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真相11
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告诉她道。
“哀家也不知道你八舅舅在做什么?
只知道他大多数的时候就待在奉先殿旁边的那个小宫殿里。
没有什么大事他不出来!”
“哦!啊!我知道了!”
小丫头忽然睁大了双眼,那大眼睛珠子黑溜溜的,圆圆的,亮晶晶的。
“你知道了什么?”
“现在朝廷在抓大坏蛋,所以八舅舅就从禁地里面出来了!”
萧太后和萧嬷嬷的低低的笑。
“长公主真可爱!”
萧嬷嬷给她打了洗脚水,亲自帮她洗了脚,又给她解开头发,慢慢的梳着。
“长公主,怎么好端端的就抓了左右丞相了呢?”
萧嬷嬷看似很随意的一问,但其实这算是一种打探了。
不过小岁岁年纪小,又因为萧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并且在这之前,太后也是有意想问这个问题的,所以小岁岁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是因为陛下义父在审问刘宇恒的时候,说到了他外放的官职是托的给事中李旭帮着谋划的。”
“哈欠”
说到这里,小岁岁不由打个哈欠,才继续道,“然后八舅舅就说,如果刘宇恒的官职是托的给事中李旭,那他是办不到的,所以陛下义父立马就下令是抓左右丞相了。”
“哈欠!”
小岁岁又打了一个哈欠问太后。
“外祖母,为什么八舅舅就因为刘宇恒的一句话,就能断定这里面还有别的人呢?”
萧太后闻言挑眉,“你这是困到什么程度了,都把奶奶当成你外祖母了!”
小岁岁一个激灵,连忙坐好,连忙喊“奶奶”!
“奶奶!我不困了,我就是习惯性喊外祖母我习惯了!”
萧太后就嘻嘻的笑。
伸手就刮刮她的小鼻子。
“困了就睡吧!没事儿奶奶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不嘛不嘛!奶奶现在就说,岁岁真的不困了。”
小岁岁窝在萧太后的怀里,一个劲儿的蹭,这小摸样,暖化了萧太后的一颗心!
“好了好了,奶奶讲给你听!”
“嗯!奶奶真好!”
萧太后失效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小岁岁嘻嘻的笑。
暖人的不行!
“你八舅舅之所以说刘宇恒的官职帮着谋划的,还有旁人,那是因为刘宇恒在西南道已经连任了一次了,按道理,朝廷的官员制度,地方官任命三年一换。
这刘宇恒啊在西南道的时候,是布政使,掌管一方民生。
可是到了那边三年不到,西南道的按察使因为查案被人谋害死了。
这个时候朝廷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后来是左相宋远提议说要布政使刘宇恒先兼任着。
反正这样的事情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先例,于是陛下同意了。
再后来因为按察使人选迟迟没有下来,他任期结束以后,就让他连任了。”
小岁岁这个时候也不困了,连忙问道。
“这只是他在外面的事情啊!奶奶,您不是要告诉我八舅舅为什么知道还有旁人的事情的吗?”
“这就是关键了,你把舅舅之所以能看出其中关键,问题还是在于他很熟悉朝中官员的履历了。
知道他们的出生,知道他们的科举,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仕的。
还知道他们在这朝中都做过什么官?
是哪一年升的官等等!”
小岁岁那崇拜的小眼神又露出来了。
“八舅舅真的好厉害!”
“嗯!你陛下义父身边就是因为有你八舅舅和七舅舅这样的人才在,他的江山才能坐得稳吶!
所以岁岁,万一哪一天你发现你的两个舅舅不想帮你陛下义父稳固江山了,你一定要告诉他们,你的陛下义父是个好皇帝,天下百姓有他在,定然能够安稳无事,丰衣足食好不好?”
小岁岁猛点头,“嗯嗯!好哒岁岁记住了!”
萧嬷嬷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不由默默叹口气,真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太后娘娘尽管知道季家的这两兄弟忠心耿耿,可她还是害怕啊!
陛下给他们兄弟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还好,长公主回来了,她插了进去,得了一方尚方宝剑,和季友之一样有了先斩后奏之权!
太后娘娘又在昌荣顺和长公主这里说着陛下的好话!
希望将来依然像今天一样,陛下和他的这两个兄弟一个姐姐一起抓贪官,办逆臣!
“奶奶!您还是没有说八舅舅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太后闻言都没忍住的笑了,“你当真不知道?”
小岁岁摇头,“不知道!”
“你非要哀家给你明明白白的说!”
小岁岁点头。
“要!”
萧太后败给她了,只能继续说道。
“李旭这人你别看年纪大,但是他出仕年纪比较晚了,三十岁才参加科举,也就是九年前……”
“现在算是十年前了。”
萧嬷嬷站在边上提醒她!
萧太后笑着点头,“没错,十年前,十年前李旭才参加了第一次科举,那个时候你陛下义父刚登基不久,非常重视,李旭是他登基后亲笔圈点的状元郎。
他小小年纪着急培养朝中心腹,李旭就非常得用。
一直没有外放,先是做了三年的中书令,后来直接做的顺天府尹,直到三年前才做的给事中,给事中这个位置,是冲着让他做左相去的。
林玉书的年纪大了,迟早要退下来!”
小岁岁张张嘴,脑袋一团浆糊,但还是好半天才理清楚。
“所以八舅舅说的以李旭的能力,他办不到就是他的官职不允许,他根本就参与不到朝廷用人上面去。
而有这个能力的确实就是左相和右相才能周旋着把人往他们想放的地方放!”
见她开窍了,萧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原来朝中事情,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我以为他们就是谁的官儿大,谁就能管着官儿小的。
没想到这做官儿还要先谋划,不是读书好了就有用的!”
萧太后翘起了嘴角。
外面传来谢盼儿询问小宫女的声音。
“我刚给陛下和长公主他们送宵夜回来,娘娘可睡下了?”
“娘娘……”
“盼儿来了,进来吧!”
小宫女的声音直接被太后打断。
谢盼儿进去要行礼。
“免礼免礼!快说说陛下和涟纯长公主可吃了你的面?
有没有说休息不审了?”
谢盼儿摇头。
“盼儿去的时候,陛下正在大发雷霆,说什么朝廷养着的左右丞相,文官之首没想到会是两大蛀虫,竟然如此不顾朝廷根基,收受贿赂,帮人谋职,买官卖官!统统都该杀之内,盼儿就不敢进去了,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
“什么?陛下竟然如此说的,那左右丞相如何?
可有辩解?”
谢盼儿还是摇头,“宋相一言不发,任由陛下责骂。
林大人倒是回了几句!”
萧太后闻言心惊的用帕子捂嘴,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林相都回了些什么?”
萧嬷嬷不由急了起来,急忙问道。
“林相说,朝廷用人,自然经过中书省的各位同僚商议选用的!他们都是照章办事!
陛下难道就仅仅凭着一个刘宇恒行贿受贿,对象又是中书省的官员时,就如此的草木皆兵!”
萧太后听到这里不由着急,“后来呢!陛下怎么说?”
那可是林相,在朝中一辈子,天下文臣之首,陛下也太草率了,这件事他还没有证据,怎么就先把人拿了?
这下子可好,万一林相真的想做什么,谁来为大韩做事?
“您别急,先听盼儿小姐继续往下说!”
“对对对!您快说,后来如何?
陛下如何说的?”
谢盼儿还是摇头,“陛下就没有话话能拿住这林玉书?”
“不是陛下没有拿住林相,而是八公子竟然让人把元盛一年前后的折子都找出来了,还单独找出了林相和宋相的折子,把折子翻出来一看啊!
原来里面竟然就有一道林相单独写的西南道几年不出政绩了,民生穷苦,需要一个精干的布政使前往坐镇,后面列举了几个可以出任西南道布政使的人选。
这些候选人的后面林相旁人不提,偏生就着重提了刘宇恒的种种政绩,把他夸上了天!
陛下大怒,此时正专门让人把这些年林相上奏的折子清理出来呢!”
萧太后狠狠的呼出一口气!
“不得了了,这天要被陛下给捅出个大窟窿来了!”
外面,有丫鬟急急禀告。
“启禀太后,怡情王妃在宫门口求见!”
太后闻言一惊。
“怡亲王妃?她怎么这个时候求见哀家?”
“哎呦我的小姐啊!这怕不是来探消息替怡亲王传话儿来的!”
萧嬷嬷都着急了,连太后都不叫了,直接叫了小姐!
“太后娘娘,镇国公夫人求见!”
萧太后闻言又诧异起来了。
“这宫门都落锁了吧?
怎么她们都来了?
快去个人,把怡亲王妃请进来,让镇国公夫人回去吧!
就说太晚了,有事明天再递牌子!”
“如此的话,老奴亲自去吧!
好生和夫人说几句,不然您这一片苦心怕是夫人又该不能领会了!”
萧嬷嬷说着就领了两个小宫女朝着宫门口而去。
“娘娘有旨开宫门请怡亲王妃入宫说话!”
侍卫领命,打开了宫门,镇国公夫人和怡亲王妃一道和萧嬷嬷打招呼。
“萧嬷嬷!娘娘可是往我们一起进去?”
镇国公夫人连忙问道。
萧嬷嬷连忙道,“夫人莫急,老奴先让鸳鸯领怡亲王妃进宫,老奴有几句话单独和您说。”
镇国公夫人一听萧嬷嬷这话,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娘娘不愿意见我?那怎么会见……”
萧嬷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深怕她会胡乱说出点别的来。
“我的夫人啊,您就不能忍着点,老奴的话还没睡呢!你怎么就要炸了呀!”
走远了的怡亲王妃嘴角微微勾了勾,到底什么也没说!
“嬷嬷!为什么太后娘娘不见我啊?是不是娘娘还在为宁儿上次在宫里闹出的事情生气呢?
哎呦喂这件事不都查清楚了,不是我们宁儿做的了吗?怎么娘娘还生气啊?
我们宁儿自己知道这宫里她是呆不得的,都自愿放弃选妃了,娘娘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外我的夫人啊!
今儿个娘娘不见您,那可是在救您呢!
您呀怎么就不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呢?
您只看着怡亲王妃被太后娘娘召见了,您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年怡亲王妃深居浅出,正常轻易不露面儿,宫宴都不参加,但是今儿个深夜入宫,你当如何?”
“我……我这不是着急了吗?
我的娘家人,夫君的那些庶出的小姑子,还有萧家的好些个旁系夫人小姐的都在镇国公府的花厅坐着呢!”
“哎呦那夫人您可要小心了,今儿个镇国公出门的时候,可是带着陛下密旨出府的,今儿个的阵仗这么大,若是您当真在宫里得了什么消息回去和她们说了。
这万一让她们回去说了,万一坏了陛下大事,您当如何?
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啊!这么严重啊!”
镇国公夫人忽然就把吓坏了。
“不是,你说陛下没事抓那么多人做什么啊?这搞得人心惶惶的,我家花厅都坐不下了!”
“夫人,您回去以后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镇国公是领了密旨出府的,就说国公爷啊也在宫里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这宫里消息密不透风的,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们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和您一起等消息,要是累了的就自己个儿先回府去等消息!”
镇国公夫人得了萧嬷嬷这花儿,终于有了主心骨了,连忙道,“我知道了谢谢嬷嬷提点,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好勒,夫人您仔细着点儿脚下。”
萧嬷嬷嘱咐完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了镇国公夫人。
“夫人等等,老奴还有点话和您说。”
镇国公夫人连忙停下,“嬷嬷有话请讲!”
“您回去以后啊!不要给客人们准备茶水,点心,更不要给他们膳食,屋子里还要有着孔武有力的丫鬟婆子们陪着您,最好是叫几个护院小厮在华庭外面假装忙碌着,知道了吗?”
镇国公夫人闻言十分不解,“这是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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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真相12
萧嬷嬷没解释,摇摇头,示意她上马车,随后回了慈宁宫。
马车上,镇国公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萧嬷嬷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身边嬷嬷道,“你可知道萧嬷嬷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身边的嬷嬷就轻笑了一下,把嘴凑到了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镇国公夫人这才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道,“萧嬷嬷竟然连这些都想到。”
“如若不然当年陪着小姐入宫的人怎么是她而不是我?”
镇国公夫人抚抚胸口,有些后怕的道:“难怪国公爷总说不能得罪她,尊重她不能低于太后娘娘!”
“国公爷若真是这样想那就错了。”
“啊?为何?”
“小姐啊!她是顶顶聪慧的,我们呐都是跟在她身边的,她看着与世无争,一世静好,那是你没爬到她的头上去,她就得过且过,但事实上,若是旁人真敢欺她,那可就有她好受的了。”
“可她这样的人,为何在宫里就不得宠啊?
我可还记得,当年她初入皇宫的时候,先帝都不进她的坤宁宫的。
若不是前朝臣子们上书相逼,国公爷交了兵权,她怕是连皇子都……”
身边的嬷嬷一把捂住了镇国公夫人的嘴,“嘘!”
她连忙掀开车帘看看四周,见甬道上没人,吩咐车夫道,“在城里多绕一圈,找个还能吃饭的馆子,让夫人吃点再回去!”随后才道,“您往后啊!少和旁人说起太后娘娘的过去,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知道,我也就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悄悄和你说说罢了,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她当年确实不得宠!”
她身旁的嬷嬷闻言就不由笑了。
“柔妃娘娘倒是得宠,结果如何?”
镇国公夫人的脸色是惊讶得不行。
“后宫中得宠的人何其多,除了当宫女时就爬床的柔妃生下了涟纯长公主,可还有哪个宠妃生下了一儿半女?”
镇国公夫人顺着身边嬷嬷的话细思极恐!
“娘娘,上次太后娘娘当真是要打死咱们小姐吗?
那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罢了,深宫,就是个吃人不见骨的沼泽泥潭啊!
国公爷看懂了,您可看懂了?”
“我……我……我就寻思呢,宁儿从天牢出来以后怎的就没再提入宫的事情了。
就连知道他父亲想要给她订下季家这门亲,她都不反对,原来是她已经看清后宫中的尔虐我诈了啊!”
她身边的嬷嬷就低低的笑,“可就算是她不想参选,您不也悄悄送画像入宫了吗?
后来若不是等到了入宫的日子小姐忽然躲起来找不见了,您肯定还会把她给送进宫去的。”
镇国公夫人小脸一红,不说话了。
在镇国公夫人的萧宁儿忽然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身边的丫鬟连忙道:“小姐可是受了风寒,要我把涟纯长公主给的药丸儿拿出来给您吃一粒吗?”
听见涟纯长公主的名字,萧宁儿的小脸就是一白,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我没受寒,先睡去了。”
此时此刻萧宁儿的脑中全是修女入宫的当天,她本准备入宫的,结果从天而降来了两个黑衣人把她架着就走。
飞檐走壁的,把她都吓死了。
后来这些人把她打晕了丢进了城隍庙中,她晕晕乎乎的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长公主吩咐了,若是等自己醒来若是还执迷不悟非要入宫的话,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给她一粒毒药了事。
她小身体瑟瑟发抖的在城隍庙躲了一天,天色大黑了才回去。
到了镇国公府后,丫鬟拿着一盒药丸过来,直接禀报她说,“小姐,涟纯长公主命人给您送来了一盒伤寒药丸!”
萧宁儿小脸当即就惨白了!
宫里的,萧太后接见了怡亲王妃。
“嫂嫂多年来深居简出,除了皇家的祭天大典上我能见着你,别的时候我想要见你一面啊!
是真的难,今儿个怎么深夜入宫来了。”
怡亲王妃连忙道:“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今儿个是恩科殿试的日子,一大早上的,陛下就让人围了户部尚书府。
后来又查抄了平安药铺,李记赌坊,还有梨园,紧接着就抓了李家那庶出的二爷和京中大大小小的十几名官员,这些倒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左右丞相给抓了?
王爷听说了这件事,急得不得了,人都病倒了,我没法子,见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只好进宫来了!”
怡亲王妃说得声情并茂的,瞧着真像一个担心丈夫的妻子那般的急切。
萧太后也不管她真假,反正她知道这人是来替怡亲王打探消息的就是了。
“要说起这事儿啊!
还是要说一声皇帝年幼啊!
办事考虑不周全!”
“啊?”
怡亲王妃心想,太后这话好生的没头没尾啊!
皇帝过年了,到了端午就是二十周岁了,还年幼呢?
这要是在普通人家,成婚早的话,孩子最少都能上私塾了!
皇帝:朕的宝贝闺女岁岁不仅能上私塾,还能打怪兽!
“嗨!我说的不是现在的皇帝,我说的是皇帝年幼时候,幼主登基,刚开了恩科,钦点的状元郎李旭,贪污受贿,私下帮那些下官大殿,私设消息据点,买官卖官不说,还染指科举,会试押题!”
怡亲王妃不由捂住了嘴。
“这么严重呢!”
说到底怡亲王妃也只是一介妇孺。
这要是怡亲王本尊,定然知道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万万到不了如此大动干戈的地步!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李旭的胆子也太大了,他可是陛下登基以后的一地个状元郎啊!
竟然如此不懂得感念圣恩,辜负了陛下对他的期望。”
怡亲王妃这话一说,萧太后就知道,这事儿在她这儿算是搪塞过去了。
但是等她回去告诉怡亲王以后,信不信的那就是怡亲王的事情了。
“谁说不是呢!哀家也气得不行,要知道当初点他做状元,哀家也是看了他的试卷的。”
怡亲王妃知道,皇帝年幼的时候,这位是垂帘听政的,就安慰她道:“现在发现了,也是好事,给事中那个位置,再坐几年,林相退了,他就是左相了,若是真到了那时候,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怡亲王妃安慰着太后这才觉得不对劲的道,“既然是李旭收受贿赂,那为何连夜抓了左右丞相?”
“也不是抓,就是请他们入宫与李旭对对话,看看他收受贿赂的这些官员中都有哪些能罢免,哪些是需要留着的!”
“原来如此,只要左右丞相没问题,那大韩的基业就倒不了,我家王爷啊也就放心了!”
怡亲王妃这里刚松口气,就听得帘子后面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他们两个肯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怡亲王妃张大了嘴巴,“啊这……”
萧太后扶额:怎么就忘记了这小祖宗惯会不按常理出牌!
“长公主,太后娘娘和王妃在说话,您别插嘴,不礼貌的!”
躲在后面并未离去的谢盼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睡着了的小岁岁就忽然醒了,而她还好巧不巧的就接了这么一句话!
“哈欠!”
小岁岁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注意谢盼儿说了什么。
“两个丞相有一个有问题?这……”
怡亲王妃看向萧太后。
萧太后和皇帝最看中的皇室宗亲,就是这位怡亲王。
自然也就爱屋及乌的看重这位怡亲王妃。
原因别无其他,因为怡亲王人在中年时,随着季大将军征战沙场,她也跟着上了战场,为怡亲王挡过枪,伤了身子,身体大损,这才常年服药,所以她走到哪儿都是一股子的药味儿。
这才是怡亲王妃深居简出的真正原因!
“哎呀这孩子,我本不想让你和王兄担心,这才没说,皇帝确实怀疑这件事和左右丞相怕是有些关联,这才把二人诏进宫来起敲打敲打!”
“是真的有问题,得严办!”
小岁岁觉得奶奶说得不对,买卖官员,多大的罪啊!
之前奶奶还说他们这样做会坏了大韩朝廷的根基,怎么现在就是敲打敲打了?
“岁岁!不可胡说!!”
萧太后忽然就板了脸,对小岁岁道。
“孩子说的哪里不对吗?太后啊!我虽然是一介妇孺,也不懂朝廷之事,但是王爷让我进宫里,千叮咛万嘱咐,定然要一句实话!
皇上这动作,一看就不是小事儿,他就怕大韩啊!
一不小心就动了根本,说是皇帝毕竟是九五之尊,他要做什么谁敢拦?
谁又能拦?
但是他毕竟年轻气盛,可他想不到的,他这做伯父的不能不替他想,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做过了,收不了长场的时候,他这个伯父还是能提枪上马,上阵杀敌的。”
萧太后闻言瞬间就红了眼。
声音有些嗡嗡的说:“湛儿没能得个好父亲,可他有个好伯父!”
“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也是个有本事的,王爷常说,他怕是我们萧家历代以来最聪慧的帝王,往下怕是不会再有他这样的聪慧识人善用的帝王了。
太后,有事您可不能瞒着,当年陛下登基时可说过,天下是龙家人的天下。
咱们皇室宗亲与陛下,与您,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怡亲王妃说罢,萧太后就笑了。
“我知道,你呀也别多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又不是有人谋朝篡位,想要杀了皇帝。
放心,只要皇帝还是皇帝,就算朝廷有再大的动荡,他都能稳住局面的!”
怡亲王妃听了太后这话,就觉得很在理。
谁说不是呢?
只要龙椅上坐着的还是那位十五岁亲政的皇帝,什么样的乱麻他解不了?
“您说得没错,放眼朝中,也没人敢刺王杀驾,谋朝篡位的。”
她这话刚说完,躺在床上刚打完了哈欠的小岁岁又奶声奶气的接话了。
“谁说没人敢的,陆尚书就敢!”
萧太后:“……”
怡亲王妃:“……”
二人面面相觑。
就连站在一边守着她的谢盼儿都张大了嘴巴!
“这孩子就是季家的那个孩子吧?
她这莫不是睡糊涂了,说了胡话?”
怡亲王妃捏着帕子捂心口。
萧太后却脸色严肃的摇头,“不是!!”
“她不是季家的那个孩子?那是谁家的孩子能睡在你的软榻上?”
怡亲王妃一进来就看见了珠帘后软榻上睡着了的孩子。
她就猜测这孩子怕就是季家那被陛下封为昌荣顺和长公主的小孩!
对于这个孩子,她没有好感,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印象,尽管外面的传言满天飞,但她就坚信眼见为实。
今日因为她着急担心的缘故,所以进来了看见小岁岁也没问。
现在听见小岁岁这话,就不能不问了。
“她是季家的孩子,是我的乖孙女不错,但是她刚才恐怕不是睡糊涂了说的胡话。”
萧太后带头走进去,就看见谢盼儿正捂着小岁岁的嘴,小声的嘱咐她不可乱说话。
“别捂了,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个时候何须欲盖弥彰?”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走进来,摆摆手就让谢盼儿松手了。
这个时候小岁岁还是迷迷糊糊的,眼眸半睁半眯的喊了声“奶奶”!
“醒醒,快来见过你怡亲王妃奶奶!”
萧太后坐在了软榻旁的绣墩上。
鸳鸯赶紧给怡亲王妃搬了个绣墩来。
“岁岁!醒醒!”
谢盼儿也跟着喊了一声,见小丫头还是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到,“涟纯长公主来了,拿着一大叠签纸和笔墨纸砚!”
小丫头一个激灵咕噜噜的爬起来,“哪儿呢?姑姑我不要写大字啊!手酸死了!呜呜呜……”
萧太后不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怡亲王妃也没忍住的用绣帕捂住了自己的嘴,轻笑道,“这孩子,好生可爱的样子!”
小岁岁吸吸鼻子,没闻到姑姑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倒是闻到了一股子的中草药味道。
连忙捏住了鼻子,“这位奶奶的身上好重的药味儿啊!”
怡亲王妃脸色瞬间就是一僵!
第九百三十四章真相14岁岁最喜欢这些黄白之物了
萧太后也十分尴尬,连忙道:“小孩子有口无心,你莫要和她计较。”
怡亲王妃讪讪的笑了一下,“我身上确实药味儿浓,她没说错,我计较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是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这位奶奶你干嘛要吃那么浓的药啊?
弄得身上都是药味儿,你不难受吗?”
小岁岁这话一说,萧太后的脸色就不由一变,她连忙板起脸来。
“岁岁不可无礼,来乖乖给怡亲王妃奶奶见礼。”
怡亲王妃奶奶这几个字对于小岁岁来说有点长,她就掐头去尾的喊了声“王妃奶奶”!
怡亲王妃往身上摸了摸,这才想起这些年自己吃素,穿衣打扮也素净,没有什么适合孩子的首饰当见面礼。
“哎呀我这里没有什么能当见面礼的,有个玉佩勉强些,给你当见面礼吧!”
萧太后一看,赶紧拦下了,“这可是王爷送你的,你欢喜得紧,怎么就能给了个孩子去?”
怡亲王妃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我头一回见孩子,白白的受了声奶奶,白捡了个孙女,见面礼不能少,这东西虽是王爷送的,但我也不常戴,给孩子也算合适。”
“你当真不常戴?你看看那边边角角的多润呐?”
怡亲王妃有些脸红,不说话了。
“你若是真想给见面礼啊,你给她个大元宝就罢了。”
“啊!那可是赏赐下人之物,我怎么能给一个有封号的长公主呢?”
“你呀就别把她当什么长公主来看,她就是一俗人,黄白之物最是喜欢!”
小岁岁猛点头:是呀是呀!我就是个俗人,黄白之物,多多益善!
“这合适吗?”怡亲王妃有些犹豫。
“合适哒,王妃奶奶,我最最喜欢金元宝,银元宝了,金珠子我也喜欢哒,要是大的,我就拿来打跳跳球玩儿,要是小的,我就用来装暗器里,关键时候能保命!”
怡亲王妃:“……”
萧太后扶额,这贪财的丫头没救了。
“那赶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袋子金珠子!都给你!”
那一袋子金珠子足足有十来两不止。
这些都是怡亲王妃出门前让人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深怕太晚了叫不开宫门打算打点守宫门的侍卫,还有通传的太监宫女们!
没想到太监宫女,侍卫一个没捞着,倒是全部给了这小公主了!
“谢谢王妃奶奶,这些正好给我当暗器用,我本来想着让三舅舅帮我准备的,现在让我三舅舅省下了一笔巨款了。”
送礼嘛,就是送个心头好,怡亲王妃见她这么喜欢,也就放心了,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喜欢就好,以后你不够用了就来怡亲王府,王妃奶奶让人给你!”
小岁岁闻言眼睛都亮了。
“真哒?”
“当然,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
“多谢王妃奶奶,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礼物送给奶奶!”
小岁岁说着就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个药箱来,对身旁的鸳鸯道。
“鸳鸯姐姐你去太医院帮我抓些药来!”
鸳鸯道,“长公主要什么药?”
小岁岁立马就掏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药方,那字一言难尽。
但是怡亲王妃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张药方。
“这孩子还能开药方呢?”
“还有这药箱,竟然是从她的小荷包里面拿出来的,这也太神奇了,一个小小的荷包,竟然能装下这么大的药箱!”
季老夫人就道:“你也随着王爷和季老将军一起上过战场,你莫不是忘记了几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了?
季老将军可是和国师一样的,都是隐世高人。
“倒也是,可惜了季老将军了,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季家的孩子们有没有学到他的那些本事!
不过想也学到了,不然这次恐怕也灭不了西陵,我听说,这次灭西陵,八公子亲自带的兵,他可是有在研习季老将军的那些战术?”
说起这事儿,怡亲王妃就激动不已。
“这个我也不清楚,怕是得问皇帝,当初西陵突发战事,这孩子主动站出来,要代替王爷前去监军,我也是很没谱的,没想到,西陵还真让他给灭了!”
“得亏是她,这要是王爷前去,别说灭西陵了,怕是连仙玉关都很难保住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
“嘘!奶奶,王妃奶奶别说话,我给王妃奶奶把个脉,看看要用几分火!”
小岁岁忽然插话,不让两个奶奶说话了,很快她就松开了怡亲王妃的手,点头,让鸳鸯赶紧去取药了。
“直接给我拿过来,我炼丹药,不水煮!”
鸳鸯去了,怡亲王妃才敢说话,“你还会治病炼丹呢?小小年纪的,你……”
“你别看她年纪小,我这身体就是她的药丸儿吃着条例的,去年年底的祭天大殿上我才能支撑着到结束。”
萧太后兼怡亲王妃脸带狐疑之色,连忙说道。
怡亲王妃心里一惊,往年的时候萧太后是断断支撑不了那么久的,她也是一样强行撑着,回去都要缓个十天半个月的。
可是今年萧太后都没找机会休息一下的,她倒是知道的。
“真的啊?”
萧太后点头。
一旁的谢盼儿看怡亲王妃还是不相信小岁岁的样子,便在一边解释道。
“您别看岁岁年纪小,但是她从小就和我二哥学得医术,得了我二哥的真传的,所以她在季家有个小神医的称号!”
谢盼儿这话一说,怡亲王妃就朝她看了过来。
“看你这打扮,瞧着像是有品阶的贵女,是三品县主的行头,你莫不是季老夫人刚收的义女谢盼儿?”
“正是小女,王妃娘娘万福!”
谢盼儿连忙就行了一礼,规规矩矩的。
“我这还真没适合!”
“娘娘可莫要再说见面礼了,能得您多看一眼,这就已经是盼儿的莫大荣幸了。
这外面多少人想见您一面,都是极难的!
今儿我见着了,哪儿还敢说见面礼啊!
您若是再想着给小女见面礼,这就是折煞小女了。”
谢盼儿进宫选秀,懂了不少的说话处事。
这小嘴叭叭一说,怡亲王妃别提多开心了。
“这小嘴儿挺会说的,瞧着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了,可参加选秀了?”
萧太后就点头,“有她!”
这有她,有两重意思,一个是她是秀女。
另外一个就是必会点中!
“哟,那以后我再见着她,少说也得喊声娘娘了!
可和皇帝商量过了,给个什么位份?”
怡亲王妃今儿进宫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的,刚才听小岁岁说了胡话,真有人想刺王杀驾,心里更是害怕的。
可不知道为何,坐到了小岁岁的面前和萧太后面对面的说话的时候,她的内心竟然莫名的平和。
瞬间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这话儿,就把前面的一切都给忘记了。
“这位份嘛……”
萧太后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说谢盼儿是天生凤命的事情。
她这一犹豫,怡亲王妃就着急了,道,“太后啊,今儿我难得进宫,就不当您是太后了,我是嫂子,就和你说点贴心话,她虽然父母不显,家世不好,但是季家可不比旁的人家。
想想去世了的季老将军那一身军功,少说这四妃之一也是够得上的!”
怡亲王妃这话一说,耳边那奶声奶气的娃娃声音又传来了“是皇后!”
怡亲王妃闻言眨眨眼,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幻听的感觉了。
萧太后倒是没惊讶,不过在怡亲王妃惊讶的眼神中点了头,接了小岁岁的话道。
“国师相过面,天生凤命之相,又查清楚了,生辰八字也是国母之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之前还听说那谢家大姑娘才是天生凤命,可这次入宫名单上没有她,王爷还担心,这怕是……”
说到后面,“亡国之兆”几个字就给咽下去了。
“鸳鸯回来了,我去帮着处理药材去。”
小岁岁也道,“我去炼制丹药去。”
两个小辈全走了。
萧太后就好怡亲王妃坐在原地说了体己话。
萧嬷嬷走了进来。
“和她说了?”
萧嬷嬷恭恭敬敬的回答,“提点了几句。”
萧太后就叹口气,“也不知道她可听懂了没有?”
萧嬷嬷就道。
“馨月跟她一起,她若是想不明白,馨月也会一点一点的帮她分析的。”
萧太后就放心了。
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当年不带馨月入宫,就是看这个嫂子不太聪明,所以故意把馨月留下了。
“你家那个嫂子确实是个不怎么灵光的。
不过这次选秀她家闺女没入宫我倒是意外了。”
萧太后就抿嘴笑,“还不是涟纯那丫头鬼点子多,入宫当天她把人给劫了,还说了点似是而非的话,再给人送去了点驱寒除湿的药丸儿,就把人吓得连宫都不敢进了。”
怡亲王妃就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怎么想的?竟然……”
“涟纯长公主回来有些时候了,你也没见见,等她帮着皇帝把这些烦心事儿了了,我让她去王府看你!”
萧太后一说起这烦心事,怡亲王妃和她都齐齐便了脸色。
“我们是不是都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妯娌二人连忙从绣墩上起身,着急忙慌的就要去找小岁岁。
萧嬷嬷看见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娘娘?”
“萧嬷嬷可看见岁岁了?”
“在偏殿呢!不让人进去,清平县主和鸳鸯在外面守着,她吧大凤给领进去了。”
“偏……偏殿?
她让大凤进去做什么?刚才她不是说要给怡亲王妃炼丹药吗?”
萧嬷嬷闻言就回道,“她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让大凤进去给她生火炼丹药什么的!”
“让大凤生火?
这丫头再搞什么鬼?
她该不会要把我这慈宁宫给烧了吧?”
萧太后着急了,怡亲王妃也道,“一只鸟儿怎么生火啊?这孩子莫不是……”她看着萧太后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
萧太后这个时候顾不得别的,急急忙忙的朝着偏殿而去。
刚到偏殿门口,谢盼儿和鸳鸯就连忙行礼问安。
萧太后摆摆手让他们免了。
刚要问小岁岁的情况,就听得里面传来小岁岁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让你喷点火怎么了?你们凤凰不就是喷火厉害吗?
除了这个你还会干别的?
怎么你有意见啊?
有意见你变成个人样来和我打架啊?
看我不打扁你!”
“这……”
怡亲王妃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这位长公主外面只传她是个克星,可没有人说她是个傻子啊?
“娘娘!这岁岁她平时也……也这样?”
萧太后就把目光看向了谢盼儿。
谢盼儿连忙道,“您放心,长公主平时不这样,她就是在想要大凤,小白小青他们干活儿的时候,才会和他们说话,听起来是自言自语,其实她是真的能和他们沟通的!”
谢盼儿的这一解释,怡亲王妃也就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之前听说你能和大凤沟通,所以太后娘娘才会特别喜欢你!
你是真的能知道大凤的想发?”
谢盼儿就道:“长公主教过一些!”
怡亲王妃闻言点点头,谢盼儿就连忙道,“娘娘,炼丹是件危险活儿,我们在这里说话,会让里面的长公主分心的,您二位还是赶紧回殿里去吧!”
“……我们就不说话,在这里等着,一句话都不说,就跟你们一起守着!”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就乖乖的闭嘴,和谢盼儿她们一起站着等。
谢盼儿:“……”完了,等小岁岁炼丹的这过程中,这二位怕是得疯!
偏殿里,小岁岁站着,他面前的丹炉飘在半空,大凤站在她的旁边,嘴里吐出一丝火苗出来,在丹炉的底部燃烧着。
小岁岁一小胖抓拍在大凤的背上,“一分火,一分火,你给我悠着点,要是把丹药给炼制坏了,我直接拔了你的凤凰毛插在王妃奶奶的头上去,用你的凤凰毛帮她驱寒!”
大凤气得翻白眼,扑棱棱的扇了一下翅膀,在脑海里用意识和她交流。
“区区一凡人,你竟然让我这个神鸟当烧火丫头,亲自给她炼丹,我不要面子的啊?”
小岁岁就回她:“面子?
那值几个钱?
你没看到吗?
王妃奶奶给了我好多金豆子,我得还礼,别的我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也就几粒丹药还算是对阵下药。
你给我注意点,老老实实的,不然我拔毛了啊!”
外面萧太后和怡亲王妃:“……”搓手臂,这漆黑的夜里感觉瘆得慌!
第九百三十五章真相14岁岁的自言自语
小岁岁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继续和大凤讲道理。
“什么?
我宝贝多?
也不多吧,加起来的价值也就是比陛下义父国库中里的银子要多点。”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面面相觑!
“你别乱加火力啊,你的凤凰火要是太浓了王妃奶奶的身体受不住,我就不给她吃这药了!”
“你再说一遍她不配吃这药试试?
再说一遍,我就把你毛扒光,把你顿成凤凰烫,给王妃奶奶吃,凤凰肉顿的烫,吃个两三次也就能把她身上的寒毒连根拔起了!”
屋外的怡亲王妃捂住了嘴,有种莫名的感动。
萧太后就有些尴尬了。
自家国库还没有一个孩子身上的宝贝多,啊这……
小岁岁把丹药收了,天也差不多快到子时了。
走出来就跑到萧太后和怡亲王妃的面前,嘻嘻一笑。
“王妃奶奶,这是岁岁给您的见面礼!”
她把一个白瓷瓶递到怡亲王妃的面。
“这……这就是你刚炼制出来的丹药?”
怡亲王妃伸手去接,那丹药瓶子捏在手里,握着都有一股子的暖意!
“是哒!王妃奶奶您快吃吧,这丹药可好了,等您吃完身上的寒毒就没了。”
“真的?”
怡亲王妃有些不敢置信的把瓶子捏在手里,心里有些慌。
大凤飞过来扑棱棱的就要去啄怡亲王妃手里的药瓶。
愚蠢的凡人,竟然敢质疑主人,看她不啄她!
大凤这行为可把怡亲王妃和萧太后都吓一跳。
她们“啊”的一声,以为大凤发狂了要啄人之时,小岁岁就伸出了小胖爪一下子抓住了大凤的一只腿,将它一甩,直接甩出了院子。
“啊这……”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目瞪口呆。
谢盼儿见状心道不好,连忙解释道,“长公主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天生神力,她力气可大着呢!”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这才抚抚心口,默默心疼被甩出去的大凤好几秒!
“走!我们回大殿去,你先把岁岁这丹药给吃了,看看有没有效果,要是没有效果,就砸了她这小神医的招牌!”
小岁岁:“……”歪歪头,摸摸小脑袋道。
“别砸我的招牌,你们去砸二舅舅的,我是他徒弟,炼制的丹药要是没有用,那都怪他不会教徒弟!”
季友然: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有好东西从没想过我,砸招牌就想到我了!
萧太后和怡亲王妃就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大殿,怡亲王妃拿着那药瓶就要把药吃了,小岁岁连忙道,“王妃奶奶,您到软榻上躺着吃去!”
怡亲王妃疑惑道:“怎么?你这药还得躺着吃才能生效啊?”
小岁岁摇头,“倒也不是,就是这个丹药是给您拔出体内寒毒的根源的,您吃了以后会浑身冒汗,躺着有种不省人事的感觉,这期间需要有人帮您擦汗不停的喂您喝热水,不然您会脱水的。”
“这样啊!这得持续多长时间啊?”
“至少得一天吧!”
怡亲王妃闻言就摇头。
“那这药我先不吃了!”
小岁疑惑,“为什么?王妃奶奶是害怕我在药力下毒吗?”
她有些担心起来,怕王妃奶奶不敢吃这药,要知道这是唯一能为王妃奶奶除根的药丸了。
“不是,王妃奶奶不怕你下毒!”
她多少次都不想活了,背着寒毒折磨得不行,要不是念在还有一个长子孝顺,几个孙子孙女也还小,王爷对她也情深义重,她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他们,自己都要放弃生命了。
“你既然相信岁岁这药,那你为什么不吃啊?
吃了你的身体就能好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萧太后也问道。
“您忘记了,我可是带着任务进宫的,这个时候都子时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王爷怕是……”
萧太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这倒也是。”
“岁岁,王妃奶奶记得之前你说什么有人确是想刺王杀驾,谋朝篡位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怡亲王妃着急出宫,都顾不得规矩了,直接问小岁岁。
此时站在这里的,都是萧太后的心腹,还有小岁岁最为喜欢的谢盼儿。
所以萧太后也没有遮掩,跟着道。“岁岁你告诉奶奶,那个人是谁?”
小岁岁想也不想的就道:“是陆泽中,他的心告诉我的。”
萧太后睁大了眼睛!
怡亲王妃更是喃喃低语,“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三朝元老了。”
小岁岁之前听了萧太后说的许多朝廷官员制度,知道陆尚书做到了现如今的位置很不容易。
知道她们很难相信自己说的,于是直接把恍惚听见的陆泽中的心声说了出来。
“他心里想的是,现如今陛下义父没有子嗣,若是陛下义父此时忽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大韩的江山就后继无人。
而旁的皇室宗亲中也没有适合继位的世子人选,只要陆云生顺利的得到了庆王府世子的身份,必定会成为庆王爷,到时候他运作一番,陆云生就当皇帝了!”
小岁岁这话说得很是自然流产,一点都不含糊。
萧太后听完怒火中烧!
“陆泽中真是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她气得嘴唇都抖动起来了。
怡亲王妃忽然恍然大悟起来。
“难怪陛下早上的时候就让人围了陆泽中的府上,原来是他早就知道陆泽中要刺王杀驾,想让自己的养子取而代之!”
小岁岁接话道,“陛下义父并不知道陆泽中想谋反,要刺王杀驾,他让人围了陆泽中的府邸是因为陆泽中通尖庆王妃,陆云生是陆泽中的儿子。”
怡亲王妃目瞪口呆!
谢盼儿也惊讶坏了,小心翼翼的朝着太后看去,心道,完了,自己因为惊讶忘记捂住小岁岁的嘴巴了。
太后娘娘会不会怪罪自己啊!
萧太后也头疼,这件事她知道了个头,却不知道其中还有个尾。
“娘娘,这件事可要想办法通知陛下,既然陆泽中本身就有的这个念头,那他不可能没有旁的准备,陛下把他扣在了宫里,恐怕他有潜在的党羽狗急跳墙了。”
谢盼儿担心的对太后道。
怡亲王妃也说,“娘娘,此事非小可,您要不去趟御书房,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吧!”
萧太后想了想,道,“倒也不用哀家亲自跑一趟,这个时候你刚入宫,哀家就跑去和皇上说这些。
若是能把陆泽中的党羽一网打尽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怕是你会当了替罪羊!”
怡亲王妃十分感动这个时候萧太后会替她着想,于是急急忙忙的就告辞。
“事情我都清楚了,陛下那边您得想个法子告诉他,我得回去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王爷,希望他能想个万全的法子能以防万一!”
“好!哀家让萧嬷嬷送你出去!”
萧嬷嬷把怡亲王妃送出宫的时候,忽然感觉宫里总有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再回来就战战兢兢的,谢盼儿穿上了黑色斗篷,提上了点心盒子,正从慈宁宫出来,萧嬷嬷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御书房给皇帝送点心,并且要提醒陛下这个消息。
“县主!您一个人怕是不安全,等着老奴请示了太后娘娘,派两个人保护您!”
谢盼儿连忙拒绝!
“我之前已经单独给陛下他们送过一次吃食了,这个时候再送吃食就不合理了,若是再有人保护,肯定会被怀疑的。
现在我只能这样去。”
萧嬷嬷闻言不由睁大了双眼,“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谢盼儿道,“刚才太后娘娘诏了暗卫询问过了,暗卫说今儿晚上宫里的眼睛特别多,有胆大的经常往御书房附近转悠,情况不明!”
萧嬷嬷提着一颗心,“这可怎么办,陆泽中是三朝元老,宫里他安插了多少钉子我们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您就更不能一个人去御书房了!”
“您先别急,娘娘有让暗卫暗中保护群我。
萧嬷嬷,我去陛下的御书房探探情况,您现在去娘娘的跟前守着,若是这宫里真有什么变故,娘娘才是陛下最大的软肋。”
谢盼儿这话,让萧嬷嬷立马就变了脸色,她连忙道,“是!您注意着点。”
萧嬷嬷只好让谢盼儿一个人去御书房了,她自己赶紧回了慈宁宫!
“娘娘!”
萧太后看见萧嬷嬷进来,抚着心慌的心口道。
“我这心里慌得很,萧嬷嬷,我又想去给先帝上香了。”
先帝:你这是又想骂我了!
“外面情况不明,您还是别出去了。”
“先帝这个混账玩意儿,在世的时候好处没给我们母子一分,这死了,还留下个祸害人的大臣想弑君夺位!”
萧嬷嬷:“……”
您这不去奉先殿也能骂先帝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新技能?
小岁岁:“哈欠!岁岁好困,奶奶我能去睡觉了吗?”
“去吧,今儿个辛苦你这孩子了。”
萧嬷嬷把小岁岁带去她的房间休息,太后就在慈宁宫的大殿里面大声的咒骂皇帝。
外面各个王宫大臣们安插在宫里的眼睛们:“?”
今儿的太后很不对啊!
要不要记下来禀告自家的主子?
谢盼儿终于战战兢兢的提着食盒到了御书房门口。
御书房门口站岗的侍卫看见一身黑的她就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
谢盼儿狠狠呼口气,“终于到了。”
“各位大哥,我是清平县主,太后娘娘让我给皇帝陛下送点心来的。”
“清平县主!真是你啊!
可你刚才不是才给陛下送过面吗?
怎么又送点心?”
“太后娘娘看御书房这边还一直亮着灯,知道陛下在处理公务,这才让我给陛下送点糕点过来,劝劝陛下,时间太晚了,别处理公务了!”
侍卫道:“你等着,等凌公公出来给陛下添茶水的时候,顺便问问你能不能进去?”
没有陛下的传唤,他们擅自禀报若是打扰了陛下审问里面的人,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这可等不得,太后娘娘的吩咐怎么能耽误呢?”谢盼儿故意拔高音量,“再说了,昌荣顺和长公主还让我给她的陛下义父带悄悄话呢!
你要是拦着不让我进去,万一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你别吵吵,吵吵什么?惊动陛下,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侍卫听见谢盼儿拔高音量,着急的喊道。
御书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
涟纯长公主站在门口,“吵什么?清平县主可是代替太后娘娘来的,还不让她进来,没眼力见的东西!”
侍卫这才让开了路,连谢盼儿的食盒都没检查。”
谢盼儿进去给皇帝行礼,皇帝脸色很不好,林相这些年的奏折,在官员替补调任上面不是很多,可是这些位置都至关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季友泽也很疲惫,他刚从边关回来,人本来就很累,他以为就是写几张试卷纸后就能回去睡觉了。
没有想到写完试卷去了趟暗格就被拖来干这么个大工程了!
“陛下,这是娘娘让臣女给您带送的糕点,嘱咐您一定要立马吃!”
说完她用嘴型对皇帝道,“上面一块糕点里面有东西!”
皇帝心里一惊,母后那边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要用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消息?皇帝疑心,便道:“先暂且休息一下,皇姐,友泽,我们去偏殿吃点东西在来问吧!”
皇帝示意谢盼儿把点心端着去偏殿。
谢盼儿照做。
涟纯长公主忽然觉得谢盼儿送的这几盘点心不简单。
季友泽依然面无表情,跟着也起身去偏殿了。
不过临走前他多停留了一会儿,看了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一眼,宋相有些跪不住了。
不过那样子像是身体吃不消所致。
陆泽中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林相立马就看向了刘宇恒,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刘宇恒已经瑟瑟发抖了。
季友泽看了房梁上一眼,眨一下眼睛,这才离开。
偏殿里
此时已经没有了旁人,皇帝径直拿了盘子里最上面的一块点心,慢慢的掰开,里面放着一张小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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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真相15(求月票加更了)
皇帝连忙把那字条拿起来看,忽然就脸上一变,怒气冲天。
“怎么了?”涟纯长公主看见皇帝的样子,连忙问道。
皇帝看向谢盼儿,谢盼儿连忙把自己的脑袋凑过来,用着细弱蚊蝇的声音说。
“岁岁说,她听见了陆泽中的心声,太后娘娘分析后的结果是,等陆云生的身份确定为庆王府血脉,承袭了庆王爷的王位以后,陆泽中就会谋划着刺杀陛下,等陛下驾崩以后,陆云生就会作为最合适的继承人登基!”
皇帝气得一拍桌子,“他好大狗胆!”
皇帝的这声怒吼并不小,拍桌子的声音都传到了跪在御书房的几人耳中。
宋相忽然抖了抖身体,擦擦额头的冷汗,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跪着了。
陆泽中连忙朝着林相看去,几次张了张嘴,最终在林相那狠狠怒瞪的眼神中闭了嘴!
刘宇恒确是有些跪不住了,他伸手擦了擦冷汗,嘴里喃喃,“完蛋了,完蛋了,我这辈子这么努力竟然就这么完了……”
陆泽中抬脚狠狠的在他的屁鼓上踢了一脚,“蠢货!我们都让你连累了,办事就不知道谨慎点,没事儿你账本……”
陆泽中对着刘宇恒就破口大骂,说话到了关键时,被林玉书一把拦下了。
他的眼神看向跪在一边的宋相,陆泽中这才闭了嘴。
偏殿,涟纯长公主努力的深呼吸,想要逼着自己镇定,冷静,可她还是想到了很多未知的东西!
“要是小岁岁没听错的话,这局棋怕早就被布设好了!”
涟纯长公主小声的说。
皇帝闭闭眼,“整整十三年的时间!”
季友泽纠正他们:“不止,从清平县主的八字被改,运道被借来看,最少十五年!”
所有人都朝着季友泽看去,只见他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涟纯长公主就接话道,“幕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皇帝看她:“登基称帝,谋取天下,不能作为目的吗?”
涟纯长公主朝他看了回去,瞪眼道,“那他们谋划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有所行动?”
“而且是被迫行动!”季友泽插话进来。
“被迫行动?”
涟纯长公主和皇帝听了季友泽的话,不由疑惑的重复了一下。
季友泽站起来,拿了纸币开始在签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你在做什么?”
涟纯长公主问。
季友泽头也不抬的道,“复盘。”
“?”
涟纯长公主不解,看向了皇帝。。
皇帝摊手,“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们最好是不要打扰他!”
季友泽只要是收到了什么不能立马知晓的消息时,他就会这样,纸上写满了人名,事件,时间地点,随后画线连接起来!
等他弄好了,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涟纯长公主见季友泽那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于是问谢盼儿。
“你给我们传个消息怎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把我都给吓着了。”
谢盼儿闻言惊讶的道,“我不敢直接告诉你们啊!
而且这样给你们传递消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娘娘身边的暗卫说,今天晚上宫里有不少的人暗中行动。
还有几个人总是朝着御书房靠近。
太后娘娘担心陆泽中在宫里安插了钉子,会忽然发难,着急得不行,我这才用这个办法传信的。”
涟纯长公主和皇帝听见她这样说,都不由相互对视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母后(太后)一定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这个时候,涟纯长公主和皇帝都不由担心起来是。
“皇帝转身就要走。”
涟纯长公主一把抓住他,道,“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千万不能功亏一篑,更加不能放虎归山,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懂的。”
皇帝道,“母后那边我不放心,若是这边不能快刀斩乱麻,把陆泽中安插在宫里的钉子给拔了,恐怕他会起了逼宫的心思!”
现在他还让陆泽中他们跪着熬鹰,就是想等他们熬不住了审问,到时候定罪收押。
可没有想到的是的是,陆泽中等人竟然不光是收受贿赂那么简单!
“钉子的事情交给我,不用理会,现在我们宫门紧闭,城门关了,陆泽中等人早就被押在了宫中,而且是突发性的,所以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就来不及部署下达命令,现在就算他在这紫禁城东西有十万大军,没有人下达命令,他也起不了事!”
一直埋头写写画画的季友泽忽然说话了。
涟纯长公主就很佩服的道,“你真自信!”
写了那么多字,画了那么多人线条,竟然还能知道他们这么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是陛下和友之选的这个突发日子好!”
涟纯长公主默默鼻子,可不是他们日子选得好吗?
陆泽中等着的时机是让陆云生顺利认祖归宗,随后找机会让皇帝驾崩。
可最近皇帝忙着科举的事情,再加上陆云生也要参加科举,所以陆泽中等人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和季友之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心大胆的继续审问而不做准备啊!”
涟纯长公主道。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整理清楚,别的可以不用做,不过为了防止狗急跳墙,母后身边要严加防范。”
皇帝道。
季友泽点头赞成,“陛下所言不错!”
“那我去太后娘娘身边!”
涟纯长公主主动请缨道。
“皇姐!”
“没事儿,我也是有功夫的,那些宵小之辈要是真敢动歪心思,我定然要拧爆他们脑袋!”
皇帝闻言看着涟纯长公主用力点头,“多谢皇姐!”
“一家人,你干嘛这么客气?”
“走吧盼儿,本宫和你一起去慈宁宫!”
涟纯长公主挽着谢盼儿的胳膊,转身就朝外面走。
季友泽提醒他们道,“千万别让岁岁离开太后娘娘身边半步!”
涟纯长公主和谢盼儿侧头看他:“为何?”
异口同声。
季友泽轻笑了一下,道:“她的听觉很敏感,如果慈宁宫有什么动静,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小岁岁:有危险就飞飞!
“哦!”
谢盼儿和涟纯长公主往慈宁宫中。
谢盼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涟纯长公主就掐了一把她的腰道,“你未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这样可是不行的!”
谢盼儿:“你又来取笑我!”
“我取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本来这一切都好好的,我们完全是在明处的,我们堂堂正正大步行走就是,这个时候该害怕的人是他们才是!”
“你说得对,该害怕的人是他们,我干嘛要害怕?”
二人一路回到慈宁宫,太后还在骂先帝呢!
鸳鸯远远的就看见了是涟纯长公和谢盼儿,整个人都着急得不行。
连忙跑去喊萧嬷嬷。
“嬷嬷嬷嬷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听见……”
后面的话萧嬷嬷可不敢再说下去,要不然太后该知道鸳鸯听见她骂先帝了。
“哎呀我的嬷嬷呀,涟纯长公主和清平县主来了,我刚才看见他们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您说这万一要是让她们听见娘娘大骂陛下可如何是好啊!”
萧嬷嬷闻言转身就朝太后的屋里跑。
“先帝你个混蛋,死了都不安生的主,你看看你给儿子留下个什么样的江山?
你真是活着不让人省心,死了也要……”
“哎呦我的娘娘,您这什么时候藏了张先帝的小像啊?
您这不能去先帝的灵位前骂了,怎么还能弄出张这么个小象出来骂啊?”
萧嬷嬷整个人都无语了。
萧太后听见萧嬷嬷的话,拿着那小象对萧嬷嬷道,“我临时画出来的,你看看像不像?
这个混蛋就是欠骂!
要是陆泽中不谋反便罢,要是他真谋反了,我死了见到先帝我都得掐死他我!”
萧嬷嬷:“……”也不知道先帝和娘娘究竟是一段什么样的逆缘!
先帝活着的时候对娘娘不闻不问,娘娘也是能躲就躲。
轻易不出坤宁宫,可没想到先帝死了,娘娘就去一次奉先殿骂一回先帝,去一次就骂一次,有时候娘娘心里不爽了,还特意摆驾奉先殿去骂去。
这倒也就罢了,在奉先殿骂骂旁人不知晓也就罢了。
可现在娘娘去不得奉先殿了,竟然还能自己画幅小象出来骂!
“娘娘您快别骂了,涟纯长公主和清平县主过来了。”
萧太后:“……”盼儿回来她能理解,可涟纯长公主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不骂了吧?
不骂了就快把这小象收起来,您说说,先帝都去了那么多年了,您怎么还能把他的样子给画出来呢?”
奉先殿不就挂着他的画像吗?我总时不时的就去骂骂他,骂着骂着就记着了。”
其实萧太后就是心血来潮,谁知道还真能画出来!
“您呀怎么旁的事情您都能豁达淡然,怎么在骂先帝这件事上就是那么的执着呢?”
萧太后起身,把先帝的小象就给撕了,“就是忍不住想骂他,狗男人,不做人父的东西!”
萧嬷嬷:“……”
“您快出去吧!涟纯长公主和清平县主该来了。”
萧嬷嬷催促着萧太后从房里出来。
涟纯长公主和谢盼儿已经站在花厅里了。
鸳鸯悄咪咪的像萧嬷嬷使眼色,表示她没拦住。
萧嬷嬷摆摆手,表示没拦住就算了,反正太后娘娘后面也没骂啥。
然而鸳鸯却挤眉弄眼的用眼神告诉她,涟纯长公主和谢盼儿什么都听见了。
萧嬷嬷两眼一番,很想死。
“见过太后娘娘!”
涟纯长公主和谢盼儿好不容易才装出啥事儿没有的样子给萧太后行礼。
“免礼,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过来了?”
“儿臣和陛下看了您给陛下的字条,觉得若是这宫里当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您的慈宁宫恐怕才是最不安全的,所以儿臣就过来了。”
“你有心了,太晚了让鸳鸯打水给你洗漱,今天晚上你就在慈宁宫住下吧!”
涟纯长公主:“儿臣正有此意,岁岁呢?我们来之前季友泽说了,今儿晚上,最好是不让岁岁离开您身边半步!”
萧太后连忙道,“她累了一天了,刚才又给怡亲王妃炼制了丹药,精神头耗尽睡下了。”
涟纯长公主:“给怡亲王妃炼制丹药?怡亲王妃进宫了吗?”
“来了一趟,刚走没多久!”
“她不是一项深居简出的吗?今儿怎么忽然进宫了?”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白天的那些事情,说是外面人心惶惶的,怡亲王都急出病来了,让她进宫来探探口风!”
随后萧太后就问道:“事情如何?可有什么进展?”
“林相嫌疑很大,证据也有,但是就只有一些奏折似是而非,恐怕得搜查林相府上才行!”
萧太后就道:“林相府上,若是没有十足证据,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搜查的!”
萧太后道。
涟纯长公主点头:“就是难办在这里!”
萧太后又看向谢盼儿道:“宫里怕是又钉子,此时和皇帝提了吗?”
谢盼儿点头,“提了,八哥说,这件事他会解决,让您别太担心!”
“那就好,只要把宫里的钉子拔了,就等于是除了一大祸患,就算他陆泽中真的逼宫,也成不了事!”
“所以您这个时候还不睡,又为哪般?
快去休息吧!”
涟纯长公主催促萧太后去休息,萧太后却道,“我就是睡不着,担心呢!今儿个睡不着,要不咱们打叶子牌吧!”
打叶子牌什么的涟纯长公主没兴趣,她自己倒是想睡觉了,连忙道,“大晚上的打什么叶子牌?看都看不清,您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萧太后不依,“不行,我这好不容易才有你和盼儿一起在身边,平时就总想打,可是人不齐,总和宫里丫鬟们打她们都不敢赢!”
涟纯长公主实在是没心思打,随口就道:“您要是实在害怕,不如洗漱好了上铺,然后把先帝的小象拿出来继续骂到天亮!”
萧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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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真相16距离真相不远了
萧嬷嬷站在一边就低低的笑。
萧太后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骂先帝怎么了?他难道不该骂吗?
成天成迷酒色,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他可自古以来第一人!”
萧嬷嬷就悄咪咪的看了涟纯长公主一眼,又悄悄拽拽萧太后的衣摆,示意她别说太多了,涟纯长公主到底是先帝的女儿,这让涟纯长公主怎么看待先帝才好。
涟纯长公主假装没看见,就在外面的厅堂上坐下了,然后眯眼休息。
谢盼儿就站在不她的旁边,不敢移动一步。
“你也坐下来休息吧,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谢盼儿就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轻声道,“八哥说了,要岁岁不离开太后娘娘半步的!”
但是现在小岁岁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八公子的意思,是小岁岁有能力,她武功高强,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太后娘娘,但是现在还算是平静,用不着岁岁那么早就守着太后,先让她睡会儿吧!”
“也是,岁岁厉害得让人感觉心安,别看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有她在,就总是让人感觉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涟纯长公主低低的笑,“你这话一点不错,这孩子让人喜欢得紧。”
“陛下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能不能审问出将陆泽中他们法办的证据?”
涟纯长公主嘴角微微翘起,“旁人不好说,但是陆泽中,光是和庆王妃通尖生下孽障这一条,那也是灭九族的大罪!”
谢盼儿面露担忧,“林相的问题也不简单,陛下这次气得不轻,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权臣。”
“做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不管是当皇帝,还是做个普通人,都需要经历一些人生大事的,我大韩虽不说历经百年,但好歹也历经了三代了,湛湛这个皇帝正好是第三代,注定就是要闹出点惊心动魄的事件来的。”
“可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我多想让它永远也不出现才好啊!”
“这不是你想就能不发生的,不过这件事只要处理好了,拿下了林相,除掉陆泽中,将朝中的一些老牌势力清洗一番,湛湛就是一个一言九鼎的皇帝了,到时候,你这皇后的宝座也能坐得稳些!”
谢盼儿闻言小脸就不由一红,嘴里喃喃地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朝政面前,你脸红是没有用的,你得看清局势,知道立场,你还要明白怎么去做一个好皇后才能辅佐一代帝王!”
谢盼儿张了张嘴,还没说些什么,就听涟纯长公主继续道。
“看在你是岁岁的漂亮姨姨的份儿上,我给你支个招!”
谢盼儿本想说大可不必,然而涟纯长公主已经不顾她的想法说道。
“没事就在太后娘娘的窝着,多说点好听的,陪陪她老人家,替湛湛敬敬孝心,她老人家一高兴就教你两招,到时候你就能和她老人家一样,宠妃年年有,皇后就一个!”
谢盼儿:“……”
“我……我其实总有种感觉,您和太后娘娘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教我很多。”
涟纯长公主就晲了她一眼,还算是没蠢笨死。
“知道就好,她老人家不争宠,可有时候不争它就比争还要有用,争的都死了,不争的活得最长久!
你瞧瞧咱们太后娘娘,熬死了多少人啊?
她老人家还活得活蹦乱跳的,活成了咱们大韩朝最尊贵的女人!”
屋里,萧嬷嬷听得身体都发抖了。
她连忙扭头去看萧太后,小声安慰她,“长公主童言无忌,您别生气。”
萧太后盘腿坐在床上瞪她:你见过谁家孩子长到三十几岁了还是孩童的?
萧嬷嬷是摸摸鼻子,心虚的别过头去。
“你说这孩子她是没长心吧?说别人坏话也不知道躲着点当事人,说得还这么大声,她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年纪大了听不见啊?”
“您就当是剧情需要,假装听不见吧!”
萧太后瞪她,拉了被子往床上是一趟,真假装听不见了。
天快亮的时候,季友泽终于破解出了所有的线索。
他破解线索的关键之处,是季友之在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最关键的一张神捕台审讯记录。
他看到上面审讯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有些错愕。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我就能说通了,完全能够说通了。”
“你能说通了什么?”
皇帝一头雾水的问。
季友泽看向了季友之,“这么大的问题你不可能没发现,你之所以把时机定在今天,完全是想借我的手来揭穿这件事!”
季友之很无辜,“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你在,我肯定办不成这件事!”
皇帝着急得不行,连忙追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能不能说点朕能听懂的。”
季友泽和季友之一起看向小皇帝,道:“接下来,我们只要证明一件事,找到一个人,陆泽中的罪就铁板钉钉了。”
皇帝闻言大喜过望,“什么事?找什么人?”
季友之看向季友泽,示意他来说。
季友泽没和他客气,直接道。
“证明陆云生的出生,是不是被人故意设计出生的,为的就是祸乱皇权,让大韩国运终结或者衰退。”
“那人呢?”
皇帝连忙追问了起来。
“乌先生,准确的说,是旬秧,这些事情我一件一件的清理出来,链接起来的点,都指向了乌先生。
只是我没弄明白,乌先生怎么把林相给牵扯进这个局里来的?”
这个我有查到,李旭的家族中有一个族老,李氏家族的人都十分尊敬他,据说李家的人,不管是谁,要做什么都需要得到他点头,并且李家的是复出,李旭的科考,官职谋划都出自他的手!”
“这个人是谁?”
皇帝和季友泽异口同声的问。
“还在查,不过我相信,我们距离真相不远了。”
季友之的话刚说完,季友泽那常年冰冷严肃的嘴角就勾了勾,“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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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真相17
“不是说人还没有查到吗?现在怎么就要行动了?”
皇帝疑惑问道。
季友泽看向季友之,“你来说!”
季友之摸摸鼻子,“比人家都是弟弟听哥哥的话,我这是什么命?搞得我才像个弟弟!”
季友泽就瞪了他一眼。
“不想说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季友之:“……”
哥哥做到他这样的天底下真是少有!
“我说还不行吗?”
季友之嘀咕。
“陛下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熬鹰,把犯人连续审问几天不让他们睡觉,到后面扛不住了,只要是我们问到点什么关键的地方,察言观色一番,多方查证审问,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皇帝点头,“没错,现在我们对陆泽中,林相等人的审问用的就是这样的方式!”
季友之就继续解释道,“但是光熬鹰是不够的,我们还得知道一些对方犯罪的过程或者是推理出对方犯罪的过程,所以我们就要在他们扛不住的时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给他们讲故事!”
皇帝眼前一亮,“这办法秒啊!别的不说,陆泽中这个狼子野心的,我们知道他和庆王妃通间生下了陆云生这个孽种,还知道知道他的打算,所以这一招我们得好好的利用!”
季友之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不光是对关在里面的人熬鹰,我们也很是在熬外面的人,熬的是对方的犯罪同伙,等他们着急担心得不行的时候,走投无路,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我们找到他们,随便说点什么我们知道的消息,编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候,就算是被关着的主谋什么都不招,我们也能把他的同伙捏得死死的,并且还能让他们把主谋给供出来。”
皇帝大喜过望,喜形于色的在偏殿里面转圈圈,“没错,好,很好,原来如此,你定下刺计谋的妙用居然在这里,朕还以为你光是为了审陆泽中,没想到你是打着要把京中陆泽中的党羽一网打尽的心思!”
“可是陛下,我们这样做,若是能够真的将其一网打尽还好,万一我们失败了……”
季友泽提醒。
“友泽,朕相信友之,在抓捕罪犯,探查案情真相上面,他从来就没有让朕失望过!”
皇帝给了季友之最大的权利,就是因为他相信季友之。
“好!既然陛下如此相信他,那我们就要分开行动了,之前你们已经让镇国公出城找了燕亲王,借调了一半的禁卫军化整为零入城了,现在是该让他们起到大作用的时候了。”
季友泽这话一说,季友之就点了点头,道:“可以传令镇国公把李家所有人的,尤其是年纪超过五十岁的男子都抓了关进天牢去!”
“为何是五十岁以上?”
皇帝问。
“在李氏家族有威望,首先就得辈分高,此人如此会谋划,说明学问不差,学问好却没有参加我朝科举!
说明年龄大了,或者说他有前朝的功名,如此一来,臣如果按第一个来判断对方至少五十岁,毕竟五十岁了就算他参与了科举,拔得头筹,他进入仕途也没有几年的时间!”
“至于第二个那就更好解释了,他的学问很好,但是不能在我朝参与科考!”
“不能在我朝参与科考?”
皇帝和季友泽重复着他的这句话,忽然,季友泽就惊呼道,“除非他是前朝士子!”
季友之点头,“我就是这个想法!”
皇帝:“你们偏向哪个更加多一些?”
“前朝士子在我朝继续出仕的也是有的,虽然不得重用,但是边缘化,或者说外放做知县,知府的也是有的,
但是前朝的官员我们本朝就继续使用,慢慢退出朝廷政事的也有,他们都能荣归故里,或者是在京中颐养天年的不在少数,对方如果真的是前朝的士子,为何不出仕呢?”
季友泽顾不上别的,直接坐在了太师椅上喃喃自语的思索了起来。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季友之和皇帝就朝他看了过去,“你知道哦啊不知道了什么?”
季友泽道:“李家的这个,要么就是在前朝的时候很出名,出名到万众瞩目,要么就是在前朝的时候他与我朝太祖或者是先帝有什么过节,而他不愿意做我朝管乐,又或者,他与我朝君主有仇,他才躲起来了。
而后面他为了家族大业,不得不躲在后面为家族子弟谋划!”
季友泽的这个猜测,在皇帝和季友之看来属实有些牵强了。
“现在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但是友泽的这个推论依朕看,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皇帝这话一说,季友之就拱手道:“陛下!宫外我们可以传信给镇国公了,让镇国公行动。”
皇帝点头,“好!”随后摆摆手,连忙写了手谕,让暗卫带出了宫。
见皇帝给写了手谕给镇国公,季友泽就提议道,“陛下是否要让燕亲王入宫伴驾?”
燕亲王,在皇帝初登大宝的时候,他并未封亲王,只是普通的王爷封号。
后来他把自己的巡防军并入禁卫军以后,皇帝巡视了两次西山大营,便将其加封为了燕亲王!
之所以会加封为燕亲王,主要原因是听说西陵那边的皇室也出现了一个誉王,皇帝知道誉王总为这个大骂西陵,于是他就借机给换了个是封号!
“燕亲王这这个时候入宫,恐怕更加让外面人心惶惶了。”
“如果燕亲王不入宫,人手不够用,陛下可是想要重用龙武?”
皇帝忽然就从季友泽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皎洁!”
看见他那熟悉的目光,皇帝的心里大安。
“你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季友泽依然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宫里让龙武行动,宣燕亲王进宫护驾!”
皇帝和季友之都疑惑不已,问他,“你为何非要宣燕亲王护驾?”
“陆泽中自从进了御书房后,就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人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御书房的消息,燕亲王入宫,我们想说什么说什么?
到时候,他外面的同党定然自乱阵脚!”
皇帝给他竖起大拇指!于是写了宣燕亲王入宫的圣旨!
暗卫悄悄出宫了。
季友之有些自闭,明明他才是哥哥,他才应该是聪明的那个!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他们讲故事了?”
皇帝心情大好,想通了一切,有了后手,将一切布置妥当,他整个人都不由兴奋了起来。
“二更天,正是讲故事的好时候!”
看看外面的天色,季友泽就兴奋了起来。
“走吧!”
二更天的时候,御书房里面亲卫响起了呼噜声,林相和陆泽中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但是奈何二人心虚,所以他们不敢睡。
听见宋相的呼噜声,林相的老脸都成了猪肝色了。
“这个蠢货!”
林相气得怒骂出声。
陆泽中道,“都这时候,他还能睡得着,一点都不怕掉脑袋!”
“在下从未做过亏心事,何须害怕掉脑袋,倒是陆尚书,你的脑袋怕是很快就要不保了吧?”
在朝做官,还到了左右丞相这样的身份了,谁在宫里没几个眼线?
这要是关系会处理的,不用发展,自然就有人给自己使眼色了。
就好比凌公公,他就曾经得了宋相的恩惠,所以这次悄咪咪的,他就把消息传给他了。
好家伙,打死他也想不到,陆泽中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竟然敢祸乱皇室!
“宋相,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谁呢?跪在这里的,就没有干净的!”
陆泽中不忿的道。
“我就算再不干净,也不至于会不干净到祸乱皇室清白,我犯的错,远远没有达到要掉脑袋的地步,可你陆尚书,三朝元老,掌管朝廷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掌握着我朝的经济命脉,老夫实打实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陆泽中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就像是大脑缺氧了一样,一点自我思考的空间都没有了。
“就是这句反问,直接就把他的罪名给坐实了。”
林相惊呆了,宋相更是惊讶了。
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从偏殿进来的皇帝,季友之,还有季友泽!
刚才的话,这三位想必都听见了吧!
皇帝高坐,陆泽中已经瑟瑟发抖了起来,跪在地上以头叩地,额头的冷汗一层过一层。
“朕以为这件事会很隐秘,没想到宋相竟然知道了,也罢,那宋相和林相就不必回避了,一起听一听陆泽中是怎么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窃夺我大韩皇位的吧!”
“啊……”
林相和宋相都不由张大了嘴,脸上全是惊悚的表情。
“怎婉么?你们可是他的同谋啊!他要谋朝篡位都没告诉你们?”
皇帝看见林相和宋相脸上的表情,就不由乐了。
林相连忙跪地表忠心道,“臣该死,这些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当真有犯错,唯独就是用人不当上面。
可要说臣与陆泽中同流合污意欲谋朝篡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皇帝闻言就不由冷笑了一声,“当年朕初登大宝,第一次开恩科,朕钦点的第一位状元郎,你揣摩着朕的心思,将人留在了京城,没几年就做到了给事中,成了中书省的一名要员,你告诉朕,这是谁走的你的路子?”
皇帝一脸严肃,反其道而行之,在林相认为现在应该是审问陆泽中谋反的案子时,皇帝直接问他,当年李旭官职,是谁走的他的路子,这无疑就告诉他,皇帝早就把他的一切掌握了。
朝中大小官员走关系,谋出路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当他看见李旭的那些来往密信和那一箱子黄金的时候,他才惊觉这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了。
“陛下!臣用人,提人,从来不曾收人好处,更加不曾结党营私,就连陆尚书有意谋反,臣都是不知道的!”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跪着的林相,一大把年纪了,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感叹,这哪里还有他平时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模样?
“你的事情朕已经全部知晓,并且已经有了证据,事后再与你算账!”
“陛下!臣冤枉啊!”
皇帝不给林相再说下去的机会!
他一拍御案,怒道,“你冤不冤的以后拿证据说话,现在朕要审问陆泽中谋朝篡位一案,你若是当真没有参与,朕定会还你清白,但倘若朕审问出来的结果是你也参与其中,朕定不轻饶!”
“是!臣经得起陛下的考验!”
林相的郑重其事的给皇帝扣了一个头。
皇帝一脸严肃没有让他起身,依然让他跪着,目光就看向了季友之!
皆有之点点走,走到了陆泽中和林宇的面前,看着他们想了想,皱眉道,“这件事相比和宋相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刚才宋相说的话,显而易见,他知道的好像不少!”
宋相闻言心里一惊,完了刚才自己一时吐嘴快,就把自己给搅进去了。
怎么办?
若是说出来,定然会陷刘公公不义,若是不说,自己就算这次侥幸躲过了,可以后就失了帝心了。
“我……我是有人给递了消息的,所以才知道陆尚书的事情的!”
皇帝就问,“谁给你递的消息?”
“宋远啊宋远,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呐!安插眼线都能安插到朕的御书房来了!”
皇帝怒极,看了季友泽一眼,“记上吧!”
季友泽点头。
本来他们还不确定凌公公究竟是谁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往宫外传递消息,没有想到……
“陛下!这不关凌公公的事情啊!
陛下!臣该死陛下,凌公公并不是臣的眼线,陛下,臣该死,这件事臣敢作敢当,凌公公是提点过臣一两句,但他真的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他并不是臣的眼线,求陛下开恩!”
季友泽站在一边凝眉做沉思状,看来凌公公当真不是宋相的人。
那他的嫌疑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
“宋相不用如此焦急,陛下自有判断,接下来陛下要审问陆泽中的谋反案,您是要离开,还是留下来一起听审?”
第九百三十九章真相18
宋相胆战心惊,连忙扣头道:“臣老了,老寒腿送死反反复复的,陛下开恩,臣在外面站着等吧!”
皇帝就看向了林相,“你呢?你和宋相一样,也是老寒腿犯了?”
林相额头冒汗,连忙点头,“臣的年纪可比宋相还要大上几岁呢!”
林相这话没毛病,他的年纪确实比宋相大,按照他身体情况和年纪,以及朝中局势来看,最多三到五年的时间,他就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
“如此你也想退到外面去等着了?”
“是!”
皇帝就笑了,“朕很想成全你,不过你的事情还是先交代了吧!”
林相猛地抬头,看向皇帝,额头的细汗就更多了。
“陛下在说什么?臣听不懂!”
皇帝就冷笑了一声,道,“你要是听不懂,那就跪着,跟着陆泽中一起说,看看他犯的那些个大逆不道的灭门之罪里面,有多少是你在里面推波助澜的啊!”
皇帝的声音猛地拔高,显然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了。
林相猛地跪了下来,一直不停磕头,“陛下恕罪,臣惶恐!”
“林玉书,朕再说一遍,朕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你要是再不说的话,就别怪朕了!”
“是!臣知道说!”
林玉书能做到文臣之首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自然很会审时度势,更加明白要是他再死咬着的话,帝王之怒,将会和气可怕!
看见林玉书松了口,宋远想要躲开,连忙拱手禀报道,“陛下,臣……”
“你就给朕在这里等着!”
皇帝冷冷的看了宋远一眼,宋远可怜兮兮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没搭理他,目光转向了林相。
“林相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上的陆泽中的贼船?”
林相低着头,闭闭眼,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成了视死如归的样子。
“事情还是要从涟纯长公主的失踪说起!”
“十几年的时间,果然!”
皇帝想到了季友泽兄弟的推测,此时林相的话,无疑是印证了的。
“如果要取一个时间点的话,那就十五年前吧!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很多。
那时候,臣还是一个嫉恶如仇,一心想要稳定朝局,辅佐先帝的朝中重臣!”
林相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文臣之首了。
“其实先帝旁的毛病没有,主要的还是好色,后宫美人众多。
据说他一开始的时候,最为宠爱的还是三十几年前的揉眉娘娘,一个宫女。
那柔妃娘娘后来暴毙了以后,宫里的美女一个接一个的进,都是各家大臣想方设法送进宫去的。
先帝都知道,但还是照单全收。
尽管如此,先帝都只得了涟纯长公主和陛下两个孩子。
后来涟纯长公主就出事了。
紧接着大韩的战神因为营救涟纯长公主也出事儿了,朝中一时就失去了平衡!”
皇帝已经听明白了,在季老将军出事之前,他还能和林相抗衡,可季老将军一死,武官们就成了一盘散沙,他自然就在朝中一言九鼎了!
“如果朕是你,就应该更加爱惜羽毛才是!”
皇帝懒懒的道。
“臣自然是爱惜羽毛的,不然陛下您何以能够如此快速的便亲政了啊?”
林相自嘲的一笑,不由低低叹息一声,想起当初的那个小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切光芒尽显,然而太后一个眼神,他又立马就蔫吧了下去的样子。
他爱才,知道皇帝是一个可塑之才,可他也是真心的想要大韩的黎明百姓过上安生的日子!
“可朕怎么也想不到,你也会成为这件事里面的一枚棋子!”
皇帝是万万想不到的。
林相一脸的无奈。
“臣也不想的。”
林相无奈的闭了闭眼,一切都是贪心作祟!
“说吧!你究竟是如何走进这局棋里面来的!”
林相闭闭眼,终于叹口气,“世人皆知,老臣最为孝顺,家父早亡,家母早年守寡,受尽他人欺凌,但她还是忍受着一切将臣抚养长大,供臣读书。
直到臣考取功名之后,她才过上了安生日子。”
林相说到这里,皇帝和季友之兄弟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果然如此,是乌先生,林老夫人病重,你臣重金求医!
是旬秧的分身傀儡帮你救治了她,让她寿终正寝,于是你就如此成为了旬秧手里的一枚棋子!”
“我不知道季神捕说的旬秧是谁,但是乌先生确有其人,据他所说,他是一名苗医,他会巫术,能为我娘治病,解除痛苦,让她好好活到寿终正寝,但是他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皇帝连忙追问起来。
“他当时没有说,这个条件是后来才找我实现的承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条件就是让你想法子把李旭给留在京城吧?”
林相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件!”
“只是其中一件,如此说来,在朕登基前,你就已经做出了背叛我大韩之事了!”
皇帝顺着林相说的话,不由想到了这个可能,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他又给否了。
“不!朕想不出在这之前你都做过什么对我大韩不利的事情!”
“陛下忘记了,幼主登基,太后垂帘听政,太后把持朝政的日子,您最后是如何在还未大婚的情况下就亲政的了?”
皇帝:“……”
季友之和季友泽:“……”
“国主年幼,太后垂帘听政,不管是民生,还是朝政都能稳妥运作,那个时候,若是没有了太后,幼主就等于是失去了避风港,一旦他做错了决定,或者是胡作非为,我大韩便岌岌可危!”
季友泽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皇帝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当年朕和母后的那出戏,误打误撞的,不光是唱给你看了,同时还唱给了旬秧那个老不死的看了去!”
林相:“……”
“陛下此话可是在说,当初太后娘娘的独断专行,独揽朝政皆是在和您演戏给臣看?”
皇帝的后背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玉书。
“若非如此,林相可会轻易还政?”
幼主登基,太后垂帘听政,朝中文武大臣辅佐,文臣自然是林玉书,武将自然是怡亲王与独孤伯爷。
独孤伯爷有怡亲王,当时的誉王,也就是后来的燕亲王制衡,朝堂上,武将也就没啥事了。
可是文臣这边,那就是林玉书一言九鼎!
“朕问你,你除了想法子让母后还政于朕之外,后来都还做了什么?”
林玉书痛苦的闭了闭眼,“这件事做了以后,臣担心了很久,幼主年幼,害怕朝中出乱子,害怕那乌先生是别有用心。”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陛下很好,朝廷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后面还忽然建立了神捕台,季神捕渐渐地展露了头角,成为了陛下的左膀右臂,臣这才知道,神捕台表面上是陛下设立来查办一些大案,要案之所,可实际上它是用来监视京中各大要臣的所在,不然陛下不可能会知道朝中一众大臣谁忠谁奸,一年时间就能将朝廷政权牢牢抓在了手中!
皇帝这个时候心虚了一下。
季友之摸摸鼻子,暗格还是隐藏得很好的,季老八还是一个表面伴读,而暗格干的那些事儿,都被他领了功劳了。
“这些事情先不说了,你说说,可还有什么事情是旬秧让你干的?”
林相轻笑点头,“没错,这些都是后话,其实在陛下还政的第二天,乌先生就找来了。
他让我想法子把李旭留在京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李旭是他的人,我不同意,我和他说,我欠他的人情,已经还了。”
他却说,“那个人情,应该是大韩的小皇帝欠我的!”
皇帝和季友之还有季友泽都不由面面相觑。
“那乌先生在这宫里究竟有多少人?竟然连朕和母后演戏给你看都知道!”
林相就苦笑了一下。
季友泽就面无表情的道:“不用宫里的眼线,从太后撤下了帘子后没多久想必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了。”
皇帝:“……”
“没错,我当时也没想明白,后来在乌先生提点了以后就想明白了,陛下这是早就谋划好了要亲政了。
而萧太后她本身的性子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所以她肯定是为了尽早不处理朝政,所以亲自培养了皇帝陛下,直到他们母子觉得时机成熟了,所以才会如此给我下套!”
皇帝就摸摸鼻子。
“母后也没说怎么培养我,她就是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不准朕比她早睡,而且每天我还要在她睡了以后,把她批阅过的奏折都要再看一遍,熟记于心。
每天都要我看一下朝中大臣的家族史!”
林相这个时候很想给后宫中的那个女人竖个大拇指。
皇帝很是心虚,因为这些东西他其实是做不到能够熟记于心的。
但是他有个好伴读!
季友泽过目不忘,并且他总能用属于他的方式让自己记得,并且后面能慢慢的帮自己补习!
“那你帮了李旭以后,可还做了什么?
刘宇恒的事情上,你都出了几分力?”
皇帝继续问。
林相叹口气,他基本上已经说了大半,刘宇恒的事情,说与不说,对他影响都不大。
“刘宇恒的位置挪动,是在李旭任职以后的一个月,那个时候的李旭是中书舍人,就在我们大家头疼西南道布政使人选的时候,李旭忽然悄悄和我提了一个人,刘宇恒!”
皇帝闭闭眼,对上了,他的文臣之首,竟然……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可李旭竟然私自将他奏折给我写好了,上面还是我的笔记。
我当时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告诉我说,这是乌先生准备好的,说是乌先生说了,只要我把这个奏折提交了,乌先生保证,以后就绝对不用我做什么了!”
我狠狠心,明知道刘宇恒外放西南道的事情不简单,但我还是答应了!”
皇帝听到了这里,就问季友之,“李旭口供如何?”
季友之点头,“严丝合缝,这一点对上了。”
皇帝又去看季友泽,“李家的那个族老,可有线索了?”
季友泽道:“应该快了,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有痕迹!”
“友之审问李旭的时候,可有问过他家的那位族老是谁?”
季友之就咳嗽一声道,“其实臣有个怀疑!”
“嗯?”
皇帝和季友泽都朝他看来。
“臣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按照李旭说的,他家的那位族老,常年笼罩在黑色斗篷中,并未以真面目示人过,所以我想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乌先生。”
“皇帝和季友泽的眼眸不由睁大!”
“如果你的这个假设能得到求证,那就一切都说通了。”
季友泽忽然灵光一身,眼里出现了一抹亮光说道。
“说通了什么?”
季友泽看着他们,只说了两个字,“岁岁!”
“岁岁?”
皇帝和季友之就一头雾水!
“你们忘记了,去年夏天,岁岁差点被活埋,而她将要被活埋的位置特殊。”
皇帝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借运!”
季友泽提醒他,“那是国运!”
皇帝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所以他们李家这枚棋子最大的用处就是旬秧早就遇到道了,天运之子会降生在李家!”
“不止如此,李家两个同年同月出生的孩子,他能准确无误的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运之子!”
季友泽很是庆幸,庆幸他年幼是在轮回盘中看到的景象,所以他在得到了那枚出现在轮回盘中的铃铛吊坠以后,就让人送去给了母亲,让母亲交给岁岁!
如果他小时候没有那番机缘,那旬秧的一切阴谋都将得逞了!
“他是如何知道真正的天运之子是岁岁的?”
皇帝低低自言自语起来。
季友泽摇头,“这就要问他了。”
季友之道:“我去把人抓来!”
说罢他就要出御书房,“季友泽按住了他。
“你恐怕不信!”
季友之:“?”
季友泽道:“他手眼通天,现在我们不清楚他究竟是旬秧的分身,还是他是真的修行了巫术,所以你不行!”
季友之在原地暴躁起来,“我不行,那你说,谁行?”
第九百四十章真相20开始收网1
季友之这话问出来,得到的季友泽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鄙视你的眼神!”
季友泽很是大方,解惑了。
季友之磨牙想吵架。
“巫术打败巫术,还得是学习过巫术和能对抗巫术的人。”
季友泽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友之就眼前一亮。
“没错,阿塔公主,国师,还有大哥……”说到这里,他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来。
“还有岁岁!”
季友泽很是看着他点头,那脸虽然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样子,然而善于查案的季友之却莫名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老怀宽慰的意味!
“嘿我说季老八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是在心里觉得我笨是不是?”
季友泽没搭理他。
指指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你是想要继续在这里审,还是出去抓人去?”
“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抓人我……我不行哈!
我还是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讲故事,抓人的事情我写个让人回季府去说一声,让大哥去办,他定然能够叫上阿塔公主,至于国师,人家是什么身份?
那得陛下的圣旨才行啊!”
皇帝闻言就晲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一般的人怕是也出不了皇宫,走不到国师府吧?”
季友之:“……”
“讲故事的事情,臣不擅长,臣去通知国师。”
季友泽看了自己的白痴哥哥一眼,面无表情的出去了。
季友之:“……”这人明明是该去暗格拿手下人收上来的信息了汇总了,还把话说得这么的冠冕堂皇!
“林相,除了李旭和刘宇恒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别的要交代吗?”
林玉书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这个时候的他心里是激动的,颤抖的,害怕的。
“臣没有别的可交代的了!”
皇帝闻言怒吼一声,一拍桌案。
“你党政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
那李家这些年陆陆陆陆续续替人谋划,为自家士子谋算职位,收受贿赂高达几十万两,这件事你难道就不该交代点什么?”
皇帝怒吼完,低低呢喃一句,“朕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林相闻言闭闭眼,最终叹口气。
“李旭弄的那些人,虽说并不是我亲自提的,但大多数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我并没有阻止而已!”
这算是认罪吧!
林相狠狠一个头磕在地上,然后伸手,径直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臣有罪,求陛下赐死!”
“你死了,你的家人又待如何?”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林相,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烈。
“臣是首辅大臣时,他们因为臣而得了一身荣华,而现在臣犯了错,他们也理应失去这一切的尊荣!”
“陛下!臣的罪过,臣会承担,求陛下勿要迁怒!”
“林玉书!!!!”
皇帝气得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晕倒。
“来人,给朕把他拖出去,和宋相一起在外面等着!”
林相被外面守着的侍卫给带出去了,单月的天,在京都来说并不暖和。
皇帝的左右丞相都是天黑时被请进宫的,衣服虽然穿的多,但是在这深夜,依然还是冷。
季友泽拿了暗部的信息做了汇总,开始带着大内侍卫拔钉子的时候,看见了两个丞相冷得发抖的样子,随手就扒拉了自己的大氅,又扒拉了大内侍卫统领的大氅给了林玉书和宋远。
林相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危难时刻,季家的这小儿子今科的状元郎竟然会如此向他们释放善意!
“多谢八公子,若是老夫这颗脑袋还能保住的话,定然会有重谢!”
季友泽面无表情,惜字如金的道了两个字:“不必!”
再到宋远这里,那气氛可就不一样了,宋远直接开门见山道,“多谢八公子出手相助,相助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尚未婚配,八公子,要不让小女以身相许?”
季友泽:“……”面无表情的脸终于裂了!
掩面而逃!
宋远哈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背影对林相道,“哈哈哈我就会说这小子不可能天生就是面瘫脸吧?
你看我这是不是让他装不成了?
快快快,把咱们说好的东西给我!我终于成功的让这小子脸上出现了第二个表情了!”
林相:“……”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季友泽这小子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左右丞相的视线里,他总是木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让这两位丞相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就是逗不笑他。
他永远都是一副面孔。
后来两个人便打了一个赌,谁能成功把季友泽脸上的表情给弄得换一下,那陛下之前赏赐下来的文房四宝就归对方所有!
时至今日,林相都记不得曾经她和宋相的这个赌约了。
“唉!朝廷有季友泽这样的人才接班,老夫也放心了。”
今天季友泽的试卷林相也看了,妥妥的接班人选。
“就怕少年人,菱角太尖,性子太急,刀太过锋利啊!”
宋相站在一边跟着叹气道。
林相就笑,“他已经把我们作为磨刀石了!三甲游街都还没有举行,就办了这么大的案子,等明天朝野会有怎样的轰动啊!”
宋相有一丝的担忧,“林相,您往后……”
“一切但看陛下恩典了!”
“唉!你一向爱民如子,怎会……”
“我能爱民如子,自然也有至亲,我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我的母亲,此次大劫,但愿不会有人去她的坟头,扰她清净!”
宋相对他甚是同情!
“宋大人,季友泽可是个好女婿啊!
你可得抓住啊!”
忽然,林相话锋一转!
“嗨!我那不是为了和你的赌约吗?
不早点分出胜负,你这老家伙将来和我说不定就不能在这朝堂上斗了。
这个时候分出胜负,我还能拿到陛下赏赐的上好文房四宝啊!”
林相轻笑,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的拆穿他,“你分明就是存了那心思,上次的重阳节宫宴,宋小姐的目光在那宴席之间找什么?我这两只眼睛可是看得真真儿的,再说了,这次陛下选妃,宋小姐没参加吧?”
宋远:“……”有个老狐狸做同僚,就等于一点隐私都没有,真是烦躁!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抓到那李家的族老!
你说,事情真的像季家兄弟和陛下猜测的那样,李家是那南疆的旬秧安插在朝中的钉子吗?”
宋相不想说女儿的婚事,毕竟这也是他的痛点。
于是转了话题。
“只要国师和季宗主出手,不管是谁,应该都能把对方拿下的吧!”
没错,季友元出手,自然是没有让对方跑了的道理。
事情是这样的。
季友元今天忽有所感,总觉得京城的天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
除了他能感觉到不对劲的,自然还有国师。
别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问就是禁卫军和大内侍卫一天之内抓了那么多人,连左右丞相都给抓走了,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今天的不对!
当然国师和季友元感觉的不对劲是天道。
像他们这种已经到了大宗师级别的人,自然感受到京都有着一股不属于正道的气息正朝着皇宫而去。
而这股气息,阿塔公主很熟悉,于是这场战斗中,又多了一个阿塔公主!
阿塔公主出现在皇宫外的时候,季友元和国师已经到了。
于是很默契的,他们三人将一黑袍是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了犄角之势。
“砰”的一声,烟花炸裂,季友元朝天放了一支烟花。
“这是季神捕的示警烟花!”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大内侍卫都不由惊呆了,季神捕明明就在御书房里,他怎么会在龚强外面燃放示警烟花呢?
“季神捕!外面有独属于您的示警烟花燃放!”
一个大内侍卫冲着御书房的位置大声喊道。
季友之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我人就在皇宫里,怎么可能在宫墙外燃放烟花?”
皇帝道,“会不会是有人偷了你的烟花在外面放着玩?”
季友之很想翻白眼,但谁让对方是皇帝陛下?
“我的烟花从未被人偷过,应该是我大哥,或者是老八出宫遇到危险了。”
季友之说完就道,“我得出宫去看看!”
皇帝从位置上站起来到,“朕和你一起去。
季友之道,“你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审问他们吧!
外面危险!”
皇帝不听,他又不是季友之,成天就和犯人打交道,知道怎么审案!
“朕和你一起去,你不在这宫里,朕觉得不安全!”
一众在场的大内侍卫:“……”陛下,臣等几十个人,感情还不及季神捕一个人有安全感呗?
季友之无奈,只好带着皇帝,并且带了几十个的大内侍卫护卫着一起出宫了。
而正带着一队大内侍卫抓钉子的季友泽也看到那示警烟花了,轻笑了一声道,“来得好快!”
随后他看了名单上故意漏掉的一个人,那人因该在开给人开后角门呢!
于是吩咐道,“把他们都关到密室去,其余人跟我来。”
与此同时,慈宁宫里,小岁岁猛地醒了过来,她来不及穿上外套就跳上了房顶。
“你们是什么人?身上带着刀来我奶奶的慈宁宫做什么?”
小岁岁的这一身喊,把坐在花厅里面的涟纯长公主给喊得一个激灵,随口就道,“保护太后,来人护驾,保护太后!”
属于太后的十二个暗卫纷纷先生,将太后的房间门口守得密不透风。
屋里
太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萧嬷嬷道,“岁岁!快让他们去保护岁岁!”
萧嬷嬷道,“娘娘!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
“别废话,保护好岁岁,她一个孩子,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太后担心得不行。
“你们不用守着我,都去保护长公主!”
十二个暗卫脸上蒙着面,但是眼神里面十分的犹豫。
“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萧太后猛地推开了门,对他们怒吼着。
暗卫队长无奈,只好道,“一半人去保护长公主,一半人和我留在这里保护太后!”
萧太后气得不行,“哀家这里不用你们保护,你们全部都去保护岁岁,否则爱家诛你们九族!”
暗卫们纷纷低头不语。
萧嬷嬷悄悄提醒道,“娘娘,能被训练成暗卫死士的,都是孤儿!”
萧太后:“……”
最终去了一半人帮助小岁岁。
结果等他们到的时候,谁也没有帮上忙,刺客就被小岁岁和涟纯长公主收拾完了。
总共就来了三个人,是长时间潜伏在宫里的两个太监和宫女!
因为他们并不是太后宫里的,而身上戾气重,又会武功,这才被小岁岁察觉!
本来小岁岁跳上屋顶以后看到他们也没觉得他们是坏人,毕竟穿着太监和宫女的衣服。
可是有个小太监藏兵器的手法不太好,亮出了一抹寒光,这抹寒光被小岁岁看见了,就知道那是兵器,于是她就跳下去了。
慈宁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正在关门打狗的季友泽等人的注意。
一个大内侍卫问,“八公子,我们当真不去慈宁宫帮忙吗?”
季友泽摇头,坐在原地等狗进来。
那侍卫还是担心,太后娘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陛下定然会杀了他们不可!
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龙武。
“龙武队长,我们当真不去吗?”
龙武想到小岁岁那武力值,还有她的那张嘴!
他都恨不得把小岁岁随时绑在自己身边三步远的地方保护自己了、
“相信我,你要是去了,肯定会想不开自杀的!还是不要去了!”
小侍卫疑问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耗子啊慈宁宫的动静很快就没有了。
而他们这边,那小太监悄悄打开了冷宫的一个小角门,然后走到了墙边,开始一块一块的扒拉封住狗洞的砖石。
“这小子,我一直都没有留意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奸细!”
龙武有些懊恼,咬牙切齿的说。
季友泽面无表情看着没说话。
龙武就想不通的问道。
“八公子,您是怎么知道这小太监有问题的?我记得您一直都不怎么在宫里走动的啊!”
第九百四十一章收网2岁岁被活埋根源
季友泽还是没有说话。
看着那大约三十几人进来了,狗洞里面半天没有人进来,听见那小太监问,“还有人进来吗?”
刚进来的人中带队的那人摇头,“应该没有了,我们一共三十三人,大家报数!”
于是季友泽他们看着那些人一,二,三的报起数来。
最后又听见对方领头的人点点头,“人数都对。”
随后他问那小太监道,“别的人呢?快让人带路我们去御书房,这个时候,只有将小皇帝杀掉,嫁祸给陆泽中,我们李家才会有不被灭族的可能!”
那小太监道,“给你们领路的人还没来,今天晚上,宫里到处都在抓人,是季家八公子带着大内侍卫行动的,我这边都来了两回,刚走没有多久!”
“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们宫里的人都折进去了?
现在你还活着?”
“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我没折进去你很失望是不是?
没有我,你们能进得来吗?”
小太监不服,嘀咕起来。
那队长就是一声“蠢货”的怒吼,随后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太监的头上。
“你们所有人都被抓了,就你嗨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你以为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就你没有露出马脚吗?”
那队长的怒吼,让所有人,都不由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的问。
“三长老,我们……我们是不是……”
“是的,我们被人请君入瓮了。”
那三长老立马就拔出了身上的刀。
季友泽也挥了挥手,让人围了上去。
“欢迎你们,李家义无反顾的前行队!”
“你……你早知道我们要来?”
李家的众人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季友泽。
季友泽点头,“本来我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们李家想要谋反!”
季友泽这边发生了激战,小岁岁和涟纯长公主在慈宁宫的屋顶上都看见了。
“要去看看吗?”
涟纯长公主问小岁岁。
小岁岁摇头,“不去,那些人不是八舅舅他们的对手,我感觉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在那边!”
小岁岁指季友元他们所在的方向对涟纯长公主道。
涟纯长公主说道:“那便在半个时辰前有人燃放过你七舅舅的示警烟花!”
小岁岁眼前就是一亮,“那边有能打的对手!”
说罢就朝着宫外飞飞了。
涟纯长公主连忙跟上,“你等等我,你这孩子,总带着人飞飞的毛病啥时候没有了?”
涟纯长公主追着小岁岁一路来到宫外的时,季友元和国师还有阿塔公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黑衣人。
“你确定真的不和我们聊聊吗?”
那黑衣人看似镇定的站在原地,但是心跳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本国师今日就总感觉心里发慌,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呢!”
“本公主就觉得这京城的空气中有种很熟悉的味道,想想在这京城,应该已经没有了会巫术的乌先生了才对。
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乌先生,看来,乌先生在这世上真的是无穷无尽的!”
阿塔公主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手上也毫不含糊,汇聚着黑色巫力就朝着那黑色斗篷而去。
黑衣人的斗篷迎风鼓荡,阿塔公主的巫力落在他的身上,轻飘飘的就被他给化解了。
阿塔公主脸色大变,“大巫师!!!!”
季友元和国师闻言脸色就是一变。
“你说什么?
不是说你们南疆的大巫师被困在巫神殿了吗?”
阿塔公主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大巫师的实力!”
国师抬手给了那黑衣人一掌,将阿塔公主和黑衣人之间的巫力纠缠给隔开!
随后解释道,“他的实力还没有到大巫师的境界。”
季友远道:“没有想到,李家的族老竟然会有如此实力!季某人还真是见识少了。”
季友元的声音冷冷的,他一甩衣袖,对阿塔公主和国师道。
“此人是我季某人的了。”
阿塔公主巫力不济,她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才不想送死,便道,“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儿上,我答应了。”
国师却问道,“你和他有仇?”
国师虽然和季家不熟,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季友元贵为幻宗宗主,但是他并不弑杀。
并且他从不自找麻烦,更何况现在他的棋子还身怀有孕,他定然是个能不亲自动手,就不动手的人。
“我家岁岁身上有些账,我一直想不明白应该找谁去算,所以我这心里有些心魔了,现在既然正主出现了,那我定然是要讨笔债的!”
“哈哈哈!季宗主果真聪明,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破落的小山村里,竟然隐藏着季家人!
更想不到的是,天运之子,会诞生在我李家,不过,我原本以为这一切能够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有想到,季家到底有本事,就算季老将军死了,他的儿子们,也一个比一个更有出息!”
黑斗篷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他说到了后面,手一伸,直接把自己的斗篷给摘了下来。
众人在赶来的大内侍卫火把照耀下看清了那张脸。
鸡皮鹤发,双眼浑浊,但是透着精明!
“没想到会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货!”
这句话并非是出自季友元,而是出自后面赶来的季友之!
同时跟着他一起的还有皇帝。
众人朝着皇帝微微颔首算作行礼。
皇帝点点头,“非常时期,礼数全免!”
随后一众大内侍卫将他护在了身后。
“依本国师看,他的年纪应该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不那么大!”
国师忽然就开了口。
“?”
众人不解,用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国师,问道,“什么意思?”
“用寿命为代价,使用了什么邪恶的禁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所以他的年纪远远要比看起来的样子年轻至少十岁!”
这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人到声到。
小丫头蜻蜓点水般的站立在墙头。
身后是紧赶慢赶的涟纯长公主。
“哎呦喂累死我了,小岁岁啊!姑姑可想死你那动不动就爱带人飞飞的习惯了,你这不带我飞飞了,我自己用轻功可累死了。”
涟纯长公主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小岁岁嘟嘟嘴,“我着急了,没顾上姑姑呢!”
然后她一跃而下,没落在地上,直接落在了大舅舅的怀里!
季友元:“……”这是被家里人抱习惯了,所以……
“我不想仰头看他,我要他仰头看我!”
众人:“……”
“你的心告诉我,你想要弄死我,然后把我的福运转嫁在李燕燕的身上,这样一来,李家就能永久繁荣昌盛了。”
李岁岁这话一说,季友元兄弟都露出了要吃人的眼神看着那老者。
“没错,只是可惜,季家人的出现,让我的计划失败了!”
老者毫不狡辩,直接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岁岁也是李家人,她是身怀大运,定然也会庇护李家!
同是李家人,你却想要李燕燕取而代之,而要残害李岁岁,朕百思不得其解!”
“天运之子,出生定然是百善之家,又或者是功德无量的人家。
李家虽然有人在朝为官,可我算来算去,也没有谁能有那泼天功德,能够生出一个带有大气运的孩子来。
但就算是如此,我还是是查遍了李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但是都一无所获。
我就有些着急了,毕竟天运之子,在年幼时候不凸显,他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到了一定的年岁,或者是什么机遇之后,便会开始起运。
我不能确定那气运之子会不会为我所用,所以我一定要在她起运之前找到他!”
老者说到这里的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小岁岁。随后继续说道。
就要在我大为着急的时候,忽然收到了国师入宫禀告,他算出大韩出现了天运之子,并且已经有了方向,他即将南下寻找并且要收对方为徒的消息。”
国师闻言就嗤笑了一声,“没想到,本国师是在为你做嫁衣。”
李家的族老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你只是说对了一半,事实上,你这消息只让我能确定那孩子是在南方,但是男方太大了,李姓又是个大姓,所以目标太大,我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目标。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心生一计,因为适逢大考,全国各地的考生汇聚京城,我何不利用一下他们?”
季友元就笑了起来,“于是李羽李四郎那个傻小子就入套了。”
想想现在李家的样子,他虽然没落井下石,但是也没有一点同情!
不过就是李羽那个穷书生,被人利用后,又是受了李家的牵连,现在怕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吧!
“没错,就是李羽那小子,他和一通赶考的士子们说,他家有两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正好天降祥瑞,时间又是在龙抬头的那天,我收到了消息以后,立马就让家族的人和他接触,询问了个详情。”
“你询问出来的结果如何?”
阿塔公主就追问了一句。
李家族老苦笑了一下。
两个天运之子,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是虚而实之,其中有一个是掩护,又或者是机缘巧合,正好也在那一天出生罢了。”
听见他的话,众人先是皱眉,但是又都认同了他的说法。
“那你又如何认定天运之子是我家岁岁,而不是李燕燕的?”
季友元声音里没有一点的愤怒,显得很是平静,然而只有熟悉他的脾气人才知道,季宗主表面越是平静,他的内心就是越愤怒。
“我之前就说过,李家没有人拥有大功德,更不可能有什么百世善人。”
“这可不好说,功德并不一定是家族汇聚的,而是个人前世今生所行善积德而来的功德,也是存在的。”
国师淡淡的纠正道。
李家族老点头,“不错,我就是想到这里,所以就在这两个孩子的父母身上下功夫,结果问了一下,才知道,李岁岁的爹娘在她出生以后就去死了,而李燕燕的爹娘,一个贪财刻薄,一个小人得志,这样的父母,天道之子根本就不可能托生在他们的膝下。”
小岁岁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小鼻子。
这形容很是贴切。
“就凭这?你就能认定我家岁岁是什么天运之子?”
季友元已经打算杀人了。
“自然,这还不够吗?她的父母都死了,一个是为了剩下她,当她平安落地,任务完成,就不该存在了,天道之子想要成长,还是需要磨砺的。”
“你这都是歪理,本宫还从未听过这样的邪说!”
涟纯长公主闻言怒得不行,喝道。
小岁岁就默默的不说话了。
“长公主别不相信,李岁岁的父母,一个剩下她,就是功德圆满,下一世定然是能投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而她的父亲,为国捐躯而死,死后的去处,定然也不简单!”
“你……你一己之言,谁会相信你的话?”
国师道,“他说的本国师虽然不完全赞同,但是却有这种可能!”
涟纯长公主就抬头朝着小岁岁看去,小岁岁做沉思状。
半响才道:“其实我怕想要知道我娘和爹的事情,直接去一趟黄泉,问判官就行,所以你说的,我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涟纯长公主:“……”她怎么就忘记了这茬?
李家族老:“……”果然是天道之子,竟然都成长到了这一步了。
“你继续说下去!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李家老虔婆如此对待我家岁岁的?”
季友之怒容已显。
“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南,弄了一个三才观,在里面做了天师,又悄悄的让人把李老太和她的儿媳妇引了过去,询问了两个孩子的父母。
问完我就推断出来,这样的人家,不管是主上,还是李老太夫妻都不可能是那百世善人,于是我就猜,这百世善人有可能是孩子的母族。
于是问清楚了两个孩子的母族,李岁岁的外祖一家,我还不知道是季家,但是李燕燕的母族倒是弄清楚了。”
第九百四十二章收网3
季友之闻言就笑了,“赵春香那样的尖酸刻薄之人,就算她母家是什么百世善人之家,孩子都不可能从她的肚皮里面爬出来!”
他这话刚说完,李家的族老就点头了。
“没错,于是我就断定了李岁岁才是那个小福星,于是便策划了这一切。”
“你是如何策划的?你又为何要策划这一切?
李岁岁也同样是李家的孩子,她更是天运之子,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难道不应该是好好的培养她,这样一来,往后李家的荣耀定然是光芒万丈的。”
“这都只是你们的自以为是,天运之子,她的运道怎么可能只在家族?
若是她的运道只在家族,恐怕国师就不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南下寻找了吧?”
李家族老这话一说,国师就接话了。
“没错,天运之子若是出现,那定然是天下要发生历史性颠覆的事情,这绝对的关乎国运!
所以本国师推算出了天运之子以后,就急忙南下了。”
国师这话说完,李家族老就点头。
“是的,李岁岁的气运太强了,上岭村那一支的李家根本就承受不住她的气运,好在当时年幼,她还没有觉醒,所以一切还能改变。
于是我便策划出了转运之事!”
“等等!”
听到这里,季友之又叫停了,他是神捕,要辨别真相!
“你说上岭村的李家根本就承受不住岁岁的气运,那为何你不把岁岁接到京城的李家来?”
“她是天运之子,她的气运是属于天道,换句话说,就是和国运挂钩,我李家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啊?”
“所以你就把她想到了把她的气运转嫁给李燕燕?”
“不!我是想要留下李燕燕,直接让她死!”
季友之:“可是你让李家婆媳挖的那个坑,那气运并非是转嫁在李燕燕上的,而是转嫁的国运至南疆!”
季友之可没忘记这个问题。
这老东西嘴里,真是没一句实话!
“没错,但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没关系,本宗有的是时间听,你可以慢慢讲!”
“本国师的时间也不少的。”
季友之则是直接问道:“你冷不冷?这个时候的天牢,应该会很暖和的!”
李家族老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猜季神捕一直很想将李家人关进大牢之中,为你的宝贝外甥女出气吧?”
季友之咧嘴,“何止是我,我们季家人,只要是有口气的,都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还隐藏在暗处,我们只能是将按兵不动,就怕动动手指头,都能惊了你这条大蟒蛇啊!”
季友之的这话一说,李家族老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老夫若是早点知道她的母族是季家,那我肯定会亲自出手的!”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为什么你一定要岁岁死。”
季友之一直没有听到重点,知道对方在顾左右而言它了,于是便道。
“她死了,这世界上就只剩李燕燕一个小福星了,尽管她的福运没有李岁岁那么强!”
这个时候李家族老已经不打算说了,皇帝小儿在这里,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此时此刻,想必刚才进入后宫的那些人,已经把萧太后给捏在手里了吧!
钻狗洞的一众李家人:确实是被弄捏在手里了,但是自己一行人被别人捏在了手里。
“别想着打我陛下义父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小岁岁忽然开口,小手也立马就握成了拳头,从季友元的怀里一跃而起,小拳头就朝着李家族老的头颅而去!
李家族老惊呆了,连忙格挡后退,接连跳出了五六丈远才停下来。
“啧啧啧!真不愧是天运之子,就和我接触了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能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小岁岁连环踢朝着李家族老而去。
那李家族老也不是吃素的,巫力一升再升,让小岁岁扑了一个空。
“可惜了,我错过了杀死你的最佳时间,现在的你已经成长了,还修习了他心通,我此时想要再次杀死你,根本就不可能了!”
李家族老喃喃自语着。
“哼!当初了空老和尚的谋算,也是你的手笔吧?”
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侧面而来。
小岁岁听见这个声音就欢快了喊了一声“八舅舅”!
季友泽叫停了跟着他的一群大内侍卫,朝着小岁岁竖起大拇指。
“自己的仇自己报,这是季家人的骨气,八舅舅相信你能行的!”
小岁岁用力的点头,“我知道的,我他一定能打死这个老家伙!”
“他还不能死!”
季友之连忙道,“我们还有好多疑团没有解开,你打死他了很多事情都成了谜团,恐怕旬秧还有后手,我们需要防备!”
季友之的话音一落,小岁岁就道。
“等外祖父的玄武骨头和精魂找回来了,我就去打死旬秧那个老混蛋!
到时候他所有的后手都无济于事了!”
听见小岁岁这话,在场的人除了季家的,都不由睁大了双眼!
“长公主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皇帝就笑眯眯的扭头问季友之。
“岁岁的外祖父是谁?”
季友之摸鼻子,假装听不见皇帝的问题。
皇帝也不生气,季家人这么多,一个不说,难道旁人还能不说吗?
“你外祖父没死?”
李家族老的眼里迸发出了一抹精光来,死死的盯着小岁岁的眼睛。
“听说季老将军动仙法,他能撒豆成兵,是得了仙法传承的人,我一直在想,他的死简直让人太过遗憾,没有想到现在我竟然听见了这样的消息。”
“奶娃娃,你告诉我,你的外祖父他在什么地方?
他是不是已经习得了长生不老之术?
能够与天地同在?”
小岁岁就眨眨眼,望了望天,很是不解的问李家族老,“这天不是黑就是白的?我外祖父和它同在做什么?做个没有感情老不死吗?”
她这话刚说完,干雷落下,轰隆隆的,让所有人听着就感觉心里好慌的样子。
天:感情是还应该有第三种颜色?
“你少插科打诨,你告诉我,你的外祖父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长生不老之法了?”
小岁岁很干脆的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外祖父比你可年轻多了。
“你说什么?”
李家族老激动了,脸上露出了喜色,那模样,就像是他自己成功的修行了长生之术一般!
“我说你这老头儿到底还打不打啊?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外祖父的问题不放啊?”
小岁岁说完这话,就听见了李家族老的心声。
【今天算是来对了,小皇帝没杀成,但是能把这个奶娃娃抓住,审问出季殇的藏身之处,得到长生之术也不许此行!】
小岁岁听见他的心声就冷笑一声,“这辈子你都休想抓住我外祖父!”
说罢,她就朝着李家族老出手了。
这次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小岁岁因为是体型娇小的原因,所以她对李家族老出手的时候一跃而起,人飞跃在半空,直接和李家族老对了一掌。
一时之间二人竟然不分伯仲,这一掌一拍而退。
季友元见状连忙横插一脚,手上打出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右手出现了一个纸片人,纸片人立马飘到了那李家族老面前,左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铃铛,那小铃铛“叮铃铃”响了三声,李家族老就从剑拔弩张的样子渐渐变成了呆愣木讷的模样!
在场的人看见这模样,都呆了呆。
“他……他这是怎么了?”
皇帝大为震惊的问。
明明刚才的时候,这人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更是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此时此刻,他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渐渐失去了本色,眼神出现了迷离之色。
“是幻术!”
听见皇帝问,季友之随口就回道。
“幻术!”皇帝睁大了双眼,“季宗主的看家本领!布幻境于须臾,杀人于无形!”
季友之:“……”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
“季宗主,我们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他还不能死!”
皇帝猛地睁大了双眼,朝着季友元大声喊道。
季友元点头,“陛下放心,我只是讨点利息而已,为了让舍弟们审问不用那么辛苦,我只能出手废去他些许修为!”
“嘿嘿!大哥真不愧是我大哥,这都为我们想到了!”
季友之嘿嘿傻笑!
季友泽面瘫脸的道,“马屁精!”
季友元看他,“你不拍马屁,要不我收手还你来?”
季友泽不妥协,直接对上季友元的双眼,“你可以收手没关系,我让岁岁直接打死他就是!”
季友元挑眉,“你不想问他背后的那些秘密了?”
季友泽;“我已经猜到他们真正的意图了,下载我们已经掌控了大局。接下来只要我们动作够快,旬秧的一切谋划,都是在位我们大韩做嫁衣!”
季友元闻言双眼亮了亮,“这是个不错的消息,那我就直接打死了吧!
省得然岁岁费力气,”
季友泽:“……”
他侧过头去不搭理他。
“季宗主,还请手下留情,这人尽管大逆不道,但是背后秘密众多,只要不是他亲口承认的,纵使友泽再能猜,我们也是需要相互作证,辨别真假的!”
皇帝的话刚说完,众人耳边就听得“噗”的一声响。
众人不由一惊,连忙朝着李家族老看去。
此时只见李家族老喷出了一口血,脸色涨红双眼凸出,手捂心脏,一脸惊恐的盯着前方。
“成了,你们可以拿人了,这个时候锁了他,他定然是手无缚鸡之力,任由你们拿捏!”
季友这话一说,皇帝就对自己身边的人一挥手,大内侍卫立马就拿了铁链枷锁将人给拿了,然后带着他失魂落魄的朝着天牢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我只看见季宗主的纸片人儿在那李家族老的面前点头摇头的,后开他就吐血了,眼神一直都是呆滞的样子!”
皇帝兴奋了,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在季友之的身边的道。
“那是幻术,我大哥在掏出纸片人的同时,俩忙就拿出了一枚铃铛,这铃铛的妙用就是扰人心智!欺骗旁人的视觉神经!”
季友之解释着,就对皇帝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我大哥出手了,没想到,他一出手就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这件事朕会记得季宗主的好的,回头朕的司库你亲自去挑两件好东西送他如何?”
嗯?有宝贝!!!
“陛下义父,还有我,今天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小岁岁听说有宝贝,人就来了精神,不等季友元道谢拒绝,她就仰着她的小脑瓜子问皇帝药宝贝了!
皇帝:“……”他的司库很不想让小岁岁进去怎么办?
“陛下义父,人家揍人手也会童童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怕了你了,回头让你七舅舅带你挑选吧!”
皇帝金口玉言,可把小岁岁给欢喜坏了。
“好咦,拿宝贝了!”
小丫头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在也原地转起了圈圈。
“行了别转了,天快亮了,朕还有要事,你看你是回慈宁宫,还是回季府啊?”
皇帝这一问,涟纯长公主就不干了,“她自然是回宫了,宫里那么危险把,她得保护本宫。”
皇帝:“……”这到底谁才是孩子啊?
季友元朝着皇帝和长公主拱手告辞,又和国师阿塔公主告别了一下,直接伸手一拉,把小岁岁拉着往季府的方向走!
“哎!季宗主你在做什么啊?你别带岁岁走啊!她在宫里还有好多点心没吃呢!”
涟纯长公主看见小岁岁被季友元给拖走了,涟纯长公主忽然有些难受了,连忙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到。
然而谁也没有回应她!
“好了,他们都走远了,后面皇姐若是想她了,你往后多去季府走走就是了。
皇帝这话,成功的让涟纯长公主翻白眼。
“我自然知道,这不用你说!”
第九百四十三章收网4
李家人全部落网,尤其是他们家族最为神秘的族老,此时已经被季友之亲自关进了天牢。
准确的说是关进了天牢中的密室。
季友泽和皇帝回了宫中,让凌公公吩咐下去准备了点清粥小菜端上来,两个人吃了些热乎的暖了身子。
季友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亮起来了。
看见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时脸都黑了。
“你们两个……”他气得伸手指指季友泽,“就不知道给我留点?
季友泽没搭理假装没有看见他,而是指着窗外的天色对皇帝道。
“陛下您看,外面天快亮了。”
皇帝直接从他的身旁路过,“是嘛?朕最近读书有些累,好久都没有好好看看外面的朝霞了,等下你陪朕一起看看怎么样?”
“我看行!”
“你们……你们这样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季友之看看桌子上的冷粥,气得想拍桌子。
凌公公领着小宫女和小太监端着清粥小菜进来。
笑眯眯的对季友之道:“神捕大人莫要着急,陛下早就吩咐了,单独给您做一份儿备着呢!这就给您换上好!”
季友之这才作罢,向皇帝道了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季家这边,小岁岁跟着季友元回到季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麻麻亮了,王冬雪正睡得香,屋里侍候的人连忙打了水给他们洗漱。
等小岁岁洗漱好了,季友元才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确定院子周围没有人了,才缓缓开口道。
“李家族老的事情你怎么看?”
小岁岁眨眨眼,不明白大舅舅这么问自己做什么?
“你听见了他的心声,你觉得他是想做皇帝?
还是有别的目的?”
小岁岁嘟嘟嘴,“大舅舅,这个问题您难道不应该去问七舅舅吗?他是神捕!”
“但是这件事是和你有关系,你自己有绝对的发言权!”
小岁岁就耷拉了自己的小脑袋。
“那我也不知道!”
季友元头疼,揉揉眉心,“你已经知道当初李老太要活埋你的秘密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岁岁就睁大了双眼:“大舅舅您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是八舅舅,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猜不到的!”
季友元叹口气,“李家败了老弱妇孺,悉数下狱,其中包括李老太夫妻,还有你二叔一家,若是从他们刚和李氏一族认定了的族谱来追究的话,白云镇上的李家老三夫妻,也是要下狱的!”
“啊!”小岁岁闻言不由张了张嘴,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季友元。
“我……”
“大舅舅知道你年纪小,有的事情你可能不理解,但其实大舅舅更加的不理解,你为什么就是李家的孩子?李老太他们一家我都是见过的,他们家没有那么大的功德足以拥有你这个小宝贝!”
小岁岁闻言就傲娇了。
“那说明我娘心善!我是能来这世界,没准是因为她呢?”
季友元揉揉眉心,“你娘确实身具功德,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她的事情。”
小岁岁道:“我也没问您呐!”
季友元:“……”感情他还自作多情了!
小丫头因为他心通,已经不是一个奶娃娃了……
“大舅舅!你其实是想说我爹,你都查到什么了?”
季友元:“……”
“其实您不说我也不着急的,等把庆王府灭门的案子了了我也可以自己查,就是费点事飞飞而已!”
季友元:“……”
“大舅舅您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走了哈!”
小岁岁说着话就要走。
季友元将她按下,“坐好听我说。”
小岁岁老老实实的又坐了下来。
“从我听说你带李四郎去大杂院见二虎以后,我就知道,你也想知道你爹娘的事情,你也渴望爹娘的怜爱,所以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
小岁岁坐在位置上洗耳恭听。
“我小时候看见李燕燕有爹娘抱着,身边围着阿奶他们的时候,我就好羡慕,我也想要有爹爹,有娘亲将我抱在怀里,想要他们陪我过生辰,给我做长寿面,唱歌谣给我听!”
季友元就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大舅舅都知道,在这之前,我们为钓出李家族老这条大鱼,一直没有帮你报仇……”
“大舅舅!”
小岁岁忽然打断了季友元的话。
季友元看她。
“我真正的仇人其实并非是李家人!”
季友元很是诧异,定定的看着她。
在宫墙外,她听着岁岁和李家族老的那些对话,他就知道,这小丫片子平时在家里尽然在藏拙!
这让他忽然意识到,不能再把这个刚到季家的不到一年的孩子当成孩子了。
李家族老有句话帮他解了惑,这孩子觉醒了天道之子的能力了。
但是她在什么时候觉醒的呢?
是在乱葬岗上吗?
是了,大劫过后就是大悟了。
可是明明在下岭村以及后面回京以后,她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啊!
她的所有行为都是孩子该有的样子!
“大舅舅!大舅舅!您怎么了大舅舅?”
季友元忽然从思绪里面回过神来,眼前正是小岁岁在他面前晃的小胖爪子!
“哦!大舅舅在想些事情,一时入神了!”
季友元修为高强,直接屏蔽了小岁岁的他心通,以至于小岁岁看见他失神了半天也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大舅舅就是觉得,你长大了,是个好孩子!”
小岁岁抿嘴,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娘是个好人,她善良天真,你爹我知道的不多,他和你娘相识以及一切,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
你外祖母知道她嫁到上林村李家的时候,是她面临危险的时候。
我知道她难产去了以后,就着手调查了她和你爹的一切。
结果是由你八舅舅汇总的,要不要知道他们的一切,你自己做决定!”
小岁岁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季友元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手伸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
这孩子看着小,但是不能再把她当孩子了。
“大舅舅想摸就摸吧!嘻嘻!”
小岁岁自己把小脑袋往季友元的手上凑了凑,小脸上带着嘻嘻的笑。
季友元到底没忍住,顺手就摸了摸。
“天都亮了,你自己回去补个觉吧!”
“好!”
小岁岁自己回了沁馨苑,把她的宝贝小金人儿拿出来,抱着睡着了。
宫里,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季友泽坐在旁边小几上写卷宗,季友之开始给刘宇恒还有户部尚书陆泽中讲故事了。
“二位大人知道刚才我们做什么去了吗?”
季友之让凌公公送进来两杯凉水,一人一杯直接浇在了陆泽中和刘宇恒的头上。
把人从睡梦中给浇醒了过来。
“你……你们去……去做了什么?”
陆泽中醒过来了,依然老神在在的跪着,刘宇恒却哆哆嗦嗦的,人都吓傻了。
“刘大人,我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是想听坏消息还是好消息啊?”
季友之看着刘宇恒,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神捕大人,我……我能不选吗?”
季友之低低一笑,“不能!”
刘宇恒都要哭了,“神捕大人,我……我能说的都说了,我是真的没有能说的了啊!”
季友之就朝着他咧嘴笑,“可是你还有不能说的没说啊!”
刘宇恒闭闭眼,心里一个咯噔,李旭进去了,左右丞相出去了,现在这御书房里又变成了只有他和陆尚书的局面。
此时此刻的刘宇恒很清楚,现在才是他真正面临审判的时候。
“神捕大人,您究竟想听什么?您说,我照着您的意思说就是了。”
刘宇恒咬咬牙,拿出了西南道的地皮牛氓们对付官员的那一套来对付季友之。
然而季友之是谁?
那是从十岁开始就办案的人,十三岁成名,天下皆知的神捕。
“哼!你想和我绕,我还真就不怕你不开口,回归正传,两个消息,你选一个!”
刘宇恒闭闭眼,咬着牙道:“我不想问。”
“你必须问。”
“那请问季神捕,好消息是什么?”
季友之就笑了,他看向跪在刘宇恒身边的陆泽中,“好消息是宫外进来了一伙人,他们打算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精良武器。”
刘宇恒就“啊”了一身,惊恐不已。
陆泽中则是嘴角微翘,眼里有着一抹期待。
“好了,现在是坏消息,你想听吗?”
刘宇恒咽了咽口水,擦着额头的冷汗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季友之盯着他看,看得刘宇恒毛骨悚然,陆泽中本能的感觉事情不妙。
“坏消息就是那些人是李家族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刺杀你们!”
“啊!”
刘宇恒和陆泽中身体都下意识的一抖。
“啊什么啊,那些人入宫以后就像是泥牛入海,我们无从寻起,现在你们想要是不被对方杀人灭口,就老老实实的招来。”
“不可能!他们不能杀我的,我给了他们那么多的钱,他们不可能杀我!”
刘宇恒十万个不相信李家的人会进来杀他!
“李家确实不会杀你,也没必要杀你,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进宫啊?你替我想想!”
季友之的话,成功的让刘宇恒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了起来。
与此同时顺着这个思路一起想的人还有跪在他身边的陆泽中。
季友之的眼角余光都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尚书,要不你帮我想想吧!李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陆泽中闻言不由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来话。
“陆尚书,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来杀你的?”
陆尚书闻言闭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这个时候的陆泽中显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这在季友之看来,他并不是神志不清,而是在最为困倦之时,被季友之的话吓走了瞌睡,整个人都被惊吓到了而已,
“可是李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啊?你可是对他们李家做过是什么天怒人怨,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我……我没有,我与李家无冤无仇,他们断不可能杀我!”
陆泽中的话刚说完,季友之就问道,“那你觉得他们这些人入宫是来做什么的呢?
“哈……哈欠,我困得不行了,季神捕,求求您发发善心,我让回家去吧!”
“刘老板!在季某这里,真相大过一切,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来杀你的,在季某人这里,谁都别想有什么可乘之机!”
“季神捕说什么,那定然就是什么!何须让我慢慢的在这里猜?”
第九百四十四章收网5
季友之闻言就轻笑了一下,不搭理求饶要回去睡觉的陆泽中。
而是继续和刘宇恒道:“如果是他们进宫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而是要刺杀掉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呢?”
季友之这话一说,那陆泽中整个人都不由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季友之又低笑一下,问陆泽中。
“陆大人,你和刘宇恒,究竟是谁知道他们李家的秘密啊?”
陆泽中用力一呼吸,跪在精神有些紧绷起来。
皇帝一头雾水,不是说那些人都被友泽给抓了吗?
怎么友之还这样说?
他用疑惑的目光朝着季友之看了过去,还没用眼神示询问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就听季友之道:“陛下,咱们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皇帝疑惑眼。
季友之就朝着他眨眨眼,皇帝瞬间明了,起身,摆驾奉先殿,朕去给父皇上柱香,再回去睡一觉,晚点再来!”
季友之连忙跟上,屋里就留下了刘宇恒和陆泽中面面相觑!
走出了御书房,季友泽和季友之就相互对视一眼。
季友泽问:“你来还是我来?”
季友之就说:“调几个面生的兄弟来就是了,到时候让他们做逼真点,背熟了李家的资料,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先吓唬吓唬陆尚书这只老狐狸再说!”
季友泽闻言点头,“有道理。”
于是兄弟二人下去,各自忙碌去了。
皇帝直接去了萬华殿,二话不说就在涟纯长公主的偏殿睡觉了,涟纯长公主疑惑问道,“你怎么跑我这里来睡觉了?”
“在你这里好看戏,不说了皇姐,先让我睡会儿,等御书房那边有动静了你就把我叫起来,我要看戏!”
涟纯长公主:“……”看戏什么的哪儿能少得了她?
御书房里,暗卫静静的躺在方量上面,暗搓搓的看着两个老狐狸瑟瑟发抖的环视四周,说着害怕的话。
“陆尚书,这可怎么是好?不用多说,那李家人入宫,定然是为了刺杀我们而来啊!”
刘宇恒着急的向陆泽中求保命的法子。
“尚书大人,这下子你我该如何是好?”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他没有你表面看见的那般简单,要想活命,你的嘴巴就得给我闭紧点!
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知道,我都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我还能不懂吗?
审问到了现在,我都说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我们之间的事情那可是一点都没有说啊!”
“你没说,那是有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里,盯着你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再加上季友之还没有对你用刑,若是后面季友之将你我分开,又或者是对你用刑了,你定然是能把你所知道的都给吐露了个干净!”
陆泽中自己好歹也是个户部尚书,他自然也是知道些季友之的厉害的。
所以趁着此时这御书房里面没人,他要先敲打敲打刘宇恒,想要让他不要乱说话!
“我不会的陆大人,您放心,您当年对我的恩情我是没齿难忘的,你放心,只要是在这间屋子里,季友之就不敢对我用刑,只要他不用刑,我就能抗住他的审问。”
陆泽中闻言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奈何这个时候他已经困得不行,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了,思路跟不上。
房梁上挂着的暗卫闻言心想,季神捕只是熬着你们,手段十之一二都没使全乎,等着他真正上头了,你们就知道不管是用不用刑,你们该招就还得招了!
暗卫刚这样想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砰砰响的声音,暗卫心里一惊,外面可是来了刺客?
想着就要从房梁上面下来,然而御书房的房门立马就被人推开,外面跑进来了几个黑衣人。
“谁是陆泽中?”
“这里怎么跪着两个人?说是陆泽中犯了事儿,在御书房跪着受审,怎么这里还有别的犯事儿的?
我们可别杀错了才好!”
三个黑衣人,手持大刀站在陆泽中和刘宇恒的面前。
一会儿他们的刀指着刘宇恒,一会儿又指着陆泽中。
“说,你们谁是陆泽中?”
“我…我…我不是陆泽中!”
“我……我也不是陆泽中!”
刘宇恒和陆泽中瑟瑟发抖的摇着头,一起抱在了一起,起都起不来的样子。
“他们都不是陆泽中,这可怎么办?”
几个黑衣人看看彼此,看样子都没有了主张。
“还能怎么办?撤吧,这里可是在皇宫大内,我们快点办完了事儿,回去找族老汇报!”
“族老?你们……你们该不会是李家人吧?”
陆泽中瑟瑟发抖的问道。
“算你还有点眼力,没错,我们兄弟就是……”
“你个没长心的驴粪蛋子,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啊?
再说下去族老就要被你卖光了,这里有两个人都知道咱们的底细了,不管是不是陆泽中不能活着了,快把他们解决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带头的黑衣人说着,就扬起了手里的刀。
他们们的刀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着陆泽中和刘宇恒砍下去!
屋顶上的暗卫见状心都要提到喉咙眼了,他刚打算出手,结果外面就传来季友之的声音。
“什么人?来人有刺客,快来人!”
季友之连忙冲进来,几下就把三个黑衣人的刀打落在地,然后很是英雄的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狗熊!
“给我压走,大型侍候,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的人。”
季友之话音刚落,就听见“啊啊啊……”的几声叫声。
“不好,刺客服毒自尽了!”
“废物,都是些废物,刺客都抓在手里了,竟然还让他们服毒自尽了。
朕养你们这些大内侍卫是做什么吃的?
竟然连几个刺客都看不住!”
外面传来皇帝愤怒的声音。
季友之连忙求情。
“陛下息怒,这些人都是死士,他们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定然还会再来第二次的。”
“还能有第二次,季友之你是嫌朕的脑袋留在脖子上太稳了是不是?
你还想着他们再来第二次?”
皇帝怒不可遏,和季友之站在门口吵起架来。
涟纯长公主跑过来做和事佬。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
这些刺客一来就直奔御书房,这说什么你们还看不明白吗?”
“见过涟纯长公主!”
“免礼吧!依本宫看,友之刚才说得不错,那些人都是死士,他们凤命杀人,可是没有得手,那势必还会有第二批人前来继续刺杀,大家严加防范,势必抓住他们才行!”
长公主这话刚说完,皇帝就接话了。
“皇姐此话有理,不过他们要杀的人不是朕,又直跑御书房,那且不是说他们想要杀的人是……”
皇帝睁大了双眼,朝着地上的跪着的二人看去。
“哦……他们想要杀的人是你们?”
皇帝像是个后知后觉的孩子。
眨眨眼,忽然有些兴奋起来。
“友之啊!这案子不要审了,先放放,就让他们跪在这御书房里,朕想看看他们被人刺杀时是个什么样的?”
季友之:“……”陛下啊!您就不能像个正常人?
涟纯长公主:“……”皇帝形象都不要了,龙湛你真够可以的!
“陛下!咱们还是早点审问清楚了,结案要紧啊!”
季友之装模作样的劝。
皇帝就道:“不着急,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再多等一些时间,也不要紧的!”
“陛下不可啊!”
“好了友之,朕意已决,你莫要再说!”
皇帝一意孤行,不让季友之再说,一言九鼎的皇帝威严,简直霸气侧漏极了。
“既然陛下想要看戏,季神捕你急不要阻止了,御书房的人都撤了吧!
让那些刺客来去自由一些,让他们好早点找到陆大人和刘大人。”
涟纯长公主和皇帝的意思,季友之不好反驳,只能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二位大人自求多福吧!希望刺客来的时候,我还能凑巧能赶过来救你们!”
“啊这……季神捕不要走啊!季神捕救命,季神捕,我还不想死啊!季神捕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看着季友之和皇帝,涟纯长公主走出了御书房的门,里面跪着的刘宇恒嗷嗷大喊着季友之救命。
陆泽中则是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了。
他瑟瑟发抖的道:“李老,你可真是太狠了!”
“陆大人,这些人当真是李家派来杀人灭口的?”
刘宇恒看见陆泽中的样子,都吓坏了,连忙追问他道。
陆泽中抖着身体点头。
“可是李家犯的不过就是买官卖官的小事,陛下都知道了,这杀了您也无济于事啊!
再说了,李旭都进了神捕台,并且招供了,他们杀了你,也免不了要被定罪的事实,他们何须杀你呢?”
陆泽中瑟瑟发抖不说话,旁边的刘宇恒继续道,“陆大人,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啊?”
“你什么意思?”
“哎呀!我就是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止是买官卖官那么简单,要不然那李家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派人来刺杀你!”
“我……”
这个时候,陆泽中的脑中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外面,季友之看着刚才演戏的几个人,拍拍他们的肩膀道,“演得不错,辛苦了,等下你们出宫后,去找大富,让他们请你们去杏花楼喝几杯!”
听见孙大富这个名字,那假扮刺客的人就接话道,“您就别想着大富了,他被他爹关禁闭还没出府呢!
他早就托人带信给您,让您去捞他,您愣是说太忙了,不愿意去,现在……”
“行了行了,你们现在出宫,直接去孙府,找到孙大富他爹,就说是我说的,有案子要他去办,你们自己去捞一下,不就行了,这种事还要我亲自去!我就不忙吗?
尽给我找事儿!”
季友之并不是不想捞孙大富,实在是那小子贿赂宝贝外甥女,结果差点坏了陛下的大事儿,他就小小的吃了个醋,这才想着晚点去捞,这一晚就给忘记了。
“好勒头儿,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出宫了,后面的该别的兄弟上场了。”
几个神捕台的兄弟快速的收拾好出宫了,另外一拨人也准备好了,于是进了御书房,刚拔刀问“谁是陆泽中?怎么会有两个人跪在这里”之后,陆泽中就嚎了一嗓子,“季神捕救命,我招,我把李家族老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说罢他一边拿起御案上的东西砸刺客求保命,一边大声喊着“季神捕救命”!
季友之拔出了大刀,威风凛凛的就进去救人了。
演戏结束,皇帝和涟纯长公主都跟着进入了御书房。
“你说你知道李家族老的事情,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皇帝一坐下就问。
季友之先把御书房收拾了一下。
涟纯长公主依然坐在了凤椅上。
季友泽开始准备好文房四宝做记录。
“陛下,老臣有罪!”
陆泽中还没说话就先哭上了。
季友之叹口气,“你的罪自然是有的,但是可大可小,你要是现在把事情和陛下说清楚,交代李家族老的一切,自然就是小罪,你要是扛着什么都不说,那可就是大罪了!”
季友之这话一说,陆泽中就道,“我其实并不知道李家族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啊!”
季友之闻言嘴角就抽了抽:“冥顽不明!”
“季神捕,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要我如何说啊?”
季友之摇头,“你知道,并且知道很多,陆泽中,你是要让本神捕,把你所有的罪行都一一揭露以后,你才肯认罪吗?
我可告诉你,你自己主动认罪,和本神捕自己调查说出来的罪行,那可是不一样的!”
“季神捕,你以为吓唬我一下,我就能无中生有的说一些有的没的了吗?
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李家族老!”
“你说你不知道,那刚才你又为何说你什么都知道?
只要我进来救你,你就能把你知道哦啊不知道的都告诉我?”
季友之大声问道,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第九百四十五章收网6
季友之见陆泽中冥顽不明,最终不再给他机会。
两次刺杀,都不能让对方开口,看来不是大秘密,那就是惊天大秘密!
“陆尚书,季某忽然很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啊?”
“季神捕既然想要讲故事就尽管讲好了,我洗耳恭听。”
季友之就轻笑一声,微微道来。
“这故事要从三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有个陆府,府里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府上有个丫头,生得妩媚俏丽。
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犹如汪洋大海,水汪汪的。
这丫鬟在陆家就因为自己的一张美貌得不像样的脸,就被府中下人欺凌,人人都唤她为贱丫头。
后来府中公子无意看见她被欺凌的一幕,于是便出手收拾了一群下人,又给她起了名字,叫小柔。
这个小柔从此就跟在了她家公子身边,为他洗衣做饭,研磨洒扫。
小柔对自家的公子生了情愫,可为了公子只读书科考,她也不曾表现出来。
然而眨眼,公子到了年纪,该成亲了。
于是二人家中父母便给他订了一门亲事,这时,丫鬟找到了公子,向其表明心迹,公子闻言,心里慌乱,大失分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丫鬟给了公子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以后他还是不承认喜欢自己,那她也不做纠缠。
然而不想,三天时间未到,这丫鬟便和家中主母入了宫面见自家的姑小姐,也就是先帝继位以后册封的第一个妃嫔,惠妃娘娘。
惠妃娘娘见这小丫鬟生得乖巧,于是便向陆老夫人要了这个小丫鬟。
于是小丫鬟没有等来自家公子的回答,便已经成为了宫里惠妃娘娘身边的一等丫鬟。
在这宫里除了有品阶得老嬷嬷和各位主子,旁人都要叫上一声小柔姐姐!”
“你是在说我母妃的故事?”
涟纯长公主心惊不已,猛地看向了季友之。
微张小嘴。
“涟纯长公主还请稍安勿躁。”
皇帝摆摆手,房梁上的暗卫跳下来,顺手就把刘宇恒给拖走了。
“陆大人,我说的这些,不知道你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季友之看着陆泽中,问道。
陆泽中死死的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这就代表不是你的故事了?
其实你越是沉默,就越能代表你的默认!”
“继续吧友之,这么折腾,朕都累了。”
“是!”
季友之蹲在陆泽中的面前,将故事娓娓道来。
“平时在陆家,小柔本是个人人都可踩一脚的下贱丫鬟,即使有了公子的庇护,她也因为跟在自家公子身边而惹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而后到了宫里,她因为自家主子得宠,自己身价水涨船高。
就连皇后娘娘都不能给他们脸色看。
于是她就有了更大的野心,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皇上封了她做嫔,柔嫔娘娘,没多久,柔嫔娘娘有身孕了,生下了涟纯长公主,陛下对她更加的宠爱了,柔嫔娘娘一时宠冠后宫,很快就把嫔去掉了,成为了妃,柔妃娘娘。
整个皇宫,唯独她生下了先帝的孩子,于是又成为了柔贵妃!
就在柔贵妃的封妃大典上,曾经的公子见到了成为贵妃的小丫鬟。
公子不可置信,高贵雍容的贵妃娘娘竟然是他身边曾经的小丫鬟,他忽然想要和她说说话,奈何没有机会!
于是半夜里,公子通过了家族安插在宫里的钉子带路,悄悄的进了宫,并且在深夜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二人互诉衷肠,终于旧情复发。
此后不久,他们找到了机会,就在皇太子出生,满月宴上,他们更是明目张胆,就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私会,不巧,他们因为不小心,被一个小太监看了去,本来柔妃是想要杀了那小太监的。
然而那小太监还算是机灵,连忙跪下表忠心,于是这太监就成了公子和丫鬟的送信使!
并且时常为他们打掩护,时间眨眼就到了皇太子生辰这日,宴会上的柔贵妃有了孕吐现象,皇后问她可是身体不适?
她谎称是太阳太烈,中暑了。
皇太子生辰是在端午,太阳并不是太烈,更不至于中暑!
第二天,皇帝就秘密召见了御医,御医给的答案简直晴天霹雳,柔贵妃有喜了。
这个消息可把皇帝给气坏了,因为他在皇太子出生后后不久的秋猎中受了伤,早就不能人事了,所以柔贵妃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他定然要弄清楚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柔贵妃好死不死,想要把肚子里面的孩子是龙种一事做得彻底。
于是就请了皇帝入了自己的殿宇,请了陛下吃酒,就在这时候陛下忍无可忍,于是一碗毒酒将柔贵妃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送归了西。”
季友之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泽中不由睁大了眼睛,“小柔暴毙的时候已怀有身孕?”
涟纯长公主更是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刚想要说话,就感受到了皇帝投来的威严目光!
“哟!原来您不知道啊!”季友之看着惊讶不已的陆泽中,轻笑一下。
“也是!后妃与人私通,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更何况还怀有孽种!
我要是柔贵妃,定然也是不敢说的。”
“不过你放心,柔妃娘娘到死都没说出你就是她的奸夫!”
陆泽中狠狠的松口气,小柔没有说出他的名字那是肯定的,不然的话,他早就被先帝给咔擦了。
“不过现在你的好运也到头了,因为你的一切陛下都已经知道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承认过我有做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少要在我的头上扣帽子!”
陆泽中心里打定主意,现在柔妃先帝都死了,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自己的罪行!
现在只要自己咬住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季友之杜撰的就行!
“你别以为你现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咬住一切都是我杜撰的就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了,我告诉你陆大人,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故事,你可想要听啊?”
季友之这话一说,陆泽中的心里又不由警铃大作起来。
“你……你要说什么故事?我……我告诉你,都与我无关,你要是有证据你就把证据摆出来,你要是没证据,就别无中生有的诬陷我!”
季友之冷笑,“我季某人做事,从来就不会无中生有的诬陷人。”
季友之转身,拿了杯子直接喝了一口。
皇帝:“……”那是他的茶杯,敢随手喝他茶水的人,这天底下恐怕就只有他和季友泽了吧!
季友之喝了茶水,这才感觉喉咙好受些,把茶杯放下继续道。
“我这里的另外一个故事,是讲一个妇人的。
话说在岭南一带的山村,庄稼户们除了侍弄庄家,另外一条生计就是上山打猎了。
有一个小妇人,刚生下了长女至满月,丈夫上山打猎死于猛兽之口。
从此她便守了寡,婆家欺凌,将其赶走,她将幼女留在了夫家,跟着一个行脚商做了两头大的外室,这一做就是八年。”
八年后行脚商家里的夫人死了,将她接到了家里直接做了续弦,于是她再次生下了一女,此时的行脚商已经是个大商人了。
他经常行善,成了方圆百里的有名善人。
数十年后的某一天,有个少年路过当地,正好在这善人家里借宿,遇上了他家姑娘,这位便是庆王爷。”
季友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紧紧的盯着陆泽中的双眼,果然,看到了他眼球里面的波动!
“想明白了?
为什么庆王妃和柔贵妃会长得那么像是不是?”
季友之冷笑一声,低低问他。
陆泽中用力的叹口气,“原来如此!”
季友之就道,“没想到吧?她们姐妹两的命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了!”
“我……我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泽中还在狡辩。
“还是冥顽不明,看来我不把故事讲完,你是不会承认的!”
季友之又把皇帝的茶杯端过去,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讲起他的故事来。
“隐瞒了身份的庆王爷,那个时候只说,自己只是京中一小官的弟弟,但他求取了那富商的千金,富商见他谈吐不凡,又是京城人士,便想着嫁一个女儿,等于打通了京中的人脉。
于是答应了。
此时的富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认为的京城公子会是一个王爷。
于是他们成亲后,就让女儿女婿轻装上路,前往京城。
可不想就在回京的路上出事了。
年轻王爷因为是私自出京城,又是正值太后为他选妃的日子,于是便派了人把他抓回京都。
留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上京的路上。
很不巧,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朝廷大员办案也在回京的路上,遇见了这位长相与心上人十分相像的小妇人,也就是庆王妃。
一个是与丈夫走散的小妇人,一个是朝廷大员,在朝廷大员的无心变有心之下,二人忽然就情投意合了。”
季友之说到这里,陆泽中的身体就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陆大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陆泽中“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来人,传御医,给我把他的命保住,朕今日势必要听到一个真相!”
第九百四十六章收网7
皇帝拍了桌子,让人叫了太医。
太医来了,连忙给陆泽中扎了几针,将其扎醒后又喂了药丸儿。
硬生生让他撑着,没让他睡下去!
“陆泽中!你还不交代吗?”
“哼哼……哈哈哈哈!陛下都知道这么多了,罪臣说不说都没有多大区别了,”
陆泽中索性也不跪了,他直接盘腿坐了起来,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完了才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起来。
“我与明碗确实是在办案回京的路上相识的。
不过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是庆王妃,她只说自己的夫君是京中小官的弟弟,并没有说那人是庆王,她说夫君在回京路上忽然失踪了,求我带她入京找夫君。
我看着她那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小柔,又觉得她的夫君能在回京的路上失踪,想必是家里的纨绔出门在外,想要欺骗小姑娘感情的人,这姑娘上了京,找到了人,未必就能如愿做人家的少奶奶。”
“所以你就将魔爪伸向了庆王妃?与她暗通款曲!”
涟纯长公主怒急,喝问出来。
“是!但也不是,白天的时候,我不过就是假意说了两句,我说‘若是入了京都,姑娘的夫君当真是不要你了,陆某的家里倒是还能住下几个人的,我家里始终只有一妻’。
当时她倒是愣住了,我以为她会当没听懂,可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给我送来了韭菜,陪我喝酒,喝醉了,我们之间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陆泽中你个畜生!”
涟纯长公主又没忍住,直接开骂l。
结果陆泽中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畜生?这又何尝不是明显的投怀送抱呢?”
涟纯长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呢?你们就这样厮混下去了?哪怕是后来你明知道她是庆王妃以后,你也没有和她有个了断?”
陆泽中闭闭眼,最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厮混了一路,每天耳鬓厮磨,一路到了京城,没想到在城门口的时候,我们遇上了庆王爷,他很意气风发的带着王府家丁,府中丫鬟在那里等着明碗,并且当众说她是庆王妃!
我们都惊呆了,明碗更是喜极而泣。”
“哼!依我看怕是惊吓得哭了吧!”
涟纯长公主冷冷的补刀。
陆泽中没有说不是,也没有说是。
继续说起了后面的故事。
明碗和庆王爷走了以后,我们过了很久才见了一次面,那次她和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她的夫君到底是王爷,我们不能再有瓜葛了。”
“如此说来,你们是断还是没断?”
涟纯长公主见陆泽中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于是追问了出来!
“自然是断了的,我就算再喜欢她,再想小柔,我也不能拿我的身家性命来做赌注啊!”
“可陆云生的他确实是你的儿子,这是事实吧?”
涟纯长公主从凤椅上站起来,走到了陆泽中的面前,用力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狗东西,还不充实招来!”
“咳咳咳!”
陆泽中被踢得倒在了地上,不由连连咳嗽出声。
“云生的事情,是我始料不及的,那次和明碗的见面,我就觉得她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多久,我就听说了她生子的事情。”
我算了算时间,那孩子分明就是在她上京的路上怀的。
我当时既兴奋,又忐忑,我竟然有了一个儿子,明晚他竟然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在庆王府大摆宴席,给云生庆贺的时候,我准备厚礼去了庆王府,想方设法单独见到了明碗,我问她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不承认,我说‘那孩子一算时日就不对,分明他就在我们如今的路上怀上的!他怎么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明碗回我说,‘你别忘了,我和庆王就是在回京途中走散的’!
后来我相信了,她让我忘了她,忘了那一段过去,她的夫君是皇室宗亲,若是我们入京时候的那一段过往被人知晓,我们便就连命都没有了。
我也知晓这其中厉害,于是便罢手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过去,多年以后我又遇上了明碗,她正带着孩子去上香,我看到了她带着的孩子云生。
那孩子爱吃杏仁糕,我也爱吃。
我看见那孩子吃杏仁糕的时候就怀疑了。
于是我让人做了一份杏仁糕,我悄悄在里面加上了花生给那孩子吃。
没多久,孩子过敏了,浑身起疹子。
明碗吓坏了,要找做糕点的人算账,这时候我拉住了她,逼问她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承认了,后来一来二去的,我们又开始联系了起来。”
“简直胆大包天!”
皇帝用力一拍御桌!
整个人都气得不成样子。
涟纯长公主更是双手紧握成拳,好一对狗男女!
“陛下息怒,且让他说完,我们还需要真相!”
季友之朝着皇帝拱手道。
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心,随后摆摆手,让季友之继续问。
季友之点头,继续让陆泽中说下去。
“你们一来二去的定然是出事了可对?
我猜,你们定然是被庆王爷发现了,对吧?”
陆泽中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就是出事了。”
“是十三年前的春天,对吧?”
季友之问道。
陆泽中还是点头,“十二年前的春天,是我偷入庆王府与明碗相会,那天说来也巧,庆王爷明明已经入宫去了的,结果没想到他没到算好的时辰就回来,直接将我和明碗堵在了房里。”
季友之:“……”这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和别人家媳妇儿偷情,竟然都不知道换地方!
季友泽正在写的卷宗忽然觉得好烫手!
涟纯长公主深呼吸,伸手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问:“因为你和庆王妃苟且的事情被庆王爷知道了,所以你便杀人灭口,一夜之间杀了庆王府满门?”
涟纯长公主的声音里面,不无激动。
如果她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早就将陆泽中给杀了好几十遍了。
“庆王府满门不是我杀的!”
陆泽中忽然嘶声厉吼起来。
“我虽然和明碗藕断丝连,但那完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
“哼!你明明是把她当成了柔贵妃的替身,还妄言说你们之间是因为感情?”
季友之冷笑了一声道。
“没错,我们之间就是有感情的,一开始我是真的把明碗当成了小柔,可是后来,我和她分开的那些时日,我满心满眼都是她,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与她藕断丝连,到了后来,以至于让她命丧黄泉!”
陆泽中说到这里,皇帝又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刚才还说庆王府的大火与你无关,现在你终于说了,她是你杀的了!”
皇帝这话一说,陆泽中的身体就抖了一下,“不下息怒,庆王府的大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啊!”
“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明碗因你而命丧黄泉!”
“明碗确实是因为我而命丧黄泉,但是那大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陆泽中话说到了这里,季友之就接了话。
“后面的事情,且让我来猜一猜!”
季友之接了话道。
“你之前说,你和明碗私通的时候,被入宫回来的王爷堵在了屋里,这时候,我想那一次你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走的吧?
后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还遇上了一个人?”
陆泽中很是惊慌的看向了季友之,这个人本来他还没觉得如何,可是现在,他听了之前季友之讲的故事,那么的严丝合缝,就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所以现在听见季友之要接着他的故事往下讲,于是他害怕了。
看见陆泽中点头,季友之就继续往下说了。
“我猜你遇上的那人,苦手嶙峋,头戴黑色斗笠,他很厉害,像是天上的神仙,能够杀人于无形。”
“对也不对?”
陆泽中猛地抬头,看向季友之。
“你……你怎么会知道?”
“实不相瞒,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抓到了他,李家族老,并且我们已经将人给关起来了。
就差你的口供去审了。”
季友之话说到这里,就感受到了涟纯长公主和皇帝,还有季友泽投来的不解目光。
“你就给我点什么别的信息,让我能有点火去审审那个老不死的,看看他是怎么谋划着让你钻入全套的?”
陆泽中闻言看他,眼里全是不解!
季友之就咧嘴笑了一下,轻声问他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说你钻入了别人的套了?”
陆泽中猛点头。
季友之深深叹口气。
“枉你做了一辈子的户部尚书,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只黑手在推着你们往前走的吗?”
陆泽中闻言不由睁大了双眼,心跳就那么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你……你此话当真?”
陆泽中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季友之。
“是不是真的,就要看你合不合作,要不要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了!”
皇帝和涟纯长公主,季友泽终于对季友之刮目相看了一回。
先不管这陆泽中是不是真的被人下了套,他先把事情说到了心坎里。
攻为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