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穷困潦倒
宇宙魔方，也即空间原石，众所周知几十年来都被保存在神盾局的手里。以理查德现在的能力强行闯进神盾局抢走这个东西应该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只略作权衡，理查德便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首先这不仅意味着要跟神盾局翻脸，更是一种向全世界示威挑衅的做法。这效果就好比他光明正大地跳到联合国的会议桌上，指着各国的代表嚣张地宣言：在这个世上劳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们谁都管不着。
好吧，那也实在是太蠢了一点。
理查德是对他自己的能力比较自信不假，但他并没有因此膨胀。他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很满意，他不想像憎恶那样的白痴一样跳出去、恨不得昭告天下说劳资已经所向无敌了，那简直傻到家了。
另外根据电影情节，他也只能得知宇宙魔方现阶段被保存在神盾局手里，却并不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天晓得神盾局的名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基地和绝密实验室，尼克·弗瑞的据点遍布全球，谁知道宇宙魔方被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真的拿到了魔方，很可能也用不了。
无限原石可不是什么入手即可使用的能量戒指，除了性质特殊可以直接拿来捶人的力量之石以外，剩下的五颗无限原石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你要么得有像无限手套那样的特殊设备，要么你得像奇异博士那样懂得时间法术的使用方法。
否则光秃秃的一颗原石拿在手里你就只能像九头蛇和神盾局一样，研究了几十年就只捣鼓出了一堆只能biubiu射激光的镭射枪，威力还没钢铁侠的反冲力光炮给力。
所以仔细一想，理查德还是放弃了去把宇宙魔方抢过来的念头。至少就目前来看那玩意儿并不能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与此同时，穿着皮大衣翘着腿的尼克·弗瑞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间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意直窜脊髓，感觉就好像自家东西被别人惦记上了一样，怪得很！
难道是他上星期挪用公款偷偷买了艘运输船的事被理事会知道了？没道理啊！
宇宙魔方暂且先排除。说起来地球上其实还有一颗原石，被称作“阿戈摩托之眼”、保存在至尊法师古一手里的时间原石。不过理查德决定暂时也对这颗原石敬而远之，至少这位至尊法师咽气之前他是不打这颗原石的主意了。
弄颗无限原石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暂时可能是用不上了。而根据理查德对奥特曼的了解和推测，那些以基因变异之类的方式获得的异能在变身成奥特曼后大多都是没什么帮助的。如果用超级战士之类的药剂强化作为适能者的体力倒是可能有帮助，可那一类的强化药剂大多都是可遇不可求，而且效果还不稳定，一般都伴随着风险和副作用。
但如果他没有猜错，人间体通过后天学习、自主掌握的一些特殊技巧，在变身成奥特曼后一般也能使用。
就比方说，魔法。
至少MCU的电影里，法术应该是入手门槛最低的异能之一了。它不需要你有逆天的运气、不需要你有一打秀的人头皮发麻的博士学位，只需要你有一定的资质。电影中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对传授法术的事并没有太多禁忌，任何找到他们门前的人他们都乐意倾囊相授——只要你有能入门的资质。
嗯......前提是你得找到对的地方。
不过理查德还是先把这事给记下来了，等到有空就去尼泊尔那边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入口在哪儿。
......
午休时间，理查德吃过午饭，正朝自己办公室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记者霍奇在那边抱怨：“嘿，这可是新配的打字机，杰西卡。它才刚服役没两个月呢，稍微爱惜一点行吗？”
杰西卡撇了下嘴：“是它质量太差了，我都没用力它自己就坏了。”
霍奇当时就不开心了。神特么没用力就坏了，你怎么不说是打字机先动的手呢？
“好了烦死了。”杰西卡不耐烦地摆手，“反正维修费用从我的奖金里扣不就好了。”
理查德恰好在这会儿插了进来，笑嘻嘻地说：“当然可以。但是我得提醒一句，你这个月的奖金之前就已经没了。”
杰西卡：“......”
她漂亮的脸蛋顿时就黑下去了。见鬼，老板不提她早忘了这茬儿了，她的奖金上星期就没了啊！
照这样下去，等她干满一个月搞不好不仅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反而还得倒贴呢。
上班越上越穷你敢信？
此时理查德感觉他是深刻地感受到资本主义的邪恶了。资本家的本质果然就是剥削者，资本主义真是要不得，要不得啊......
他拍了拍杰西卡的肩膀：“加油干，我看你最近工作挺努力的，过一阵说不定给你涨薪水。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是又加班到很晚才回去？”
杰西卡脸色相当难看：“不是，只是办公室的桌子太硬了没怎么睡好。”
理查德：“？？？”
他瞬间就对杰西卡刮目相看了。工作这么努力的吗？晚上连家都不回了直接睡办公桌的？
就在理查德已经开始考虑要把杰西卡选为本月的模范员工时，霍奇在一边解释：“杰西卡已经在办公室睡了好几天了，因为她房租拖了两个月被房东赶出来了......”
理查德：“......”
这是不是也......太惨了一点？
堂堂杰西卡·琼斯，原作好歹也是一有名有姓的超级英雄，居然沦落到被扫地出门不得不睡办公桌......
理查德觉得这样不行。要是之前杰西卡穷困潦倒也就算了那跟他没关系，可现在杰西卡可是他的报社员工啊。自家员工穷得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传出去可不显得他就成了那种压榨劳动力的丑恶资本家了吗？
于是他想了想：“杰西卡，你看要不这样。我的房子还挺大的，也就只住了我一个人，有很多空房平常根本就用不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低价租你一间，租金可以先不给你可以先搬进来，后面房租从你每月的工资里扣就行......”
“成交。”杰西卡立刻答应毫不拖泥带水。
第三十二章 注意底线
杰西卡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几乎是不假思索，恐怕是确实穷得有点厉害。理查德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报价。
所以这姑娘也不怕他开个她根本承担不起的天文数字，让她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么？
不过算她运气好，理查德表示自己是个好人，绝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说好了要便宜点那就得便宜点，毕竟人家姑娘都穷的住办公室了，再继续压榨下去也不好......
旁边一直坐在座位上默默旁观的某记者凑到他的搭档耳边嘀咕：“老板真的秀啊，我上周就想要杰西卡的联系方式硬是到现在都没要到，结果老板一出手竟然就直接同居了......”
话还没说完，小记者便觉一阵冷光袭来，寒意直窜骨髓。他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抬头，便见老板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看着他，目光让人不由联想起考试不及格时请你聊天的老师。
“维克，你负责的那篇关于造船厂裁员的报道，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写出来啊？”他笑呵呵地问。
小记者浑身一个哆嗦：“快......快了，老板，已经在动笔了。”
“哦。”理查德冷笑，“那下班之前我要看到初稿，送到我办公室，我亲自检查。”
小记者哭丧着脸，却又不敢说一个“不”字。
真是祸从口出啊。
理查德冷笑。小样，敢在背后说老板闲话，不知道老板的耳朵灵着吗？
下午一点多，理查德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着上个月的财务报表直皱眉头，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先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两位警官进来后便在后面站住了，为首的那位中年警官则上来和他握手打了招呼。这位警官理查德也见过，他叫乔治·斯黛西，是纽约警署的局长，理查德和他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不过比起纽约警署局长，他让多数人更感兴趣的身份应该是未来蜘蛛侠的女朋友格温·斯黛西的老爸。
“斯黛西局长。”理查德和他握了手，接着扭头招呼秘书小姐给局长先生倒了水，接着继续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
“是为了一个案子。”斯黛西局长坐了下来，说，“几天前地狱厨房的‘青蛇帮’被什么人给一锅端了。那简直是一场屠杀，李先生，他们的整个据点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里面血腥得令人难以直视。虽然我在纽约市当局长时间也不短了，但我得说这样的事也并不算常见......”
理查德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事。警方会来找他问讯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之前他们星球日报和青蛇帮的冲突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有目共睹。头天这帮混混才刚跑来他们这儿找茬，结果第二天中午他们就被灭了门，那换做理查德站在警方的立场上他也没法不有所怀疑。
但就这次，理查德表示事情还真不是他干的......
虽说他确实用了特殊能力给自家摆平过不少麻烦，但他每次都很小心，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反倒是这次的事跟他没关系却被警察找上门来了。
“哦，那件事啊，是挺可怕的。”理查德点点头，“不过我知道的内容已经都登在前些天的报纸上了，我看不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乔治·斯黛西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便直说了：“是这样的，有可靠消息说当天早些时候青蛇帮的成员‘蝮蛇’曾带人到您的报社来恐吓威胁，而当天晚上他们的头目‘蝰蛇’也曾亲自前去您所在的餐厅发生过一些冲突。所以......”
“所以你们想问我和那场灭门案是否有关联？”
斯黛西局长没说话，但分明是默认了。
不仅是像金并那样的黑帮巨头看出了星球日报不好惹，很多人也都看出看这家报社的水相当深，其中也包括纽约警署。现在如果有人告诉斯黛西局长报社老板理查德·李其实会功夫，他晚上飞檐走壁闯进了青蛇帮据点、徒手给他们全干趴了他也相信。
理查德揉了揉鼻子：“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潜在嫌犯的话，你们大可以把我从列表上划掉了，因为那几天我根本就忙得没工夫去杀人，这整栋楼的人都能证明我半步都没离开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事发当天是星期三吧？斯蒂芬妮，告诉局长先生我星期三中午在做什么？”
“您午饭后睡了一个小时午觉，起来后要我带了份芝士蛋糕和甜甜圈做甜点。”斯蒂芬妮温和地说道。
理查德脸色微变了下：“嗯......再晚点，那之后我在做什么？”
“喝下午茶。”
“再之后，把吃的环节都略过去。”理查德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这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怎么听她说的像是我上班的时候除了睡就是吃？给外人留下错误的印象多不好？
“后来您在追剧《生活大爆炸》。”斯蒂芬妮继续微笑着说。
理查德黑着脸：“你被炒了。”
“哦。”斯蒂芬妮不以为意，笑了笑，退出了办公室，“那您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她知道老板有时是这样。他时不时嘴上就会说要把她炒了，其实才舍不得炒她呢。
“好吧，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确实愿意相信您和这事毫无关系，李先生。”斯黛西局长说道，“我也是星球日报的读者，我也读过你们的文章。你知道，身为纽约警署的局长，有时候我不得不接触到这座城市里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部分。而看你们的报纸，我分明能感到你们和其他媒体的不同之处。”
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有多难得——在这样一个世代、这样的背景下依然能坚持为真理和正义代言。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是同一个阵线上的。我愿意相信星球日报确实和青蛇帮的事没有什么关联，但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提醒一下，李先生。”
“请说。”
“像你我这样的人，我们更应该注意底线。”斯黛西局长认真地说道，“那是我们都不应该迈过的一条线——哪怕是为了正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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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工作汇报
乔治·斯黛西局长就属于那种典型意义上的好人，一身正气、原则性极强。他对自己约束严格，对其他人同样如此。对于纽约人民来说有这样一个警察局长可能是幸运，但对他身边的人可就并非如此了。你会发现自己很难适应整天跟一个这样刻板的家伙相处。
不过就理查德自己来说他倒是并不讨厌这位局长先生。他自己不是那种正气浩然的人、也不大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但这并不妨碍他敬佩这样的人。城市正是需要有像斯黛西局长这样的人在才有机会变得更好。
送走局长一行人，这一天接下来基本也没什么事了。到了下班时间，理查德找到杰西卡：“走吧，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房。”
杰西卡愣了一下：“可是我还有事情没......”
理查德大手一挥：“霍奇，帮杰西卡搞定剩下的任务好吗？我们得走了。”
霍奇面部抽动了一下：“没问题，老板。”
内心OS：MMP......
......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
一身黑衣的神盾局长尼克·弗瑞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后，手肘搁在桌面上，双手交替支撑着下巴。
“你能确定吗？”他再一次确认道。
“他没有直接向我展示过特殊能力，但他确实知道昨天凌晨贝克斯供水厂的事，而且他也确实亲口笃定地向我承认了。”科尔森说，“我认为应该不会有错了——理查德·李就是那个代号‘奥特曼’的巨人。”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
所以那个巨人果然是由人类变身而成的，弗瑞现在不大确定事情是变得更简单还是更复杂了。既然对方是人类，那么这就使得双方在沟通交流的问题上简单了很多。但同样因为对方是人类——一个拥有超越了任何国家和组织力量的人类，所以才更加棘手。
“他说这种力量可能是一种来自别的世界的传承，是为了抵御那种名为‘异生兽’的东西而存在。”科尔森续道，“他也告诉我神盾必须做好准备，因为之前被打倒的那只异生兽......其实只是比较弱的一只。”
“比较弱？”弗瑞仅有的那只眼珠子都快瞪直了，“你确定他的原话是这个意思？”
对长官的这反应科尔森是表示理解的，毕竟他从理查德口中听到这话时也是这反应。你可以把昨天凌晨那玩意儿描述成恶心、丑陋、如噩梦般恐怖......但无论如何也跟“弱”这个字沾不上边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今后还会有比那头触手怪更厉害的怪物存在？听起来貌似还不止一只的样子。
面对那种东西，现在的人类真的有取胜的机会吗？
“可以发表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吗，长官？”科尔森问。
弗瑞抬起了眼皮：“说吧。”
“我认为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今后真的还会有那种生物出现，那么理查德·李所拥有的力量都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这么说你觉得他可以信任？”
科尔森沉吟了片刻。
“从一名神盾特工的角度来说，现在就说信任有点太随意了。”科尔森说，“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是的，我觉得是这样。”
弗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身为局长他当然不可能仅凭科尔森的一面之辞做出什么定论，但参考价值肯定还是有的。
科尔森犹豫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应不应该问，长官。”
弗瑞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科尔森在神盾的资历可不浅，他向来都明白身为一个特工必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需要问太多不必要的问题。神盾特工只会被告知他们需要知道的，而任何没人告诉他们的事则都是他们不需要知道的，这是连入门级的菜鸟特工都知道的规矩。
而今天科尔森又是发表见解又是提问，看起来是确实是对这事相当上心。
“问。”
“理事会、政府还有军队......他们可能会对‘奥特曼’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长官？”
弗瑞皱了下眉头。
他当然清楚那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可能乐意看到这个星球上出现能以个人实力无视他们的权力、完全凌驾于国家之上的东西存在。
那些人反应会有多激烈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给奥特曼颁个荣誉勋章、再封个“地球守卫者”的职务什么的。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目前奥特曼所表现出的强横实力仍是个有效的制衡。在军队有确切的把握能打倒对方之前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至少尼克·弗瑞自己希望如此。他看不惯上头很多官僚的做派，但他觉得那些老头儿至少头脑应该还好使，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这些事就别想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就行。”弗瑞最后说道。
“明白，长官。”
任务汇报结束，但科尔森临走之前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长官，还有一件事......虽然不知道是否重要，但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知道。”
“什么？”
“在我离开报社之前，李先生提醒我一场风暴就要到来。他说我们应当担心自家后院，还说有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弗瑞厚厚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是这么说的？”
“原原本本。”科尔森顿了顿，问道，“可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弗瑞虽然说着，但分明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想了想，“他还有说别的吗？”
“没有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长官。”
科尔森走后，尼克·弗瑞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垫着下巴沉思了良久。
有时对一个间谍——尤其是像弗瑞这样的间谍之王来说，他需要的不是确凿的证据、甚至不是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线索。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提醒，一颗怀疑的种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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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新室友
当杰西卡·琼斯带着自己全部身家来到老板家里时，她是很有些意外的。按照她原本的想象，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典型的单身汉式公寓——乱糟糟的，垃圾篓里塞满外卖包装，客厅里充斥着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
但出乎意料，她走进门只看到了一间干净、敞亮、收拾整齐的客厅。她看到窗户被擦拭得铮亮，地板一尘不染，家具摆放井然有序，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进错了门。
理查德若无其事地进门，看着她怪异的表情：“怎么，这是什么反应？”
“没，我只是以为你这里会......更凌乱一些。”杰西卡说，“因为我想单身男人的屋子一般都是那样。”
“我比较喜欢把东西收拾整齐，这让我能在需要的时候更快地找到想找的东西。”理查德耸耸肩，“再说，也并不是所有单身男性都是你说的那样。反过来说，作为一个女孩你的房间难道总是一尘不染么？”
杰西卡回忆了一下自己被房东赶出来之前的卧房，脑海中于短暂的刹那蹦出了衣物满地、床单凌乱、垃圾篓溢出的画面......
“有理。”她立刻被说服了。
之后理查德带杰西卡看了她的房间。杰西卡也不得不承认老板在租房这事上确实很照顾她，他腾出来的房间面积相当开阔，光照也很充足。最主要是价格确实低廉，杰西卡知道自己去附近地段想租这样一间卧房起码需要两倍以上的租金——还是在房主愿意租的前提下。
这样一来两人勉强就也算是室友了。理查德觉得这对他也挺好，反正这么大一套房他一个人住着也挺无聊，每天有个人说说话也是不错的。而且杰西卡虽说从来不注重形象还有点邋遢，但架不住人家本身颜值高啊，看着也养眼。
不过既然是室友了，那他们就不得不讨论一些现实问题了。就比如......
“你会做饭吗？”理查德问。
杰西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
“那你一个人独居这么久都吃的什么？”
“外卖......”
“还有呢？”
“披萨，玉米片.....之类的吧。”
“......”
难道果然超级英雄都忙着拯救世界，没空理会柴米油盐这种小事么？
于是理查德只好亲自下厨，准备二人份的晚饭。好在烹饪这项技能他在穿越前就已经点满，穿越之后有条件了更是马上给自己弄了一整套中餐厨具。虽说穿越后没多久他就习惯了老美的口味，但总归还是觉得比家乡的味道差了些。吃这一块果然还是非得自己动手不可。
今晚的菜谱是糖醋排骨和西红柿炒鸡蛋，还配了一锅紫菜蛋汤。
当杰西卡看到两盘菜和热腾腾的米饭摆到面前，不由愣住了：“中国菜？”
“嗯。”理查德在桌对面坐了下来，“吃不惯？”
杰西卡摇摇头：“还行吧。”
房租都还欠着呢就蹭房东吃的，再挑肥拣瘦的就算是“惹不起”小姐多少也会不好意思。
然后直到开饭，理查德才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那就是杰西卡不会用筷子。
不过这姑娘也不说。她看着理查德娴熟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研究了片刻，也硬着头皮试着拿起筷子有样学样。
夹起一筷排骨......掉了。
再夹起一片鸡蛋......又掉了。
她不开口，理查德也就不提，乐得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努力尝试的模样。他看杰西卡瞪着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眼不带眨地死死盯着筷尖，慢吞吞地再次尝试夹起一块排骨......然后又掉回了盘子里。
看这姑娘倔强地失败了好几次，理查德终于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便笑着道：“算了我给你拿个勺子......”
“不要！”
杰西卡不干了。我连卡车都能徒手举起来，还怕了你这区区两根棍子不成？
她不信这个邪了。
理查德耸耸肩，便不再多说。不过他还是去厨房找了根勺子来放到了杰西卡身边。但杰西卡完全不加理会，聚精会神地继续努力练习尝试。她的情绪被这两根筷子折腾得愈渐失控，怒气上涌，指尖下意识地多使上了一分力......
啪叽！
她杰西卡·琼斯力大无穷，单掌便能停汽车，此等怪力岂是区区两根筷子所能承受？于是一声脆响之下，筷子兄不堪重负，整齐地断成了两截。
杰西卡茫然地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随后有点心虚地问：“这个......应该不是很贵吧？”
理查德面无表情：“你下个月的奖金也没了。”
杰西卡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虽然这玩意儿我没用过，但是不就两根棍子吗能值那么多钱？
完了完了，照这样下去她岂不真的越干活欠债越多？她突然感觉总有一天她会欠债欠到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的地步。
“开个玩笑。”理查德笑了笑，“那个值不了几个钱。不过说真的，你还是就用勺子吧。”
“哦。”
这次杰西卡乖乖听话了。
哼，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不跟你这小小筷子一般见识了。
折腾了这么久，杰西卡总算久违地吃到了第一口糖醋排骨。她点了下头，认真地说道：“好吃。”
被美女称赞理查德表示还是很受用的。他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好吃就好，多吃点，以后伙食费也从你工资里扣了......”
杰西卡动作再度停住，刚咬上一块排骨的牙齿都停下来了，睁着雪亮的大眼睛看着理查德，似乎不知这一口是该咬还是不该咬。
真亏她刚刚还觉得老板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会有不错的老板嘛，果然资本家的丑恶嘴脸都一个样！
其实吧，稍微一想，她觉得这其实也挺合理的。毕竟她又不会烹饪，本来这么低的价格租房就已经是老板的特别关照了，再天天蹭吃蹭喝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算了算了，交钱就交钱吧，她不在乎了。
只是杰西卡·琼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把自己卖掉”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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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做好自己
虽然还要交伙食费是杰西卡事先完全没想到的，不过平心而论，老板的厨艺倒确实意外地不错，今后也算是有口福了，稍微交点钱似乎也并不吃亏。
就是筷子这项工具太反人类了，杰西卡感觉就仿佛智商受到了侮辱。她已经决定了，之后有空一定要找个筷子用法的视频什么的，私下苦练学成这两根棍子的用法、以挽回今天丢失的颜面。
这顿饭理查德吃的倒也挺开心的。看到传说中的“惹不起”女士杰西卡·琼斯在两根筷子上吃瘪，竟让人感到莫名地有趣。
晚饭吃完，杰西卡竟从她的房间里摸出了一瓶啤酒，揭开盖子对嘴便豪迈地仰头灌了起来。那架势让理查德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武侠作品里那些豪爽的江湖儿女，喝起酒来眼不带眨的。
不过他知道原剧情中的杰西卡·琼斯是确实有些酗酒问题，尤其是在她的一段可以称之为人生转折点的糟糕经历之后。杰西卡·琼斯当时被一个叫“紫人”的超级罪犯的精神系异能所控制，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只能受对方摆布的玩偶。那段时期成为了这位女英雄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她最大的梦魇。之后她易怒的毛病变得日益严重，生活邋遢、不求上进，整日都处在颓靡的状态里。
理查德本来以为，或许是在那之后杰西卡才有酗酒的问题，酒精依赖也确实是许多经历了无法摆脱的精神创伤后的人青睐的逃避方案。不过现在看来，杰西卡的酒精问题似乎并不是那时才产生的。
理查德看着杰西卡灌了两口酒，突然说：“酒精依赖可是个糟糕的习惯，我觉得你该停下。”
杰西卡斜睨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继续喝酒：“我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没那么容易灌醉。”
理查德面无表情：“那么关于房租的问题，我刚刚又转念稍微想了一下......对于位于市区中心的一间房来说租金果然还是太便宜了一点，我觉得可能需要涨个价。”
杰西卡喝酒的动作猛地僵住，她生硬地扭过头瞪着理查德：“老板，你知道，你这是在勒索。”
“勒索？谁？这么不要脸？”理查德开始左顾右盼。
这还不算，理查德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说起来我们报社最近资金稍微有点转不过来啊，你知道我们楼顶装的那个镀金模型可费了不少钱。所以我在想，你的薪水怕是一时半会儿涨不了了......”
杰西卡咬了咬牙，差点没用力过猛给啤酒瓶又当场捏炸。
行！你牛逼！我好女不跟男斗，不喝就不喝。
杰西卡冷冷地瞪了他片刻，最后还是悻悻地放下了酒瓶，眼神幽怨得让理查德脊背发凉，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杰西卡空有一身神力、终究还是掰不过房东外加老板。
果然当今社会下超能力压根没卵用，资本家才是真正的BOSS。
不过虽说杰西卡拉长了脸，但其实心底里她并不像面上表现出的那样生气。
因为事实上迄今为止，理查德还是第一个告诉她“不许喝酒”的人。
杰西卡·琼斯的亲生父母和弟弟都死于一场车祸，她是那场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那之后就再没有人告诉过她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再也没有人要求她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回家。
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家可以回了——如果回去的地方仅仅是一栋空荡荡的老房子而已，那个地方真的能被称之为家吗？
所以她惊讶地发现，当理查德严厉地告诉她不许喝酒时，她非但没有抵触、心底某处反而还隐隐感觉有点高兴。
只有当已经再没人告诉你不该做什么的时候，你才会怀念被人管着的日子，因为那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理查德哼着小调，回到厨房开始洗碗。杰西卡提出想帮忙，但被他拒绝了。
反正人家是交了伙食费的，既然交了钱那就是客户了，服务做全套那也是应该的。
再说，让杰西卡洗碗理查德还真不大放心。人家洗碗是手上打滑没捏紧盘子就摔碎了，让杰西卡洗碗万一她用力过猛捏得太紧，盘子也得碎，实在太不保险了。
理查德刷着碗小声哼唱：“只要是男子汉，就应该为了别人而变得更强。女人也是一样，光说不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英雄》，奈克瑟斯奥特曼TV剧集的主题曲之一，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
杰西卡靠在门框上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曲子？”
因为是日语，歌词她没大听明白，只觉得旋律和调子挺好听。
“这个？这个叫《英雄》。”理查德笑呵呵地解释，“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主题大概是讲述了......讲述了一个孤高的英雄不断被打倒然后不断爬起来的故事吧。”
“哦。”杰西卡想了想，“那你想成为这样的人吗？一个英雄？”
“我？还是算了，不是那块料。”理查德耸耸肩。
“但你不是拥有能力吗？”杰西卡问，“你其实和我一样的，对吧？”
“嗯哼，算是吧。”
理查德心说那我们其实还真不大一样，我能变大变壮你行不？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说，“我还是我，超能力又没法改变什么。”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问：“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就比如，拿你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去让世界变得更好什么的？”
理查德斜睨她一眼：“为什么？因为有人会给我发工资吗？还是说我会得到市长颁发的勋章？”
杰西卡有些被问倒了：“因为......因为我们身怀异能，而这是正确的事？”
理查德记得原本美剧剧情里杰西卡·琼斯也是试着当过一阵子超级英雄，直到后来她遭遇了紫人、亲身经历了黑暗之后才心灰意冷，放弃了英雄这个念头。
其实理查德之前就发现了，似乎漫威的世界观里大家获得了超能力总是天然地觉得要么去当超级英雄，要么就去当超级反派。其实很多超级英雄入行时压根就没想清楚，获得超能力仅仅意味着他们能对得上“超级”二字而已，可他们还并没能理解“英雄”这个沉甸甸的词有何含义。
只有在他们经历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之后，他们才会理解英雄根本没有那样风光那样美好，不是每个人都能背负得起这个词。
“拥有超能力不意味着任何事。”理查德自顾自地说道，“行侠仗义是勤奋，做好自己是本分。我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足够了。”
嗯，用英文说出来总觉得缺了那么点韵味了，不过希望杰西卡能体会吧......
杰西卡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半晌没有吭声。
第三十六章 开战序曲
大闹纽约的怪物并非唯一？军方疑似需为此负责？
在星球日报记者戴维和霍奇的不懈努力之下，一个被隐瞒的野心终于浮出了水面。撒迪厄斯·E·罗斯将军被指名道新地登上了周末的报纸，这位野心十足的美利坚将军狠狠地火了一把。
把这个新闻交给戴维和霍奇本身就是因为理查德看中了他们两个的能力，而这二人组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他们确实带回来了一些猛料。他们设法拿到了一些明显是接受了人体改造的失败作品的照片——那模样真得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还从罗斯将军那个已经被关停的实验室里拿到了一份残缺的血液数据，经某知名大学任教的生物学教授鉴定，该血液应该属于某种远超过人类的强大生物所有。
接着还有曾于多处现身的绿色大脚怪传闻，还有罗斯将军早些时候所负责的实验室里伽马射线项目事故的证据......所有的一切被拼凑起来，就好像一整块逐渐露出真实样貌的拼图，向世人们展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那只被命名为“憎恶”、大闹纽约夺走了大量性命造成难以估量财产损失的怪物，很可能是军队用纳税人的钱所创造的恶魔。
这是个很容易得到的结论。大家都知道自二战结束之后政府就从未放弃过重启“超级士兵”项目的计划，政府相关部门甚至曾向国内各大龙头企业公开招标，希望有人能开发出“超级士兵”的代替品。
十分显然，他们在这条路上走的并不顺利。“憎恶”或许就是那诸多的失败品之一。
而这还不算完。甚至还有证据表明，在捅出憎恶这个大篓子之后军方甚至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甚至不仅如此，在上头某些部门的家伙看到憎恶正面迎击罗斯的军队而毫发无损的表现之后，反而竟觉得这头怪物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就仿佛纽约的那场灾难正是它证明价值的表演秀一样。
所以政府对憎恶事件的最终处理方案，就是什么也不做。没人愿意站出来为此承担责任，一切有关方都只装作毫不知情而默不作声。本来按理说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罗斯将军的职业生涯肯定是完蛋了，但他运气不错，上头有更厉害的大人物看中了他所负责项目的潜力、将他力保了下来。
等风波过去之后，身为罪魁祸首的罗斯将军非但P事没有，只要他这个强化人项目后续足够成功，搞不好还能借此机会青云直上，混个国务卿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是在电影时空的话，罗斯这老头儿还真就撞上这大运了。不过照现在这情况嘛......要是他这都没上军事法庭，那要么就是老头子怒急攻心提前嗝P了，要么就是他罗斯家的祖先大显神通显灵保佑了，不然根本说不过去。
撒迪厄斯·E·罗斯，一夜之间这个名字就火了。老头子一觉醒来，懵逼地发现自己的名字竟然给人送上了热搜。他点开一看，差点没气炸肺，差点没忍住就一通电话打去星球日报破口大骂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按下了这股冲动。罗斯能混到将军的位置肯定不可能只是全靠莽，头脑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这事他就先认栽了，现阶段他得先忍耐、想办法把这阵子熬过去再说。至于星球日报......这仇罗斯暂时先记下来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报社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里，罗斯将军都稳稳坐住了热搜第一的宝座，成为了公众舆论讨论最激烈的人物。直到一星期后，凌晨时分的一声爆破声在纽约这座城市里拉开了一场战争的序幕，公众所关注的焦点这才开始转移。
战争的开端是一次炸弹袭击，地点就位于曼哈顿。爆炸一共造成五人轻伤、三人重伤，还有一人死亡。而那唯一被送去见阎王的倒霉蛋名字叫杰克·亨特——纽约市权力最大的几个黑帮巨头之一。
某次黑帮冲突所导致的仇杀？
不，没那么简单。
这枚炸弹便仿佛一声宣战的炮响，那一瞬间，全纽约的地下世界都被惊动了。所有绑票、所有头目都明确地接收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讯息，那就是——
——开战！
每个人都清楚这是金并所挑起的战争，因为如今的局势下也只有他拥有打破现有局面的潜力和勇气。多年的养精蓄锐、扩充领土，时至今日金并总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已经是位于这座城市地下世界顶点的人之一了，但他还并不满足。
现在，他要把“之一”这个后缀抹去。
他要成为纽约独一无二的主宰。
纽约那些势力根深蒂固的传统大家族都慌神了，大家早就猜到金并不会满足于现状，但也没人料到他竟然真的敢像这样说干就干，完全不顾后果。现今这局势下其实多数人都已安于现状，根本没有准备好迎接战争，金并的强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各家族头目们迅速召开了紧急会议，抱有那么一丝还能通过会谈来解决问题的侥幸。然而金并——包括他的代表——都并未出席此次会议。他们用行动无声地告诉了所有人，他们不打算遵守游戏规则玩下去了。他们要打破现有局面，建立只属于他们的全新规则。
在一番激烈的争吵和辩论之后，头目们出于对金并势力的畏惧暂时达成了统一阵线。而银鬃——这位曾是纽约最大霸主的老人，靠着其昔日的名望理所当然地被推举为了他们这个脆弱同盟暂时的领导。
一场战争即将打响。而对被卷入战争的所有人来说都始料未及是，纽约警署的局长乔治·斯黛西竟然也带领着警方加入进了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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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白色的蜘蛛侠？（求个投资、推荐票~）
威尔逊·菲斯克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很久，他拉拢了大量的人手、积蓄了大量的枪械，他打通了几乎所有关节，保证了纽约市内力量最深不可测的手合会和那个代号疑似是“沙福林”的可怕人物都不会插手进这场战争。
菲斯克算到了几乎一切，他仔细分析过其他所有帮派的地盘和实力，摸透了每个人可能会采取的行动。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所有敌人，成为纽约地下真正的帝王。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漏算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环节。
乔治·斯黛西，纽约警署刚上任不久的局长。和他的前任不同，这家伙属于那种没法被买通、不知变通的理想主义者，是道上所有人都最头疼的类型。
其实按照纽约一贯的规矩，像这种帮派战争的情况，只要不波及无辜太过严重、产生太多附带伤害，一般来说警方是不会插手的。正因如此，菲斯克事先才直接忽略掉了警方这个潜在变数，只要他们下手够快够准、直击关键人物而不伤及无辜，按照惯例警察应该不会有动静才对。
可这位新局长偏偏不按套路出牌。菲斯克这边才刚刚宣战，纽约警署那边便大张旗鼓地冒出来了。乔治·斯黛西局长正气凛然地表示自己身为警察的职责就是要守护这座城市里每一个公民的生命安全，就算是恶贯满盈的犯罪头目也只能由正规法律程序制裁。而在那之前，无论对方有多罪大恶极他们纽约警署都要保护到底。
事实证明斯黛西局长不仅很能说，更是个行动派。当天他就安排了专门的人手对那几个被盯上的黑帮人物进行全天候无间断的保护，几乎照看到了方方面面的细节，菲斯克的杀手根本无从下手。反倒是各方手下的势力和菲斯克方几天内爆发了多次规模大小不一的冲突，各方都损失不少。
菲斯克气得直想骂娘。这帮警察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护着这帮贩毒拐卖无恶不作的老东西做什么？
然后就好像事情还不够糟一样，这些天纽约又出现了一张新面孔——似乎还是个超能力者，像个搅屎棍一样四处掺和黑帮战争。这家伙看不出来明显的势力倾向，但仅从表现上来看他似乎根本就漫无目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逮到哪边打哪边，似乎跟参战的哪一方都不对路。
然后每次被这家伙逮到的黑帮分子都会被白色的网捆起来，打包送给纽约警署。这位简直就像纽约警方的场外援助——而且还是特给力的那种。
当杰西卡·琼斯站在老板办公室向他提起这事的时候，理查德是相当惊讶的。
“白色的网，就像蜘蛛网一样？”他问。
杰西卡笃定地点头：“是的，我亲眼所见，就在第三十九大街。我用手机拍了照。”
她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了照片。理查德接过一看，果然看到屏幕里横七竖八到处都是鼻青脸肿的黑帮分子，有的被蜘蛛网捆在墙上有的被吊在路灯柱下，场面还有些滑稽。
很自然而然地，作为穿越者的理查德立刻便联想到了某穿着红蓝紧身衣蹦来蹦去的邻家型超级英雄。他继续问：“那么你拍到对方的影像没？”
杰西卡摇了摇头：“他太快了，我路过的时候他已经飞走了......”
“飞？他会飞吗？”
“呃......准确点说应该是荡。”杰西卡说，“我看到他拽着像丝线一样的东西。”
这不是蜘蛛侠实锤了？
但是不对啊，如果是按电影时空的话蜘蛛侠出场不应该还有好些年吗？难道说这里不是电影时空，或者时间线出现变动导致蜘蛛侠提前出场了？
应该也不会啊。据理查德所知，乔治·斯黛西局长的女儿格温·斯黛西现在还在念小学，理查德虽然还没见过彼得·帕克——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蜘蛛侠本尊，但他知道彼得和格温应该是同龄人才对。换句话说，彼得现在也还在念小学。
还是小学生的彼得·帕克总不可能穿上紧身衣跑出去行侠仗义吧？
理查德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你看到他的形象了没？是不是裹着一身红蓝紧身衣，像个睡衣宝宝一样？”
“红蓝紧身衣？”杰西卡一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嗯，我听到了些......传闻。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吧。”
“不是。”杰西卡摇摇头，“虽然他动作非常快我没大看清，但是我很确信他穿的应该是白的。”
理查德更茫然了。
白的？有白色的蜘蛛侠吗？
嗯......漫威世界如此之大，无奇不有，白色的蜘蛛侠也许应该......也有吧？
脑阔疼，这又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漫威就是这点不好，平行世界太多角色也太多，有时身为穿越者他也挺无力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他说：“很好，那么调查这个白色的......蜘蛛家伙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杰西卡。”
“我？”杰西卡指了指自己，“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独立负责过一篇报道。”
“我知道你行的。”理查德摆摆手。
开玩笑，杰西卡·琼斯是谁？她可是地狱厨房最好的私家侦探。虽然就现在看来她今后还会不会去当私家侦探都说不准了，但至少她的侦探天赋应该是点满了的吧？
“再说，你之前不是说你对超级英雄什么的感兴趣吗？瞧，这就是个活生生的超级英雄。”理查德十指交叉，“去吧，弄明白这个白色的家伙是怎么回事，然后给我带个好故事回来。”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杰西卡看起来还有些慎重：“我......嗯......好吧，我会尽力。”
杰西卡已经退到了门口，理查德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我知道你虽然力气很大，但也不是刀枪不入。所以帮个忙，尽量别卷进会让自己挂掉的麻烦里，好吗？”
杰西卡耸了耸肩，但看上去分明是没当回事：“我尽量吧。”
第三十八章 弱点
“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为什么到现在我的名单上的家伙还一个都没死？”威尔逊·菲斯克气急败坏地问。
詹森·布洛克，人称“蛮牛”，地狱厨房公认最致命的家伙之一，此时却像条哈巴狗一样垂着头站在菲斯克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请冷静，菲斯克先生。事态的发展实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蛮牛小心地措辞，“之前我们以为我们所要面对的只有各大家族，完全没想到纽约警署会横插一脚。我们失算了，对此也严重缺乏准备。警方的介入使得我们能下手的机会少了很多，我们只能从正面和各大家族消耗，所以......”
这些道理菲斯克当然都懂。正面向纽约各大家族宣战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有点太吃力了，就算是他金并。本来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攻其不备，趁他们的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便以雷霆之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但这个如意算盘却在纽约警署的插手下落空了。
哦，还有最近活跃起来的那个白衣义务警员的事，金并手下还有不少人都是被那个蒙面家伙送进了警署。只不过各方势力其实都有不少人被那家伙逮到，所以相比之下这个义务警员倒还不算首要威胁。
倒是纽约警署这边的问题如果再不解决，继续正面消耗下去他金并这边肯定会先吃不住。
“乔治·斯黛西。”菲斯克咬牙切齿。说起来目前紧张的形势全部都是因为这个新来爱搞事的局长，如果没有他在的话这会儿金并搞不好都已经把竞争对手全部摆平了。
菲斯克觉得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家伙最惹人厌恶了。这种人没法收买，也没法谈判，是这年头已经几乎绝迹的那种“为捍卫法律和正义而战”的理想主义者。对付这种人的唯一方式就只有强硬手段，属于最麻烦的类型。
见老板这边气的咬牙切齿，蛮牛立刻抓住了邀功机会，面露狠色地建议：“那老板，要么这事就交给我。我带上几个最好的人把那个不识趣的警察局长给做掉......”
气在头上的菲斯克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巴掌：“P话！我们在谈论的可是见了鬼的警察局长！你知道干掉一个警察局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蛮牛就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遇到任何事脑子里冒出的解决方案往往就一个字——莽。
什么？有人碍着事了？那把他做掉不就好了？
菲斯克手劲奇大，一巴掌只拍得蛮牛眼前发黑，脸上留下个肥乎乎的五指印。但他全然不敢发作，只连连点头称是，不知是在说老大巴掌打的是还是话说的是。
威尔逊·菲斯克是个狠人不假，但他也不是傻子，他清楚妄动一个警察局长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阶段菲斯克还并未称霸纽约，没有原作中那一手遮天的影响力，要对付一个警察局长还是得稍微掂量一下的。
但菲斯克更是个暴脾气，还是个很记仇的家伙。斯黛西局长如此坏他好事，如果就这么善罢甘休那他也不是威尔逊·菲斯克了。
菲斯克让蛮牛退了下去。接着他沉吟半晌，突然回头问：“韦斯利，之前你说要查那个斯黛西的信息，你找到了什么？有哪些我们可以利用的吗？”
詹姆斯·韦斯利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西装革履，给人第一印象就应该是那种混迹在华尔街的上层人士，而不应该和黑帮纠缠到一块。
事实上詹姆斯·韦斯利也确实是个精英人士。作为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韦斯利先生大可以不必鞍前马后地替金并操心、在幕后替黑帮处理一堆见不得光的烂事，以他的资历和能耐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同样可以混成上流人士。而他之所以愿意留在金并身边替他做这些，有很大程度是出于他和菲斯克本人深厚的友谊。
詹姆斯·韦斯利推了下镜架，走上前来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利用的地方并不是没有，但我并不建议这么做，先生。乔治·斯黛西毕竟是纽约局长，针对他的任何行为都会引起......”
“我知道这个道理。”菲斯克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直接告诉我就好，韦斯利，他的弱点是什么？”
韦斯利轻叹了一口气。他是菲斯克最好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朋友，他当然了解这位犯罪帝王的脾气。一旦金并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没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韦斯利说：“好吧。斯黛西局长他有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
“是的，还在上小学。如果我们从这里着手，也许能打开突破口。”韦斯利顿了顿，但仍试着劝阻，“可是先生，我还是得强调，没人会想这么干的。毕竟......”
“我知道。”菲斯克冷冷说道，“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警察局长这个身份，这座城市里就有这样的人。如果有必要的话，别说是纽约警署的局长，就算是纽约市长他们也能眼不带眨地抹杀掉。”
韦斯利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某些人，脸色不由骤变了一下。
“先生，您是说......”他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先生。我们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那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再者，那些人也未必愿意提供帮助。”
“任何人都有个心理价位，不过是有高有低罢了。”菲斯克说，“我可以许诺给他们更多利益，他们会乐意帮我们这个忙的。”
接着不给韦斯利再说任何话的机会，菲斯克便摆了摆手：“好了，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办吧。再麻烦你去帮我准备一下吧，韦斯利，去联系一下那些人，说我有个请求、希望能和他们坐下来谈谈。”
见菲斯克似乎真的心意已决，韦斯利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无奈地欠了欠身，退出了房间，去准备老板安排给他的新任务。
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祈祷事态不会像最糟的方向发展，也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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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劫持人质
格温·斯黛西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惊恐无助的翠绿色眼睛，看着面前一片死寂的黑暗发呆。
她不知道着已经是她在黑暗中发呆的第几个钟头了，但恐惧感却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她最后记得的只有自己放学后从学校出来，跟着一群小朋友挤出校门时脖子上突然轻微刺痛了一下。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朦胧的意识就像被什么人粗暴地扔进了水里。她模糊地记得好像有人在旁边接住了她，然后......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间黑黢黢、又冰又冷的屋子，这就是她醒来后看到的全部了。
格温·斯黛西现在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样的遭遇理所当然地让她被吓坏了。她在黑暗中哇哇地哭了好一阵，用力地敲了一阵冷冰冰的铁门。但很快她的力气就耗尽了，眼泪也哭干了，只好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呆呆地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对充满了黑暗和未知的未来胡思乱想。
虽然她现在年纪太小、对充斥着这个世界的恶意还一无所知，但她懵懵懂懂地也有点明白今后可能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一想到这个部分她便怕得不行。
小格温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失踪了超过七个小时，而她的家人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她更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找她已是倾尽所有，外面的整座城市都快被他掀翻了过来。
她更不会知道的是，她的救星其实这会儿已经近在咫尺。
那扇黑黢黢的门板外传出了异响。格温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她看到那扇门吭哧吭哧地向外侧凹陷了下去，一丝白光从缝隙中刺射了进来。数秒之后，厚重的铁门便桄榔地从门框上脱落了下来，扭曲成了一块皱巴巴的铁板，被人粗暴地扔去了一边。
突然刺入黑暗的白光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等她适应了光线，她才发现面前蹲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怪人。那人穿着白色紧身衣，戴着兜帽和面罩，面罩上留着两个让格温觉得有些亲切的大眼睛。
“别怕。”那人伸出了手来，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竟似乎是个女声，从声线听起来年龄应该也不算大。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她说。
一片漆黑诡异的环境、仅有的光线来自蒙着灰尘的窗外透进的路灯光，按理说这种场景下一个蒙着脸的神秘家伙应该会让人十分不安才对，但小格温却没来由地觉得这个人很亲切。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简单的，没有太多防备也没太多猜疑。小格温直觉觉得这应该是个好人，于是便慢慢地伸出小手握住了对方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掌。
白衣女孩抓着小格温的手，正准备牵着她向外走去，突然间动作一顿、面罩上的眼睛微缩，毫无征兆地反身一脚正踹而出。她这一脚迅捷狠辣，正巧踹中了黑暗中一名举刀准备偷袭的人影。那人被踹得仰面飞出，落地滚了好些圈，直到撞在脏兮兮的墙根上才停下。
那是个穿得像东洋风忍者的家伙，背后插着红色的刀鞘，手里是银晃晃的刀刃，在窗外透进的灯光下反射这冷厉的白芒。
若是刚刚那白衣少女反应稍慢了半秒，这会儿恐怕就已经被这一刀捅个对穿了。
但她并未就此掉以轻心，因为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没有半点声息，但黑影接二连三地从四周的阴影里浮现了出来。他们全都和刚刚被踹晕的那家伙一模一样的打扮，一身忍者装束加上背后插着的长刀，简直就像RPG游戏里那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量产杂兵。
如此数量的忍者埋伏在这儿竟没有半点动静，就好像这些人全部都不用呼吸没有心跳、走路也像猫子一样毫无声音。
是手合会，这些全部是手合会的忍者。
小格温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她下意识握紧了身边这白衣姐姐的手，就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东西。
“别离我太远。”白衣少女小声对她说。
小格温乖巧地点了点头。
所有忍者同时动了，就像被遥控的机器同时接到了指令输入，动作整齐得近乎梦幻。
白衣少女屏住呼吸，谨慎地盯着对方攻势的来路。她脑袋微侧、以最小的幅度躲过率先接触的一名忍者递来的长刀，跟着左足飞起，化作模糊的白色残影疾踹对方下颚。她腿势极快，踢力也相当惊人。那忍者结结实实吃了她一踢，整个身子顿时腾空飞起、凌空滚了好几圈才摔落回去，晕死了过去。
众忍者们阵型迅速展开，站位错落有序地将她包围在了中间，闪烁的刀光有如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密不透风。
那白衣少女虽不懂刀剑技巧，但她反应速度很快、肉体能力也强得堪称逆天，身段柔韧得足以做出各种对人类来说本应是不可能的动作。另外她手中还能不断发射又黏又怪的网和丝线，忍者们稍有不慎便会被那玩意儿儿缠住、被束在原地半步也挪动不得。
白衣少女残影纷飞，活像一条滑溜溜的鲤鱼，双方打了三分多钟、忍者们已倒下数人，却连她衣角都没摸到一下。这还是在这女孩不得不分心照看小格温的前提下，否则不到一分钟这群忍者恐怕就在她面前全军覆没了。
不过这群忍者久战不下，也开始转变思路了。这群家伙丝毫不顾颜面、更没什么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见斗这白衣女孩不过，竟开始用刀子不住地招呼被她护着的小格温。
小格温被吓得花容失色，不断惊呼。每当有人挥刀砍她，白衣少女便不得不回身去救，处境顿时便变得相当被动了起来。
直到空间内传出了一声“嘭”的巨响，房间的门板从外部遭受了重击、像暗器一样朝场中笔直地飞了过来。白衣少女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小格温后跳避开。那些忍者也急忙收刀，纷纷跳开回避了过去。
大门被暴力踹开，杰西卡·琼斯大摇大摆地站在门口揉着拳头。
是的，老板确实有叫她别把自己卷进什么麻烦里。
但是管他的呢。
她现在只想找几个混蛋狠狠地揍上一顿。
第四十章 红衣忍者
任何熟悉杰西卡·琼斯的人可能都会说，杰西卡是个脾气糟糕、极其擅长惹麻烦的家伙。似乎无论她在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就好像她是一台麻烦生产机器一样。
不过如果问杰西卡的话，她会有不同意见。
她觉得与其说自己是麻烦生产机，倒不如说是个磁铁石。她感觉似乎就算她坐在家里一动不动，各种麻烦也会自己跑上门来，躲都躲不掉。
就比如说现在这样。
跟个素未谋面、戴着面罩的超能力女孩共同对抗一群来历不明的东方忍者......听起来好像很荒谬，但杰西卡觉得这正像是她会拿到的剧本。
不过杰西卡的加入确实让那白衣少女轻松了不少。她力气巨大、反应同样超出常人，虽说她对搏斗也一窍不通，但仅凭肉身力量对忍者们便是巨大的威胁。
有她加入忍者们再难以找到机会对小格温下手了，白衣少女也不再束手束脚，两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剩下的忍者全数打翻。
“谢了。”白衣少女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杰西卡，“没你在的话刚刚还真有点危险......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杰西卡面无表情：“我跟踪你两个小时了。”
那少女惊讶道：“你说你......等等，别开玩笑了。”
是啊，怎么可能？她这一路大多数时候可都是在房顶上飞檐走壁、或是在楼栋间荡来荡去。这女人要怎么跟得上她？坐飞机吗？
杰西卡心道我说我是用脚追的你信吗？
这还真就是事实。那女孩用蜘蛛丝在大楼间荡来荡去虽然快得惊人，但她也并非一直在移动。她荡一会儿时不时就会在某栋楼上停下休息。而杰西卡也全程追在后面飞檐走壁——虽然她不能射蜘蛛丝不能荡秋千，但她跑得很快、弹跳力也相当惊人。
不过这整座城市里能用如此硬核的方式追上这女孩的记者，怕是也就只有杰西卡·琼斯一个人了......
“你叫什么？”杰西卡打量了下她这身制服，问，“你们这样的人一般都该有个代号什么的对吧？超级英雄代号？”
“嗯......你可以叫我蜘蛛......蜘蛛女侠（spider-woman）。”
“蜘蛛女侠。”杰西卡挑了下眉毛，“我觉得也许‘蜘蛛女孩’更贴切。”
那女孩不开心地说：“我成年了！”
“哦？真的？”杰西卡不大相信，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对方制服扫过，“老实说，在今天听到你的声音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的。”
那女孩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生气了，一把抓住了小格温的手，说道：“好了我要带这孩子回去了。”
确实，现在把小格温带回家长身边才是当务之急。但采访这个叫蜘蛛女侠的少女也是杰西卡的工作，错过这村恐怕就未必还有这店了。于是杰西卡道：“那等你送她回去，能不能再和我聊聊？比如你的能力的事？还有......”
蜘蛛女侠摆摆手：“抱歉，但我一般不和人......”她声音一顿，瞳孔收缩，骤然惊呼，“......当心！”
蜘蛛女侠骤然出手，猛拍在了杰西卡的肩头。杰西卡猝不及防地被仰面推翻，一抹银光从她面前倏然闪过。
那是一柄飞刀，尾部拖着长长的铁链，只差毫厘地从杰西卡的鼻尖飞掠了过去，“叮”的一声钉进了墙壁。
杰西卡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有着一身神力和超常的反射神经，但身体并非刀枪不入。假如刚刚不是这女孩反应奇速地出手相救，这会儿她的脑袋恐怕已经给捅成了对穿。
飞刀被人拽了回去，铁链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碰响。某一身红衣、围着面巾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他目光阴鸷、脚步轻盈无声，连着铁链的飞刀在手中一圈圈地回旋，反射着冷厉的白光。
杰西卡揉着脑袋，有些恼火地起身：“怎么？还漏了一个？”
“我觉得这个似乎和之前那些有点不一样。”蜘蛛女侠说。
那个男人脚步一蹬，飞身冲上了前来。他动作很快，也不像是普通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
银光一闪，飞刀宛如银色的闪电刺射，直取蜘蛛女侠而去。女孩侧头横步避开，甩手射出两道蜘蛛丝，却同样也被对方回避了过去。
如此瞬息间双方已互相逼至了面前，一红一白两道身形飞速地缠斗成了一团。
那红衣忍者和先前的杂兵确实显然不同，他不仅招式技巧更出众百倍，就连身体素质也不似常人。和他交手的蜘蛛女侠虽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但她分明能感到对方每一击之间都携着一股诡异的气旋，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分明存在的力量萦绕在对方的拳脚之间，每一击都笼罩了大片的范围、逼得她不得不侧身闪躲。
蜘蛛女侠这边身体素质虽全面领先，但她不懂招式技巧、打斗起来只会依赖自己超强的反应力和速度临场应对。再加上她不欲伤及对方性命，拳脚上的力道也都有所保留，因此反倒处于劣势。
杰西卡爬起身，同样加入了战局。她同样不懂格斗技巧，论反应力的话甚至还远不如蜘蛛女侠，但她力气巨大，每挥出一拳都是虎虎生风，逼得红衣忍者不得不缩身闪避，威胁倒也不小。
小格温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看着这三人神仙打架，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没打片刻，红衣忍者逮到个机会，手腕一抖、利刃一晃，以一个假动作引蜘蛛女侠缩身回避。而他趁机一脚飞踹，靴子正蹬在了她胸前。女孩雪白的制服胸前登时多出了黑黢黢的脚印，身子一仰飞了出去。
红衣忍者动作不停，飞刀一晃之后立时反向抛出，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破空划出，在杰西卡的小腿上留下了个鲜红的裂口。杰西卡膝盖一软、半跪在地，红衣忍者飞刀在地面一弹即起，弹出几丝火花后诡异地转向直刺杰西卡面门。
死定了。
杰西卡瞳孔一缩，大脑在无法回避的短暂刹那冒出了这个简单的念头。
她从没实验过自己头盖骨的硬度，但她估计八成应该是挡不住这一刀的。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等着自己脑门被贯穿......而那却并没有发生。
一只黑色的手从阴影中探出，半途截下了这枚飞刀。
杰西卡等了半晌也不见攻击到来，她好奇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黑色风衣、黑色礼帽、甚至用面巾加黑超遮住面容的男人。那家伙只手接住飞刀，身后风衣随风飘扬，模样就像欧美电影里的一些男主角，倒确实颇有几分强者的霸气。
那人回过头，沉声对她说：“够了，带上人，快走。”
杰西卡一听声音，不由傻眼了。
这声音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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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吉冈信
“老板？”杰西卡用只有对方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
理查德面巾下的脸顿时就黑了。说好了美漫家只要戴个眼罩遮住颧骨大家就都认不出来了呢？为毛他这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了杰西卡还是认得啊？
隔壁那个蓝大个还鼻梁上架个眼镜别人就都认不出来了嘞。
理查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看来今后在认得的人面前还是得少开口了，万一对方智商突然就在线了呢？
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救兵是谁，但蜘蛛女侠还是说了声谢谢，带上小格温迅速离开了。蜘蛛女侠速度比杰西卡更快，她盘算着尽快把小格温送回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还来得及赶回来帮忙。
理查德在这白衣少女翻出窗户时多看了她一眼。
真是意想不到。看这少女的装扮，估计她应该是格温蜘蛛侠了。
是的，这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蜘蛛侠正是格温·斯黛西，和她背在背上的这个金发小学生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她应该不是这个宇宙的格温·斯黛西，而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里被蜘蛛咬获得超能力的不是彼得·帕克而是格温·斯黛西，所以她才是那个世界的蜘蛛侠。
格温蜘蛛侠也曾登场于《蜘蛛侠：平行宇宙》的动画电影，如果理查德所猜不错，眼前这女孩和电影里那位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只不过她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那就是个谜了。
“我能帮忙。”杰西卡站起身来，固执地不肯离开。
理查德斜睨她一眼：“走。”
杰西卡还想坚持，但迟疑了片刻，最后咬了咬嘴唇，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连杰西卡自己都觉得不解，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种习惯于服从命令的类型。可一旦知道了这个人是理查德她便下意识地听话了。
也许是因为信任吧，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信任从何而来。
杰西卡也离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理查德和这红衣忍者两人。那忍者的飞刀被理查德抓在手中，他努力尝试了数次想将飞刀抽回，但那铁链在理查德手中根本纹丝不动。
红衣忍者只好放弃，转而亮出了柄明晃晃的匕首。
理查德并不是头脑发热便贸然冲了出来，事实上杰西卡和格温蜘蛛侠合力对阵这忍者时他就已经在边上观察了，他发现这忍者虽招数凌厉，但在他看来好像也就是个路人甲乙丙丁的级别，对付这种家伙甚至都不需要变身。
理查德推测这可能和他体内的光之力上次升了级有关，可能现在自己的肉身能力和动态视力也都比之前强上了不少。毕竟他所拥有的可是诺亚之力，日后进化到极致肉身单刷异生兽都未必不可能。
红衣忍者见这人出场霸道、一身黑风衣的装扮也颇为拉风，看气场有些像是个BOSS级人物。而且根据经验，这种大半夜还戴墨镜的家伙十有八九都很难搞。于是他丝毫不敢怠慢地应对。可他耐心地寻找了半天机会，却只觉得这风衣家伙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简直就像个根本不懂半点章法的普通人。
难不成这货其实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带着这样的疑惑，红衣忍者终于不再伺机，而是试探性地飞身上前，匕首划出一条长长的寒芒斜刺而去。
理查德确实不懂什么招数技巧套路，但他眼神犀利，对方刀势来路在他眼中就像慢镜头一样清清楚楚。他略一思索，右手迎着对方匕首划来的方向直线抓去，却不知怎么地手掌一翻、轻描淡写地便将对方手中匕首夺了过来。
红衣忍者只觉手上传来股难以言喻的巨力，完全无从抵御匕首便被抽走了过去。但他反应迅速，深深吸气，提气聚于左拳，开山辟石般的一拳仿佛带着圈无形气浪猛轰而来。
那个是“气”。
理查德知道这忍者是手合会的人，他也知道手合会有一套从传说中的秘境“昆仑”流传下来的炼气秘法。他们通过修炼能让自己肉身掌握一种名为“气”的神秘能量，像手合会领袖级别的高手运用气甚至能一掌隔空震飞汽车......一股子浓浓的西方变异版武侠风。
以“气”作武器最可怕的地方不在其物理力量强大，而在于它对敌人的内脏器官、生理系统都会造成巨大打击。像格温蜘蛛侠和杰西卡·琼斯肉身肯定要比这些忍者强出不止一个级别，但就算是她们在面对“气”的攻击时也得本能地抽身躲避。因为那股能量让她们察觉了威胁，如果直接命中的话她们的脏器恐怕也会受到或轻或重的伤害。
然而这忍者这招拿来对付理查德，他可就真的选错对象了。
理查德不闪不避，右拳漫不经心地迎着那气息鼓荡的拳头便轰了上去。
双拳相交的瞬间，红衣忍者的“气”有如奔腾的长河灌入进理查德的身体......却只遭遇了一片汪洋大海！浩瀚的光之力在感应到外力侵入时自然而然地反击，无比磅礴的能量自动释放了出来，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湛蓝光辉以理查德为中心轰然爆开。
红衣忍者的“气”在眨眼的瞬息内便土崩瓦解，有那么一秒钟忍者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像是被拖进了某种幻境。一片如星空般浩瀚的蔚蓝色空间，无数金色光粒子凝成了银色巨人的虚影，居高临下地投下了威严的视线，宛如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在俯瞰卑微的蝼蚁，那威压仿佛要压得人断气......
蓝芒爆发，红衣忍者像断线风筝一样被吹飞了出去，狠狠栽落在地。他面巾不知飞去了哪儿，露出了一张惨白如纸、满头汗珠的脸，就好像在那短短的一秒内被彻底榨干了一样。
理查德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被风压撩起的风衣衣摆缓缓落下。他看了眼这忍者的面容，隐约觉得似乎有点眼熟。稍微回忆了一下......
......呃，这不是美剧《夜魔侠》第一季里把马律师打得半死、被马律师阴死之后第二季里又死而复生的手合会忍者吗？
记得他的名字是叫......
“吉冈信？”
第四十二章 那位大人的手下？
《夜魔侠》是理查德过去最喜欢的漫改美剧，总共三季的美剧每一季他都刷了至少三遍。因此别的人物他可能未必记得清楚，但登场在《夜魔侠》中的角色他还是印象挺深的。
就比如说这个吉冈信。
这位忍者在手合会里地位不低，出场于《夜魔侠》第一季，在剧中有着BOSS级的强大战力。大名鼎鼎的夜魔侠根本就不是这位忍者的对手，交手数回合连人家毛都没摸到一根、反而自己浑身挂彩。最后要不是夜魔侠跨过了自己不杀人的底线、利用房间的照明灯管耍了点阴招把信烧死，正大光明打下去死的绝对会是夜魔侠。
所以作为一个戏份不少、甚至险些杀死主角的角色，理查德记得他其实没什么奇怪的。但在吉冈信看来，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电视剧里吉冈信是手合会和纽约黑帮进行交涉、并管理手合会在纽约部分事务的负责人，但现在的他还没有担任这么多职务。现在的信只不过是手合会驻扎在纽约的多员大将之一，按理说他的名字应该只有组织内部的人知道才对。
这个黑风衣的家伙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信的额头开始冒汗，心头不由冒出了各种恐怖的猜想。他在脑子里开始把理查德幻想成了各种有庞大背景的大人物。他觉得既然对方认得自己，那肯定还知晓手合会更多的秘密，比起警察和黑帮这样的人才是更大的威胁。
这样的家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
冒出这样的念头，信努力爬起身来，目光一冷，又亮出一柄匕首。他再度调集体内的“气”，刀光在身前舞得像花一样，箭步冲刺、再度飞身扑上了前来。
不过信刚刚已被反噬重伤，出招强度和速度都大不如前。理查德看着那华丽的刀光扑面而来，压根不闪不避，只握着那柄缴获来的飞刀笔直地一刺。
银色刀刃中宫直入，便似将那张刀网切开了一般，精准完美的绕过信挥刀的轨迹、噗嗤地刺进了他的心窝。
吉冈信圆瞪着双眼，惨哼一声，捂着被飞刀捅穿的心窝，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几步，仰面倒了下去。
心脏被利刃贯穿，就算这忍者再牛逼十倍他也该嗝P了。但理查德清楚地知道这还没完。手合会那帮家伙有一种延长生命的秘方，只要尸骨还在死得多透的家伙都能从鬼门关捞回来。也就是说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的话他还得补刀把对方的尸体轰成渣滓，让他们没东西能复活。
不过这个步骤也还得稍微等等。
理查德动作停住，头也不回便像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你是打算就这么在那里蹲一晚上，还是说要我把你从那里揪出来？”
黑暗中安静了那么个数秒钟，随即一道人影慢吞吞地从某个角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根黑黢黢的木拐杖，两只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那模样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心肠狠辣的恶婆婆。
理查德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不由轻微眯起了眼睛。
高夫人，手合会的“五根手指”之一，是从秘境昆仑叛逃出来的叛徒。这老太婆活了足有四百多年，在炼气方面的造诣着实不低。至少就美剧表现看来她就是那种练到能一掌隔空震飞汽车境界的高手，夜魔侠更是被她一招而败、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位老不死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出来，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得力部下刚刚被一刀穿心的事。她颤巍巍地走到光亮的区域，要不是理查德早知道底细说不准还真被她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骗了。
高夫人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理查德一番。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是神盾局、或者别的任何政府机构的人。”她徐徐说道，“这么说，您就是那位被称之为‘沙福林’的大人......或者说是他的手下吗？”
理查德瞬间僵住。
什么玩意儿？这怎么又扯到沙福林身上去了？
不知高夫人是怎么解读了他的反应，这老太太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应该是他的手下了。也别做出这样吃惊的模样，我知道你们的那位大人不喜抛头露面，但是我们手合会也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那位大人的名号我也早已有所耳闻......”
老太太越说理查德越是一脸懵逼，说到后面这老太太竟听起来还像是有点为他们手合会的消息灵通而感到得意，就好像听说过“沙福林”这名字本身就代表他们耳目灵通一样。
理查德简直要无语了。
之前是金并，现在又是手合会，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还“早有耳闻”呢，那才真是见了鬼了。理查德几个星期前才心血来潮对金并提了一次“沙福林”这名号，连人物背景设定他都还没想好嘞，怎么这就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了？
站在高夫人的角度上看，一个对他们手合会知道得如此之多、而且又身负绝艺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路边上突然蹦出来的路人甲。然后眼前这货的行事风格一看又不像是政府特工，那么据她所知在这全纽约范围内仅有的满足这条件的组织便只有那传闻中神神秘秘的“沙福林”的势力了。
虽然她对自己手合会这边的实力也相当有自信，但据他们收集到仅有的情报那个“沙福林”似乎是根本不把他们手合会放在眼里的。这种传闻他们肯定不会就此尽信，但他们也不能完全无视。
至少他们手合会对那组织的了解还仅限于“沙福林”这个名字而已，但对方对他们手合会的事却似乎知道得不少。首先在情报上他们就已落在了下风，所以在他们看来对方至少应当是和自己这边规模势力都相当的组织才对。
老太太觉得自己的猜测相当靠谱，几乎已经有八成笃定眼前这黑风衣就是那个“沙福林”那边的人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喜欢自作聪明，自以为自己一番推理天衣无缝逻辑缜密，殊不知在知情者眼里她简直就像个嘚瑟的傻逼......
(感谢书友这是个人才但确实挺帅的、新世界哒卡密SAMA的打赏！)
第四十三章 高夫人
理查德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了，他现在已是深深折服在了这群反派高超的脑补能力之下。明明他就一孤家寡人什么后台都没有，这群人非得自行脑补给他安个高大上的背景，说白了就是自己吓自己。
理查德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他好像终于算是明白了某些耸人听闻的流言蜚语都是怎么来的。作为这则谣言实际上的罪魁祸首，理查德表示自己其实听懵逼的。整个过程中他不过是提了一嘴“沙福林”这个名字而已，其他部分全靠听众自己YY......
高夫人这边还稍微有点自得，觉得自己一报出“沙福林”的名字对方动作就僵住了，肯定是被她猜中了。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于是便好整以暇地说道：“以贵方的情报能力肯定也已经了解了我们的情况，所以我们不妨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对于你们的‘那位大人’，我们手合会一向是十分敬重的，其最好的证明便是我们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而我们今后也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
高夫人巴拉巴拉地说起来了，理查德心中只不禁冷笑。
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连河水在哪里都找不着怎么个犯法？
话说回来，这所谓的“河水”也压根就不存在，他们手合会想犯也无从犯起......
“如果贵方是因为手合会插手了纽约格局的纷争而不满，我们也可以立刻收手。”高夫人还在继续，“我们手合会和那位大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互相战斗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这番话高夫人已经是给足了那位根本不存在的“沙福林”面子。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沙福林”的势力和能耐有所质疑的话，那么这份质疑也已在她见识了理查德强悍的战斗力后烟消云散了。
吉冈信已是手合会忍者中的翘楚，理查德能够全面碾压吉冈信、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是有着相当于手合会五名“手指”的实力了。而拥有如此力量的人都只是那沙福林麾下的杂鱼，那岂不正侧面说明了沙福林本人实力的恐怖吗？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完全不知道对方底细，而未知的敌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
理查德装模作样地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我能替那位大人做出保证。今后只要你们手合会不主动进犯，我们也一定不会为难。”
高夫人心底这才略松了口气。老实说她这把老胳膊老腿和这黑衣人打起来还真不见得有十成把握，能和平解决自然最好。
吉冈信被杀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只要尸骨还在就能复活......
高夫人的戒备刚松懈了半分，便见眼前拳影一闪、重拳带着破空的呼啸照着她的老脸便呼啸轰来。高夫人脸色骤变，急忙出掌化解。她像树枝般枯槁的五指轻巧地搭在了理查德递来的拳上，她体内的“气”急速运转，手上施以巧劲，硬生生将理查德那开山劈石的拳力卸去了别处，颇为类似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四两拨千斤”技巧。
理查德略有些意外。这老太婆倒真有两把刷子，他这一拳的力道怕是连铁皮都能直接轰穿，而且还是暴起偷袭，这高夫人竟真就这么轻飘飘地接了下来。这老太扔进那些传统武侠小说里怕不也是个妖孽级的武林高手。
不过可惜了她是生在这怪胎神明遍地走的漫威世界，哪怕她再闭关苦练个四百年撞上真正的大佬依旧只有被秒的份。
高夫人虽使了个“四两拨千斤”转移了理查德的攻击方向，但这一拳来势太猛、她又是仓促迎敌，拳力仍逼得她胸前一闷、险些没能缓过气来。她借着对方拳力助推反向跳开，愤怒而警惕地看着理查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理查德淡淡说，“只是想要你死，仅此而已。”
他说的其实是实话，他就是看高夫人这老太婆不爽，当初追剧的时候就是如此。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理查德可清楚地知道高夫人在纽约的生意。她管理着庞大的药品买卖，是个为了利益能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角色，残害了大量的华人同胞。她加工厂里所有的工人、送货员等全部都会被她挖去双眼、割去舌头，说这老太婆就是个活着的恶魔也并不为过。
理查德早就看这老太不怎么样顺眼，这会儿既然她都已经送到面前来了，那自然没有留手放过的道理。
高夫人脸色一沉：“好，如果这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那你们会看到我们手合会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话音落下，这老太也立刻不再保留。她陡然之间便浑身气流鼓荡，佝偻的腰杆突然撑直了起来、就像脊椎被骤然掰正了一般。她单手持杖，拐杖轻挥，她澎湃充盈的“气”竟在空气中留下了肉眼隐约可见的半透明轨迹，气息磅礴慑人......
理查德淡定地看着高夫人的架势。
嗯，不愧是手合会的“五指”，看起来倒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过......
理查德一声不吭，陡然掏枪，扬手扣动了扳机。早已蓄能完毕的一道湛蓝光辉呼啸而出，光流仿佛震荡着空间，直冲着高夫人而去。
能量爆裂枪，进化信赖者“买一送一”的配套赠品，同样是奈克瑟斯适能者的标准装备，可以释放威力巨大的能量冲击波，蓄能充足的话甚至一击就足以粉碎一头小型异生兽。
不过使用能量爆裂枪同样需要消耗理查德自身的能量，之前也没遇上过什么像样的对手，所以他平常也都不怎么动用这件武器。
高夫人完全始料未及。这感觉就像两大宗师相约华山之巅，其中一人摆开架势打了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准备迎战，而对面那位二话不说掏出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子弹......
关键这还不是冲锋枪啊！这可是一枪秒一头异生兽的能量爆裂枪，哪里是高夫人这个炼气的老太婆能接得住的？
湛蓝的冲击在房间内横扫了开来，高夫人护体的“气”在霸道的能量之下便犹如纸糊的般分崩离析。她身子重重地被光芒击中，枯槁的皮肉瞬间在强光下分解，筋肉、脏器、骨骼尽数化作了四下飘扬的光粒子，连句MMP都没来得及喊就灰飞烟灭了。
第四十四章 敌人是谁
手合会这帮家伙说是不老不死、可以通过特殊手段不断续命，但续命的前提也是得有尸骨能续才行。像高夫人这样直接给能量爆裂枪一枪轰成了渣渣，那别说是手合会了，就是大罗金仙亲自显灵也没法给她救回来。
苦逼的高夫人可能到死都还不知道这回已经是她这卑劣人生真正的终点了，她也正式成为了手合会自成立以来陨落的第一根“手指”。理查德并不知道这会给手合会带来多么巨大的震动，也不知道他的举动直接导致了手合会剩余四根“手指”连同他们分别管辖的大量人手纷纷汇聚到了纽约市。
他只知道这令人作恶的恶魔老太婆终于粉身碎骨、迎来迟到了四百年的审判，这就足够了。
当然，他也没忘记给可怜的小忍者吉冈信补刀。一发能量爆裂枪，这位红衣忍者也紧接着步了高夫人的后尘，在湛蓝的光能冲击下灰飞烟灭了。
接下来小格温被大格温......这么说果然有点怪怪的......那就是被格温蜘蛛侠送回了斯黛西局长手里。乔治·斯黛西局长心念女儿安危，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此时看到女儿完好地归来差点没激动得老泪纵横。
本来斯黛西局长是不大喜欢这种蒙着脸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义务警员的，但此时他见到女儿安然无恙、对眼前这带回女儿的白衣人充满感激，那点小问题他也就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他在警局门口对格温蜘蛛侠连番道谢，就差没提两袋礼物塞她手里了。
这场面弄得格温蜘蛛侠稍微有点尴尬，看着自己的老爸为自己救了自己而道谢（说出来都无比拗口）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经历的。虽然她知道这位斯黛西局长并不是她真正的老爸，但至少这足以证明她的爸爸有多在乎她。
小格温平安归来，斯黛西局长对外的态度也重新强硬了起来。他义正言辞地公开宣布说就算拿他的家人做要挟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他会带领纽约警署坚持和黑恶势力抗争到底。
斯黛西局长这边大团圆，金并那边可就不好了。这次任务失败后，手合会拒绝了再给金并提供帮助——无论对方开出什么价码都不行。于是金并这边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他在这场帮派战争中又变得被动了起来。
但不知是因为历史的惯性还是什么的，其实最后金并还是拿下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正在形势变得对金并愈发不利起来时，一个叫“靶眼”的超级杀手出现了。金并不知从哪儿发掘来了这么个怪胎，但这家伙的出现直接奠定了战局的走向。“靶眼”就像一支防不胜防的暗箭，金并拿他瞄准了谁、谁就立刻会死，无论有多森严的保护都没有用。
这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还极其擅长运用弓箭和暗器。尤其是他弓箭的准头简直就像开了随缘挂一样，随手一箭就是一个爆头，百步穿杨什么的都是轻轻松松。此人简直堪称杀手界的战斗机，警方完全拿他束手无策。
于是虽然稍微多了点波折，但金并最终还是拿下了纽约霸主的宝座。各方势力都失去了帮派中的重要人物，最后不得不纷纷向金并称臣、承认了他的霸主地位。
而就在纽约被闹得风雨飘摇的同时，手合会这边也陷入了数个世纪来都前所未有紧张。
中城圈金融公司，表面上是一家合法注册的金融公司、实际上却是手合会设在纽约的分部之一。中城圈金融的所有者亚历珊德拉正是手合会的五根“手指”之一，也是个从昆仑秘境叛逃出来的异教徒。
而现在，她正坐在公司会议室的首席，以空前严肃的表情看着会议桌边围着的另外三人——手合会剩余的“手指”。
作为手合会的至高领袖，他们四个每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各自是称霸一方的大佬。他们各自管理着不同的领域、平日很少聚首，上一次像这样齐聚一堂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而这次或许是自他们叛出昆仑以来形势最凝重的一次。
“高夫人死了。”亚历珊德拉沉声说道。
尽管大家来之前都已得到了消息，但听到亚历珊德拉亲口确认还是都不禁动容。
死亡是所有生物共同的恐惧，而对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来说更是如此。从最开始这就是他们聚首在一起的理由，他们正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贪恋才觊觎昆仑秘境长生不老的禁忌之术，窃取了秘密之后结伴叛逃了出来。
而现在亚历珊德拉却告诉他们，他们长生不死的同伴已经倒下了一员，就仿佛在无声地预示下一个或许就会是在座的任何一人一样。
一个叫村上的领袖沉声发问：“龙骨呢？为什么不能复活高夫人？”
“对方粉碎了她的身体，没法用龙骨复活。”亚历珊德拉阴着脸，“还有信也是。对方击杀了信之后同样粉碎了他的肉体，就好像......”
她说到这儿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理解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在了在座所有人的脑海里。
对方知道他们能复活的秘密，所以才会补刀得如此彻底，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四个领袖陷入了好一阵的沉默。
这是他们所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对方知晓他们的秘密，并且还有击杀高夫人的实力，这就意味着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对上那个敌人都会是同样的结果。
一个对你知根知底的敌人已经足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你对对方还一无所知。
半晌后，四个首领之一的索旺达——一位盘踞非洲的军阀——才沉声问道：“我们对敌人知道多少？”
亚历珊德拉摇摇头：“不太多，只知道一个名字，或者更可能是一个代号......”她闭上嘴，像是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慎而重之地念出了这个名号，“......‘沙福林’。”
第四十五章 饭前要洗手
“沙福林。”村上眉头紧锁，“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你们谁有印象吗？”
三个手合会领袖一齐摇头。
要知道，手合会可是盘踞全球的大型组织，而这四人则是统领手合会的至高领袖。他们分别在不同区域、不同领域各是一方足以撼动世界的大人物，然而世上竟会有如此强大的一个存在就连他们四个都全然不知。
之前高夫人说早已听闻过沙福林的大名，其实那不过是客套而已，就好像古代武侠人士无论遇到哪一方来的小鱼小虾米都喜欢互相“久仰”一样，说白了就是商业互吹。其实手合会对这个沙福林的了解也无非是来自流传在纽约黑帮间的传闻。而这传闻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据说好像是从金并那儿来的......
这么一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立刻就引起了众领袖的重视。他们相信自己之所以对对方一无所知肯定是因为对方势力太过强大了，就好像多数普通人也都没听说过他们手合会的存在一样。
至于“沙福林”其实只是被凭空捏造出来、根本不存在？
他们一秒钟都没这么想过。
故事可以捏造，但吉冈信和高夫人的死难道还能是障眼法不成？
“我这边只有唯一可能的线索。”亚历珊德拉思忖片刻，说道，“黑帮那边大多似乎偏向于认为星球日报的报社老板理查德·李和这个神秘势力有联系，但我专门派人去查了，似乎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那些黑帮分子都只是在想当然地乱猜，并没有实际证据。”
这就是谣言最有意思的地方——它会在一次次的传播中不断成长、自我升级。
其实吧，“沙福林”这个形象本身就是因为金并一口咬定理查德有那么个神秘的后台才凭空诞生的，可后来当这个名号流传开之后、金并却又对这个名字的来历讳莫如深。于是广大“睿智”的人们就开动起智慧自己脑补，给这名字安上了深不可测的背景、极其恐怖的势力......
发展到如今的版本，由于缺乏证据，“沙福林”这名头反倒跟他们星球日报没什么直接联系了。
“报社？”索旺达表示怀疑，“这样一个大人物跟一家报社能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亚历珊德拉说。
博徒，一名留着络腮胡的手合会首脑，沉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我现在就能安排人手，我们去把那个理查德·李抓来问问......”
“此事不能鲁莽。”亚历珊德拉打断道，“这或许是我们手合会有史以来遇到过最严重事态，我们必须小心行事。首先我们需要调集人手、调集资源，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还得启动‘黑空’。我们必须做好最万全的准备......迎接战争！”
......
作为把手合会偌大一个世界级组织弄得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理查德对此一无所知。不仅如此，他这会儿还在自家厨房里悠闲地准备今天的晚饭。
做好晚饭，他把餐盘端上桌，同时朗声喊道：“喂，在吗？吃饭了。”
好一会儿之后，杰西卡才慢吞吞地从她的房间里挪了出来。她一头原本漂亮的秀发有些乱糟糟的，上身穿着貌似两天没换洗过的灰黑色T恤，下身的牛仔裤似乎有点穿歪了。
理查德不禁好奇，是所有女生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都这么不注重形象......还是说杰西卡是个特例。
杰西卡径直来到餐桌边坐下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动，理查德便用筷子响亮地敲了敲碗口：“饭前要洗手。”
杰西卡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哝：“洗过了。”
理查德保持冷笑地看着她。呵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杰西卡最终还是没能顶住他直勾勾的眼神，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地起身去洗了手......
其实杰西卡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听话。就像之前理查德说不许喝酒，从那往后她真的就再没沾过一滴酒了。
是因为他是老板兼房东，怕不听他的就会扣工资涨房租么？
仔细想想，好像倒也不是。像饭前洗手这种小事，其实就算她坚持不听理查德倒也不至于无聊到太过为难。
杰西卡洗完手回到桌边，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上摆着的餐叉和汤匙。她想了片刻，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不要这个。”她指了指桌上的汤匙，“给我也拿双筷子吧。”
理查德意外地挑了下眉毛。
自从她第一回捏断了一双筷子以来，杰西卡每餐饭就都用的汤匙和餐叉，再没提过这茬儿了。怎么这次突然又要挑战自我了？
“你确定？”他觉得需要再确认一下。
“别废话给我就对了。”
杰西卡哼哼。虽然她绝对不会向理查德承认，但其实那之后她私下里专门去油管上搜了筷子用法的视频教程、苦练了好一阵子。那次失态实在太丢人了，是她杰西卡·琼斯一生的污点，这一次她绝对要洗刷掉过去的耻辱......
“好吧。”
既然她这样坚持，理查德也就由着她去了。他起身收走了汤匙餐叉，给她也换上了一双和自己一样的木质筷子。
你还别说，杰西卡这次用起筷子还真有模有样了起来。虽然动作还略显僵硬了一点，但姿势还算标准。
理查德意外道：“咦？进步挺大啊，自己练过？”
杰西卡有点小得意：“没啊，只是随便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难。”
她说谎，其实她这些天每天在办公室都偷偷拿两支铅笔假想成筷子，每等到旁边没人就偷着练......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杰西卡正准备用筷子品尝第一口美味，却在看到今日的菜谱时顿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今日菜谱......有一道麻婆豆腐。
（感谢书友20190221200950770、古月星的胖子、我现在好迷茫、这是个人才但确实挺帅的、特魁、良辰不姓叶的打赏！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