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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廖化新传全文阅读

作者:烽岳键客     三国志廖化新传txt下载     三国志廖化新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6、最后防线

    远离战场之后,三人又跑了很久,伍长这才恢复了理智。

    伍长受伤的位置在手臂,并不影响行走。

    所以,伍长命令蔡奇把自己放了下来。

    伍长并没有要求三人转身回归战场,而是带着自己的士兵,继续北撤。

    后方还没有出现战事,三人没有遭遇敌人的袭击。

    在撤退时机的选择上,这一次比之前更好。

    一路上,众人不仅没有遭遇阻拦的敌兵,身边的逃兵也没有形成规模。

    三人还遇到了一支增援前线的部队,他们迅速让开通道,目视这支队伍南下。

    江东军虽然军容严整,人数却只有数百,江东军败局已定,这支部队即使顺利参战,也扭转不了战局,援军赶到战场,只能掩护防线上的将士继续撤军。

    确认身后没有追兵,三人放慢脚步。

    一边撤退,一边调整呼吸。

    退回到最后防线之前,三人被防线上的守军拦住了。

    这一次,守兵没有允许三人走上防线。

    一名青年士兵来到三人面前,摸了摸腰间的刀柄,“大都督有令,败兵不准进入防区,直接从防线外侧绕行,到后方的空地上集结重整。”

    士兵的态度严厉,蔡奇三人倒也没有惹事,立即开始绕路。

    守兵态度不好,但总归没有逼着三人参与防线建设,众人可以到后方恢复体力。

    守军似乎把兵力都用在了防线建设上,没有安排任何士兵监督并且给败兵引路。

    蔡奇甚至想过趁机逃跑,但最终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刚刚绕过防线,众人就看到了空地上的一团火光。

    到达光亮处,现场集结了两三百人,分成了多支队伍。

    人数虽然不多,却有很多军旗。

    这些兵将似乎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队伍,大部分人兵甲不全,很多人还没有稳定好情绪。

    武陵兵可以在进攻中部防线的时候,派出士兵,混进败兵的队伍里对防线进行破袭。

    现场这些士兵中,未必没有混进心怀鬼胎的敌人,蔡奇小心翼翼的警戒着。

    江东军守兵制止败兵退入防线,大概也有相同顾虑。

    守军似乎也没安好心,把败军安置在身后,名义上让将士们重振士气,实际上,却是把风险转嫁给了败军。

    一旦有人趁机作乱,败军需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麻烦。

    如果战事真的紧张,需要士兵参战,守军也不会放过北方休整的队伍。

    那时候,完成休整的败兵,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因此,蔡奇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打量败兵。

    蔡奇很快找到了一个熟人,军司马覃凯夫。

    蔡奇在逃跑上,动作已经很快了,这位代理军司马,居然比自己速度更快。

    覃凯夫的身边已经聚集了十余名士兵,将士们围成一圈。

    蔡奇三人是覃凯夫的兵,发现了主将,也就找到了组织。

    抱团取暖,可以让自己更安全。

    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伍长,伍长带着蔡奇两人,朝着覃凯夫走了过去。

    看到不断接近的三人后,立即有人士兵出面,进行盘问。

    说明身份之后,伍长直接看向覃凯夫,喊了起来,“覃司马,我们从前线突围之后,一直在找你,终于找到组织了。”

    伍长的这一番话,让盘查的士兵不知道如何士兵,附近的士兵也纷纷转头,看向覃凯夫。

    覃凯夫怔怔着看着伍长三人,面露茫然。

    作为一名军司马,还是一名新任军司马,覃凯夫不可能记得麾下的普通士兵,哪怕其中一个人是自己的伍长。

    看了看伍长左臂的伤,覃凯夫走到伍长面前,拍了拍对方的另一个肩膀,“伤情不要紧吧,你们都是好样的,叛军一定会为他们的行动付出代价。”

    覃凯夫的这番话,算是认下了三人的身份。

    负责盘问的士兵,也没有继续刁难,伍长三人留在了覃凯夫的身边。

    找到队伍,即使再有武陵兵混入现场闹事,蔡奇三人也会能一定的自保能力。

    心情放松了许多,蔡奇环顾现场。

    除了少数士兵选择单打独斗,或者,组成了两三个人的小队伍。

    担心的混乱并没有出现,越来越多败兵进入现场。

    在战争士气,兵力就是实力。

    随着败兵的数量增加,开始有人派兵接纳败兵,就连覃凯夫同样不能免俗。

    败兵补充进各支队伍后,现场的气氛轻松了很多,不少人开始聊天。

    蔡奇三人没有多说话,覃凯夫与身边的一名蛮兵却闲聊了起来。

    “覃司马,您觉得,咱们能够击退武陵兵,夺回防线吗?”

    覃凯夫笑了笑,“当然,你要相信大都督的能力,得到咱们的通知,友军必然已经提高了警惕,大都督一定可以从容防御,敌人的攻势迟早会变弱,那时候反击的机会就来了,咱们立功的机会也就出现了。”

    另一伙人似乎也听到了覃凯夫的话,有人发出冷笑,嘲讽道,“你们就是从最前线退回来的那群懦夫吧,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人的‘优秀’表现,我军还会走到这一步吗?”

    覃凯夫不甘示弱,“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我们是懦夫,你们就勇敢吗,勇士怎么撤到了这里?”

    发出嘲笑声的人群快速向两侧分开,一名甲士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握在刀柄上,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通红。

    甲士目露凶光,“哼,咱们两个都是军人,嘴巴上占便宜没什么意思,不如手底下比试一场?”

    覃凯夫抽出刀,看着甲士,“比就比,我的刀快着呢,伤到了哪里,可别求饶。”

    甲士怒不可遏,同样拔出刀,“混蛋!”

    伴随着甲士的出手,他身边的士兵纷纷拔刀。

    覃凯夫一边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士兵们纷纷聚拢到主将身边,就连蔡奇也警惕着看着对方。

    局势瞬间紧张了起来。

    骚动引起了其他队伍的注意,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掺和到这场纠纷中,连个说话调解的人都没有。

    不少人甚至一脸期待,希望一场战斗缓解压力。

    眼看着战斗一触即发,北方响起脚步声。

    黑暗中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也不知道走过来多少人。

    覃凯夫和甲士两个人默契的停止口角,拉开距离。

    覃凯夫回头叮嘱着身边将士,“都小心着点,可别给我惹事。”

    随后,覃凯夫又与那名跟他对话过的蛮兵耳语了几句,士兵立即离开,朝着防线方向快步跑了出去。

    脚步声接近,从北方赶过来的部队形象逐渐清晰。

    这支部队中大部分士兵都穿着江东军的服装,只有队伍的后方,有不少穿着普通平民服饰的人。

    这支队伍的兵力至少在千人以上,江东军经过补充,也依旧没有超过五百,跟这支军容严整的队伍相比,江东军没有任何优势。

    武陵兵似乎同样没有把江东军放在眼里,他们必然也已经看到了现场的这几百将士,但却没有靠近,直接越过了现场的江东军,朝着防线行军。

    黄升快步走到了覃凯夫身边,蔡奇想要拦阻,却晚了一步。

    黄升:“这支军队很可能是武陵兵,咱们需要阻击啊,放任敌人南下,会对咱们的防线造成威胁。”

    覃凯夫没有答复,黄升依旧不死心,“覃司马,放任敌人通过我军防线,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咱们要承担责任的。”

    蔡奇连忙来到黄升身边,捂住黄升的嘴巴,看向覃凯夫,“我这兄弟是个老实人,说话没分寸,将军别跟他一般计较。”

    一边说着,蔡奇还踩了黄升一脚。

    覃凯夫语气有些不耐烦,盯着面前经过的队伍,用只有少数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的顾虑,我也有,我可以确信,这支队伍就是武陵兵,不少人曾是我的同族,可是,以咱们的力量,根本没有余力拦截。”

    “我虽然是军司马,能指挥的兵力,却不过几十人,跟敌人交手,只怕连阻击对方的能力都没有,大都督也没有给咱们派主将,更没有安排阻击任务,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放任对方通过。”

    语气略有缓和,“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大都督在防线南北都做好了防备,而且,我派出了亲信,提醒一支大军正在接近,该做的事情咱们都做了。”

    覃凯夫并不是现场唯一的军官,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漠视眼前军队的通过。

    哪怕是曾跟覃凯夫拔刀相向的那名甲士,同样坐视着面前的部队经过,现场非常安静。

    眼看部队要越过自己的防区,一伙刚刚从迂回过来的败兵却突然停下脚步,对那支通行的部队展开盘问。

    士兵嗓音洪亮,蔡奇听的轻轻楚楚。

    “你们是什么人,哪来的?”

    立即有人进行答复,“我们从宜都南下,增援大都督,请前方战友让开通道。”

    问话的士兵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追问,“宜都的部队,我都知道,你们的将军是谁?”

    对方并没有再回答,问话的士兵看向了现场警戒着的江东军们,“这些人是敌人,兄弟们,别把他们放跑了?”

    士兵冒失的把敌军身份点明,那支队伍当场发作,杀死了喊话的士兵。

    覃凯夫骂了一句,命令将士们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士兵这一死,逼着覃凯夫必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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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陆逊退走

    《纽约时报》曾评价:美国在朝鲜打了两场战争,赢了北朝鲜,却输给红色中国。

    抗美援朝对中国来说是一个奇迹,不论是它的爆发或是最后的胜利,无数满含着一腔热血的烈士埋骨他乡。

    下面我们来讲讲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规模最大的、惨烈程度空前的上甘岭战役。1.范佛里特与“金化攻势”

    1952年4月4日凌晨3时左右,在朝鲜西南部的沙里院火车站附近。

    天气还有些冷,距离天亮还有数个钟头,持续两年的战争尽管让双方都有些疲惫不堪,但守卫在这里的中国部队仍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热情,并密切注视着敌军的动向。

    负责保卫这里的是志愿军119师,这时,炮团9连高炮3班的战士突然发现了敌人的踪影,那是美军第3轰炸联队第13轰炸中队的轰炸机群,他们正在按照惯例执行轰炸任务。

    发现敌人踪影后,排长王兴民立即下达了作战命令,经过一轮炮火齐射后,一架B-26轰炸机被击落,随着一阵呼啸声坠落在不远处的大地上,巨大的爆炸声在深夜中格外刺耳,随后燃起的熊熊大火将附近都照得如同白昼。

    这一消息不久后就被上报到了美军最高指挥部,美国第8集团军总司令范佛里特闻讯后悲痛不已,因为这个不幸牺牲的中校飞行员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

    悲愤不已的范佛里特随即而来的就是怒火中烧,他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也有一说,范佛里特曾委托志愿军代为寻找失踪的儿子,得知消息后也没有因此而迁怒于自己的对手),从这时起,他就开始潜心研究三八线上中朝部队的部署,力图找到突破口。

    此时已经是朝鲜战争的第三个年头,战争双方经过了几轮攻防后,将战线推进到了三八线附近,形成了对峙状态。第一次中美谈判发生在1951年7月10日的开城举行,中方提出了包括恢复三八线分界线、美军退出朝鲜等在内的几项要求,但是遭到了美方的拒绝,之后,谈判一直断断续续,甚至边打边谈,一系列的军事行动甚至成为了在谈判桌上争取有利条件的筹码。

    时间进入到了1952年,此时的朝鲜战争陷入到了僵局,双方对峙在三八线附近,进入到一种和谈谈不拢、战争打不动的局面,而这一年,美国高层却十分着急。

    此时正值美国总统大选,军人出身、曾授衔五星上将的艾森豪威尔想要竞选总统,打赢朝鲜战争、至少是打开战争僵局就成了他最好的竞选优势,于是,“联合国军”第三任总司令克拉克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来,这一任务被交到了范佛里特的手中。

    1952年10月8日,板门店美方谈判代表哈里逊接到了克拉克的命令,单方面宣布停战谈判无限期休会,随后,志愿军向敌发起了秋季战术反击,而美军也向金化地区发起了进攻,由此,一场人类现代史上无比惨烈的攻防战爆发了。

    在此之前,蒙受巨大丧子之痛的范佛里特就一直在研究着中朝部队的防御漏洞,经过数月的潜心研究,他把目标放在了五圣山附近,他认为,只要在这里撕开一道口子,就能一举扭转整个战争的局势。

    五圣山是朝鲜东海岸到西海岸的连接点,距离平康东南约19公里,金化以北约5公里,海拔1061.7米,控制着金化、铁原和平康的三角地带,是朝鲜中部平原的天然屏障。

    布防在五圣山附近的是志愿军第15军,军长秦基伟。时年38岁的秦基伟带兵打仗的日子并不算短,他13岁就参加了义勇队,开始闹革命,随后跟着红军过草地,与日本鬼子打游击,又同国民党从北打到南,作战经验十分丰富。

    秦基伟很清楚美军的优秀之处,那就是机动作战,而自己的防区就是要钳制从这里突破的美军,阻止他们深入到后方的平原地区,否则志愿军的防线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因此,在15军原本的战略部署上,上甘岭的两个山头,并不是秦基伟所关注的重点,他的重兵都集结在五圣山和西方山之间。

    侦查到这一情报的范佛里特认为,强攻15军的正面门户,美军并没有必胜的优势,但如果反其道而行之,不用李奇微继任后采取的常规机械化穿插战术,而是直接攻击上甘岭这样的山地,或许能收到奇效。毕竟15军的防御线过长,防御重点都集中在平原,山地部分自然薄弱,而范佛里特恰好有个外号,就是“山地战专家”。

    15军在上甘岭的布防与其他地区相比显得较为薄弱,每个山头仅有一个连的兵力,秦基伟这么布置也有他的考量,毕竟这两个山头终究还有500多米的海拔和30多度的陡峭山坡,敌人的坦克是无法开上来的,在地势上属于易守难攻的类型,而范佛里特这一步棋用得正是逆向思维,他计划先拿下兵力不足的上甘岭,进而占领五圣山,然后以居高临下之势攻击背后的广阔平原,进而赢得战争。

    范佛里特为这个计划命令为“金化攻势”,拟定后即报送给了信任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两人同为西点军校的校友,范佛里特甚至还比克拉克高两届,他非常清楚这位学长的能力,并没有过多思考就签署了这份进攻计划,克拉克希望借助这次攻势,在谈判破裂后能给中朝部队还以颜色,更重要的是,为当时国内的总统大选造势。2.最猛烈的炮火与最坚固的工事

    1952年10月14日凌晨3时30分,范佛里特通过美联社记者向全世界宣布,“金化攻势”开始了,随后,“联合国军”集中了16个炮兵营,近300门火炮,向上甘岭发动了全面进攻。

    美军发起进攻的消息很快通过前沿观察哨上传给了15军军长秦基伟,军部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就美军进攻上甘岭的动机进行了分析,试图弄清楚敌人的进攻是故作姿态还是志在必得。

    不久,前线的军情就层层上报到了距离上甘岭50公里外的第三兵团司令部,司令员王近山马上与远在国内的彭德怀通了电话,此时的彭德怀正因病在国内疗养。

    在听完王近山的汇报后,彭德怀沉默了许久说道:五圣山是朝鲜中线的门户,失掉五圣山,我们将后退200公里无险可守,你要记住,谁丢掉五圣山,谁就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

    就在后方紧锣密鼓得谋划作战计划时,前线的志愿军战士正在忍受着猛烈的炮火轰炸,平均每秒6发的落弹频率让整片山头仿佛都遭受了地震一般剧烈震颤着,战士们形容自己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在地表工事下的坑道蔓延,许多战士的牙齿都磕破了舌头、嘴唇,耳鼻被震得流血,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以至于幸存者纷纷用地狱来形容当时的情形。

    坑道里的守备部队在炮击开始后就立即呼叫千米之外的营部,但随着第一轮炮击,地表的电话线已经被悉数炸毁,为了抢修电话线,营部电话班副班长牛保才冒着倾盆而下的炮火前去查看,却不幸被炮弹炸断了一条腿,牛保才咬着牙爬到断线处,随身携带的电话线不够用,就用两只手拉起两根线,让电流通过身体接通了通讯,直至牺牲,用生命换来了宝贵的三分钟通话时间,营部的副团长王凤书正是用这短短的三分钟,将作战任务下达到了坑道里的部队。

    但是此时,秦基伟等人根据敌人进攻的兵力分析,仍然认为敌人的攻击重点并非是上甘岭,很有可能是西方山和斗流峰方向,上甘岭地势险要,易于防守,敌人的机械化部队会更倾向于沿平坦的大路进攻。

    但这些都是范佛里特狡猾的障眼法,他早在几天前就用军车往西调兵,并大摇大摆地在志愿军眼皮子底下运输坦克和装甲车,另一方面又趁夜向上甘岭地区增兵,他原本的计划是以伤亡200人的代价,用5天的时间拿下上甘岭,但第一天交锋,他就吃了瘪。

    10月14日5时30分,敌军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炮火轰击后,开始火力延伸以压制纵深目标,同时,美军第7师步兵第31团和韩2师第32团共7个营的兵力在30余辆坦克的引导下,分别向上甘岭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两个阵地发起进攻。

    在朝鲜作战的“联合国军”通常是一个连配备几名美国兵,部队里韩军的连长通常并不掌握实际权力,作战的时候都是韩军在前面,美国兵在后面督战,而当日的战争打响后,前线幸存的战士后来回忆说,山下乌压压上来的全是美国士兵,整连整连的美国兵往前冲,这种情形在朝鲜战场上并不多见。

    率先与美军交上火的正是牛保才所在的第135团9连的一个班,但班长用兵不当,一下子把全班投入到了战斗,在美军猛烈的炮火下,很快就损失殆尽,在打退美军四次冲锋后,全班就只剩下了班长一人,他只好退入坑道继续战斗。

    防守2号阵地的8连1排见对面的11号阵地失守,排长立即组织两个班前去反击,可这两个班在半路上就遭到了美军炮火的覆盖扫射,退回阵地时只剩下5个伤员,不但未能收复11号阵地,这下连防守2号阵地都捉襟见肘了。

    11时许,2号阵地因兵力不足而失守,东南的7号阵地也因陷入孤立而很快失守,唯有9连副指导员秦庚武指挥3排防守的9号阵地安然无恙,他见美军炮火猛烈,一次只在地表投入三个人,一有伤亡就从坑道里补充,打得从容不迫,成为了捍卫597.9高地的中流砥柱。

    美军担当主攻的第7师第31团之2营、3营经过一上午激战,损失均超过七成仍未攻克9号阵地,因为忌讳成建制的消耗,范佛里特并没有再使用1营进攻,而是由32团替换其进攻,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由于地表工事被毁,部队损耗巨大,9连被迫放弃地表阵地,转入坑道继续作战。

    而另一边537.7高地上也遭到了同样猛烈的攻击,韩军第2师之32团以一个营的兵力分三路发起猛攻,志愿军守备部队1连依托残存的阵地英勇抗击,韩军始终无法前进,只能呼叫美军航空兵支援,随即美军出动了20余架B-26轰炸机投掷凝固汽油弹,阵地顿时化为一片火海,韩军乘势猛攻,最前沿的8号阵地经过激战只剩下3名伤员,正准备退入坑道,却被已经冲上阵地的韩军一挺机枪压制在离坑道口十多米处无法进入。

    这挺机枪附近正巧是负伤昏迷的孙子明,被枪声惊醒的他见状,当即大吼一声扑了过去,韩军机枪手被吓得魂不附体,掉头就跑,孙子明正想捡起机枪掉头射击,却发现另一头十多个敌人已经涌了上来,开火已经来不及,他毫不犹豫一把抓起身边的三颗手榴弹,扑向了敌人,随着一声巨响,与敌人同归于尽,成为了上甘岭战役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38勇士中的第一人!

    正午12时,经过7个多小时的激战,韩军才攻上主阵地,又用了半个小时才占领了阵地,到下午2时,1连仅存二十余人,被迫退守坑道。

    经过一天激战,9连和1连将战前储备的弹药几乎消耗殆尽,共发射了近40万发子弹,投掷手榴弹、手雷近万枚,武器损耗也非常惊人,共打坏了10挺苏式转盘机枪、62支冲锋枪和90支步枪,占全部武器的8成以上。

    晚上,就在“联合国军”庆祝占领上甘岭阵地的时候,秦基伟命令炮兵部队集中火力,对占领上甘岭表面阵地的敌人实施了5分钟火力急袭,一下子打得阵地上的敌人措手不及,随即,135团的其他4个连在于坑道中坚守的1连和9连的配合下发起了反攻,一举夺回了阵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双方均伤亡巨大,但却都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战果,又回到了战前的态势,范佛里特的“唯火力致胜论”在志愿军的两层坑道工事防御面前遭遇了滑铁卢,让他想凭借强大火力减轻部队伤亡的计划彻底破产,但首日的受挫没有挫败他的进攻计划

159、释放骆统

    汉军处于绝对劣势的时候,朱然都没有出兵。

    等到汉军建立起明显优势的时候,江东军更是放弃了除斥候之外的所有军事行动,龟缩在营地,坚守不出。

    和朱然不同,得到援军,汉军获得了兵力优势,廖化开始寻求决战。

    廖化派出了大批士兵,采用骂阵,放火箭的方式,试图激朱然出兵。

    朱然却不为所动,遇到汉军的骂战,江东军会派出大嗓门士兵回骂。

    汉军的火箭进攻同样徒劳,零星火苗很快会被扑灭,朱然还组织了擅射的弓手,与汉军对射。

    朱然回击了廖化的挑衅,但是,坚决不出战。

    面对僵局,部将们纷纷建言献策。

    有人建议,不需要理会朱然,既然大军距离汉寿县已经不远了,将士们完全可以直接南下,与汉寿县的守军合兵,优先击破孙权。

    有的人提议直接进攻朱然的营地,利用兵力优势,从四面发起强攻,甚至于,将士们可以筑土山,修建攻城器械,在汉军的全力打击下,江东军迟早会败亡。

    还有一些人,觉得汉军应该暂时后退,使敌将放松警惕,等待战机出现,再杀一个回马枪。

    所有建议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廖化把这些建议都否决了。

    同时,廖化下令将士们就地休整,随军民夫开始安营扎寨。

    打探汉寿城的斥候也很快返回,回营的时候,斥候还带回了一名苏由的士兵。

    从汉寿县突围的士兵,正是跟着廖化一起下山的两名骑兵之一。

    廖化先开口,“汉寿县的战况如何?”

    骑兵拱拱手,“报告将军,江东军兵力充足,敌人四面围困,对汉寿发起强攻。”

    廖化微微皱眉,“苏由派你来找我,是不是告诉我,局势不妙,需要支援?”

    骑兵摇了摇头,“苏将军征伐了全城的男子参与作战,他还组建了一支十八名骑兵的队伍,我突围出城之前,将军告诉我,让我一定找到您,希望我军主力暂时不要支援汉寿。”

    骑兵虽然带来了苏由的口信,但廖化的大军已经出城了,这时候也不可能再撤回临沅城。

    为了对抗孙权,当天晚上,廖化立即找到了骆统。

    廖化笑了笑,“怎么样,我是不是挡住了江东军?”

    骆统依然嘴硬,不服输,“我军根本就没有出营作战,两军没有交手,这怎么能算是挡住了我们。”

    “如果朱然带兵出击,而不是坚守营地,、你早就失败了,我不服。”

    廖化点点头,“没错,骆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这一场赌局,就算你赢了。”

    骆统语气很不满,“你们胜之不武……”

    “等等,”骆统瞪大眼睛,盯着廖化,“你刚才说了什么?”

    廖化笑了笑,“江东军没有出战,所以,这场赌约就算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骆统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的脸皮还不够厚,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离开。

    看着廖化,骆统说道:“你虽然放了我,但我不会感念你的人情,将来上了战场,我依旧会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廖化点点头,“骆将军不必多虑,我放你走,并不指望你将来报答我。”

    “我希望,当你见到孙权的时候,能够给孙将军带一句话。”

    骆驼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进行驳斥,却没有说出口。

    廖化虽然没有主张自己赌约获胜,但他依旧提出了要求。

    尽管如此,廖化还是诚意满满,他至少释放了骆统,这让骆统不好意思耍赖。

    骆驼犹豫了片刻,“你是叛军在武陵郡的主将,我替你给主公带一句话,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你打算离间我方将帅,或者,提供虚假情报,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找错了人。”

    看到骆统的态度,廖化差点笑出声。

    哪怕廖化提出了不合理的请求,为了活命,先答应了再说,等到逃出了汉军的营地,传不传话,天知地知。

    面前这位败军之将,倒也是一位诚实君子。

    廖化摇了摇头,“骆将军,我不会让你为难。”

    “只希望你能跟孙将军说一声,‘等我击败了朱然,便会和孙将军在汉寿县外会猎。”

    骆统盯着廖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让我说这个?”

    顿了顿,廖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放心,汉军虽然骁勇,却肯定比不上张辽将军,做不到直接突袭孙将军的中军。”

    摊开手,廖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两军交战,总得下个战书吧,和孙将军对决的机会不常有,希望骆将军能够把我的诚意告诉孙将军。”

    骆统依旧有些不可置信,“那么,我可以走了?”

    廖化笑了笑,“如果骆将军想吃完饭再走,我军倒也不缺这一顿粮食。”

    骆统看向廖化,抱拳行礼,“告辞。”

    ……

    廖化和朱然对峙了两天,这两天,除了进行日常骂战之外,连火箭对射都停止了。

    朱然没有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廖化同样没有下令突袭。

    江东军的软弱,进一步勾起了汉军将士的进攻欲望。

    以沙摩柯为首的汉军将领纷纷请战,希望带兵担任先锋,强攻江东军大营。

    汉军拥有兵力优势,即使攻营不利,也不会遭受太大损失。

    一旦击溃了敌兵,那更是大功一件,所以,将士们跃跃欲试。

    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汉将,廖化也愿意带兵拼上一把。

    作为全军的统帅,廖化必须从战略层面上做考虑。

    集中兵力进攻朱然,或许会成功,但是,强行攻坚,将士们必然会付出更多损失。

    一旦攻营失利,将士们的士气也会受到影响。

    廖化并不是不想攻打朱然,但他不希望采用攻坚的方式和这名老对手对抗。

    因此,廖化不得不采用各种方式,直接间接的拒绝了部将们的请战要求。

    到了最后,廖化不得不下死命令,任何请战的将士,一律免去职务。

    通过这种强硬军令,将士们才老实了下来。

    和朱然对峙的时候,廖化并没有放松对汉寿县的侦察。

    得知汉军接近汉寿,与朱然的部队进行对峙之后,江东军虽然没有给朱然增派援兵,主力依旧进攻汉寿城,却放缓了攻城力度。

    而且,孙权的兵力开始集中,中军位置大军云集。

    除此之外,孙权朝着朱然派了不少传令兵。

    廖化也派人拦截过这些传令兵,孙权给朱然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求对方挡住汉军。

    廖化跟骆统说的那番话,似乎确实起到了作用。

    那次会面的重点,并不是委托骆统转达的那一句话,而是两个人说的全部对话。

    廖化相信,孙权见到骆统之后,必然会打听骆统和廖化的全部对话。

    因此,孙权也会‘自发’意识到需要增强个人安全。

    根据传闻,张辽威震逍遥津,江东军进攻合肥失利,江东小儿听到张辽的名字都不敢夜啼。

    这一提醒,必然让孙权想起被张辽支配时带来的恐惧。

    廖化或许在武艺上不如张辽,在胆识上,却并不比这位和徐晃齐名勇将更差。

    只要孙权有了迟疑,他就会收缩兵力,加强中军的防务,如此一来,江东军对汉寿县的攻击力度会再度削弱。

    第三天,廖化突然命令将士们拔营起寨,朝着汉寿县行军。

    汉军的行动非常迅速,以至于,当汉军拔营行军的时候,朱然的部队根本没有做出反应。

    全军一路往东南行军,期间,沙摩柯带领少量部队脱离队伍。

    和江东军大营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廖化下令停止行军,将士转向身后,开始列阵。

    如果可以,廖化还是希望击溃朱然。

    解决了这支身后的江东军,廖化才能毫无顾忌的和孙权决战。

    之前做过试探,朱然并没有对百烦卫发起进攻。

    所以,这一次的诱敌计策很可能失败。

    如果朱然真的不上当,那么,没有辎重,后路被断的汉军,只能继续南下。

    在粮尽之前,廖化统帅汉军,和江东军发起决战。

    廖化赌对了,这一次,朱然没有继续死守营地,主动带兵追了出来。

    廖化还派出了不少士兵进行埋伏,伏击江东军的斥候。

    就这样,当江东军意识到中了汉军的诱敌之计时,两军将士已经处在了视野范围之内了。

    两支军队跑了相似的距离,汉军和江东军将士都非常疲惫。

    但是,和江东军相比,汉军拥有很大的优势。

    即使沙摩柯提前带走了部分汉兵,汉军在兵力上还是拥有优势。

    汉军和江东军不同,汉军有大量民夫随军。

    非战时,民夫背负武器和物资,帮助将士们节着省了不少体力。

    朱然的部队全是战兵,汉军进军之后又仓促跟进,也就谈不上节省体力。

    而且,汉军抢先列阵休息,将士们的体力有所恢复。

    廖化一声令下,汉军主动朝着江东军发起进攻。

    江东军没有和汉军决战,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朝着营地方向退走。

    朱然确实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在撤军的过程中,没有犯错,江东军虽然无法战胜汉军,却也没有战败。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重新返回朱然的营地,但是,江东军没能重新退入营地中。

    营门紧紧关闭,原本插在营墙上的江东军旗帜也已经全部换成了汉军的旗帜。

    士气动摇的江东军,在汉军的攻击下,迅速崩溃。

    汉军对溃兵展开追击和驱赶,朝着远离汉寿县的方向驱赶。

    三国志廖化新传

162、尽在掌控

    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所以,第二天出兵的时候,孙权感觉到格外疲惫。

    战场天气如同孙权的心情,灰蒙蒙的,非常阴暗。

    江东军比武陵兵晚了一步到达战场,此时,敌军已经完成了列阵。

    孙权一声令下,将士们面朝敌军列阵,进行决战前的准备。

    武陵兵排成了矩形阵,不但可攻可守,而且能够随时变阵。

    确认武陵兵人数不多,孙权下令调整阵型,江东军变更成进攻型的锋矢阵。

    担任箭头位置的,就是孙权的解烦兵,这支精锐步兵,将会承担起破阵责任。

    诸葛瑾骑在马上,位于孙权身边。

    这位孙权亦臣亦友的左膀右臂,此时无精打采。

    诸葛瑾强打精神,“主公,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请允许属下再走一趟,打听清楚武陵兵的虚实。”

    看到诸葛瑾的疲惫神色,孙权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已经足够了。”

    “大战在即,刀枪无眼,我宁可打输这一仗,也不愿意让你陷入危险。”

    诸葛瑾的声音有些哽咽,“主公……”

    孙权扬起马鞭,指点面前的武陵兵军阵,“此处视野开阔,武陵兵即使想要做手脚,也没有机会。”

    孙权话音刚落,汉寿县的城门打开了,一支勉强可以称之为部队的武陵兵冲出城外,面朝江东军军阵,开始布阵。

    孙权笑了笑,“这些流民都被武陵兵驱使,走上了战场,武陵兵确实已经没有余力了。”

    倒也不怪孙权小瞧汉寿的武陵兵,这支部队中,虽然有一部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人数太少。

    多数武陵兵将士都是平民装束,手舞棍棒类的寻常武器。

    孙权冷笑一声,“为了跟我作对,倒也为难这伙叛军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反抗都是徒劳的。”

    汉寿县的守军似乎也对自己战力有自知之明,出城之后,武陵兵在城门外布阵。

    汉寿武陵兵既可以摆出一副策应主力部队的态势,形势不妙的时候,还可以立即回撤。

    “徐盛!”

    “末将在。”

    孙权:“带你的人,面朝汉寿县列阵,防备这支乌合之众冲击咱们的侧翼。”

    徐盛点点头,带兵离开了。

    孙权紧接着接见了一众部将,既有韩当、周泰这种江东老将,又有士仁这样的荆州降将。

    看着麾下的大军,孙权升起一股豪气。

    孙权继承父兄的基业,稳定了江东基业,论才能,他孙仲谋自问并不弱于旁人。

    然而,孙权在军事上却迟迟没有取得辉煌战功。

    江东军打了不少胜仗,都与孙权无关。

    火烧赤壁,依靠的是周瑜;湘水划界,立功者为鲁肃;白衣渡江,又全凭吕蒙的本事。

    孙权并不觉得自己缺乏军事才能,他认为,自己缺少的,不过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如果早些年没有北上合肥,与张辽对战,直接西进夺取荆州,也许孙权早就立下战功了。

    那时候,孙权可以借助胜利带来的威望,彻底推动江东军权改革。

    廖化与武陵兵,将会成为孙权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由于对胜利势在必得,孙权给每一位将领都下达了详细命令。

    包括何时出兵,进攻方向,甚至于,当汉军做出反应,部将们该如何应对,孙权都一一进行了安排。

    兴致勃勃的下完命令,孙权的疲惫感略有减少。

    两军的斥候在军前往返,双方主力默契的没有对斥候出手。

    对峙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了午时。

    意识到武陵兵没有进攻的意图,江东军兵力处于优势后,孙权下达了出战命令。

    胡综率领解烦兵右部,率先出击,其他将领纷纷回到自己部队,整军备战,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诸葛瑾不住的赞叹,“胡都督带兵可是一把好手,这解烦兵不仅斗志高昂,而且武器精良。”

    “那廖化昨天不来偷袭,真是躲过了一劫。”

    听到诸葛瑾的话,孙权暗自得意,没有他的支持,胡综是不可能练出这支精锐部队。

    诸葛瑾指了指面前的武陵兵军阵,“直面我军兵锋的,会不会是五溪蛮,那个壮汉,似乎是蛮王沙摩柯。”

    孙权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五溪蛮,简直就跟那些山越一样,冥顽不灵,廖化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他们这么卖命。”

    诸葛瑾跟着孙权抱怨了几句。

    随后,孙权派出传令兵,通知第二阵的韩当统兵出击。

    此时,解烦兵已经进入了武陵兵的射程。

    武陵兵战阵中飞起一阵箭雨,矢箭落在解烦兵的军阵里,不少士兵中箭倒地。

    解烦兵不为所动,步伐依旧沉稳,朝着武陵兵军阵前进。

    诸葛瑾的声音再度响起,“恭喜主公,有了解烦兵这一支无双强军,我军必将虎踞江南,与曹氏划江而治。”

    “武陵兵已经举起了兵器。”

    “解烦兵与敌军交手了,将士们正不断突击,敌军防线开始后撤。”

    诸葛瑾似乎很兴奋,一直在描述战情。

    骑在马上,战情尽收眼底的孙权,并没有出言制

    一切尽在掌握中,武陵兵似乎比孙权预料中的状况更差。

    突然,解烦兵的攻势停止了,战线陷入胶着。

    诸葛瑾:“糟了,武陵兵太卑鄙了,竟然准备了一些木栅,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防守。”

    仔细打量起战场,孙权认可诸葛瑾的判断,这位长年担任使节的重臣观察力比自己强。

    武陵兵在正面有了防备,挡住了江东军的攻势,此时,两翼的部队也开始袭击解烦兵侧翼,胡综部有败退的迹象。

    局势似乎有些不妙。

    韩当的部队正在接近战场,得到援军,解烦兵将守住战线,但是,速胜就变得很难了。

    孙权仔细分析战局,“命令周泰和士仁两路出兵,进攻汉兵的侧翼。”

    传令兵离开之后没多久,江东军再度展开行动。

    诸葛瑾在一旁继续说道,“如果咱们能把武陵兵的兵力全部逼上战场,咱们就赢了。”

    孙权点了点头,认可诸葛瑾的判断。

    江东军已经连续派出了三波兵力进攻,但是,武陵兵挡在一线厮杀的队伍,依旧还是沙摩柯的部队。

    左右两翼的江东军发起进攻,武陵兵终于开始增兵。

    敌人并没有增援中部,而是分兵两翼,阻挡江东军生力军。

    孙权的目的没有完全实现,但是,江东军重新建立起优势,武陵兵的阵型变得混乱,防线不断后撤。

    一切尽在掌控中,江东军正在缓慢赢得胜利。

    但是,孙权对此不满意,他需要快速取胜。

    孙权决定下达一些命令,加快战斗的进程。

    转过头,孙权看了看身边的诸葛瑾,“叛军在武陵郡折腾了太久,咱们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这么闹下去了。”

    “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击败不了武陵兵,我更害怕,咱们没有办法一战平定叛乱。”

    “汉寿县的敌人迟迟没有加入战局,一旦战局明朗,敌人退回城里,咱们还得费力攻坚。”

    “我准备同时消灭廖化和汉寿守兵。”

    喊来了一群传令兵,孙权的命令迅速通过传令兵传达。

    不顾诸葛瑾的劝阻,孙权把众多兵将都派了出去,包括拱卫中军的解烦兵左都督徐详。

    孙权还给徐盛下命令,要求徐盛立即带兵脱离出发,佯攻武陵兵主力侧翼。

    孙权打算,通过削弱中军兵力,调走徐盛精兵的方式,引诱汉寿县武陵兵远离城池。

    领命之后,传令兵纷纷离开。

    诸葛瑾提出了反对意见,“主公三思,为了增加前线兵力,派出解烦兵余部,属下可以理解。”

    “但是,调走徐盛将军,主公的安危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下,尽管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还是希望主公能三思。”

    孙权笑着摆摆手,“不必多虑,我不是把骆统留下来了吗?”

    其实,孙权留下骆统,并不是对这名部将有多少信心。

    相反,正因为缺乏信心,才让骆统担当全军预备队。

    平心而论,骆统的军事才能虽然不是顶级,但也在正常水平。

    把骆统留下,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孙权信不过对方手下的那些兵。

    骆统统帅的将士,大都是潘濬余部。

    汉寿县战事发生,反叛了一部分,尽管经过整编和补充,部队的战斗力却没有恢复。

    当然,诸葛瑾并不知道孙权的想法,他也不是统兵将才,大概是看到孙权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不再劝阻。

    战况就跟孙权想象中一样,徐盛带兵进行佯攻之后没多久,汉寿的武陵兵朝着孙权中军冲了过来。

    面对进攻,孙权露出了大局在握的表情,喊来了传令兵,“你立即去找徐盛,告知对方带兵回撤,截断武陵兵退回汉寿的通道,并且发动合围。”

    环顾整个战场,一切都在孙权的掌握中,正面的汉军艰难维持防线,节节败退,似乎随时都会溃退。

    汉寿县的武陵兵即将遭受合围。

    孙权的心情非常愉悦,此时,天正在放晴,乌云正在散去,阳光开始穿透云层照耀在战场上。

    三国志廖化新传

160、江东使者

    和朱然的对战中,汉军虽然有兵力优势,优势却并非压倒性的。

    所以,在这场战斗中,汉军伤亡较大。

    击败朱然之后,廖化派出一名部将,统帅千人,继续对朱然展开追逐。

    廖化的目的很简单,当他和孙权作战的时候,不希望朱然这支偏师重新回到战场。

    夺取了朱然的营地,汉军笑纳了敌军囤积的粮草辎重,以及,大量没有来得及转移的武器装备,挽回了部分战斗损失。

    解除后顾之忧,破解了江东军的犄角之势,汉军可进可退,建立了主动权。

    尽管如此,武陵郡内两路受敌,汉军不能继续拖下去,廖化必须想办法,逼迫孙权出兵决战。

    派出大批斥候,打探江东军动向的同时,廖化把那名从城里突围报信的骑兵又派回城去。

    廖化要求骑兵和城中的将士取得联系,提醒守军做好决战的准备。

    廖化准备在三天之内发起总攻。

    与沙摩柯等将领商议战争部署的时候,士兵带回新消息,江东派出使者诸葛瑾。

    众将纷纷离开,廖化打起精神,把使者迎进了营帐中。

    这一次,诸葛瑾没有进行试探,笑了笑,“我来到贵军营地,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替主公向将军表示感谢,感谢将军放回了骆统将军。”

    廖化连连摆手,“孙将军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如果不是朱然将军跑的太快,这一次,先生回去的时候,可以把朱将军一起带回。”

    诸葛瑾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廖化继续开口询问,“先生远来见我,应该不会只想表达谢意吧?”

    诸葛瑾神情变得严肃,“不愧是被主公赞赏,认为才能胜过关将军的廖将军。”

    廖化眉头皱起,“跟关将军比起来,我还差的远呢,如果先生只想挑拨离间,那您还是请回吧。”

    诸葛瑾不以为然,“刘备任命将军为武陵太守,将军的目的也是占领武陵郡,我主公想跟将军在汉寿县外决战,一战定胜负。”

    “如果将军获胜了,我主就会下令撤军,如果我军赢了,希望将军能够投降。“

    “我主对将军诚意满满,只是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坦白来说,廖化并没有感觉出孙权的诚意。

    如果孙权在决战中失败了,他也只剩下了撤军这一条路。

    假如汉军战败了,廖化依旧可以带领残兵逃跑。

    即使丢弃了临沅,守不住沅南,汉军也可以撤退到沅陵重整旗鼓。

    诸葛瑾提出的决战请求,倒是正对廖化下怀。

    只要击破了江东军,汉军就可以全力南下,进攻布骘统帅的最后江东军。

    廖化:“既然孙将军想要和我军决战,那么,我愿意赴约,两军在战场上决胜负。”

    “时间就选在午时吧,将士们吃饱喝足,也有力气厮杀,不知道诸葛先生有没有权力做主?”

    诸葛瑾却没有犹豫,“主公说过,只要将军愿意决战,我军可以满足将军一切合理要求,将军战败之后,可要记得承诺,为我主效力啊。”

    廖化没有再多说话,起身来到门边,帮助诸葛瑾掀开门帘,礼貌的说了一声,“请。”

    诸葛瑾也没有继续逗留,行礼之后,便转身出门。

    到达门口,诸葛瑾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为了表示主公诚意,这一次,我给将军带来了一个人。”

    跟着诸葛瑾走出营帐,廖化看到了在外等候的巴适。

    巴适一脸讨好的看着廖化和诸葛瑾。

    诸葛瑾却丝毫不为所动,嗓音洪亮,“十几天之前,此人来到我军中,他告诉我主,因为参与了毒杀五溪老王,遭到了五溪蛮王和将军的迫害。”

    “我主鄙夷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对五溪蛮王的遭遇,表示沉痛的哀悼,听说蛮王沙摩柯跟随廖将军作战,所以,想通过廖将军,把这名凶手移交给受害者。”

    诸葛瑾的声音很大,附近的不少士兵都听清了对话,士兵们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廖化神情如故,“希望先生,替我谢谢孙将军。”

    诸葛瑾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开。

    附近不少夷兵集合了过来,其中,当然有不少的五溪蛮兵。

    在廖化和沙摩柯的有意隐瞒下,很多人虽然知道老王的死与巴适有关。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巴适直接参与了毒杀行动。

    一时间,蛮兵群情激昂,一些性格暴躁的,准备上前杀人泄愤。

    看到这个情形,巴适神色有些慌张,“廖将军,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为了避免巴适泄露太多信息,廖化立即出声打断,“闭嘴,你先给我进入营帐内,仔细想想你都做了什么,等蛮王来了以后,坦白交代。”

    说完,廖化便派出卫兵寻找沙摩柯,同时,带着巴适进入营帐。

    只剩下两个人,巴适做势就要跪下,廖化连忙拦住了对方,“男儿膝下有黄金,说吧,你在江东军营地里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孙权要把你送回来?”

    巴适连忙摇头,语速很快,“我完全是服从将军的命令,除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什么都没做。”

    廖化不再理会巴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你走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能活着走出营地,沙摩柯不会追究你的行为。”

    犹豫了片刻,巴适说道:“我把将军的话转达给孙权之后,孙权就让我走了,除了诸葛先生每天找我聊天,再没有得到孙权的接见,我不能轻易离开营帐,连饭菜,都有专人送入营帐。”

    “昨天,送饭的士兵告诉我,需要给孙权拿一些东西,对方一个人拿不了,需要我帮忙,我在营帐中呆的太久了,就跟着这名士兵一起出发,前往沅水旁的船上,船上到处都是江东军的粮食,孙权的私人物品藏在船底。”

    “取东西的时候,那名士兵有事,离开了一会儿,我就悄悄拿了一点点东西,结果,下船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检查,我的东西被拿走了,孙权知道了这件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大概是看到廖化脸色不善,巴适连忙讨好道,“廖将军,江东军的主力都部署在中军保护孙权,存放粮食的粮船上兵力不足,防备空虚。”

    “我亲眼观察过,船上确实装载了很多粮食,如果廖将军准备偷袭敌人的粮食,在下愿意领路。”

    廖化沉思了片刻,“劫粮船这件事,有人给你暗示过吗?”

    巴适连连摇头。

    尽管巴适很确信自己没有遭受江东军的误导,但他的判断却未必可靠。

    很有可能,江东军成功诱导了巴适,这个贪财的蛮族却没有察觉出来。

    从巴适的对话上看,刚开始,孙权对巴适是有所提防的,不仅如此,还安排了诸葛瑾从巴适的口中套话。

    汉军主力接近汉寿,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孙权却放松了对巴适的监管。

    囤放军粮的重地,却任由一名普通士兵带着巴适出入。

    巴适偷了财物的时候,又恰好被人发现了。

    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

    换位思考,如果廖化是孙权,他会利用巴适,散布粮船的消息,引诱汉军偷袭粮船,那时候,江东军会在船队附近设下埋伏。

    那么,看破诡计的廖化,完全可以利用孙权在粮船附近设伏,中军空虚的机会,偷袭孙权的中军,对敌军造成重创。

    如果孙权看破了,廖化已经看破了他的伏兵之计,那么,孙权可以在中军设置伏兵,这种情况下,汉军偷袭粮船才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廖化来说,无论是奇袭江东军粮船还是中军,收益都很小,风险却很大。

    既然如此,廖化选择不应战。

    只有走头无路的情况下,才可以用奇,一名成熟的将领,是不会愿意把命运交给奇迹。

    既然已经跟诸葛瑾约定了决战,那么,两军堂堂正正的作战并且取胜,才是廖化需要考虑的问题。

    把决战的时间定在午时,廖化也有自己的考虑。

    午时到未时,战场的温度会增高,而且,太阳东升西落,那时候,面朝西侧列阵的江东军会直面阳光。

    汉军兵力不如江东军,所以,廖化必须想尽办法建立优势。

    在廖化的计划中,汉军将会和江东军打持久战,一直拖到未时。

    第二天的决战开始后,廖化不会一次投入全部主力,为了保留反击余力,只有部分汉军承受江东军的主力进攻。

    等到未时到来,阳光最刺眼的时候,汉军才会全面反击,击垮江东军。

    在廖化思索的时候,巴适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一阵脚步声响起,惊醒了廖化。

    沙摩柯走进营帐中。

    看到沙摩柯,巴适连忙出声讨好。

    沙摩柯却视巴适为无物,他虽然同意原谅巴适,他明显恨着这名导致老王死亡的帮凶。

    廖化起身,招呼沙摩柯坐下。

    在武陵郡的战事中,这位五溪蛮王帮助廖化做了很多。

    沙摩柯带领族人参战之后,几乎每次行动,都在打硬仗。

    白天的战斗中,沙摩柯也立下了大功。

    最开始,廖化没有想到,消极避战的朱然会被汉军引诱出营,所以,分给沙摩柯的兵力并不多。

    沙摩柯成功完成任务,带兵突袭了朱然的营地,消灭了营内的守军。

    这位五溪蛮王已经变得愈发值得信赖了。

    第二天的决战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阻击江东军,坚持到未时,等待敌军疲惫。

    打硬仗的任务,还是得交给面前的五溪蛮王负责,廖化低头琢磨,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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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孙权将军

    廖化在汉军营地中,为第二天的决战下命令,做准备时,孙权同样也进行了不少部署。

    骆统和诸葛瑾两人,此时正围在孙权的身边。

    孙权微微皱眉,“你把那个蛮子交给廖化的时候,廖化有什么反应?”

    诸葛瑾低头思索,似乎在回忆,“我倒是没有看出异常,廖化既没有特别热情,也并不冷漠。”

    孙权叹了口气,“希望咱们的计策能成功,引诱这些武陵兵出战。”

    诸葛瑾有些犹豫,“莫非,咱们的猜测不正确,那名叫巴适的蛮兵,并不是廖化的奸细?”

    孙权摆摆手,“是不是奸细,已经不重要了,身为五溪蛮王的亲信,却背叛了自己的主公,犯了人臣大忌,这种人,死不足惜。”

    “五溪老王对他不错,这种情况,他都可以背叛,这种小人又怎么可能效忠我?”

    “再说了,你已经把他知道的消息都打听清楚了,这人不过是五溪族的一个小人物,对咱们没有任何用处,死不足惜。”

    骆统在一旁插嘴道:“没错,咱们只给他提供点一点点的机会,他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贪欲,这种无德之人,罪该万死。”

    孙权哈哈大笑,“你该不会觉得,如果他不偷东西,咱们就会放过他吧。”

    “我的军中,不会养闲人,实话告诉你们,即使这名蛮子洁身自好,搜身的士兵也可以从他的身上查出赃物。”

    “巴适不是说过,要为我肝脑涂地吗,机会这不就来了,这种无德的小人,最后的价值就是用来离间五溪蛮兵,同时,把廖化诱骗进咱们的包围网。”

    骆统陷入沉默,诸葛瑾连连点头,“没错,这种人贪财怕死,廖化只需要稍作威胁,对方就会把所见所闻全部招供出来。”

    “主公这条计策,真的是妙啊,知道廖化喜欢出奇,故意暴露粮船的消息,引诱敌军来攻。”

    “等到敌人来到粮船附近,他们就会惊喜的发现,所谓的粮食,大多只是沙砾,而且,解烦兵的将士会对他们进行阻击。”

    “这一番部署,妙就妙在,我军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除了胡综的解烦兵,徐盛将军同样集结好了队伍,随时可以北上参战,武陵兵必败无疑。”

    被诸葛瑾这一夸,孙权很高兴,“即使廖化看透了我的伏击,直接突袭我军中军,廖化同样会遭遇合围。”

    敌人不仅仅会遭受我军主力的阻击,还会面临徐盛的突袭,敌人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诸葛瑾和孙权,两人相视一笑。

    诸葛瑾点点头,“不愧是主公,果然用兵有方,廖化要是敢来,必然会被主公生擒。”

    诸葛瑾和孙权两人你来我往,君臣一片和谐。

    两人身边的骆统,却突然开始泼冷水,“如果那廖化不行动,武陵兵按兵不动,咱们该怎么办?”

    孙权依旧面带笑容,“武陵兵会行动,廖化抵抗不住这个诱惑。”

    “再说了,即使武陵兵真的什么都不做,那咱们也没有损失。”

    骆统摇了摇头,“主公这么说,就错了,不论是徐盛麾下的百战劲旅,还是精锐的解烦兵将士,都是咱们的决战主力,大伙守候一晚,必然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决战。”

    孙权收起了笑容,“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诸葛瑾疯狂给骆统使眼色,骆统却仿佛没有看懂,继续开口,“依照属下的看法,咱们把所有的粮船都驶离岸边,伏击的将士们也全部回营休息。”

    “这样一来,武陵兵即使想偷袭,也没有目标,只能白白跑一趟,浪费体力。”

    “咱们只需要安排好警戒和应急的部队,便不必担心叛军的进攻。”

    “敌人试图劫粮,只能无功而返,白白耗费体力,影响第二天的决战,即使敌人没有劫粮计划,咱们也依旧没有损失。”

    孙权的计策,针对的是汉军如果发起突袭,该如何应对,虽然收益很大,却可能白白浪费人力。

    骆统的提议,考虑到了武陵兵不出兵的情况,综合了各种可能性,决策顾及到了性价比。

    骆统比孙权更谨慎,这两种方法,也各有优缺点。

    并不是说,骆统的建议一定对,孙权的决定就一定错。

    而且,伏兵策略是孙权一力实施的,此时,计划已经全面展开,负责埋伏的胡综与徐盛也已经带队出发了。

    骆统这时候才提出建议,希望孙权调整计划,这让孙权很难办。

    诸葛瑾明显比骆统更会做人,看着骆统,他开始打圆场,“公绪啊,你的顾虑,主公也考虑过,问题不大。”

    “如果敌将是一名谨慎的将领,面对我军的进攻,敌人必然会有所怀疑,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廖化不一样啊。”

    “廖化是一个喜欢冒险,习惯出奇的人,咱们制定计策的时候,不仅仅需要考虑到常识,还要思索主将的性格,在掌握人心上,主公比咱们强太多了。”

    孙权的脸上重新出现笑意,连连点头,张开口,似乎准备说话。

    骆统依旧不放弃,质问诸葛瑾,“如果敌人真的不行动,影响到明天的决战,主公考虑过后果吗?”

    诸葛瑾的额头上同样浮现出汗珠,“主公当然考虑过这些问题,主公的思维远远超出了咱们的层次,你最近太累了,赶紧休息吧,明天决战,骆将军的任务很繁重。”

    骆统无视了诸葛瑾的眼色,“可是············”

    “放肆!”,孙权一脸怒容看着骆统。

    “那廖化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而已,只是我眼里的一个猎物。”

    孙权冷哼了一声,“赤壁之战的时候,曹操号称统帅八十三万大军,要和我会猎于江夏,最后结果怎么样?”

    “那曹操虽然是国贼,但终究托名汉相,也算一时英杰,他说几句狂话,倒也有本钱,这廖化算什么,兵马不足万,口气倒是不小。”

    “等我抓获这厚颜无耻之徒,必将用廖化的鲜血祭奠我军在荆州死难的兵将们。”

    诸葛瑾连忙开口劝解,“天下的安危系于主公一人身上,请主公保重身体,不值得和廖化动怒。”

    诸葛瑾比骆统更会讨好孙权,也更懂得孙权的弱点。

    骆统似乎总算意识到自己激怒了孙权,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孙权对骆统没有好脸色,“骆将军,如果武陵兵真的不敢奇袭我军粮船,那么,咱们想要击溃敌人,只能依靠明天的决战了。”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回到军中,准备明天的战斗,而不是留在这里纸上谈兵。”

    “我让你指挥潘濬的余部,不仅仅是为了让你统兵,还需要你为我打胜仗。”

    孙权的口气越发严厉,“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些荆州兵,也是我军的将士,希望你谨慎用兵,我军兵精粮足,却真的经不起几次全军覆没。”

    孙权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公绩啊。”

    凌统字公绩,是孙权的爱将。

    凌家为了孙家出生如死,功勋卓着。

    凌统的父亲凌操战死沙场,就连凌统,也对孙权有救命之恩。

    凌统病死之后,孩子还小,凌家的部属直接交给了骆统统帅。

    和廖化的多次战斗中,骆统连续遭受败绩,兵马损失较大。

    尽管骆统麾下的荆州兵首当其冲,但是,凌统的旧部同样损失惨重。

    孙权通过缅怀凌统,其实是在责骂骆统。

    骆统不好意思再继续留下,匆忙告辞离开。

    营帐中只剩下诸葛瑾和孙权两人。

    ···········

    “主公,午夜已到,斥候还没有传回武陵兵的军报,咱们是不是可以暂缓埋伏,加强侦察?”

    诸葛瑾这番话,其实是在给孙权台阶下。

    孙权却拉不下面子,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急,那廖化习惯于午夜出兵,现在才刚刚过了午夜,咱们再等等。”

    ···········

    “主公,子时已过,敌人会不会是睡过了头,忘记奇袭了?”

    “不必心急,我想斥候正在路上,咱们再等等。”

    ···········

    “主公,今天正午咱们会和武陵兵决战,您需要统筹全局,不如先行休息,这里交给属下,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孙权当然理解诸葛瑾的好意,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另外,你跟胡综和徐盛两人说一声,没必要所有将士都守候着。”

    “只要确保遇到敌袭之后,将士们可以立即进行攻击,那就足够了,具体的军务,就由前线将领们自行安排吧。”

    当孙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撤销了伏击计划,但是,孙权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他不能直白的否决自己的命令,那样太打脸了。

    孙权也确实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相信懂的人都会懂。

    孙权已经非常疲惫,一想起自己白等了一晚上,他对廖化的恨意就又增添了一分。

    “决战的时候,我会要你好看,”孙权喃喃自语的进入梦乡。

    三国志廖化新传

163、形势不妙

    在孙权的计划中,江东军将会两路开花,同时取胜。

    得到增援,主力部队会迅速撕开武陵兵正面防线,后续兵马源源不断突入敌阵,扩大战果。

    汉寿县方向,徐盛迅速截断敌军退路,武陵兵的乌合之众为了夺回生路,将不得不重新转身,与徐盛作战。

    那时候,中军会派出部队,配合徐盛,合围汉寿武陵兵。

    孙权的计划很完美,战事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乌云已经散去,但是,光明带来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形势不妙啊。

    江东军迟迟没有办法在正面战场取得突破。

    武陵兵异常顽强,而且,在江东军动员全力之后,敌人依旧保留了大批预备兵力,没有参加战斗。

    温度逐渐升高,孙权变的很烦躁。

    正面战局超出估计,侧翼的局面同样开始失控。

    徐盛倒是没有迟疑,接到孙权命令后,立即带兵回撤,突袭汉寿城门,轻松截断武陵兵退路。

    汉寿武陵兵没有进行应对,完全放任徐盛行动。

    冒着遭受包围的风险,直接带兵,对江东军发起突袭。

    喊来一名传令兵,孙权有些气急败坏,“你立即给我通知胡综,告诉他,如果不能在一刻钟内解决战斗,我拿他试问。”

    孙权面色狰狞,卫兵惊恐的离去。

    诸葛瑾:“主公,敌人摆明了要突袭咱们的中军,咱们可得早做准备,不能让他们得逞。”

    “前线战事胶着,短时间内,分不出结果,敌军来势汹汹,一旦中军出现战事,前线将士不明底细,崩溃了,后果不堪设想。”

    “属下建议,立即派人去前线,召回部分将士,援助中军。”

    这一次,孙权倒没有再坚持,他也是带兵的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听进了诸葛瑾的建议。

    喊来传令兵,孙权的第一个命令,下发给了徐盛。

    命令徐盛放弃汉寿城门,立即回援,从背后袭击汉寿武陵兵。

    同时,孙权派出身边最后一名传令兵,要求对方紧急赶赴前线,召回徐详的解烦兵左部。

    身边无人可用,看向诸葛瑾,孙权:“你去……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

    孙权能够借助的成建制武装力量,只剩下了骆统的预备部队。

    骆统的部队就留在中军,孙权很快找到了目标。

    骆统似乎已经完成了战前动员,所有将士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再次看向远处的汉寿武陵兵,敌人和江东军中军的距离再次缩进。

    拍马上前,孙权告知骆统:“来不及解释了,带上你的人,立即出发,阻击汉寿方向的敌人。”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徐盛,援兵即将赶到,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的任务,不是退敌,只需要阻击,记住,一定要把敌人挡在中军之外。”

    骆统点点头,准备带兵离开。

    孙权还是不放心,大声呵斥骆统,“你给我听好了,这一战,关系我军未来,就算你们全军覆没,也得给我挡住这支武陵兵,明白吗?

    骆统重重点头,组织部队出发。

    安排好任务,孙权重新回到中军帅旗之下,把目光转向那支汉寿武陵兵。

    骆统带兵阻挡之后,这支武陵兵的攻势被遏制住了。

    少数战兵或许比江东军更能打,但是,大量的杂兵拉低了武陵兵的整体战斗力。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攻击受到了阻拦。

    远处的徐盛,似乎也收到了命令,开始调转方向,朝着汉寿武陵兵发起合围。

    侧翼形势一片大好,孙权甚至觉得,召回徐详的决定,是个错误。

    把头转回正面战场,阳光越发刺眼,孙权不得不抬起右手,遮住阳光。

    这一看,孙权大吃了一惊,江东军多支部队正成建制的后撤。

    孙权暗呼不好,失去了这些兵力,江东军的攻势就会后继乏力,会给武陵兵一个喘息之机。

    这些将士并非溃退,而是有秩序撤军,这说明前线将领并不是战败,而是意识到武陵兵发起突袭,准备救驾。

    将士们退兵的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却是糟糕的。

    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开始后退,可以说,除了已经卷入战斗的前线将士还在坚持,后方的部队都尝试脱离战斗。

    孙权暗骂了一句“都是废物,”这才慌了,大声呼喊传令兵。

    并没有任何一名传令兵出现。

    孙权这才想起,为了应对汉寿武陵兵的突袭,他已经用尽了全部传令兵,此时并没有一人返回复命。

    身边倒也不是没有护卫骑兵,但是,孙权并不敢随意指派人传令。

    中军遭到敌军突袭,前线将士同样会人心惶惶。

    这种时候,如果传令的士兵传达错了自己的意思,那就麻烦了。

    环顾一周,孙权找到了诸葛瑾,这位常年负责外交工作,又资历极深的下属,是最合适的人选。

    “子瑜,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是,为了我军的胜利,还得麻烦你走一趟。”

    诸葛瑾面色凝重,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双手抱拳,“请主公吩咐。”

    孙权:“这些部队从前线撤离,极有可能担心我的安危,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一路向西。”

    “见到一个算一个,除了徐详,其他的所有将领,不论身份,都给我挡住了。”

    “你告诉他们,汉寿的敌人已经被阻拦了,我这里很安全,不需要增援。”

    “让他们转身参战,给我迅速击溃武陵兵主力。”

    诸葛瑾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拍马离开。

    孙权认为,击败汉寿的武陵兵,并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廖化才是自己的必杀目标。

    只要击败了廖化的主力,接下来的武陵战事,江东军会势如破竹。

    诸葛瑾点点头,立即拍马离开。

    即使诸葛瑾亲自出马,孙权还是不放心。

    亲眼看着诸葛瑾与折返的将士们汇合,把一支支部队重新劝回战场。

    但是,没等到所有部队杀回前线,稳定住战线,最前方的江东军崩溃了。

    武陵兵抓住了江东军兵力薄弱的破绽,投入了全部预备队。

    同样是增兵,廖化和孙权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孙权将兵力全面压上。

    武陵兵却集合了全部预备部队,侧击了江东军的左翼。

    糟糕的是,直面武陵兵冲击的将领,居然是士仁。

    在武陵兵的倾力反击下,士仁迅速败退。

    侧翼的溃败,又影响到了江东军的中路作战。

    孙权亲眼看到胡综的大旗倒落在地。

    孙权气急败坏,怒斥道:“给我顶住,全都不准退!”

    叹了一口气,孙权平复了心情,恢复了理智,不论他说什么,前线将士都听不见。

    孙权喃喃自语,“全完了。”

    江东军在正面战场上,依旧有兵力优势,但是,由于前线将士的擅作主张,江东军的兵力分散了。

    汉军的兵力高度集中,形成了很强的突击能力。

    孙权只能祈祷,希望诸葛瑾的动作再快一些,立即集合将士们重返战场。

    尽管形势对江东军来说非常不秒,孙权却还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如果前线部队稳住防线,也许战局仍在掌握中。

    现在孙权已经不期待消灭廖化的队伍,只希望前线将士们能稳住防线。

    只要徐盛和骆统能够围歼汉寿的这一支武陵兵。

    那么,这场战斗依然是江东军取胜。

    目光重新转向侧翼,孙权看到的,正好是骆统部队被击败,武陵兵获胜的一幕。

    骆统的将士没有全军覆没,但是,他们四散奔逃,整支部队已经失去了战心,武陵兵已经可以长驱直入了。

    徐盛的军队还和敌人保持了很长距离。

    现在,能够保护孙权的,只剩下了他身边的将卫。

    最后看了一眼骆统的部队,孙权看到了几名武陵兵的骑兵。

    骑兵一闪而过,消失在人群中。

    孙权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几名骑兵身上。

    江东军兵败的时候,孙权把注意力放在正面战场。

    所以,他并没有看清楚骆统如何败退的。

    仅仅依靠孙权身边的护卫,必然挡不住武陵兵的突袭。

    再次将目光转向正面战场,眯起眼睛,他想确认徐详的位置。

    正面战场形势更加不妙,比孙权想象中更差。

    正面战场的江东军,同样没能挡住武陵兵的倾力突击,就连后续返回战场的部队,也同样受到了影响,大军节节败退。

    孙权明白,他已经失去了胜利。

    至少在这场决战中,孙权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军事能力。

    孙权怒火中烧,“噌”的一声,拔出宝剑,剑尖指向那支击败骆统的武陵兵,“将士们,随我来。”

    左右随从纷纷劝孙权撤离,甚至有大胆的士兵拉住了孙权的马头。

    孙权很愤怒,宝剑在空中乱舞,作势就要劈砍挡路的士兵。

    士兵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坚定,紧紧拽住孙权的马头。

    士兵的无畏,让孙权重新恢复冷静,不管怎么样,孙权都不应该为了泄愤,杀死忠诚自己的士兵。

    认清了现实,孙权下令鸣金收兵。

    担心厮杀声会掩盖金声,影响将士们的撤离速度,孙权派出了不少骑兵,传达撤军命令。

    离开之前,孙权回头看了一眼廖化的旗帜,心情复杂的逃离战场。

    三国志廖化新传

164、战事尾声

    汉军虽然在汉寿县战场大胜江东军,却没能围歼孙权的部队。

    汉军兵力不足,再加上缺乏骑兵,无法顺利扩大战果。

    廖化相信自己会胜利,却并没有想到,胜利来的这么轻易。

    由于廖化亲自带兵杀进战场,无暇顾及战场的变化。

    所以,在江东军全面溃败的第一时间,汉军没能做出更完美的应对。

    而且,江东军的徐盛没有撤离,这名有胆识的将领抛下了汉寿武陵兵,转身西进。

    在江东军面临崩溃的最后时刻,徐盛带兵杀进战场,挡住汉军,为江东军败兵后撤,争取到了时间。

    徐盛的兵力不算多,经过多次调动,将士体力有损耗,但是,这支队伍终究没有参与过战斗,将士们的编制完整,给汉军扩大战果,制造了麻烦。

    汉军击破了徐盛,却错过了消灭江东军主力的好机会。

    派出大量斥候,打探孙权的动向,以及,沅南城的战情。

    随后,廖化命令将士们押解俘虏,带着战利品进入汉寿休整。

    进城之后,廖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会见沙摩柯。

    沙摩柯带领的五溪蛮兵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最大功劳。

    五溪蛮兵从战争开始,到战争结束,都顶在第一线,挡住了江东军的突击。

    在最凶险的时候,沙摩柯亲自参战,杀了一名江东步兵。

    身为五溪族的王,沙摩柯得到了族人的保护,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还是多处受伤。

    那些没有护卫的五溪蛮普通族人伤亡更大。

    看到沙摩柯,廖化提出感谢,“如果没有五溪勇士的阻击,我军无法赢的这么彻底,我向大王,向五溪勇士表示感谢。”

    沙摩柯摆了摆手,“既然咱们联合了,那也就不分彼此,你这么说,反而显得贵我两军关系生分了。”

    “不过,”沙摩柯神态严肃,“我五溪族人数量不多,这场战斗之后,大批勇士身受残疾,甚至死亡,这种程度的伤亡,如果再来一次,只怕吃不消啊。”

    沙摩柯说出这句话,其实在间接的表达不满。

    战前,廖化跟沙摩柯许诺过,五溪蛮仅仅需要坚持到未时,汉军主力就可以进入战场。

    为了减少杀伤,廖化还派人帮助沙摩柯,拆卸了营地里的大量木栅。

    汉军提前到达战场布阵,在军阵内布置木栅。

    当然,汉军也并没有完全封闭木栅,给前线汉军留下了充足的后撤通道。

    有了这些木栅,野战变成了一场攻防战。

    廖化和沙摩柯都低估了解烦兵的实力,这支部队在战场上表现突出,给五溪蛮重创。

    孙权不惜一切,压上全部兵力的打法,同样给汉军带来了麻烦。

    江东军过早投入了全部兵力,导致汉军险些崩溃。

    不留后手的打法,使敌人在面对汉军反击的时候,无力应对,这却是后话了。

    总之,五溪蛮的前期防守,确实很艰难。

    对于沙摩柯,廖化一直很客气,点了点头,劝道:“请大王放心,击败了孙权,咱们需要面对的敌人,只剩下了布骘,短时间内,武陵郡不会再有较大战事,我一定会给五溪勇士们足够的补偿。”

    沙摩柯接受了廖化的示好,“希望咱们尽快击败江东军,收复武陵郡。”

    和沙摩柯分别之后,廖化直接进入城中,去找苏由。

    沙摩柯和五溪蛮立下了赫赫战功,苏由统帅的汉寿武陵兵同样战绩斐然。

    如果不是苏由带兵突击,攻破了骆统的部队,威胁到了孙权中军,逼迫孙权撤退,战斗或许会持续更久。

    沙摩柯虽然是盟友,但也是外人,廖化需要客客气气的对待。

    苏由却是自己人,跟随廖化南征北战,一路杀出来的,廖化的态度,也相对自由一些。

    苏由很忙,他代理汉寿军政,当汉军主力入城之后,汉寿的后勤和管理压力都大幅提高。

    苏由正在检阅他的骑兵。

    来到苏由身边,廖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一次的战斗,将士们表现不错,多亏你们了。”

    苏由摇摇头,“职责所在。”

    廖化看到的骑兵,一共只有九人,现场的战马,也几乎各个带伤,这一次的作战,骑兵付出的代价不小。

    廖化:“咱们的骑兵,都在这里了吗?”

    苏由的神色有些暗淡,“还有三人躺在床上,其中两人治疗之后,或许能保住性命,但是,再也不能骑马了,剩下的一人······”

    即使看惯了生死的廖化,也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将士的死亡。

    这支骑兵是苏由一手训练的,战事紧急,没能充分训练,便投入了战场,伤亡近半,苏由恐怕很伤心。

    廖化转移话题,“我听说,你能击杀骆统,完全是依靠了这支骑兵,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江东军虽然战败了,但是,部将们倒是很少伤亡。

    哪怕是带领解烦兵,突击在一线的胡综,也在遗失将旗之后,被护卫舍命救走。

    苏由点点头,“我的骑兵人数不多,所以,没敢轻易行动,为了避免暴露,一开始,我把骑兵隐藏在步兵队伍中,将士牵马步行。”

    “等到敌兵跟我军交战之后,我才突然集结骑兵,亲自带领迂回到江东军后方,发起冲击。”

    苏由的做法没问题,廖化点点头。

    苏由继续补充道:“一轮冲击,江东军就开始溃败了。”

    “其实,骆统的死只是个意外,他有机会撤离,但是,他没有撤,在江东军纷纷溃败的时候,他依旧组织将士结阵抵抗。”

    “敌人挡在我军的必经之路上,后方还有一支江东军生力军在接近。”

    “为了节约时间,我只能带领骑兵强行突击敌阵,我军虽然瓦解了江东军的抵抗,却也出现了大量伤亡。”

    听到骆统战死的消息时,廖化其实有一些惋惜。

    他打听过,骆统也算是一名不错的将领,能文能武。

    而且,廖化跟随骆统接触了一段时间,对这名江东军的败兵之将有好感。

    廖化叹了口气,“骆统究竟是怎么死的?”

    苏由指了指身边的一名青年骑兵,“骆统死在他的手下,将军可以问他。”

    廖化打量起青年,倒是有一身英气,“你是?”

    青年骑兵有些惊喜,“报告太守,我叫刘毅,字远道,襄阳人。”

    廖化点点头,“咱们是同乡,骆统是你杀的?”

    刘毅点点头又摇摇头,“江东军的将领确实死在了我的手里,却不是被我所杀。”

    “我们听从苏将军的命令发起冲击,虽然有不少战友落马,但江东军的军阵也被冲乱了。”

    “我面对的,恰恰是骆统,当时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一名将领,所以,直接用枪,把对方戳倒在地。”

    “当我拽住马头,即将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敌将却没死,死死的拽住我的马蹄。”

    “战马受惊奔跑,把敌将拖行了一段距离,有江东军士卒喊到‘骆将军’,我这才知道,马蹄下的,是江东军战将,勒住战马时,发现敌将已经死了。”

    廖化叹了一口气,“江东还是有忠臣,为了孙权,骆统一直到死,都在阻止我军前进。”

    勉励了几句,廖化当场宣布,把刘毅提拔为伍长,随后,拉着苏由离开。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廖化给这名亲信部将下达新任务。

    苏由已经多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廖化需要给对方委以重任。

    廖化依旧打算让苏由防守汉寿县。

    汉寿县是江陵军水路南下的重要前哨,江东军想要发挥水军优势,就得从沅水南下,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汉寿县。

    依托汉寿小城,汉军已经挫败了孙权的一次主力攻城。

    这一次,廖化将安排苏由在汉寿县一带筑城,增加城池的防御力。

    廖化也明白,筑城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依武陵郡显有的实力,很困难,但是,筑城却势在必行。

    曹兵进攻上庸之前,廖化需要重返上庸。

    那个时候武陵的战情只能交给将士们自己处置。

    廖化希望将士们能挡住江东军的攻势至少半年,汉寿城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如果江东军敢绕开汉寿县,继续南下,敌人就要承担着粮道被截断的风险。

    苏由虽然主持过制造木牛的工作,但是,制造木牛和筑城的任务,不论是工程量,还是难度都截然不同。

    为了给苏由提供支持,廖化决心把全部俘虏交给苏由指挥。

    廖化还许诺,等到彻底驱逐了武陵郡的江东军,境内没有战事。

    不单单是临沅、沅南、沅陵、汉寿四地的物资,零陵郡的物料支援,也会优先供给汉寿。

    苏由接受了廖化的任务

    ……

    当天晚上,斥候们纷纷赶回汉寿。

    北线的危险已经解除。

    孙权的江东军在沅水边集合,已经开始上船。

    根据斥候的判断,江东军正准备撤回江陵。

    孙权或许会报复,但是,重整队伍恢复士气需要时间,短时间内,敌人不会发起第二轮进攻。

    江东军两路败走,仅剩下攻打沅南的交州兵。

    根据斥候的报告,交州兵一度攻进了沅南城内。

    入城的敌兵遭到了沅南守军与城中百姓的联手反击,未能取得战果。

    后来,布骘会合了朱然的败兵,击退了执行追击任务的千名汉兵。

    这一路敌人撤出沅南,正朝着汉寿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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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上庸战云

    十一月。

    徐晃和麾下的将士们,在襄阳城已经驻防了近一年。

    和樊城不同,襄阳城更坚固,所以,关羽军围攻襄樊的时候,襄阳守将比樊城曹仁的防守更轻松。

    徐晃进驻襄阳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防守。

    吕蒙偷袭荆州,孙权传书和曹操联合的时候,徐晃就曾接到曹操的命令,要求不得追击关羽军,放任敌军南下。

    甚至于曹操下令樊城的曹仁北撤休整,襄樊地区只留下了襄阳这一座重镇。

    除了明面上的命令,曹操还给了徐晃一条密令。

    曹操要求徐晃做好南征准备。

    为了应对关羽军北伐的危机,曹军众军云集,不仅曹操带兵亲征,就连张辽与其他名将,也受到抽调。

    可以说,正是关羽的北伐,促成了这些名将们的再聚首。

    统一天下的机会已经出现,只等到关羽和吕蒙两败俱伤,曹军就会倾力南征,先夺荆州,再取天下。

    徐晃将会作为全军先锋,直攻江陵。

    放眼整个襄樊前线,知情这个计划的人,不超过五个人。

    徐晃的年纪不小了,知道曹操的真实想法后,他也激动了很长时间。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江陵快速易手,原本强大的关羽军瞬间崩溃。

    曹军期待的大仗根本就没有打响,关羽军没能力跟江东军争夺荆州,就连关羽,也只能落魄入蜀。

    曹操身体不适,回归洛阳,南征计划胎死腹中。

    曹操病死,曹丕即位魏王。

    再后来,汉帝禅让,魏王登基。

    这期间,徐晃一直留在襄阳前线。

    一个月前,朝廷重新朝襄樊前线增兵增粮。

    根据曹丕的指示,他将会派自己的堂兄弟夏侯尚赶赴襄阳,指挥魏军突袭上庸。

    曹丕不同于曹操,缺乏能拿的出手的战功。

    还有什么功劳,能够比收复失地更大。

    放眼东汉十三州,能够轻易攻取的地方,也仅仅是荆州的上庸郡。

    对于蜀军来说,上庸是一块飞地,远离巴蜀,被山川阻隔。

    这就意味着,魏军发动奇袭的时候,上庸兵在短时间内,得不到任何外援。

    魏军却准备充足,在襄樊前线集合了太多部队和粮食。

    如果在上庸方向发起一次突袭,那么,魏军得手的可能性最大。

    徐晃虽然是个勇将,但也是个聪明人,这一次的战斗,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行动,还是一场政治行为。

    徐晃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事事多向夏侯尚请示汇报,帮助曹丕立下大功。

    众将都知道了曹丕的命令,正在府衙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徐晃收起思绪,目光扫过众将,正好看到了孟达。

    孟达虽然是一个降将,却曾是刘备麾下的重臣,曹军进攻上庸,必然需要孟达提供意见。

    尽管有顾虑,徐晃还是主动出声询问,“孟达,你怎么看待陛下的命令?”

    现场的议论声停止,众将看向孟达。

    孟达点头行礼,没有直接回答,“蜀军似乎在房陵,上庸,西城三地做足了守城准备,斥候想要进城,需要经过重重检查,咱们损失了不少人手。”

    徐晃点点头,“没错,蜀军对咱们似乎早有防备,这一次的上庸攻势难度不低,但是,咱们必须克服困难,陛下把这一战,看的很重。”

    “在夏侯将军赶到襄阳之前,咱们得先准备出一个想法。”

    孟达笑了笑,“我曾经和刘封共事过,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是一个非常急躁,而且没有任何智谋。”

    “刘封的唯一优点在于打仗勇猛,我军将士兵强马壮,根本不怕他的匹夫之勇。”

    徐晃:“刘封既然是个勇将,咱们攻城略地的时候,倒也容易出现大麻烦。”

    孟达摆摆手,“徐将军此言差矣,咱们不需要攻进城,咱们可以引诱敌人出城,进行野战。”

    徐晃似乎很感兴趣,“你的提议倒是很不错,但是,咱们究竟怎么诱敌出城,大军压境,即使是那刘封,恐怕也不敢轻易出城浪战。”

    孟达大笑了起来,“徐将军如果把刘封当成了寻常将领,那倒是高估这名莽夫了。”

    孟达的神情变得严肃,“刘封这个人,自负勇猛,甚至觉得,他自己打仗天下无敌,咱们只需要把进攻房陵的消息散布出去,就可以引诱上庸兵出战。”

    徐晃微微皱眉,孟达继续解释道:“房陵是上庸郡的重镇,只要夺下了房陵,我军就可以通过汉水,筑水,粉水把物资直接运送到上庸郡腹地。”

    “对于上庸来说,房陵丢失则唇亡齿寒,不到万不得已,蜀军必定会救援房陵。”

    徐晃点点头,认可孟达的判断,眼前这位蜀军叛军似乎挺有能力。

    孟达再次张口,“对刘封来说,支援房陵,还有一个好处。”

    “房陵虽然是上庸郡的重要城池,但是,守卫房陵的,大多是那些关羽军残部。”

    “救援成功,刘封获得胜利,提高了威望,即使救援失败了,他也可以及时带兵回撤上庸。”

    徐晃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刘封真的想要跟咱们野战,房陵将会是最好的战场?”

    孟达再次笑了起来,“没错,咱们进攻房陵只是虚招,真正的目的是围歼刘封,消灭了刘封的上庸主力,咱们说不定还可以轻易逼降那些上庸兵将,兵不血刃夺下上庸和西城。”

    “等到上庸丢失,咱们再回军攻打孤立无援的房陵,那时候,一切都成了。”

    徐晃低声赞叹起来,“孟将军果然有一套。”

    孟达却极为谦虚,他摆了摆手,“不敢不敢,跟徐将军相比,我还差了很多。”

    孟达:“为了让咱们提前做好准备,征南将军一到,便立即发起攻击,我希望将军能允许我修书一封,劝刘封投降。”

    徐晃微微皱眉,“这刘封可是刘备的义子,你让他投降,会有用吗?”

    孟达哈哈一笑,“基本上没用,说不定,刘封还会当场撕掉书信,对我破口大骂呢。”

    “既然如此,”徐晃有些不解,“孟达将军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孟达神色如常,“尽管可能性虽小,对方或许真会投降。”

    “当然,我写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劝降刘封,而是假借这封书信,逼迫刘封出战。”

    “刘封准备的越充分,动员的兵力越多,我军击破敌兵之后,就可以获得越大的战果。”

    徐晃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孟达确实工于心计,简直就已经把刘封看透了。

    担心孟达同样看透自己,徐晃暗暗提高戒备。

    徐晃:“那就麻烦孟将军,征南将军到达之前,咱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

    徐晃这边的问题结束了,孟达却没有住口,他继续说道:“末将有一件事情,需要向右将军报告。”

    徐晃疑惑的看了看孟达。

    孟达:“我有一个外甥,名字叫邓贤,我带兵弃暗投明的时候,他留在了廖化的军中,前段时间,我的外甥一直留在熊山,辅佐蜀军作战。”

    徐晃猜到了孟达想说什么,但他假装没有听懂,“邓贤既然跟着廖化,你这个做舅舅的倒可以放心了。”

    “廖化可是蜀军的一名新锐将领,我听说,前些时候,廖化凭借着武陵郡的万余将士,成功击退了江东军的十万大军。”

    “你的外甥大概也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战功吧。”

    孟达连连摇头,“徐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外甥虽然跟从廖化,但是,他的内心向往着我们曹魏,前些时候,我的外甥就开始派人,给我送书信。”

    徐晃“哦”了一声,他早就掌握了情报,知道上庸方向有人跟孟达联系。

    只是,徐晃并没想到,孟达竟然主动说出口,而且,徐晃同样没有料到,送信的人,竟然是孟达的外甥。

    徐晃半开起玩笑,“莫非,你的外甥想劝孟将军弃魏归蜀?”

    孟达神色如常,“将军说笑了,在下好不容易弃暗投明,我怎么可能再次明珠投暗?”

    “我的外甥经常跟我诉苦,同时,给我讲了很多情报,据说,熊山军最近有大规模的兵力调动。”

    “我的外甥曾经希望我出面说话,投靠陛下,但是,我劝住了他,告诉他,继续留在蜀军,可以给陛下做更多贡献。”

    “之前的时机不成熟,所以我没有主动告知将军,这一次,我觉得可以了,跟将军通个气。”

    对孟达私自联系旧部的事情,徐晃确实有所顾忌,但是,对方既然敢透露这个情报,那就说明,孟达似乎真的不怕自己去调查。

    而且,孟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留退路。

    徐晃神色严肃,“我知道了,孟将军尽管放手去做,不过,这件事最好和陛下报告一下。”

    孟达点点头,“将军放心,通报的士兵早就已经出发了。”

    看到孟达一脸真诚,徐晃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

    徐晃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江东军多次送来书信,表示愿意参战,但是,请求我军支援兴山城战场,这件事情,不知道孟将军你怎么看?”

    三国志廖化新传

166、孟达之计

    诸葛亮率领三十万大军,北伐曹魏,接连取胜。魏兵退到渭水一带。一天,诸葛亮正在寨中商议军情,忽然接得报告:曹魏的新城太守孟达,愿意起兵配合蜀军,直取洛阳。原来,孟达是刘备的部下,在荆州失守后降了曹魏,奉派镇守新城、上庸、金城,因受嫉妒,日夜不安,想反戈报效西蜀。正在这时,又传来司马懿复职的消息。诸葛亮马上派人连夜通知孟达:“举事要十分机密谨慎,不可泄漏,道防司马懿率军先到。”孟达见诸葛亮的信后,笑道:“诸葛亮真是顾虑太多!”他回信说:“司马懿今在宛城,距洛阳八百里,离新城一千二百里远,等他奏明魏主再领兵前来,往返得花一个月。到那时,我已准备充分妥善,还怕他什么!”诸葛亮读完,气得把这信丢在地下。叹息道:“司马懿既然复职了,他不一定要先奏准才行动,看来孟达会死于他手里的。”

    孟达准备起事的情况,被金城太守申仪探得。申仪听说司马懿复职,便派人把这个情报送去。司马懿在宛城果然不等圣旨批准,立即下令军队出发,规定一天要走两天的行程,迟误者斩,向新城进军;同时又派人通知孟达,要孟达准备一齐会师长安,使孟达不致生疑。孟达向来人询问司马懿情况,来人故意说:“他已经往长安方向去了。”申仪按照司马懿的盼咐,假装答应支持孟达。孟达信以为真,时机成熟时,便约申仪等人第二天举事。忽听哨兵报告:“城外尘土飞扬,来了一支人马。”他上城一看,见是魏军旗号,急令扯起吊桥。来将原是司马懿派来的先锋徐晃。徐晃冲到嚎边,高叫“反贼孟达,早早投降!”孟达开弓射去,把徐晃射倒。正要开门去追,只见四面连旗遮日,司马懿亲领大军到啦!

    第二天,新城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孟达非常焦急。忽见申仪等人率两路人马赶来,孟达以为是来救他的,忙大开城门,引兵杀出。谁知申仪早已向司马懿告密,大叫:“反贼别走!”孟达见势头不对,回头望城里跑,不科城上乱箭射下,他的几个心腹人早就揭发过他,这时巴把城献了。孟达进退无路,正犹豫时,被申耽一枪刺于马下。随从也都降给司马懿了。

    孟达这次举事,为什么刚刚开始便失败了呢?从认识上讲,孟达在筹划起事的过程,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他没有估计到司马懿会到来这么神速。孟达并不是莽撞行事的人。他曾计算过司马懿行军需要多少时间。但他计算的标准,是从一般情况出发的。按照一般情况,司马懿要上表奏明魏主,魏主见奏章后再传旨给司马懿,司马懿领旨后又才发兵开向新城。经过这些程序,当然得花一个月时间。孟达却忽略了,处理这种紧急军情,可以不按一般情况办,可以先出军,后奏报,而且可以一天赶两天的路。因此,司马懿领兵到达新城时,孟达措手不及,完全陷入被动了。这中间,涉及一般与个别的差别。一般,是指同类事物的共同情况,具有共性;个别,是指各个具体事物,除有同类事物的共性外,还有各自的特点,也就是个性。例如,在正常情况下,出兵要奏明朝廷,得到批准之后,才调动军马,这是一般情况;但在特殊情况下,却可先发兵,再取得朝廷同意,这就是不常有的不別情况。

    可见一般与个别是有区别的。一般只能反映类似事物的共同情况,但却不能完全代替个别事物的不同情况。孟达在这次事件中只了解一般,没考虑个别。只根据发兵的一般程序计算时间,忽略了个别情况会改变这种一般程序,使时间大大缩短。因此司马懿突然提前到达,孟达便措手不及了。懂得这个道理后,我们办事可不能满足于对一般情况的了解,还得再花功夫,深入了解个别的具体情况。必须把一般与个别的情况结合起来,才能把事情弄透彻,避免出差错。了解个别的具体情况之后,对一般情况的认识,也会更深刻些。

167、廖化真忙

    这个问题其实提得很好,随着阅读量的增加,我越发觉得诸葛亮的战略不简单,现在我把我知道的一些关于南海的资料整合在一起,来解读一下诸葛亮对交州的态度。

    关于占领交州的好处有很多,第一个好处就是交州和荆州构成一对攻防关系,又和益州构成一对攻防关系,占领交州可以对荆州和益州有保护作用。夷陵之战前孙权就让步骘从交州调1万人马入驻长沙,可能是由于这1万人马的存在才使得长沙郡没有和武陵、零陵、桂阳一样在夷陵之战中反吴;而晋吴交州之争中,薛珝、陶璜、虞汜也是从陆路进攻的交州,公元211年步骘是借道零陵方才进入交州的。季汉刚灭亡不久交州吏吕兴发动叛乱杀死太守孙谞和察战邓荀后向旧季汉的南中督霍弋求援,因为引来了魏、晋的军队在此驻扎,开始了长达8年的交州之争,夷陵之战前季汉的李恢貌似就对交州虎视眈眈;夷陵之战后孙权、士燮从交州和雍闿、孟获的叛军首尾呼应,而此时此刻孙权被曹丕急攻,交州又没有完全消化,否则孙权完全可以从交州派兵进入益州的南中驻扎,绝对可以恶心到季汉。然而交州要是被一个阻止能力较强的人占据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士徽反吴的时候有人对吕岱说不可轻易用轻兵进入敌境,吕岱却认为如果给士徽足够的准备时间,那么他完全可以整合7郡百蛮,据险而守,即便再有智谋的人也很难进图。几十年后的交州之争也有些类似,假设霍弋派去的杨稷、毛炅成功在交州站稳脚跟,那么可以抽出兵力对荆南进行骚扰,配合羊祜、王浚、杨宗、杨肇等人夹击荆州,杨稷、毛炅失败后的第二年就爆发了步阐之叛,如果不是薛珝带走了大量军队去争交州,可能陆抗手里抵御羊祜的士兵会更多。后来吴灭亡前一年广州爆发了郭马之乱,牵制了陶璜、滕修的大量军队导致其不能北上增援荆州战场。李唐灭萧铣的时候李孝恭就考虑到了荆州和交州会增援江陵(隋唐之际虽然交、广地区得到了开发,实力比以前强了,但是得到开发前的交州依旧有实力增援荆州),另外,秦末的赵佗还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国家。

    交州与荆州之间的战例与摩擦:《三国志步骘传》:【延康元年】,权遣【吕岱代骘】,骘将交州义士万人【出长沙】。会刘备东下,武陵蛮夷蠢动,权遂命骘上益阳。备既败绩,而【零、桂】诸郡犹相惊扰,【处处阻兵】

    《三国志孙皓传》: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苍梧太守陶璜由【荆州】,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皆就合浦击交阯。二年春。万彧还建业。李勖以建安道不通利,杀导将冯斐,引军还……殿中列将何定曰:"少府李勖枉杀冯斐,擅彻军退还。"勖及徐存家属皆伏诛。

    《三国志孙皓传》:三年夏,郭马反……皓又遣徐陵督陶濬将七千人从【西道】,命交州牧陶璜部伍所领及合浦、郁林诸郡兵,当与东西军共击马。

    《三国志士燮传》:朱符死后,汉遣张津为交州刺史,津后又为其将区景所杀,【而荆州牧刘表遣零陵赖恭代津】。是时苍梧太守史璜死,表又遣吴巨代之,与恭俱至。

    《三国志吕岱传》:交阯太守士燮卒,权以燮子徽为安远将军,领九真太守,以校尉陈时代燮。岱表分海南三郡为交州,以将军戴良为刺史,海东四郡为广州,岱自为刺史。遣良与时南入,而徽不承命,举兵戍海口以拒良等。岱於是上疏请讨徽罪,督兵三千人晨夜浮海。或谓岱曰:"徽藉累世之恩,为一州所附,未易轻也。"岱曰:"今徽虽怀逆计,未虞吾之卒至,若我潜军轻举,掩其无备,破之必也。【稽留不速,使得生心,婴城固守,七郡百蛮,云合响应,虽有智者,谁能图之】?"

    《三国志吕岱传》:【延康元年,代步骘为交州刺史】。到州,【高凉】贼帅钱博乞降,岱因承制,以博为高凉西部都尉。【又郁林夷贼攻围郡县,岱讨破之】。【是时桂阳湞阳贼王金合众於南海界上,首乱为害】,权又诏岱讨之,生缚金,传送诣都,斩首获生凡万馀人。迁安南将军,假节,封都乡侯。

    《晋书吾彦传》:时将军薛珝杖节南征,【军容甚盛】,彦观之,慨然而叹。有善相者刘札谓之曰:"以君之相,后当至此,不足慕也。"

    《晋书滕修传》:广州部曲督郭马等为乱,皓以修宿有威惠,为岭表所伏,以为使持节、都督广州军事、镇南将军、广州牧以讨之。未克而王师伐吴,修率众赴难。至巴丘而皓已降

    《旧唐书李孝恭传》:寻授荆湘道行军总管,统水陆十二总管,发自硖州,进军江陵。攻其水城,克之,所得船散于江中。诸将皆曰:"虏得贼船,当藉其用,何为弃之,无乃资贼耶?"孝恭曰:"【不然,萧铣伪境,南极岭外,东至洞庭。若攻城未拔,援兵复到,我则内外受敌,进退不可】,虽有舟楫,何所用之?今铣缘江州镇忽见船舸乱下,必知铣败,未敢进兵,来去觇伺,动淹旬月,用缓其救,克之必矣。"【铣救兵至巴陵,见船被江而下,果狐疑不敢轻进】。【既内外阻绝,铣于是出降】。

    《旧唐书萧铣传》:孝恭纵兵入郭,布长围以守之。数日,克其水城,获其舟船数千艘。其【交州总管丘和】、长史高士廉、司马杜之松等先来谒铣,闻兵败,便诣李靖来降。【铣自度救兵不至】,谓其群下曰:"天不祚梁,数归于灭。若待力屈,必害黎元,岂以我一人致伤百姓?及城未拔,宜先出降,冀免乱兵,幸全众庶。诸人失我,何患无君?"乃巡城号令,守陴者皆恸哭。铣以太牢告于其庙,率官属緦縗布帻而诣军门,曰:"当死者唯铣,百姓非有罪也,请无杀掠。"孝恭囚之,送于京师。【铣降后数日,江南救兵十余万一时大至,知铣降,皆送款于孝恭】。

    交州与益州之间的战例与摩擦:《三国志李恢传》:【章武元年】,庲降都督邓方卒,先主问恢:"谁可代者?"恢对曰:"人之才能,各有长短,故孔子曰'其使人也器之'。且夫明主在上,则臣下尽情,是以先零之役,赵充国曰'莫若老臣'。臣窃不自揆,惟陛下察之。"先主笑曰:"孤之本意,亦已在卿矣。"遂以恢为庲降都督,【使持节】领【交州刺史】,【住平夷县】。

    请注意持节这个细节,节仗象征着汉朝使臣的身份(想起:“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了没有?),李恢持节领交州刺史,等于就是对交州人宣告:“交州的父老乡亲们!我是大汉派来的交州刺史,我是来解放你们的!你们别再跟着反贼孙十万了!”,这样一来交州继续派兵增援荆州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而且汉军的刘巴、赖恭在交州待过,可能对当地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然后将一些情报告诉了陛下。

    《三国志士燮传》:燮又【诱导益州豪姓雍闿等,率郡人民使遥东附】,权益嘉之,迁卫将军,封龙编侯,弟壹偏将军,都乡侯。

    《三国志张裔传》:先是,益州郡杀太守正昂,耆率雍闿恩信著於南土,使命周旋,【远通孙权】。乃以裔为益州太守,径往至郡。闿遂趑趄不宾,假鬼教曰:"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於是遂【送裔於权】。

    《晋书陶璜传》:交阯太守孙谞贪暴,为百姓所患。会察战邓荀至,擅调孔雀三千头,遣送秣陵,既苦远役,咸思为乱。郡吏吕兴杀谞及荀,以郡内附。武帝拜兴安南将军、交阯太守。寻为其功曹李统所杀,帝更以建宁爨谷为交阯太守,谷又死,更遣巴西马融代之。融病卒,南中监军霍弋又遣犍为杨稷代融,与将军毛炅,九真太守董元,牙门孟干、孟通、李松、王业、爨能等,【自蜀出交阯,破吴军于古城,斩大都督修则、交州刺史刘俊】。吴遣虞汜为监军,薛珝为威南将军、大都督,璜为苍梧太守,距稷,战于分水。【璜败,退保合浦,亡其二将】。

    《三国志薛综传》:今日交州【虽名粗定】,【尚有高凉宿贼】;【其南海、苍梧、郁林、珠官四郡界未绥,依作寇盗,专为亡叛逋逃之薮】。若岱不复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检摄八郡,方略智计,能稍稍以渐治【高凉】者,假其威宠,借之形势,责其成效,庶几可补复。如但中人,近守常法,无奇数异术者,则群恶日滋,【久远成害】。【故国之安危,在於所任,不可不察也】。窃惧朝廷忽轻其选,故敢竭愚情,以广圣思。"(请注意,吕岱被调走已经是公元231年的事了,结果这时候交州还没完全安定下来,所以益州的李恢完全可以伺机煽动交州叛乱)

    《华阳国志南中志》:武帝使张骞至大夏国,见邛竹、蜀布,问所从来,曰:“吾贾人从身毒国得之。”身毒国,蜀之西国,今永昌是也。骞以白帝。东越攻南越,大行王恢救之。恢使番阳令唐蒙晓喻南越。南越人食有蒟酱,蒙问所从,曰:“牂柯来。”蒙亦以白帝,因上书曰:“【南越地东西万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精兵可得十万,若从牂柯浮船番禺,出其不意,此制越之一奇也】。可通夜郎道,为置吏主之。”帝乃拜蒙中郎将,发巴、蜀兵千人,奉币帛见夜郎侯,喻以威德,为置吏。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道远,汉终不能有也,故皆且听命。司马相如亦言:西戎邛、笮,蜀之后园,可置为郡。帝既感邛竹,又甘蒟酱,乃拜为中郎将,往喻意,皆听命。

    关于交州的交通情况介绍:

    《读史方舆纪要》:又东汉建武十七年,马援讨征侧,因史禄旧渠,开湘水六十里以通馈饷。后江水溃毁,渠遂浅。唐宝历初,观察使李渤立斗门以通漕舟,自是累加修浚。

    裴氏《广州记》云:“大庾、始安、临贺、桂阳、揭阳,是谓五领。”

    邓德明《南康记》曰:“大庾一也,桂阳甲骑二也,九真都庞三也。临贺萌渚四也,始安越城五也。”

    《晋书陶璜传》:又宁州【兴古接据上流】,去交址郡千六百里,【水陆并通,互相维卫】。州兵未宜约损,以示单虚。夫风尘之变,出于非常。

    《零陵先贤传》:(刘)巴入交阯,更姓为张。与交阯太守士爕计议不合,乃由【牂牁道】去。为益州郡所拘留

    《三国志马忠传》:初,建宁郡杀太守正昂,缚太守张裔於吴,故都督【常驻平夷县】。

    注:平夷县属于牂牁郡,刘巴很可能就是从平夷道入的蜀,李恢驻扎于此估计也是为了方便煽动交州,外加防备孙吴到南中搞小动作。

    《华阳国志南中志》:夜郎县郡治。有遯水通【广】【郁林】。

    《华阳国志南中志》:【交趾虽异州部,事连南中】,故并志焉。

    《华阳国志南中志》:南越地东西万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精兵可得十万,【若从牂柯浮船番禺】,出其不意,此制越之一奇也

    《魏略西戎传》:大秦道既从海北陆通,又循海而南,与交趾七郡外夷比,又有水道通益州、永昌、故永昌出异物。前世但论有水道,不知有陆道,今其略如此,其民人户数不能备详也。

    交州的第二个优势就是交州具备开发潜力,得到交州的话,海盐之利、珠宝珍奇之利等可以补充国库收入,还可以扬国威,@琅邪杨文理@小虾汉斯已经说得很好了,那么在下就仅作补充。仅仅只做锦上添花的工作。

    《三国志薛综传》:县官羁縻,示令威服,田户之租赋,裁取供办,贵致远珍名珠、香药、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琉璃、鹦鹉、翡翠、孔雀、奇物、充备宝玩,不必仰其赋入,以益中国也。

    《晋书陶璜传》:璜有谋策,周穷好施,能得人心。滕修数讨南贼,不能制,璜曰:"【南岸仰吾盐铁】,断勿与市,皆坏为田器。如此二年,可一战而灭也。"修从之,果破贼。

    《晋书陶璜传》:又以"合浦郡土地硗确,无有田农,百姓唯以采珠为业,商贾去来,以珠贸米。而吴时珠禁甚严,虑百姓私散好珠,禁绝来去,人以饥困。又所调猥多,限每不充。今请上珠三分输二,次者输一,粗者蠲除。自十月讫二月,非采上珠之时,听商旅往来如旧"。

    王隐《交广记》曰:吴后复置广州,以南阳滕脩为刺史。或语脩虾须长一丈,脩不信,其人后故至东海,取虾须长四丈四尺,封以示脩,脩乃服之。

    《三国志吴主传》:魏使【以马】求易珠玑、翡翠、玳瑁,权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得马】,何苦而不听其交易?"

    《三国志士燮传》:燮每遣使诣权,致杂香细葛,辄以千数,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之属,无岁不至。壹时贡【马】凡数百匹。

    至于士燮的马是从哪里得到的呢?也许是从北方做船运过来的,也许是从南中得到的,而南中的滇马虽然不能和北方的马比,甚至可能做不了战马,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三国志诸葛恪传》:后蜀使至,群臣并会,权谓使曰:"此诸葛恪雅好【骑乘】,还告丞相,【为致好马】。"恪因下谢,权曰:"马未至而谢何也?"恪对曰:"【夫蜀者陛下之外厩】,今有恩诏,马必至也,安敢不谢?"

    《华阳国志南中志》: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回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长老传言,池中有神马,或交焉,即生骏驹,俗称之曰“滇池驹”,日行五百里。

    《汉晋春秋》:孙休时,(薛)珝为五宫中郎将,遣【至蜀求马】。

    得到交州的第三个好处是:可以利用其地缘政治作为外交的资本和筹码。东吴步骘曾向刘备借道荆州零陵入交州,疑似和东吴有政治上的交易,即:孙取交州,刘取益州。

    《交广春秋》:【建安十六年】,吴遣临淮步骘为交州刺史,将武吏四百人之交州,道路不通。苍梧太守长沙吴巨拥众五千,骘有疑于巨,【先使渝巨,巨迎之于零陵,遂得进州】。

    《水经注漓水注》:漓水又南与沩水合,水出西北邵陵县界,而东南流至零陵县西,南径越城西。【建安十六年,交州刺史赖恭自广信合兵小零陵越城迎步骘】,即是地也。

    那么最关键的地方来了!“利尽南海”前面的主语是谁?是荆州,说明交州其实是为荆州服务的,夺取荆州、益州的优先级高于占据交州,荆州既是一块前期的立足之地,又是后期的一个跳板,有了荆州再去考虑益州和交州,不先占据荆州的话,这些构想都是空想。益州又是进去陇右和关中的跳板,有了益州才能够更安全,荆州毕竟是四战之地,不如益州险要。得到了荆州和益州,就可以待天下有变,从两路夹击北方。交州只不过是起辅助作用。而且诸葛亮也没说交州必须取,那么交州必要的时候可以和立足江东三世的孙吴作为政治交易的筹码,交州只有有必要取的时候才去取,否则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可能人家孙氏也想取,而且先交州再益州可能就会错失良机,而且还分散了兵力。如果能够取就最好不过了,大后期可能会有妙用。

    利尽南海,短短四个字就蕴含了大智慧,读的史料越多越细可能就越能理解古人的深意。读书不多或者浅尝辄止的跟风键盘侠才会对古人这也看不起那也看不起,四肢不勤五谷不识的键盘侠除了何不食肉糜还会什么?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168、说服詹晏

    一切人际关系,本质上都不过是一场交易,包括友情、爱情、乃至于亲情。

    我也忘了从哪看到过,说哈佛有过一次调研:什么样的人最幸福?

    是有钱的人吗?有地位的人吗?知识多的人吗?欲望小的人吗?

    都不是。

    最后得出的结论:拥有良好人际关系的人最幸福。

    什么叫良好人际关系?

    就是身边的人对你众星捧月、父母宠爱你、朋友认同你、你喜欢的异性也刚好爱着你……这样的人最幸福。

    人是群居动物,处在社会中的我们天生便不断地寻求他人的认同,每个人之所以会说爱金钱、爱权力、爱美女……除了本性使然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家都认同这些东西,你拥有了,相当于大家也会认同你。

    每个人都渴望被他人认同。

    而被认同的人,便会得到幸福,仅此而已。

    ……

    那么,如何获得他人的认同?

    亦或者可以问:如何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

    一言以蔽之:高价值。

    什么叫高价值?

    用个比较残酷的话来说:高价值,就是你可以被他人利用的地方。

    如果有,那么恭喜你,你拥有高价值。

    拥有高价值的人,人际关系相对的就会比较良好,你的高价值越稀缺,那么你的朋友圈就会越优质。

    还有人觉得,被利用是一件愤怒的事,其实,真正应该愤怒且羞愧的,是你连让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你没有高价值。

    倘若你没有高价值,那么……呵呵。

    我这话说的太功利、太冰冷,有些人可能会指责我,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感情?

    那么什么叫感情?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是高价值的交换,而感情则是在高价值的流通中产生的,倘若你没有高价值,那么你们之间感情也不会产生。

    比如你和你的朋友。

    每个朋友都是从陌生转变过来的。

    那么,你扪心自问:世界上这么多人,我为何选择和他成为了朋友?

    仔细想想,是否因为他性格比较幽默、亦或者待人比较真诚、或者颜值高、或者可以与你一起玩……总之,是因为他有高价值,有让你利用的地方,所以你才和他成为了朋友,哪怕这个利用价值微不足道(比如你们可以一起打游戏打发无聊,这也是互相利用)。

    所以说,你们能成为朋友,其实是你们背后的高价值成为了朋友

    换句话说,假如一个人邋里邋遢、一无是处,脾气不好满是负能量,完完全全就是屌丝一个,这种人几乎没有高价值,全是低价值在不停输出,这种人,你甘愿和他成为朋友吗?

    有人说,那亲情呢?父母与子女的爱应该是无私的了吧?

    然而并不是。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包括所谓的亲情。

    从一开始,我们与父母之间实际上也是高价值在互相流通、互相利用。

    父母生下我们,从一开始不过是为了顶住舆论压力、父母唠叨、心灵慰籍、传宗接代、乃至于养儿防老。

    如果以上问题都不存在,大部分年轻人是不愿意生孩子的。

    而我们之所以对父母好,一开始,也是因为父母给我们提供了生存价值,我们要活下去,只能对父母表达出善意。

    如果父母没有给我们提供生存价值,比如被遗弃的孤儿,他们是不可能会爱生父生母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任何人际关系,从一开始都是价值的交换,亲情也是如此。

    感情就是在价值的交换中产生的,甚至它也是价值的一种。

    什么叫感情?就是情绪价值。

    父母与子女从一开始,因为互相利用而缔结了亲情关系,在成长中,父母对孩子投资越来越大,慢慢地就套牢了,而父母又是孩子的避风港,孩子对父母产生了依赖,日久年深,岁月让他们给予对方的情绪价值越来越浓……

    这就是亲情的本质。

    ……

    爱情也是一样。

    因为你有高价值,所以对方才想要你。

    比如你长得帅,可以给她带来虚荣,你有钱,可以给她带来物质享受,你会撩,可以给她带来情绪价值等等……

    所以,爱情本质就是供需关系,对方需要这个价值,你刚好能供给,那么你就可以追到对方。

    倘若价值错位,比如你长得帅,这也是高价值,但人家女孩喜欢有钱的,于是你们的供需关系就不成立,那么你就追不到人家。

    爱情,仅此而已。

    ……

    所以,大家记住,所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其实就是你们背后高价值的互换。

    所以如果你想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不论是优质的朋友还是恋人,那就必须提升自己,学习并展示你的高价值。

    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判断别人的地位和价值,追随高地位、高价值的人,比如马云、马化腾说什么都有一堆人附和,和他们拍个合照都会发朋友圈炫耀,而在同时,我们会抛弃低地位、低价值的人,有些屌丝我们敬而远之,和他们说话都嫌跌份儿。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一切人际关系,本质上都不过是一场交易,包括友情、爱情、乃至于亲情。

    这话说出来,有没有很绝望?发现这世界顿时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但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这不是现实,这是生存法则。

169、熊山战备

    和詹晏不同,马良是个文官,政治敏感度更高。

    身为刘备的侍从,马良当然会明白,曹魏称帝这件事,会让蜀汉政权的地位变得很尴尬。

    刘备对抗曹操,打出的旗号,就是复兴汉室,拯救天子。

    汉帝刘协把皇位禅让给曹丕,至少在名义上汉祚已经结束了,刘备这个大汉皇叔身份的意义开始下降。

    刘备对曹魏治下百姓的影响力会越来越低,不仅仅如此,如果汉中王不及时应对,就连巴蜀汉中的刘备支持者也会受到动摇。

    马良刚刚从南方返回,情报的获得速度比廖化更慢,他连忙追问,“情报准确吗?可靠吗?会是真的吗?”

    廖化给与对方肯定答复。

    马良神情严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继续留在熊山了,我需要马上返回成都。”

    说完,马良作势就要走。

    詹晏和廖化两人,不约而同的拦住马良。

    詹晏的阻拦是出于礼貌,觉得马良匆匆北上,又立即离开,这不是待客的礼节。

    廖化的劝阻却是源于理智,曹丕称帝的事情,虽然对刘备重要,但却并不紧急,早一天知情,晚一天知情差别不会太大。

    但是,一旦马良动身离开,廖化再想派人向刘备汇报战果和要求,可能会花费更多代价。

    比起远在洛阳的曹丕,近在眼前的荆州更重要。

    马良很快恢复理智,再次询问起廖化的要求。

    首先,廖化希望通过马良,为自己的部属请功。

    丁奉和苏由都是廖化信任的将领,但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廖化希望能够给这两位将领要到一官半职。

    不仅利于开展工作,也有利于后来者继续立功。

    除了武陵郡战事中表现突出的汉夷将领,廖化同样没有忘记熊山系列战事中,表现突出的关平和陈邵。

    为了获得上庸的援助,兴山城战事,是廖化描述的重点,他确实履行了承诺,把刘封对汉军的兵力与物资援助,绘声绘色的告诉马良。

    甚至还把自己的一些功劳,也送给了刘封。

    詹晏同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也给不少将士请功。

    马良很认真的进行记录,对于不熟悉的兵将,甚至进行了简单了解。

    请功之后,廖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希望汉军往上庸方向增兵,援助物资。

    和詹晏不一样,马良虽然没带过兵,不了解魏军的情报,但从直觉上选择信任廖化。

    马良向廖化承诺,一定会把廖化的要求带给刘备,随后,他向二将道别。

    这一次,詹晏和廖化没有进行阻拦。

    马良的出现是个好事,有了这个小插曲,詹晏不再质疑廖化。

    詹晏挠挠头,“如果魏军真的对荆州有想法,你准备怎么办,又需要我做什么?”

    廖化早有准备,“如果魏兵直接西进,攻打上庸郡,那么,我会等待合适战机,对敌军展开奇袭。”

    “如果敌人按照咱们的设想,南下兴山,焚烧我军粮食,我会假装粮尽退兵,撤回熊山,通过山中的通道,走山路北上。”

    这一次的上庸郡战事,廖化不准备动用太多兵力。

    首先,汉军需要借助熊山山势调兵,即使有木牛和鹿车帮助,汉军也无法供给大军行动。

    其次,兵贵精,不在多,只要有陈邵、关平、丁奉三将辅佐,廖化就集合了熊山的精锐。

    熊山汉军进入上庸郡,联合王甫、刘封二将,汉军的兵力,足够对魏军展开歼灭战。

    与其说廖化关心上庸战局,他更在乎熊山的安危。

    廖化的神色很严肃,“陆逊很可能利用魏军攻打上庸的机会,集结重兵攻打熊山。”

    “山里面的事情,就全权交给詹晏将军了,只有你防守熊山,我才能在上庸作战的时候,解决后顾之忧。”

    大的方向已经谈好了,廖化和詹晏商量起一些小细节。

    廖化反复强调,当他带兵下山之后。

    汉军必须把多余的粮草物资转运到熊山深处。

    廖化还不厌其烦的提醒,遭遇江东军进山围剿,汉军一定要利用山势布防。

    廖化和詹晏两人合作守山,大多时候,都是詹晏守山,廖化进攻。

    两位将领之前有过配合,双方都了解对方的实力。

    只不过,廖化以前攻打的,都是江东军的城镇,可以通过进攻,牵制江东军的兵力。

    这一次熊山汉军的出击方向是上庸,这就意味着,江东军可以倾力出击,守山汉军兵力却大幅削弱。

    想到关平和陈邵二人的巫县败仗,廖化最担心的,就是汉军将士的轻敌思想,他提醒了一句,“如果有人告诉你江东军很容易消灭,你一定不要相信。”

    武陵郡奇袭陆逊之前,廖化曾提醒过沙摩柯,但是,沙摩柯并没有把廖化的劝说当回事,后来,江东军包围了脱离防线的汉军。

    在武陵郡战场,汉军有充足的战略纵深,即使沙摩柯兵败了,汉军余部也可以退到临沅城守城。

    但是,熊山的汉军却很难后撤,防线和营地都在南边,一旦被江东军破坏,再想重新修复就困难了很多。

    除此之外,熊山太大了,而且,难以寻找食物,如果部队出现溃败,别说是重新集合,保住性命都很难。

    詹晏一直很重视廖化,所以,廖化希望这位伏波将军不要犯错。

    依靠山里的部队,以及,汉军对熊山山势的掌握,詹晏可以守住防线,前提却是不可轻敌。

    因为有过沙摩柯的教训,这一次,廖化多补充了一句。

    “主公即将发起东征,上庸的战事不会持续太久,等我消灭了曹军,就会立即带兵回山,那时候,咱们二人配合,必然会让江东军好看。”

    詹晏的神态严肃,“你放心,带兵这么久,吃了这么多亏,我不会犯关平的错误。“

    大概是想让廖化放心,詹晏做出保证,“即使是死,我也得死在主公东征之后,亲眼看到大军踏上荆州的土地。”

    詹晏提到了一个“死”字,这让廖化觉得非常不吉利。

    心中的不快迅速被廖化放下了,詹晏比沙摩柯稳重很多,相信问题不大。

    ……

    第二天一早,詹晏找到了邓贤,按照廖化的要求,他把兴山城外的汉军兵力和部署情况,全部告诉了邓贤。

    邓贤下山之后,廖化在营地中现身,他出现在汉军多支部队中。

    通过陈述汉军在武陵郡中取得的精彩战绩,廖化来振奋汉军的士气。

    这也是廖化离开熊山之前,帮詹晏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当天黄昏,廖化来到丁奉营地,准备集合队伍下山。

    营门被士兵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骑在马上,廖化立即找到了混乱的中心区域。

    一群汉兵把丁奉围了起来。

    丁奉扯着嗓子喊道:“将士们,我们的部队已经满编了,以后还有机会,诸位先散了吧。”

    士兵们却不罢休。

    一名士兵立即反驳:“你骗谁呢,你的部队是廖将军的绝对嫡系,将士们养精蓄锐半年多,将军这次回山,必然带着新任务,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随廖将军作战。”

    “丁将军不如通融一下,打仗难免会有伤亡,多接纳一些兄弟,对贵部来说,也有好处。”

    这名士兵讲话之后,看向身边的其他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人纷纷响应,似乎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这种时候,单单靠着劝,是没有用的。

    这些士兵抢着成为丁奉的兵,基本上不会受到丁奉的人格魅力影响,这些人更看重这支廖化敌袭部队的待遇。

    廖化也不可能没有原则的扩军。

    首先,人数上升,质量必然会下降,将士们的战斗力必然会受到影响。

    其次,汉军没有足够的军费,维持这支部队。

    丁奉态度坚定的拒绝,士兵们开始推搡,试图挤进营地内。

    廖化拍马上前,分开了人群,来到丁奉身边。

    看到那名试图闹事的士兵,廖化有些不悦。

    闹事者也曾是廖化的兵,名字叫李二。

    廖化当初前往巴东救人的时候,也是这个李二,第一个退缩了。

    “李二,你还记得我选拔将士的标准吗?”

    被主将记住姓名,不全是一件好事。

    看到廖化之后,李二的嚣张气焰降低了,“将军需要意志最坚定的将士。”

    廖化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兵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一份糊口工作,我可以再次告诉你,这一次出征,危险重重。”

    李二有些急躁,“将军,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次错误,就否定我这个人,我也曾跟随将军翻越熊山,同样陪伴你奇袭巫县,在战场厮杀上,没有给你丢过脸。”

    廖化点点头,目光从李二脸上移开,看向了人群,“我不仅需要意志坚定的士兵,更需要服从命令的将士。”

    “丁奉将军已经说了,军队满编了,想跟随丁将军的将士,请服从命令,等下一次征兵机会。”

    “荆州处处战场,立功的机会太多了,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可以立功,都散了吧。”

    士兵们敢在丁奉面前顶嘴,却不愿在廖化面前造次。

    看到廖化态度坚定,现场的士兵纷纷离开。

    廖化这才找到丁奉。

    三国志廖化新传

170、重返兴山

    通过邓贤,兴山汉军的情报被顺利泄露了出去,但是,这些情报却并不涉及丁奉的那支部队。

    为了确保孟达获得最准确的信息,防止引起魏军的猜忌。

    廖化没有命令丁奉带兵进入兴山战场,而是要求将士们在熊山内侧安营扎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廖化孤身一人下山,他现身的位置,距离汉军西岸大营不远。

    汉军的警惕性很高,尽管廖化从熊山方向出现,但他没走多远,就有汉军斥候上前盘问。

    廖化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斥候不敢怠慢。

    尽管依旧有汉兵警惕的盯着廖化,但终归有士兵入营通报了。

    没过多久,关平从营地中快步走出,来到廖化身边。

    两人分别半年,再次重逢,格外亲切。

    廖化赞赏道:“关将军驻军在河道西侧,远离兴山城的战场,将士们却保持了十足警惕。”

    “由此可见,关将军已经得到了令尊带兵的真传。”

    关平连忙摆手,“跟父亲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叹了口气,关平继续解释道:“如果江东军进攻东岸大营的时候,统帅河西大营的汉军主帅是我父亲,父亲必然不会让陆逊小儿得手。”

    对于汉军的那场败仗,廖化早有耳闻,关平提起,他也就多问了一点点的细节。

    关平也没有隐瞒,他先告诉了廖化战斗的全过程,随后讲明了两军对峙现场的现状。

    江东军在汉军废弃的东岸大营处,重新修建了一座东岸大营。

    这座江东军的营地,比汉军的营地更坚固。

    而且,和兴山城外原本的那座江东军营地,形成犄角之势。

    加上兴山城,江东军的这三处阵地,形成了一处结构稳固的三角形。

    关平似乎对兴山战情做过详细调查,他感慨万分,“江东军的东岸大营统帅,叫鲜于丹,他把营地修的和铁桶一般,以咱们现有兵力,根本无力反攻。”

    关平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江东军就那么钉在咱们的防线面前,似乎不打算发动攻势。”

    “但是,咱们却不能大意,江东军击败陈邵的时候,同样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咱们并不能保证,江东军对咱们的两处防线,没有想法。”

    廖化认可关平的判断,丢失东岸大营之后,汉军变得很被动。

    关平叹了口气,“为了和陈邵形成配合,我不得不带兵北撤,让出了西岸的大片土地。”

    “敌人拥有水军优势,部队随时可以渡河,切断我军进山通道。”

    “西岸大营不容有失,所以,我加强了警戒力度。”

    廖化点了点头,再次认可了关平的判断和决定。

    关平同样很好奇南方局势,询问起武陵郡战事。

    廖化倒也没有隐瞒,把战争的大致经过,敌我的兵力对比,以及,自己对武陵郡和整个荆州未来的战争走向和看法,都说了出来。

    关平露出了懊恼神情,“早知道有痛打孙权的好机会,那么,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南下。”

    廖化笑了笑,“请放心,我给将军留了不少江东军士卒,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不会太远了。”

    廖化和关平两人相视一笑。

    廖化:“魏军即将突袭上庸,我这次来兴山,就是为了整合兵力,协助刘封,抵抗魏军的突袭。”

    “据我的判断,魏军的行动不会太快,现在时间充裕。”

    “如果我想依靠将军和陈邵,对江东军发起反击,你觉得,兴山一带,还有我军的作战机会吗?”

    对于救援上庸一事,关平的兴致似乎不太高,“上庸郡有副军中郎将,咱们的目标是西荆州,何必多管闲事,人家未必会记咱们的情。”

    廖化轻轻捣了关平胸口一拳,“不管上庸兵的统帅是谁,也无论这个统帅做了什么,他总归是咱们自己的袍泽战友,上庸失守,则唇亡齿寒。”

    揉了揉胸口,关平笑了笑,“我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关平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也想过反攻兴山的计划,但是,难度很大。”

    “无论是守城的孙桓,还是守备东岸大营的鲜于丹,都采取了守势。”

    “尤其是兴山城的江东军,态度很明确,敌人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为了提防我军再度翻越兴山,他们在兴山上驻扎了重兵。”

    “除了快速反应部队,兴山还有江东军的巡逻兵力,而且,敌人几乎在所有可以偷渡兴山的悬崖峭壁边上,都布置了定点岗哨。”

    “如果我真想要迂回到兴山南侧,必须选择更远,更深入熊山的行军路线,那时候,对于我军的后勤和将士的体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廖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即使江东军没有在兴山上部署兵力,廖化也不准备采用相同行动。

    兴山奇谋可以执行一次,却不适合多次使用。

    单单汉军从山坡上滚落的那一步,带来的非战斗损失,就不是廖化和汉军可以承受的起的代价。

    上一次的兴山奇谋,与其说是廖化希望出奇制胜,倒不如说他是被逼的背水一战。

    为了避免汉军主力被江东军击溃,廖化不得不冒险。

    要知道,汉军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佯攻兴山南城而已。

    孙桓在兴山部署重兵,对廖化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敌人会因此分散兵力。

    廖化决定换一种思考方式,“既然咱们不能采用攻城战,那么,有没有可能,引诱敌人外出野战?”

    关平思考了片刻,再次摇摇头,“敌我两军发生了不少斥候战,别人也会派兵破袭我军阵地,但是,战斗的规模始终很小。”

    “江东军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咱们对峙下去了,在没有足够分量的诱饵之前,敌人是不会改变战法。”

    廖化点点头,认可关平的判断。

    江东军比汉军更具有优势,敌人有充分的防御纵深,还可以得到城墙保护。

    依托水路,增援兵力和物资,可以随时抵达东岸大营,敌人确实没有必要出击。

    当然,江东军会在东岸大营维持重兵,和汉军对峙,目的肯定不单单为了防守。

    如果江东军的目的仅仅是警戒或者防御,敌人只需要在营寨中留下一支二三百人的快速反应队伍进行防守。

    当汉军进攻营地的时候,兴山江东军可以沿着水路,快速调兵。

    毕竟,江东军在兴山城外并不是没有营地。

    尽管如此,敌人却还是在东岸大营位置修建营地。

    这足够表明,江东军的作战态度,是积极的。

    如果兴山战局确实不利于汉军进攻,廖化也不至于在上庸郡战事开始之前,浪费宝贵兵力。

    廖化陷入沉默,关平主动开口,“廖将军这次回到兴山,目的只怕并不是为了检阅部队吧,将士们等了很久,确实快憋坏了,说吧,你要我们做什么。”

    廖化没有给关平答复,意味深长的让关平做准备。

    兴山汉军,除了关平部,还有陈邵部。

    廖化希望看看那位江东军降将之后,再做决策。

    陈邵是一名降将,但他投降的时候,带着自己的队伍,所以,陈邵在熊山汉军中有一定威信。

    廖化已经得到了关平的支持,接下来他还要说服陈邵,要求对方服从命令。

    当廖化提起陈邵的时候,关平的表情有些不悦。

    关平和陈邵,尽管多次合作,两人却也产生了不少矛盾。

    陈邵打仗勇猛,却不太会做人,早在巫县战败的时候,关平就被这位猪队友坑过一次。

    进入兴山作战,虽说陈邵首当其冲,吸引了江东军的兵力。

    但是,陈邵的表现很差,关平不得不帮对方尽力挽回败局,所以,关平对陈邵积累了很多意见。

    连番战斗,汉军出现不少损失,尽管詹晏及时派援兵下山,补充了损失。

    陈邵麾下原本的嫡系兵力,却已经不到千人了。

    从关平处,廖化对陈邵有了一个初步判断,随后两人分别了。

    来到汉军搭建的浮桥处,廖化开始渡河。

    这是一座为了运输粮草修建的浮桥。

    建设的时候,由于汉军在河道南侧还有一座浮桥,所以,这座浮桥上没有充足的防御措施。

    汉军的防御手段,除了拦河铁索,也不过是两侧部署的一些投石车。

    当江东军的水军接近浮桥的时候,投石车将会进行凌厉打击。

    防御效果并不可靠,但是,浮桥的建造目的,终究是为了运粮,坚固程度却是合格的。

    由于气候寒冷,河道靠近浮桥的位置,多处结冰了。

    廖化纵马过桥,即将到达东岸的时候,他看到了河畔垂钓的陈邵。

    十一月下旬,这可不是一个适合钓鱼的季节。

    陈邵的身边摆放了不少战利品,很显然,他已经钓了很长时间的鱼。

    陈邵并不是孤身一人垂钓,他还带着几名同伴,除了卫兵,不少随从是陈邵的部将。

    就连陈邵的心腹爱将陈东,同样在场。

    看到这一幕,廖化出奇的愤怒。

    无论陈邵在防线上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

    汉军的军官全部脱离职守,这让防线出现了极大的安全隐患。

    一旦江东军趁机发起突击,没有主将的协调指挥,仅仅依靠士兵自发反应,很难有效应对。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汉军面临的最大可能,就是败退到浮桥,仓皇过河。

    惊慌之中,将士们必然会失去秩序,不少人会失足落水。

    天寒地冻,落水将士的体力会迅速流失,即使是会水的将士,也很可能淹死、冻死在河道中。

    以前廖化调侃过陈邵钓鱼的事情。

    没想到,这位将领没有丝毫悔改。

    廖化铁青着脸,拽动马缰,朝着陈邵冲了过去。

    河面开阔,廖化凝视陈邵的时候,陈邵也在凝视廖化。

    陈邵立即命令部属收起渔具,他本人立即赶到浮桥边,等待廖化。

    在廖化呵斥之前,陈邵先开口了,“恭喜廖将军,末将想到了反击江东军的好办法,我本来只有七成把握,将军一来,稳了。”

    尽管廖化知道,陈邵的目的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减少他的愤怒,但廖化还是产生了好奇。

    “你说的反击江东军,莫非是击破敌军的东岸大营?”

    陈邵表情非常严肃,连连点头。

    陈邵面不改色的说道,“廖将军或许以为我是在钓鱼,其实,我的目的是在研究战法。”

    “钓鱼是一种艺术,打仗跟这钓鱼一样,咱们不能只等着敌人出现,要主动把诱饵送到猎物面前。”

    陈邵同样拿钓鱼举例,廖化只觉得很好笑。

    道理谁都懂,问题是,如何把想法落实到行动中。

    廖化的怒火,确实消失了不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

    陈邵想了一会儿,“江东军在营外布置了两处大营,我的目标就是距离咱们最近的东岸大营。”

    “只要夺回了东岸大营,我军的作战纵深就会加大,将士们可以随时反攻敌军。”

    廖化知道夺取东岸大营的好处,他现在只想知道汉军应该做什么。

    廖化反问道:“你不是说,要使用诱饵吗,不知道咱们陈将军准备拿什么引诱敌人出击?”

    陈邵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报告将军,末将愿意拿自己为诱饵。”

    听完了陈邵的回答,廖化倒是一愣,但他很快意识到,陈邵的想法很正确。

    对于江东军来说,陈邵或许比廖化更可恨。

    廖化虽然在战场上多次击败江东军将士,但是,各为其主,江东军虽然气愤,却也理解。

    陈邵就不一样了,在江东军将士的眼中,他只是一个背主投降,贪生怕死的背叛者。

    廖化和陈邵两个人,还有另一个区别:廖化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陈邵却屡战屡败。

    廖化开始感兴趣了,询问道:“不知道,陈邵将军准备怎么行动,引诱敌军出击?”

    陈邵试探性的看着廖化,“按照我的布局,我会在靠近江东军东岸大营的地方垂钓,等到敌军对我实施偷袭之后,咱们的部队再发起合围。”

    “只要敌人敢出兵,咱们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顺利的情况下,大军可以迅速夺下东岸大营。”

    廖化摇了摇头,“陈将军胆识过人,既然你愿意为了我军获胜而冒险,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赌的大一点呢?

    三国志廖化新传

请个假哈,今天单更

    没有电脑,手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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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廖化新传介绍:
老迈的灵魂回归青年的躯体,冷却的理想之火重新被点燃。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这一世,我廖化将不留遗憾。三国志廖化新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志廖化新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志廖化新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