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世界的参差
一个人，可以渺小到尘埃里，可以苟到臭水沟子里，但是，不能没有吞天的野心。
看着一脸幽怨楚楚可怜的蓝剑师兄，白羽轻声一叹，哀其不争。
“师兄，我问你，你修道百余年，积累了多少家底？”
蓝剑默默摇头。
他的家底只有一把炽焰龙纹棒。
对了，他还欠两位师姐一千两银子。
白羽继续问：“师兄，咱们宗每五年的一次下山历练，你去过几次？”
蓝剑想了想，答：“一次两次吧...太危险了，每次都有弟子出事，我觉得还是少去为妙。”
白羽失望摇头：
“大错特错！历练是获得机缘最好的机会，你不去，待在山上一辈子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白瞎了中上品的灵根。
如果我是你，打进山门那天起，就刻苦钻研逃遁保命之术！不要说咱们宗没有这类术法，藏书阁我也进去过，多的是，或优或劣罢了。
再说了，城里的书馆也有卖这种遁法书籍。
临天宗的《遁甲天书》你也知道，杀字遁术不外传，水光遁木光遁土光遁都属于共享知识，只不过我宗长老跟弟子心高气傲，不愿意修习而已。”
蓝剑边听边点头，疾风机灵地搬了个凳子给白羽。
白羽坐下来，把他对于稳健二字地理解鞭辟入里地给蓝剑分析了一遍。
许多要点都是他百年来反复思索在脑海中演练过的。
可惜，他自己没有灵根无法修行，连第一步的修习遁术都做不到。
蓝剑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情，鼓掌赞叹道：“佩服，佩服，虽然白羽师弟你在修行上一窍不通，讲的话倒是极有道理。”
白羽闻言也是一声叹。
越是没有的，就越想得到。
他想起了上一世，虽然买不起豪车，但对每一款豪车的价格跟性能都了如指掌。
公司的几位老总买车都向他请教......
给蓝剑师兄上完课，白羽独自出发，先到老友菜农老陈家里借了辆排车好用来装货，拉着排车风风火火赶往灯草城。
话说，第一次进城白羽还有点紧张。
早就听闻城里花样多，他神往已久。
灯草城其实不过是个边陲小城。
据白羽了解。
灯草城位于火国东南，是火国九城中最小的，甚至不如相邻的明炬城十分之一大。
不过常言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灯草城虽小，该有的设施场所一应俱全。
白羽拉着排车在繁华的街市转悠了一个中午，货品差不多买齐了。
手里还剩七十多两银子，鬼使神差的，他停在了一家叫‘啮香苑’的楼子前。
望着楼上那些扶着栏杆冲他招手的姑娘们，一阵失神。
白羽在意的，不是姑娘们胸前那半透明的薄纱下的风景；
也不是随着屁股蛋的甩动，几乎全掀的花边裙摆；
不是一声声勾人的‘客官来嘛，进来坐嘛，给你好吃的’；
更不是那几乎让俗人无法抗拒的飞吻和媚眼。
白羽真正在意的，是一股气味。
从楼子内部飘散而出，几乎被酒香味、体液味、饭菜味、尿骚味给掩盖住。
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白羽很讶异，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跟狗鼻子一样灵敏了。
出于对这股气味的好奇，白羽把排车交给了店小二，迈着求知者的步伐，进了楼子。
他一进门，姑娘们就像嗅到了香味的蜜蜂瞬间围了上来。
从业多年的她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俊的嫖客，一个个嘤嘤喳喳，都要爬到了白羽身上。
“公子，寂寞了吗？寂寞了就上‘膄’，我就是公子的灵魂伴侣，随时随地跟公子深入交流，我的名字叫‘膄’，公子你呢？”
“公子来我的房间，给你白嫖哦，实在不行我倒贴也成......”
“公子，公子......”
白羽不为所动，硬是从姑娘堆里挤了过去，蹭了一身的脂粉，还有两块胸前布。
他来到楼梯口，正要上去，一个人高马大的恶奴拦住了他。
“楼上是给贵客准备的，你有贵客金卡吗？”
白羽微微挑眉：“你们这还挺先进。”
他手伸怀里，一摸，叹气道：“糟糕了，忘了带金卡。”
恶奴冷冷一笑，他在楼子里做了这么多年，像白羽这样想混进二楼的见了多了。
却见白羽忽然指着恶奴身后，惊喜道：“张老板，正好你来了！”
恶奴回头，身后除了两个找遮胸布的姑娘，哪有什么张老板。
再一回头，白羽已没了踪影。
他小施技俩，用木光遁顺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
此时的啮香苑二楼，贵客们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个个穿金带银，雍容华贵。
身旁都有姿色一等一的姑娘端茶倒水。
与一楼的吵闹截然不同，这里的氛围倒像不像是楼子，而像书院。
场地中间有一片戏台，几个伶人在唱曲。
白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立即有姑娘端来果盘茶水，还轻声问他用不用揉肩。
他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微笑拒绝了。
看着姑娘红扑扑的可爱脸蛋，白羽心中大呼可恶。
不能加微信真是遗憾。
他磕着瓜子听了会儿曲子，一曲唱罢，伶人下台。
一个和尚走上戏台，与伶人交错而过时，还顺手捏了把对方的屁股。
他走到戏台中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金牙。
一边撸着脖子上挂的佛珠，一边说道：“接下来，就是各位贵客最期待的环节，千金一夜，贫僧给诸位漏点口风，这次的姑娘，野性十足哦！”
台下一阵轻声的议论。
一个肥腻的男人站起，怀里还勒着一个姿色绝顶的女人。
“别给本大爷搞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就问你一句，这次的身体怎么样，上次那个被大爷我玩了两天就死了！”
此言一出，台下有人笑，也有人一脸鄙夷。
显然，人和人，就算是坐在一间屋子里，也是有参差的。
和尚哈哈一笑，道：“李公子霸气，我跟你保证，这次的姑娘，就算你使出十成功力她照样活蹦乱跳！”
说罢，朝着幕后大喊一声：“把人抬上来！”
第三十一章 确定过眼神
众所周知，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和尚一声高喊，四个赤膊壮汉抬着个两米见方蒙着红布的物什到戏台上。
台下立即有人不耐烦地喊道：“臭和尚，再卖关子小爷就去把你庙给烧了！”
“罪过，罪过。”
和尚嬉皮笑脸，转身一把扯下红布。
“诸位请看！”
红布下是个铁笼子，而铁笼内竟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黑色的绳索拴住了脖子，勒住手脚。
无助地蜷缩在地上，黄色的尾巴沾着血迹，一双大眼满是血丝，死死盯着和尚。
白羽在看清少女的面孔后，不禁‘这’了一声。
“她不是那个九命狐吗？”
怪不得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原来是狐女依依的味道。
和尚望着台下，一脸淫笑：“诸位，可满意？”
台下一阵议论，有个面相和善的富人疑惑道：“你们啮香苑能抓到化形境的妖女？凭你？莫要糊弄我等！”
立即有人附和：
“对，哄谁呢！一只化形期的大妖能把咱们灯草城给掀翻，你个秃驴要是能降伏这等妖物，火皇都得请你去当国师！”
“日尼玛，退钱！”
......
妈都奉献了，和尚也不生气，双手合十一脸笑意。
“阿弥陀佛，把贫僧的降魔杵拿上来！”
只见七八个壮汉一起扛着一把乌黑的降魔杵上来，呈给和尚。
和尚单手抓起降魔杵，在头顶转了几圈，搅起一阵劲风。
接着，他忽然发力，一杵砸向狐女。
铁笼瞬间拍扁，狐女也在这一杵的威力下肉体稀碎。
白羽见此惨状，心里咯噔一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其他观众除了少数人更加兴奋了，大多数人的反应都跟白羽一样，纷纷质问和尚这是要唱哪出。
和尚让众人静看一会。
所有的视线都投到死状凄惨的少女身上。
倍感疑惑之时，有人发现，尸体在膨胀。
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皮肤像是气泡一般，迅速胀了起来。接着，一只手戳开气泡伸出，然后是脚，头部，身子。
片刻之后，一个美到让人窒息，一丝不挂，肤若凝脂，却长着绿色尾巴的妖女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的眼都直了。
和尚这才解释道：“此妖唤作九命狐，顾名思义，有九条命，每死一次，尾巴就会换一种颜色。
而且，此妖最为特别之处在于，觉慧期便能化形，其美貌堪比当年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议论起来。
有人喊道：“和尚，直接开价吧，多少钱？”
和尚伸手比了个‘一’。
同时中气十足地喊道：“黄金一万两！”
观众又骂起来。
“太黑了，上次哪国的公主相貌不比这妖女差，才一千五百两黄金，你们啮香苑想钱想疯了！”
“一只狐狸精而已，白嫖老子都先骚！”
“日尼玛，退钱！”
和尚笑容淡然，解释道：“诸位，算上这条命，这狐女还有五条命，每死一次，容貌都会美上三分，传说最后一条命时，会变得与苏妲己一模一样，试问，天底下除了贫僧有谁不想体会纣王之欢！”
众人闻言一阵静默，皆暗自思忖。
一万两，买个纣王体验卡确实不亏。
可这里的买卖是叫价式，价高者得。
对于一些家底不够大的人来说，一万多两银子有可能伤筋动骨......
一人忽然喊道：“一万两，我买了！”
立即又有人喊：“我出一万一千两！”
“我出一万两千两！”
......
很快，价格被叫上了两万两，和尚很满意，咧嘴直笑，一口金牙闪闪发光。
“马老板出价黄金两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众人沉默。
马老板是灯草城首富，谁争得过他？
就在众人以为这狐狸精非马老板莫属的时候，最后面突然传出叫价声：
“三万两！”
只见一戴着鬼脸面具，一身粗布衣裳的男子，翘着二郎腿，语气嚣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有钱人？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剜了！”
和尚盯着白羽，神色不善，道：“客官，请把面具摘了，不然贫僧就当您是捣乱，把您请出去。”
和尚心里有数，办了金卡的富商他都认识，这戴面具的，八成是来捣乱的地痞。
白羽冷冷一笑，起身走到和尚跟前，拍了下和尚的肩头，沉声道：“这位秃驴，你对戴面具的人士有什么偏见？”
他轻轻一拍，和尚的脸却狰狞了几分，因肩膀差点被巨力卸掉。
脚下的地板直接被踩出两个脚印。
和尚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堆出笑意，问道：“客官，面具不摘便不摘罢，那三万两黄金是您现在付，还是到您府上取？”
“都行。”
白羽蹲下来，徒手扯断捆住狐女依依的绳索。
这让和尚惊了个大呆，这绳索可是黄阶中品灵器，缚妖索，坚韧无比，这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扯断了。
就算是他，以蛮力见长，也要费几分力气。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而依依也辨认出了白羽的气味，激动的热泪盈眶。
不顾此刻一丝不挂，扑在白羽怀里。
白羽单手搂着依依，又冲坐在最前头的一富商招手，道：“麻烦你过来一下。”
富商一脸懵，可他也察觉到了白羽的厉害，虽不情愿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白羽嘿嘿一笑，一把扯掉富商的衣服，裹在依依身上。
又转身对和尚说：“对了，我没钱！”
和尚顿时大怒，操起降魔杵就朝白羽头部砸下。
白羽也不躲，静静站着。
众人都以为他会在这一杵之下脑袋开花。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降魔杵被弹飞，和尚震得两臂发抖。
“这一杵就当我还你这三万两了。”
白羽说完，抱起依依，迈着大步就朝楼下走去。
和尚吃了瘪，又怎么肯价值两三万的狐女被人带走。
快步追上去，高高跃起，瞄准白羽后心，拍出一招罗汉掌。
没想到还在空中时就被身法鬼魅的白羽掐住了脖子。
“秃驴，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白羽本想只是稍稍教训一下和尚，可是，在与和尚对视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怨毒与憎恨。
让他想起了祸乱青阳宗的魔仙......
第三十二章 这叫什么事！
不仅仅是眼神相似。
还有很多他说不清楚的相似之处，就好像和尚的灵魂跟魔仙的灵魂是双胞胎一般。
这种疑惑让他不知不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啪嚓”一声响。
和尚的脖子断掉，当场身亡。
白羽忙松开手，微微一叹。
只能说和尚命不好。
......
......
无论是谁，在一生中都难免会有意难平。
也许是爱而不得，也许是失之交臂，也许是咫尺之遥......
此时的青阳宗大蒲峰上。
三空道人最得意的弟子，来自明炬城大世家的秦梦小姐，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闭关。
她要消解自己心中的那份意难平。
自从一睹魔仙大人的英姿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有了目标。
有了信仰！
可魔仙大人的结局竟然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暴徒给害死，这让她十分的意难平。
不过，好消息是，在魔仙大人遇害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响起了魔仙大人的传音，指导她将其复活。
现在，她准备好了。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布置好复活法阵，再用自己的鲜血做媒介，虔诚呼唤。
一阵紫光闪烁，魔仙降临了！
秦梦慌忙跪地叩拜：“魔仙大人，信徒秦梦，恭迎魔仙大人回归！”
她的面前出现一团黑色烟雾，渐渐的，黑色烟雾组成人形，竟然是赵夜寒。
他露出会心的笑容，真诚道：“秦梦姑娘，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夜寒，我们...终将是一体的。”
秦梦很激动。
能跟大人一体？那...她不也能成为魔仙了？
果然，她秦梦的眼光够准够毒辣。
世人皆醉我独醒！
“夜寒，我愿意与你合为一体。”她虽然娇羞，但很认真的说道。
赵夜寒很欣慰，想要轻抚秦梦的额头，可他现在是魂体，无法碰到她。
微微一叹，道：“梦儿，我真庆幸有你这样的挚友，你放心，你不会在地狱里等太久的！”
秦梦有些懵：“夜寒，地狱，什么地狱？我...为什么要在地狱里等着？”
赵夜寒讶异道：“梦儿，你用替死阵法把我从地狱召唤了回来，当然要替我下地狱了！”
秦梦闻言顿时慌了，瘫软在地。
“大人，您在说笑吧对吗？刚刚还让我跟您化为一体......”
可是她猛然发现，自己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先是两只手不听使唤，接着是腿脚。
她吓得直接哭出来。
“不要，我不想死！狗屁魔仙，滚，快滚......”
一只骷髅大手从地狱伸出，攥住了秦梦灵魂，将其拖入地狱。
赵夜寒随即钻进了秦梦的身体里。
睁开双眸，漆黑的瞳孔映照着灰暗的现实世界。
他深深呼吸一口，空气的味道让他陶醉不已。
是的，他，赵夜寒，复活了。
虽然上一次的死亡让他失去了辛苦吞噬的一万个灵魂，但没关系。
杀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顽强！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极其谄媚的声音。
“师姐，你在吗？晚上有空一起赏月吗？”
赵夜寒迅速消化秦梦的记忆，屋外是三空道人新收的徒弟，公孙全。
来自灯草城小世家的公孙全完全被秦梦的美貌财富与气魄折服，已然成了她的舔狗。
赵夜寒捏了捏喉咙，轻声细语回道：“师弟，进来吧......”
没过多久。
化身秦梦的赵夜寒用被子包裹着公孙全的尸体出来，避开众人视线，到后山的悬崖扔了下去。
他吞噬了公孙全的灵魂。
有《幽寒玄功》护体，他迟早能重回巅峰。
不过这次得小心点，别被那个戴面具的盯上。
那人可太可拍了......
......
此时身在灯草城外的白羽摘掉面具，打了个喷嚏，狐疑道：“谁又念叨我了？”
他看向在排车上，楚楚可怜的狐女依依，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回吧，这里离你们村子也不远了。”
依依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支支吾吾说：“我...我想跟你，想跟着你......”
“跟着我？”
白羽倍感头痛。
出于同情心与爱美之心，他救下了依依。
如果说戴着面具的他对依依还有些想法，摘了面具后他只想立刻撇清关系。
领一个狐女回山门，怎么跟师姐师父解释？
撵是撵不走了，只能先哄她，回头再想办法。
“你先回村子，我去安置一下，回头去村里接你，行吗？”
依依小鸡啄米般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哎，这叫什么事！”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有两个多时辰就要天黑。
单手攥着排车车把，御风起飞，又快又稳赶回山门......
刚打开房门，一身白裙的风灵儿就扑进他怀里，梨花带雨哭诉道：“主人，灵儿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白羽也讶异的很：“灵儿，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风灵儿还是颗道果，才一天的工夫就能化形了？
风灵儿满脸的幸福喜悦：“多亏大人把灵儿放到了宝座上，才让灵儿又重回妖圣之位，甚至马上就要渡第一次天劫了！”
“啊？”
白羽惊了。
“你说的宝座，不会是那把太师椅吧？”
风灵儿点头。
“这......”
白羽那是相当无语，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椅子对我没有效果......还有，疾风能化形不会也是因为这破椅子吧......”
......
入夜。
收拾完食材货物后，白羽终于能躺在床上休息。
他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怎么样才能让他珍惜的人平安度过百年后的大劫。
虽说时间还早。
可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
以他自己的力量，确实可以护大家一世平安，除非像瑶池圣母这种级别的人物非要弄死他。
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最好的办法是让师兄师姐们拥有自保的实力。
怎么办呢？
他问坐在椅子上修行的风灵儿：“灵儿，大道之力能直接对像红绫师姐这种层次的修士用吗？”
风灵儿回道：“红绫还是凡体，很可能承受不了大道之力的压力，不过若是承受住了，肯定大有裨益，说不定能白日飞升，承受不住就...”
“呃......”
白羽想起当初草率地就给自己就用了几十缕大道之力就是一阵后怕。
“不过，”风灵儿旋即说道，“主人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第三十三章 老刘
风灵儿说出了她的主意。
“大道之力可以使万物化腐朽为神奇。”
“譬如一把菜铲，一口锅，如果对其用了大道之力，那么用它们做出的饭菜，就会有道息流露，对于修士而言大有裨益！”
“再比如，对一块田地使用大道之力，那么这块地长出的果蔬都会是极品灵药。”
“对一杆笔一张纸一幅画一坛水使用，都会有绝妙的效果！”
听完风灵儿这番话，白羽又是一阵语塞。
“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
......
翌日傍晚。
彩叶峰峰顶。
红绫跟黄曦两人提前来了一个时辰，想给白羽师弟搭把手。
到了之后才看到白羽竟然请了个帮手。
是个老人家，白发白须白眉白衣，仙气十足。
左手持一羽扇，右手持着菜铲，一边扇风一边炒菜。
红绫跟白羽招手让他过来，问道：“这位老人家是谁？”
“哦，我一个朋友，老刘，厨子，和送菜的老陈一个村的。”
白羽扯起谎来面不改色，老刘是风灵儿假扮的，主仆二人昨晚在一张床上讨论了半宿，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从灶台上端起一碗汤给红绫，说道：“师姐，你尝尝老刘的手艺，不是我替他吹嘘，老刘熬的汤喝了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红绫本想拒绝，毕竟师父都没到场呢，她就先尝试不太好。
可当一阵风将汤的香味吹过来，鱼羊的仙味混合成醇厚的香气，其中夹着几丝难以言说的气息，不仅在瞬间勾起了她的味蕾，还让她心旌一荡。
她顿时改了主意，心想一大锅的汤呢，先喝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
双手接过汤碗。
先是轻轻一嗅，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眉尖微蹙，心道：“这汤好生奇怪，怎么让人轻飘飘的，痒痒的......”
红唇凑到碗沿，抿了一口。
纯白的汤汁在她的口腔中彻底迸发，仿佛有一只小羊羔还有一条小金鱼，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那种感觉难以言说。
她极不舍地将这口汤咽下。
下一秒，整个人竟呆住了。
一旁的黄曦见状也是讶异得很，印象里她的这位师妹向来处变不惊，无论多危急的情况都镇定的很。
怎么喝了口汤就成了这样。
一定是这汤里有猫腻。
她望向白羽，贱兮兮质问道：“小羽，你是不是在汤里下春药了？给我也来一碗！”
这时，红绫回过神来，激动的说出了两个字：“浓郁！”
“浓郁？什么浓郁？”黄曦好奇道。
“浓郁的灵气！”
红绫忽然将一碗汤一饮而尽，“师姐，你快去喝汤，这汤里的灵气太浓郁了，比极品灵石都要浓郁几十倍，不仅仅是灵气，还有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气息，能洗净伐髓还能......总之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哦~？”黄曦望向白羽，冲他抛了个媚眼，意思是‘师姐懂你’。
白羽也盛了碗汤给黄曦。
黄曦接过汤，却皱起了眉头。
“小羽，能给姐姐换一碗吗，姐姐不吃香菜。”
红绫抢一步过来，道：“师姐你不喝，这碗就给我吧。”
十秒钟后。
两个女人一起发出了让人误会的声音......
一旁的风灵儿捏着一绺白须偷笑。
白羽一脸尴尬，他只是对自己屋后的水井用了一缕大道之力，然后用井里的水熬了这锅汤。
没想到效果如此夸张，把两位师姐都给喝嗨了。
他望见小师妹出现在路口，忙提醒两位师姐道：“有小孩子，两位师姐克制一下。”
两人忙深吸一口气，就地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吸收汤里的灵气。
紫霞蹦蹦哒哒过来，一手捏着青蛙，一手掐着条黑蛇，兴冲冲道：“白羽师兄，我要吃小蛇炖青蛙，你给我做好不好？”
白羽嘿嘿一笑，端了碗汤过来：“小紫霞，喝了这碗汤，师兄就给你做。”
紫霞却后退了两步，盯着白羽，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警惕。
“师兄，欺骗小孩子是可耻的，你是不是在这碗汤里放了毛毛虫？”
白羽头冒黑线：“你以为我一个一百多岁的人跟你一样皮吗？”
紫霞虽然极度怀疑这汤里有虫子，奈何汤的香气实在太勾人了。
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捧起比她脑袋还大的碗，‘吨吨吨’喝起来。
喝完就坐在两位师姐跟前，闭目修行。
白羽跟风灵儿继续做菜。
他们用的菜铲跟锅都被白羽用大道之力强化过，炒出的菜都饱含道息，仙人以下的修士吃了，能大大提高修行速度。甚至能提升自身灵根的品质。
就算仙人吃了，也能巩固果位，更进一步。
不过红绫她们境界太低，见识也太少，根本不知道‘道息’是何物。
只能感觉出这汤里有种奇妙的气息存在......
没过多久，蓝剑跟疾风兄弟俩也到场。
白羽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一壶酒。
酒没什么特殊的，他给盛酒的酒壶用了两缕大道之力。
兄弟二人各端起一大碗酒。
“大哥！”
“干了！”
一碗酒下肚，两人也坐在地上修行起来。
天渐渐黑了，月亮跟星星都很亮。
半个时辰后，红绫从修行中醒来。
默默走到忙碌着的白羽身边，轻声问道：“小羽，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位朋友什么来历？”
“你说老刘？厨子呗，认识好多年了，你见过他，忘了？老陈你总没忘吧，那个有点罗锅的菜农！”
红绫捏了捏下巴尖，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没想起见过如此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陈她倒是见过...
她凑到白羽脸前，附耳说道：“老刘的来历绝不简单，我猜测，他很可能是隐居在凡世的仙人，甚至是上神。”
她之所以得出这样的推断有很明确的依据。
只是喝了两碗老刘熬的汤，她就突破到了化神九阶巅峰，而且还在提升中，很可能今晚就能突破到归虚境。
哪怕是灵丹妙药都没有这样的效果，渡劫高手也绝没有这等手段！
白羽听到师姐这番话，剑眉俏皮一挑。
他的目的，达到了。
有什么办法能合情合理地把机缘和宝贝都给大家呢？
答案就是老刘。
第三十四章 仙儿
红绫洗着水果偷瞄了老刘几眼。
老人家身上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显然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
可凡人怎么可能做出能让修士飞速进阶的‘神汤’！
只有一种可能，老刘隐藏了气息，以她的境界根本无法看穿。
她又联想到了小师弟，白羽。
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的小师弟在十天前还是个寿元将尽的老头，怎么忽然返老还童了，还生出了灵根。
当时大师姐说，是因白羽吸收了巫灵的阳气。
她便没多想。
现在看来，绝对和老刘有关。
等等，不能叫老刘，太不敬了。
叫上神？也不行，人家隐居凡世就是来体验凡人生活的，她直接戳穿了说不定会被怪罪。
就叫‘前辈’吧。
她迈着拘谨的步子走到老刘跟前，含羞道：“晚辈红绫多谢前辈赠予的神汤！”
话音未落就听白羽‘扑哧’一笑。
“师姐，有那么好喝吗，又是神汤又是前辈的，刚刚还说老刘是上神，他就是个厨子，会做的菜一大半都是我教的！”
他说着搂住老刘的肩膀，笑嘻嘻道：“老刘，你自己说咱俩谁的厨艺更高？”
老刘笑容温和谦逊，道：“还是主...你更厉害...”
红绫嘴角抽搐，在白羽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这个傻蛋师弟，肯定还不知道老刘的真实身份。
真是傻人有傻福。
也许前辈就是看中了小羽的天真和厨艺吧.....
她把白羽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小羽，你注意点分寸，我告诉你，老刘的身份不简单，很可能...是仙！”
白羽假装懵逼，摸了摸红绫脑门，“没发烧呀，师姐，你怎么胡言乱语呢......”
红绫无奈叹气，跟这傻蛋是解释不清了。
必须好好叮嘱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众人皆从修行中苏醒。
红绫把大家叫到一边开了个紧急会议。
会议达成了三条共识：
第一条，老刘绝对是在凡世体会红尘的仙人；第二条，他们知道了第一条也得假装不知道；第三条，虽然白羽是个傻蛋，但他们能吃到仙人做的饭菜，都是沾了白羽的光。
最后，还得想办法把这三条告诉师父。
师父向来不喜白羽，万一当着仙人的面对白羽发火，惹怒了仙人......
要知道，仙人可是把白羽当好友对待的。
......
菜上齐。
八荤六素一汤，还有新鲜瓜果跟美酒饮品。
众人却都没入座。
一是因为师父灵虚还没到场，但主要原因是因为‘仙人’没入座。
终于，灵虚踩着一片红叶缓缓落地。
看到徒弟们个个安静等待着，他轻抚胡须非常满意，他很享受被尊敬的感觉。
“都入座吧！”灵虚悠然道，余光瞥见站在灶台边的老者，心中讶异，
“这人的气质怎么比老夫都要好，白须白发是天生的吗，怎么一根灰毛都没有？”
灵虚寻道一阶的修为还无法自由变换容貌，为了维护自己‘仙气飘飘’的形象，每天都要打理头发胡须，照着镜子拔掉灰色毛发。
可他的发色，虽然白，却不亮，是一种暗白。
而那老者的发色就跟牛奶一般，白的发光，让他好生嫉妒。
他绝不允许彩叶峰上有人比他更‘仙儿’。
冷声问道：“他是何人？”
“老刘，我的朋友，我请他来帮忙做菜。”白羽回道。
红绫立即附和道：“对，师父，这桌子菜有一半是前辈做的，您快尝尝！”
灵虚却是嘴里一酸，好似灌了两瓶醋。
他最乖巧的二徒弟竟然叫一个厨子‘前辈’，果然，被对方那道貌岸然的形象唬住了吗？！
“都坐吧。”他坐到首座上，声音又冷了几分。
徒弟们却没入座，而是一齐去邀请那老者。
“前辈，快请坐。”
“是啊，前辈，您忙了一个下午了，您不坐我们也不坐。”
“前辈...”
一声声前辈听的灵虚心烦意乱，“这是师徒宴，一个厨子有什么资格入座，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他越说越气，指着白羽骂道：“还有你这个废物，让你做个菜都做不好，还要花钱请厨子，我留你在山上有何用，赶紧卷铺盖滚吧！”
众人瞬间呆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仙人不可辱啊！
红绫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厉声驳斥：“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羽跟前辈辛辛苦苦忙了一个下午才做了这一桌子菜，我们坐享其成就罢了，怎么还能恶语相向，这...这太不近人情了！”
灵虚都懵了。
他竟然被自己最乖巧的徒弟给凶了，什么情况？
他还没缓过神，紫霞也气鼓鼓道：“师父你好坏，我都听人说了，你天天欺负小羽师哥，死要面子心眼小，你活的可真累！”
一番毒舌一阵见血，说到了灵虚的痛楚，气得他胡子都抖了起来。
刚要大发雷霆，就见疾风忽然拍桌而起，大声呵斥道：“灵虚老儿，本灵兽早就看你不爽了，你摆什么谱，装什么大尾巴狼？迟到了将近一刻钟，让本灵兽等你，就你架子大！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非得把你捶成熊猫眼！”
蓝剑一脸苦笑，他谁都不敢得罪，只能心里暗爽。
黄曦则笑嘻嘻的，意味深长的朝白羽抛了个媚眼。
而灵虚，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一脸的颓丧。
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竟然被自己的徒弟们给痛骂了......
原来他在徒弟的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差劲，苍天啊，让我直接化道吧，人间不值得！
红绫也觉得大家说的话有些重了，可是没办法，为了不惹怒前辈，只能让师父受下委屈。
她迅速盛了一碗汤，端到灵虚跟前，道：“师父，请喝了它！”
灵虚微微一笑，仿佛释然了。
“红绫，师父喝，由你送师父走，师父很欣慰。”
他以为碗里的是毒汤。
接过汤，一口饮尽，一副毅然赴死的表情。
红绫也没解释，只要师父喝了汤，就会明白一切的。
果然，灵虚忽然瞪圆了老眼，讶异极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红绫松了口气，道：“师父，这汤是前辈做的。”
第三十五章 平平常常一顿饭
灵虚无愧是活了五百年的寻道境强者。
反应极快。
众人只听‘扑通’一声，就见灵虚跪到了老刘跟前。
一个响头一句话。
“上神我错了！”
“我有眼无珠，我猪油蒙心！”
“求上神恕罪！”
徒弟们被师父的骚操作惊的说不出话。
灵虚也全然不在乎会不会被徒弟们鄙夷，他跪的可是上神！
什么是上神？也许是真仙，也许是金仙，甚至可能是大罗金仙。
他为何能断定对方是上神，就凭这碗汤。这碗汤里，有道息，还不止一丝，粗略估计有上千丝。
何为道息？
他现在没心情解释，只想磕头。
白羽瞅准时机化身影帝，惊艳登场。
“师父...为什么连你也叫老刘上神......”
他眼神自然凌乱，望着老刘，“你真的是上神吗？你不是说你叫刘能，家住象牙村，妻早丧，鳏多年......”
“我...唉...你.....”老刘微微一叹，道：“本想以凡人的身份与你相处，好吧，我承认，老白，我其实是...神！”
他瞬间爆发出强者的威压，与此同时青藤的本体颤了两颤。
大地随之震动，众人大受震撼齐齐跪下，内心脆弱的疾风甚至无声的哭起来。
白羽也跪在地，每一个动作跟表情都很逼真。
只见老刘走到白羽跟前，双手扶起他，语气郑重道：“我厌倦了仙界无趣的生活，才下凡体会红尘，知己难逢，直到遇见你，老白，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白羽哀叹道：“可你是神，我是人，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不必担心，有我在，你就能成仙成神，甚至是你的朋友，我也能让他们成仙！”
此言一出，还跪在地上的几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都在心里祈祷白羽赶快答应。
只有黄曦，全程迷之微笑，似乎已看穿了一切。
这时，白羽神色复杂地点头：“好，老刘，我们还是朋友......”
老刘激动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过，好像抱的有点紧了.....风灵儿假公济私，占主人便宜。
拥抱过后，老刘朗声道：“都起来吧，师徒宴继续。”
众人不敢违背上神命令，都坐到桌前，一个比一个拘谨。
老刘当仁不让，坐到首座上。
三界习俗，动筷前由首座先讲两句。
“你们既是老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但，有些话我说在前头，我下凡是为了体悟红尘，我的身份要保密，不可对外人宣扬。至于灵虚，你今日对我不敬，端个碗打点酒菜到一边去吃吧！”
众人不敢忤逆上神法旨，灵虚老老实实端着碗蹲到一边，像个讨饭的乞丐。
等上神动了筷子，他们才敢就近夹菜。
红绫夹了块鸡腿肉，每一次的咀嚼都让她心旌一荡，修为蹭蹭的往上涨，感觉马上就要突破到归虚境了。
疾风夹了一小块青笋，放入口中，还未咀嚼就被清新的香味给征服了。
再一咀嚼，伴随着一声轻轻的脆响，他仿佛瞬间被传送到一片无边际的竹林中。
他在心中不断感慨，这里才是他的归宿啊。
享之不尽的鲜美竹子、竹笋，还有浓郁到几乎液化的灵气，简直是人间仙境。
一旁的蓝剑激动到失去了吞咽功能，嘴里塞满了食物，鼓鼓囊囊。
最夸张的还属小师妹紫霞，她年纪最小，修炼时间短境界低，又是上品灵根，效果自然最明显。
一边吃饭一边突破，炼气三阶、四阶、五阶......
蹭蹭地往上涨，一会的工夫就突破到了化神境，速度才减慢了一些。
灵虚道人的境界倒没有多少提升，对他这样的寻道境修士来说，比提升修为更重要的是‘拓道’。
而道息对于拓道大有帮助。
当初进阶寻道时，他选择的道是‘太一’。
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也是最稳妥的一条道。
这条道寿命最长，自身的法力也最充沛。
但想要变强，光靠提升境界远远不够。
还要拓展‘道’的规模。
可以类比为建造船只，道的规模越大，船只就越大，越稳。
这样在下一境界苦海境才能平稳度过。
反之，若道窄船小，很可能沉入苦海。
修士便会身死道消，遗憾重开......
灵虚倒了杯酒，举杯敬向白羽：“徒儿，以前是师父不对，师父给你道歉！”
白羽苦涩一笑，他心里怨师父，也觉得对不起师父。
不是师父带他上山，他可能早就死在土匪邪修手里。
说到底大家都是俗人，谁都不能免俗。
他举起杯，微笑道：“师父，都在酒里了。”
......
谁能想到吃一顿饭就能让修为大幅精进，众人打着饱嗝，意犹未尽。
风灵儿揪着下巴上的胡须，跟白羽对了下眼，悠悠道：“诸位，此次是我们初次见面，本上神就送诸位一些小礼物吧。”
众人闻言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澎湃起来。
上神眼中的小礼物，对于他们这些小修士来说就是大大的机缘啊！
只见风灵儿从袖间抽出一杆毛笔，道：“此笔可为你们的法宝附灵，提升法宝品阶，有谁需要？”
“我我我！”蓝剑动作迅速，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根细短的棒子，揉了两下，棒子迅速变粗变长。
这是他的法器，炽焰龙纹棒，玄阶上品灵器。
他双手捧着棒子到风灵儿跟前。
风灵儿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想让你的法器拥有何种能力，只要不超出神笔的神力限度，我都能帮你实现。”
“那...能让我这棒子，操纵雷电吗？”
蓝剑紧张问道，生怕自己的要求超出神笔能力，惹上神不开心。
风灵儿略一思索，回道：“一般的雷电或许可以，但是雷劫不行。”
蓝剑忙说：“一般的就行，一般的就行！”
风灵儿便用毛笔在棒子上写了个‘雷’字。
下一秒，棒体忽然腾起一阵银光，耀眼之极。
银光散去时，棒体上出现了一些花纹，形若雷电。
蓝剑惊讶的发现，他的法器，炽焰龙纹棒竟然提升了两个品阶，成了地阶中品灵器。
下一个，小师妹紫霞。
她双手捧着她的法器，玄阶上品的紫青宝剑，嗲嗲地问道：“上神爷爷，可不可以让我的宝剑听我的话？”
风灵儿微笑道：“不可以哦，这个要求超出了神笔的能力。”
紫霞皱起了眉头，有些沮丧地说：“那能不能让它乖一点，只有我能拔出来它？”
“这个可以。”
风灵儿提笔正要写字。
紫霞忽然说道：“我可不可以再补充一句，让我的意中人也可以拔出来它！”
第三十六章 突然去世
“我想让我的剑，只有我和我的意中人才能拔出。”
紫霞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黄曦捏了下小师妹婴儿肥的脸蛋，颤颤笑道：“小屁孩，你懂什么叫意中人吗？”
紫霞翻了个白眼，把小脑袋转向一边，俏皮的双马尾随之甩动。
“怎么不懂...我可不想跟两位师姐一样，都一百三十岁了还没人要，怪丢人的。”
一句话让两个女人顿时无地自容，竟齐齐望了白羽一眼。
蓝剑憋着笑意打圆场道：“小妹你懂什么，咱们青阳宗哪有男人能配得上大姐二姐。”
紫霞却朝他扮了个鬼脸：“蓝剑师兄你也是个老光棍！”
蓝剑：(￣_￣|||)
......
下一个是黄曦，她的金雨剑进阶为地阶上品的灵器。
风灵儿也按她的要求，让她的剑变得更黄了，黄的扎眼。
接下来是灵虚道人，他的法器是一把拂尘，提升到了地阶中品，并且拥有了御风之能。
最后是红绫，她没有拿出自己的法器，而是解下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上神，我想提升一下这块玉佩的品阶。”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酸楚，想起了一些往事。
风灵儿接过玉佩，能感觉出玉佩的不凡，但却完全无法看穿玉佩的品阶。
而一旁的白羽忽然想起来，他之前给玉佩用了十缕大道之力。
十缕啊，只恨当时年少无知，挥霍无度。
按风灵儿的说法，十缕大道之力，能把一只痰盂变成吞天神盂。
这块玉佩绝对已经成了高品阶的神器。
只见风灵儿提起笔，随着笔尖离玉佩越来越近，她的神色也愈发凝重。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股斥力，每接近一厘，这种斥力就增加千钧。
她提起一口气，猛然发力。
“呼！”
笔尖忽然爆燃起来，产生了一朵莲花状的火焰。
“是寂灭业火！”风灵儿一声惊呼，把毛笔扔到一边，向众人喊道：“快退开！”
寂灭业火危险之极，无论是人是仙只要触碰一下就会形神俱灭。
众人惊惧后退。
白羽却跑了过去，一脚踩到火莲上。
“啪啪啪啪！”
几脚下去，火莲就被踩灭了。
他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回头却发现众人个个呆若木鸡。
“你们...怎么了？”他挠了挠头，不知道大家为何是这种反应，“这火离藤条太近了，藤条易燃，我怕引起山火。”
他觉得只要接受过素质教育的都会这么做，至于‘寂灭业火’？没听说过。
风灵儿见状忙解释道：“是我搞错了，不是寂灭业火，就是普通的火...呵呵..呵。”
她没想到主人竟然这么凶残，直接用脚踩灭了连大罗金仙都惧怕的寂灭业火。
而且，主人是怕业火烧到了她的本体才以身犯险。
主人对她真的太好了，好像把一切都献给主人。
众人听她这么解释也纷纷松了口气......
风灵儿又跟红绫解释说，玉佩的品阶已经很高，神笔无法为其提升品阶，才会着火。
红绫很惊讶，她原以为玉佩最多是地阶的灵器。
连上神都说它的品阶高，难不成是天阶灵器？
......
师徒宴结束。
风灵儿乘风离去，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回到小茅屋给白羽准备洗澡水。
师徒六人也各回各的居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红绫的居所在彩叶峰的后山。
她喜欢清净。
后山无人，很少有人过来。
红绫的房子很小，只有两间，房前却有一大片花圃。
修行阻塞时，她便给花施肥除草。有时候因为一些往事失眠，她便坐在花圃里，一坐就是整夜。
第二天一早，太阳准会从山腰间升起。
她会觉得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今晚的月很亮。
刚到后山，她就望见自己的小房子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也看见了她，快步走了过来。
距离近些，红绫才看清对方的脸，竟然是秦梦。
她很少有讨厌的人，秦梦算一个。
“有事吗，秦梦师妹？”红绫冷声问道。
“我等了你好久，师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幽会去了，你回答我，是不是！”说着就去拽红绫的袖子。
红绫感到莫名其妙，愤怒甩开秦梦的手，径自走向房间，骂了一句：“有病！”
她已经有八九十年每骂过人了。
秦梦的脸忽然变得扭曲。
准确的说，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不是秦梦，而是赵夜寒。
他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师姐，会对他这么冷淡，顿时心如死灰。
“师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跟我融为一体吧！”
他的身体溢出血雾，手脚生出利爪，撑破皮肤跟镶着金边的鞋子，而两枚獠牙直接捅破长满了痘痘与黑头的脸皮冒了出来。
“师姐！”
赵夜寒大吼一声，朝红绫扑了过去，动作像一只猥琐的鬣狗。
眼看毫无防备的红绫就要葬身在赵夜寒的利爪之下，红绫的身体忽然腾起一阵白光。
几只瑞兽幻影撞向了赵夜寒。
就仿佛是白色的动物形状的橡皮擦一般，瞬间将赵夜寒这块污点抹除了。
红绫也讶异得很。
发生了什么？
突然就亮了一下下，她下意识的闭眼，什么都没看到。
只觉得胸口的玉佩有些温热。
回过头，后面空空荡荡，秦梦人没了。
“走的倒挺快...”
红绫揉了揉太阳穴，调整情绪，不能被一个恶心的女人破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她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后方，有一缕残魂，随风散了。
残魂很不甘，但这次，他，赵夜寒，真的灰飞烟灭了。
与此同时，在不知是何处的一洞穴内，一双猩红的眼睛骤然睁开。
“棋子...我的棋子！”阴冷的声音在洞窟内回响。
......
茅屋内。
风灵儿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享受。
白羽半躺在床上，心中正酝酿下一步的计划。
目前来说有两件事，非常重要。
第一，打怪，获得新的一次性技能以及抽奖机会，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二，弄清楚百年后的浩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通过月光宝盒看了之后六百年所发生的事情，但事件的发生地都在青阳宗附近。
无法知晓浩劫的具体情形，更别说搞清楚起因。
想要在浩劫中生存下来，就必须知道更多。
他有一个想法......
第三十七章 半夜聊什么天
如果有一个人，他未来的两百年都在周游世界，现在让这个人看月光宝盒，他一定能看到浩劫的具体情形。
哪里去找这个人呢？
白羽看向风灵儿，悠悠道：“灵儿，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周游世界？”
半睡半醒的风灵儿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我当然愿意，主人去哪灵儿就去哪！”
白羽满意点头。
他现在愈发觉得能有风灵儿陪伴是他的幸运，乖巧听话，知识渊博，还养眼。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让风灵儿看月光宝盒。
他之前试过了，每个人只有一次使用机会，必须好好把握。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而且，月光宝盒中的未来没有他的参与。
也就是说，风灵儿看到的未来，是在没有他的保护的前提下发生的。
很难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必须要让风灵儿拥有更强的自保能力。
直接对她使用大道之力很危险，她很可能承受不住，眼下只能让她每天坐坐太师椅提升修为。
他趁这段时间多打几只妖，抽抽奖，看有没有好的奖品。
刚要关灯睡觉，门外却传来大师姐黄曦糯糯的声音：“师弟~~还没睡呢？”。
风灵儿立即隐身，白羽回道：“就要睡下了，师姐，你有事吗？”
“开开门呗，师姐找你聊会天儿。”
聊天？大半夜的，很难聊的不深入。
“算了师姐，我困了，明天再聊吧！”
“困了？”
没想到黄曦直接用法术把门栓打开了，笑盈盈进来又把门给拴上了：“上神也会犯困吗，那...也会累会倦，会心痒难耐吗？”
白羽留意到黄曦换了身更透的黄裙子，意图很明显啊。
他以前没发现，大师姐怎么是个痴痴的女孩......
“师姐，你想干...嘛？”白羽倒像个要被欺辱的小丫头。
要是没外人，他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可能把持不住......可风灵儿在看着呢。
什么，一起？
不不，他只恨自己不够变态。
黄曦坐到床上，抓起白羽的薄被嗅了嗅，痴笑道：“师弟的味道真好闻。”
“呵呵呵...我经常洗。”
他有点小洁癖，为了洗衣服自制了皂角，还特地添加了薰衣草。
黄曦放下被子，故意伸了个懒腰，差点...蹦出来。
“师弟，你为了大家可真是煞费苦心呢，师姐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呢！”
“呃...拜托师姐保密。”
“帮你保密，好啊，什么条件？”
“啊？”白羽愣了一下，“还要条件呐......”
他在心里吐槽，大师姐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黄曦一只手搭在白羽肩上，说：“当然要条件，又不是小孩子拉拉勾就可以，我可是要帮你瞒很多人，还要瞒着上神......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是古神转世，一定会非常非常惊讶吧！”
这...白羽一时没反应过来。
瞒着上神？古神转世？什么鬼？
哦哦哦，不愧是你，大师姐，冰雪聪明。
“你说吧，师姐，什么条件。”
黄曦眯着大眼睛，嘴巴吞吐着热气，说：“给我一个孩子.....”
“啪啪啪！”
敲门声忽然响起，门外传来红绫的声音。
“白羽，你睡了吗？”
白羽忙回道：“没呢没呢！”
救星来了。
他赶忙过去把门打开，红绫进门瞧见坐在床上，满脸沮丧的黄曦，问道：“师姐，你怎么在这？”
黄曦叹气道：“我...我来指导师弟修行，已经结束了，你们聊吧。”
说完就钻出屋子，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瞪着大眼对白羽说：“我明天还来。”
黄曦走后，红绫‘切’了一声，坐到太师椅上，变回风灵儿的样貌。
她可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主人......
第二天。
黄曦问红绫昨天去白羽师弟那作甚，红绫很讶异，说自己昨晚回去后就开始修行，顺利突破到了归虚境，根本就没出去过。
黄曦顿时明白了，一定是白羽变出的红绫骗她。
她气呼呼去找白羽算账，到了茅屋却没找到人。
此时白羽刚到达明炬城。
几次跟路人打听，傍晚时分，终于找到了他这次的目的地——
镇妖司。
火国官方机构，上次蓝剑接的诛邪令就是灯草城镇妖司发布的。
每当某地出现妖物，镇妖司都会以诛邪令的形式发布悬赏，悬赏金额越高，意味着妖物越强大。
任何修士无论来自哪个门派境界多高都可以接诛邪令。
因此诛邪令也是许多穷修士的经济来源。
白羽上午去了灯草城镇妖司，一张诛邪令都没有，他才不得不来赶来明炬城这边，好在也不算远。
他的目的不仅仅为了赚钱......谁让他有个杀妖打怪就能获得一次性技能的系统。
这次他独身前来，没让风灵儿跟着他。。
以他现在的能力跟底牌，能轻松对付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妖物，不需要风灵儿帮忙。
而且风灵儿快到了历天劫的关键阶段，需要时间沉下心来修行......
白羽挺起胸膛径直走进了镇妖司内。
宽敞的房间内有不少修士，都专注地浏览着张贴在房间墙壁上、顶梁柱上的诛邪令。
其中有老者，有青年人。
这些老者都是五百岁左右却未尚渡过苦海的修士，寿元只有八百岁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出现老化。
一旦度过苦海，至大乘境界，寿元会增长到两千岁，身体会再次恢复为年轻状态。
白羽的视线很快锁定了一张诛邪令：
【河妖，明炬城东十里坡村，赏银100两。】
看这赏银肯定不是个大妖，而且他没杀过河妖，肯定能获得系统奖励。
刚要伸手把这张诛邪令揭下，门外忽然进来一队银甲兵，最后进来的显然是个头领，甲胄豪华了不少。
白羽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这些银甲兵是城主的护卫队，个个都是归虚境八阶以上的高手。
为首的统领，很可能是苦海境。
白羽还在想这些官兵为何要围住他们这些穷修士，就听统领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所有人跟我走，城主下令，临时征兵，协助护卫队除妖。”
白羽往后退了几步，刚准备用个遁法逃走，就听那统领接着说道：“每人赏银两千。”
两千！可太多了！
第三十八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是钱的事。
真的。
上次，在灯草城救下狐女依依后，戴着鬼脸面具的白羽产生了一个非常荒诞且恐怖的念头。
如果他一个技能，把灯草城给灭了，那城里的金银财宝不都是他的了。
他立即意识到是面具在蛊惑他，赶紧摘了下来。
可如果他有钱，就绝对不会产生这种念头。
穷，是心魔，得用银子治。
......
白羽跟着一屋子的修士一起上了护卫队的铁皮马车。
一群人挤在狭窄逼仄阴暗还颠簸的车厢里，像极了偷渡的难民。
车厢内空气不流通，这些修士大都穷酸，一身衣服穿十年不带换的，骚臭难闻。
白羽熏得捏鼻子，偏偏这些人都想往他那挤。
谁让他身上香呢。
他实在受不了，用手指在身旁的车厢壁上划了一个圆洞，清新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
透过洞口往外望，发现马车正在天上飞着，大白翅膀扑棱着。
白羽不禁感慨，有钱人的生活可真丰富，他也想要这样一匹马。
这时车厢里有人突然喊了一句：“这个人把车划了个洞！”
是个相貌年轻的修士，指着白羽，满脸惊恐。
白羽忙说：“抱歉抱歉，我只是想透透气，不是故意破坏公物，多少钱我赔。”
同时心中暗骂一句，妈的，出来一趟，一分钱还没挣到呢，就要先搭进去一笔。
一老修士弓着身子站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老修士望向白羽，竟十分恭敬地做了个道揖，解释道：“前辈误会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前辈？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突然衰老了呢。
老修士看出白羽眼中的疑惑，继续解释道：“这马车车厢被渡劫高手下了法阵，坚不可摧，前辈竟能徒手破开，还是以如此温和的手段，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其他人也附和的点头，纷纷投来崇拜的目光。
白羽尴尬一笑。
真不是故意的。
随便一个动作就人前显圣......怎么，心里还挺爽的。
老修士又长出了口气，道：“有前辈在，我等便放心了。”
一小修士却叹了口气，垂头丧气抱怨道：“明炬城没法待了，那卢亢仗势压人，前天还在城里抓了十几个人，都是没修为的普通人。”
又一人说道：“我听人说卢亢喜食人肉，他是不是抓我们过去做成下酒菜？”
此言一出众人都慌了，议论纷纷，商量着一起打破车厢逃跑。
老修士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平静道：“诸位，莫信谣言，那十几人今天一早就被放了，而且...我有一老友是卢亢的部下，他说卢亢虽然贪婪狂妄，但并不像外界流传的那般凶戾，诸位不要多想。”
“我插一句，”白羽好奇道，“你们说的卢亢，是谁？”
“明炬城的新城主。”老者回道。
“还是明炬城大世家秦家的女婿，有秦家支持，他才坐上了城主的位置。”一人补充道。
又有一人反驳说：“也不全靠秦家吧，他自己也是大乘期，火国战榜前五十的强者。”
“前五十？哼，在秦家眼里算个屁，别忘了秦家家主是战榜第三的高手，大乘五阶，就连圣地的小辈都给他几分面子。”
“可别往秦老头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五大圣地有规矩，所有弟子一律不可干预人间任何事，秦老头他算个屁.....”
......
白羽一边望着洞外的风景一边听旁人议论，有种前世坐绿皮火车的感觉。
不过，外面的人都好强啊，动不动就是大乘期。
他们小小的青阳宗，宗主死后最强的应该就是他师父灵虚老贼了吧。
其实也能理解，宗派就好比学校，是培养修士的地方。
他们青阳宗就相当于偏远地区的中学，没有高手很正常。
真正的高手都在大学——五大圣地。
白羽正想得出神，一个硬邦邦的脑袋忽然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嚷嚷着：让一让，让一让！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这人腾了点地方。
那人抬起头，竟然是个少年郎，一张黝黑的脸，大眼睛大耳朵大鼻子，鼻翼上还打了个鼻环。
他先是透过洞口往外望了望，接着把手伸进洞口里，咬牙切齿的，看那架势，是想把洞口给撕开。
他的手臂比脸还黑，鼓起了几块肌肉疙瘩，显然用了十分的力气，可那洞口就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无奈且沮丧松开手，手掌出现了好一道很深的血痕。
拧过头盯着白羽，一对童真未脱的大眼狠狠瞪着白羽：“你，快点，给俺小牛把这个破洞撕开。”
你当这是你妹的撕丝袜呢...白羽不喜欢不礼貌的人，没搭理他。
有修士替白羽训斥这少年：“小子，态度放尊重点，这位可是前辈，我们还要仰仗前辈庇佑呢！”
这训斥相当含蓄了，也没有仗着白羽的势去压这毛头小子。
谁料这小子伸手就要去掐白羽的脖子。
白羽很气，他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是毛孩子，二是不良少年。
这小子活脱脱一个小混混。
他直接捏住毛头小子的手腕，稍一发力，对方就疼的嗷嗷叫。
直接就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大哥，大爷！我真错了！”
白羽见他认错速度这么快的份上，气也消了一半。
松开手，冷声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谁料这小子解脱后态度又嚣张起来，揉着手腕冷哼一声：“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白羽瞪了他一眼，他又怂了，蔫蔫地蹲到一边，嘀咕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再给我小牛两年时间，揍得你满地找牙！”
白羽被他这番话个逗笑了。
嘲讽道：“怎么委屈的跟个小娘们似的......”
一句话直接把这小子刺激得眼泪汪汪，抹着眼泪哭起来：“我才不是娘们，你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众人也哈哈笑起来，一人笑道：“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亏前辈好脾气，换做他人，他命都丢了！”
小牛忽然抬起头，瞪着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被他瞪得心里一慌，心想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他了，“我说.....前辈脾气好，有问题吗？”
“上一句！”小牛眼睛瞪的溜溜圆。
“上一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没想到小牛听到这句话立即喜笑颜开，拍着自己还算厚实得胸脯说：“谢谢夸赞，俺小牛生下来就不怕老虎！”
第三十九章 给你看看我的中指
众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小牛。
他还以为大家不信，又使劲拍了拍胸脯。
“俺从来都没怕过老虎！”
“俺八岁那年，就跟老虎打过架，那时候俺比俺娘个都高了！”
......
小牛坐到了白羽旁边，嘿嘿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的大白牙。
“老哥，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白羽嘴角露笑，不知怎么，他竟有点喜欢这个毛头小子。
虽然从这小子身上，丝毫看不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对这小子有好感......他的少年时期，有点太老实巴交了，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写作业，偶尔瞒着爸妈上上网。
一点青春活力都没有。
小牛见白羽不说话，以为白羽还在生气。
一本正经跟他道歉：“刚刚我太着急了，对不起，俺娘也说俺脾性不好，得改，可俺一急了就控制不住，你别生气了行吗？”
白羽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牛。”
“姓什么，姓独？”
“就姓牛。”
“叫什么？”
“叫小牛。”
“......”白羽拍了拍小牛黝黑的肩膀，问他：“我给你当大哥你要不要？”
小牛不假思索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这大哥认得可真是触不及防...“我叫白羽。”
......
半个时辰后，马车降落，车厢门打开，统领朝里头喊道：“到地方了，都出来。”
车厢里的三十来个人陆续下车，白羽跟小牛最后下车，一下车他就被小牛吓一跳。
在车厢里因为车子比较矮，大家直不起腰，都蹲坐着。
一下车，白羽才发现小牛个子可真高，得有一米九吧。
他说他八岁就比他妈个高了，还真有可能。
小牛下车后却变得很警惕，左看看右看看，拽了下白羽的袖子，附耳低声说：“大哥，这里我好像来过，可能很危险，我们逃吧！”
逃？钱还没到手呢，天都黑了，一天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
“别怕，有大哥罩你。”
这里再危险，难不成还会比瑶池圣地危险？
小牛郑重点头，显然对大哥非常信任。
天彻底黑了，月明星稀，周遭很空旷，几棵梧桐跟杨树零星长在有限的视野内。
往前眺望能看到一片黑影，像是建筑物。
统领在前头带路，银甲兵则把手在队伍的各个方位，像是生怕他们逃了。
这哪是来带他们抓妖，完全就是在看押犯人。
白羽倒没有丝毫的担心，手里的底牌完全够用。
前行了一段距离，他们到了建筑物前。
是一堵足有百米高的城墙。
白羽注意到小牛的腿一直在抖，眼神里也满是惊慌，一直看着脚下，不敢抬头。
“你怎么了”白羽关心道。
小牛声音颤抖着说：“我怎么又回来了，我刚从这里逃出来......娘，娘，我对不起你，我没逃掉......”
从这里逃出来？何意？这里是监牢吗？
白羽刚想问他，城墙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脚下的地面随之震颤，实力不济者甚至感到气血翻涌。
众人都听得出来，这声叫，是牛叫。
白羽瞬间做出了联想与推断。
其实，他一早就感觉到小牛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
现在确定了，小牛，是牛妖，而城墙内发出吼叫声的牛妖应该是他娘。
城门打开。
银甲军统领催促道：“快进去，妖就在里面，除了妖每人多给你们一千两。”
可就算他这么说，也没人敢走近一步。
大家都不傻，从吼叫声就能听出来，这妖大概率是妖王级别，他们之中最强的不过才寻道八阶。
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统领见众人不动，抽出腰间佩刀，喝道：“要么进去，要么被我砍死，你们自己选！”
银甲军也纷纷拔出兵刃。
众人无奈，这些银甲军的修为比他们大多数人都高，又将他们团团包围，还有个苦海境的统领，他们打不过，也逃不掉。
老修士望向白羽，希望他能挺身而出。
白羽却说道：“看我干嘛，进去呗。”
他是真的觉得不会有事。
那妖可是小牛的亲娘。
带头走向城门口，冲着呆在原地的小牛喊道：“来呀，别怕，我都说了，我罩着你。”
小牛快步跟了上去，众人也紧随其后。
当众人走进城门内，看着足有十丈高的牛妖，一个个吓得双腿发抖。
妖王无疑了。
白羽也很震撼，感叹道：“小牛还是撒谎了，他哪有他娘个高啊！”
牛妖的四肢与脖颈上都捆缚着有人大腿般粗细的铁链，随着它的颤动发出声声脆响。
一双灯笼般大小的血红眼睛，怒视着众人，前肢刨地声声低吼。
白羽感觉不太对劲，牛红眼，大概率是疯了。
前肢刨地，这是要准备拱人了。
身旁的小牛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娘，你怎么了，娘！”
这时，一个身影从天空落下，站到了牛背上。
老修士认出那人身份，惊叫道：“卢亢，你想做什么？”
这人竟是明炬城之主，大乘期一阶的高手，卢亢。
只听卢亢猖狂大笑了几声，喊道：“牛奴，我的好牛奴，看我给你准备了多少饱含灵气的人肉，乖乖的，吃了他们。”
牛妖在他的命令下更加狂燥了，众人的心也凉了几分。
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位前辈.....唉，看着也不像个高人，也许大家都被他哄骗了！
没本事装什么装啊，害他们生出了虚假的希望，现在，更加绝望了。
眼见牛妖铁蹄飞起，朝众人踩踏而来。
有人坐地等死，有人用法宝攻击，却毫无效果。
小牛怒吼一声，朝着卢亢飞跃而去，半空中化为本体——一只比正常的牛儿大一圈的牛妖。
卢亢大喜。
“我的乖牛儿，我还以为你逃了，你的肉让我好馋呐！。”
一只巨手幻影骤然出现，朝小牛抓了过去。
大乘高手的神通惊的众人瞋目结舌，就在他们以为小牛妖必死无疑时，
一道白影忽然出现，挡在小牛身前。
“大哥说过，罩着你。”
戴上面具的白羽只用一根手指就打散了卢亢的神通。
他戴面具的理由很简单——杀人的时候不会觉得反胃。
至于面具带来的负面效果，目前来说还是能控制住的。
卢亢冷眼注视着白羽，正猜测白羽的身份，斟酌着要不要跟他打一场，还是用些特殊的手段拿下他。
却猛然发现白羽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是真的痛。
低头看了一眼，一只手贯穿了他的胸口，还冲他比中指......
第四十章 魔神降临
这根中指真好看啊，纤细修长——将死之人的意识在陷入混沌时会变得凌乱且荒诞。
在生命的最后几秒，卢亢竟然想起了他那小他一百岁的妻子。
每次他们俩站一块，路人都说他们是一对母子。
因为她不能修行啊，昨天才过了六十大寿，那张脸老的让他反胃。
可是，如果不是娶了她，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还坐上了明炬城城主的位置。
如果不是为了摆脱她，他也不会抓了这头牛妖。
他以秘术控制了牛妖，只要让它不断吞噬饱含灵气的人肉，牛妖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早晚有一天，他要借牛妖之力，把姓秦的一家杀光光......
这几秒钟可真长啊。
卢亢的尸体从牛背上重重衰落地下。
抓来的修士们呆住了，城墙上的银甲兵也呆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卢亢可是大乘一阶的高手，竟然被一击毙命，这白衣男子太恐怖了。
小牛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望向白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崇拜。
“大哥......”
牛妖眼中的血红渐渐消散，颓然倒地，激起一大片尘埃。
小牛变回人形，跳到目前巨大的脑袋前，抱住母亲的鼻环，嚎啕大哭。
“娘，你死的好惨，娘，你太大了，孩儿没办法埋你啊！娘，你为什么不教我识字啊，城里的人族都笑话我！”
白羽嘴角抽搐，这哭丧也太好孝了。
这时牛妖又睁开了疲倦的双眼，声音无力道：“好孩子，你娘我还没死，快想法子帮我把链子解开。”
小牛正要想法子开锁连，众修士却围了上来，个个都祭出了法宝。
老修士冲白羽喊道：“前辈，这牛妖凶戾残忍危险之极，还是杀掉为妙，劳烦您出手，妖丹归您，我们只取几块肉。”
妖王级别的牛妖，一块肉饱含大量灵气，对修士的修行大有帮助。
一名小修士也说道：“前辈，那头小牛妖就交给我们吧，它对您也没什么用。”
白羽沉默不语。
从牛背上跳下，将牛妖身上捆绑着的铁链扯断，只留下脖子上的锁链。
接着就化为一阵烟尘消失了。
现在牛妖可以自由在整个场地内行动，但脖子上的锁链让她无法逃跑。
在众人疑惑时，牛妖晃动着身躯爬了起来。
”不好，快逃！“
老修士惊叫道，御剑便往天上飞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然而只飞了不到百米的高度，他们就碰到了阻碍。
卢亢在这里布下了法阵，不破开法阵，没人能逃离这片场地。
绝望再次降临。
如果牛妖发疯，没人能活下来。
每个人都尽力躲到离牛妖足够远的距离。
有人开始抱怨，声音颤抖着：“我看那狗屁前辈就是跟这牛妖一伙的，他早点出手把银甲兵跟卢亢都杀了，我们根本不会被困在这炼狱场！”
大多数人保持沉默，但显然有相当一部人认同这人的想法。
他们紧张盯着那身形巨大的牛妖，一遍遍预判牛妖会以何种方式攻击他们。
然而，牛妖只是站起来抖掉身上的灰，就满眼溺爱的舔舐自己的孩子。
小牛开心的咯咯笑。
母子俩完全忽略了众人的存在。
老修士双眼微眯，对身旁几位寻道境的高手说道：“牛妖看似对我等并无杀意，实则是因为其身受重伤，不敢与我等硬碰硬，依我之见，我们应趁它虚弱，以手中秘宝攻击，争取一击必杀！”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虽只有寻道境，差牛妖一个大境界，但牛妖有伤在身，他们的秘宝又都是威力巨大的消耗性道具，能重伤苦海境强者。
绝对有胜算！
几人对了下眼，同时祭各自的大杀器。
霎时间，几道绚丽光芒闪烁起，也有两道神兽幻影出现。
牛妖察觉到危险，将小牛护在怀中，用身体挡下了众人的攻击。
一声哀嚎，牛妖再次倒地。
她被卢亢囚禁半年有余，积累了一身的伤势，众人的攻击虽然伤不到她的本源，却很吃痛。
小牛见娘亲倒地，冲动地现出本体，朝那几人冲了过去。
它能化形，也是相当于人族寻道境的修为，几人不敢小觑，直接以最强的招式攻击。
小牛却躲也不躲，迎头直上。
完全没意识到这会要了他的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以闪电之势，将小牛救走。
黑衣人单手提着小牛悬在空中，鬼脸面具表露了其身份——
他是白羽，但又不是。
一双泛红的瞳孔冷漠注视着众人，声音冰冷：“我没看到凶戾的牛妖，却看到了一群贪婪且残暴的人类。”
他故意隐身了一段时间，就是想看看，牛妖是否像众人说的那般，凶戾至极。
老修士辩解道：“前辈，我们都是人族，你为何要护着妖？”
“人族，也许吧，我曾经也是人族。”
白羽的身后忽然生出一对黑色的羽翼，双瞳更是变得血红，被他视线锁定的老修士，突然炸成血雾。
接着缓缓张开双臂，望向天上的满月，那月亮竟然瞬间变得血红。
“世人可还记得我魔神蚩尤的名......”
他话说到一半，右手忽然撕扯自己脸上的鬼脸面具。
左手又去拽右手。
嘴里还呜呜喳喳说着什么话。
众人是害怕又疑惑，小牛也怔怔看着......
终于，面具被扯了下来。
羽翼化成黑气回到面具之中。
白羽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将鬼脸面具远远扔开。
“好险，差点被夺舍！”
早知道着鬼脸面具是魔神蚩尤的，他说什么都不会戴。
本以为有大道之力护体，可以抵挡面具邪念的侵蚀......还是草率了！
就在白羽拍着胸口平复情绪时，几名修士竟然朝掉落在地上的鬼脸面具冲了过去。
为了不让其他人拿到，甚至用法器攻击刚刚还处于同一阵线的道友。
一阵短暂的厮杀过后，一名年轻的修士拿起了鬼脸面具，迫不及待地戴在了脸上。
然而，魔神并没再次降临。
面具喷出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其烧成灰烬......
第四十一章 女娲托梦
随风飘舞的，不只变异的樱花，还有贪婪者的骨灰。
真是应了一句话，命里无时莫强求。
白羽还是将鬼脸面具收回了系统仓库，留在外头早晚变成祸害。
接着，他先是扯断了牛妖脖子上的铁链，再破开城墙上的法阵——没有什么技术性可言，纯用蛮力。
幸存的修士们仓皇逃了。
牛妖化为皮肤黝黑的少妇，一米六的个头，胸臀裹着两块破布。
明明能自己变出衣服的......又不需多少妖力。
她动作生涩地向白羽作了个道揖，又假羞一笑，说：“小女‘牛妞’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小牛笑嘻嘻接话道：“娘，你不用那么客气，他是我大哥！”
本是想邀功，不料直接挨了他娘的一记脑瓜崩。
“别瞎说，差辈了，快，叫义父！”
“哦...义父。”
忽然的加辈...牛妞眼中的渴望让白羽有点起鸡皮疙瘩。
“我先告辞了.....”
转身要走，就听牛妞语气急切道：“道长，让小牛跟你走吧，他能吃苦，一身憨力，你随便使唤他。”
说着一脚踹在儿子小腿上，小牛踉跄跪下，疼的哞哞叫。
泪眼婆娑道：“为啥呀，娘，你要嫁人了吗？”
“娘不嫁人，”牛妞抹掉儿子眼底的泪痕感叹道：“你跟着娘，一辈子只能跟妖打交道，挣扎在人界的最底层，跟着道长好好干，以后娶个仙女做媳妇。”
牛妞看的很通透，这人界是属于人族的，哪有他们妖族的立足之地。
眼前这位帅气道长，能一招干掉大乘期的卢亢，修为高深莫测，来历也绝对不凡。
说不定来自圣地。
小牛跟着他，有了庇护，未来的人生会好很多。
“娘，你跟我们一块走吧！”小牛一把拽住白羽的袍衣，撇着嘴说：“大哥，不，义父，你要老婆不要？”
白羽嘴角抽搐，这娘俩搁这强买强卖呢。
刚要使个金光遁离开，就听牛妞语气诚恳道：“道长，你收了俺娘俩吧，就算跟你浪迹天涯我们也愿意。”
“浪迹天涯？”
白羽听到了关键词，“你们确定要跟我浪迹天涯？我以后不止要把北俱芦洲逛个遍，其他三洲都也要去，风餐露宿的日子你们受得了吗？”
牛妞小米啄食般点头：“相公，我受得了！”
“别！”白羽忙摆手，“叫道长就行，你要想找老公还是别跟着我，去找别人罢。”
牛妞忙改口：“道长，俺娘俩愿意跟着你。”
小牛也跟着点头。
“好，既然你们执意要跟着我...”白羽从怀里掏出了月光宝盒，递给小牛：“来，打开看看。”
小牛接过这个墨玉做成的精致盒子，打开盒盖，只看了一眼，就深深陷入其中。
一个时辰后，他才清醒过来，一对大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又生出几分英霸之气，忽然捶着胸口，仰天长啸：
“俺是牛魔王！”
回声一遍又一遍，许久才消弭。
白羽有几分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冥冥中之中自有天意。
他有预感，自己会跟西游中的许多人物有交集。
“小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白羽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牛魔王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注意你的称谓，吾乃万妖之首牛魔王......”
话没说完就挨了他娘的连续重拳。
“失心疯了你，敢对你义父不敬，老娘这就把你卖给牛肉汤馆！”
牛魔王缩着脖子求饶：“不敢了，别打了，娘，我错了！”
一刻钟后，鼻青脸肿的牛魔王讲诉了他在月光宝盒中看到的一百年后的浩劫。
“好像是人族与巫灵的大战，和我们妖族没什么关系，死了不少人。”
“不过我看到的巫灵都很强，人族毫无反抗之力，哪怕是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一个照面就被吸干了生气，化成烂泥。”
“还好我们妖族不靠女娲娘娘给的生气立命，不然这些巫灵肯定也会对我们下手。”
白羽眉头紧锁，问道：“后来呢，人族胜了？怎么胜的？天庭派天兵天将来剿灭巫灵了吗？”
“没看到天兵天将来剿灭巫灵，倒是看到一只猴子跟他们打架，可真厉害啊，他叫什么来着......”
牛魔王发现自己在宝盒中看到的未来逐渐模糊，就在刚刚这些记忆还清楚得像是刻在他脑袋里。
忽然，他头疼欲裂，像是有跟棍子在剧烈搅动他的脑浆，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哀嚎。
此时白羽的脑海中也响起一声轻柔的呼唤。
“白羽小友，随我来。”
他顿感疲倦，打了个哈欠，坐在地上便睡着了。
接着元神离体而出，被一片清风裹挟着，穿梭过一片片虚空与混沌，来到了一座白玉砌成的宏伟大殿前。
周围云气缭绕，仙音袅袅。
大殿的门开着，白羽迈着拘谨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才发现大殿内自成世界，无边无际，天空半明半暗，旭日皎月各占半边。
天空下是山川大海，平原湖泊。
他的耳边再次响起呼唤声：“小友，请进。”
白羽的眼前出现了一间朴素的草庐，他推门进入，草庐中一青裙女子，裹着薄纱面巾，正在熬药。
“小友请坐，烦请稍等片刻。”
“嗯。”白羽应了一声，正襟危坐。
心中猜测女子的身份。
女子青裙下是一条蛇尾，那...应该是小青姑娘。
“小青姑娘，来梦中找我所为何事？”白羽开口问。
女子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我不是小青，我是女娲。”
“呃......”白羽不禁挠头，有些紧张。
那感觉就好像小学时被最严厉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女娲娘娘为什么找他呀，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太得瑟了。
对了，他记得金蝉子说，月光宝盒是女娲娘娘给他的。
在他出神地工夫，女娲将药端了下来，给他盛了一碗，温柔道：“喝吧，冷火熬的。”
白羽微笑点头，端起碗喝了一口。
甘甜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让他的心绪瞬间宁静了很多。
“谢谢娘娘赏的汤药。”
女娲却叹了口气，说：“我试了几万次了，用了无数种灵药，甚至是混沌气，却总也调配不出‘玄生气’。”
白羽安静倾听，没有接话。
“对了，金蝉子把月光宝盒给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第四十二章 浩劫的真相
“他说...跟我有缘。”白羽都忘了金蝉子说了啥。
女娲也啜了口汤药，道：“他把宝盒给你肯定是相信你，我就不多问了，不过宝盒不可随便用，牛魔王的道行承受不住宝盒的消耗，我刚刚若不出手，他就身死道消了。”
“我替牛魔王谢谢娘娘！”白羽合了一礼。
女娲接着说：“你执着于使用宝盒，是想知道百年后浩劫的真相是吗？”
白羽颔首：“浩劫事关我最重要的亲人，我想保护他们，若娘娘知情还请告诉我。”
“好，我带你看一看。”女娲秀手轻轻一挥，眼前的场景便被置换。
他们出现在一座城池的上空。
“这就是牛魔王看到的百年后的人界浩劫。”女娲说道。
白羽向下望去，入眼便是残破的城池。燃烧的建筑，倒塌的城墙。
凡人在残垣断壁间惊慌逃窜，但城中到处都是黑气，他们一碰到黑气，就化成一滩泥。
那黑气便是巫灵。
有成队的修士御剑赶来，与巫灵战斗，但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
巫灵数量太多，又先天克制人族，只要被它们碰到，哪怕直是碰到了毛发指甲，整个人就会被瞬间吸干生气。
修士中不乏大乘期渡劫期的高手，但也在巫灵的围攻下化为泥土。
白羽很讶异，他之前也遇到过巫灵，但从没见过这般厉害的。
不到半个时辰，整座城就彻底变为了死城。
女娲轻叹一声，道：“这是月光宝盒演化出的未来，若是没有变数，这种未来便会成真。”
“不能阻止吗？”白羽问。
“也许能，也许不能。”女娲脸色凝重，“会有无数人死在浩劫之中，以人族的力量完全不足以跟巫灵抗衡，我也将会被制约无法出手。”
白羽的心思也很沉重，他关心浩劫，但更关心的是师姐师兄师妹。
“小友，”女娲似乎看穿了白羽的心思，开口道，“每个人都想独善其身，所以浩劫才无法阻止。”
白羽皱眉，问道：“娘娘，人界劫难，天庭跟圣地不是本就应该派天将镇压吗？”
女娲却摇头，并没有解释。
两人回到了草庐中，女娲继续煎药，白羽静坐在桌前，试着醒来却没能成功。
看来娘娘还有话要说。
“白羽小友，”女娲转身，微微叹气，“除非天界圣地所有人都不再置身事外，浩劫方能阻止，否则便会被个个击破，也许...到时连一人都无法护佑。”
白羽闻言心中一凛，女娲这是在提示他。
接着女娲解下墙上挂着的金葫芦，道：“初次见面，这葫芦就送你当作见面礼吧。”
白羽接过葫芦大方致谢：“谢谢娘娘，那...白羽就告辞了。”
女娲颔首，白羽的身形逐渐虚幻，在即将消失时，女娲又开口道：“你可知道，妖族是不怕巫灵的？”
......
元神归位，白羽梦醒。
耳朵上多了个金葫芦耳坠。
母子两人见他醒来松了口气。
“道长，你这是嗜睡症犯了吗，怎么叫你都不醒，可把我们娘俩吓坏了。”牛妞关心道。
白羽望着东方泛白的天空，心中反复琢磨女娲给他说的话。
“独善其身可能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女娲娘娘的意思是得把所有人的力量都联合起来？好麻烦。”
“妖族不怕巫灵....”
“或者想办法跟圣地还有天上的神仙打好关系，实在不行就打服几个。”
“时间还早，还有一百年，我就不信开出一万个技能还解决不了这场浩劫。”
“无论如何，我绝对要保护好师姐。”
他站起来，对母子俩说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两妖一人驾着云气，一路向南，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槐树村。
白羽打算先将他们娘俩安置在此处。
一路上，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养妖。
妖族不被巫灵克制，如果在浩劫降临那天，他能有一支妖族大军为他而战，会安全很多。
改天他就去师姐师兄那搬几把椅子，用大道之力改造一下，建造一个生产大妖的流水线。
当然，为了让防止他们叛乱，得让他们像风灵儿一样对着大道发个毒誓，誓死对他效忠......
......
自从上次跟白羽分别后，依依就一直坐在村口槐树上等着。
茶不思，饭不想，连眼都不舍得眨，一直盯着路口。
当白羽出现时，她直接就扑进白羽怀里，幸福的直落泪。
白羽也很无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小狐妖对他这般痴情。
将娘俩安顿在槐树村后，他就赶回了青阳宗，他要把风灵儿也叫过来，在槐树村建立根据地。
这次出来的目的本是为了打小怪，没想到发生了远远超出了他预料的事情。
竟然跟女娲娘娘见面了，那可是人族之母，至高之神啊，连玉帝见了都得跪拜，现在回想起都觉得梦幻......
就在白羽赶路的时候，青阳宗彩叶峰上来了两位客人。
是一对母女，自称是来自明炬城的世家。
他们来找白羽，提亲！
第四十三章 那什么，便当？
这对母女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自称来自明炬城的姚家。
姚夫人雍容华贵，面容姣好，体态丰盈，一颦一笑都流露着成熟的韵味，看得灵虚两眼发直。
女儿姚琴歌十五六岁，个头不高，瓜子脸蛋还没褪去婴儿肥，扎着俏皮的马尾辫，发带上还系着一个小铃铛。
师徒几个很好奇，白羽是怎么跟明炬城的大世家有了交集，难道和上神有关？
姚夫人似是看出了众人的疑问，解释道：“我女儿前些日子在灯草城附近游玩打猎，被山贼掳去，幸得小白道长出手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蓝剑恍然大悟般，望向红绫，说：“会不会就是我接诛邪令的那次？没想到白羽师弟竟然背着我们英雄救美。”
黄曦怏怏不乐道：“所以你们是想以身相许对吗？我...不同意！”
“你是他什么人？”姚琴歌问，上下打量了黄曦一遍，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
“我...我是他大师姐，看着他长大的，青梅竹马！”黄曦提高音量嚷嚷道。
“哦~~”姚琴歌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两颗小虎牙可爱夺目，“小羽哥哥跟我说过，在他返老还童前，你有几十年没跟他说过话吧，这也叫青梅竹马吗？”
“你！”黄曦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毕竟是事实。
她现在也很后悔，当初要是多陪陪白羽师弟，现在说不定都抱上孩子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绫心中一颤，师弟连这些事都告诉了这小丫头了，难道真的喜欢上了她了吗？
她应该替师弟高兴才对，怎么心里这么不舒服。
姚琴歌则是冲母亲得意一笑。
来之前，她们娘俩可是把白羽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
她们当然不是明炬城的世家大族。
姚夫人是瑶池圣母所扮，姚琴歌则是她最小的徒儿，琴歌。
她们这次来青阳宗，就是要探一探白羽的真正底细——
他既能使出古神元雷绝学‘万雷天狱’，又能化腐朽为神奇，将普普通通飞仙级别的术法‘水杀遁’施展成毁天灭地的杀招。
连她堂堂的瑶池圣母，都要使出全力才能应对。
甚至曾施展出造化业火，一人之力阻止了魔界大军的入侵。
这样的存在，却在小小的青阳宗当一个扫地的仆人，甚至假装衰老，也太让人费解了。
难不成受够了不死不灭的无聊日子，故意来体验俗世红尘？
而且，白羽身边的人还都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她瑶池圣母可不是个肯吃哑巴亏的人，白羽逼的她不得不废了爱徒的修为，这件事跟藤妖的事抵了。
可因为白羽，她颜面尽失，这笔帐，得好好算一算。
“我们还是去小白道长的住所等候吧。”
她起身莞尔一笑。
红绫御剑载着母女俩来到白羽的茅屋前，她去敲门，而瑶池圣母却被茅屋前的花圃吸引了视线。
这片花圃散发着浓郁的大道气息，种出的任何草药都堪比灵药，不过这样的花圃她有上百个，没什么稀奇的。
她在意的是一株树苗，看起来无论茎叶都像一棵梧桐树，却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气息，让她感觉很熟悉。
瑶池圣母凑近嗅了嗅，美眸中的疑惑忽然变为震惊。
“是远古的气息，这棵树能生出灵气，难道是...灵树！”她失神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所有的灵树种子明明都跟那个人一起消失了！”
琴歌看到圣母的反应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圣母可是不死不灭的仙尊，从来都是波澜不惊。
是因为白羽吗？
就在这时，白羽出现在了路口。
看到琴歌时也是一愣。
他还记得这个小丫头，要不是有她帮忙，他还找不回灵儿。
至于站在花圃旁的那位少妇，气质有几分熟悉，而且...是他的理想型。
琴歌看见他，迟疑一瞬，有些紧张地堆起笑脸，招手道：“小羽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小羽哥哥，什么鬼？我跟她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白羽心里犯嘀咕。
结果那少妇也冲他笑盈盈招手：“小白道长，好久不见。”
红绫也从茅屋里出来，强笑道：“小羽你去哪了，姚夫人和琴歌小姐等了你好一会了。”
姚夫人？
姚？
白羽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少妇的气质这般熟悉，原来是瑶池圣母，不过她来找他作甚？
来报复他吗？
还演起来了，来，那就一起演。
“我...去山下的小村子溜达了一会。”他说着，走到瑶池圣母跟前，痞笑道：“姚夫人，您怎么来了，想我了？”
“对呀，想你了，”瑶池圣母微眯着眼，语气发狠，“我的好女婿！”
说罢跟琴歌使了个眼色，传音道：“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琴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用两只小胳膊抱住白羽的手臂。
“小...小羽哥哥，人家，想你。”
白羽懵了，这瑶池圣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红绫看的心里发酸，借口有事离开了。
瑶池圣母挽住他手臂，咬着牙笑道：“小白道长，我们进屋谈吧！”
进了屋，白羽关上房门，无奈道：“现在没外人了，不用装了，说吧，找我有事？”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尊敬，瑶池圣母最气的也是这点，天上地下，除了超脱了的那几位，就连太行至尊，西天如来见了她都毕恭毕敬。
这小子，怎么这个样子！
她压抑住怒火，冷声道：“我问你两个问题，你需如实回答，敢撒半句谎话，我翻手灭了青阳宗，你的师姐师兄师妹，一个都活不了！”
白羽心中一凛，看来瑶池圣母调查了他的底细，摸清了他的软肋。
“好，你问吧。”他淡然道。
瑶池圣母眸中光华流动，死死盯着白羽，只要他敢撒谎，她的一双慧眼便能看穿。
“你跟古神元雷是何关系？”
“不认识。”白羽回答的很干脆。
“你从哪弄到的灵树种子？”
灵树种子？白羽都把这茬给忘了，不就是系统抽奖得到的，很稀奇吗？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坦白说，系统给的吧。
他脸色一沉，回答道：“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是以一种你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获得的。”
瑶池圣母秀眉微蹙，从白羽的眼神她能判断出，白羽绝对没有撒谎。
“好，那我问你......”
“你说了，只问两个！”
瑶池圣母忽然爆发出惊天的威势，天地顿时变色，她以不容违逆的语气命令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得说半个不字！”
她原以为白羽会忌惮，毕竟她捏住了白羽的软肋，只要她动下手指，红绫他们就会灰飞烟灭。
没想到白羽根本没在怕的。
“你猜我一拳之力能不能将瑶池圣地打沉？能，还是不能？你不让我说不，我偏要说，不，不，就不！”
第四十四章 白羽的思路
前世的职场生涯让白羽总结出一个结论，面对强势的女人，你只有更强势，更霸道，才能征服她。
当然，瑶池圣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征服的，他也没那个打算。
总之，不能怂。
瑶池圣母拿大家的性命作威胁，那他就拿瑶池圣地反威胁。
三个字，谁怕谁。
瑶池圣母被他气得脸色大变，她真想一口把白羽给吃了。
气愤之余，却在白羽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被她刻意忘记了的人。
也是那么倔，那么强硬。
她轻叹一口气，说：“好，我不逼你，我们好好谈。”
“请坐。”白羽绅士道。
可屋子除了床哪还有坐的地方，太师椅不见了，不知道被风灵儿搬到了哪里。
风灵儿人应该是修行到了关键阶段，搬走椅子去闭关了。
圣母直接坐到白羽床上，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先跟你论个理，我的徒儿伤了你的妖仆，我也将她修为废了，这事算不算扯平了？”
白羽点头：“当然。”
瑶池圣母接着说道：“可你一个水杀遁抽干了我的瑶池，误伤了背负石锥的白龙，还搞得我圣地一片狼藉，这该怎么算？”
白羽毫不心虚，道：“你早点把绫罗废了，我也就不会用这一招。”
瑶池圣母无奈道：“那时你退让一步，我定会私下把她押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废了她，你非要我当着瑶池圣地所有人的面废了爱徒，让我颜面尽失吗？”
白羽一阵无言。
确实是他情商低了。
不过当时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风灵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满脑子里都想着报仇。
他虽然一向主张稳健，但绝不意味着他没有血性。
瑶池圣母见白羽沉默，就知道白羽也认同她讲的理，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为难你，我只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羽问，“我可不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瑶池圣母看向呆站一旁的琴歌，道：“你与我的小徒弟，结为道侣，这应该不算难为你吧？”
“啊？”
白羽惊了。
合着我让你颜面尽失，你不仅不让我赔偿，还把徒弟嫁给我，天底下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琴歌尚年幼，你需等个三五年。”瑶池圣母接着说，“她是天阶灵根，有我在她的修行之路不会有任何阻碍，她现在模样还没完全长开，日后绝对是惊艳众生的美女，你绝对不吃亏......”
“为什么呢？”白羽不解。
难道圣母就是喜欢干以德报怨的事情？
瑶池圣母似是有些疲倦，用小指轻轻刮了下眼眶，说：
“你也莫要觉得你赚了便宜，你与琴歌结为道侣，就与我瑶池圣地结了大因果，日后我圣地遇到麻烦，你必须出手。
当然…你也不要太担心，有我坐镇，还没人敢找瑶池圣地的麻烦。”
原来如此，白羽恍然大悟。
瑶池圣母没少脑补啊，肯定是把他当成那什么古神的弟子了，才想拉拢他。
不过，瑶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瑶池圣母可是老人精了，他得提防着点。
“只要琴歌妹妹不觉得勉强就行。”白羽张嘴一笑，红口白牙。
琴歌低头捏着衣角，乖巧道：“我都听圣母的。”
瑶池圣母满意一笑，道：“那便这么定了。”
“等等！”白羽忽然开口。
“你想反悔？”圣母面露不悦。
“我不反悔，我只是问一问，若是我遇到了麻烦，圣母也会出手解决吗？”白羽问。
瑶池圣母颔首道：“那是自然，但你也不能四处招惹麻烦得罪人，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当然不会...不过，我有个条件，我现在还不能跟琴歌结为道侣，再过个二三十年吧，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白羽道。
瑶池圣母略以思索，答应了他：“好，那就定在三十年后，择吉日你与琴歌完婚。”
“好！”白羽笑容灿烂，小葫芦耳坠摇摇晃晃。
瑶池圣母盯着小葫芦，瞳孔震颤，心中惊讶道：“他……怎么会有这个葫芦！”
......
圣母领着琴歌离开了，白羽送了几步，临别前还说有空就去瑶池圣地拜访圣母，顺便跟琴歌妹妹培养感情。
其实，他并不想与琴歌结为道侣，提出三十年的期限也是缓兵之计。
不过瑶池圣母却给了他灵感。
现在有了一条思路......
举个例子，若是他与琴歌结为道侣，那百年后的大劫，他参与了，琴歌就一定也会加入。
如果他把整个瑶池的女子都...咳咳，想屁吃。
他的思路可不是每天娶妻开后宫，而是结因果。
以前他对因果的态度是避之不及，不止是他，修行者，哪怕成仙者对待因果的态度都是谨慎小心。
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因为这因果丧命，千年修行，万年道行毁于一旦。
瑶池圣母的徒弟绫罗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她如果不是贪风灵儿的道果，也不会落得修为尽失的下场。
当然想结因果也不是件容易事，得有具有诱惑力的东西，能引起神仙们的兴趣，还得使一些手段。
他得好好规划一番。
多找几条结实的大腿，牢牢抱紧，什么浩劫巫灵通通不怕。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白羽从声音的响度就推测出是红绫师姐。
门打开，红绫冲他嫣然一笑，双手捧着一件崭新的衣物给他。
“给，师姐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我自己缝的，试试合身吗？”
“新婚礼物？”白羽接过新衣服，又开始装了，“什么新婚啊，师姐，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娶那个小丫头片子吧，当时她被土匪吓坏了，我才这么答应她，哄她开心的。”
红绫闻言神色一滞，然后就开心地笑起来：“还好还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比较暧昧，脸唰一下就红了，从白羽手里抢过新衣服，灰溜溜跑了。
白羽心里那叫一个美，追出去喊道：“师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师姐？”
......
当晚。
睡梦中的白羽被一声响雷惊醒，接着就听见风灵儿的呼唤声：
“主人，我要渡成仙劫了，你可不可以为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