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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全文阅读

作者:婻行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txt下载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太后娘娘饶命!

    这道声音,让佛堂中的人都面露惊骇之色。

    几个老宫女吓得跪地连连叩头,“太后娘娘显灵了,太后娘娘显灵了!”

    皇后手中的经书掉在地上,短暂的惊惶后,又拿出了几分母仪天下的派头来。

    “何人在装神弄鬼!给本宫出来!”

    “宫中佛殿都敢如此玩弄手段,若被哀家查出,诛灭九族!”

    太妃娘娘紧攥着佛珠,苍老却清灵的双眼环视这佛殿,难不成,当真是太后显灵?

    这声音,的确有几分像当年的崇音皇后。

    皇后吼了两句,佛殿中的声音便消失了。

    一旁的老嬷嬷忙去点燃几盏烛台,那手是止不住的抖着。

    皇后笑了几声,眼角余光看着念经的太妃,不屑道:“如此下三滥的法子,难道就能吓住本宫?”

    “本宫光明磊落,行事对得住天地,怕什么乱力鬼神?”

    “今日,本宫势必要替崇音太后伸冤,以安太后在天之灵!”

    皇后一挥广袖,她坐落在椅子上,吩咐身旁的嬷嬷:“传内侍女官,将这佛殿给本宫上上下下搜一遍,看到底是何等宵小在此装神作怪!”

    “是!”

    嬷嬷正要出门,几道七彩的光在殿中闪烁起来,一道森然的地狱之音不知从何而起。

    那老嬷嬷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几个老宫人活了几十载都没见过如此场景,均是吓得魂不附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这几道光,一瞬就击垮了皇后心底的防线。

    这、这莫不真的是……

    “尔等鼠辈,实在有失我齐燕皇族的脸面!”

    崇音太后声音再现,威严中夹带着磅礴的盛怒之势,吓得皇后未及多想就跪在地上。

    “太、太后娘娘恕罪!”

    太妃仰头看这几道光,听到这把声音,仿佛崇音的音容再现。

    她扶着椅子跪在蒲垫上,手中依然虔诚的转着佛珠,“崇音太后,真的是您!”

    皇后不敢乱看,她盯着地面处,就怕崇音太后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太妃侍奉先帝多年,协助哀家管治六宫,完成哀家临终夙愿扶住皇儿登基为帝,已是天下大慈之举。”

    “尔等鼠辈,今日竟敢行这狼心狗肺之事污蔑太妃,实是消怠我齐燕之福泽,祸名遗留千秋万代!”

    皇后听着这些话,记起自己还在闺中时,进宫见过太后的场景。

    那时的崇音是一国之母,那威仪是真正的母仪天下。

    如今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崇音太后的声音啊!

    皇后吓得魂飞魄散,此时,那声音唤了两個字:“冯若!”

    皇后带着哭腔惊叫出声,她不顾仪态在地上叩头,“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冯若,你可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珍妃是如何病死的,你往她的药中加了何物,可还记得?”

    皇后恐惧得浑身瘫软下去,一双眼睛布满惊骇。

    珍妃是如何死的,除了她和身边的老嬷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这、这……

    皇后哭喊出声:“太后娘娘,臣妾知错!臣妾知错!”

    崇音太后的声音冷笑了两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我饶你一命,你转告皇帝几句话。”

    “太妃扶持皇帝登基,是帝皇家难得的恩义,皇帝自当侍奉太妃晚年,做天下大孝之表率,可谨记在心?”

    皇后连声应着:“臣妾谨记,臣妾谨记!”

    崇音太后鬼魅的声音在佛殿中响荡着,“你在后宫之所作所为,苍天都知晓,今日之后,若再是这般残暴歹毒,哀家必要替天行道!”

    声音久久不散,皇后似被这声音带到地狱之下,满心惊恐。

    她哭喊着屡次保证,那声音许久才消散,七彩的光也不见了。

    昏暗的佛殿寂静无声,一阵风吹过,铃铛响了两声。

    皇后以为太后再度回来,连滚带爬的出了佛殿。

    几个老宫人跟着皇后回去,一路引得小宫女回望。

    佛殿重回安静,太妃抬头注视镀金的佛像,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光华殿中。

    穆延倾拿出早已写好的退婚书,当着皇帝的面交给冯宰相。

    “宰相爷带回去,交由令千金签字便可。”

    冯志海怒起,“皇上,老臣求皇……”

    那陶公公在门外和小太监耳语了两句话,脚步匆忙的回到殿中,快步走上龙座,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帝霍然站起来,未多说一句话就阔步离开大殿。

    穆恒翎叫了两声:“父皇。”

    皇帝似乎没听到,身影很快就转出玉栏。

    冯志海手中拿着退婚书,呆愣在场。

    穆延倾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冯宰相,本官静候刑部的消息。”

    他也没看穆恒翎,转身出了大殿。

    穆恒翎跟上去,“顷原。”

    穆延倾站在宽阔的广场上,他驻足在石阶处,朝服在风中飞舞,多了几许陌生的凌厉。

    穆恒翎站在他身旁,问:“你为何如此?”

    穆延倾背负双手,他反问:“千承,你可记得,我们儿时在此处练过武。”

    穆恒翎看着这重重延伸开去的宫殿,这里许多的宫殿许多的路,都留下过他们兄弟手足几人儿时的足迹。

    他道:“自然是记得。”

    穆延倾深邃的眸生出渐远的游离,“儿时练武,父王就跟我说过,你最可能为立东宫,让我要在你身旁共同进退,就如父王自始至终忠于圣上。”

    穆恒翎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的手在后面紧握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穆延倾道:“我有个探子在古同道被斩杀马下,耽误了许多的消息。”

    穆恒翎的眼睛沉凝,脸上闪过几丝复杂之情,问道:“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穆延倾的俊脸有些冷意,“许是周凉的人罢。”

    穆恒翎松了一口气,“怕也是如此。”

    穆延倾道:“过两日我要亲自去一趟北疆,若是圣上应允了,刑部的事儿,怕也不是什么大事。”

    穆恒翎拧了拧拳头。

    顷原这言外之意,是让他摆平了父皇那边,答允让他离京,宰相府才会没事?

第197章 胤宸,是何人?

    穆延倾点到即止,他走下石阶,往懿祥宫过去。

    穆恒翎看着穆延倾的背影,只觉胸腔中憋着一道气。

    万万没料到,顷原如今也会将那些诡谲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

    若他不配合,是不是还得拿他东宫中用的武策军营箭头大做文章?

    穆恒翎站在台阶风口上,将浩气雄伟的宫廷尽收眼底。

    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俯瞰如此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想和顷原为敌,可他已等了太久,为何顷原就不明白?

    穆延倾到了懿祥宫,宫人没去通报,直接请了世子爷进去。

    穆延倾过了宫门才显得步子有些急,很快就到了殿内。

    “太妃娘娘。”

    太妃看到顷原来了,她要起身,穆延倾已步到她跟前。

    他打量太妃几眼,见太妃脸色有些惊魂不定,问道:“方才发生何事?”

    太妃同时问他:“你在光华殿如何?”

    穆延倾的脸柔和下来,他坐在太妃身旁,道:“一切都好,言官弹劾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案件,圣上没有追究。”

    太妃的心依然紧揪着,“若是小事,你为何没有早早就处理了,非得留到这许久……你可知近期朝中的言论,我都吓坏了!”

    穆延倾安慰的拍拍太妃的手,“时机未到而已,让太妃担忧了。”

    太妃确定他已将事情办妥,问道:“北疆到底如何?你父王……”

    穆延倾说:“会没事的。”

    太妃不方便问再多,顷原向来是有谋略担当的,若是他说没事,那肯定就会没事。

    太妃说起方才佛殿中的事儿,把“崇音皇后”的每一句话都复述出来,“顷原,你说,这真的是崇音太后显灵?”

    “看皇后被吓的模样,崇音太后所言,该是属实的。”

    穆延倾以往从不信鬼神,自从小羽从那个陌生的世界闯进了他的生活,他开始有些不确定。

    他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许是崇音太后在天显灵吧。”

    “太妃当年和崇音太后亲如姊妹,崇音太后必定会庇佑太妃安康。”

    太妃听了,完全的放下心防。

    老人的眼中含着泪,道:“人至暮年,我敢说,我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即便崇音太后要回来,我也不怕。”

    穆延倾的目光如同山间清泉,他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暖意,“太妃积福大半生,苍天自会福佑太妃。”

    太妃笑着说:“若是真的苍天福佑,老身情愿将这福气给了你们!”

    “顷原,你和太子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可要记得,往后要如同父王扶持圣上那样,扶持太子。”

    穆延倾没回应,见宫人奉了茶,他将茶接过,递到太妃手中。

    坐着再说了一会的话,穆延倾便离开懿祥宫。

    走到假山庭院中,穆延倾停下来。

    片刻,一个小太监从小道过来,将一個包裹交到校尉大人手中。

    “校尉大人,此物,便是夫人吩咐安装到佛殿中的录音机。”

    穆延倾接过,包裹有些沉。

    他点点头,那小太监行过礼转身离开,没多久就消失在庭院中。

    凤灵宫。

    皇后躺在床上不停的发抖,嘴里不停的胡言乱语着:“太后娘娘饶命,臣妾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饶命!”

    皇帝站在床前,他见皇后如此模样,质问嬷嬷:“到底何事!”

    老嬷嬷哆哆嗦嗦的跪地,将佛殿中的事说了一遍。

    恐惧在心头,老嬷嬷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提珍妃的事。

    皇帝眼底骇然,他的身躯晃了两下,陶公公忙扶着圣上坐下。

    皇帝问老嬷嬷:“当真如此?”

    老嬷嬷说道:“回皇上,老奴没有听错,还有几个人都听见了!”

    皇帝回想崇音太后的话,只觉眼前一阵晕眩。

    陶公公忙走了出去:“宣太医,宣太医!”

    穆延倾走出宫门,宫中行刺没有宣扬开去,各殿之间巡逻的禁卫军却是明显多了,静悄悄的对每座宫殿开始地毯式搜寻。

    穆延倾在宫门上马,疾驰往王府赶回去。

    进了大门,门房家丁见世子爷回来,忙跟在身后说:“世子爷,王妃交代,若是您回来了就……”

    穆延倾大步走向溯澜苑:“我稍后再去见母妃。”

    家丁愣在那儿,世子爷这样着急回溯澜苑,莫不是为了见侧妃?

    穆延倾踏入溯澜苑,门口的洒扫婆子给他行礼,穆延倾问:“夫人可在?”

    婆子说:“回世子爷,夫人去了庄子上,不在府中。”

    穆延倾脚步停下,问:“去了何处庄子?”

    婆子回道:“东郊庄子,据说前几日有流民袭击,夫人刚刚才出门了。”

    穆延倾看时辰,这都快天黑了,她为何还要去庄子上?

    穆延倾正欲出门,看到靳潇从耳房偏门进来,晃悠悠的进了厢房。

    这靳潇行事如此敷衍,外面形势混乱,他为何没跟在小羽身边?

    穆延倾走进厢房,靳潇背对着他,正在捣鼓一堆奇奇怪怪的物件。

    桌面上有一本《孙子兵法》,穆延倾扫了一眼,见书页中似乎夹着一张画。

    他拿起书翻开,看到那张画里面的两个人,指尖就有些僵硬。

    这是小羽?

    她的打扮甚是美艳暴露,还挽着一个男人。

    看到男人的面容,穆延倾的眼眸紧凝,长得竟跟他极为相似!

    穆延倾脑海中飞快的浮起往日的情景,在东郊庄子见到小羽的第一面,她似乎就在他面前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穆延倾脸色峻冷,目光看向依然沉浸在那堆物件的靳潇。

    “靳潇。”

    身后冷不丁冒出声音,靳潇差点没吓死,“卧槽!”

    他一回头,眼前出现一枚晃动的玉佩。

    那玉佩晃了几下,靳潇只看了两眼,双眼便渐渐变得呆滞无神。

    穆延倾将那张画放到他面前,问:“这是谁?”

    靳潇呆愣的回道:“是小羽,和胤宸。”

    穆延倾眸中发冷,又是这个名字,胤宸。

    他问:“胤宸,是何人?”

    靳潇说:“穆家二少爷,小羽喜欢多年的男人。”

    穆延倾的声音有着他也没察觉的冷,“小羽留在我身边,是为何?”

    靳潇像机器人一般回道:“小羽说过,世子爷长得像胤宸。”

第198章 她为了胤宸,做什么都可以

    “世子爷长得像胤宸。”

    这句话烙印在穆延倾心底,留下深深的痕迹。

    几番想起,小羽在他面前时,时常看着他的脸失神,“延倾,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以前他当她是小女子调皮心性,现在回想,她分明是在挂念着另一个人。

    穆延倾紧盯着那张画,她的穿着是如此的大胆,妆容貌美不可方物,在这个男人面前,毫不吝啬的展示她的美。

    那里到底是一個怎么样的世界,她对那个男人的情到底有多深?

    穆延倾问:“小羽和穆胤宸是什么关系?”

    靳潇毫无意识的在脑中搜索着以前的事,回道:“小羽喜欢胤宸。”

    “喜欢多久?”

    “大概四五年。”

    “那个男人,也喜欢她?”

    靳潇停顿一会,他陷入回忆中,摇了摇头,“胤宸不喜欢她,只有她喜欢胤宸。”

    穆延倾的脸更添了几分冷峭,“多喜欢?”

    靳潇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似乎意识又回到了那个世界。

    林羽砚冒雨等在二少爷公司楼下,被媒体大肆抹黑,说她一个新人,为了出人头地攀附穆家二少爷,手段低级显得廉价。

    出演林昔珞这个反派角色,又被拍到倒追穆胤宸,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黑粉来骂她。

    小羽看了报道,当着经纪人的面硬气的说:“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

    靳潇回忆着往事,道:“她为了胤宸,做什么都可以。”

    穆延倾松了手,那张照片落在地上。

    她在他面前是调皮好动的,狡黠机灵,据理力争,一身的灵气从不受制于人。

    这样的小女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却是做什么都可以。

    穆延倾双眸的光彩渐渐消散,那般的深沉像无限延伸的冰湖,泛起浓浓的冷意。

    林羽砚从庄子回府已是夜幕降临之时,门房的家丁告诉她:“夫人,世子爷回府了。”

    林羽砚欣喜,提着裙角快走了几步。

    墨菊和苓夏提着灯笼紧跟在她身旁,“夫人,别走这么快。”

    林羽砚说:“没事。”

    算起来,有两天没见他了。

    林羽砚迫切的想见穆延倾,她跑进溯澜苑,看见靳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双眼无神。

    林羽砚过去,她好奇问:“靳潇,你在干嘛,看月光?”

    靳潇的眼睛僵硬的转了转,也没有看她,说道:“小羽,你知不知道,二少爷受伤住院了,很严重。”

    林羽砚心里一惊,“你是说胤宸?”

    看到靳潇点头,林羽砚抓紧他的肩膀,着急的连环追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胤宸是怎么受伤的,有多严重?住什么医院,你快说呀!”

    靳潇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林羽砚急了,狠狠给他捶了一拳:“靳潇,你说啊!”

    靳潇猛然惊醒,他按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吸气,瞪着林羽砚问:“我怎么这么痛,你打我?”

    林羽砚说:“别跟我玩闹!你快说说,胤宸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受的伤,情况到底如何了!”

    靳潇一脸懵逼,“什么胤宸,什么受伤,你在说什么?”

    林羽砚掐着他的脖子,“你还在开玩笑!”

    靳潇完全在状况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翻着白眼,累得说话都没力气似的,“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像跑了几百公里……我要晕了。”

    他说完,当真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林羽砚扶不稳他,靳潇“哐当”的掉在地上。

    林羽砚傻眼,这什么情况?

    她指挥两个婆子说:“过来,送苍侍卫回房。”

    那两个婆子朝她身后行礼,“世子爷。”

    林羽砚回头,看到穆延倾不知何时站在门廊下。

    她也顾不上靳潇了,小跑到穆延倾跟前,“延倾,你回来了,在宫中如何?”

    她问完话,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

    一身冷清的疏离感,俊脸不带情绪,看着有些陌生。

    林羽砚担心了,她谨慎的问:“情况不好吗?我让人送了录音机进宫,太妃现在如何了?”

    穆延倾许久才开口,却是问了别的事。

    “小羽,方才我听见你跟靳潇问起胤宸,这是何人?”

    林羽砚心里有些慌,她掩饰过去,还是用了上次的说辞,“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以前我和几个朋友排了一台戏,我演其中一个角儿,那个角儿有个心上人,叫胤宸。”

    穆延倾魅惑的脸庞覆上一层寒霜,眸底深处,依稀交缠着复杂沉重的痛苦。

    “小羽。”

    林羽砚仰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穆延倾有这么一瞬有些不像他,连声音都带着淡淡的破碎感。

    穆延倾不该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可以掌控天下的男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

    林羽砚真的担心了,她不管院子里还有下人,双手紧紧的拉着他,“延倾,你怎么了?”

    难道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穆延倾注视着她良久,他说:“没事,我过两日要离京,去北疆。”

    林羽砚拉着他的手回屋里,她贤惠的洗了帕子帮他擦脸,又给他按了几下肩膀,“延倾,你是不是觉得累了?若是累了,今晚早些休息。”

    穆延倾见她的梳妆桌上放着女红,随口问:“你在练刺绣?”

    “对啊,”林羽砚说,“表哥生辰快到了,我给他绣一幅。”

    穆延倾不再说话,下人端来晚膳,他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我回书房看些公文,你今晚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林羽砚拿着筷子,看着穆延倾就这样出了门。

    她也没胃口,让墨菊进来收拾东西。

    墨菊和苓夏收着碗碟,见菜肴都没吃多少,担心的看了看四小姐。

    四小姐坐在那儿拿着茶杯半天都没回神,墨菊叫了几声:“四小姐。”

    林羽砚吓一跳,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她蹲身去捡,指尖被碎片划了一个口子,鲜血很快就流出来。

    苓夏急了,“四小姐,这些粗重活儿奴婢来就好!”

    墨菊去拿来东西给她包扎,林羽砚也不觉得痛,等墨菊包扎好了,她举手看着手指,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第199章 为何欺瞒了他

    林羽砚问两个大丫鬟:“你们有没有发现,世子爷心情不是很好?”

    两个丫鬟都点头,“是的,方才世子爷在这里,奴婢都觉得房中冷飕飕的。”

    林羽砚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世子爷说了宫中没什么事,那他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吃完饭就去了书房,对她这么冷漠,这事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墨菊收拾着药箱,她叹气道:“夫人,您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林羽砚见她仿佛很懂,“难道你知道?”

    墨菊说得有根有据:“说书先生的话本里都写了,女子瞒着郎君给别的男子送礼,郎君是要生气的。”

    “夫人您方才说给韦公子送刺绣,您可有给世子爷送过了?”

    “世子爷就是因为这個不高兴了!”

    林羽砚恍然大悟,她说:“我是送给表哥,又不是送给别的男人。”

    墨菊耸肩说:“都是一样的,很多的女子都会和表哥终成眷属呢,世子爷会不高兴也是寻常事。”

    苓夏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她去厨房端来一碗银耳羹,道:“夫人,您快把这银耳羹送到书房去给世子爷,说不准世子爷就消气了。”

    林羽砚很爽快的端起银耳羹,穆延倾最近要忙着许多的事,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他的情绪。

    林羽砚出了门,往潋易阁走去。

    墨菊和苓夏要跟着,林羽砚说:“我自己去。”

    她经过厢房,顺口问了那门外的婆子:“苍侍卫怎么样?”

    婆子恭敬的行礼:“回夫人,郎中来看过了,说苍侍卫劳累过度,精神不佳。”

    林羽砚嘀咕,这货整天就是到处晃悠着玩儿,还能劳累过度?

    她说:“那你们仔细照料着。”

    “是。”

    林羽砚到了潋易阁,看到书房里灯火明亮。

    她空出一只手敲门,“延倾。”

    门里没有回应,一个侍卫从暗处出来,“夫人,方才孔嬷嬷过来传话,世子爷去了浮笙苑。”

    “那我进去等世子爷。”

    侍卫帮忙开了门,林羽砚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案面上。

    她坐在穆延倾的位置,随手拿一本书翻看着,什么也看不进去。

    靳潇为什么会说胤宸受伤住院了?

    最近太忙,她太久没有回去看看,真不知道那边的朋友都怎么样了。

    林羽砚用手支着脑袋,等了好久穆延倾还没回来。

    王府出了这么多的事,穆熙桐也还住在府中,她们也有很多的话要和穆延倾说吧?

    林羽砚干脆拿着穆延倾的狼毫握在手中,趴在桌面上闭眼沉睡。

    这次很快就到了迷雾中,白光一闪,林羽砚睁眼就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她回到了大学中。

    林羽砚跑着去看大堂的时间显示,竟然是自己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这次为什么会时空错乱,回到大学年代,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恍惚间,林羽砚想起今日的日子,将会发生什么。

    她心中一惊,飞快的往教学楼顶跑。

    几个女生将一个女孩逼到围墙边,不断的推搡辱骂着。

    林羽砚看着当年的自己被如此欺凌,她冲上去就要教训这帮女生,自己的拳头却只是挥在空气上。

    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下楼。

    门口那边传来一道男声,“你们在干什么!”

    林羽砚回过头,穆胤宸迎着日光走来。

    她湿了眼眶,当真是这样,历史是不会改变的。

    在她快要堕楼的时候,穆胤宸救了她。

    当年惊险的境况再次出现在眼前,她堕楼的冲击力太大,穆胤宸的身躯都被拖出去一截,惊险万分。

    林羽砚再次看到这一幕,看着穆胤宸几乎被她拖下去,她惊吓的叫了一声:“胤宸!”

    眼前景象一转,她又陷入迷雾中。

    林羽砚一身的冷汗,睁开了眼。

    眼前烛火跳动,穆延倾坐在她对面,冷若寒霜。

    林羽砚害怕的搓了搓手臂,还好,只是梦。

    还好那天穆胤宸救了她,不然她压根没机会出道,没机会出演林昔珞,也没机会遇到穆延倾。

    林羽砚抬头看穆延倾,被他眼中的冷震慑了一下。

    她不习惯他这样对她,他该是温柔的,体贴的。

    她嗫嚅说道:“延倾,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穆延倾背靠着椅子,贵气冷持的世家公子,神态甚至带些漠然。

    他问:“你方才,是在梦中?”

    林羽砚揉揉酸痛的脖子,她随口找了个理由,“嗯,梦见一个朋友。”

    穆延倾眸底聚起深深的苍凉。

    为何欺瞒了他。

    莫不是,她在那个世界得不到的男人,见他长得如此相像,便肆意的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呵,真的未曾想到,他穆延倾有朝一日也会落入女人手中,成为一件替代品。

    林羽砚被他如此看着,这样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她不知为什么觉得难受极了。

    她将那碗银耳羹推到他面前,“延倾,这是我特意给你送过来的。”

    穆延倾垂眸看了一眼,道:“我不喜甜食,拿回去。”

    林羽砚有些不知所措,她都这样示好了,穆延倾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林羽砚说:“我、我那个刺绣,等我绣完了,我就……”

    穆延倾道:“我还有许多的公文要看,你回去歇息吧。”

    林羽砚没机会说再多的话,在他那样的眼神下,她也留不下去,端起那碗银耳羹匆匆回去。

    穆延倾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包扎着纱布。

    他眼眸动了动,视线追随着看了几眼,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林羽砚快步回主屋,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一阵委屈。

    她将那银耳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回屋里躺下。

    墨菊和苓夏都不敢作声,什么也不敢问。

    林羽砚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第二日等她睁开眼,身边的位置是凉的。

    林羽砚起来,她问墨菊:“昨夜世子爷睡在书房了?”

    墨菊不安的观察四小姐的神色,回道:“是的,世子爷一早就出去了。”

    林羽砚心中有气,她在王府里里外外的忙不停,他怎么还要给她脸色看?

第200章 世子爷退婚了

    溯澜苑厨房中,苓夏和墨菊亲自给四小姐准备早膳,厨娘和婆子收拾着食材,笑容可掬的问墨菊:“墨菊,夫人午膳是在这边吃,还是在外院吃?小的好准备着。”

    墨菊说:“应该不去外院吧。”

    “好的,那小的就照着单子烧菜了,夫人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墨菊说:“就按往日煮的。”

    “好嘞。”

    厨娘交代下去,各人开始忙碌起来。

    苓夏见这些人如此的有礼,回想她们以前挨的白眼和打骂,现在过的当真是滋润日子。

    以前在建亲王府,这些人有哪个能看得起她们?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四小姐和世子爷闹得太僵了,这些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的主。

    她们将早膳端回屋里,苓夏把四小姐习惯喝的小米粥和小菜摆好,小心翼翼的道:“夫人,铺子歇业的这几日,奴婢给您描一个底图,您照着绣出来送给世子爷,可好?”

    林羽砚现在是一肚子的火,又气又饿,昨晚没吃多少,现在饿得要死。

    她拿起筷子就是干饭,“你们别跟我提他!”

    墨菊慌忙“嘘”一声,她朝外面看了看,道:“四小姐,那可是世子爷,咱们还是得恭敬些了!”

    林羽砚哼一声,“我天生就不会服侍人,若是他对我有不满意,大可以把我赶出去啊!我不怕!”

    “我自己手上有银子,离开王府也能吃香喝辣的,饿不死你们!”

    苓夏恨不得捂住四小姐的嘴巴,“四小姐,我的姑奶奶!千万莫要让世子爷听见了!”

    外面传来踏实的脚步声,从廊下走到了门口。

    苓下和墨菊听见了,吓得想找地方躲。

    肯定是世子爷,世子爷肯定听到这些话了,死定了!

    两個婢女瑟瑟发抖的站到一边去,做好准备随时下跪。

    林羽砚盯着门口,穆延倾真的听见了?

    他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门口现出一个身影,靳潇要死不活的佝偻着身子进来。

    墨菊和苓夏都松了一口气,“苍侍卫,是你!”

    苍侍卫没有通报就随时进来,她们都已见怪不怪了。

    靳潇虚弱的瘫在椅子上,长腿往凳子上一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林羽砚没好气的踢他一下,没注意自己心里好一阵空落落的失望。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你昨晚在干嘛?奇奇怪怪的。”

    靳潇招呼墨菊多上一份早膳,墨菊就麻利的端了上来。

    靳潇咬了一口溏心蛋,他指着自己的胸膛,问林羽砚:“昨晚你是不是打我?我这里还在痛。”

    林羽砚就凑近去看他,“你连我打你一拳都不知道?”

    靳潇说:“我不知道!”

    他说起来都还觉得有些渗人,“我记得昨天从府外回来,到厢房里去弄配音,接着有人叫我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羽砚的好奇心上来了,“然后呢?”

    靳潇说:“然后就是昨晚在院子里被你打了一拳,从凳子摔下去,才清醒了。”

    “醒过来后,累得像刚跑完几百公里,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儿。”

    林羽砚问:“你不记得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

    靳潇想来想去也没有印象,他大口吃着东西,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我没有印象。”

    林羽砚说:“你跟我说,胤宸住院了,受伤很严重。”

    靳潇一听就摇头,“我不可能会说这些话。”

    小葫芦跑过来玩,一下子跳到靳潇怀里,靳潇顺手喂了它一片肉。

    林羽砚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哪里有问题,难道靳潇吃了什么迷幻药,才会这样不正常?

    她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靳潇老老实实的说:“去见紫烟姑娘了,小美女长得真漂亮。”

    林羽砚扔给他一个白眼,“呵,男人。”

    靳潇风流的一摊手,“我这就叫享受人生。”

    林羽砚说:“你去找个名医看看,是不是玉香楼的姑娘给你吃了什么迷幻药?回来就胡言乱语的。”

    靳潇一拍桌子认真起来,“我不许你这样说她们,那些小美女又温柔又顺从,哥哥就是喜欢这样的。”

    林羽砚作了个呕吐的动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苓夏和墨菊看鬼一样看着苍侍卫,略有点鄙视。

    怎么觉得,苍侍卫自从被郡主重伤恢复过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苍侍卫憨厚沉闷,半年都不多说一句话,现在完全变了,多情,游手好闲,像个纨绔子弟!

    早膳还没吃完,郑不为来了。

    他站在门帘外说:“夫人,宰相夫人一早就来了,您猜怎么着?”

    墨菊一听,这郑不为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真是不知高低。

    她催促道:“你就说吧,谁稀得猜。”

    郑不为被说了一句,他挠了挠后脑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宰相夫人亲自来跟王妃追问,说世子爷昨日在宫中当着圣上的面将退婚书给了冯宰相,说定亲之事自此两清,从此各不相干。”

    “宰相夫人说,冯家千金知道这件事就晕了过去,现在还病着一直胡言乱语,说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宰相夫人还说,世子爷没有缘由就忽然提出退婚,是欺压到他们府上去了,这让外人怎么看冯家千金?冯千金以后怎么见人?非得让王妃给一个说法!”

    靳潇听了,他竖起大拇指,“世子爷,牛。”

    墨菊和苓夏都是一脸的激动,世子爷退婚了,这肯定是为了夫人啊!

    林羽砚心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真的退婚了。

    既然他记得自己的承诺,昨晚为什么那样对她?

    林羽砚放下筷子,让郑不为进来说话。

    墨菊去撩起帘子,跟郑不为说:“进来吧。”

    郑不为走进了几步,见苍侍卫和夫人一起用早膳,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苍侍卫,真是有出息了!

    他一定要跟着苍侍卫,多学些本领!

    林羽砚问他:“你真的没听错?世子爷昨日在宫中跟宰相府悔婚了?”

    “是的,小的听得真真的。”

    郑不为拍着胸脯,表示绝无虚言。

第201章 你,是真心想当我的世子妃?

    林羽砚问:“王妃是什么反应?”

    郑不为道:“王妃说了几句安抚的客气话,没什么反应。”

    林羽砚猜想着,王妃应该也知道宰相府不是一门好姻亲吧。

    “好的,我知道了,你帮我传话给门房,若是世子爷回来了,立刻来告诉我。”

    “好嘞!”

    郑不为正想出去,林羽砚说:“等等。”

    她跟墨菊说:“给郑不为十两银子,仲秋快到了,拿去添两件秋衣。”

    郑不为眼睛放光,夫人就是豪爽,十两银子呢!寻常人家大半年都挣不来!

    墨菊去屋里拿了银子出来,郑不为感恩戴德的接过,险些要把林羽砚当亲娘一般的拜。

    林羽砚说:“你去忙。”

    “谢过夫人,小的告退!”

    等郑不为离开,墨菊说:“夫人,世子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苓夏不停的点头,“奴婢也是这么说!”

    靳潇见林羽砚依然提不起精神,问:“你什么情况,有心事?”

    林羽砚说了昨夜的事,靳潇听了,不觉得算是什么大事儿。

    “哥告诉你,像穆延倾这样出身显赫的权贵,一向高高在上,骨子里自然是有些傲气的。”

    “他能为了你去退婚,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也别这么多小脾气。”

    “或许他是吃醋你要给韦令衾送东西,他是世子爷啊,好面子,总不能说自己是在吃醋。”

    “你别这么逞强非要占一头,顺从一点,温柔一点,不然等他被别的狐狸精抢去了,我看你哪里哭去。”

    “你还记不记得他的那些女配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号?好比如那周凉公主,都是你的情敌。”

    “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是瞎了眼才会对你死心塌地,你这……”

    林羽砚见他越说越过份,伸腿踹他一脚,“我现在很差?”

    靳潇飞快的一躲,哦豁,没踢中。

    他扫一眼她全身,咳了一声,若有所指的说:“再过几年吧,可能会更漂亮点,林昔珞现在才十六岁,这小身板看不出什么来。”

    林羽砚仿佛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靳潇!”

    靳潇慌忙溜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林羽砚恨不得追杀出去,“走慢一步看我不削你!”

    苓夏和墨菊不太听得懂四小姐和苍侍卫的对话,知道世子爷退婚后,苓夏就自作主张的画了刺绣的底图,“夫人,您现在就动手,给世子爷绣一幅。”

    林羽砚心思一动,她自己写了一个“羽”字,从柜子里翻出穆延倾的玄色长袍,比划了一下,将位置确定在领口处内侧。

    这样的话,她的“羽”字就刚好在他胸膛前了。

    林羽砚捂着嘴巴偷笑,想想就浪漫啊!

    她当下连账本都不看了,坐在榻上专心的一针一线绣起来。

    墨菊和苓夏看了,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的笑了。

    林羽砚还没绣多久,郑不为又来禀报:“夫人,那宰相夫人被王妃耍回去了,尚书夫人又来了,说要接郡主回去!”

    林羽砚放下针线,说:“我去看看。”

    蒋氏是個不要脸面的泼妇,她不能不在场。

    林羽砚整理一下仪容,带着两个大丫鬟过去。

    郑不为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说着:“小的听说,今日下朝后,那魏尚书走出宫门的时候脸都是煞白煞白的,怕不是被圣上训了?”

    林羽砚冷笑,“他们不是以为建亲王府这颗大树要倒了?现在怎么又找过来了。”

    郑不为说:“小的看见尚书夫人带了许多的礼!”

    林羽砚走到外院,一个婆子给她塞了一张条子。

    林羽砚打开看,竟然是魏氏让人送来的。

    大夫人跟她说,莫要为难魏府。

    林羽砚叹一口气,只当没见过这张纸条。

    大夫人到现在还是在帮着魏府,看来是还不够清醒。

    林羽砚走到外院,还没进大厅就听见了蒋氏的声音:“王妃,我们府上这几日,对郡主是挂念得不行!郡主说要回王府住几日。”

    “我想着,郡主刚出嫁,挂念娘家也是有的,就想着住几日也好。”

    “只是现在,熠泽对郡主也很是思念,他不好提,才让当老娘的来提了,望尽早接郡主回府。”

    林羽砚听得有些佩服,这蒋氏的三寸不烂之舌,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她走进去,只有王妃和蒋氏在场,郡主没有出来。

    好在穆熙桐算是有点骨气,没有眼巴巴的就出来了。

    蒋氏看见她,脸上是又憎恨又有几分提防,“林昔珞,这儿能有你什么事?”

    林羽砚想怼回去,靳潇不顾规矩跑着进来,“小羽,你出来一会。”

    林羽砚见他脸色凝重,转身跟他出去,“怎么了?”

    靳潇将她带到没人的院子里才说:“我刚才看见穆延倾领着几十侍卫出了城门,他手里有皇帝给的令牌,这趟出门怕是要去北疆了,他有没有跟你说?”

    林羽砚心里慌了,“他没跟我说过,从昨晚开始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靳潇说:“他这去一趟少说得几个月,你快追出去跟他道别。”

    林羽砚犹疑着,他明明说过两日才出门的,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出门这么急,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她追上去也不好吧?

    靳潇拍她一下,“快去呀,晚了就追不上了!”

    “我这个过来人告诉你,两个人绝对不能带着误会分开,你现在追上去好好的道别,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穆延倾他能把命都给你!”

    林羽砚醒悟过来,“我这就去。”

    她飞快的回溯澜苑,拿上那件刚开始下针的玄色长袍。

    靳潇给她安排好了快马,林羽砚出门翻身上马,她一夹马腹:“驾!”

    快马奔跑起来,穿过街道,往城门奔驰而去。

    城门外,一队整装战马在大道上掀起滚滚沙尘。

    为首的男子俊朗非凡,驰骋在马背上越过山川峡道,往远处飞驰。

    在山间回荡的马蹄声中,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娇俏的女声:“穆延倾!”

    穆延倾心头一震,他勒着缰绳,迫使骐旋停了下来。

    身后的侍卫纷纷勒马,穆延倾扯着缰绳回身,看到道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一个娇小的人影。

    他心中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穆延倾轻夹马腹,“驾!”

    骐旋往回跑过去,到了近处,林羽砚勒着缰绳,仓促的下马朝他奔过去。

    穆延倾下了马,林羽砚一下冲进他怀里,她双手抱上他的腰,“你出门怎么不告诉我?”

    (嗯……发现标题改不了)

第202章 你不想娶我了?

    穆延倾垂眸看她,女子娇小玲珑的身子依在他怀里,青丝发髻犹带路上的尘埃,她仰头看他,小脸上澄澈的双眼满是忧心不舍。

    这份娇柔的温情一下就撞击到穆延倾的心底深处,他胸腔中翻覆着排山倒海的心绪,却没像往常一样伸手抱她。

    他的俊脸稍带凌厉的威严,冷道:“你为何来了?”

    林羽砚手里还拿着他的衣袍,见他的态度这样冷冰冰的,委屈就涌上心头。

    她鼻子发酸,红着眼睛说:“我来送你。”

    穆延倾几欲伸手,到底还是忍着没去碰她。

    她有心上人,就不该一再对他投怀送抱。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喜欢多个男子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他这里,情愿自此斩断情丝。

    穆延倾道:“我有要事离京,你回去吧。”

    他推开她就要走,林羽砚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一手搂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不远处的几十侍卫看得瞪大了眼,这这这……这是他们能看的?

    侧妃夫人果然神勇啊!

    怪不得世子爷现在时不时就要回王府一趟,以前常年游走在澜洲大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尉大人,现在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回王府,原来是被侧妃夫人治得死死的!

    夫人能让校尉大人如此无力反抗,真是天下奇闻!

    高河看了一眼就慌得赶紧回避,见一众属下还在看,喝道:“给我转头!”

    几十侍卫齐刷刷的一转脑袋,盯着前方,不敢再看。

    穆延倾紧握着拳,唇上柔软的触感传遍全身,他有一霎被撼动所有的自持。

    他竭力忽略这种足以让他冲破禁锢的诱惑,怀里的小女人却犹为的大胆,生涩的碰到了他。

    穆延倾的身躯微僵,在这一刻,所谓无坚不摧的自控便在她面前烟消云散。

    他的大掌托上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纤腰让她更贴紧自己,霸道中略带些蛮力。

    林羽砚感受到他的吻霸气里夹带着怒火,她颤了颤,小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拉紧了他的衣衫。

    穆延倾紧紧抱着她,许是他忽然的狂莽吓坏了她,怀里的小女人瑟缩一下,他便渐渐的温柔下来。

    良久,林羽砚倚在他怀里喘气,她小脸发红,迷离的大眼有些委屈。

    她抬手按一下唇角,有些发麻的疼痛。

    林羽砚咬着唇,眸里带着雾气,“你为什么这样……”

    穆延倾到底还是心疼了,俯首在她唇上落下轻吻,轻轻的,像对待心尖上至宠的珍宝。

    林羽砚向来抵挡不了他的温柔,这样的碰触,让她有些浑身无力。

    心里的气就这样消散了,他分明是在乎她的,为什么这两日会这样对她?

    林羽砚的手放在他腰上,她抬眸看他,说:“你为什么出门都没告诉我?”

    穆延倾的声音有些沉,“我以为你不会想知道。”

    “怎么会?”

    林羽砚想想还是有些生气,她握拳落在他胸膛上,却只是浅浅的推了一下。

    穆延倾看着她这撩人的小动作,抬手拭过她鬓发上的细微灰尘,“为何来了?若是有话跟我说,让侍卫传话便可。”

    林羽砚问:“那我来了,你开心吗?”

    穆延倾沉静一会,实在的点点头。

    林羽砚抿唇笑了笑,她将手里的包裹给他,“这是你的长袍,你带着去。”

    穆延倾道:“我一向不带这些。”

    替换的衣裳,在路途上都由属下置办了。

    林羽砚说:“这件不一样。”

    她翻出长袍的领口位置,指着那几针的刺绣说:“我原想在这里绣一个羽字的,才动了几针,等你回来了我接着绣好剩下的。”

    穆延倾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几针,想到她安静坐着做女红的样子,心底都柔软不少。

    她是好动的性子,愿意静静的给他准备刺绣,已是很难得。

    看到她的小手上有一道口子,穆延倾握着她的手放在跟前,细看上面还有被针扎过的痕迹。

    他疼惜的揉了揉,道:“若是不擅长女红,就别动手了。”

    林羽砚不答应,“这里的每個姑娘都要给夫君做针线活儿的,即便是太妃当年还得给先帝绣腰带呢,这些我也要给你做一份。”

    穆延倾心底震荡着炙热的情意,他问:“你,是真心想当我的世子妃?”

    林羽砚说:“这不是一早就说好的事吗,为什么你还要问呀,你不想娶我了?”

    穆延倾的喉结滚动着,她如此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

    即便是替代她的心上人,能伴在她身旁,那也是好的。

    他说:“若你愿意,我肯定要娶的。”

    林羽砚不知道高傲的世子爷已经低微到这种程度,还觉得他要娶自己很勉强似的。

    她有些失落,怎么自己像是在逼婚?

    她将衣袍重新折好了,将包裹递给他,说:“你在外要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能受伤。”

    穆延倾接过包裹,他说:“我不会受伤。”

    林羽砚想了想,小气巴拉的叮嘱道:“不能搭理别的女人,不能对别的女人笑,知道吗?”

    穆延倾听了不由扬唇,立体俊毅的脸露出几分魅惑的笑容。

    林羽砚立刻就要沦陷了,这张脸就该冷冰冰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啊!

    她说:“不能这样笑!你知道多危险吗?”

    穆延倾挑眉,“怎么危险?”

    林羽砚顺手搂上他的脖子,张牙舞爪的咬了他一下,“就是会很危险。”

    穆延倾心里所有的不愉都被她抚平,双眸再度变得清朗。

    他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亲,嘱咐道:“现在京中大乱,你平日不要到处走,府里我安排了侍卫,有什么事尽管用人,他们会听你的。”

    林羽砚问:“会有什么事?”

    穆延倾说:“京中内乱不会这么快就停止,你的铺子也暂时歇业十来日。”

    林羽砚点头,她伸手给他整理领子和外袍,“嗯,我等你。”

    这几个字,就让穆延倾心定了。

    他说:“我走了。”

    林羽砚很是不舍,深知他这趟去北疆肯定危险重重。

第203章 郡主,你要去鸭店?

    她不想让他担心,应道:“嗯,我看着你们走。”

    穆延倾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说着就要去指派属下,林羽砚拉着他的手,“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穆延倾不放心,“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我送你回去,不耽误。”

    林羽砚哭笑不得,她说:“我是来送你的,不是给你添麻烦的,我会武功呢,一般的人还打不过我!”

    穆延倾犹疑片刻,林羽砚催促他过去,“你的属下还在等着,放心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穆延倾上了马,“你先回去。”

    最终林羽砚还是拗不过他,由他看着骑马回城了,他的队伍才朝远方出发。

    林羽砚躲在转弯处,听到远处响起马蹄声,才重新拐了回来。

    她遥望队伍的影子,骐旋跃过高坡时,穆延倾的身影恣意洒脱,领着队伍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她驻足看了好一会,才扯着缰绳转身,“驾!”

    回城途中,遇到好些小毛贼。

    林羽砚压根没放在眼里,她的匕首都没派上用场,用暗器就解决了。

    一路策马回城,不时看到路边躺着饥饿的老人孩童,躺在路边就像腐尸。

    林羽砚看得心惊,这里只是京都城外,就有这么多挨饿的百姓。

    京都下面还有这么多的州县,别的地方怕不是更民不聊生。

    她开始觉得不对劲,齐燕是三国中国力最强盛的,即便遇上旱灾,虫灾,又遭遇一次北防动荡,还不足以撼动分毫根基,不至于有这么多的流民。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推手。

    哪次朝代更替不是从祸乱开始的?

    林羽砚想到太子,太子怕是坐不住要开始动手了。

    云霄苑中,穆熙桐坐在屋子里,过一会就问葛嬷嬷:“外院现在如何了?”

    葛嬷嬷一直派人留意着,听郡主不停的追问,她道:“侧妃夫人不在府中,王妃一个人面对那蒋氏,实属有些骂不出口。”

    王妃是有派头的,不能像侧妃那样随口就指着人骂,过于粗莽市井。

    她还指望着侧妃能好好再骂一顿蒋氏呢,不知怎的就忽然出门去了,没跟王妃请示一句,也不怕王妃责怪!

    穆熙桐心急的绞着手指,“那个林昔珞真是靠不住,府里有事她干嘛还往外蹿?总是依着性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真是恃宠而骄!”

    葛嬷嬷这会儿有些不好再说林氏了,她小心的道:“郡主,您出事的时候,是侧妃亲自带人去魏府接你的。”

    穆熙桐才不想听这些,“林昔珞有什么目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只是想在兄长那儿博取表现而已。”

    “兄长昨日在宫中跟宰相府退婚,肯定是那林昔珞在兄长耳旁吹了枕边风。”

    “那個女人,很是会引诱男人,阴险歹毒,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小心提防着她!”

    “若是真的让她当了世子妃,她就会露出真面目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葛嬷嬷和荷雾被训得直点头,她们苦巴巴的听着郡主说这些话,心里有些不认同,也不敢反驳。

    穆熙桐再催葛嬷嬷去外院看看,“魏郎来了没有?”

    葛嬷嬷只得再去看了,回来道:“没来。”

    穆熙桐念叨了几句,说道:“不来就不来吧,我要在王府住几日陪陪母妃,一起等父王的消息。”

    葛嬷嬷略有安慰,郡主虽然看男人的眼光不咋好,心里始终是有王爷王妃的,没有真的那般拎不清。

    靳潇站在门外,凭着灵敏的耳力,将穆熙桐的话听了个全。

    他嗤笑一声,这个蠢货,以前以为她只是蠢,原来她还有被害妄想症!

    穆熙桐在屋里发闷,她走出屋子去,看到苍晟站在墙边,像一座门神。

    她走过去,小脸有些轻慢,不喜的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靳潇不耐烦的说:“王妃交代,让我在这里看着。”

    穆熙桐心里的苦闷就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说:“你这个狗奴才,好生无礼!”

    靳潇怀疑的左右看了看,“你没事吧,我怎么无礼了?”

    穆熙桐抻着脖子摆出郡主的架子来,“你是奴才,在本郡主跟前怎么能说我?该自称奴才!”

    靳潇讥讽的呵呵一笑,“那你想如何,要不要来打一架?”

    他活动手关节,早就想报仇了!

    他一向不打女人,但是穆熙桐不算女人,她充其量就是个八婆。

    葛嬷嬷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她赶紧把郡主拉到一边去,“郡主,您怎么忘了,世子爷交代过的,不能对苍侍卫无礼!”

    穆熙桐恨得不行,真是可气,她现在连一个下人都打不了!

    她到底是不敢动手,兄长确实有严厉警告过她的,她不敢再犯。

    穆熙桐说:“要不是兄长有令,我今日就打你了!”

    靳潇吹一声口哨,“无能就是无能。”

    穆熙桐跟他争了两句,骂过人后,居然感觉身子都舒坦了。

    葛嬷嬷见郡主一扫病容,她还是开心的,“郡主,可得仔细着身子。”

    这时,荷雾从门外进来,她几番踌躇,还是没走到穆熙桐跟前。

    穆熙桐注意到了,她招手让荷雾过来,问:“什么事?”

    荷雾支支吾吾的说:“郡主不是让人留意着姑爷的行踪吗?方才来人说,看到姑爷去了西院。”

    靳潇一听,卧槽,西院不就是远近闻名的鸭店?

    难道魏熠泽还有这种嗜好?

    穆熙桐好一会才想起西院是什么地方,她说:“怎么可能,魏郎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是不是看错了!”

    荷雾如履薄冰:“不会错的,咱们的人看得真真的。”

    穆熙桐坐不住了,她一指苍晟,道:“狗奴才,你带我去西院!”

    靳潇一下拍开她的手,他打量她两眼,“郡主,你要去鸭店?”

    穆熙桐愤怒中带着鄙夷,她咆哮道:“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木头,西院才不是吃鸭的!别说这么多,本郡主命令你,赶快带我去!”

    靳潇真想抽她一嘴巴子。

    他冷静的想了想,鸭店他还没去过,去见识一下又何妨?

第204章 怎么上这儿寻刺激来了

    半个时辰后,靳潇和穆熙桐走在大街上。

    穆熙桐一身男装,身形略显瘦弱,靳潇换了深蓝长袍,手执折扇,一派的风流公子模样。

    街上依旧有官兵四下镇压作乱的流民,商铺关了一半,到今日为止,连玉香楼都闭门歇业了,很是萧条。

    街边不时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到靳潇和穆熙桐两位公子衣着尊贵,敲着破碗就过来乞讨。

    “二位公子行行好,我已经好几日没吃一粒米,求求您赏一口吃的吧!”

    穆熙桐好几日没出门,看到如此的形势,她惊吓不小。

    这还是繁华安定的京都城吗?

    她自小就锦衣玉食,也实在看不得这些人如此受苦。

    父王多年驻守在北疆,就是为了守护天下黎民百姓啊!

    她正要伸手去拿银子,靳潇按住了她的手,搭着她的肩膀飞快的走过了几条街。

    穆熙桐回头看那乞丐,她甩开他的手,“狗奴才,你无礼!”

    靳潇点头,“对对对,我无礼,赶紧走吧。”

    穆熙桐骂道:“你见死不救,做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靳潇说:“那是假的乞丐,人家只是在上班。”

    穆熙桐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此时好几個衣衫褴褛的流民闯进街边的一家米粮铺子哄抢,穆熙桐甩甩拳头就要上去帮忙,靳潇伸手拉住她。

    “放手!狗奴才,你胆敢对本郡主耍流氓?!”

    几个人向这边看过来,靳潇一把按着穆熙桐的头冷静的走过去,穆熙桐拼命挣扎,奈何挣不开分毫。

    靳潇说:“你仔细看看这些人,这身板,这眼神,这动作,抢铺子有组织有规矩,哪里像吃不饱的流民了?”

    穆熙桐一时忘记甩开他,她仔细看了看,还真发现有些端倪。

    官兵来后,这些哄抢的流民都很迅速的撤了,有几个还和官兵打起来,训练有素的官兵居然还打不过乌合之众,被带着在街道里绕路。

    穆熙桐后知后觉,“这些人,背后是有主谋的?”

    靳潇说:“你还不算太蠢。”

    穆熙桐想骂狗奴才大胆,抬头见苍晟眉目冷清,眸里有几分洒脱的不羁,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

    这奴才,怎么像是变了许多?

    穆熙桐有些回不过神,靳潇拉着她往西院的方向过去,穆熙桐被迫跟上他的脚步。

    靳潇说:“这是天子脚下,城门严控封管,怎么会混进来这么多的流民?只是有人从中作乱罢了。”

    穆熙桐顿时脑子都清晰多了,“何人作乱?”

    靳潇冷笑:“京中愈是乱起来,有些人就找到理由跟圣上发难了,比方说,建亲王前线失利,才导致这天下大乱。”

    穆熙桐惊道:“这是要针对我父王!”

    靳潇摇摇头,“建亲王中伏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穆熙桐还想问清楚些,他们已经到了西院大门。

    所谓西院,就是京都城西略偏远的一座大院子,平常大门紧闭,宅院深深,没有牌匾。

    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一座寻常的大宅院,和别的宅院没什么不同。

    只是走近了,偶尔会听见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琴筝竹丝之乐,在后门的隐秘巷子里,不时会看到马车进出。

    在齐燕,准可青楼瓦子林立,喜好男风却始终上不得台面,一切都只能在暗下悄然进行着。

    今日的西院很是离奇,旁边的几条巷子都停着不少的马车,完全不似往日低调。

    靳潇前些日子闲逛的时候经过西院,就是没进去看过。

    如今一对比,就觉得今日很是特殊。

    连魏熠泽都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大项目?

    靳潇手里转着折扇,像个老顾客一样风流的跟守门的说:“我们要打茶围。”

    守门的看这二位公子,高的英俊贵气,矮的略有些油头粉面。

    这二人,莫不是一对儿?怎么上这儿寻刺激来了。

    门房的爽利开门,现下京都处处动荡,能有客人上门送银子来,他们自然来者不拒。

    靳潇和穆熙桐走进去,就有一个娇弱男子迈着莲步过来。

    “恭迎二位公子,公子看着面生,可有相熟的象姑?”

    象姑,就是西院中的男妓了。

    穆熙桐杏眼中有些鄙夷的神色,齐燕大国,男子就该当顶天立地,卫国护家,怎么能这般娇声燕语,实在没有半分男子气概!

    靳潇见身边的丫头片子杏眼圆瞪,免得她露了马脚,大手拧着她的脑袋往旁边一转,问那龟公:“有没有好看听话又会弹琴作诗奉酒的小象姑?”

    穆熙桐脖子“咔”的一疼,挥拳往靳潇揍了几下。

    这个狗奴才,屡次对她这郡主不敬,好大的胆子!

    靳潇低声威胁道:“别闹,再闹就将你押在这里。”

    穆熙桐恨得冒火,这狗奴才真是猖狂极了!他肯定是在报上次重伤他的仇!

    前方经过两个男子,他们议论着:“听说状元郎也来了?”

    另一人道:“看不清,待会竞价了,再看看。”

    穆熙桐静下来,魏郎当真是来了?

    靳潇想着,什么是竞价?

    他松了手,撇下穆熙桐就摇着扇子跟着那龟公往里走,打听问:“不知院里有什么热闹事儿?”

    那年轻的男子说:“公子今日来的正是时候,咱西院得了一绝色美男,真真胜于那玉香楼的紫烟姑娘,今日竞拍,价高者得!”

    靳潇说:“你怕不是开口说胡话,逗我玩儿?”

    这书里的人设,貌比女子能顶得“绝色”二子的男子,不就是那珊瑚苑的韦令衾?

    龟公说:“小的哪敢欺骗公子,竞拍马上就开始了,公子请随小的来。”

    说着,手往左前方一指,往前带路。

    靳潇跟上去,走了一会才想起回头看看,穆熙桐一脸怨气的跟在身后。

    靳潇没忍住扯了一下嘴角,这个刁蛮郡主,真有点呆。

    走过两座小桥,靳潇环视这宅院,开始觉得有些意思了。

    这西院投入如此之大,怕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太子果然厉害,男女老少的钱都赚了,开了青楼,又开了西院,其余的什么码头丝绸茶叶瓷器甚至私盐等等,就更不必说了。

第205章 好美的小公子!

    太子手里握着的经济命脉真真是富可敌国,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惜啊,无论他再牛得上天,谋略和钱财上,始终比穆延倾低了几分。

    龟公带着二人绕过一座院墙,到了一座大院里,前方传来热闹的器乐之音,人也多了起来。

    靳潇拿出一张银票塞过去,跟那人说:“给我们一间房。”

    龟公熟练的用两只手指将银票收入囊中,眉开眼笑的带他们从旁边的楼梯上了二层。

    进了上房,靳潇扫了一眼,这里还挺注重客人的隐私,可以从窗口隔着纱帘看楼下大厅,不至于什么都暴露人前。

    有秀气的小郎君送来吃食和茶水,靳潇知道这些人生活不易,随手给了一两碎银。

    那小郎君激动的躬身道谢,见赏银子的公子剑眉星目,一身缎衣衬托得气度非凡,接银子的时候,就不小心崴了脚往他身上倒。

    靳潇吓得头皮一紧,他是个直男啊!

    他手里的扇子一合,飞快的转了半圈,将那小郎君给挡了下来。

    小郎君怯生生的往公子看去,见公子眸里有几分看透的讥讽,顿时深感自身下作,拿过银子掩面而逃。

    穆熙桐在旁边什么都看不懂,她说:“这人真不小心。”

    靳潇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真是受罪!

    楼下热闹非凡,靳潇凭着耳力,在嘈杂中也不时听到隔壁厢房传出的不对劲声音。

    他浑身不自在,用力抹了一把脸。

    穆熙桐也听到了,她面红耳赤,看着楼下骂了一句:“这西院乌合苟且,就不该存在!”

    靳潇在心里说,西院的背后是太子,肯定是要屹立不倒的。

    楼下的唱台上,几個秀气的男子在唱戏剧,靳潇隔着纱帘看了一会,终于到了竞拍的环节。

    一阵热闹的开场仪式后,一个昏睡中的男子被推出来。

    娇若花儿,黛眉红唇,顶得上绝色二字。

    一屋子的大老爷们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好美的小公子!”

    靳潇一口茶喷了出来。

    竟然真的是韦令衾!

    他怎么会在这儿?

    靳潇赶紧翻找身上有多少钱,他转头问穆熙桐:“你带了多少银子?”

    穆熙桐说:“你不要告诉我你要买这个象姑?”

    靳潇说:“赶紧看看!”

    穆熙桐嚷道:“你凶我?好大的胆子!”

    靳潇往楼下看,一堆老男人看着韦令衾流口水,好不恶心。

    不行,靠竞拍肯定不够钱。

    韦令衾不是在珊瑚苑吗,怎么被拐到鸭店来了!

    林羽砚回到王府,还没进门,就被震启在门口拦下了,“四小姐,公子出事了!”

    林羽砚问:“什么事?”

    表哥不是一直在珊瑚苑吗,最近时势动荡,她还交代表哥不要去忙买地的事了,等过了风头再说。

    震启说:“今早有十来人闯进珊瑚苑,直接下了迷幻药劫走了公子,我们几人追了好久,那些人却像是拖延时间似的,带我们在城里绕圈子!”

    “方才,何广来跟我说,跟到那些人是去了西院。”

    “西院?”

    林羽砚的怒火烧了起来,谁这样胆大包天,直接劫了人去西院?

    她说:“我这就去。”

    震启说:“何广和屹川已经混了进去,四小姐您要不要换了这一身衣裳……”

    西院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女儿家是不受欢迎的。

    林羽砚一想,有道理,再急也不能乱了阵脚。

    她飞快的回溯澜苑换了一身男装,直接翻墙出了府,和震启一起朝西院飞跃过去。

    她刚离开不久,佘妈妈从洗衣房送来衣裳。

    就是这么不巧,春棠在这个时候落了水。

    溯澜苑的丫鬟婆子小厮慌忙的出门救人,佘妈妈瞅准了空隙,从耳房那边偷偷摸摸的走到主屋。

    她穿过大厅到里屋,屏风上挂着夫人换下的衣裳。

    佘妈妈去翻找一下,从衣裳里落下一个用红绳套着的指环。

    这个,肯定就是冯千金要的东西了。

    佘妈妈把指环收在腰带中,悄悄的出了门,趁着没人出了院子。

    她不敢将指环放在身上,避免夜长梦多,当下就将指环送到后门去,有个小厮在那里接应着。

    小厮递进来几张银票,佘妈妈抑压着激动的心,将指环递出去。

    小厮拿到指环,很快就回了宰相府,直奔后院去见大小姐。

    栗秋接过那指环,她将指环送到大小姐面前,道:“大小姐,这就是那林氏身上戴着的指环。”

    冯念珊拿在手里看了看,“不就是一般货色,她怎么就这样宝贝着?”

    栗秋小心翼翼道:“难不成,是世子爷送的?”

    冯念珊闻言就想将这指环砸烂,栗秋阻止了。

    “大小姐莫要冲动,冯少爷不是说了林氏可以凭空拿出东西来吗?这指环,许就是那邪物了。”

    “咱们让人送到天华寺,请高僧看看,到底有何玄机。”

    冯念珊听了,也有些道理。

    她道:“你拿去,好好的收着。”

    “是。”

    冯念珊拨弄着手上的染甲,她问:“那珊瑚苑的韦令衾,送过去了?”

    栗秋说:“送过去了,正在竞价呢!那林氏也赶过去了,不然也没那么容易拿到这指环。”

    冯念珊想了想,“这林氏倒挺看重韦令衾,若是他们二人有情,你觉得世子爷会不会介意?”

    栗秋想着,真是不错的主意!

    “大小姐,还是您想的周到。”

    冯念珊道:“你多派些人,最好是在那林昔珞竞价的时候,带人去搜那西院。”

    “自古好男风就不是光明磊落的,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林昔珞就是这般低下的贱人,世子爷刚离开京城,就迫不及待去了那些地儿。”

    “若是能顺势整治了西院那个三教九流的地方,皇后姑姑还得说我懂事呢。”

    栗秋听得很是认同,“奴婢这就去安排!”

    冯念珊问:“人手方面有没有问题?”

    她也没想到,范西风就那样死了,真是可惜。

    栗秋道:“没问题的,奴婢能安排二三十人。”

    “很好,”冯念珊说,“若是在西院打起来,对林氏无需客气,最好是能取她性命。”

    “是!”

第206章 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西院内。

    魏熠泽坐在厢房里,当真是坐如针毡。

    他不该来这些地方,可是冯家千金特意来信嘱咐了,他不能推托。

    他看着楼下那昏睡中的男子,只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何处见过。

    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便作罢了。

    在鼎沸的楼院中,二楼的一处窗口虚掩着,有些神秘,似乎是没有人。

    穆恒翎站在黑纱后,他透过缝隙看楼下,正好看到韦令衾的位置。

    这个韦家堡少爷,当真是投错了胎,若是没在韦家堡,许是就会少遭遇些厄运了。

    他问身后的下属:“这人是何处来的?”

    身后的潜一说:“回公子,今日有人送来卖了,有签字画押的卖身文书,说来也奇怪,似乎很多老顾客知道咱们今儿有这么一绝色,早早就来了。”

    穆恒翎道:“拿来看看。”

    潜一便去取,将文书交到穆恒翎手中。

    穆恒翎一看,这文书没有官府的印子,就是告到官府去,这韦令衾也是不能随意让人买卖的。

    他把文书扔到下属身上,“这便是买卖文书?”

    潜一自知有疏忽,他大胆的道:“如今时势动荡,这公子又不是名门出身,卖了还能给西院挣个好名头,他就算心有不甘,还能怎么着?”

    “殿下,今日的竞价,怕是能到十万两往上的。”

    穆恒翎捏捏鼻梁,颇是烦扰。

    顷原去了北防,若是发现了他的人马,这其中必定要有一批损失的。

    现下是大灾之年,要养好手中的兵马,处处都得银子。

    偏偏父皇最近勒令州县提督严查码头私货,玉香楼和许多铺子都歇业了……

    穆恒翎想到那一笔笔的开支,便不再有意见。

    潜一见殿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知殿下这是准许了。

    这样的买卖,在西院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房间内,靳潇跟穆熙桐说:“你在这儿别乱走,我出去看看。”

    他出去观察大楼结构,穆熙桐不听话的跟在他身后。

    靳潇管不住这刁蛮郡主,他念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两人经过一间厢房,门没完全关上,穆熙桐往里面一瞥,赫然看见了魏熠泽。

    魏熠泽正和一個男人在说话,他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荷包,穆熙桐眼尖,一眼就看到上面绣着一个“珞”字。

    珞,林昔珞?

    魏郎手中怎么会有林昔珞的荷包?好一个贱人!

    穆熙桐抬腿就要踢门进去,靳潇回头一看,飞快的伸手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拖了回去。

    穆熙桐对他拳打脚踢,“狗奴才,你还敢管我?林昔珞她是不是给我家郎君送了信物?不要脸!我一定要教训她!”

    靳潇低声骂道:“你还当你家夫君是个什么香饽饽?不就是一个弱书生,林昔珞她才看不上!”

    穆熙桐开骂:“你帮她说话,是不是对她心怀不轨?”

    靳潇服了这女人的脑子,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显赫的出身,可惜脑子进了水。

    他也不继续废话,直接封了穆熙桐的穴位,将她放在厢房中。

    “你在这儿等我,别捣乱。”

    穆熙桐动弹不得,连说话也说不出来。

    她尝试运功,那道元气就是冲不破体内封起来的穴位。

    穆熙桐恨得眼睛都在冒火,这狗奴才,她回到王府一定要好好惩治!

    靳潇将大楼都摸了一遍,发现了一个紧闭着门的房间,外面站着两个守卫。

    他佯装路过,眼睛将那两个守卫扫了一遍。

    虽穿着布衣,这两人警惕性极高,站姿笔直,眼睛像探视灯时刻关注着四周,右手放在腰上,按住腰间的武器。

    这样的习惯,分明是在军中待过的。

    那么房间中的,就是太子殿下?

    这个太子真是有些心狠手辣了,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靳潇心中大概有了数,他刚下楼,有两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苍侍卫。”

    靳潇看到他们,气就忍不住上来了,“何广,屹川,你们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怎么被人拐到这儿来了!”

    何广和屹川羞愧不已,他们道:“是我们疏忽,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都敢劫人!”

    靳潇问:“有没有去搬救兵?”

    何广说:“我方才给震启传了话,这西院里也留了暗号,震启找到四小姐就会来了。”

    靳潇想着,小羽出了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算了,不等了。

    他将二人叫到没人的角落里,将这楼里的构造画在地上,道:“我们不能将事情闹大,你们公子以后还得闯荡江湖的,最好是抢人。”

    “等回去了,再找机会寻仇。”

    何广说:“我同意。”

    屹川道:“我也没意见。”

    靳潇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回了楼上厢房。

    韦令衾在晕眩中苏醒,耳边是一阵阵的嘈杂声,“都不许跟我抢,我要了!”

    韦令衾视线渐渐清晰,待看清眼前围绕的人,他眼里忽地闪过几分寒冷。

    他动了动身子,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浑身无力,挣扎不得。

    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到了此处?

    韦令衾拼命回想,脑子却是浆糊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

    以前掌管着偌大的韦家堡,韦令衾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

    团报眸里满是恨意,韦家堡上下大仇未报,他竟又再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曾经也是天下第一商户的公子哥儿,不曾想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他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韦令衾被滚滚翻涌的仇恨淹没了心智,若是此番脱离回去,他要这些人一一付出代价!

    朗朗天地,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因果轮回。

    穆恒翎站在窗边,透过缝隙看下去,只见那韦令衾别过头去,依稀看到眼中有些不屈的傲气。

    秀美,清冷,又带些贵气。

    这个模样,怪不得能引起这些人的好奇心来。

    竞价十多万两,已是少算了些。

    穆恒翎将窗子推开了,大厅中的言语传进耳里,他心中不知怎的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催促道:“赶紧开始,别耽误时间了。”

第207章 这是什么武器?

    潜一见殿下催促,忙传话下去,“开始竞拍。”

    小厮下去递话,穆恒翎驻足看着韦令衾那不甘的神色,他叫道:“潜一。”

    “小的在。”

    潜一走上几步,垂首等候殿下吩咐。

    穆恒翎说:“待收了货款,派人跟着拍得者,半路上将人劫了,带回来见我。”

    潜一听了,也不觉得意外,“是的。”

    这样绝色的小象姑,在京都里卖了一次,还可以暗中劫到各州县去,轮着卖一次,真是无本的买卖!

    这赚的银子,比得上走几趟私盐了!

    楼下竞拍开始,几人拿着牌子喊价,不时冲韦令衾调戏几句。

    韦令衾从没受过如此屈辱。

    他的眼睛往四下看过去,掠过这些让人作呕的面孔,一个熟悉的人也没看见。

    震启他们,不可能不来的。

    林羽砚和震启翻墙摸进西院,一路上跟着暗号上了厢房。

    一打开门,靳潇和何广屹川都在,角落里还坐着穆熙桐。

    穆熙桐看到林羽砚,冲她呜呜啊啊的叫,就是叫不出声来,那眼神是要刀人一般。

    林羽砚今日没来得及化妆,只是换了一身男装,一进门就被穆熙桐认了出来。

    她见穆熙桐被点了穴位,也不理会她,问他们:“什么情况?”

    靳潇说:“都开始竞价了,是现在抢人,还是怎么来?”

    林羽砚往下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形势,见韦令衾一脸的屈辱不甘,就很是恼火。

    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她道:“当然是现在抢了。”

    等竞拍确定下来再抢,那就要闹到官府去了,韦令衾丢不起这脸。

    今日的仇,只能暗中找回场子来。

    她打开手里的包袱,拿出几个小型炸弹。

    靳潇见了,欣慰的说:“还好你没空手来。”

    林羽砚教几個人如何使用这种炸弹,等震启和何广楼扬都听明白了,她人手分了两个。

    大家武器齐全,她看了一眼穆熙桐,问:“她怎么办?”

    靳潇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带她。”

    “行。”

    他们纷纷拿出黑脸巾蒙住脸,林羽砚听着楼下的龟公叫道:“十二万七千两,成……”

    她摸出一枚暗器射出去,暗器以破空之势划过空气,哧的一下没入那人的左肩。

    龟公嚎叫出来,捂着肩膀倒下去。

    这声惨叫震惊四下,一堆大老爷们四下看了看,“什么事?”

    林羽砚踏上窗子往下一跃,借力飞跃过大厅,落在韦令衾身边。

    她刚落地,四周忽然二十来人拔了剑。

    林羽砚虽已经做好准备,见到这么多人的还是头皮一麻。

    玛德,到底是什么人要设这个局陷害她?

    林羽砚没来得及想太多,她摸出一块刀片,两下挑开韦令衾手上脚上的绳子。

    震启和何广紧跟而上,抽剑开始和冲上前的人打了起来。

    忽然的变故吓坏了这些贪生怕死的男人,这些男人抱头逃窜,有几个撞到了那围攻上来的人,被人嫌挡路一甩刀就当场斩杀了。

    林羽砚眼角余光看到如此场景,心里不由咯噔的一下,这些人好狠的手段!

    韦令衾刚问一句:“你是何……”

    林羽砚说:“表哥,我们走。”

    韦令衾便知道这是林昔珞,他道:“我走不了。”

    林羽砚一手架起他,震启过来接过公子,“小姐,我力气大,我先带公子出去。”

    林羽砚说:“行,我断后。”

    震启背着韦令衾出去,何广在前开路,林羽砚负责断后。

    这些人杀红了眼般,林羽砚不想下死手,四面的人却是刀刀要取她性命。

    林羽砚长剑翻飞,实在躲不过去时,她飞身踢了两人,长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向下,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个男人被她踩在脚下,鲜血迸发在她身上,林羽砚的手抖了抖,很快就抽了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能妇人之仁。

    林羽砚不再处处顾忌,很快就放倒了十来人。

    楼上,魏熠泽躲在桌子下发抖,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动乱?

    穆恒翎站在黑纱帘子后,潜一急匆匆的进来请示:“殿下,楼下是两队人马,可要拦下?”

    穆恒翎说:“拦下。”

    这几人是何人,他稍一猜想便知道。

    能来救韦令衾的,除了他的几个属下,还有林昔珞。

    穆恒翎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那十有八九就是林昔珞了,她倒是没有一个多余的招式,下手挺狠,颇有长进。

    潜一正要出门,大厅里忽然响起一声爆炸。

    厅中的所有东西都被巨响波及,大厅人仰马翻,好几个人躺在血泊中,甚至连那花岗岩桌面都碎了几块。

    穆恒翎被震得后退两步,他说:“慢!”

    潜一停了下来,他也被这爆炸声吓了一跳。

    他走到窗边看下去,见厅中一片残骸,惊得无法言语。

    这是如何造成的?

    穆恒翎锐利的双眸追随着林昔珞的身影,她在爆炸中全身而退,身影很快就看不到了。

    若是他方才没看错,是林昔珞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物件来,拉了一下扔出去,便产生了这样威力的爆炸。

    穆恒翎心中大感震撼,这是什么武器?

    若是这样的东西能用在战场上,那岂不是横扫千军!

    穆恒翎的狂喜涌上心头,转而很快又压了下去,一阵恐惧从心底升起。

    林昔珞有何能耐取得如此武器,只有一个解释,她是从顷原那儿取得的。

    穆恒翎心底的凉意传到四肢百骸,顷原,到底有多少势力是他不知道的?

    穆恒翎正在思虑中,外面陆续响起几声爆炸。

    穆恒翎抬步迅速赶到前檐,果然,整个院子都躺着伤残的侍卫,林昔珞等人已消失无影踪。

    他捏着拳头,顷原这人,实在深不可测,不得不防!

    他吩咐潜一:“仔细搜寻现场,看看到底是何物产生的爆炸。”

    潜一忙去安排,穆恒翎征愣站着,许久没有回神。

    林昔珞方才用的东西,他势必要拿到手了。

    趁着顷原不在京都,林昔珞这样的小女子,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林羽砚在前方带路,她说:“珊瑚苑暂时不能回了,我们暂且去青羽林避一避。”

第208章 空间指环不见了

    他们在集市一家打铁铺子前分散,靳潇半路上就提着穆熙桐回王府了,青羽林这个根据点当然不能让刁蛮郡主知道。

    林羽砚在街上绕了两圈才回青羽林,她上二楼,韦令衾服过解药已经恢复过来。

    她知道韦令衾自尊心强,也没问太多别的,道:“表哥记得掳走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韦令衾靠在床榻上,他眼中依旧带着恨意,回想了一会,道:“我隐约听见,那些人说买卖文书上没有官府的印子,能不能行得通。”

    “然后就有人说,他们家小姐去盖个印有多难?”

    “还有人说,多派些人守着,林昔珞一定会来救人。”

    林羽砚听了,肯定的道:“是冯念珊。”

    韦令衾来到京都城后一直都很低调,平常办事都是派手下几個人去出面,一般的人肯定不会知道他在珊瑚苑。

    知道她和韦令衾关系的不多,冯念珊想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在京都城中,能为了她费心思去设这么一个局,除了冯念珊也没有别人了。

    林羽砚愧疚的说:“表哥,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韦令衾倒没有什么责怪,只是那张妖魅的脸比以往冷了许多。

    他道:“林昔珞,就当是除却你这个情敌,也不能放过冯念珊。”

    林羽砚立刻说:“那当然的,表哥是我的亲人,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韦令衾内心有些震动,自从韦家堡遭遇大难,他就觉得这世上他已是孑身一人,也从没把林昔珞当作亲人。

    她能有这份心,已是世间难得。

    他道:“等这场动乱过去,你以后要做的事,就由我来出面。”

    林羽砚见韦令衾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这一刻的韦令衾,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个带着勃勃野心的少东家。

    经历这一劫,韦令衾是要绝地反击了。

    林羽砚说:“好,我相信表哥。”

    事情都说开来,震启几人也很是动容。

    他带头说道:“四小姐,小的几人,听由四小姐吩咐!”

    何广、楼扬和屹川都恭敬的行礼,“听由四小姐差遣!”

    林羽砚愧疚万分,本来要不是因为她,今日的事也不会发生。

    她说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他们应了,林羽砚交代了几句话,回了王府。

    林羽砚翻墙回溯澜苑,墨菊见四小姐回来了,道:“四小姐,那蒋氏等了半天郡主不肯出去见她,留下礼品就回去了,脸色很是不好。”

    林羽砚想着,穆熙桐去了西院,怎么去见她?

    她问:“王妃什么态度?”

    墨菊说:“听郑不为说,王妃好生骂了她一顿,她走的时候是葛嬷嬷去送的,差点就在门口摔了一跤。”

    林羽砚听了,也不知道这差点摔一跤是意外还是怎么着?葛嬷嬷是被蒋氏践踏过的,怕是已经记仇了。

    她听着没什么大事,也就不再理会,去屋里换衣服。

    换了一套裙子出来,林羽砚见她先前换下的衣服已经不在了,去梳妆台那里找了找,问墨菊:“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指环了?”

    刚才出门太着急,她记得指环是跟衣服放在一起的。

    墨菊和苓夏听了,都走了过来,“奴婢没有看见,夫人不是一直戴着的吗?”

    林羽砚指着屏风:“是谁收拾了我的衣服,我换下衣裳,指环就在那里面。”

    墨菊紧张了,她道:“是奴婢收拾的,但是奴婢没看见有指环。”

    苓夏知道指环对夫人有多重要,她说:“你再仔细想想?”

    墨菊认真回忆着,还是摇了摇头,“真的没看见。”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四下的开始寻找,连柜子底下都没放过。

    林羽砚招了两个丫鬟进来一起找,溯澜苑规矩严明,应该没有丫鬟胆敢手脚不干净,在她屋里拿东西。

    靳潇将穆熙桐扔在云霄苑,他解开穴道。

    穆熙桐张嘴大骂:“狗奴才……”

    靳潇烦得很,又点了她的穴。

    穆熙桐瞪眼,那眼神是恨不得马上就要去拿剑。

    靳潇说:“穴位半个时辰后会解开。”

    他说完就走,不愿再搭理这丫头片子。

    这样的刁蛮郡主,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他回溯澜苑,见整个院子闹哄哄的,走进屋里,好几个人都在翻来翻去的找东西,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林羽砚说:“我那个指环不见了。”

    靳潇破声:“那个空间指环不见了?”

    林羽砚点头,一脸愁绪。

    墨菊哭了出来,她跪下朝四小姐磕头,“夫人恕罪,奴婢该死!”

    靳潇一把将她拉起来,“别动不动就是磕头,我们不在的时候,院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墨菊抽泣着,她道:“夫人回来换了衣裳出门不久,春棠就落了湖,我们大家出去救人……”

    苓夏想起来了,她接着道:“没错,那个时候院子里没有人,怕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进来翻找,偷拿了夫人的指环!”

    靳潇问林羽砚:“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林羽砚说:“有点儿。”

    靳潇道:“将小葫芦叫回来,让它去找。”

    林羽砚才想起这个,小葫芦跑哪儿去了,怎么不看家?

    真是的,就知道吃!

    她出去吹了个哨子,过了一刻钟小葫芦才跑回来。

    圆滚滚的身子走进屋子,看到里面一团乱,小东西疑惑的抬头看主人。

    敏感的灵狐感应到了,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羽砚叉着腰,很是不悦的瞪着它。

    小葫芦慢慢的缩着脑袋,难道是它闯什么祸了?

    林羽砚指着乱糟糟的屋里,教训道:“你怎么不看家,有人来偷东西了,就知道玩!”

    小葫芦一听,浑身炸了毛。

    有人偷东西?哪个不带眼的混账!竟然敢在它灵狐的眼皮底下偷东西!

    小葫芦感觉受到了侮辱,它嗷呜叫了一声,两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

    林羽砚让它嗅一下自己的衣裳,“快去找,找不到以后都不准吃饭了!”

    小葫芦嗅了嗅,在屋里转了几圈,往外面走去。

第209章 杀鸡儆猴

    林羽砚和靳潇几人一起跟上,小葫芦兜兜转转,去了洗衣房。

    佘妈妈正在呵斥洗衣裳的小丫鬟:“仔细洗干净了,这些可是王妃和郡主的衣裳,若是弄破一个小口子,小心一顿鞭子!”

    小丫鬟敢怒不敢言,仔仔细细的不敢弄坏了一丝衣裳上的双面刺绣。

    佘妈妈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她正骂得欢,忽然有什么东西扑过来咬住她的衣角。

    佘妈妈吓一跳:“什么疯狗……”

    低头看到一团雪白的灵狐,赶紧住了口,眼睛看门口那边,见侧妃带着人站在那儿,一脸厉色。

    佘妈妈心虚,匆忙将视线移开。

    不可能的,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她这里来了?她柜子里的银票还没焐热呢!

    佘妈妈在脑子里将晌午的事过了一遍,确定去偷指环的时候,路上是没有一个人看见的。

    只要她不承认,侧妃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佘妈妈心中定了些,灵狐咬着她的衣角不放,将她往主子那边拖。

    佘妈妈吓得瘫软在地上,真怕这灵狐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这灵狐只有兽性,连宰相千金都会咬的!

    “夫人,不知老奴犯了什么事?”

    林羽砚走上几步,她小脸有些冷谑,“佘妈妈,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到我屋里去偷东西?”

    佘妈妈拼命的摇头,她大哭跪着叩头:“夫人明鉴,老奴整日在洗衣房勤勤恳恳的做活儿,当真不敢做那糊涂事的!”

    林羽砚也没说废话,她道:“小葫芦,去搜屋子。”

    小葫芦便松了口,一跃往下人住的屋子过去。

    墨菊和苓夏跟上,若是真的能搜出指环来,她们也就能赎罪了!

    佘妈妈想到柜子里的银票,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藏在罐子里的,银票包了好几层的旧布,这個灵狐就算是天上仙子养的灵宠,也不会真的能搜出来!

    正这么想着,那灵狐已经跑了回来。

    墨菊和苓夏跟在后面,墨菊手里拿着一卷银票,气喘吁吁的道:“夫人,发现了这些银票!”

    佘妈妈的老脸顿时一白,目光盯着那边,见墨菊果真是拿着银票。

    林羽砚心里一沉。

    发现了银票,指环莫不是已经被她卖了?谁会用银票买这个不值钱的指环?

    佘妈妈吓得全身发抖,这、怎么会这样?

    墨菊跑到跟前,把东西递给主子。

    小葫芦摇着尾巴绕在主子脚边,又冲佘妈妈叫了几声。

    佘妈妈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脑中快速想着对策,反正指环已经不在了,只要死不承认,这侧妃也是没有办法给她定罪的!

    这么一想,佘妈妈心里就定了许多。

    林羽砚瞥见佘妈妈脸色的变化,心中的火烧了起来。

    难道在这些下人眼里,她这个侧妃就是如此没用,任由她们糊弄?

    今日不杀鸡儆猴,以后怕是连烧火的婆子都敢踩到她头上了!

    林羽砚展开手里的银票,她看了一下,道:“大印钱庄的银票二百两,佘妈妈,这是何处得来的?”

    周围的下人也停了活儿,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都心惊胆战的躲到一旁去。

    侧妃夫人屋里不见了东西,这可是大事!

    若是没审问出什么来,怕是整个府邸的下人都逃不过的!

    佘妈妈咬着牙关道:“夫人,这是、这是老奴存了许久的碎银兑来的银票。”

    靳潇冷笑一声:“佘妈妈,府里的月例不过二两银子,你这存了多久的碎银?”

    佘妈妈哆嗦着:“王、王妃偶尔赏了一些。”

    林羽砚见这老奴还是不肯开口说实话,她道:“佘妈妈,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狡辩,你可知道后果?”

    佘妈妈目光闪烁,依然没有改口。

    这不过是一个庶女,算什么夫人!

    王府掌家的是王妃,就算要打发她卖了,也得要王妃点头,这个庶女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佘妈妈指着天发誓道:“夫人,老奴真没有偷拿你的指环!”

    林羽砚呵呵一声,“我没说是指环不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佘妈妈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快,她道:“老、老奴猜的。”

    林羽砚脸色一正,眼中有了杀气。

    这个老婆子,一再挑衅她的底线,当真以为她这个侧妃是个废物?

    林羽砚开口道:“小葫芦,咬脖子。”

    她一声令下,小葫芦扑上去一口咬在佘妈妈脖子上,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佘妈妈惊恐的尖叫,“放开,你这畜生,放开!”

    小葫芦的嘴巴往旁边一甩,一块血淋淋的东西被甩在地上。

    不远处的下人看到了,吓得死死的捂着嘴巴,不敢叫出来。

    这侧妃的手段,当真是惹不得的!

    靳潇别过了头,一个大男人都有点不敢再看。

    这场面,实在残忍!

    佘妈妈剧痛钻心,她感觉自己的血不停的往外流,那灵狐的牙齿到了骨头里,恨不得能痛快些一死了之!

    她干嚎道:“夫人,我说,我说!”

    林羽砚便说:“停。”

    小葫芦松了口,它舔了舔嘴边的血,跳着去旁边的水桶里用清水漱口。

    这老婆子的血,味儿又冲又臭!

    林羽砚本还觉得有些残酷,小葫芦这反应差点没让她笑了。

    看来小葫芦很不喜欢这老婆子的味道啊!

    她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本夫人,若是有一字虚言,小命就没了。”

    佘妈妈现在是不敢再托大,她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道:“夫、夫人,若是老奴说了,能不能饶老奴一死?”

    林羽砚小脸倏地一冷,一脚往佘妈妈踢去。

    “怎么了,我平日里太好欺负吗,你觉得可以一再和我谈条件?”

    佘妈妈浑身的骨头像要碎掉似的,她不敢再逞能,求饶道:“夫人饶命,是、是冯家千金,她指使老奴做的!”

    靳潇听了,道:“怎么又是她?”

    林羽砚跟墨菊说:“请郎中。”

    “是。”

    墨菊跑着出去,很快就带着郎中过来。

    郎中看到如此惨烈的现场,老腿不断的打颤,这个侧妃手段好生毒辣!

    林羽砚说:“大夫,请您尽力救这奴才一命。”

    这个佘妈妈,留着是有大用处的。

第210章 王妃,是让我不要追究?

    郎中给佘妈妈止血,药粉洒上去佘妈妈就翻起白眼,晕了过去。

    王妃闻讯赶来,看到洗衣房一片狼藉,那佘妈妈一脖子的血不忍直视。

    卫非影站在王妃身后,她看一眼就吓得捂住眼睛,“姑母,这林昔珞好狠毒,连府里的老奴才都敢下手!”

    王妃怒问:“林昔珞,你在干什么!”

    卫非影说:“姑母,林昔珞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呀!这是王府,哪里轮得到她来处置下人了!”

    卫非影煽风点火,王妃听了就更是怒火烧心,这个林昔珞实在是变本加厉的目中无人了!

    林羽砚看着卫非影不断的拱火,她冷眸飞过去一个眼神,“卫小姐,我这灵狐还没吃饱,你想不想试试佘妈妈的滋味儿?”

    靳潇挑起嘴角,笑容有些邪气。

    小羽当真是有几分未来世子妃的气势。

    他先前说错了,穆延倾能对小羽死心塌地,也是有理有据的。

    现在的林昔珞虽才不到十七岁,但她体内的灵魂是林羽砚啊!

    小羽若是没出意外来到这里,再过几年,肯定也能在弱肉强食的娱乐圈中杀出一条血路,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

    卫非影听出林昔珞的威胁之意,不由想起被灵狐追着咬的可怕往事。

    她惊恐的看向灵狐,小葫芦也正目露凶光瞪着她,一龇牙就露出阴森森的利齿来。

    卫非影尖叫一声,不顾仪态的提着裙摆往外跑。

    王妃见侄女被吓成这样,对林昔珞更是恨如眼中钉。

    “林昔珞!你当着本妃的面都敢欺压卫家千金,你眼中可有王府的规矩!”

    林羽砚施施然的行礼,道:“王妃在上,佘妈妈听从冯府千金教唆,收了不义之财到我屋里去偷东西,这难道不该罚吗?”

    “若是如此都放过,他日又如何治理这王府上百的仆从?”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犯了事,我也未敢烦扰王妃,亲自处理了。”

    “这個佘妈妈,我惩戒过留了她一条命,若是王妃不满意,您看该当如何处置?”

    王妃这才听到缘由,“佘妈妈到你屋里偷了东西?”

    “正是。”

    林羽砚生怕王妃不信,招手叫来站在门口的郑不为,“郑不为,你来禀给王妃,方才佘妈妈是如何说的?”

    郑不为小心翼翼的挪过来,不敢靠近那灵狐,提着心肝说:“禀王妃,佘妈妈确是招认了,是宰相府千金指使的。”

    “荒唐!”

    王妃的头脑发晕,这个冯家千金,幸得是退了亲事,这还没进门就伸手到王府来了!

    看着那样柔柔弱弱的闺阁姑娘,不想心思会这般深重!

    孔嬷嬷扶了一下主子,“王妃,可得仔细着身子呐!”

    王妃定了定心神,她道:“林氏,你随我来。”

    林羽砚小声跟靳潇说:“你帮我看着,别让佘妈妈死了。”

    靳潇点头,“放心。”

    林羽砚随王妃去了浮笙苑,王妃在主座坐下了,也没让她坐。

    林羽砚站在王妃跟前,一副恭顺的模样。

    孔嬷嬷给主子奉茶,王妃喝了一口参茶,头脑才清明多了。

    她问:“冯府千金偷拿了你何物?”

    林羽砚说:“是我那个指环,延倾送的。”

    王妃听见林氏直接称呼世子的名,不悦的拧着眉头。

    她动了动嘴巴,到底是懒得再追问许多,近日北疆的事已经让她耗了太多的精气神。

    她道:“那个指环,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不见就不见了。”

    林羽砚心头有些不好的感觉,“王妃,是让我不要追究?”

    王妃将茶盏推远了些,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羽砚问:“为何?”

    王妃不耐烦喝道:“哪有那么多为何,本妃说了莫要追究,就是莫要追究!若是真的心疼那指环,准你去库房挑一件便罢了!”

    林羽砚说:“我只要那一个。”

    王妃猛的一个深呼吸,“林昔珞,你这是特意和本妃作对?”

    林羽砚安静了一会,她道:“王妃,您是觉得眼下这多事之秋,是不想和宰相府发生冲突吗?”

    “建亲王府就是建亲王府,是先帝特赐的封号,有世袭的爵位,又怎会怕了那宰相府?”

    林羽砚说话过于直白,王妃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林昔珞,你这是忤逆尊长!”

    王妃呵斥了一句,到底是被林羽砚说中了心事,这句话多少有些虚了。

    林羽砚挺直了背,她道:“王妃,正因为王爷在北疆被奸人所害,我们就更不能忍气吞声,传出去岂不得让人说咱们王府自知理亏?”

    “我们行事光明磊落,对得住天地,又何需忍受宰相府的气!”

    “在这个关头,若是任由宰相府插手王府宅院事务而不顾,在外人眼里,就是要轻视咱们王府了。”

    “我相信世子爷和王爷在北疆必定可力挽狂澜平定战乱,王府始终是王府,不会因为这个小波折就折了气魄,王妃,您觉得呢?”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传进耳中,孔嬷嬷大受震撼。

    侧妃见微知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王爷刚出了事,那宰相千金就敢把手伸到王府宅院里来,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一场,那是失了王府的脸面啊!

    孔嬷嬷看向主子,见王妃也是一脸的凝重。

    孔嬷嬷默默的添了茶,道:“王妃,容老奴大胆说一句,侧妃言之有理。”

    王妃沉凝半刻,问:“你想如何?”

    林羽砚道:“自然是要冯府千金付出代价的,这件事,请求王妃恩准我去处理。”

    林羽砚给王妃送上台阶,王妃就顺着台阶下了。

    她道:“这些杂事,就由你去动手了,凡事要有个度。”

    “是。”

    林羽砚行了礼,告退出浮笙苑。

    王妃再喝了两口茶,问身边的老仆:“我是不是被林昔珞给绕进去了?”

    孔嬷嬷给王妃捏着肩膀,道:“侧妃虽有些私心,所言还是有理的,宰相府千金胆敢做出此勾当,咱王府必定饶不了!”

    王妃点了点头,是有些道理。

    林羽砚回到溯澜苑,见春棠跪在门口抽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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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616/ 第一时间欣赏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 作者:婻行所写的《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为转载作品,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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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介绍:
林羽砚的心态崩了,崩得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抱大腿捞到一个炮灰林四小姐的角色出道;
演的是个炮灰,好歹黑红也是红吧!
眼看就要实现明星美梦嫁入豪门,踏马她竟然穿了!
穿就穿了吧,竟然还是那炮灰侧妃林四小姐!
林羽砚悲哉:世子爷,我只是打酱油路过,四小姐这副烂牌我不跟!
穆延倾一脸冷谑:林昔珞,你以为装疯卖傻的手段,本世子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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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混吃等死吧。
直到她发现世子爷的钱可以刷经验值!
这下有得忙了,拼命把穆延倾的家当搬回自己的世界去,顺便改改剧本刷新技能狂虐绿茶圣母大恶人。
所以,这应该是女配致富的田园剧本?
可是,她怎么一路打怪成了敌国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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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对峙,林羽砚放话出去:本将军正直大义,绝不接受投降和贿赂,银子我多的是,除非送十来绝色美男!
穆延倾妖孽般的脸风雨欲来:皓月将军,你怕是忘记了什么是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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