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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山山     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txt下载     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章有机会吧

    不过白依阑当时也和香容说的明明白白的,侧面也拒绝过代晗,也许是吃了没有说明白的亏吧,香容倒是误会了白依阑。

    “依阑?”香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白依阑。

    “见过姑娘。”白依阑倒也是客气,与之前无异。

    “小姐,天气寒,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香容没有理会白依阑,倒是嘱咐代晗。

    代晗最近身子也是差的不行,因为之前发现了让她痛心疾首的事情,所以日夜吃不下睡不好,这些日子又感染了风寒,才刚好又跑到街上散步,说是透透风。

    也是,长久闷在屋子里,才会把人闷出病来,香容自然是跟着自家姑娘出来走走,刚才不过是去给姑娘买了喜欢的东西,回来却碰上了白依阑。

    说巧也是巧,这人也是不分适宜突然出现,姑娘回去,怕是又该难过了。

    “依阑,日后有机会再叙。”说完,代晗转过身就离开了。

    白依阑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随后收回了目光。

    一天下来,两三件事闷在她心里,堵的她心口,疼的发慌。

    代晗回家的时候,一言不发,香容给她收拾好一切,正打算端水给她洗洗手,代晗却拉住她,让她先别忙活。

    “小姐,早些休息的好啊,你这身子,才刚好呢。”香容关心的说道。

    “香容,你也被赎出来了,以后就别伺候我了吧,要不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代晗这话一出来,吓得香容将盆子放到了一旁,连忙拉着代晗的手,哭着说:“姑娘,是不是香容伺候不周啊,还是香容哪里做错了?姑娘你要赶我走。”

    代晗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说的哪里的话,你也是个自由人啊,以后还是要成家的,跟着我一辈子,有什么好的。”

    不过梅长青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进太医院,确保皇上的安全。

    太医院?那完全是干涉不到朝政啊!秦炎也是答应了,毕竟不用参政,但他怎么为朝廷贡献一些呢。

    有时候,有些话不过是招贤纳士的一个幌子罢了,让秦炎去太医院,还不就是为了保皇帝的命,况且他还有武功,算是被安插进去的一个眼线罢了。

    所以梅长青直接告知秦炎,不需要参加科举试,直接让他入朝为官,别想其他。

    无奈之下,秦炎只能答应,也好,省了一桩事。这本不是他情愿,现在他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皇家霸权。

    若是能在朝廷当中安稳度过,混一个仕途,也可以,只是这天下的自由,他还是颇为贪恋的。

    与秦炎商议后,天都黑的不行了,梅长青走至前厅,也不见白依阑的踪迹。

    他问季叔,白依阑回来没有。

    季叔显得很惊讶,王妃娘娘什么时候回来过呀,他就没见着。

    梅长青听后,正要发火,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失魂落魄的,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

    白依阑不过是有些疲惫了,与家人分开,还要勉强嫁入王府当中,说勉强的话,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要面对梅长青,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梅长青见到她回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会逃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去哪了,这么晚?”梅长青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依阑。

    季叔见着王妃回来后,也是很欣喜,这下好了,王爷王妃总算能够团聚了。季叔哪知道当时白依阑为什么会跑走,只是一心希望王爷王妃能够好好的,他想着不打扰二人,默默就退下了。

    白依阑抬起头,面无表情看了梅长青一眼,回答道:“回家了一趟。”

    “那早点休息吧。”梅长青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白依阑知道梅长青什么意思,刚才那态度也是让她堵在胸口的一股气更加难受了,她冷冷的回答道:“王爷倒是放心,要让依阑再跑一回,依阑也觉得累。”

    “你非要和本王这么说话不成?”梅长青一听她这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回王府也是应该的!你跑不跑,本王都得把你带回来!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白家,本王能够帮你在皇上面前瞒一次,第二次本王可不保证。”

    “那还真是谢谢王爷了!”

    “呵,谢本王倒是不必了,你若真有那孝心,好歹为了白家好好考虑一下!别再做孩子气的事情,如今朝堂上针对本王的人不在少数,若连累上白家,可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

    “王爷这么说,我还得谢谢王爷不成?我还是怕被牵连的,干脆王爷休了我吧,给我们白家一条生路。”

    两人的话简直是你来我往的非常冲,气的梅长青抬起手伸出食指指着白依阑,“你!”他什么话都被气的说不出来了。

    “如若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休息了!”说罢,白依阑越过梅长青,回了屋子。

    梅长青自是管不了白依阑了,她态度也是很明确,不用说,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当初利用手段将她娶回来的。

    这件事完全不怪他好吗,能够娶她回家,确实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但为什么会娶她也是意外之中的事情。

    白依阑太固执了,怎么说都不听,怎么说都觉得梅长青对她的真心是假的。

    梅长青是时候该好好反省反省,不过他反省又有什么用呢,白依阑记恨他之前对她的那般羞辱,梅长青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错事有多么的混蛋。

    一切搜好像挽回不了了,看着白依阑离开的背影,梅长青叹多少气都是没用的。

    秦炎在第二日就被安排进了太医院当差,原本是自由的侠客,周游各地,济世救人的,如今却被困在宫中,专治皇帝。

    在公主院外就听到了梅朝兮在嚎叫,公主院外的公公见皇帝来了,连忙高呼:“皇上驾到!”

    梅朝兮哪知道梅年辽会来,立马躲在了被窝里闭了嘴,等梅长青进去的时候,只见到梅朝兮一条腿挂在被子外面,腿上还带着血迹。

    梅年辽摇摇头,梅朝兮也是从小摔到大的,小时候也是调皮,上树上摘果子什么的,梅朝兮又不是没有做过。

    还从树上摔下来,当时好在下面有人眼疾手快接着她,否则现在她可能就躺在了皇陵里面了。

    现在长这么大还不让人省心,梅年辽站在梅朝兮旁边叹了口气,梅朝兮听见他叹气,立马将被子拉了下来。

    “皇兄你为何在这里叹气?”她气鼓鼓的问道,怎么,就连皇兄对她也是无奈至极了吗?

    “你啊你,你都多大了,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梅年辽虽说是责备的话,但是还是因为担心才会这么说,“叫太医了吗?”他转头问秋月。

    “回皇上的话,已经叫了。”秋月回答。

    “好。”

    梅年辽刚应答完,太医就从门外进来了,他拿着太医箱子,穿着太医官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带着帽子倒是有点像样。

    梅年辽见来人是秦炎,也是喜悦,秦炎的医术梅年辽是很放心,即便是小伤,他应该会细心许多。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一礼节,还是其他的官员教他的。

    不过这种小场面,没必要这样,倒是把梅朝兮给逗乐呵了。

    梅年辽道:“免礼平身吧!秦爱卿,快来给公主看看伤势。”

    “是。”秦炎低着头,慢慢的走到了梅朝兮身边。

    梅朝兮见过他,也认出他来了,他是白依阑的师兄啊,那日见着他的时候,可没有如今这般一表人才啊。

    当时秦炎穿着也是破了一些,头发也是没怎么整理,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很邋遢一样。

    令人觉得此人是个武将,也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怎么样也不会跟朝廷扯上什么关系才是啊,怎么如今入朝为官了。

    “这位是?”梅朝兮故意问出声。

    梅年辽知道秦炎刚进宫,刚入朝为官,梅朝兮不知道秦炎也很是正常。

    于是他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刚入宫的秦太医,前些日子他与誉亲王到江南南城去处理了灾情,解决了南城瘟疫的事情,秦太医的医术可是了得啊。”

    “皇上过奖了。”秦炎还知道谦虚的和梅年辽说上一句过奖了。

    梅朝兮是不知道秦炎还会有这样的本事,不过秦炎好好收拾一番,还算是有点样子。

    要说秦炎俊俏也不会,但他棱角分明,也是英俊的类型,浓眉大眼,不好似那日见的那般凌乱,让人见了大概也不会有想接触的欲望。

    公主呢就是有这么一个毛病,喜好男色,而且心宽的不行。若是有人犯了错,只要诚心悔改,公主大人还是很有大人大量的。

    她躺在床上,盯着秦炎看,秦炎倒是一脸认真的给梅朝兮处理着伤口。

    这样看来,秦炎还是不错的嘛,梅朝兮看着秦炎痴痴的笑了起来,梅年辽见状,还以为自己妹妹这一跤给摔傻了。

    “爱卿,你不如给朝兮看看脑袋吧,朕觉得她脑袋也摔傻了。”梅年辽突然提出这句话道。

    “什么!我可没有摔傻!我根本没摔到头!”

    梅朝兮开口辩驳,秦炎趁着空抬起头看向梅朝兮,公主看起来精神挺好的,于是低头处理梅朝兮的膝盖,嘴里回答道:“公主中气十足,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除了脚上的伤以外,微臣已经给公主处理好了,近些日子勿要沾水,少走路,定期微臣会来给公主换药。”

    语毕,秦炎站起身站到了一边,毕恭毕敬的样子。在宫里,就连行动都小心翼翼的,让秦炎很是不习惯。

    “爱卿的效率果然好。”因为出于对秦炎的欣赏吧,梅年辽对秦炎的夸奖也是毫不忌讳,直接夸。

    梅年辽不知道梅朝兮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回答她道:“秦炎是个老实人,你问他什么就答什么,他刚来宫中,朕还担心他不习惯,问了太医院几个太医,他们都提到他是个安静之人,闲暇时就一人看看书。”

    梅朝兮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那日在市集上看到秦炎的时候,他也是很小声的和白依阑二人默默的交谈着。

    本来梅朝兮还以为秦炎会做个武官,却没想到他医术更加精明,被直接调入了宫中,做了太医。

    看来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梅朝兮也就想着,其余的也没和梅年辽说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梅朝兮不得不在床榻上休息,本来还能走动走动,不曾想腿都摔了,现在连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躺在床上,等秦炎来给她换药的时候,问候他两句。

    不过秦炎这个呆木头,每次也只是很认真的……敷衍她,梅朝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点都不用心。

    梅朝兮脚好的也差不多的时候,秦炎就不再来公主院了,只是将重要的事,交代给了秋月,让秋月好好照顾梅朝兮。

    没有见到秦炎,梅朝兮可不乐意,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跛着脚在宫中晃荡着,以为自己能碰的上秦炎。

    这哪能啊,秦炎平日里除了在太医院待着以外,他还特地向皇帝请了愿,到城中为一些无法看病的百姓看病,自然是以皇上的名义。

    皇上听了点头答应,觉得此行甚好,便下令在城中开一家药房,让一些普通百姓可以消费得起。

    行使权和管理权就全权交给了秦炎,这也算是变相给秦炎升了官啊,收入又多了一笔。

    秦炎哪会想那么多,一心只想悬壶济世,每天太医院药房两边跑,忙的是不可开交。

    梅朝兮不知道这些事,每天都在傻乎乎的等待着,只不过她等的,是一个几乎碰不上的人。

    这天阳光倒也是不错,梅朝兮已经对秦炎的事情放下了心态,乾合宫门前走着。

    迎面匆匆而来的人让梅朝兮瞬间来了精神,这不是秦太医吗!她等他等到脚都好了,也不在宫中见着他的影子。

    在看他行色匆匆,难道太医院有那么多琐事要处理吗?

    不在多考虑,梅朝兮直接不顾形象的拦在了秦炎面前。秦炎看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立马停住了脚步。

    “微臣见过公主。”秦炎对着梅朝兮行了个礼,见她腿脚也是利索了,于是问道:“公主腿脚今日来恢复的定也是不错,好生修养,日后还是可以放风筝的。”

    说起放风筝的事,梅朝兮反而红了脸,自己就是因为放风筝才会把腿摔着的,现在倒好,秦炎还能拿这事来说自己。

    “本宫自会知道。”她仰着头,一副我最大的模样。

    秦炎哪能和公主计较,只是他现在真的赶时间,于是回答道:“是是是,公主聪明灵慧,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别的事,下官先行告退了。”

    “诶,你有什么事这么忙,最近这些日子,本宫怎么没有碰上你?”

    “回公主的话,下官近日正在忙皇上在云城设立药房的事情,所以比较忙,现在下官要到城中为别人看病。”

    梅朝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点着头,一边回答道:“原来你最近忙这些啊,你饭吃了吗?要记得吃饭。”

    “多谢公主关心,下官会记得吃饭的。”

    “看你那么忙,你肯定不会记得吃饭的,本宫请你吃饭吧!就当作,你帮本宫治疗好腿的报酬吧。”

    秦炎脸上,中文终于出现了表情,梅朝兮分得出来,那大概是错愕吧,没有想到公主会请他吃饭?

    不过梅朝兮要怎么请他吃饭,在宫中请他吃饭,未免也太奇怪一点吧。

    都说秦炎是呆木头了,他的反应,还真没让梅朝兮失望过,因为梅朝兮从来没有猜事情猜的那么准过。

    秦炎,八成会拒绝自己。

    “多谢公主好意,下官救治公主,乃为本分之事,公主无须请下官吃饭。”

    “不行,本宫说要请留言请!本宫请你吃云城最贵的!”

    幻想一下他们以后的生活,也许可以他救人,而她可以帮秦炎做点什么。不过公主才是千金之躯,又怎么可能和秦炎过上那种日子。

    秦炎要是成了驸马爷,要做的事,或许与现在都会不一样。

    梅朝兮现在想这些,是不是想太多了,多的让人都忍不住说她两句,不过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她耳根子没人在她耳边唠叨,耳边也清净许多。

    出宫没有坐轿子,是梅朝兮特地交代的,大概是因为见到秦炎也没配备马车什么的,她也想和秦炎一起走一走。

    原本以为秦炎要待的地方很近,走一下就能够到的,只不过一切都是梅朝兮的天真浪漫误导了她。

    秦炎的药房,开在了云城中心,离皇宫可远了。

    像在中心安一个店铺,也是贵的离谱,所以梅年辽还是很人性化的,秦炎有悬壶济世的心,梅年辽也是很下血本的。

    梅朝兮跟在秦炎身后,腿脚也走的够酸的,差点忍不住问他到没到,不过最后她还是把话咽下去,没有问出口来。

    好不容易走到医馆,店里的伙计见到秦炎来了,笑脸盈盈。

    “秦大夫,你可算来了,馆里好多人都等着你呢。”话说完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梅朝兮,“这位是?”

    秦炎直接介绍道:“这是仪沫公主。”

    伙计一听,公主竟然跟着来了,连忙想要行礼,却被梅朝兮拉住了:“别行礼,本宫出来之事也需低调。你忙你的去吧,本宫自会安排。”

    “诶,好好好,公主您请。”伙计做着邀请的动作。

    秦炎笑着走到问诊台,坐了下来,一个一个病人来看病,他也都是笑着对待。

    梅朝兮紧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问诊。

    每一个病人都很着急,也很担心自己的情况,秦炎也都比较耐心的和他们解释病情,给他们开了药,让他们到药台取药。

    一老大爷来看病,见着秦炎身边站着一漂亮小姑娘,笑呵呵的看着。

    “大爷,您这药一日得喝三回,按时服药。”秦炎耐心交代着。

    “秦大夫,这是你家媳妇儿那,长得可真好看。”大爷乐呵的对着秦炎说道。

    这话问的,梅朝兮站在那里红了脸,秦炎倒是一愣,手上写着药单停着,转头看了一眼梅朝兮。

    他笑着回答大爷的话:“您说的哪里的话,我要是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那也是我八辈子的福气。来,大爷,这您拿好。”

    梅朝兮听到秦炎的话后,心里自然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秦炎的话说的也没错,能够将公主娶回家当然是他一辈子的福份了,只是看看他有没有这种福分罢了。

    不过公主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嫁给他一个小小太医,自古公主配状元啊,那样才算是良配,而他这个太医却也只不过是“走后门”才来的。

    秦炎摇摇头,不在瞎想,他怎能有这种想法,罪过罪过。

    梅朝兮当然不知道秦炎想的是什么,而她想的却是秦炎刚才说的话,若能娶到自己,却是福份,他当真如此想。

    在医馆待到了几近傍晚,秦炎这才想起公主在自己身边站了一下午,他紧张的站起身来。

    “公主恕罪,微臣一时之间忘了您在,让您站了一下午。”秦炎对着梅朝兮抱着拳,一脸致歉,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下午的时候大爷还提起她在自己身边过,他倒是想起公主了,想到的却是另一回事。

    见秦炎这般样子,梅朝兮捂着嘴笑道:“无碍,本宫也乏了,回宫吧。”一天下来,梅朝兮也确实累了。

    秦炎是不能再让公主跟着自己走回宫里去了,让医馆的伙计叫了个轿子,将梅朝兮先送回了宫中。

    梅朝兮是先回了宫,日后见着秦炎,梅朝兮都只会在后面乖乖的叫一声秦太医。

    秦炎也只是对着她礼貌一笑,随后匆匆离开。

    在王府里白依阑也是乐的清闲,梅长青也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找白依阑的麻烦。

    科举试也接近了尾声,文科人选皇帝倒是看到几个满意的,武科人选梅年辽也是定了几个不错的人。

    回到御书房,梅年辽将梅长青叫了过来,今日朝堂上倒是被袁维清气的不行。

    梅年辽将袁维清上的几张奏折都丢在了地上,梅长青见了,只好默默的帮他捡了起来。

    从来也没见过梅年辽发那么大的脾气,今日却因为袁维清的话,气的的面色通红。

    “皇兄,你也别生气,袁相向来如此。”梅长青的话提醒着梅年辽,袁维清一向都是如此过分。

    从宫中回王府的路上,梅长青一直在想袁铭的事,他实在想不通,袁铭为什么被反对了还要偷偷入宫参加科举考试。

    越想越奇怪,梅长青打开帘子想要透透气的时候,发现街上有个绣庄,像是新开的。

    梅长青招呼马夫停下车,连歌扶着他下了马。

    绣庄也不大,是一家很小的绣庄,展柜台的位置,大概只能站一个人。店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梅长青在店内逛了逛,发现有几匹布倒是挺好看的。

    代晗从里屋出来店里的时候,见到梅长青现在那里看布匹,连忙上前迎接。

    “王爷若是喜欢布匹,可以带两匹回去。”

    听到一声娇柔又熟悉的声音,梅长青抬起头发现代晗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来绣庄是她开的。

    “代晗姑娘何时开了绣庄,生意可好?”一句客套的寒暄话,像是拉近了代晗与王爷的关系。

    代晗回以微笑,说:“托王爷的福,生意甚好,王爷若是有心,带两匹布给王妃娘娘也好。”

    “本王正有此意。”梅长青本来就是想带两匹好看的布回去给白依阑,来府上这么久了,他也没给她添置几件新衣。

    挑选了半天,梅长青倒是挑中了好几匹布,放在了马车上。

    要在云城中找一个好的裁缝并不少,但为了照顾代晗生意,梅长青还是想找代晗来帮忙做衣服。

    “代晗姑娘也是会做衣服的吧。”梅长青手上搓了搓布的质感,抬头问着代晗。

    代晗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回答道:“会做。”

第97章怎么劝也没用

    “那也正好,你与本王一同回府上吧,本王想要给王妃添置几件衣服,你若有空,就与本王一起回去,帮王妃量一量身形,可你看可好?”

    听到梅长青说要帮王妃量身形的时候,代晗自是答应了下来,她想去见见白依阑。

    尽管知道白依阑真实身份后,她也毫不避讳,只想再见她一面。就好像那日晚上见过白依阑一回后,回去后想的人依旧是她。

    明明她是女子,又怎能是自己思念之人,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要将心中所想藏在心底,代晗心里是这么劝自己,但是没用,依旧停止不了想念。

    所以当梅长青说起到王府的事情,代晗还是很高兴的。

    白依阑见梅长青许多日都不在府上,觉得自由自在极了,有时候爬爬树掏掏鸟窝,有时候就在王府后面的水塘那里钓鱼。

    水塘里的鱼都是季叔在市场上买回来的鱼苗,用来观赏用的,如今也长得非常大只。

    白依阑倒好,把掉来的鱼,在后院做了处理,偷偷架了一个架子起来用来烧烤。

    把鱼烤的脆脆的,放上一些调料,味道简直是美滋滋。有时候她自己吃也就算了,还分给下人吃。

    下人哪里敢吃王妃的东西,纷纷对她的东西避而远之,季叔也是很头疼,鱼都快要被白依阑吃光了。

    白依阑又不是一只猫,怎么那么爱吃鱼,当然,这也只是一段时间的乐趣罢了。

    今天白依阑的活动,是躺在躺椅上睡觉,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做闭目养神。

    梅长青从外面带回代晗,将她带到了白依阑的房门前。代晗以为他们两个应该是同房的才是,没想到二人的住房却是分开的。

    推门进去就看到白依阑躺在躺椅上,她眼睛闭着,身上被丫鬟盖上了一张厚厚的毯子,她怕冷,这种天在躺椅上休息,只会感冒。

    梅长青让门外的丫鬟去叫醒白依阑起来,白依阑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情愿的睁开眼。

    一睁眼就看到了梅长青站在那,她心里想真讨厌,没事来打扰她干嘛呢,让她好好睡觉还不行吗。

    视线越过梅长青看到了他身后的代晗,白依阑倒是来了精神气,怎么代晗姑娘也来了。

    她立马爬起来擦了擦口水,见他们两人站着,白依阑也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她问道:“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你也别忙活了,我不太想考虑这些,你就把我的身形量了去,随便挑几件去做就好。”这话说的倒是很随意。

    代晗有些为难,还是解释道:“这不太好吧,王爷选的几块布,总要选一块比较好看的做成衣裳,毕竟你们可是要去宫中,与皇上吃饭的。。”

    “这么麻烦的吗?”以前在太姥山上,白依阑只会收到父母让人带去的衣服,才没有现在又要量,又要选的这么麻烦。

    “是的。”

    “那随便吧,把我打扮的好看一点就好。我不想理梅长青这个奇怪的人。”

    “依阑,你和王爷,是有什么矛盾吗?”代晗小心翼翼试探着,刚才看二人的交流,就觉得不太像是夫妻,反而让人觉得对方欠自己很多。

    “有什么矛盾,我和他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白依阑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好在茶没有倒出来。

    “你们二人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刚成婚的夫妻。”

    代晗拿着量衣服绳子,在白依阑身上比划比划,量着她的尺寸。

    “你还不如说,我们根本就不像是夫妻。”

    代晗听到白依阑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还真是确实不像是一对夫妻。

    怎么说呢,二人要是遇到,就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架来的那种,更别说像一对正常夫妻了。

    没说他们一对冤家,说什么,都像是在夸他们。

    “王爷人还是挺好的,对你也好,还请人特地来给你量身制造衣服。”代晗的语气略带着羡慕。

    有时候就是同人不同命,羡慕事羡慕不来的,其实哪时候还好是遇到了白依阑,代晗才有了自由,那也是代晗的一个运气。

    她又有什么好羡慕呢?没有,她喜欢的人,又不是王爷,怎么会去羡慕白依阑,而是羡慕王爷能够拥有白依阑才是。

    “切,好不过是在你面前的一种伪装,他以前还把我丢到却回来去喂姑娘,你难道忘了吗?”

    提起雀归来的日子,代晗想想就有些不好意思,无意间被白依阑提起,也就是再次重复一番。

    白依阑突然意识到与自己聊天的人是代晗,有些不好意思的禁了声,那个时候的代晗应该对她就有遐想,现在说这些,岂不是大家都尴尬。

    “嗯…那个,抱歉。”白依阑突然道歉,她大概是想为之前的事道歉。

    代晗动作一制,随后又恢复了常态,继续忙着给白依阑量尺寸,然后才说:“好了,依阑,你可以选一块你比较喜欢的来做过年时候的衣服,进宫的话,得穿的好看一些。”

    见代晗没提起自己道歉的事,白依阑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害怕代晗会说点什么话让她难以接受,好在……

    “你选吧,你眼光好。”白依阑才不是什么选东西高手,从小就没怎么接触女子的东西,选择起来自然是有些困难。

    代晗会搭配,眼光又好,让她给自己搭一身衣服,也挺好的。

    代晗的芊手在布匹上摸着过去,论布匹的的质量,都是上乘货色。布质柔软,又贴身保暖,绝对不会伤害到白依阑的皮肤,还能让她觉得温暖。

    白依阑怕冷的事,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代晗的这几匹布,都可以做到很好的保暖效果。

    参加皇宫宴会,又可以漂亮,又不失温度。

    代晗挑选了一匹水蓝色,和一匹桃粉色的布,摆在了白依阑的面前。

    “你看,哪匹好看?”

    面对面前的两匹布,白依阑选了一匹桃粉色的布,说道:“这匹吧,等过年那日穿进了宫中,也显得喜庆一些。”

    “好,那这匹就做的独特一些,其余的就按照普通的样式来做了。”代晗收拾着布匹,将布叠好。

    “嗯,谢谢你,代晗。”白依阑看着正在忙活的代晗。

    代晗轻轻笑道:“谢我干什么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誉亲王请我来给你量身定做衣服呢,你还谢我。”

    “其实,你知道我说的事什么,很感谢你没有因为我的欺瞒而不和我做朋友。”白依阑站起身,走到代晗身边。

    “我这人朋友少,能帮助我的人也很少,依阑,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是,是你让我逃离了雀归来那个地方,而你是让我重生的那个人。”代晗转过身,看着白依阑。

    代晗出去帮王爷量衣去了未归,店里就暂时由香容看着,自从开了绣庄,代晗也给香容好好打扮了一番。

    经过打扮的香容,也算是一个小家碧玉,不再和以前那般,在店里待久了,有时候她看店,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老板的样子。

    “这位客官,这匹布需十两银子,您这是需要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呢,还是您自己拿回去加工?”香容笑着问白南川。

    白南川一时之间看着香容有些傻了眼,她倒也是很利索,看来确实是个能人啊。

    “你们这,还能定制衣服?”白南川问。

    “当然了,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将您所需的衣服定制出来,如果您赶时间的话,加急衣服是需要多收钱的。”香容特别提醒道。

    “这样啊。”白南川低头想了想,“那要不就在你们这做吧,我不赶时间,我把我爹的尺寸告诉你。”

    “好,客官您将所需的要求写在这张纸上,我们可以依据您的要求来定制您要的。”香容推给白南川一张纸和一支笔。

    白南川在上面写下了自己所需的条件,随后将纸条递给香容。

    香容拿过一看,将纸条放好在柜台之中,收拾好等待代晗归来的时候,在和她说清客人需求。

    白南川交了钱,临走的时候问道:“姑娘怎么称呼啊?”

    被突然问到名字的香容也是老实,如实回答了白南川:“回客人的话,我叫香容。”

    “哦,香容姑娘……后会有期。”说罢,转身离开了绣绣庄。

    后会有期?这话说的就好像山水有相逢一样,显得特别有江湖的仪式感。

    他不是还得来拿衣服吗,他该不会是忘了吧,才会对自己说一些江湖上的话语?香容甩甩头,自己哪里要想这么多无谓的东西啊,还是好好算算最近的账单吧,香容也是能干,开了绣庄后,这些小事全交给了她一人在做,而且料理的还很好。

    见过香容后的白南川心里暗自发誓,若将来要娶妻,一定要娶像香容这样的姑娘。

    他以后出去运镖的话,自己的妻子还能在家帮忙打理一切,孝敬父母,而不是真的那些小家闺秀,坐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闲来还要自己父母照顾她们的那种。

    年很快接近了,科举制也因为年的原因,只能暂时停止比试,那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头衔比试,全部推到了年后去完成。

    梅年辽将文武科试的前三名都邀请到了宫中,一起等待着过年,宫中也是热闹的不行。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是袁铭,原本以为可以在科举制里试一试自己,没想到混了个前三。

    瞒着父亲的事情,很快会在宫中的年会被揭穿,这该如何是好。

    梅朝兮可喜欢过年了,一到过年就热闹的不行,她喜欢的是热闹,也喜欢穿的喜庆的样子,那样才会显现人美。

    人一变得漂亮,心情也会变得好很多。

    梅年遥心想,在过年的时候,应该可以见到誉亲王嫂,这样可以让她教自己武功了吧。

    让八哥带他回府上去学习武功,八哥又不同意,而八嫂又没有机会进宫来,所以过年的时候,是个好机会啊。

    代晗将衣服送到誉亲王王府中的时候,白依阑恰好不在家,快过年了,梅长青陪她回家走了一趟,送了一些礼回去。

    回府时候,季叔告诉她,代晗来将衣服送给她的时候,她还蛮高兴的,回屋就试了试衣服。

    梅长青跟在她身后,她随手将门一关,将梅长青关在了门外。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梅长青想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都没有,或许他永远都会被她关在门外才是。

    除夕那夜,白依阑换了新的衣服,要与梅长青进宫去。

    一向非常守时的梅长青,今日却磨磨蹭蹭的,一直都没准备好,还让白依阑等了一会。

    等到天渐渐暗了下来的时候,梅长青才出现,他身上穿的却是那日代晗给她指出的另一件水蓝色的布匹做成的衣服。

    梅长青身上用金丝绣着麒麟,白依阑身上用金丝绣着云霞,两个人不管从服饰还是外貌来说,都是格外般配的。

    今夜,二人肯定会成为全场焦点。

    梅长青见状,看着她好像很喜欢孩子的样子,母爱泛滥的她,更加漂亮了几分。

    “乾珩,这是你的八婶婶哦,不是什么姐姐。”梅年遥纠正孩子说错的话。

    白依阑笑着说:“无碍,今日是年,宝宝怎么叫开心就好,以后改正就好了。”梅乾珩还蛮喜欢赖在白依阑身上。

    梅长青笑着说:“宁儿,若你喜欢孩子,日后我们也生一个。”

    白依阑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维持着,并没有在梅年遥面前丢梅长青的面子。

    梅年遥是个聪明的人,八哥八嫂的感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八哥刚才说的那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是替他尴尬。

    “奇怪了,乾珩的奶娘怎么没跟着来,三哥也不知道去哪了,他也放心乾珩一人来。”梅年遥四下张望,找着人。

    “没事,我们暂时可以带着他。”白依阑说。

    梅长青不再说孩子的事,只是默默的看着白依阑抱着梅乾珩,心里自然是想要有个孩子,这时候还是挺羡慕三哥有一子。

    可惜了可惜了,如今的他,就是为了自己之前犯的错来赎罪的。

    梅朝兮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袍,脸上的妆容也格外的精致,整个人特别应景,也是待会场上独有的一枝花才是。

    因为打扮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她现在有些迟了出门,正在匆匆的往会场赶去。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看到秦炎正不紧不慢的走着,她的步子追上了秦炎,在他身后喊了一句:“秦太医!”

    秦炎转过身,见到了穿着喜庆的梅朝兮,对着她微微行了礼:“见过公主。”

    “哎呀,免礼平身吧!”梅朝兮还差一点就到了秦炎的身边,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往前倾。

    好在秦炎眼疾手快的接住的梅朝兮,否则梅朝兮今天的打扮算是白打扮了。

    她倒在了秦炎的怀里,角色通红,好像发烧一般,秦炎将她扶了起来,查看她的情况。

    “公主,你没事吧?”秦炎有些着急的问,上次她脚恢复的倒是不错,要是再摔一跤,秦炎都替她感觉到疼。

    梅朝兮站好身子,整理整理自己衣服,摇头道:“本宫没事,实在不好意思啊秦太医,刚才……我没走好,摔进了你怀里。”说到秦炎的怀里的时候,梅朝兮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秦炎摆摆手,“只要公主没事就好,刚才是下官的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见秦炎这样的客气,梅朝兮跺了跺脚,“什么冒犯,什么恕罪,今天可是过年了,才没有这些东西,秦太医你也别和本宫见外,以后别叫本宫公主了。”

    “啊?”秦炎面对公主突然提出的要求感觉到震惊,“不叫您公主,又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本宫朝兮吧!”

    “使不得使不得,公主闺名,怎能是下官叫的,还请公主三思。”

    “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啊!本宫让你叫你就叫!这是本宫的命令!大过年的,听见没有啊!”梅朝兮对秦炎的傻愣有些没办法。

    秦炎本来就是这样,在宫里怎么说还是怕犯事,虽然皇帝宠自己,公主对自己还算客气,但礼节这东西,还是要有的。

    有时候他总是很小心翼翼,就怕自己哪一天惹皇家人不高兴了,自己脑袋搬了家。

    和师傅写信的时候提起自己在朝为官的事情,就连师傅都告诫自己凡事小心,切勿得罪皇家人。

    怎么感觉在他这里,越小心,反而越容易得罪皇家人。

    “听见了。”秦炎小声回答着梅朝兮。

    梅朝兮这才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这才让人满意,快走吧,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说着,拽着秦炎赶快向场内走去。

    不过是一场年会,总有人想要利用年会好好玩一玩,也总有人会想要在年会做点什么。

    毕竟年会那么多人,要是发生点意外,那真的不叫什么意外。

    袁维清将一些事交代给了手下,随后回到了会场坐下等待着年会的开始,今晚他要是能将那个臭小子解决,一切都很顺利。

    若是不能,也许就会有一些麻烦惹上身,袁维清的动作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如果他能等的住的话,一切都好说。

    问题是,现在的他,总在不停的找些时机,对梅长青下手。

    袁维清还在和几个大臣聊天说笑,撇了一眼科举制那一桌后脸色大变,连忙站起身对着那官员说了句:“失陪一下。”

    袁铭被自己爹打得有些懵,人家说大过年的不要发脾气打人,可是袁维清这件事,袁维清倒是都做了。

    可是袁铭是理的那一个,不听父亲的话,擅自做了决定,现在还被赶了出来,他难道要放弃吗?

    不,袁维清也说了,他最好能够成为状元,别让袁家丢人才是。

    所以他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能因为父亲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目标,袁铭的心里,暗暗发誓着。

    年会好不容易开始了,梅年辽落座在上,等他一到庆会就开始了。

    首先让皇上为新的一年举杯送上致辞,然后才宣布年会的开始,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宫中的庆典和会议总是那么无聊,除了唱歌,就是舞蹈,没有一个唱戏的来唱点故事,可以说是相当无聊。

    梅长青正一人喝着酒,白依阑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吃着饭。她还是第一次作为宾客坐在会上吃饭,难免会感觉到一点紧张。

    梅年辽见今天来的人也很整齐,宣布他选妃的事有些进展,日后会举行册封庆典,将所选的几人统一选个时间册封。

    此消息一出,群臣自然是恭喜皇帝,也感谢上苍,他们的皇上,总算是开了窍了。

    梅年辽看着坐在下方的梅长青夫妇,二人也是默默无闻,两个人一点交流都没有,让梅年辽忍不住的开口道:“誉亲王和王妃成亲也有些日子了,王妃身体可还行?回门的那几日听说你身体不好,也没来宫中,日后想再见你们,也没什么机会。”

    回门的日子……那不是白依阑逃婚的日子么,所以梅长青告诉皇上是自己身体不好,才躲了一劫。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梅长青,随后回答皇上道:“回皇上,妾身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谢皇上关心。”

    “哦,恢复的差不多了。”梅年辽点头表示道,“你们二人也是时候该准备要个孩子了。”

    此话一出,梅长青刚喝进嘴里的酒,被他不小心呛到了嗓子里去,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依阑帮他拍了拍背,见他脸都咳的有些红了,觉得梅长青这般也太厉害了一些。

    梅年辽觉得自己还是急了点,王妃的身体好,不代表他这弟弟身体可行。

    “八弟你这身子骨得抓紧点啊。”梅年辽担忧的说,现在让他们要孩子,怕是有点难了,他转头看着秦炎的方向,“秦太医,你有空就给王爷调理调理身子,日后王爷有没有后还是要靠你调理。”

    “微臣遵旨。”秦炎倒是领了旨意,弄得梅长青很是尴尬。

    他因为咳嗽,整张脸都变得通红,白依阑觉得他身体也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白依阑让太监端来一杯热水,将他面前的酒替换成了水,让他喝两口。

    温水下肚,穿过喉咙的时候,倒也是舒服一些,梅长青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谢着梅年辽:“多谢皇兄关心,臣弟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不负圣恩。”

    “好,好!那朕可就等着誉亲王的孩子出世,让朕能做个伯父啊!哈哈哈!”

    皇帝一笑,众人跟着乐呵,把誉亲王的话也是当了真,皇上想做伯父,怎么不想自己做个父皇什么的。

    现在所有人都把梅长青的话当真了,让白依阑又该怎么做,难道就要按照他说的,给他生个娃?

    不行,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接受了与梅长青成婚的事,但不代表她现在就能接受给他生个孩子的事。

    “你怎么能和皇上说孩子的事?”白依阑低声在梅长青耳边纠结的问道。

    刚才碍于大家都在看自己,她一时之间忍住没有问出口,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另一边去看歌舞,白依阑这才问出来。

    依旧是假山,上次自己也是去如厕的时候,在假山处碰到了梅长青,还和他在假山里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现在白依阑看到假山,就绕着路走,深怕又在这里吃上什么亏。

    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假山里面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引起了白依阑的注意。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老者声音沧桑有力,他说:“今晚的行动,必须成功,你且记住阴阳壶的用法,等到给誉亲王倒酒的时候,记得转换位置!”

第98章代价太大

    “主子,您就放心吧,今晚您的准备,一定万无一失,只要誉亲王喝上了那壶酒,肯定必死无疑!”

    “好,一切安排妥当,就去吧!”

    什么!假山里的两个人要毒死誉亲王?誉亲王不就是梅长青?

    他们要杀梅长青!白依阑一惊,不行,她不能让人暗杀梅长青,她年纪轻轻,可不想做什么寡妇。

    她要赶紧去告诉梅长青才是,否则她得承担的是无儿无女,孤寡一生的后果。

    这后果的代价太大了!她转过身,碰到了一旁的树枝,树枝发出一声“咔”的声音,引起了里面的人注意。

    老者一惊,连忙道:“谁!”

    白依阑动作更快了,老者连忙交代道:“你去解决!我先回去了,以免被怀疑。”

    “好。”年轻人应答道。

    居然有人在皇宫里,这么大胆密谋这些,白依阑一边跑着,一边想着。

    眼看就看到了前方的曙光,没想到眼前突然一黑,摔倒在地上。

    男人看着地上摔倒的女子,将她扛在了肩上。

    白依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恐怖的假山,还有不能一个人在皇宫里有夜路的教训。

    为什么皇宫里会有刺客,很明显,依旧是来自袁维清。

    他回到了位置上,看着正若无其事的梅长青,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梅长青啊梅长青,或许你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栽了吧。

    白依阑被男人扛进了一间堆放粮草的房间,男人点上了一根蜡烛,看着双眼紧闭的女人,看着此人穿着,怕也是今日来的哪个达官显贵的家眷。

    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东西进去,现在处理了她,也是个好时机,这样他们的计划就显得神不知鬼不觉了一些。

    男人起身,将放在桌上的蜡烛故意打翻了,烛火落在了粮草里,迅速窜出一串火苗,将周围的粮草燃烧了起来。

    男人走了出去,回头还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白依阑,可惜了,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今日却要死在这大火之中。

    不过,谁让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这就是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男人目光收了回来,将门给她从外面锁上了,随后,大步的离开。

    梅长青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白依阑的回来,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西边的粮仓着了火,火势还不大,暂时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白依阑是被浓烟给呛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周遭的火势给包围着,她吓得连忙往门那边跑,却发现门被人给锁上了。

    趁着火势不大,白依阑跑到了窗户那边,却发现窗户也被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的地方,周围只有草,只会让她被包围在火堆里。

    不行,不能就此放弃,白依阑用力拍打着门,对着门外大喊道:“救命!救命!咳咳。”她吸入了一些浓烟,引起了咳嗽。

    门不停的在晃动着,今日宫中的人大多数都被安排到了年会上去,西部粮仓本来就远,更别说有什么人来了。

    偶尔会有一些巡逻的官兵经过,但那群人也才刚走。

    飘慧没有等回白依阑就跑到厕所去看她,发现白依阑居然不见了,这下飘慧慌了,要是王妃不见了,她的脑袋应该也不保了。

    白依阑又听见了梅长青的声音,不过这次,他的声音离自己很近,白依阑想,是梅长青!他怎么会进到这里面来。

    “我在!我在这里!”白依阑也看不清他在哪里。

    梅长青跨越了一段距离,来到一个离白依阑近一点的地方,白依阑这才看到他。

    说不感动或许是假的吧,梅长青这身子,见到了火势,知道自己在里面,还能冒死的进来救她。

    是能够生存下去的希望,还是在这种场景见到他的感动,或许都有。

    他来到她的面前,看到她被火熏得脸都花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着急的问:“你没事吧?”

    不问倒还好,一问白依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抱着梅长青哭出声来。

    梅长青推开看她的样子,帮她擦了擦脸,“怎么了,还有空哭呢,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你怎么会来?”

    “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梅长青抬头看了一眼房梁,房梁被烧的也有些严重,再不走他们都有可能被压倒在这里。

    “我们快点出去吧。”

    “嗯!”说完,梅长青将白依阑打横抱了起来。

    “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别说话!”梅长青喊道。

    白依阑看着他的鬓角,再认真看着他的侧脸,这时候看着他,有着格外的安全感。

    两个人穿越了火堆,以为快要出去的时候,房梁上掉下一根被火烧断的棍子,打到了梅长青的手上。

    梅长青手一松,不小心将白依阑扔了出去,白依阑的头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当场晕了过去。

    梅长青的手被火棍烫的袖子都破了,直接将手烫出了血,他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跑到白依阑那边查看她的情况。

    他将她扶起来,看到柱子上暗红色的血迹,刚才的失手,没想到冲击力这么大。

    “宁儿!宁儿!”他叫了两声白依阑,白依阑都没有任何反应。

    上空的房梁被烧的直接掉了下来,梅长青顾不得其他,还是先将人快速带出去再说。

    好不容易跑出了房子,身后的火势更加大了,众人见誉亲王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医!快!”梅长青抱着白依阑,险些跪在地上。

    连歌连忙扶着梅长青,其他奴才也上来扶着他,梅年辽等人马上拥了过来。

    秦炎让人抬着担架将白依阑放在上面,众人移到太医院,梅长青根本来不及顾着自己的情况,心思一直在白依阑身上。

    刚才他要是不抱着她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受伤,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八弟,你要不要去收拾收拾。”梅年辽提议道。

    梅长青忙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要等依阑没事再走。”他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这才发现献血已经溢出来。

    “爷。”连歌在旁边低呼道。

    “无碍。”他隐忍着疼痛。

    一旁的梅朝兮都看不下去了,忙说:“八哥,你这样,八嫂醒了看到也会心疼,你不如好好收拾一下,再回来,里头有秦太医呢,不会有事的。”

    梅朝兮的话还是有点效果的,他不能让白依阑在为自己担心,梅朝兮说的对,里面暂时有秦炎。

    秦炎的医术,他是相信的,只是刚才的情形历历在目,让他第一次有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

    他不舍的看着太医院里头的情形,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他还是快步跟着另外的太医离开了。

    “那她的头呢?”刚才梅长青看到有很多的血,那是白依阑头上的血。

    一个人头上都被撞出了血,那一定是很严重了,只是梅长青不懂严重的程度。

    秦炎根据刚才诊断的结果,认真的回答道:“刚才情况挺不乐观的,她脉相多次冲撞头部,后来我施针平稳下来,这下正安睡着,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那就好,梅长青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其他,听到她只要等着醒过来就好,连忙让人安排将白依阑送回房里休息。

    因为受伤的缘故,梅年辽没让梅长青将人带回去,来来回回的,要是伤到了就不好了。

    梅长青也答应在宫中休息,回到房中,梅长青将其他人遣散出去,自己一人留在房中照顾白依阑。

    白依阑双目紧闭着,眉头皱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梅长青用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头,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宁儿,我们逃出来了,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好。”

    他俯身下去抱着白依阑,难得这么安静的看着她,刚才经过秦炎的救治,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味,倒是让人有些心安。

    印象里,白依阑总是像一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看她表演了一场荡吊灯笼的表演。

    从雀归来的这头,荡到了另一头,人人都夸她好身手,只有自己当时因为出了糗被气的不行。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宫里,她与白南川送药进宫给他,时刻回避着他的目光,最后却逃跑开来。

    跑到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梅朝兮,却被她看上。

    出于报复心理,梅长青利用了手段,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当自己的随从,百般刁难她。

    看到她有时候滑稽的表情,和生气跳脚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心里格外开心。

    什么时候对她比较上心呢,在出发送镖前一日她落入自己浴桶浑身湿透的时候?还是送镖在外她为自己挡了一剑的时候。

    他总以为她很受姑娘欢迎是因为她女扮男装四处招蜂引蝶,没想过她其实一直在拒绝她们,

    他总是在误会她,误会她与代晗有关系,误会她与桃夫人有一腿,甚至因为误会还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出王府。

    不知道自己伤了她多少的心,才让她不肯接受自己,拒自己千里之外,梅长青想到这里,心痛的无法呼吸,或许这也只是白依阑的百分之一的疼痛吧。

    当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菜都是她做的时候,他后悔了,想要找她的时候,却发现满城都没了她的踪迹。

    他慌了,是彻彻底底的慌了,不为别的,大概以为自己失去了她。

    回了云城,为了年,他特地找到代晗,帮她做了好看的衣服,自己也定制了一件与她颜色般配的衣服,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但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也心满意足了。

    失火的那一刻,他听到她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冲进火场救人,在火堆里看到无助的她,他只想将她抱进怀里,告诉她他来了,一切都没事了。

    没想到傻丫头却抱紧了他,害怕的哭了出来,若是逃跑的时候,他没抱着她,白依阑也不会受伤,弄成这样都怪他。

    若不是他,一切都不会变成这副样子,白依阑也不会躺在这里。

    想想这回事,梅长青难过的从眼角滑落一滴泪在白依阑的颈窝,他拉着白依阑的手,深呼吸了一口。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对不起宁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现在换我照顾你。”

    白依阑像是听到了梅长青的话,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在枕边,梅长青没发现那枕边的湿润。

    昨夜梅长青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并不知道,天光大亮,屋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一切恢复如初,有些事梅长青不知道,正在悄然变化着。

    昨夜的噩梦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梅长青抱着白依阑,他抬起头,看见白依阑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

    梅长青这才连忙爬起身来,对着白依阑道歉:“宁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夜太困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白依阑看着梅长青道歉的样子,傻呵呵的乐了,露出一排牙齿,笑的好看极了。

    见状,梅长青小心翼翼的问:“你应该没有生我的气吧?”他在白依阑面前不再以本王相称,只想与她拉进一些距离。

    白依阑依旧没有说话,傻呵呵的看着梅长青,好半天才指着梅长青说:“抱!大猫猫!抱!”说完张开手,要梅长青抱他。

    她的语气和神情让梅长青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问题啊,身子也没热,不是高热。

    白依阑见到他靠近自己,连忙往他怀里钻,嘴里念叨道:“暖!好暖!大猫猫暖!”

    梅长青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白依阑怕是傻了,他不敢去想,连忙叫了外面宫女去将秦炎喊来。

    秦炎提着箱子匆匆赶了过来,白依阑见到秦炎,有些害怕,立马从梅长青怀里滑了下来,躲在他的身后。

    秦炎皱起眉头,见她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妥。

    “别怕,他是你秦师兄,他是好人。”梅长青轻声告诉白依阑,安慰着她害怕的情绪。

    经过他的安慰,白依阑反而不怕了,胆怯的看了一眼梅长青,梅长青对她点头,告诉她放心,在看了一眼面前的秦炎,才慢慢的从梅长青身后出来。

    秦炎给她把了把脉,神情更加凝重了,看起来好像不简单。

    梅长青忙问:“怎么样了?”

    秦炎摇头叹气,“脉相平稳,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莫不是昨天吓得?”

    “会不会因为撞到了脑袋,才会这样?”

    “这……不是不排除的,只是这不是我所学范围,还请王爷降罪。”

    秦炎想要跪下请罪,却被梅长青一把拉住,“秦炎你干嘛呢,本王说要降罪于你吗?”

    “王爷……”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吧,不会一直都这样吧。”梅长青担心白依阑会一直如此。

    他担心是没错,好不容易白依阑对他有点表示,他还想进一步有点发展,她却成了这样。

    虽然这样的时候,她更信任自己,也比较黏着自己,他应该享受现在才是,但他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宁儿。

    “应该不会的,痴症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的,不可能存留太久,况且王妃的脉相平稳,身体状况还好,很快就可以恢复的了王爷放心。”秦炎如实回答,让梅长青也比较放心一些。

    能好就好,他担心白依阑会一直这样。

    “为什么会有痴症?”梅长青不解,怎么会有痴症这种东西存在,昨天受到的惊吓太大了?

    秦炎收拾着东西,解释道:“或许是昨日受到了惊吓,加上头脑受到了撞击,一时之间就没办法好好的恢复过来。王爷你别急,人暂时是没事的,只需要稍加休息就够。”

    休息的时候,众人从油腻的食物,换到了简单的蔬果,打算下午就当做家人聚会坐在一起。

    梅乾珩早早就见到昨日里看到的漂亮婶婶,远远举着小手要过去,任年穆将梅乾珩放手,让他自己走到白依阑面前。

    孩子靠近自己,白依阑本来不愿意接触,只是那孩子一靠近自己的时候,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婶婶。”的时候,白依阑觉得特别甜。

    就好像梅长青给了她糖果吃一样,看着梅长青后,梅长青示意她抱着孩子。

    她听话的一手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梅乾珩软软糯糯的,及其可爱。

    “漂亮婶婶,吃糖糖!”他举着手里的糖,要给白依阑吃。

    孩子是不会知道大人是如何的,白依阑变成这个样子,小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瞪大着天真的眼睛。

    “可爱!”她发出了感慨,看着梅长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乾珩一向如此可爱。”梅长青宠溺的看着白依阑。

    一旁的三王爷打趣的说,“弟妹若是喜欢孩子,八弟你们也该考虑考虑了。”

    “是啊,誉亲王与王妃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考虑生孩子了。”三王妃附和的说。

    六王爷任年瑕插嘴说:“现在怕是不妥吧,八弟的身子骨还不是很好,再说了,弟妹如今也是这副模样,也得等好了再考虑才是。”

    他也算是顾得上大局的,能理解整个情况,站在梅长青这边帮他化解尴尬。

    “是啊,我也认为,八嫂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梅朝兮看着失了智的白依阑,惋惜的说道。

    “日后他们身子养好了,生个十个八个的,有何不可,现在也不需要着急才是。”五王爷任年清说。

    梅长青听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在商量着生孩子的事,看着和孩子一样的白依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宁儿,你可愿意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梅长青问。

    白依阑抬起头看了一眼梅长青,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梅长青一脸认真的看着白依阑,等待着她的回复。

    “要!要孩子!”白依阑怕是不知道要孩子的意思,她这话说得也和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的,不过也是让人欢喜。

    最高兴的人怕是梅长青吧,他的宁儿说要与他拥有孩子,即便是在失了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但梅长青还是为此感到很高兴,他想,宁儿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众人为白依阑说的话而感到开心,虽然也只是闹着玩的,众人寻思着,等誉亲王王妃清醒了以后,就不会是这副样子了。

    到时候二人也可以准备生个孩子,延续香火。

    白依阑和梅乾珩相处的还算愉快,一大一小坐在了另一边玩了起来,梅长青看着她那般样子也放心了许多。

    梅朝兮拿着酒坐到了梅长青身边,看着白依阑的方向,梅朝兮叹了一声气。

    梅长青看着她的,笑着问:“怎么了?”

    “八哥,你还好吧。”

    梅长青垂下眼帘,“还好,只是比较担心依阑。”担心,一直都在担心,他就怕她会醒不过来,一辈子痴痴傻傻的样子。

    人总是要活的通透,怎能一辈子浑噩,他想要与她白头,要与她清醒过白头。

    若是日后也是如此,梅长青也没有办法,不能爱的轰轰烈烈,那就只能让他来守护她好了。

    “八嫂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梅朝兮劝着梅长青。

    道理他都懂,“你这话说的,好像秦炎,他也说依阑吉人天相。”

    提起秦炎,梅朝兮难得脸红,“八哥你说什么呢,我们说的都只是实话,八嫂确实也是幸运的,毕竟她还有你嘛。”

    “我听说,你最近与秦炎走的比较近,你莫不是对他有点什么意思?”梅长青将话题直接转到了梅朝兮身上。

    梅朝兮哪会想到梅长青会突然这么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刚才的不好意思瞬间红到了耳根子。

    “八哥,你说的什么话呢,我是来问你嫂嫂的事,你却将话题引到了我这。”

    “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了,有什么好不可以承认的,不过是爱情,你总是要面对的。秦炎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有机会,你得好好把握把握,看看让皇兄给你一个机会,和秦太医在一起?”

    “好了,我压根不想和你说这件事,我先回去了。”

    梅朝兮起身就走,梅长青笑着挽留:“诶,别走啊,再聊聊。”梅朝兮转过头对着梅长青吐了吐舌。

    梅长青轻笑着拿着这妹妹没有办法,转头看向白依阑,她正在看着自己,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白依阑这才将发愣的神情收回,回以微笑。

    白依阑点点头,梅长青才将她从怀里放了出来,“乖。”他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吹着风,梅长青也在想,自己明明与她是夫妻,为何还要这般避嫌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想要尊重白依阑,要是她恢复神智后,并不想与他有点什么,那时候还有点挽回的机会。

    二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梅长青在门外站着,即使是失智的白依阑也是知道外头有多冷的。

    她匆匆洗好了澡,将衣服套好后,连忙去开门。

    见到梅长青在外面,他双手插在袖子当中取暖,白依阑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出来了。

    外面天冷,他担心她受凉,赶忙将她圈在了怀里。

    “外面凉,怎么出来了,也不叫我一声。”他对她永远都是温柔的不行。

    “抱,大猫抱,暖。”白依阑对着梅长青开心的说道。

    梅长青拿她没办法,只有抱着她,将她带进了屋子,洗澡水让人撤了下去,连哄带抱的将她带上了床,坐在床沿边上,哄着她睡觉。

    白依阑瞪圆着眼睛看着坐在那带梅长青,掀开了被子,说:“大猫,来,外边冷。”

    梅长青连忙把她被子扯下来,将她好好包裹着,“别闹,你会冷到。”

    “我不!大猫!来!”白依阑坚持的说道,一直想要叫梅长青进被子与她一起躺下。

    梅长青看着她,久久才说了一句,“宁儿,若以后你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你会后悔吗?”

    “不后悔!大猫!来!”白依阑很坚定的叫梅长青到她的被窝里一起躺下。

第99章孩子一样

    梅长青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其实很卑鄙,正在利用她的失智,慢慢接近她,然后占便宜。

    他还在思考着什么,白依阑显得有些不高兴,看着梅长青,委屈巴巴的。

    “大猫不要我了,呜呜呜。”

    白依阑突然哭了起来,梅长青连忙褪去了外衣,钻进了被子里,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好好哄着。

    “傻瓜,怎么可能不要你。”

    “我就知道大猫最好了。”白依阑张开手,紧紧抱着梅长青,躲在他的怀里。

    有时候觉得白依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要哄着,要顺着,梅长青一点都不会觉得烦,相反,他觉得这样的白依阑更需要自己。

    这样的她,才能显得他在她这里多么被需要。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沉睡过去,外面一片寂静,让人好好休息的一夜。

    自从白依阑受伤后,皇帝就有派人到白家说明一下情况,具体的还没交代。

    白镰和云如很是担心白依阑的情况,白南川安慰着他们,说是白依阑有王爷他护着,不用太担心。

    若有什么事,皇帝可能来报的消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梅长青倒是有打算带白依阑回白家一趟,大早起来就让人准备点东西带过去,毕竟也是大过年的。

    白依阑出了这种情况以后,他的带上点什么好东西,先安抚一下白镰和云如的心。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白家门口,云如和白镰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云如看着马车里的动静。

    梅长青先出来,被连歌扶下了马车,然后站在了马车的一旁,将帘子掀开。

    白依阑探了探头,见一群人站在了外边,她有些害怕,没敢出来。

    梅长青伸手牵着她,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才将她从马车上带下来。

    站在众人面前的白依阑,神情与之前都不一样,云如看了以后,连忙走到她身边,想要拉过她的手。

    白依阑很抗拒,躲开了云如的手,有些害怕的躲在了梅长青的身后。

    云如见状,满是心酸,白镰走到她身旁,拥着她,“好了,屋外凉,先进去吧。”白镰看着躲在梅长青身后的白依阑,拥着云如,转过身叹了声气。

    白南川看着刚才的情形,白依阑就好像把他们当作是陌生人一样,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会不会好,也得看造化。

    众人落座,为了今天,云如特地让人做了白依阑几道爱吃的小菜。

    可白依阑一落座就很警惕的看着众人,连筷子都没提起来过,看着眼前的菜就没有开始吃或者。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好一会儿,云如最后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捂着脸往屋子那边又去。

    白镰也忙站起来,追了上去,两人回到了房间,云如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一声爹娘,让云如和白镰心中还是有一些宽慰的,至少女儿还有女婿,不用担心,一切都安好。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气,梅长青在白家二老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白依阑,二老也是信他这话,很放心将白依阑交给他。

    在白家待到晚饭过后,云城之中有烟火可看,梅长青决定带着白依阑去城中逛逛,凑凑热闹。

    连歌负责保护着他们的安危,三人挤进了人群之中,热闹的场面,让白依阑只好躲在梅长青的怀里。

    白南川也出来闲逛,自从上次见到那个香容姑娘后,取衣服的时候,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有时候,特地绕到他们店门口去看看她有没有在,却发现,她依旧不在店中,直到年到了,他都没见到香容。

    临近年的时候,绣庄的生意接近暴单,香容忙进忙出的,哪有空待在店里。

    谁让绣庄,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代晗不相信任何人,很多事情也自己在外奔波,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以前娇弱的她,如今可以扛起整个绣庄的生意,也是很厉害了。

    年一过,绣庄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主仆二人这年过的也逍遥自在,这不,闲了就出来看看烟火。

    人群中,白南川仿佛见到了香容,穿越了拥挤的人群,他看到了站在香容旁边的那人。

    那是以前雀归来的头牌代晗,虽说代晗没有接过客,但在那种环境之下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点问题。

    原来,香容也出生于雀归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白南川一直记在心上。

    代晗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转过头看到白南川一人愣愣的看着她们,香容见自家小姐不再看人群中的热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的白南川。

    白南川见到她们看向自己的时候,落荒而逃,香容大概是想到什么,或许那位公子是知道她以前出生于雀归来。

    那里的女子,哪一个赎身后,又会被人认为是清白之身。

    公子还是害怕的落荒而逃的,香容低下了头,心灰意冷,她哪敢奢望有人会不嫌弃她的身份。

    一个丫鬟,才不要再去想一些无谓的东西才是。

    幻想与美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存在的东西,香容不会再去想获得什么。

    香容想什么,代晗全知道,她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赚钱门路,以后就不会靠男人了,又何必在乎被不被男人重视。

    但是她不愿意看到香容那般模样,她不会让香容被欺负的。

    街上的热闹,让白依阑一时之间就要忘了害怕,走着走着,她就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

    拉着梅长青左看看右看看的,看到街边卖捏泥人的,就走不动道,在泥人摊上待了好一会才离开。

    梅长青见状,拉着她回去买了好几个让她握在手里,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有大猫真好,现在的白依阑,真是容易满足。

    冰糖葫芦,小泥人,哄小孩的东西放在白依阑这边特别管用,梅长青紧紧抓着白依阑的手没有放开。

    他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逛闹事,以前他总是在这一条街嚣张跋扈的,今天再走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他看向身边的白依阑,看着她吃着东西的样子,傻乎乎的可爱。

    白依阑嘴边因为吃糖葫芦而沾上了一些糖衣在嘴巴边上,白依阑很白,所以脸上留下了糖葫芦的糖衣。

    红红的划在白依阑的脸上,梅长青笑着伸手准备帮她擦了擦边的印记。

    就在这时,白依阑身后突然放出烟火,巨大的响声吓了白依阑一天,她转过身去看烟火,烟火在空中爆炸的样子,“轰”的一声在她脑海里也爆炸开来。

    很多事情在白依阑的脑袋瞬间清晰了起来,她抬眼看了一旁的梅长青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他在白依阑身边也算是照顾她,不仅没有因为她痴傻而抛弃她,反而对她的态度特别好,特别温柔。

    在火场见到他的时候,白依阑自己心里就有数,梅长青对她的感情,大概真的就是连命都不要了。

    白依阑怎能不感动,她信梅长青对自己的心,所以在脑袋清醒的那一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暂时不告诉梅长青。

    当初可是她自己拉着梅长青一起睡觉的,怪不得任何人才是,如今自己又想报复他,又不能穿帮。

    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是得自己承担后果才是,躺在床上,她假装一如往常。

    却不曾想梅长青抱着她,哄她睡觉已经成了习惯,她僵在梅长青的怀里,不敢动弹。

    梅长青也是明显感受到了她的不同,看着她的样子,梅长青还以为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哪里不舒服,好像回来就没说过话,怕是给烟火给吓着了。

    “宁儿,怎么了?害怕吗?”他的声音在白依阑头顶响了起来。

    白依阑摇摇头,不敢出声,为了避免梅长青的对话,她只有装作不吭声,才能躲过。要是她说错什么,穿帮了就不好玩了。

    她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梅长青发现她睡着啦以后,也不出声,两个人相拥睡了过去。

    白依阑醒来的时候,梅长青早就没了身影,今日已经过了年假七日,文武百官都要早早上朝的,梅长青生为王爷,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他很早起来,没有打扰白依阑让她好好休息。看着她的睡颜,梅长青真的很想每日与她一起赖床,他压根不想去上早朝,他想陪在白依阑身边。

    可是没有办法啊,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去上早朝,唯一期盼的是,自己能够早早下朝回家,因为有娇妻正在等着他。

    关于那日粮仓的事情,梅年辽也是知道是谁干的,有些事不予追究,并不代表着这事情就过去了。

    梅长青自然也是知道这一情况的,当然有些事不能轻举妄动,他们有计策不代表他们没有。

    年后,文武科举前三甲就要出来了,只剩下三堂面圣,参加过堂上会试后,最终选择出一个状元来。

    袁铭有些紧张,虽然在年会的时候与袁维清争吵过一次,回家后两人就从未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袁铭在有意的躲着袁维清,而袁维清也想找个时间与他说一说,朝堂阴险,袁维清还不是最爱这个孩子,所以才不愿意他接触朝堂。

    可是他这么想又有什么用,即便是以后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照样脱不了干系。

    有时候袁维清自己都会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八王爷,自己会不会走上这条路。

    或许不会吧,八王爷与自己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依旧是那些琐事。

    袁维清隐隐约约觉得,皇上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的,他心存侥幸,觉得皇上是为了那些旧情才没有对自己做点什么。

    朝堂面试,乃为最重要的一点,文试梅年辽就让三个才子现场做一篇文章,关于国土山河。

    而武试梅年辽就在朝堂外搭建了一个台子,让三个考生准备准备,现场笔试一番给自己选拔。

    文试在内,武试在外,文试安静的写着,而武试正激烈的准备着。

    梅长青坐在椅子上打着哈哈,现在的他对这种事丝毫没有兴趣,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和其他的王爷独上一把。

    十几岁的年纪的时候,他还曾赌过梅年辽的太傅头上的乌纱帽,那时候就属他最顽皮,每一个老师,都称他为顽劣不堪,却不敢与皇上说起这事。

    如今他能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准备看考试,也算是一点点的改变,可谁又知道梅长青心中在想着什么。

    袁铭被安排在后面一场,前面的两个人先打一把,看看谁的武艺略胜一筹。

    上场的两个人身价还算清白,都非官家子弟,这年头也没什么官员肯将自己孩子放在宫中做武官才是。

    武官以后要是面对着上战场,出边疆的事情,家里有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安安心心在家宠着都来不及,谁愿意上啊。

    只有袁维清愿意,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人是宰相之子,当朝宰相是谁啊,还不就是那个妄想一手遮天的袁维清。

    朝中他本就众多党羽,现在就连儿子都放出来参加朝政,难免让人遐想,觉得袁维清是否有一丝的不妥。

    比试正是开始了,双方挑选了自己想要的兵器,一方选择了长剑,另一方选择了鞭子。

    一刚一柔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相遇上,袁铭还想好好考虑一下待会自己用什么,只看等会谁输了。

    比赛分为三场,第一场是由两方先打,最后输的那个人可以与后安排的人再打一场,这样有机会翻盘,也相对来说公平一些。

    铜锣一声响,比试正式开始,穿着白衣的少年甩着长鞭就往对面那穿着青衣的少年身上甩。

    青衣少年一个后空翻,躲过了白衣少年的长鞭,白衣少年的长鞭根本不放过青衣少年,来势汹汹。

    长剑虽然刚,在柔面前,长剑根本毫无作用,想要反击根本没有机会去反击。

    青衣少年只能一直做着防守的动作,他不能进攻,太过于被动,他也想好了,若就这么输了,也只能是他选错兵器,技不如人。

    “既然你知道这是比试,就不应该出现在台上!请让他与我比试完成!”白衣少年说。

    “你这算什么比试!你快将人打残了!”

    梅长青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一切,越发觉得有意思起来,看着袁维清的脸渐渐变了色,梅长青反而精神了起来。

    梅年辽看着袁铭,想知道他接下来将会做点什么,虽然他是袁维清的儿子,但梅年辽还是很看重他的。

    袁铭是个好苗子,他并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他生在宰相家,而那个宰相对这个皇位,似乎充满着窥视。

    “比试之前,并没有说打不打的残,而是分胜负罢了!”白衣少年同样喊道。

    “你对我喊没用,是分胜负,你这样,只是让人觉得很是卑鄙!”袁铭说。

    袁维清看着自己儿子大闹考场,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很难看,从袁铭上台的时候,他就很不高兴。

    儿子是没法管了,现在居然站在台上与其他比试者争吵了起来。

    “咳咳。”袁维清咳嗽着提示着台上的两个人,但是他们无动于衷,又或许袁维清的位置那么远,他的咳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鸡肋。

    袁铭扔下那根皮鞭,理直气壮的看着白衣少年,“好啊,既然你觉得比试性命不重要,不如我就先和你比过!”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有些不敢坑声,袁铭就不害怕这些,他有理他怕什么。

    “还请皇上做主!”袁铭跪下,双手抱拳,严肃的恳请道。

    梅年辽倒是很有兴趣,这就好像是袁铭找白衣少年的麻烦一样,他理直气壮的挑衅,让梅年辽觉得还是很有意思的。

    梅长青开始吃起了水果,看到梅年辽还没开始行动,嘴里还塞着香蕉,“皇兄,可以让他们比一比,那个白衣少年锐气太重了,还不如让袁敏来搓搓他们锐气。”

    “确实。”梅年辽说了一声,随后对着一旁站着的公公说:“安排下去吧,让他们快点比,朕有些乏了。”

    小德子点点头,站了出去一点,大喊道:“传皇上的口谕,二位请尽快安排一下时间,皇上乏了,需要休息。”

    得到旨意的袁铭来不及叩谢隆恩,就选了一个短剑来护身,说实话短剑或许他都用不上。

    对方是鞭子,最后有可能会赤手空拳的上去与他相搏。

    见袁铭拿了一个短剑,白衣少年倒是笑了,刚才一个长剑,现在一个短剑,两个人分别是来逗乐子的吗?

    白衣少年的气度确实是骄傲了一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现在的袁铭正有此意。

    刚才他就想揍他一顿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如果没有冲上来,或许在下一场的比赛当中,他们还会再相遇。

    总之今天,袁铭要揍一顿眼前这个臭小子。

    一切准备就绪,刚才躺地上的青衣少年已经被抬走了,他算是输了,也许做个武探花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他能突破那么多人,走到探花,也是不容易的事,他也很优秀了。

    白衣少年甩了甩长鞭,在铜锣敲响的那一刻,白衣少年的攻击还是和上次一样,袁铭早就发现了他的套路,而且看穿了他的一招一式。

    现在他背着手,拿着一把短剑,象征性的要与白衣少年拼个你死我活。

    袁铭的风头倒是出尽了,袁维清看着皇帝的表情,以及梅长青的表情,他们都好像很期待这场的比赛。

    袁维清还是很担忧袁铭会被皇上看中,最后会因为皇上的宠爱,册封一个什么官职来做一做。

    袁铭拥有多大的能力,他这个做爹的都不清楚,只知道袁铭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白衣少年甩过来的好几个鞭子,袁铭都躲过了,而且他手上的短剑,在躲避的同时,在绳子上划了好几个地方。

    这样,只不过让他的皮鞭能够失去结实的力量,待会只要一拉那个人就会被溃败。

    不过没意思,袁铭只想好好的和他打一场,这个人却挥着鞭子要准备来欺负他,让他真是有些无奈透了。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什么鬼没见过,只有眼前的毛头小子,让袁铭觉得他行事作风也是过分的不行。

    袁铭好不容易站定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问:“你甩完鞭子了吗?”

    白衣少年还被袁铭拽了一记,自然是不甘心也很不开心,甩过皮鞭向袁铭身上甩去。

    就在这时候,袁铭抓住了那根绳子,对着白衣少年笑着说:“好了,我刚才不应该怪你太傻,而我应该承认的是你简直是非常的傻。”

    两个人的力气僵持不下,袁铭反正已经能够猜到结局,只不过是想和白衣少年好耗着而已。

    现在却又找了个地方偷偷睡着午觉,本来外头就凉,可白依阑偏偏不听,就是要晒太阳。

    飘慧给她拿来了许多的毯子给白依阑盖上,即使太阳稍微不见的时候,她也不见得会冷。

    桃柔在后院待得也是烦了,梅长青也没有说要放过自己,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妃子,却不肯放过自己,也是让她好生烦人。

    她听说王爷的王妃,与之前的白依阑想的很是相像,桃柔才不信世界上有什么相似的人。

    桃柔在后院闲逛,就看到了白依阑盖着被子躺在那里,身旁还站着一个小丫头,看起来确实也很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一幕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那时候听闻白依阑的事的时候,桃柔也是出来散步,在后院见到了白依阑。

    今天也只有桃柔一人,小文因为有事暂时回了老家,过一些时间才回来。

    没有小文的日子,桃柔也是觉得烦闷了,没什么意思,才会想着出来走走才是。

    桃柔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最近王妃好像是失了智,桃柔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想看看那个赐给王爷的王妃究竟长什么样。

    白依阑正睡的香,不知道桃柔的靠近,飘慧看着桃柔,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站在白依阑身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桃柔见着那个睡着的人,和那个叫白依阑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时候,有些震惊。

    但她心里其实也有猜想,该不会那个白依阑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一切都太巧了一些。

    那个白依阑出自白家,而王妃也是白家的小姐,一切都太巧了。桃柔立马就明白了,不是什么巧不巧,而一开始白依阑就是白依阑,两个人明明就只差了一个字而已,还能混淆不成。

    白依阑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只见桃柔站在一旁打量着自己。

    桃夫人?她怎么会出现,不过她的心思白依阑早就知道,桃夫人对梅长青有情,现在她是王妃,她自然也是要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桃夫人没有任何的恶意,白依阑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对她来也不太放在眼里。

    “王妃娘娘?”桃柔还是先开了口。

    此时的白依阑应该是个失了智的人,对桃柔的话自然是没有理会,而是装作傻愣愣的看着她。

    桃柔冷笑,看来王妃是真的失了智,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配得上王爷。

    对于桃柔的冷笑,白依阑也是很错愕,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是这般的冷漠,爱带有一丝的嘲讽。

    “夫人是何人?”飘慧出口问道。

    “我是何人与你一小丫鬟有什么关系?我在与王妃说话。”

    “王妃需要休息,夫人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回吧。”飘慧敢这么说话,全是因为梅长青的交代。

    梅长青叫她来的时候就好好交代过她,如果有什么人打扰王妃的话,需要她多多照顾,赶走那些人即可。

    眼前的夫人就是来意不明,看起来就是想找王妃挑衅的心态,所以飘慧才会出口阻止。

    桃柔见自己的地位,就连一个丫鬟都不及,更加生气了。

    看着白依阑的眼神,也是有些凶狠。

    白依阑被她的眼神瞪的有些害怕,别说是失了智的她看到,现在清醒的她看到她那副样子,就觉得她有些阴狠,让她脑后发凉。

    白依阑咽了一口口水,露出害怕的神色,看着桃柔。

第100章太好了

    “王妃需要休息,王妃的地位可高了,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攀比不上,王妃如今失了智,也配的上王爷那么高贵的身份吗?”桃柔语气中满是不屑。

    白依阑没想过她是这么想的,她其实不了解桃柔才是,根本不知道桃柔心里怎么想。

    从她看自己那么阴险的眼神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多么的恶毒的事。

    白依阑还是把一切想的太好了,她应该处处提防着其他人才是,却没想过该提防的人就在府上。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管怎么说,王妃就是王妃!也轮不到你来胡言乱语!”飘慧出言相助,怎能让这种人欺负到王妃头上来。

    王妃好歹是王妃啊,宫外的这些人,难道都没有一点礼节吗?

    看到王妃不下跪行礼就算了,还口出狂言,实在是该骂!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桃柔也是狠下心了,就是要与白依阑作对,白依阑如今傻了,眼前这丫头,即使去王爷那里告状,也不见得王爷会信才是。

    “哈哈!你看,我就说了,她就是之前的白依阑,一直以来,她就在王爷身边勾引王爷!不过是个骚货!装什么清纯!也不知道靠什么手段来爬上王爷的床!如今失了智!也是活该!”

    “你住口!别再说了!小心我叫管家来把你带走!”飘慧一直在帮白依阑据理力争。

    桃柔自然是不甘示弱,看着白依阑更加得意,推了一把飘慧,“怎么,你一个丫鬟还想怎么样?”

    飘慧做出防御的动作,将她的手打开,护着白依阑。

    桃柔更加气愤,“你个丫头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桃柔说着就上前动手。

    飘慧怕伤到白依阑,将她拉开一旁,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白依阑是看不下去了,立马站起了身,横在了两个人中间,桃柔一个失手,一巴掌打在了白依阑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啪”在三人耳朵回荡着,桃柔傻了,飘慧也傻了。

    桃柔没想过会打到白依阑的脸上,她脸上红红的手掌印,要是被梅长青看到了,自己也得完了。

    桃柔这才开始害怕了,飘慧连忙护着白依阑,查看着她脸上的伤势。

    “娘娘,你没事吧?!”飘慧关心的问道。

    白依阑左边脸火辣辣的,左耳被打的嗡嗡作响,右耳听到飘慧的话,摇了摇头。

    本来不想插手管这件事的,却看不下去桃柔一直纠缠不停,对飘慧也是开始动起手来了。

    白依阑只好上前制止,没想到自己还是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不是总算可以停止她们只见的斗争。

    看来是的,桃柔慌慌张张的逃开了。

    那一巴掌下的可真是用力,白依阑直接被打懵了,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梅长青。

    要是梅长青在的话,才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眼眶里突然蓄满了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飘慧见状,简直是紧张了起来,王妃娘娘受了委屈啊!她要怎么和王爷交代。

    飘慧连忙将白依阑扶回了房间,白依阑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梅长青本来高高兴兴的回府上,就想看看白依阑在做什么,一回来的时候,见到了飘慧很紧张的站在门口。

    看见自己也是很紧张,梅长青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看看天色都暗了,白依阑的房间也不点个蜡烛,黑漆漆的。

    梅长青看着一旁紧张的飘慧,问:“王妃可是睡下了?”

    见到梅长青问自己话,飘慧都快要跪下来了,慌张的摇摇头,说:“不是,王妃她......王妃......”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事你就说,本王又不会怪罪你。”

    “王妃娘娘今天......”飘慧将今天在后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梅长青。

    听到白依阑的衣服被撕开的时候就已经很生气了,再来就是白依阑还被打了一巴掌,他手里的拳头握的更加紧了。

    桃柔简直就是隐患,之前没有赶她出府也是看在她跟着自己多年的情分上,才没有痛下狠心。

    现在倒好,见白依阑失了智,难道是想爬上她的头上了不成。

    “连歌!”梅长青喊了一声。

    “属下在!”连歌抱着拳在一旁回应道。

    “你带人,将桃夫人的东西全部搬离王府!去南郊城给她安置一间屋子!以后她就住在那里!她想怎样就怎样!不许让她靠近王府十公里内!”

    “属下领命!”

    给桃柔安置一间屋子,也算是给桃柔的一个教训才是,还算梅长青下手轻的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才不会在乎桃柔的生死才是,还会给她安置一个栖身之所?简直是开了恩了。

    他低声交代着飘慧,让她打一盆热水来。

    飘慧快速去打了一盆热水来,和梅长青端着进了屋,屋子也是很黑,透过月光梅长青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白依阑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眼泪从脸颊滑落,在脸上形成了一道泪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激烈,不过是被打了,或许是因为从小父母都不会打她,也没打过她巴掌的原因。

    怎么说她也是父母的掌心宝,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在梅长青这里,最近也是被他宠上了天,心里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所以心里才会那么难过的吧。

    梅长青见了可是心痛的不行,让飘慧将盆子放下,先退出去。

    飘慧以为需要自己来伺候白依阑,可是梅长青说不用,有他在就好了。

    所以飘慧还是退了出去,一切都交给了梅长青。梅长青拧了一把湿毛巾,坐在床沿边上,小心翼翼的给白依阑洗了脸。

    梅长青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白依阑,轻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呢喃着的语气,就好像如获至宝。

    白依阑被抱在他怀里,无奈的失笑,她举起手想要回抱他,可下一秒梅长青又将她拉开自己。

    梅长青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抱你的,你别讨厌我,我是真心的,我会记得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我会离你远一点的......”他张开手,和白依阑保持着一定距离。

    白依阑这才想起来梅长青说的是什么事情,那时候在江南的时候,自己曾经也说过伤害他的话,也是让他记忆犹新。

    他对自己也算是很客气的了,处处与自己保持着距离,还是尊重他。

    他是真心的想要在自己这里留下一点的好印象,这是梅长青的初衷才是吧!

    白依阑真是没忍住,破涕而笑,“傻子!”随后,自己钻进了梅长青的怀里,以最舒服的方式窝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也知道你的情是真的,是我们之前有太多的误会,也许我们早就该好好在一起才是,却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你可要好好对我啊,不能再让我受欺负了,知不知道,相公。”

    梅长青没想到白依阑会突然对自己诉说心中的情愫,听着她的话,自己都有些颤抖。

    “你......你叫我什么?”

    “相公。”

    “再叫一次?”

    “相公!”

    “还有呢?!”

    “我不叫了!你耍我!”白依阑一把推开梅长青。

    梅长青哪能就这样让她走,将她再次带回自己的怀里,搂的紧紧的,不肯松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从今以后,谁若是欺负了你,我就将他千刀万剐!”

    “若是你欺负了我呢!要怎么办?”白依阑抬起眼睛看着梅长青。

    梅长青低下头看着白依阑,眼里充满着诚恳的样子,认真的回答道:“若是我欺负了你,那我定将上刀山下火海,永世不可超生!”

    白依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

    “不许你胡说!”

    “宁儿,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心意,是与我一样,我不会欺负你,我好好珍惜你还来不及,这份感情,是得之不易的。”

    白依阑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微笑,她是开心的,也是相信梅长青能做得到。

    这段日子他对自己的情,她也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在自己说了那么伤他的话的时候,还能在自己身边。

    此人可托付终身才是,白依阑很满意。

    梅长青看着白依阑诱人的唇,虽然之前已经尝过味道,但今夜格外的想再次触碰。

    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比较正式,两人也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他想亲吻白依阑。

    白依阑也很配合,眼睛闭了起来,梅长青慢慢的靠近她,近的直到他呼吸喷洒在白依阑的鼻子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王爷!有事禀报!”

    两个人一惊,梅长青才停止动作,懊恼的看着外面的影子,他有些不高兴,究竟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他要把他给杀了才是!

    “好像是比较重要的事情。”白依阑看着梅长青的表情,他在不开心,所以劝说道。

    梅长青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白依阑,问道:“究竟何事!”

    连歌站在外面回答:“关于宫中粮仓纵火案一事!属下等人已有眉目了!”

    听到这件事,梅长青立马站起了身,但又不放心,看了看白依阑:“明日让秦炎来给你看看,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情况。”他担心今夜是一场梦,也担心若是真的,白依阑的身体情况。

    白依阑回答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去忙才是。”

    “好。”

    确认过白依阑的情况,梅长青才拉开屋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连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偏就来了,可真是他的好属下。

    罢了,眼前的事情比较要紧,总之儿女情长也是确认过眼神了,白依阑也是跑不了才是,没必要紧紧抓着不放,今夜好好让他休息才是。

    “你的命,本王不会想要的,本王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件事。”

    汪喜凉瞪圆了眼睛,激动的说:“王爷您说,就是十件事,我也会答应的!”他好像等的就是梅长青说这句话来。

    “你也别激动,连歌,去把他放下来。”

    连歌点点头,帮汪喜凉松绑,现在的情况汪喜凉也应该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情形了。

    再不和梅长青说实话,估计死的真是他了,恩师利用完自己却要杀了自己,而王爷需要的也是自己,暂时还是能留下一条命的。

    “王爷,您若有事要问,小的定当全权告知!”汪喜凉跪在了地上,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好了,本王也就想知道,袁维清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梅长青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汪喜凉,厉声质问。

    “袁相他......他是想杀了您?”

    “杀了我?”梅长青以为袁维清是想掌管朝政,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起杀心。

    “是的,当日,袁相是派我去暗杀王爷您的,后来王妃娘娘在假山后面偷听,不小心被发现了,袁相让我解决了她,我当日带着王妃到了粮仓,故意放火,想要烧死她......”

    听到这话,梅长青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这话,要烧死白依阑。

    若是那日他晚到一点,是不是真的就要烧死了他,梅长青不敢想象。

    他握着拳头,将一切的一切,都怪在袁维清身上,他甚至不知道袁维清为什么要杀自己,而且他们一向无冤无仇。

    要说仇恨,该不会是因为在朝堂上的口舌之争吧?

    梅长青不过是看袁维清在朝堂之上,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丝毫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再来就是他的党羽在朝堂之上也是够多的,多的足以将当朝皇上的势力推翻,让人怎能不处处提防着他。

    很好,他现在居然起了对自己的杀心,那他又能怎么做,有一个汪喜凉,就会有第二个。

    这辈子,袁维清怕是都会和他干上才是,若是不杀了他,袁维清不可能会罢休的吧。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让他想杀自己。

    “你可知,是何原因,袁维清想杀本王?”

    “小的不知,小的只管帮当时的恩师做事,却不曾想遭遇恩师的毒害。”

    看来汪喜凉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一向只帮袁维清做事,没想过自己最后还是会被他给追杀。

    说来也是可怜,汪喜凉一心一意追着人做事,却被自己主子背叛。

    梅长青摇摇头,让连歌好好安顿汪喜凉,日后还需要汪喜凉出来作证,袁维清总有一天会被他扳倒,他的势力不能够留在朝堂之上。

    回到屋里后,白依阑已经睡着了,梅长青褪下衣服,小心翼翼的躲进了被子里,深怕白依阑被他吵醒。

    白依阑没被吵醒,反而习惯性的躲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睡得很香。

    梅长青不敢动弹,就这么被她抱着,也是睡了过去。

    梅朝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了刺绣,她想要绣一个荷包给秦炎,她从小娇惯,从来没有动手拿过针线。

    要想绣一条荷包,也是够费力的,请教了许多人,大家也是指点过公主,可是公主似乎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啊。

    荷包是绣好了,梅朝兮的手也给针线刺的千疮百孔的,荷包是绣的歪歪扭扭的,上面可是绣了一朵荷花啊!可是让人拿起来看,可能连花的形状都看不出来吧。

    也是惨不忍睹的,秋月在一旁没好意思开口说公主任何不对,只是比较隐晦的夸了夸公主的荷花。

    梅朝兮笑着说:“本宫也要去,秦太医你带上本宫一起去吧。”

    “公主,此次路途遥远,怕是......”

    “怕是什么?本宫说了要去,就是要去,秋月!去备马!本宫要与秦太医一同去郊区!”梅朝兮的动作倒也是快,还不等秦炎反对,她就已经让秋月去备马了。

    秦炎最后只好妥协,他没有在说什么,拉了拉肩上的药箱,等待着公主的马车过来。

    本来他就打算驾马车前去,不料遇到了梅朝兮,顺带带上她去便是。

    这本来就是个枯燥无味的活,没想到公主还是依旧打算跟着他一同前去,这么久以来,秦炎总该知道公主什么意思。

    只是他想装作不明白而已,这种事,他不太好说,终归还是因为身份悬殊问题。

    几人驾马车到了城郊,城郊是有些遥远,路途上秦炎还担心梅朝兮连坐马车都会觉得累,秋月在一旁照顾着她。

    总归是到了目的地,入目几间破旧的屋子,村民好像是等待着秦炎的到来。

    秦炎是个大好人,无偿的救助了这附近的几户人家,时不时还回来看他们的情况。

    秋月小心翼翼的扶着梅朝兮下马,秋月看着周围的环境,都有些嫌弃的捂着口鼻,她看着梅朝兮的样子。

    梅朝兮似乎不太在意,全神贯注的看着秦炎,秦炎前方等待自己的村民,慢慢走向前去。

    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见到秦炎来了后,很是兴奋的靠向秦炎,拉着秦炎的手臂,笑嘻嘻的样子和他好生亲切。

    “秦炎大哥!你来了!”小女孩甜甜的叫道。

    梅朝兮见状,有些不悦,没想过还有人能和秦炎这般的亲密,拉着他的手,难道他都不会反抗的吗!

    在自己这边就与自己谈及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梅朝兮气急,静静的看着秦炎与那个女子的举动。

    秦炎摸了摸女孩子的头,一脸宠溺,更让梅朝兮生气,什么情况!居然动上手了!还是秦炎主动的!

    “公主。”秋月小声的叫道梅朝兮。

    梅朝兮一跺脚,说:“罢了!权当他是去救济的!”

    “梦儿,近日身体如何?上次开给你的药方,可有效果?”秦炎关心的问道。

    被唤作梦儿的女子,点点头,“嗯嗯,近日身子好多了,夜里也没有疼痛感了,亲大哥你可真厉害!”

    “那阿公呢?身子可好?”

    “阿公身子也好,近日来村里的几个病的人吃了药都好了些!”梦儿开心极了,回答的声音也很是轻快。

    秦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梅朝兮,她好像有些不开心,怕是秦炎忽略了她,他俯身在梦儿耳边低声道:“那边那位,是当朝仪沫公主梅朝兮,你待会照顾照顾她,我还需要去看看其他人,怕是顾不得她。”

    梦儿听后点点头,乖乖的答应下来。可这举动在梅朝兮的眼里,却是另一般的亲密,更让梅朝兮气的跺脚。

    秋月哪有见过自家公主受这样的委屈啊,秦炎表面和梅朝兮保持距离,却与其他姑娘牵扯不清。

    秋月仿佛想到了当时的白依阑,她也是这样对待公主的,不过人家是因为要掩饰自己身份,不伤害公主才这样做的啊。

    可是秦炎呢,怎么这么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处处做一些让公主受伤难过的事,亏公主还连夜绣荷包给秦太医,他怎能这般对待公主。

    秋月也是气不过,怎么公主遇到的人,都不是一个良人呢。

    梦儿因为受到了秦炎的委托,跟在梅朝兮的身旁,她去哪梦儿就跟着去哪。

    久了梅朝兮觉得也烦得不行,她转过头看着梦儿,梦儿笑嘻嘻的看着梅朝兮,梅朝兮有些想要发怒,但是看着她的脸,又不好说什么。

    “你这姑娘,跟着我们家公主干什么?”秋月先开口问道。

    “亲大哥说让我跟着你们,怕你们有需要,在这边有个人照应你们。”

    “秦炎说的?”梅朝兮有些信息。

    “是啊,秦大哥说怕忽略了公主,因为他上次就忽略了您,所以让我来陪陪您。”梦儿才没有什么坏心眼,有什么自然就直接和梅朝兮说了,也不瞒着她。

    梅朝兮心里一暖,看来秦炎还是关心自己的,她一改刚才对秦炎的态度和想法,对眼前的女孩转了态度。

    秦炎一开始就知道梅朝兮与其他人不同,她不端着架子,也不会摆出一副主子的态度。

    “公主,我们可能今夜回不去了。”秦炎还是将这件事说出来告知梅朝兮。

    梅朝兮丝毫不在乎,回答道:“是吗?那今夜就留下来过夜吧!”

    “公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梅朝兮不以为然。

    “没没有任何问题。”

    “秦炎,秦太医。”

    “嗯?”

    梅朝兮转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秦炎,与秦炎对视。

    月光下,秦炎的耳根子红了起来,这不像他,也不是他该有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已。

    他为自己连忙把了把脉,心率不正,是心慌,为何心慌,秦炎该是知道的。

    “你对本宫,可否有意思?”

    面对梅朝兮突然这么问自己,他也是吓了一跳,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心慌:“公主,岂能说这种话,下官.”

    “好了好了,看把你给吓的,本宫就不该问这种话,是把,毕竟本宫可是公主,岂能.”梅朝兮的话说的有些落寞。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是下官不敢妄想才是。”秦炎连忙解释道。

    见他还能顾及自己感受,梅朝兮不知是开心,还是其他的心情,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他们之间也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而是欠缺一个机缘巧合,秦炎因为是太医,哪有勇气与梅年辽提起这事。

    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她来做才是,这辈子要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难。

    “今天公主与梦儿出去玩了,您觉得如何?”秦炎突然把话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

    梅朝兮笑着说:“村里也是很有趣,本宫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一改往日的印象。”

    秦炎突然想起公主上午的不悦,对她解释着:“梦儿一家都身患隐疾,我开了药与她服下,她们一家,恢复的不错。”

    面对秦炎突然的解释,梅朝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秦炎的意思,失笑道:“你这个傻子!”

    秦炎脸依旧很红,没有再说什么,梅朝兮将准备好的荷包塞进了秦炎的手里,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踮起脚尖亲吻了秦炎的脸颊,快速的跑开。

    秦炎摸着自己的脸,更加不好意思了,看着公主跑开的方向,他摸着脸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他的心,好像就被公主给带走了,却不觉得是丢了什么,只觉得心中一阵甜蜜。

第101章有要事商量

    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

    白依阑的情况也恢复的不错,梅长青现在上早朝都不愿意多待,急着想要回来。

    今日可不同,文武状元可是出来了,皇上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选出了文武状元,当朝宣布。

    袁铭依据自己的势力,成了武状元,下了早朝后,梅年辽特宣梅长青到御书房,说是有要事商量。

    梅长青一听他要留自己,就想起小时候要被先生留堂,而他是最讨厌读书的那一个,怎么愿意被留堂。

    到了御书房,梅长青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放在嘴里啃了一口。

    “皇兄,你究竟还有何事?武状元你都交给了袁铭,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梅长青还是对他选袁铭为武状元很不高兴。

    毕竟他是袁维清儿子,若是他是袁维清派进朝廷的人呢,还说要为朝廷灌入新的人脉,却为了给袁维清铺路?

    “你先别急,听朕与你说。”梅年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嗯嗯,你说。”他坐直了身子,看着梅年辽,等待着他打算说的话。

    梅年辽将一卷东西,让身旁的小德子交给梅长青,梅长青接过一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

    “你仔细看就知道了。”

    梅长青看了一眼梅年辽,将目光放回了卷轴上,仔细阅读了卷轴的内容后,他眉开眼笑的,喜不是自收。

    他抖落着卷轴,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看啊,那个袁铭与袁相根本就是两回事,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应该搭不上边。”

    “朕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让你好好看看卷轴,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梅长青像是发现新东西一样,再多看了几眼卷轴,卷轴里的东西确实是他要的。

    “朝兮年纪也不小了,父皇最挂住的人就是她,我们也就这么一个妹妹,是时候为她寻觅夫家了。”

    梅年辽都这么说了,怕是心里也有了人选,梅长青就说:“皇兄是已经有了人选了吗?”

    “嗯,朕想将朝兮许配给袁铭。”

    “什么?万万不可啊皇兄!”梅长青有些激动。“袁相是个火坑,怎能将朝兮推入火坑!如果将朝兮许配给袁铭,怕是父皇都不会答应的。”

    “八弟,顾全大局来说,将朝兮嫁过去是最为妥当的一件事,况且,袁铭的人品,朕相信他能够待朝兮好的。”

    将公主嫁到相府去,确实是最为妥当的事,梅年辽想利用梅朝兮来牵扯袁相,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白了,还不过就是以公主来压制袁相势力,不管怎么说,与皇家牵扯上关系,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梅长青仔细想想,梅年辽说的也是道理,目前来看,也只有将公主许配给袁铭,他也恰好是状元。

    公主与状元,是能成事的。

    梅长青想不到任何话来反驳梅年辽,叹了一声气,坚持的说道:“就这么将朝兮当做棋子利用,简直就是害了她。”

    “八弟,你怎能说害了她,有皇家在,朝兮不会怎样的,再说了,皇家的子女,时刻要有牺牲的准备。”

    梅年辽还是不懂,朝兮也大了,并不像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爱情。

    她被当作一颗棋子利用在朝堂之上,梅朝兮那脾气,怕是会不依。

    从御书房回王府,梅长青心里想的,依旧是梅年辽要将梅朝兮许配给袁铭的事情,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梅年辽能舍得将自己妹妹当做棋子来利用,然后将她推入火坑。

    或许是因为日子一向过的比较安逸,安逸的梅长青都忘了朝堂之上的凶险,忘了皇家一向就是如此。

    梅长青是带着情绪进的府的,一进门,白依阑就见到了他的表情,只有在梅长青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白依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朝堂之上遇到了什么事了,毕竟政治之事,白依阑也不敢问,以免被人怀疑她的用心。

    毕竟如今她可是一个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嘛,不过梅长青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下午二人在下棋的时候,梅长青连连叹了三声气,让白依阑没办法再和他继续下棋。

    她将棋子放在了一旁,按住梅长青准备下棋子的手,皱着眉头看着梅长青。

    “王爷,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心烦,从下了早朝回来,你的心神就不在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白依阑还是关心梅长青,担忧的问道。

    “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梅长青抬起头,看向树枝,这冬也快要过去了,春天也要来了。

    本来春天来是代表新的开始,现在梅年辽的决定,在梅长青看来,简直就是在毁掉梅朝兮一生的决定。

    “能否和妾身说说?”自从与梅长青表明心意以后,白依阑也决定要好好做一个王妃,主张内务之事。

    现在也只有白依阑和梅长青夫妻二人,白依阑还是想问清楚梅长青在烦恼什么,她想替他分担一点东西。

    她的出发点梅长青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知道白依阑的好心,但自己又该怎么和她说呢。

    看着梅长青有些为难的样子,白依阑也是乖巧懂事,手轻轻放在梅长青的手上,宽慰他道:“王爷若是觉得为难,不说便是了,妾身也只是想为王爷你分担一点。”

    “我知道宁儿的心思,最近朝廷不太安宁,之前粮仓的事情,是袁相干的。”梅长青解释道。

    白依阑很惊讶,“怎么会,袁相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他想杀了我,不料你在假山后面不小心听到他与他的得意门生的话,最后弄巧成拙,把你关在了粮仓,一度想要放过烧死你。”

    “好在我运气好,被救了?王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得意门生被袁相放走了,但袁相杀心四起,准备将得意门生灭口,被我们救了。”

    “袁相的心,还真是恶毒…”袁相想杀梅长青,这让白依阑想到当初他们去边外运镖的事,她一惊,和梅长青说:“王爷,你可还记得那时在边外我们运镖,遭到他人袭击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了?”梅长青还没反应过来。

    “会不会也是袁相想要杀你,然后他做出来的陷阱,从那个时候,就想要灭口,一直都没成功。”

    现在人也出来了,还开了个绣庄,怎么还不能有个新生活吗。

    白南川深呼一口气,做好准备打算进绣庄。

    代晗从外面回来,见着一人站在自己绣庄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还以为是要来买东西在犹豫呢。

    “公子,是来买布匹的吗?”代晗的声音忽然在白南川身后响了起来。

    白南川回过头就见到了代晗,没看到她身边跟着的香容,神情有些失落,“啊,是,来看看布匹,做身新衣。”他回答着代晗。

    “近日店中有几批西域到的丝绸,料子也不错,公子可以进来看看。”代晗招呼着白南川,自己先进了店里。

    白南川看她离开的背影,脚步也跟了上去。

    香容正在梯子上统计着货物,今天代晗出去特地交代她的,而且新货也来了,是应该好好计算一下。

    算一算货物,成本,统计这个月的利润。

    见代晗回来,香容扭过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叫道:“小姐回来了。”

    “嗯,回来了。”代晗将东西放下,“店里来了个公子,你去招待一下,我进屋换一身衣服,这个季节,我还跑了一身汗。”

    “也是辛苦你了,小姐。”香容将手中的本子放在了桌上,转身去迎接代晗说的那位公子。

    店就那么大,香容和代晗在说话的时候,白南川就站在他们身后。

    香容转过头就看到了白南川,脸色一沉,没有想过来的人是他,两个人本就没有什么交集,香容想就当做他是来看布匹,要做衣服的客人好了。

    想着这个,她还是换了个神态,笑着迎接:“公子来买布匹,是要做新衣吗?”

    “啊,是是的。”白南川有些紧张,香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虽然是问他是不是要做衣服,他心里也很开心。

    “那公子是有什么看中的布匹呢?我们这边新到的几匹新布,你看看。”

    香容将架子上的新布拿了几匹下来,放在桌子上,让白南川看看。

    她将布匹摊开,“公子可以自己摸一摸这布,布相柔软丝滑,手感也好,要是穿在身上,也是件好衣裳。”

    白南川的眼神没有在布匹上,而是在认真给自己介绍的香容身上。香容还未察觉到他的眼神,继续给他介绍。

    直到介绍完了以后,白南川都没有一点的回应,形容才抬起头,与他眼神接触。

    见香容抬起头来的时候,白南川不好意思的撇开眼睛,自己那么明目张胆的看着人家,是不是太不讲礼节了。

    “多有冒犯了。”白南川连忙道歉。

    “无碍。”香容不在意,轻声回答了一句,让白南川松了一口气,好在香容没有计较生气,否则自己也是难以在她面前抬起头做人。“公子看上哪匹布了?”

    “香容姑娘,我.”

    白南川有话想说,香容疑惑,“嗯?怎么了?”

    街上一阵风吹进了店里,吹来一些沙子,迷了香容的眼睛,香容连忙捂住了眼,有些难受。

    白南川见状,还来不及说话,就将香容捂着眼睛的手拿开。

    “别用手,那会更疼的!”白南川轻声的说道。

    香容眯着眼,眼睛还是很疼,白南川轻轻拨动她的眼皮,往里面吹了一下气,沙子跑出来了,但香容还是流着眼泪。

    从里屋出来的代晗,一眼就看见白南川对着香容的脸正在干什么,香容坐在抹泪状,她还以为是他欺负了香容。

    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扫帚,向他挥了过去。

    “该死的无耻之徒!竟敢欺负我们的香容!”

    白南川被打的“哎哟”的叫了两声,他被代晗追着打,打到街上去,许多人都围过来看。

    白南川一句解释都来不及说,就被代晗给打跑了,等到代晗回去的时候,发现香容很吃惊的看着自己。

    代晗嘴里嘟嘟囔囔,说着白南川是个臭流氓,看她们都是女子,只会欺负她们。

    “小姐.你.”

    “香容,你没事吧?”代晗手搭在香容的肩头上,“刚才那个浪子,欺负你哪里了?”她紧张的关心着香容。

    “小姐,他没有欺负我。”香容都有些不敢说出真相了。

    “什么?”

    下一刻,白依阑说的话让云如热泪盈眶,“娘,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云如心中一紧,看着白依阑的样子,确实也像是恢复了正常,她眼眶红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白依阑。

    白依阑走到了云如身边,拉着云如的手,亲切的说:“娘,你怎么了,女儿回来了。”

    云如紧紧抓着白依阑的手,激动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镰走到云如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好了,宁儿也回来了,今晚让厨房做点好吃的吧。”

    “诶,好,我这就去交代。”云如进了厨房。

    白南川捂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白镰正想躲开,却还是引起了白镰的注意。

    “站住!你去哪?”白镰大喝一声。

    白南川吓得停住了脚步,抖了抖,白依阑见状,忍不住想笑。

    她这三哥从小最怕的就是爹爹,今日这般害怕,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回来怕被爹爹责骂才是。

    “刚才去绣庄看了一下布匹,想给爹娘做身衣服。”白南川低着头,站在众人面前。

    “你还算是有心,王爷今日来,你见着也不行礼。”

    “草民,见过王爷”白南川正要对着梅长青行礼。

    梅长青急忙扶起他,说:“按辈分来说,本王还得叫你一声三哥,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要多行礼了。”

    “诶,好好好。”白南川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又想离开。

    “你这是赶着去哪啊,头一直低着,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叫个大夫来看看?”

    “无碍无碍.爹,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屋去休息了。”他低着头的样子,让白依阑觉得就像小时候他犯了错。

    只是长大了,白镰也懒得去追究他的怪异的行为,就这么放着他去了。

    梅长青和白镰坐在上座,开始讨论起白家镖局的事情,白依阑听了实在是没有兴趣,和梅长青说去看看白南川什么情况。

    梅长青自然也是答应了,白南川和白依阑的关系甚好,就如同自己与梅朝兮,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白南川趁着厨房不注意,准备偷一颗白煮蛋,云如正在厨房里监督着,看到一旁的放着蛋的篓子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她立马操起一旁的锅铲,打了过去。

    被打疼的白南川立刻站了起来,甩了甩手,呼着手,缓解疼痛。

    他这突然的,把云如给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什么偷蛋的小贼,没想到是白南川。

    再看白南川的脸,怎么青肿了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的样子,云如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只是皮肉伤。

    “南川,你怎么回事?让你爹看到,又要说你一顿了,你已经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过两年就要娶妻生子了!你还这么顽劣!”

    “娘。”白南川无奈的叫了一声娘。

    白依阑准备去白南川的屋子,路过了厨房,发现云如正在里头教训着白南川,正好她也来看看。

    走进厨房就见到了白南川被打成了大花脸,白依阑也是很激动,她这个哥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三哥,你是和人打架去了吗!怪不得你刚才不敢抬头!”白依阑带着笑说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

    “我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了,我都嫁人了。”白依阑反驳道。

    “你和娘说,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大的人了,还和其他人打架。”云如教训着白南川。

    白南川也是委屈啊,什么叫多大的人了,也和人家打架,明明他就是被人误会被人打的那个。

    他委屈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对那个姑娘也很心仪,云如听后也是惊喜,白南川总算有要成家的心思了,她应该欣慰的。

    白依阑听后,也不再笑他了,还想鼓励他去和人家姑娘说点什么,或是道个歉好了。

    “我看上的,可是人家的丫鬟啊!为什么要和那姑娘道歉。”

    “什么丫鬟不丫鬟的,毕竟人家以为是你欺负了她的人,至少也得和主人打声招呼吧!再说了,你这以后要是娶了人家,还是得和主子说一下才是。”云如第一次没有和白南川说门当户对的事。

    就好像他总算有个想成家的思想,云如就立马抓住了,毕竟白依阑都成了婚,全家就只剩下一个白南川。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之前给他介绍一两个小家碧玉,他都看不上,怎能让云如不愁。

    “三哥啊,我看你,还是提点礼去道歉吧,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人家误会了,去好好解释解释也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有可能有点发展。”白依阑对着白南川挤眉弄眼的。

    白南川也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自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见人。

    云如塞给他一颗鸡蛋,“你敷,晚些时候,我们去她们那登门道歉。”

    你给人送礼物,还能任人挑的吗,总之白依阑也是觉得自己的亲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搞这么一出。

    马车在绣庄门口停了下来,白依阑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仔细看了看绣庄,她没见过这新绣庄。

    仔细想来,她也很少逛这条街才是,新开了什么店她也不知道。

    白南川将云如扶下了马车,云如站定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身,让身后的人跟上。

    代晗是准备打烊休息了,看着门口一堆人向这边走来,再看看刚才被自己打的那个公子也来了,心想该不会是带人来报复了吧。

    香容从里屋端了一盆水出来,准备擦擦桌椅,帮代晗收拾收拾。

    也是见了外面超级多人涌了过来,她有些紧张的走到了小姐身边,拉着代晗。

    “该不会是来报复我们的吧?”代晗紧张的看着外面。

    香容也是见到了那个公子,公子脸上被打的淤青,要是真的来找麻烦,也是很正常的才是吧。

    为首的老夫人看起来还很是和善,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才是啊。

    白依阑从几个人当中冒出头来,往绣庄一看,看见代晗和香容两人牵扯在一起,样子有些恐惧。

    “代晗姑娘?”白依阑叫了一声代晗。

    紧张之余,代晗才看到人群之中的白依阑,连忙上前抓住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问着白依阑。

    白依阑感受到了代晗的紧张,轻松的笑道:“没事没事,看把你紧张的。”然后转过头对着云如说:“娘,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把人吓着了,你这阵仗,就好像是来打架的。”

    云如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走进了绣庄,安抚着代晗的情绪,“姑娘,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代晗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白南川,感到一丝的抱歉。

    “刚才.我误会了公子,还打了他。”代晗小声的说。

    “没事没事,他是我哥!”白依阑解释道。

    代晗这才了解,原来他们是一家人,那他们带着一群人来她店里,不是为了讨个公道,又是为了什么。

    白依阑拉过代晗,小声的在代晗耳朵旁说道:“那个,我哥似乎看上香容了.”她将白南川的想法全告诉了代晗。

    代晗一喜,杨着眉说:“这是好事啊!要是白公子不嫌弃我们香容身份的话,我没有问题的。”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男未婚女未嫁的,都是要成家的。”云如说,伸手招了招,让下人将东西抬进了店里,“这些只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今日吾儿若有冒犯,老身替他道歉。”

    “没有的事,白公子没做错什么,是我误会了他。”代晗说着拉过香容,对着众人说:“香容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跟着我,我们主仆二人也是吃了许多苦,之前得到了王妃的救助,才有了今天,若是白公子不嫌弃我们香容的出身,那还请公子多多照顾香容的后半生。”

    “姑娘,你说什么?”香容有些惊讶代晗会想要把她嫁出去。

    “你也到了配婚的年纪,如今有个好人家,能嫁了便嫁了,以后我也帮你找不到更好的人,你说怎么办。”代晗也是苦口婆心,她希望香容能嫁个好人家,不需要她操心太多。

    眼前的白南川就是那个好人家,而且人家也不嫌弃,再说了,还是白依阑的娘家。

    成为王妃的娘家人,那是何其的荣誉,也能够沾点光,享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我不嫁!”香容急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匆匆回到桌子那里,拿着今天白南川落下的东西,塞回白南川的手里,“谢谢公子的好意,你的意思香容也是心领了,拿着你的东西走吧!我是不会嫁的!”

    面对香容突然这么说,众人也是意外,不等她们回答,香容哭着跑回了里屋。

    代晗也是无奈,这孩子从来跟着她也没有这样的情绪,今天是怎么了,让她嫁人却这么抗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如她们,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各位.香容她.”

    云如也没生气,也挺理解香容的情绪,“许是跟着你久了点,现在让她嫁人,也是为难她,她这是舍不得你。”

    不过也好在是父母比较开明而已,否则怕是讲究起身份地位,香容确实也是差了些。

    现在也轮不到他们说什么,香容也不会想要嫁给白南川,和代晗几番说解后,云如让人来催促白依阑回府去。

第102章好好接触

    白依阑这才和代晗告了别,回了马车,和云如他们回了白家。

    待白家的人走了以后,代晗关好了门回了屋子,她看见香容正坐在床沿边上抽泣着。

    她连忙走到了香容身边,安慰她道:“傻丫头,你这是作何?”

    “姑娘是不是不要香容了,所以急着要将香容嫁给那个公子?”香容的问题倒也是很直接。

    代晗还是被她的问题吓到,“什么叫不要你啊,香容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像是不要你的人吗,若真不要你,当初就不会将你一起赎身。”代晗的话,只是想让香容记得她是永远不会将她丢下的人。

    “那个公子,我没想过会是王妃的三哥,他之前只来过店里没几回,怎么这次却来提亲了。”香容越想越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总不会有那种一见钟情的事吧。

    在雀归来待久了,香容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一点事情才是,男人的那张嘴,都只会哄的女人开怀。

    除了代晗以外,她反正不是靠在男人面前卖笑才能赚钱,她靠的是才华。

    “好可惜,没事,不用解释的。其实白公子人还挺好的,他也没强求你非要嫁过去不可,反而说会给你们之间留时间好好接触。在我看来,白公子确实也是可以托付的人。”代晗正在给香容灌输着白南川可以托付的思想。

    香容哼哼两声,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若真有心,那就让他好好表现表现,你说是不是呀,姑娘。”

    “是是是,一切还得你自己好好看看才是,不过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怕,若是香容嫁不出去,这辈子香容留跟着小姐,伺候你一生。”

    香容的话让代晗有些无奈,她对这个丫头也是宠爱有佳,以前在雀归来的时候,她送给香容的东西也不在少数。

    她知道香容的情况,能把她送过来做丫头,还天天跟着代晗吃苦耐劳的,深受代晗喜爱,代晗也是心疼她,所以很多粗重的活,她都让其他力所能及的人来做。

    香容真是丫头届的佼佼者,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由是什么。

    白依阑和云如她们三人到家的时候,云如还以为白镰会和梅长青早早吃完,毕竟两个大男人,一个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白镰也应该忌惮他一点。

    没想到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已经喝醉的两个人,他们正坐在那里,夸夸其谈。

    云如快步走了过去,白镰见到云如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立马将酒杯收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捧着。

    白镰还是很怕云如不高兴的,自己也是难得喝醉一次,云如是担心她的身体,否则也不会不高兴啊。

    人都说,醉酒三分,伤身七分,白镰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多注意一点。

    梅长青并不懂什么情况,扭头看向白依阑他们来的方向,他开心的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

    白依阑见状,觉得他也是可爱极了,像个孩子,快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喝的这么多?”她柔声关心问道。

    “和白父大人畅谈往事,聊得高兴了一些,就多喝了几杯。”梅长青笑着解释道。

    “爹爹也不小了,你少和他喝几杯,待会娘又会骂他的。”

    梅长青拉过白依阑的手,说:“下次我会注意分寸的。”

    因为梅长青在的原因,云如也没有对白镰发脾气,有些事还是别在自家女婿面前发生,影响不好。

    见天色也晚了,梅长青还喝的大醉,回去也不是很安全才是。

    “不然,你们今晚就留宿在这吧,家里房间也多,镖局里也安全。”云如还想到了梅长青的安全问题。

    “也好。”不等白依阑开口,梅长青先开口回答了云如,“今夜也喝的比较尽兴,一时之间喝的也多了,还请白母大人别怪罪白父大人才是。”

    “宁儿……”梅长青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梅长青总是能让白依阑害羞,她红了耳根。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梅长青收紧了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我从没对你说过,我这颗心,没有为任何人这么疯狂过。”

    “哦?是吗,那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呢?”白依阑还是比较在意他之前的风流韵事,心里还是介意,所以才会提出来。

    “我和她们没什么。”

    “你骗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从人家床上滚了下来!”白依阑翻起旧帐来,可不比其他人差。

    她什么事都记在心里,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梅长青将她身子扳正,透过窗外的月光,白依阑可以看得到梅长青真挚的眼神。

    白依阑心一软,要不……就信他一回?

    话是这么说的,梅长青想对自己干什么白依阑当然也只能接受。

    梅长青支起身来看着她,说:“宁儿,你真美,你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还好,你是个女子。”梅长青庆幸道。

    “那王爷是喜欢上身着男装的依阑了?”白依阑试探性的问道。

    “不论你是男装也好,女装也好,你就是你,都是我爱的依阑。”梅长青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爱这个字眼,在以前,梅长青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后来遇到了特别的白依阑,与她虽然每日都在斗嘴,日子却是过的不一样。

    她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同时让自己喜欢上这个俏皮的丫头。

    白依阑小嘴微张,要说什么又被梅长青给堵回了肚子里。

    梅长青被酒精迷了心智,想要对白依阑下手。

    就在火光交错之际,梅长青眉头一皱,停下了动作。

    白依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她惊呼问道。

    梅长青突然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躺在了一旁,这可把白依阑给吓坏了。

    她拢了拢衣服,连忙起身出去喊人,谁知道会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众人聚集到她们房间的时候,梅长青面色发白的躺在床上。

    白依阑包裹着衣服也是有点凌乱,今晚的事太糟心了,为了救梅长青她也是豁出去了,不顾自己的形象。

    梅长青这个样子她也是见过一会,那次是因为他发高烧,受凉了,白依阑才没有在意。

    刚才突然来的情况,也是把她给吓了一跳,一旁站着的连歌,担忧的看着床榻上梅长青。

    云如帮忙白依阑拢着衣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王爷的身体,众人皆知。哪知道他们之间,连房事都没办法进行。

    “连歌,王爷以前也是这样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身子骨一向不好,平日里不能受寒,饮食上都特别注意……只是王爷他……”连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些事情。

    白依阑见这时候了,连歌还有话不说的憋着,不耐烦的问:“王爷到底怎么了?”

    连歌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说:“王爷不能与依阑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劈中了白家的每一个人,只有白依阑不太相信,那时候梅长青可是逛遍花楼的。

    “你胡说,以前王爷在花楼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本王妃这,就不行了?”白依阑生气的质问着连歌。

    “王妃娘娘,王爷他往日里去雀归来,也没发生过什么……半夜里能将姑娘赶出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才是……毕竟王爷做了那种事,会祸及性命,以前宫中太医也有交代过,让王爷切忌这一点。”去花楼具体的原因,连歌怎么会知道。

    连歌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白依阑罢了,白依阑听后心里“咯噔”一声,犹如掉入了冰窖。

    梅长青不能做那种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或许不会有后代,不能延续子嗣。

    “难道就治不好?”白镰可不信宫中的太医,都治不好王爷的病。

    想想之前进贡的一批药物,那也是给梅长青的,白镰怎么就没想过,其实王爷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现在也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白依阑扶着额头,感觉到了头疼不已,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的。

    “连歌,你去准备马车,我们连夜赶到太姥山。”她对着连歌交代着。

    “是!”连歌应答着,立马出去办这件事。

    “爹,娘,今日之事,烦请二位将今晚的事保密。”

    “宁儿,王爷他日后若是不能给你带来子嗣,那……”

    “娘,这些我都不在乎,现在我希望他能好好的,健健康康。”

    白依阑眼里蓄满泪,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梅长青的情况,她只知道希望梅长青能够健健康康的。

    其他的,真的没有想过。

    等她们准备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白依阑一方面让人将此事秘密上报给皇上,另一边让连歌快马加鞭赶往太姥山。

    早朝之前,梅年辽就收到这个消息,说是梅长青病重,此事已经送至太姥山赶往救治。

    若不是因为秦炎,梅年辽还不知道太姥山是个什么地方。秦炎医术高明,也是出自太姥山才有如此医术,所以梅年辽也比较放心。

    袁铭是第一次参加早朝,自从高中后,他就从家中搬到武状元府上,和袁维清算是对立的局面。

    袁铭没有想到,自己从政会遭到父亲如此的反对,也是让他很受伤,自从高中,父亲就不允许他回家。

    好在还有个武状元府,他还能在那好好休息休息,算是第二个家。

    梅年辽下了朝将袁铭拉至御花园散步,顺便想问他一些事情。春天要来了,万物复苏,御花园里的花也等待着盛放。

    看着眼前的景象,梅年辽觉得心旷神怡,袁铭伴君左右,也不知道梅年辽找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只是默默的跟在其身后一起欣赏御花园美景。

    远处传来一阵嬉戏,望眼看去,那是公主正在拱桥之上喂养着御花园中湖里的鲤鱼,鲤鱼为抢食物,纷纷涌上前,有的甚至一跃飞起,逗得梅朝兮开心非常。

    梅年辽背着手看着梅朝兮的模样,果然是少女啊,年轻可真好,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袁卿,你看公主如何?”

    梅年辽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来,让袁铭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他只知道,夸就对了。

    “公主乃云瑶第一美人,自然是美若天仙,举止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端庄典雅的气质,公主乃上等之人,实在是妙!”

    “朕看不出来,公主在袁卿你的眼里,是如此好的一个人,你并不了解她才是。”

    “回皇上,微臣眼里的公主,就是这么好,若微臣日后也能遇到与公主相似之人,微臣都应该偷着乐才是。”袁铭害怕梅年辽突然发怒,连忙解释道。

    听了这番话后的梅年辽反而更高兴了,“好啊,那就将公主许配给你如何?”

    “皇上,万万不可!”袁铭也是慌了,不知道梅年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万万不可?难道我们朝兮配不上你一个区区一个武状元不成?”梅年辽详装震怒。

    这一表情的变化,袁铭立马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是微臣配不上公主才是!还请皇上三思!”

    “袁铭,你这是不给朕台阶下!你给朕起来!”梅年辽的语气很重,对袁铭的反抗又吃惊又生气的。

    他没想过袁铭会直接拒绝他,也没有想过袁铭却一直让自己三思,他可是皇上,九五至尊,他说的话睡不听?若是袁铭违抗旨意,那更有机会来收拾他。

    梅朝兮看到一旁的梅年辽,他面前的那人好像是新官吧,以前她没见过这人,怕是这次科举制出来的状元,否则也没机会跟着梅年辽才是。

    远远的,梅朝兮高兴的提着裙走向了梅年辽,“皇兄!”梅朝兮高呼一声梅年辽。

    梅年辽转头看向梅朝兮过来的时候,厉声呵斥这袁铭:“袁铭,朕要不是看中你的人品,才不会将朝兮托付给你,她是朕唯一的妹妹!你若拒绝,朕就当你抗旨!”

    “皇上!”袁铭惊恐的看着梅年辽。

    荷包被人捡了起来,恰好让上次看病的那个大爷给看到,图案是什么样的自然也是看到了。

    大爷虽然年事已高,但眼睛还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也是将荷包上的图案看的一清二楚的。

    “秦大夫……荷包可是上次那位姑娘绣的啊?”

    老人家第一句话问秦炎就是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荷包也确实是梅朝兮绣的,秦炎也明白梅朝兮的意思。

    两个人大家都对对方有意思才是,只是碍于他是公主的身份,秦炎也是无能为力啊。

    他点点头,大方承认荷包的来源,老人家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喜笑颜开的模样,让秦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那姑娘看起来就对你有意思啊秦大夫,虽然绣工是差了点,老朽上次也说了,娶到那姑娘,也是福分啊。”

    “是啊,能娶到她,确实是福分。”秦炎也是毫不避讳这个话题。

    “姑娘举止端庄,日后必是一个要贤良淑德,若你们这事能成,那可是太好了。人家都送了荷包给你,秦大夫,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被老人家说的脸红的秦炎,将荷包藏在身上,动作也是迅速,他挽着老人家到药台前,给他抓了几副药。

    随后,提醒他道:“老人家,此药和上次一样,一日三次,记得按时服用。”

    “哦哦,好。”老人家接收到了秦炎的叮嘱,连连应答着好,秦炎对症下药,还是真厉害的,短短几日,他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见老人家快要走了,秦炎打算转身收拾收拾药台,可老人家像是想起什么事来,突然折身回来。

    他快步走到了药台前,拉着秦炎的手,一脸认真的样子。

    秦炎还以为怎么了,连忙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有事情忘了交代你。”

    “什么?”

    秦炎才是纳闷,什么时候轮到病人交代大夫事情了,这不是翻了过来吗。

    “就是啊,秦大夫,若是此生遇到一个心爱的人,一定要抓紧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机会给你挽回的秦大夫。”

    原来还是这件事啊,秦炎失笑,用手轻轻的在老人家手上拍了拍,回答道:“老人家,我知道的,我会抓好机会的。”

    听到秦炎的回答,老人家也是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那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啊!”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絮絮叨叨的。

    一直想交代给秦炎的,确是这件事情,秦炎也不知道梅朝兮什么时候这么得民心了。

    大概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是,所以漂亮的人,都得民心,包括他的心。

    作为男人,秦炎想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买一点梅朝兮喜欢的东西来哄她开心?可是他并不知道梅朝兮喜欢什么。

    他上街转悠了几圈,看见卖糖葫芦的,在想要不要给她带点去,想想她应该也是吃过的。

    后来看到捏泥人的,他又想会不会太幼稚了,那可是孩子玩的东西。

    思前想后,还是胭脂水粉更为适合,可是公主适合什么样的,秦炎也不知道,要是这些东西抹到公主脸上,过敏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秦炎连忙放下手中的胭脂水粉,到另一个摊前继续看。

    公主什么都不缺,秦炎要送什么也是不知道,转转悠悠走到了一家绣庄,他突然想起来,可以送一条质地好一点的帕子给公主。

    这样公主可以天天带在身上,不过公主会不会嫌弃自己的礼物……

    思前想后,秦炎还是决定进去买一块帕子,怎么说也是礼物,代表他心意的礼物,礼轻情意重。

    到了店里,只见代晗手撑着头,正靠在桌子上打着盹。

    她这副样子,谁能想到她还是昔日雀归来的头牌卖艺的姑娘。要说这做生意嘛,也是够累的,代晗也是好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了,难得清闲,就打了个盹。

    秦炎走进了绣庄,见绣庄老板是代晗的时候,还有一丝丝的惊讶,他也是见过这姑娘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成老板。

    “老板,我想挑选一条帕子。”代晗被秦炎的话吓了一跳,立马清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糊的看着秦炎。

    梅朝兮筷子一顿,没敢再吃碗里的菜,这话不是下午见面的时候才说过的吗,现在又说,准没好事。

    “还好,过的还算自在。”梅朝兮放下筷子,优雅的回答着梅年辽。

    “其实朝兮你的年岁不小了。”

    果然,一开口便没有什么好事,梅朝兮心里慌张了一下,她知道梅年辽是打算给自己张罗着什么。

    “还好吧皇兄,臣妹今年不过十六.”梅朝兮不敢说什么,在民间,十六的女子早就出嫁为妇了,哪里像她这么快活自在。

    这话还正中了梅年辽的心,他满意的点点头,“嗯,是个好年纪,也是个嫁人的好年纪。”

    梅朝兮没有回答梅年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想干什么。

    她不想随随便便嫁给任何人,当年先皇在的时候,可是最宠她的,要是梅年辽敢把她随便嫁给别人,那么她一定会恨他一辈子。

    她等待的,不过是梅年辽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梅年辽的话肯定准备了许久,否则也不会这么和她开口。

    “袁爱卿是今年新科状元,武状元,为人处事都是朕看得上的,别看袁爱卿是习武之人,礼节方面也不输那些文人雅客。”

    面对梅年辽突然介绍起袁铭,梅朝兮是比较无动于衷的,她看着袁铭,这一次比下午的时候还要仔细一些。

    袁铭确实也是长得好看的青年,论样貌跟秦炎相比袁铭可能更胜一筹,两个人的外表还真是和他们的职业相反。

    梅朝兮想起秦炎,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梅年辽以为是梅朝兮对袁铭有点意思,所以心里有些宽慰,要是她能够满意袁铭,那么日后发现了他的目的,也不会闹得很僵才是。

    “朝兮,朕想将你许配给袁铭,你看看,是不是选个好日子。”

    梅年辽的话将梅朝兮在秦炎的思念中拉扯回来,梅朝兮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梅年辽,仿佛他说的话是她听错了一般。

    “皇兄,你说什么?”梅朝兮站起了身子,激动的将桌上的汤给打翻了。

    秋月站在一旁,连忙过来给她擦拭着打翻在裙子上的汤渍,安抚着她的情绪。

    梅年辽没想过梅朝兮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只是觉得一切不应该就是正常的吗,她难道不喜欢袁铭吗?

    “你对袁爱卿没有爱慕之意吗?”梅年辽问。

    “没有,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一听这话,梅年辽有些不悦,不管怎么样,他决定了就是决定了,“你的心仪之人,也得看看配不配的上皇家!袁铭条件优秀,又是当今武状元,配你个公主,还算可以的,朕今天是和你以商量的语气与你说,也是想让你们先接触接触。”

    梅朝兮一听就不干了,梅年辽那是商量的语气吗,明明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语气,还和她

    这么说。

    “皇兄,我看你这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只不过是通知我罢了,他的确是武状元,那又如何?我的心仪之人也不比他差!再说了,父皇若是在的话!也不会允许你这般随便将我嫁出去!”

    “放肆!你怎能这么与朕说话!父皇那时候就是太宠你了!才会让你变成这样!”梅年辽一拍桌,吓得在场的人抖三抖。

    梅朝兮冷笑的看着袁铭,武状元又如何!她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好,皇兄,你要让我嫁给他也可以,到时候,你就将我的尸体抬进武状元府上,让我的尸体,与袁将领成婚好了!”

第103章紧张

    梅朝兮说完便跑出了殿中,梅年辽见状,简直是气急,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自己也说了,梅朝兮的脾气,可是当年先皇宠溺的因果,梅朝兮又是当年先皇最宠的孩子,梅年辽怎能左右梅朝兮的思想。

    袁铭见到公主听说要嫁给自己的时候的情绪,他也知道,公主是有心上人的,自己又怎能横刀夺爱。

    从小袁铭就受着不一样的教育,袁维清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将袁铭教育有方吧,让袁铭的一切与宰相府上的人都不一样。

    从殿中跑出来的梅朝兮,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现在的她就像见一见秦炎。

    不知不觉间她也走到了太医院,问询了太医院的人,他们只说秦炎出门去了,还未归来。

    带着失落的心情,梅朝兮慢慢的走在宫中,秦炎这时候刚好回到了宫中,正往太医院回去,小路里见着梅朝兮的时候,秦炎还觉得紧张了一些。

    梅朝兮突然叹了一声气,像是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绪释放出去。

    “公主为何突然叹气?”秦炎见梅朝兮叹气,直接问道,他从未见过梅朝兮叹气,每天都好像很快乐的感觉。

    但他忘了,是个人都有烦恼,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

    “秦太医,你可有烦恼?”

    “烦恼,有的。”

    “秦太医的烦恼又是什么呢?”梅朝兮想,秦炎的烦恼,大概就是为天下苍生的健康而烦恼吧。

    秦炎看着梅朝兮,他的烦恼是什么,大概就是现在应该怎么和公主表明心意吧。

    秦炎没有回答梅朝兮的问题,而是将问题抛回给梅朝兮。

    “那么公主呢?公主高高在上,每天肯定有许多烦恼吧。”秦炎想为公主分忧,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烦恼,或许公主这个身份,就是我的烦恼吧。”梅朝兮看着远处失神道。

    “公主应该享受现在的生活才是,有何担忧的呢?”

    “是啊,公主就应该享受现在的生活,秦太医你并不知道,身为皇家的人,真是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在今晚之前,梅朝兮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感觉才是。

    梅朝兮只是没想过,梅年辽会将念头打在她的头上,也许这才是让她心寒的吧。

    秦炎的确不懂,他只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公主,却没想过公主的烦恼,公主只是自己一直无法多想的人。

    “公主若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与秦炎说,秦炎愿与公主分担烦恼。”

    梅朝兮看着秦炎,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最让她喜欢的,她笑着问:“秦太医,像你这么好的人,日后若是娶了谁,她一定很幸福。”

    秦炎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说:“秦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来不会哄人开心,二来也没有什么风趣。”

    “秦太医。”

    “嗯?”

    “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啊?”梅朝兮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即使秦炎有心仪的人,她也算是认了。

    他有心仪的女子的话,她便死了这条心,好好嫁人。

    她看着秦炎的嘴,秦炎深呼吸,鼓起勇气,说了句:“有。”

    梅朝兮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倒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一股疼痛感袭来,却还要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

    她仪表端庄,露出一抹浅笑,背对着秦炎,说:“是吗,那我应该祝秦太医与那位姑娘天长地久才是。”说着正要离开。

    “公主!”秦炎连忙叫住正要离开的梅朝兮,“你还未问下官心仪的人是谁!”

    “这有何重要吗?秦太医。”梅朝兮侧过脸,用余光感受着秦炎在其身后。

    秦炎突然抓住了梅朝兮的手腕,将准备好的帕子塞到了梅朝兮的手中,握着她的手,郑重的说:“公主冒犯了,下官心仪的人,正是公主。”

    梅朝兮一怔神,看了看手上的手帕,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屹立在云层之中,帕子的手感也十分的柔软。

    秦炎也是有心,选了这么一条让梅朝兮心仪的帕子。

    “公主的身份,秦炎不敢高攀,但秦炎也是有那一份心,不能做一个不回应的人,秦炎还是想试一试。不论结果如何,生为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应该说出自己心里所想,这样才无憾。”

    等梅朝兮再次抬起头时,秦炎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秦炎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慌张了起来。

    “公主,下官不是有意的,若有冒犯到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梅朝兮突然抱着秦炎,秦炎不知所措,也不敢动弹,任由梅朝兮抱着。

    梅朝兮在秦炎怀里摇摇头,眼泪已经浸湿了秦炎胸口,秦炎慢慢将手放下,在她背上有节奏的拍着,以示安慰。

    “秦炎,你若是早些告诉我这个消息该有多好,我可以向皇兄请婚。”梅朝兮自己心里也明白,秦炎与自己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秦炎不解,没听明白梅朝兮的意思,傻愣愣的回答道:“公主若觉得秦炎是个可托付之人,秦炎明日便向皇上请职,让皇上将你赐予我。”

    听到这,梅朝兮忍不住痛哭,嘴里嘟囔着:“晚了,都晚了。”

    “怎么就晚了……”

    老者像是预料他们会来一样,正站在自己屋外,等着白依阑的到来。

    白依阑见到自己师傅的时候,也是欣喜,快步的跑到了他的面前,老者顺着白须,神态悠然的看着白依阑。

    “依阑,你来了。”

    “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

    “把人带进来再说吧。”老者转过身走进了屋子里。

    白依阑对于自己师傅的态度,也没过多的惊讶,先出去让连歌将梅长青背进了老者的房间。

    连歌见到老者的时候,有些惊讶,此人难道是云瑶国药王玄乙真人不成。

    连歌也没问出口,玄乙真人看着床上的梅长青,坐在一旁给他把了把脉,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脉象非常不问,血气也在体内中横冲直撞,若不赶紧施针放血,人怕是要保不住了。

    “你去把你六师弟叫来。”玄乙真人低声交代着白依阑。

    白依阑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找六师弟,六师弟见到白依阑的时候还感觉到了兴奋,在白依阑简单说明来意后,六师弟跟着白依阑,匆匆赶到了师傅的屋内。

    见到六徒弟过来的时候,老者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六师弟是知道该怎么做的,所以站在了老者旁边一直帮忙着。

    老者先将梅长青的几个穴位的血放了出来,随后让老六将梅长青扶着,自己在他背上又扎了几针。

    针也施完了,但治疗还没结束,连歌本以为可以让梅长青好好休息一番的,没想到玄乙真人让老六去抬了一个非常大的木桶来。

    他让连歌和老六,轻轻扶着光着身子的梅长青,坐进了木桶之中,留一个头在外面,脖子以下的都被盖在木桶里。

    木桶下面有一个特制的卡槽,里面是专门放药材,在底下烧制,药起的浓烟将在桶中的梅长青给包围着。

    烟不断从桶中冒出来,但梅长青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眼睛紧闭着,刚才痛苦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

    玄乙真人将众人带到了另一个偏厅,留下老六徒弟在房间里监督着药的情况。

    “师傅,王爷他究竟是什么病?听说是从小就有,他身子是出了名的不好……云城中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救治他一个。”

    “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云城中没人敢给王爷放血,所以病情才会拖这么久。”

    “原来如此。”

    “你们的情况,为师也是了解了,日后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虽然可以完成,但还是需要克制一点。”玄乙真人这么和白依阑说起他们夫妻二人的事。

    白依阑扶着额头,也不知道她这师傅从哪里听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消息,他就不能忽略梅长青是因为这件事才会病发。

    “师傅,我有些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因为那件事,而病发?”

    “娘胎里带来的毒,大多数时候会因为兴奋而凝聚在一起,那种事情容易让王爷太过于兴奋,说白了,还是中毒的原因,只是这个毒比较特别,又没人敢给王爷放血。”

    “那这次放血了以后,病症能够一起根治吗?”白依阑担心的是,梅长青的这病,能不能根治。

    最好是根治好了,白依阑才会对梅长青身子放心一些,谁愿意自己的相公被病痛缠身,当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能啊,你这是在小看为师!”玄乙真人一向是对白依阑宠爱有加,与她说话的方式简直和其他人不同。

    “没有,依阑还是当心王爷日后的事。”

    “你也不用太担心,日后我会将一切告知秦炎,让他在云城之中,多注意照顾你们。”玄乙真人说道。

    秦炎也是非常忙,自从他做了官以后,他更加没空与他们联系了。

    “师傅和秦师兄是有联系吗?”

    “是,他有什么大小事务,都会与我通信,让他下山,还是觉得山上给他限制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一直都只在原地踏步,朝廷也许就是磨练他的一个方式而已。”玄乙真人说道。

    几人在玄乙真人的书房休息片刻后,白依阑有些放心不下梅长青,起身想要去查看情况,却被玄乙真人拦下。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王爷的情况如何了。”

    茶摊小二见到两个男人正在眉目传情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怀疑,等到另一个较为高壮的男人给瘦小男人扇扇子的时候,小二便明白了。

    原来是断袖之癖啊,他懂他懂,不可言喻。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秦炎抬头看了看远处,那是穿着官服的一群人,骑着马快速的赶了过来。

    秦炎轻轻将梅朝兮的头按了下来,扇子收好,假装喝茶。

    梅朝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静静的低着头,想着怕是来者不善,没有问秦炎怎么了,等待着秦炎下一步的动作。

    官兵赶到茶铺,为首的那人,拿出梅朝兮的画像给小二看,气势汹汹的问道:“你看!见过这女子吗!?”

    小二仔细看了看画像中的女子,怎么觉得有一些眼熟,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不过他们这偏僻的要命的茶铺,哪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出现啊。

    “没有,来的都是男人。”

    “那这人呢!”随后,那人拿出了秦炎的画像递给小二看。

    这时秦炎默默拉起了梅朝兮,趁着几人不备,将茶水钱放在了桌上,打算离开。

    他们的一举一动太过明显了,而且这两人从他们官员出现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起来却是很奇怪,让人起了疑心。

    “站住!”为首将领大声叫住秦炎。

    秦炎可不顾那么多,拉着梅朝兮快步的走到马边上,将她送上了马,将领察觉不对劲,快步上前,想要抓住秦炎。

    秦炎快速挣脱将领,跨上了马,拉着那匹马逃开了那处地方,身后官兵追着他们,秦炎用了好一段时间才甩开他们,也是挺吃力的。

    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人,秦炎他们的马也被累的半死,秦炎只好将梅朝兮扶下马,离太姥山也还有一段距离,现在看来,两人也只能牵着马匹上山。

    森林中,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是旧居深宫中的梅朝兮无法体会的,深山之处,山野人家,炊烟袅袅,平凡人生。

    也许普通人的生活,不过如此,平凡却拥有着自己的爱人在身边陪着自己,也是一件简单又快乐的事情。

    “秦炎。”梅朝兮紧了紧握着秦炎的手,喊了他一声。

    秦炎也不知道梅朝兮喊自己干什么,轻声应答道:“我在。”

    “秦炎,我没想过,你会带我逃出来。”

    秦炎脚下步子一滞,笑着说:“有些决定,这辈子不做,只会一生有憾。”他这话说的,真是甜到梅朝兮的心坎去了。

    好在秦炎做了决定,也许天涯海角,但也是在冒险,若是被皇上抓到了,便是死罪一条。

    想必皇上也已经有所行动了,已经派人出来追查他们两人,动作也很快,还知道他们去的方向。

    秦炎想,若是被抓到了,也无憾,他会承担一切,至少现在,他能够和公主在一起,一起感受快乐,感受山林,感受这风,这天。

    一切都是知足的,没有太多遗憾了,他知道与公主的永远是不可能的,不如用自己的以后,换取公主的快乐,值得。

    梅朝兮当然不会知道秦炎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真相,梅朝兮或许会恨他才是,凭什么他一人承担一切,让她苟活。

    正午的时候,秦炎带着梅朝兮终于抵达玄乙真馆,梅朝兮已经被热的大汗淋漓,满面通红。

    白依阑今日穿着打扮,就和以前练功时,一摸一样,头上绑了个发髻,松松垮垮,丝毫没有架子。

    早上也是很早起来,与之前小师弟们参加了晨练,随后想去看看梅长青,依旧被玄乙真人拦下,梅长青还未苏醒,但是体内的毒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白依阑听后倒也是放心许多,正午的时候开始准备大家的午饭。

    饭菜额香味从馆中飘出,逃跑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梅朝兮早就饥肠辘辘了,秦炎也是一样。

    闻到那味道,他就知道那是白依阑做的饭,心里也有许多期待,拉着梅朝兮的手,快步走入了馆中。

    见到白依阑正在摆弄着碗筷,秦炎低头和梅朝兮说道:“依阑做饭可好吃了,待会你多吃点。”

    梅朝兮点点头,看着满桌的饭菜,也确实饿的不行,两眼昏花。

    白依阑将东西放好后,余光察觉身旁有人出现,抬起头却看到梅朝兮和秦炎两个人正站在自己的旁边。

    她有些惊讶,这两人不过隔了他们两日才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再往下一看,秦炎牵着梅朝兮的手。

    “皇上不知道。”

    “那怎行,回宫后,你要好好的和皇上请罪才是。”白依阑说。

    “是啊,回宫后,我定会向皇上好好请罪,依阑,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

    这话一出,白依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秦师兄,皇上是不是给公主赐婚了?而你……带着公主私奔了?”

    秦炎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神色,“依阑,有时候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的人,这世界上也许是真的太多了。”

    “所以,秦师兄你是习惯公主的才是。”

    “是,我仰慕公主,深知自己身份配不上她,我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太医,哪能和那些与百人争夺才能,最后夺得状元之人去争。”

    “可你问过公主的意见吗?她是怎么想的?”白依阑看着秦炎,秦炎双眼已经失去了光,就好像没有任何希望一样。

    “她求我,让我带她出宫,依阑,你知道要在天子的国土之中逃亡有多么累吗,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皇上的亲妹妹,皇上得多宠她。

    我不可能带着公主吃一辈子得苦,也不可能一辈子与她躲躲藏藏,我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与其他人无异,不想一辈子都在躲着通缉令。”

    “秦师兄,你这想法是对的,你是怕公主受委屈。”白依阑还是很理解秦炎的。

    秦炎一向是懂礼貌的人,他也比较重情义,不过白依阑从未想过秦炎对待感情,又是另一番情况。

    “她可是公主啊。”这话说的,百般无奈,像是隐藏在内心里的一股气,最终长叹而出。

    “我知道。”

    “依阑,我若是被皇上抓回去,一切结果我已经料到,你照顾好师傅,也要照顾好自己,来的路上,我已经遇到了皇上派来的官兵。我怕……很快就会被发现了。”秦炎绝望地说。

    他的话就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被皇上抓去,也是抱着必死之心。

    秦炎不怕死,现在他才知道这些年他都白活了,因为没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很难让他感受到快乐。

    公主真的不一样,她就好像天上下来的仙子一样,她很美,也能够给他带来快乐,让他尝到了人间苦辣咸,还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竟是这种感觉。

    “秦师兄,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切都会没事的,我让王爷救你,这样你肯定能够早点出来。”

    提起梅长青,秦炎随口问:“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早上听到小六说,毒素已经清干,以后得多注意一点时间来好好休息,不可着急,这样身体才容易恢复健康。”

    “那就好,果然还是师傅的医术好。”秦炎感慨。

    “毕竟玄乙真人的名号还是不可浪得虚名的。”

    白依阑和秦炎现在这打着哈哈,秦炎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有一个抒发情感的地方,虽然他好像也不是什么比较喜欢将感情宣泄出来,但在太姥山,还是能够得到一丝心灵上的安慰。

    “依阑,你现在和王爷如何了?”秦炎开口问白依阑和梅长青的关系,最开始只要提起梅长青的名字,白依阑就会恨的牙痒痒。

    现在看白依阑挺紧张梅长青的,情况还算很可观,这样也好。

    “还好。”白依阑害羞的回答道,提起梅长青,确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的关系要是没进一步发展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幅路面局面,梅长青才不会接受师傅的治疗。

    不过早治疗早好,至少比久病拖着不治的要好,白依阑是这么想的,但是是以病了才来看,这一点她不太赞同。

    “依阑,你和王爷要好好的。”

    “我会的,秦师兄。”白依阑话刚落,门外跑来看一个小师弟,着急忙慌的从白依阑身边走过。

    “那你是什么意思?”

    玄乙真人是看管白依阑为难别人的样子,他知道白依阑再给秦炎争取时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看着白依阑处理这件事。

    “属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望王妃娘娘协助!”

    “本王妃说了,秦炎不在这里,你们又让本王妃如何协助?”

    将领也知道秦炎是王妃娘娘的师兄,王妃娘娘又恰好在太姥山与王爷在此养病。

    秦炎跑来,也许是寻求王妃娘娘的帮助,王妃娘娘这也是在保秦炎,一时之间让众将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

    “这……”将领很是为难,“王妃娘娘,如若没有秦太医的线索,可否让我们几个搜一搜玄乙馆?”将领请求道。

    白依阑正想拒绝着什么,被玄乙真人拉着,再拒绝下去,只怕会引起人猜忌。

    也拖的够久的了,秦炎对后山也比较熟悉,这个时候应该躲起来了,所以让这些人去搜也没什么。

    “你们去吧。”白依阑吩咐道。

    得到首肯的众人,正准备去馆内搜查,秦炎撩开帘子从里头走了出来,玄乙真人和白依阑都感觉到了震惊,还有愤怒。

    白依阑也是生气,刚才不是让他躲好吗,这时候出来干嘛,一来打了她的脸,二来自毁前程。

    玄乙真人无奈摇摇头,这是秦炎自己的选择,他作为师傅,也不再说什么。

    秦炎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白依阑,他知道白依阑一定对他很失望,但他不想逃,更不想带着梅朝兮亡命天涯。

    “各位大人,走吧,回去复命。”

    众人一震,也是震惊,没想到秦炎自己出来自首了,主动跟他们回宫复命。

    王妃娘娘拼了命护着秦炎,这秦炎也是不知好歹,他这么做,也是在保着白依阑。

    若王妃娘娘出面挡下这件事,秦炎当真在玄乙馆中,到时候问罪的也是王妃娘娘,秦炎也不会牵扯到白依阑,所以秦炎出来自首了。

    将领带着秦炎准备走了,秦炎临走的时候,看着白依阑,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

    “依阑,我走了,他们说,让公主留在这里就当是出来修养的,到时候跟着王爷回去,名声也保留着。”

    “秦师兄,我知道你不想公主跟着你吃苦,可是你这又是为何?若不想带着公主跑,自己跑了,也好。”

    “依阑,我岂能做出这等事。”秦炎皱眉,“好了,别说了,我做错了事,就应当去领罚,是我对不起公主,我走了。”

第104章察觉

    秦炎草草交代了几句,就被那群人带走了,秦炎这一去,生死未卜。

    白依阑此时又走不开,只希望梅长青可以快点醒过来,他要是醒过来,就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梅朝兮一觉睡到了傍晚,她起身伸了伸懒腰,馆中一片安静,自从秦炎被抓了以后,众人对梅朝兮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他们不敢对梅朝兮说什么,毕竟那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地位,谁人不知。

    梅朝兮自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见不到秦炎的踪迹,她便去寻找白依阑,白依阑正在药房为梅长青煎药。

    刚才玄乙真人为梅长青诊脉的时候,发现梅长青的脉搏比较平稳,待苏醒的时候也是指日可待。

    梅朝兮突然出现的时候,白依阑正在尝着药的味道,也是差不多可以倒出来了。

    “八嫂。”梅朝兮叫了一声白依阑。

    白依阑抬起头,见到梅朝兮的时候,微微一笑,此刻的她见到梅朝兮,就会想起秦炎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醒了,饿了吧,待会让厨房给你点吃的。”白依阑柔声交代道。

    “八嫂,秦炎去哪了?”梅朝兮笑着问道。

    要不是知道梅长青的身子恢复的不错,有醒来的趋势,白依阑才不会有这种闲心坐在这里和梅长青说着这些话。

    “王爷,今天秦炎与朝兮来了,皇上当真将朝兮下配给袁铭,秦炎带着朝兮来了太姥山,多半是寻你来,一来找个地方躲着,二来也是想你帮帮他们,但是他们只躲过一天,秦炎被皇上派来的人带走了,此去,必然凶多吉少。”白依阑不过随口将烦心事与正在昏睡的梅长青说道。

    “你说什么?”梅长青不知什么时候苏醒了过来,虚弱中带着一丝惊讶。

    白依阑见他醒了,激动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开心的说道:“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扶我坐起来。”梅长青刚醒,虚弱的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白依阑赶忙过去帮忙,扶着他坐直了身子,帮他顺顺胸口的气,“你说你,刚大病初愈,就好好的躺着,刚醒坐起来干什么。”她责怪的说道。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梅长青虚弱的看着白依阑,他的嘴唇还泛着白。

    白依阑犹豫了一会,不打算将情况告诉梅长青,这件事对于身子刚好的他,也特别不适合才对。

    “这件事,怕是你也费心不了。”

    听到她的话,梅长青就知道情况属实,他有些生气,却因身体的原因,无法发怒。

    “简直就是荒唐!秦炎怎会干出这种事!”梅长青生气的责怪道。

    秦炎一向是行事谨慎,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梅长青知道,这其中,八成是梅朝兮的主意。

    “你也别动怒,你这病刚好,别生气。”白依阑抚了抚梅长青的气,他要是再被气到,白依阑真是白费心机了。

    “怎能不生气,二人真是荒唐的不行,私奔这件事,朝兮难道就没考虑过后果吗?以后她的名节又该放在哪。”

    “皇上倒是给了个好说词,说是让公主来陪着王爷您的,从小你们二人手足情深,公主担心你也是应该的。”

    “皇兄这说词确实也是说得过去,只不过秦炎的情况,也是很难定夺。”梅长青知道梅年辽的目的。

    梅年辽想要将梅朝兮许配给袁铭的事,既然都和梅朝兮说了,现在怕是也成了定局了。

    秦炎被抓,不过是梅年辽胁迫梅朝兮的一个筹码罢了,谁又能想到,会出这么一茬。

    有些时候,都是这些小的,不懂事。

    梅朝兮不懂事,秦炎怎能陪着她不懂事,想想这件事,梅长青也是气的不行,荒唐极了。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秦炎……有他的命数,若是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有决定。”

    “皇兄应该不会拿秦炎怎么样的,皇兄还需要他的帮助,他可是本王觐见给皇兄的人。”

    “你是说,皇上将秦炎绑走,另有目的?”

    梅长青笑,白依阑一向聪明,这次也是聪明过人,“皇兄八成是想利用秦炎来威胁朝兮,让朝兮嫁给袁铭。”

    “皇上又何必这么执着?朝兮若是不想嫁给袁铭,这次私奔,还会有下一次出逃。”白依阑还是挺钦佩梅朝兮私奔的事情。

    本来她还建议梅朝兮逃婚,没想到梅朝兮居然还会带着秦炎私奔,勇气可嘉。

    他们在屋里的谈话,殊不知,被站在屋外准备见梅长青的梅朝兮听见了,她一开始想要进去的,听到了白依阑的喃喃自语,后来再到二人的谈话。

    梅朝兮浑身冰凉,就好像有人拎着冰水,往她头上浇灌一般,彻底的心灰意冷。

    八哥救不了她,她也知道皇兄道目的,原来她不过是一枚棋子,是用来对付袁相的棋子。

    梅朝兮凄笑,笑自己太可怜,她早就说了,不应该成为皇家的人才是,看吧,这就是皇家的苦恼。

    不能够有自己的爱情,也不能够有自由,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梅朝兮只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

    棋子?可笑。

    “好了,早点休息吧,这两天安心养身子,不要病好了,就胡作非为。”白依阑给梅长青掖了掖被角,准备离开。

    梅长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白依阑,不放她离开。

    白依阑转过头看着他,“你这是干嘛呢,都说了病刚好,你就要胡作非为吗?”

    “胡作非为?我还没有那本事呢,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梅长青提出了请求。

    “不行,你这身子刚好一点,怎能……”

    “你想哪去了。”面对白依阑的果断拒绝,梅长青就想笑,“我这病刚好,身体还很虚弱,还能对你干嘛呢,留下来陪陪我吧,这几天我在梦里可是有梦到你。”

    白依阑听到这,有些兴趣的回过头,“梦到我?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还有一个女儿,女儿像你,在我见不到你的时候,见着女儿就可以想到你。”梅长青嬉皮笑脸的说。

    “真是没个正经的。”白依阑娇嗔道。

    “宁儿,要不,你真的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我们家也该添一个子嗣才是啊。”

    “谁要给你生孩子啊,你做梦去吧,你梦里不是梦的可好了吗,有儿有女的。”

    “那哪能一样啊!我不管,等我身体恢复成了,我们就生孩子!”梅长青耍起赖来,可不是一般的无赖。

    毕竟他曾经可是云城第一无赖,谁能比得过他。

    这也是确实,耍赖没人比得过梅长青,可白依阑还偏偏不吃这一套,她甩开梅长青的手,看着他。

    梅长青以为白依阑这是要答应她的节奏,笑的露出牙齿,期待的等着白依阑的回答。

    “你说等你身体好了再说,那……现在你就好好养身体吧!等身体好了再说!”白依阑这话刚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才不等梅长青要说什么。

    看着白依阑逃开的样子,梅长青也是觉得有意思,无奈的拉起被子,翻身睡了过去。

    夜里,他的怀里多了一个人,梅长青在黑暗中,露出了一抹微笑,二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梅长青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身体还要调理,他留在了太姥山调理着身子,等候了一些时日。

    知道真相的梅朝兮,反而也不着急了,她仿佛在一个晚上,就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也静下心来,想出了一个计策。

    几日过后,众人告别了玄乙真人,不紧不慢的赶回了云城之中。

    梅长青带着白依阑进了大殿叩见皇上,梅朝兮也是跟着去了,梅长青并没有反对,她自己做了什么,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可她找梅年辽干什么呢,梅长青猜想她八成是知道梅年辽想要干什么了。

    梅年辽见到梅朝兮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意外,但嘴里说的是:“回来就好。”

    见到梅长青的气色也是恢复的不错,且这件事功劳还在于八王妃,梅年辽连连夸着梅长青娶了一个良人才是。

    白依阑市良人,也是梅长青生命中的贵人,治好了他的隐疾,让他能够健康的生活,也是对皇家的一种恩赐。

    “八弟,这次已经全然摆脱了病痛才是吧?”梅年辽问,知道结果,但他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回皇上的话,确是全然摆脱了病痛,日后也能像个常人一样生活了。”

    梅年辽听后,满意的回答道:“好!太好了!既然是这样,八弟你们夫妻二人,成婚也多日了,日后赶紧安排安排,是时候添丁了。”

    梅年辽也不会去追究二人到底什么时候相爱的,现在他首要做的,就是让梅朝兮屈服,乖乖的嫁给袁铭。

    “秦炎……是朝兮这辈子将会爱一生的人。”梅朝兮也是很固执,她认定了秦炎,就不会变心,且秦炎对她也有意思。

    “所以呢,朝兮,你这是打算和朕说什么?”梅年辽知道,梅朝兮是来谈判的。

    “臣妹,还请皇兄可以放过秦炎!”

    “放过他?放过他与你厮守吗?朝兮,你别忘了,你可是云瑶国的公主!你何等高贵!若不是朕,你的名声就会被秦炎给毁了!”梅年辽岂能轻易原谅秦炎。

    在私奔这件事上,已经让梅年辽气的不行,还想让他原谅秦炎,那是不可能的。

    “臣妹……恳请皇兄,放过秦炎!”梅朝兮不想秦炎死,自然是想保下秦炎,如果梅年辽开了条件,她也是愿意接受。

    “放了他可以。”梅年辽退了一步,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你必须嫁给袁铭!否则,朕就将他处死!”

    梅朝兮轻笑,到最后还是要自己嫁给袁铭,这就是梅年辽的目的才是,“自小我与皇兄的关系就不怎么样,父皇宠爱于我,你早就看我不顺眼,十岁那年,你身为皇太子,那时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你却推我下了御花园中的塘里,险些将我溺毙。

    所幸,我被八哥救了起来,父皇知道后,大发雷霆,将你关在藏书阁一月有余,让你天天抄写经书,洗去自己的罪过。身为皇太子,竟然因为嫉妒之心对自己妹妹痛下杀手,父皇罚你抄写经书,怕是轻的了,那时候你一定恨死我了吧。”她抬起头看着脸色大变的梅年辽。

    梅朝兮什么都知道,她不等梅年辽回应,接着说:“臣妹能够活到今日,怕也是受到父皇的庇佑,和八哥的保护,如今的我,虽贵为公主,那又如何,到底,还不过是皇兄的一枚棋子罢了。”

    “朝兮……”梅年辽咬咬牙,双手握成了拳,梅朝兮说的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正中了梅年辽的下怀。

    “今日皇兄提出这个要求,为了秦炎,臣妹自是心甘情愿答应,不过皇兄,你要记得,臣妹为的是秦炎妥协,而不是为了你,江山社稷之事,臣妹不懂,为了秦炎而成了皇兄的一枚棋子,也不过如此。”

    梅朝兮面无表情的样子,写满了心如死灰,梅年辽要是还有一点心,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朝兮,你不必如此……”

    “臣妹已经答应了皇兄第要求,还请皇兄放了秦炎,大婚之日随你定!皇兄若是反悔的话,皇兄只会收到臣妹的尸体,到时候,你连棋子都没有。”

    梅年辽没想到梅朝兮会以死相逼,他看着梅朝兮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妹先行告退。”不等梅年辽回答,梅朝兮自己离开了殿堂。

    梅年辽一人坐在龙椅上,看着梅朝兮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失去了这个妹妹。

    从小他就不喜欢梅朝兮,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备受父皇的宠爱。

    他身为皇太子,应该以身作则,保护好下面的小皇子们,却有了讨厌梅朝兮的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梅朝兮推下塘中,他只是嫉妒所有人都对她特别好,而他从小就是那个被忽略的人。

    他要担着皇太子的身份,他以后要掌管天下,父皇对他的狠心是为了磨练他,所有人对他的不亲近,只是因为敬畏他。

    抄写经书让他心里平静许多,也应该理解许多人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端正自己的位置。

    他是皇帝,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梅朝兮说着对不起,身为皇家的人,就不应该有自私的心。

    可梅年辽的行为,却是自私的,他牺牲了自己的妹妹,将她当作了棋子。

    袁维清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皇上应该只是防着我们的势力壮大,具体情况,我觉得皇上应该不知道具体事宜。”

    “爹,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

    “你们以后行事小心,别留下什么把柄。”袁维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是。”

    袁维清揉了揉脑袋,感觉到头疼,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再改变什么。

    白南川这几日都在绣桩外徘徊等候,只想找个机会和香容说说话什么的,但是他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香容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白南川就不敢贸贸然去找香容姑娘,深怕给香容带来任何不好的情绪。

    香容也是,她自从白南川来找过她,她就不敢再出门,也是怕遇到他。

    几日下来,还算安宁,代晗需要到隔壁县城去拿货款,可因为城中几匹布还没赶工出来,代晗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香容。

    香容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临行前代晗还不安心的交代了几句,拿到了货款,立马回来,别再路上耽误时间,以免危险。

    隔壁县城离云城倒是不远,靠着走路的话,一天就能够往返。

    香容自己一人就这么的出发了,白南川见她出来的时候,还以为她是要去街上买点什么。

    他一直找着机会,想要上前和她搭话,没想到香容却走出了城。白南川见她一人出了城,也是很不安全,立即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香容这是要去哪,也只能默默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一个女孩子家走着夜路,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白南川也算是有心,跟着香容到了隔壁县中,香容取完了货款,原路返回。

    一路上,白南川还在想,自己跟着香容姑娘,是不是太过于不妥一些,要是被香容姑娘知道了,怕是见不着她了吧。

    香容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她身后跟着白南川也是隐藏的很好的,一点都没让香容看出什么破绽。

    下午的时候,香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找了个树荫之下休息了一番,吃了点干粮,准备上路。

    白南川可饿坏了,肚子也是咕噜噜的只叫,可是有什么办法,刚才来的也很匆忙,根本没想过会跟着香容出城。

    饿了就饿了吧,也还能忍着,香容要走,他也得跟着上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跳了出来,他们带着刀,一看就是打劫的。

    香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和眼前这些人斗,香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完了,她感觉到了一丝窒息,害怕的抱着刚才收款而来的包袱。

    众人将香容围在了里面,白南川见状,一个飞身跳入了人群之中,将香容护在了身后。

    “你们这群匪贼,想干什么!”

    人多势众的道理,众人还是懂的,围着白南川,一点都不惧怕他。

    不过是来一个帮手罢了,他们这么多人,要想拿下他们两个,大概还是绰绰有余。

    “识相的,将你们身上的财物交出来!否则……哼哼!”带头的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两个。

    “否则什么?”白南川一点都不怕这人,直接问道,白南川在送镖之中,什么样的悍匪他没见过,就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几个小喽罗罢了。

    “否则男的杀了!女的抓去青楼!或者,先给我们几个弟兄,爽一爽,大家看看如何啊?哈哈哈哈!”土匪头子露出猥琐的笑容。

    他的几个弟兄们也附和着,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香容躲在白南川身后瑟瑟发抖,看见白南川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丝的安慰。

    “说的容易,也得看看你们几个,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白南川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众人,做出攻击的举动。

    土匪头子一个眼神,让身边的小喽罗上去直接解决他们两个,自己就不动手了。

    眼前杀过来的土匪,白南川用剑挡了一下,踢开眼前冲过来的人,身后又来了一个人,白南川的剑顺手刺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又一人过来时,白南川一个回旋踢,将他的头一踢,那人应声倒地。

    周围的几人都在不断的倒下不断的站起,白南川的体力也被消磨的有些不行了,好不容易将土匪的一群人杀倒。

    他的手刚才在奋战之中也受了伤,他根本没办法管,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

    土匪头子见状,即便是自己兄弟们都倒下了,看到秦炎这幅样子,他也还是想要上前试探。

    香容是很感激白南川突然出现的,她不会去问白南川为什么会出现,只是他来的正是时候,救了自己一命,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心存感激。

    “姑娘,走吧,趁着天黑回城,你也平安一些。再来点什么人,白某,怕是也没力气再做抗争。”

    香容被刚洗好的白南川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她也害怕再来一次,白南川这次也伤的不轻。

    两个人默默的往城中赶去,一路无言,香容倒也是想开口问白南川什么,却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最后回了城,天都黑了,香容还是没有说什么。

    白南川两香容送到了绣庄门口,准备转身就走,香容液想了一路,最后还是想从白南川这边知道点什么。

    “白公子!你今天为何会出现在柳林?”

    白南川听到香容的问话,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香容回答道:“不过是路过,姑娘不必担心,白某不是跟踪姑娘的……”白南川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不是跟踪那算什么。

    香容管不了他是不是跟踪自己去的,如果没有他,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今天好在有公子在,若没有公子,香容怕是要死在那群土匪之手了,还是要多谢白公子。”香容心怀感激的说道。

    “姑娘说的哪里的话,天色不早了,白某还想回去处理一下伤口,等改日姑娘有空的话,白某再来拜访,先告辞了。”

    白南川刻意与香容保持着距离,让香容的内心有些过意不去,白南川想娶她,她是知道的。

    那次当众拒绝了他,一定也伤到了他,损害到了他的面子问题,所以现在他才会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才是。

    香容也明白,没再说什么,目送着白南川离去的背影,心里保佑着他的伤快点好起来。

    白南川回到了家,就拿出了金创药往自己伤口上抹,他疼的有些到抽气,喘着粗气还是把药上完了。

    白天并没有发觉伤口有这么痛,晚上血肉黏在了衣服上面,从上面拿下来对伤口也是一个伤害,再往上撒药,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白南川以前运镖也受过不少的伤,今天遇到的这些,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小伤而已。

    处理好伤势以后,白南川回到床上,因为一天的体力消耗,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有官员上了门,不停的敲着白家的大门。

    下人去开门的时候,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门外站着的可是一群人啊,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官老爷来巡查,倒像是来捉人的。

    下人连忙跑去禀报白镰,白镰今日恰好在家,连忙带着几个镖师到了外面查看情况。

    见到官员,白镰一向是客气有加。谁人不知白家是誉亲王王妃的娘家,也没人敢多得罪,只不过今天他们来也只是办公事,只能公事公办。

第104章误会

    “陶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镖局押送的?”白镰也是客气,让为首的陶然风不好意思了一些。

    陶然风咳嗽了一下,正了正神,对着白镰说道:“白老板,本官今日来,是找三公子的,三公子可在府上?”

    “在在在。”白镰应答道,转身对着身旁的白柳说道:“去,把三少爷叫来,说是陶大人找。”

    “诶,好。”

    “陶大人,要不里头喝喝茶?”白镰客气的说道,能被官员这样找上门,绝非好事。

    白镰见状,连忙道:“诶诶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南川就这么被众人押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被押到了陶然风的面前,陶然风看着白南川,笑了笑。

    “误会?岂会是误会?三少爷昨天可是去了柳林?”陶然风看着被押在下方的白南川,一脸高傲的样子。

    白南川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想起来了,难道和昨天的那些土匪有关系?

    “去是去了,大人,今日来,究竟是为何,还要把草民扣着。”白南川的伤口被押着,鲜血从里头冒了出来。

    见到白南川冒血的时候,白镰有些紧张,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陶然风瞪了一眼。

    “既然你去了,还问本官为什么来?你可知,你犯了杀人之罪!”

    白南川是明白了,杀人之罪,怕说的是他昨天杀的那些土匪吧,白镰皱起眉头,心里一惊。

    “川儿,究竟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押回去审问!”陶然风才不给白南川在白镰面前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将他押了回去。

    看着白南川被押走,想想他身上的伤口,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连忙拉着白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柳听后点了点头,快速跑出了府。

    白南川被官兵押着从白家到衙门有一段距离,所有人都看到白南川被押走的事,议论纷纷。

    香容今日出来买菜,看见前方人群拥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凑上前一看,居然看到白南川被押走了,他的肩膀还出了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香容紧张的看着白南川离开的样子,她不知道白南川怎么好端端的被官员带走了。

    誉亲王府在梅长青成婚后,被皇上赏赐了许多花草,梅长青还没空去打理,白依阑就先帮他打理了起来。

    反正闲着也无事,不如帮他整一整花园,看起来也舒服一些。

    培养着她自己修身养性的性子,是时候也该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以前在太姥山自由惯了,就像一个野孩子。

    如今为人妇,还是要学着如何恪守妇道,做一个贤妻,日后做一个良母。

    “王妃最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花草打理的也是格外标志呢。”飘慧跟着白依阑也有些日子了,飘慧什么都好,也是会说点好听的来哄白依阑高兴。

    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啊,白依阑也是一样的,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别的王妃不一样,可是真到了自己成了那个身份的时候,偏偏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白依阑莞尔的笑了笑,显得格外温柔,“飘慧,这花没给我修坏了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夸起我来。”

    “哪呀,王妃您这可是谦虚了。”

    飘慧这小丫头,还是让白依阑欢心的,白依阑笑着看着手中刚修好的盆栽,也是很满意的。

    “飘慧,你说,王爷会不会喜欢”白依阑看着眼前的一切,问着身旁的飘慧。

    “我看啊,王爷不仅是喜欢王妃您修的花,还更爱您的人。”

    “飘慧!”白依阑娇嗔了一声,“你呀,越来越放肆了。”

    飘慧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样子让白依阑不好再追究下去,“王妃您可别生飘慧的气,我说的这可是大实话。”

    “是是是,就你能说会道的。”

    白依阑将剪子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飘慧拿来一盆水,给白依阑洗了一把手,两人正准备移步到后院去。

    白依阑也是偏爱后院,梅长青呢因为她喜欢在后院,特地让人在后院做了个茶社。

    冬天她可以在里头休息,夏天可以乘凉,他偶尔也可以到那边去喝两杯茶,和白依阑共赏夜景。

    门外匆匆进来一小厮,四下寻找着白依阑的去向,见到了白依阑正在去后院的路上,因为找到人松了一口气。

    季叔见到小厮毛毛躁躁的,当即就拦下小厮,以免打扰到王妃。

    “你这是干什么去,王妃现在要去后院,闲杂人等不可过去叨扰。”季叔说。

    “出事了,季管家。”小厮很急,脸上拧成一团。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是要去找王妃吗?”

    “是啊!”

    “有何事你和我说吧,我去禀告王妃。”

    听到季叔这么说,小厮也不好拒绝,在季叔耳边低语了几句,季叔一听,果然是件大事。

    他连忙拔腿小跑到了后院,见飘慧正扶着白依阑进茶舍,他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王妃娘娘!”季叔大喊道。

    白依阑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似的,转过头见着季叔急忙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

    回到府上,梅长青心情甚好,大步的走着,在府里找着白依阑的踪迹。

    “宁儿,本王回来了!”他大声说道。

    白依阑一听,是王爷回来了,连忙从屋中带着人出来。

    见梅长青心情甚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起白南川的事情,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倒是引起梅长青的注意。

    他先开了口:“今日怎么的,愁眉不展的,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谁,让你不悦了?”他的语气向上提高了一些,看着周围的下人。

    下人们低下了头,一个个不敢出声,惹王妃不悦的可不是他们,也不算是不悦,只是让王妃烦心了而已。

    “没有,你这么凶,要把他们吓坏的。”白依阑拉着梅长青的手。

    梅长青见她这么说,转成了笑脸,道:“没有就好,宁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本王刚回来,见着你就是心事爬满脸的样子,怎么了?”

    梅长青低声哄着白依阑,怎么都觉得她把心事藏在了心里,怎么样都想让她说出来。

    白依阑头低下来,用手指抹了抹眼里的泪水,梅长青见状,简直不知所措。

    “哎哟,怎么还哭上了,到底是怎么了。”梅长青用手指将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王爷.三哥他.”白依阑将白南川的事情告诉了梅长青,梅长青一听也是变了脸。

    白南川一向都是温顺的人,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是一个随便杀人的人。

    这件事难道陶然风没有调查,就断定是白南川无缘无故杀了人,然后就将白南川抓起来吗!

    简直就是不走流程,想抓个人去应付罢了,现在朝纲,还是需要整顿,就是因为这些人,朝廷才会没一个秩序。

    “反了他!身为朝廷官员,难道不先调查清楚,就随意抓人?”梅长青听后也是生气的不行,高声喝道。“连歌,你去准备马车,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衙门一趟,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事。”

    “是!”连歌领了命,立马下去安排。

    梅长青看着白依阑委屈的模样,只能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有本王在,不会有事的。”

    “嗯!”白依阑红着眼眶,点头应答道。

    “你要不要与本王一同去看看什么情况?还是说本王去了,回来再和你说?”

    梅长青突然提议,白依阑一听自己也可以去,又怕影响不好,有些犹豫。

    “我去了,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带你去见个人,还能不妥?”梅长青这话说的,可真是霸气十足。

    一旁的飘慧都快要被王爷这宠妻模式给吸粉了,就差为王爷摇旗呐喊助阵了。

    梅长青宠起妻来,也是让人受不了,白依阑没想过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而梅长青偏偏对自己还特别的好。

    见他那么说,白依阑也是答应了下来,表情放松了许多。

    梅长青见了她的状态,安心了下来,只要不影响到白依阑的心情,一切都好说。

    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梅长青也是第一次听了。

    他带了一些随从,跟在马车后面,连歌架着马,抵达了城中的衙门去。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梅长青见状,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你这个治安官做的事?连具体案情都不知道,就乱抓人?你可知白南川又是本王的什么人?倘若他真的做了那种事,本王不怪罪你,倘若他是被冤枉的,呵,陶然风,你准备好你头上的乌纱帽吧!”

    梅长青先来了个下马威,吓得陶然风连忙跪在了地上,低声求饶这:“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卑职也正在彻查此事,只是此事事关八九口人命,卑职也不敢轻易将凶手放在外面。”

    “哦?是吗,你现在就去将白南川带来,本王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梅长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牵着白依阑进了府衙。

    白依阑心神不宁,虽然马上就可以见到白南川,但她总觉得心里很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梅长青坐在了上座,白依阑坐在其身边,陶然风命人去将白南川带来。

    白南川在狱中已经受到了酷刑,陶然风没想到梅长青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梅长青要是见到白南川的模样,怕也是要找他的麻烦。

    陶然风低着头站在一旁,连歌手握着佩剑站在了他的对面,打量着陶然风的脸,他就像是不敢面对的事情一样,一直藏着自己的表情。

    白南川是被人扶着进大堂的,他身上本就有伤,然后又被打的浑身是伤,他被人放下的时候,就好像没有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

    囚服早就被打的满是鲜血,白依阑见了,立马站起身来,梅长青拉了拉她,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一切交给他就好了。

    “陶然风,你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想干什么?想让他屈打成招吗?”梅长青大拍桌子,响起巨大的声音让陶然风抖了抖身子。

    他连忙跑到前面跪了下来,“王爷恕罪啊!是白南川态度恶劣!所以卑职才动用了刑罚.这.”

    “你还敢狡辩!在整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岂能血口喷人,还妄图用刑罚对付他!你该当何罪!”

    衙门上午将白南川押回来的时候,早就有很多人关注这件事,这回连王爷都亲自到场审理这件案子,怕是一件大案。

    但大家都传,这犯案的可是王爷的亲舅子,王爷要是徇私枉法了怎么办。

    梅长青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实际情况,面对陶然风这样滥用刑罚,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众人也是听到梅长青说的话,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却用了刑罚想要逼迫他招供。

    所有人都在指责陶然风,陶然风不仅要面对王爷的质问,还要接受百姓的指责,让他也是活的无比煎熬。

    他低着头,不敢吭声。

    “陶然风,你去把那个报案人叫来,本王要问问他,是如何知道凶手是白南川的。”

    “是,是,是。”陶然风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将那个报案人找了来。

    报案人就是一个砍柴的柴夫,样子也是看起来很老实,如果他真的看到事情的起因经过,证明确实是白南川杀的人,梅长青也没有话可说。

    柴夫见到梅长青的时候一愣,他又不认识什么王爷,陶然风见状,吓得连忙说:“大胆,见到王爷还不下跪。”

    柴夫这才知道面前坐着的人是王爷,连忙跪下磕头:“草民见过王爷!”

    “不是,白公子只是来店里买过一次东西,我和白公子并不怎么熟悉。”香容低着头,看着瘫在地上的白南川。

    “哦?既然如此,那么本王还有个问题,当时是白南川主动击杀那些悍匪的吗?”

    “回王爷,不是这样的,白公子提醒过那些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伤到他们。”香容正在回忆昨日的事情。

    “白南川当真这么说?”

    “回王爷,民女不敢造假,白公子这么说完后,那些人依旧不听劝阻,说要把白公子杀了,把我”

    “把你怎么?”梅长青追问。

    “他们说要把我卖到青楼去,不如给他们几个兄弟爽一爽,白公子自然是不愿意,那些悍匪就开始打过来,白公子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危,才与那些悍匪厮杀。因此白公子还受了伤,一处在手臂之上,另一处在肩膀上。”

    梅长青一听,再次拍桌,吓的陶然风再抖了抖,“这些人都是该死的!陶大人,你可听到人证的话?白南川为了保护自己,才会与悍匪厮杀,他还受了伤!你们居然还对着他施刑?”

    “王爷恕罪!是卑职的失职!卑职该死!”

    真相大白的时候,门外的百姓也传来了一阵的议论声,陶然风跪在地上,已经抖得不行了。

    梅长青自然也是看出来他的颤栗,看向了白依阑,白依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陶然风。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了,就没什么好说的才是,梅长青示意连歌让人将地上的白南川扶起来,赶紧接受一下治疗。

    连歌也是立马领会了梅长青的眼神,将白南川扶走以后,也没人说什么。

    这件案子也就这么真相大白了,陶然风依旧跪在地上,等待着梅长青的发落。

    白依阑让人给香容赐座,坐在了一旁,等待着梅长青对陶然风质问。将百姓平白无故的带回衙门就算了,可以说他是犯了法能理解,却不曾想还会偷偷施以刑罚,这是梅长青不能接受的。

    “陶然风,本王该说你好大的胆子还是如何,居然做出这等事,若是本王上报给皇上,你看你的前途,可就是毁于一旦了。”

    “王爷!王爷,是卑职的过错!求王爷开恩啊!”陶然风这时候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白柳看着陶然风,嗤之以鼻,也就只有自家姑爷有这能耐,能将眼前的这个人给收服。

    只记得上午他气焰嚣张的找到白家,现在不也是害怕权贵。

    “开恩?你可曾为那些冤枉的人开过恩?本王没想过,原来云城之中的治安官,是如此办事的!连案子的来龙去脉都不摸清楚,就随意下定论,将其施刑,试图以屈打成招来完成自己的工作,看来是本王失职才是,没有发现云城中竟有这一现象!”

    “王爷!王爷!”陶然风已经不知道要辩解什么了,只能喊着梅长青的名字。

    “一切都不用再说了,本王会将此事奏明皇上,让皇上来定夺。陶大人,你头上的乌纱帽本王就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办事不利啊。”梅长青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陶然风。

    陶然风跪在地上,看着梅长青的鞋子,想想自己也是愚蠢,竟然会听信那个人的话。

    白依阑是不知道桃柔最开始和梅长青是以什么关系相处的,总之白依阑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

    这么一想,也是放心了许多。

    “你说,为什么一个治安官,却不懂去追究事情的起因经过,妄下定论,觉得谁有罪就是有罪,直接进行审判。要是今日我们没去解决这件事,换做其他的百姓,岂不是很容易替别人背上锅吗?”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陶然风可能的确是有失职的情况,但是他应该背后有人撑腰。”梅长青低声回答白依阑。

    白依阑不解,这朝廷里的官员都是官官相护的,况且现在朝廷也是分成了两派,都是暗着分派,谁又敢明着来。

    能分派也是他们很有胆识,看来也是朝中重要一员作为主心骨,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是说,是袁宰相干的?”

    “这我不能确定,但是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白依阑更是没明白了,直言道:“他和我哥哥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牵扯上他来?”

    “这你还不明白吗?袁相不是针对你,而是我。”

    “你?”

    “你忘了吗,袁相是要杀了我的人,他不再派人来刺杀我,是因为我处处提防着他,他没有机会。”

    “那他为什么要对三哥下手?”

    梅长青盯着白依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说:“因为他是你三哥。”

    “为什么?”

    “你傻呀,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大概以为从你下手,我就会分心在你这边,然后再对朝廷做点什么。”

    “这么做,简直就是蠢到家了,而且有些东西很明白的就可以解决,根本就不需要费心费力,找个人问一问,事情就很快清楚了。”

    这个道理就连白依阑都懂得道理,袁维清又怎么会犯这样的地段错误,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并不是袁维清安排的。

    有可能袁维清把权力交给了谁,那个人却没有袁维清那般老谋深算,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对手。

    梅长青也不再和白依阑讨论这件事,好不容易能够将事情处理完,就该好好放松一下。

    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就到了,梅年辽早就下旨让周围的几个外邦之国都来参加梅朝兮的婚礼。

    梅朝兮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婚礼会被弄得如此盛大,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是这样的。

    秦炎被关在了地牢里关了几天,是以给皇上开错药方为由关进去的,进去的几天里他心如止水,就连别人都以为真是这么一个理由。

    秦炎不喊冤,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他是没资格叫冤的。

    梅朝兮被下旨许配给袁铭的事,秦炎也是知道的,他心中是疼的,却不知道和谁去说。

    皇帝将他官复原职,告知众人之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秦炎不仅无罪,还被升了官,成了太医院院使,正五品官员。

    梅朝兮听到这话就来了气,他以为他是谁?秦炎当初也说过这话,如果是他,梅朝兮乐意之至。

    她脸色一变,转过脸,恢复面无表情:“不用了,多谢袁大人关心。”

    袁铭是见到梅朝兮刚才有发怒的迹象的,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能够体会公主的立场。

    在没有成婚之前,袁铭想过,干脆把事情明着说清楚好了,省的以后成婚了更加尴尬。

    “公主,下官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

    “公主你听下官说,公主不愿意嫁给下官,下官知道,那是皇上下的旨意,那天下官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下官正是求皇上不要下旨,怕是耽误公主的未来,皇上有他的决定,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官员,无力在与皇上抗拒。”

    听着袁铭的解释,梅朝兮的眉头舒展开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袁铭。

    袁铭接着说:“下官有一个提议,不知公主可有兴趣。”

    “袁大人,请讲。”听了袁铭的话,梅朝兮对袁铭的提议倒是有了兴趣。

    “既然皇上将公主许配给下官,我们也无法反抗,那么我们便装作答应,成婚了以后,下官也不会碰公主,状元府上,房间众多,以后下官可以与公主分房睡。

    最大的房间自然是留给公主的,这样一来,久而久之,众人只会知道你我夫妻二人并不和,一年之后,便可向皇上申请和离。公主,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这个主意,怕是现在的万全之策了吧,梅朝兮不怕吃亏,这样的计策她也不吃亏。

    只是日后若是和离了,秦炎他.还会不会要自己,或者,那时候他也会成家立业了。

    现在,暂时保着自己的清白,比较重要,其余的日后再说也不迟。

    “我同意你的建议,你也要说到做到。”

    “会的,下官定会说到做到。”

第105章太医院

    听到袁铭的承诺,梅朝兮也就放心了许多,心中的阴郁,一消而散。

    时辰也不早了,袁铭陪着梅朝兮在城楼上待了一会儿,梅朝兮有些乏了,让袁铭送她回公主院去。

    再过几日就不能再住在公主院里了,总觉得是从一个牢笼进了另一个牢笼,很不自在。

    秦炎醒过来的时候,酒气也退了大半,但浑身还是充满着酒味,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老院,起身准备回太医院。

    他今天是喝的多了一些,也不是说喝的多了一些,简直就是过量了。

    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也只是点到为止,出狱时间高兴的事,但因为出狱的事,是要用另一件事情作为代价。

    那就是他的爱情,他第一次爱人,第一次去喜欢一个人,他不懂自己这颗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他因为喝的有些多,心的那块位置,很疼,有些呼吸不过来,跪在了宫角。

    梅朝兮和袁铭正默默的向公主院走去,夜里宫中很静,几乎见不到什么行色匆匆的太监宫女们。

    只有路过的一些看守将领们,见到梅朝兮他们都会认认真真的打声招呼。

    梅朝兮被远处的一团身影给吸引住了,他身侧挂着的荷包,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她日日夜夜赶工赶出来。

    虽然图案不好看,但最后还是惦着脸送给了秦炎。

    她眼里噙满了泪,快速跑到了秦炎身边,她知道秦炎出来了,却不曾想过能与秦炎再次相遇。

    袁铭见到梅朝兮跑过去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原来秦院使正是公主的心上人。

    靠近秦炎的时候,梅朝兮才发现秦炎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也不知道他整个人是否是清醒的,看现在的状态,大概也是不清醒才是。

    “秦炎.秦炎?”梅朝兮小声的唤着秦炎。

    秦炎不舒服的抬起头,见到梅朝兮的那一刻还觉得高兴,但看到她身后跟着的袁铭,他的心情瞬间跌落在谷底。

    梅朝兮本想抬起手用帕子擦擦脸,看着手上的帕子,那是秦炎送给她的,云与鹤。

    她看着帕子,摸着上面的绣图,心中喃喃着:秦炎,你要等我。

    晚上吃的有些撑到,白依阑就让梅长青和自己在院子里散散步,本来梅长青还想要坐着喝喝茶,却被白依阑拉了起来。

    一天到晚坐着,只会积食,走一走还有助于消化。

    梅长青觉得白依阑说的也是有点道理,陪着她散步也是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路过花草苑的时候,梅长青拉着白依阑进去看了看她的杰作。

    花草苑本来是梅长青自己打理的,可近日来,他也没什么时间,正好白依阑觉得她有空,所以他就将一切交给白依阑打理。

    花花草草倒是修剪的不错,梅长青摸了摸花枝上的叶子,水分也很充足。

    他牵着白依阑的手,在她手上轻轻的摸了摸,说:“宁儿近日来,为我打理花草苑,也是辛苦了。”

    “不辛苦。”

    “你说你,以前可是个顽皮的小丫头,如今却成了本王王妃,还如此乖巧。”梅长青将白依阑往自己的怀里带,将她围在自己怀中,头靠在她的肩上。

    “哼,那王爷的意思是,妾身应该保持点自己的本性?”

    “诶!那可别。”梅长青当下反对。

    白依阑挣脱出他的怀抱,看着她,撒娇着说:“王爷的意思是不喜欢妾身那般活泼?”

    梅长青无奈,自己可没那意思,白依阑要是活泼起来,怕是整个王爷府都不够她翻的才是。

    那样的她也的确是真性情,着实是让梅长青很喜欢。

    当初喜欢上她,可不就是因为她独一无二嘛。

    “哪能,我喜欢的就是宁儿的活泼,宁儿怎么样都好,静的好,活泼的好,无论如何,你都是本王的好宁儿。”

    “王爷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当初见到我的时候,还不是嚷嚷着想杀了我。”白依阑回想起当时,就有些想笑。

    见白依阑提起这件糗事的时候,梅长青脸色一红,“那那不是当时以为你是男子嘛,被男人坏了好事”

    “什么好事,你那可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提起这件事,白依阑反而要和梅长青较真起来。

    梅长青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哄着道:“好宁儿,我错了,那时候只是不想外人说我无能.你也知道人言可畏,说云瑶国王爷是病秧子也就算了,要说我连那种事都做不成,岂不是丢了面子。”

    今日月圆,梅长青这大色狼要开始现行了。

    她手心开始冒汗,咽了口口水,又不好拒绝梅长青,慢慢从梅长青怀里松了出来。

    “王爷,你这身子刚好,是不是不宜劳心伤神妾身给你去打一碗甜汤,吃完早些休息吧。”白依阑做出逃跑的样子。

    梅长青快步要追上她,“别急啊,洞房花烛完了以后再吃也不迟。”

    白依阑看着梅长青如色魔一样,失笑尖叫跑了回房,梅长青看着她逃开的样子,嘴角露出笑容,不紧不慢的走回房。

    一夜春宵,造娃计划有待提前。

    白南川因为受了伤,回家后就被香容悉心照料着。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香容和代晗说过,代晗当时还说要叫香容带点礼来送给白南川。

    不料白南川却先缠上了官白,好在香容为他解了围,又因为这件事白南川受了重伤,香容想以此报答他。

    白南川也是觉得幸运,若是没有这件事发生,自己还不知道应该和香容怎么接触。

    香容要是知道白南川是这么想的,估计得骂他傻。

    与白南川这几天接触下来,香容觉得白南川人也不坏,是个不错的人,再来他也傻乎乎的样子。

    受了伤还害怕麻烦别人,香容帮他做点事,他总觉得他自己可以行,最后还是牵扯上自己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只有那个时候,白南川才会乖乖的让香容帮他,完了以后还会说一声谢谢。

    要说这衙门下手也太狠了,打的白南川浑身上下都是伤。

    白南川也躺在床上两日都无法下床走动,好好休息两日后,勉强让香容扶着下床。

    这日,香容扶着白南川在外面晒晒太阳,多晒太阳对自己身体恢复好的快,白南川也是听香容的话。

    云如站在角落中,看着白南川与云如之间的互动,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个姑娘也是实诚,与白家镖局正好符合,若是白南川真娶了一个谁家的宝贝闺女来,怕也不会这么照顾他。

    况且,在白家还真和别的夫家不一样,白家以镖局生意为主,白南川日后也是要接手白家镖局的。

    若是找那些大家闺秀来做白家三媳妇,换谁应该也是受不了丈夫常年在外才是,云如很看好这个香容,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姑娘日后会与白南川一起吃苦。

    “今天天气真好。”白南川坐在庭院里,叹了一口气,受伤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

    很多事情他想做,但是他力气就好像在衙门里被抽光了一样。

    香容正在削水果,放在盘子里,准备给白南川吃,回答她道:“是啊,不过看这云,待会应该会下雨。”

    “是吗?”白南川抬起头看着云,“我们在外面待一会儿就进去吧。”

    “好,吃水果。”香容将水果递给白南川。

    白南川拿了一块水果,笑着对香容道:“谢谢香容姑娘。”

    “不用谢。”

    香容看着白南川,白南川笑起来就好像她幼年时期遇到的公子,那时她只是跟着大人出去办一点事,公子也是帮了她,然后匆匆离去。

    那时候的记忆,有些遥远,就连那公子的样子,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如果白南川那日没有那么莽撞的带着人,直接到绣庄提亲,香容或许对他会有所改观吧。

    只是有了之前的事情,香容对白南川还是有些害怕,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见了太多花天酒地的男子,香容才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找个人嫁。

    “还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那便是幼时遇到的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小我几岁,却在大漠附近走失,好在那时候我坚持带上她,最后帮她找到了家人。”白南川笑着,露出几颗白牙,一切往事在他看来,好像都只是他的回忆。

    香容听到他说的这件事的时候,震惊的看着白南川,他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

    那时候她刚记事,还未卖到雀归来当丫鬟,家人在塞北那边,大漠风沙,举家迁移准备到中原来。

    她和家人不料走失,险些死在大漠里。

    那时候她见着一群人,骑着骆驼,运着东西经过。

    骆驼上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他看了自己一眼,准备离去,这样的场面,一路上他也是见多了。

    而他身后的小男孩却喊着让他救救她,因为小男孩的祈求,香容最终才得以救赎。

    这队人马,将她带到了市集上,最后找到了他的家人。

    男孩匆匆而过的面容,让香容至今模糊不已,没有想到她当时遇到的,竟会是白家镖局。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不仅是救了自己一命,当初自己的命反而是他给的。

    白南川见到她失神的样子,叫了一声:“香容姑娘?”

    香容被他这一声给拉回了思绪,“诶,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好像有些出神。”白南川说道。

    香容看着白南川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应该是高兴的才是,他是白南川,是自己救命恩人。

    好感,好像在悄然的升起。

    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是心中的感动,可是白南川却吓坏了,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不妥的东西才是吧。

    “诶诶诶,香容姑娘,白某刚才也没说什么吧,你可别难过,若是真说了什么,那也是白某的错。”白南川急着道歉的样子,把香容给逗乐了。

    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不是,是白公子提到了幼时,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家人了。”

    “姑娘是幼时就到雀归来的吗?”白南川问。

    香容点点头,也不避讳这个话题,回忆道:“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养不起太多的孩子,而我又是女孩,自然是把最小最不懂事的我卖了,越小的女孩越值钱。若代晗姑娘没有被王妃赎身出雀归来,到了年纪,我也许也是要和姑娘一样.”

    说到这里,香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实情:“我没有什么特长,也不会唱歌跳舞,做不了卖艺的姑娘,最后也只能用身体来取悦客人。”

    白南川当然知道香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还应该感谢妹妹当初的贪玩,救下了香容她们。

    否则他也不会遇到香容吧,雀归来那种烟花之地,他也未曾进去过,能认识代晗姑娘怕也是因为代晗姑娘太有名气了。

    云城之中,好看的姑娘又有名气能有多少,香容跟着代晗,能走出来也是运气。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有自己崭新的生活,要面对新的人生。”白南川宽慰的说。

    “嗯!”香容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

    这一个下午,或许是她对他感情的一个转折点才是。

    香容也是幸运的,在这个年纪总是能遇到帮自己的贵人,而且这个贵人曾经就是她的贵人。

    这是缘分才是,冥冥注定的,香容应该要有那一颗报答之心。

    天空在下一刻突然大变,倾盆大雨顺势而下,香容和白南川两人都被淋的措手不及。

    白南川拉着香容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屋檐下,两人浑身湿透。

    宫女丙:“太医院的人说,是心情不好,又有些人说,是做了官以后不爱做事了呗。依我看啊,秦太医怕是思春了。”宫女丙说着捂嘴笑了起来。

    宫女甲轻轻打了她一下,“啧啧,你看看你,怎么好好说秦太医思春,我看你才是像思春的那个。”

    “不不不,她说的可是有依据的,有人看到秦太医有时候盯着一个荷包发呆,有时候在和他们说医术讨论的时候,都能盯上半会儿呢!怕是什么姑娘送的吧,才会那么让人着迷。”宫女乙八卦的说。

    “唉,秦太医哦,长得也不错,又是官五品呢!要是谁嫁给秦太医,也是美不胜收啊。”宫女丙说道。

    宫女甲说:“哎哟,秦太医也算是宫里难得有的瑰宝了,那么英俊的太医,上哪找去啊,对着心爱人送的荷包发愣,也是个痴情种啊!难得专一的男人也是不多了。”

    “就是就是,唉,也不知道哪个姑娘会嫁给秦太医。”

    “你啊,就别想了,肯定轮不到你。”宫女丙推了一把宫女乙。

    这些话梅朝兮都听在耳朵里,她可从来不知道秦炎是这么受欢迎的,他英俊也优秀,还被这么多人盯着。

    他对自己情深,盯着自己送给他的荷包发呆,只有她知道是为什么。

    她从不知道秦炎动了情,确实如此执着,痴情种怕也是说的是他。

    想到这里,梅朝兮心口一痛。

    秋月见状,连忙走了出去,对着三个宫女呵斥了一声:“你们几个!事情不做,跑到这里来偷懒!知不知道公主在休息?”

    三个宫女连忙道歉道:“公主恕罪!”

    “快去做事,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偷懒!”秋月有一种管事嬷嬷的感觉。

    公主院的事情,一向也是她来管,所以呵斥小宫女的这件事,梅朝兮也是看看不会说什么。

    秋月将几个在闲聊的宫女赶走后,回到了梅朝兮身边,开口想要说什么。

    梅朝兮抬了抬手,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了,她知道秋月是为她好。

    秋月叹了一声气,那个秦太医也确实是个痴情人,与公主明明就是两情相悦的,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秋月,你好好的,叹什么气?”梅朝兮问道。

    “秋月是在替公主惋惜。”

    “惋惜什么?”梅朝兮坐直了身子,拉拢了一下自己垂下的衣服,看起来精神一点。

    秋月憋着嘴,替梅朝兮先委屈了起来,“公主明明就和秦太医是两情相悦的,若是公主嫁给秦太医,秦太医怕也是会将公主宠上天去。公主一个荷包,就能让秦太医那般痴情,你说若是嫁给他,怎能不幸福。”

    梅朝兮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惋惜又有什么用呢,皇上下的旨意,她无力反抗。

    她脸色有些苍白,心脏的位置越发疼痛:“好了,秋月,你别再说了。”

    “公主,你让我别说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事情,确实是这么个礼啊。那个袁铭袁大人,若是真的懂一些事礼,日后也是要对公主好一点才是。”

    梅朝兮的唇色都变得有些青紫,秋月还未发现梅朝兮的异样,准备接着说道。

    她很不舒服,捂着胸口靠在了一旁,不小心从茶榻上倒在了位置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音。

    秋月这才吓了一跳,公主这是怎么了,突然晕了过去。

    她连忙让人去请太医院的太医来,而且特地点名要医术高超的秦院使,她这可是给公主他们制造见面的机会。

    虽然两个人现在见面是挺不好的,但是公主都这样了,秦院使又对公主有意思,为何不让两个人见见面,慰藉一下公主受伤的心。

    秦炎本不想出诊的,但此事都惊动了皇上,而且公主这病也来的蹊跷。

    不只是公主院点名要他来问诊,就连皇上在御书房听后,连忙让人去叫秦炎去看看梅朝兮。

    秦炎无奈,只好提着药箱去了公主院。

    上次与梅朝兮碰面的时候,秦炎喝多了,但是他也清楚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现在去见公主,尴尬倒是有一点,其实也还好。

    秦炎赶到公主院,进了屋,见梅朝兮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一点朝气都没有,看了就让人心疼。

    屋内也没几个人,除了秦炎就是秋月,其他服侍的丫鬟都被派遣下去了,让梅朝兮好好休养。

    秦炎不说话,默默的给梅朝兮把了脉。

    他已经看开了,将梅朝兮送给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太医院的箱子当中,好好收藏了起来。

    他决定要重新振作,这只是他们之间无缘,天底下无缘之事太多了,多他的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梅朝兮好像转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秦炎坐在自己的床前。

    她有些欣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嘴巴很干,但是她还是张了张想说什么。

    秦炎见到她醒了过来,立马站起来作揖,规规矩矩的,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拉了很远。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秦炎.”

    “公主殿下能醒过来下官也放心了,秋月为公主殿下去拿药了,还请公主稍加等候。”

    “我想喝水。”梅朝兮没有理会秦炎,直接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炎听了立马去给梅朝兮倒水,端到梅朝兮面前,梅朝兮躺着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水给梅朝兮喝,梅朝兮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喝水才是。

    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将梅朝兮扶了起来,靠在自己右边怀里,将水喂给她。

    梅朝兮也没想过秦炎会这么喂自己喝水,在他的怀里,她难得得到片刻的安心,许是这些日子来,她的心情最愉悦的一次。

    一杯水下肚,梅朝兮的口渴也解决了,人也精神了许多,秦炎准备将她扶回去。

    梅朝兮想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连忙说:“就让我多待一会儿吧,好不好,秦炎。”

    秦炎的动作一滞,开口说:“未免不妥,公主日后要成亲,而你我二人如此亲密,若是被皇上或是驸马知道,此事太伤公主名声。”

    “我不管!秦炎,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我都不在乎。”梅朝兮有些激动,摸着胸口,这刚醒,哪能这样情绪波动。

    秦炎知道梅朝兮的脾气,只能顺着她来:“公主别太激动,这些日子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秦炎,你非要与我这般生疏的说话吗?”梅朝兮有些心痛。

    秦炎没有回答,他垂着眼看着自己怀里的梅朝兮。

    梅朝兮见他不回答,接着说:“这些日子,我很想你,听到其他的人在说你,他们说,你拿着我送给你的那个荷包,日思夜想,你一定也在想我对不对。”她趴在秦炎的胸口上,抬起头看着秦炎。

    秦炎漠然,没有任何表情,回答:“公主,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会有更好的新生活。”

    “什么过去的事!秦炎,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你就是想我的,为什么你不承认?”

    秦炎说:“秦炎承认爱公主又如何,秦炎承认想公主又如何,公主最后还是驸马的,而秦炎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炎的话让梅朝兮感觉到震惊,她坐直了身子看着秦炎,没有在倚靠着他。

    秦炎也看着梅朝兮,也不知道梅朝兮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们四目相对,梅朝兮不甘心。

    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怎能就这样被放弃,她不答应。

    她将自己衣服脱了,秦炎立马拉着她的手,“公主,你这是干什么!”秦炎惊愕的叫出声。

    “秦炎,我要嫁作他人了,我不想把自己交给他人,你与我好吧。”梅朝兮眼睛带着泪。

    秦炎觉得她定是疯了,手里拽着她的衣服,要将她衣服穿好,他怎么样也不可能让梅朝兮那么做。

    梅朝兮执拗,岂会那么轻易罢休,虽然嫁给袁铭,他们不会有夫妻之实,但这么与秦炎做了那种事,要是有人知道,也是不妥的。

    可是公主院哪还有什么别人,就只有梅朝兮和秦炎二人,秋月为了给二人留有时间,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公主,秦炎还有其他事,先行告退。”秦炎听下去梅朝兮说的话,站起身准备要走。

    梅朝兮不放手,假装摔倒在床下,衣衫不整的样子。

    有时候袁维清自然是接受了他们的东西,毕竟有需就有求,袁维清在追求功名利禄的时候,还能做到这样,何乐不为。

    再说了,袁维清也想在朝堂之上拉拢人员,这么一来那些人自然是心甘情愿的要跟着自己做事了。

    “看来你还是很有觉悟的。”袁维清说。

第107章荣华富贵

    姚思宇在此之前是在江湖上混的,在宫里想要谋求一个官职,只是江湖梦已经做完,不想再继续混下去。

    朝廷上的斗争,姚思宇在第一次上朝的时候就知道,当朝分为两派。

    他愿意跟着袁相,大概是因为袁相这边的人也比较强势一些,荣华富贵他也会享受得到。

    尽心尽力帮袁相做事,好东西也不会少得了他的。

    “难得得到袁相的赏识,只是不知道袁相需要卑职做点什么?”姚思宇很上道,让袁维清很满意。

    “本相需要的是日后你需要帮本相去完成一些事情。”

    “相爷请讲。”

    “一直以来,本相与皇上等皇家人表面和背地里却不和,你也应该听到一些风声了吧。”袁维清直接在姚思宇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于宰相和皇家的事情,姚思宇确实也是知道了一点事情,但是具体的没有怎么深入。

    没想到啊,他还能牵扯上朝廷争斗,想想还是很刺激的。

    “卑职略有耳闻。”

    “本相需要的事,你日后协助袁澈去做一些事情。”袁维清指了指从黑暗出来的袁澈。

    姚思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来,还是给人打下手的啊。

    他没有表现出不开心,在袁维清这里还是一往常态,笑嘻嘻的看着袁维清。

    “相爷说的是,卑职愿听相爷的安排。”

    袁澈也看着姚思宇,他也知道,在袁维清下面的狗有多少条,而这只狗,是他比较喜欢的。

    梅长青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江苏的陈大人上书说丝绸要进贡给皇上,河南的李大人说今年土质不好上书给皇上。

    梅年辽是觉得这些都什么事,全交给梅长青去处理,一点小事弄得梅长青是焦头烂额的。

    最为重要的事,大概就是梅朝兮大婚的事情,关于其他外邦送来的礼品,梅长青也得安排人记录。

    这下倒是好,梅长青忙前忙后,梅年辽也是闲,把事情都丢给了梅长青,换谁谁不闲。

    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梅长青却被几个官僚子弟拉去了雀归来。

    坐在雀归来的时候,梅长青总觉得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好像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去之前,他还特地交代连歌,让连歌去通知白依阑,说自己在外应付一些官员。

    白依阑知道以后,也没当回事,这样的应酬也很正常。

    得到回应的梅长青,也就放心了许多,坐在座位上也安心了许多,但还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着。

    他不能做出让白依阑不高兴的事情,他在心里忏悔着,来雀归来只是喝喝酒,吃吃小菜而已。

    酒足饭饱之余,来了雀归来,叫了歌舞伎,自然是要叫点姑娘尽尽兴。

    梅长青也是喝的糊涂了,没有拒绝,等人上来了以后,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吓得他连忙将人推到地上。

    几个官僚子弟以为惹怒了王爷,连忙让那姑娘跪地求饶,梅长青觉得也是算了,毕竟是自己敏感了一些。

    时辰也是不早了,白依阑还想等梅长青回来休息,一直等不到他。

    连歌先回来了一趟,白依阑觉得很奇怪,连歌不应该守在梅长青身边的吗,于是便去问连歌,梅长青为何还不回来。

    连歌支支吾吾的,让白依阑起了疑心。

    “连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依阑直言问道。

    连歌吓了一跳,他能有什么事情能瞒着王妃,除了王爷去雀归来喝花酒的事情。

    连歌有没有说谎,他脸上的表情都写出来了,白依阑就知道,连歌在骗自己。

    “连歌,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了?”白依阑是比较担心梅长青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没办法回来。

    “王爷怎么会出事情呢,王妃您先休息吧,王爷很快就回来。”连歌连忙应答道。

    看着连歌不自然的表情,白依阑直接说:“你要是敢瞒着本王妃,本王妃也是可以治你的罪!”

    面对白依阑的威胁,连歌还是会有些害怕,以前白依阑虽然顽劣了一些,那也是梅长青放纵他,而且他们之间的地位也是平起平坐的,更不能体现出白依阑是会端着架子的人。

    如今她可是誉亲王王妃,又不是别人了,有了身份,自然用身份来压人。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问自己的罪,连歌还是觉得,听王妃的准没错。

    “王妃,王爷他.”

    “你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担着。”白依阑手一挥,将事情担下。

    一看来者是连歌,梅长青刚要张口让连歌进来的时候,却看见他身后的那少年,他吓了一跳。

    在场的人是没见过白依阑男装的样子,即便是女装,也不过是匆匆一眼,久了就忘了她的样子。

    美人还是要留着欣赏的,不过来了个俊秀的少年,大家都是一愣。

    那些在官僚子弟身上的姑娘们,也被后来的少年惊呆了。

    白依阑轻轻勾了勾嘴角,向梅长青慢慢走去,梅长青对于她来显得很惊讶,然后怒视着连歌。

    连歌低下头回避着梅长青的眼神,是他泄密的,让王妃娘娘找到了这里来。

    梅长青对着白依阑立马转换了脸色,从凶狠的样子,变成了嬉笑,众人见状还想知道来的少年是谁。

    白依阑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梅长青的腿上,用手勾着梅长青的脖子。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明目张胆,而且都是生为男子,他又岂能做出这种事情。

    刚才那个姑娘都被梅长青推到了地下,众人以为,梅长青一样会把这人推到地下。

    然而,梅长青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众人震惊。

    他伸出手,揽着白依阑的腰肢,将白依阑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距离贴的更紧了。

    “王爷.您这!”一个官僚子弟惊讶叫出声。

    “王爷,姑娘您不要,却要了一个突然来的男子,想想王妃啊.这些东西沾不得。”另一个官僚子弟说道。

    白依阑听到他们说梅长青没有要姑娘,看在场的情况也是,大家人手抱着一个姑娘,就梅长青没哟。

    白依阑心生一计,想要逗逗他。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白依阑柔声问道。

    她一开口,众人也是听的浑身发酥,虽然男子也有声线很细的,却没听过这么温柔的感觉。

    要是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声音又酥,在场的几个官僚子弟,也不介意喜欢男子才是。

    “什么真的?”梅长青瑟瑟发抖,抱着白依阑,都不敢乱说,只能装傻充楞。

    “你不要姑娘。”

    “你看,他们人手一个,而我只有你。”

    两个人的对话,让在场的几个人看得有些看不下去,怎么觉得其实这两个人是一对。

    这样不太好吧,那漂亮的誉亲王王妃怎么办。

    白依阑听到梅长青的答案,她知道梅长青确实没有叫姑娘,暂时在这里原谅他,其他的等回王府在与他慢慢算。

    要是让王妃知道了,感觉王妃早就知道的感觉。

    众人猜测,当初皇上将王妃赐婚给王爷的时候,王爷吐血,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少年。

    众人还在猜测着,梅长青急匆匆的将白依阑带回了王府,刚才她的举动,实在是撩人心弦,让他很是心动。

    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办了,所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回到王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刚才在外面,白依阑不过是给梅长青在官僚子弟面前留点面子。

    她还要和梅长青算一算账,居然跑到雀归来。

    不要以为他没有叫姑娘,她就会原谅他,这件事她和他没完。

    回到屋子的时候,梅长青急着想要扑上白依阑,却被白依阑一脚踹到了床下。

    梅长青爬了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白依阑。

    “今晚你就睡地上吧。”白依阑无情的拒绝了梅长青。

    “娘子.不是说我乖吗,怎么让我水地上。”

    “你就应该去跪核桃!居然背着我跑到雀归来去,这么晚还在那花天酒地。”白依阑可是气急。

    刚才在外面笑脸盈盈,回来就是凶神恶煞,她要让梅长青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是不是这些日子,她对梅长青太好了一些,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没叫姑娘就可以了。

    “我这也是放松放松,这些日子朝廷太忙,出去吃点好的喝点酒,也是要的嘛”

    “什么,你还有理了,府上不能放松,府上不能给你吃好的吗?”白依阑质问着梅长青。

    “也不是”

    “宁儿,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去那种地方也不和你说,你别生我的气。今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欣喜,像是能够得到解脱一样,没想到你突然出现,还给了我奖励,让我更是开心。开心到恨不得想当场就办了你,可是不行啊,我怎能让那些登徒浪子看到我漂亮王妃的样子。”

    梅长青说的话还真是容易让人脸红心跳的,即便是和梅长青有了多次的夫妻之实,还是让她很不好意思。

    说到底,白依阑只是介意他去不和自己说而已,她知道那只是应酬,没有什么的。

    她能理解,对于梅长青的道歉,她是相信的。

    她相信的事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到最后他的道歉对于她来说,还是很容易接受的。

    气还是很快消的,白依阑转过身,躲在梅长青的怀里,伸出手抱着梅长青。

    “王爷,以后去哪都和妾身说说吧,你去雀归来,我也是会吃醋,会不开心的,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允许妾身这般小自私,只想你是妾身一人的。”白依阑这般的告白,也是让梅长青很是心动。

    “依阑,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的。”梅长青认真的看着白依阑,他说到的话,就会做到。

    白依阑是相信他所说的,今夜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也好。

    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的就是隔夜气,既然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那就没有什么了。

    公主大婚之日也逼近了,这些日子来,梅朝兮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梅年辽见梅朝兮心情甚好,特地赏了几批特供来公主院中,院中倒是琳琅满目的礼品。

    嫁给袁铭,不过也是一个名号而已,再熬一年,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到时候与秦炎,会有新的开始。

    梅朝兮是这么想的,想到了大婚当日。

    来的外邦人员也多,西域国,蒙古国,都是一些比较强势的国家,他们常年与云瑶有所合作,所以公主出嫁,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这群人从街道走过的时候,都十分引人注目,百姓哪里见过外邦人员,对着这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纳兰容乐露出一魅惑的笑容,掀开了车帘,往外探去。

    百姓哪知道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里,居然还会坐着一个妖媚的女子,几个路人的心都快要被她勾了去。

    纳兰乌尔在马车里训斥着:“容乐,你在干什么!何必勾引汉人降低自己的身份!”

    纳兰容乐很不高兴,收回了身子,坐回在马车里,浅笑道:“这些凡夫俗子,我不过是逗逗他们。”

    “我听说云瑶国皇室的几个王爷也是生的俊俏,不过大多数都成婚了,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十五王爷还未成婚。”

    “十五王爷?年幼?那得有多小?”

    “小是不是很小,不过十五,怎么说你都大人两岁,怕是也不会被他看上。”纳兰乌尔说道。

    他这个妹妹,从小什么脾性他都知道,在蒙古之时,她就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蒙古的姑娘与中原姑娘可不一样,蒙古的姑娘更加豪放一些,不过她们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听到自己年岁比那小十五大的时候,纳兰容乐就对梅年遥没什么兴趣了,一脸不屑。

    “十五岁我就不考虑了,你说那些成婚的王爷,是不是真的英俊。”纳兰容乐一手靠着马车窗台,一副悠闲的看着纳兰乌尔。

    “自然是了,不过你可别把主意打到他们的身上,人家说不定有妻有儿的。”

    “哪又怎么样!男子不都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吗!”

    乌尔看着容乐满脸无所谓的表情,皱着眉头:“你可是蒙古格格!岂能说出这种话,人家三妻四妾又如何,与你何干,日后,你只能做人家正妻!我们纳兰氏从不出侧!”

    “那我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有妻了呢!我偏要和他在一起,要么,我就把他正妻弄走!”容乐还是很孩子气,说出来的话也是天真。

    乌尔完全没意识到容乐这话的严重性,只是当做孩子抢玩物的好胜心罢了,他不放在欣赏。

    他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耐心的和容乐说道:“此时此刻,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中原的男子也不一定适合你,我劝你啊,还是等参加完宴会回蒙古,我让阿玛给你找个好的勇士!”

    “我不要勇士,那些勇士都是什么歪瓜裂枣,你自己看看,换你你都不要!”

    两个人不仅从穿着上面来看,都是金童玉女的标准,确实两个人很般配。

    容乐看着梅长青那张脸的时候,就有一丝的心动,果然俊的人,还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梅长青便是这样的人,他那张容貌,甚是让容乐很是喜欢,就差找个机会与梅长青有接触。

    大婚自然是有歌有舞,也少不了梅年辽对着邻国的慰问。

    当问到蒙古的时候,纳兰容乐眼睛一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自己有机会接触梅长青。

    “乌尔王子,今日来可汗还好?”梅年辽问。

    纳兰乌尔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对着梅年辽行了个礼,“回皇上的话,阿玛一切安泰。”

    “那就好,今日云瑶大喜,可汗不来也是可惜,你身边那位是.?”梅年辽看着纳兰容乐,好奇的问道。

    这个女子有一双大眼睛,样子也是漂亮的不行,深的梅年辽喜欢。

    纳兰乌尔好像见到梅年辽眼神中的意思,听闻云瑶国的皇帝身边一个妃子都没有,自从前皇后去世了以后,他后宫就不复存在了。

    也有许多年没有重立后宫了,若是妹妹能够进了云瑶国,成为皇帝唯一的宠妃,那是何等的荣耀。

    不说其他,荣华富贵一世独享,人生也是完美的。

    乌尔连忙介绍道:“回禀皇上,这是令妹纳兰容乐。”

    “小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纳兰容乐站起身行了个礼。

    “容乐?确实是个好名字,今年几岁了?”梅年辽一脸兴致的看着纳兰容乐。

    “回皇上,小女芳龄十七。”

    梅年辽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嘴里连连夸着好,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众人都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皇帝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的好奇,所以大家都知道皇帝的心思。

    若皇帝真有那种心思自然是最好的,之前选的那些秀女,都没有一个被选入宫中。

    唯有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蒙古姑娘,皇帝就倾心了,甚好啊甚好,外邦的姑娘也确实是好看的非常。

    纳兰容乐用余光看着梅长青,仿佛梅长青压根就不太注意这件事,也不注意她的自我介绍。

    梅长青只是看到梅年辽问一个蒙古来的一些事情,其余的他可没有心思去关注。

    今日宫中难得运来了海虾,白依阑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东西,看着就嘴馋。

    梅长青又不像让太监帮他们剥虾,觉得他们的手还是别碰这些的好,若是处理不干净,他们吃的也不舒服。

    这就是赤裸裸的嫌弃人啊,不过他本来就是这样,毕竟他是王爷,其他人不过是下人,哪有那么多事情计较。

    梅长青正在努力给白依阑剥虾,白依阑也是靠在梅长青的身旁,看着他剥虾。

    两个人坐在一旁,互动的样子也是羡煞旁人。

    纳兰容乐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完全不搭理着她,她感觉很生气,她也不比梅长青身边的那个王妃长得差才是。

    她也一样好看,不是都说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么,为何都不看她一眼。

    或许她是忘了,男人的确是好色之徒,只是她并不了解梅长青和白依阑之间的感情罢了。

    “长青,你和依阑近日来情况如何?”梅年辽明显在问孩子的事情,白依阑哪会知道皇帝会当着这么多人来慰问他们。

    梅年辽也就只是在这里看到了白依阑,才想起来梅长青的身子情况也是恢复的不错了,二人也应该把一些事情提在日程上。

    梅年遥坐在一旁,调侃着说:“皇上,八哥和八嫂的样子看起来亲密的不行,刚才亲自给八嫂剥虾,看来是呵护备至,日后弟弟们都要准备给孩子的东西了。”

    “哦?就连小十五都看出来了,八弟,你们若是有什么好事,可是要提早与朕说啊!到时候让文武百官来庆祝庆祝!”

    “八弟,你觉得那个纳兰容乐如何?”梅年辽憋了一晚上,他见到容乐的时候,就想将其纳为己有。

    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他满意的人,也想问问梅长青他的意见是什么。

    梅长青对那个纳兰容乐并不了解,而且在宴会上也没注意过她的长相,再说了她可是蒙古人,要进云瑶国,蒙古会答应吗。

    蒙古格格嫁入云瑶做妃?可汗大概也不会同意才是。

    “臣弟不是很了解那人,只是看了一眼,若是要按长相来看的话,这姑娘也确实是可以的,如果说人品,皇兄你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还是多多考虑考虑,再做定夺。”

    “你说的对。”梅长青说的也是,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要将人家纳入后宫。

    结束一天婚宴的梅朝兮好不容易坐在婚床上休息了,盖头也是按照婚礼的习俗揭开的。

    喜娘走了以后,梅朝兮就放开了自我,袁铭见到了那么美的梅朝兮都有些心动。

    如果他能够和梅朝兮真的成婚,度过一生,那该有多好。

    但是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梅朝兮心仪的人并不是自己,若是自己强行来的话,也只会引起她的反感。

    袁铭是个君子,怎么样都不会对她乱来的。

    梅朝兮将头上的装饰都卸了下来,有袁铭在,要换衣服也是很不方便的,她穿着喜服,走到了屏风后,换了内衫。

    袁铭见状,也是不好意思撇过头,让梅朝兮先上了床。

    两个人只是口头协议夫妻,袁铭自然是要遵守协议,他在地上铺了一张被褥,再拿另一张被褥盖了上去。

    以后他就睡地上,只要明日回了驸马府,就分房睡就好。

    两个人都躺了下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梅朝兮看着烛火,想起秦炎。

    今日并没有见到秦炎,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或许是不想见到自己成婚吧。

    那日,二人也交谈了许久心声,梅朝兮让秦炎好好地等她,她不会与袁铭发生任何事,要秦炎相信她。

    秦炎点点头,不管梅朝兮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有机会还能再拥有她,用一生等她,他都愿意。

    梅朝兮也是幸运,遇到的是秦炎这个痴情种,要是换做其他男子,不定转过身就拥抱其他人。

    “袁铭,你说我们成婚的意义何在?”梅朝兮突然问了一句袁铭。

    躺在地上的袁铭还不知道梅朝兮会突然这么问,也就回答了一句:“或许,皇上只是为你着想吧,公主殿下。”

    袁铭不像是不懂其中的利弊的人,他只是觉得梅朝兮没有必要牵扯进朝政之中。

    可是梅朝兮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棋子,不然也不会这么反抗,或许早遇到袁铭,不知道梅年辽的目的的话,梅朝兮会觉得袁铭也是可以考虑的人。

    只是,一切都来的稍晚了些,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事。

    一切就好像一个圈子一样,绕来绕去,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他们都只是被安排的人,也只是任人差遣的人,他们一生又有什么选择权利。

    袁铭比较庆幸的,大概就是自己选择的参加了科举,成为了武状元,能够完成自己的抱负,其他的他还真没有想过。

    能够与梅朝兮成婚,大概真的是袁铭这一次也是他的运气,不论与梅朝兮是真还是假,都是他袁铭这一生的幸运。

第108章等着他

    梅朝兮不再说话,对着秦炎的那句为她好而感到疑惑,她只是没看出梅年辽哪里为自己好罢了。

    棋子,终究就是一颗棋子,还有什么可以好说的。

    梅朝兮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沉沉睡了过去,一天也是够让她疲惫的。

    梅长青从梅年辽的御书房里出来时,酒醒了一大半,晚上的风吹来也是格外舒服,让他的脑袋更加清醒了一些。

    他赶着回养合殿,白依阑正在那里等着他,他心心念念的可爱人儿呀,怎能让他不动心。

    正当他全神贯注用在赶路之上,从后面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紧紧的抱着他。

    他下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将那人给拉开,自己的距离与她也站的有些远。

    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纳兰容乐,梅长青见到她以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梅长青满脸的嫌弃,纳兰容乐难道自己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不成!

    “格格,希望你自重一些!”梅长青也是忍着她很久,不是顾及她的面子,他早就出口伤人了。

    梅长青大概是没想过,容乐这般的不要脸。容乐不要脸,他还要脸。

    他瞥过脸,不再看容乐,容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嬉皮笑脸的。

    “你是王爷也是男人呀,难道……就不想尝试点新鲜的东西?”说着,伸出手去摸梅长青。

    梅长青一惊,一手推开了容乐的手,容乐趁势倒在了地上,叫唤了两声。

    梅长青才不将她放在眼里,斜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容乐,不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大度,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知廉耻,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直接送上身来的。

    “王爷,你把人摔得好疼呀。”一声娇柔的声音,在梅长青脚下响起。

    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肯定会觉得心疼的要命,梅长青可不一样,以前他混蛋了些,现在可不是那样的人。

    梅长青大步越过容乐,临走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交代道:“本王还是劝一劝格格,别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与力气了,本王不吃这一套。再来,本王还请格格自重!闹下去,格格名声不好,不说格格的名声,你也应该顾及可汗的名声。”

    说完,他甩着袖子,快步的离开了。

    容乐哪能就这么甘心的让梅长青离开,但是他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了,还要点脸的人,肯定不会再前进一步。

    他刚才说的话,也是足够让容乐打个寒颤,她看着梅长青离去的背影,手握着拳头,咬着牙齿。

    她用力用拳头捶着地,发泄出愤恨,可是以卵击石,痛的当然是手。

    容乐抱着手,坐在地上,气的就差打滚。

    梅长青赶回让养合殿的时候,白依阑正在看皇帝送到殿中的物件,有几个上好的玉佩她很中意,正准备向王爷申请,看看能不能送给白镰。

    梅长青从后面突然抱着白依阑,白依阑吓了一跳,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梅长青回来了。

    “怎么这么迟才回,皇上莫不是拖着你又喝了几杯?”白依阑温柔的声音,在梅长青耳朵里听着格外的舒坦。

    “没有,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梅长青低声在她耳旁说道。

    “嗯?怎么了?”白依阑闻着梅长青身上,好像有一股非比寻常的异香,“你身上什么味道,不是我的。”

    梅长青提着衣服闻了闻,发现刚才与纳兰容乐纠缠的时候惹上的味道。

    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白依阑转过头,不见他回答,看着他脸色不悦,疑惑的问:“怎么了吗?”

    “刚才遇到了一点事情。”梅长青松开白依阑,将衣服脱下。

    “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白依阑接过梅长青的衣服,说:“你一天也累了,要不去一旁的池子里泡泡澡,解解乏?”

    养合殿里有一个很大的澡堂,在床榻对面屏风之后,常年温水不断,泡澡解乏是最舒服的了。

    梅长青一听,也好,去去身上讨人厌的味道。

    白依阑着手帮他收拾好衣服,安排他入了迟子,想起刚才他们之间的话题,白依阑坐在池子旁帮他捏着背。

    “今晚烦心的事可是皇上叫你去的事?”白依阑的语气里,充满着关心。

    梅长青极其享受的靠在那里,任由白依阑按摩着,嘴里回答道:“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你可记得宴会上那个蒙古格格,纳兰容乐?”

    说实话,要不是再次碰见纳兰容乐,梅长青未必记得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了。

    白依阑更是如此,宴会上她只顾着吃了,哪里会在意其他的人,何况那个格格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惊艳才是。

    “不记得了,怎么了吗?与她有关?”

    “皇上说,对这个纳兰容乐,有点兴趣,恐怕是想将此人纳入后宫。”

    白依阑一听,愉悦的说道:“那些岂不是好事吗?皇上总算有上心的人才是,皇家要开枝散叶。”

    梅长青在水里坐直了身,拉着白依阑,白依阑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入了水中。

    白依阑弄的浑身都湿了,惊呼:“你干嘛!别闹!”

    “你不是要知道本王嘴甜吗?本王除了嘴甜,还会别的,你都可以试试。”

    “我才不……”白依阑想要说她才不想尝尝梅长青的嘴有多甜,更不想知道梅长青还会做别的什么事。

    梅长青才不给她机会拒绝,快速将白依阑的唇给封上,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水面激起了一阵荡漾,二人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新奇,白依阑难免会害羞,而梅长青觉得一切都在正常不过。

    二人坦诚相见,体会那一刻的美好。

    马上迎来了春,其他外邦都回了自己的国家,只有蒙古王子被梅年辽特地留下,说是有要事商议。

    实际上,还不过是梅年辽的私心罢了。

    所以,纳兰容乐就顺理成章的被留了下来,梅年辽安排人带她去云城逛逛,纳兰容乐觉得没什么意思。

    云城这里的东西,都是小家碧玉所喜欢的,蒙古人从不喜欢这种细致的东西,一点都不豪阔。

    梅年辽担心纳兰容乐不习惯这里,特地安排了狩猎。

    梅长青身为王爷,自然给安排上了,纳兰容乐见他也去,更是高兴。

    只是梅长青这次可是带着白依阑的,纳兰容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当着白依阑的面对梅长青做点什么才是。

    白依阑早早的被梅长青从被窝里拖了起来,上了马车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火,她一脸困顿,靠在梅长青的肩上,迷迷糊糊的跟着到了郊外。

    士兵们安营扎寨,梅长青他们暂时在马车里休息。

    这次通行的大臣们可来了好几个,袁维清自然是要来的,如果能趁着这次机会对梅长青下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一切也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梅长青自然是有防备之心,让连歌早早做好了准备。

    等到一切安顿好的时候,梅年辽就安排众人,准备去打猎,这一切来的也是着急,还没好好休息休息,就要开始打猎,闹的哪一出。

    梅长青看向梅年辽的方向,那边站着纳兰容乐,她正一脸得意看着梅长青他们。

    梅长青觉得这人简直是白痴,有什么好得意的,谁不知道梅年辽是因为她才将打猎提前到现在的。

    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别人,梅长青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乖巧的白依阑,再次感慨,还是自己的王妃可爱动人。

    虽然以前是淘气了一些,再怎么说,她最后还是成了他的爱人,缘分真的是奇妙。

    白依阑睡的脑袋有些发懵,靠在梅长青肩头,脖子也变得十分僵硬。

    他支起身揉了揉脖子,梅长青伸手帮她揉了揉,柔声问:“醒了?”

    “嗯……”白依阑嘤咛一声。

    梅长青见她还没清醒,快速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白依阑这下算是真的清醒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梅长青。

    梅长青轻笑,“这下算是真的醒了吧?”

    “你怎么这样啊,老是占我便宜。”白依阑可不会和他计较,就是和他在一起以后,这些事情都好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哪有,只是亲了我可爱的王妃,你人都是我的,其他的难道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梅长青知道白依阑会害羞,故意逗着她玩。

    倒是梅长青这个人,她是肯定要定了,比不过?没比就没有比不过这回事。

    一行人离开了营地,向森林中走去,白依阑只能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回了营地,准备睡觉。

    真没意思,来这里别人来打猎,她来睡觉。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拗不过梅长青,只能留在营地。

    上午没睡好,白依阑又被梅长青气的,滚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没事干,睡就完事了。

    梅长青带着连歌一行人驾马和梅年辽他们走了不一样的路线,纳兰容乐见了,立马骑着马跟了上去。

    梅年辽又不好阻拦,也不明目张胆的说明自己的意思,只好和纳兰乌尔在另一条道上狩猎。

    梅长青驾着马在林子中转悠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好东西打到,准备带着连歌原路往返的时候,看到了后头跟来的纳兰容乐。

    连歌见着王爷的脸色都沉了下去,没敢问什么,几人准备拽着马离开的时候,被容乐的马拦在了前头。

    “怎么,见到本格格,王爷连跑都来不及?本格格有这么可怕吗?”纳兰容乐趾高气昂的坐在马上,看着梅长青的样子真是让人想给她两拳。

    梅长青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怎么能打女人,还是两拳,如果纳兰容乐不是女人,顾及会让连歌安排人给她十拳。

    罢了罢了,再想下去,梅长青还是逃不开被纳兰容乐看上的命运。

    “格格说的哪里的话,本王不过是有另一个地方要去罢了,格格若是喜欢这里,本王大可让给你。”梅长青抬着头,也不将纳兰容乐放在眼里。

    “呵,是吗?”

    “难道不是?怎么,本王去哪还要格格来安排?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在众人面前,梅长青丝毫不给容乐面子,他之前就提醒过纳兰容乐,让她端正自己的态度和思想。

    已经提醒过她,让她别再打扰自己,说难听点的,这么不要脸的人,梅长青见到了都觉得恶心。

    纳兰容乐被梅长青说的很生气,她不是很白,但是还能看得出来,她被气的满脸通红。

    “王爷这话哪里说的,我不过是对这里不熟悉,希望王爷带带路。”

    “哦,不熟悉啊,那就更应该带上随从了,你在这里瞎晃悠干嘛呢?没事找事吗这不是。”梅长青很是嫌弃。

    纳兰容乐再与他说下去,怕也是会呕血半斤。

    梅长青的贱大概只有白依阑能容忍的了,也只有她有法子和梅长青对着干,也难怪人家最后成了夫妻。

    梅长青驾马走过容乐身边,纳兰容乐看着他,问道:“王爷就这般讨厌容乐吗?”

    “讨厌?谈不上,本王不是与你说过,离本王远一点?狗都听得懂人话,你怎么听不懂?”

    梅长青是怒了,根本不想给纳兰容乐一丝面子,纳兰容乐也是惊了,更加不敢驾着马上前一步。

    梅长青见到她不说话,拉着马就要走了。

    这时,从林子深处冲出来一只猛兽,朝着梅长青他们冲了过来。

    躲在草丛里的人,本想做点什么,却因为猛兽的到来,立马收了手。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有东西帮了他们,这猛兽来势汹汹,梅长青他们结果如何还不一定。

    “保护王爷!”连歌大呼着,连忙让人保护起梅长青。

    梅长青拉着马站在了人群之中,猛兽对着拿着长矛的人们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人群。

    这要是被这怪物咬了一口,那大概人都完了。

    “放箭!”连歌命令。

    箭雨如下,怪兽很轻松的躲开了箭,从树枝上窜了上去,直接越过众人,想要从高处落下来,扑向梅长青。

    白依阑好像做了噩梦,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冒着汗,好半会都没缓过神来。

    将领抱着拳,回答道:“回禀王妃,具体情况我们也还不知道,还需要等前去增援才能了解。”

    白依阑脸色刷白,抬眼就看见袁铭带着御林军从林中回来了,梅年辽收获颇丰。

    下了马的时候,就有士兵告知了梅年辽另一支队伍的情况,梅年辽勃然大怒,将打猎而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他不知道对着士兵说些什么,那些人低着头,连忙点头哈腰的应答梅年辽。

    白依阑走到梅年辽身边,一脸焦急的模样。

    梅年辽自然是见到白依阑的出现,看到她的时候,梅年辽叹了一声气。

    “皇弟妹,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已经增派人马进林子中找去了。”梅年辽在白依阑靠近的时候率先说了这么一句。

    白依阑知道他会这么安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安慰自己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等待。

    她心生一计,立马说道:“皇上,臣妇恳请皇上,让臣妇一同去搜索王爷!”

    皇上听到这个要求,面露为难,“这不太妥……林子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搜索起来也是耗时耗力,王妃你一介女流,体力自然比不过男子。若是搜索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你让朕如何向长青交代。”

    皇上的说辞,并不能将白依阑的决定打消,“皇上,臣妇不怕!还请皇上让臣妇一同前往!”

    “这……”梅年辽还在犹豫。

    见他犹豫,白依阑当下跪了下来,在场的人见白依阑执意要去一同搜索誉亲王,看来也是王妃对誉亲王情深。

    众人都看到了白依阑的决心,跟来的臣子们,有的都想开口劝梅年辽让白依阑一同去便是,袁维清见了状,就是冷冷的哼着声。

    梅年辽拗不过白依阑,背着手思考了一会,随后招手让袁铭到自己的跟前来。

    “袁卿,朕现在命你率领部队进林中搜索誉亲王等人。”他看了一眼白依阑,又道:“此次前去的,还有誉亲王王妃,你等定要将王妃护好,若有什么意外,朕将追究你责任!”

    “是!微臣领命!”袁铭抱着拳,领命道。

    白依阑见到梅年辽松了口,允许她一同前去的时候,欣喜的叩谢道:“谢皇上!”

    “好了,王妃快快请起吧,跟着袁卿一同前去吧。”

    “是。”白依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袁铭准备离开。

    人群之中挤出一人,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个人,所有人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纳兰乌尔手持着佩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御林军还以为他要伤害梅年辽,连忙护在了前头。

    梅年辽伸手制止着众人的举动,他知道纳兰乌尔来的目的,因为纳兰容乐也在林子中,她很有可能就跟着梅长青在一起。

    “皇上!”

    “好了,你不必多说,你也跟着不对一同进林子搜索吧!”

    “谢皇上!”

    两个人的交谈实为简便,梅年辽居然能懂纳兰乌尔的目的,不过,不难猜。

    白依阑与众人准备准备就出发了,她告诉袁铭她有武功,所以并不需要担心太多,她能好好照顾好自己。

    袁铭点点头表示意会,进了林子以后,袁铭带着白依阑和纳兰乌尔有一条路,身后的士兵们分散在其身后去找人。

    林子也确实大,今日天气还算好,若是碰上不好的天气,找起人来也是不方便。

    梅长青等人被猛兽追赶至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躲着,有些人已经被猛兽解决了一半。

    能逃离虎口的人,也算是幸运,连歌刚才为救梅长青,受了重伤,此时正靠在墙边上闭眼休息。

    梅长青也是一身狼狈,躲在山洞里也不敢大声说话,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纳兰容乐明显被吓坏了,抱着膝盖躲在黑暗之中,看来蒙古的野兽也没这只野兽凶狠。

    姚思宇等人今日本想在山上伏击梅长青他们的,他作为御林军的右副将,顺理成章的参加了守卫。

    只不过在刚才混乱之中,他的人本来想下手的,看着情形不对,立马跑回了军营,假装通风报信。

    袁维清摸着胡子,从姚思宇那边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嘴角露出笑容,这次来的山兽,梅长青要死,也是他的命,谁都救不了他。

    这样也好,省的他们的人动手解决一切。

    白依阑跟着袁铭将整座山都搜了一遍,也不见梅长青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白依阑见到了满地的残骸。

    众人极力控制着胯下的马,让马能够稳在胯下,白虎收住了口,对着众人哼着粗气。

    它低着头,做出要冲过来的动作,一个爪子拍开了最靠近它的士兵,士兵被打在树桩上,断了脊梁。

    看来躲是不可能的,除非直接杀了它,以绝后患!

    纳兰乌尔一个飞身,脚点着马背,挥舞着手中的剑,向白虎刺过去。

    白虎一个闪身,没让纳兰乌尔刺中,反而纳兰乌尔险些被白虎的大掌拍到,好在他一个翻身,跳飞远离了白虎。

    袁铭见状,拔剑准备上去帮纳兰乌尔,两个人联手将白虎夹击着,丝毫不给它一丝空隙。

    表面上白虎是被袁铭和纳兰乌尔夹击着,实际上白虎已经洞察了一切,它对两个人的动作似乎都有观察到位。

    白依阑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惊讶之余,这个白虎是成了精不成?

    也难怪,能够长到这么大只的白虎,一定是不简单,再来是不是真的成了精,白依阑也不知道,总之它比一般的动物聪明许多。

    袁铭和纳兰乌尔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换了眼神后,立马拿起剑向白虎刺过去。

    就在他们快刺到白虎的时候,白依阑见白虎要起势,她大叫了一声:“小心!”

    袁铭他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白虎踹了一脚,袁铭躲过了,但是纳兰乌尔没能躲过。

    好在纳兰乌尔有深厚的内力,抵挡了六成以上的伤害,他很快将气运回丹田,就怕因为受伤而内力乱窜。

    白虎不甘示弱,两个人在它面前就好像蝼蚁一般,一点胜算都没有。

    白依阑的眼神紧紧看着眼前的局势,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白虎的动机,看它的架势,并没有打算直接将袁铭他们吃了。

    刚才它应该吃了挺多人的,现在看来,它就好像在做饭后娱乐一样,逗他们玩的。

    如果它是抱着玩心的话,那么一切应该就很好解决才是。

    白依阑想起玄乙真人说过:万物皆有中心,找到中心,破红中,一切困境皆可了结。

    中心?白虎也是有中心的,只要找准白虎的中心,一切都可以破开。

    白依阑盯着白虎的身打量着它,仔细一看,居然发现白虎脸上的毛是对称的,而中间恰好有一条线。

    白依阑摸出放在马鞍旁边暗格之中的飞镖,从马上一跃而起,将手中摸到的三只飞镖快速扔了出去。

    飞镖朝着白虎的眉心射了过去,白虎脸上的分界线被竖着钉上了三个飞镖。

    白虎顿时动弹不得,白依阑说时迟那时快,拔出剑就将白虎的脖子抹了一道,白虎鲜血直流,喷溅出来。

    白虎就这么的被白依阑杀了,动作也是及其迅速,众人还没看清具体过程,白虎就死在了他们觉得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妃手上。

    袁铭从地上爬起,走到白虎身边查看,白依阑的那一剑割的的确够深的,直接入喉三寸。

    纳兰乌尔摸着胸口,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有了另外的一个看法。

    白依阑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马上,傲然看着众人,道:“一部分人把这东西带回去给皇上交差,其余的人与我一同寻找王爷的下落!”

    “是!”众口一致,他们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臣服于白依阑的安排。

    刚才是袁铭保护白依阑,也是他来带路,自从白依阑打败了白虎以后,顺序就倒了过来。

    白虎被送回营地的时候,梅年辽史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只的白虎。

    那皮毛摸起来,也是上等货色,能将这么大只动物打下的人,一定是袁铭或是纳兰乌尔这二人了。

第109章高强

    梅年辽喜上眉梢,问送白虎来的士兵:“这是袁将领所谓还是纳兰王子所为?”

    “回皇上的话……都不是……”

    “都不是?”梅年辽眉头一挑,“难道我们云瑶还有其他的勇士?”

    “回皇上的话,白虎之死乃为誉亲王王妃所为,王妃的武功,在刚才两位之上。”士兵如实禀告着。

    梅年辽的表情由喜变为震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啊皇上,奴才们刚才都在场,都看到了刚才的情形,王妃娘娘武艺高强。”

    梅长青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是想起白依阑以前可是在山上习武的,武艺高强也很正常。

    只是他没想过,她一介女流,却能将这么大只的白虎给拿下,让梅年辽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梅长青倒是没受伤,浑身上下都是泥泞,狼狈的不行,哪有往日王爷的风采。

    梅长青见白依阑身上却有血迹,而且沾染的面积挺大的,皱起眉头,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伤到哪了。”说着,想要上下查看白依阑的状况。

    “不是我的血!是白虎的!”白依阑解释道。

    “白虎?”梅长青看着白依阑,不解的问道。

    袁铭本不想打断他们的,只是看着只有王爷一人,想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纳兰乌尔却先开了口,“见过王爷,请问王爷有没有见到我妹妹纳兰容乐。”

    梅长青抬眼看了一眼纳兰乌尔,回答道:“她在里面,受了一些惊吓。”

    “谢王爷能够保护妹妹周全,乌尔感激不尽,我先进去看看她。”纳兰乌尔简单道谢了一番就走进去看了看纳兰容乐。

    “袁铭,连歌在里面受了伤,你快让人去将他带走治疗,还有其他人,连歌要先救,他伤的比较重。”梅长青想起里面还躺着伤员,连忙交代道。

    “是,王爷!”袁铭立马带着人将躺在洞里的伤员带走。

    梅长青和白依阑共驾一匹马下山,白依阑想起之前出来游玩的时候,自己带着代晗骑马的样子。

    现在变成了自己被梅长青带着骑马,想想有些奇怪,没忍住笑出了声。

    梅长青自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也能笑得出来,也是乐观心态。

    “你笑什么呢?”坐在白依阑身后的梅长青问道。

    “我想起了那时候带着代晗,在林子里飞奔的情景。”

    提起这件事,梅长青可吃味了,方式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男子,还因为赌气觉得她抢了代晗而不高兴。

    其实到最后还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是她,和她亲近的人确是另一个女人,不管白依阑是男是女,他都不喜欢任何人与她有接触。

    梅长青就是这么霸道,到现在也是,白依阑再提起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不高兴的。

    “怎么好好想起这个?”他的语气还算很温柔,好声好气的和白依阑说。

    “没有,当时只是一片豪情,与代晗姑娘骑马,不过是乐趣,现在王爷带着我骑马,倒是成了情趣,二者之间的转换,让我不禁觉得有点意思。”

    梅长青在白依阑腰上掐了一把肉,疼的她“哎哟”了一声。

    梅长青说:“你还知道把话圆回来不让我不高兴呢,本王的王妃,还真是体贴。”

    白依阑当然知道梅长青心里在打着什么小九九,她要是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地方,自己还得哄半天。

    现在的她,哪有力气哄他啊。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呀,我这是叫懂你的心。我不过是提起过去,也没别的意思,到最后我还不是你的嘛,是不是呀王爷。”

    “哼哼,我们家王妃,也只有嘴甜了?”

    “王爷尝过这么多回,难道还不知道吗?”白依阑也学着梅长青耍了一次流氓。

    梅长青一听,坐在马背上,抱着白依阑哈哈大笑了起来。

    袁铭见状,忍不住羡慕白依阑与梅长青两人的夫妻情深,若是能够早些认识公主,会不会也能够与公主有一些夫妻之情。

    “你刚刚说,身上的血迹,是白虎说为?是什么意思?”梅长青还是担心白依阑身上血迹的事情,于是又问道。

    白依阑疑惑,问:“你们刚才,难道没遇到什么猛兽吗?”

    “遇到了,一只猛兽,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一半将领都被吃完了,最后大家四散而逃。”

    “那东西是一只白虎,高二尺,长三尺,体型巨大,不好对付。”白依阑想起刚才的情形,确实不好对付。

    “所以,他们杀了它,血迹溅到了你的身上?”梅长青还抱着一丝想象,这么以为。

    白依阑不说话,他应该不会知道,白虎是她杀的才是,不过她也是靠运气,才能够将白虎杀了。

    三皇子倒是乐意之至,娶万静颖,第一,能够加紧和万贵妃的关系,不仅万贵妃希望加深两人间的关系,三皇子一样想要促进彼此间的关系,其次,万静颖是京城有名的财女,几乎她所做的生意都能够赚钱,单单看她的十里红妆,便知她的财富有多少。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他听闻他的皇兄也曾想过娶万静颖为妻,只不过万静颖拒绝了。大皇子都没有得到的人,被他给得到了,总有一种打败了大皇子的快感。

    正如三皇子所想,大皇子确实生气,极其愤怒,可是他不敢多说什么,当年就是因为他强迫定王妃,才会让定王直接反了,因此,朝堂上的那些老人都不太喜欢自己。

    “可恶。”大皇子低声咒骂着,你说他要是得到了定王妃,这定王反了,那确实是他的原因,但是他还没有碰到定王妃呢。

    想到这里,赵钰就觉得有些扼腕,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大皇子。”徐致远推了推赵钰,“大皇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定王妃。”

    “大皇子慎言。”当年他就是因为没有阻止大皇子去追求定王妃,才让皇上雷霆大怒,几乎要将他给发配了,还是他妹妹和爷爷同时求饶,才让皇上放了他一马,只是身上的官衔都被革除了。

    如今他就是白身,连同他媳妇,也就是个普通的商户。

    “唉,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连定王妃长得什么样子都给忘记了,若不是看着万静颖出嫁,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感慨。”赵钰想着,他这一辈子最为可惜,和最后悔的事情估计就是这个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见到定王妃一面。

    万静颖坐在大红花轿里面,她的手牢牢地拽着花轿,整个身体都随着花轿东倒西歪的。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嫁给三皇子,只是木已成舟,她终归是没有后路了,当然,她也可以躲在空间里面再也不出来,可是人到底是群居生物,哪里能够一个人活着?

    太过寂静的环境,很容易逼疯自己的。罢了,事到如今,也无能为力了。

    洞房花烛夜,红烛燃尽,万静颖冷着一张脸,任由三皇子侵占了自己。

    莫名地,突然觉得难过起来,眼睛的泪水缓缓落下,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的,心里疼的厉害。

    从今往后,她就将是三皇子妃,记忆中的那人,将永远成为记忆。

    犹然记得那日,他第一次摘下面具,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令人……难忘。

    夜半,万静颖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头的床帐发呆。

    没想到,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来

    她是万静,生活在末世的人。

    她有空间,有灵泉,可是在末世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月月身上,她嫉妒,羡慕,后来协同月月的未婚夫,将月月给送到了实验室去。后来,她被月月给挟持了,之后呢?她好像是被徐将军给推入湖泊之中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出卖自己?

    想到那个徐将军,万静就恨得牙痒,所以,末世的自己也算是身亡了,掉入了异兽湖之中,哪里还有机会存活?

    只是,和她一起掉入湖泊之中的明月月呢?她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那么她会是谁?

    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一个让她极度羡慕,也相当讨厌的脸。

    明月月是不是就是白依阑?若她真是白依阑的话,那么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她和定王妃相看两相厌了。

    但是,想起白依阑看到自己的样子,压根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模样,还是说,她失忆了……

    白依阑完全不知道京城的事情,也不知道万静的小心思,哪怕梅长青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他也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给白依阑。

    白依阑的小日子来了,她觉得全身都很难受,尤其小日子来了,就代表着她又没有怀上。

    距离她小产已经过去了两年,可是这两年来,不管她如何调理自己的身体,却总是怀不上。

    “那是我白父,我自然会保住他。”当然,定北侯府的人,他也会保住地,即使关系不太好,到底是他爹的孩子。

    不过说句难听的,这梅家现在压根不在政治中心,就算是京城沦陷了,和梅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若是真的打战的话,怕只怕晋乾帝会让他们打前锋,以此来牵制他们。

    不过无所谓,若是他们能够打前锋,他倒是更容易将他们给捞出来。

    “其实我不太喜欢我姨娘,也不喜欢我亲弟弟。”白依阑耸耸肩膀,若不是突然提到晋乾帝,白依阑也不会想起远在京城的所谓亲人们。

    “喜欢他们做什么,喜欢我就成了。”梅长青揽着白依阑道,他就是最喜欢白依阑这一点,成亲以后,便将自己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不像其他姑娘,不论娘家待她如何,总是一心想着自己娘家。

    “那是当然,我最喜欢长青了。”说得难听点,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如长青一个来的重要。

    当然,在长青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拉扯一把倒是无所谓,要是危害到了长青,那还是算了……

    蜀地柳树村

    柳树村的村民大都姓洪,那被抢了幼妹的男人叫做洪阳,他那可怜的妹妹叫做洪芽儿。

    至于那瘦弱的男人则是洪四郎,在洪家第三代排行第四。

    一回到家里,他整个人就软了。

    “四哥。”洪阳扶住他,“你没事吧,今天累着你了。”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洪四郎心情也挺欣慰的,虽然累了点,但是幸好没有做无用功,要是费劲了心机,最后还没有就出小妹,不说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会觉得难受。

    “汪伟总算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了。”想到小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伤口,洪阳就恨不得将汪伟逮过来,狠狠地揍上一顿。

    洪家人到家没有多久,李下村的汪家夫人就过来了。

    汪夫人一双眼睛都哭的肿起来了,都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这下子是没了夫君,也没了儿子。

    自家夫君做得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家夫君会做得这般过分,现在好了,夫君将自己给折腾死了,还连累了儿子。

    汪老夫人是不在意他夫君地,若是在意的话,她也不会无视他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都无动于衷,但是她儿子啊……

    早知道因为夫君的事情会连累到自己儿子,说什么,她也要将儿子给摘出来,让他不要去帮他爹。

    汪老夫人一到洪阳门口,就跪了下去。

    洪家都是老实人,即便知道这汪老夫人来自己加没有好事,还是不忍心看着一个老人跪在了自己家门口。

    便开了门,将她给扶了起来。

    见洪家人心软,汪老夫人顺势起来,她紧紧地拽住扶着她的洪杨氏,老泪纵横。

    “洪家妹子,你发过我儿子吧,我给你跪下了。”

    “汪夫人,你别这样,不管你怎么求饶,秦大人已经判了案,也没有我们开口的余地了。”再说了,这汪家人将她女儿害得这么惨,她自然不会愿意轻易放过他。

    “洪妹子,我儿子是无辜的,他那么可怜……”

    “你儿子可怜,那我女儿呢?”她女儿的下半辈子幸福几乎全都毁了。可怜她儿子,她怎么不可怜可怜她苦命的女儿。

    “不如这样,只要你能够求得秦知府放人,我让我儿子娶你家闺女。”汪老夫人是委屈的,他儿子这般出色,如今却要娶一个残花败柳,简直令人心揪。

    可是没有办法,还是先将儿子救出来再说。反正往后这人要了进了她家门,自然是有她说了算。

    汪老夫人的话让洪杨氏都气乐了。

    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父子两个都是不要脸的,没想到这娘倒是更是一层楼,不是不要脸,简直是无耻了。

    “哼,我家闺女不愁嫁,就是将来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宁愿让她成了老闺女,也不会让她嫁到你们家。”

    “洪家妹子,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儿子已经是捕快了,长得又俊,你女儿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到底已经……”

    “滚,你给我滚出去。”汪老夫人话没有说完,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暴怒,惊得汪老夫人差点就跳了起来。

    “洪兄弟……“

    “谁是你兄弟,我姐妹可没汪夫人你这般皮厚。”洪阳父亲从屋里拄着拐杖出来了。

    “洪家兄弟……”

    “我闺女为何失去清白,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简直是荒谬,这当爹的抢占了人家的闺女,便让儿子顶上来,荒谬至极。

    洪老头双眼发狠的瞪着汪老夫人。

    “秀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们好好地谈一谈,成吗?”

    秦知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突然觉得有些累。

    在蜀地这两年,他一直觉得定王眼光不好,定王妃不仅没有美貌,也无多少才华,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精通,和才貌双绝的定王差距颇大,只是如今看来,定王妃虽然无甚才华,但是却不会拖累定王,看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定王身边,却总会在最适合的时机出面说话,一点都不让定王为难。

    果真,娶妻当娶贤。

    “你看看,你看看,你就是开始嫌弃我了,当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学的。”

    林秀如看到秦源那疲惫的模样,顿时就哭了起来。

    “你就不能帮忙一下吗?那是我姨丈和表弟,我大姨今天就来哭过了,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男人,你让我大姨要如何生活。”在林秀如看来,她姨丈或许是混账了一点,但是罪不至死啊,她表弟也没有什么错啊,就是那个书生自己一家子身体太差了。

    “他们犯了罪,自然要受到国法制裁,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样子,一个国家才不会乱套。”若是人人徇私枉法,那么这国法何在?

    看着这般胡闹的妻子,心头倒是更加清明了起来,“你大姨丈是罪无可恕,你表弟也是活罪难逃,你不用多说了。”

    “秦源,你到底还想不想和我过了,都说了,那是我亲表弟,你要是这么判,你让我怎么见我娘和我大姨。”自从嫁给秦源以后,秦源一直将林秀如捧着宠着,倒是将她给宠过头了。

    她没有看到秦源一瞬间变冷的眼神,只顾着自己捂着帕子哭着,“不过就是几个乡下泥腿子,多花点钱打发一下就是了,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她那姨丈也是有分寸的,至少那些富户,有钱人家的女人,都不敢乱动,他抢的一般都是贫困家庭的女人。

    “你看看那些女人,有的连饭都吃不上,要不是跟着我姨丈,搞不好早就饿死了,我姨丈也算是做了些好事。”

    见秦源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林秀如心底倒是有了几分寒意,“夫君,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哼。”秦源冷笑着,“看来林秀如夫人这身份倒是高贵啊,不过几个乡下泥腿子?”他和林秀如自己本身便是乡下出来的,如今竟然还看不起乡下人?

    “这不是一时口快,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

    “林秀如,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不想和我过了。”

    这句话,往日,林秀如都是挂在嘴边威胁秦知府,如今,秦知府主动开口了,这林秀如倒是有了怯意。

    她当然想和他一起过啊,若是真的和离了,二婚的女人能够有什么好归宿?

    “秀如,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么美丽。”秦源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尽是陌生,他伸手抚着林秀如姣美的容颜,见她略带了几分羞涩得意地垂下头,心头更是感慨万千。

    这便是他一心疼爱着的女人?

    这女人的心里,从来就只有自己,从来没有为他想过。

    “你可知道那日站在堂下的,有何人在?”

    “不是一群乡下泥……人吗?”

    “当时定王夫妇也在,你说,我若是徇私,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啊?定王夫妇也在?”林秀如当即就傻了眼,这蜀地的掌权者都在,这要是她家秦源徇私,只怕如今,不说革职之类其他的话,这秦源估计也要进地牢了。

    “你若是当真如此在乎你的姨丈和表弟,那么我就去求求定王吧,大不了,我讲着知府的官帽脱了,带着你回乡下种田去。”

    秦源淡淡地说道,他现在是想开了,若是秀如再吵闹下去,他就将这官给辞了。

    “你说什么?不准,我不准你辞官。”知府夫人,听起来多么威风啊,若是从未曾当过知府夫人,估计,回去种田,林秀如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她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了,要是一朝被打回原形,变成她口中的泥腿子……不,死也不行。

    她丢不起那个人……

    当即,林秀如就决定,将大姨丈的事情给扔在了一旁,往后再说。

    当然,这个往后,就有林秀如自己决定时间了。

    护卫直接说了,他们家主子只是过来游玩一段时间而已,过一阵子,便会离开这里,并不会长久居住。

    话已经挑的这么明白了,这村长便是想要假装不懂也装不了。

    不在自己的村子里面居住,竟然还圈了这么大的地方来盖房子?

    村长心里酸溜溜地想着,好歹也要给他一些好处费啊。

    就在村长这么想着的时候,护卫掏出了十两纹银递给了这村长,“我家主子说了,虽然这地方,官府已经批给我们了,但是到底没有在村子里面过个明面,这钱就算是买地的钱了。”

    这瓦房占地不过一亩左右,且不过是一亩荒地,即便是按照正常手续来买,加上手续费换了官契,也不过只要五两银子。

    这人还真够大房了,随便一拿,便是十两银子。

    村长还能够怎么说?

    而且,人家这不是还说了,这地方,官府已经批给他家主子了,便是他们不拿钱来卖,这块地也算是他的了。

    这十两银子,不过是他们找个借口送给自己罢了。

    “爹啊,这人可真够厉害的。”村长儿子一边走着还一边回头。

    看着这些护卫整齐有序地行动,还有那统一的衣服,更是各种羡慕。

    突然,这村长儿子的脚步停了,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瓦房那里。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村长顺着他儿子的视线往那边看了过去,虽然不至于像儿子那般看直了眼睛,但是到底也被震撼到了。

    “爹,这仙女下凡啊。”他一直以为村东头的豆腐西施已经算是够漂亮了,现在和这女子一比,简直就是鲜花和蛤蟆啊。

    艳如是听了白依阑的吩咐,出来给这些护卫送些点心茶水的。

    龙舟赛后,这天儿是一日比一日来得热。

第110章心飞了

    王妃说了,这护卫比他们这些人更加辛苦,他们若是太热了,还可以在阴凉处休息,但是护卫却不成,因此,便让琴儿熬了绿豆汤,做了绿豆饼,让艳如和碧青给送出去。

    护卫们自然是感动不已。

    虽然只是小小的点心和绿豆汤,可是里面的情谊却着实不轻。

    看着护卫一脸感动,小心翼翼地喝着绿豆汤,吃着绿豆饼,艳如笑得更加开心了。

    这一笑,更是将村长儿子的心神都给晃去了。

    哪怕一路跟着村长走回去,这心思却早已经飞了。

    若是能够娶到这样漂亮的人当媳妇,便是少活上十年二十年的,他都愿意。

    只是看着自己略显有些破旧的外衣,再想起刚刚那女子一身的绸缎,浓烈的自卑感突然涌了上来,将他萦绕其中。

    哎,也就只是想想了,他压根配不上那姑娘……

    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往蜀山而去。

    方子瑶曾经在现代去过蜀山,但是当时的蜀山总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哪里像现在这般原生态。

    至于白依阑,她压根就没有见到蜀山过,在末世的时候,来到这满是变异植物的深山,绝对是活腻了,才会如此。

    上次,她匆匆而来,又匆忙而走,压根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环境。

    碧青都是兴奋,一下子跑这边,一下子又跑向那边。

    手中拎着的篮子里面装满了草菇,蘑菇。

    琴儿的篮子里面装的东西倒是不多,不过,她的运气更好一些,虽然不多,倒是被她给采到了两朵猴头菇。

    据闻这猴头菇味道可香了。

    便是方子瑶吃惯了现代美味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垂涎的样子来。

    没办法,现代的野生猴头菇可是少得很。

    艳如并没有来,别看她比碧青和琴儿来得丰满一些,可是这体力却是远不如这两个人,爬山这活儿,她不想干,还不如在这里收拾一番。

    “长青,你看,我抓到什么了。”白依阑抬起手,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在她手中挣扎着。“等下我们吃烤锦鸡。”

    “白依阑可真厉害。”梅长青笑着,接过锦鸡,递给一旁的护卫,“不过你们都要小心一点儿,这蜀山之地,野兽甚多,大家都要聚集在一起,可不要随便乱跑。”

    几个人寻了一个稍微空旷一些,且还有河流流淌的地方,护卫拎着锦鸡清理去了。

    另外几个,则是在附近找些柴火,而方子瑶正在摆着她的瓶瓶罐罐,这些可都是她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调味料,味道肯定是一流的。

    不过,也幸好这个世界早就被人穿越了,那前辈,可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的好东西,比如说这些辣椒之类的东西,都已经推广开来了。

    要不然,她的力量太小,哪里能够寻到这些好东西,便是让定王爷去寻找,也要耗费不少时间来着。

    梅长青的手中,握着一根桃木木枝,木枝并不粗,梅长青的手中,淡绿色的光芒浮现,他将那绿色光芒渗入桃木木枝,木枝肉眼可见地硬化了起来。

    护卫打不赢这巨蟒,梅长青让他们都躲起来,将几个女的护着便是,他自己则是拿着木枝和那巨蟒打了起来。

    巨蟒皮粗肉厚,迅猛无比,梅长青虽然有大妖精魄在其体内,但是这人类的身体到底和妖有些区别,所幸,这巨蟒最初的时候,被白依阑给破坏了脑域,因此,让它的动作有了些许影响,无法灵活行动。

    一时间,这一妖一兽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梅长青的体力到底不如巨蟒。

    巨蟒还会喷出那些黏糊的液体,梅长青慢慢地落入颓势。

    护卫长看得一愣,正想着冲上去帮一帮王爷,就见王妃突然拔出一柄匕首,就冲了上去。

    白依阑的动作略有些生涩,但是比起当初养在深闺之中的时候好太多了,自从那记忆彻底想起来以后,她便下意识地开始锻炼自己。

    想要将那份记忆之中的身手给找回来。

    只是身体素质到底不一样。

    在巨蟒猛地张开口扑向梅长青的时候,白依阑却是就地一跳,扑到了巨蟒身上。

    梅长青几乎吓得心胆俱裂,“白依阑……”

    白依阑没有回复他,她牢牢地抱着巨蟒的身体,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巨蟒的脑袋之中,她本来是想要扎眼睛的,只是因为巨蟒挣扎地太过,到底没有那么容易。

    巨蟒脑袋剧烈疼痛,扔下梅长青,往森林密处而去。

    还拖着白依阑一起。

    “该死,白依阑。”梅长青二话不说,便追了过去。

    白依阑被巨蟒给拖得有些脱力,要知道,这巨蟒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她不能够松手,此刻,若是从巨蟒背上下来,等待她的,只能够是被吞吃一途,她牢牢地拽着匕首的把手,渐渐地匕首有些松动。自己即将被巨蟒给甩下。

    白依阑看着面前的血色。

    牙齿不觉得又痒了起来。

    她猛地俯下头,一口咬在了巨蟒的脖颈处。

    好腥。

    白依阑一口咬下巨蟒的肉,巨蟒疼得张嘴,尾巴到处摆动,附近的树木都应声倒下。白依阑倒也不客气了,又是一口。

    她的牙齿,竟然比匕首还要来得锋利。

    虽然味道很恶心,但是,她……却吃得下。

    白依阑的眼底隐约泛红。

    不行,这样可不对。

    白依阑摇摇头,将自己心底的渴望给驱散。

    不对。

    吃生肉的哪里还算是人?

    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了,难道还要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白依阑没有注意到,巨蟒的伤口正在被腐蚀着,正如之前那护卫一般,只不过,护卫虽然被腐蚀,这颜色倒还是正常的,但是这巨蟒却不一样,它的伤口处泛着青色,就仿若中毒了一般。

    巨蟒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人伤成这般,它猛地用力一甩,想要将白依阑从它后背之上摔下来。

    白依阑却是用力地拽紧了那匕首。

    巨蟒挣扎地越是厉害,这匕首便插的越是深入。

    不一会儿,匕首便完全没入了巨蟒的脑袋之中。

    巨蟒很想再挣扎一番,却见梅长青一脸焦急地冲了过来。

    因为走得太急,他的脸上隐隐有绿色纹路出现。

    巨蟒的竖瞳更是一僵,逃跑已经来不及。

    绿色的光芒,将其笼罩在了其中,白依阑就地一滚,滚出了那绿色光圈之外。

    下一刻,光圈收紧,只听见一声惨叫,巨蟒身首已然分离。

    那脑袋更是被搅碎了。

    一颗红色的晶体在碎肉之中若隐若现。

    “这是晶核?”白依阑忍着浑身的疼痛将其给捡了起来。还不等她将这晶核观察完,身子便是一个天翻地覆,被梅长青给压在了大腿之上。

    “长青,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胆子肥了啊?我刚刚是怎么说的,我让你乖乖地待在那里别动,你逞什么能?”

    只要一想到刚刚那画面,梅长青便觉得浑身一阵发凉。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巨蟒,一个不慎,你就有可能被他给吞吃了。”梅长青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看样子是真的吓到了。

    好吧,她必须承认,自己确实有些不对,不过,她也是为了要救长青啊,刚刚那样子,长青明明是在颓势,嗯,这种话不能够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估计长青会觉得有点儿丢脸。

    看在长青这么担心自己的份上,她还是不说了,好好地道个歉,只是她还未曾想到如何和长青道歉,腰部上便是一疼,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腰部上。

    她?这是被打屁股了……

    所幸的是这次竟没有人伤亡,不过,白依阑和梅长青倒是失去了那种游玩的心思,带着护卫原路返回了。

    只是,王爷长得那么可怕,她在见到王爷的第一面就后悔了。

    然而,老夫人不会允许自己后悔。

    她当时还想着,自己乃是容家的家生子,若不是琴儿点醒,自己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后来,歇了心思在白依阑身边伺候着,这才发现,她家主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从来不打骂她们,还尽心地为她们着想。

    “好了,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你上去做什么?”不是白依阑看不起艳如,实在是,论起体力来,这艳如还不如碧青和琴儿呢。

    “好歹可以挡着那巨蟒,让娘娘先走啊。”

    这蟒蛇吃人的时候,总要停下来吧,她虽然不才,挡一挡还是可以的。

    “傻瓜,能好好活下去,就都给我好好活着。”

    人能够活着,便是上苍最大的恩赐。

    那记忆之中,末世的生离死别,每日都在上演着,所有人脸上都是麻木的,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活下去。

    “奴婢晓得了。”艳如也不和白依阑争辩,从一旁拎着的盒子里面掏出一个白瓷的小盒子,这盒子里面乃是她们在万金阁购买的护脸霜。

    虽然蜀地反了,算是和晋乾帝彻底闹翻了,但是蜀地并不介意让各地的商人来此营业,万静颖的万金阁还在正常营业之中,只要你们不闹事,便可以长久地在蜀地做生意。

    万金阁最初的时候,只卖珠宝首饰,后来多了一些面霜之类的东西。

    效果相当不错,就是方子瑶也很喜欢。

    艳如小心地将这些面霜涂在了白依阑的脸上。

    “希望不要留疤。”

    “没事,一点点疤痕,长青不会介意的。”梅长青之前自己的脸上还都是伤疤呢,而且,有长青在,若是她不喜欢,长青自然不会让自己留疤。

    不过,艳如也是一番好意,也因此,白依阑并没有拒绝。

    天色渐渐晚了,碧青,琴儿,方子瑶相继来看过白依阑之后,便回房休息了,宅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梅长青坐在了床边,看着白依阑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手中按亮晶晶的红色晶核。

    等到将晶核擦拭过四五遍之后,白依阑这才狠狠心,将那晶核给吞了。

    “白依阑。”梅长青蓦地站起来,“你做什么?这东西……”不说其他,这分明就是个石头,这……

    “没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玩意是个好东西。”白依阑都不用嚼碎它,这晶核一吞入口中,就径自划开了。

    一股热流涌入了自己的喉咙之中,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之后便是剧裂的颤抖了起来。

    “白依阑。”梅长青连忙抱住白依阑,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儿难受。”

    一股力量涌入身体之中,涌入脑海之中,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她还是撑着。

    梅长青急了,源源不断地给白依阑的身体输入灵气。

    灵气和异能在白依阑的体内碰撞着,白依阑又是难受,又是舒服,蓦地,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她的体内经络突然宽阔了起来。

    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力量。

    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连同着她的异能也跟着上升了……

    “霸道。”白依阑皱着鼻子,嘟着嘴巴。

    在现代,可看不到这般清澈的小河了。

    看啦,还有鱼儿啊。

    水里好几只小鱼儿正在游来游去的,方子瑶伸手下去,手刚刚触碰到冰凉的水面,就被人给抓住了。

    “放肆。”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魁梧,面容不算难看,但是也称不上好看,就是一口的黄牙,在看到方子瑶看过来的时候,还自认为迷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将方子瑶给恶心到了。

    她用力地擦了擦自己之前被他给握住的手,转身就想往回走。

    “姑娘,你可真漂亮啊,我当时第一眼就看到你了。”这男人连忙挡在了方子瑶的面前,“我弟弟说另外个姑娘漂亮,但是我觉得你更加漂亮。”

    男人嘿嘿直笑着,“瞧瞧你这细嫩的皮肤,还真是……”想到自己之前抓住的小手,男人舔了舔嘴唇。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嘴亲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来人啦,流氓。”

    方子瑶见那男人越逼越近,连忙放声叫了起来。

    “哎,你怎么就叫了。”男人见方子瑶叫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恐慌,在乡下,一般女人被他摸个两把,都不敢伸张的,只能够吃了这暗亏,这女人怎么就不一样了,还叫这么大声。

    她难道不怕被人知道,毁了名声吗?

    “方姑娘出事了。”听到喊叫声,两个护卫连忙冲了出来,见有男人挡在了方子瑶的面前,两人的脸色都微微下沉了一些。

    那魁梧男人见真的有人出来了,赶紧地就想要逃走,只是他还来不及跨出一步,他的一只手就被给扯住了。

    “小娘们,你若是舍不得小爷我,刚刚就别叫。”男人以为是方子瑶拉住他,心下得意,这下子好了,倒时候,就说是她这娘们勾引自己,他正好缺个媳妇呢,正想多说两句调戏的话,只觉得手腕一疼,断骨的疼痛痛彻心扉,他啊地一声,惨叫了起来,

    他的手断了,给人给拧断了。

    方子瑶没有理会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的目光僵直了,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是他?

    是他回来了。

    她的文三哥。

    “文三哥。”方子瑶喊了一声,双腿早已经不受控制地飞扑过去了,扑入了文三的怀抱之中。

    “文三哥,文三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想死你了。”

    “我……失忆了,对不住,才想起你来。”文三一身褴褛,看着很是落魄,脸上的胡子密密麻麻的,将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失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听到文三失忆,方子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脑震荡。

    古代可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检查出脑部的问题啊。

    “没事,没事,我早就好了。”文三反抱住方子瑶,将方子瑶给抱了起来,就如同当年那般,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之上。

    方子瑶抱着文三的脑袋,泪水不住地流着,只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方姑娘这是……”

    “是我夫君,我夫君回来了。”

    “还说没有,你看看我们村子的于章,被你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手都断了。”昨天晚上,这于章就敲响了他们村子里面唯一的一个赤脚大夫的门,说是他的手断了。

    这大夫给他检查好一会儿,才说他无能为力,让他去镇上找大夫,说这手,若是再不找好的大夫,只怕就废了。

    “你说我的人废了那个叫做于章的人,那么你就不问问这于章做了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就是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昨晚上的事情,梅长青已经听护卫说过了。

    方子瑶因为文三归来的事情,早就乐疯了,估计现在早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于章虽然有点儿小心思,但是并不是一个坏人,你们就算是要教训他,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这个村子叫做于家村,村子里面的人大多姓于,于家村的人特别的护短,别看往日,他们自己也看不上这于章,但是此刻,倒是全部都站在了于章这一边,毕竟于章的手是真的断了。他们自己村子的人,哪里容得外人欺负。

    而且于章是他们村子里面唯一的屠户,如今手断了,哪里还能够杀猪,这手艺自能也就只能够放下了。

    “那没办法,他调戏人家媳妇,被人家的夫君给抓了个正着,这文三到底下手还是太轻了点,若是我,呵呵。”梅长青倒是没有说若是他会怎么样,只不过这两声冷笑,倒是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不觉得毛孔松了松。

    “他胡说八道,就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若不是她勾引,我怎么会对她动手。”躲在人群背后的于章忍不住出口喊道。在他看来,他已经看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够不喜欢他?

    昨天他可是看到了,那群女仆之中有好几个都长得特别漂亮,尤其其中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

    他本来就是想在这附近看看那个丫鬟会不会出现,只是没有想到,没有等到那个漂亮姑娘,反而等到了另外一个。

    “想得倒是挺美的,我们这边的姑娘,你一个都配不上。”方子瑶不梅长青开口,直接就回复道。

    “不管,你若是不给我,我们就不走了。”于章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了。只是想到哪个姑娘的美貌,那些心思就蠢蠢欲动着。

    “所以你们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村长,你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我们应该和解,顺便再赔偿他一些银两,还要送一个丫鬟给他?”

    “正是如此,我们希望贵人……”这也就是件小事,若是能够和解,这自然是和和气气再好不过了。

    “拒绝。”只是不等村长说完,梅长青便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我拒绝和他和解。”他再有钱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哦,明明是别人的错误,就因为自己有钱,所以就要他忍气吞声。

    什么时候,有钱也成了借口。

    “长青,你可别犯傻,绝对不能够赔偿。”白依阑自后院走出,满脸不屑地盯着那于章。“今个儿要是给了,那么往后,随便来个人就可以在我家撒野,这次放了他,万一他又回头怎么样?”

    “这……”村长迟疑着,要真的这么说,那于章确实不对,反驳的话语在耳边炸起,却又被他给平复下来了。

    “还有你们也是,今日你看都觉得我们应该赔偿于章,这万一某日,于章钻入了你们的家中,调戏了你们媳妇,你们是不是还得赔偿人家?”

    被白依阑这么一说,村长和其余众人瞬间有些不得劲了。

    这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于章这小子肯定做得出来。

    “村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昨天他不也是因为喝了两口酒,这才有勇气调戏人,只是没想到,这人没调戏成,反而被弄断了手。

    “不对啊,村长,我觉得他们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于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于章出面,毕竟都姓于,村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若是于章尝到好处了,下次也这般对待他们的话,那可怎么办?

    连同村长在内的人,都有些迟疑了……

    “你他妈的都说些什么叽叽歪歪的话,反正,我不管,就是你们弄断了我的手,给我赔钱,当然,那个女人也要赔给我。”

    看到艳如端着点心盒子出来,于章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就是她了,将她赔给我当媳妇,好吧,这钱,我也不要了。”

    “呵呵。”白依阑冷笑一声,“长青,这人一大早来闹事了,怎么不将秦知府叫来,将他给拉走。”

    此话一处,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农民,便是小小的里正,他们都会害怕,更何况是知府。

    “村长……”

    身后的村民们叫着于村长,于村长也是无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这声音里面充满了卑微和讨好。“贵人,您看这样成不,我们将于章给拉走,贵人也就莫要叫衙差来了。”

    于家村的人本来比其他村子就来得穷,外来的媳妇都不太愿意嫁到这里来,若是再听说他们这个村子的好几个人都被官府给抓到,只怕往后,这于家村的后生就真的娶不到媳妇了。

    还不如就委屈了于章一人。

    嗯,也不对,说到底,这件事情,本就是于章不对。

    “不为这人找公道了?”梅长青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不找了不找了。”能够这般随意地说让知府亲自前来的人,肯定是他们不能够惹的对象,村长也不是老糊涂。

    之前是想着,这人若是没有多大背景的话,又这般有钱,倒是可以让他们赔偿一点,他们也好沾光,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人的背景竟然这么厉害,他们自然也就识相了,不敢乱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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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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