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很纯很...嗯，就很纯
依依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
“为什么我的瞳术对他无效？他就一点心魔都没有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她大吐鲜血，猛然后退，将断枪抽离身体，与白羽拉开距离。
白羽很惊讶。
“这妖物厉害得很，被捅了心窝都不死。”
他想再补一枪。
小妖女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杀意，忙求饶说：“高人饶命，你的朋友都无恙。”
“哦？”白羽淡定收枪，“放了他们，我不杀你。”
当然前提是她能活下来，又不是空心菜，没了心怎么活。
依依面色痛苦，身上衣服被血水染红大片。
“高人...请稍等我片刻，我向大道起誓一定放了你的朋友。”
白羽微微蹙眉...稍等？等你流血而死？
只见小妖女忽然趴到地上，身体弓起来，发出一声低吼，像...像一只伸懒腰的猫。
下一幕就有些恐怖了。
她原本俊俏的脸蛋发生了不符合生物常理的扭曲，樱桃小口猛然撑大，几缕黑发从口中冒出。
在白羽感到震惊与疑惑时，一只沾满粘液的手从小妖女胸前，破开皮肤、衣物，忽然伸出。
接着是另一只手。
直到整个人整张皮都从内部撕开......
恐怖过程结束后是唯美的一幕：浑身沾着透明粘液的少女出现在白羽面前，不挂一丝，曼妙的曲线，白里透红的肤色，羞答答的表情。
双手各自遮掩着上下的秘密。
一条火红色的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摇摆。
白羽有些愣神。“蜕皮？”
依依神情羞涩，无论面貌还是身材比之刚才都要更美了几分。
她这可不是蜕皮。
她是九命狐，有九条命，每死一次蜕一次皮，尾巴换一种颜色。
刚刚白羽杀掉的是她第一条命。
重生后的她身体非常轻松，内心却极度愤怒。
眼前这个人，害她损失了一条命，必须死！
现在的她修为比之前更高，瞳术也更厉害。
她不信这世上有人没有心魔。
所谓心魔，其实就是人心的贪嗔痴，人不是佛，人心不可能净如明镜台不染一尘。
她集中妖力，又向白羽抛了个媚眼，涟漪荡漾，连飞蛾都中招，沉迷在‘光明世界’无法自拔。
白羽挑眉，这是在勾引他吗？
他冷冷一笑，心想这小妖肯定以为只要自己脱光了，他就会避嫌移开视线，好趁机偷袭。
可笑，这点小心思小技俩......
他是绝对不会移开视线的。
片刻后。
依依有点懵，为什么她的瞳术还是不起作用？
她不服，连抛三个媚眼。
“你眼里进沙子了？”白羽有些不耐烦，提了提枪。
潜台词：你要是再墨迹，我就捅你。
依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撕出来两块布绑在身上。
“小妖这就为高人带路。”
......
一人一妖，一前一后，进了村子。
小村破旧，拢共就十几间土坯房，还不带院子。
这个时间点，家家都起了炉灶做早饭。
村民们看见他们都笑呵呵打招呼，还让依依到他们家里吃饭。
这让白羽很是讶异。
这小妖女竟然被人类村落接纳了，真稀罕。
自古以来，凡人对妖的态度，要么恐惧，要么厌恶，再要么像青阳宗对待藤神那般，视作图腾。
交朋友？没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熊猫疾风是灵兽，不是妖。
还有一点让他很疑惑，一路上见到的村民都是老人妇孺，一个青壮年都没有。
总之，他的意念一直停在系统的技能面板上，只要妖女敢轻举妄动，他就大招伺候......
妖女依依领他到了村后的破庙，红绫跟蓝剑都在里面。
两人中了幻术，正在昏睡，蓝剑满脸的享受，红绫则是苦大仇深，时不时还蹦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梦话。
各自的护体法宝生成法阵将他们保护其中。
他终于放下心来。
依依解了幻术，假笑着说：“幻术已解，他们至少还得昏睡一个时辰，高人随我去吃顿便饭吧。”
白羽发现她的笑不仅假，甚至...‘心虚’二字都写脸上了。
依依见他迟疑，又补充道：“高人放心，我绝对没让小果下毒，呵呵呵......”
这......
“好。”
白羽答应了，这么单纯的小妖可不多见。
他掬来两片云气，托起师兄师姐，回到村中时，人们看到他的反应让他再次惊讶了。
正常情况下，凡人看到仙长施展法术，不得跪地膜拜，大呼卧槽。
这里的人见他施展法术，个个冷眼观望，胸膛逐渐鼓起，而后中气十足的一声‘呸’！
他竟然被唾弃了。
怪哉！
......
他在一间茅屋外木桌旁坐下，将师兄师姐靠墙摆好。
之前遇见的小男孩从屋里端一碗面，妖女依依接过来，放到白羽桌前，再次露出标准假笑：“用细面擀的，高人请用。”
说着递上来一副筷子。
白羽看了眼碗里发黑的面条，再轻轻嗅了嗅，呛得直流眼泪。
如此有色有味的毒药，他还是第一次见。
做戏就要做全套。
他夹起一筷子面条，以衣袖遮掩着，假装吃了下去。
再一声惨叫，趴到饭桌上，装死。
一直站在一旁的依依小心翼翼伸手，探了下白羽的鼻息，确认他断气后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喊道：“大家都出来吧，人已经死了。”
小男孩率先从茅屋里跑了出来，高喊着‘第三个！第三个！’。
屋内屋后又出来一群人，个个面带微笑。
一老妪说道：“依依呀，快把他们的心都给剜了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呀依依，就剩一天时间了，你若下不了手就让你李爷爷帮你，他杀了五十年的猪牛羊，手艺很好，保准能把心完好无损取出来。”
白羽惊了。
这群人什么情况？全员恶人啊！
第十六章 什么倾向？
白羽有种误入食人族部落的错觉。
他不想再装下去。
猛然暴起，一手狠狠钳住依依的脖子，动作之狠辣连劲夫看了都要鼓掌。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妖女怎么这么弱，凭他化神九阶的修为单手就能将其压制...
他记得师姐说过，化形后的妖物连师父都不是对手。
村民们被他吓了一跳，小男孩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白羽扑了上来，被他用脚尖轻轻一点，飞到五米开外。
又有一老妇双手握爪，十枚灰指甲直朝白羽的脸挠了上来。
他还是一脚。
尊老？不存在的，他的真实年纪比这老妇可大不少。
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老妇，白羽有些无奈。
“你们，为何要加害我？”
“你们这群炼气士，都是坏人！”小男孩怒气冲冲吼着，两眼含泪，“把爹还我！”
他哽咽着扔过来一块石头，正中依依的面门。
气氛尴尬了两秒。
妖女依依不甘道：“你可以杀了我，奴役我，强迫我，捆住我，侮辱我，但请你放了大家，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孩子。”
“我.....”
白羽有些无语，他怎么成反派了。而且他对Sm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想解释，奈何村民们群情激昂，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依依别怕，我们跟他拼了！”
“刘姐说的对，反正早晚都会死在独眼阎罗手里，一天天活的提心吊胆，不如早死早投胎！”
“太对了李哥，独眼阎罗一嘴吃心一嘴吃魂，被它吃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被这个俊后生杀了，来世再与他来一段孽缘报复他！”
......
“独眼阎罗？两张嘴？”白羽想到了之前在林中遇见的妖物；
“那个......”他想解释，奈何依依根本不让他插嘴。
“大家听我说，”依依神情悲壮语气惨烈，
“我虽是妖，却感受到了人间的爱，此生无憾！待会我会将八条命的力量全部释放，获得堪比妖王的力量，虽然只有短短一刻钟，但足以除掉眼前这恶人与那独眼阎罗！
我唯一的心愿，在我死后，把我葬在奶奶坟前......”
两行热泪自她眼角落下，周围顿时哭声一片。
“依依姐姐！”
“依依，我们乖巧的依依......”
只见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道：“大家退后，我要施展八命遁甲！”
“等等！”白羽终于听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喊道：“可不可以让我插句嘴？”
依依冷冷斜了他一眼，道：“你插吧。”
“你们说的独眼阎罗是不是长着一只眼睛两张嘴，四条胳膊两条腿？”他问。
“是三条腿，”依依疑惑道，“你问这作甚？它是你朋友？”
“那条也是腿吗？”白羽不禁挠头，不过其他的特征吻合，应该没错。
他面向众人，朗声道：“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独眼阎罗，顺便将他灭了。”
人们闻言议论起来。
白羽又补充了一句：“我来这里只为带回我的师兄师姐，不会伤害你们。”
他松开一直钳制着依依的右手。
“真的吗？”依依问他，揉了揉发红的脖子。
她很惊讶，独眼修罗可是开元巅峰的大妖，差一小步就能化形，强大且凶残。
她跟独眼修罗打过，完全不是对手，引以为傲的幻术根本不起作用。
如果对方不是忌惮她的八命遁甲，早就把村民们杀光了。
为了保护村民，她跟独眼修罗讲好条件，每个月给它三颗新鲜的人心......这才第一个月。
白羽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伟岸起来。
对于妖女跟村民们的疑问，白羽只能点头回应。妖虽是他杀的，他也确实没证据，毕竟连个妖渣都没剩......信不信由他们。
但他还是低估了依依的单纯。
“太好了，谢谢你恩人！”
依依开心的直蹦跶，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张开双臂扑向白羽。
被白羽无情推开。
再好看也是个妖，他要时刻保持一颗警惕心。
依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望着面前这个俊俏却冷酷的男人。
就是他，杀掉了她一条命，却也杀掉了独眼阎罗，救了全村人。
“他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好粗暴，好残酷，好无情......”
“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
“好想被他掐着，被他再捅一次...”
她俏脸红的像苹果，用力甩了甩小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人们也欢呼庆祝起来，显然，大家对于白羽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他直接从恶人变成恩人。
大概也只有这样单纯的人类才能跟单纯的小妖做朋友。
可是......村民们为什么这么讨厌炼气士呢？
听村民们的谈话似乎村里的壮丁都被炼气士抓走了，所以大家才会对炼气士十分憎恨。
村民们跟小妖狐倒都不坏...
师姐快醒了，他得离开村子，不然以师姐的迂腐劲，一定不会跟妖女善罢甘休。
他将红绫小心扛在肩上，又一只手随意拽着蓝剑，正要离开时，依依红着脸，端着一碗面过来，怯懦懦道：
“恩人，吃碗面再走吧，细面做的。”
白羽淡然一笑。
“不了，我赶时间。”
坚毅的背影消失在槐树后，依依踮脚张望许久，失落的一声轻叹。
......
路上，蓝剑先醒了过来。
两眼朦胧望着白羽，喃喃道：“我老婆呢，小妾呢，你是我儿子吗，长这么大了？”
“我嫩爹！”
白羽把他晾到一边，让他自己清醒。
没多久，红绫也苏醒。
一开始很愤怒，但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中了狐妖的幻术。
看到白羽，她很讶异：“小羽，你怎么会在这，狐妖呢，你救了我们？”
白羽早就想好了说辞：“疾风给我传的信，我到的时候，狐妖已经被除掉了，是一位姓公孙的大人救了你们。”
“公孙？”红绫沉思道：“方圆两百里姓公孙的只有灯草城公孙世家，是他们？”
“可能吧......”
红绫蓝剑刚刚摆脱幻术，灵力枯竭，身体虚弱，只能由白羽搀扶着慢走。
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之前白羽跟独眼修罗战斗的地方。
樱花已经消散，化为灵气滋养山林。
之前烧焦的地面已经长出了青青嫩芽，渲出一个嫩绿色的圆。
衣着破烂的公孙止正坐在圆心处打坐，身旁他的孙子公孙全还在酣睡。
他听到脚步声，睁眼望过去，看到白羽时，瞬间呆住，二话不说就要下跪。
“上......”
上神二字还未说出口，白羽一个箭步过去扶助他，神色严肃地低声叮嘱：“我的身份是秘密！”
而后高声道：“公孙大人，没想到还能再遇见您！”
他回过头，向师兄师姐招手：“这位就是铲除了狐妖跟独眼修罗，救了你们的公孙大人！”
二人闻言忙过去拜谢。
“青阳宗红绫！”
“青阳宗蓝剑！”
“叩谢大人救命之恩！”
“嗯？”公孙止还有些懵，“哦，哦！对，对，我救了你们，大恩不言谢，不不，我是想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哈...哈哈......”
第十七章 我不想当人
白羽总觉得系统不靠谱，太老化了...而且给的都是一次性技能，用了就没了。
所以选择暂时隐瞒，免得引来太多关注，招惹大麻烦。
就这样，返程的路上又多了两人，公孙家爷俩。
白羽每叫一声前辈，公孙止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的人生突然达到了高潮与巅峰。
佛经上说，孔雀吞了佛祖，就被封为佛母。
他公孙止被上神叫前辈，说不定也能一步登天......
他登天了，他的全儿不就也跟着登天了。
唉，他可怜的全儿被独眼修罗吓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他才二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从小到大，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唯一的孙儿，含在嘴里怕断了，捧在手里怕漏了，没让他受过一丝的委屈。
想到这，他扭头满眼溺爱的看着在他背上熟睡的公孙全——
润泽的额头，珍珠一般的小眼睛，宽阔的鼻子霸气的鼻孔，自然上扬的嘴巴。
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也许是感受到了浓郁的爷爱，公孙全醒了。
惊魂未定的爷宝男失声痛哭，许久才镇定下来。
“全儿，别怕，妖物已经被爷爷给除掉了。”公孙止轻声细语道。
“真的吗？”公孙全的声音还有些抖，瞧了眼身旁三人，问道：“他们是谁？”
红绫拱手道：“我等是青阳宗修士，之前险被狐妖所害，蒙公孙前辈搭救。”
“哦？”
公孙全从爷爷身上下来，上下打量了红绫一番，又两眼放光的绕她一圈。
“啧啧，不错，确实不错，”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一双绿豆眼放肆地盯着红绫，嬉笑道：“小娘子，我爷爷救了你，你怎么报答？”
“啊？”红绫语塞。
她活了一百三十年，头一次被人叫小娘子。
一旁的白羽跟蓝剑也是面面相觑。
这个公孙全，不像个好人呐！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红绫愿......”
“不用报，不用报，”公孙止忙打断她的话，“都说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怎么行！”公孙全声音尖细，色眯眯盯着红绫，“这可是救命之恩，我爷爷不救你，你可就死了！”
“我懂了！”
蓝剑忽然开口，神色严肃，“红绫师姐，你还没听白吗，他的意思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
公孙全兴奋拍掌道：“没错，我觉得......”
“你不用说了，”蓝剑抢过话茬，深吸一口气，眉头凝重地看着红绫，又以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公孙止，最后盯着公孙全，正色道：
“我可以做你奶奶，只要你爷爷不介意我是个男人。”
“噗！”
一番骚话差点让白羽把昨天的早饭给吐出来。
这个蓝剑师兄，平时看起来又懒又衰，贪生怕死，关键时刻还真能顶事。
他肯定是看出了公孙全的企图，故意说这么一番浑话插科打诨，帮红绫挡枪。
白羽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公孙全还欲再刁难，被公孙止提着耳朵一顿臭骂。
“坑爷的孙子，要是真惹怒了跟前这尊神，咱爷俩就跟那独眼修罗一个下场！”
......
......
清晨的青阳宗静谧宜人。
刚刚捕鱼而归的黄曦手里提着两条黄鲤鱼，踩着石阶上的落叶，轻轻一声‘咦’。
看石阶上落叶的数量，显然没扫过。
“师弟学会偷懒了？”
她望向不远处那座不显眼的茅屋，兴冲冲跑了过去。
茅屋的门开着。
她细节地往下拉了拉衣领，切换成比较嗲的声音，走进门内：
“小羽师弟！”
“啪！”
鲤鱼掉到地上，黄曦惊讶的捂住嘴巴。
师弟不在，但屋内另有其人。
那把年久失修，红漆剥损的太师椅上，躺着一个四五岁的小胖子。
可爱，可爱，可爱，她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小胖子是谁？是师弟的孩子，他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谁给他生的？可恶啊，这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小胖子似乎听到了她嫉妒的磨牙声，揉着发黑的眼圈醒来。
“黄曦小主，你怎么来了？”
“嗯？”黄曦讶异道：“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黄曦小主，我说错什么了吗？”小胖子嘟着嘴，左左右右歪着脑袋表示疑惑。
“不会吧......”黄曦凑到跟前，盯着小胖子，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浑圆，惊呼道：“你是疾风？”
这么多年，叫过她小主的，只有蓝剑的坐骑，疾风。
“我当然是，我...”小胖子从黄曦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吓得直接窜起，捏了捏自己的脸和肚子，就地打滚撒泼。
“啊啊，怎么回事，我的毛毛呢，我的黑毛白毛都不见了！”
“我霸气的黑眼圈，我锋利的牙齿，雄伟的爪子怎么都不见了！”
“我怎么变成人类了，还是个小屁孩......”
黄曦拄着下巴，沉思道：“疾风，你化形了。”
疾风停止撒泼，仔细感应了一番，震惊道：“不可思议，我真的化形了，怎么回事，我睡了一觉怎么就化形了......”
灵兽的进阶之路与妖族一样，都有化形阶段，相当于人族的寻道境。
原本不过觉慧境的疾风突然化形...黄曦陷入了沉思之中，用她不够聪明的脑袋分析可能的原因。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跟白羽师弟有关。
“我知道了，疾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白羽师弟给吃了？”
“啊，怎么可能啊，我们熊猫一族自从蚩尤战败之后就吃素喝奶了...”疾风一脸的委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做人啊！”
黄曦同情地抱起疾风，转念一想，它化形了可是变得比自己都要强一大截。
同情个屁啊！
“疾风，听本小主一句话，要是师父还有宗主长老们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化形，你就说是‘觉醒’，我听师父说过，灵兽确实也有觉醒这个说法。”
她这么交代是为了白羽。
她想帮白羽守住秘密。
疾风小眼一亮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我原来是觉醒了，我就说我们熊猫一族不一般，不然魔神也不会让我们祖先当坐骑。”
“傻孩子...”
......
疾风觉醒的消息很快在青阳宗传开了，他也成了青阳宗历史上唯一的化形期灵兽。
蓝剑看着变成小胖墩的疾风懵了半天。
这是他的坐骑？
能不能骑再说，化形期的灵兽他可不敢骑......
四日后。
深夜。
睡梦中的白羽隐约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一阵冷风吹开了他的门窗，他惊吓坐起，只见门外站着两个身影，一黑一白。
第十八章 走吧，走吧
非黑即白的不只有熊猫，还有无常。
上一秒还在门外看着他，下一秒就跟他脸贴脸，两边脸颊，一鬼一边。
阴冷的吐息让他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了舒爽的凉意。
“白羽，”
“阳寿一百一十岁零七十天又九个时辰。”
“此刻寿终，跟我们走吧。”
“入冥界往生。”
二鬼差拽住白羽的手，猛地一提。
白羽一个踉跄，扑出去三四米远。
狼狈回头，发现自己仍端坐在床上，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脚，已然变得透明。
他的魂被薅了出来。
“走吧！”
“走吧！”
“人总要...”白羽下意识接话，回过神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走！”
跟他们走可就真走了。
黑无常跳了过来，黑色高帽下不是脸，而是一片阴云。
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不走？就要挨打！”
他扬起手中的打鬼鞭，狠狠抽下。
“啪！”一声脆响。
黑无常冷冷一笑，鬼魂若被打鬼鞭抽一下，痛若剜心。
他最喜欢看鬼魂痛的浑身抽搐，狰狞扭曲的场景。
闲暇之时，他还会去十层以下的地狱看鬼魂受刑，每次都能让他体会到无比的愉悦。
哈哈，哀嚎吧，痛哭吧......
嗯？怎么这个人不哭不闹，他感受不到痛楚吗？
白羽也很讶异，怎么这鞭子抽上来不仅不疼，反而像春风拂过，凉凉的，柔柔的。
他的反应彻底将黑无常激怒。
“找打！”
又是狠狠一鞭，当然，对于白羽来说，又是一阵春风。
一旁观望的白无常跳了过来，疑惑道：“你的打鬼鞭是不是坏了，没冥气了，回去充点气吧。”
“不应该呀.....”黑无常很疑惑，“才充的气，你站好，我试试。”
他扬起鞭子，对着白无常就是一鞭。
“啪！”
差点让白无常再死一次......
二鬼差冷静下来，意识到问题出现在白羽身上。
打鬼鞭对他无效！
怎么回事？！
就是个仙魂也承受不住他一鞭子，被抽的嗷嗷哭！
这个死鬼到底什么来历？
如果不能带白羽去冥界，就没法给上司交差。轻则挨骂，重则挨鞭。
怎么办？
白无常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门外不是有个鬼和尚吗，雷音圣地的，让他试试？”
“我觉得可以！”
黑无常很赞同。
他们这趟要带不少鬼魂去冥界，都在外头等着，这次还有个和尚比较特殊，听说是佛祖爱徒，听课走神被罚轮回十次。
上头关照过，让他们好生伺候着，佛祖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不过这鬼和尚倒挺有趣，他们引魂时和尚还讲起了不伦不类的佛门小故事，两鬼差听的津津有味，差点误了正事。
他们也是觉得和尚好说话，才找他帮忙——
和尚既是佛祖的徒弟，法力肯定高的很，也许有办法对付这个奇怪的小子。
白羽眼见白无常出门，不多时竟领了个丰神俊秀的和尚进来。
搞什么，超度我？
和尚望着白羽，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嗯...么么哒...”白羽很纳闷，这是要唱哪出啊？
“施主，你寿元尽了，该下地狱了。”和尚开门见山。
白羽忽然发现，这个和尚竟然是桃花眼，
微笑起来嘴角还有梨涡...
也太帅了，可以说仅次于他。
白羽为自己辩解：“我血气方刚的身体，各项生理反应也生猛得很，怎么就没寿元了呢？”
他指着自己的身体，“你看，还喘气呢！”
“哦？”和尚剑眉帅气的微蹙，“施主竟是元神出窍，而非肉身死亡...”
当他看到床前的太师椅，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
“二位鬼差大人，这位施主能元神出窍，至少也是飞仙了，寿元无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黑白无常从怀里掏出小册子，再次核对。
“没错，就是他，白羽，寿元已尽。”
和尚有看向白羽，微笑道：“你听，鬼差大人都说了，你寿元已尽，别挣扎了，人家也是公事公办。”
说着向白羽伸出白皙的大手：“跟贫僧一起下地狱吧。”
白羽总觉得这和尚婆婆妈妈的让他很眼熟。
下地狱？不可能，他还没活够。
谁要让他下地狱，他就送谁下去。
刚刚一时惊吓没反应过来，不然早就一个技能甩过去送这俩鬼差回老家了。
和尚察觉到白羽眼中的杀意，笑容冷冽了几分。
“看来施主有了决断，正好，贫僧被老师骂了也窝了一股气，正想发泄一下。”
他大手一挥，两人竟然传送到了一片荒漠中，无边无际。
“这里没有生灵，施主可以放开手脚。”
和尚一边说，一边解了金光灿灿的袈裟，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白羽神色凝重。
这和尚一看就很难缠，抬手间置换天地，境界难以想象。
事关生死，如果输了就得下地狱，他不能保留，必须全力以赴。
和尚活动了下筋骨，笑容友好：“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出招了。”
“好。”
白羽毫不客气，先来一招：
【七星流矢】
他原以为这个技能就是出现七根绚丽的箭矢射向敌方。
直到一颗巨大的赤色星体出现在地平线上.....那种感觉，让人窒息。
他真的召来了一颗星球，貌似比他们这颗星球还大。
而且，不出意外，后面还有六颗星体。
两颗星体迅速接近，巨大的引力导致地面崩塌，地下水如喷泉一般激射。
和尚望着那颗星体，干笑了两声。
幸好他以神通将两人转移到了宇外无人的星体之上，不然，人界怕是没了。
只见他深深吸气，肌肉膨胀，气势暴涨，高喝一声：“大罗法相！”
紫色天幕探进来两只金色大手，握住赤色星体，猛然发力，
霎时间大气破碎，雷鸣风啸。
赤色星体被抛远。
天幕上留下巨大的洞口，透过洞口能看到一尊无比巨大的金佛，以威严的姿态俯瞰整个星球。
白羽震撼极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强大，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
七颗星体，都被金佛以同样的手法甩到苍茫宇宙之中。
和尚脸色白了几分，笑看白羽：“施主，跟我走吗？”
“不！”白羽拒绝。
第十九章 服了服了服了
系统还剩三个技能，说实话，白羽真没自信能三招内打败这个和尚。
不过他是怎么死的？
就凭他的战力估摸着能把冥界给掀翻了吧...
和尚对于白羽的回答也有些意外。
“你...还有余力？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和尚很纳闷，他竟然看不穿眼前这人。
刚刚那一招大罗法相可消耗了他不少法力，要是对方再来个威力相当的招式，他可不见得能顶住。
白羽这时喊道：“你准备好了吗，和尚？”
和尚深吸一口气，他这辈子没怂过，哪怕面对自己老师。
众佛都以为他在佛祖课上打瞌睡，实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老师所讲佛法的不认可。
佛祖说的，就一定全是对的吗？
他倔强道：“来吧！”
白羽点击系统面板：
【冥息】
地面忽然沸腾起来，可沸腾的不是水，而是不断涌出的黑色烟雾。
接着是一阵颤动，一扇漆黑的大门从地下缓缓升起。
大门上镶着一只兽首，是镇压冥界的神兽，谛听。
和尚惊了，这谛听兽首竟然是真的，而不是雕像。
难不成是如今冥界那只活谛听的长辈？
即使已死，一双眼仍喷发着能焚尽万物的‘无始之火’。
无始之火可是比造化业火更高一阶。
如果换作其他的佛来对抗这招，佛祖也许有办法，可就连未来佛弥勒也不见得能挡住。
但是他可以。
“贫僧运气不错，刚好会一手古佛燃灯的招式。”
他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佛音】
霎时间，无数个金色‘wan’字从苍穹落下，梵音唱起，响彻四野......
最终，谛听大门被wan字硬生生压回了地底。
和尚有些脱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白羽神色凝重，他只剩下两个技能了。
“再来！”
他正要使用新技能，和尚忙摆手，另一只手扶着腰，声音虚弱道：“不来了，不来了，贫僧服了。”
他真的一滴法力都没有了，要不是他恰巧会古佛招式，又恰巧【佛音】克制【冥息】，他可就没了。
“你不拉我下地狱了？”白羽半信半疑。
和尚苦笑：“施主说笑了，地狱可容不下你。”
白羽还是不太信他...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谁知道这个和尚正经不正经。
和尚看出了白羽的怀疑，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自我介绍道：
“贫僧金蝉子，施主应该听说过，我在人界还是有些香火的。”
“啊？你是唐僧？”白羽惊了。
搞半天跟他打架的是唐僧...不对，唐僧要是有这么强，还用猴子护他去西天取经？
“他说他叫金蝉子......难道他还没有转世轮回？”
金蝉子愣了一下，回道：“唐僧...是十世后的我，施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如何知道？”白羽更惊了，“你问我？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能未卜先知？”
金蝉子摇头，道：“我师如来都不能看穿我之将来，我法力尚不如他十分之一，又如何能够。”。
言外之意，若是个其他人，譬如一个凡人，佛祖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到其未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叫唐僧的？”白羽更好奇了。
金蝉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凑近了两步，以佛法传音道：“施主，可否借贫僧几缕大道之力？”
“嗯？”
白羽暗惊，这和尚果然厉害，竟然知道他有大道之力，
爽快答应，“好。”
打开系统仓库，对金蝉子使用了三缕大道之力。
自从知道大道之力是好东西后他就不舍得用了，而且每次想起自己竟然给那把破椅子用了二十缕就很蛋疼......
金蝉子在大道之力的加持下，身上的肌肉出现了一些金色纹路。
“哦？”
他知道这些纹路代表什么，是修成金身的前兆。
他的金身刚被如来剥夺，难道又要再重新修出一副？
大道之力果然神奇！
他修行数万年也不过掌握五十缕，虽然已经通通被师父剥夺了。
这位施主竟然直接给了他三缕，慷慨！
这个朋友，他金蝉子交定了。
“施主，你过来一些，贫僧给你看个好东西。”金蝉子悄悄道，以大道之力设下屏障，这样即使是他师父都无法窥视。
“什么好东西......”
白羽凑近了。
只见金蝉子以指尖划开胸口，从胸腔取出一个小盒子。
白羽瞥了一眼竟然看到了金蝉子的心脏，金色的心，蓬勃有力跳动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哥哥在吗，看看内脏？
而那只盒子，无论长度还是外观，都像极了一个眼镜盒。
还是十分精致的眼镜盒。
金蝉子悄悄道：“此物唤作月光宝盒，你若打开它，就能看到与自己相关的未来六百年。我便是通过它看到自己十世的轮回，以及第十世的我，唐僧。”
“喔！”白羽既惊讶又凌乱，这个剧情有点乱入啊。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猴子？”他问。
“什么猴子？”
“你不是要去西天取经吗，有个猴子陪你。”
金蝉子摇头，道：“我只看到唐王送我出京，后面的事超出了六百年的范围。”
“原来如此。”白羽很好奇，问了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这个月光宝盒能用来穿越吗？”
“穿越？”金蝉子不解，“何为穿越？”
“就是让自己能随意到过去未来。”
“当然不行。”
“真遗憾。”
金蝉子拍了拍白羽的肩头，道：“你知道是谁把宝盒给我的吗？是女娲娘娘！施主，你与我有缘，与这盒子更有缘，也许还跟女娲娘娘有缘，我就把它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羽笑呵呵把月光宝盒揣进怀里。
金蝉子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望着满天繁星，露出满足的微笑。
“施主，贫僧可否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
金蝉子望着白羽，目光如炽热的火炬：“我既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那可否再将它改变？”
白羽摇头，他学过的那点相对论早就忘干净了。
金蝉子悠悠道：“我师如来说，已有的事后必有，已行的事后必行，已定的事不可乱，意思是说无法改变。
我不赞同。
我觉得，有定数，就有变数。
今日贫僧就遇到了自己的变数，那便是，施主，你！
贫僧在月光宝盒中看到的未来，没有你！”
第二十章 变数
黑白无常走了。
金蝉子说他会跟阎王解释，二鬼差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白羽觉得平白无故被鬼恐吓一顿他很不爽，要求鬼差赔他精神损失费。
赔钱就算了，冥币他也花不出去，那把打鬼鞭他就觉得挺不错的。
黑无常鬼都傻了，你白羽连鬼都讹，你还是不是人！
目送鬼们远去，白羽手里攥着打鬼鞭，十分满意。
这打鬼鞭对他无效，因为他白羽是挂壁，别人可不是...
这几次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防御力可能很恐怖。
被独眼修罗硬撞一下，地面都砸出五六米的深坑，无伤！
狐女依依对他使用幻术，无效！
昨天炒菜时，不小心溅手上油滴，一点都不烫！
要不是怕出意外，他真想拿那把断枪捅自己一下。
他觉得这种恐怖的防御力应该跟大道之力有关，他记得给自己用过十缕。
那......他的太师椅不应该毫无变化啊！
回到茅屋里，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自己，白羽又懵了。
忘了让无常鬼把灵魂塞回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已经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白羽躺到床上，试着让自己的魂体跟肉身重合...还好，很顺利就恢复了，有惊无险。
第一次见鬼，没什么经验，下次绝不含糊，上来就用大招......
月光宝盒还塞在他怀中。
“真的能看到往后的六百年吗？”
金蝉子将宝盒送给了他，用不用就是他自己的事。
怀着无比强烈的好奇心，他打开了月光宝盒。
一阵白光闪烁，白羽的思绪被拉进了宝盒中的世界，以上帝视角窥探。
画面转的很快，六百年的时间快进到只有两个时辰......
天亮时分，宝盒光芒熄灭，六百年，结束了。
白羽望向蒙蒙亮的窗外，神色凝重，六百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然而，画面中从头到尾都没有他自己。
却有红绫黄曦蓝剑，也有小师妹紫霞，有他的师父，有很多人。
他看到的六百年的画面都发生在青阳宗上，甚至画面的中心就是这间小茅屋
可他看到了很多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两天后，蓝剑遭遇意外，死在无人荒野上。
一个月后，黄曦师姐在与同门的切磋中遭到暗算，修为尽废，灵根被毁，郁郁而终。
没过多久，与青阳宗相距不远的临天宗发生暴乱，一个魔修疯狂屠杀，吞噬死者灵魂，他的师父灵虚道人与宗内许多长老都被害。
细节之处每每回忆都让他难以接受。
最终那名魔修被雷音圣地派来的佛陀降伏，竟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笑！
二师姐红绫会在一年后离开宗门，为赎回在火国做奴隶的父亲，给火国太子做奴。
还有藤祖，不久后巨藤就会枯萎，一团天火让巨藤化为灰烬。显然是风灵儿出了什么意外。
紫霞的经历更为曲折，白羽也没想到，他的小师妹紫霞，竟然就是孙悟空的紫霞......
而百年后的一场人间浩劫，更是让青阳宗彻底消失。
这座在深山中屹立了数千年的宗门只留下一点不为人知的遗迹。
......
他看到了许多人许多事。
却都没有他的参与。
温馨快乐的画面能让他开心一笑，悲惨的画面让他愤恨不已。
画面的最后，是一只无情的巨手从苍穹之上打下，似是要抹除些什么，一切都化为灰烬。
白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切...还能改变吗？”
他想起金蝉子对他说的一番话，已定的事不可乱吗？
有定数，就有变数。
没错，变数！
“我就是变数。”
金蝉子说，他看到的未来中没有白羽。
而白羽所看的未来也没有他自己。
也就是说，他的存在就是变数，他一定能改变这一切！
事不宜迟。
蓝剑师兄两天后就会遭遇意外，他必须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也顺便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变数。
......
画面切到蓝剑这边。
与此刻白羽凝重的心绪不同，蓝剑的心情相当畅快。
只因他凑够了买灵石的钱。
红绫二姐借了他二百两银子，黄曦大姐借给他八百两，再加上自己接诛邪令赚到的五十两，以及自己多年攒下的私房钱五两银子。
能至少买一百颗普通灵石。
足够他从化神突破到归虚境的消耗。
二姐介绍他去临天宗买灵石，说那的灵石物美价廉。
他这正打算出发。
可惜他得自己赶路，没法在让疾风载他过去。
疾风现在成了宗里的宝贝，地位比他还高......
刚到山脚下，就遇到了他那个虽然帅气但是很废柴的师弟。
“早啊，四弟，起来扫地？”蓝剑笑着打招呼。
“师兄，你去哪儿？”
“我...我去买灵石啊？”蓝剑听出四弟的语气有些焦急，问道：“你有事？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跟大姐二姐说，让她们保护你。”
白羽摇头摆手，问道：“你去哪买灵石？”
“临天宗，不跟你说了，一百多里地呢，到了还得排队。”
蓝剑匆匆离去。
白羽没有强行阻拦。
他想不到合适的理由，难不成实话实说？
蓝剑肯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
要不展示一下神迹？也许这样蓝剑就会相信。
可他也就暴露了，以目前为数不多的底牌显然不够稳妥。
别忘了六百年画面的最后，有一只大手想抹除一切，他不得不提防。
而且处理这些危机显然在暗处更好一些。
以他的性格，也更适合做一个苟在暗处的大魔王。
白羽决定了，悄悄跟着蓝剑，看看到底是谁想谋害他......
另一边，蓝剑一路御剑疾飞，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临天宗。
恢弘的山门比他们青阳宗要气派的多。
让他好生羡慕。
“这门派一看就有钱，早知当初拜进这里来了...唉，我宗怎么就没有灵石矿呢？”
蓝剑跟出入的临天宗弟子打听了一下，要买矿石还得到矿区，离临天宗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
他蓝剑什么时候飞过这么远的路......
一直折腾到下午，终于买到了灵石。
一颗十两银子，大约有一百斤，三分之一个磨盘大小，质量确实比他们青阳宗配给的好得多。
他自己是带不走了，太沉，不过只要再付二十两银子就送货上门。
填完地址交完钱，蓝剑终于能打道回府。
可刚飞出一里地就听见有人大呼救命，往下一看，竟有个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的男人在朝他招手。
他蓝剑向来不多管闲事...
却忽然想起上一回，要不是公孙老先生管了闲事，他跟二姐就葬身妖口了。
顿觉羞愧.....
“今天就管一次，就当积阳德了.....”
第二十一章 我不想再挖矿了
躲在大树后的白羽惊讶不已，蓝剑师兄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印象里蓝剑一直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路见不平扭头就跑的性子。
白羽还常常感慨，‘我师兄真是太苟了’......
对，是苟而不是稳。
......
只见蓝剑缓缓落地，与那呼救的汉子保持二十米的距离，做出禁止直行的交通手势道：“你离我远点，站那就行！我问你，你为何呼救？”
汉子面色惊恐，眼神飘忽，一身的伤痕血瘀，哀求道：“上仙救我，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不想再挖矿了，我想回家！”
蓝剑倍感疑惑，问道：“你是矿工？挖灵石矿的？”
汉子往前扑了两步跪在地上，吓得蓝剑连忙后退。
“上仙，我是槐树村的村民，被临天宗的人骗来挖矿，求求上仙带我回去，我不想死在这！”
“槐树村？”蓝剑想起来，不就是上次他去除妖的村子。
一个没有青壮年，只有老弱妇孺的村子。
他好像推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确定是临天宗的人把你骗来的？”他问。
汉子猛点头。
“上仙救救我们，求求你上仙......”
蓝剑眉头凝重，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
一拱手，道：“兄弟对不住，这事儿我管不了，告辞！”
说完便御剑而起，匆匆飞离。
他不过个小小的化神期的修士，这种涉及一个门派根本利益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哪知，刚飞行了一段距离，就被两个穿着临天宗道服的修士拦住去路。
蓝剑预感不妙，来者不善啊。
他摆出笑脸礼貌相问：“两位道友，有何贵干？”
一人拱了下手，假笑道：“道友在路上可曾撞见一个疯子，自称是矿工见人就喊救命？”
“没见过，”蓝剑摇头，装出一脸的茫然，“两位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锅里还煨着鸡汤呢。“
说完便朝一侧飞行。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祭出法宝朝蓝剑砸了过去。
一柄骨刀，一张红幡，裹挟着庞大的灵力，显然是要置蓝剑于死地。
蓝剑暗叹一声，对方这是要杀人灭口以防消息走漏。
他将脚下代步的飞剑踢了过去，法宝相撞，飞剑瞬间毁掉，但抵消敌人法宝部分威力。
接着念咒祭出自己真正的法宝，玄阶上品灵器，炽焰龙纹棒。
一棒横扫，激荡的灵力掀起一阵狂风，将敌人法宝打回。
第一个回合的交手，他蓝剑小胜一筹。
但局势依旧对他不利。
这里离临天宗矿区不远，敌方援手说到就到，他的处境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要么逃，要么速战速决。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一直让疾风驮着他，疏于练习飞行术，导致飞行速度还不如低他数个小境界的修士。
逃，肯定逃不掉了。
战？对方两人实力都比他要低三四个小境界，他胜算很大。
那...就战！
他蓝剑虽然厌战，但真要到迫不得已的份上却绝对不会怯战。
双手攥紧炽焰龙纹棒，气势猛然爆发。
那两人也是一愣，没想到蓝剑战意这么高，对视一眼，一起攻了上去。
转眼就是百十个回合，蓝剑以一敌二却不落下风，两人愈发不敌，明显慌了。
生死战有时候拼的就是意志，一个慌神就会露出破绽。
蓝剑抓住对方破绽，一棒狠狠打在一人肩上，直接砸掉其半边身子，当场毙掉。
另一人见势不妙欲要逃跑，他发力跟上一棍洞穿其胸口，再一抖棍，这人就被震成了碎尸块。
两具尸体从空中坠下，摔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
蓝剑松了口气，眉头微蹙。
“何苦呢，二位，”他望着残破的尸体一声轻叹，“活着不好吗，下辈子别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就在他收了法器准备离开时，一柄飞剑从远处破空而来，直射向他。
速度之快，灵力之庞大，杀意之凛冽，让蓝剑不禁汗毛倒竖。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操控这柄飞剑的人至少是归虚八阶以上的高手，远远强过他。
眼见飞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蓝剑却摇了摇头。
一声长叹。
他不想反抗了。
拼死顽抗也许能挡住这一剑，但他也一定会受到重创。
也许烂掉半边身子，也许双臂震碎......
那时对方一定不会让他轻易死去，而是会用各种办法折磨他。
不如就被这一剑捅个透心凉，来个痛快。
他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怎么回事，他的心怎么还在跳，他还没死？
蓝剑怀着忐忑的心情睁开眼，只觉得很亮，是太阳的光辉。
在光辉之下，有一个人影，仿佛站在全宇视界的焦点。
“为何不躲？”
低沉的声音向他发问。
蓝剑愣了一阵，随后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你...是？”
那人转过身，一张鬼脸面具，似哭似笑。
“往后退。”
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轻声叮嘱，手里攥着那把并不属于他的银色宝剑。
鬼脸面具下，是白羽清秀却有些紧张的面孔。
情急之下，他挺身而出，预想的是在飞剑抵达时，抓住时机攥住剑柄。
现实是，他攥住的不是剑柄，而是剑锋。
意料之中，他的手没被割伤，甚至都没破皮。
倒是这把剑，被他攥得有些卷刃。
他完成了一次让人咋舌的空手接白刃。
在这一刻，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牛逼。
话说，多亏了系统赠送的鬼脸面具，让他得以伪装，没在蓝剑跟前暴露身份。
银剑的主人迟了几秒抵达，盯着白羽的鬼脸面具，声音阴冷道：“奉劝阁下一句，这人我杀定了。”
说罢捏印，轻唤一声‘剑来’，欲召回被白羽攥着的，属于他的宝剑。
可宝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
紧接着，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白羽举起了他的剑，那把属于他，被他以精血刻下法阵，只有他可以使用的宝剑。
“御火剑术，第七层，落仙之炎。”
第二十二章 师姐帮你施肥哦
当脚下的地面变成滚烫的岩浆之时，这位来自临天宗，归虚八阶的‘受害者’才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落仙之炎！”
他听说过，是灯草城公孙家族的秘术御火剑术的第七重。
听说现任家主公孙止修炼到了第五重，能一招击杀寻道境高手。
公孙止死去的儿子，史无前例的练到了第六重，干掉过大乘期的高手。
至于第七重......
听名字就知道，是用来对付飞仙的啊！
那个戴鬼脸面具的，你有没有搞错！
我不过是个归虚阶的杂鱼，你至于吗？
大招秒小兵，可真有你的。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叫，肉身便被岩浆熔炼，灰飞烟灭。
蓝剑傻了。
这位戴着鬼脸面具的‘恩人’，你在人间一定很想念仙界的家人吧！
如果你回家，请务必将我也带走，我愿意改行，成为你的鸡犬，跟你一起升天......
白羽此刻是身心的双重疲惫。
他虽然有大道之力加身，可毕竟修为只有化神九阶，这一招剑术几乎消耗了他百分之一的灵力，足够他飞行几万里的路。
而第一次杀人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他不是怕，也不是于心不忍，单纯觉得膈应......
杀就杀了，系统还给了一次性技能和抽奖机会。
这不是诱惑他往暗黑的道路上发展嘛！
蓝剑颤颤巍巍过来，向他跪拜致谢：“前辈请受我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无需多言，”白羽一副世外高人的腔调，“速速离去。”
蓝剑不敢违背上仙指示，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飞离。
白羽没有急着离开，他还得完成一下收尾工作。
从系统中提取出化尸粉，洒到尸体上。
一阵‘兹拉’的声响，伴随着一股股刺鼻烟气，尸体被化的一干二净.....
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白羽打开系统界面，新技能也有个不错的名字：
【堕天之虹】
十次抽奖机会，他迫不及待就使用了。
十中二，比较合理。
奖品是一部功法和一枚种子。
那功法白羽听说过，《遁甲天书》，是临天宗的不外传的功法，据说是其祖上一位仙人飞升前有所感写下留给后人。
跟之前抽奖得到的御火剑术一样，他不用学就掌握了。
至于那枚种子，叫做‘灵树种子’，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灵树这种植物。
......
青阳宗上。
死里逃生的蓝剑跑到大姐屋里，抱着大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姐，你让我在你这住几天吧，我怕会有人暗杀我，我害怕...”
黄曦抚摸着蓝剑的脑门安慰道：“小剑你要勇敢些，你已经快一百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蓝剑吓得一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疾风。
如今疾风化成人形，地位拔升，宗内专门派了几位年轻能干的弟子好生伺候。
每天大竹大笋，水果羊奶无限量共供应，一身绫罗绸缎，穿金带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谁家的小少爷呢。
蓝剑哪还有机会见到他。
“小主，”疾风一声悲呼，“我听守门的长老说你差点被人害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蓝剑顿时悲从中来，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回想当时的情形，他离死亡真的只剩毫厘的距离，他甚至都闭上眼等死了。
“我的疾风，小主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小主，你受苦了！”
主仆二人紧紧相拥，潸然泪下。
良久，疾风郑重道：“小主，以后疾风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步也不离开！”
蓝剑十分感动，轻轻捏了捏几分的小耳朵，道：“你都已经化形了，以后别叫我小主了，咱们以兄弟相称！”
“大哥！”
“二弟！”
“走，去喝点，不醉不休！”
“我擦，大哥！”
......
在兄弟两人一叙浓情时，黄曦出了门，目的地是小师弟白羽的茅屋。
蓝剑跟她说，在他差点被人一剑杀掉的时候，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突然降临，以仙人手段击杀了敌人。
这个仙人，除了她的小师弟，还能是谁？
她一路‘小跑’，在石阶上留下一道金色残影，很快就到了茅屋前。
白羽正在挖坑，想要把系统给的种子种下。
大师姐又嗲又酥的唤声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师~弟~，忙什么呢？”
白羽呵呵一笑：“种地。”
黄曦把裙子撩的高高的蹲下来，白花花的大腿让白羽一阵眼晕。
“师弟真是个大忙人，刚救了人又来种地。”
“呵~呵，”白羽尴尬一笑，他早就料到瞒不住大师姐，“还望师姐保密！”
“当然当然，”黄曦笑容灿烂，“师姐一向很紧，不过，小师弟你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你要布下的，是什么局？”
“嗯？”
白羽黑人问号脸？
布局？
这个女人到底脑补了些啥东西？
“哈哈，开玩笑，师弟莫要多想，师姐还是有分寸的，不该问的不问！”
“呃...嗯...”
坑挖好，白羽将种子从怀里掏出，顺嘴问了一句：“师姐可听说过灵树？”
黄曦笑嘻嘻摇头：“是吃的吗？”
“嗯......当我没问。”
白羽把种子埋进坑里，黄曦全程像一只乖巧的金色猫咪，蹲在跟前看他忙活。
填土的时候还用手帮忙抓土。
大功告成，白羽拍了拍手，想着明天去找红绫师姐问问，灵树到底是什么树。
黄曦仰着脑袋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
“师弟，不用浇水施肥吗？”
白羽很惊讶:“师姐你竟然还懂农学，了不起。”
黄曦得意一笑：“我十三岁跟师父上之前，一直在乡下种地，你知道大家都用什么当肥料吗？”
白羽灵性摇头。
黄曦站起来，松了松腰带，一双媚眼望着白羽，道：“师姐可以帮你浇水哦，很肥很肥的水，保准能让你的种子快快发芽。”
第二十三章 一个很冷的男人
子时三刻。
矿区上的天幕像一张黑纸。
插在石缝间的火把发着反常的幽蓝光亮，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蹲在火把前，每一次呼吸都会吐出一片白汽。
一个身着临天宗道服的男子走了过来，满头大汗的他在靠近斗篷男后却打了个寒噤。
冷，仿佛一瞬间置身冰窟。
“大人，人都齐了，总共一千三百二十人。”男子的语气很恭敬。
“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人，”斗篷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陈锋，说了多少次，直接叫我的全名，赵夜寒，我们...终将是一体的。”
陈锋尴尬一笑，对方可是他的前辈加上司，负责看守矿区的大长老，直呼名字不太合礼数。
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一个小角色后辈，听命就行了。
“夜寒...前辈，这些人都放了吗？”他问。
他也很好奇，大长老为何半夜把矿工们都集合起来。
他才来矿区没多久，还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
赵夜寒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宗有多少长老弟子？”
“大概八千多人吧。”陈锋回答。
“那...还是不够，不过加上青阳宗的人便绰绰有余了。”
赵夜寒忽然叹了口气，“今天，齐长老以及你的两位师兄被人杀了。”
陈锋闻言震惊不已：“我原以为他们去办事了，是谁大胆敢杀我临天宗弟子，不怕万劫不复吗！”
赵夜寒又是一声叹。
“是个堪比仙人的存在，他一定是窥探到了我的秘密，想以此警告我，却又不敢对我出手，毕竟我的杀手锏可是能诛杀仙人。
但是，我的计划却不得不提前！”
陈锋有些懵，大长老这是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什么仙人，什么秘密。
秘密不就是咱们临天宗搞黑矿嘛，把人放了就是，咱们不是早就买通了灯草城城主，谁敢追究？
大不了以后弟子们自己下坑挖矿。
赵夜寒忽然握住他的手臂，刺骨的冰寒让他的双手瞬间结冰。
“陈锋，你将成为我的万分之一，放心，我有幽寒玄功加身，今夜将登魔仙之位，你与其余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将与我一起长生不死！”
他猛力一吸，陈锋的嘴便张开到畸形，灵魂惨叫着从嘴里挤出，被赵夜寒吸入体内。
赵夜寒轻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随后纵身一跃升到高空之上，俯视大地，姿态睥睨。
幽寒大阵已经布好。
只要他催动大阵，大阵中的一千名矿工，将化为他的养料，助他修成幽寒玄功的第三重天。
当然，这远远不够。
想要将幽寒玄功修到圆满，需要一万个灵魂。
他的八千名同门也将为他献身......
......
此时的白羽手里拿着断枪，来到了那片熟悉的青青草地。
他将做一件让所有爱虫人士痛恨的事情。
杀虫。
目标是发光瓢虫，一种观赏性的小妖。
白羽想通过击杀发光瓢虫解锁更多的技能。
今天的夜很黑，很静，放眼望去一片光斑都没有。
“我虫呢？”
白羽很纳闷。
上回来到时候还有很多瓢虫，这回怎么一只也没有。
没有瓢虫，计划就泡汤了。
他现在迫切需要增加技能。
跟金蝉子打那一架直接用了两个，现在还有三个技能，万一有个突发情况，很可能不够用。
怎么办，哪里还有像发光瓢虫这种弱小的妖物啊！
就在白羽感到无奈时，暗处，六只发着幽光的眼睛盯住了他。
“桀桀桀，人族！”
这六只眼睛属于一头巫灵，六只眼来自被他吞噬了阳气的三名人族。
它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靠近白羽。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几缕黑气钻进了白羽的脚底。
巫灵本体是一团黑色烟雾，完美的融入黑暗之中，以至于白羽毫无察觉。
它一声冷笑：“桀桀桀，吸！”
嗯，怎么吸不动？
它很讶异。
猛地再吸一口！
如果它有嘴的话，肯定嘬到破皮了。
难道这是个假人吗？
它推了下白羽。
这可把白羽吓了一跳，深更半夜荒郊野岭被推了一把，见鬼了不成！
迅速拉开距离。
他看着前方那六只眼睛，表情由惊讶变为疑惑，最终成了惊喜。
他正愁没有妖物可杀，眼前这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是巫灵。
他满脸惊喜的样子让巫灵很是不解。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恼羞成怒的巫灵直接幻化出漫天黑气，铺天盖地朝白羽涌了过去。
它可是这片儿最强的巫灵！
“唰！”
一阵金光闪过，巫灵烟消云散。
在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它突然有个疑问。
为什么它们巫灵自诞生起就要不断寻找人类吸收阳气呢？为什么呢......
白羽拍了拍手，神情十分不悦。
一是因为这种秒杀式的战斗毫无体验感，毫无趣味。
二是因为，宰了这只巫灵系统既没有奖励一次性技能，也没给抽奖机会。
这是白羽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之前击杀发光瓢虫时他就猜测，每种妖物只有首次击杀时才有奖励。
可为什么杀了独眼修罗会给三个一次性技能。
他捋不清其中的规则。
当局者迷。
“算了！”
他甩了甩脑袋，很快摆脱了不愉快的情绪。
话说，刚刚用的‘金杀遁’还挺厉害。
不同于《御火剑术》只有第七重天，《遁甲天书》中有两种遁法，杀遁、光遁。
每种遁法又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用法。
杀遁是杀招，而光遁是瞬移之术。
“金光遁，以信物为引，瞬移至与信物有相同气息之地。”
白羽很好奇。
他很想试一试瞬移。
攥着自己的衣角，以其为引，发动金光术。
果然，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茅屋中。
“竟是如此神奇的遁法，系统待我不薄！”
他忽然想起了突然离开的风灵儿。
在月光宝盒中，他看到巨藤枯萎，意味着风灵儿很可能陨落了。
她去了哪里？
又是谁害了她？
再他们订下主仆契约的那一刻起，他与风灵儿之间就产生了一种情感。
那是契约所带来的，如同亲情，又如同爱情一般的情感。
无法抑制，也无法忘却。
除非他将主仆契约作废。
可是在这种情感的作用下，他又怎么会这么做。
这几日他时常会想起风灵儿，在知道她会出事后更是挂念不已。
如今有了金光遁，他迫切地想找到她。
白羽抽下了风灵儿给他的发簪，金光遁发动。
这次的时间长了一些......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湖泊。
不远处的湖面上倒悬着巨大的乳白色石锥，而那石锥竟是捆在两条白龙身上。
四周仙乐萦绕，花开满地，鸟飞蝶舞。
“这是哪？”
第二十四章 灵儿在哪
随着幽寒大阵发动，一千多名矿工在一瞬之间被抽走了魂魄。
而赵夜寒也借此修成了幽寒玄功的第三重天。
实力瞬间暴涨，堪比大乘高手。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回想当年，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的他被人骂废物。
他怯懦卑微，在临天宗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计，扫地打杂洗衣，还要每天被人取笑。
只有师姐可怜他，每天找他聊天谈心，甚至想各种办法让他长出灵根。
师姐是赵夜寒满是绝望与灰霭的生活中唯一的曙光。
然而，师姐死了，死于一场没多少人在意的帮派争斗。
他不仅失去了庇护，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被遣到临天宗的矿场挖灵石矿。
万念俱灰的赵夜寒本想怀着对世人的憎恶自裁而亡。
天道有眼。
赵夜寒已经把刀抹到了脖子上，矿洞忽然发生了塌方。
他掉进一处坑洞之中。
命运就此改变，他在洞中找到了能让他化为魔仙的奇术《幽寒玄功》。
只要吞噬人的魂魄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赵夜寒毫不犹豫选择了修炼。
过去的百年，他一直在隐忍布局，偶尔吞噬一个魂魄，让自己的力量稍稍变强些。
在宗门也获得了不高不低的地位，为了就是完成他的计划——
一举吞噬万名魂魄，成为魔仙。
如果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出现，他本打算再过些时日，等师姐祭日那天再发动幽寒大阵。
不过没关系，结果都一样。
一向大方的师姐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瑕疵的。
他一个瞬身，来到了临天宗上空。
掀开斗篷，露出了那张毫无生气的惨白面孔。
怀着激动的心情放声高喊：
吾之同门，请随吾化为魔仙吧！
幽寒玄功发动，他的身体忽然出现了千百个孔穴，猩红喷溅，洒向大地。
有两名苦海境的长老察觉到了危险，破空而上，两人联手，想以金杀遁诛灭赵夜寒。
然而，仅仅一个照面，他们就被吞噬了魂魄。
肉体冻僵，从空中坠落。
最强二人都毫无反抗之力，更何况其他人呢？
于是，噩梦降临了......
视线切回白羽这边。
他很懵，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里是白天，但是天空中没有太阳。
两只金色的大鱼在天幕之上畅快的游着，鱼身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里的天和地。
白羽看到石锥下蹲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金碗，大眼巴巴望着上头。
“姑娘，请问，这是哪？”他的语气非常友好。
女孩回头望向他。
“啪嗒！”
小手一抖，金碗掉进水里。
她呆住了，嘴巴张着，舌尖颤动，结结巴巴道：“上神...你来了......”
白羽忽然发现女孩是踩在水面上，并没有借助漂浮物。
想来也是位修仙人士。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实际年龄可能破百。
把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美妙无法想象。
简直是某些人士的福音。
话说，这小丫头的一对金色瞳孔真奇异。
白羽向对方拱了下手，道：“无意冒犯，我来贵地为寻一人，请问姑娘可曾见过一女子，名叫风灵儿。”
“见...见过.....”
琴歌现在紧张到面部肌肉不受控制。
她料到藤妖的主人会来瑶池圣地，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可怎么办，都怪绫罗姐姐。
这尊神可是能施展造化业火的恐怖存在，至少跟圣母平起平坐，要是得罪了他，后果难以想象。
只能寄希望于绫罗姐姐善待青藤妖精，或者，这尊神能看在圣母的面子上不跟她们这些小辈计较。
“上神...请随我来。”
琴歌记得青藤就被种植在瑶池边上，由绫罗姐姐的仆人们照看，负责浇水施肥。
她在前头带路，白羽在后面跟着，很快到了目的地。
然而，并没看见青藤。
倒是有一处树坑，树坑旁的地上还有几片枯萎的藤叶。
白羽捡起藤叶，感受到了风灵儿的气息。
他想起在月光宝盒中看到的那一幕幕，眼神凌厉起来。
“灵儿在哪？”
冰冷的声音让琴歌顿时如坠深渊。
“我这就去问问绫罗姐姐...”
她忙朝绫罗的居所飞去，白羽紧随其后。
到了地方之后，一老妪出来迎接，瞥了眼琴歌身后的白羽，不屑一笑。
“琴歌小姐，绫罗主子正在闭关，她叮嘱过，让我提醒小姐您什么时候接下那滴神水，才可以出门。”
被无视的白羽内心又阴寒了几分，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冷声质问：“灵儿在哪？”
老妪眼神轻蔑，道：“哪来的宵小，敢在我瑶池圣地叫嚷？”
“不得无礼！”琴歌忙呵斥，却又不知该如何描述白羽的身份，语气万分郑重且急切地说：“这位是我们瑶池的贵客！”
老妪仍是不屑。
在她的认知里，瑶池的贵客屈指可数，不就是几大圣地之主，以及天庭的玉皇。
这小子算什么玩意？
敷衍地拱了下手，道：“没听说过什么灵儿！”
“就是那株藤！”琴歌快要急哭了，这个老仆就这么想作死吗？麻烦死远点，别连累她好吗？
“哦~”老妪上下打量了白羽一眼，冷哼一声：“你就是藤妖的主人？这般平平无奇！劝你回去吧，被我们瑶池圣地相中是藤妖的福气，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利阻断了她的仙路。”
“仙路？”
所谓的仙路就是枯萎吗？
白羽愤怒，却也有些无奈。他此刻才知道，害了风灵儿的竟然是瑶池圣地。
当真棘手。
圣地，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神圣且遥不可及的地方。
没想到有一天，他不得不要与圣地为敌。
没错，为了风灵儿，就算是圣地，他也要搅一搅。
让他苟且，置风灵儿的生死于不顾，他做不到。
不仅仅是因为主仆间那种特殊的情感，他就是那性格。
稳中带狠，急了就拼命。
平时儒雅随和可不代表他软弱。
底牌不够，不怕，刚刚一路上他就发现了不少妖族与灵兽。真逼急了他，就都给爷死，现开底牌。
一个技能不行，那就是十个，十个不行就百个。
“我最后问你一遍，灵儿在哪？”
第二十五章 万雷天狱
眼见白羽神色愈发不善，琴歌忙安抚道：“上神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把你的灵儿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言罢瞪着老妪，命令道：“我以瑶池圣母第十四弟子的身份命令你，快把灵儿还给人家！”
老妪虽然内心嫉妒不爽，可琴歌毕竟是她的主子，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
阴沉着脸道：“藤妖于我绫罗主子有大用，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主子愿还你们便可把她带走。”
老妪在前头带路，两人跟在后面。
穿过一片花园，鸟语花香，白羽却无心观赏。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瑶池圣母第十三弟子绫罗闭关用的仙池。
只见一绿裙女子闭目坐在池中央的莲花台上，紧闭双目，手捧一颗生有奇异花纹的果实。
白羽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果实就是风灵儿的道果。
琴歌惊了，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绫罗姐姐竟然会去吸一个不过渡劫期小妖的道果。
“难道一开始姐姐就没想着好好栽培青藤？她看中的就是藤妖的道果，和藤妖体内那一丝的古神血脉！”
她知道绫罗的本体也是植物。
同为植物的藤妖对绫罗的修行大有益处。
可琴歌却没想到，她姐姐会做出这种事。这与吸收冤魂修行的魔仙又有何区别......
愤怒的白羽攥紧双拳，一步步走了过去。
绫罗感觉到了众人气息，从闭关中醒来，悠悠的睁开一双美眸。
“何人扰我清修？”
她注视着白羽，眼中流露些微诧异，但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
眼见白羽走到了水池前，护主心切且渴望表现的老妪一个箭步上来，一掌拍向白羽后脑，欲毙之。
“嘭！”
一掌下去，白羽安然无恙，反倒是老妪被弹飞数十米，大吐鲜血。
一直嚣张跋扈的老妪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被她鄙夷的小子，真的强到她无法想象。
她好歹也是飞仙境界，七成功力的一击不仅未伤到对方分毫，反倒是自己伤了本源。
就算对方是为金仙也不至于反伤她啊！
只能说明一件事。
琴歌小姐说的是对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不久前以一己之力剿灭无数魔族的‘大神’......
白羽用余光瞥了老妪一样，没有在意，继续前进。
“把灵儿还我！”
绫罗依旧神色平静，双眸微微一眯，道：“藤妖道果已被我同化，怕是没法还你了。”
说着将手中道果扔给了白羽。
白羽接住道果，心里一颤。
恍惚间，他听到了风灵儿虚弱的呼唤：
“主人...”
“终于见到你了，灵儿好开心，主人...”
绫罗语气淡漠道：“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还你。”
“日后还？”
白羽将道果揣进怀中，冰冷，僵硬。
他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
他的怒气不可遏制地在疯长。
他的杀意就要笼罩整个瑶池。
他可以一百年孤零零，也不会怨天尤人。可一旦有了在乎的人——红绫，黄曦，蓝剑...还有风灵儿。
就会想守护着他们。
特别在自己有了强大的力量后。
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瑶池圣地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两条金鱼受到惊吓在天幕游窜。
雷云聚集，轰隆的声音随着白羽的怒火愈发密集，强烈。
【万雷天狱】
绫罗终于绷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瑶池圣地！”
“我可是圣母之徒，你敢动我！”
她那张俊美的面孔惊吓到扭曲，身为金仙的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
到了金仙这种境界，对于力量的认知会更加清晰。
她能看出，那漫天的乌云即将酝酿一个毁天灭地级别的杀招，完全不是她所能抵抗的。
瑶池圣地所有人都来到外面，抬头望天。
仙人以下的人还意识不到雷云中蕴含的杀机，而成仙者境界越高，内心便越震惊。
瑶池圣母的几个徒弟神色十分凝重，以他们的力量，即使联手也未必能将这一杀招完全挡住。
雷云还在凝聚，天彻底黑了下来。
此刻的绫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因为有一束光照在了她身上，怎么跑都多躲不开。
她意识到自己被锁定了。
“圣母，救我！”
“圣母，救我！”
她大声呼喊。
乌云中亮光乍现，山岳般的雷电砸向大地，似乎要将整个瑶池都摧毁。
就在此时，瑶池中忽然绽放出一朵巨莲，瞬间成长到无比巨大，将所有人都保护在下方。
雷声轰鸣，震耳欲聋，但没有一丝雷电透过莲花打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停了，莲花化为无数的小花瓣落下，最后迅速凝聚成一个人形。
众人高呼：“圣母！”
飘渺的声音随之响起。
“道友，何来这般大的火气？”
白羽神色凝重，瑶池圣母轻松就化解了他的技能。能明显感觉到其比金蝉子要强。
真打起来他很可能连开新底牌的机会都没有，瑶池圣母绝对有实力在护着所有人的同时跟他过招。
这次，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没有一丝的后悔。
在给风灵儿用了十缕大道之力后，她的状态好了不少，假以时日肯定能复原。
他必须想办法将风灵儿安全送走。
而且，他的怒气还远远没消！
他望着那个花瓣凝成，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子，沉声道：“你那徒弟害了我家灵儿的性命，我非杀不可。
瑶池圣母望向自己的十三弟子，柳眉微蹙，道：“是我教导不善，道友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姑且饶她这一次，就当我欠道友一个人情，我绝对好好补偿道友。”
白羽闻言，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起了些波澜。
圣母这是在跟他台阶下。
为什么呢？对方在忌惮些什么，还是说是在试探他？
这个台阶不能随便下，得有正确的姿势。
而且，风灵儿受得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想了想，道：“好啊，我可以不杀她，但她窃取了我爱仆的道果，我必须废了她！”
瑶池圣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吗？”
第二十六章 天赋差就该死？
何等的狂妄啊，连瑶池圣母的面子都不给。
众人不禁揣测起白羽的身份。
听说佛祖座下的金蝉子法力通天，放荡不羁，是他吗？
有可能，佛本无相。
又或是人道至尊的亲弟弟？听说经常闯祸，给至尊惹了不少的麻烦。
总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灵台之主菩提祖师吧！
在众人揣测之时，白羽动了。
他没有选择用一次性技能，毕竟用一个少一个。
刚好，这里是瑶池，放眼望去，都是女人，还有水。
非常适合用这一招。
只见白羽轻念咒语，双手捏了一个法印。
忽然，大地震颤起来。
有人一声惊呼：“快看，池水沸腾了！”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原本如镜面般平静的瑶池竟沸腾起来，池水上涌，一道剑形水柱缓缓成型。
有归虚境的年轻弟子认了出来：
“这不是临天宗的‘水杀遁’吗？”
她出身临天宗，也修习过《遁甲天书》。
与她同样出自临天宗的又一人反驳道：“不可能，‘水杀遁’哪有这般大的威势，见过操纵小池之水的，没见过将整个瑶池的水都凝成了杀剑...太骇人了！”
白羽也没想到，这水杀遁会这么强。
最直观的感受，一下就抽了他体内一大半的灵力。
巨大的杀剑携滔天威势朝瑶池圣母直劈而来，圣母美眸酝怒。这个莽夫竟然为了一个青藤妖精想毁了他们瑶池不成！
她念动咒语，抬手放出万道霞光，瞬间瓦解了杀剑，她已经有不知多少岁月没这般用过全力了。
接着，整个瑶池圣地都下起了大雨，雨水中还夹杂着鱼虾。
白羽见这一击未奏效，就要释放一次性技能。
瑶池圣母见状，忙喊道：“好了，住手，我答应你，废了绫罗！”
再这么折腾下去，瑶池圣地非得被打下人界。
她冷眼望向绫罗，道：“绫罗，早就告诫过你，戒贪戒嗔，如今这恶果你自食之，为师再护着你就是助纣为虐。”
绫罗满眼惊恐，跪地求饶：“圣母，不要，徒儿修行万年才有如今道行.......”
圣母虽心有不忍，可想要息事宁人只有废了绫罗。
抬手打出一道霞光，绫罗哀嚎一声，万年修为被废，化为原形。
瑶池圣母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三道黑线，幽怨地盯着白羽：“这下你可满意了？”
白羽拱手道：“圣母深明大义，这事便揭过了，告辞！”
说罢转身，想要溜之大吉。
“且慢！”圣母喊道。
白羽身子一紧，心道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圣母不打算放他走了？
却听圣母问道：“道友，你与古神‘元雷’可有渊源？你那招‘万雷天狱’是元雷古神的本名神术，都已失传十万年了。”
“元雷？”白羽明白了，瑶池圣母在忌惮这个呀，他没有回头，镇定道：“不可说，圣母还有什么要问的？”
圣母笑容华贵，但很勉强：“道友慢走，闲暇时可常来我瑶池做客。”
白羽松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
金光遁发动，瞬间回到他的茅屋内。
身上衣襟已经被冷汗打湿，他长舒了口气...
要不是他装逼功力深厚，这次差点就栽了。
圣母可真强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他两个大招。
必须要尽快增加自己的底牌。
他将风灵儿的道果从怀里掏出，感受到那逐渐恢复的生机，心情又愉悦起来。
“灵儿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
白羽这时才注意到外面乱糟糟的很吵闹，发生了什么事？
红绫师姐突然推门而入，神色慌张，道：“小羽你去哪了，我来了好多次怎么没见到你！”
“我...我去茅房了，怎么了师姐？”
红绫一把拉住他的手，“快跟我走！”
出了房门，白羽才发现天空中有一张发着红光的大网。
红绫拉着他的手飞速的跑，解释道：“那是血牢，我们青阳宗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了。”
“啊？”
白羽很惊讶，他不过离开了这一小会儿，怎么发生了这种事。
“宗主长老们，没办法吗？”他问。
红绫一声轻叹，神色悲怆。
“云崖宗主，以及宗内七名寻道境的长老，已经身陨了。”
她回想起那悲惨的一幕心头便是一颤。
血牢张开之时，八位寻道境的前辈想要去破开，却在触碰到血牢的刹那就四分五裂。肉身毁灭，灵魂也被布置血牢的魔头吞噬。
白羽无言。
他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红绫接着说道：“那魔头要我们在一个时辰内选出七十人，他需要七十个魂魄才能登魔仙之位，若超出一个时辰，他便杀了所有人。”
“这是逼大家自相残杀！”白羽惊道。
“有师父以及长老们坐镇，局势还算稳定，原本定的是抽签，可很多人不愿，尤其是一些世家大族的弟子，所以......”
红绫回头看着白羽，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大蒲峰的秦梦师姐提议，让修行天赋最差的七十人...去死。”
秦梦？白羽记得这个人。
就是那个害的大师姐黄曦灵根被毁的女人，恶毒、狡猾。
.....
红绫一路拉着白羽到了青阳宗的器冢，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叮嘱道：
“从现在开始，你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什么时候没危险了我会来找你。”
白羽认真点头。
这世上，怎么会有像红绫师姐这样温柔的女孩子。
安顿好白羽后，红绫立即赶往主峰。
主峰大殿内，已经有六十九名弟子被捆了起来，他们是公认的修行天赋最差的一群人。
都是下品灵根，许多人修行百余年才刚刚突破至化神境。
可他们不甘啊。一个个愤怒的呼喊。
”放了我，放了我！”
“凭什么让我们去死？就因为我们天赋差？不公平！为什么不抽签！”
其余的弟子跟长老们一脸愧疚，可也仅仅是愧疚而已，没人愿意与被绑住的那些人交换角色。
面对死亡，谁能从容应对。
像他们这样的修士，比凡人更畏死。
修行数百年，所图的不就是长生？
大蒲峰的秦梦尖声喊道：“别吵了，你们这群废物，活着也是浪费宗门的资源，今天为我们而死也算发挥了你们的价值！有朝一日，我们之中有人成仙，绝对不会忘了你们。”
此话一出立即赢得一些世家弟子的认同。
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生来都是比别人要高一等的。
抽签，才是不公平。
那六十九人不停谩骂，眼神里满是怨恨。
这时，红绫来到了大殿之中。
蓝剑忙过去，轻声问：“师弟呢，藏好了吗？”
红绫没有回答。
她走到师父灵虚道人跟前，道：“师父，师弟不见了。”
“不见了？”灵虚道人却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徒弟。
秦梦听到了这话，厉声质问道：“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能跑出这血牢？我怀疑是你们把他藏了起来，试问，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没错，是我把他藏了起来！”红绫神色平静，“我替他。”
第二十七章 你得忍一下
红绫的回答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为了一个能修行的废物去死，是痴是傻还是情？
后知后觉的黄曦也嚷嚷道：“我，我，让我替小师弟去死，红绫师妹，你把这个机会给我吧！”
灵虚道人忙呵斥道：“黄曦，快过来，别跟着瞎掺和！”
黄曦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她怎么就没抓住这样的表现机会。
唉，白羽师弟要是知道红绫竟愿为他而死，一定会很感动......说不定会因此爱上红绫。
我的小师弟啊，我就这样失去你了！
话事人秦梦一声冷笑，道：“好，你说的，那便由你来替他死。”
她有意无意瞥了黄曦一眼，她在宗门内最大竞争对手就是黄曦。
七十人凑齐。
秦梦指使众弟子捆住这些人的手脚，拖到了大殿外。
此时的她俨然成了青阳宗的代表，连长老们都不敢对她有意见。
谁让她天赋高，又出身自‘明炬城’大世家。
有资质，有地位，有计谋，就有话语权。
她跪到地上，语气虔诚。
“魔仙大人，您要的七十人已经找齐！”
一阵红光闪过，赤着身体的赵夜寒出现在大殿前。
与之前相比，他的面容与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虽然还保持着人形的躯干，可那张脸完全变形，每一个毛孔都有鲜血在不断渗出。
身体的所有部位上全是突起，细看之下竟是一张张脸，那些脸是每一个被他吞噬了魂魄的受害者。
赵夜寒望向那七十人，发出阴森的笑声。
他有些失望。
本以为青阳宗众人会自相残杀，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齐了七十人。
他鼻尖耸动，嗅到了这七十人散发的怨气，强烈，浓郁，他很满意。
不对，怎么有个人会没有怨气。
赵夜寒的视线锁定了红绫，这个女人没有怨气。
而且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的气息，她的眼神，她情绪的波动，都让他好熟悉。
“啊，师姐！”
他忽然想起来了。
这个女人和他的师姐好像。
赵夜寒的身体颤动起来，一双眼不断有血水流出，而镶在他身上的那些面孔一齐狰狞着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他朝红绫扑了过去。
“师姐，是我，小寒！”
“师姐，我好想你！”
“师姐，跟我融为一体吧，我带你成仙！”
青阳宗众人受到惊吓齐齐后退。
蓝剑跟紫霞更是满心不忍地闭上眼睛。
只有黄曦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红绫虽然害怕，但她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微微一声叹，闭上了眼睛。
“小羽，好好保重。”这是她最后的念头。
眼见红绫就要被怪物扑倒，一道金光忽然闪过。
“嘭！”
赵夜寒飞出去几十米远。
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从天而降，将红绫护在身后。
“后退。”他声音低沉，语气不容置疑。
惊魂未定的红绫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在哪见过吗？
而身后的蓝剑直接欢呼起来：“是面具大神，面具大神！”
疾风早就听蓝剑说过面具大神的故事，也跟着又蹦又跳喊起来：“面具大神来救我们了！我们得救了！”
白羽嘴角抽搐，这起的什么破外号。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咆哮，震得众人耳朵发麻，连地面都颤动起来。
赵夜寒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白羽走来。
一张血肉模糊的嘴蠕动着，发出摄人心魄的低语。
“把我的师姐还我！”
白羽有些纳闷，心道这魔物怎么还认错人了......
看他的模样也丑的很，记忆力智商等各方面的指标肯定也不正常。身体机能更不用说，指定是不健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把它摧残成这个样子？
喝假酒了还是谈恋爱了？
在白羽脑洞大开的时候，赵夜寒突然启动，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直接在他的视野中消失。
白羽还没反应过来，赵夜寒就出现在他一侧，满是腐肉的拳头长出了骨爪，朝他的脖颈划去。
距离最近的红绫吓到呆住，她甚至预见到了面具大神头颅被割断的场面。
“啪！”
一声脆响。
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白羽纹丝未动，倒是赵夜寒被弹飞了十几米远，半边身子毁了，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白羽挠了挠脖子，刚刚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没看清。
只听见一声响，然后就觉得脖子很痒。
而红绫彻底惊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防御力，像他们这种弱者根本就无法理解。
青阳宗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随着蓝剑疾风一起欢呼起来。
“面具大神威武！面具大神必胜！”
只有少数人觉得这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很碍事，尤其是秦梦。
本来，只要把这七十个人献给魔仙就能风平浪静，这个人为什么要此一举！
魔仙，可是堪比仙人啊！
若此人能打赢魔仙还好，若是打不赢，他们都得陪葬。
秦梦想呵斥，但又不敢。
在她的眼中，那七十人垃圾的命根本一文不值。
就在这时，赵夜寒忽然站了起来，被毁掉的半边身子瞬间愈合。
他死死盯着白羽，冷声道：“是你！”
白羽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魔物，诧异之时，就见魔物的身形以恐怖的速度变大，仅仅五六秒就长到百米高。
青阳宗众人纷纷逃离，躲到远处观望。
白羽仰望着百米高的巨人，心底也是一颤，好像他曾经被支配过一样。
如果放任巨人攻击，即使他防御力无敌能毫发无伤，其他人肯定会受到波及。
必须速战速决。
他高高跃起，到与巨人视线齐平的位置。
“你真的很大！”
“你得忍一下！”
“落仙之炎！”
“火杀遁！”
第二十八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场艰巨的火化任务，白羽出色的完成了。
在瑶池施展的水杀遁给了白羽灵感。
如果水越多水杀遁就越强，那么...火越多，火杀遁的威力不就越大了。
他便将‘落仙之炎’与‘火杀遁’一起使出。
至于手里那把剑...是他在器冢随便拿的。
巨人的骨灰随着热风飘扬。
青阳宗众人欢呼雀跃，除了少数人，面色难看，仿佛死去的巨人是他们的亲人。
白羽从空中飘逸下落。
赵夜寒也并没有死，而是变为本来的面目。
瘦弱不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羽提剑上前，想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魔头杀了这么多人，没有理由继续活着。
就在这时，天空中亮起来金光，佛音响起。
白羽抬头望天，不屑一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在月光宝盒中看到，是雷音圣地的一位佛度化了魔仙。
而青阳宗众人看到竟有佛降临一个个震惊的跪地叩拜，能成佛，至少是金仙。
他们这是行了大运啊，竟然能目睹金仙英姿，还是尊佛。
灵虚道人激动的语无伦次，他这辈子虽然成仙无望，可是能看一眼仙佛的样子，今生也就无憾了。
几个徒弟就连黄曦都惊讶到了。
“不知道小师弟跟佛谁更厉害......”
金佛踩着莲花宝座降临，袈裟耀眼，佛珠惹人注目，双手合十向白羽行佛礼：“阿弥陀佛，贫僧迦叶幸会施主。”
白羽上下打量了迦叶一眼，惊讶道：“你是迦叶，那个在灵山为难唐僧师徒的奸和尚？”
迦叶神情一滞：“施主这是何意，贫僧从未见过你所说的唐僧，又何曾为难过他？”
白羽冷冷一笑：“你来，是想救这个祸害？”
“阿弥陀佛！”
迦叶露出一副大慈大悲的神色，蹲下身来，一双金色大手轻抚赵夜寒的额头，语气悲悯道：
“施主，放下过去方能逃离苦海，是时候醒悟了。”
赵夜寒眼神迷茫，缓缓爬起，跪倒在迦叶身前。
“佛，我还有机会吗？”
“那要看你，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我杀了一万人......”赵夜寒面色痛苦，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阿弥陀佛！”迦叶抬头望天，虔诚道：“我佛如来曾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赵夜寒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渐渐的，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在战斗中留下的伤口溢出一道道金光，然后愈合。
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还有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
但只有近距离的白羽能看到，那光芒中夹杂着乌光。
“弟子懂了！”他叩拜迦叶。
远处观望的青阳宗众人议论起来。
“魔头...他，成佛了？”
“宗主和长老们不白死了？这样的魔头为什么会成佛？”
“何止是宗主长老，你没听他说吗，他杀了一万人，那一万人都白死了！”
秦梦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她大声嚷嚷道：
“你们没听见吗？佛都说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魔仙大人当然能成佛，而且必将成为我火国的传奇，留下一段佳话。”
蓝剑‘切’了一声，质疑道：“那要这样都能成佛，随便一个人先拿起屠刀大杀特杀一顿，再放下来，不就成佛了，这么简单，还苦苦修行作甚？”
“你......”秦梦无话反驳，指着蓝剑，疾声厉色道：“你这是在质疑佛说的话，是大逆不道，我觉得你倒像是个魔头！”
大殿前的迦叶似乎听到了众人的议论，朗声解释道：
“是魔是佛，且在一念之间，放下的不仅是屠刀，还有执念与过往，大彻大悟，方能成佛。”
一番话听的白羽是云里雾里。
他也不反驳，静静看着和尚表演。
此时的赵夜寒已然似乎变成了佛门弟子一副小僧模样，拘谨谦卑，微微低着头跟在迦叶身后。
可他身上散发着的戾气骗不过白羽。
“装，使劲装！”
不止是赵夜寒，这个迦叶也不太对劲……白羽说不上来哪不对劲，但总觉得他心怀鬼胎。
迦叶朝白羽微微一笑，道：“贫僧告辞！”
说罢欲乘金莲起飞。
可金莲却纹丝不动，好似长在了地上。
迦叶低头一看，只见白羽一只大脚踩在金莲之上，让金莲无法起飞。
迦叶两条金色浓眉微蹙，不解道：“施主，这是何意？”
白羽冷笑一声，指着赵夜寒，道：“你可以走，但他得留下，我不管他是巴啦啦魔仙还是什么彻悟的佛，他杀了人就得偿命！”
迦叶佛脸震惊，双手合十，向白羽解释道：“施主，他并非魔头，而是贫僧座下的弟子，因犯了戒，便被我罚下凡历劫，如今已经劫满，贫僧便来带他回灵山，还望施主网开一面！”
“哦，还有这回事？这么说他杀人是你指使的？”
“施主勿要诋毁本尊！”迦叶回道，脸色有些不善。
“诋毁？”白羽指着迦叶的金莲，故作惊讶道：“你的金莲怎么有两片花瓣是黑色的？”
迦叶低头看了一下，佛力涌动，黑色金莲又变回金色。
“施主，请放行，不然贫僧就要动手了！”迦叶警告。
白羽嘴角上扬，心道这和尚终于绷不住了，戾气越发的重。
“动手吧，你还在等什么？”
迦叶彻底变脸，怒视白羽：“施主，非要跟贫僧作对不成？”
白羽不屑一笑，鬼脸面具遮住了他上扬的嘴角：“我没跟你作对，我只是觉得这魔头杀了这么多人，他该死！”
“他如今大彻大悟，已然成佛，施主莫非想要弑佛？”迦叶警告道。
“你个佛门中人高帽子倒是给人戴的飞起，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都能成佛，那我觉得你们灵山也没几个好东西。
这么一想，弑佛......也没什么大不了！”
“狂妄！”
迦叶震怒，伴随着他一声怒吼，一道金色涟漪以他为圆心向四面八方迅速荡去。
青阳宗众人顿觉天旋地转，无法站立。
有见多识广的长老惊呼道：“这是佛门神通，诛心吼！”
第二十九章 师徒宴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佛门神通诛心吼没对白羽造成丝毫影响，他一把将赵夜寒扯到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送你下地狱。”
五指发力，赵夜寒的脖子啪嚓一声断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迦叶尊者都没反应过来，赵夜寒就已然毙命。
临死之前的赵夜寒一脸的怨毒，完全不像是个‘佛’。
白羽拍了拍手，戏谑道：“你们佛家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不迦叶尊者你也下去吧。”
迦叶愤怒到语塞，半晌才怒斥了一句：“你是个疯子！”
说罢便狼狈离去。
如此近的距离诛心吼却没伤到此人分毫，迦叶深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白羽冲着迦叶的背影喊道：“你的金光特效怎么没打开？”
直到迦叶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青阳宗的人才意识到。
这个男人，这个被他们成为面具大神的男人，刚刚弑了佛！
不，那魔头绝对不是佛。
白羽乘风而起，飘然离去.....
回到器冢附近，白羽才摘了鬼脸面具。
会想起之前种种，他觉得有点怪异。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
他一向是个稳健的人，甚至还有点苟......
上次在瑶池跟圣母斗法是因为风灵儿被害他气昏了头可以理解，这回直接就跟迦叶battle起来了。
要是在之前，他救下了众人后才不会多管闲事，去得罪迦叶这种成名已久的尊
“难道，是我变了？”
白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鬼脸面具，上面妖异的花纹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一看就不正常。
“难道是因为它？”
白羽再次将面具卡到脸上。
在面具戴上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心中生出几分戾气，还生出几分暴力情绪，很想找个人打一架出出气。
他忙摘下面具。
心理状态又立即恢复正常。
果然，这面具有猫腻，能影响他的心神。
虽然这种影响并不强，只是让他变得嚣张了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已经够强了，有嚣张的资本。
可他不喜欢被控制的感觉。
以后还是少戴为妙，他把鬼脸面具又收回了系统仓库。
还有一件事，也让他不解。
这次杀了魔头之后，系统竟然给了他一个一次性技能和抽奖机会。
可魔头明明是个人......
他已经杀过人了，按之前的推测，只有首次击杀才有奖励。
这不合理。
但他很舒服。
抽奖十次中了个布娃娃，操蛋，奖品越来越离谱了。
还好一次性技能比较给力：【极道拳威】
等待了一会儿，红绫来了，拉着白羽的手微笑着说：“走吧，师弟，安全了。”
白羽装出满脸的疑惑，问道：“魔仙呢？”
“被面具大神打败了，多亏了他，大家才得救，可惜面具大神匆匆而别......对了，我看他朝器冢方向飞了过去，你有没有看见？”
“呵呵呵...”白羽心虚道，“我没注意到.....”
“太可惜了，小羽，你没能看到面具大神的英姿！”
一提起面具大神，红绫就满眼的崇拜，明明是个一百多岁的人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其实他们修道之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独自修行，不怎么懂人情世事，内心都单纯的很。
“我跟你说小羽，面具大神仅仅一招就灭了魔仙化成的腐尸巨人，十几丈高的巨人瞬间就成了飞灰......”
“没想到最后迦叶尊者也来了，竟说魔仙是他的弟子，妄想捞人！”
“面具大人二话不说就把那魔头给扼死了，吓得迦叶落荒而逃......”
看着师姐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样子，白羽竟有些吃醋，还是吃自己的醋。
......
朝阳升起之时，青阳宗众人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仿佛做了一场梦，是噩梦也是奇梦。
有人难过有人庆幸。
而在得知临天宗八千余人无一幸存时，众人后怕不已，如果不是面具大神突然出现，青阳宗也许就消失了。
......
劫后余生。
灵虚道人在祭奠过宗主和几位遇害的长老之后，破天荒的组织了一场师徒宴。
白羽都忘了上次师徒宴时什么时候了。
一开始他在师徒宴中充当着厨子和下人的角色。
负责洗洗菜和瓜果，给师父请来的厨子打下手刷刷碗盘，上上菜，师父什么时候吃饱了他才能入座。
就在五十年前，大师姐黄曦偶然尝过他下的面后，就极力向师父推荐，让白羽做菜。
灵虚本不乐意，可之前给他们做菜的厨子老死了，一时也寻不到新厨子，他就同意了。
没想到白羽的手艺还真不赖。
各种菜肴，他们见过没见过的白羽都会做，色香味俱全。
彼时灵虚不禁感慨，天生他材必有用，对白羽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本来他都打算好将白羽赶出山门了......
经历一场大劫后的灵虚看开了许多，对待白羽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吆五喝六。
甚至给了白羽二百两银子。
让他到灯草城采购这次师徒宴的食材。
一听说能进城，还有二百两银子，蓝剑跟疾风嬉皮笑脸围了上来，说要给白羽帮忙。
白羽欣然答应，他自己去路上也无聊。
可都到了该出发的时候，蓝剑又反悔了，把疾风急得团团转。
问他怎么回事，蓝剑丧着脸答：“我觉得我流年不利，不宜出门，我怕再遭遇什么意外。”
蓝剑有自省的习惯，每到月底，都会留一个晚上反思自己这个月的所作所为所想。
这一反思不得了，他发现自己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差点死两次。
一次是在买灵石回来的路上，差点被一个临天宗归虚境的修士一剑插个透心凉。
回来当晚就出了魔仙这档子事。
这两次要不是面具大神出手，他九条命都不够死。
他觉得自己最近太放荡了。
下定决心从此以后苟在彩叶峰上哪也不去。
对于蓝剑的想法白羽也很无奈，难不成还能在山上苟一辈子。
出于同门情谊，又同为苟道中人，白羽好心提醒道：
“师兄，我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不主动去积攒底牌的苟且毫无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