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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山山     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txt下载     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1章仗势欺人

    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顺便带走了一脸不甘心的于章。

    “等下。”

    在他们离开之前,白依阑喊住了他们。

    “夫人有何吩咐?”

    “拿去,不然等下还说我们仗势欺人。”白依阑令艳如扔了一百两银子过去,“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对我们家姑娘不利的事情。”

    “是,是,我肯定不让任何人到处乱说话。”村长看到一百两银子,双眼都放光了,这群跟来的人也是个个喜笑颜开。

    身份高贵着呢。

    方子瑶啧啧了两声,眼底带了几分不屑和鄙视。

    说得那么高大上,要创立一个自己的王国,到最后,还不是嫁人了。

    “子瑶,你受苦了。”那个女人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他的子瑶被她给抓了,还不知道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只要一想到这里,文三就觉得心里钝痛。恨不得,将那女人给剐了。

    “哎,文三哥,你可不能乱来,那女人,和她作对准没有好下场的。”看到文三眼底,隐隐的仇恨,方子瑶连忙握紧了她的手。

    “子瑶?”

    “你不懂的,那女人就是天命女主,将来肯定有大造化的,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要凑上去。”若是真的恨极了,最好就是在背后放暗招,偷偷摸摸地来,这样才可以。

    若不是顾忌着这个,她早就想要报仇了。

    “天命女主?”什么玩意儿?梅长青眨着眼,他听说过天生凤命,天生龙体,倒是从未听说过这天命女主过?

    想到这方子瑶平日里面,这想法也是一出接着一出的,梅长青看向白依阑,“白依阑,你知不知道?”

    “这个,好像在哪来听说过。”白依阑也冲着梅长青眨了眨眼睛,“我待会儿再和你说。”

    从方子瑶平日说话的口吻来看,这方子瑶肯定是生活在末世前,末世前,物资丰富,人们虽然不说过着安全无忧的生活,但是至少不缺衣少食。

    “我曾经在图书馆里面看过,说是末世前的人,都很喜欢看小说,图书馆里面还保留着基本末世前的小说。”

    在那本小说里面,就写着天命女主这回事情。

    “小说之中,说有一种人是天道宠儿,天道你应该知道吧。”

    “嗯,每个世界之中,都有天道守则在维护着,当然,也有几个气运特别好的人,是所谓的天道宠儿,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这天命女主,也算是天道宠儿的一种,这万静颖估计就是。”不过白依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长青,你见过天道吗?”

    “怎么可能见过,若是真的见到了,估计便是我飞升的那一日了。”只不过,如今这里灵气匮乏,便是想要修炼都不成,想要飞升,估计是不可能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妖,但是却不足以让这些妖精修炼成仙。

    想到这些,梅长青难免有些心塞。

    他是修行近几千年的桃木,可惜,被天雷给击中了。

    千年修为几乎化为灰烬,不过,所幸,他的桃木将天雷给吸入了自己的体内,靠着天雷之中蕴含的灵气,才能够重新修炼出魂魄,后来这魂魄迷迷糊糊之中,倒是进入了怀孕的江椿娘体内。本想着等到生出来以后,再好好修行一番,只是才刚刚出来,便感觉到了这世界里面天地灵气的匮乏。他当时简直是受到大打击了。忍不住干嚎了出声,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温柔多情的娘亲在看护着自己。

    当时他是真的觉得很幸福。

    有爹,有娘。

    只是后来,一切都乱套了。他娘不见了。

    别怪梅长青对江椿娘并没有多少感情。这么多年未曾见过,再多的情谊都消耗殆尽了。

    虽然他知道,江椿娘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在的,至少他刚出生那会儿,她对他是真的好。

    只是后来离开的时候,也是相当决绝的。

    所以,他不怪她,也不恨她,但是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

    京城里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江椿娘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但是他知道,虽然当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幼小的孩童,按理来说,应该不知事才是,可是他并非普通孩童啊,他可是一个大妖啊。

    江椿娘当时摸着自己的脸,泪流满面。

    她说了很多话。

    她说她之所以嫁给梅定海,就是因为她和她所爱的人吵架了。

    如今,她爱的那个师兄已经回心转意了,她想要和她师兄离开了。当时一时愤怒,嫁给了梅定海,还给他生了孩子,江椿娘也不是不后悔,只是,梅定海对她一片真心,她其实也犹豫过。

    山谷里面,竟然还住着不少人,种植着百花,在那百花丛中,他看到了一个宛如仙子般的女人。

    还听到人家喊了她一声,椿娘……

    当初他以为能够让定北侯倾心恋慕的女子定然是个善良的,倒是没有想到,她见到生人,竟然是如此冷漠,那眼神更是毒箭般地射向他。

    文三可以很肯定地说,若非当时他神智不清,只怕那个女人会杀了自己。

    山谷之中大多数也是如此想法,认为他擅闯山谷,罪无可赦。

    唯有一个老人家为他说了句话,也是那个老人家给他吃了饭,还送他离开了那个山谷。

    老人家说,这谷里面的人,心都变了,让他往后注意些,不要再进来了。不然下一次,只怕是再也无法活着出去了。

    “王爷,你想见一见你娘吗?”文三说完以后,菜略有些迟疑地看着梅长青,梅长青的眼神毫无波动。

    他本来以为,不管再怎么养,定王肯定会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可是,着眼神太平静了,就像是刚刚他说的不过陌生人而已。

    “不用了,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梅长青开口,他并不是口是心非,而是真的不想。

    那女人离开的原因,她一清二楚,为了自己的情人,抛夫弃子,便是认了,又能够怎么样?

    “王爷,毕竟……”那是你娘……

    “本王只有爹,没有娘。”梅长青看了文三一眼,“我娘,早就死了。”

    也是,看那江椿娘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英俊男人,想也知道,江椿娘是因何原因离开的。

    说起来,定王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幸好,他遇上了定王妃。文三刚走出两步,就见定王妃端着一盘点心进去了。

    随后,房间便隐隐响起了笑声。

    不过,文三也不羡慕,他也有他的子瑶,看着子瑶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文三揉了揉自己的脸,勾起一抹浅笑走了过去。

    “长青。”

    “你听到了?”白依阑的精神力也很强,自然是能够将房间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毕竟我也是没娘的孩子。”白依阑并不觉得用精神力偷听有什么不对,在她眼里,她和长青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两个人最大的秘密都已经清楚了,其他的,还真无所谓了。

    “而且,我比你惨多了,好歹你还有爹疼过,我爹可从来不怎么疼我。”要不然,凭着一个受宠的姨娘,她也不至于将日子过成曾经那般。

    “我爹对我确实不错,若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娶容氏。”

    他爹心里想的只有他娘一个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娘,可惜他那便宜娘江椿娘并不稀罕,跟人跑了。

    说得再好听,也不过就是跟男人跑了而已,而且还丢下了自己,耽误他爹。

    若不是因为有他,他爹再娶,完全可以再找高门大户,知书达理的姑娘,何至于找小门小户的容氏。

    以他的眼光来看,容氏是压根配不上他爹的。

    “我爹越是念着她,我便越不能够原谅她,所以,我没有娘。”

    “长青,有我呢,你娘没眼光,将你扔下了,但是我可不一样,我眼光可好了,我会牢牢地跟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白依阑凑到梅长青身边,小脸扬起,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但是眼神却特别认真。

    碧青不解地问到。

    “就是想要知道而已。”

    她和长青昨夜稍微讨论了一番。

    这文三是刚找回来的,对于近年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定王反了,蜀地如今已经成了梅长青的地盘。

    “王爷果真好魄力。”文三在知道定王反了以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身为大秦的人,除却小孩以及深山老林的的人不知道定王梅长青,还有谁不知道,那可是大秦的守护战神,可惜,大秦人也都清楚,他们的皇上容不下梅长青。

    不管是功高震主,还是其他,晋乾帝总想压着定王。我

    他之前还一直在想,定王什么时候会反?

    不过到底是定王,正常人若是反了,都是想法子推翻人家的统治,自己称帝,他倒是只要了个封地。

    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不像是在做战斗准备的样子。

    “定王是好人。”方子瑶只能这么说,“定王妃也是好人。”若不是好人,只怕自己如今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是啊,确实是好人。”他从小在蜀地长大的,当年的蜀地是什么样子,他最是清楚不过,如今却是天翻地覆,若无定王,蜀地绝对发展不到今天这个样子……

    几乎真的将这江椿娘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可惜的是,在两天以后,这江椿娘,竟然自己找上了门。

    她敲开门的那一刻,守门的小厮几乎都看直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

    总而言之,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美,被震撼地说不出来了。

    至于这女子身边的男人,也很俊俏,若不是看惯了他们家王爷,他也会惊叹的,只是可惜,比起王爷,这人还是稍微逊了一点。

    “你们有何事?”

    将乱飞的情绪收拾好,这小厮收敛了自己的惊艳,开口询问道。

    “请问这里是梅定海的家吗?”那女子看了男子一眼,在得到男子的鼓励以后,这才略显迟疑地开口问了一句。

    “姑娘,你可别开玩笑了。”听到这姑娘开口,小厮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再漂亮的人也不能够拿着他开涮啊。

    “难道这里不是梅定海的家?”不对啊,她刚刚明明就问了,定北侯的家在哪里?

    听说他来到蜀地了,就想来看看他,当年是她不告而别,确实有些亏待了他,也想好好地和他来告个罪。

    不过,想到阿海那么喜欢自己,他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江椿娘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说实话,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尴尬了,在山谷里面生活了这么久,若不是这次,山谷里面出了问题,她也不想出来。

    就是不知道当年,她生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没有亲娘在身边,应该过得挺辛苦的吧,等下看到自己,会不会兴奋地扑过来抱住她。

    “这里不是。”小厮歪头看了江椿娘一眼,见江椿娘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才撇撇嘴,“原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真是可怜,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脑子有问题。

    小厮唉声叹气地,正想着要将门给关上,却见那英俊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抬起一脚,就将大门给踹开了,连带着小厮也跟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大门口的动静,让府里的护卫瞬间就戒备了起来。

    便是余丛也被惊动了,从里面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管家。”看到余丛,江椿娘脸上一喜,是余丛,余丛可是阿海身边的老人了,那么阿海肯定是住在这里的。

    “你……夫人?”看到江椿娘的那一刻,余丛的一双老眼顿时瞪大了。

    没想到这夫人依旧这么貌美如花,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当年那少女模样,估计和他们家王妃站在一起,人家也只会说是王妃的姐姐。

    “余管家,你快点叫阿海出来见我吧,我有要紧事情拜托他。”江椿娘双手合十,脸上挂着浅笑,但是却无任何求人的样子。

    “抱歉,老奴是做不到了。”

    “余管家,连你也这么对待我,阿海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她可是知道,阿海最是疼爱她了。

    “呵呵。”余丛干笑两声,你也知道我们家侯爷最心疼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余丛的视线往后移了移,移到了站在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么一个白面男人,哪里比的上他家侯爷?

    “余管家,拜托你了,我是真的有要事在身。”见余丛无动于衷,江椿娘脸色冷了下来,“余管家,哪怕我走了,你家主子一天没有写下和离书给我,我也还是这个家里的女主子,你识相点,还是快点待我去见阿海。”

    余丛也算是被刷新了自己的三观,他见过不要脸的,倒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江椿娘的脸也有些发烫。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算是够无耻了,还不知道往后阿海会怎么看待她?

    在嘲讽他?

    “余管家,你不要这样子对师兄,我师兄说得也没有错,他,他是我儿子,我想要见我儿子,哪里还需要禀告。”江椿娘有点忘了。

    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略显尴尬的她,脸颊有些赦红,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人注意到。

    “还请夫人稍等吧,若是王爷不愿见到你们,好歹还能够保留几分面子。

    院子里面的护卫看到管家被打,瞬间都围了上去。

    这人虽然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武功倒是不错,一时间,和院内众多护打了个平手。

    护卫越来越多男人也开始有些乏了,动手的力度更大了。

    就在他打算卸掉一个护卫的手臂的时候,一根木枝突然抽了过来,抽在了这个男人手上。

    木枝力道很重,男人的手很快就肿了起来。

    “师兄。”江椿娘见男人手被打肿了,一双眼睛都红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师兄,你疼不疼?”

    “我不疼。”男人,江椿娘的师兄俞逢春皱着眉头,看向了来人。

    只见一人,容貌胜雪,长得和江椿娘有五六分相似,穿着青色锦衣的男人走了过来。

    江椿娘一看,眼睛都值了。

    “什么人?”

    梅长青冷着脸走了来。

    “我儿,是娘,是娘啊。”看到这样的梅长青,江椿娘心里莫名地觉得激动了起来。

    这个是她儿子?是她亲生儿子?她离开的时候,他才一点大,如今竟然这么高了。

    江椿娘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我娘?你说容氏?容氏还在京城,而且长得也不是你这样。”梅长青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岁月确实厚待于她,她和当年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唯一的变化,便是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倒是令她更加吸引人了。

    “儿啊,你不要这么对娘,娘我……”江椿娘不傻,自是听出梅长青话里的讽刺。

    一时间,倒有些埋怨梅定海了。

    阿海明明说过最爱的人是她,可是他后来却又娶了别人。

    “你爹他……”

    “这位大婶,你省省吧,找我到底有何目的。”梅长青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耐心,见江椿娘一再地提起他爹,梅长青心里特不是滋味。

    “梅长青,她是你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我已经说了,我没娘,倒是有个后娘,只不过此刻身在京城罢了。”

    看着这样的梅长青,俞逢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其实当年,他是想过要带上这个孩子的,可是椿娘说算了,说是这孩子更喜欢他爹,梅定海对她那么好,这也算是变相地弥补梅定海。

    今日,见到这孩子,高大英俊,这俞逢春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了。

    “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别说什么想我了之类的话,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阿深,我……”说什么?说当时不是故意抛弃他的,她就是追求真爱去了。这种话,当着儿子的面说,似乎格外羞耻。

    梅长青倒也不为难他们,令余管家将人安排在了待客的花厅。

    江椿娘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梅长青,梅长青却不怎么在乎,毕竟一颗心若是凉了,想要再次焐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阿深,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

    “我这要是多此一问了,你怎么可能过得好?你爹死得那么早,你一个人要撑起整个侯府,也是辛苦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梅定海竟然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了,甚至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后娘。

    小小年纪,又要撑起整个家,又要应付后娘,想也知道,梅长青的日子过得应当相当地水深火热。

    “好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可没有时间去听她在那边哭诉。

    有什么用呢?

    在最需要的时候,你不在,在最痛苦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他已经彻底不需要了,可是这人又跑了出来。

    “阿深。”江椿娘迟疑地看着俞逢春,看到他点头,江椿娘这才垂着头,将来这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阿深,我可是你亲娘,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她离开梅定海以后,就随着俞逢春住在了这山谷之中。

    江椿娘并没有父母,她是由她师傅养大的,这俞逢春乃是她的大师兄。

    她是因为和她师兄吵架了,这才轻易地离开了山谷,离开山谷之后,遇到的人,大多都是坏人,还是这梅家侯爷出面救了她,她在梅定海身边等了她师兄半年,可是她师兄在最终都没有出现过。

    江椿娘话音刚落下,梅长青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一人打着哈欠从内室里面走了出来。

    “白依阑,你怎么出来了?”

    “想你了呗。”白依阑笑吟吟地说道,她走上前,做到了梅长青的身边,顺便伸手握住了梅长青的手。

    白依阑的意思,梅长青很清楚,心底一股暖流在涌动着。

    他反握住白依阑的手,在她的掌心勾了勾,“放心,我没有难过。”

    “真的?”

    白依阑有些怀疑,她是知道长青的,看着冷淡,但是心底却比谁都来得善良。明明就是一个妖,怎么这心肠这么软?要是她自己,她一心期待地父母若是没有来的话,自己该有多么失落。

    长青也是如此的吧,心心念念的娘来了,可是却只是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而已,。长青还不知道该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一想到这里,原本在后院的白依阑就坐不住,直接便过来了。

    梅长青是胎穿,他穿越过来之前,那个胎儿是个死胎,至于他为什么会附身在那死胎上面,他自己也不清楚。

    被生下来以后,看着梅定海那般疼爱自己,便是眼前这女人,其实对自己也好过那么一段时间,让他真的感受到了作为人类的好处。

    他很想自己一家三口人就这么长大。

    可惜,他娘背叛了他,之后,他爹也没有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白依阑。

    老天爷收走了他所有的亲情,却又让他尝到了情爱的滋味。

    “你是他媳妇?”

    看到白依阑和梅长青之间那默契的眼神动作,江椿娘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真没有规矩,也幸亏我不在你身边了,若不然,只怕我会让你给气死。?”

    “你是谁?怎么勾引我家长青的?”

    “这夫人说话可真是好笑,我堂堂正正做人,是长青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到了你嘴边,便成了这勾引,勾搭的?还有,你是谁?”

    “我是你婆婆。”江椿娘抬起下巴,那狭隘的模样不仅白依阑看得皱眉头,便是景长青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婆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个,我……”

    “好了,别说了,我帮你们便是,你们请便吧。”

    “长青,你听娘说,娘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娘……”

    “好了,别说了,我没有兴趣听,你自己看着办吧,在这里休息,还是去正房去休息。”

    “我就是想要和你说说话。”

112

    “可是我不想,你请便吧。”梅长青头也不回,拉着白依阑就往回走,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好好地,可没有必要再搞出一个娘来管束自己。

    容氏是傻,但是傻也有傻的好处。

    他费尽心思,将她给养歪了,这样才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现在效果是出奇的好。

    在容氏眼底,只要有吃有喝,穿得华丽高贵一些,其他事情也不怎么管理了。

    他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但是很显然,这江椿娘的性格并不是如此。

    面对男人的时候,江椿娘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的,只是在对待女人的时候,就略有些强硬了。尤其,白依阑还矮了她一个辈分。

    她对白依阑说话的时候,更是理直气壮。

    他可不愿意看到白依阑受到委屈。

    蜀地山谷内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正坐在山谷之中最高的位置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他的黑袍斗篷罩住了他全部的脸,天上若隐若现的疤痕,都在提醒着他,当年他是如何委屈地被人从这个地方给抛弃了。

    一只鹞子飞了过来,落在了他对面的那棵书上,如黑琉璃珠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黑袍男人。

    这男人看了那鹞子一眼,露在外面的嘴唇勾起一抹邪笑?

    “你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吗?”男子突然开口说话。

    鹞子眨眨眼,翅膀一扇,就往后退了几步。

    “呵呵,果真识相得很,你这鹞子,还真是够可爱的。”男子笑得更开心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知道吗?可爱的东西,就容易让人想要毁灭?”

    这语气森冷,鹞子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好了,主子,它这是遇上变态了。

    看着那男人的视线转向自己这里,鹞子心头一跳,果断振翅高飞。

    识时务者为俊杰,它虽然只是只鸟,但是也想活得好好的,它可不想成了人家餐桌上的一道菜。

    鹞子走得太急,没有看到那黑袍人站起来的那一刻,月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身上,转变成了淡淡的荧光,被他给吸收了。

    鹞子回到定王府的时候,这被吓到的心情还没有恢复。

    它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茶水之中,将杯中的茶水饮了个一干二净。

    “哎哟,你们的圣人还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呢,你昨个儿这口没有动多少,这手是动了不少,不止动手,还动脚呢。”装呢,前几日还板着脸,二话不说就动手,明明就是个混子,今日倒好,装起了书生来了。

    “我不和女子争吵,女子向来不可理喻。”俞逢春撇过头,看着白依阑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嫌弃来,这要是自己的儿子,他绝对不会允许他娶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是,是小女子不好,和你说话了,你这么高大尚,肯定是不屑与女人说话的。”白依阑突然画风一转,拿起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你老娘可真可怜,你应该都不愿意和你娘说话吧,不不不,你这么讨厌女人,肯定是不愿意从女人的肚皮里面爬出来的,那你是你爹生的?”

    “我什么时候说不屑女人。”这贱人,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他爹生的?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俞逢春的拳头微微握起,这个女人是梅长青的女人,若是动了她,只怕梅长青就不会再出兵了,搞不好,梅长青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的女人来试探自己,若是自己出手,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俞逢春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将胸口的怒火给压制了下去。

    椿娘自然不能看着白依阑如此欺负自己的男人。

    她板着脸,怒视白依阑。“说什么话呢?这可是你的长辈呢,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要孝顺长辈?”

    “哎哟,不好意思,还真的没有。”白依阑歪了歪脑袋,“我是个极其不受宠的庶女啊,哪里会有人关注我,没有饿死都是我自己命大。”

    “什么?庶女?堂堂的异姓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庶女?”江椿娘惊呼了一声,她知道梅长青之前娶过一个妻子,那是左相的嫡女,可是这左相的嫡女看不上她儿子,因此,两人和离了,后来续娶了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个女人只是个庶女啊,一个庶女,怎么配得上她儿子。

    “呵呵。”白依阑没有回复江椿娘,只是眼神却带了几分诡异地看着江椿娘。

    这江椿娘可真是个奇葩,说实话,她从来不曾见过有人的脑回路能够诡异成这样子的。

    你看看她,她勇于追求爱情,甚至抛夫弃子,为了她所谓的爱人,近三十载的岁月,从未曾见过梅长青一面,可是如今,她爱人家里有难,她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梅长青。

    理所当然地使唤他做事情。

    莫非她以为自己是银子,人人都喜欢?

    再者,她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却看不上儿子娶回来的媳妇,只因为这媳妇是庶女?

    这要不要再双标一点?

    自己的话,做什么都可以,要是换成了梅长青,就什么都不成了?

    “不行,一个庶女,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她之前找府里的下人们弹了弹,那些人都说了,长青曾经有一段时间,容貌尽毁,甚至身体都有些残破了,还是后来娶了新媳妇以后,不仅这身体慢慢地复原,便是容貌也跟着恢复了。

    她当时听了,还觉得这白依阑是个好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只是个庶女。

    “我家小姐怎么配不上王爷了,王爷好,我家小姐也好。”自家小姐愿意容忍这个女人,碧青可不愿意容忍这人了。

    名义上虽然是小姐的婆婆,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夫人一点都不受王府重视。

    小姐若是和这个夫人对上,王爷百分之八十,肯定是选择小姐。

    “你这丫头片子,知道些什么,不过就是奴婢,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呢。”江椿娘讽刺道,“看你那身后丫鬟妖娆的模样,想来已经给阿深准备好了通房丫头吧。”不是她看不起这白依阑,单说长相,她身后那些丫鬟可比她好看多了。

    “我的丫鬟不做小妾。”

    “说得真好听,我可跟你说……”

    “好了,白依阑,话说完了,就赶紧回来,说那么多做什么?”梅长青正巧路过,见那江椿娘滔滔不绝的模样,梅长青冷下脸,将白依阑给叫了回来。

    “阿深,我……”

    一个多月前,一匹野狼误闯了这个山谷。那是一头狼崽子,年纪不大,也就比雪狼稍微大了一些,它在山谷之中,压断了一株鲜花,被山谷中人,活活得打死了。

    他们打死了这狼以后,又将这狼皮给剥了下来,挂在了那里风干。

    “你是说,是因为这匹狼?”

    “那是,这狼乃是那头狼的弟弟,头狼早年误食了仙草,因此,才能够幻化成人,修为一日千里。”

    雪狼啧啧了两声,要知道,这头狼似乎最为看重的便是这弟弟,他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没有想到,一次疏忽,竟然是再也见不到了。

    头狼大怒,这才化出了人形,召来了不少人,来攻打山谷,为的便是为他弟弟报仇雪恨。

    所以,不管怎么说,雪狼都是没有资格去和这人,不,这匹狼对打。这也算是为了维护他们狼族的尊严。

    听完雪狼的话,梅长青沉默了。

    倒也是,若是有人杀了自己心爱的弟弟,还扒了它的皮,是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妖?

    若真是如此,那么倒也不好直接派兵前往了,梅长青决定自己亲自去和那头狼商量一番,再作打算。

    果然,他娘和那个人是靠不住的。

    当天夜里,梅长青就出发了。

    头狼喜欢在半夜的时候,吸收日月精华来修炼。

    且,在半夜的时候,他的心情会比白日里面好上许多,也更容易交谈一些。

    依旧是那棵高耸的大树,裹着黑袍的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抬头仰望天空。

    “今天换人来了?”梅长青跃上大树的时候,那男人回首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依旧隐在了黑袍斗篷之中,梅长青看见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弧度并不深,却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动到他的好心情。

    “是啊,今天我亲自来,就是想来见一见你。”见他似乎并没有伤人的打算,梅长青坐在了他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模样,看向天空。

    月光落在梅长青的身上,发出柔和的绿色光芒。

    梅长青熟练的吐纳,让黑袍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原来你也不是人。”

    “半妖吧。”他的魂魄是大妖的魂魄,但是身体却确确实实是人。

    “这么强悍的半妖倒是少见。”黑袍男嗤笑一声,又将视线转到了月亮上。“你是来给这个山谷的人做说客的?”

    “算是吧,我们妖讲究因果,这山谷之中,有了因,我来说服你,便是果。”也算是报答江椿娘的生育之恩吧。“你如何才能够离开这个山谷?”

    “只要他们将我弟弟的内丹叫出来,杀了那个扒了我弟弟皮的男人,我立刻就能够离开。”

    冤有头,债有主,何人所为,那便让那人付出代价,若是相互包庇,那么干脆就都接受惩罚罢了。

    “内丹?”若是真的牵扯到内丹的问题,那么这件事情可就不容易解决了。

    妖精内丹若是还在,那么还有生的希望,若是连同内丹都被人挖走了,几乎就绝了妖修道的希望。若真的是毁了人家的外在修为,还抢走了这尸体的内丹,这实在是相当过分了。

    “我弟弟可是族中少见的红狐,它的天赋也相当不错,能够自主地吸收天地精华来增长修为,此次若非为了帮我寻得药材,也不会误闯这百花山谷。”男子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是声音之中的苍凉却很厚重。

    梅长青这是深刻地体会到文三有多幸运。

    这红狐狸不过就是误闯了,之后,便被打死了。

    当日文三也闯入过,却很庆幸地逃脱了。往后若是有机会,要让文三好好感谢一下那个老头子。

    梅长青和那人聊了一会而以后,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以后,那黑跑男看着梅长青离去的方向,整整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又将自己的视线给收回来,继续抬头望着天空。

    天空竟然已经这么黑了,明明白天那般蔚蓝,可是到了晚上,却依旧是漆黑一片,若无星光点缀,这夜晚该是多么无聊。

    他闭上眼,任由月光在他体内来来去去的。

    梅长青回到家里卧室的院子里面,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盏烛火摇曳着,只是屋内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是白依阑在等着梅长青,白依阑不知道,长青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她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一片乌黑,而是亮堂的,能够让他的心温暖起来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里面,这灯火虽然还点着,但是这人呢,却已经是睡着了。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呼吸绵长。

    又过了两天,梅长青依旧是毫无动静,俞逢春不愿意再等了,直接去找了梅长青。

    “我能够问一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兵。”

    那些人那般凶残,山谷中的人,时刻都有危险,他可不愿等到时候,整个山谷之中就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人了。

    “你有事情瞒了我。”

    梅长青肯定地说道。“你们都不愿意说实话,我为什么要让我手下的士兵去送死呢?”

    俞逢春一愣,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我已经将事情都和你说了,你还要什么实话?”

    “到现在,还不准说实话,无所谓,反正,你们什么时候,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我在考虑什么时候出兵。”

    在经过一番谈论以后,梅长青,并不太想出兵,他甚至觉得,那人比这山谷之中的人靠谱多了。尤其是这两个人到了现在还想着隐瞒自己,不肯说出事情真相来。

    “我不是不肯说,只是这件事乃是我们山谷的秘密,除非你能够成为我们山谷的人,才能够知道这个秘密。”

    俞逢春咬咬牙,开口说道。

    “哦,要成为你们山谷中的人才能够知道?那是不是我必须认回江椿娘,才可以?”

    “你若是不想认也无所谓,我家中有两个貌美如花的侄女,若是你能够娶了他们,自然也算得上是我们山谷中人。”

    定王有权有钱,是整个蜀地的掌权者,若是能够娶了自己家的侄女,到时候,山谷中人再拜托他事情,他也就不会如此推辞了。

    “不过,我可要说好了,我家侄女是不能当妾的,最多就是平妻。”

    俞逢春对他的侄女相当有自信,长相美艳动人,才华又洋溢,身段也好,性子温柔如水,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你放心好了。”梅长青点点头,见俞逢春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没有想过要娶妾娶妻的,所以你家侄女,至少不会在我这边当妾。”

    就凭着这俞逢春的性子,便知道他那侄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吧,便是是好人,但是有这样的家人,谁敢娶了他们。

    “我那侄女可是……”

    “别可是了,我没有兴趣,你只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你连真相都不愿意告诉我,就想着让我们卖命,还是算了吧。”梅长青冷眼道,“对了,你们若是等得着急了,明日就可以离开,或许,你们可以用你的侄女问问,看看蜀地,还有谁愿意帮助你们。”

    “我侄女又不是买卖的货品。”他家侄女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家里的骄傲。

    “可是,你这行为,和你卖侄女有区别吗?”真是做了那啥,还想着要立牌坊呢。

    不想再看到这人令人扫兴的脸,梅长青挥了挥手,令青岩将他给赶了出去。

    俞逢春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实话,他要是能说的话,早就说了。只怕他一说出事情的真相,万一这梅长青也心动了该怎么办?

    只是不说实话,这梅长青就是按兵不动。

    该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做才能够让梅长青出兵,帮他们将山谷给抢回来。

    俞逢春的眼睛眯起,脸上闪过了一抹狠戾。

    而这抹狠戾让趴在树上休憩的雪狼看了个一清二楚。

    雪狼当时并没有动作,只是转个身儿,就将这家事情告诉给了梅长青。

    “阿深,你引狼入室了。”

    “呵呵。”说得好像你不是狼似的,梅长青撇了它一眼。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小爷是雪狼,雪狼可是重情重义的,别拿爷和普通的畜生相提并论。”它一出生就开了灵智,有多少生物能够和它一般,是带着灵智出生的。

    雪狼:嗷呜,它就是嫌弃怎么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自那天起,雪狼就趴在了白依阑的肩膀上了,只要梅长青不在,它便紧紧地跟着白依阑,寸步不离。

    俞逢春很烦躁。

    他确实想要抓了白依阑,来威胁梅长青,可是这白依阑性子未免太过安静了。

    好几天的时间了,她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肯轻易出来。

    俞逢春最初看上的人是艳如,可惜,艳如不大理会他,拐弯抹角地绕了一圈儿话以后,才发现,这白依阑身边的丫鬟都忠心耿耿,基本上挖不过来的。

    找遍了定王府,也就发现这个水鸳的心思不太纯。

    似乎还抱着想要荣华富贵的心思。

    可惜,这个水鸳是个三等丫头,负责洒扫的,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无法进入正院伺候着。

    俞逢春想了想,便让江椿娘去和白依阑说,想要让水鸳过来伺候自己。

    白依阑想了想,便同意了,这人是三等丫鬟,一个扫地丫鬟,她倒不至于小气。

    水鸳到了江椿娘身边,江椿娘开始认真打扮她。

    她的五官很好,底子更好,稍微打扮一下,整个人都变得讨喜又漂亮。

    水鸳看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心底更是坚定了想要当姨娘的心思。

    只要能够成为定王的人,那么这么多的首饰胭脂,就都是她的了,还有漂亮的新衣服……

    就在当天晚上,江椿娘就带着水鸳过来了。

    正是用膳时候,看到江椿娘不请自来,梅长青的眼神闪烁了一番,虽然脸色不是很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水鸳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能够走进这里,近距离看到定王。

    只一眼,水鸳的心跳便剧烈加速了。

    以往她就知道定王长得相当好看,却不料,近距离看,更好看了。往后若是能够成为定王的姨娘,被这么俊美的男人宠爱,是多么令人羡慕。

    想到这里,水鸳越发记恨白依阑,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阿深啊,你和白依阑成亲多少年了?”

    “挺久了吧。”梅长青看向白依阑,星辰般的眸子里面,柔情万种,“和你成亲后,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快活,这时间,都给忘记了,只希望往后,你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这是自然,我会永远陪着你。”白依阑也看向梅长青,四目相对,淡淡的温情溢出,他们之间,仿佛无人能够插足似的和谐。

    水鸳看得揪心,脚下一拐,竟然直接冲着梅长青而去。

    “哎哟,王爷。”

    她的声音很甜,很柔,可以地压低,更添三分娇柔。

    见水鸳往自己这个方向倒来,梅长青脸色不动,却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刚出,就见一道黑影迅速闪过,一脚就将水鸳给踢飞了出去。

    水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懵了,等到身体落地,那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水鸳这才发现自己被踢飞了出去。

    “定王妃,便是不喜欢奴婢靠的太近,也不能够这么对待奴婢啊。”意识回笼,水鸳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冲着白依阑叫了起来。

    “我?”白依阑比水鸳更懵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会扯到了她身上来,她根本就没有动过。

    “来人啦。”

    见这水鸳对白依阑态度如此恶劣,梅长青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是,王爷。”

    “将这个女人给我丢出王府外面去。”

    “王爷,奴婢不服,奴婢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赶走奴婢?”

    “你这胆子够肥的啊,竟然敢如此对本王的王妃说话。”看到水鸳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梅长青这才收回视线,“你就是太懒了一些,这些事情,也要让本王来料理。”他捏住白依阑的鼻子,略带几分凶狠地说道。

    “这不是,也要看看长青是什么意思嘛。”白依阑嘟着唇,撒娇道,“万一长青看上了那女人,那我将她赶走,不是就得罪你了吗?”

    “胡说八道,这种女人,十个加起来,都不如你,要来何用?”

    这里是定王府,她对上的人是定王,她怎么就突然昏了头了。视线转到一旁的江椿娘身上,却见江椿娘虽然眼露怜悯,却并无为她出头的意思。

    水鸳暗恨,她爬起来跪在地面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之前都是奴婢昏头了,还请王爷和王妃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了。”

    “来人啦。”梅长青冷着眼,哪怕水鸳哭的梨花带雨,他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动容。

    只是片刻之后,她喘着粗气松开了梅长青,这是不是习武之人的肺活量都比一般人来得大……

    俞逢春没有想到,美人计在梅长青,身上完全行不通,不过想想也是,这梅长青继承了椿娘的美貌,还有着梅定海俊美的轮廓,他这长相也是万里挑一了。

    水鸳虽然长相不错,但是比起梅长青来,还是差了许多。这梅长青自然是看不上了。

    或许可以去蜀地的花楼找找,说不定还能够找到他喜欢的。

    “你别折腾了,阿深估计不会喜欢的。”

    “怎么,心疼你儿子了?”事情一直得不到进展,俞逢春只觉得心里特别烦躁,对待椿娘也没有往日的怜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说话。”这些年来,许是因为自己为了师兄放弃了侯府的生活,师兄对待自己总是多了几分怜惜,可是今日,他竟然这般对自己说话?

113

    “对不起,椿娘,我就是着急了。”感觉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对劲,俞逢春连忙开口道歉。

    他是错了,再着急也不是椿娘的错,他怎么能够这么说?

    椿娘为了自己,放弃得够多。

    见江椿娘泪眼汪汪地,俞逢春心下一软,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椿娘,真是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着急了。”

    “师兄,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心意的。”江椿娘靠在俞逢春的身上,俞逢春近日来,为了山谷的事情,整个人销售不少,江椿娘心疼极了。“都是我的错,当时我做得太过了,若是当时,我能够将长青带走,或许,如今,长青就能够听我的话了。”

    “椿娘,你想差了,若是你真的梅长青给带走了,只怕如今他也不是定王了。”若不是定王,如今也帮不到他的忙,便是真的和他们感情好了,又有什么用?

    “那倒也是。”只是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如今和自己的感情变得如此差劲,心底难免还是有些遗憾的。

    “往后,让灵玉和她哥哥多多接触一些才好。”灵玉是她和师兄后面所生的女儿,这孩子继承了她和师兄的优点,一张脸长得更是美貌无比。

    前一阵子,她说想要出谷历练,和山谷之中好几个优秀的后生一起,离开了山谷,倒是躲过了这么一劫。

    “灵玉被我们养得那般娇气,只怕是接受不了她有个哥哥的事情。”他生的女儿他清楚,肯定是不愿意认梅长青这个哥哥的。

    “那倒也是。”

    想起灵玉那霸道的性子,江椿娘就觉得一阵头疼。

    她的性子这么软和,师兄的脾气也这么好,怎么就能够生出这么一个爆脾气的女儿来。

    简直是不可思议。

    若不是那张脸和她长得实在是太过相似,她肯定会觉得这不是她女儿。

    “不过,没事,灵玉也是聪慧的。”现在对于整个山谷的人来说,扒上定王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的女儿,他最是了解,在这山谷的事情还未处理清楚之前,灵玉是绝对不会和定王闹掰的。

    梅长青没并有理会俞逢春和江椿娘那欣喜的模样。

    只到校场那边点了二十个士兵。

    看到这二十个人,梅长青还在磨蹭,似乎在考虑,俞逢春当即就黑了脸,“定王,就这么几个人,哪里足够那人砍杀的。”好歹也要带上五千一万士兵来着,二十个?区区二十个?

    “足够了,而且我可不是让我的士兵随便被杀的。”这些士兵可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能够保全的话,他自然想要保全所有的人再回来。那群人一看便不是正常人,底气这么足,他怎么能够让这些士兵过去送死呢?

    若是可以的话,他本来是打算一个士兵都不带的,但是不论是青岩,还是白依阑都觉得特别不放心,尤其是白依阑,她又做梦了。

    梦见了一大片的白色。

    并非是实验室的那种白色,而是灵堂的那种白色,整个府邸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整个府邸变得相当萧条。

    让她觉得不太安心。

    定王府的主子只有他们两个,能够让整个王府成了灵堂的人,不是自己,就是长青,长青马上就要出发前去山谷……

    梅长青看着那人在人群之中走了一圈儿,淡淡的灵气自这些人体内溢出,钻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这些被夺走灵气的人,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梅长青,想到了一些什么?

    也许,这个黑袍男人,并非大妖,而是半妖……

    “你来了?”黑袍男人站在梅长青更前,他的斗篷围得更紧了。露在外面的嘴唇猩红无比。不知道是不是梅长青的错觉,他只觉得几天不见,这黑袍人似乎瘦的厉害。

    “是的,我来了,我想要和你再谈一谈。”

    “不谈,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黑色斗篷的男人转身,并不想多理会那些人。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这里,带着你的手下一起离开这里?。”

    “不可能,我不会这么轻易离开这里的。”

    这个山谷之中,灵气是蜀山的地盘之中最足的一代。能够在这个地方修炼,事半功倍。他虽然不求长生不老,但是他希望这里也能够让自己的同伴更加出色。

    “你的同伴?”

    梅长青看了过去,白依阑也顺着梅长青的视线,看了过去。

    果真在最前方的几个,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看那些汉子的步伐,便知道是练家子。他们的身上并无妖气,看样子,只是人类。

    一只狼群身后跟着一群人?

    倒是怪了。

    “我会让他们将你弟弟的内丹换给你,你若是还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出来,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梅长青也不去理会俞逢春的脸色了,径自说道,反正这一段时间,这俞逢春天天都摆脸色给自己看。

    他早就见怪不怪了,看习惯了。

    “内丹?我弟弟已经死了,这内丹我是肯定要拿回来的,但是凶手呢?想要让我放过凶手,那就让我弟弟复活。”黑袍男子勾唇一笑,笑得极其讽刺。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梅长青的想法天真。

    “什么内丹,我怎么不知道?”

    俞逢春找到机会,插了这么一嘴道,“我们可从来不知道何谓内丹,更没有见过你弟弟,怎么会杀了他?”俞逢春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纯属误会,还有几分巧合,但是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那狼妖的内丹确实曾经在他们的手上,只是,如今,只怕这内丹已经用到了。

    俞逢春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作响,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看到俞逢春的样子,梅长青哪里想不到,只怕俞逢春一直在模糊的便是这狼妖的问题了。

    “内丹在哪里?”

    梅长青问道。

    “将这内丹叫出来,顺便将害死人家弟弟的人叫出来,他就离开。”梅长青说的话也是留有余地的。

    并未说出一命偿一命的话来。

    至少,也要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弄清楚了再说,万一是这狼妖先对这山谷的人下手,山谷之人只是自保,才会将狼妖给杀了。

    不过,在梅长青看来,事情,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他们是有目的地杀了那匹狼,不然,也不会挖了人家的内丹。

    “对,你若是将内丹交出来,再将杀死我弟弟的那个人也交出来,我就放过你。”锋利的牙齿当着梅长青的面前咬了咬。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梅长青自然不怕,这种妖物他见多了,但是俞逢春却是吓了一跳,江椿娘更是胆战心惊,整个人都快晕了。

    “你们觉得我弟弟的肉好吃吗?”

    黑袍男嘿嘿笑了两声,声音确实透骨的冰凉的。

    不,一点都不好吃。不仅很硬,而且很柴。

    整个山谷的人几乎都分到了那狼妖的肉,现在,哪里有谁敢说出来。

    只怕一说出来,自己便要葬身在狼腹了。

    这狼妖的牙齿这么锋利,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弟弟。”一个内心比较薄弱的女子,突然哭了出来。

    她猛地跪在了地面上,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这一段时间,她真的是受够了,每天在人的监视下生活,她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要是知道,那个是你弟弟,我们肯定不会对他动手的。”

    没错,这野狼是她带回来的,可是她带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它包扎,谁知道,她夫君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谷中的长老,后来长老就来了她家,将那野狼给带走了。

    没过两天,野狼皮就挂在了那高楼之上。

    想到野狼被拉走的时候,那含泪的眼神,玢娘心底一阵难受。

    “我当时要是再多阻止一下就好了。”

    若是当时她强烈阻止了,只怕这狼妖也不会死得那么快。说不定还能够赶到他哥哥救他的那一刻呢。

    狼妖自幼在丛林之中长大,对于细微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能够很轻松地将这女人的心里话给看出来。

    她并没有说谎。

    说谎的人,应该是这个叫做大壮的男人,不,不仅仅是,他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她身边的男人一一抹去,到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个她一个人了,到时候,也能够好好地缅怀一下他的弟弟,让她的世界里面只有他弟弟一个男人。

    梅长青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就是说,若不是你将那野狼带回来,我们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事。”

    “对,玢娘应该负全责,大人,你若是想要找人来负责,就让玢娘来负责好了。”

    “没错,没错,就是玢娘的错。”

    “那内丹呢?”

    “内丹,内丹就不知道了,我们也不知道那狼妖身上有内丹啊。总而言之,你若是想要找人来复仇,肯定是椿娘的,而且椿娘还有一个女儿,长得水灵灵的,也比我们这些人的肉来的美味。”

    这人话音刚落,就见玢娘就像是疯了一般地扑了过来,“王同,你个王八蛋,娟儿是你的亲侄女,亲侄女。”

    “亲侄女又怎样?她若是不死,那么死的便是我们整个山谷的人。”更何况,他那兄弟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当初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好,这玢娘和娟儿若是都没有了,那么当初他兄弟留下的那栋宅子可就是他的了。

    王同主意打得很好,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他轻易糊弄,便是那黑袍男,也没有动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黑袍男突然长啸了一声,狼嚎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不一会儿,便有一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手中拎着一个女娃。

    女娃似乎烧的很严重,一张脸通红通红地。

    还喘着粗气。

    “娟儿,娟儿。”看到女娃,玢娘的双眸瞬间瞪大了,整个人冲着那高大男人扑了过去,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给抢回来。

    “别闹。”那男人躲了过去,将女娃递给了黑袍男。

    那日和黑袍男一翻畅谈,梅长青对自己眼光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别看这人是狼妖,可是,他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至少,在他控制了这个山谷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山谷之中却未曾死过任何人。

    “我的女儿……”

    “他应该只是想要问一问她罢了。”

    果真,那狼妖蹲下身子,见娟儿似乎很是疲乏的模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一缕灵气渗入娟儿脑海之中,让她发烫的脑袋瓜子,稍微降了一点温度下来。

    “谢谢大哥哥,娟儿很舒服。”娟儿冲着黑袍男笑了笑,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还主动地靠近了他。

    “你叫娟儿?”

    “嗯,是我爹爹取的名字。”

    提到她爹,娟儿的眼底闪过一抹崇拜,娘说了,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了,她以后长大了,也要成为聪明的人。

    “不错,那哥哥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娟儿能不能和哥哥说实话。”

    “可以啊,娘说了,娟儿是好孩子,好孩子不能说谎话。”

    娟儿眨着眼,比刚刚精神了许多。

    见娟儿这俏皮的模样,玢娘一颗心才稍微平复了一些。这黑袍男人果真厉害,就这么一点,娟儿就好多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膝盖往前挪了挪,更加靠近了自己女儿一些。

    “很好,你见过那挂在上面的狼吗?”

    他指着那挂在高楼上的狼皮。

    “见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人话的狗哥哥。”

    对于一个小女娃来说,确实是分不清楚狼和狗的区别。

    “然后呢?狗哥哥被你娘杀了吗?”

    “哥哥,你不能这么说。”听到自己娘被人冤枉,娟儿俏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愤怒,“娘是好人,这狗哥哥受伤了,娘将狗哥哥给带回来了,她还熬好喝的汤给狗哥哥喝呢。”

    “狗哥哥很喜欢我娘的汤,还和娘说谢谢呢。娘说了,让狗哥哥好好养伤,等到伤好了,就送狗哥哥离开,其实娟儿很喜欢狗哥哥,并不希望狗哥哥离开。”想到狗哥哥,娟儿的眼眶突然变红了,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都是赵田哥哥不好,就是他带着人将狗哥哥给抢走了。我和娘都阻止了,他们打了我们,可是还是没有留下狗哥哥。”

    “我们?”他让她们母女两个离开?她们母女两个竟然可以离开?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请大仙给我们母女一些时间,让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再离开。”

    “玢娘,你这是打算背叛我们吗?”

    见玢娘可以离开山谷,逃离这妖怪的控制,其余人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你若是现在离开,往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回来了,你放心好了。”玢娘怼了他们一句,她在这山谷之中,活得不甚愉快,她早就想要离开了,只是一直担心,若是离开了这里,往后该怎么办才好?可是现在,不走的话,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大仙愿意放过他们了,但是因为狼妖的关系,她们母子两个也落不着好处。

    “你们带着这个牌子去定王府上找一个叫做余丛的人,他自会安排好你们母女。”见玢娘眼底带着几分兴奋,也带着几分茫然,梅长青掏出一个玉牌递给了玢娘。

    因为害怕这山谷中人会捣乱,梅长青甚至还令青水一路陪着前往收拾包袱。

    在踏出山谷的那一刻,玢娘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下了。

    终于离开了。

    终于可以离开了。

    玢娘的离开,让这群人终究是吵闹了起来。

    原本是想着让玢娘抵命,可是现在好了,玢娘离开了,要抵命也只能从他们这一群人之中挑选一个出来了。

    一群人瞬间吵成了一团。

    甚至还动了手,黑袍男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们去闹。见事情越来越无法收拾,江椿娘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俞逢春无奈之下,只能够将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小狼通人性,也是相当地娟儿。一次意外,小狼竟然开口说了话。

    他正懊恼着,就害怕娟儿和玢娘会害怕他,却没想到娟儿更加高兴了,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便是玢娘似乎也很淡定,小狼这才放下了心。

    可惜,好景不长,某日,谷中大长老雪藏突然来到他们家里,说她们家这小狼并不是普通的狼,而是妖族。说他们圈养妖怪,是想害了整个山谷的人。

    玢娘自然不愿意妥协,只可惜这雪藏是这山谷的大长老,具体年纪多少,并无人知道,反正当年他到达这山谷的时候已经是近老年的模样,如今近百年过去了,谷中不少老人都已经逝去,唯有这雪藏还精神矍铄。

    山谷的人相当尊敬他的。

    雪藏当年曾经拿出一本古籍,据说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古籍里面写的是关于修仙的一些事情。

    这么珍贵的古籍,他竟然愿意和山谷众人分享,整个山谷的人因此都相当感激他。前几日,这雪藏找到了大家,对他们说,玢娘家中藏有妖物的时候,大伙便都相信了。

    于是,一伙人相聚一起,前往玢娘家中,他们几乎砸了玢娘的家,趁着狼妖重伤未愈,带走了他,并且挖出了他的内丹,将其扒皮,至于骨头和肉,则是分给了每家每户。

    之后,雪藏便拿着那内丹闭关了,雪藏说了,他要先试一试妖族的内丹,是否能够促进他们的修为,若是他成功了,那么往后他便去寻找更多的妖族。

    若是失败了,他年纪一把,死了也就算了。

    这番话将山谷其他的人都感动到了。至于雪藏拿走妖丹,也毫无异议。

    而雪藏闭关至今,未曾出来过。

    “然后呢?你们去挖其他妖族的内丹了吗?”这一番话,不说黑袍男听得生气,便是梅长青都有点愤怒了。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人家玢娘救了狼妖,还将狼妖的死推在玢娘身上。

    “没有。”俞逢春摇头,这妖族哪里是那么好捕获的,他们当时能够那么顺利地抓住那狼妖,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因为那狼妖顾忌到玢娘和娟儿罢了。

    雪藏看了更是兴奋不已。

    “好家伙,若是吃了你的内丹,想来我的修为肯定能够暴涨。”雪藏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看着那狼妖的眸子都闪闪发亮。

    白依阑正做着马车往蜀山的方向赶去。

    她在家中还是放心不行。

    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满目的白色。不成,她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还是要去看看才成。

    哪怕到时候被长青给骂了,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了,白依阑忙令车夫拉了马车,往蜀山去。

    长青比自己早走了大半天,希望自己来得及。

    狼妖似乎也感觉到了,脸上也露出来几分凝重来。

    倒是蜀山山谷的居民看不出来,一心地称赞雪藏的本领大。

    “碰”地一声,狼妖和那雪藏,两手对上,又互相分开了。思考地,一点咬

    “果真厉害。”雪藏抖了抖自己的手。“也不枉费我千辛万苦地将人引出来。”

    若不是为了寻找这狼妖,他又何必特意将那狼皮挂在了高楼上。

    那只狼虽然也不错,但是到底未曾化出人型来。

    “我弟弟的内丹,交出来。”看来,即便再打下去,他们之间估计也分不出胜负来。

    只要他将他弟弟地内丹交出来,这一些无耻的人,放过他们又有何妨。反正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狼妖的眼神很冷,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雪藏却笑了。

    “你弟弟的内丹,真是对不住,我想应该融化了吧。”

    “你……”狼妖咬着牙,正想再一次冲上去的时候,被梅长青给拉住了。

    “我想他是在刺激你,就是希望能够看到你愤怒,生气,情绪不稳。”情绪一旦不稳,就会失去了平常的战斗能力,到时候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见梅长青这么说,狼妖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郁闷给压了下来。

    “多管闲事。”

    看到狼妖情绪突然恢复正常,雪藏停住笑容,一脸不乐意。

    “都是人类,你为何要帮他?”

    “不,我是人类,而你不是。”梅长青摇头,“可千万别把自己和我混在一块,你可是魔族。”

    “什么,魔族,阿深,你在开玩笑吧?雪藏长老怎么会是魔族?”江椿娘难以置信地轻呼了一声,只是看到梅长青的眼神异常认真,脸上并无一丝开玩笑的模样,这才收敛了声息,往梅长青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俞逢春也是如此。

    “你小子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魔族?”雪藏眯起眼睛,心底对梅长青已经起了杀意。

    “是魔是妖,其实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地一点,你绝对不是人。”梅长青说着说着,猛地就地一滚,滚过了雪藏的偷袭。

    被梅长青这么一说,雪藏似乎是恼羞成怒了,将狼妖扔在了一旁,直接冲着梅长青攻击了过去。

    狼妖准备去帮助梅长青,只是道路却被人给挡住了。

    那是雪藏的门人,人数不少,挡住了狼妖的路。其次便是山谷之中的人,也大多是这雪藏的崇拜者。都聚集在一起,哪怕狼妖再厉害,也要被绊住手脚了。

    狼妖气急,一声长嚎,几十个汉子也跟着出现了,挡在了那些门人面前。

    只是,这汉子还是有些少,再加上狼妖,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倒是有儿修魔的样子。

    “长青,怎么样?”

    “不是普通的古籍,这古籍里面记载的也并非是传统修道方式,而是魔修的一种。”

    就觉得哪有正常的修道是需要妖族的内丹的。

    “那阿深,你既然这么懂这些,不知道你有没有修道的古籍?”俞逢春试探地问道。

    梅长青出生侯门,后来屡立战功,一路擢升到世袭王位,想来应该是博览群书,这不是,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书的不对劲之处了。

    “没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没有修道的书籍。”他是妖,要人类修道的古籍何用?“而且你自己想想,若是我有这么好的功法,皇上会放过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他是皇上,他肯定会将梅长青控制起来,或怀柔,或者武力,总而言之,不会让他离开京城。

    最初的时候,山谷中不少人还想着要修炼这秘籍,只是后来听说,雪藏入魔了,这蠢蠢欲动的心思才平静下来。

    山谷恢复平静了,这人心却骚动了。

114

    山谷中人生活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是比起定王府的生活,却是差上了许多。

    不说其他,单单是梅长青夫妇住在山谷的这几天,就可以深刻体会到。

    定王妃的饰品不多,但是识货的老者却看得出,件件都非凡品,价值不斐。

    有那些爱贪小便宜的妇人,天天都在白依阑身边转悠着,就希望白依阑能够送她们一些。

    但是白依阑不喜欢她们这群人,自然也不想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她们。

    在山谷之中多待了三天,三天以后,得到雷云消息,说是将雪藏处理了,只是遗憾的是,他弟弟小狼的内丹已经融入了雪藏的骨血之中,他弟弟,算是彻底没了。

    雷云将雪藏的是尸体埋在了小狼最为喜欢的一棵果树下,至于他自己,将会带着他身后那些人,彻底离开,并且不会再去那山谷了。

    “雷云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谁说不是呢?”梅长青也跟着感慨了一番。“我们也该回去了。”

    “都给我滚开,否则,对你们我不客气了。”

    “定王爷,我们……”

    “来人啦。”

    “是。”二十个士兵从一旁走了出来,个个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令人发悚。

    山谷的人都沉默了,俞逢春更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面对如此强悍的守卫,山谷众人到底不敢真的和他们扯破关系,要知道,若是定王真的发飙,他们这山谷包不准就彻底没了。

    京城万国公府

    万静颖是出嫁的闺女,出嫁的女人一般都是很少回娘家的,但是万静颖不一样,三皇子当初娶她,也是为了她名下的,所有的钱包,当然,这万静颖的长相特别美,这也是令三皇子相当满意的一点。

    只是如今,愤怒破坏了万静颖脸上的秀美,她瞪着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俊秀男人。

    这人正是当年的第一公子,万君瑞。

    经过岁月的打磨,万君瑞似乎更加圆滑了一些,不至于像当初那样。只是在万静颖面前,却总是很容易破功。

    “阿颖,你看,我们的粮仓食物那么多,不如就……拿出一部分,用来赈灾。”

    晋乾十年,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就如同当年那般,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七天,七天之后,京城几乎一片废墟了。

    国库空虚。

    万静颖自然是想到募捐来达成,只可惜,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她募捐的拍卖会举办了多次,却从来不曾像这一次这般平静。

    京城的富户很多,这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无人捐款。

    万静颖心里正火大着,回到家倒好,发现她庄子上的管事,竟然跪在她哥面前。

    经过一番询问,万静颖这才冷着脸,让那管事先行离开。

    “哥,我都说了,我会凑上钱的。”所以你动我的东西,到底是有多么不信任我啊?

    “阿颖,这一次募捐估计相当困难。”万君瑞摇着头道。

    大秦的气数算是尽了,现在在大秦,左右受敌,富户们估计都忙着转移财富,哪里还有有心情参加募捐。

    也是,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万静颖皱着眉,从娘家回到三皇子府邸的时候,在经过定王府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看着有些破败的定王府,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梅长青……

    她想,也许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有了点意思吧,只是自己不知道,不曾察觉到。

    突然有点儿想见一见那人,哪怕他总是冷冰冰地对着自己,她也想见一见。颜色比你

    回到三皇子府邸,三皇子就殷勤地跑出来。

    她这才展颜,露出脸上的两分喜悦来。

    蜀地

    白依阑和梅长青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府邸了,就收到了京城又发水灾的驿报。赵偳觉得此刻便是大好时机。趁着京城人心惶惶,便可以起兵,相信城里的百姓应该更加乐意才对。

    但是梅长青拒绝了,拒绝的原因有二,其一,便是百姓。

    如今,京城百姓受灾严重,但是现在还在运转,并没有对他们这些疼彻底绝望,其二便是外围的少数民族虎视眈眈地,梅长青相信,只要他们蜀地一经起兵,这些人便会直接跟在他们身后揭竿了。

    到时候,整个大秦就将陷入一片战火之中,百姓民不聊生。

    苦的还是这些普通老百姓。

    “长青,你怎么了?”

    白依阑见梅长青皱着眉头看着新来的消息,忍不住开口道。

    “赵偳要我们起义,可是我现在并不想直接起兵,总觉得时机未到。”只是这种感觉向的问题,他要怎么和赵偳说。

    “你直接和他说啊。”

    “直接说?”

    别看艳如虽然有点儿小心机,可是这心机却往往用不对头,容易被人欺骗,尤其是她的长相也容易招惹祸事,反倒是碧青,虽然单纯,但是却拥有野兽般的直觉,总能够趋吉避害的。说到认人这一回事,便是琴儿自诩比碧青聪明,也只能够自叹不如了。

    王妃一直想要给她们三个找婆家,这件事情,在整个王府都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便是外头的人,也有动了心思的,来求娶自己。只不过自己拒绝了。

    当然,王妃也不着急。

    本来头一个就是碧青,而且碧青也说了,可以考虑考虑青岩,只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看青岩那样子,像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和碧青依旧是吵吵闹闹的,一点暧昧的感觉都没有。

    也就碧青这个傻乎乎的,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看样子,她说想和青岩估计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至于自己,王妃不久前还问过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

    还有便是艳如。

    她还记得,在那之前,艳如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着,不想嫁人的,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这么一副恨嫁的模样。

    看样子,果真还是需要多加调查才行。

    不过,若是直截了当地去说,只怕艳如会生了自己的气,看来,还是要再等等才是。看艳如那样,似乎相当重视这个男人……

    艳如当天就请假出去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琴儿又是自责又是难过,哭了好些个时辰。

    “琴儿,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而且,艳如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当时奴婢能够将她给留下来,活着陪着她一起去,艳如就不会失踪了。”琴儿再聪慧,依旧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艳如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又是一起来伺候定王妃,这情分自是不同。

    如今艳如已经失踪一天了。

    当时她明明就察觉到那个男人有问题,可是却没有强加追问,甚至因为害怕艳如生气,也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王妃知道。

    若是当时她说了,艳如也就不会出事了。

    现在太迟了。

    说什么都太迟了。

    “放心吧,我已经令青岩带人去找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线索了。”艳如长相明艳靓丽,想来这街边的人应该会有几分印象。

    果真,不到半天的时间,便有消息传来了。

    说是曾经在东大街那边见过艳如。

    东大街距离定王府不过只有三四条街,青岩当即就带人过去查看了。

    东大街在蜀地也算得上是比较繁华的街道了。

    两边都是店铺,杂货摊子。

    人流量大,人也杂。

    不过,艳如长相太过于漂亮,又是一身的绫罗绸缎,这两边的摊子老板都有些印象。

    “那个漂亮姑娘啊,我看到了,就往那个巷子口去了。”

    这老板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巷子。

    这个巷子里面住的都是一些书生。

    虽然说,这些书生家境不算特别富裕,但是也不算太差。

    梅长青接受蜀地以后,就弄了一系列的政策,来帮助那些贫困的读书人

    当然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方子瑶提出的。

    比如说,活字印刷,有了活字印刷,便可以大规模地印刷书籍,让那些明明有才才华,却因为家境贫困而买不起书的读书人有书可读,其次,便是民间杂馆。

    这杂馆里面包罗万千,各种各样的书籍,当时,大多数都是印刷本,或者手抄本,毕竟古籍实在是昂贵,只要付上一杯茶水的钱,便可以坐在里面阅览群书,和同窗们共同商谈课业上的学识。

    此举大大改善了这些学生的家境,便是再贫困的读书人都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努力在杂馆里面寻到一份抄书的工作,或者其他工作。

    艳如来到这个巷子里面,便说明她要见的人应该是一名书生?

    青岩领着身后的一群人,一个个敲响了这巷子里面住户的门。

    可惜,门都开了,都进去搜查过了,可惜,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线索就此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兵突然拉着一条狼狗冲了进来。

    那狼狗这边嗅嗅,那边闻闻,之后,便汪汪汪地冲着一个方向叫唤了起来。

    “龙三,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狼狗?”

    提到自己家父亲的名字,王德兴倒是有得意,要知道,他爹可是白手起家的,能够创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确实不容易,可是他爹就做到了。

    “不认识。”青岩摇头,“那个王家的?”

    好吧,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也不是非要认识不可,青岩转身,就想带着艳如离开,可惜,王德兴并不识相,依旧挡在了那里。

    “你们不能够走。”私寮的主人也跟着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我们买下来的,想要带走她,必须付出代价。”

    “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代价?”青岩垂着眼道。

    “我们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她,你若是要带走她,那么给我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

    “对,一千两不算贵了,你看看她,长得这么漂亮,尤其还是个雏,我们这里的人可都还没有碰过她呢。”

    说起来也是可惜,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呢。

    “一千两银子?”

    青岩的眼神冷了下来。

    “别听他胡说,他买下奴婢的时候,只花了两百两。”艳如从茫然之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私寮的主人在坑青岩。

    她自然不能够让她得逞,尤其是这人他竟然还将自己给卖到了这种地方来。艳如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全身都在打着寒颤,若不是她家主子是个好人,令这么多人来照顾她,便是他们自己的后山处,都有兵马。

    “大姐,你别难过啊,这事情啊,过去就过去了,虽说……你就当是被狗给啃了一口吧。”

    “来到我这里了,还想着讨价还价,我就要一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你们带走她。”

    “青岩?”

    “别说话,我自有分寸。”

    青岩让那些人将艳如的卖身契给拿了出来,并且当着她们的面,一手交钱,一手交卖身契。艳如咬着唇,萌闷不吭声,看青岩的样子,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也是,若是真的闹大了,不仅自己声名扫地,便是王妃的声誉,也要受损,有着一个曾经在私寮里面待过的女子,哪怕自己还是清白的,别人未必相信。

    到时候,那些和王爷有仇的人还不知道会如此编排王爷和王妃呢。

    她倒是无所谓,若是真的闹大了,闹急了,一头撞死在这里,倒是可以以死来求取清白。

    便是死,她也想要清清白白地死去。

    “回去以后,好好和她们道个歉,你可知道,为了寻你,主子浪费了多少的人物财力,还有琴儿,琴儿到现在还在哭呢,因为她觉得是她害了你,若不是让你去和人家说清楚,只怕你也不会遭遇到这个劫难。”

    “这哪里能够怪琴儿,分明是我自己人不好。”

    “可是,琴儿自责啊,你要是真得出事了,只怕琴儿都要哭瞎了。”

    看了卖身契,确认无误之后,青岩带着艳如离开了这里。

    听闻艳如被人卖到了私寮里面,梅长青挑了挑眉头,心里瞬间闪过了万千的想法。

    “你去和青岩说,让青岩暂时不要让艳如伺候白依阑。”

    青岩也觉得如此更好一些,虽然说艳如并未失去清白,但是幕后之人的算计还犹未得知,艳如还是暂时不要出现为妙。

    艳如听闻王爷不让她继续伺候王妃了,顿时便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两行泪水更是潸然落下。

    看着艳如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青岩叹着气,道,“放心好了,你家王妃不是嫌弃你,王爷也不是说不让你伺候了,只是,你这件事情,估计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王爷是担心给王妃造成影响,才会让你暂时歇息,当然了,时间不会太长,你也趁着这个几乎,好好休息一番。”

    “奴婢真的可以再回到王妃身边。”

    “这是自然,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白依阑听闻艳如回来了,她领着琴儿过去看了看艳如,看到琴儿和白依阑,艳如哭得泣不成声,哽咽地将事情的经过都给说了出来。

    到时候,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搞不好还会做出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相较于薄情寡义,她更喜欢有情有义。

    “娘娘……”琴儿感激地喊道。“娘娘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她是由衷感谢容氏能够将她分配到自家主子身边来。若是跟了其他主子,别说出事的艳如,便是求情的自己,只怕也是容不下了。

    说到底,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说严重的话,倒也是,若是定王是个耳根子软的,轻信了这些事情,那么白依阑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可是若是定王是个意志坚定的,那么这件事情便就只是件小事了。

    果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件事情就淡化下去了,几乎没有人提起过。

    自然也是因为青岩当时的处置妥当,才会如此,若是当时青岩为了千两银子,闹大了,那么这件事就会闹的满城风云,到时候,整个蜀地的人都会知道,定王妃身边有个丫鬟入了私寮。

    但是青岩选择拿钱私了。

    那人本就是为了钱财才会如此,收了青岩一千两银子,再加上也知道青岩身后事有人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却足以让他选择不再胡乱说话。哪怕是有人拿了银两上门来询问,这人也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那些人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证据,这件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私寮主人当时其实是很犹豫的,不过,他心底到底有些顾忌,当然,在知道那幕后之人想要害的人是定王妃的时候,他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果真,自己是个幸运的,这若是真的闹大了,只怕自己也得不着好处啊,这背后之人,还真是够恶毒的。

    望江楼上,万静颖面色沉沉地看着江面。

    半晌之后,才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任务失败了?”

    “是。”那人看着这样的万静颖,心头剧烈跳动着,明明这主子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就是让他觉得害怕。最近这主子好像越来越有威严了,就是不知道,等下,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好了,你退下吧。”

    “多谢主子。”听到万静颖的话,这人就差哭出来了,没想到,主子竟然放过自己了,想想前几天,他同伴办事不力,被惩罚的样子,这人总算是送了口气。

    他擦了擦汗,连忙离开了。

    整个包厢内,仅仅留下万静颖一人,她端起茶杯喝水,之后又狠狠地将茶杯给砸向了地面。

    茶杯碎了一地。

    听得门外的丫鬟胆战心惊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家主子似乎越来越暴躁了。

    以往的时候,还会和她们调笑几句,只是近日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没听到万静颖的喊叫,丫鬟不敢进入。

    里面的万静颖脑袋闷闷地疼了起来,很多画面一闪而过,她的空间也跟着有些动荡。

    万静颖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之中,她扑到灵泉水边,用手捧起灵泉就喝,这才将脑海之中的疼痛感给驱散了。

    她颓然地跌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

    这空间是她最大的保障,有山有水,还种植了不少植物粮食。

    这几年来,她的生意做得那么厉害,酒楼,胭脂水粉,都是靠着这个空间,若是空间没有了,自己的生意只怕也会受到强烈的动荡。

    万静颖茫然地看着四周,这空间比起,前一阵子,似乎又小了一些。

    怎么办?

    若是失去了这个空间,她还有什么凭仗在这个古代活下去?

    泪水自万静颖的脸上滑落,她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之中。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总是会梦到过往的事情。

    是……她前世的事情。

    她是个幸运又很不幸的人。

    只是连番的穿越让她失去了很多记忆,前一阵子,和三皇子去跑马的时候,不慎从马上跌了下来,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却将所有的记忆都给记起来了。

    第一世的时候,她只是个普通的微x店主,喜好做一些手工制品,比如说胭脂水粉,手工香皂之类的玩意来贩卖,还喜欢自己动手做饭,做点心。

    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孤身一人,倒也能够自给自足。

    某次和闺蜜逛街的时候,不幸被跌落的广告牌砸中,死了。

    三皇子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很奇妙的,万静颖竟然懂了,她很想点头,可是这头却怎么也点不下来。

    “哎呀,算了算了,你……幸福就好。”

    这是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三皇子,万静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阵难受。

    从空间出来以后,万静颖准备计划下一步了,便是想要回到三皇子身边去,也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定王府内,青峰已经将万静颖到来的消息传给了梅长青。

    不论是白依阑还是梅长青,都觉得相当讶异。

    “我觉得我和万静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便是口角之争,莫非这万静颖竟然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她不过是看自己不太顺眼,就给自己下了药,若非当时有雪妖在,只怕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恨我?”白依阑嘟着嘴巴,苦苦思索着。

    “小姐,奴婢有一种猜想。”碧青突然啊了一声,开口道。

    “说。”

    “您说,会不会是这万姑娘看上王爷了,所以才嫉妒能够嫁给王爷的小姐您,因此对你下狠手?”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家姑爷这脸,容貌恢复了以后,简直就是祸水,万静颖若是因此迷恋上定王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道理。”白依阑看了看梅长青的脸,“碧青,我觉得你猜的相当准备。”长青这张脸,真的很动人心。

    就是自己天天看着,还常常觉得脸红心跳的,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好了,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你们都下去。”梅长青看到白依阑那略带着几分调笑的眼神,就忍不住捏住了她的鼻子。

    “哎,王爷,小姐小日子到了,这几日不方便啊,您还是悠着点儿啊。”被定王赶出去,这是常事,碧青等人也不以为然,只是碧青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又回头,吩咐了这么一句话。

    “小姐,您可别顺着王爷,这种事情不能够乱来的。”陈大夫都说了,那次小产之后,小姐的身体到底还是伤着了,还是需要好好调养的。

    梅长青:……

    “总算是走了,这碧青的话,是越来越多了,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若不是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我肯定就直接将她给嫁了。”若不是顾忌着赵偳,他肯定第一时间,就将这个碧青给嫁人了。

    梅长青话没有说完,白依阑也是知道的,想到那个严可月,她就觉得一阵心塞。“碧青说想要嫁给管事当管事娘子的。”

    “再看看吧。”梅长青习惯地拦住白依阑的肩膀,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面。

    白依阑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了他怀中。

    阳光淡淡地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倒是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115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我们好呢?”在梅长青的怀中,白依阑不乐意地想着。

    “那是他们的心胸太过狭隘了。”

    梅长青抬起眸子,眼底有些冰冷,“没事,不管是谁,想要破坏我们,就要承受我们报复的代价。”

    “那万静颖……便是万静吧。”

    万静颖之前虽然说小心眼,倒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自己,如今这般,就像是狗急跳墙似的。

    之前她还不曾想到,在长青将丫鬟都打发走了以后,她才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的事情。

    她已经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那万静颖若真是万静的话,若是她也想起那些前程往事,只怕第一个就会对自己动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其实说起来,若万静颖真的是万静的话,她肯定是怀疑我是不是明月月,前世的时候,明月月被万静害得够呛,这一世,她是害怕明月月找她复仇吧。”不过,说起来,这万静颖也确实够狠的,还不曾确定自己是不是,就直接动手了,若万一她不是呢?

    那她不是报复错了对象,连累了无辜之人?

    不过,她这么一动作,本来还在几分怀疑的白依阑倒是第一时间就能够确定这万静颖便是万静了。

    “我想和她说个清楚。”白依阑不是圣母,被人打了,她肯定是想要报复回去的,可是看着长青这般宠爱自己,她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那种强烈的报复之心,便渐渐地淡了下去。

    她不想再和她斗下去了。

    若是她没有失忆,回过神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除掉白依阑,当然,更不会让白依阑嫁给定王,让她有了靠山。

    “呵呵,我也失忆了。”白依阑笑得讽刺,“也不过就是前一阵子才想起来的。”白依阑要点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恢复记忆更早一些,只是,没有想过要去报仇罢了。

    “是吗?”万静颖低下头,一时间,两人倒是相顾无言,各自垂头不语。

    空气约莫静滞一炷香的时间,万静颖咬着下唇,倒是先憋不住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就是为了来这里和我各自坐着吗?”

    “当然不是,我以为你有话要先说,所以一直在等着你啊。”

    这性子,果真讨厌,果然是明月月。

    “对于前世的事情,你怎么想的,我承认,我前世是对不起你,但是说到底,我也不是真正动手的人,动手的是徐将军。”就是不知道这徐将军有没有也跟着过来了,若是也跟着过来了,想到徐将军那种性子,万静颖就忍不住想要捂头叹息,希望他不要过来,还是乖乖地守着他的基地吧。

    不过,估计他也活不长久了。

    没有了她的药剂,没有了白依阑,徐将军在基地里面压根什么都不是……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前世我是被你害死的。”虽然不是白依阑亲自动手的,但是若不是白依阑将她给挟持了,她也不会被徐将军找到空子,给推到了那异兽池子之中去。

    “若不是你天天刺激我,我也没有办法挟持你。”这个必须要澄清,“我要说句心理话,自从知道你和徐将军是那种关系以后,我对你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之前会将你当成姐妹,是我眼瞎。”

    谁让你过得那么好?

    她不甘心啊?

    明明自己有空间,有灵泉,还有美貌,可是基地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用真心对待她,她实在是不甘心,才会怂恿徐将军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是没有想到,倒是将自己也给贴上了。

    “然后呢?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了,说真的,我现在这身体,那是货真价实的明家人,在明家,有嫡母,嫡姐,还有亲生的姨娘和弟弟。她自然也要多照顾几分了。“你还想要跟我继续斗下去吗?”

    “怎么,你不想斗?”这倒是有些出乎万静颖的意料,要说到恨意,自己虽然恨白依阑,但是,到底是嫉妒居多,但是明月月可不一样,“你真的要和我握手言和?”

    “不是握手言和,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言和,但是,不言和,也未必需要争斗的你死我活的。就当个陌生人好了。”

    “陌生人?”

    “对,便是在路上遇到了也不用打招呼的那种。”

    “还真是陌生啊。”不知道为何,万静颖的心底突然浮起了几分苦涩。

    “那当然,你自己想想,前几日你还在陷害我呢,我现在不找你算账已经很好了。”白依阑的目光在桌子上面巡视而过,这桌子上面放了几道菜,还有一小碟绿豆糕,白依阑看到这些以后,看向万静颖的眼神不免有几分复杂。

    这些都是曾经的‘她’喜好吃的,尤其是绿豆糕。

    她们出生的年代,已经是末世了,虽然她生来便有异能,但是对于吃的上面,还真的不算擅长。

    偶尔一次机会,吃到了绿豆糕,简直是惊为天人。

    当初,会让万静跟在自己身边,万静那一手手艺也是占了很大的成分。如今,看着这熟悉的几道菜,白依阑的心头也涌上了一种难受感。

    只不过,她是不敢吃的。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万静颖的空间似乎就更厉害了,这些菜虽然看着正常,但是万一有毒呢?她可不敢以身试毒。

    “好,我同意了,我会撤回自己的手下,从此往后,再也不会去骚扰你。”

    “那就好,你要是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若是你还来的话,套句我们家王爷说过的话,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这句话,白依阑便站起来离开了。

    万静颖看着桌面上丝毫未动的饭菜,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了起来。

    她闭上眼。

    前世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脑海之中回拢着。

    “哎,静静,你可真是个贤内助,这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静静,我要是个男人,我就娶了你。”

    ‘“静静,我先走,我会保护好你的。”

    月月,你是个好人,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万静也就只能够在空间的柜子里面翻一翻一些普通的书籍,但是便是这普通的书籍也是相当厉害的,不如说制毒之类的。

    这些都是当年她和万静关系好的时候,万静和她说的。

    “之前不是没有察觉到嘛。”徐将军也算是基地里面数得着的好人家了,他追了明月月追了整整一年,明月月才同意和他在一起试试看。

    “若是我知道万静喜欢他,我肯定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偏偏万静那人,说自己空间的时候,倒是炫耀得快速,说到自己的小心思,却藏得特别深刻。当然,这也是因为万静虽然嫉妒白依阑,但是倒也知道整个基地,若是要选一个对她的空间没有任何兴趣的人,只怕就是白依阑了。

    其实白依阑不知道,万静颖也是想了很久,才会选择告诉她,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白依阑能够护着她。

    而且一个人承担的太多,秘密太多,就容易压抑,万静思索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将一切都告诉给了白依阑,而这喜欢人的小心思,自然是不能够随便乱说了,要是惹着了白依阑,白依阑不愿意保护自己了怎么办?

    她可还没有其他靠山来着。

    不过,白依阑和徐将军,说是情侣,倒不如说更像战友,两个人之间,从最开始的不合拍到最后的默契,白依阑那个时候,也是真的觉得,嫁给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也不错。

    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告诉长青,要不然按照长青的小性子,还不醋翻了。

    只是,她还来不及提出结婚的事情,人就被徐将军和万静送到了实验室去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话说回来,长青,那你呢?你的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我啊,那就是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故事了。”活了近万年,这故事自然是长的。

    “原来,长青还是个老头子。”

    “是啊,我啃了你这么一株嫩草,来,让我这个老头子再多啃两口。”

    “不要……”

    “不要也来不及了。”

    在蜀地城门口,兰若华坐在轿子里面,心里纷乱极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那巍峨的城门,心里到底有了几分后悔。

    嫁给徐致远这么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一个小妾,便是徐致远对她再好,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尤其,致远也变了。

    在徐致远的后院之中,不仅有一个正妻和自己这么一个妾侍,还有这不少的姨娘通房。

    每个月,到她房间的次数,从最初的十五天,到了后来的十天,如今,一个月也不过只有三天的时间。

    再加上,她没有娘家。

    爹爹不肯承认她,娘亲便是心疼自己,也不敢违背爹的意思,最多,就是多塞一点私房钱给她,让她的手头不至于太过拮据。

    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小姑。

    明明徐怡然当初口口声声说着,只希望自己嫁给徐致远,可是等到她真的成为了她的嫂子,她对她,却又是不屑一顾。

    只记得在她手上拿好处,却不肯对她多付出一些。

    若是自己当初,不那么鬼迷心窍,好好当她的定王妃,如今便是这蜀地的女主人,还用得着怕什么?她可是听说了,梅长青的后院之中,除了白依阑之外,一个姨娘通房都没有。还将她给捧在了掌心里面。

    这些,本来都该是她的,是她不珍惜,这才便宜了白依阑。

    “快走啊,怎么不走了。”

    就在兰若华若有所思的时候,身后徐怡然突然冲着前面喊了几声。“兰若华,磨叽什么呢?赶紧走啊。”

    “知道了,这就走了。”

    徐怡然比白依阑小上一岁,如今已经二十出头了,可是却依旧待字闺中。

    她在京城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搞得连媒婆都不敢上门了……

    嫁给定王,想想,最后一次见到定王的时候,他的容貌已然恢复如初,甚至比他年少的时候,还要再俊美几分。便也同意了。

    虽然说定王有王妃在,徐怡然想到白依阑那模样,倒也不曾将她放在心底。

    都说定王宠爱定王妃,那是因为定王的身边没有美人存在,等到他见了自己这样的美人,肯定就会将定王妃扔到一旁去的。

    自己虽然是侧妃,但是依旧可以后来居上。徐怡然倒是下意识遗忘了当初在定王身边出现的那些美人。尤其是雪女,更是美得不似凡间女子,不说其他,便是定王妃身后的艳如都比徐怡然来得漂亮许多。

    至于兰若华,则是她硬拉着让她陪她来的,这兰若华不是当了三年的定王妃,多少对定王有些了解吧。

    她想要让兰若华将她说知道的都告诉给她,这样才方便她讨好定王。

    徐怡然将那小厮接过荷包,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只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却见那小厮直接一抬手,荷包便冲着自己砸了过来,随后,趁着蓝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之后,不管蓝袖如何敲门,他都不开了。

    只是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和王妃娘娘通报一声。

    小厮想了想,便拉住了经过的粗使婆子,将这些事情给说了。

    他是成年男人,王妃娘娘是成年女人,他自是不方便前往后院去的,尤其后院之中,可还有一堆儿的漂亮姐姐呢。就希望过一阵子,能够向王妃求个恩典,让他能够娶了小翠为妻。

    粗使婆子得了小厮的口信,自然是往后院去。

    后院之中,白依阑正带着自个儿的丫鬟正在晒太阳。

    说实话,这婆子其实有些不太懂这位王妃娘娘,你说现在的贵女都希望自己能够有一身雪白的肌肤,哪里像娘娘这般,隔三差五就要在太阳下面晒上一晒。

    尤其是那脸上的皮肤,虽然说不是很黑,但是距离雪肤却相差甚远。

    “娘娘?”婆子恭敬地道。

    “何事?”自从记忆彻底恢复以后,白依阑就越发喜欢这晒太阳的感觉了,主要还是因为末世的时候,这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哪里有这般清澈湛蓝的时候,尤其她家长青也喜欢晒太阳。

    两个人凑在一起,可不就隔三差五地晒晒了。

    不过,长青更喜欢下绵绵雨的天气,她就不喜欢了。

    “门口有人自称是定王侧妃,要见王爷一面。”

    “王爷什么时候纳了侧妃,我怎么不知道?”

    她家长青的性子,她不说摸个底儿,到底也有几分了解的,若是长青纳妾,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和自己说道。如今,她可是从来不曾从长青哪里听说过什么?

    这侧妃?哪里来的?

    “那守门的小山也是这么说的,他将那些人都给关在门外了。”

    以往的那个守门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长青便让他去了庄子上养老,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至于这个小山,是余丛从庄子里面找到的。

    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沉稳。

    听说,家里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因此,余管家才安排他住在了门房那里,也算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理会了,要见王爷,就等王爷回来了以后再说吧。”估计又是自荐枕席来的……

    徐怡然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定王府的大门打开,这一路上虽然不缺衣少食的,但是到底还是累着了,等了两个时辰,不管她们如何喊叫,如何敲门,大门岿然不动。

    无奈何之下,徐怡然只能够带着这一群人先在客栈里面稍稍梳洗一番。

    不说徐怡然被如此对待有些憋屈,梅长青拿到朝廷传来的信件也是怒火丛生。

    这算什么?

    不说他没有纳妾的意思,便是有,也不能够将一个谁都不肯要的女人塞给他,真当他是捡破烂的吗?

    这徐怡然当年在京城闹成那样,晋乾帝是以为自己不在京城,不清楚是不是?

    能够拿着鞭子胡乱抽人的女人能娶吗?他可是还记得那个被她打得皮开肉绽的异域公主。

    更何况,徐怡然还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万君瑞告白呢。万君瑞不答应,还想要强抢男人。为了这万君瑞,她可是抽了不少女人来着。

    这种女人,怎么能够娶回家,这不是要让家宅不宁吗?

    这晋乾帝竟然将这种女人赐给王妃,这不是打着要让王爷戴绿帽子的主意吗?等等,说不定,就是希望徐怡然能够闹得王爷家后院起火呢。

    “晋乾帝,到底是老了,若不是老了,哪里能想出这种歪主意。”梅长青将手中的信件扔在了桌子上面,眼底泛着冷意。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他都没有要和晋乾帝和解的打算。

    当天晚上,一回到家中,就见白依阑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王爷,这新人都到了家门口,只是妾身体乏,倒是不能相迎了。”白依阑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按着自己的眼角。

    “白依阑。”

    “嗯?”

    “手帕上的生姜味道太重了,我都闻到了。”

    “真的?”白依阑深嗅了一下帕子,下一刻,泪水都掉了出来,果真是太重了,“这味儿也太浓了。”到底加了多少的生姜啊?

    “好吧,放过你。”看着白依阑果真是一脸倦色,便是眼底下方,都有着浓厚的黑眼圈,梅长青亲了亲她的额头,到底还是放过她了。

    令人送了水进来,帮白依阑好好梳洗了一番,又喂她喝了一碗肉粥,这才让她好好歇着。

    白依阑在喝粥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只是闹了一夜,肚子确实空乏。

    才一喝完粥,白依阑就身子一软,彻底睡着了。

    梅长青爱怜地看着白依阑,让碧青琴儿随侍着,自己便出去了。这女人不要脸,见天地往定王府跑,哪怕白依阑不会误会,这外面的人也会误会了自己。

    还是早点儿解决为妙。

    定王府的大门终于开了。

    徐怡然得意地看着门后的小山,一脸倨傲,“哼,不给我开门,瞅瞅,这不是给我开了。”

    只是徐怡然才带着蓝袖和兰若华并几个丫鬟走入定王府,身后的人还来不及跟上,就见小山已经挡在了门口,“王爷说了,只允许你带五个人进去,现在已经五个人了,剩余的人就不必进来了。”

    说完这句话,不等外面的人说什么,就径自将大门给关上了。

    “你敢。”徐怡然简直要气疯了?

    她可是要住在定王府的,可是现在,这人将她的仆人都给挡在了外面,这是什么意思?这又算什么?

    “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这个府邸的主人,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便是王爷纳了你,你也只是侧妃,奴才头上,还有个正妃娘娘呢。”还名门闺秀呢,这气度,连小翠都不如。

    “你……”

    “徐小姐,你尽快吧,王爷时间宝贵,你若是再耽搁下去了,只怕王爷就不想见到你了。”

    听到小山这么说,徐怡然脸色闪过几分难堪,只不过到底还是忍下了。

    没事,来日方长,等到往后,看鹿死谁手。

    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是这天,徐怡然到底是见到了定王。

    看到这和往日那个没有任何相似的俊美男人,徐怡然一颗心剧烈的狂跳了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定王脸上的疤痕没有了,虽然曾经见过一次,也知道定王长相不错,但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长得这么好。

    要是早知道定王长得这么俊俏,她就不会一直缠着万君瑞了。

    兰若华也是后悔莫及了。

    这么俊美又有才华的男人,当初是属于自己的,可是自己却不要,她当时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兰若华倒有些埋怨上徐致远了。

    若非徐致远一直和她鸿雁传书,她也不会如此排斥定王了……

    而若是她不曾排斥定王,如今,她便是定王妃了。

    能够掌管着这么一个府邸,她爹也不会和她闹翻。

    “梅长青,你接旨吧。”

    徐怡然见了梅长青的长相,心里更加满意了。

    她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牢牢拽着的明黄色圣旨拿了出来。

    见梅长青似乎并没有接旨的意思,徐怡然略有些尴尬,不过,她倒也不管了,直接摊开圣旨,开始念了起来。

    梅长青皱了皱眉头,挥手打断了徐怡然的话,“这圣旨的意思我很清楚了。”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完婚?”听到这话,徐怡然自然是觉得梅长青肯定同意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劝说定王,既然定王这么识相,那就最好了。

    “你回去吧。”梅长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什么?”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然我相当厌恶你这个女人。”

    “梅长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什么叫做让她回去?什么叫做不斩来使?

    什么叫做相当厌恶?

    徐怡然气得眼眶都红了,之前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怎么,徐小姐不仅是骄纵任性,还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你……怎么可以拒绝我,我哪点不好?”

    “徐小姐,莫非你真的以为你在京城的那点儿事情,本王不知?”梅长青看了徐怡然一眼,“说实话,你长得并不算多好看,竟然还这么自以为是,莫非你身边均是口蜜腹剑之人,没有人和你说实话吗?”

    有的,只是,那些说实话的人,不是被她给赶走了,就是被她给处死了。

    徐怡然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烫,梅长青实在太过分,不仅不给她面子,反而竭力地在讽刺她。

    “我可是皇上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把握住的话,这辈子就别想回到大秦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到大秦,你们走吧。”

    他对大秦已经彻底失望了,他们梅家可以说是为了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可惜,如今的晋乾帝,对自己却是怀疑猜忌,哪怕他只是怀疑,只是收回自己的兵权,倒也无所谓,偏偏这晋乾帝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压根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116

    几乎将他当成了牛鬼蛇神一般的存在,兰若华如此,梅长青自然不会上赶着。

    这也造成了今日梅长青根本就没有记起兰若华。

    回到暂住的客栈,徐怡然实在是不甘心。

    她在客栈走了几圈儿,又令人送她去了定王府。

    梅长青不识抬举,只能够从定王妃这边入手了。只是走到定王府门口,想到明氏白依阑,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更疼了。

    这定王妃似乎也不太好说话啊。

    要怎么说?

    难道让她亲自给自己的夫君纳妾吗……

    “长青,她还在门口徘徊啊?”

    听到小山传来的消息,说是徐怡然去而复还了,现在一直在自己的门口转着圈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她倒是进步了不少。”若是以往,她早就拿着鞭子在门口大发雷霆了,哪里会这般思索着。

    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徐怡然的所作所为令她记忆尤深啊。

    “不成长不行啊,镇国公已经老了,最疼爱她的镇国公夫人如今一心想着自己的孙儿,也顾不上她了,她在京城已经是老姑娘一名了,若是再任性下去,又找不到婆家,总有一天,会被她的嫂子哥哥给赶出门去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晋乾帝想要将这徐怡然嫁给自己,他自然需要好好打听一番这徐怡然的消息了。

    也是因此,徐怡然这次才如此干脆,接了圣旨就走人了。

    “哎,都说红颜祸水,这话其实是错的。”白依阑看着梅长青的脸,突然深刻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

    “其实应该说是美人祸水才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脸若是长得好,都能够成为祸水的。”不说其他,就光说那些看中长青的女人,给她找了多少麻烦来着。

    “看来我家媳妇对我的怨气不小呢。”梅长青刮了刮白依阑的鼻子,眼带宠溺道。

    “谁说不是呢?”白依阑装模作样的地捂着额头,“可惜啊,我也是看脸的,谁让我也喜欢呢?没办法了只能够自己承受了。”白依阑抬眸,眼睛亮晶晶的,笑意吟吟。

    她冷笑一声,推门而入,坐在了她房中的榻子上。

    “哟,美人垂泪,倒是好看的紧,怎么了?后悔了?可惜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人家也看不到啊。”

    可不是吗?若是早知道徐致远是这样的人,若是早知道梅长青的脸可以恢复,她才不会改嫁,可是如今,嫁都嫁了,面对着小姑子,她哪里能够说出这些话来。

    “不是,我就是为你感到委屈。”

    兰若华娇声地说着,声音里面带了几分紧张,“你看看,你在京城里面向来是备受宠爱的,可是来到了蜀地,却只能够住在这种地方。”

    兰若华和徐怡然都是贵女出身,以她们的眼光来看,这客栈确实破旧了些。

    “说的也是,这客栈实在是太简陋了,没有办法,这附近只有这个客栈距离定王府近一些。”可惜,没有办法打动梅长青,若是能够入驻定王府,哪里还需要窝在这个破旧的客栈里面……

    另一方,远在别地的赵偳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他听闻晋乾帝想要让梅长青回大秦的时候,确实有些担心,梅家人自来忠肝义胆,对于大秦是鞠躬尽瘁,谁知道晋乾帝是怎么想的,对于这样的臣子,不说拉拢,反而打压,害得人家毁容伤身不说,好不容易,人家恢复了,在大秦有难的时候,依旧出面帮忙了,却仍是得不到好处。

    如今倒是想让人回去了。

    不过,这梅家人自来对大秦皇帝忠心耿耿地,若是晋乾帝示弱,也不知道梅长青会不会心软。

    只是,在听闻晋乾帝要将徐怡然赐给梅长青的时候,他是真的震撼了。

    这他娘的,这皇帝不是想要结亲,根本就是要结仇啊。

    徐怡然性子如何,在他当严可月的时候,自然是一清二楚,整个京城,想来是找不到第二个像她如此嚣张跋扈的姑娘了。

    人家姑娘嚣张,只是嘴上不饶人,这姑娘是动不动就用鞭子抽人来着。

    听闻她的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呢。

    这样的姑娘,别说梅长青,便是普通的人家也不敢要啊。

    要不然,凭借着镇国公府的权势,徐怡然怎么会托到这么大的年纪还嫁不出去。

    想到徐怡然,赵偳放心了。

    他还特地写了一封信过去,嘲笑了梅长青一番,当然,最后也讽刺了晋乾帝一番。

    梅长青收到这封信,倒也不怒,直接提笔回了一句。

    “可是父皇,若是是定王自己不愿意纳妾呢?”赵锐叹着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后宫那个妃子给出的馊主意,明显是嫉妒人家定王夫妇感情深厚来着。

    晋乾帝沉默了。

    “况且,你也知道,定王夫妇自来和徐怡然不和。”当年定王夫妇可是和徐怡然闹了很多次,“父皇,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为了给徐怡然出气,您还打了定王夫妇一顿。”

    提到这个,晋乾帝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他确实忘记了这件事情。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也不会记着这件事情吧。”

    “那为何定王依旧选择抗旨?”

    晋乾帝再次沉默了。

    正如晋乾帝所言,其实梅长青夫妇两个早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只不过,对于徐怡然,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好感就是了,当然,来的即便不是徐怡然,他们也不会同意让他入门的。

    徐怡然每日都在蜀地挣扎着,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定王夫妇却始终不肯见她,自那天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梅长青了。

    想要劝说的话语都压在了唇边,没有机会说出来。

    在她住在客栈的时候,她曾经给京城发过几次信件。可惜,一直没有收到京城里面的回复。

    徐怡然有些着急。

    她爹娘怎么都没有给她回复?这都多长时间了,莫非他们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徐怡然其实自己也清楚,虽然爹娘都很疼爱她,但是他们最在乎的还是她哥哥。尤其是她嫂子近日来还给他们生了一个孙子。

    和这个孙子比起来,自己就不值一钱了。

    莫非是他们彻底不想理会自己了?故意将自己打发到蜀地以后,就想彻底抛开至自己这个包袱了?

    一时间,徐怡然又是焦急,又是难过,还有几分担心害怕。

    看得蓝袖心疼极了。

    “小姐,你这是何苦?若是定王不喜,我们就回京城去便是了,何必再这里蹉跎时光呢?”

    在蓝袖的眼底,自己家的主子虽然脾气实在是太差,甚至,还有恶名在,但是,若是将她嫁给京城里面的小户人家,那些家人也是愿意的。

    只要有镇国公府在,小姐肯定能够过得上好日子的。

    倒是现在,若是嫁给了定王,定王身份也相当贵重,哪里能够忍受得了小姐的这种脾气。

    “我不甘心。”当时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如今灰溜溜的回去,哪里还有脸面呢?

    她可受不住被人冷嘲热讽的。

    徐怡然撇开头,回去是迟早的事情,她自己的心里也知道,只是就这么回去了,这心里头确实怪怪的。

    “小姐,脸面重要,还是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要?”蓝袖一边整理着她们的包裹行礼,一边将她自己购买的小玩意给收拾起来。

    蓝袖觉得自己家小姐是没有希望进入定王府的,所以,她们迟早是要回去的。

    就在徐怡然思索着如何才能够进入定王府的时候,京城万国公府却是发生了大事情。

    万夫人带着庶女去礼佛上香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和陌生男人单独相会。

    尤其,还被她带去的庶女给发现了。

    虽然说,万夫人和那男人衣衫都很整齐,但是,孤男寡女在同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是她来得早,若是她来得晚呢?

    万静如当即就尖叫了起来。

    万国公府有三个庶女。

    万静如,万静茵,万静丽,三个人,不仅没有帮万国公夫人遮掩,反而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地。

    当万静颖处理完手中的事情,赶到万国公府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万国公夫人。

    “娘。”万静颖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凉。

    她三两步跪倒在了万国公夫人身旁,颤抖的伸出手指头去探她娘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娘,没了。

    她娘,没了。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啊。”万静颖抱着她娘的尸体,泪流满面。她还来不及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她怎么就没有了。

    “娘,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哥,你说啊,我娘怎么会这样?”看到跪在另外一旁的万君瑞,万静颖放下国公夫人的尸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询问道。

    “你,大姐,你怎么这么狠?”竟然给她们下药,“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往后,我们便是嫁的再好,都和你无关了。”

    “对啊,大姐,你换一个想法看看,我们若是嫁的好的话,以后你也跟沾光啊。”听闻嫡母准备对她们的婚事下手,她们一着急,才会想出了这个一个办法来。

    “得了吧,什么光的我都不稀罕,我只要你往后别上赶着让人认我。”万静颖握紧拳头。

    倒是不曾想到,这国公夫人竟然会这么烈,一头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面,连只言片语都不曾交代,这些庶子庶女就这么走了,都带走了自己的私房物品。。

    直到这嫡母下葬以后,三个庶女才后悔莫及。

    三个未曾订婚的男子寻上了门,则三个人一个长得比一个俊俏。

    且个个年轻有为,均是才子……

    看得出来,这嫡母为了她们的亲事倒是花了不少是心思。至少就眼前来看,这些人都相当出色。真是太可惜了。

    三人退婚的缘由很简单,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到了,害怕途中出个什么事情,便不想再等三年了。然而万国公府的姑娘们还需要守孝,自然是无法嫁给他们了。

    “你说万静颖的娘死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白依阑也是一愣。在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庶女实在是太过糊涂了,万国公夫人也是如此,太糊涂了。”

    “正是如此,万国公夫人虽说是被人给陷害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才会选择自裁。”梅长青将人给揽着,“白依阑,往后,你若是被人陷害了,可千万别想不开,凡事有我撑着呢,你只要撑到我来了,我一定会护着你的,相信你的。”

    这人类女子似乎相当重视自己的清白,一旦清白有侮,便习惯以死来证明清白。

    可是要是按照他来说,这死都死了,还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若是能够开口说话,好歹还可以反驳几句来着。

    “我才没有那么傻。”末世的世界,她活得那般辛苦,都不曾想过要去死,现在这生活多美好,她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尘归尘,土归土,哪怕有奈落黄泉,但是也有孟婆奈何桥,走过这奈何桥,前程往事,便尽数遗忘了。”梅长青说得有些感慨。

    “那你呢?你若是饮下了那孟婆汤,可还会记得我?”都说饮下孟婆汤,就会忘记了前程往事,她不想忘记长青怎么办?白依阑突然伸手圈住了梅长青的脖子,“若有来世,我不喝那孟婆汤,若是没有办法,我喝了,那么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白依阑觉得,梅长青既然是大妖,那么肯定有办法躲过孟婆汤,她相信,只要梅长青来找自己,她肯定会再次喜欢上他的……

    京城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除却万国公府的事情,三皇子府也闹出了大事情。

    听闻,在万静颖守孝期间,万家的庶女万静如爬上了三皇子的床,还给三皇子下了药,三皇子迷迷糊糊地宠幸了她。

    事后,三皇子还未曾起身,这万静如哭哭啼啼地求姐姐做主,却让万静颖给送回了万府。

    所有人的脸色都特别难看,不过万静颖到底是万静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房间的空气里面,明显有着那种特殊香燃过的痕迹。

    而且,这里这么吵闹,三皇子,竟然还不曾醒过来。

    万静颖顿时都有些担心了,连忙请了大夫来查看。

    却是因为那万静如下的药太猛,几乎伤到了三皇子的身体,若非万静颖有灵泉水可以医治,估计三皇子都会废掉了。

    三皇子想来以后,恼羞成怒,冲动万国公府,狠狠地骂了一顿万国公,并且言明,这万静如,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准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不得不说,这万静如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京城如今的局势有些尴尬。

    晋乾帝一天天老去,身后的儿子却是一天天得长大。

    且斥候还在两方交界处哪里,发现了一支小队伍活动的迹象,很有可能便是匈奴人派来打听的。

    这些匈奴似乎知道了梅长青已经自立为王,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怕,近期来,会卷土从来,攻打大秦……

    三天后,徐渭就上书请辞,不仅他自己要辞官,连同他的儿子,徐葛,也要辞官。

    徐葛虽然骁勇,但是并不善谋,这样的他在军队里面,若有他护着,还能有一番成就,若是没有他,只怕只会沦为马前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如就此辞官,回家做个富家翁算了。

    他是真的心凉了,为了大秦戎马半生,落得一身伤痕,如今,皇上竟然如此对待他。

    而晋乾帝看到他如此,也不愿意在朝堂上见到他,当即就允了他辞官。

    在皇帝允许他辞官没两天,徐渭就带着徐葛,以及自己的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回老家去了。

    他的老家是距离蜀地不远处的渝城。前一段时间,还给他写了信,说他进来开了一大块荒地,种植了不少的作物,有一些还是从外域流进来的,等到这些作物成熟了,他就会托人送点过来给他尝尝。

    “徐渭也算是过上归园田居的生活了。”就是不知道,这么悠闲的生活,还能够持续几天。

    因为晋乾帝的重文轻武,大秦几乎已经没有拿得出手了武将了。

    若是匈奴真的来犯,只怕,晋乾帝又会将徐渭给召回去了。

    “这徐将军不是已经辞官了吗?”而且,年纪那么大,也不适合再上战场了吧。

    “谁让大秦缺人呢?”梅长青放下公文。“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嗯。”

    当年和匈奴的大战,前有定北侯,后有长青,打了那么多年,才赢得了胜利,如今又要开战,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呢。

    她舍不得他。

    非常舍不得。

    “长青,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句老实话,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亲缘缘浅了,两个人的身边并不缺乏亲人,可是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对待啊他们的。

    尤其是白依阑自己。

    爹娘姨娘都不少,只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却无一人。

    “这……”梅长青有些迟疑。

    若是说自己舍得白依阑,那是不可能的。

    他巴不得日日夜夜和白依阑守在一起呢。

    可是,梅长青的脑海之中,又闪过梅定海的脸。

    他已经答应了爹,不论何时何地,至少也要为这天下的百姓争一条活路。

    “阿深,天下兴亡,战乱,苦的并非是那些王公贵族,而是天地下的百姓。所以爹爹当着大元帅,并非是为了权力地位,或者是兵权其他,为的也不过是想要给我的国家的百姓一条活路。”

    他爹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国家的百姓着想,可惜,当时的太子容不下他,那些世家大臣也容不下他。

    “长青,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陪着你,我肯定乖乖听你的话。”白依阑竖起手掌,做发誓状,“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往西边,我绝对不会跑到北边去。”

    “边境不仅危险,条件也太差了。”他将白依阑娶回家,就是为了让她享福,享数之不尽的福,而不是让她担心受骗,让她吃苦的。

    “没事,再差都不要紧,能够吃饱就好了。”这是白依阑的真心话,在白依阑的心目中个,吃食住行之中,没有什么比吃饱更加重要了。

    “你当真要去?”

    “嗯嗯,我必须去,长青,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白依阑泪眼汪汪,乌黑的睫毛下,泪珠儿在眼眶之中打着转,看起来特别可怜。

    “白依阑,我又闻到了生姜的味道。”

    白依阑:

    晋乾十三年七月初三,在历经近十年代休养生息,新的匈奴王呼伦领着十万大军,挥军进攻大秦。

    连接取下了三座城池之后,又开始想着阴山进军,若是让匈奴攻下阴山,那么京城便岌岌可危。

    晋乾帝在朝堂上怒不可抑,又是惊慌,又是害怕,连接在朝堂上晕倒了两次。

    三皇子临危受命,代为监国。

    “你父皇特别过分,真的。”万静颖看着三皇子日渐憔悴的脸,她不会制作什么武器大炮之类的,就是能够用灵泉水给三皇子熬些滋补的汤药。

    让他的身体能够更加强壮一些。

    “父皇,那是身体不好。”

    三皇子其实内心也不得劲。

    之前的时候,他也是期盼着这个机会的,只要是皇子,没有一个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的,他自然也有,只是,没有那么夸张在意。没想到,他倒是有机会了,却是在这么危机重重的情况下。

    梅长青和白依阑既然下定决心了准备要领兵去抵抗匈奴,匈奴在大秦以北,这么一来,他的军队要先经过京城,然后才能够去和那边关的守将会合。梅长青看着地图,从京城过去,这就有一定的困难了。

    先不说其他,就光说晋乾帝对他意见那么大,也不能够保证他会不会突然脑抽,字啊京城里面围剿他们。

    梅长青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有点儿危险啊。

    实在是不能够以常人的脑袋瓜子去思考晋乾帝的想法。

    既然不能够从京城过,那么……梅长青的视线转到了另外一边,倒是可以从太行山这边走,直接冲到匈奴大本营里面去。

    围魏救赵,倒也是良计。

    两天后,大秦召回徐渭父子,徐渭父子以身体缘由推拒了,转头,两父子就带着家人投奔定王来了。

    若是真的要打战,还不如跟着定王打,须知道,他已经离开大秦军队两三年了,对于大秦军队,如今是两眼一抹黑,让他勉强上阵,只怕他这老骨头都要填补进去了。

    他年纪大了,倒是无所谓,但是他儿子,孙子,还年轻着啊。

    “徐将军,没想到,还能够再次见到你。”

    “定王客气了,当年定王救了老夫一命,如今,老夫报恩来了,若是定王不嫌弃,老夫和儿子愿为定王效犬马之劳。”徐渭笑着道。“还望定王不要嫌弃老夫年纪太大了。”

    “徐将军说笑了,本王正在感慨没有主帅来着,这不是,主帅就来了。”梅长青是相当看好徐渭的。

    当然,若是徐渭不在,只有徐葛的话,他肯定不会将主帅的位置交给徐家。毕竟比起他爹来,徐葛到底还是太嫩了点。

    “定王真的是太看得起老夫了,不过老夫也不推辞了,老夫定然会凯旋归来的,不会让定王你失望的。”当日立下战功回来,后来成为白身,哪怕徐渭心里很不爽利,却依旧忍着,憋着,让外面的人几乎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只是如今,面对着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定王爷,徐渭竟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起来了。

    哎,矫情了,自己的年纪一大把了,若真是哭哭啼啼的,那也有点儿太不像话了……

    徐渭到达蜀地没有多久,就带着五千兵马,并几车粮食前往太行山而去。

    蜀地距离京城到底还是有些远了。

第117章汇合

    幸亏这些人都是行军的好手,骑着马,约莫七天总算到达太行山山脚下。

    只要翻过这太行山,就能够靠近匈奴的大本营了。

    不过定王不让他们自己行动,说是要等大军彻底到了以后再说。

    到底是人家的地盘,若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若是在大秦,晋乾帝这么说的话,徐渭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定王说了,他却是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果真,又等了半个月,定王便领着五万士兵与他汇合了。

    不过,让徐渭略有些不满的地方便是定王竟然将定王妃也给带了过来。

    “王爷,这两军交战可不是儿戏,定王妃她……”

    看那定王妃和她的婢女均是个子娇小,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真的适合让她们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吗?

    “徐将军请放心,我家的白依阑绝对不会扯任何的后腿。”

    梅长青自信满满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微臣也不多说什么?就是担心将士们会有异议。”徐渭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是无所谓,当年,他也曾经带着他夫人上过战场,不过,他夫人长得有些壮硕,身手也是女中豪杰。尤其是一手箭矢,更是相当精湛,可惜,当年生小闺女的时候,伤了身子,没几年,就走了。

    “他们不会有异议的。”梅长青看着不远处转着脑袋四处看的两个女人,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来。“而且,徐将军,待会儿,还会有人过来拜访你。”

    “是谁?”

    “这个先让本王给你留个悬念吧。”

    “也成,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徐渭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见梅长青不说,倒也不在乎。

    他随着梅长青的视线看了过去,难怪全国上下的人都说定王宠爱定王妃,可不是嘛,这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额,不对,这定王妃长得还不如定王呢……

    突然,他脸色一变。

    “王爷。”

    “没事,不要刺激到它。”梅长青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了起来。

    在白依阑和碧青的前方,一条翠绿的蛇正弓起了身体,竖瞳直瞅着白依阑和碧青看。

    “碧青,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条蛇?”

    帮助定王倒是无所谓,可是如今帮助赵偳,虽然说从龙之功难得,一般来说,只要从龙成功了,那么将来他徐家自然可以再延续十来年的风光无限,但是,怕只怕赵偳也是个不忍容人之人。

    到时候,这用来追逐富贵的路,反而成了死路。加速了徐家的灭亡。

    “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梅长青拍了拍徐渭的肩膀,若自己看走了眼,那么也只能够说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这便是一场赌局,若是赌赢了,那么将来就能够一劳永逸,若是赌输了,大不了,他带着白依阑离开这里便是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肯定会给他一个教训的。

    赵偳自然是看到了徐渭眼底的不信任,但是他一句他话都没有多说,有时候,说得越多,越让人不容易相信。

    反正,只要定王是站在自己身旁,他便有足够的自信,让眼前这老大人也跟着站在自己这一般。

    而且……

    赵偳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碧青身上。

    霞光之中,那笑得一脸憨厚的姑娘,让他压抑的心都轻松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部,却听见定王重重地咳了一声。

    “王爷,这是何意?”不是都说好了,要给他追求碧青的机会吗?这连面都不让他见了,他还要怎么追求?

    “赵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莫非是他答应了定王爷什么事情,然而他忘记了,因此,定王才不允许他接近碧青?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公子,公子。”梅长青强调了公子二字,“男女有别,那边是我的夫人。”

    这么较真真的好吗?他只喜欢碧青啊,和你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来着……

    不过,梅长青说得也有道理,哪怕他心里再想,也要压抑住自己,若是现在过去了,对定王妃的名声确实有碍。搞不好碧青还会将自己当成登徒子。

    “小主子,,不如奴才吩咐下去,让人请碧青姑娘过来。”谷丰皱着眉头道,说实话,谷丰实在是无法理解她家主子的品味,这碧青姑娘,无论从何处看,都配不上他家主子。既无美貌,也没有才华。

    偏偏他家主子甚是喜爱碧青姑娘呢。不过,这碧青姑娘唯一的优点,便是和定王妃的关系相当不错呢。

    且定王疼宠定王妃,这样子,便是为了定王妃,他也会尽全力地帮助自己家主子。

    这一次,赵偳也是带来了他私下养的五千精兵。

    这兵马虽然少,却个个都是精英,便是站在哪里,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这兵养得不错。”梅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比他预期之中的还要好上一些。

    “可不是,我大部分的钱财可是都砸在他们身上了。”在大秦,除却藩王可以拥有三万私兵,其余人是不能够私自养兵,一旦发现,便是以造反论处。

    赵偳能够在他们的眼皮之下养上这么多的私兵,也算是相当厉害了。

    “我主子可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够做到他人做不到的事情。”谷丰对于赵偳有着盲目的崇拜,以至于让他看其他人的时候,眼底都带了几分不屑。

    对上梅长青的时候,哪怕收敛了一些,那态度却依旧让梅长青看得清清楚楚的。梅长青挑眉,看着谷丰若有所思。

    几万大军冲着匈奴后方行进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就在他们翻过太行山的时候,三皇子和匈奴那边都收到了消息。

    在听到梅长青带着大军前来的消息,晋乾帝竟然难得的好转了许多。“长青,到底还是放不下大秦的。”

    “父皇。”

    三皇子欲言又止,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愁苦,“儿臣听闻,徐将军投靠了定王,并且,他们的军队之中,似乎还有一个身份贵重之人。”

    “身份贵重?”晋乾帝抬眸,能够比定王身份还要贵重之人,那便只有皇室中人。

    想到这里,晋乾帝刚过好转的脸色一瞬间又青了。

    “是谁?”

    “这个,儿臣尚且不知。”三皇子摇头,他也是听着别人传出来的,“父皇,也许,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也许是吧。”

    若是在那军队之中,当真有身份贵重之人,那么当时长青不肯接受他们的招揽,只怕是投靠了这个人。

    这个人……晋乾帝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先太子的脸,他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再次晕了过去。

    若是当年的万静颖,可能会在乎,会吵闹,只是如今,她更在乎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三皇子……

    事到如今,赵瑞觉得还不如就此投降罢了,也省的在解决完匈奴以后,他们大秦自己打自己又打起来了。

    若是他们之中确实有他们皇族中人,便是将皇位禅让给他又如何。

    “就是委屈了静颖,不过静颖你放心,等到禅位以后,就让他们封我一个逍遥王来当,到时候,我们两夫妻可以走遍天下。”

    “阿瑞,这可是你的真实想法?”

    “自然是。”他确实也想要和他兄弟竞争皇位,只是如今,皇位已经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了,再握在手中,只会伤人伤己。倒不如大方点,直接送出去,也许其他人会说他傻,但是至少得到这未来皇帝对他的几分容忍之心。

    “阿瑞,到底是谁说你傻来着。”这人不是大智若愚,便是扮猪吃老虎……

    匈奴王呼伦,草原上的王者。

    他以雷霆手段迅速地解决了匈奴内部的矛盾,又将草原上其余的部落都给融合了起来。整顿完匈奴内部的事情以后,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大秦上。

    当年他们匈奴出兵被挡在了外面,如今定北侯身亡,这定北侯之子唯一一个骁勇善战的梅长青已经和大秦闹翻了,圈了蜀地自立为王。

    如今大秦武将甚少。正是攻打的好机会。

    当即,他便聚集了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抢占先机,打下了大秦不少城池。只是,他没有想到,梅长青竟然动手了,还突发奇想,从他后方进攻。

    后面的路被堵住了。若不想死在大秦,就只能退回去,击败梅长青飞哥,夺回主动权。当然,他也想过,飞鸽传书回他们部落,到时候,两边夹击,打梅长青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飞出的信鸽一直没有踪迹,也没有他也不敢贸贸然行动。

    只是,这人是定王,名动天下的定王,哪怕他是新的匈奴王,也是听说过当年他们匈奴被打得有多惨……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了,赵偳的身份也不需要再隐瞒了。他这皇长孙也该过一过明目了。身份的改变让她整个人都变了许多,也沉稳了不少。

    只是可惜,碧青在听闻严可月就是昨天那个略有些讨人厌的人,不免有些失望。这人怎么就可以差别这么大。

    她很喜欢严可月,但是不喜欢赵偳。

    如今赵偳在外面,几乎算得上是一呼百应,风光无限,毕竟,真要说起来,这人才是正统。

    不过,外面无限风光,这追妻之路却是愈发遥远了。

    免得误入陷阱。这山上的绳子在,陷阱在,只是可惜,这猎物死的有点儿糟了,若是还是按照当年那样子,我的死猎物早就不在了。

    大军翻山本就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最害怕的就是在翻山的时候,遇到了陷阱埋伏。一个不慎,几乎有可能全军覆没,若不是仗着自己有神识,白依阑有精神力,他还真的不敢直接就带着人上山了。

    好歹会让斥候多打探一番。

    梅长青的神识最多只能够方圆百里间,但是白依阑几不一样了,只要她愿意,她的精神力甚至可以覆盖住整个太行山。

    在看到梅长青的时候,整个神情都僵硬了,为什么,大秦国的战神会出现在在他这里。

    在知道自己的军队已经被降服的时候,赤勒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定,定王,手下留情啊。”

    “你看看这姑娘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你还有资格让我手下留情啊。”梅长青抬起赤勒肥厚的下巴,“啧啧,听说你和呼伦乃是一母同胞?”

    “是,呼伦是我的亲大哥。”赤勒的身子因为太过害怕不停地抖动着,全身的肉也跟着抖了起来。让梅长青看着都觉得喜感。

    “怎么一点都不像。”在调查的时候,他也曾经看过呼伦的画像,虽然说不是长得特别英俊,但是却也不差,怎么这弟弟却这般模样。

    该不是故意养肥【废】的吧。

    不过这些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他令人将赤勒给绑了起来,让赤勒将府中的守卫都给叫了过来,这些侍卫刚一过来,就被梅长青的人给打晕了,一个个绑了起来,在解决了大部分的护卫以后,梅长青这才令人去为那奄奄一息的姑娘请个大夫。

    呼伦这一次对于攻下大秦是有着很大的决心的,因此,他几乎将匈奴所有的青壮年都给拉走了。

    留下的都是一些年老体迈的。

    这些人对上五百精兵,哪里能够承受得起这些精兵的气势,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收拾干净了。

    五百个人要是按照往日来说,根本就不够用,尤其是在这么空旷的地方,但是因此这里现在几乎没有多少人了,这些人干着活倒也凑合。

    之后,梅长青便让斥候去传递消息,让所有的人都过来。

    白依阑到达这匈奴地之后,第一时间就扑到梅长青的怀抱里面。她这边摸了摸,那边捏了捏,见梅长青一点伤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梅长青的怀抱之中,也不管身后那些人都在捂着嘴巴偷偷笑着,她自顾自地揽着梅长青的脖子,笑得比那些偷笑的人还要再甜蜜三分。

    “王妃果然热情。”身后众人都忍不住陶侃道。

    “那是自然,这是我家夫君。”白依阑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自己家夫君都小心翼翼地端着,捏着,那么将来要如何相处才好。

    若不是这脸皮子不够厚,有些不好意思,她现在真的很想当场亲一亲长青。

    倒是长青从来不会让白依阑失望,他直接揽住白依阑的细腰,一个深吻,便落在了白依阑的脸上……

    呼伦领着兵马坐在了营帐之中,他的手中正捧着一本古籍,古籍之中,汇集了不少的史书历史,让呼伦整个人都沉醉其中。

    “报。”这个时候,外面的小兵突然冲了进来。

    “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的?”呼伦不悦地皱着眉头,将古籍给收了起来。

    “王,不好了,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呼伦更加不悦了。他们马上就能够攻下大秦,怎么会不好了呢?应该是大好才是。想着自己能够让自己的族人吃饱喝足,过上穿着绫罗绸缎的衣服,呼伦就觉得心里一阵高兴。

    “王,我们的地盘被人给占领了。”

    “什么?”

    虽然大秦节节败退,但是若是想要攻进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力挽狂澜的。

    “今晚再发动一次进攻,若是进攻不力,那么我们就先回去。”

    他们的后方被占领了,除非他们能够一次性攻破大秦,要不然,再过一段时间,大秦没有攻下来,他们反而因为失去了后勤的支持,而变得落魄不堪。而且因为他们占据了三座城池,每一座城池都需要士兵守护着,因此,这攻城的士兵也并不多。

    “是。”

    然而,胜利终究不是站在呼伦这一边的。

    大秦朝虽然抵抗得很惨烈,但是至少撑住了,见久攻不下,呼伦倒也不再强求,直接带着自己身边的兵马,返身回匈奴去。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第三天,呼伦带着他们回到了匈奴地。他令三军都等驻扎在了靠匈奴最近的阴山,自己则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进去了。

    只是还未走到自己的地盘上,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

    “你们是何人?”

    “我是跑商的人。”呼伦垂着头道。他可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来,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若是想要逃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碧青倒也不怕,“小姐,你退后一些。”虽说只是一些花拳绣腿,但是和赤勒对打,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见碧青这般凶悍的模样,赤勒倒是有些退缩了。他本就是欺善怕恶之辈。倒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坐了回去。

    碧青的力道很大,这赤勒的脸又胖,一巴掌过去,倒是青了一大片,看着特别的可怜。

    白依阑看着这一幕,倒是忍不住笑了,果真的,一物降一物。

    没想到,此人竟然会怕碧青。

    “是谁?”就在呼伦想要在多看两眼的时候,白依阑一个激灵,喝了一声。刚刚似乎有人在偷偷看着她们。

    白依阑皱着眉头,走到那边的边角地方,踮起脚往呼伦藏身的树木后面走去。

    这不,视线正巧对上了呼伦的脸。“你是谁?你在这儿做什么?”呼伦脸上尴尬,趁着白依阑喊人的那一刻,直接就跑了,还是翻墙跑了。

    “小姐,他……”见那人翻墙离开,白依阑摇着头,表示不用去追了。

    见定王府的人没有追上来,呼伦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堂堂匈奴的王者,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定王的错……

    那人逃走的身影相当迅速,似乎在害怕被人看到过。白依阑回想起那人的长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人该不会就是呼伦吧……

    匈奴突然退兵,对大秦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大秦已经摇摇欲坠了,如今匈奴撤兵,倒是能够让他们都松口气了。

    “若是他们再来几次,我就受不住了。”

    大秦守将苏守松了一口气地说道。这些天下来,他的精神崩得紧紧地,就怕一个不慎,这门就给攻破了。到时候大秦危矣,而作为守将的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三皇子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晋乾帝,晋乾帝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听闻此事,瞬间就精神了许多,倒……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难怪定王要反,看看,之前听闻要亡国了,就将国事都扔给了阿瑞,就怕自己成为亡国君,被祖宗怪罪,现在倒好,人家退兵了,他也跟着好了起来,又端着皇位不放了,之前写好的立阿瑞为太子的诏书又不肯颁发了,你说,你不想退位,好歹也将三皇子的太子之位给立了再说啊。

    “这晋乾帝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看着新到的消息,梅长青简直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若是先皇知道,他一心培养出来的储君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别想了,该报的恩也都报了,这些事情,你还是交给赵偳来想更好一些。”赵偳想要当皇帝,这种事情,自然是让他去烦恼了,她家长青,又不想当皇帝,何必费力,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长青,我跟你说,这年头,多是那种灭杀功臣的人,等到将来赵偳登基,我们就远走高飞,到时候,哪怕他心思变了,想要拿我们开刀,也找不到我们了。”

    “远走天涯可是相当辛苦的。”

    “可是多好玩啊,若是累了,我们可以在当地住一段时间,若是腻了,就继续收拾收拾,继续走。”白依阑挽住梅长青的胳膊,“长青,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大,等我们走遍了整个大秦,还可以到其他国家去走走,对了,还有船,坐船去其他地方啊。”

    “碧青,你等等我。”短短几天时间,赤勒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儿了,见无人来营救自己,他倒是安分了不少,天天被绑在那里拔草,只是眼神阴恻恻的,尤其是冲着碧青的时候,眼底深处更是化不开的恨意。

    他恨死了这个臭女人。

    就见一个长相俊美,穿着锦衣的男人,冲了出来,拦住了那个臭女人。

    “赵公子,你一只缠着奴婢,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碧青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公子哥,你说你若是有事情,不好好做事情,一直缠着她这么一个丫鬟做什么?

    “我……”赵偳咬着下唇,有点儿不好意思,“碧青,你认不出我来了,我是严可月啊。”

    “啥?”碧青猛地往后狠狠退了一步,“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话可不能够乱说的。”严小姐多么温柔漂亮的人啊,怎么会是个男人?

    “我没骗人,我就是严可月,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赵偳握住碧青的手,碧青正想甩开,却见赵偳的眼底充满了恳求,“就一会儿,好不好?”

    “这……男女授受不亲,奴婢不能坏了名声啊。”这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家小姐。

    就像上次艳如那般,那些人处心积虑想要毁了艳如,不就是想要侧面毁了小姐的名声吗?

    “这个你放心,我和定王乃是同盟,自然是不会害定王妃的。”

    赵偳脸上笑着,心里在默默地流泪。

    定王妃,你一个女人,作何要和我抢女人啊……

    “那好吧,就一会儿。”碧青将手中的绳子绑在了柱子上,又绕了两圈儿,将他的双手也给绑了起来。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丫鬟看着呢,应该没有大问题。

    “等等,碧青,我不是变态,我是有苦衷的。”见碧青似乎有些反感的模样,赵偳连忙将自己的事情都和碧青说了,害怕她离开,还一直拉着她的手。

    碧青没有甩开严可月。她到底也不是哪种斤斤计较的女人,赵偳这么一解释,她反而迅速地接受了,这眼神也从反感,变成了同情。

第118章无情自私

    可不是同情吗?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为了活下去,只能够扮成女人,这就够令人同情了。

    她反手握住赵偳的手,“好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可以恢复男儿身了,将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她还是不懂……

    碧青也不是真的傻子,赵偳表现得这般明显,她哪里能够不懂。

    在走出赵偳的房间以后,她的双颊就变得通红无比,连带着耳朵也跟着红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可能的。”

    是啊,哪里有可能,她是个奴婢,而他,若是他所说的均是真的,那么他便是皇太孙,等到他起兵成功,他便是当今皇帝。

    他的身边,将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她真的跟了他,将来,也不过是他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

    赵偳喜欢的是她的单纯纯情,可是若是有一天,他变了,又或者她变了呢?

    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怕自己会变得无情自私,为了争宠,变得面目全非。

    她不想,也不要自己变成这样。

    碧青轻叹着气,将心中隐隐的悸动压下,压在了心底深处。

    等走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面一个婢女正躺在草地上,而另外一个婢女和赤勒都不见了。

    赤勒逃了……

    两天后,赤勒被人发现死在了匈奴地外围的大河边。

    旁边,还躺着那个逃跑的婢女。婢女七窍出血,双眼圆睁,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至于赤勒,他的衣物都被扒光了。

    肥胖的身躯赤条条地趴着,脐下三寸地,则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惜,在他孙女十五岁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被这赤勒给侮辱了,素兰不堪受辱,自尽了。而当时王大爷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场,因为去阻挡赤勒,两人都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一家四口,三条人命,都陪在了这赤勒身上。

    他一直想要要去找赤勒偿命,可惜,他人微言轻,哪里有办法,赤勒可是呼伦的亲弟弟,哪怕他再坏,呼伦总是护着他的,之后,王大爷的神志便有些恍惚了。

    在场的侍卫都沉默了。

    这样难怪那人会这般恨着那赤勒。这要是自己,只怕早就活不下去吧。

    “那,那个男人是谁?”

    “哦,你说阿旗啊,他也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面,就在素兰死后的半年多,阿旗就出现了。阿旗是个好小伙子,他说当年他和素兰已经互许终生了,所以,素兰的爷爷也是他的爷爷。这不是,一直照顾着王大爷。”

    “那倒是不错……”

    梅长青抬眸看向了阿旗的方向,点了点头。

    被打伤的婢女又喜听闻又乐被杀,神情微微的动了动,倒也没有多少什么?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

    那一天,碧青离开以后,赤勒便开口了。

    “放我离开,等我找到了我大哥,你们就将是我未来的妃子之一。”

    他大哥乃是匈奴王,他是赤勒王爷。跟了他,自然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又喜低头不语,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这王庭都已经换人住了,便是呼伦王现在回来了,只怕也打不过定王,倒时候,还真的不好说会如何?

    想得多了,又喜自然是不会动心,但是又乐动心了。

    趁着又喜不注意,将她给打晕了,之后,便松开了绳子,放走了赤勒。

    赤勒本来是想着要抓走定王妃或者那个贱女人,但是被又乐给劝住了。

    又乐告诉她,定王妃和碧青身边,向来都跟着侍卫,若是他真的去抓她们,只怕还未靠近她们,就又被定王给逮住了。

    他左右查看着,鼻子微微动了动,最后停在了梅长青的房间门口机。

    就在他打算破窗而入的时候,梅长青却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你要是进去了,我恐怕会戳瞎你的眼睛。”

    梅长青淡淡地道。

    “为什么?”黑影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道,隐在云朵后面的月儿露了出来,洒下了一片银光,眼前站着之人,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阿旗。

    “你看到了我媳妇,难道不该戳瞎眼睛吗?”

    阿旗是真的懵了,难道人类的媳妇不能看吗?一看就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可是他最近可是看了不少人的媳妇啊。

    “你个狗头估计是想不明白的,我媳妇睡着呢,哪里能够随便让人乱看。”梅长青伸出手,拍了眼前的这个大脑袋一下。

    这阿旗的时间掐的可真够好的,刚好在他和媳妇云雨之后,这要是之前,窜过来了,看他不废了他。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梅长青引着阿旗往院子里面去。

    动静有点儿大,瞬间就惊醒了隔壁守夜的艳如,艳如揉着眼睛,拎着油灯走了出来,淡淡的月光洒在了艳如身上,那美艳的五官瞬间柔和了起来,多了几分娴雅的气质。

    “王爷?”她给定王见了礼。

    “不用你伺候,歇息去吧,将油灯留下来。”

    “是,王爷。”

    既然王爷不需要她伺候,艳如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隔壁房间去了。

    天儿还早呢,还可以继续睡觉。

    “大人,这是您媳妇,可真漂亮。”阿旗一双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盯着艳如的背影瞧着。

    “这要是我媳妇,凭你现在这么瞅着,你这对招子可就保不住了。”梅长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啊,她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就跟个仙子似的。”阿旗摸着脑袋,脸上带了几分憨厚的笑容。

    “我媳妇更漂亮。”梅长青瞧着阿旗脸上的笑容不顺眼,一巴掌又盖在了他的脸上,“说吧,你这狗妖,大半夜地到我定王府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大人,我是来求饶的。”说道正经事,阿旗连忙正坐起来,“那个人是我的杀的,还希望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在梅长青查探尸体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妖王的气息。

    眼前之人的身躯虽然是人类,但是他很确定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妖王的气息,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强悍的,但是对上妖王,他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只能够大半夜来求饶了。

    “你是家养的?”

    “这倒不是,只不够那素兰有恩于我。”

    “不,那两个人死有余辜,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阿旗摇头,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看到今天那些人的反应,更是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得相当对,只是,就是害怕梅长青会找他麻烦,这才独自跑来求饶。

    “既然觉得没错,那你回去吧。”

    梅长青站起身,“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要追究这件事情。”

    他在那尸体身上嗅到了妖族的气息,而阿旗出来时候,身上就有拿味道,因此,他早就猜到了这赤勒之死是阿旗所为,但是他并不为这个渣出头,因此,也就直接带回来了。

    一点查案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没有想到,这笨狗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大人,你可真好。”见梅长青似乎真的没有查案的想法,阿旗高兴地翻了个跟头。

    “别高兴地太早,这是因为赤勒这人实在太差劲,本王才没有寻你问案,若是将来,你乱杀人,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放心,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杀人呢,这人多可爱啊,素兰村子里面的人对我可好了。”

    阿旗点头保证道,“最后,能不能在告诉我一件事情?”

    阿旗讨好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什么事情?”

    “那个仙子姐姐叫什么名字?”

    赵偳的想法,徐渭很清楚,自然是想要让呼伦狗急跳墙,继续进攻大秦,到时候,他们勤王的借口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若是以往,徐渭,可能会阻止,但是现在,他不想了,大秦,或许换个人坐这个位置会更好一些。

    和赵偳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徐渭也算是和赵偳有了一些交情。

    赵偳这人有点儿像先太子,为人大气,又有容人之度,这才华上,也比晋乾帝和他的几个儿子都要来得强一些,比他们都适合那个位置。

    最重要的一点,赵偳是先太子的嫡子,论起身份,也是正统,自然也有资格。

    他们想得很好,他们就暂时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到赵偳登基,难道定王还会寻皇上这点儿过错吗?

    赵偳心里其实也有些心虚,但是,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现在这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了,他自然不愿就这么放弃。

    鹞子将爪子上的信递给梅长青,梅长青看了两眼,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人啦,真的不能够宠的,一宠,这心都大了。”

    “难道在他们眼中,我就是真的那么愚笨的人吗?”梅长青的心底有些失望。

    白依阑将信拿过来看了两眼,“这有什么?不过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罢了。”白依阑安慰着,“长青,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他们想要权,就给他们便是了,反正将来也是要放手的。”

    “我知道,就是觉得有些憋屈罢了。”赵偳的心思,他也明白,就想着趁热打铁,直接拿下大秦。要说他有多少坏心思,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这被人瞒着,心底到底不得劲罢了。

    “想得通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白依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有时间操心这些,不如,我们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吧啊。”她拉住梅长青的手,又再次眨了眨眼睛。

    “此言有理。”看到白依阑这小样子,梅长青之前的烦躁心情突然间就消失了,他横抱起白依阑,“没错,我也觉得将时间浪费在生气上,有点儿傻,还是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更好一些。”说完,低头就想擒住白依阑的双唇,被白依阑给挡住了。

    “青天白日的,你想哪里去了?”

    “不是你说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吗?”

    梅长青没有放下白依阑,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了,脚步也不停歇地往床榻走去,“我觉得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难得到了草原上,我们去骑马啊。”她早就想要在大草原上驰骋了。

    前世的时候,她曾经在一本破旧的书籍上,看到过大草原的图片,图片里面一片翠绿青葱,不少人在草原上纵马奔驰,笑得开心,当时,她特别羡慕,只是可惜,她生的时候,末世早就来了,别说绿色的草原,便是绿色都很少见了。

    之前来到匈奴地的时候,她就起了心思,只不过,长青当时还在处理事情,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她自然是不能够打扰自家夫君做正经事情,现在,徐渭和赵偳已经离开了,长青也闲下来了。

    在白依阑身体恢复以后,梅长青为了赔罪,倒是陪她去跑了几次马,几番跑马下来,梅长青的皮肤依旧白皙,白依阑倒是有些粗糙了,还黑了不少。

    白依阑不在意,琴儿学着她,也晒黑了不少,倒是她身边的艳如琴儿急了。

    “哎哟喂,奴婢的娘娘啊,您要是再晒下去,就成块碳了。”琴儿也不知道鼓捣着什么东西,直往她脸上抹去。

    厚厚的一层,油腻腻的,味道倒是挺好闻的,一股花草的清香味儿。

    “这什么东西?”

    “这是容家的秘方,美容养颜的,容家的姑娘度涂这个。”

    而且她们还是全身都涂过去,让自己全身的肌肤都细嫩白皙。

    “油腻腻的,不太舒服。”

    “娘娘,您瞅瞅自己,这一阵子,你真的晒黑了不少,再黑下去,外面那些小贱蹄子这心思就要浮动了。”

    “娘娘,您既然知道王爷长得好,那您也该好好保养一番才是,怎么还自暴自弃了。”琴儿略有些恨铁不成钢。

    “娘娘?”

    “知道了,怕了你们了,这段时间,若是出门跑马,我肯定会带着帷帽,不让自己晒黑。”

    根本目的虽然没有完成,但是基本目的也算是达到了,琴儿满意地点头,又挖出一大勺的面霜,涂在了白依阑的脖颈处。

    白依阑无可奈何,心底倒是羡慕起长青来了,也不知道长青那皮肤怎么长的,怎么就晒不黑呢?

    许是知道了白依阑的难处,在之后的日子里面,梅长青倒是减少了带她去跑马的次数,反而带她逛起了这大草原。

    大草原上,比起蜀地来,略有些荒芜,一大片一大片翠绿的碧色,宛如绿色的波浪,风一拂过,便弯弯曲曲的,甚是好看。

    在临近王庭附近,倒是有集市,也有不少店铺和摊子。

    梅长青带着白依阑在这附近,将所有的匈奴美食一一尝过,还观看了不少关于匈奴特色的表演。

    看着白依阑一双大眼睛看得目不转睛,梅长青稀罕得亲了亲白依阑的眼睛。

    只希望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守着白依阑,一生一世。

    大草原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三个月后,整个大草原上都是一片白雪皑皑。

    绿草荒芜了,牛羊也跟着停止了生长,找不到食物可吃。

    草原上的人本来就是靠着畜牧生活的,因此,一到冬天,这粮食就极度缺乏。只是今年有了定王,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至少,他们再也不需要饿肚子了。喝着热

    腾腾的食物,窝在帐篷里面,怎么舒服怎么来。

    前线捷报也相继地传来,这三个月内,徐渭和赵偳已经擒住了呼伦,夺回了大秦的三座城池,如今距离胜利也不远了。

    他们正在和晋乾帝谈判,希望晋乾帝能够直接禅位给赵偳,赵偳皇太子的身份,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三皇子的心情有些低落。哪怕是最喜欢的万静颖,也不能够让他开心起来。

    他曾经稀罕的皇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了天边,到如今,皇太子的事情,让皇位距离他越发遥远了。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皇位的事情感到烦躁。主要还是担心,他们一家的小命。

    静颖已经怀上了。

    虽然已经过了危险期,但是能够不奔波最好还是不要奔波。

    但是,他又害怕,当年,他父皇是怎么对待先太子一脉的人,皇太孙如今回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这一脉的人了。

    “阿瑞,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万静颖倒是平静。她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腹中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再有五个月,就将落地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万静颖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了。这是她的第三世,整整三世,她才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

    或许赵瑞不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甚至有着一大堆的缺点,野心,可是,他却是唯一一个真心心疼她的人。

    她想要为他生个儿子。

    想要和他好好地过上一辈子。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担心。”赵瑞也学万静颖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宝贝,你可要好好地,乖乖地,千万别让你娘受累,知道了吗?虽然你是我的宝贝,但是你娘才是我的大宝贝。”

    在大军即将攻入京城之前,他们收到了三皇子传递来的信息,三皇子想要和赵偳谈判,希望赵偳能够放他们一马,他会亲自带着大臣打开城门,减少不必要的战争,至于他自己,到时候,他会带着他的媳妇,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

    赵偳允了。

    若是能够减少不需要的损失,自然是最好的。

    正所谓成王败寇,他父亲当年并不是被害死的,是真的病死的,只不过,晋乾帝这心眼实在太小,容不下他这个新太子所生的嫡子。

    他想要推翻晋乾帝,也不过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罢了……

    在离开之前,万静颖去了皇宫,见了万贵妃。

    万贵妃如今哪里还有当年的风华,晋乾帝在看到赵偳的那一刻,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就薨了。

    死不瞑目,至于万贵妃等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她们还年轻,可是晋乾帝现在就这么死了,话都没有说出来过。她们哪里会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才好?

    倒是赵偳善良,将冷宫之中的一处重新开辟了,令那些无处可去的嫔妃们住在里面。

    家中若是有人怜惜这些女人,想要接回去的话,那么在经过这女子同意之后,也是可以的。

    这样一来,皇宫之中,倒是有不少人都尾随着家里人离去,倒是有些妃子,留在了皇宫之中,比如说万贵妃。

    万国公其实来过这里,想要接万贵妃归家,但是万贵妃不愿意。

    在万国公府中,她算是寄人篱下,她年纪也大了,身子也不如以往来得利索,摇摇头,就拒绝了。从风光无限到落魄,她受不了别人同情的眼神。。

    万国公想将万贵妃接回家的事情,万君瑞自是同意,便是他的妻子蔡媛雅也是颔首同意了。

    蔡媛雅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况且,万贵妃落魄可以归家,说明万家人到底还是有几分良心,那么将来,他们的女人若是嫁得不好,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也会将她们给带回家。

    不得不说,蔡媛雅想得太多了。

    目前,她给万君瑞生了三子,这女儿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只是万国公府的人想得挺好的,万贵妃却是不愿意了。

    她风光一生,没想到,临老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觉得无脸见人,便将自己给关在了冷宫之中,轻易不见人。

    许皇后已经疯癫了一段日子,赵偳询问了许家人,问许家人愿不愿意将这姑娘给带回去。

    只是许家人竟然无一人同意。

    不得已之下,赵偳也只能够圈地将许皇后养了起来。

    之后,便有大臣上书,要选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这赵偳当皇帝了,要选妃了,长青,你该不是想要将碧青给他当妾室吧。”要真是如此,那么她可就呕死了。

    不然,将碧青偷偷地给嫁了?她这么可爱的碧青怎么能够给人当妾室。

    只是这话儿刚脱口,梅长青就摇了摇头。

    “这样不成的。”

    “为何?”

    “天子一怒,,你要是真的将碧青给嫁了,只怕皇上会对碧青的夫君动手。”哪怕赵偳性子再好,也忍受不了认定的妻子跑了。

    “哎呀,真是麻烦。”碧青性子单纯,若是真的入了宫,哪里斗的过那些人,只怕会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那就让奴婢进宫吧。”见自己家主子为了自己的婚事,愁眉不展的,碧青笑了笑,开口道。

    “碧青,别开玩笑。”

    “小姐,是真的无所谓,赵公子这个人嘛,啊,不对,应该是皇上了,对奴婢一直都挺好的,奴婢也算是认识他。”虽然当时说过,不想嫁给别人为妾,但是这是皇上,并非别人,根本拒绝不了。碧青她,不过就是个奴婢,奴婢不愿意白依阑为了自己和他们结怨。

    “其实,只要他能够好好对待奴婢,那就足够了。”至于后宫之中的其他女人,她也无能为力了,只要他们不要来招惹她就成。当然,她字体也是光明说喜

    碧青的身份到底太低了,便是为妾,她的身份依旧是大问题。

    赵偳也向身边的军师说过,说是想要娶了碧青,只是军师摇头,嚷着暂时不要。

    碧青是奴婢,不管怎么说,她都没有资格成为皇帝的女人。

    只不过到底遵从她的心愿,给她挑选的人也算是家境相当不错,当时是她亲自点头了,只是如今“爹,你自己看看,你给我找的都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当时她自己不是也同意了吗?这才成婚几年,竟然就哭着喊着要和离,简直是将自己的亲事当成了儿戏。

    定王梅长青要回来了,她那个庶女姐姐竟然成了王妃,就连她身边的丫鬟竟然都成了二品郡主。

    她如何甘心?

    他和白依阑的感情越是深刻,对彼此的情绪变化越是敏感,看着白依阑眼底的难过和惋惜,他便明白了,白依阑肯定是想起了他们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第119章循序

    “我没事。”白依阑摇头,失去孩子的痛,长青并不比她少多少,她可不能够只顾着自己难过,忽略了长青。

    “这次回京,他们肯定会抓着我没有生育的事情说话,到时候,估计会给你后院塞小妾来着。”

    “没事,来一个撵一个,若是来一双的话,不如,就将她们送人吧。”反正他前院的小厮侍卫里面,多的是没成亲的光棍,便是青岩,他还单着呢。

    青峰和青水都已经成亲了,就是不知道青岩喜欢什么样子的。

    年纪一大把了,却连个喜欢的对象都没有。

    定王府的下人动作也很迅速,赵偳刚刚下旨,他们便迅速地开了定王府的大门,开始整修定王府。

    当年整个顶王府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没过多久,定王便占据了蜀地自立为王,当时他们还以为这些人都跟去蜀地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都隐在了京城之中。

    左相看着不到两天时间,就恢复往日荣光的定王府,忍不住长叹出声。

    定王真的是很厉害的人。

    当年若是若华好好地跟着他,只怕如今,左相府的门槛都会被人给踏平了。哪里像如今,有些冷清。

    不过,也不只是左相府,右相,以及颇受晋乾帝重用的一些老臣,都是如此。

    左相现在正在思考则,要不要辞官,让自己的儿子上去。

    毕竟他是晋乾帝的重臣,当今肯定是不会重用自己,若是自己一直在位置上,那么新任皇帝,晋安帝便不会重用他的儿子。

    再一想,兰若华自甘堕落去给徐致远当小妾,更是让他气得自己的胸口直疼着。你说你若是有能力可以拢住徐致远,让他真心待你,他倒是还安慰一些,可是这闺女成了别人的妾侍,竟然还端着自己的身份,如今,在徐家过得不甚如意,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想到这里,左相甩着袖子正打算离开,就听见一阵阵马蹄响起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就见梅长青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张脸,俊秀无双,哪里还有当年那毁容的模样。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少年一袭红衣,策马而过,那明朗张扬的笑容,神采飞扬。他还记得当时,他家里的两个闺女都红了脸庞。

    只是后来,他离开了京城,为了大秦,浴血在最前线。

    京城的人倒是渐渐忘记了当时京城的第一少年郎如何的风姿卓越。后来,更是渐渐地被徐致远给代替了。要是让左相来说,不论是相貌上,还是才情上,便是人品上,这徐致远都和梅长青相差甚远。

    “原来是左相大人。”见到左相,梅长青眉头一挑,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行了半礼,左相也回了他半礼。

    左相可不是不识相的人,定王是看在他年纪的份上,才给他行礼,他自然不能够倚老卖老,忽略过定王的品阶比他高。

    “左相大人,你这是?”虽然很不喜欢兰若华,但是不得不说,左相是个识时务的老头子,他对左相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撇开兰若华,左相一家人倒是可以相交的。

    “下官这就是随便走走。”左相脸上带了几分尴尬,“不过,这天色也不早了,下官也得回家用膳了,就此别过了。”

    “嗯。”梅长青点头,也不戳破左相。

    看着左相那身影越来越远,白依阑这才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金轮高悬,哪里不早了?还早着呢。”

    “左相脸皮薄,别刺激他,到底是上了年纪了。”

    “哼,亏他养得出那样厚脸皮的闺女。”

    “……其实也不是他的错。”这倒是实话,左相自来关注的便是外院的事情,因此,左相家的两个儿子,也是爱恨分明,为人正直,倒是唯一的闺女,可能是因为左相夫人宠溺过度,这才长歪了吧?

    不过,兰若华要是真的说起来,除了脑子有点儿问题以外,倒是并没有其他的大问题,至少,也没有做过什么真正害人的事情来。

    她看着帖子上那秀气的字迹就觉得一阵头疼。

    便是碧青,也收到了不少的帖子。

    “这些人可真是够讨厌的,奴婢都不认识她们,怎么就一个劲地,不是要上门来拜访,就是想要邀请奴婢。”尤其其中,竟然还有一份宝安县主的请帖,这宝安县主莫不是忘记了她曾经得罪过小姐吗?

    “郡主,你已经是郡主了,可不是再奴婢奴婢地叫了。”听到碧青喊自己奴婢,琴儿脑门比她们都来得疼。

    “这个,奴婢,哎哟,我一时半会儿哪里改得了,琴儿,别叫我郡主,拜托你了。”

    “可是总要习惯啊。”

    “奴婢还是喜欢你们喊碧青。”

    “没事儿,慢慢来,奴婢想,皇上,他不会介意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琴儿却是难掩眼底的担心。

    碧青这么单纯善良的人,如何能够在皇宫之中立足呢?

    皇上便是一时间喜欢她,开始又能够喜欢多久呢?

    若是有一天,皇上不喜欢了,没有背景的碧青又要如何在那吃人的后宫中生活下去?

    “也许,他并不是想要召我入宫啊。”她自问和皇上在相处过程之中并无任何暧昧的地方,所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琴儿会想到这个方面去,让她心里也毛毛地。

    当时还是赵公子的皇上,那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全府上下只怕也就碧青自己看不懂了。

    再说了,这都封了郡主,且还有俸禄的郡主,却没有郡主府,这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郡主府根本用不上,因为碧青很快就会入宫。

    “碧青,你还是选几户人家去看看吧,将来,总要学会的。”

    话中有话的意思。“那没事,我跟着小姐去,小姐要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不过,可惜的是,白依阑一户人家都没有选。

    如今,大选在即,这大户人家里面那些腌脏事情更多了,她看得堵心,也就更不想去了,而且,真的不少人都是冲着大选的位置而来的。

    希望她可以说动长青,帮他们家中的姑娘入宫。

    当今晋安帝,今年才二十出头,年轻有为,相貌又英俊,自然是赢得了不少闺阁女子的芳心。

    白依阑离开京城多年,当年短暂地暂住京城,也是天天关在府邸里面,轻易不出来,现在,当年认识的那些姑娘们,都已经为人妇,为人母,有的甚至远嫁了。

    如今,发来请帖的姑娘们,几乎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其中倒是有一张帖子的名字是熟悉的。

    能不熟悉吗?

    被这人从小欺负到大,这人的名字,估计都刻在骨子里面了。

    可惜,她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到底是亲姐妹,好歹也要去见一见,不然,到时候,人家不会议论自己当年被欺负得有多惨,而是议论自己攀了高枝,便不理会自个儿姐妹了。

    更何况,她也该回去看一看她的生母姨娘了。

    第二天,白依阑便领着碧青,带着琴儿艳如一起去了隔壁。

    因为自己王妃的身份,碧青郡主的身份,才刚过进入大门,沈氏和她的那些姐妹,便迎了上来。

    “白依阑,好久不见了。”

    沈氏的脸色并不算好。

    形容略有些憔悴,倒是旁边的一个丰腻的女子挤了过来,将沈氏给挤到了一旁。

    “哎哟,这就是咱们府里的二姑娘吧,果真是标志可人,也难怪定王将你当成宝贝一般疼爱着了。”

    这女子的年纪约莫二十左右,一身做派可不像是良家女子。

    白依阑默默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让这个女子靠近自己。

    “你是谁?”

    她抬头问道,闻到这人身上浓厚的脂粉味道,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捂住唇往旁边干呕了两下。

    “娘娘。”

    “小姐。”

    碧青三人同时喊出声,“您没事吧?”

    没错,是很高兴,可是这种话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虽然心里都已经在大笑了,但是出现在沈氏脸上的神情却是带着几分黯然,几分尴尬。

    “这姨娘太放肆了,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大户人家最忌讳的便是宠妾灭妻,如今这艳娇这般作态,倒是将这嫡妻给压在了下方,明大人也不管管?

    “来人啦。”见众人的议论越来越多,白依阑开口唤道。

    “奴才在。”

    “这娇姨娘不懂得规矩,你们还是让她多学学规矩以后,再将她放出来吧。”

    “这……”

    “看来我这王妃的话,也是不够分量的。”白依阑摇着头,眼眶下方,已经是湿润了一片。“母亲,想来父亲是不在乎白依阑了,白依阑如今回家里来,倒是尴尬了,我这就离开,还请母亲代我向父亲说一声。”

    “白依阑,这宴席还没有开始。”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因为艳娇的关系得罪了白依阑,她倒是想要看看,是这权势地位来得重要,还是平凡,和心爱的人一起老去的生活更为动人。

    “你是,你这般想也是错误的,”

    “不了,我想了想,我还是在家里等着吧,等到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几个姐妹再好好地聚一聚。”人实在是有点儿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艳娇身上的那浓郁的脂粉味道,让她觉得现在头很晕眩。

    见白依阑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好了,沈氏也不敢多留,径自让她身边的三个丫鬟,领着她离开了。

    而且,其中的那丫鬟还有点儿眼熟?

    “对了,那个人不就是碧青嘛。”看到那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白依阑,沈氏心头一震,猛地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这个原本是她家丫鬟的姑娘,曾经和白依阑一起苦哈哈地为了一顿饭而烦恼,如今却是一飞冲天,冲了郡主。

    尤其……想起夜里老爷所说的话,沈氏沉默了。

    “碧青,这丫鬟遇到还真是够好的,竟然让皇太孙,哦,不,皇上看上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当年,我们家的闺女就晚点儿嫁人,说不准,这次就能够被选上了。”

    大选的年纪一般是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只是为了能够让碧青顺利成章地进宫,赵偳将秀女年纪往上提了提,提到了十四岁到二十二岁之间。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他问过太医了,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姑娘更容易怀上孩子,如今,他的后宫之中,一个子嗣都没有,第一次大选,自然是要放松要求,以身体健康为主。

    这么一来,二十一岁的碧青自然就也在秀女之中了。

    明尚书说得倒也不错,若是明玉绣未曾成亲过,她的年纪也是符合的。只可惜,明玉绣嫁人已经一年多了,这要是真的将她的名字给报上去了,等待他们明家的将是灭顶之灾,明尚书并不是个糊涂之人,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秀女名额,就做出这种毁了全家的事情来。

    只不过,明尚书拎得清,沈氏拎得清,明玉绣却是个拎不清的人呢。

    她当日跪求明尚书想要和离,被明尚书给拒绝了,在明尚书看来,沈氏所挑选的也确实是个良人选择,家财富有,对明玉绣也是体贴细致。

    只是人的感情到底是有限的,若是被磨没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心疼心怜你了。

    明玉绣便是如此,生生地将她家夫君对她的感情给磨灭了。

    最让她夫君生气的便是,在她有了身孕以后,却依旧到处乱跑,乱动,硬生生地将孩子给作没了。当初成亲的时候,她的夫君有多么的高兴,兴奋,如今,一想起来,便是满满地懊悔,以及失望。

    白依阑哭完以后,就拜托梅长青寻了两个丫鬟给碧青,一个要懂得药理,一个要会点武功。在那种吃人的地方,有这么两个人在,好歹她也能够多放心一些。

    梅长青同意了,这样的人,在外头不好寻找,在大户人家家里,倒是挺多的,他们定北侯府当年就培养了不少,只是很多都折了,如今剩的倒也不多。

    梅长青给碧青找了一个中年嬷嬷,和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幼的姑娘。

    这个嬷嬷精通各种药理香味,而这个姑娘,人不可貌相,却是一个功夫相当厉害的姑娘。

    碧青便是带着这两个人一起进入了秀女院之中。

    入宫待选的秀女,家境一般都很不错,碧青本来还觉得自己带了嬷嬷和丫鬟过来,有点儿打眼,没想到,自己带了两个,在这三十个秀女之中算是寒酸了。

    碧青进入宫门以后,便没了音信,没得到确切的消息,白依阑突然就有些失眠了。

    一闭上眼睛,总会梦见各种各样的噩梦,让她毛骨悚然。

    唯有紧紧贴着梅长青的胸膛,才能够驱散那些噩梦,让整个人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傻瓜。”看着双眼紧闭,终于睡着了的媳妇,梅长青笑了笑,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很不可思议,碧青原本应该算是内定的人,只是也不知道为何,第一场挑选秀女,碧青就这么被刷了下来。

    虽然有几分疑惑,但是碧青心里更多的是欢喜。

    这可真是太好了,她可以回家去了。

    也因此,当第二天,白依阑看到碧青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两个女人就站在大门口,抱在了一起。

    实在是……有碍风化。

    梅长青看着白依阑拉着碧青不放,看了看天空,这天儿似乎有些阴沉,这么一看,倒也熄了去外面走走的想法。

    “碧青,你怎么回来了?”

    “小姐,奴婢被刷下来了。”能够把落选说得这么高兴的,只怕也就是他面前的这两个了。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小姐,奴婢也觉得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就不用离开小姐,离开定王府了……

    随着陆陆续续的秀女送出宫门,皇宫内部的大选已经告一段落了。被选上的欢天喜地,未曾拒绝,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将来若是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她们这辈子就没算白活了。毕竟,要知道,赵偳乃是当今圣上,他的子嗣,将来即便登不上那个位置,好歹也有个王爷当当。

    最重要的是,当今还很年轻英俊····

    坐在她身边的皇后严可月,一脸担忧,只是眼底到底闪过一抹不悦,但是很快的,那么不悦就被温柔给掩饰住了,皇上这是在找那个秀女吗?

    “没事,不过是昨晚没有睡好。”对着照顾自己多年的姐姐,赵偳也不想过多迁怒,抬起脸,给了她一个笑脸。

    “这次的秀女通过的只有这六个吗?”

    “回禀皇上,这皇上不是吩咐了,这次秀女不需要选太多,五六个足够了。”主管秀女采选的杨宫正,杨晴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同于赵偳的心情失落,定王府这边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看到碧青回来了,整个府邸上下都欢欢喜喜地。

    白依阑更是喜笑颜开。

    “碧青给刷下来了,可真是太好了。这样子,她就不用进宫去了,可以一直陪着我了。”白依阑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梅长青无奈摇头,满京城上下,会指望着,想着让自己家的姑娘被刷下来的,估计也只有白依阑和碧青两个人了吧。只是不知道皇上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一直念着碧青,怎么临到头,还将人给刷下来了。”若是不重视,也不用费心思地给她冠上一个郡主的封号了。

    “说不定他良心发现了,看我们碧青单纯,若是进了宫,还不够那些财狼虎豹吃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都到了嘴边的美食,就是换成是他,也不会这么好心地放过这美食。

    再说了,赵偳可不是真的那么无辜善良。

    “管他呢,反正,碧青回来了,我明天就安排安排,将碧青给嫁人了,你看,碧青可是已经入宫去了一次,没被选中,这样我给她安排亲事,应该没有关系吧。”这身边的单身之人,似乎还是青岩最为出色。

    白依阑歪着头想着,要不然明日再去问一问碧青,看看她自己有什么想法。

    只是,白依阑这个想法到底没有办法实现。

    就在当天夜里,赵偳潜入了休息的碧青房中,将碧青给要了。

    第二天的时候,白依阑看着碧青房中满地的狼藉。还有床榻上一身青紫,泪流满面的碧青,气得一张脸都黑了。

    最初的时候,她还以为这里进了采花贼呢。正想着要去找长青想办法报仇的时候,就看到了床榻下方一块明黄色的布料。

    这布料似乎是从身上撕下来擦拭污浊的,上面还沾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当今天下,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用明黄色的布料,便是将来的太子,为了避嫌,也不能够穿这般亮眼的黄色。

    白依阑盯着那块布料,咬牙切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当今天子,竟然会像个采花贼一般地潜入人家姑娘的房间里面,将姑娘给……

    看着碧青这狼狈模样,白依阑看着看着,突然就莫名的心酸了起来,泪水也开始往下掉了。

    越掉越多,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碧青的脸,最后,更是抱着碧青嚎啕大哭了起来。

    梅长青去上早朝了,她现在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种事情,若是闹大了,对碧青的名声不好,可是若是不闹,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赵偳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待碧青,碧青她就这么被毁了。

    本来还想要给她找个好男人,现在,别说这男人不好找,便是找到了,又哪里能够抵得过皇帝。赵偳不会让碧青逃掉的。

    “小姐,你别难过啊,我其实没有关系的。”碧青其实并不讨厌赵偳。

    当然,说喜欢也不是很喜欢。她喜欢的是那个严家小姐严可月啊。

    自己的闺蜜摇身一变,成了男人,还想那啥她,简直是无法忍受,这才一直躲避。

    至于昨晚的事情,碧青的脸颊红了红。

    她能说,昨天晚上因为太痛了,然后她揍了赵偳一顿,结果,被赵偳给压着,硬是又来了两次。

    疼得她泪流满面,这家伙就是不肯放过她。

    将昨晚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碧青心头的气也跟着出来了,她本来就是气性大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发泄出来了,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看着碧青反过来安慰自己,白依阑眨了眨眼,怎么感觉,这碧青比她更像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不过,虽然碧青不介意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原谅梅长青。这家里的护卫都是他安排的,结果倒是让人给闯了进来,”

    梅长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这件事情横看竖看,都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这又哪里能够怪他?

    “没事,有时候,这种事情做多了,就自然而然地原谅了。”不是都说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你……不要脸。”

    “要脸媳妇就没了。”

    白依阑也知道,真的说起来,这件事情和长青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没有办法找皇上算账,只能够将这账算在了和皇上关系好的长青身上。

    “长青,对不起,我不该故意和你发脾气。”久违的胸膛,久违的味道,云雨之后,白依阑陪在了梅长青身上。

    两个人的身体还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白依阑看着梅长青眼底的黑色,忍不住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睛下方。

    “没事,我知道你的脾气好,能够让你表现真性情,我相当荣幸。梅长青摸着白依阑的头发说道。

    白依阑的性子便是如此,若是她一点都不和自己吵闹,只怕她这背后还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呢,那样子,梅长青才会觉得可怕呢。“想自己这边的错误,估计罚了两次,就足够了。”

    总之,在第二天的时候,两个人就又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比起以往,感情似乎要更加融洽了。

    也是因此,赵偳算是彻底在定王府定居住了。如今,它也算是过了明路了,晚上的时候,还非要和碧青一块儿睡觉,将碧青整个人都给吓得僵住了。

第120章不是真的姐弟

    可是他是皇上,她还能够说什么?”

    后宫内,严可月微笑着将手中的梅子茶饮下。笑容依旧恬淡,听着她身前六个人抱怨的话语。

    “皇后娘娘,你可要提醒一下皇上,到底还是需要雨露均沾的。”

    “就是啊,皇上偏宠皇后娘娘,都不肯去我们那儿,我们……”

    偏宠?严可月的手微微顿了顿,“皇上,他,并不在本宫这里……”

    亲姐姐……他们又不是真的姐弟,怎么能够成为亲姐姐呢?

    严可月再温柔,只是嫁了人的女人,总奢望着丈夫的一心一意。

    别的女人如此,严可月……也是。

    花朝节来了。

    皇后举办了赏花会,邀请了大大小小的夫人贵女来御花园赏花。

    其中便有白依阑和碧青。

    若是其他人,两个人搞不好就拒绝了,但是皇后亲自下了懿旨,两个人便是再不想去,也得去了。

    “小姐,在这里,真的还不如在蜀地呢。”在蜀地的时候,她家小姐便是蜀地第一夫人,哪里有人敢命令小姐。可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谁都给几分面子,到处都是达官贵人。

    “嘘,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

    长青既然选择了皇上,跟了回来,这种话,他们自然就不能够随便乱说了。

    藩地作乱,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对于赵偳来说,也是一个威胁,她想,不用多久,赵偳恐怕会削藩,首当其冲的便是蜀地。

    当然,也有可能是长青和皇上唱的一出双簧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其他的藩王主动提出要削藩。

    若是长青还想着成为蜀地的藩王,只怕有一天,他们之间难免一战,到时候,受苦的又将会是天下百姓,。

    “我家长青就是太善良了。”

    白依阑感慨着。

    琴儿,碧青:

    碧青和白依阑刚到宫门口,就见一个太监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那正是赵偳身边伺候的顺德。

    “顺德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老奴在这里等着二位来临啊。”顺德一脸笑意,“碧青郡主,有人想要见郡主一面,郡主可否赏个脸面。”顺德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白依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因为顺德公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而特意让灰雪跟来,竟然会真的救下了碧青的一条性命。

    这严家,果真不是好东西。

    包括这皇后。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此人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温柔似水,想想,真该戳瞎自己的眼,都什么眼神儿,这人分明就是一条美女蛇,咬住人就不松口了。

    “你为什么要推碧青如水,若是无意的话,你们又为什么不肯救人,就站在岸边查看着。”

    “这本宫也是刚来,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哼。”白依阑冷哼一声。丝毫不信,这要是真的想救人的话,早就将人给救上来了。“总而言之,我家碧青是在皇宫之中掉的水,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碧青的手这般凉,万一伤了身子可就不妙了。

    “走,我们去找太医去。”

    听艳如提醒,白依阑转身就走,艳如说的是,想要教训她们,来日方长,但是碧青的身子若是坏了,可就不妙了。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见白依阑也不行礼,也不问候,想要直接带着碧青离开,严可月皱了皱眉头,开口将人给留了下来。

    “那皇后娘娘,你是打算怎么样?想要和我一起到皇上面前去争论一番吗?”

    “你这是哪拿皇上来压本宫。”

    “没错,没有办法啊,臣妾身份不够尊重,不过只是一个庶女,哪里能够抵得上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便是连皇后娘娘的庶妹和身边的丫鬟都不如,也只能够拿臣妾认识的人,身份最高的人来撑面子了。”

    “你,本宫什么时候,说过你的身份不如本宫堂妹和丫鬟?”

    “没说吗?”

    白依阑转头看向碧青,碧青摇头,“不是皇后娘娘说的,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和堂妹说的。”只不过皇后娘娘也没有否认就是了。

    见碧青嘴唇都泛白了,白依阑也不想再和皇后纠缠,“就这样吧,皇后娘娘若是觉得臣妾无礼,就直接下旨惩罚我吧,我受着。”反正她是不想浪费时间和她们纠缠了。

    白依阑令灰雪直接横抱起碧青往太医院而去。

    “定王妃。”严可月柔柔地喊了一声,只是眼底的怒火却在燃烧着,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等着,还有严沁和你……也给我等。”白依阑回头,用手指指了严沁和彩霞一下,两个人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让她们两个人青天白日下,竟然打了个寒颤。

    从太医院出来以后,白依阑就让灰雪将碧青给送了回去。

    太医说碧青受了寒,需要好好调养着,否则将来不利子嗣。

    白依阑自己便是多年未曾有孕,自然也担心碧青将来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当今就想让灰雪将碧青给送回去。

    碧青同意了。

    她虽然如今身份上是郡主,还是皇上的女人,但是也无法改变她曾经是个丫鬟的现实。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地方,却总有很多人不愿意放过她,一直在打她和小姐的脸。

    搞得她现在对这次花会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对这个皇宫也有点厌烦了。

    难怪当时小姐说,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不希望她入宫来。

    碧青出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偳的耳朵里面,赵偳一时间就觉得有些生气了。

    “朕说你媳妇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赵偳一脸不满,“早知道就该给你赐几个侧妃,妾侍的,让她去麻烦,这样才不会一直抓着朕不放了。”

    “我媳妇不是这种人。”

    梅长青的态度也跟着冷了下来,“你若是再这样说的话,往后就别来我家了,我们定王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定王,朕不是那种意思,只是你媳妇一直挡着朕娶媳妇啊。”

    “你已经有媳妇了。”还不止一个。

    彩霞啪啦啪啦说了一堆白依阑和碧青的坏话。然而,对面的两个人男人反应却和彩霞所预料的有些出入。

    听闻碧青掉入湖泊之中,赵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现在呢?怎么样了?”

    “什么?”

    “朕说碧青郡主,她现在怎么样了?”难怪白依阑会将碧青给送回府中去,肯定是因为落水了,白依阑才会不让她继续参加了。

    “碧青,碧青郡主,定王妃带着她去找太医了,已经确诊了,有些受寒。”彩霞被赵偳盯着,越说越觉得心虚。

    惨了,完蛋了。

    皇上果真相当喜欢碧青啊,她现在得罪了碧青,还不知道碧青会不会报仇?

    “朕去看看。”说完这句话,赵偳便大步迈出,想要离开,却被严可月给拉住了手。

    “月姐姐?”

    “啊,对不起。”像是碰触到了发烫的东西一般,严可月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拉了回来,只是一张脸却已经悔得双颊通红,泪水还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呢。

    只是被赵偳这么一看,严可月莫名就觉得心酸。

    手才一放开,赵偳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他要去看看碧青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有没有受了委屈。

    梅长青也想带着白依阑回府去了。

    本来还以为这皇后是个好的,却没有想到,倒是个内里藏奸的。

    御花园中,白依阑倒是给了面子,坐在亭子里面独赏风景,御花园里面百花盛开,这些夫人和小姐便围着那些话花说个不停。

    这种事情对于白依阑来说,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姐,更是出口成章,灵气十足。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将仙灵姑娘也给请来了。”徐浠芸坐到了白依阑对面,身后还跟着一脸愁苦的刘嘉妧。

    “你们也来了?”

    “不来不行啊,皇后娘娘都开金口了。”徐浠芸浅笑一声。

    当年她就觉得奇怪,为何这严可月自来都是独来独往,不愿和她们一起玩耍,现在终究是明白了,那个严可月可不是如今的这个严可月。

    徐浠芸向来放的开,你若无情,我便无义,做不得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也是,罢了,不提这个,我想问问,仙灵是何人?听你们的话,似乎有些来头?”

    “你居然不知道仙灵?”刘嘉妧愕然,现在经常里面竟然有人不知道仙灵姑娘?

    “徐夫人,我刚从蜀地回来没有多久呢。不知道不是很正常放事情吗?”

    “确实是,这么说来,若是定王爷见过仙灵,肯定会将你给撇在一边呢。”刘嘉妧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笑得带她过来的徐浠芸一脸尴尬。

    “没事,我不介意,脑子有问题就该去治,何必出来吓人呢?”这人估计是自己不幸福,也不能看到其他人得到幸福。

    当年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谁脑子有问题?”刘嘉妧拍了桌子一下,怒气冲冲。

    “你要是脑子没毛病,心情不好,何必冲着我来呢?”白依阑冷笑着,“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相公若是不忠,那就打得他忠不就成了,若是还是不行,你若是受不住,直接和离不就得了。”

    她拉着奶娘的说,说是自己不怪罪她,让她尽快好起来。

    奶娘大限将至,现在能够说这么多话,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她摸着自己的孩子的头,脸上尽是不舍。

    她刚生下这个孩子没有多久,就成了侍郎家的奶娘,她都没怎么奶过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这么可怜,往后孩子父亲若是娶了后娘,她这个闺女该怎么办?

    “然后,奶娘临终托孤于夫人,于夫人感念这奶娘对自己闺女的尽心尽力,就认了这姑娘作为自己的养女,承诺会好好照顾她。”

    “那奶娘当天晚上就走了,而于夫人也将这姑娘带了回府,取名仙灵,并且好生照顾着。”

    于仙灵倒也没有辜负于夫人取的这个名字,她三岁识字,四岁弹琴,五岁出口成章,越长大这相貌就越美,一身灵气十足。

    去年她及笄的时候,上门求亲之人都快踏破了工部侍郎家的大门了。

    其中还有不少勋贵看上了仙灵。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全部都给拒绝了。

    “莫不是她想等着嫁给皇上吧?”白依阑异想天开着。“她知道皇上将来会成为皇上,所以想着多拖上两年,再嫁给皇上?”

    “你想太多了,她又不是钦天监的人,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嘛。”被白依阑这么一说,徐浠芸笑了起来。

    白依阑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奇怪,她这么小就出名了,怎么我都没有听说过?”

    “听闻是工部侍郎比较低调,所以一直都没有名声出来,也就是这两年,她小时候的诗作流了出来,这才让大家注意到她。”

    被白依阑这么一说,徐浠芸倒是真的有点儿想法了,似乎真的有点儿奇怪,若是这姑娘真的这么厉害,为何当时先皇在的时候,却只是小范围的圈子内流传着,直到新帝登基,这名声才彻底响遍了整个京城。

    莫不是真的能够未卜先知,就是冲着新帝来的?

    “说什么这么高兴呢?”就在两个人笑着的时候,一道清脆如黄鹂鸟般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正是两人之前口中所提到的仙灵姑娘。

    “你是定王妃吧,久闻大名了。”

    仙灵笑着道。

    “不,是我早已经久仰仙灵姑娘的大名了。”

    “定王妃说笑了。”

    “哪里,这说得分明是实话,刚刚就觉得姑娘你貌若天仙,如今,近看,更是美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白依阑神情夸张地说着,虽然语气夸张,但是她这话却是真的,这姑娘确实很美,美得有些不似人类姑娘,倒是有点儿像雪女似的。

    “噗,定王妃可真会说话。”仙灵噗嗤一笑,笑起来更是宛若百花绽放,便是御花园之中这满园的春色都被掩盖了下去。

    “都说,一笑倾城,如今我才明白确有其事啊。”

    “谁说不是呢?”徐浠芸也被这美貌看的一愣一愣,尤其是,这姑娘,似乎还越看越美。

    “我们这京城还真是人杰地灵之地,现有兰若华,再有万静颖,如今又有了这于仙灵,一个比一个出色,一个比一个还要来得美。”

    听着徐浠芸的感慨,于仙灵微皱了下眉头,她也是听过这兰若华和万静颖的名字的。只是不曾见过好罢了。

    提到万静颖,白依阑不由得想起她们之间最后的一次见面。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两个人都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自然也有了彼此之间那几年相处的记忆,她们曾经好的就像是同一个人,可是后来的背叛却也是那么的残忍。

    “定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想起了旧人罢了。”

    “啧啧,浠芸,你说,他们都不认识我们,可是似乎都认识于家小姐呢。”

    “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该不是私下都见过面了吧?”

    “两位夫人,慎言,于家小姐声名远播,在下等人早已经仰慕久矣,还请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切勿随意造谣,污蔑于小姐的名义。”

    “你都这般污蔑我们了,我们为何不能够信口开河。”白依阑冷笑了一声,“你说我们欺负她,你那只眼睛看到了?我是骂了她,还是打了她?至于说我这座位,她不愿意坐,难不成我还非要让她做?”

    “就是,你等着,我现在到你面前走上两步,然后就坐在地面上哭,看看你认不认你欺负了我?”徐浠芸站了起来。

    “浠芸,你莫要胡来。”

    可是徐浠芸还不曾下手,这群男人之中,就走出了一个男人,男人长身玉立,官袍服贴地穿在身上,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褶皱。

    他面如冠玉,只是看到徐浠芸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皱了皱眉头,神情严肃。

    “哟,这不是我家的修明义修大人吗?”看到修明义略带几分柔情的视线落在了于仙灵身上,徐浠芸冷语嘲讽道。她早就发觉这个男人有些不太对劲,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人这心到底还是落在了旁人身上。

    “于姑娘真是好大的本事。”

    连自己家的男人,那般冷清的人,竟然都对她起了心思,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边的动静太大,几乎整个人御花园的女人都围了过来,和徐浠芸不对付的人,看到此番情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身份再高贵又如何?

    嫁的男人再好又如何?

    这男人的心不在徐浠芸身上,还不知道往后,她还要受多少苦呢。刘嘉沅便是其中一个。

    徐浠芸的男人比她的男人本事,后院也比她来的干净一些,她自来都非常嫉妒徐浠芸,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刘嘉沅的视线又落在了白依阑身上,就是不知道,若是定王看到了于仙灵,会不会也对其动心,将她给纳回府中。

    倒是也有一些夫人则是相当不喜欢于仙灵,毕竟,她太美了,谁知道,今日的场景,将来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浠芸,你这是什么话?”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到于仙灵脸上的泪珠儿滑落,在场大部分男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格外难受。

    “皇上,还是将这两个女人给赶出去吧。”

    ‘“就是说啊,不过不能够这般简单地赶走,要掌嘴,二十巴掌。”

    “修明义,你说呢?这可是你媳妇?”

    “皇上,看在微臣的面子上,不若五巴掌可否?”修明义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徐浠芸整颗心都凉了。

    “皇上,臣有话说。”梅长青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站在了赵偳面前。

    于仙灵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看着梅长青,可恶,这梅长青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她这么美丽的容貌,这么出色的身段,难道还不能够迷住她吗?

    于仙灵是背对着众人的,那些人看不到于仙灵勾引梅长青的神情,但是徐浠芸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于仙灵的对象果真是冲着定王爷来的吗?

    眼光倒是不错,一看就看到了这里最为出色的男人,可是,你想要,人家未必会愿意要你。没看到,这里,除了皇上一言不发,也就梅长青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于仙灵。

    “听到了,反正和我们两个没有多大关系。”见这于仙灵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追随着长青,白依阑心里愈发不爽了。

    “皇上,臣妇身体不适,想要先行离开。”这赵偳过分了,竟然都不帮他们两个说话,她回去,也不会再帮他说话了。

    见白依阑似乎有些生气的模样,赵偳这才想到了碧青,心里多少有些心虚。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可怜,心爱的姑娘生病了,正想着要去看望一番,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么多举子,翰林,没办法之下,他也只能够顺着大流来,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这里。

    倒是错过了看望碧青的最好的时间。

    现在还得罪了碧青放在心尖上的小姐,也不知道碧青会和他怄气到什么时候?

    白依阑长青想要离开,赵偳自然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松了口,就让他们离开了。

    留下一群男女,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倒是有了几分钟的静谧。

    “皇上,臣妇也有些不适,能否先行告退。”徐浠芸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

    “准。”

    “谢皇上。”徐浠芸连修明义的脸都不想看,径自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严可月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掐的自己手掌都有些疼了,这才能够露出笑意来。

    好好的一场宴会竟然就这么别捣乱了。

    这是她被封为皇后以后的第一次宴会,就这么被毁了……

    于仙灵回到自己的府中,就将屋内所有的丫鬟都给赶了出去。

    她卸掉自己身上钗环,将之前所穿的白色纱裙给换下,喊了一身青色的裙装。

    裙子上绣着青竹,衣裙上也是同色系的青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典雅,特别贤淑,比起白天的裙子,少了几分纤弱,却多了三分稳重。

    于仙灵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

    她可真是漂亮,不是吗?

    “怎么回事?彩霞生前得罪了谁?”问话的是大理寺卿李玉,前大理寺卿在赵偳登基以后,就以年纪老迈为由辞官了。这李玉乃是赵偳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人正直,颇有几分才干。

    他板着脸,将彩霞见过的人一一询问出来。

    “会不会是定王妃?”彩霞前几天将定王妃得罪狠了。

    “对对,不然就是那个叫做碧青的女人。”

    “定王妃和碧青?”李玉看向赵偳,赵偳脸色相当难看,只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过多插手。

    “将她们传来吧。”

    白依阑和碧青来的时候,脸色是黑的,看到赵偳,分别给他行礼以后,就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赵偳心塞啊。

    明明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脸了。

    “见过定王妃。”李玉行礼,白依阑冲着他点点头,算是接下这礼了。

    “不知李大人将我们两个寻来有何事吩咐?”

    “今天早上,宫里死人了。”

    “然后呢?我和碧青都是住在定王府内,这几日根本没有入宫过,这宫里面死人,于我们何干?”

    “这……”定王妃说得也有道理,皇宫戒备森严,不论的碧青还是定王妃都不是那种能在皇宫穿梭自如的人。更不用说在皇宫杀人了。

    李玉看着白依阑,许是当初饿坏了,现在的白依阑个子虽然上上去了,但是这身板依旧很瘦,,穿着华丽的王妃宫服,空荡荡的,不是很合身。

第121章无人回复

    八爪玉冠下的脸也相当小巧,第一眼望过去,整张脸就剩下一双眼睛了。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见李玉直勾勾地盯着白依阑看,赵偳连忙轻咳了两声,让他收敛一点。

    这眼神儿要是让定王知道了,李玉只怕要糟,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人弄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他可不想,这新官才上任,这人就要没了。

    “嗯,定王妃说得有道理。”若是说定王出手,那还有几分可能。

    “说句难听点的,我若是真的想要她死,何必弄得这么夸张,我堂堂大秦定王妃,莫不是连处置一个宫女的权利都没有,尤其这宫女还当面侮辱过我。”

    “那倒也是。”定王妃若是真的豁出去了,将彩霞要过来,皇后也不会不给,确实没有必要大费周章。不说李玉,便是当时提到定王妃的两个宫女都觉得相当有道理,她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当时怎么就提到定王妃了,若是将定王妃惹怒了,到时候她们两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看到定王妃似乎并不追究是谁提到她的事情,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来。

    “可是那会是谁?”严可月看着就像是睡着了般的,可是生息全无,脸色泛白。

    “小姐,这人看着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碧青开口道。

    雪女曾经和他们说过一点儿妖界的事情,有些恶妖专食人类精魄为生,人类若是三魂七魄全无,自然也活不下去了。而且查不出任何伤口。

    “碧青郡主的意思,彩霞姑娘之死非人类所为?”碧青说得小声,但是李玉的注意力一直在她们身上,倒也听到了。

    被李玉这么一问,碧青当即就闭嘴了。

    “郡主?”见碧青不肯再开口,李玉逼近一步,“郡主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郡主说出来,让我们尽早破了这个案子,也免得其他人被害。”

    “李大人,你这逼迫碧青的样子,怎么像是审犯人啊。”白依阑将碧青往自己身后一挡。

    当日赵偳给了碧青郡主的身份,那是为了抬高碧青的身份,让她有了入宫的资格,可是碧青没有被选中,再加上,赵偳并未赐下郡主宅子以及其他,因此,这些人虽然嘴里喊着郡主,却依旧没有将她当一回事。

    说来说去,还是赵偳的错。

    想到这里,白依阑默默地给了给了赵偳一个白眼。

    赵偳:……

    “中毒者,唇瓣会呈现黑色或者紫色,有点时候,便是脸色也会变得诡异,可是这宫女脸色虽然苍白了一些,却是在正常范围之内,唇色更是红润,亦无异常,怎么看不像是因为中毒身亡的。”更像是碧青所说的那般缺少了魂魄。

    人有三魂七魄,若是三魂七魄不全,那么这个人便会成为傻子,或者植物人,若是三魂七魄俱无,那么此人的生机便绝了。

    就如同眼前这个宫女这般,宛如睡着一般地……死了。

    李玉依旧不太相信,他还是觉得这彩霞应该是人为杀死的。

    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

    李玉到底没有权利,将定王和定王妃给扣住,既然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他也只能够将定王妃夫妇以及碧青都给放了回去。

    只是,接下来,又接连死了两个宫女,一模一样的死法,便是临死的时候,那放在腹部交握的手,也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三个宫女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整个皇宫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尤其,在第四个宫女死后,整个皇宫便传出赵偳皇位来路不明,因为他的皇位是抢来的,因此他的后宫之中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御书房内,赵偳啪地一声将奏折扔在了地板上。

    最近多了不少奏折,要让他下罪己诏,难道这些人真的以为只要自己道歉了,下罪己诏了,后宫的凶手就会收手?

    简直是开玩笑,更何况,他本就是正统,他是先太子的遗腹子,他当皇帝,那是理所当然。

    “定王,你怎么看?”

    “臣想问问李大人,最近有何线索?”

    “微臣惭愧,并未查到有用的线索。”李玉向来觉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这个案子,他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便是仵作那边,也验不出什么。

    仵作说,她的死因不明。既非中毒身亡,也不是其他,就像是莫名其妙死了那般。

    而且生前她一点儿挣扎的动静都没有。此后死去的三个也是如此,几乎没有任何挣扎,若真是人类所为,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这些女人心甘情愿送死。

    “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赵偳感慨着,只是李玉兀自铁齿着。

    “不,这世界上哪里有妖怪,不都是招摇撞骗的嘛。”其实李玉心里也有些怀疑了,这些女人死相很美,就像在睡梦之中直接死去似的。

    “我回去问了问,这应该是噬梦。”梅长青轻咳一声,他也是觉得奇怪,本来皇宫之中,浩然正气,亦有紫气龙脉守护,寻常妖怪是无法进入的,所以他最初的时候是想到妖怪作祟,但是却想不准是哪一种妖怪能够抗住这龙脉紫气。

    昨夜,老槐树说了,盘踞在皇宫底下的龙脉被人破坏了,后宫本来便是藏污纳垢之地,死去的人何止万千。滋生妖怪也不为过。

    但这妖怪定然是无形的,只能够附在人的身体内才能够生存。

    新皇和定王府的人都相处得不错,该不是故意的吧,让定王妃故意勾引大皇子,然后以此为借口脱离皇室反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镇国公完全忘记了,大皇子死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尤其大皇子还是死在了妖道手中,而当时,定王正在位大秦抵挡琉球人的进攻。

    “噬梦是一种什么妖?”

    赵偳没有理会镇国公,反而开口询问道。

    他知道定王夫妇都有一些特别的地方,但是不要紧,只要他们没有反心,那就可以了。

    “噬梦,也是食梦,就是在人的梦境之中将你吞噬,他不仅会吃掉你的梦,还会连同你的三魂七魄都会吞噬掉。人若没了三魂七魄,这身体也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与死无异,不,应该比死更加痛苦,人若死了,还可以往生,投胎,但是被噬梦吃掉的,就彻底消散在尘世间了。”

    “皇上就在身后,有事情可以直接找皇上”梅长青指了指身后,果真,赵偳一脸郁色地跟在他身后。

    “参加皇上。”彩月急忙跪下,正打算往里面喊一声,嘴巴就被捂了。

    “全部不准说话,谁开口,朕就砍了谁。”

    “皇上……”彩月还想着多讲几句,却见赵偳瞬间冷了脸,所有想说话的都禁声了。

    “长青,我们进去。”

    “嗯。”到底是女人的房间,梅长青直接闯入到底有些难堪,因此,在即将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倒是往后退了两步,让赵偳先行。

    赵偳一脚踹开房门,正坐在桌前缝着什么的严可月,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看到赵偳,她整个人慌张了起来,手上的东西也急急忙忙地往身后藏。

    “阿偳,你来了。”

    “你身后那是什么?”

    看到严可月那遮遮掩掩的模样,赵偳脸上难掩失望。“月姐,给我看看。”

    “阿偳,你不要这样,我就是就是做着玩儿的。”

    看到赵偳脸上的失望,严可月愈发慌张了,“不是的,你听我说,我真的只是做着玩儿的。”

    她颤抖着将自己手中的玩偶拿出来。

    那是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两个生辰八字,一个严可月的,另外一个人则是赵偳的。

    “你在诅咒朕?”巫蛊之术,大秦朝禁止了这么多年的巫蛊之术,如今竟然再次出现了,而且还是当今的皇后在用。

    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文武百官会如何看待他们?

    “你,太令朕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的,阿偳你听我说,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不是诅咒,这是禁术,阿如说,只要我这样子供奉上七天,那么你就可以爱我一生一世。”严可月依旧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们是姐弟,怎么可能相恋。”他一直当她是姐姐。

    “不是的,你若是真的将我当成姐姐,那么为什么要封我为后,为什么要娶我?”祖母曾经就对她说过,她将来会母仪天下,将来,阿偳会娶她为妻子。

    可是阿偳是娶了她,她也成为了皇后,可是阿偳却从来不曾爱过她,也从不碰她。

    他们明明是夫妻……

    “我本来是想给你赐婚的.”此刻若是还不明白自己是被昌平侯府的人给设计了,赵偳的皇帝也就白当了

    明明是昌平侯和他说,说月姐姐坏了身子,无法生育,让他帮帮她,给她一个名分,不要让其他人欺辱她。

    他同意了。他一直以为严可月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谁知道,她竟然不知道。

    甚至对他还抱着那种感情。

    这也难怪了,难怪他拜托她将碧青选上来,她却阳奉阴违,将人給刷下去了。

    “我一直将你当成姐姐……”赵偳难以置信地呢喃着。

    龙脉凤气受到影响,想来就是这个了。

    “你放下我的娃娃。”见梅长青正在摆弄她的娃娃,严可月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扑了过去,“把我的娃娃还给我。”这是她的希望,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希望。温柔的神情一点点从严可月脸上褪去,赵偳看着她,只觉得她越来越陌生。

    梅长青侧身躲过,手上一挥,一簇火苗便燃在了娃娃上,娃娃乃是绸布所制成的,火星一溅到这布料上面,火就开始蔓延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两个娃娃都给烧了起来。

    一股黑烟自娃娃之中溢出,散发着浓厚的腥臭味。

    就在坤宁宫的另外一个佣人房间内,阿如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来,这黑血就如同那娃娃溢出的黑烟味道一般,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梅长青的神识慢慢地扩散出,感觉到阿如的动作他,他立即就扔下那几乎已经烧成灰烬的娃娃,往阿如的房间赶去。

    阿如正在思考着如今将房间的腥臭味给去掉,就见梅长青已经踹开了她的房门。她眨了眨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不知定王爷到我的房间里面来,有何贵干?”

    “你便是噬梦?”梅长青看着阿如,神情有些冷凝。

    “什么噬梦?痴梦的?我可不认识。”

    “他们若是犯下错事,自有国法处置,至于我媳妇,我自然会护着。”

    “大妖王,你会后悔的,一定。”阿如见逃脱无力,她突然停了一下,下一刻,一身的妖力暴涨,梅长青顿觉不妙。

    “你……”他才刚刚开口,阿如燃烧着妖力往他这个方向过来了,他后退了两步,就被阿如捡到机会逃跑了。

    梅长青立马就去追,只是这阿如倒也奇怪,她不往人多的方向跑,反而冲着冷宫而去。

    阿如的妖力在燃烧着,旁人看不到,但是梅长青看得一清二楚,淡蓝色的光芒环绕着她,不论何物,只要碰触到那蓝色光芒,几乎都会变成灰烬,这一路过来,一路的花草都枯萎了。

    梅长青一路追着过来,他是植物,自然也害怕这火,但是因为他是雷击木,这火轻易也奈何不了他。

    赵偳登基以后,冷宫之中这才热闹了起来,不仅有疯疯癫癫的许皇后,还有当年宠冠后宫的万贵妃。

    “兜兜转转,我倒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只凤。”哪怕许皇后如家身在冷宫,但是她到最后都没有被废弃掉,也就是说名义上她还是皇后,尤其她在位多年,一身凤气更是刚当上皇后的严可月能比的。

    阿如用力咬了自己的手指,逼出指尖血,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个符号。

    做完这些,她迅速加快了速度,将许皇后给抱在了怀里。

    许皇后神智不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阿如抱着,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只是一会儿,笑意停在了唇边,之后整张脸开始扭曲,一会儿左边脸胀起,一会儿右边脸胀起来,之后一张脸更是青紫不堪。

    万贵妃缩在角落里面胆战心惊。心里面略有些自责。

    自从到了冷宫以后,她看到疯癫的许皇后,多少有些同情的感觉。

    说实话,许皇后这个人并不算差,一般很少掺和在她们嫔妃之中,且,现在皇上已经死了,她们这些先皇嫔妃都已经没有再斗的必要了。因此,来到冷宫之后,她对许皇后颇多照顾。

    今天也是看这天气不错,就想带着许皇后来这院子里面晒晒太阳,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万贵妃自来是个聪明的女人,见状,直接就冲着梅长青跑了过去。

    梅长青手中鞭子一甩,直接将万贵妃卷到了一旁,动作极其粗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万贵妃虽然想破口大骂,但是看到梅长青脸色难看,什么话都不敢说了,算了,梅长青还肯救自己一命,已经算好了,按照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他冷眼旁观,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尤其,她看到了之前她所在的位置,面前的那个盆栽已经枯萎腐烂了,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差一点,她就成为那些腐叶了。就算要死,她也想死得美美的,可不愿烂成那样。

    “你去通知皇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所有的人都不准靠近。”

    “哦,我这就去。”不用她待在这里,她更高兴。万贵妃当即拔脚就跑,完全没了当年那优雅斯文的样子。

    至于其他人,早就缩在了房间里面,连动都不敢动。

    房门锁得紧紧地。

    “你看,这就是你救下的人。”

    阿如狞笑着说道,“你救了她们,可是她们可不见得会感恩,这就跑了。”

    “她们不来碍事,对我来说更加方便。”梅长青抽出一根桃木枝丫,手一抖,那枝丫就成了利刃。

    阿如痴迷地嗅着许纯宁身上的气息,她的身子突然抖了两下,一抹暗影自阿如体内冒出,附在了许纯宁身上。

    阿如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面上,就剩下一身皮囊,血肉全无。倒是许纯宁抖了抖身子,原来脸上的憨笑成了狞笑。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原本苍白的唇色瞬间成了血色.看着略有些惊悚。

    “这宫里女人的味道就是不错。不过就是个普通地宫女,这血肉也相当嫩。”你

    梅长青看着地面上那个皮囊,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说得再多,还不如直接就将她给解决了。

    当年她用这招躲避了不少人,便是在丧尸群里面也可以穿梭自如。

    她走到禁卫军身边,禁卫军的双眼有些通红,喘息声很重,唇边还有口水低落,听着有些吓人,就像是……丧尸。

    白依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又睁开眼。

    为什么会这样?

    皇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能够让他们出去,若是他们真的感染了丧尸病毒,那么这片繁华的土地,最终也会变成末世。

    趁着禁卫军还站在那里,白依阑连忙冲过去,将皇宫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只感觉到脑子一阵,精神力被弹了回来,白依阑的脑域受到了攻击,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跟我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白依阑往四周看了看。

    并无其他人。

    “我在这里。”裤腿被扯动着,白依阑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株熟悉的……含羞草。

    “跟我来?”含羞草一如当初那般羞答答的,只不过,它的个头比起当年似乎大了不少?

    “为什么我能够听到你说话?”还记得当时,她可是没有办法听到含羞草声音的,当时所有的对话都是长青翻译过来的,可是现在竟然能够听得这么清楚?

    “哎哟,人家进化了嘛。”含羞草用叶子捂住脸,它弯下自己的枝干,再次伸展起来的时候,含羞草的小花中央,竟然长出了一张脸,一张圆滚滚的脸。

    “你能够化出人形了?”

    “还不能,但是,也差不多了。”含羞草也是因祸得福了,它是个喜好听八卦的人,天天都在京城各个地方到处乱跑,有一段时间,跑到了佛堂里面,听到了佛堂里面,方丈正在讲道,一瞬间,就仿若醍醐灌顶,佛音传入它的身体四肢里面,含羞草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汹涌着,便在万佛寺修行了一段时间,这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已经能够化出脸来了。

    “我想不用多久,我就能够化形成功了。”含羞草美滋滋地想着。

    “那真是恭喜你了,可是既然你在万佛寺参禅,怎么又会在皇宫里面出现呢?”不是应该一鼓作气,继续修行吗?

    “还不是万佛寺出事了。”含羞草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那些叶子便全部都收拢了起来,便是刚刚露出的脸也消失了。

    “万佛寺的僧人突然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很多僧人眼睛赤红,双手还长出了灰色的长指甲,虽然被方丈给控制住了,但是,这些僧人一直对我出手,没办法之下,我只能够逃了。”含羞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了,它是听闻皇宫灵气足,有龙气在,对修行有益,这才跑到皇宫里面来了,谁知道,皇宫也出事了。

    它正准备离开皇宫了,就看到了之前遇到过的白依阑正左右查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的样子?它就忍不住八卦的心思,开口询问了。

    “万佛寺也出事了?”为何?她一路过来的时候,这路上明明都很太平,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就只有万佛寺和皇宫出事了?

    “对啊,夫人,你跟我来,你是要找妖王吧?”

    父母带着她逃离了那个基地,可惜,终究还是没有活下来。

    在前往北方基地的路上,她曾经也被人收养过。

    那人生前是她母亲的好朋友,她也挺喜欢这个阿姨的,这一家子,没有一个是异能者,生活相当窘迫,可是阿姨毫不犹豫地就收留了她,可惜,这阿姨人是好的,家中的人却不是好人。

    阿姨家中有一个大了她整整十五岁的哥哥,早已经娶妻,只是,为了留住自己,让自己能够死心塌地地留在这个家庭里面,这人竟然就想要侵犯自己。

    她拥有精神异能,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得逞,在感知到这男人的计划的时候,她就直接离开了。

    不过,阿姨并不曾参与到这件事情来,她本来想寻到些食物赠予阿姨,却不曾想到,她离开不过两天一夜,这一户人家就死在了丧尸的口中,那一天,房中到处也都是这种腐烂的气息。

    后来,她在各个基地之中辗转着,这种味道,简直渗入了她的骨髓之中,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这样的味道。

    她的父母死在了丧尸口中,养母一家也死在了丧尸口中,她的长青,绝对不能够再出事。

    白依阑闭上眼睛,深嗅了一口气,又再次张开眼睛,她漆黑的双眼上,一抹暗红正在隐隐浮动着。

    “长青。”

    她再次开口喊道。

    只是无人回复。

    “长青,你在哪里?”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可以珍惜一生的人,若是就此失去了,她会疯掉的,肯定会疯掉的。

    “长青?”白依阑的手握得紧紧的,若是有人在,肯定会发现白依阑眼底的红晕正在渐渐扩散着。

    冷宫在晋乾帝年间,荒废了许多年,晋元帝并非是个享受喜乐之人,在晋元帝在位期间,后宫的佳丽并不算多,等到晋元帝死的那一年,后宫之中,也就剩下了两个妃子,以及一个皇后,皇后在晋乾帝登基两年后身亡,至于那两个妃子,则是死在了太后之前。

    因此,冷宫便就此荒芜了。

    直到赵偳登基,才又开始使用,这才恢复了一些人气在。

    只是到底是冷宫,依旧是清冷寂静。

第122章伤口

    白依阑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声,让自己紧张的情绪放缓一些。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白依阑的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明月月。”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白依阑毫不犹豫地说道,在徐璈发呆的那一刻,动作迅速地跑到了梅长青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长青的面前。

    她伸手摸向他的脉息,感觉到指腹下那蓬勃的生机,白依阑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之前一直紧绷的心,也放缓了下来。

    还好,长青还在,他并没有离开她。

    徐璈的异能是风系,因此,若是由他造成的伤害,应该是类似刀剑砍伤的模样,长青身上并无这样的伤口,他并不是徐璈所伤。

    只是这雾气却溢了出去。

    “哟,竟然醒了?”看到梅长青睁开眼睛,徐璈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

    “你是谁?”看到徐璈,梅长青眉头皱起,他自然是知道徐璈这个人的,当初在白依阑的梦境之中,他就见到过,一个卑鄙小人,只不过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梅长青冲着白依阑挑了挑眉,白依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

    “我是谁?我是你爷爷。”徐璈毫不客气地说道,在他看来,这梅长青应该是个很弱的人,毕竟在他的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异能波动的感觉。

    倒是这个明喻安,倒是能够感觉到一点儿,不过也就只有一点儿,想来这人的异能应该并未曾开发出来。

    “说话客气一点。”果然是个讨厌的人。

    梅长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直觉地讨厌这个地方。

    这里有种气息,让他本能地觉得厌恶。

    “不客气又如何?”徐璈一道风刃直接打了过去。

    在明月月还在的时候,为了取得明月月的信任,他倒是装模作样过一段时间,将自己伪装了一个温柔男人,等到明月月死后,万静被他亲自推入异兽湖以后,他整个人就放飞了,变得相当自我。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基地里面几乎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死在他手中的人也多了不少。

    如今一个古代人,能够死在他这么一个高手的手上,那也是他的荣幸。

    可惜,徐璈所想的,永远不会发生,在风刃打向梅长青的时候,却见梅长青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桃木枝,直接将风刃给打散了。

    “哟,还有两下子。”看到自己的风刃被这么轻易地打散了,徐璈面上不显,心底倒是多了几分警惕。

    不行,这么厉害的男人,他不能够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尤其这个男人还长的这么俊俏。

    白依阑盯着徐璈的眼睛看,看到徐璈微微眯起了双眼,便知道他动了杀心,她和徐璈相处过,虽然并不曾有过多少亲密的动作,但是却曾经一直作战过,徐璈的小心思她一清二楚。

    之前也是她眼瞎,竟然没有看清楚这人心胸竟然如此狭隘,看来,他们曾经合作过的伙伴,实力稍微强过徐璈的,应该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吧。

    白依阑在心里默默地猜想着。

    “宝贝儿,你让让,等我杀了他以后,我肯定会接收你,好好照顾你的。”

    “那倒不必了,我出嫁从夫,你想要杀了我的夫君,我自然只能够随着我夫君一起对付你。”白依阑也摆出应战的姿势。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徐璈身子一动,整个人便出现在了白依阑身后。

    很奇妙的,进入冷宫之后,那诡异的屏障似乎不见了,白依阑的精神异能也可以顺畅使用了。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布满了阴霾,在层层乌云之中,隐约有红光闪现。

    白依阑看着这样的情况,脸色一沉。

    这样子像极了末世即将到来前的那个天气。

    难道说,他们穿越了千年,这末世也要跟着来到这千年之前吗?

    白依阑的心沉甸甸的。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总觉得,若末世真的到来,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关系。

    因为他们打开了那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通道。

    想到那守着宫门的禁卫军,白依阑的心更冷了。

    冷宫里面狂风呼啸。

    那黑色的烟雾越来越多了。烟雾环绕住徐璈。白依阑和梅长青两个人亲眼看着徐璈的脸渐渐变得发青,但是却似乎有了实体。

    他的一双眼睛变得赤红,嘴角两颗獠牙若隐若现。他看着白依阑,嘴角突然张了张,勾起了一抹笑意。

    “呼……”他叹着气,发出的声音却和丧尸几乎没有两样。在他叹气的时候,他的脸上金光掠过,出现了几道纹路。

    白依阑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丧尸……王?”

    在前世的时候,她曾经听说过这个丧尸王。据说他在成为丧尸的第一天,就能够使用异能。

    且他的异能和她一般,都是精神异能。

    丧尸王能够思考,战斗值高,杀死了他们不少的异能高手。

    当初,因为丧尸王的异能时精神异能,他们基地的基地长还想过,让她去试一试,会一会这个丧尸王。

    毕竟她的异能是与生俱来的。

    末世以后,不是没有其他孩子生下来,也不是没有孩子一生下来就有异能的,只是却没有一个小孩的异能能够有明月月这么强。

    基地长对她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的,可惜,基地长在一次活动之中,被丧尸给咬死了。

    之后,基地便有些分崩离析了。

    为了夺权,做了不少对基地不利的事情。

    “为什么丧尸王会在这里?”

    难道不是因为末世到来才会出现丧尸王吗?

    又或者,其实是因为丧尸王出现才会引发末世吗?

    白依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抬着头,似乎在呼吸,闻着这个世界和末世时代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我闻到了桃子的味道,还有人类的味道。”

    “你的鼻子倒是不错。”

    看到白依阑那震惊的模样,梅长青上前一步,将白依阑给挡在了身后。他的桃木树枝,已经让他化成了一柄桃木剑。

    桃木剑上雷光闪烁着,让那个丧尸王倒是惊愣了一下。

    “哟,还是雷击木啊。”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似乎一点都没有将梅长青看在眼底。

    梅长青倒也不气,只是眼神却是更加谨慎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皇宫的冷宫之中竟然埋藏着这种玩意,很明显的,噬梦刚刚自爆,估计就是为了引出这玩意。

    只是白依阑的神情有些奇怪,对这东西,似乎很熟悉。

    “白依阑?”

    “长青,他很厉害,你千万不要被他打伤了。”见梅长青挡在了自己跟前,白依阑想了想,又将梅长青拉到了自己身后,自己挡在了前面。

    前世的时候,丧尸病毒对自己就没有什么用,如今,应该也差不多吧。

    “白依阑……”

    “长青,你忘了我为什么会被抓去做实验,就是因为这种病毒对我不起作用。”

    “可是,你受伤,我还是会心疼。”

    “那也总比你变成丧尸来得好。”白依阑执意站在他跟前。

    “还真是感人,夫妻情深啊。”那丧尸王突然啧啧了两声,“不过可惜了,我最见不惯就是这种夫妻情深了。”丧尸王脸色一边,手一挥,眼神一凛,精神异能便放了出来。

    白依阑见状,也跟着将自己的精神异能放了出来。

    两相碰撞,精神异能乃是无形的,威力却相当强大。

    异能碰撞在一起,无形之中,竟然将院子中间那一棵巨大的槐树给穿透了。

    槐树摇摇摆摆了两下,直接断了。

    “白依阑。”见白依阑倒退了两步,梅长青推开白依阑,身子一动,人就到了丧尸王身边,“我不能够让自己的女人挡在我的面前。”他冷哼着,“不过就是个会感染其他人的僵尸罢了。”桃木剑很快地冲着丧尸王的脑袋而去,丧尸王没想到梅长青的动作会这么快,脚尖一点,往后退了几步。

    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苏薇下手还是够狠的,每一下都是重重地在依阑公主的身上,依阑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疼,让众人不明白的是,苏薇明明是占了上风,怎么看起来比依阑公主还要痛苦。

    殊不知,依阑看似挣扎,其实每一下都是在苏薇的身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而且还不留痕迹,也是因为如此,苏薇的怒火便越来越大,两个人纠缠的更加不可开交。

    “太后娘娘,这…”李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个公主在一起打架,成何体统。

    皇太后其实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她只不过是想要看看白依阑究竟是能够在门外等多久。

    岂料,竟然让她看到了如此有意思的一幕,不过皇家两个公主打架,这可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皇太后这才道:“去,让她们两个人都跪在地上,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起来,否则的话,便再罚上一两日。”

    “什么,可是太后,这外面还是有些凉的,两个公主都是身娇体贵,只怕是……”

    李嬷嬷有些同情,尤其是想到依阑那一阵风都可以吹跑的身板,便更加的心生不忍。

    皇太后却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李嬷嬷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也只得应允着退了下去。

    不知何时,余酉和梅长青二人竟然结伴来了皇太后的寝宫,自然是一进去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皇太后的惩罚鲜为人知,想来是蛮业通风报信的吧,白依阑答应过百蛮业,只要今日送了东西给太后就会去接他下课。

    想必是下课了之后等不到她,方才知道自己的情况吧。

    一看到梅长青,苏薇便故作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恐怕都不能自拔吧。

    梅长青心疼的目光深深地讽刺着白依阑,这样的梅长青和当初在城墙之下毫不犹豫的选择苏薇一样,只是如今她们的一举一动再也不会给她带来心疼,只是讽刺罢了。

    “烦请嬷嬷通报一声,余酉和梅长青拜见太后娘娘。”余酉只是轻微的冲着依阑点了点头,随即上前去给李嬷嬷行了一礼,随即道。

    李嬷嬷点了点头,随意的瞥了一眼梅长青,同样是富家子弟,同样是陪皇子读书,这态度和素质怎么就这样的天差地别,纵然皇后将来有一天把苏薇嫁给了他,终究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罢了,都是奴才,自然不分高低贵贱,懂点礼数,终归还是好的。

    “太后娘娘吉祥。”二人走进去后便行了一礼,道。

    太后倒是略显疲惫的模样,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一般:“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哀家何事?”

    “太后娘娘,臣虽然不知道公主犯了何事,可公主还小,还请太后娘娘看在依阑公主年少无知,原谅她的过失。”余酉直接跪在了地上,直奔主题。

    眼看着余酉跪了下去,梅长青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也急忙附和的跪了下去,道:“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闻言,皇太后倒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来,看来这余酉还真的没有让自己失望,只怕是余酉也已经对翳儿有了心思,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让他来一个英雄救美也未尝不可,道:“罢了罢了,去让她们起来吧,不必进来对哀家行礼了,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说着,二人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自然是各人去“救”各人的“心上人”去了。

    “公主快起来。”梅长青直接奔跑到了苏薇的跟前,依阑却穆然想起,当初若是梅长青每次看到自己也能够有这样的模样,她或许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吧,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从她嫁给梅长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苏薇却还以为白依阑的心里是对梅长青有意思,否则的话怎么会如此不要脸的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梅长青。

    心中如此的想着,她故作踉跄一把扑进了梅长青的怀里,道:“对不起,我腿疼.。”

    在那“不经意”的碰撞之后,梅长青却并没有不开心,而是一张脸涨的通红,随即在她的前面蹲了下去,道:“如果公主不嫌弃的话,梅长青背公主回去也好。”

    苏薇起初也还是不愿意的,可走了两步之后双腿疼得厉害,几乎是快要跪倒在了地上,无奈之下方才趴在了梅长青的背上,任由梅长青背着她离开。

    在离开之时也不忘记向依阑投来挑衅的目光。

    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模样,余酉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半蹲在了她的面前,抬手为她遮挡住额前的烈日,道:“公主,太后娘娘已经让你起来了,先回去吧。”

    话落,依阑这才转了转眼珠,看了李嬷嬷一眼,只见李嬷嬷点了点头,随即,依阑在门外磕了几个响头,随即方才起了身,她一直都是笔直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连李嬷嬷也难以置信。

    桐宛也随即站了起来,可同样是跪了两个时辰,桐宛也有些吃不消了,依阑却并没有大公主的那般娇贵柔弱。

    “我背你回去吧。”余酉搀扶着她的手臂,道。

    闻言,李嬷嬷便心里明白了过来,皇太后还是在梅长青和余酉两个人之间徘徊,的确梅长青文韬武略,样样齐全,家里的权势虽然比不上余酉家,可总归还是有一定的帝位,如今皇上又如此的看中梅长青,说不定将来也会有一天会成为国之栋梁,到那时,纵然皇上和皇太后都百年之后,依阑公主也算是有一个好去处。

    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余酉是真心对待依阑公主的,往日里皇太后总是说千难万寻一颗真心,可就像是皇太后说的,自古无情帝王家,倘若将来有一天余酉受不了翳儿的那一张丑陋的容颜,又或者是三妻四妾的成群结队的带到余家,到那时依阑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李嬷嬷也是十分的为难,似乎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让人头疼的问题,道:“这隋公子和余公子自然都是人中龙凤无可挑剔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隋公子是一心一意的都在大公主的身上,大公主和皇后也都是对他心存厚望。余公子虽然不爱舞刀弄枪,可也算得上是贤良公子了,若是依阑公主和余酉公子在一起,相信,余酉公子一定会对公主好的。”

    “哀家倒也是希望如此,宫中有些流言哀家还是知道的,这皇帝也是,听闻流言也当做不知,看来,哀家也是时候要和皇帝好好的谈谈了。”

    云裳宫

    余酉背着依阑一路走来,本应该半柱香的时间却被他走了一炷香,云裳宫的奴才们心心念念都是希望公主快点回来,听到桐宛的声音后,看门的两个太监对视一笑,急忙的去开门,岂料看到的却是一脸笑意的余酉背着自家的公主。

    “公,公主……”

    “好了,余酉,你放我下来吧,已经到了。”依阑点了点头,随即道。

    余酉却再次托了托她的双腿,并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道:“既然已经背你到这里了,我呀,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背你进去就是了,如果你的腿坏了,皇太后一定会怪罪我没有好好的把你给送回来。”

    说着,已经进了内室,却不曾想到居然看到了南宫瑾…和幽桦。

    幽桦本是在太子的宫中为太子诊治身上的伤痛,可南宫瑾却以探病为由把他给带了出来,在得知依阑被皇太后罚跪的时候,若不是因为不想要给依阑徒增麻烦,他早就去找皇太后好好理论理论了,否则的话岂能够让那个小丫头跪在那里那么久。

    幽桦整个人几乎是被南宫瑾给领起来的,直接拖到了云裳宫,可惜依阑还不曾回来,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也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些,所以便让人把他以前在宫里的棋盘给拿了过来…

    当房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二人便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当看到余酉背上的白依阑时,幽桦手中的棋子直接掉落在了棋盘上,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瑾,南宫瑾阴沉着脸,目光深邃,仿佛是在他的眼睛里便已经看到了一千种把余酉给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听人说你受伤了,如何了,快让我好好的看一看。”幽桦直接起身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急忙把依阑从余酉的背后给接了过来。

    依阑自然是没有看到南宫瑾的目光,只是还处在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云裳宫而感觉到疑惑,她这云裳宫何时成了南宫瑾的王爷府,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整个云裳宫的人何时都成了他南宫瑾的。

    一股凉意袭来,她的双腿有一阵阵的疼痛感传了过来,低头看去,自己的双腿膝盖处竟然淤青了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有些死血,方才还真的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如今被幽桦这么一碰,只觉得疼的厉害,额头上的汗水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问题也不是很大,只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几天就好了,这几天最好不要乱动乱撞的,也免得你再次受伤,若是再受伤,你的这双腿可就不要要了。”幽桦一脸的严肃,让桐宛吓得面容失色。

    斥责,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

    幽桦啧啧的打量着桐宛,桐宛的模样虽说不上有多出色,可也算是属于耐看的那一种,道:“公主从小就是在冷宫里长大,这冷宫里的生活可不比宫里其他的地方,公主早就已经寒气入体,倘若不好好治疗的话,只怕是将来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如果你相信我,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的话,你可以不计后果的试试看。”

    说着,从一旁的布包里拿出一盒膏药来,正准备亲自给她涂抹的时候,余酉眼疾手快,在即将要触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南宫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握在了手掌心里。

    缓缓地蹲了下去,把依阑的腿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着膏药,幽桦的一汪秋水早就已经融化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南宫瑾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样,若是他能够如此的待他一次,他一定会觉得南宫瑾疯了。

    依阑只觉得很是尴尬,想要抽回自己的腿来,却不料南宫瑾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如果你还想要这条腿的话,就乖乖的,别乱动。”

    话落,余酉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直接被幽桦给捂住了嘴巴,强行的给拖了出去,道:“这里没我们的事情了,走吧走吧。”

    若是当初他没有那样的铁石心肠,而是把她从冷宫里救出来,那现在的结果会不会又是不一样的另外一种结果。

    依阑却还以为这句对不起是来自皇叔以为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给自己招惹来的,顿时心里所有的不愉快也都抛之脑后了。

    “皇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皇叔无关,这句对不起,依阑实在是愧不敢当。”

    南宫瑾却再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为依阑涂抹膝盖上的伤口,或许是碰到的地方有些疼了,白依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南宫瑾一脸心疼和担忧的模样让依阑有些不知所措。

    本能的抽回了自己的腿,道:“皇叔,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已经没事了,皇叔还是请回吧。”

    说罢,重新盖上了自己的小腿,南宫瑾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欲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白依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转身之后,他的脸上仅存的心疼和担忧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阴沉的脸色。

第123章我累了

    他的人,也能欺负,是在间接的欺负他吗!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桐宛急忙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白依阑,道。

    白依阑嗔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看你着急成什么样子,怎么样,你的腿伤可好些了。”

    “劳烦公主记挂,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公主,方才幽桦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不放在心上,若是公主有了好歹,奴婢就是死了之后到九泉之下,也没法向云贵妃和嬷嬷交待。”

    说着,桐宛便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对依阑来说只不过是一双腿罢了,她的命都不在乎,更何况只是一双腿,只是如今看着为她流泪的桐宛,似乎觉得以前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孤立,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在乎她的人。

    看着如此的桐宛,依阑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来,的确,她要的也正是这样不屈不挠的桐宛,如果不让她经历些什么,或许她的一步行差踏错,便会如同棋子一般,满盘皆输。

    “好了,我累了,今日,像往常一样,你陪着我睡,可好?”

    “好。”

    话说南宫瑾离开了云裳宫后,却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木辽小心翼翼的上前去,道:“王爷?”

    南宫瑾冷哼着道:“跟本王去御书房,看来本王要找皇兄好好的聊聊天了。”

    御书房中

    皇帝本是在废寝忘食的批阅奏折,短短的选妃却已经是让奏折“推积如山”了,即便是南宫瑾来了他竟然也丝毫都没有察觉,若是放在从前只要听到这个脚步声,皇帝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毛笔来,抬头看着南宫瑾,然后浅笑着和他聊着兄弟家常。

    只不过每一次的不欢而散都是因为王爷选妃罢了。

    南宫瑾以往还是很少来这御书房的,回来这里,也只是因为白依阑罢了。

    “皇兄何时竟然如此的认真,就连本王来了,也没有察觉。”

    闻言,皇帝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南宫瑾端着茶杯缓缓地走到了那龙椅之前,如今的龙椅在他看来,似乎如空中灰尘,不值一提。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接过茶盏来,道:“朕可还从来都没看到过你如此的勤快,朕但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怎么了,有话直说。”

    这不是跟他开玩笑吗?再过两年,他长成猴精了那还了得,等到依阑成年了,他也已经二十五六,那梅长青左右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的小伙子,他怎能容忍,万一再用些花言巧语把依阑给坑蒙拐骗了,到时候他到哪里去后悔,去。

    不行,绝对不行。

    “皇兄,本王看隋家的那个小女儿就不错。”

    话落,皇帝直接一口水给喷了出来,那隋家的小女儿隋蕊是怎样的,恐怕整个鞑靼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就连南宫瑾自己的侍卫都有些惊恐,看着他的模样,仿佛是一副解脱了的模样,看来平日里南宫瑾没少拿隋蕊来欺负他。

    “里溪啊,你究竟是和余酉有多大的仇?”皇帝也忍不住的打起精神来问道。

    这隋蕊虽然是和余酉年纪相仿,可是口碑是极差的,一般鞑靼已经成了年的姑娘早就已经嫁人了,甚至是快要成年的也都已经找好了婆家,可是这隋蕊已经是成年一两年了,却不敢有任何一个媒婆上门去提亲。

    去年,她为了把自己给嫁出去,竟然随便从大街上拉了一个老头子,都可以当她爹了,隋家人说了只要那个老头子愿意娶隋蕊,他们隋家人是热烈欢迎,纵然是知道嫁过去也不过是当一个后娘罢了,可是隋家人和隋蕊都是愿意的。

    岂料那个老头子却宁愿撞柱去死也不愿意迎娶隋蕊,要说为什么的缘故,可就说来话长了,也并非是因为这个隋蕊很丑。

    今年,隋家人更是为了把这个隋蕊嫁出去,在大年的时候,设定了一个什么节目,只要是谁能够吃五个馒头就把隋蕊嫁给她,听名字很是好听,有很多外来的商客便去参加,可最后呢?全部都是落荒而逃。

    去年,隋蕊被嘲笑了一年,今年的最大的笑点也还是她,倒真的是有意思了。

    “本王看那隋蕊也是可怜,更何况,隋蕊也是见过余酉的,听闻还为了余酉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本王也不过是看在隋家一直以来对皇兄忠心耿耿的份上,也不会帮他们把隋蕊给嫁出去。”南宫瑾倒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一点儿也不含糊,反正左右都不是他迎娶隋蕊,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听闻她可是一天三餐,每一顿都是三桶米饭,两斤猪蹄子,这一般的平民百姓就算是隋家愿意倒贴钱都不敢娶,家里有点钱的更是不愿意娶,这挣的钱还不够给她吃的。

    倒也是奇怪,不管这个隋蕊怎么能吃,还偏偏就是不胖,便也是引来了很多的千金贵胄对她心生不满,这添油加醋自然是要多说几番。

    “皇上,王爷,太后娘娘来了。”

    皇上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道。

    皇上还是很有孝心的,听闻太后来访,急忙下了龙椅来前去迎接太后,却还没有走两步,便听到了皇太后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好了,哀家都已经来了,知道皇帝忙,便不用过来迎接哀家,哀家又不是走不动路。”

    “皇额娘说的是哪里的话,皇额娘可是极少来儿子这里的,但不知皇额娘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皇帝搀扶着皇太后坐在了一旁,道。

    皇太后欲开口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宫瑾,南宫瑾一直以来对她的无视,她也都已经习惯了,这日子一久,自然也是懒得跟他计较。

    “哀家但是没想到,允王竟然也会在这,不知允王来找皇上所为何事?”

    话落,皇帝却尴尬的笑了笑,道:“皇额娘,里溪只不过是过来和朕叙叙旧罢了,皇额娘有话不妨直说。”

    叙叙旧?

    皇太后在心中冷笑,这南宫瑾和皇帝有什么可以叙旧的,他们的那些花花肠子,她怎么会不清楚,纵然是不清楚南宫瑾的花花肠子,可皇帝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的,她自然是知道皇帝一撅屁股,她就知道皇帝要拉什么屎。

    她看不透南宫瑾就好像是看不透当年的皇后。

    “皇帝,哀家今日过来是有一件喜事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皇太后瞥了一眼南宫瑾,就当做是没有看到他一般,明明知道南宫瑾已经是孑然一身,却还要在他的面前展现母慈子孝。

    “喜事?既然是喜事,皇额娘还是快说吧。”

    “哀家说的喜事,自然是指依阑的,虽说依阑现在还小,可她终究是皇家的子女,皇家的子女都是免不了和亲的命运,如果不想要让她和亲,就应该早早的为她定下一个亲事来。”

    皇太后说着,轻轻地拍打着皇帝的手背。

    闻言,南宫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皇帝干咳了两声,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南宫瑾,皇太后既然都已经开口了,自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看来,皇太后这一次可是给了他一个难题。

    这南宫瑾不久之前方才要向他求娶过依阑,如今皇太后又已经有了人选,如此一来,还真的是为难了他。

    “听皇额娘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皇帝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明朗,不由自主的拿起了茶盏来压压惊。

    皇太后不假思索道:“哀家看得出来,那余家的余酉对翳儿很是不错,即便是在看到翳儿真实的面容之后,也是对翳儿一如既往的真心实意,天底下这样的男子可是不好找,皇上还是早早的给定下来。”

    听到皇太后提及余酉的名字,皇帝便再次喷了一口水,看来他今日跟水是过不去了,怪不得南宫瑾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余酉迎娶隋蕊,看来并不是没有原因啊。

    “怎么,难不成允王还有其他的想法?”皇太后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头,这南宫瑾可是很少对婚姻大事感兴趣的,如今只不过是提及依阑,更何况依阑也算是和余酉门当户对了。

    “本王当然有意见,翳儿是本王疼在心坎里的公主,即便是有朝一日嫁给他人,本王这一关也是要过的,在本王看来,余酉那个混小子可是配不上本王的翳儿,只怕太后娘娘是浪费了一番心意。”

    南宫瑾冷笑,言语中却略带一些威胁。

    两个人形同水火,坐在两个人之间的皇帝有些如坐针毡,突然握住了皇太后的手,浅笑了起来,道:

    “咳咳,母后,这件事情儿子心里自有打算,只不过如今梅长青和余酉都还不过是孩童,翳儿也是孩子,对感情的事情是一窍不通,若是现在朕下了命令,等到翳儿成年之后,再有其他的想法,到时候只怕是会很是麻烦。”

    “只要你下了圣旨,翳儿那边就由哀家去说,哀家知道翳儿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哀家相信,翳儿一定会听哀家的话。”皇太后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松口。

    霎时间,御书房内的“战争”几乎快要一触即发。

    “母后,这件事情容儿子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儿子还有许多的奏折没有批阅,母后还是先回去吧,里溪,你也回去。”说罢,皇帝便重新做回了龙椅之上,看着忙碌的儿子,皇太后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打扰,瞥了南宫瑾一眼之后,任由李嬷嬷搀扶着她离去。

    南宫瑾知道皇帝是个孝子,他不会得罪皇太后,也知道皇帝对他心生愧疚和疼爱,最在乎兄弟情义,所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他,倘若皇兄不是那个皇兄,只怕是刚才,皇兄就已经出卖他了。

    离别之际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皇帝,最终欲言又止,随即还是转身离去。

    待人都离开之后,皇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件事情的确是太过棘手……

    翌日

    桐宛精心为白依阑梳妆打扮,寻来一件蓝色的衣裙,配合她的发型和面具,如此一打扮,即便是戴着面具似乎也能够略胜其他公主和千金贵胄大小姐一筹。

    若是说今日是什么日子,自然是大公主苏薇的生辰,过了今日,她便是真真正正的成年了,又因为是嫡女的缘故,所以她的这一次生辰可谓是非比寻常,只不过昨日方才被皇太后罚跪,今日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准备寿辰,也不怕惹皇太后不高兴。

    “公主,今日你就是最美的。”桐宛放下依阑最后一缕长发垂直在她的背后,道。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白依阑也是有些哀伤,所有的人都说她的模样像极了云贵妃,伸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来,心中却是微微有些甜蜜:“原来,母妃就是长这个模样的吗。”

    “今日是大公主的生辰,我可不能抢了她的风头,这件衣服也实在是太过华丽了些,就拿我平常的那个黄色的吧。”依阑挑了挑眉头…

    桐宛却愣是不答应,最终依阑只得无奈穿上了这件蓝色的衣裙,整个皇宫,唯一能对她如此的,只有桐宛一人了吧。

    听到百蛮业如此说,白依阑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阴沉的苏薇,果不其然,他们两个人的衣服还真的是一模一样的,本能反应的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桐宛,桐宛那闪躲的目光却已经是出卖了她。

    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桐宛非要逼着她穿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是昨夜送过来的,她还以为是尚衣局做的,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普天之下能够得知苏薇的一举一动的恐怕也只有皇叔,南宫瑾了。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妆容,自然是谁丑谁尴尬。

    依阑上前去,给苏薇行了一礼,委屈巴巴道:“大姐姐,对不起,翳儿不知道今日大姐姐竟然会和依阑穿一模一样的衣服,翳儿这就回去换了去。“

    说罢,转身欲走,此时南宫瑾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头不曾抬起过,低头为自己倒一杯酒,随即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再来来去去耽误时间,错过了生辰的吉时可是不好的。”

    也难怪这鞑靼的少男们都不愿意娶她,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声音?可这隋蕊的模样长的倒是真的不差,和苏薇倒是有些想象,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少男子的追求,怎么如今但是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迎娶这样的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

    “喂,说话,你哑巴了!”隋蕊一手指头戳了过去,这力气还真的不是一般大,如果不是因为百蛮业的支撑,恐怕她已经给倒下去了。”

    反而因为如此,隋蕊便更加的讨厌起白依阑了,在心中忍不住的啐骂:这个丑丫头,看来还真的就像月笙说的那样,动不动就装柔弱可怜来吸引男人,还想要吸引自家的哥哥,还好哥哥的定力够强,才没有被她给诱惑。

    却无意的听闻,皇上有意把她指给余酉,余酉那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的对象,可是这余酉不知如何被白依阑这个丑丫头灌了迷魂汤,她听爹爹说,白依阑的那一张脸恐怖至极,看了第一眼之后便不想要再看第二眼,可偏偏这个余酉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偏偏就喜欢白依阑。

    这让她的心里自然是不愉快了。

    看着她厌弃的目光,依阑禁不住疑惑了起来,她似乎曾来都没有见过隋蕊,更加不曾有过任何的交集,她似乎想起来,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隋蕊也只不过是在二十五六的时候被送了出去出家做了尼姑。

    终身未嫁。

    虽然她嫁给了梅长青,可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隋蕊,只不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罢了。

    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违和感。

    “原来是隋家的小姐,翳儿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姐姐,仔细看起来,倒是比大姐姐还要好看几分呢。”依阑仔细的盯着隋蕊。

    这一句话却让隋蕊不怒反笑了起来,本就以为身份的原因而对大公主心生嫉妒,如今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她比大公主还要好看,这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所谓的歌舞升平自然也就挡住了她们的对话不被外人知道,苏薇却时不时的观察着白依阑,看到隋蕊欺负白依阑,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心里也在止不住的谩骂她的愚蠢,只不过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她竟然还当真了,如果不是因为必须要利用她对付白依阑,她才懒得去接近这个所谓的隋蕊,看到她就倒尽胃口,不要说会有男人喜欢她了,除非这天破了一个大窟窿,否则真实比登天还难。

    “你说的是真的吗?”隋蕊有些娇羞,道。

    依阑点了点头,随即却很是惊恐,道:“还请不要告诉大姐姐,不然大姐姐会生气的。”

    看着依阑如此乖巧,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怎么,大公主经常不许你夸赞别人吗?”隋蕊压低了声音,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依阑的身旁靠近,道。

    话落,隋蕊却只看到依阑的容颜有些苍白,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那高高在上的苏薇,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她开口辩解什么,她已经心知肚明了。

    故而,对苏薇的好感逐渐降低,反而是拉紧了和依阑的关系,隋蕊向来都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她道:“一直以来都听说余酉对你极好,却不知你们是什么关系?”

    闻言,白依阑有一刹那的微愣,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隋蕊竟然还会有如此娇羞的一面,看来能够让大公主说动她来找自己的麻烦的根源便是余酉了。

    良久,她莞尔一笑道:“余酉哥哥和翳儿自然是好朋友了,自然是无话不说的那种,余酉哥哥还说过,等将来他成婚之日,还要请我去当新娘的伴娘呢,而且我只偷偷的告诉你一个人只有我自己哦。”

    话落,隋蕊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来,如此说来,余酉并不像大公主所说的那样,对五公主一见倾心。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单纯的兄妹之情罢了,看来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倘若余酉真的把翳儿当成妹妹,她却伤害了翳儿,说不定将来余酉会怎样讨厌她呢。

    依阑便没来由的蹙起了眉头,为什么?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的记忆里,都并没有这个郡主的任何一丝一毫的记忆,而且这个郡主的到来,不仅让皇上如此的兴奋,就连一旁从不言笑的南宫瑾竟然也是第一次在百官的面前露出了微笑。

    不仅是如此,那坐在上面的皇后,和苏薇二人的脸色也是铁青了起来。仿佛现在他们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这就好像,现在他们最大的威胁便是这个从未谋面的郡主了。

    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这便让依阑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起来。

    不知为何依阑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来,她总觉得这个所谓的郡主会给她以后的路带来威胁。

    心中正疑惑着,耳边便传来了隋蕊的声音,道:“这个郡主可不简单,听闻和允王可谓是青梅竹马,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可是多年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郡主竟然会突然选择去出家。

    真是不明白,都已经出嫁这么些年的人了,竟然还会回来。”

    “是吗?既然是郡主,回来大家自然都是要高兴的。”说着便吃了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她可还没怎么吃东西,如今可是饥肠辘辘。

    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隋蕊倒是替她担心了起来。

    “你还吃,我看你还是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吧。”隋蕊瞥了一眼白依阑,道。

    话落,依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不解的看着隋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她一回来我就要为自己打算。”

    说罢,隋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时候,便是比刚才更加的小心谨慎了一番,道:“听闻这个郡主可是跟允王很要好,而且还霸道,她要的都是独一无二的,以前王爷对她可是好的不得了,如今王爷可是把你捧在手掌心里,只怕是她知道了,少不了经常找你的麻烦,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要为自己好好打算?”

    话落,身后的桐宛便紧张了起来,她虽然也并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郡主,可是一听隋蕊这么说,再加上皇上和王爷的模样,实在是让她很是担心。

    依阑微微摇了摇头,表面上风轻云淡,道:“既然她已经出了家,那便是佛门中人,既然是佛门中人,便已经是脱离了尘世,自然是不会同我们计较的。”

    隋蕊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直接奔到了南宫瑾的怀里……

    只见南宫瑾抚摸着那女子的秀发,道:“皇兄怎么可能会不想你这个小丫头,这才几年不见,你越发的瘦了。”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瑾的目光却总是时不时的暼向一旁的白依阑,然而白依阑毫不在意,只顾得自己吃喝玩乐的模样当真是气坏了他,不知为何,一瞬间想要摆弄郡主的心思也都没了。

    他和郡主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亲密过,这还是第一次。

    “皇兄,你骗人。你如果真的是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还要我等到现在才能回来看你。不过,这一天还真的是巧,竟然赶上了公主的生辰。”

    说着,随意的向皇后和大公主行了一礼,这样的态度也太过轻视,然而皇后却还要必须如此的忍受着,皇太后却也并不在意郡主是不是给她行礼,就是一种喜欢。

第124章笑柄

    然而这一次南宫瑾却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郡主可就有些不乐意了,抬头看着南宫瑾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吃的津津有味的白依阑,她也是唯一的一个不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心里骤然一紧,默念道:看来他们说的果然不错。皇叔这个千年不开花的老铁树,这一次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可她们的关系是叔侄,皇叔竟然如此的心甘情愿,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唾弃?

    看来这个所谓的公主当真是留不得了,只要她存在这个世上一日,皇叔就必定有一天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帝也看到了两个人的尴尬,随即道:“你这个坏丫头,一回过来就只顾得你的允皇兄,便也不记得朕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违心的宴会才解散,其他的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也只有白依阑是吃饱了喝足了。

    “公主,你真的不怕那个郡主夺走王爷的宠爱?现在宫里的公主和皇后忌惮公主,大多都是看在允王的面子上,倘若以后王爷再也不管公主了,公主又该如何自处?!”

    桐宛着急的不行,还没有到坐云裳宫,便有些按耐不住了,道。

    依阑停下了动作,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随即道:“桐宛,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即便没有皇叔,我们也要努力的走下去。”

    “可是…”

    桐宛还是很不放心,道。

    依阑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攀爬一样,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方才的一幕。

    看来,南宫瑾还真的是有毒的一个人,或许早早的远离他,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不等桐宛继续说下去,依阑便欲直接离去,然而下一刻,她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脚便远离了地面,腰上和腿上有一股力量把她给抱了起来。

    惊呼一声,抬头看去。便和南宫瑾的额头来了一个零距离的接触。

    “怎么,以前还会叫皇叔的,怎么现在却哑巴了?不知道叫皇叔了?”南宫瑾微微眯了眯眼,道。

    依阑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慌忙的看了看四周,南宫瑾就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不用看了,周围没有人。”

    话落,依阑的脸便更加的红了,这话是好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依阑干咳了两声,随即道:“皇叔现在不是应该好好的陪着你的瑶瑶郡主吗?怎么还会有闲情逸致过来找我,难道就不怕郡主知道了之后找你的麻烦。”

    “……”

    “皇叔还是放我下来吧,如果皇叔你如此做被郡主知道了,只怕会找我的麻烦。”

    南宫瑾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抱着她便往云裳宫而去。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之后,从一旁的石头后面站出来两个人……

    说罢,径自回了云裳宫,还自作主张的命太监关上了房门,霎那间,依阑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一阵乌鸦飞过~

    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只觉得耳边传来风呼啸的声音,往地上一看,他们二人已经是远离了地面,身旁的树枝就好像要划破她的衣衫和皮肤一样,更何况,她还恐高,心里一阵阵的惊恐,便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南宫瑾的脖颈,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南宫瑾却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轻功运用的也更快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依阑还在吼着,南宫瑾却道:“好了,睁开眼睛吧。”

    “我不睁我不睁,皇叔,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我究竟是哪一个让你觉得厌烦,我改还不行吗。”依阑依旧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随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宠溺的笑了起来,道:“本王竟然不知道你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好了,睁开眼睛吧。”

    确定了没有风声之后,依阑方才探索性的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可是这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也是她这一生踏入一条“不归路”的时候,更加是南宫瑾漫漫追妻路的开始。

    只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在花海的上方还有一棵巨大的紫藤树,那紫藤树开的极好,长长的垂了下来,在那紫藤树下还有一个秋千,那秋千两旁是用花藤编织的绳子,这,明明是画里才有的景色,也是她梦里的景色。

    今时今日,她居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了,不知为何,眼睛却有些湿润了起来,南宫瑾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他想要的快要达到了。

    突然揽住白依阑纤细的腰肢腾空而起,依阑害怕高,所以南宫瑾不敢用轻功太高,道:“你能看到什么?”

    依阑低头看去,这个错落有序的花海,竟然是她的名字,那个紫藤树就在云字的最上面的一横,因为天黑,南宫瑾生怕她看的不够清楚,所以在依阑的两个字上面挂上了鲜红鲜红的大红灯笼,看到这里,依阑似乎是已经忘记了疼痛,她的心里已经是感动的稀里糊涂的了。

    “她出家,不会是因为皇叔你吧。”白依阑心中如此想着,竟然直接脱口而出了,依阑自己也觉得很是意外,什么时候,她都不像是她了。

    良久都没有听到南宫瑾的回答,这似乎是一种默认,霎时间,依阑似乎也知道了南宫瑾想让她帮忙做什么了。

    “本王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成妹妹,别无其他。只是本王却不知她何时…”南宫瑾的话里似乎是有些愧疚,对于水瑶跟他之间发生的事情,看南宫瑾的模样是并没有打算要说的。

    可是如果南宫瑾知道此时此刻白依阑的心里在想着什么的话,只怕是恨不得要抓着白依阑的衣领狠狠的解释了好几遍。

    依阑的心里可是认定了他和幽桦是当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的话皇叔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是孑然一身,整个允王府里除了男人还是男人,就连买的鸡鸭肉都是要公的…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南宫瑾的性取向,虽然这其中的的确确是有些添油加醋,可是没有这风也不会被人所知了。

    “本王想要你入允王府,只要水瑶自行离开。”

    南宫瑾并没有在意白依阑的心思,道。

    “什么?若是她不愿意离开,难不成我要在允王府一辈子?”白依阑有些错愕,道。

    一辈子待在允王府,南宫瑾自然是乐意,只不过依阑现在还小,他不想依阑太早开化…

    “本王自由办法。”

    桐宛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来,道:“王爷,公主的衣服还没有收拾好。”

    南宫瑾随即的看了一眼桐宛,道:“不必,王府里都有。”

    “啊?!”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待依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睁开眼睛便是看着床边的一脸谄媚笑容的桐宛,不知不觉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哪里?”白依阑打量着这个房间,古铜色的床,粉色的床幔,整个房间里都是充满着一股清香,在往外看去,便是水晶一样透明的珠子穿成的珠帘,四周都放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一瞬间她仿佛是置身花海,脑海里便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来,再联合今天早上隐隐约约好像是看到了皇叔的身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桐宛,问道。

    桐宛兴奋的走到了一旁,掀开了帘子道:“公主,我们现在是在允王府,是王爷把你抱回来的,你看,王爷还特地让人给公主量身定做了衣服,一年四季,每一套的各种颜色都有呢。”

    本是好奇,王爷什么时候知道公主的身子尺寸了,可转念一想,皇宫的尚衣局每月都会给公主量身定做衣服,想来以王爷的身份,想要知道并不难,便没有多想。

    殊不知依阑的脸倒是通红了起来,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南宫瑾的突然闯入,似乎是看到了她的小身板……

    “王爷人呢?”白依阑干咳了两声,避免了自己的尴尬,道。

    桐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方才公主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郡主的人过来传话,说是郡主身体不舒服,要王爷过去看一下,王爷便去了。”

    闻言,依阑禁不住的蹙了蹙眉头,这水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南宫瑾对她即便是只有兄妹之情,可是她的眼睛里也实在是有太多让人不可置信的秘密了,那次匆忙的一眼,她看到了自己好像是在挑衅一样的目光。

    女人嫉妒起来,可还是十分可怕的。

    “桐宛,为我梳妆,既然她身体不舒服,本公主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说着,依阑便下了床榻,道。

    然而,桐宛却有些不乐意了,按道理来说,公主是皇家的嫡亲血脉,即便是要参见,也应该是郡主过来参见公主,岂能够有公主去参见郡主的道理。

    “你这个傻丫头,难道你都没有看出来,皇祖母父皇和王爷都对这个郡主很是关爱吗,甚至已经快要超过了对于我的喜爱,纵然皇叔和父皇对我的爱很深,可皇祖母却是不同的。”白依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装了这么多年的柔弱和可怜,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呵,我听闻你一直都在冷宫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你还在冷宫的时候我便带发出家了一段日子,只不过最近想念鞑靼想念的厉害,便回来了。”

    水瑶说着,一直避免回答那个她最不想要去触碰的问题。

    话落,依阑便故作不知,道:“原来如此,看的出来皇祖母也是更疼姑姑的呢,可翳儿记得,皇祖母并没有亲生女儿啊。”

    “…我,不是先皇的血脉,只是承蒙皇太后的恩德,被封为郡主。”水瑶咬紧了牙关,道。

    “原来如此。”

    离开了皇宫,她的身边自然没有了那么多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只留下一个桐宛,白依阑知道允王府里很是安全,所以和桐宛说起话来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太过避嫌。

    “你觉得郡主为人如何?”依阑微微停下了动作,道。

    话落,桐宛便迫不及待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忘了,方才还因为郡主刻意的把他们丢在外面被风吹日晒的,桐宛怎么可能会对她喜欢的起来,顶多也就是当做看不见罢了。

    “公主,不是奴婢多嘴,总之,奴婢觉得那个郡主不是什么好人,不是皇家血脉就不是皇家血脉,为什么奴婢看她好像是巴不得自己是皇家的血脉,水将军也算是名将,就连皇上也对他尊敬,郡主也应该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可是恕奴婢斗胆,奴婢反而觉得她以自己为水家的女儿而感觉到羞耻。”

    闻言,依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广阔无垠的蓝天白云,不知是不是在为水将军而感觉到惋惜,水将军到死都在想着为他的女儿找一个好的前程,可是水瑶却亲手把水将军用命换来的殊荣丢之脑后。

    不得不说,现在桐宛倒也是聪明机智了起来,她看待事情的方面也终于有了一些进步。

    “好了,我听说幽桦还在王府里住着,却不知道是住在哪里,我们去找幽桦聊聊吧。”依阑提起了裙摆来,道。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裙摆很是碍事,有的时候还在忍不住的想着,为什么老天让她重新活过,却不直接把她变成一个男人,那样行动起来,岂不是更加的简单…

    七经八拐的终于到了下人们说的那个幽汀阁,这幽汀阁倒是出乎依阑的意料之外,这明摆着就是一间竹屋,却不知这其中的奥妙。

    “幽桦在不在,告诉他,公主来看他了。”桐宛上前去对着守门的两个下人,道。

    岂料,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打开了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说如果依阑公主前来,无需通报,便可以自行出入。”

    “这还差不多。”

    桐宛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来,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被南宫瑾化为禁地,除了南宫瑾之外其他的人从来都没有踏进过这里,否则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是在外人看来集万身宠爱于一身的水瑶却也是从来都没有踏进过这里一步的。

    “啪!”

    从水月阁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水瑶把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在佛堂里待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没有学会怎样静下心来,或者是只要在碰到南宫瑾的事情上,她的所有理智都变成了泡影,消失殆尽了。

    “你都看清楚了,她当真是去了幽汀阁?”

    水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即便翠花都已经说过了,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她在允王府里生活过十年,十年的时间她见幽桦的次数几乎是一只手的五个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更不要说是幽汀阁了,十年里她也只是偷偷的去过一次,被南宫瑾知道之后,南宫瑾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跟她开口说一句话。

    两旁都种上了清脆的竹子,中间只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时不时还有“小桥流水”一样的声音和感觉传遍全身,再走进些,便是用竹子搭成的房子,很是宽大明朗。

    还为踏进去,便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说话的声音,不用进去,依阑也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了。

    看着久久没有动作的依阑,桐宛不解:“公主?”

    依阑回过神来,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白依阑好歹也是经历过人事的,心里以为大白天皇叔和幽桦两个人在房间里必定是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心里却也忍不住的好奇了起来,这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谁上谁下?

    依阑谈了谈脑袋,干咳了两声,随即道:“我并不知道你和皇叔在办事情,请恕依阑不小心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依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继续。”

    闻言,幽桦便是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前去直接拦住了白依阑的去路,原来这个小丫头以为南宫瑾有断癖之号,以为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传说王爷断癖之号…

    传说王爷偷藏男宠在床…

    传说王爷看到美男就有点把持不住的带回王府…

    这些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自然鞑靼也是人尽皆知,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的千金小姐想要攀龙附凤的嫁给南宫瑾,成为允王妃。

    这么些年来,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南宫瑾早就已经不在乎了,见怪不怪,可若是让屋里的南宫瑾知道他所喜欢的女子竟然也是如此的看待他,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只怕是后悔万分,当初为什么要对这个流言蜚语,不闻不问了。

    白依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唾沫,竟然忘了南宫瑾还有这样的嗜好,心里的确是有些因为打扰了她们的好事还感觉到有些浅微的愧疚。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还是你想要我把王爷叫出来,然后让王爷亲自带你进入?”幽桦说着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头,果然如南宫瑾所言,时不时的挑衅一下依阑,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倒也是心里有些欢喜的。

    依阑连忙摇了摇头,随即道:“既然是幽桦的热情,那本公主便盛情难却了。”

    说着,和桐宛一同走了进去,这一个小小的竹屋内真的是别有洞天,只怕是整个鞑靼在也找不出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放眼看去,南宫瑾也是以前懒散的躺在一旁的榻上,那榻上还放着茶盏和棋子来,竟然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的遐想,那若隐若现的血色皮肤,似乎比幽桦的还要让人注目。

    桐宛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色,便红了脸来,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去看南宫瑾和幽桦两个人,不久,便听到南宫瑾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好了,桐宛你下去吧。本王和公主有话说。”

    桐宛真的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乎便不等白依阑的吩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依阑只得尴尬的离他们远远的坐着。

    南宫瑾微微挑了挑眉头,一旁的幽桦一副忍住不笑的模样让南宫瑾的心里有些不悦,上前去一把拉过白依阑躺在了自己的怀里,并未言语,只是继续下着棋子来。

    白依阑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能够从他的身上嗅到来自男人身上独特的雄厚的气息,这种感觉很是安心,似乎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南宫瑾从来都不会把水瑶放在心上,当初水瑶出家也是因为南宫瑾的决绝,对他而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人可以强迫,即便是水瑶用出家来威胁,南宫瑾也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眨的,反而还是他亲自送水瑶去出的家。

    听闻,到了寺庙之后,水瑶便已经后悔了,可是还是无济于事,南宫瑾却已经封了寺庙,水瑶并不是外界所说的那般是心甘情愿的待在寺庙,带发出家,而是被南宫瑾禁足。

    此时说话的口气也微微有了些变化,冷笑道:“左右我不过是皇叔利用的利刃罢了,就像是这棋局上的棋子,若是一步错,那就是满盘皆输。只怕这件事情会让皇叔失望,依阑看那郡主对皇叔可是垂涎欲滴,想要把她弄出去,还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郡主长的也是极美的,皇叔不如直接娶了多好。如此美人,用来赏心悦目也是好的。”

    然而,下一刻,直接被南宫瑾的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想笑也只能憋着。

    室内的气氛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依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道:“既然皇叔和幽桦还有事情要做,那依阑便不再这里多多打扰,告辞了。”

    说罢,迈着步伐便快速的走了出去,南宫瑾就连她的衣角也没有看到,方想追出去,身后却传来了幽桦的悠长的声音:“小溪溪,这棋局可还没有下完呢,一步错,可是步步错。”

    话落,南宫瑾便停下了步伐,饶有趣味的勾起了嘴角,一子定输赢!

    在依阑出了幽汀阁的时候,便从一旁的墙壁处探出一个脑袋来,悄悄的离去……

    白依阑出了幽汀阁,可眼前的事情让她有些难以消化,她竟然活着看到了两个大男人断袖,他们想要在一起,必定会经过种种的困难,难不成前世的皇叔放弃了皇位,是因为对父皇有旁的心思?

    皇叔居然连自家的亲兄弟也不放过?

    依阑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她实在是不敢想下去了,只怕是再想下去,她就会把自己给逼疯的。

    都说爱屋及乌,看来皇叔对她的宠爱,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来自父皇那里,要父皇牺牲色相来保护她这个女儿,想想都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便快速的回了自己的院落。依阑的小院落也算是南宫瑾有心了,这里的景致大部分都是和她的画里很是相似,她一直都想要活在画里的世界,如今,竟然做到了。

    可此时此刻的白依阑哪里还顾得上欣赏这些景色……

    “公主,郡主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依阑还没进院落,那守门的侍卫便行色匆匆的跑了上来,微微行了一礼后,道。

    闻言,依阑微微蹙了蹙眉头,她方才去了水月阁看望这个所谓的姑姑,她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身体不适,不宜出门吗?

    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待依阑走进去的时候,水瑶正安静的坐在正堂上,那本应该是当家主母或者是当家人才可以做的位置,水瑶便是一脸享受的坐了上去,这无疑就是给依阑来了一个下马威。

第125章一清二楚

    她要让白依阑看清楚,谁才是这个允王府的未来当家人,谁都不要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引诱皇兄。

    “不知姑姑前来,依阑实在是有失远迎。”依阑说着,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让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错点来。

    那水瑶却是不以为然,道:“方才你去看我的时候,我竟然忘记把这个东西给你,所以便亲自给你送了过来,谁曾想到你竟不在,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你去哪里了?”

    说着,缓缓地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坐在了依阑的身旁,道。

    依阑冷笑,只怕她踏进幽汀阁的时候,便已经是有人通报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恐怕连依阑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吧,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还真的是跟她有一拼。

    “回姑姑,翳儿去了幽汀阁,和皇叔聊聊天便回来了,若是知道姑姑会过来,翳儿必定是不敢逗留的。”说着,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来。

    这倒是让水瑶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随即,使了使眼色,那身后的公主便端着礼物过来了,掀开上面的红色绸布,道:“看看,可喜欢?”

    看着那宫女拿过来的衣服,所谓的礼物就是这一件衣服,她记得,这是前世的时候苏薇送给她的,那个时候,苏薇说过,只要她穿上这件衣服去拜见皇太后,皇太后一定会喜欢她的。

    可是后来呢,后来皇太后不仅罚她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而且还是跪在雪地里抄写佛经一百遍,呵,那个时候的白依阑根本就不会写字,一百遍的佛经,让她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

    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即便是已经时隔15年,可如今再走在这条道路上的时候,水瑶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

    曾经在这条路上,南宫瑾抱过她,背过她,甚至是告诉她这一生一世都会好好的照顾她,可最终亲手把她送到寺庙去出家的人竟然是那个口口声声的说要一生一世照顾她的人。

    一瞬间,只觉得眼角处有滚烫的泪珠流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便已经走到了依阑所居住的内院,说也奇怪,平常里戒备森严的地方,如今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然而水瑶却并没有想得太多,而是单纯的以为皇叔对她不过是失去了兴致罢了。

    然而,时不时的从屋内传出来喜悦的声音,让水瑶止不住的踏前,却又生怕被旁人撞见,便悄悄地躲在了一旁的窗户底下,竖起耳朵来,听着内室里说话的声音。

    却只听到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桐宛,你看今日姑姑送过来的衣衫,可甚是漂亮,倘若我穿着去拜见皇祖母的话,皇祖母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依阑拿着衣裙来披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的转了转圈,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

    “公主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既然皇太后喜欢这件衣衫,公主若是穿了,必定会得到皇太后的欣赏,如果到那时,皇太后能一个高兴为公主选了一个好的驸马,公主这一生可算是幸运了,还真是托了郡主的福气。”

    桐宛故意抬高了声音,道。

    依阑似笑非笑的看着窗户边上那个珠花的影子,忍不住的勾勒起了嘴角,随即道:“倘若真的能够如你所说的话,那本公主当真是要好好的,谢谢姑姑了。好了,你去把这件衣服放起来,等到后天,我穿上就是。”

    “自然是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奴婢准备现在就把它好好的放起来。”

    桐宛说着便拿起了衣衫走了出去,水瑶却不曾想到她竟然是重重地推开了窗户,便毫无预兆的撞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霎时间,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却只能够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难不成被他们发现了?”水瑶在心中如此的说着,然而却再次传来了桐宛的声音,道:“公主,这夜里有的时候还会燥热,这窗户打开,让屋内通通风也是好的。怎么公主每一次都忘了把它给打开。”

    “倒是我的不是了。”

    话落,依阑随手丢出了一个木棍,那是事先准备好的,只不过这根木棍本来是留着对付南宫瑾的,如今却让她拿来对付水瑶,还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

    “哎呦。”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并没有让水瑶准备好接招,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脑门儿,这一声惨叫声传了出来,依阑便缓缓地走了出去,在水瑶的面前却是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

    “姑姑?怎么会是你在这里这大半夜的不知姑姑前来所为何事?竟也没有让一个宫女跟着。倘若姑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王爷岂不是要伤神伤心的?”

    依阑故意的抬高了声音来,看她的这幅模样应当是睡不着前来没事找事的,此时的水瑶还是一身的亵衣,外面的外袍太过宽大,只要一阵轻微的风吹过来,便可以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到这外袍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幸这个地方没有一个男人在,否则的话只怕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水瑶大眼睛转了转,随即道:“看,今天还是本郡主第一次见你。却没想到在一急之下,竟然拿错了礼物。今日白天,我送给你的那一份礼物,其实是你父皇送给我的。而我给你的那个礼物,却让我落在了水月阁,我也是一时之间方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便准备是过来告诉你的。

    可方才听到你这么开心,又那么喜欢的那件衣服,本郡主倒真的是有些不忍心了。”

    话落,依阑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刚刚得到手的宝贝还没有暖热便要离开,对白依阑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自然是会在乎,可她水瑶想要的东西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

    好一个一箭双雕,好一招借刀杀人。

    只是不知道这一箭双雕和借刀杀人的用法,是她苏薇更高一尺,还是她白依阑更高一丈。

    翌日

    水瑶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便已经梳洗完毕,对着镜子欣赏着这衣裙和脸上的妆容,却是十分欢喜的,提起裙摆来,绕了几个圈后到:“如何?”

    翠花谄媚的道:“这天底下的衣服,只要是被郡主穿在身上,即便是破衣烂衫,似乎也有独特的味道。”

    “就知道你会说话,对了,现在皇兄人在何处?怎么还没有见皇兄过来?”说着,她拿着一枝簪花便对着镜子,试着往自己的发上去插着。

    看着如此兴高采烈的郡主,翠花似乎有些惊恐的,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往日里不管是去参加哪一个宴会,南宫瑾都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叫上郡主,然后两个人一同出发。

    只是时间在流逝,却依旧没有看到王爷的身影。

    翠花吞了吞唾沫,随即道:“还请公主勿要动怒,奴婢听之前的下人说,王爷现在是去了五公主的院落,王爷已经吩咐了下来,若是郡主已经梳妆完毕便先行离去,不必等着王爷和公主。”

    话落,寂静的室内,便只听到了清脆的一声断裂声。

    水瑶竟然徒手捏断了那一根碧玉色的发簪,双目中通红的血丝在狰狞的扩大着,翠花的心里没来由的哆嗦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随即转身便离去了…

    此时的南宫瑾

    正斜靠在一棵桃花树下,这鞑靼,恐怕也只有这里的桃花是最先开的,最迟落得吧,因为微风的轻抚,有些桃花的花瓣落了下来,落在他的发上,肩上,手上。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桃花中的桃花仙一般,南宫瑾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久,却丝毫都没有动怒的意思,但是了解王爷的木辽知道,倘若公主再避之不见,只怕王爷是要冲过去了。

    “公主,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公主是不是也应该出去了?”桐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依阑的意思,道。

    依阑却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道:“既然他愿意等着那边,让他等着吧。”

    话落,却是桐宛极度的为难了起来,公主的话她怎么敢真正如此的去告诉王爷,只怕王爷是一定会拔了她的皮的,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自家的公主正在悠哉悠哉的梳着发髻,无奈之下,便悄悄地把公主的原话告知了木辽。

    左右,即便是当真的处罚也不会处罚到她的身上…

    南宫瑾微微闭上了双眸,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听到白依阑的声音,她们之间足足隔了将近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他竟然可以把依阑压低的话挺进耳朵里。

    震惊之余,再次想要试探的去听声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

    “皇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如果误了进宫的时辰,可是会引来皇太后的不欢喜。”水瑶提起裙摆来一摇一摆的又在了南宫瑾的身旁,缓缓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道。

    南宫瑾缓缓地睁开了双眸,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水瑶,心里便明白了七七八八,看来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不安分呢。

    这可是他母后的衣服,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他母后的东西可是都被送到了内务府,很多东西都已经毁掉了,这也是唯一留下来的一件衣服吧。

    据说,是他的父皇所赐。

    “依阑公主到,允王,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让本谈笑风生的命妇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议论的声音,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缓缓而来的二人,这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倒是颇有几分般配的模样,金童玉女,似乎如此说也不为过的。

    “怎么回事?”一旁的苏薇早就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所以她几乎是来的最早的一个,也因为如此,所以才让皇太后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些些好感,毕竟她可还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的认真呢。

    然而,本以为会看到白依阑被皇太后重重惩罚的那种急不可耐的心情,却在看到白依阑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她不明白,为什么白依阑并没有穿上她送过去的那件衣服?

    难不成是被皇叔发现了,还是依阑已经知道了那件衣服的秘密,再或者是水瑶早就已经出卖了她?

    然而,她的目光却盯在了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水瑶,看到水瑶之后,苏薇便大变了脸色,她竟然如此的自作主张?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水瑶给母后请安。”水瑶急忙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她为了追上南宫瑾的步伐,可谓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跑过来的,衣服也微微有些皱乱,当她已经快要追到南宫瑾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皇后的坤宁宫,所以她便微微捋了捋自己的碎发,也紧跟了过去。

    却没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皇太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冷声道:“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还真的是好看,哀家却是觉得在哪里看到过,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一件衣服?”

    话落,水瑶娇羞的垂下了头去,道:“自然是皇兄赏赐给瑶瑶的,怎么了,母后是认为哪里不妥吗?”

    皇太后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了一旁的南宫瑾,她竟然不知道南宫瑾何时竟然会变得如此的大方就连自己亲生母亲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随便的送人,现在的南宫瑾,她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然而,不管是谁赏赐给她的,皇太后是一国之母,皇帝生母,说的话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道:“好了,去外面跪着吧,顺便还要抄写佛经,日落之时便要把抄写好的佛经交给哀家,若是没有完成,便加倍。”

    话落,水瑶整个人都是呆愣在了原地,她竟然不知道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怎么会让疼爱她入骨的皇太后如此的愤怒,甚至如此的惩罚她。

    这一跪,便是自己给自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她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她再受皇太后的宠爱,终究也不是皇太后的亲生女儿,水瑶这一次回来就没有想过回去,只要还想着能够留在宫里,就必须要好好的“乖乖听话”。

    在转身离别的一刹那,水瑶便看到了一脸风轻云淡的白依阑,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白依阑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包括这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本来是大公主苏薇要送给五公主的,她不过是因为听信了五公主的话所以才走错了这一步,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亏她自认一世英名,竟然一朝栽在了一个奶娃娃的手里,实在是难以启齿,奇耻大辱。

    水瑶就这样被几个人强行的给拉了出去,看着她跪在冰凉的地上抄写着佛经……

    皇太后突如其来的怒火为这个宴会带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来,所有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说这话,生怕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走上水瑶的这条路。

    皇太后纵然是疼爱水瑶,可这并不代表水瑶就可以一次次的挑战皇太后的耐心。

    “怎么,皇叔不打算去帮帮姑姑,说不好,姑姑的一个感动就会愿意对公主以身相许了呢。”依阑斜目而视着南宫瑾,这话里话外颇有几分醋坛子打翻的味道来。

    南宫瑾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喝着茶水,悠闲自在。

    话落,种人都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慧嫔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再说大公主是找人代替的?

    当然,大公主从来都不做女红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怀疑只不过是怀疑罢了,没有证据而已,可纵然是有,那也是中宫的事情,谁敢不要命的去得罪中宫。

    可,慧嫔敢。

    果不其然,皇太后在听到慧嫔的话后,那因为欢喜而挑起的眉头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此时却见大公主“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磕了几个响头之后,道:“皇祖母,以前孙女的确是不喜欢做女红,可是孙女只是想要给皇祖母一个惊喜,所以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这一副观音图给绣好。还请皇祖母明鉴。”

    “是啊,皇太后娘娘,公主因为要绣这一幅图,还经常把手指头给扎破,所以皇太后娘娘,不要让公主受委屈。”贴身的宫女月明委屈巴巴的,就好像是她受了委屈一样。

    闻言,皇太后走过去,拉起大公主的手心疼的看着,那针眼虽然很小,可是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看皇太后的模样,是相信了苏薇的孝心,相信了她的亲手所做。

    “孩子,你是有心了,还疼吗?”皇太后的心还是软了下来,纵然皇后和苏薇的有些行为的确是伤了皇太后的心,可是今日的这一副观音图,倒是让皇太后把那几乎要忘却的血脉亲情给拾了起来。

    “多谢皇祖母的关心,月笙不痛。只要能够看到皇祖母每天开开心心的,月笙做什么都开心,月笙知道,因为是嫡女,所以脾气是差了点,可是月笙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皇祖母不要和月笙多多计较,以后月笙一定会谨记皇祖母和母后的教诲,兄弟姐妹和睦相处。”

    一番话下来,是让皇太后感动的稀里糊涂的,满怀欣慰的看了一眼皇后,也难得她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如此一来,慧嫔反倒是成了里外不是人。

    皇太后看着慧嫔的脸色,也有些差了,不管皇后如何说,总是慧嫔是不会相信的,一个像来不做女红的人,想要在短短的时间里把女红做的这样的出色,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来大公主还真的是用心了,却不知五公主为皇太后准备了什么,想必也是用心的了。”慧嫔向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去吃亏的人,见讽刺大公主不行,便把矛头转向了白依阑。

    她相信,白依阑就是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个。

    果不其然,在听到慧嫔的话后,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白依阑,白依阑还真的是被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的“原形毕露”。感情她就是一块泥巴,谁都可以随便的欺负了。

    白依阑自然是知道今天要来拜见皇太后,却并不知道居然还要准备礼物,因为不知道所以就没有准备,她也不过是人来了而已。

    有南宫瑾在,即便白依阑没有准备也绝对会有独一无二的礼物,就在白依阑准备起身说明原因的时候,却被桐宛给抢先一步,却见桐宛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太后娘娘,公主的礼物有些大,在门外呢。”

    说着便不由得走了出去,依阑看了一眼南宫瑾,心里便已经是明了了,怪不得出门明明不用三辆马车,南宫瑾却还是用了三辆马车,想来那个马车里面装着的便是所谓的礼物吧。

    正想着那个“大礼物”会是什么的时候,却见桐宛带着木辽和冬至二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的手中抬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竟然会有一个人高,众人都猜测,那个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观音像,与观音图比起来,观音像的确是算不得什么,可若是亲手雕刻的观音像,那可就非同一般了。

    “依阑多谢皇祖母,只是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依阑有些受宠若惊。

    皇太后却笑了起来,道:“哀家给你的东西就好生的留着。”

    “是。”

    拿了手钏做回了自己的位置,轻言道:“皇叔还真的是好本事,就连今日皇祖母想要赏赐什么东西都知道,皇叔能否告知,在这个宫里有多少人是皇叔你的?”

    南宫瑾道:“你猜…”

    “……”

    众人又在此闲话家常了一番,说的最多的便是白依阑送过去的雕像。

    众人走出去的时候,水瑶却还在外面跪着,瑟瑟发抖的抄写着佛经,可是眼睛里却是狠毒,任何人都不可能会阻止她想要留下来的心,这件衣服本就应该是给白依阑的,是她害的自己,所以她一定是要报仇雪恨,否则,誓不为人。

    抄写的佛经不仅没有减轻她对依阑的仇恨,反而是更加深刻了些,尤其是在听到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夸赞着白依阑的时候,心里就更是痛恨。

    她太清楚不过,虽然大家表面上对她很是尊重,实际上她也不过是有一个郡主的名号,没有百家的血脉,故而,说的在好听,她也不过是皇家的一个独特的奴才罢了。

    “郡主,现在可是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不知道郡主还能不能完成太后交待的任务。”皇后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仿佛是厌弃有水瑶在的地方的每一处空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水瑶,冷声道。

    水瑶倒是懂得隐忍,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脸的笑意,是那样的单纯无暇,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瑶瑶这就快写完了,更何况,皇兄还说要让瑶瑶去吃饭呢,若是瑶瑶去晚了,只怕皇兄是要生气的。”

    “你”皇后有些愤怒,却还是隐忍了下来,她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岂能够为了一个外来的血脉失了分寸,道:“那郡主就好生的在这里写吧,可不要再一个不小心,再次被太后娘娘惩罚,要知道太后娘娘不管是对谁,可都是说一不二的。”

    “有劳皇后娘娘的记挂,只要皇后娘娘不在这里打扰,瑶瑶很快就会写完了。”水瑶垂下头去仔细的写着。

    皇后倒是也不气恼,把手交给了贴身宫女,便走了出去。

    待皇后离远了之后,水瑶方才愤怒的把手中的毛笔扔在了地上,她的手已经是酸疼的厉害,虽说这一百遍的佛经对她来说不全是很多,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抄写完一百遍,手必定是会酸疼的。

    “郡主…”翠花小心翼翼的道。

    最终,水瑶还是妥协了,摇了摇头,道:“算了,把毛笔捡回来吧。”

    “是。”

    说着,翠花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急急忙忙的捡了起来。

    “怎么,看着你的小郡主如此的跪在地上,怎么不心疼,不如让我去给皇祖母说说,饶了你的小郡主,可好?”依阑躲在门旁的一条缝里,看着跪在门外瑟瑟发抖的水瑶,微微挑了挑眉头,道。

    南宫瑾玩味的握住了依阑的手腕,道:“本王觉得有你这一个小麻烦就已经够了,再来一个,本王可承受不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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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宠妃路子太野了介绍:
穿成不受宠的庶小姐又什么关系,只要抱住当朝王爷的大腿,什么渣渣都不在话下。
可怎么滴,这位王爷好像不太乐意被她抱大腿?
好吧,不抱就不抱,转身抱其他大腿总行了吧。
王爷却不乐意了:“真当本王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那王爷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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