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涡之国景区，死神面具
摆脱了我爱罗等砂隐村的一群人，白巳一路飞向火之国边境。
他并不是想要去木叶，在那之前，他还有点事情需要验证一下。
绕过木叶村，沿着火之国边境，白巳朝着涡之国的方向前进。一边赶路一边搜寻问路，毕竟在他的年代，涡之国就已经成了历史，空留遗址，现如今几十年之后，能不能找到涡之国遗址还两说。
“博人传的年代变化还真不是一点两点，这简直是换了个时代啊！”白巳在空中俯瞰过往城市，不禁感慨着。
在他的童年时期，雨之国底层百姓的凄惨给了他很大的触动，深深刻在了白巳的记忆中，几乎可以说是扭转了他身为和平年代的现代人的观念。
人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城镇外遍布大大小小的村庄，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钻入了山林，在大自然中刨食，慢慢发展成了一个聚落。
即便是三战结束，各国开始安稳发展，流民依旧是存在的，看起来城镇躲了起来，但山林中的小村庄并没有消失，许多平民还是心有余悸，只能说比之前的日子好，有口饭吃，但也谈不上富足。
大蛇丸在位时期，倒是把木叶经营得蒸蒸日上，借着渗透进火之国大名府下的官僚，也施展了不少革新的理念和措施，给火之国带来了长足的发展。但这些都不够，或许木叶很繁荣，但木叶只是火之国的“精华”所在。火之国也许国力很强大，但偏远地区仍有许多平民够不上温饱。
火之国都如此，就更别提生态、政治都更加恶劣的其他国家了。
然而白巳飞行途中所看到的，却是一片欣欣向荣，尽管有些地方仍然贫穷，但至少温饱，野外的小村庄也几乎看不到踪影。打个比方来说，他穿梭龙脉前的时代和这个时代，就像是蒸汽后期到电气时代的差距！
大到不可思议，堪称跳跃发展！
这就更让白巳产生了迷惑：“这个时代连大蛇丸的名字都无人所知，这些可以说是科技雏形的工业又是谁推动的呢？”
白巳问了不少地方，确信这个时代，没有大蛇丸的名号流传。
不是说大蛇丸一人就决定了忍界的科技发展，但许许多多重要的研究确实是从大蛇丸的实验室里流传出来的，而且有了白巳的干预，他那个时代，大蛇丸的一些研究几乎就是忍界那些有志于科技发展的人，绕不过去的参考原理！
大蛇丸的天才不仅体现在忍术上，更重要的是他的智商，他的大脑，他的科学思维！他就是忍界里的一朵珍稀奇葩！
带着满腔疑惑，白巳来到涡之国旧址。
是旧址，不是遗址。
因为白巳惊讶地发现，这里并不是荒无人烟，而是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
茂盛的草木显得整整齐齐，并不凌乱，显然有人定期打理。残垣断壁也都被很好的规划起来，修出了一条条规整的道路。连原本的界碑都被清理出来，最大化的复原了过来。
“这……谁这么会玩？不会又是一个老乡吧？”
白巳看着人来人往，兴致勃勃参观的人们，吃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重要且充满秘密的地方居然成了一个景区？还是半开放的！
“喂！那边那个，你是来干嘛的？”戴着袖章的忍者跑过来询问白巳。
白巳挑了挑眉毛：“你是说我？”
“对！别人都在排队，你为什么到处乱晃？是不是想搞破坏？”巡逻的忍者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白巳，“我可警告你啊，这里可是七代目火影大人批准成立的景区，有木叶保护的！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白巳心中忽然升起一抹荒谬感，这几乎和他穿越前一般无二的场景，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但偏偏又有忍者的参与，透着古怪，却不违和。弄得他也有那么一刹那，自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火影世界了。
“呃，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里的规矩，还望这位大人指点一下。”白巳没有仗势欺人的想法，反而客客气气向巡逻忍者询问道。
这位忍者见他态度不错，口气也缓和了几分：“看你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想搞幺蛾子的人，你从哪儿来的？”
“风之国。”
“喔！那还挺远的，不过自从有了铁路以后，倒是方便了许多，看你的样子，旅途应该蛮辛苦的吧……”
这位忍者也是个能聊的主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巡逻没人聊天，本来是责问来着，现在逮着白巳哒吧嗒吧侃个没完，弄得白巳哭笑不得。
“那个，这个要怎么进去？”
“喔！你看我！都忘了正事！”巡逻忍者一拍脑袋，递给他一个徽章，认真道，“戴上这个徽章，别在胸口，排队入内，里面自有忍者会引导，不过可不能再乱走了，里面要严格多了。而且你这是公众区域的徽章，只能沿着固定路线参观部分区域。”
“如果想要参观限制区域的话，需要另行缴费，有专人陪同……”
巡逻忍者事无巨细地给白巳交代里面的规矩，也不知道他和多少人说过，一长串说得异常熟练，一点不带打磕巴。
白巳不时点头，随手翻看着徽章，做工还算不错，不是随便仿制的大路货，里面有一丝查克拉波动，估计是用来识别感应的。
认真听完巡逻忍者的交代，白巳表示感谢，规规矩矩地排队进场，这让他有种回到了现代社会参观景区的奇妙体验。
随便扫了一下各种徽章的内部结构，白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不过就是以不同属性的查克拉作为对应区域来制作徽章，不同质量和数量的查克拉则代表徽章的不同等级。只需要感知忍者和感应结界，就能监控住所有涡之国旧址。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有点查克拉和科技结合的意思，有些巧妙之处，对于实力强大的忍者来说，想要仿制也需要花费一些功夫，反而更容易被监控注意到。
白巳并没有仗着自己仙术的修为蒙混进去，而是按规矩“买票”。一来他不屑于逃票，文明社会遵纪守法是理所应当的，仗着实力为非作歹不是他的处事原则，二来他也想回味一下这熟悉的感觉，并不想惹是生非。
顺利进入漩涡祀堂，一旁跟随的忍者还兼职了解说的工作。
到这里的人们不时发出惊叹。
“好漂亮的面具！这些都是漩涡一族制作的吗？”
“不错！如今堂堂七代火影正是漩涡一族的后人！”解说忍者骄傲道。
“喔喔喔！真是瑰宝！这些面具有什么作用呢？”
“这是漩涡一族的传统，他们曾经信奉死神，相信制作面具会传承精神，每一位为族内做出大贡献的先辈都有资格制作专属面具，入住祀堂，用以彰显非比寻常的地位……”
白巳跟着众人，默默倾听，识海中也在悄悄调动仙术感应成千上万的庞大面具格架。
千奇百怪的面具，有的狰狞，有的庄严，各个色彩斑斓，各具特色，却又有统一的神韵，仪态万千。白巳也要细细感应才能分辨其中的不同，他发现这些面具似乎都有一缕缥缈的气机，在这里待久了，仿佛真的有成千上万的漩涡强者在注视他一样。
真不知道这些本该遗失的面具，是怎么找回来的，这个时空的鸣人又花了多少功夫重建漩涡遗址。
“真想见见这里的‘熟人们’啊，总觉得这里似乎不是我所知的那个博人传……”白巳低声感慨道。
“嗯？你认识七代目的儿子？”
“啊，听说过，我祖上也是和漩涡一族有旧的。”
“真的？”
解说忍者只怀疑了片刻，在白巳说出一些秘辛，言称是两族代代流传下来的友谊证明之后，解说的忍者态度就热情多了。
嗯，白巳没说谎……大蛇丸和漩涡玖辛奈可不就是师徒关系嘛，真算起辈分，白巳还是七代目的伯伯呢！
一边应付陪同的忍者，一边探查。
白巳心神忽然一跳，差点难掩喜色。那一抹幽深晦涩的气息，不正是漩涡一族的死神面具吗？
没想到居然堂而皇之地摆在数以万计的面具中！
灯下黑？还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白巳一喜：“终于找到了！”
第十二章 见闻，明悟
在后院苦苦坐了一夜，白巳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直到清晨小南做好早饭叫他的时候，白巳的眉毛头发都蒙上了一层露水。
“吃吧，吃完我就要离开了。”
“嗯？你要去哪儿？”
“能去哪儿，当然是要回村子了，”小南习惯性的面无表情道，“能抽出一天时间陪他们聊聊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在你远来是客的份上，我才把机会让给了你。”
“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小南摇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或许他们早已听厌了我每次带来的坏消息了。”
“怎么会，你能够陪伴他们，我想他们就已经很开心了。”
小南没有答话，白巳想了想问道：“你要回雨隐村吗？”
“嗯。”
“方便的，我能去看看吗？”
小南瞥了他一眼，停顿了会，才道：“随你。”
出乎白巳意料，小南并没有忙着赶路，而是慢悠悠的步行回雨隐村。
乘坐铁路电车，换线坐公交，步行。
两人就像普通的平民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白巳恍然间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文明社会中，那种忙碌的节奏让他有久违的熟悉感。
小南瞥了他一眼：“很奇怪？也难怪，毕竟最近这些年，变化的太多，让我都有些不习惯，这跟你们的时代很不一样吧？”
“小小地吓了一跳呢。”白巳感慨地环顾周围环境。
小南了然地点头，白巳也没多解释。
他吃惊的并不是这里科技的飞速发展，论科技的普及和生活的便利，信息时代的文明社会比眼下还处在电气时代的火影世界要发达多了。
白巳真正吃惊的是，这里已经是雨之国境内了啊。
号称五大国之外的最强之国，雨之国一直以来维持地位的都是军事实力，国家武力强大的同时，也是真的贫穷。
刚来火影世界，白巳在雨之国生活了很长时间，所见所闻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饿殍遍野，筚路蓝缕。
让白巳都不得不低头选择与现实妥协，苟居在下水道中，与老鼠为伍。
别看“黎明之晓”的前身，势力遍布雨之国，掌控着大药材生意，实际上那只是表面风光，论地位，白巳他们就是稍微体面一些的混混势力，连极道都不如，更别提忍者组织。
所以那时候半藏才会毫无顾忌地清洗他们，因为他们与国无益，清洗他们根本不会动摇国本，反而好处多多。
站在白巳的立场，半藏是剥夺他们生存的敌人。反过来站在半藏立场，白巳他们也是附骨之疽。
生存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那时候的雨之国太穷了，连生存的机会都要去争，白巳他们没得选，因为不争就会饿死。
“在想什么？”
“想到了晓组织。”白巳侧脸看向小南，“你们当初创立晓组织是为了什么？”
“……弥彦说，要给这个国家带来和平，要给这个国家的人们带来幸福。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创立晓？”
白巳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感慨道：“一开始只是为了生存，后来为了让更多人生存，让追随我的人都能有口饭吃，我才创立了‘黎明之晓’，再到后来，为了让他们躲避追杀，摆脱雨之国的高压统治，黎明之晓蜕变成了晓组织。”
小南静静倾听，沉默了一会，道：“听起来，很是被动呢。一直被推着往前走，很辛苦吧？”
白巳苦笑道：“能够被推着往前已经是幸运了，太多人早早地就被碾死在历史的车轮下了。”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吗……”白巳看了看周围人群。
来往匆匆的人们脸上有焦急、紧张、兴奋、担忧等等情绪，唯独没有他那个时代最常见的绝望。
“居上者，即便非自己所愿，也会背负起被碾作尘泥的底层之重吧。”
两人像是好久不见的故友那样闲聊着，路途在交流中很快过去，小南带着白巳来到了雨隐村保留的那一片高塔区。
“村子里很多地方都换上了方便生活的屋子，老实说，那些家具确实很便利。只不过我仍然想保留一些长门在的时候的痕迹。”
“可以理解。”
“走吧，去我那儿喝杯茶吧。”
令白巳奇怪的是，小南小心地避开了雨忍，振翅高飞，飞向高塔的顶尖处。
以他们俩的实力，要躲避人群的视线不难。
没了雨虎自在之术，雨隐村也没有白巳印象中那么阴雨绵绵。
阳光、云朵，和其他村子没什么不同。
“请进。”小南推开一扇门，白巳才发现塔尖的狭小地方里面居然还有个阁楼。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白巳很难理解，“现在的雨隐村难道不是你在掌控？”
小南为他斟茶，不在意道：“掌不掌控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只是一个等候见证的人，并没有太多野心。”
白巳眉头一皱，略微思索就明白了。
哪怕这个时代有鸣人镇压，但不代表最强盛的木叶中其他人也会无条件支持鸣人的政策。
争斗哪里都有，政治是不讲人情的。
如同柱间身边有扉间，鸣人身边有鹿丸。
人格魅力型的领袖身边总会有一位想方设法平衡、控制其他势力的军师。
无论什么原因，小南也是晓组织首领中唯一活下来的，再继续掌控雨隐村难免让木叶忌惮。小南也不想惹来更多的猜忌，索性全然放下。
白巳叹道：“你也不容易啊，连回到自己的村子都需要遮遮掩掩。”
小南斟茶的手一顿，奇怪道：“这是我的选择，我愿意这么做的，又不是被他们胁迫的，只不过这样做对大家都好罢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难？”
白巳一窒，隐隐约约像是抓住了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小南瞟了一眼端着茶杯发愣的白巳，默默品茶，也不打扰。
许久之后，白巳一声长叹。
“唉……真是当局者迷。”说罢，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小南淡然道：“想通了？”
白巳眉宇间的忧思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变得清爽起来，宛如池塘中舒展枝茎的雨后青莲。
“嗯，我太急迫了，仿佛有什么在追赶我。其实都是一直以来被推着去做事，反而忽略了我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和平？力量？我在各种选择间纠结，反而在分岔路前犹豫不前。”
“其实有什么关系，终点都只有一个罢了。”
白巳一口浊气长长呼出，感觉自己精神都澄澈了许多，对自然能量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仿佛与世界的联系变得紧密、贴合，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小南点点头，好奇道：“那你想做的是什么呢？”
第十三章 气魄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白巳感慨道，“我的脑海中是有些超前的设想，对未来也有一些猜测，但我也知道我能力有限，我并不是全知全能。”
小南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白巳的自述，她发现白巳只是说“不知道能做什么”，而没有说“不知道要做什么”，这说明他确实想通了，小南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
“我也从这个时空中获取到了一些情报。或许未来的‘我’，选择了把脑海中的想法告诉更专业、更有能力各自实现的人。”
“我觉得这也不错。”
“过去，我一直对全盘托付给同伴的做法有些偏见，但现在想想，携手共进的伙伴本就是值得托付的，托付也是种信赖。”
“坦然地向同伴承认自己的不足，坦然地向同伴求助，这同样是信任。比起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的责任，信赖同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南点点头，认同道：“能够接受别人的帮助，看样子你是真的想通要做什么了。”
白巳从高塔向下俯瞰雨隐村，淡淡道：“忍界从来没有救世主，也不是救世主改变一时局面就能根绝弊端的。我连救世主都不是，就更别谈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通往永久的和平，但我确信不想再看见哀鸿遍野的惨状了。”
“假使明天依旧会战火重临，我希望今天他们依旧能吃得饱、穿得暖。”
“我希望在我力之所及，带给更多人生存下去的机会，至于幸不幸福，有他们自己体会。”
“我希望更多人能自发投入其中，帮助他人，帮助自己。忍者不再意味着力量和杀戮，而是给普通人带来信赖和安全。”
“我希望人人靠着自食其力就能过上好生活，不必祈求施舍，不必苟且偷生。贵族和平民能够坐在一起分享炊饼，官员和农夫能够在谷堆旁笑谈庄稼的收成。”
“我希望每一位独立自主的人，不要受思想的束缚，活在某些人的阴影之下，他们可以自信、自强、自立，可以骄傲地站着，不惧任何人的目光，平视他们、审视自我，坚定地做自己，成为最好的样子。”
“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照耀在高山河谷中，但所见的面貌是全然不同昨日晦暗的朝气！”
白巳的声音越发宏大，穿透到雨隐村各个角落，在天地间回响。
雨隐村原本忙碌匆忙的人们慢慢地停下脚步，聆听着这响亮的声音。
人们伫立在街头，喧嚣声暂时停寂。
有些人懵懵懂懂，有些人从中获得力量。
有些人不屑一顾，有些人兴奋得挥舞拳头。
但他们无一例外，认真地倾听着——听着从未有过人对他们说过的话，听着从未有人对他们有过的期待。
这些人有忍者、有商人、有农夫，不管他们是否认同，他们都恍然觉得从中获得了生活的勇气。
无论多么艰苦，日子总在变好。无论多么麻木，也还有人对你抱有期待。
阳光照进雨隐村，也照进他们的心里，让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人们感到一丝温暖。
上年纪的老人垂泪，年轻人肃穆。所有人仰望声音的来源，仰望着高塔，仰望着雨隐村的象征。
恍惚中，他们仿佛看到了高塔之上有天使的身影。
恍惚中，他们仿佛拾回了他们失去的信仰。
“是、是天使吗？天使还在吗？！”
“是我们雨隐村的‘神’吗？”
“神明大人啊！请继续指引我们前进吧！”
雨隐村的老人们激动的泪流满面，纷纷跪地，仰望高塔，狂热地呼喊着。
高塔之上，冷风凛冽。
小南震撼地望着白巳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对白巳话里真正的意味理解得不够透彻，但也能感受到那番宣告中的雄心壮志，感受到那摄人的气魄和无比的艰难。
她仿佛看到有一个男子领着众人，步履维艰，一步步攀向那不可知的青天深处，前往全新的世界。
雨隐村的呼喊声让小南回过神。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方才那一刻自己简直要窒息过去，被那种气势所压倒。
“这就是你想做的？了不起……”
白巳转身，挂着阳光的笑容：“你听懂了？”
小南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懂了你的决心。”
“很难吧？”
“嗯，很难。”
小南不清楚，雨隐村的人也不清楚。或许这个时空真正明白他话里期望的，除了大蛇姬就只有他自己了。
那些宣言中蕴含着的“自由、平等、公正……”等等诸多内涵，或许是白巳一生都难以完成的。
他要向制度发起挑战，向大国的封锁发起挑战，他需要改变整个忍界的格局和人们的思想意识。
这不是很难能形容的。
难于上青天，难于下九幽，一统忍界都只是起步。
他需要将火种传递下去，花费几代人的时间潜移默化，也未必能见到思想解放的成果。
但他想做，于是他终于明白自己追求力量、追求仙术的意义何在，明悟他是为了什么才追求千年来忍界未有的仙人格局——
源于不甘心屈从。
我没力量，可以委曲求全在火影世界生存，直到拥有力量。但你最后要我连自己的思想都要同化于这个极端的世界吗？
我不甘心。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我希望这个世界能有记忆中的一点熟悉，希望那个更加平等的时代到来。
“我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会和弥彦他们成为好友了。”
“喔？”
白巳笑了笑，平静道：“因为我们都曾想改变这个世界，都想着让它变得更好。”
小南被白巳的笑容晃了一下心神，连久久沉寂的内心都禁不住悸动了一下。
“太像了……”小南喃喃道，冰封的心忽然涌现出澎湃的思念。
“嗯？你说什么？”白巳困惑地侧脸看过去。
小南微微一笑：“我会期待的。”
如冰莲绽放的纯净笑容，看得白巳一呆。
好半晌才摇摇头，苦笑道：“太犯规了，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还是忍不住错认了。”
小南俏脸微红，在阳光下映照。
“嘛，我毕竟是只能在你们这样的人背后期待的人嘛……”
第十四章 大地馈赠，成就仙人
雨隐村的宣言很快被传递到各国，连木叶都忍不住发出了“慰问”。
但这次小南出乎意料的强硬，直接站出来，把所有的质疑都顶了回去。
雨隐村许多老人狂喜，他们的野心已经随着时光而去，与衰老的身体渐行渐远，但他们都铭记着雨隐村“天使”曾为这个国家、这个村子做出的牺牲和守护。
小南重新站到台面，也让很多村子心生忌惮，纷纷打听雨之国的动向情报。
而事实上，小南只是为了给现在的雨隐村撑腰，并没有重新掌权的意思，她听得再怎么模糊，也清楚白巳那番话对忍界多有冲击力。
掌握国家权力的大名和官员，哪怕再怎么庸碌，再怎么被忍村消除存在感，他们也都是握住这个国家的人，对权力之敏感，超乎旁人想象。
尤其是进入电气时代的忍界，信息交流更加方便，也有助于人们观念的改变，对白巳那番话的认知会更加深入。
这也是大名们害怕的，他们能容忍忍村的底线，就是国家权力的掌控，而这正是白巳所要鼓动人们去争取、去打破垄断的，这是大名们所不能接受的。
新时代了，忍者力量弱化、科技发展的同时，意味着大名们所能掌握的力量也更加庞大了。
“各国都在秘密找你，你知道嘛？你倒好，躲在我这儿悠闲！”小南一进门，看见白巳盘坐在树下闭目养神，心里有点不平衡。
白巳收敛自然能量，睁开眼，笑道：“那我能怎么办？主动送上门去？”
“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个坏胚子就是故意的。”
“哈哈，我也发现了，你比之前要有生气多了。”
“怎么？你是嫌弃我不如你的小南温柔？”小南眉毛一挑，故作不满。
“别别别，”白巳疯狂摆手，“各有千秋、各有千秋，这没法比的。”
小南嘴角一勾，轻笑道：“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当然不会让你比较，毕竟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
白巳望着小南的微笑一怔，淡淡笑道：“看样子你也有新动力了？”
小南笑笑没说话。
白巳不反感她把自己当做弥彦或者长门的某个缩影，就像白巳偶尔和小南对视时，也会睹目思人。
两人都很清醒，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影子，同时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从对方身上汲取支持信念的精神力量，并不是真的把对方当做了替代品。
小南想了想，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之后的试探可不是现在小打小闹了，你未必有这段时间这么悠闲。”
白巳把手肘撑在膝盖上，认真道：“这是个问题，不过麻烦可能会在你身上。”
“嗯？什么意思？”
“我近来仙术有所长进，越来越感觉到这个时空隐约开始有排斥我的迹象了。恐怕我在这里呆不久了。”
白巳脸上露出歉意，小南却一呆，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甩摊子给我，自己回去了？”
“唔，能够突破的话，或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过也不长久。”
“所以你要早做打算了，雨之国或许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走之前，我会帮你处理的，你尽可以甩锅到我头上。”
小南下巴一抬，冷傲道：“你以为他们这么多年忌惮我是什么原因？不要太小瞧人了。”
白巳笑了笑，没有接话。
小南很强，尤其是见识过高层次的战斗后，眼界、经验都无可比拟，再加上纸遁充满无限可能，除了木叶鸣佐二人以外，放眼忍界，敢说稳赢小南的都没几个。
更别说大名们掌握的力量了，在巅峰力量层次上，就算大名手底下的人愿意拼命，也不见得能伤到小南哪里。
只要不是多位影级围杀，小南都不会出什么事，也没有哪个村子有这么大的魄力，敢出动影级和小南拼命。
但毕竟小南的年纪摆在这里，所谓的巅峰，就是每过去一天，实力都在不断下滑。
雨隐村全靠小南独木支撑，很难说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然这话白巳不会当着小南面说，除非他想凉凉，否则在一个“成熟”女人面前谈年纪的问题，妥妥的找死。
“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个就送给你做感谢吧。”
白巳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鸽子，小鸽子原本紧闭双目，被掏出来以后，睁开眼抖了抖羽毛。
咕咕咕咕咕哒~
“很可爱啊，”小南惊讶地接过乖巧的小鸽子，一边抚摸一边疑惑道，“为什么送我这个……嗯？不是活的？”
白巳笑道：“这是我用仙术做的，现在它还不算是活物，等我突破至仙人，仙术中蕴含的生命力就能够让它活过来了。”
“不过现在也能逗个趣，算是给你解闷吧。”
“龙地洞的蛇仙术？无机转生？”
“算是吧，原理相通。想要成就仙人，仙术中的生命力是不可缺少的，过去我拘泥于毁灭的力量，所以迟迟不能突破。反而是这段时间隐居在你这里，静下心来，有了不同的感悟。”
白巳手指在地上轻轻点动，有青草钻出土壤，生长又凋零。
小南看得叹为观止，感慨道：“忍界发展几十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修炼查克拉，专门练习仙术的，确实很神奇。”
“哪有这么容易，我这还只是激发草木的生命气息，什么时候我能赋予它们生命气息，才算真正成就仙人了。”
“需要帮助吗？”
“嗯，能替我守护一下吗？我不能被打扰。”
小南郑重地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就在这里吗？”
“不，需要去一趟风之国。”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之人，三言两语商量好了细节，便秘密前往风之国的龙脉。
纸遁·纸蜘蛛！
纸遁·纸蜻蜓！
纸遁·纸鹰鹫！
小南双手结印，用纸遁结合爆遁秘术，制造出无数动物、昆虫，密密麻麻地钻入地里、爬遍沙丘、飞向高空，可谓是无死角的布防。
“纸遁被你开发到这个程度，已经不输于任何血继限界了。”白巳赞叹道。
小南严肃道：“开始吧，你尽管放心突破。”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也不是多大的事。”白巳故意说得轻松一些。
小南微微一笑，配合道：“说的也是，能说出那样话的人，我可不认为会轻易死掉。难得有幸见识第一位仙人诞生，实在是不可错过的珍贵场景，我得好好见证一番。”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巳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自然能量慢慢汇聚在体表，发出莹莹白光。
小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皮肤越发晶莹，白的发亮、剔透。
猛地睁开双眼！竖瞳成针状，透出金色的光泽！
轰隆隆！
地脉被唤醒，龙脉的力量开始积聚。
风云变幻，忽而黯淡无光，乌云中有电闪雷鸣，不断有电蛇雷龙游走。
庞大的自然能量大到不可思议，卷起沙漠中砾砂，沙尘暴席卷而来，直贯天空，仿佛末日来临了一般。
小南仰望着白巳，只见他缓缓浮空，有雷霆交错闪烁，劈在他周围，与仙术力量剧烈摩擦，生出一团团火焰。
磅礴的龙脉气势镇压住方圆千里，让近在咫尺的小南都有点呼吸不畅的感觉。
“难以想象！我在地面都有这种压力，直面龙脉力量的他到底承载怎样的压迫？”
嗷吼——
龙脉汇聚的龙形虚影，冲着白巳咆哮。
白巳一指点在龙角之间的眉心处，蕴藏无尽生命力的仙术开始倒灌入他自己的身体——
白巳企图用无机转生的真意改造躯体，让他完成生命层次的蜕变！
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巨大的动静引来无数目光的窥视。
“给我破——！！！”
第十五章 仙人之威，再遇我爱罗
极为浓郁的自然能量，在仙术的作用下转化为生命力，疯狂地涌入白巳的身体中。
龙地洞创出无机转生这个术的仙人绝对是个天才，白巳悟透仙术的塑灵生机作用以后，才明白这个术的真正用法。
“药师兜真是浪费无机转生这个仙术！捏出几个大号手办有什么用？还不如蝎的傀儡好用。”
“这个仙术的真正用法，应该是用来改造自己体质的！”
“仙人的生命层次毕竟和普通人有区别，哪怕是千手柱间实力高绝到镇压时代，忍者还是忍者，突破不了寿命的限制，不如仙人能够延寿千年。”
“人类与通灵兽体质不同，没有足够承受突破仙人时大量自然能量的躯体，但是有了无机转生，堪称海量的生命力补充进身体，抵消自然能量的侵蚀！”
“轻松！实在是太轻松了！比起强行使用仙三状态的石化痛苦不同，这股清凉的感觉简直是享受！”
白巳沐浴在庞大的生命力海洋中，空中黑云乌雷龙卷都影响不了他。
小南在地面上吃惊地仰望白巳，她小嘴都张成了圆形。
“好、好惊人的气势！”
“连沙子都被夺走能量，变成灰白粉末，这片沙漠恐怕会变成一片死地！”
小南神色凝重地望着周围金黄沙漠以骇人的速度变成惨白，仿佛是骨灰堆成的坟葬死地，无数沙蝎、沙蛇等动物从沙子中爬出来，没走两步就倒地，迅速干瘪，变成好似暴晒后的干皮。
沙棘根须萎缩，仙人掌枯萎倒地，就连胡杨这种号称千年不倒的沙漠神树都树皮枯皱，风一吹，表皮一层层剥离，直至粉末。
“太可怕了，究竟要蔓延到什么程度？这会被砂隐村发现吧？”
小南不得不扩张开四翼，纸翼包裹躯体，用纸遁对抗白巳无机转生的抽取。四翼渐渐也吃力，又增加到六翼才稳定下来。
“居然让我完全进入天使形态才能挡住抽取生命力的余波，那中心到底汇聚了多么恐怖的生命力？”
“要出大事……”小南失神道，脸上写满了震惊。
天空中的白巳，淡黄色的竖瞳渐渐变成金色，金黄的光芒从眼眸中绽放，好似两轮日晕。白发被拉长，过肩、至腰。死皮在褪去，新生的皮肤晶莹而富有弹性。胸口有蓝色的猫眼石结晶浮现，但是很微小，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完全比不上蛤蟆丸、白蛇、活蝓三位大仙人的猫眼石结晶大小。背后则是象征仙人身份的红色勾玉图纹，演化着生死的对立力量。
白巳的躯体被拉长，疯狂涌入的生命力渐渐压倒自然能量，他感到痛苦。
“吼——！！！”
震天长啸，白巳的骨头被碾碎，又重新生长，血肉经络飞快地附着，一条条筋肉被撕裂，又好似活的触手一样挥舞，攀附、凝结、虬盘在一起组成新的肌肉。皮肤被撑皲、愈合，全身的体型仿佛吹气球一般胀大！
一米八几的身高迅速膨胀成十八米！有六七层楼那么高大！
举手投足，有绝强的伟力。踏步之间，沙漠深陷。
白巳狂吼，一边对抗着生命力与自然能量冲撞的痛苦，一边承受着天象中雷霆的轰击。
或许比起三位大仙人，白巳的体型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同一族群的人类中，他现在的身型堪称泰坦巨人！
每一位突破仙人的生灵，都会经历生命层次的蜕变，与同族的寻常族人大不相同，体型的倍增就是最明显的变化。
这不同于秋道一族的倍化术，而是真真正正的实体。
“那是什么？！”
“怪物吗？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人！！”
“快看！沙漠都变成惨白的颜色！这里发生了什么？难道村子要被毁灭了吗？！”
探查的砂忍先头部队，隔着老远的距离，吃惊地盯住白巳庞大的身躯，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白巳的身体还在膨胀生长，稍微动作就能引发空气震荡、地动山摇，简直要骇破砂忍的胆子！
“快、快去回禀风影大人！支援！我们需要支援！！”
砂忍的侦查队长惊声高喝，惊骇到连嗓音都变得尖锐。
“嗬嗬嗬——”
白巳喘着粗气，发出低吼。
体型终于在四十九米的高度停下，浑身汗如雨下，滴落的汗珠大颗大颗砸在沙漠中，湿润了一片砂砾。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不可思议——”白巳握了握拳，有些惊讶，“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的仙人状态是超负荷的力量，宛如水中浮萍，那么现在我能感觉到无比的踏实，好像踩在了实地上，每一分力量都完全掌控，不会有任何负担！”
“就算每时每刻处在仙人状态都比不上我现在的强大！轻松、自如！我甚至感觉稍稍用力就能达到仙二常态的力量程度，而且是全方位的层次，不止局限在力量……”
白巳有些沉醉，这种生命本质的强大和忍术破坏力的强大有所不同，忍者仿佛是攻高血薄的刺客或法师，而白巳现在是攻高防高血厚、点了圣骑士各种buff的近战法师！刺客能穿重甲抡大刀，那是个什么画面？
“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砂忍都已经靠近了！”小南一声娇喝，惊醒了白巳，“你该不会只能维持这么大的体型了吧？”
白巳嘴角一勾，淡淡道：“仙人之后是不一样的层次，怎么可能会被体型拖累？”
轰隆隆！
剧烈的响声，骨骼压缩如山崩摧折，血浆奔流如汞海咆哮。
在小南震撼的目光中，白巳一步步缩小恢复成原来的身高体型。
挥手斩断过长的白发，白巳笑道：“如何？很奇妙吧？”
还没等两人交谈两句，一大批砂忍奔袭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五代风影我爱罗。
“是你！”我爱罗惊疑，面色严肃了许多，“你来砂隐村附近有什么阴谋？”
我爱罗目光看向小南，凝重道：“你们晓组织还不死心吗？难道最近雨隐村的变故就是你们在捣鬼？”
我爱罗对小南的观感并不好，应该说他对晓组织的成员都没好感，任谁被杀死过一次都不会对同一群凶手有好感。
小南刚踏出一步，想要喝住我爱罗，却被白巳拦住。
他微笑道：“我知道你，五代风影。某种程度上，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寻找到目标之后坚定不移地努力，天赋、实力一样不缺，从不动摇，这很难得。”
白巳轻轻拍着巴掌。
他确实很看好我爱罗，要知道我爱罗被鸣人嘴遁以后，以获得认可为目标守护村子，甚至比鸣人还要早地获得村子里的人认可，成为五代风影，尤其是博人传时期，砂隐村在他的领导下开辟出新的发展渠道，就连风之国也因为铁路工程而开放了许多，大大促进了发展。
这很难得，作为五代风影，我爱罗要比身为七代火影的漩涡鸣人出色的多，毕竟我爱罗身边可没有鹿丸这样的得力辅佐来打点一切。
“谢谢阁下夸奖，我不会因此手下留情的，有破坏村子的风险，我身为风影，不允许轻易放过。”
我爱罗调取查克拉，俨然要大战一场的架势，暗中却用手势联络部下，向木叶发去求援，通知鸣人。
我爱罗很清楚，上次他就在试探交手中吃了小亏，对方的实力非同小可，这次见面居然气势又庞大了数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爱罗就知道，别看砂忍人多势众，光靠他的话，胜算恐怕不大了。
金黄色的砂砾在小葫芦口飘浮，我爱罗脸色不变，心中却一凉，他发现本是他主场的沙漠地形，竟然全都是死灰般的齑粉！他暗中潜入地下的查克拉，没能制造出足量的沙子，遇到惨白的沙粉竟然一碰即灰灭成更细微的粉粒，毫无用处！
“要动手了吗？”白巳笑了笑，眼中有跃跃欲试，伸出一根手指，“正好我也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呢！”
第十六章 激斗我爱罗
“守鹤，我们可能有麻烦了！”我爱罗表情凝重。
迷你守鹤从封印葫芦口探出身子，疑惑道：“和老头子似是而非的气息，我爱罗，不要大意，这次的敌人很强！非常强！”
能让傲娇的守鹤两次重复申明，我爱罗心中一凛，更加小心了几分。
“你们退下。”
我爱罗刚制止自己部下的冒进，双手一张，沉重的沙子从葫芦中喷涌而出。
这些都是他用查克拉精心淬炼过的沙子，操纵起来异常顺手，而且砂砾十分坚硬沉重。
“砂之怪腕！”
一只粗壮的守鹤手臂凝聚而成，横跨有二十米，爪子张开几乎挡住了头顶天空的视线，一根根爪锋好似通天长矛，朝着白巳刺去！
“太迟钝了！”
白巳一跃至空中，如同在飞翔一般，轻盈得像根羽毛。
体型从四十九米缩小至正常身高，但庞大的仙人之躯所具有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应该是因为体型的缩小，速度反而更加难以捉摸。
用足以支撑四十九米体型战斗的力量来催动一米八几的身体，所爆发出来的速度，超乎了旁人的想象。
我爱罗眼睛一眨，再也捕捉不到白巳的痕迹，只能看到砂之怪腕上有不断炸开的沙坑，仿佛有人在上面高速跑动。
但是我爱罗见识过白巳惊人的瞬身术，对此早有预料。
“砂缚牢！”
砂之怪腕猛然炸裂，挥洒的沙子看似无序，实则扩张成一面巨大的囚网，覆盖住白巳所在的整片区域。
“有点意思，但是不够！”
“还没完！连弹砂时雨！”
白巳一脚在空中蹬出空气屏障，连聚拢过来的沙子都被空气波阻挡了一瞬。
刚要脱身，我爱罗手势一变，本来包围起来的囚笼纷纷崩散，形成无数砂雨，强迫白巳改变运动轨迹，阻挡住天空的空隙，迫得白巳落地。
地面更是伸出成千上万由沙子组成的手臂，试图要抓住白巳，束缚住他的超高速。
“力！”
向地面坠落的白巳一声低喝，仙术勾动了仙人之躯的力量，体内汹涌流转的自然能量化作充沛巨力，一股脑从手臂宣泄而出。
一拳轰出！
地面上沙尘爆飞，宛如被巨锤轰击过的天坑，砂之手臂碎成齑粉，灰白与金黄的沙子混在一起，洋洋洒洒。
咚！
两脚深深踩进沙子中，白巳反身面对倾盆砂雨，张嘴一吼。
“吼——！！！”
巨浪音波引起空气震荡，层层叠叠，连肉眼都能看见砂雨被挤压、摧毁。
冲击得众人站立不稳，我爱罗额角见汗，震惊道：“这么恐怖的力量，他是忍者吗？！”
“我爱罗，别分心！”守鹤高喝一声，动用尾兽查克拉，凝聚出一面巨大的守鹤砂盾挡在我爱罗面前，“别愣在那里！”
我爱罗回神，声波靠振动传播，巨大的震荡仍然透过守鹤砂盾，给我爱罗带来不小的伤害，让他一阵头晕恶心。
“守鹤，我需要你的帮助！”
“桀桀桀！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我爱罗！”
“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得到了守鹤的查克拉援助，我爱罗专心凝聚起沙海，将防御放心地全交给守鹤。
白巳一步踏出，沙浪崩腾，一指点向我爱罗的位置。
一道锋锐无比的剑势从手指上爆发，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守鹤面色凝重，尾兽查克拉疯狂涌动。
“该死，这个人类强的有点过分了吧？”
“砂漠层大葬封印！！！”
既然无法利用地形，守鹤干脆用封印的方法来拖延时间，试图困住白巳。
沙海叠浪，黑色蝌蚪封印术式仿佛活了一样，在排山倒海而来的沙漠大浪中遨游，一层层滚卷，气势惊人。
剑光层层穿透，封印术式与之剧烈消磨，火星碰射。
白巳手指微动，稍稍下压。
大量蝌蚪术式被磨灭，失去封印术的沙暴顿时被剑光切入，削去一角。
守鹤奋力引导沙暴将剑光甩了出去，顿时在沙漠中拉出横跨千米的狭长剑痕。
“我爱罗！你好了没有！本大爷快撑不住了！”
守鹤大叫，心里也是吃惊不已。刚才它不能算是全力以赴，但好歹也是认真对待的，砂漠层大葬封印也不是随便乱用的，至少有它七成的实力。
居然没能挡住白巳的一道剑光，要不是那一瞬间提升了查克拉的输出，弄不好那一剑光真的会砸在守鹤脑袋上，它可没有把握能无伤挨一发。
“错不了！那是仙术的力量！”守鹤终于反应过来，吃惊地大叫，“我爱罗，千万别留手了！只有仙术才能对抗仙术，一口气压倒敌人，千万不要浪费查克拉！”
“我知道了！”
我爱罗准备数息的大招终于酝酿完毕。
几个呼吸的时间在寻常忍者的战斗中也就是结印的功夫，但是在这种高层次的战斗，结印被简化成一个手势，仙术被提炼成瞬发刀术，寻常忍者的战斗节奏放在这场战斗中，就是被白巳一刀劈死的结果。
“砂瀑枪葬！！！”
淅淅沥沥、库擦库擦、轰隆隆隆——
细小的声音汇聚，变成震天巨响。
一座座砂砾组成的大山拔地而起，在太阳的照射下，投射出一望无际的阴影。
我爱罗右手虚托着半空中一柄巨大的长矛，枪柄延绵十几米，枪头庞大的吓人，分出几十根锋锐的矛尖，比三叉戟的造型还要夸张。
守鹤之矛的周身全都覆盖着赤红色的守鹤纹，那是它独有的力量，附带了封印术和风遁的威力，浓缩了海量的尾兽查克拉。
“去！！”
我爱罗额上青筋爆出，费力甩出超巨大的守鹤之矛，沙山随之崩塌倾倒。
天崩地裂。
日月无光。
砂忍们感受着脚下大地的跳动，一个个两股颤颤，脚底发软。
“这，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破坏力？！”
“好强！这就是五代风影的实力吗？敌人又该怎样强大？”
“他们是神明吗？这是神之间的战斗吧！我弱小的仿佛一只软脊刺虫！”
五代风影我爱罗绝对是影级中的佼佼者，即便已经度过了快速增长实力的黄金期，也正是实力和经验并重的最佳年龄。
他和守鹤联手的绝杀奥义，就连仙人白巳都不得不侧目，需要认真对待。
仙人并不是无敌的，有着绝对的实力差距，忍者一样能斩杀仙人。
千分之一秒间，白巳思绪如电，闪过无数奥义——旗木流刀法、神道无念流刀术、半藏镰刀斩、他自创的我流刀术等等融为一炉，不断煅烧，去伪存精。
刀术就是一座大火炉，底下的炭火就是白巳曾经学过的各种精要秘术，漩涡封印术、灵化之术、地狱突刺……无数忍术、仙法的理论被他一一遍阅，仙人强大的体质提供给他无比的思维强度。
手中明明无刀，却有自然能量汇聚，在仙术的作用下，凝练成一柄银色太刀。
左手持刀缓缓收拢于后手，作拔刀状。
“这一式，我命名为——纸花舞！”
第十七章 中年鸣人，断其一臂
小南融合多种秘术的纸遁给了白巳很大的灵感，纸花舞这一式也是受此启发才创造出来的。
自然能量在仙术的作用下浓缩成高浓度的结晶，如花瓣飘舞，似梦似幻。细细看去，每一朵花瓣中都由无数细小的刀芒组成，附加了各种属性力量。
锋锐，强大，危险，美丽。
一片花瓣就是一刀无上剑招，凝聚了无尽的刀势。一片花瓣轻轻擦过沙漠，地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十几米的砂砾，空荡荡的圆坑令人心悸，无声得令人绝望。
心神高度集中，尽管有着分魂异化之术的经验，白巳也要认真操控纸花舞的花海。每一片花瓣都是仙术力量下的超强刀芒，如果稍有不慎，说不准他也会受伤。他倒没想要杀死我爱罗，有着守鹤的帮助，顶多把一人一兽打个濒死。
既然要出手镇压，就要选择最霸道绝伦的方式震慑暗中观察的人们。
泛着莹莹白光的刀芒花瓣漫天飞舞，如弱风扶柳般在空中摇曳，密密麻麻，好似一汪花海朝着我爱罗淹没过去。
危险！非常风险！
我爱罗心中拉响了警报，眉心都感到刺痛，皮肤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似的。
会死！挡不住绝对会死！
“我爱罗！快逃！！”
守鹤居然第一个怂了，作为九大尾兽中查克拉最贫瘠的存在，守鹤审时度势的能力非常强，对自我认知很清晰。即便和我爱罗联手，它也没有丝毫信心，所以它毫不犹豫地选择护住我爱罗要逃跑。
“你还愣着干嘛？再不逃全都要死的！”守鹤愤怒又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我爱罗咬牙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迎面花海，双手奋力一挥，沙浪再起，只不过比起花海，这点沙子只能算是萤火之光。
“我的部下都在这里，我身为五代风影，岂能丢弃同伴逃走？！”
“我是风影，我爱罗！”
砂忍们感动不已，激动的心情压倒了恐惧。
“快走！风影大人！”
“风影大人！不要管我们！”
“我们死不足惜，您不能有事，村子还需要您！我们会拼死为您争取时间的！”
砂忍们吼叫着冲向花海，压榨身上的每一分查克拉，各种忍术绽放，风遁、火遁、土遁等等混杂在一起，形成混乱的忍术风暴。
绚烂的忍术风暴好似烟火一般，绽放之后就是消逝。花海中的花瓣，陡然释放出恐怖的刀芒，仙术刀芒与忍术碰撞，没有任何声响的泯灭，然而比起深海般的花瓣浪潮，那一点点忍术没激起任何的浪花，就被淹没了。
绝望！
无尽的绝望，浮现在每一位砂忍脸上！
“这、这怎么可能？”
“无法阻挡，办不到的……我们，都要死的！”
崩溃的情绪像是传染病，渲染到每一个砂忍的灵魂上，一个个面如枯槁，呆立在原地仰望着花海侵袭而下，无助地等待死亡。
“空砂防壁！”
我爱罗涨红了脸高喝，把剩余所有的查克拉一股脑释放出去，足以守护整个砂隐村的庞大砂盾遮蔽住砂忍头顶的天空，仰望的砂忍们表情微动，似乎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来。
吱、噗。
像极了肥皂泡被戳破的声音，希望破灭后是更深沉的绝望。
无尽花海倾盆而下，顺着空砂防壁的裂口汹涌挤入。
咔、咔。
裂口不断扩大，最终崩溃，就连我爱罗的脸上都出现了无力和痛苦。
“我爱罗！！！”
熟悉的声音响起，金色的查克拉光芒闪耀了众人的眼睛，一只只粗壮的九尾查克拉手臂互相抓在一起，组成如同天盖般的屏障。
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众人的眼神却不再木然。
“鸣人？！”
“是七代火影大人！”
“木叶来救援我们了！喂，别急着自戕，援军到了！“
“如果是七代目火影的话，绝对可以的！他可是忍界最强之人啊！“
不同于砂忍的兴奋，在空中抱臂而立的白巳眉毛一挑，淡淡道：“也好，虽然没想到守鹤会先想逃走，不过我倒也没有真的想要杀死我爱罗的意思，正好让我领教领教七代火影漩涡鸣人的实力。”
打定主意观察一下的白巳，并没有趁势进攻，剑指下压，控制着花海针对性的攻击鸣人。
有白巳操控的纸花舞，和自发性的纸花舞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已成仙人的白巳，在仙术力量上的增幅大到不可思议，非要说其中差别的话，就相当于自发进攻的始解千本樱和有着朽木白哉控制的卍解千本樱景严。
无论速度、力量、角度，都提升了数个档次！
“九喇嘛！”鸣人略感吃力，一声呼喝，身上九尾查克拉模式的光焰更盛三分，“要上了！”
“鸣人，小心，这次对手很不同凡响！”九尾在鸣人体内盘坐，双手合十，一脸严肃。
九尾查克拉化出的巨掌凝聚出几十米大的金色螺旋丸，硬顶着花海淹没，想要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炸裂的花瓣纷纷喷涌出无数细微刀芒，在金色螺旋丸上切割，超高的穿透力让九尾查克拉螺旋丸都有点维持不住稳定状态。
鸣人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攻击？”
“别分神，鸣人！使出全力来！”
“好，要上了，九喇嘛！”
一条手臂不够，背后延伸出七、八、九、十条，然后手臂数量猛然增长好几倍，近乎百手的金色巨臂，简直骇然听闻，如同一尊大佛，每一只佛手上都举着足以开山劈石的金色螺旋丸！
颇有些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使出仙法·真数千手的恐怖感觉！
上百颗金色螺旋丸仿佛璀璨星辰，照耀了天际，迎着莹莹花海，直面相撞。
仿佛礁石迎击海浪，风暴席卷天空。
一时间天地都变色，裹起的余波掀起沙浪，要把众人都掩埋进沙漠伸出。
“这就是忍界至强的实力吗？！竟然能改变天象，已经超出凡人的战斗了吧？！”
“什么？你说什么？我耳朵已经被震聋了，什么也听不见！你大点声说！”
面对鸣人恐怖的攻势，白巳却摇头。
“尾兽也好，忍者也罢，都太迟钝了。和平的日子让你们的战斗嗅觉消磨太多了，简直是只知道挥舞巨锤的莽夫，太笨重了！”
剑指一划，磅礴花海蓦得分开，划分成上百个球状团子包裹住金色螺旋丸，一秒数以万计的刀芒锐击，切断九尾查克拉手臂，被包住的螺旋丸也在花团中被毁灭干净。
噗噗噗！
分化的花团一鼓一胀，鸣人就失去了对里面九尾查克拉的感应。
“什么？！”
“太让我失望了，鸣人！”
认真起来的白巳却没得到预想中的战斗畅快，反而觉得恼怒不已，仿佛被人羞辱了一般。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这么迟钝的战斗直觉，你还能保存多少实力？
你就是用这种粉饰太平的东西，来自欺欺人吗？这样“软”的忍界至强能带来你所说的和平？
“没有决心，没有气势，感觉不到丝毫激烈的战斗之心，你是抱着什么觉悟来战斗的——鸣人！”
失望的白巳剑指挥下，花海聚拢成一柄滔天巨剑，愤然斩落！
“鸣人！小心！”
“鸣人——快躲开啊！”
鸣人眼中有不解、惊讶、茫然，剑光刹那落在身侧。
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臂飞起——
“天手力！”
第十八章 回归，黑绝的心思
紫光闪烁。
鸣人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臂的佐助。
一只猩红的永恒万花筒，一只紫意盎然的勾玉轮回眼。
瞳力爆发。
弹指间须佐能乎的半身躯体就把佐助笼罩保护在里面，须佐能乎有力的双臂拉开长弓，紫炎燃烧的弓箭飞射而出。
白巳不屑地笑笑，一道剑光劈开箭矢，从中间剖开的箭矢分向两侧飞去。
“天手力！”
紫光再现，这次消失的是佐助，换来的是原本分离两半查克拉箭矢。
白巳微微惊讶，侧身闪避，放掉了困住佐助的机会。
“牺牲一部分瞳力，救助同伴，让自身脱离，还能让佯攻的箭矢被再次利用起来。很不错的决断力啊！”
白巳用欣赏的眼光看向佐助，两人的实力高下还不好做判断，但是这份战斗直觉确实是佐助更胜一筹。
繁重的政务让鸣人迟钝了许多，过往只与远低于自己的对手交战，久而久之，习惯性的用查克拉碾压，遇上白巳这样更强大的对手，不够敏锐的弱点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想到这儿，白巳不免有些可惜，鸣人身上有着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但是这份力量却因为鸣人拿来维护表面和平，而日益钝化。人到中年的鸣人多了些优柔，仿佛能让人看到未来又是一个老年的猿飞日斩。
反倒是中年的佐助，少了阴鹫的气质，凌厉的气势却依旧不减，时光沉淀下，变得更加冷静果断。
或许这就是两人定位不同带来的改变。
坐镇村子的鸣人更需要包容和亲和力，而常年奔波在未知战斗中的佐助则更需要判断和战力。
“鸣人，你怎么样？”
“还好……幸好断的是移植的手臂，不然可糟了，”鸣人苦笑一声，“佐助，你怎么来了？”
“我正准备回村，接到紧急求援，就赶过来了。”佐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巳，“你是什么人？大筒木一族的族人？”
忍界自从四战之后，对大筒木一族的警惕性超乎寻常的高，甚至超过了国家之间的摩擦。对于经历过四战的那一辈忍者来说，再也不想回到被大筒木支配的时代了。
不怪佐助如此警惕，实在是白巳眼下的形象与大筒木一族很是雷同。
仙人之躯的荧光像是大筒木一族惨白的皮肤，一头白发，背后火红的勾玉图纹，如果不是少了标志性的犄角，佐助丝毫不怀疑，这就是一个大筒木族人。
“不，我跟大筒木一族没有关系。自我介绍一下，晓组织首领，白巳。”
似乎是打不起来的样子，小南拍打着六翼，飞到白巳身后。
“小南姐？”
小南开口道：“鸣人，白巳不是敌人。”
“小南姐，难道你们晓组织想要卷土重来吗？晓组织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首领？”鸣人的目光不再友好，带着警惕，“最近的乱子难道是你们晓组织做的？”
“白巳他的确是晓组织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是这个时空的晓组织首领。”
“什么意思？”
“就让我来解释解释吧，”底下一个砂忍撕开伪装，露出大蛇姬妖娆的身姿风貌，“好久不见了，鸣人、佐助。”
鸣人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佐助的轮回眼一转，恢复清明。
“幻术？”佐助看了看鸣人困惑的表情，看向大蛇姬的眼神闪过杀意。
“不，只是一点时空失衡带来的影响罢了，以鸣人的实力应该马上就好了。”大蛇姬笑盈盈道。
一眨眼的功夫，鸣人恍然大悟：“大蛇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这位白巳大人来到本时空是为了一场历史注定的突破，看起来你是成功了？”
“侥幸。”
大蛇姬貌似惊叹道：“了不起啊，人类历史上第一位仙人。你现在真正有了抗衡三大圣地的底气了。”
鸣人和佐助闻言心中一凛，四战后他俩可以说是忍界最强的两人，多年见识也逐渐意识到三大圣地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隐隐察觉到了真正仙人的秘密。
“你是说……他是真正的仙人？”
“不错，”大蛇姬眼中闪过精光，含笑道，“一位——真正脱离我们生命层次的仙人。”
多年熏陶，鸣人的政治嗅觉也提高不少，立刻道：“你们想做什么？忍界正在高速发展期，经不起战乱了。”
“放心，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大蛇姬环顾四周，“不过，人多耳杂，详情的话，还是换个地方细谈比较好。”
……
“我要回去了，这个给你。”白巳递给小南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花，仿佛是用白玉雕琢而成，“这里蕴含了我全力一击的纸花舞，用你的纸遁激活，可以作为雨隐村的底牌。”
小南没有矫情，郑重地收下：“多谢，你已经为雨之国争取了很好的条件了。”
“哈，不用这样，我毕竟也算是雨之国出身，而且这次只是因为我的实力超出其他人预料，震慑住了其他村子，才会有诸国协议，不过鸣人那家伙被打醒的话，恐怕刻苦修炼一段时间就会迅速提升了。他没有那个心思，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蠢蠢欲动，雨隐村还是有点底牌为好。”
小南点点头：“这次回去就打算动手了？”
白巳嘴角微笑着，笑容中带着杀气，道：“那就要看有些人能不能耐住性子了。”
小南盯着他看了半晌。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
“没有，”小南灿烂一笑，“要好好对那个时空的'我'啊，千万要给她幸福呦，可不要再这么‘害羞’了，要勇于表达心意呀！”
“……这用你说？！我年纪可不比你小！”
小南开怀大笑，白巳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已经成就仙人的白巳可以凭借自身的仙人之力激活龙脉，供给时空穿梭的能量了。
“有空我会带着她回来看你的。”
挥挥手，没有过多言语，白巳一步踏入光晕中。
“要保重啊……”小南幽幽的叹息残留在时空的另一端。
一步踏出。
自然能量的暴风散去，白巳身上的仙人荧光都黯淡了不少。
“呼——仅仅我一个人就差点抽干了我的仙人之力，穿越时空果然不是简单的事。亏我之前还以为能带着小南一起去未来看看。”
白巳盘腿坐下，调整体内的能量。
这里是龙脉所在地，自然能量比忍界其他地方要更浓郁一些，也更有利于白巳这样的仙人之躯恢复。
或许是人类成就仙人的不同，白巳并没有感受到龙地洞白蛇大仙人她们所说的排斥感，反而觉得忍界的自然能量都在欢欣鼓舞，十分欢迎他的到来，对他亲和无比。
“或许这就是三大圣地缩在通灵界，不肯过多进入到忍界干涉的原因吧？”
“实力越强，顾忌的反而越多了。既想保证自然能量的分配额度，又不想承担忍界的束缚压制，哪有这样的好事？”
白巳思索着，忽然觉得当年六道仙人传下忍宗，未必没有布下后手，被通灵界坑了一把，只能保留查克拉来寄托灵魂，白巳才不相信六道仙人不会报复回来，说不准六道仙人建立新的忍界时，就给通灵界施加了限制。
小半时辰过去，白巳恢复得差不多了。
“该回去看看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白巳悄悄地返回雨隐村。
此刻还一无所知的黑绝，正暗中跟在宇智波止水身后，思考一个问题。
“要不要拉拢一下他？”
第十九章 因为我是宇智波最强之人
走在的前面止水脚步一停，喊了一声：“出来吧！阁下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不是为了光看着我吧？”
绝从地底升起，白绝那一半抱怨道：“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家伙？好像他不是首领交代的任务吧？”
黑绝训斥道：“闭嘴！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别张嘴！”
白绝委屈地拔着身上的猪笼草，表达不满，却不敢直接反驳黑绝。
止水不动声色地看着，试图从两人的交谈中获取更多的情报。
黑绝咧嘴一笑，白绝嘴角耷拉，一半对一半组成了极为诡异的表情。
“宇智波止水，身为宇智波的最强天才，你为什么会加入晓组织呢？”
“绝先生，这是在质疑我吗？”
“这很容易怀疑吧？一个大族的天才无缘无故叛逃出村，加入了忍界风头最盛的独立组织，这不是很奇怪吗？一看就像是在卧底吧？”
“绝先生是受首领的命令来监视我的吗？”
“不不不，我个人的一点好奇而已。你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吗？”
“既然不是首领的命令，请恕我无可奉告，”止水冷着脸，“我只需要向首领证明我的忠诚就行了，既然首领没有怀疑我，我自然也不需要给绝先生什么交代。”
“稞稞稞呵呵——”黑绝怪笑道，“忠诚？你确定这个词适合晓组织吗？这里可是什么人物都有啊，雨隐村的新首领、各村的叛忍、间谍……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忠诚这个词吗？”
止水沉默不语，默默消化黑绝透露出的情报，心中也在琢磨着这话究竟有什么企图。
黑绝瞥了止水一眼，笑道：“怎么？在分析我的话吗？既然我给了你不小的情报，你也应该相信我的诚意吧？”
止水正色道：“我听不明白绝先生的意思，我只是个无处可去的叛忍而已，有幸被首领收留，仅此而已。止水虽然不成器，但也知道感恩。”
“感恩？嚯嘿嘿……你难道不是为了晓组织其他成员的情报吗？”
止水面皮一抽，强自镇定。可惜黑绝这个老妖怪早就看出止水的动摇，立刻加了一把火。
“只要你和我合作，情报我双手奉上，你应该知道我擅长的术是什么吧？在搜集情报方面，没有人比我更擅长了。先不慌拒绝，要不要听听看我的条件？”
还没等止水回答，白绝先忍不住插嘴：“你哪来的双手？最多只是单手而已，我可不会配合你……”
黑绝眼神一变，凶狠无比，一把扯出白绝，干脆利落地掐死。
“呃、呃……”
“绝先生？！”
止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完全没料到绝居然是由两个人组成的。
“碍事的家伙已经处理掉了，现在可以听听看我的条件了吧？”
止水惊疑不定，摸不清黑绝到底是什么来路。
黑绝并不在意，他已经看出止水有些许动摇，侃侃而谈道：“你所为的不过是晓组织的情报，让我猜猜看，应该是木叶忌惮晓组织的强大，生怕晓组织为雨隐村所用，挑战五大国的地位，所以派你来卧底，对不对？”
“现在的忍界，正是平衡时期，各国都在休养生息，木叶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雨之国也是常理。更何况，那位五代火影波风水门手腕出众，想必选中你也是木叶和宇智波的一次资源互换吧？”
“啧啧，真是好手段，若你能立下大功，必将成为宇智波的旗帜人物，回归村子后也会获得重用，而宇智波也能借此跻身权力中心，扩大家族影响力。至于波风水门，他身为五代火影，眼光出众，声望势必会更上一层楼，更有宇智波为他站台，牢牢握住木叶的权柄，村子也能整合起来，实力更上一个台阶。”
“如此一举多得，你宇智波止水个人、宇智波家族、火影一系、村子，通通都照顾到了，俨然是共赢的局面。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卧底呢？”
止水听得后背冷汗直冒。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几乎全中！猜的分毫不差！
止水的眼光已经突破了家族的限制，所以当五代火影提出这个提议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还努力说服族长富岳一起加入。
但止水毕竟受限于年龄和见识，目光还没有长远到整个村子和国家的局面，看问题还不够透彻，被黑绝这么一点透，才发现火影手腕之高超，不由得心生佩服，同时也对黑绝忌惮不已。
黑绝实际上也没有把话说完，只要止水成功获得情报，波风水门以火影的名义往其余四村之影那么一传递，往多说可以换取一定资源，往少说也能在将来讨伐晓组织时获得其他村子的助力。
只要止水能力够强，水门这一手几乎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几乎布局到了整个忍界，连黑绝都隐隐有些忌惮。
也正因如此，他对波风水门的评价近年来不断拔高，原本只是个有潜质的青年，黑绝还不放在眼里，登上火影之位之后，忽然变得精明无比，手腕老辣，不拘泥于虚名和形式，比之三代时期更难缠、比四代大蛇丸更激进！简直让黑绝头痛不已，围绕木叶的小动作都小心谨慎了许多。
那么问题来了，身为水门计划中的核心，这位宇智波止水够强吗？
黑绝打量止水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绝先生的想法真是大胆，我都快要被你说服，以为自己是木叶的卧底了。”止水强笑着，仍然不肯承认。
黑绝嘿嘿一笑，突然问道：“止水，你开了万花筒了吧？”
“？！”
“不用这么惊讶，瞬身止水的名头虽大，却不足以让五代火影那样的阴谋家放心，也不足以让晓组织首领认可，而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你，最大的依仗，就是万花筒写轮眼了吧？”
黑绝言语中尽显自信，俨然把波风水门想象成和自己一样的阴谋家，甚至对水门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这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止水眼中闪过异色，刹那间有了决意，黑眸也变成了三勾玉写轮眼。
“喔？打算灭口吗？看来你是承认了？”
“不错，我的确是意外打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嗯？”
“火影大人不是什么阴谋家，他提出这个提议时，是我自告奋勇代替族中强者执行的，因为开启万花筒的我，责无旁贷！而火影大人和族内并不知道我已经开眼万花筒了。”
“不可能！如果他不知道你开眼了，怎么会同意你接受卧底？”黑绝额头拧成川字，似乎不相信自己判断出错，“波风水门这么谨慎的人，怎会如此疏忽大意？”
止水嘲弄地笑道：“为什么？因为我够强！”
“哪怕不用万花筒，我也是宇智波最强之人！”
第二十章 完全体须佐VS仙术神刀无式
“火遁·凤仙花爪红！”
“宇智波流·剑跃炎！”
令人惊讶的快速结印，火遁干扰视线的同时，毫不犹豫地选择忍体术继续进攻。
止水对战斗的反应果断得令黑绝意外。
“你是要攻击同组织的伙伴吗？！”
“我可不认为私下接触别组搭档的成员有什么好心思！”
止水拔出小太刀，刀刃附着火焰，隐约还有风刃的加持，极速劈向黑绝。
黑绝的底牌不少，不像他表现出来的只能搜集情报、毫无战力，但他能一直隐居幕后的原因就是从不主动暴露。
“只能先撤退了，时机还不成熟。”
黑绝愤恨地潜入地下，一眨眼消失不见，连地上白绝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
砰！
一剑砍在空处，炸出的土坑，却没有任何人影。
“被逃了吗？”止水感应了一番，对方确实逃走了，“连试探交手都不肯，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连黑绝都开始着急了啊，我说不定错过了很多事情呢。”
“什么人？！”
止水吃惊地转身，鬓角有冷汗，居然被人摸到身旁都没察觉到？
白巳一身白袍，胸口蓝色的猫眼结晶格外引人注目，气质相当出众，连止水都暗叹不已。
“好出尘的气质！你又是什么人？”
白巳微笑道：“你加入了晓组织，竟然不知道首领是谁吗？”
“你是那个神秘的白首领？！”
“如果晓组织没有第二个白首领的话，那就是我了。”
“等等，你的模样总感觉有些熟悉……”止水苦思冥想，忽然骇然道，“九尾之夜！你是杀死四代火影大蛇丸大人的那个人！”
白巳没有回答，自顾自道：“宇智波止水，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
“关注我？”
“没错，正如你所说，你有成为宇智波最强的潜力。”
“成为？潜力？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现在说宇智波最强还早了些。”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宇智波又知道什么？”止水心中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或许能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没想到再次看到你，你已经开了万花筒了。”白巳感叹道，“小南一定会很生气吧？时间有限，我就不说闲话了。来，让我见识见识我期待已久的万花筒吧！”
“专属于你，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
白巳眼中精光闪过，不是他冒险，止水的别天神事关重大，究竟有多强，却都是根据已经为数不多的原著记忆，他想要亲身体验一下。
没有无敌的术，白巳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止水精神高度集中，面对这位弑杀四代的神秘人，他听过太多传说。
虽说他已经自认为成为宇智波最强，但止水心中却没多少把握，他做好了随时打开万花筒的准备。
“宇智波流·日晕舞！”
瞬身术配合剑跃炎瞬间进行三连斩击，不愧是“瞬身止水”，每一道分身都仿若实体一般，三道又三道，密密麻麻的火焰斩击组成了圆轮光晕，仿佛太阳的辉光。
“瞬身术、分身术、火遁、剑术，能把这么多要素融为一式，瞬身止水的名头果然不是白叫的，”白巳仍有心情点评，一眼看穿止水剑术的奥秘，“不过，不动用万花筒，这样的试探是看不起我吗？”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一道凌厉的剑气挥洒，背后火红的勾玉图纹闪了一下，剑气被染上红光，附着上更汹涌的火遁力量。
成就仙人后，白巳对仙术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像这种随手的小剑招已经可以随心附加类似五行忍术的属性力量。
只不过在更高端的战斗中，这点小花招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要看仙术本质力量和剑术奥义的比拼，眼下应付止水的剑术是足够的。
比日晕舞更汹涌的火焰，一口气击穿了止水的火网。
“什么？！”
密密麻麻的分身尽皆破灭，止水真身侧身躲避火红剑芒，却依然被擦伤了脸。
“想法很好，忍术奥义的结合也很精妙，只可惜仍然超脱不了本身的层次。你以为用高级三身术为底子开创的忍体术，就能挑战同层次或者更高的对手吗？”
忍术确实没有高下之分，最恰当的时机，哪怕低级忍术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但低级忍术确实是有极限的。
对于下忍、中忍来说，瞬身术已经是能够决定胜局的杀招。别看只是一个D级忍术，但结印简单、爆发力强，对中下忍而言比其他C级忍术都要实用。
至于E级的分身术作为基础三身术，在忍者战斗中用处并不大。上忍们可以用影分身这种分享经验的实体分身来更好地帮助自己，而对于止水这样瞬身术超强的忍者，影分身的实体分身反而会阻碍他的速度。
分身术这种虚幻的分身，反而更有利于止水动作的延续。
瞬身、分身、火遁、剑术，四者合一，天才般的想法造就了“瞬身止水”的威名，连白巳看了都称赞不已。
但也仅是称赞而已罢了，对于影级及之上的战斗，每一招都力争极简，哪怕是简化到一个印的术，面对白巳这种超绝攻速的刀术大师，动作稍慢可能就被一刀破灭，更别提止水的日晕舞了。
精英上忍或者准影层次的招式，对如今的白巳来说，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罢了。
“用须佐能乎吧，你应该已经掌握了这个术了吧？”
止水脸色阴晴不定，白巳加了一把火：“如果连这个术都没掌握的话，你的万花筒就由我摘下吧。”
一咬牙，止水喝道：“妄想！我的万花筒已经不单属于我，这是族内、村子的宝贵财富！”
“须佐能乎！”
三勾玉的写轮眼忽的冒出第四颗，四颗勾玉缓缓旋转凝结，形成大风车一样的图案。
一尊绿色的须佐能乎瞬息包裹住止水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胸甲、单手螺旋剑，庞大的体型，彰显着不凡的威力。
“嚯，一开启就能使用第三状态的姿态吗？挺不错的嘛。”
止水心头的那股不安越发浓重，对方那副熟稔的姿态，实在是令人心生疑惑。
他到底是什么人？连族内都不清楚我的万花筒，他为什么会对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如此熟悉了解？
止水不再抱有试探的心态，而是当做全力以赴的生死大敌。
“须佐能乎·九十九！”
绿色巨人的胸甲打开，橙色的超大勾玉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绿色箭矢朝着白巳飞驰。
不安并没有消减，止水一鼓作气，将须佐能乎提升到第四形态，绿色巨人轰然站立，庞大的身体再度扩张，螺旋剑仿佛一杆通天巨枪，狠狠挥斩，无数勾玉状的瞳力查克拉聚集物飞射出去。
“八坂之勾玉！”
一次性爆发如此巨量的瞳力，饶是止水也从未有过，眼角渗出血迹，眼睛酸涩又疼痛。
“有点意思了，这样才像话，不过还不够！”
身后的白袍无风自动，火红的勾玉图纹忽然光芒大放，映照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通红，好像有一轮红日在眼前绽放。
白巳剑指一并，无尽的仙人之力涌入摇曳的剑芒中，蓦得膨胀成剑芒光柱，刺眼得要裂开天地一般。
“二式·神刀无式！”
曾经击穿迟暮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剑舞，这一招恐怖的刀术在仙人之力的作用下，变得更加骇人，势如破竹地攻进止水的须佐能乎·九十九和八坂之勾玉。
遥望无尽头的剑芒光柱好似一块橡皮，擦去了天地间的不和谐，耗费止水巨大瞳力的绿色箭矢和勾玉暗器全都被一扫而空，生生磨灭，不留半点痕迹。
天空澄澈得如同一汪春水，连云气都消失，干净无比。
止水的心情却好似沉入深潭中，幽冷冰寒。
“不可能！这可是万花筒写轮眼！”
不管止水如何不敢置信，剑芒光柱依旧一往无前。
生死危机下，止水的肾上腺激素分泌爆炸，心脏剧烈跳动地如同擂鼓，血脉喷张，万花筒写轮眼汨汨流出两道好似溪流的血痕。
“啊啊啊啊啊——”
“须佐能乎——完全体！！！”
第二十一章 贤内助团藏
生死之间最容易激发人的潜力。
止水不愧是当代宇智波最强的天才，剑芒光柱势如破竹地打碎第四形态的须佐能乎，眼看着胸甲都要粉碎，止水就要完全暴露在剑光之下，他竟然再一次于不可能的绝境中压榨出瞳力爆发！
万花筒写轮眼的红瞳简直像是血染的，血泪止不住地流。
止水眼前都出现重影，恍惚起来。
剧痛！
完全被剜去双眼的剧痛让他惨叫起来！
似乎伴随着痛苦，须佐能乎越发强大，上百米的恐怖高度，背生双翅，仿佛要振翅高飞。单臂整个化作螺旋剑，死死地抵住剑芒光柱。
轰！
完全体须佐能乎刹那间成型，又在刹那间破碎，好似它的使命就为了挡住白巳的这一式剑招。
止水跪地，捂住眼睛喘息，嘴巴不受控制地流涎水，身体的肌肉都在痉挛、抽搐，让他动弹不得。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挡不住了！
不到一秒的完全体将止水的瞳力压榨一空，此刻他都眼前发黑，缓不过劲来。
死亡的阴影让他背后汗湿。
“做得不错。”白巳还轻轻拍了拍巴掌，看上去满意至极。
“啊、啊……”止水的舌头还没恢复，说不出话来。
“很疑惑？很震惊？”白巳笑了笑，“我怎么说也是和宇智波斑交过手的，就算他不在巅峰期，斑的完全体须佐也不是你能比的。”
“本来你能将须佐能乎开到第二状态以上我就很满意了，虽然仍然挡不住，但我会控制力道让你受点伤就算了，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竟然挡住了。”
“代价是大了点，自己弄得重伤更夸张，但这份器量值得赞赏。”
止水瞪大了眼睛，还在呜咽。
白巳一怔，无奈道：“忘了你还说不了话。”
伸手一指，莹莹的仙术之光转化为青色的生机注入到止水的身体内，效果比医疗忍术还要好上三分。
白巳并没有完全治好止水，只是让他能勉强张嘴说话。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来来去去还是这个问题啊？”白巳有点糟心，“你这孩子看不出来，有点偏执得过分了吧？”
“……”
“算了，你的万花筒瞳术中有别天神吧？”
“？！”
止水一激动，差点崩断了肌肉和韧带。
“你从哪儿听来的？！”
“别否认，我说了，我都观察你好久了——是从出生就开始观察了，我比你想象得要更了解你。”
白巳这话当然是在唬人，但偏偏他超强的个人实力给了止水一种错觉，以为这样的绝强者不会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更没必要在这上面说谎。
于是，止水真的信了。
心乱如麻。
我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别之处吗？
万花筒？可是宇智波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更何况以这个人的实力，须佐能乎都对他不起作用，我有什么是值得这样的强者，自我出生就映入视线的？
难道是别天神？！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是……别天神？为什么？你已经拥有这样的实力，忍界能胜过你的没几个吧？这个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是要用到特别之人身上才会有特别的作用。”白巳注视着止水，缓缓吐出一个令他色变的名字，“志村团藏。”
“我需要你的别天神力量，来争取这个人。”
止水大为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志村团藏只是一个空有荣誉名头，没有实权的老一辈长老，被五代水门压得死死的，听说还与宇智波有深刻矛盾，怎么看都是一个失势后无足轻重的人物。
止水很清楚自己别天神的力量，如果从这位神秘强者的口中听到忍界赫赫有名的几位影的名字，他都不会惊讶，怎么会偏偏是这个志村团藏？
白巳一看他脸色就明白怎么回事，笑呵呵道：“你身处五代掌权的时期，不明白五代如此轻易掌控木叶，是四代花了多大精力铺下的路。”
“志村团藏，这个人很不简单。”
白巳相当看中志村团藏这个人，别看他一副智慧不如大蛇丸、威望不如猿飞日斩、手腕不如波风水门，干啥啥不成的样子，但他真的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二代火影六个弟子，秋道取风、宇智波镜都早逝，若不是定下猿飞，其他人真不一定争得过团藏，论政治上的权衡，他学到了二代火影八成以上的功夫。再加上阴谋诡计上的天赋和周密谨慎的性格，这个人其实很了不得。
纵观原著火影，其实能发现他想做的事，除了当火影，其余的几乎都做成了。
三战他想借着半藏的手引起雨之国内斗，虽然长门爆发，反杀了半藏，但削弱雨之国的目的却达到了。
他要打压日向，削减三代威望，暗中勾结云忍，虽然计划失败了，但日差的死亡既保住白眼不外流，又让三代威望大减，还让日向从此低调许多，可谓一举多得，他仍旧是赢家。
他要除掉白牙，白牙死了。他要逼走大蛇丸，大蛇丸叛逃了。他要边缘化宇智波最终灭掉宇智波，宇智波灭族了。
方式方法很极端，过程也时有不如意，但出乎意料的，团藏的政治目的都达到了，而且即便有意外也很少能让他伤筋动骨，他总能保本不亏。
大胜固然很醒目，但能一直保本不亏，却更难得，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就能必胜。
别看团藏原著死的憋屈，这个时空又被白巳和大蛇丸提前联手压制，但他真的是个很强力的辅助，没有他，三代上位初期也不能坐稳火影之位。
间谍、情报、阴谋、政斗等等，这些都是团藏的拿手好戏。所谓奇正相合，他就是白巳心目中最适合负责诡道的人选。
“这不合常理！如果你和四代大人联手压制了他，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启用他？为什么你要杀害四代？”
“如果我说大蛇丸没死呢。”
“什么？！”
白巳幽幽的一句，让止水如遭雷击。
白巳叹了口气：“我们做得后手远超你想象，只不过尸鬼封尽这个术实在诡异，封住了大蛇丸的灵魂，才导致我们的后手无法发动。如果不是玖辛奈把死神面具看得死死的，我也不至于要提前接触你。”
“没想到戏演过了，反而成了失策的地方。”
“演戏？为什么？”
“忍界有大敌，只不过水门他们这些出色的天才还未成长起来，所以我和大蛇丸才要想尽办法刺激他们成长。而一个能够杀死四代火影的敌人，足够他们努力追赶了。”
“这……”
止水的三观受到冲击，仍然不肯相信，只不过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第二十二章 枸橘矢仓，干柿鬼鲛
止水是幻术大师，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被幻术迷惑，但莫名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男人值得信任。
“你说了半天都是你自说自话，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
白巳一把拉起止水：“不需要证明，仅凭我留你一命，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你还有巨大的成长空间，但现在的你，确实差了点火候。”
“只是和我小小切磋一下，除了别天神，你几乎没有能威胁到我的手段。我若是真想对付你，趁你现在还没熟悉须佐能乎，是最好的机会，根本没必要和你啰嗦这么多。”
止水默认了，现在他能熟练掌握的只到须佐能乎第二形态，而想要有伤害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力量，以他万花筒的瞳力，至少要提升到第四形态。
无论是瞳力的成长，还是对万花筒的控制，他都需要时间。
“走吧？”
“去哪儿？”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跟着看看吧，看看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现在还没打算退出晓组织吧？那么我以首领的身份调遣你，有问题？”
“没有，但是……”
止水刚想说自己需要些时日养伤，惊讶地发现，先前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至少不影响战斗了，剩下的伤路上应该也能养好。
“不用这么奇怪，一点小把戏。我说过不会让你死掉的，还有段路要赶，抓紧时间吧。”
止水默默比较了一下同等情况下医疗忍术的效果，心中对白巳的评价又悄然提升了些。
花了好些日子赶路，止水渐渐发现这是前往水之国的方向。
在火之国边境的海港，白巳租了一条大船，身着斗笠，和普通行脚商没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忍者的气质。
“来喝点暖暖吧，这段时间不太习惯吧？”白巳端了碗鱼汤，笑眯眯地递给止水。
“呃，谢谢。”止水一怔，接过来抿了一口，鱼汤很鲜，一口下去有股暖意顺着食道流入胃部，让止水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点血色。
吸溜、吸溜。
白巳毫不顾忌地在止水旁边盘腿坐下，大口喝汤，挑着鱼肉吃。
见到止水有些异样的眼光，他一抹嘴，道：“怎么了？你不会是没出过海，晕船吧？”
这真有可能，一路上白巳可没迁就他，颇有些考量他的意思，完全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进的。而止水边赶路边养伤，受了不少罪，加上万花筒瞳力透支的后遗症，这会儿状态本来就不好，海船晃荡着，确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我没关系的，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首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巳剥着橘子，安静地听止水感慨。
“原先我的想象中，首领你是个野心家，一心想要颠覆忍界的和平。可初次见面，你出尘的气质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交手后，强大、霸道、所向睥睨，让我又觉得你是个无敌强者。可之后细腻的治疗，又仿佛向我揭开另一面。”
“我又以为你对木叶有仇恨，所以才会杀死四代，可一路相处，有没有杀心恨意，我看得很清楚。我又在想你会不会是图谋我的万花筒，可你已经如此强大，就算得到了我的万花筒，又有什么帮助呢？”
“你也直言不讳地告诉我，需要我的助力。我真的想不明白，我能做什么？你又是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
白巳把剥好的橘子塞到止水手里，淡淡道：“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或许我是演给你看的呢？和平是什么？你是指现在五大国默默准备下一次战争的空隙期吗？这就是和平？”
“止水，你的眼光固然已经超脱了族群，但是还不够。”
“万花筒是心灵写照之瞳，你强烈想要改变现实的愿望，催生出了别天神。那么，你就要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想清楚你想要改变的现实，究竟是什么？你又想如何改变它。”
“别天神确实是重要的力量，但我不是一个掠夺者。有更多的同行者加入我，不是因为我强大，而是因为他们相信，跟随我完成最终极的目标时，他们的梦想也都能得到相应实现。”
“止水，人类争斗是永恒的，战争却不是唯一的手段。如果要扭转争斗的形式，给普通人一个生存的机会，忍界的阵痛是必须经历的。”
“吃橘子吧，我们还要在海上呆不短的时间。”
白巳没有继续说服止水，而是选择让他自己思考。
海上的日子枯燥无比，一晃而过，止水依旧维持着沉思的模样。
白巳没说什么，领着止水绕来绕去，潜入雾隐村，以暗号的形式召集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
“首领。”正太模样的枸橘矢仓微微鞠躬。
止水看到他眼眶里的写轮眼图案，一下子警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浑浑噩噩到结束呢，”白巳瞥了止水一眼，淡然道，“这就是我带你的原因，帮他解开幻术吧。”
止水打开三勾玉写轮眼，用瞳力影响枸橘矢仓。
“嗯？好强大的瞳力？”
万花筒写轮眼被牵引，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举突破负隅顽抗的幻术瞳力。
“了不起，不愧是最强幻术的万花筒，不过你才需要多练习，控制力还不够啊……”
没等白巳说完，枸橘矢仓猛然一跳，退后大喝道：“贼人！竟然玷污水影之名，玩弄雾隐村！决不原谅！”
“报仇的话，你找错对象了。我要是想控制你，还会帮你解开幻术？”
枸橘矢仓手持珊瑚棍，满脸戒备：“可我明明是受你召唤而来。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那你应该去找宇智波斑。我只是击败了他，接手了你的幻术控制罢了。现在时机到了，我来替你解除，有问题？”
枸橘矢仓心神大震，一连串劲爆的消息塞满他的大脑，让他略微失神。
神秘人竟然是那个宇智波斑？他没死？
这家伙能击败宇智波斑？他又是什么人？
不对！他说的未必就是真相！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让水影之名蒙羞，拿下他们再慢慢拷问！
白巳懒洋洋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发信号弹。我有歹意的话，在你伸手的一瞬间，你就死于非命了。”
枸橘矢仓一惊，背后冷汗渗出，神色淡然的白巳仿佛化作远古猛兽，突然间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一咬牙，准备拼命。
枸橘矢仓已经做好了用生命来大战一场，警示雾隐村。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和你打架的。”
“血雾之乡，这个错误该被纠正了。你觉得呢？”
“什么？！”
白巳嘴角勾起，信步走近枸橘矢仓，平静道：“作为帮助你洗刷耻辱的代价，干柿鬼鲛我就带走了。”
枸橘矢仓不敢置信的回头。
一个鲨鱼脸的男人无声的咧嘴大笑，露出一嘴的鲨鱼齿。
“呦！水影大人，您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啊！”
第二十三章 死志，新加入的水影
“干柿鬼鲛？为什么？”枸橘矢仓惊疑地盯着鲨鱼脸男人，“难道你也是间谍？”
“嘿嘿嘿，”干柿鬼鲛一阵怪笑，却认真道，“我不是间谍，我只是忠于首领。”
“忠于首领？他？那你还说不是间谍！”枸橘矢仓大喝道。
干柿鬼鲛阴沉道：“间谍？我为了保住村子的情报，不惜手染同伴之血，我一直相信我出生入死、搜集情报，是为了守护村子。是忠于上司、忠于水影的。”
“结果呢？那个油渣肥肉！西瓜山河豚鬼！他一转头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了我们所有人！那我们的牺牲、我杀死同伴的意义是什么？”
干柿鬼鲛沉声道：“看看你，尊敬的水影大人，一村之影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玩物，这样的水影又有什么意义？只是在玷污水影的名号罢了。”
“我干柿鬼鲛要向最强之人效忠，要向不会背叛我、不会放弃手下的强者，献上所有的忠诚，这样，我的牺牲才是有意义的。”
枸橘矢仓憋屈不已，他想反驳，可事实如此，他确实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丢尽了水影的颜面。羞恼胀满了他的心头，让他杀意澎湃。
“至少我还有补救的机会。”
枸橘矢仓平举珊瑚棍：“你们这些野心之辈，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这里！”
“等一下，你们说够了，能不能听一听当事人的看法？”
“四代水影，我要想杀你，让你自杀即可，何必帮你解开幻术？你这个水影，是不是被控制久了，大脑都不会思考了，到底有没有看清形势？”白巳无奈道。
“图谋雾隐村之辈，无须狡辩！我不会信你说的一个字！”
枸橘矢仓手持珊瑚棍，身上开始冒出三尾的查克拉。
白巳眉眼有不耐之意，眼看各方筹备都接近完成，计划即将启动，他可没有多少耐心再和枸橘矢仓在这里扯皮。
“珊瑚棍四连击！”
枸橘矢仓瞧出白巳才是主事人，毫不犹豫地冲着他发起进攻。
珊瑚棍舞得密不透风。
这种特殊的武器配合四代水影的秘术，有着特别的效果，被他击中的人，身上都会长出珊瑚，同时具备杀伤和困敌的双重效果。
枸橘矢仓能够在四代水影的位子上稳坐如山，统治血雾之乡多年也不曾被推翻，就是因为他个人的实力和威望在雾隐村绝对是顶级的。
这么一出手，旁观的干柿鬼鲛和止水都慎重许多，这体术的风格十分凌厉霸道，与水影绅士、矮小的外表全然不符。
可惜，这些对白巳都全然无用。
一巴掌扇过去！
单纯的仙人之力就掀起阵阵强风！
庞大生机铸就的仙人之躯何等可怕？四十九米的恐怖体型，即便是缩小了，力道也分毫不差！
枸橘矢仓感觉迎面撞过来一座山！
珊瑚棍应声而折！
“不可能！”
“好快！”
“嘶——”
枸橘矢仓仰面喷出鲜血，满眼的不敢置信。只能说和仙人之躯的白巳拼体术，恐怕忍界没多少人有这个底气。
换个例子说明，几时看到有忍者和巨大体型的通灵兽拼体术的？能够硬抗超大型通灵兽，对刚体术的人，无一不是忍界绝强者。
而白巳的仙人之躯比寻常超大型通灵兽还要恐怖的多，密度、坚固、力量都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蛤蟆文太之流也不能相比，白巳是真正站在超凡生物层次的仙人。
“懂了吗？你所谓的水影骄傲，在我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还没完！别小看我！”
枸橘矢仓舍了脸面，顾不上绅士风度，对着自己喷出的鲜血飞快结印。
“水遁·水镜之术！”
鲜血凝结成血色的镜面，显得有些妖异。
这是枸橘矢仓赖以成名的秘术，可以制造出与敌人一模一样的分身出来，连对手使用的忍术及其威力都能一模一样！
白巳嘴角勾起，淡淡道：“不死心的话，你就试试吧。”
“水镜分身！”
枸橘矢仓一咬牙，就要和分身一起围殴白巳。
嘎吱吱——
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枸橘矢仓不敢置信地猛回头，血色分身仿佛不堪重负，背上压了一座巨岳，佝偻弯腰，想看就要双膝跪下。
砰！
血色的水镜分身炸碎成一片血花，溅在枸橘矢仓的脸上。他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巳心中冷笑，如果说一位影级的秘术就能随随便便复刻仙人之躯和仙人之力的力量，那他费尽心思，夺取庞大生机修成的仙人，又算什么？
所谓不知者不惧，说的就是眼下这位水影的状态。
旁观的止水和干柿鬼鲛表情就丰富多了。
止水难掩内心之震撼，干柿鬼鲛的鲨鱼脸都柔和了许多。不柔和不行啊，平时他稍有情绪，面部紧绷就会表现出非常狰狞的样子。可是在这位大佬面前露出狰狞之色？怕不是活腻了！
身为雾隐村的暗部，干柿鬼鲛比止水更明白水影的厉害之处。
鬼人再不斩刺杀水影失败后叛逃，而干柿鬼鲛从未有过刺杀的想法。因为他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水影影卫，清楚水镜之术是多么无解的秘术。哪怕他自己出手，都没把握破解掉自己的分身。
干柿鬼鲛不通幻术，他这类擅长水遁的忍术型忍者，正是水影秘术所克制的对象。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力量强到连水镜之术都承载不了的人！
忌惮、震惊、微微的兴奋，甚至还有些干柿鬼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放心。
或许，这样的强者才是他应当追随的人物？
白巳轻轻一指点在水影的额头，冰凉的指尖刺激的水影一激灵，猛地回神。
“你……”
“发泄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如果不是想窝囊地战死来逃避你犯下的错误的话，那就好好听我说。”
枸橘矢仓沉默不语，他先前的激动，有解开幻术后接受不了现实的原因，也有想要以死来洗刷水影之耻的想法，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给雾隐村一个交待。
就像白巳说得那样，他萌发死志，本就是心灰意冷，想要逃避的做法。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听进去了。”白巳略微停顿，继续道，“接下来，我会让干柿鬼鲛故意演一出叛逃，你需要配合他演一出戏，让他重伤逃走，你借此机会，佯装一场大清洗。然后我会暗中引导雾隐家族来推翻你的统治，推举新的水影。”
“这样雾隐村可以把所有的锅甩在我们头上，有晓组织这个祸端威胁在，雾隐村想必不会再封锁了吧？”
枸橘矢仓眼眸光芒黯淡：“这么个死法倒也不错，能够成就新水影的名声，也算是保全水影的脸面。不过，我很好奇，你花费这么多功夫就为了给自己泼脏水？让忍界针对你？为什么？”
白巳诧异道：“谁说你要死？假死而已，你的力量还有用，我只是需要你避开忍界所有视线，潜伏起来。未来的大战需要你，像你这样掩藏起来的力量还有很多。”
“忍界需要大敌来保证不内耗力量，更需要相当烈度的小规模战争来磨炼忍者们，这样未来的大战才会有些许胜利的希望。”
枸橘矢仓挣扎了片刻，放下心中的执念，坚定道：“好！我信你！你明明可以轻易杀死我，却还这么大费周章想要说服我，我如果再不识好歹，就有些故意逃避我水影的责任了。”
“我愿意配合你，前提是，你真的不是想要伤害雾隐村！”
白巳笑着伸手：“一言为定。”
枸橘矢仓迟疑一下，随即用力握住那只手掌，郑重道：“一言为定！”
第二十四章 别天神之威
白巳也清楚，想要这么说服枸橘矢仓并不现实，但是能达成初步合作，就已经令他满意了。他也相信，他的计划对雾隐村是利大于弊的，枸橘矢仓位居水影多年，不会看不懂形势。
“那我该做什么？就这么回去？”
“不，雾隐村几个家族暗中沟通许久了，你突然出村，哪怕再隐蔽，也有不少人盯着，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就回去，反而更引人注意。”
枸橘矢仓怀疑道：“你在村子里有间谍？”
“猜也能猜出来，三代水影扶持鬼灯一族，打压其他家族，恐怕雾忍中早有不满，再加上你这家伙担任水影期间，被人控制搞出血雾之乡，连鬼灯一族都难以幸免，一条生路都不给人家，别人不反你才怪了。”
枸橘矢仓半信半疑，他对白巳还不是很信任，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么多隐秘？”
白巳轻笑道：“三代水影本就是二代水影鬼灯幻月的弟子，在初代和二代水影的呵护下成长，自然清楚雾忍大家族的势力有多强大，连水影之位有办法左右，所以他一上位就要打压大家族，连你继任水影都是各大家族为了平衡鬼灯一族才出现的妥协。”
“这种事，哪个村子都有，家族忍者和平民忍者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需要什么间谍打听？再附赠你一个消息，如果不是我特意把三尾留给你，你能不能击败其他人当上水影，还两说呢。”
枸橘矢仓很吃惊，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神秘色彩又浓厚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我要闹出点动静来？”
“还闹什么动静，这不就有现成的吗？”白巳一指干柿鬼鲛，“刚刚说的你忘了？让鬼鲛刺杀你不就是最完美的借口了？”
“现在？！”枸橘矢仓感觉今天不断刷新他的观念，大脑都有点跟不上白巳思路了，“毫无准备就开始计划？”
“你还要什么准备？等照美一族准备周全，让你彻底完蛋？那你倒是连假死都省了。”白巳故意讥讽枸橘矢仓的犹豫。
“照美一族？照美冥？”
“不然你以为你们雾隐村现在还剩下哪个家族有能力牵头？”
“你想怎么做？”枸橘矢仓终于下定决心。
白巳侃侃而谈：“很简单，一切就按真实的情况来。鬼鲛也想和你认真交手一次，等很久了吧？鬼鲛？”
干柿鬼鲛配合地露出一个能吓哭小孩的鲨鱼笑脸。
“你们之间爆发大战，但凡那些长老有点脑子，都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准备周全固然好，但是结果是否顺利依然没人知道，机遇难求，他们不会放过你受伤的好机会。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些家族长老真的都没脑子，照美冥这丫头也有足够的魄力强行发动政变。”
“你确定？”
白巳冷酷地哼道：“我看好她作为水影的器量，不代表一定要捧她当上水影，如果她连这点魄力都没了，失败身死也是活该，瞻前顾后的，本来也配不上影的名号。”
枸橘矢仓默然，这话他认同，身为影，要比普通忍者负担的更多，承担更多的责任，这也要求五大忍村的影，要能人所不能。
听到白巳的这句话，枸橘矢仓倒是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至少这家伙不是把“影”当做权谋的工具，或是一个交易的附赠品。
旁听的止水接触到了这么多忍界秘闻，简直大开眼界，感觉自己的眼界都开阔了几分。望着运筹帷幄的白巳，心底居然有丝丝崇拜。
首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可笑我仅仅为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就伤透了脑筋，首领却能言谈间扭转一村的局势，这样的谋略和智慧，我远不如他！
止水的优点在于谦虚，他未必有多么真知灼见的想法，或者是长远的眼光，但他很善于吸收别人的智慧和想法，愿意倾听，从不因为别人夸耀他是宇智波最强天才，就看不起寻常忍者的智慧。
止水的心里居然开始对白巳有了些许信任，相信他真的是为了忍界的未来而谋划着，内心摇摆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跟随着白巳，继续观看下去，他相信总会有答案的。
“那么，水影大人，我就不客气了。”干柿鬼鲛的鲨鱼脸上有狰狞的笑意。
枸橘矢仓认真许多，郑重道：“来吧，干柿鬼鲛。让我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被这样的人物惦记着，你又凭借什么想要离开村子，追随别的强者。”
两人都是忍界少有的强者，妥妥的影级好手，论实力也是排的上号的。
目光对视间，战意勃发。
“水遁·矶怃大瀑布！”
“水遁·大爆水冲波！”
一个三尾人柱力，一个号称无尾尾兽，两人都是拥有海量查克拉的忍者，又都擅长忍体术，尤其精通水遁，可以说类型、战斗风格都很相似，比拼的就是硬实力，一线之差都可能决定胜局。
水影和干柿鬼鲛的战斗一出手就是动真格的，毫不留情。巨量的查克拉宣泄出来，两股堪称海浪的水遁互相撞击，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汽，一下子淹没了陆地。
止水自诩实力不弱，也看得出神发愣：“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水遁……这恐怕能称为忍界最强的水遁之争了吧？”
“不要妄自菲薄，木叶二代火影才是真正的水遁大师。”白巳站在水波上点评，“说起来，也是奇怪，火影之名流传了五代，居然都没有火遁出名的影，忍界最强的水遁还是二代火影，而闻名忍界的火遁反而是一位火影都没出过的宇智波家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止水赧然，听出了白巳这是在点他，但他很难拒绝这份诱惑，就算是止水热爱村子、热爱家族，可是继承火之意志的木叶忍者，谁不向往成为火影呢？他止水想要调和村子和家族的矛盾，这和接任火影一点儿也不冲突啊？相反，可以说，是齐头并进的，只有村子和家族齐心，才有可能出一位宇智波的火影。
这么一想，止水的心都火热了。
那边水影和干柿鬼鲛打得激烈，超大动静立刻惊动了雾隐村，在白巳的感应中，已经有许多忍者飞快地朝这里前进。
“止水，我们该走了。”
“嗯？我们不用帮他们吗？”
“计划都已经全盘托付给他们了，没必要事事亲力而为。如果他们没有能力完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实力。”白巳看了看止水，指点道，“止水，你的天赋很好，也很谦虚，但有时候缺乏自主的果断。不能过于相信别人，也不能一味担心，如何取舍全在你一念之间，你现在欠缺的是权衡。”
“好比将来你的实力到了瓶颈，如何取舍，将决定你的高度。摇摆不定的话，只会让你的一身实力毁于一旦。”
止水的表情有些困惑，但白巳点到为止，不肯多说。
看他的表情，似乎刚开眼不久，还不清楚万花筒的副作用，不过经历过完全体须佐能乎抽干瞳力的痛苦，多少也该有所察觉了吧？白巳心里暗叹，不是每一个宇智波人都叫佐助的，能够开万花筒就已经是极稀少的资质，再有一个开万花筒的兄长肯将自己的眼睛献出去，那更是神话传说都不敢想的事。
永恒眼对止水来说，已经是一条死路。白巳并不想现在就干涉止水的选择，他很看好止水，能够觉醒别天神这种幻术的宇智波，究竟有多少器量，放弃万花筒之后又能走多远，白巳很是期待。
“走吧，我们下一站，要去木叶了。”
“真的要对志村长老用那个术吗？”
“术的使用者是你，只要你的意志不是毁灭木叶，那就没问题。更何况，只是团藏而已，我看中的是他的才能，不是他的实力。”
止水若有所思。
两人赶在雾忍到来之前，离开了雾隐村。
……
根组织的废弃地下基地，团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阴影中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
“有点不安，是因为最近太过安静了吗？”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老夫……耐心、谨慎，千万不能再急于一时，老夫还有时间，等得起，距离老夫重掌大权的时日已经近了。”
“老夫这次必定能让木叶发展壮大，帮助火影一举平定忍界，迎来和平……”
团藏念念有词，忽然一顿，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又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心头还萦绕着一股直觉的不协调。
片刻后，团藏的眉头舒缓了，明悟道：“看来老夫是心有阴影了，害怕再次让火影失望了，没关系，老夫既已有了心理准备，不管多困难，一定能赢得火影的信任。”
团藏从阴影中站起来，面容变得坚毅，阴鹫的气质都消散了几分，反而变得斗志十足，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猿飞、大蛇丸、水门，这次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了，我会好好地辅佐你们成就伟业的！”
第二十五章 黑绝的反叛
志村团藏斗志旺盛，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久违的激情被唤醒，仿佛回到了三十岁时和猿飞一起艰难守住木叶时的岁月。
心酸、委屈全都往肚子里吞，不甘、愤慨全都化作前进的动力。与外村的间谍斗智斗勇，与村内遗老争权夺利。
“当年老夫也曾一心为公啊！为了木叶甘愿做黑暗中默默无闻的根！”
团藏简直要被自己打动，可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暗自叹息。
“老夫当年最看好大蛇丸，果然他成为四代火影之后，让木叶蒸蒸日上，可老夫为何先前会有如此晦暗的心态？”
“一代新人换旧人，后辈们总归是要超越前辈的，这不正映证了老夫的眼光出众？为何先前还要暗地里使绊子？没有尽到前辈提携之责，未能为后辈保驾护航，还做出如此不忍直视的下作之事，老夫真是愧对大蛇丸啊！”
团藏一个人长吁短叹，发誓要好好辅佐水门。
暗中观察的白巳忍不住给止水竖起大拇指。
好家伙，这别天神也太厉害了！简直从里到外改变了一个人的想法，顺便连性格和行为处事都扭曲了，偏偏当事人还一无所觉，认为这是自己“悟通了”！
乍一看团藏自我审视的逻辑完全没有问题，从反省、回顾、拾起初心、展望未来，顺畅得不能再顺畅。可是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他志村团藏几时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如果团藏会反省、会审视自我，何来这么多年各种手段的想要争夺火影之位？
从第一步开始，团藏就完全被别天神所影响，而他自己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仿佛真的是从现今的失利中领悟到了堂皇正道。
于无形中，潜移默化影响，直至江河成海，完全改变一个人的观念。
这，就是别天神最可怕的地方。
白巳看了也有过疑惑，面对这样无形无质却效果骇人的别天神，他有办法抵抗吗？
别天神分永久改变和短暂影响，前者仅能十年一次，而后者只消耗瞳力。
如果是十年一次的别天神，白巳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躲过，恐怕也只有硬抗一次才能知晓结果，虽然别天神很可怕，但他对自己也有信心，前所未有的无垢仙人，其精神和身体都以圆满如一。
越是强大的生命体，对别天神的抗性就越高，生命层次已经超脱人类范畴的白巳，真身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四十九米，就生命层次而言，他还真的不怵别天神。
团藏已经离开旧基地，第一次走到热闹的大街上，感受村子的繁华氛围。
白巳和止水悄悄跟在后面。
“他这是做什么？你的别天神还有其他暗示。”
“不，别天神的效果已经结束了，我也不知道团藏长老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暗中交谈，却没发现街上人来人往，都对团藏产生了好奇。
“老夫已经在木叶已然无人知晓了吗？”团藏感叹道，“我果然是选错了道路，不过知错能改，为时不晚。”
守护木叶的暗部看到团藏吃了一惊。
“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团藏长老！”
“嗯？！他不是已经卸职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商业区？有古怪！快去禀告火影大人！”
团藏没有去探查周围，像是个普通老人一样闲逛着，摒弃了往日的小心谨慎，他竟然感到心灵上有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老爷爷，你一个人嘛？”小男孩吮着手指跑过来。
团藏见了这虎头虎脑的小孩，竟有几分喜爱，笑道：“是啊，爷爷好久没出来逛逛了，村子变化可真大啊！”
“老爷爷，我妈妈说，不能老待在屋子里，会发霉的！要多出来活动活动，晒晒太阳！”
“哈哈哈！你妈妈说得对！要听妈妈的话呦。”
“嗯！我很听话的。”
“好孩子，爷爷给你买糖吃。”
团藏笑着抚摸小男孩的头顶，四处找找，不禁哑然，周围的店铺他一个都不熟悉，他以前贵为长老，从不操心这种琐事，哪里知道村子的小店们卖着什么零食甜品是小孩子喜欢的。
团藏犯了难，旁边大叔见了，一副了然地样子，接口道：“老大爷，这是好久没出门了吧？”
赶回来的木叶暗部看到这一幕，头皮都发炸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个平民小商贩好不容易攒个店面容易吗？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好吗？干嘛非要作死？你居然叫这位“老大爷”？！信不信他翻手恁死你？
可接下来的一幕惊掉了暗部的下巴。
团藏笑呵呵道：“是啊，这位店家有什么推荐？”
木叶暗部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最近太操劳了。那可是团藏长老啊！以前把持根组织那种阴鹫部门的大佬，会笑得这么和蔼、慈祥？！还亲切地和小平民唠起了家常？！
“喂，你打我一下。”
啪！巨响的耳光！
同伴毫不客气地甩他一嘴巴，差点把那名暗部忍者给抽懵了。
“嘶——你他喵的用这么大劲？！”
“你叫我抽的，”同伴淡定道，“看来不是做梦，我也以为是在做梦。”
“那你为什么不抽你自己？！”
“嗯？你叫我抽你了啊，既然抽过你了，我为什么还要抽自己？”
“你他喵……喂，你说那个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背景？跟团藏长老有关系？”
“好奇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那名暗部吓了一跳，立刻恭敬道：“火影大人。”
水门嗯了一声，大步走向团藏。团藏在大叔老板的推荐下，买了新款甜品给小男孩，一边还和老板聊起了木叶最近的变化。
“团藏长老，今天这么有兴致出来逛逛，是有什么喜事吗？”水门一过来就笑着打招呼，冲老板点点头。
老板吹牛正吹得过瘾，一看是火影亲临，顿时明白这位老大爷不是普通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退回了店里。
“劳烦火影大人跑一趟了，老夫惭愧啊，过去一味勾心斗角，竟不知村子已有这么多变化了。”
团藏的感慨也吓了水门一跳，让他顿时警惕起来。这老家伙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新的阴谋？还是他准备换个亲民的路线，想要东山再起？
水门一瞬间想了许多，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白巳想看的已经看到了，对止水说道：“看完了，我要回去了，你是留在村子里，还是跟我回去？”
止水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和您一起回去吧。”
“不把想办法通传一下情报了？”白巳似笑非笑。
这回止水坚定了许多：“没必要，如果您真的问心无愧，我有的是机会，这种事和火影大人两相映证，立刻就能辨明，无须刻意去做什么。”
“也好，那你就跟我回去吧……”白巳刚要说什么，忽然神情一肃，收到了分身传递过来的消息。
“发生了什么？”
“抓紧时间回去，”白巳面色一冷，“绝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