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岚·二十） 19日 雪一下子全化了（1）
毕竟是春天了。昨天下了一下午的雪，玉树琼枝了一晚上，今天就一上午，都没到中午，马路上已经是黑亮的柏油底色了。或许是洒水车洒了盐水。但树上确实是一点白雪也没有留下。空气中充满了春天的气息，润润的，清新怡人。
可来面试的人就没那么“清新怡人”了。
平面老孙介绍来的效果图，套路太深了，没有什么创意点，整体融合性不强，什么作品都是四平八稳，总觉得似曾相识，像到处拼凑的。没有自己鲜明的风格特点和创意点。打灯光的方式很混乱。来的倒是挺及时，昨天开了会，今天下午就到了。薪水要的贼高。
但很遗憾，他的角色，充其量是一个工兵。
现在，我不需要一个工兵。
我需要一个韩信。
也没这么贵的工兵。
下午，常征介绍的专家来了，名头很大，交流了一阵，我就有了基本的判断：他是一个嘴炮，一个混子。现场连材质都分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是好的设计呢？
一整天，一无所获。
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女孩，有经验，看上去还挺好看，不过是一脸的平静。上来我就单刀直入：
“你是谁介绍来的？”
“啊？介绍？”
“对，你是谁推荐来的？”
“没有啊。就智联招聘上看到你们招聘，我就来了啊！”
（胡岚·二十） 19日 雪一下子全化了（2）
顿时哑然失笑，
“哦，有作品吗？”
“有。在优盘里。”
“能给我看看吗？”
她的作品不是那种大开大阖，却也细致耐看，细节质感反而不错。作品还可以。于是问期待薪水。
竟然这么低。
真是个朴实可爱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今天来的人，都是冲着高薪水去的，所以当眼前这个小姑娘说出自己的期待薪水时，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高薪不一定高能，底薪也不一定低能。二者没有那么绝对意义上的联系。
这是个意外收获。原来老陈有个助手，是小刘。小刘走后，一些琐碎的工作，老陈只好自己操刀。现在，大项目来了，给老陈一个助手，未尝不可。这样可进可退，找不到更好的，她至少可以顶一把。假如找到了，她可以独立做一些小空间的项目。
“吴晓保，我看你原来在BJ工作。为什么来到这三线城市？”
“这我老家啊。”
“为什么要回来？”
“照顾家人呗。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原来在哪个公司？”
“天筑。嗨，说了您也不一定知道。BJ一家公司。”
“我知道这公司。”
“你知道？哦，也是，全国知名。”
“不是这个原因。”
“啊？”
“我以前就在那个公司。跟你一样。我也回到了老家。”
“哎呀！太好啦！您就是我师姐啊。”
“师姐算不上。嗯，如果能进来，那就好好干吧。一起干点事儿。”
“姐……那我就偷偷问了哈，您在这里是啥职位？”
“都是小鱼小虾……”
“听说，咱这里是姓于对吗？挺凶的是吗？”
（胡岚·二十） 19日 雪一下子全化了（3）
“你听谁说的？”
“看网上评论的。”
“不是。早换了。于经理已经调走了。”
吴晓保放低了声音，“现在总经理啊……也凶人吗？”
“还行。”
“啥叫还行？到底凶不凶啊？”
“有时候挺凶的。但讲理。工作做不好，非常凶；做好了，据说待遇还不错。”
“呀，太好了。咱们小鱼小虾可不就是为了好好干好工作嘛！我就怕胡搅蛮缠，随便欺负人。姐，到时候领导批我，你可得护着我啊。”
“可以。前提是你别犯错。犯错的话，姐也救不了你啊。”
“我才不会呢！我就怕有人欺负我。”
“欺负人？他敢！咱可俩人，咱一起揍他去！”
“哈哈哈哈，姐太好了！真的好期待能来这里啊。你可得跟经理好好说一下哈。”
“我尽量。”
这么有趣的面试，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女孩子是干活的人，也是个老实孩子。
这算是今天的一个惊喜了吗？
最后，接了王总一个电话：刚联系到了一个高手，也在这个城市。见过大世面，把控能力很强大。
这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个城市还有大师级别人物？
（常征·二十） 19日 晴天了（1）
今天来了好几个面试的。据说我介绍来的程胖子被一票否决。意料之中，这家伙本身就没什么货，就靠一张嘴嘚。说白了就是一个混子。
介绍他来，完全是一个巧合。
正好因为别的事情，我跟我哥哥顺便说了一嘴这事儿，因为我觉得他的能力和格局，完全可以搞定。可他舍不得他现在的工作。实际上，刚毕业那几年，他在全国最顶级的展览公司待过五年，搞定过不少大项目。后来顶不住家人叨叨，就辞职回家了。想来好笑，他跟胡岚，同样在这个行业，同样在顶级公司待过，就是没有机会见面。同样倦了，同样顶不住家里人的叨叨，同样最终回家。直到在这个W城市再次相遇。
也有不同，但这种不同恰恰证明了他们是一类人。
我哥哥常诚，一直坚持了自己，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他始终不受外界干扰，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方向。胡岚则不然，她屈服了，结婚生女了。然而，她还是没有逃掉自己的命运。因为她注定不会这么平平凡凡一辈子的。果然，她爆发了，在W城的一个小公司。
也就是说，我哥哥走了一条直线；胡岚走了一条曲线，但上下抵消，还是一条直线。
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任何故事，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地下情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确定，但两个人的的确确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是狼。
狠毒的狼。
冥冥之中，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但我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
（常征·二十） 19日 晴天了（2）
就昨晚，我跟哥哥见了一面，顺便说了一下这事儿。
我哥哥当场就笑了，“没兴趣。各自安好不好吗？”
一边的小辫子程胖子却不安分了，愣着脑袋，大眼珠子转来转去，要求给他“一个机会”。程胖子的小辫子，为的是显示他的艺术天分，但实际上，我觉得那就是一根骚气的狗尾巴。他关注的永远不是深刻的东西，而是八卦，可以吹牛逼的东西。而且这张嘴，真的是没把门的，胡侃乱评，不着要领，但什么都敢说，各种荤段子不时就跳出来。他原来没想去，但当我故意逗他，给他看了下胡岚的照片。然后，这家伙就不淡定了，眼珠子一下子就更大了，要不是及时咽了一下，口水应该早就流出来了。如果说王华为还有点正形，这家伙就是纯粹的老不正经。如果说王华为还有点人性，充满生活的乐趣，这家伙就是一个无耻混子、下流坯子。
“我操，这么好的身材，需要抚摸啊，我不去会会他，简直委屈了我这一身好色的本事。不为别的，就为跟这妞儿玩玩儿。万一有合作机会，说不定能泡妞呢。女人这事儿，谁说得清楚。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呗。说好了哈，我一定要去。我操，就看着身材，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就立马支棱起来了。必须去看看。常征，给我介绍一下啊。招贤纳才嘛，机会均等。真好明天有时间。我就是要去会美女，就是要去泡妞……”
（常征·二十） 19日 晴天了（3）
我看了下哥哥常诚的面部，一脸的冷峻。我知道对程胖子对胡岚的评价，可能刺痛他了。但他保持了一贯的冷静。
果然，哥哥打断了程胖子自以为是的演讲，“打住吧！程胖子，常征是我弟弟，今天你在场，那就不用瞎逼逼了。明天给你机会。但你得记住两点：一、别太丢人现眼。二、以后出现任何状况，概不负责。不要因为是常征推荐的，你就赖上了。就是将来你横尸街头，也不要找我。与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程胖子有点发愣，“我操，常老兄，你这话说得有点绝户啊。不就是一个妞儿嘛，至于吗。得，我说的都是真实的想法，虽然色情了点，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啊。这么漂亮的妞儿，这么有气质……不搞一把，太浪费了……”
“回答我。”
“好嘞！我特么暴死在这妞床上，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谢您了我！”
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我知道，程胖子肯定没戏；但我同时看得出，我哥哥真的受刺激了。
（常征·二十） 19日 晴天了（4）
但他已经拒绝了。
那就这样吧。胡岚工作中厉害，但面对无赖，却不一定有招数。但她应该有自己的方式。
跟我没啥关系。
果然，胡岚没有给他好果子吃。看这家伙骂骂咧咧出来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事儿好玩极了。
不过今天最后来的那个女孩，倒是长得挺耐看的。也不知道是谁推荐的。但王华为一直关注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又有了新的剧本。
昨晚吃饭到了最后，我又问了一下，
“你确定不去我们公司？待遇真的可以。”
哥哥斩钉截铁，“不去。我干得好好的，去你们那个乱糟糟的地方干什么。”
“不去就不去，咋就乱糟糟了呢？”
“我在现在的单位干着舒服。怎么说也是事业单位。而且是管你们的。我会为了钱，屈尊下嫁？”
“也是。”
“嗨，他不去我去。常诚这人没趣儿，不懂风情，不懂泡妞的乐趣。吃饱了喝足了，也不能让下面闲着。得对得起自己的小弟弟不是……”
哥哥冷笑一声，“行了，就别逼逼你那畜生理论了。”
程胖子不以为然，“嗨，你这人没劲！好事儿轮到你头上，我特么剃光头……”
不想说什么。但我很清楚，要有胡岚这种女人的好事儿，只能发生在常诚这样的人头上。
我不可能。
程胖子更不可能。
我甚至在想，程胖子剃光头是个什么样子呢？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1）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意外。
本来今天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上午吴晓保入职，下午王总说请的两个专家到位随后就到。这样，整个战役需要的要素齐全，正好可以大干一场了。
然而，整个过程真的是屡屡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然，首先是我超出了吴晓保的想象。面试那天，吴晓保以为我只是人力资源部的面试官，然后偷偷问“总经理”是不是“很凶”。
今天，她正式入职。
来后，老孙给她安排了个位置，收拾完毕后，就带着她来见“总经理”。从门外恭恭敬敬跟在老孙后面的样子，看得出，她还是有点害怕和期待的。
老孙说：“胡总好！这是新来的效果图，吴晓保。小吴，来，这是咱们的胡总经理。”
霎时，这个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奇，然后是一脸的惊喜。
老孙很平静地看着她，大概是觉得有点好奇。
“不好意思啊胡总……那天不知道您是总经理，瞎胡问了些傻乎乎的问题，您别在意哈……”
我哑然失笑，“挺好的啊。挺真实的。以前的总经理，确实是你说的那样……孙组长，你先出去吧。我单独跟晓保聊两句。”
“好的。”老孙说完就出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
“真的是没想到，我以为那天面试我的只是人事的人……”
“嗨，都过去了！晓保，你结婚了吗？”
“没有……”羞涩地低下了头，还害羞了。这女孩真的挺可爱的。
“有男朋友吗？”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2）
“分了……开始还觉得挺体贴的，后来觉得他都不像个男人……”
“为什么？”
“什么都听他妈妈的。都多大了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男人要没有点固执和坚决，确实也缺少点东西。丈夫这点就做得不错。他虽然固执，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在一些弱势的女孩子面前，他应该还是挺有男人味的。隐隐地，一丝担忧在心头低空飞过。当然，也不一定。人和人之间，很微妙，相互之间影响因素太多了。比如文化素养、知识水平等等的差异，都是不一定的事情。只是我需要防范。
有点走神了。
刚才看着吴晓保眉飞色舞说了半天，嘴巴翕翕合合，却没听见一个字。当然，也基本是女孩子唠叨的废话。
“好了……好好工作，配合孙组长，把工作搞定。近期有个项目，压力挺大的，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好的姐。”
竟然开始叫“姐”了。或许是话题戛然而止，吴晓保有点余味未尽的意思。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3）
有电话来了。
我对她说，“有什么问题随时找姐。先回到工位上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一会儿人力资源会进行培训。”
“嗯嗯，好哒！遇到姐真好！”
吴晓保转身出去了。
电话是王总打来的。他说下午要来两个专家：一个是展览大纲专家，另一个是设计大师。大纲专家，刚从国内知名展馆的馆长位置上退下来，是个老专家，可靠而稳健。设计大师，经验丰富，年轻有为，曾作为主案设计师，搞定过不少大项目。虽然不能成为公司一员，但可以让他来掌控全局，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而下午的见面，简直要惊掉人的下巴。
老专家中规中矩，很包容，非常慈祥。
但那个“年轻有为”的“设计大师”，竟然是一个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人选
——常诚！
这是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的。
不仅我无法相信，我看到常征一脸惊奇的样子，好像也不太清楚底细。看到王总一本正经介绍的样子，常诚严肃认真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同时又有点想哭的感觉。当时，我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一刻，简直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这就是命运吗？
都说“智者不坠爱河”，但真正面对曾经痴迷过、爱过、也发生过故事的男人，我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心无波澜呢？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4）
因为老专家下午得去医院一趟，王总需要送他。我说我要跟“设计大师”交代两句，合计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毕竟他只是个“顾问”，需要在时间和工作细节上有所沟通。
“好，人我给你选好了。后面就看胡经理的了。后面我就静待胜利成果了。”王总说完就和老专家走向了楼梯。
“哎呦，江老，您留心脚下。这有台阶。”
“哎，哎，看到了。看到了。”
我们都来到楼下，一直看到车门打开，江老师上了车，关上车门；王总打开门，坐到驾驶车位，关门，启动车，慢慢地拐弯，然后调正位置，随后一溜烟向远方驶去。
上楼，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气氛一下子变了。
“程胖子来面试过吧？”
“谁？”
“就那个扎小辫的老色逼。常征推荐的那个。听说你把他轰走了，我知道点细节。”
“哦，你说的那个傻逼老不正经的啊。一进门，先扫了一眼公司所有的女性。进办公室后，眼珠子在我身上乱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鸟，更不要说什么艺术创作。除了瞎逼逼啥都不会，除了吹牛逼一无是处。略施小计，就赶走了。”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5）
“嗬，可以！是你的风格。我一度担心这家伙黏上你，怕你无力应对呢。后来一想，完全多虑。胡大美女肯定有对策。”
“那怎么可能？我们有个新来的员工，叫王华为，品性差不多。我把他叫过来，给你说的程专家倒了一杯水，就解决问题了。”
“什么意思？”常诚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搞笑的场景，一脸的坏笑。
“王华为进来的时候，挺高兴的。我叫他进来他一向很高兴。我让他给程老师倒杯水，并‘用心’陪程老师聊几句，因为我要‘查点资料’。程专家的好色眼神，谁都能一眼看穿。王华为更是专业人士，早就看透了。然后，好戏就开始了。很快，一系列的骂人词汇，以非常巧妙的形式骂了出来，具有非常强的艺术性。在这方面，我觉得王华为就是一个天才。”
“哈哈哈哈，怎么说的？”
“程老师，我觉得喊您一声老师真特别。实话说，程老师，我特别喜欢您这小辫子。太好看了，标准的艺术家符号。特美，特标致，您这小辫子一留，瞬间就有点艺术家的模样了。‘艺术家’这三个字，基本就写脸上了。当然，也多亏了这小辫子，要不您就是很纯粹的一个老色逼。您这小辫子在装逼方面可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您可以带着这个傻逼猪尾巴到处招摇，以装逼的姿态，虽然屁事干不了，但能吹牛逼啊，说不定哪一天，哪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就上钩了……说着说着，哎呦，局面突然就有点失控了。”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6）
“怎么了？”
“打起来了。”
“战果呢？”
“毫无悬念。一边倒。”
“描述一下。”
“这个程老师虽然年纪大，但做事情并不是很讲究，都不打招呼，瞪着大眼珠子就冲上来，而且是毫无章法的抡王八拳。但显然，虽说嘴上功夫还可以，但作战经验十分匮乏，被年轻的王华为一招制敌，死死别住了胳膊。我们的艺术家嘴里虽然说着最恨的话，但一旦疼了，就会做最怂的事。嘴里连呼告饶。就差跪下了。这种人都是一样的德行。虽然现场场面非常精彩，但出于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喊停了这场精彩对决。”
“你怎么说的？”
“我说：哎哎哎，王华为，叫你进来是想让你倒杯茶，好好款待程老师的。我这刚整理了一点资料，怎么动起手来了呢？古人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做很不好的嘛！没想到王华为气不打一处来：还特么君子？这老色逼进门就到处瞟，看到女人就挪不开眼。还特么君子，说他流氓都侮辱了流氓这个词……”
我赶紧说话：“‘……可不能瞎说！程老师是来面试艺术总监的……赶紧放手。’
这才放了手。
没想到一放手，这小辫子顿时满血复活，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王华为早有防备，又是一个擒拿。
（胡岚·二十一） 21日 春天就是多风天（7）
这老家伙瞬间就怂了‘哎呦哎呦，疼疼疼，放手放手……不敢了不敢了……我擦，真使劲啊！我今天是来面试的，又不是来跟你比武的……你等着，找个日子跟你好好切磋切磋……’认怂了，王华为业就放手了。
程胖子说着说着就起身，转过身，气呼呼地走了。
都没什么过渡。
‘别，切磋就现在切磋啊……’”
常诚笑了，“让你这么做的话，这个程胖子肯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吧。”
“对。”
“动手动脚？”
“是。不过也没啥。就想摸一把，还被我躲开了。所以这傻逼活该！”
“我预料到了。这就是我今天来的原因。常征告诉过我这事儿。本来我没想来的。现在看来，都在预料之中。”
“哼哼，知情不报，罪该万死。好了，贼船都上了，那就好好帮我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吧。”
“行。说说情况。”
（常征·二十一） 21日 大风（1）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啊！
我哥哥明明已经拒绝了帮忙的请求，今天咋又露面了呢？而且是作为王总请的“设计大师”而出现的。
这家伙太贼了。
都没告诉我。
出现的那一刻，我都惊呆了。
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当然，也不算改变主意，因为他并不是来公司入职，而是作为顾问，来为公司的项目把关的。
如果以前我还在怀疑，胡岚跟常诚之间可能发生过故事，现在我已经能够确认了，他们之间一定有实质性的故事。也就说，以前婚外情传闻一定是真的。因为当我看到胡岚一脸花痴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有过刻骨的温柔时刻。但这事儿，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这对我、对胡岚、对常诚、对所有亲近的人，都没有一点好处。另外，前几天，胡岚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警告我：回家不要说一些没根据的东西，孩子们会当真的。当时我就明白了：婚外情的事情，孩子之间一定有过什么风吹草动。确实，这些事情，传出来，对她有害；对我，更是没有一点好处。
后来，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谈笑风生，我忽然有种错觉：他们俩才是天生在一起才会最快乐的一对儿。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胡岚脸上严肃表情已经掩盖不住青春的润泽与喷发了，那种绯红的脸色，我从来没有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