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蛇丸之子
白长生拳头顶着腮帮，牙齿酸痛，觉得自己的姿态既优雅又忧郁，活像一个诗人。
回想起刚降临火影世界的那天，那份尴尬的记忆回想起来，至今仍让他羞耻地捂住脸。
那是一个不知道白天黑夜晚上几点的夜晚——
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实验室里。
他，白长生——一个即将中年、人帅妻美、儿女双全、父母安康、家庭幸福美满，却惨遭最后一批90后穿越大军征召的有痔青年。
降生到火影世界。
灵魂和这个身体渐渐融合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咦咦咦？
怎么大炮换手枪了？
穿越了？不要啊！能回去不？我不想穿啊！
还没等白长生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双金色的竖瞳对上了他的眼睛。
“什么鬼？！”
定睛一看。
这个面冠如玉、肤白貌美、金黄竖瞳、戴着勾玉耳坠的阴柔男子，有点眼熟啊——
大大大大大蛇丸？！
“王德发？！！”
“咕噜噜噜噜——”白长生差点呛死在营养仓里。
……
时间拨回到白长生出生的八个月前。
木叶32年，大蛇丸从雨之国战场返回村子，秘密进行人体试验。
阴暗的实验室，烛火摇曳，照出手术台上金属的光泽。
大蛇丸的影子在墙面上摇曳。
“死亡究竟能不能被避免呢？”大蛇丸用沙哑的嗓音低沉道。
绳树战死的悲伤被大蛇丸掩藏在心底，他瞒着纲手，偷偷利用绳树的DNA，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创造出了一个新生命。
“像白蛇一样，褪去旧壳，孕育新的生命……”
“从今天起，你就叫‘白巳’了。”
大蛇丸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这孩子被他取名“白巳”，寓意是能像白蛇一样长寿、远离死亡。
然而——
这个寄托他思念的孩子并没有如同他期望的那样，健康成长。
“到底，哪里出错了？”
绿莹莹的微光映着竖瞳，大蛇丸盯着眼前营养仓里蜷卧的婴儿，出神地思考。
婴儿小拳头握着，五官还未长开，皱巴巴的，像是一脸委屈。
但在大蛇丸眼里，这孩子的五官让他感到一些熟悉感。
“白巳，”大蛇丸情不自禁地把白皙的指腹贴在营养仓的玻璃壁上，眼中少见的闪过迷茫，“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这，真的是纲手想要的吗？”
大蛇丸不知第多少次翻看着白巳的观测数据，心头闪过一丝烦躁。
白巳的精神力出人意料的薄弱，换句话说，是几乎没有思考的意识。
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前，大蛇丸果断令婴儿身体机能陷入停滞状态。
“神经反射正常，神经传导正常，供血正常……每一项都还略微超出常规数据，不，应该是相当出色的身体天赋，但是为什么白巳的精神力如此脆弱？”
以大蛇丸的技术，现阶段还不足以涉及意识与灵魂，这让他几乎无计可施。
在努力了数月之后，眼看医疗忍术已经无法再阻止白巳的生命力流逝，大蛇丸终于下决心使用非常手段。
……
“嚯，”团藏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大蛇丸，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大蛇丸挂着温暖的假笑，客气道：“团藏长老创立的‘根’，我也是仰慕许久了呢。这次恰好回村休息，不知可否有幸见识一番？”
团藏沉默片刻，出声道：“雨之国战场做得不错，给你老师涨了不少底气。”
大蛇丸礼貌地点头表示谦逊。
第二次忍界大战至今，木叶对外战事陷入泥潭，那些跟初代火影同辈的老家伙们都跳了出来，纷纷表示对三代火影的不满。
三代火影临危受命，不太能压服老家伙们，正是有团藏的帮助，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眼下正值壮年巅峰的团藏，还没有那么多龃龉，虽然有少许错失火影的失落，但在老一辈逼迫下，他仍然和三代火影保持了携手的默契。
因此，团藏面对大蛇丸也显得亲近许多，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他冷哼一声，不忿地抱怨道：“猿飞的三个徒弟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纲手太天真，自来也顽劣，唯独你——大蛇丸，你的资质最好！”
“猿飞那家伙倒是运气好，得了火影，还教出个好徒弟。”团藏发出意义不明的感慨。
“你比我那些不成器的部下出色多了，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大蛇丸矜持一笑。
“算了，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呵呵，团藏长老倒是直接，其实我来……”大蛇丸说到一半，隐晦地望了望周围的根忍者。
团藏会意，皱了皱眉，还是挥了挥手，让部下退散。
“我来是想向团藏长老‘借用’一点初代的细胞。”
大蛇丸轻声说完就立刻闭口不言，因为他发现团藏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盯着他。
“大蛇丸……我想，你不会辜负猿飞的，对吧？”
“当然，我能有今天，都是老师的悉心教诲。”
“你出身平民，如今也是声名远播，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了那些老家伙的诱惑，做了错事！”
团藏陡然放出气势，大蛇丸竖瞳微缩，却一脸淡然道：“那些老家伙还使唤不动我，我只是出于好奇，想研究一下。”
团藏紧紧盯着大蛇丸，似乎在甄别他话里的真假，好一会，像是想到什么。
“因为纲手？”
大蛇丸默然。
“呵呵，”团藏冷笑两声，“天真！”
“实验成果给‘根’一份。”
大蛇丸点头，团藏嘴角残留着不屑，却爽快地丢给大蛇丸一个试管。
“现在各方研究都还没什么进展，但记住！初代细胞的研究决不能摆在明面上！”
大蛇丸嘴唇微抿，立刻保持嘴角的完美弧度，微笑默然。
“根组织刚起步，我手头上也没有多余的，只有一份存样的，这是取自初代火影生前的活性细胞。你……小心使用。”
团藏深深看了大蛇丸一眼，挥挥手让他离开。
怀揣着活性更加猛烈的初代细胞，大蛇丸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返回实验室。
他要强行给白巳注入充沛的生命力！
此时，大蛇丸还不知道初代生前的细胞跟遗体上的细胞有什么区别，他只希望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拯救白巳！
为此，初代细胞的活性越强越好！生命力越多越好！
拿着试管，迟迟不动。
大蛇丸少见的产生一丝犹豫不决。
这是唯一成功的孩子，万一……
发觉到自己内心的犹豫，大蛇丸竖瞳一缩，瞬间坚定起来。
“我只求一个心安，这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乱来。”
轻轻把含有初代细胞的培养液注入营养仓，大蛇丸深深望了一眼白巳，随即侧头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变化。
培养液缓缓注入营养仓，婴儿模样的白巳像是吹气一样迅速成长为六岁的孩童！
大蛇丸凑上去仔细观察。
恰好营养仓里的孩子睁开眼睛，露出惊恐的眼神。
“咕噜噜噜噜……”
营养仓里顿时多了许多气泡。
第二章 穿越曝光？鸣人是谁？
啪啪啪！
白巳光速拍脸，想让自己脱离回忆的状态。
他45°仰望实验室的天花板，油灯的光令他眼角闪烁晶莹。
“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真实地来到喜爱的二次元，第一次有成为主角的希望，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
为什么特么大蛇丸是我爹啊！他这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我比他都大好吗！！
他怎么会穿越了呢？！
明明已经过了中二期，生活和和美美，除了瞒着御姐老婆偷偷藏私房钱来买手办以外，没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这么一个符合核心价值观的五好向上现充宅，怎么会赶上穿越末班车呢？
是因为上月在墙上画火影甩锅给儿子？还是因为“私吞”了女儿的零食钱用来买小南手办？
该不会都被御姐老婆发现了吧……
白巳抓耳挠腮，颇有百撕不得骑姐的困惑与焦虑。
叹了口气，心里默默为家人们祈福，毕竟按照穿越一贯尿性来说，来了就少有能回去了。
祝福完毕，接着又为自己偷偷挖空一面内墙藏的手办默哀三秒。
至此，白巳彻底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唉——”
他觉得自己更加忧郁了，忧郁得像是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忧郁得张口就要吟唱一篇优美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啊！假如、嗯……那个啊！假如，啊……”
啊了半天，没想起来。
算了。
啊！再见了蕾姆老婆——啊！再见了哀酱——啊！再见了小南……
在心里重新抒发了一次情感的白巳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诶！等等，这不就是火影吗？！
小南再见个鬼啊！
白巳心情激动了一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办老婆要变成真人了啊！
这是多少年轻有为死肥宅的梦想啊！
Wait、wait！
Keepcalm！
白巳捏了捏眉心，双手合十，用大拇指撑住下巴，摆出福尔摩斯的经典姿势。
“我似乎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旁边有个熟悉的磁性声音问道。
白巳下意识接口道：“算算今天时间，那个变态应该也要回来了……”
“？！”
刚刚谁在说话？！
白巳懵了，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往小圆脸上滴。
咯吱、咯吱。
脖子僵硬地转过去。
距离他仅有3.141592653米的地方，大蛇丸笑得慈眉善目，像是抓到自家瓜娃在书本里偷藏手机玩的老母亲。
白巳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大、大蛇丸大人……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是很早，”看到白巳一副松口气的模样，大蛇丸嘴角弧度扩大，露出邪恶的笑容，“也就是从你用拳头顶着腮帮开始。”
那不就是从头看到尾了？
阴啊！你简直是火影世界的伏地魔啊！
在“苟”这个领域，我白巳愿称你为最强！
白巳一口老痰差点卡死在嗓子眼里。
“咳咳咳，大蛇丸大人，您、您今天休息吗？”
“鸣人是谁？”
“噗！！！”
大蛇丸冷不丁地一问直接让白巳喷了。
“噗咳咳，大蛇丸大人……”
“佐助是谁？”
白巳一愣，牙齿开始打颤。
“巳月是谁？”
大蛇丸面带笑意地接连发问，声音不急不缓，却让白巳生出无边恐惧。
剧烈的恐惧吞噬着他，无意识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大蛇丸怎么会知道这些名字的！
对了，幻术！欧耶，完蛋！
他到底看到了我多少记忆？连博人传都看到了吗？
我到底是多天真，他可是大蛇丸！
我初次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恐惧，根本不该是一个婴儿该有的反应。
破绽太多了！
他可是大蛇丸！最谨慎小心、保命一流的冷君大蛇丸！
白巳越发觉得自己生路渺茫。
懊恼、悔恨、紧张、恐惧，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失语的同时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白巳，你不告诉爸爸吗？”大蛇丸语气温和，像是没看见白巳冷汗淋漓的样子，温柔得像是和孩子玩耍的慈爱父亲。
可这声音听在白巳耳朵里，却像是死神的催促。
怎么办？怎么解释？
等一下！大蛇丸真的想杀我吗？
若是要干掉他，他早该躺在试验台上被解剖，或者被幻术拷问了。
所以，这是警告，是提醒。
白巳有急智，他的思维在死亡的威胁下，如光如电。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试探大蛇丸态度的解释……
要确定的是，大蛇丸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大蛇丸究竟是什么想法。
鸣人……鸣人……
现在的时间点，自来也还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根性忍传》，不能冒险，更不能提自来也。
那么鸣人原来的含义是什么？
……有了！
典籍室甲区书架二列四行编号2436的《火之国百种美食大全》第57页左半边有关于拉面的介绍，第三句就提到了配菜鸣人卷！
甲区书籍都是大蛇丸为了给我学习补充的常识用书，这个理由说得通！
定了定心神，白巳开口道：“鸣、鸣人就是拉面里的鸣人卷啦！我看过拉面的图片还没吃过呢！”
蛇丸不置可否，眼神充满令人迷惑的宠溺，似乎没什么表示。
白巳的胆子大了许多，脑海中疯狂闪过一条条书目和内容，想尽办法解释佐助、巳月的问题。
甲区书架五列一行编号5101，《木叶村忍族简介》第四篇第73页第六行，木叶村三代目火影、猿飞一族现任族长猿飞日斩的父亲，猿飞佐助……
甲区书架三列二行编号3214，《农业历法解析》第27页，夏历以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巳……槐夏，长虫苏，宜植葵荠……故巳月亦名蛇月……
甲区书架一列三行编号1305，《普通动物大百科》第8页，蛇，古名长虫……
白巳心里有了底气，语气也流畅起来，装小孩子的口吻也像了几分。
不就是装儿子吗！我儿子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啥样我还不清楚吗！
“佐助就是猿飞佐助啦，好像是什么上一代猿飞一族的族长，我在书里看到的，大蛇丸大人，猿飞一族很厉害吗？”
“巳月是我看《夏历》里面说的啦，说什么巳月是蛇月，大蛇丸大人，蛇是什么啊？”
白巳努力瞪大了萌萌哒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小孩子炫耀自己知识的样子，试图萌混过关。
大蛇丸呵呵一笑：“甲区一列三行编号1305，那本《普通动物大百科》里有介绍蛇的内容，白巳你可以看看。”
白巳一激灵！
恐惧如退潮复涌，再次淹没他，连大蛇丸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他知道！他也全都记得！
是了，以大蛇丸的谨慎，允许我看的书籍怎么可能没有亲自挑选过？！
糟了！装过头了！
果然，大蛇丸笑盈盈道：“白巳你看了这么久的书，前面一列的书还没有看完吗？凭喜好乱翻可不行啊，将来忍者的学习可不能这么挑三拣四的。”
白巳慌忙低下头，掩饰焦乱的眼神：“是、是，我知道了，大蛇丸大人……”
“还有，下次不要装了，我不喜欢。”
“是、是……”
“要知道，白巳你可是天才呢，普通的半岁孩子可没有你这么清晰的思维。”
一道闪电劈在白巳脑海里！惊醒了他！
是啊，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娃娃，哪怕是初代细胞导致他外貌有六岁，本质上他还是只有半岁的娃娃。
书籍也是阅历的一部分，他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已经堪称恐怖，在学习了这么多书籍之后，再这样演懵懂无知就过犹不及了。
这么看来，大蛇丸绝对是密切关注过他的举动，对他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书、学习进度都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白巳心里发寒，原著里佐助都没这待遇吧？
多说多错！
越是想遮掩越是会暴露情报！
这一天，大蛇丸给他上的这一课，被白巳牢牢记在心里。
“走吧，既然你想看看蛇，爸爸就带你去认识一下吧。”
大蛇丸似乎就这么揭过这事，白巳脑子还蒙蒙的，下意识愣楞地跟着大蛇丸出门。
第三章 爸爸救我！
这是白巳第一次离开生活区范围，长达半年的时间，他实际上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典籍室。
等走到了复杂环绕的回廊，他的大脑才渐渐回过神。
我就这么过关了？
大蛇丸竟然不追究？
这里到底是哪里？
没有采光，这是在地下？
大蛇丸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幻术催眠了？
他又看到了我多少记忆？
白巳走在后面，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他有时是有点不着调，但是事关性命的重要时刻，他绝对不会心存侥幸。
临大事，有静气。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能沉得住气。
平时还可以放纵自己童真爽快的性情，紧要关头非细腻谨慎不可。
白巳在心里盘念着——
冷静下来，大蛇丸不是自来也，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想一想，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大蛇丸投资或者图谋的东西？
大蛇丸这一记当头闷棒，不仅打懵了白巳，也唤醒了白巳逐渐沉睡的危机感。
他很清楚，大蛇丸在试探他。
虽然不明白大蛇丸的容忍度为什么这么高，但是想要摸透他底子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唯一让白巳不解的是，大蛇丸似乎更在意他是否能处理好自己露出的破绽，而不是有没有说真话。
这就像是在敲打他，对，像是教导！
这让白巳想不通，按照他从原著中的了解——欺骗、隐瞒、破绽……任何的不和谐都可能成为大蛇丸消灭隐患的理由。
他对大蛇丸毫无威胁，反手就可以捏死，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像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期待？见鬼了！
他该不会想把我当容器吧！
白巳大脑在颤抖。
摇头晃脑，想要甩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怎么了，白巳？”
“没、没事。”
“好了，我们到了，跟爸爸进去吧。”
大蛇丸弯腰去拉白巳的小手，笑容温暖柔和，差点闪瞎了白巳的双眼。
见了个鬼，我不会真中幻术了吧！
白巳低着头，顺从地拉住大蛇丸，心里反复念叨着“他不是好人、他不是好人”。
“来，看看吧，这就是‘蛇’喔！”大蛇丸温声细语。
白巳一抬头。
“卧……”
硬是把“槽”给吞了下去！
灵魂在过电！头皮爆炸麻！
他看到了什么？！
一整个操场大小的空间，全是蛇！
挤挤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他。
滑腻腻的黏液，五彩斑斓的颜色。
一看就是要人命的毒蛇！
完犊子，难道今天注定我要嗝屁于此？
白巳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连骂人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谁家用毒蛇教导小孩认识动物的！
喔不对……我现在真是他家的……
是你家的也不行啊！你这么折腾你儿砸，我不会真是你亲生的吧？！
这是蛇！是毒蛇！！不是双层芝士肉饼汉堡！！
你难道没看见，那边的蛇群都缠成个放大版哈根达斯冰淇淋球了吗？
“白巳，看到了吗？这就是蛇，喜欢吗？”
喜欢尼玛呢！
白巳扯出一个乖巧顺从的笑容：“喜、喜欢……”
大蛇丸满意地点点头，大手抚在他头顶，像是觉得手感不错，又轻轻揉搓了一下。
“喜欢的话，就进去看看吧，这些小可爱也会喜欢你的。”
进去尼玛呢！要死了哈！
“好、好的，大大大大大蛇丸大人……”
白巳腿肚子打哆嗦打出了节奏感。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
在普通的动次哒次中普通的燃烧！
喵的！真踏马应景！
噗通、噗通、噗通！
白巳心脏打鼓，直冲嗓子眼。
“大大大大大蛇丸大人……这个真的没事吗……”
“去吧，爸爸会在后面看着的。”
看、看、看！
看我怎么被咬死吗？
大蛇丸轻轻一推，白巳震惊地瞪着眼睛，腾腾地跌进两步，噗通瘫坐。
推你大爷！要死要死要死！
盯！
蛇群集体一顿，所有毒蛇都扭过来盯着小白同学。
昏暗的空间内，无数亮晶晶的蛇瞳闭合又睁开。
手一撑，滑叽！再撑起来，滑叽！
腿软的走不动道。
白巳欲哭无泪，挤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嗨，你们好吗……”
轰！
蛇海在白巳惊恐的目光中轰然倒塌，他就像被大海包围的小奶猫，可怜、弱小、又无助，被无情地淹没。
剧痛！
不知多少张大的蛇嘴咬在身上，瞬息的疼痛感超过了神经传输的极限！
麻木！
又痒又麻，还有奇怪的触感。
呕——要死——呕——别到处乱钻啊——喔……
强烈的求生欲让白巳扑腾着小手小脚，但是他那还不够买儿童票的身高，在庞大的蛇群面前，毫无反抗能力。
精神上的极致恐惧，肉体上的极致折磨，双重打击下，哪怕白巳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大蛇丸，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
大蛇丸平静地望着合成的儿子被蛇群吞没，直到小白同学昏迷，才挥了挥手。
蛇群顺从地从小白同学身上爬下。
白巳腮帮无意识地鼓囊几下，有一条调皮的小蛇，撑开嘴巴，钻了出来。
嘭的一声，蛇群全都化作白烟消失。
原来这些毒蛇都是大蛇丸通灵而来的，想想也是，如果是野生的，大蛇丸虽然也能震慑住，但未必能让它们行动一致，其中的分寸就不好把握了。
大蛇丸轻轻抱起儿砸，仔细察看。
毒牙咬出来的印记逐渐消失，一个个血洞也慢慢愈合，肌肤恢复成幼儿的弹性。
“这份愈合力和记载中的初代一模一样！”
大蛇丸用打量瑰宝的目光审视着白巳。
“嗯？这是什么？”
大蛇丸竖瞳一缩，盯着一处白得不正常的肌肤。
白色的皮肤底下像是有活物一般，蠕动着，扩散到其他皮肤的地方。
“这就是团藏给的实验记录中，所说的初代细胞的侵蚀性？”
“是愈合后特有的副作用，还是蛇毒激活了什么？”
大蛇丸沉思，惊讶地发现，白色皮肤扩大的同时，竟然产生了微弱的查克拉反应。
“我给白巳准备的书籍中可没有忍者课程相关的内容。
也就是说，不是自行提炼的，而是初代细胞作用的？
能够提炼查克拉，难道初代细胞中还蕴藏着独立的意志？”
大蛇丸嘴角拉开弧度：“有趣，太有趣了！”
五指张开，手掌一抓！
按在白巳裸露的肚皮上！
“五行封印！”
第四章 大蛇丸和纲手？我到底是谁的娃？
白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回了那个熟悉的营养仓。
“噗噗噗——”
“咕噜咕噜咕噜！”（我不会游泳啊！）
白巳在营养液里浮浮沉沉，扑棱着手脚，像是胖橘遇见了落水狗，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狗用狗刨上岸，自己在水里炸毛。
似乎是一连串的泡泡终于引起了实验中的大蛇丸注意，苍白的手一把捞出白巳。
“咳咳、噗、咳咳、呕——”
大蛇丸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奇怪得像是看到自家蠢儿砸，追皮球一头撞上了墙，撞懵了，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既好笑又好气，还有点儿心疼。
“白巳……你这是，在玩吐泡泡吗？”
“咳咳咳……”
大蛇丸温柔地轻拍他的背，让他咳得舒服一些。
“是吐泡泡时候呛着了吗？”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模样，妥妥一枚标准慈父在和蠢儿砸陪玩。
不知道哥哥我不会游泳啊！
白巳怨念不已，他坚定地认为这个满脸胶原蛋白的大蛇丸绝对比他年龄小。
什么爸爸？我才是你爸爸！
“爸……呸！大蛇丸大人，我我没事了。”
白巳舌头一打结，爸和大都差点没分清。
“嗯？”大蛇丸玩味的笑了，有种俊美，“白巳，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爸爸呢？”
呸！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岂能委屈自己俯首贴耳？
我这不是怂，是从心。
迟早有一天我要打得你叫爸爸！
“呃、嗯，因为叫爸爸不能表达我对大蛇丸大人的尊敬呢！我看书上说，对尊敬崇拜的人都要叫‘大人’呢！”
“喔？那白巳是崇拜爸爸吗？”大蛇丸笑着问道。
崇拜尼玛呢！
白巳一脸星星眼，嗯嗯地连连点头。
一通装傻卖萌后，白巳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大蛇丸大人，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啊，我差点被淹死呢。”
“淹死？”大蛇丸疑惑地从白巳的鼻子上捏了捏。
“阿嚏！”
白巳喷嚏喷出了个小玩意，捡起来一看，是个微型氧气鼻塞。
“呃，”白巳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那个，我怎么昏迷了？”
大蛇丸对白巳似乎有无穷的耐心，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刚刚称呼的问题。
“白巳，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亲娘咧，你不会在我身体上乱玩什么人体试验玩脱了吧！
白巳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地往底下一摸，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雀雀还在。
捋起袖子，四处检查。
“！”
白巳愣住了，胳膊上蔓延到胸口的白色皮肤，像是油漆黏上去一样。
有些眼熟的场景让白巳心里慌了。
“大蛇丸大人，这、这是？”
摸着有些粗糙的白色皮肤，白巳惊恐地发现，那一块肌肤都变得干燥起来，像是老树皮的表面一样剌手。
木质化！这是初代细胞！这绝对是初代细胞！
大蛇丸竟然给我移植了这个东西！
这会白巳还不知道他是被直接注射进体内的，而且还是初代生前的细胞，比移植的更恐怖！
如果不是白巳本身拥有绳树的基因，与初代细胞相性不错，他根本等不到半年后才开始有侵蚀反应。
当然，突然发作也有大蛇丸用蛇毒刺激他自愈能力的功劳。
“似乎麻木了？”不知是紧张还是真有异常，白巳慌得一批，“我感觉这一片的皮肤好像变得很粗糙，像树皮一样！”
大蛇丸竖瞳一闪，忙检查起来。
“起同化反应了？”
大蛇丸掌心冒出绿色光芒，试图用医疗忍术治疗。
可这根本不是伤势的问题，查克拉似乎更加刺激了初代细胞。
“蔓延了！等等！别用医疗忍术！查克拉会刺激它！”
生死关头，白巳顾不得尊卑，也不管暴不暴露，高喝阻止。
大蛇丸也不恼，沉思道：“果然，封印住你的查克拉是对的。”
白巳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封印术式。
大蛇丸见白巳望向自己，温声解释道：“初代细胞会自主产生查克拉，白巳你没学过查克拉提炼术，无法用自己的查克拉抗衡，所以我只能用五行封印暂时封住你的身体。”
“现在学不可以吗？”白巳颤颤巍巍说道。
“来不及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查克拉会刺激初代细胞，你越是提炼查克拉越是会加速它的侵蚀。”
白巳心里一凉，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与忍者无缘了？！
这可是高危的火影世界，看大蛇丸这副年轻的样子，多半还在战争年代。
他连查克拉都无法提炼的话，连忍者都做不成。普通人要怎么在战争中活下去？
大蛇丸似乎看出了白巳的焦虑恐慌，安慰道：“让我好好想想。我特别改进的五行封印，能保证你无法提炼查克拉刺激初代细胞。至于怎么解决侵蚀问题，我还要再试试别的办法。”
白巳陷入巨大的恐慌，没察觉大蛇丸似乎对他的惊慌很不满意。
他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充满希望地望着大蛇丸：“怎、怎么做？我都配合！无论要做什么实验，我都不怕的！”
“好孩子，”大蛇丸蹲下来抚了抚他的头顶，轻轻环抱住白巳，“爸爸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拍着白巳后背：“别怕、别怕，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
十天后，实验台上。
白巳的神情已然麻木。
记忆被翻看的压力和对大蛇丸的恐惧，在初代细胞侵蚀的引子下，彻底被引爆。
随着扼制初代细胞的效果越来越低，白巳几乎认为自己是被大蛇丸废物利用，以至于他躺在试验台上，都渐渐失去了求生挣扎的想法。
初代细胞的侵蚀比想象中的更严重，半边身子都化作了白色，手臂开始出现木质化，腋下更是有小树枝伸出。
忙于实验的大蛇丸也不怎么舒心，压力让他连微笑都维持不住了，神色凝重地翻看着实验数据。
“明明之前的实验都有好转，为什么最近几次又开始恶化了？”
白巳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丧失了求生的意念。
注意到白巳精神状态的萎靡更，大蛇丸显得有些担忧。
有时候望着白巳的竖瞳，都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无奈。
“白巳，我们进行下一组吧。”大蛇丸沙哑着嗓子。
“……”
没听到回复，大蛇丸手一顿，突然道：“白巳，你这是准备等死了吗？”
大蛇丸的语气很平静，白巳却毫无反应。
“你在畏惧我。”大蛇丸说的很肯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份排斥感，太过明显。”
“忍者的生涯需要面对死亡，也需要面对自己，学会克制，是忍者的生存之道。”
“尽管你可能藏有一些秘密，但对于我来说，你太过弱小，甚至表现出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平庸，会害怕、会偷懒、会睡觉说梦话。”
“这样的你，根本引不起别人算计你的欲望。”
“如果你愿意放弃挣扎，抱着秘密死去，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这样平庸的你，没有培养的价值。”
大蛇丸磁性的声音令白巳眼珠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古怪。
大蛇丸故意激励的话对白巳并没有什么作用，白巳反而更在意大蛇丸随口说的另一件事。
我讲梦话？
大蛇丸根本没用幻术，一直是我在讲梦话来着？！
那我吓自己个屁啊！
压在身上的最大压力解除了，白巳顿时涌出强大的求生欲望。
我要活啊！抱紧大蛇丸的大腿啊！这可是火影世界啊！我的小南啊！
大蛇丸密切注意白巳的状态，看到白巳恢复精神，大蛇丸流露一丝欣喜。
“好孩子，纲手见到你，一定会喜欢的。”
偷听的白巳头皮发炸！
大蛇丸和纲手？？？
为啥纲手会喜欢我？？？
我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白巳震惊地露出“尼克杨.JPG”同款问号脸。
第五章 蕴含自然能量的初代细胞
“醒了就别装了。”大蛇丸注意到白巳的异样，淡淡道。
白巳脸皮不是一般厚，被当场抓包也像个没事人一人，欣欣然睁开眼睛，还眨巴两下，扮萌装嫩。
“大蛇丸大人，我这是……没事了吗？”
大蛇丸反倒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盯着卖萌的白巳看了好久，直到白巳卖萌的笑脸都快僵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嘴角勾起弧度，淡淡道：“嗯……大概，快死了吧。”
白巳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嗯？！快死了？！”
白巳勃然色变，心里疯狂琢磨。
这他凉的是啥意思嘛？
不就是没叫你爸爸吗？
你就要搞死我？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讲不讲富强、民主、和谐……
诶，好像忍界是不讲这玩意。
啊，爸爸妈妈，我被初代细胞搞死了还能不能穿回去啊！
白巳思维迅速跑偏，就好像之前那个怕得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大蛇丸欣赏白巳的川剧变脸，看得津津有味。
气氛一度安静到落针可闻。
“那个，我还有救吗？”白巳终于回到正题。
大蛇丸好奇道：“白巳，你不怕吗？”
“呃，怕死吗？当然怕啊，可是……莫名的没什么感觉。”白巳沉默了片刻，难得和大蛇丸说了实话。
生活在和平年代，车祸绝症、枪杀上吊等等各种死法他都能想象出来，哪怕夸张一点，陨石撞地、宇宙爆炸，也不是没概念。
但唯独对忍者的世界白巳还是太过陌生。
每一个火影迷或许都能对剧情如数家珍，甚至会结印，可是你真的能想象出来查克拉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吗？
你真的明白修炼手里剑投掷术的艰难、体术的辛苦、幻术的痛苦、忍术的枯燥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动漫而来，哪怕是想象都浮于表面。
这些白巳都不曾经历过，所以他脑海中实在没有“被初代细胞杀死”的概念。
他只有单纯地面临死亡的恐惧，但这份恐惧还不足以让他触动。
就像人都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老死，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都不会真正有那份对生的留恋。
大蛇丸沉默了，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料。
“呵，心态是好的。”大蛇丸扯出一个微笑，“好在暂时控制住了，我们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吗……”
白巳躺在手术台上全身都被固定住了，眼睛只能看向天花板。
昏黄的光线下，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都映得橙黄。
白巳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大蛇丸也安静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早慧的孩子。
人在死亡的威胁前究竟会想什么呢？
只有自己知道。
白巳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偏头，眼睛艰难地转动，调整视线方向，努力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大蛇丸沙哑着嗓子，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你是我的孩子。”
见鬼了！我居然觉得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好看！
白巳不自然地偏开视线。
“那，你相信我吗？”
大蛇丸把苍白的手指搭在白巳的额头上，重复道：“当然，你是我的孩子。”
白巳明白，在生死的这件事上，大蛇丸不会骗他，因为他还没展现出被欺骗的价值。
至于信任的问题，只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人在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寻找一个支持自己继续的理由。
白巳盯着大蛇丸的金黄竖瞳，轻声坚定道：“去请纲手吧，只有她的医疗忍术才有把握。我需要冒险搏一搏这条命。”
大蛇丸没有问白巳他是怎么知道纲手的，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大蛇丸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巳仰望上方，叹气道：“这次，真的要赌一把了……”
不到十分钟，白巳却感觉十分漫长，他静静地躺着，耳朵一动，听到声音。
“大蛇丸，你究竟有什么事找我啊！还特意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这是你的地盘？”纲手不满地抱怨。
大蛇丸轻声道：“纲手，我有事相求。”
“干嘛，这么严肃？喂！你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纲手狐疑地望着大蛇丸：“我就看你前段时间和团藏鬼鬼祟祟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犯了什么错误，惹恼了老头子，我可不帮你顶！”
大蛇丸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推开门，示意纲手自己进去看。
纲手嘟嘟囔囔道：“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白巳看不到门口的地方，只能凭声音判断，纲手应该进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可爱。
“嗨——”
纲手一愣，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看错了，眼泪差点掉下来，直到看到白巳一头白发，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绳树。
纲手脸色怒气一闪，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拳！
咚！
墙面直接被打穿个大洞！
实验室地面都震了震！
还好大蛇丸早有预料，瞬身术闪开。
“大蛇丸！！！”纲手怒了，“你给我个解释！！”
“喂喂喂，发生了什么？”白巳眼珠子乱转，却看不到门口的场景，焦急问道。
可没人理他。
大蛇丸轻声道：“如你所见，这孩子体内有绳树的基因……”
咚！
又是凶狠的一拳！
打在离大蛇丸的脸只有几寸的地方。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纲手眼中杀气暴涨，脸贴在离大蛇丸极近的地方，森然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找死吗，大蛇丸！”
“以为我们是伙伴，我就不敢杀你？！”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息怒、息怒啊，别冲动啊两位……”白巳不安地扭动，可惜大蛇丸捆绑技术很好，之前给他绑得死死的。
大蛇丸注视着纲手的眼睛，认真道：“我很抱歉，不过我的确是想做点什么，绳树不光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看好的孩子。”
“可惜，我失败了。”
“我已经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所以，这次请你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也要死了……”
纲手盯着大蛇丸的竖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痛苦，慢慢松开了戳在墙壁里的拳头。
纲手忽然回头看向手术台上还在闹腾的白巳，那熟悉的面容让她心房一颤。
情绪不稳的纲手，气势压得白巳顿时乖巧。
“呼——下不为例。”
大蛇丸微笑道：“呵呵，我明白的。”
“所以呢，到底怎么回事？”
纲手没好气地拨弄白巳的身体，翻来覆去检查。
“哎嘿嘿嘿，痒、痒死……喂！别乱动别人的身体啊！”白巳发出不满地抗议。
纲手瞥了一眼，不屑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矫情啥！”
白巳强忍屈辱，憋气不说话。
纲手注意到白巳身上异常的肌肤，眼睛一缩，掌心亮起绿色的光芒。
“这是？大爷爷的细胞？”
纲手望向大蛇丸，一脸震惊：“嗯？居然蕴含了自然能量？这是大爷爷仙术状态下的细胞？！大蛇丸，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章 风之国战场的调令
大蛇丸眼中闪过异样。
“纲手，你确定？”
纲手翻了个白眼：“大爷爷的仙术，现在还有人比我更熟悉吗？”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团藏摆了一道，当成了研究初代细胞的实验先锋。
他把自己和团藏的交易和纲手大概说了一遍。
纲手气道：“大蛇丸，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
大蛇丸不语。
如果给他时间，他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圈套，可是当时白巳时间紧急，他又从来没接触过初代细胞，自然不会知道里面的圈圈绕绕。
想来，当时团藏“好心”提醒他，这份初代细胞的特殊，也是为了打消他过多的疑虑。
有道是，十句分开都是真话，可杂糅到一起，到了特定时刻就未必是真话了，可能会变成最难分辨的谎言。
饶是大蛇丸的精明，在情报差距面前，还是栽了跟头。
无论白巳最终是死是活，想必团藏对实验数据都会很感兴趣。
因为最重要的，不是蕴含自然能量的鲜活初代细胞有多么特殊，而是大蛇丸需要“用”到这一份初代细胞。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团藏有兴趣探究大蛇丸了。
“呵呵，团藏长老早就想算计我了吗？”大蛇丸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看来老头子最近有些太顺风顺水了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大爷爷生前的细胞，而且还是仙术细胞，有多恐怖？”
“纲手，连你都没办法吗？”
“我只能说尽量，”纲手看了一眼刚刚开始就不说话的白巳，一指点在白巳脖颈上，“小鬼，睡一会吧，会有点疼。”
白巳还沉浸在惊讶中，他没想到大蛇丸居然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团藏是谁？
那可是传说中的木叶锅王！
咣！脆不脆？声音脆就是一口好锅，好锅你团藏就背着吧！
初代火影为何决战终结之谷？
二代火影为何殒身云隐战场？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尽请关注《忍界黑锅王之走进团藏》！
木叶上下六十年就没有我团藏老狗背不起的黑锅！
别问，再问就团藏谢罪，别议论，再论就根部忍者警告！
大蛇丸对交易内容语焉不详，白巳自动脑补了一出忍辱负重的大戏！
好人呐！
老实说，白巳确实有点小感动，他白三爷决定不计较大蛇丸老是想让他叫爸爸的事了。
脑子里还在转悠这事呢，耳边就听到纲手说了一句啥啥，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
“我X……”
纲手不满地弹了弹晕过去的白巳的小雀雀。
“小鬼还挺有精神的，可一点不像大蛇丸你养出来的孩子。”
大蛇丸呵呵了两声，没法回答。
咋说，这娃是有我的基因，可还有你纲手家的基因呢，咱俩的娃？
大蛇丸怕不是要被一拳闷死。
纲手也就随口一句，立刻进入到手术状态。
“大蛇丸，过来帮忙。”
纲手招呼了一句，开始小心翼翼分离那些已经被初代细胞侵蚀的组织。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控制住初代细胞对白巳的侵蚀速度，哪怕身体组织大开几刀，切掉几斤肉，也不能让侵蚀进入到内脏。
但是其中涉及到经脉的问题，还要确保不能留下伤害身体的病根，这种细致入微的操作，只有纲手的医疗忍术可以胜任。
“这是，五行封印？”
“嗯，我阻断了他自行提炼查克拉的可能性，不然这些初代细胞有了查克拉的滋养，更难降服。”
“降服？”纲手摇摇头，“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嗯？难道以纲手你的医疗忍术都不行？”
“大爷爷的仙术细胞是跟普通细胞不一样的。蕴含了自然能量，加上大爷爷体质本就蕴藏大量查克拉，本就有融合成仙术查克拉的可能性，看这小鬼的身体状况，恐怕融合已经开始了。”
纲手一边解释，手上一点不慢：“一旦融合成仙术查克拉滋养了细胞，恐怕大爷爷的细胞甚至能自行吸引自然能量。”
“还好你用封印术先封住了，不然这小鬼恐怕熬不过今晚。”
大蛇丸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这封印术不能再解开了？”
纲手用遗憾的语气道：“虽然我也想帮助他，但事实是，以你五行封印的造诣估计还不够，封印术这块，也只有漩涡一族的底蕴才有可能。”
“漩涡一族吗……”
“对了，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叫我来？”
“是白巳提议的。”
纲手一愣，差点一指头戳进白巳肝脏。
昏迷中的白巳感受到痛楚，过电般抖动了一下。
纲手尴尬地收回手指，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抱怨道：“那你不早说，算了，一个小鬼能有什么想法，等他醒来再问也是一样。”
受到纲手医疗忍术的刺激，初代细胞在大蛇丸的控制下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架势，让两人不得不集中精力，全力应对手术。
……
醒来的白巳，感觉自己离诗人的升华境界又近了一步。
忧郁、惆怅，充满了对人性、生死的思考。
哲思得如同纪伯伦，生花，能一气呵成《泪与笑》。
“他怎么了？”纲手疑惑地向大蛇丸问道。
白巳不耐烦道：“憋说话！你把我的诗意都吵没了！”
纲手柳眉一扬。
伸手一揪！
“对不起，纲手大人，请务必原谅狂妄自大的我，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小白白好不好……”
白巳态度诚恳、目光真诚、语言流利，以黑人rap的速度和节奏，向一鸟在手的纲手麻麻致以无上歉意。
“哼！”
纲手随手一甩。
“哦呼——”
“大蛇丸，这小鬼是不是脑子不好？”
“白巳，别玩了，说正事吧，你有什么想法？”大蛇丸温柔道。
纲手诧异地望了大蛇丸一眼，抖了鸡皮疙瘩，默默离他远了一步。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说初代细胞是好东西吗？怎么我遇上了就成了要命的了？”
“小鬼，你从哪儿听说初代细胞是好东西的！”
瞧见纲手又要发怒，白巳乖乖道：“那个，纲手大人，难道您不能帮我分离出去吗？”
“没用的，大爷爷的细胞已经开始侵蚀你的身体，我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如果要彻底解决，我还要好好想想。”
白巳张了张嘴，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他本来还想让纲手用医疗忍术吊住他的命，然后直接暴力分离，实在不行还可以拜托大蛇丸弄来一副写轮眼，移植在身上，与初代细胞互相抗衡嘛！
但是通过纲手的解释，他明白了，他这是婴儿时期被直接注射进体内的，不是移植。
初代细胞强大的生命力在救了他一命的同时，也潜伏进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根本不存在分离的可能。
如果他能驾驭，固然能拥有强大的仙人体，可问题就是，仙术初代细胞能吸引自然能量，直接断绝了他提炼查克拉的可能性。
现在五行封印能保证这部分自然能量被锁在初代细胞内，不爆发出来，但要是白巳提炼新的查克拉，刺激到了自然能量，那可就说不好了。
白巳可不想变成一棵树或者石头之类的。
“那……就没办法了吗？”
“唉，我和大蛇丸再想想吧。”
一个月之后。
尽管白巳和纲手日益熟悉，感情也深厚了许多，斗嘴也变得亲切起来。
但压在三人头顶上的依然是无法根治的阴云。
“不行，这个也不行！大蛇丸你怎么搞的！你这封印术水平能干什么？！”
烦躁的纲手忍不住发脾气。
大蛇丸抿着薄唇，心情也很糟糕。
“算了算了，让我再想想……”纲手咬着指甲，皱眉苦思。
“嗯？”大蛇丸神情一动，“纲手，我布置在外围的警戒被触动了，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走，出去看看。”
在训练室的白巳，为了活命的一线希望，玩命地锻炼体术。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身体强壮一些，多撑几次手术。
他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将迎来大转折。
第二次忍界大战尚未结束，派遣大蛇丸和纲手前往风之国战场的调令到了。
第七章 自来也，你二大爷
“……”
“……”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几分钟，终于还是自来也忍不住先开口。
“所以，你这小鬼就是大蛇丸的儿子吗？”
“……”
你二大爷！你看我这睿智的眼神，我能是大蛇丸那变态的儿砸吗？！
白巳愤愤不平地回瞪自来也，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自来也仔细观察了白巳的死鱼眼竖瞳，认真地点头，摸了摸下巴。
“果然是大蛇丸的种啊！”
自来也长嘘短叹，感慨道：“想不到大蛇丸那个阴沉的家伙居然比帅气的自来也大人先一步结婚生子了啊。”
都说不是他儿砸了魂淡！
“唉，果然我还是放不下忍界的万千少女啊！如果让她们知道，她们迷恋的自来也大人也要像臭蛇那样结婚生子了，该是怎样的心痛啊！”
我呸！好好看我的眼神啊！谁是他儿砸啊！
自来也45°仰望天空，怅然若失，伸出手掌，仿佛要抓住什么，一副失意的伤感表情：“我该拿什么拯救你们，可怜的失足少女……”
不要把女票说得这么文艺清新啊！你以为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自来也说完这句，兴奋地转身对橘色头发少年说道：“弥彦，你觉得老师我这句话怎么样？”
“嘛，老师，我是听不太懂，不过您是不是应该……”弥彦无奈地指了指白巳的方向。
自来也假装没听见，看向红头发少年：“长门，你觉得怎么样？”
“嗯……”
“自来也老师，您不要胡闹了。”小南忍不住嗔道。
自来也嘿嘿一笑，像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的白色长发，看了一眼白巳，小声切了一声。
喂，你刚刚绝对是发出不屑的嘁声了吧！绝对有吧！
ヽ(●-`Д´-)ノ
白巳瞪着死鱼眼，直楞楞地盯着自来也。
“哼哼，果然是臭蛇的儿砸，阴沉沉的模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自来也哼哼两声，弯腰凑到白巳旁边，上蹿下跳，左看右看，上手到处捏捏。
然后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大蛇丸的儿砸果然没有自来也大人帅气啊！我将来的儿砸一定比你帅！”
小南已经忍不住捂脸了。
突然，自来也一秒正经，认真问道：“所以，小鬼。纲手把你秘密送到雨之国来找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小南他们都有点不太适应自来也的极速变脸，但是白巳却好像早有预料。
毕竟他可是清楚这个男人玩世不恭的掩盖下，究竟有怎样的豪杰骨气。
白巳一声不吭地掀起了粗布衣服，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腰上的小嫩芽甚至引起了小南的惊呼。
自来也出神地盯着白巳肚皮上鲜红的五行封印。
“五行封印……大蛇丸都没办法了吗？”自来也喃喃道，严肃地看向白巳，“所以，需要我怎么做？”
白巳从内衬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自来也。
自来也疑惑地接过，快速扫过几眼，手上火苗一闪就烧了，让后面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弥彦等人失望不已。
“小南，可以麻烦你晚饭多准备一份吗？还有弥彦、长门，你们俩去收拾一下房间吧，这个小鬼，从今天开始，要和我们一起住了。”
“是，老师。”
弥彦等人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懂得眼色，自觉离开，给自来也留出空间。
自来也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白巳，说道：“跟我来吧。”
白巳默默跟上。
一周前他听到大蛇丸和纲手要奔赴战场的消息，还以为自己要被放弃了。
虽然他已经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可是真正见到的人，也就是大蛇丸和纲手。
刚来到火影的新鲜感和之后因为死亡威胁的压迫感，先后冲击着他的神经，让白巳始终保持着较为紧张高亢的状态。
不然正常人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好几个月，也没有其他人，早就精神不正常了。
更何况还没有网络。
白巳虽然在死亡压迫下不得不忍受，但到底还是性子变沉闷了些。
他被纲手安排人手，秘密送到雨之国，一路上见到各种战争下的难民，瘦骨嶙峋，凄惨的模样让白巳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深刻了几分。
对忍者世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概念，每每看向自己白色肌肤的时候，不再是虚幻的恐慌，而是真真切切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就是会终结他生命的东西——初代细胞。
“要喝茶吗？”
自来也一本正经地倒茶，向白巳询问。
白巳用死鱼眼打量着这个二十来岁的自来也，不得不说，光从面容上，年轻的自来也长的并不差，只要不是嬉皮笑脸，猥琐的气质还没中老年时期那么浓厚。
“算了，还是不问你了，”自来也自顾自给他倒上一杯，“你这小鬼和大蛇丸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也是这么沉默寡言。”
自来也像是追忆什么，无意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摆出回忆的神色，嘴角露出微笑：“说起来，我也有一两年没见到纲手了呢……咦？你怎么不喝？雨之国潮湿，比不上木叶，一口热茶还是容易暖暖身子的。”
白巳一直好奇并且期待和自来也的见面，或许是生的希望越来越小，想要亲眼看一看原著人物的心情就冒上心头。
就像是医生告诉你，“唉，你这病，想吃点啥吃点啥吧”时候的心情。
白巳下意识端起茶杯，心情苦涩地猛灌了一大口！
“噗——卧槽这他妈什么玩意！？”
白巳一口喷出绿色的茶水！
感觉嗓子要冒烟，舌头被辛辣到麻木，有种通透到天灵盖的凉意贯穿胸腔脑壳！
头皮发麻！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来也一边捶桌子笑到哭泣，一边吐着舌头，呸呸呸地把鼻涕吐出去！
“哈哈哈哈笑死我！哇呸！辣死我了！！”
自来也的舌头也肉眼可见的有层绿绿的东西。
白巳泪眼模糊，涕泗横流：“卧槽你大爷，自来也！你个老硬币，居然用芥末阴我！！！”
为了骗白巳喝下那一杯茶，硬是忍了许久的自来也，一边狗吐舌头，一边哈哈大笑地跳到桌子上，甩着白色马尾画圈。
“噔噔噔！知道三忍自来也大人的厉害了吧，小鬼！”
“我惹——吼吼吼吼吼——水！水！”
谁想到那么正经的自来也居然是装的，就为了拿芥末水坑他一次！
白巳还特么差点被感伤到了，信你个鬼！
他还一口气灌进去大半杯！
自来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喝了两口还不能喷出来，硬是憋着说话，也让他难受不已。
一大一小，一边跳脚一边鼻涕眼泪往外飙！
白巳破口大骂，自来也哈哈大笑。
我可是穿越者，怎么能被你老色鬼阴了喝洗脚水？！
白巳瞪着泪眼朦胧的死鱼眼，眼前人影晃动。
闭上眼随便冲着一个“自来也”的方向，双腿用力一蹬！
鱼跃头顶！
“自来也你二大爷！受死吧！！！”
“喔——！！！”
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来敲门的小南手一抖，就破门而入。
“自来也老师！您怎么……呃，您这是在干嘛？”
第八章 战争能带来什么？
小南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辣眼睛的画面。
自来也老师仰面而倒，上半身扬起，弓成虾子，双腿因疼痛夹住少年的腰，双眼怒凸！
那个好看的男孩子趴在自来也老师的肚皮上，咬牙切齿。
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小混蛋，你给我起来！”
“老硬币，你给我去死！”
“小混蛋，再不起来，我要夹爆你的狗头了！不知道自来也大人体术惊人吗！！”
“老硬币，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嗷噗——”
小南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好看的男孩子一拳捣在自来也老师下半身。
自来也嗷嗷叫地满地打滚。
男孩子留下了胜利喜悦的泪水。
“小南，怎么这么吵啊……啊！自来也老师，您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弥彦，看到痛苦的自来也，吃了一惊，忙去搀扶。
自来也颤颤巍巍伸出一个大拇指，咧嘴一笑：“呆胶布，弥彦！”
华丽丽的翻白眼晕了过去，口吐白沫。
“啊！自来也老师！！”
……
晚饭的时候。
白巳阴沉地盯着自来也，瞪一眼，吃一口饭菜，然后感受一番被芥末辣麻的舌头传递过来的痛苦，像是要活吞了自来也下饭一样。
天杀的！你个老硬币到底是弄了多少芥末辣根？！
自来也左顾右盼，同样吃一口饭菜，痛的龇牙咧嘴，还得在徒弟们没发现的时候，偷偷揉搓一把小兄弟，缓解痛苦。
小混蛋！自来也大人差点以为自己得道飞升去见六道仙人了！！
两人充满杀气的目光一对碰，到底还是自来也心虚地低下了头，白巳冷哼一声，狠狠扒了一口白饭。
小南担忧地问长门：“是不是我今天做的饭菜不好吃啊？”
“……很好吃。”长门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长发挡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似乎见小南真的很困惑，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和往常一样好吃。”
“对了，小南，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弥彦好奇道。
小南双颊泛起一抹绯红，那个姿势有点辣眼睛。
她不好意思埋怨新来的白巳，只能狠狠地瞪了自来也老师一眼。
自来也见势不妙，打哈哈道：“吃饭、吃饭！弥彦，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是、是，自来也老师。”
“啊哈哈哈，话说，小南你今天的菜做的真不错啊！吃饭、吃饭，大家都多吃一点！”
晚饭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白巳的舌头几乎分辨不出来那一桌子菜是什么味道。
不过他注意到的是，明明五个人，一眼看过去，四个都是长身体的孩子，桌上却都是不知名的野菜，唯一的荤菜还是一条鱼。
而大半鱼肉都被小南他们以各种方式默默送到他碗里，三个孩子却是默默扒着野菜吃。
等到小南收拾碗筷，各自去修炼的时候。
自来也端来一壶茶，坐在白巳旁边。
“怎么样，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吧？”
白巳警惕地看了一眼绿莹莹的茶水，没碰茶杯。
自来也哑然失笑，摇摇头，看向门外的大雨，悠悠道：“雨之国，明明是个很贫穷的国家，却偏偏潮湿多雨，粮食收成也不好，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感到压抑的地方，却还有这样善良的孩子。”
自来也望着冒雨刻苦修炼的三个孩子，感慨道：“战争啊，究竟给那些无辜的人们带来了什么？”
白巳突然发现即使是二十多岁年轻的自来也，身上也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那种气质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放下戒备。
白巳慢慢开口：“带来了自欺欺人的信念和安之若素的幸福。”
自来也惊讶地望着白巳，白巳坦然地与他对视。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能说说吗？”
“那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去看这个问题了。”
“嗯？”
“如果你是木叶三忍、三代火影之徒、实力高强的自来也大人，那么战争就会像我说的那样，给火之国的百姓、木叶村的村民们带来这些。”
“他们有了可以欺骗自己继续这样的理由和守护这样生活的动力，他们——很‘幸福’地活着。”
自来也皱起眉头。
白巳自顾自继续说道：“但如果你是没有姓氏、普通平民、卑鄙无耻、好色猥琐的自来也，那么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一点好处，本质就是掠夺，是灾难。就像雨之国的平民们那样。”
“卑鄙无耻、好色猥琐可以不用加上……”
“总之，你的立场决定了你眼中的战争是什么样的，又会带来什么。”
白巳没理会自来也尴尬的神色。
他被送来雨之国的路上，见到了许多和平年代红旗下少见的人间惨剧，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庆幸自己过去的幸福，而是震撼。
震撼活在战争阴影下的难民，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和平年代很少有人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惨烈，甚至连战争后难民的照片都没看过几张，更别说被步枪打爆半个脑袋是什么样子。
但是白巳看到的，是被那份血腥更压抑的东西，是考验人性的东西。
行尸走肉的干瘪人群，摇摇晃晃，走着走着，就有人倒在路边，再无动静。
路旁的尸体上盘旋着苍蝇，荒野中有鬣狗的兽瞳在窥伺。
而饥饿的人们只能像是走向黄泉地狱一般，木然走着，不时响起两声婴儿的尖厉哭嚎。
那种深沉的绝望，给了白巳很大刺激。
哪怕是在大蛇丸身边的时候，白巳也没为食物担忧过，穿的也是舒服的布衣。
或许小南他们有了自来也的照顾，生活好了一些，在小南眼里，穿着粗麻布衣的白巳是需要照顾的。
但是，白巳很清楚，那是纲手怕他路上被劫，特意让他换上的，可即便是故意换上的旧衣服，在雨之国仍然是少见的，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的平民。
只能说，火之国、木叶村，和雨之国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巳身为信息爆炸年代的人，当然明白这表象差距下代表着的是什么。
战争，果然是忍界无可避免的必然产物。
自来也听了白巳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摇摇头，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白巳直言不讳道：“拯救一两个人的做法太过愚蠢，雨之国的平民不会感谢，也不会因此心生好感，哪怕是被你救助的人，即便一时感恩，将来也会因为立场不同，而背弃这份恩义。”
自来也感叹道：“你果然很像大蛇丸，不愧是他的儿子，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不明白，这里的某个孩子，将来也许会改变忍界。”
儿砸尼玛呢！能不能不提这事了！
认真讨论的白巳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好不容易忍气吞声咽下去，一听这话，顺着自来也看向长门的目光，就明白了。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更是愚蠢的。忍界需要的不是救世主，战争也不可能靠小恩小义能消弭的。”
“或许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上，关键人物的作用比得上千军万马，可是想要变革一个时代所需要的积累，却不是一个关键人物能做到的。”
“时候未到，正确的人也是错误的。”
自来也没多说什么，但显然他仍坚持自己的信念。
“好了，不谈这个，说说你的问题吧。”
“如你所见，初代细胞。”
“果然是这个吗……大蛇丸也太乱来了！”
“没什么，听说，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
自来也看了看故作轻松的白巳，忍不住笑道：“你叫白巳？”
“嗯。”
“和纲手说的一样，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呢。”
第九章 请停止你的弟弟行为
“什么是有意思呢？”白巳平静的目光让自来也神色异样，“死于初代细胞，算不算是有意思的事情呢？”
自来也摇摇头：“我会尽我所能救治你。”
自来也低沉的嗓音给人信服的感觉。
白巳的视线却飘向雨中，轻声道：“可你也不能保证竭尽全力就能救下我的命啊……”
“就像你可以拯救他们，你却拯救不了雨之国。”
“战争总会跟随时代的脚步，在它该拐弯的时候转向，你可以拼尽全力去牵引方向，却无法阻止它前进的步伐。”
嗒。
白巳一愣。
自来也大手按在他的头顶，搓了搓那一样白色的头发。
“小鬼，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问题。”
“是啊，”白巳喃喃，“我所需要考虑的，只有怎么活下来而已。”
“别太悲观了，小孩子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巳望着嘴角浮起阳光笑容的自来也，下意识问道：“是什么？”
自来也站起来，面带笑意地看着勤奋的小南他们。
“那就是相信大人啊！”
叮。
自来也捏起茶杯，轻轻地与放在白巳面前的茶杯碰了一下。
“如果自己没办法的话，那就勇敢的向大人求助，并且相信他们会解决吧！”
白巳的死鱼眼波动了一下，暗叹——
这就是嘴遁之术吗？
该说不愧是能教导出小太阳波风水门的豪杰自来也吗？
哪怕明明知道是安慰人的话，可是看见那爽朗的笑容，还是会忍不住选择相信啊……
白巳嘴角抽搐了一下，才发现这几周他都没怎么笑过了。
拿起茶杯，举起，碰杯。
叮。
“嘛，毕竟确实没什么办法了，那就只好相信了吧？”
白巳冲着一脸严肃的自来也笑了笑，仰脖畅饮茶水……才怪！
咕嘟咕嘟咕嘟——
啪！摔！
“我信你个鬼！说的这么好听，这特么不还是芥末水！！！”
“噗哈哈哈哈——小鬼，所以再怎么成熟还是大人更厉害一些吧！！”
“老硬币，吃我一拳！！！”
“啊喔！一呆一呆一呆一呆……”
自来也跪地，捂裆，撅腚。
KO！
白巳满脸黑气的端过真正的茶水，漱口，根本不理会自来也的哀嚎。
小南听见惨叫声，望了一眼，摇摇头，又继续锻炼她的纸忍术。
趴在地上的自来也，龇牙咧嘴抽冷气。
“小、小鬼……你还真下狠手啊！”
“呵。”
“这样活泼一点不是更像孩子么，嘶——痛痛痛！我说，以自来也大人的经验，活得太压抑，并不是个好选择。”
自来也一边疯狂揉搓，一边不经意劝导白巳。
“我也想……可毕竟，谁不怕死呢？”
“……”
“自来也大人。”
“嗯？”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能不把我要死的这件事告诉小南他们吗？”
“为什么？”
“因为……”白巳望着庭院里弥彦悄悄揉肚子的动作，小声道，“这份善良的好意已经够沉重了，我不想死得那么辛苦啊……”
自来也顿了顿，看向白巳的目光，多了些怜爱和不忍。
“就是说啊，”白巳突然回过头，与自来也对视，“羁绊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没办法安安心心面对死亡了啊。”
“哈！你这小鬼头。”
自来也爬起来，盘坐在对面，自嘲地笑了。
咕咚咕咚！
白巳忽然大口大口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芥末水，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嘛，总觉得潮湿的天气这么辣一下也不错呢，我感觉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雨之国，也不赖。”
咕咚咕咚咕咚！
嘭！
“呼哈——”
自来也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拍，哈哈大笑，有畅饮烈酒的豪爽，不顾同样眼泪流了一脸，大声道：“说得不错！男人就应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决定！哎呦哎呦，这芥末真辣！”
“自来也大人，那就拜托了。”
“放心。”
两人轻声地互相约定，对视一眼，伸出一大一下的拳头，撞了一下。
一同放肆大笑。
引得庭院里的小南他们都停下锻炼，疑惑地望向屋子里。
“老师不会又乱来了吧？”
“不会噢，他们……应该相处得很好吧？自来也老师，很高兴呢。”
似乎是与自来也交谈之后，白巳放下了对接触忍者世界的不安和越来越清晰的恐惧，又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与小南他们倒是熟悉不少，可是关系一直不远不近，像是有着什么隔阂。
自来也开始苦思冥想，怎么救治白巳。
“老实说，你的身体太弱了，”自来也皱着眉头对白巳说道。
“嗯？这可是初代细胞啊，难道不是身体太强了吗？”
白巳不解道：“我可是听大蛇丸大人说过，我诞生时候，身体数据比平均线还要高不少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叫他爸爸啊，居然这么认认真真叫他大人？”
“闭嘴，老色鬼，说正事！”
“喂！我才二十多岁，自来也大人正是风华正茂好吗！还有老色鬼是什么称呼！！给我认真地、心悦诚服地、恭恭敬敬叫老师啊！你这臭小蛇！！”
两人说不到两句正经的，又开始掐架。
白巳逮着自来也马尾就使劲褥毛，自来也不甘示弱地掐着白巳嫩滑小脸蛋。
一个“一呆一呆”，痛得挤眉弄眼。
一个“吸吸吸溜”，口水从扯开的腮帮旁狂流。
“放手！！臭小蛇！”
“里先fu……吸溜！”
白巳气得肝疼，怒火攻心，于是恶从胆边生，猛地挣脱——
“怪不得纲手姐姐不喜欢你，太没品了！！”
叮。
场面十分安静。
Orz
自来也跪地。
“噗——为、为什么，好、好心痛的感jio……”
(/□\)
ヽ(●-`Д´-)ノ
自来也突然窜过来，认真问道：“小鬼，你真的不是臭蛇和纲手的……？”
白巳认真地回答：“真的不是，不过……”
还没等自来也松一口气，听到后半句心又提上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会认真地向纲手姐姐询问的，就说是自来也大人的忧心忡忡，为此茶不思饭不想……”
“白巳大人，请务必原谅我的孟浪！”
自来也十分严肃地拜服在地，白巳郑重地扶起自来也，似拍实锤地“安慰”了自来也。
自来也咬牙维持微笑，感激白巳大人的宽宏大量，并就多项和平条约的签订进行了深刻会谈。
会议在两国友好磋商的氛围中完美落幕，气氛一度十分热烈。
“所以呢，为什么说我的身体太弱了？”
“因为你看似强壮的身体是初代细胞侵蚀得来的，就像是内部充满裂纹的瓷器，中看不中用。”
自来也解释道：“就好比你一顿能吃两碗拉面，为了参加大胃王比赛，特意服用了助消化的药物，然后一口气吃了十八碗。”
“看似食量大大增加，其实根本消化不掉，不仅不会成为你的营养，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的身体道理也相同。确实你现在恢复力、体力等等素质都不错，可那都是没经过锻炼的，是你不能掌控的，是初代细胞本身的活力。”
“所以你面对侵蚀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因为那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强度。”
白巳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只要我把它们的活力化为己用，足够强壮，就能抵御侵蚀了？”
“不，仅仅是拖延一下侵蚀的速度罢了。不过，你对初代细胞的适应性似乎很好，只不过是因为臭蛇给你注射的初代细胞太霸道了，让你没机会适应。现在，就要提升你的上限，给你自己争取机会。”
自来也虽然对人体实验并不精通，但是大蛇丸的信中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所以自来也对白巳的身体状况也很了解。
最重要的是，自来也很全面。
哪怕某些方面不如大蛇丸，但在涉及封印术之类的东西上，他有着惊人的眼光和见识。
能从初代细胞侵蚀五行封印的反应来判断出白巳的身体现状。
“懂了，说到底还是要争取一线生机。”
“没错，初代细胞侵蚀不是疾病，拖得越久越有发生转机的可能，这要靠你自己求生的信念。”
“放心，我也很珍惜我的小命。”
自来也满意地点头，露出一丝阴笑……啊不，微笑。
“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正式训练吧！”
“好，嗯？你刚刚是不是猥琐地笑了？”
“嗯？什么？没有！不可能！”
“绝对是吧！你这瘪三是不是在算计我！”
“别胡说！”
“绝对是！不然我说你猥琐，你早就反驳了，你这老硬币！！”
“啊……臭小蛇！！别拽我帅气的发型！自来也大人永不服输！！”
咔嚓。
训练回来的小南等人，打开门一看。
一大一小躺在榻榻米上双手角力，滚来滚去，气氛十分蕉灼。
“唔，老师和白巳小弟的感情真好啊。真是有活力！你说是吧，长门？”
“嗯……”
咔嚓！
噼里啪啦！
叮叮咚咚当当！
屋子里各种碎裂、碰撞的声音。
弥彦和长门下意识地退开两步，看向小南。
小南深吸一口气，一脸微笑地看向屋子里闹腾的两人。
“能不能请您不要闹了呢……自来也老师！！！”
第十章 与自来也的相爱相杀
餐桌上，自来也老实如鸡，白巳静若鹌鹑。
像极了害怕被主人宰杀掉的弱鸡，乖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巳夹一筷子野菜，偷瞄一眼小南，吧唧一口，再瞅瞅小南。
自来也埋头饭碗，好似对碗里一粒粒米的数量十分感兴趣，吃一粒米，小口嘬一口汤。
两人在求生的边缘疯狂试探。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啪嗒。
小南把筷子一放。
“吃饭的时候不许出声。”
小南气鼓鼓的瞪着白巳和自来也。
两人齐齐一抖，端正坐好。
“吧……咕嘟。”
“吸……咕咚、咳咳……”
小南顿感头疼道：“自来也老师，您就不能不带小白胡闹吗？”
“嗯嗯。”自来也乖巧点头。
“那个，我不叫小白……”
小南一脸微笑：“怎么了？”
“咕咚，”白巳咽了口口水，立刻改口，“没问题，我就是小白了。”
弥彦苦笑道：“小南，你就不要为难白巳小弟了。”
小南冷哼一声：“吃饭吧。”
弥彦向白巳解释道：“小南平时是很温柔的，只是不喜欢家里脏乱，所以——白巳小弟，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针对你的。”
“嗯嗯，我懂我懂。”
白巳忙不迭地点头，十分乖巧地端起饭碗。
弥彦苦笑一声，以为白巳被吓到了，对一旁默不作声的长门道：“长门，你也说点什么啊。”
“唔，嗯。”
“说起来，我们还没向白巳小弟正式介绍过吧？”
“哈哈哈！说得对啊，弥彦！臭小蛇，你们都是同龄人，好好亲近亲近啊！”
自来也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白巳的肩膀，哈哈大笑，企图让小南忘记之前的事情。
“嘛！虽然你这臭小蛇不如伟大的自来也大人的三位出色弟子，但也是个不错的小鬼了，要好好相处啊！”
“嘁，真没见过夸奖弟子还要带上自己的不要脸师傅。”
“臭小蛇！你对自来也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太丑啦，蠢货！走开、走开，别靠我这么近，酒气很难闻啊！”
“哈哈！小鬼就是小鬼，不懂得酒的美妙之处啊！哈——哈——”
自来也逮着白巳不停地哈气，白巳小手推搡着自来也大脸，非常嫌弃。
弥彦对长门笑道：“看来自来也老师很喜欢白巳小弟呢。”
“嗯。”
小南温柔地笑道：“你们两位，可以好好听弥彦说话吗？自来也老师？小白？”
“嗨！”×2
“不要紧的，小南，”弥彦无奈地笑了笑，“你会弄得白巳小弟很紧张的。”
白巳闻言不禁心里感慨，该说不愧是弥彦吗？
能创办晓组织的男人，果然从小就已经开始展露不一般的人格魅力了吗？
这样的性格，让他想到了自来也的另一个徒弟，小太阳波风水门。
白巳心里有许多念头转过，隐晦地瞄了一眼阴沉的长门。
这么看的话，能引导长门的人，不是自来也，而是弥彦啊！
亲和的弥彦、沉默的长门、温柔的小南，这才是完整的三人组啊！
少了哪一个都不行，更别说，少了作为核心的弥彦。
白巳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后来长门的理念变得那么偏激，小南的性格大变了。
想到这里。
白巳下意识望着现在温柔又开朗的小南，感慨万千。
虽然现在可爱的小萝莉已经隐隐有了御姐范儿的气场了，不过比起冰冷的小南，他果然还是喜欢看到小南的笑容。
那可是天使啊，天使的微笑！
“白巳小弟，白巳小弟？”
“啊！什么事，弥彦？”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
“啊？啊不，不是的，那个，你继续。”
弥彦一脸关心地望着白巳，白巳觉得有点尴尬。
振作一点！白巳！这是真人，不是你原来的二次元老婆了！
“没事就好，我们的名字你应该都知道了，以后多多指教啊！”
“咳咳，客气客气，弥彦你太客气了。”
白巳连连咳嗽，自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巳望着小南的眼神不太对，有点躲闪。
自来也趁着三人吃饭的时候，偷偷给白巳挤眉弄眼。
【你小子刚刚看什么呀？】
【我去！吓我一跳！】
【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在看小南~】
【牛笔啊老哥！你居然看懂了我的眼神？！】
【嘿嘿嘿，我自来也大人何许人也！说！小南是不是很好看~】
【呃、那个，我觉得……】
【哼哼，小鬼，你不承认的话，我就告诉小南，你刚刚在偷盯着人家猛看！】
【卑鄙！！】
【嘿嘿，那你说，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啊~】
【放、放屁！我那、那是在想问题！下意识目光停留在那儿而已！】
“咳咳，小南啊，我跟你说个事……”
“！！！”
白巳见自来也真的这么不要脸，立刻连连咳嗽。
“噗咳咳咳咳咳！”
“白巳小弟，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没事，”白巳捂着嘴摆摆手，“自来也大人！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饭后可否请您来我房间一趟？”
【臭小蛇，你想贿赂我？】
【是又怎样？村口老杜家的一瓶清酒，要不要！】
“唔，这样啊，可是我饭后还想去外面散散步，消化一下呢……”
自来也悄悄冲白巳扬了眉毛，得意地端起酒杯，眉飞色舞地大声嘬了一口。
“啊！真是美味啊！”
【嘿嘿，小鬼，这样就想收买我？我不缺酒~这可不够~】
小南看着自来也手舞足蹈，皱起眉头：“自来也老师，您今天的量已经够了吧？剩下的就下次再喝吧！”
“噗——咳咳，等、等一下！”自来也直接喷了，苦着脸，“下次是什么时候啊，小南！”
小南伸手从依依不舍的自来也手里，夺走酒瓶，小心地塞好。
“嗯，今天是为了庆祝小白的到来，已经特例了，下次就下次再说吧，等有什么庆祝的时候？”
“噗嗤嘿嘿……”
白巳立刻捂住嘴，不让笑声传出来，憋红了脸。
【报应！这是报应啊！哈哈哈！你个老硬币让你嘚瑟！！！】
【臭小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小南！！】
【你说啊！你说了，酒也没了！】
白巳右手施施然伸出筷子夹菜，左手放在下巴下面虚托着，优雅地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回味无穷，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小鬼！你狠！】
【一瓶就一瓶！】
【喂！你倒是看我眼神啊！臭小蛇！！！】
【ヽ(●-`Д´-)ノ】
自来也快要炸毛，白巳闭上眼，眼珠子滚动，就是不睁眼。
在自来也快要气疯的时候，白巳猛地睁眼，吓了自来也一跳。
白巳用力比出大拇指：“美味！！！”
“你做菜好厉害啊，小南！”
“小南赛高！！！”
白巳恬不知耻地摆出星星眼，一脸崇拜地望着小南。
“噗——”
【卧槽，小鬼你他娘的真不要脸！！！】
自来也差点被米粒团呛死，一口把米饭喷到了对面弥彦的脸上。
弥彦的笑脸僵硬，脸颊抖动了两下，还掉下来两颗白色的米粒，眼珠木然地往下移动。
哭丧着脸：“老师，您、您没事吧？”
“抱歉、抱歉！弥彦，老师不是故意的！”自来也手忙脚乱地给弥彦擦脸。
白巳得意地抛了个油腻的眼神，肥美得像是滚了油锅的红烧五花肉。
【说！你尽管说！大不了就说我这是崇拜的目光！反正我还是孩子~~】
【小鬼，你太无耻了吧！！】
白巳高兴得头顶的呆毛都竖了起来，迎风招展，八方抖动！
(‵□′)
自来也一激动，手上忍不住加力！
掐！
“那个，老师……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弥彦小脸蛋被扯住，疼得泪花都涌出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自来也又忙着安抚弥彦。
“那个，真的……很好吃吗？”小南脸颊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白巳惊讶地看过去，他都没注意，在他露骨地夸奖下，小南羞涩地低下了头。
白巳恍然，小南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南啊，那份强势果然是装出来，为了让他尽快融入他们而勉强自己。
真正关系亲密的朋友，互相之间是不应当客客气气的。
他和自来也那样打打闹闹才是关系好的体现。
怪不得，白巳总觉得自己和弥彦他们有什么隔阂。
怪不得，弥彦总是反复说“白巳小弟很喜欢老师，关系真好啊”之类的话。
这都是因为，白巳面对弥彦他们的时候下意识保持距离。
自来也和印象中的一样不着调，反而让白巳放松许多，同样成年人的思维和话题让他俩很快就熟稔。
而现在的长门、小南和动漫中三十多岁的时候性格完全不一样，弥彦又不熟悉，这让白巳总觉得这一切很虚假，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保持礼貌的距离。
所以今晚弥彦才会积极地挑起话题，要向白巳介绍彼此。
所以明明温柔的小南才会装出一副强势的御姐范儿，不客气地“镇压”白巳和自来也，不让他感到陌生。
白巳明白了三个孩子的微妙关心，突然有些感动。
这份关心很是小心翼翼，努力地不着痕迹，尽管细细回想，白巳总会找出端倪，但这种善良的“刻意”，实在让人暖心。
联想到小南他们遇到自来也之前的生活，白巳心中突然多了怜惜。
对小南的好感不再是前世动漫里的虚幻情感，而是真真切切从心底对这个小女孩有了心疼的感觉。
白巳终于意识到——小南他们，是鲜活的人。
“嗯，很好吃呦。”
白巳第一次在小南他们面前没有故作顽皮，微笑着抚摸小南的脑袋。
弥彦惊讶地望着气质成熟的白巳，长门也抬起了头。
自来也欣慰地笑了……没完！
“你个臭小蛇不要对可爱的女孩子动手动脚啊！！！”
一脚飞踹！！
嘭——
白巳贴墙滑下。
“卧槽！！！！！！！！”
“你个老硬币又偷袭！我跟你拼了！！！”
日常的鸡飞狗跳。
弥彦头疼地自己擦脸，长门低头继续吃饭。
没人注意到，羞红脸的小南悄悄捧住滚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十二章 宅男执着的韧性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一百！”
“小鬼，才一百个俯卧撑就不行了？还差得远呢！”
“闭、闭嘴，老色鬼……谁、谁不行了啊！一、一百零一！！”
“嚯嚯嚯，可以嘛！”
自来也对艰难做着俯卧撑的白巳比出大拇指。
“放、放、放……”
“要死，屁都放不出来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倒下！一、一、一百零二！”
白巳一边咬牙撑起胳膊，一边嘴上不歇息地和自来也对喷。
老实说，哪怕穿越前他是事业有成的宅男，那也是个宅男而已。
对运动什么的，就算称不上废渣，也绝对算不上在行。
白巳根本不懂什么叫呼吸的节奏，怎么运用力量，怎么分配体力。
能做一百个俯卧撑，大半功劳都要归功于这具身体的天赋确实不错。
其实在第四十六个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手臂发热了，第六十二个就开始胳膊发酸发胀，八十个以后更是酸痛得快要撑不住。
每一次伏地、起身，都要咬牙硬撑。
手臂发颤，肩膀在抖，胳膊肘打弯了更是伸不直。
白巳第一次知道，原来俯卧撑能做到汗水糊眼、全身颤抖的地步。
痛苦！
太痛苦了！！
好想停下来！！！
谁来帮帮我？让我歇一会！！
我要死了！！！！！！
自来也看着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白巳，连和他吵嘴的力气都没了，摸了摸下巴。
开口讽刺道：“小鬼，就你这水平，还想追小南？”
“都、都说了……是、是误会……你这……烦人的大叔……”
“喔？那要放弃吗？”
自来也发出不屑地咋舌声：“啧，才一百个就不行了，你果然很废啊！没有查克拉的小孩子都能轻松做到的吧？果然大蛇丸是觉得你没用了吧？”
“少、少啰嗦……这种、简单的、激将法……别指望……我会上当！”
自来也当然是在说谎，平民的孩子大多营养不良，身体素质不可能有多强。
那种忍族里面的孩子虽然有各种补品、药浴，体术出色，但也是开始提炼查克拉，有了查克拉滋养的原因。
说实话，没有查克拉，没有经过合理的锻炼，光凭幼小的身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自来也刮目相看了。
这么一会功夫，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白巳又起起落落，颤颤巍巍地做了二十多个。
这一项目，自来也给白巳定下的目标是两百个，他本以为白巳能做到三分之一就合格了。
毕竟自来也可是清楚，白巳的身体发育看似有五六岁的模样，实际诞生的“年龄”只有一年不到而已，大半身体素质都是初代细胞催化出来的，不是本身正常的发育状态。
自来也被震撼到了。
他无法想象，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韧性。
那就让我看看你求生的信念到底有多强吧。
自来也有心想要试试白巳的极限。
“怎么样？到极限了吧？”
“啰、啰嗦……”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一百三十四！一百三、三十五……”
“嘛，就是你承认自己确实很软很菜，也没什么关系的嘛！大不了最后的时光，就躺在屋子里好好喝着热茶等死好了嘛！”
“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
“这么拼命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吗？要是把命都拼没了，你这么拼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百六十六！！一、一百六十七！！！”
白巳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有点分不清自来也到底是为了激励他，还是真的在嘲讽。
他用大声数数的方式鼓励自己，不要听、也不要停，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对抗自来也的“劝降”。
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完成它！
绝对、绝对要完成！
我绝不认输！绝不认命等死！
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
我要力量！！！！
力量都到哪里去了！！！！
臂骨的关节在咯吱作响，肌肉在呻吟，血管仿佛被钩子牵扯着钩出。
骨骼在碰撞！肌肉在撕裂！
疼痛和麻木像烈火焚烧一般，传遍了全身！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真的——好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弥彦停下了体术训练，小南也不再故意躲着白巳，长门都默默结束忍术练习。
他们围在自来也身后，神情各异。
“老师，白巳小弟他……”
“那个笨蛋，我去阻止他。”小南攥紧了手里的纸。
“不要去。”自来也紧抿着嘴角，拦住小南，“这已经不是训练了。”
自来也默默看着，早就不再刺激白巳。
自来也眼里有光映着，很刺眼，仿佛看到了永不屈服的灵魂在咆哮。
“这是战斗，”自来也轻声说道，“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只要他还没认输，我们就不能阻止。”
“就像一个武士要战死在决斗中，这是他自己的意志，哪怕为此送了性命，也不能插手，那是侮辱。”
白巳眼睛已经充血，汗水都快流干，皮肤下毛细血管爆裂，紫红一片，嘴唇乌紫。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个，就好像口中数着的数字只是在惯性计数而已，失去了计数本身的意义。
忘记了目标，忘记了终点。
一心要战胜自己想要停下的“恐惧”。
停下不仅代表着放弃，还代表着害怕、恐惧——恐惧自己拼命。
到底是为了活命而拼命，还是拼命才能活着？
细微的差别，白巳已经分不清楚了。
但是他很清楚，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对死亡感到恐惧、对战斗感到陌生、却对堵上性命而努力存活感到熟悉。
如果不能忍受苦难、挫折、折磨、嘲笑、侮辱、轻贱……如果不能征服这一切，你凭什么做人上人？！
即便是一个宅男，也有为之拼命的梦想啊！
拼命活着——这个道理无论到了哪个世界都通用啊！
白巳害怕被初代细胞吞噬，害怕那些残酷的活命手段，但唯独一点，纵然害怕也不会不敢去面对拼命的时刻。
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了。
小南不忍再看，那个抖动得像是筛糠的人，坚定又颤抖着，起伏。
弥彦表情很严肃。
长门甚至抬起头，露出苍白的面容，用他那双奇异的眼瞳，注视着那道身影。
自来也低声感慨道：“可怕的意志力，大蛇丸，你到底创造出了什么恐怖的孩子啊……这孩子，无疑是——怪物啊！”
初代细胞渐渐苏醒，开始修复受损的身躯，甚至盘踞在胸口腰腹的白色皮肤都渐渐消退，往上肢移动、集中。
白色的胶质体慢慢覆盖到眼角，让白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五百零一……五百二十二……五百四十三……”
“不过是区区……初代细胞……”
“别太嚣张啊！！！”
“就算千手柱间想要我的命，我也捶给你看啊！！！！！”
一把撕开覆盖在眼角的白色肌肤。
鲜血飞溅！
不屈的幼儿发出了暴烈的咆哮！
第十三章 你的轮回眼能不能借我耍耍？
疯狂的代价就是双臂肿得和麒麟臂一样。
后续的锻炼项目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白巳整整昏迷了一个下午。
后半夜，他悄悄溜出屋子，来到河边。
躺在草地上，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
“哈……真舒服。”
夜风微微吹拂，白巳慢慢闭上眼睛享受。
他一点不后悔。
刚来到火影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大蛇丸是震惊和恐惧，还带着一丝对忍者世界的不真实感。
随着和大蛇丸和纲手的熟悉，那一丝不真实感消除后，对初代细胞侵蚀的死亡威胁就占据了心头。
白巳只是个普通人，说不害怕、不迷茫，是不可能的。
他也曾消极过，觉得就这样吧，不等死的话又能做什么呢？
尽管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大蛇丸驱散了他心头的退缩、怯懦。
哪怕手段并不温和，哪怕仅仅是用更大的恐惧盖过了他对初代细胞侵蚀的恐惧。
在蛇群中感受死亡，并不是一次。
大蛇丸的确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是位不错的老师，也不吝啬他的温柔，但大蛇丸绝不是心软的人，相反，他的内心很冷酷。
如果没有纲手温暖他，白巳说不定真的会被大蛇丸一点点磨去原本的性子。
在恐惧、绝望中，把所有的希望都献给狂热的信仰，像原著那些大蛇丸的追随者一样，疯狂地崇拜大蛇丸。
一路上雨之国的所见所闻，更坚定了白巳的内心。
那是与火之国、木叶村截然不同的世界，贫穷、疾病、饥饿、战乱、掠夺——然后死亡。
有些人活着就已经很艰难，那么活着就成了最幸运的美好。
那么他白巳，凭什么退缩？
眼睛猛地睁开。
白巳伸手去抓那一股微风，像是要把什么握在掌心。
“我是个普通人，但我决不甘愿普通。”
“我很平凡，但不代表我一无是处。”
“我的命运可以被扭曲，被人影响、操控，但我……不会屈服。”
白巳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看着乌云飘动，月光渐渐挥洒，星空灿烂。
“哪怕你是忍界之神，哪怕你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所以，你是自来也老师村子里的同伴？”
弥彦不知何时来到白巳身边坐下。
白巳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弥彦发现他。
屋子里的任何一人都拥有查克拉，都比他强大。
白巳不会小瞧自己，也不会看低别人，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手脚轻一些，就不会被发现动静。
而弥彦也不知道的是，在他悄悄跟出来的时候，长门竟然也默默起身，暗中跟随。
小南白天被白巳震撼，晚上辗转反侧，听到弥彦、长门的动静，纠结了好一会，也决定跟过去。
只有自来也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小鬼就是精力旺盛啊……让他们好好交流一番也未尝不好。嘛，有弥彦在，应该不会起矛盾的。”
“我不喜欢你。”弥彦认真地看着白巳说道。
“喔？”白巳仰望月亮，那上面就是大筒木羽村后裔居住的地方吗？
白巳有气无力道：“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弥彦表情很认真，他看着白巳，轻声道：“你和自来也老师很像，都是表面浮夸，内心坚定的人，我……”
“别这么说，”白巳摆摆手，“我可没有自来也那份豪情，狂鬼自来也，不是谁都可以媲美的。”
白巳眯起眼睛：“我也很羡慕那样的人啊，豪爽、洒脱、内心强大、无所畏惧、勇敢又不缺乏牺牲的觉悟，就同伴的角度来说，真是一个不能再完美的人了。”
白巳扭脸看向弥彦，淡淡道：“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什么？”
弥彦抿着嘴唇，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我向往着自来也老师，不，应该说，我就想成为老师那样的人！可是……”
弥彦痛苦地抱住膝盖：“可是我没有信心，我并不像老师想象得那样可靠，我的内心也没有强大到像你这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哈……原来我给了你这样的印象吗？”
“今天，你那种仿佛拼命到死的坚持，给了我很大的震撼。
我问自己，我可以吗？
如果一样遇到需要拼命的时候，我能够这样绝对不放弃吗？
我能保护好长门、小南吗？
我真的能够豁出一切，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赌上我的一切去挣扎吗？”
“我很想坚定的说，我可以，”弥彦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白巳安静地听着这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自述心情。
这个年纪，在前世不过是小学生，可在忍者世界，已经需要背负许多。
“真正到那一刻来临之前，谁都不能肯定地说出‘我能’啊……”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什么都看透的口气。”
“哈，小鬼就是小鬼嘛。”
“你不也是！”
“嘛，或许吧……”白巳望着夜空出神，“我呢，很怕死。所谓的拼命，不就是‘输就失去一切，包括性命’吗？为了不要这样的结果，性命这种东西，拼不拼都不重要了吧？”
“所以，弥彦，不是我能拼命，而是我就在拼命。拼命地用‘性命’这个赌注夺回‘性命’这个筹码。”
“很可笑吧，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做忍者的资格都被剥夺。”
“你说，”白巳淡黄色的竖瞳紧盯着弥彦，让他毛骨悚然，“不这么做的话，我还能有什么呢？”
“我啊……除了这条命，本就一无所有。”
话语中令人压抑的绝望与痛苦，让弥彦说不出话来。
盯着弥彦好几秒，没得到回应。
白巳收回目光，淡淡道：“回去吧，弥彦。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羡慕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不想成为自来也那样的人，你也不是自来也。”
弥彦心中不甘，忽然站起来。
“来和我战斗吧，白巳！”
白巳惊讶道：“弥彦，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居然真的这么不要脸邀战一位伤员？还是没有查克拉的小孩子？”
弥彦脸色一红，还是坚定道：“只比拳脚，我不用查克拉，我想看看……看看我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那么坚强！”
“不要，”白巳挥了挥被包扎的爪子，“太无聊了。”
“白巳！”
“真是的，那是什么奇葩的理由？”
“白巳，请不要用这副轻浮的样子敷衍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弥彦，我不想跟你打，也没有理由。”
“认真？”弥彦咬牙，赌气地大喊，“那对小南也是认真的吗？”
“喔？”白巳眉头一挑，觉得好笑，站了起来，“所以，这才是你的真正想问的？为了小南？”
“战斗吧，白巳。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白巳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向弥彦扔过去。
“那就这样吧，”白巳笑得很张扬，“算我出手了怎么样？想揍我的话，那就来吧。”
“你！”弥彦气得握紧双拳，深呼吸，压下怒火，转身就走，“我会弄清楚的，我等你伤好。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南的！”
白巳望着弥彦的背影，叹气道：“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同伴吗？”
“果然他的压力是你啊，长门。”
长门的轮回眼在黑夜中泛着幽光，从树后走出：“弥彦，一直努力保护我们。他是我最敬佩的人。”
“怎么，不用在我面前遮掩那双眼睛了？”
“……没必要。”
“也是，迟早会发现的。这么说，你开始信任我了？”
“不……只是稍有改观。”
白巳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开口道：“那果然也是为了小南？”
长门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和弥彦，都不希望看到小南难过。”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白巳叹了口气，认真道，“我对小南确实有好感，不过，更像是当做妹妹或者后辈来看待的。”
长门瞪着轮回眼，盯着白巳看了几秒，点点头。
丝毫没有觉得一个看上去只有六岁大的孩子，说出把一个八九岁女孩看做妹妹的话语，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比起那个，”白巳淡黄色竖瞳收缩了一下，压抑着激动，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你的眼睛……能不能借我耍耍？”
“……”长门沉默数秒，幽幽开口，“为什么，要舔舌头？”
“嘎？！”
第十一章 老婆救命……啊不，小南你好！
舒舒服服的日子也就是刚认识的那会，白巳和自来也闹腾着，也没什么事情做。
大家都还不太熟悉，所以弥彦他们想要邀请白巳修炼忍术都不好意思开口。
可昨夜聚餐之后，弥彦与白巳关系亲近不少，就连长门也会偶尔帮忙递个东西，反倒是小南，开始不自然地躲白巳。
“难得的好天气啊！”
白巳大清早一打开门，伸了个懒腰。
自来也打着哈欠出来：“小鬼头就是有精神啊，哈……”
“嘛，总觉得有使不完的精力嘛！”白巳轻松道。
既然自己对初代细胞无能为力，那就只好选择相信自来也。
这么一想的话，白巳反而心理负担轻了许多。
自来也一眼就看出白巳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不由得调侃道：“臭小蛇，你倒是睡得爽快，可怜我自来也大人还得熬夜帮你想办法。”
“人终有一死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初代细胞这点倒是挺好的，让人精力旺盛啊！”
白巳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眼睛盯着小南的房间。
自来也不满道：“你现在倒是洒脱了，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臭小鬼！”
白巳不理他，等小南房间的门一响动，立刻冲上去元气满满地喊道。
“早上好，小南！”
小南受惊地退后一步，哦了一声，小声回了一句早上好，立刻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这是怎么了？”
“嘛，年轻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哈哈哈！”
“可恶，你这个咸湿大叔！”
“希望等会锻炼的时候你也能有这么精神，那么，待会见！”
自来也仰天大笑两声，一溜烟跑去餐桌前等着吃早饭。
早饭的气氛相当之尴尬。
应该说，是白巳和小南两人的气氛很尴尬。
弥彦兴致勃勃地邀请白巳一起锻炼，白巳却总是说个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小南身上。
而小南却低着头，不是嗯就是哦，声音跟蚊子一样嗡嗡的，就是不肯与白巳对视。
弄得热情的白巳同学好不郁闷。
就连活跃气氛的弥彦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没了说话的兴致。
只有自来也在一旁看着白巳上蹿下跳，不停偷笑。
“呦西！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那我去庭院里等你们了！”
自来也一甩白色马尾，迅速溜号。
弥彦：“嗯，我去看看自来也老师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小南：“弥彦！别想跑，今天到你收拾了！”
白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一逃一追，直接没个人影。
下意识转头看向长门：“这是什么意思？洗碗？”
“……”
长门默默向门口移动，感应到白巳看过来的目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淦！这是甩锅？！熟了以后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吗？这可是第一天啊！欺负新人吗，摔！”
沉默了十秒钟，白巳认命地捡回了被自己摔出去的勺子，收拾碗筷，去洗碗。
二十分钟后。
总感觉手上油腻腻的白巳，来到庭院，本来想咆哮一番，却被大家认真的劲头镇住了。
“喝！喝！”弥彦一拳一腿用力地打着木桩，上面的树皮噼啪炸开。
小南专心地操控着纸手里剑在空中做回旋。
长门一声不吭，不断重复结印，操控风遁·烈风掌捶打地面。
咚！嘭！轰！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白巳看得出神，激动地鼻尖冒汗。
这就是忍术吗？
真实的、绚丽的忍术？
我竟然站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了忍术？
大蛇丸一直以来在白巳面前表现出来的是神秘与智慧，纲手的医疗忍术更是惊鸿一瞥，其中的精妙也不是白巳能看懂的。
长门他们修炼的基础反而给了白巳第一次直观面对忍术的新奇体验。
怎么说呢，憧憬、羡慕、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渴望在熠熠生辉。
白巳的心砰砰直跳，那颗本来已经沉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不再激情澎湃的心，居然再度涌出了冲动？
什么初代细胞、什么命不久矣！
那些现在都不重要！
这就是忍者！这才是真正的火影世界！
我……也可以拥有力量！
白巳感觉自己的血管突突地往大脑里灌着血液，头晕脑胀，目眩迷离。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甚至无意识地踏前了一步。
“很不可思议吧？”自来也忽然在旁边悠悠道。
白巳头脑一清，克制住自己前进的脚步，叹气道：“可是，我没法提炼查克拉。”
自来也没有回答，反倒是用一种追忆的神色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忍术时，反应比你大多了。”
“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甚至原地空翻，然后盯着砸在土地里的火球爆炸，眼睛一眨不眨，就连石子划破了脸颊都没有感觉到。”
“我那时候心里的想法就是，‘啊！太厉害了！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强吗？’，我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就是忍术！这就是忍者！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觉。”
自来也用平淡的话语叙述着，白巳听得入神，他实在很有代入感。
自来也小时候是平民，在被三代火影收为徒弟之前，根本没有接触忍术的机会。
那份平民学生对忍术的渴望不是家族忍者能理解的。
而白巳——来自另一个根本不存在忍术的世界，对超凡力量的渴望，更不是自来也能想象的。
他静静地听着自来也讲述过去的经历。
“可是，我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打击。忍者学校的功课我是倒数第一。”
“我不像是大蛇丸那样有着聪明的头脑，什么都一学就会，也不像纲手，从小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识。”
“我能够吸引别人注意的，大概就是恶作剧的天赋。”
自来也说到这儿，对白巳笑了笑，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我真的很感谢他们愿意做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自来也。”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偷偷的帮助我，我憧憬着他们，所以才下定决心，绝对不能用搞笑的方式站在他们两个的身边。”
“功课、实战都不行，我就拼命锻炼体术，哪怕我明知道差距其实很大，大到那时候的我认为根本追不上的地步，我也从未放弃前进的脚步。”
“一点点爬着，哪怕他们走得比我快，距离更远，至少我还在前进，那就有追上的希望。”
白巳听得很震撼，他看过火影，很清楚自来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当事人面对面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诉说那种看不见前路的坚持时，依旧能给人心很大的触动。
“那你后来……”明知道自来也现在已经很强，白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白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问自来也的经历，还是在拷问自己的心灵。
自来也嘴角勾起弧度，自豪道：“现在大家都说‘木叶三忍’，哪怕这并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称号，甚至得来的原因有些耻辱，但至少是‘三忍’，不是‘二忍’！”
自来也看向白巳，语重心长道：“我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不是吗？”
白巳思考着。
“重要的是现在，你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如果明天会死，至少今天还能看到日出日落。”
“过去已经无关紧要，没有实现的未来也根本不存在，重要的是，你的‘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所谓忍者，便是忍耐之人。怎样活着根本无所谓，忍者的价值应当由死去的那一刻，如何作为来决定的。”
“决定自己的死亡，决定自己的选择，然后必将毫不动摇地贯彻到底。”
“这就是忍者的人生呐！也是我能够追上他们脚步的原因！”
“因为我——狂鬼自来也，坚信！忍者的人生，只有永不放弃才是真正的选择！”
铿锵的话语，坚定的语气。
白巳眼中的自来也简直在沐浴在晨辉当中，金色的阳光披在他身上，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
白巳假装眼睛酸痛地揉了揉眼：“真是的，自顾自地说什么帅气的话啊！明明是个大叔的年纪，还要这么中二，真的好吗？”
自来也笑了笑，大手覆盖在白巳的头顶：“他们也在很努力的活着，所以不要放弃啊。哪怕没有查克拉，也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大蛇丸的儿子啊！”
“都说了，谁是他儿砸啦！！你这个老色鬼！！怪不得追不上纲手姐姐！！”
“纳尼？！”
自来也遭受了白巳的暴击，跪地。
“纲手果然是喜欢大蛇丸那种类型的吗……”
“纳尼？！”
这回轮到白巳震惊了。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是优秀的人。”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桥豆麻袋！！纲手姐姐的恋人不是断吗？加藤断？”
“纳尼！！！纲手有男朋友了？！”
“那个……难道你没听说？”白巳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弄错了时间。
似乎、大概、也许、好像、仿佛、可能……纲手还没和加藤断确定关系？
“呼——呼——”自来也猩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瞪着白巳，“小鬼！你、给、我、说、清、楚！！！”
“误会、那个，我觉得可能是误会，那个啥，我听谁说的来着？啊哈哈哈，我大概是记错了吧……”白巳摸着后脑勺，佯装傻乎乎的样子。
“给我死来！！！！！！！！”
“哇——老婆救命！！！”
白巳纵身一跃，扑向小南。
所有人停住，时空凝滞。
安静。
风过。
“那个……”白巳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从小南身上爬起来，鞠了个躬，“小南你好，如果我说我可以解释，你愿意听吗？”
“呼——”小南温柔地笑着，捏起粉拳，“去死啊！！！！！！！！”
第十四章 河边夜话，教我忍术吧！
糟糕！
是沙雕的感觉！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舔舌头？
白巳本来准备好的高深莫测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连准备忽悠长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白巳强行转移话题。
可他分明在长门紫幽幽的轮回眼中读出了看变态的眼神。
娘咧！
都怪大蛇丸！
没事老舔什么舌头！
显摆你舌头长啊！
咋滴！还能嘴里串珠子不成？
搞得我现在也不自觉要甩舌头！
要死！长门弟弟现在肯定是以为我是要舔他的变态了！
白巳心里把大蛇丸骂了个遍，恨不得把他舌头拽出来打个结再塞回去！
白巳用真诚的目光望着长门，希望长门能从这纯洁的眼神中领会到自己高尚的、脱离低级趣味的灵魂！
长门严肃地点点头，沉声道：“我不会告诉小南的。”
白巳：“？？？”
白巳真想一把拽过长门的红毛，给他扎两个好看的马尾！
你以为你两边头发挡着脸，你白三爷我就看不出来你的苹果肌在抽搐吗！！
“咳咳，说正事。”
白巳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跟长门好好聊聊。
“你知道你这双眼睛的来历吗？”
“……”
白巳背对着长门，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摆好了姿势，就等长门发问了。
一秒。
两秒。
十秒。
半分钟。
什么情况？这娃咋不按剧本走？
白巳忍不住悄悄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长门。
一双紫色的轮回眼幽幽地盯着他。
充满了戒备，像是看到了被警察叔叔重点关注的社会大叔。
我剥个荞麦皮呦！
你个红毛蚊香眼还想搞事情啊！
白巳涨红了脸，觉得自己的名誉和节操受到了侮辱。
怒摔！
一拍草地！
冷着脸，寒声道：“坐下！”
【哇咔咔！拍到石子上去了！哇——疼死宝宝了！】
长门仔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白巳，竖瞳泛着淡黄色微光，乖乖坐了下来。
【哇，长门你小时候这么受的吗？！不强硬一点就不会好好交流吗？】
长门看到白巳的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抱起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
“你，是木叶的忍者？”
“不是。”
白巳冰冷的语气让长门放松了不少。
他似乎不擅长应付那种熟络的态度，对白巳之前的玩笑也显得很不适应，所以才会一直紧张地盯着白巳的一举一动。
【啧，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啊，对木叶忍者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相信你。”长门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自然了许多。
【蛤？！虽然我确实不是，但你就这么相信了？】
白巳嘴角勾起弧度，不屑道：“我还不至于对你撒谎。”
【老天！我在说什么羞耻中二的台词？！啊啊啊啊——快要爆炸了！！！】
长门居然认真地点头：“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骄傲的人。”
【虾米？长门，你暗地里到底给我加了什么人设啊！！】
白巳忍住吐槽的冲动，强行绷着脸，摆出一副“我很不屑，但还是姑且听听你要讲什么”的狂拽表情。
没想到长门居然吃这套。
语速缓慢，思路很清晰地说着。
“虽然弥彦说，你很像自来也老师。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这些天，我一直在默默观察你。”
白巳差点忍不住要翻白眼。
小老弟，你这个偷窥狂的作风是肿么回事呀！到底我俩谁更像变态啊？我很担心我的贞操啊！
但长门下一句，却让白巳一愣。
“你表面和自来也老师一样跳脱，可自来也老师是真的洒脱，而你总像心里揣着什么事一样，给我的感觉……心里很阴沉、很压抑。”
“你在恐惧，可即便如此，偶尔看向我们的目光，却还是带着超然的感觉，”长门用轮回眼对视着白巳的竖瞳，“甚至，我能感觉到，背后有紧紧盯住我的视线。”
“你不像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老师是豪杰，而你，像一条阴影中窥伺着，等待致命一击的蛇。”
白巳收起心里的杂念，开始正视这个敏锐的长门。
没错，作为熟知剧情的穿越者，哪个面对剧情人物的时候，心里没有超然俯瞰的感觉？
就像你了解一个人的生平，甚至看到了他的未来和结局，当你面对他的时候，难道不会有极为强烈的心理优势吗？
而且，白巳确实打过长门轮回眼的主意。
具备森罗万象之力的轮回眼，压制初代细胞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哪怕这双眼睛并不是长门的，哪怕长门现在的查克拉并不庞大，白巳仍然对轮回眼怀有强烈的信心，甚至比长门本人更有信心。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轮回眼能做到什么事情。
可是，这份小心思全被长门看在眼里。
“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用我这双眼睛。”长门坚定道，“保护弥彦，还有小南。”
长门突然坐直了身子，整张脸都从厚厚的红发中露出来。
“如果你是为了这双眼睛，伤害小南，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巳站起身，俯视长门。
笑了。
“我的确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可这不代表，我要下作到拿几个孩子当威胁。”
“为了活命，我可以做各种尝试。但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要死了？”
“……准确地说，是快要死了。”
白巳扯开袖子，一大片白色的肌肤已经蔓延到肩膀。
“等到这些东西爬满全身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和我说？”
“因为你的眼睛。你的这双眼睛，可能会成为我最后的希望。”
长门喃喃道：“我宁愿不觉醒这双带来厄运的眼睛，这份力量充满了不详。”
“知道吗？我的父母是被木叶忍者杀死的。”长门急速喘了两口气，阴郁道，“我流浪在雨之国，是小南给了我一块面包，让我活了下来。”
“可是它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安定，反而因为独特，受到各种忍者的觊觎。”
“我们东躲西藏，狼狈得像只野狗，只能在大雨中互相舔舐肮脏的毛发。”
长门瞪着轮回眼，恨恨道：“这样不详的力量会招致厄运，即便如此，你也要用它吗？”
白巳淡淡道：“连小孩子都知道，乱世之中，只有力量才能保护好自己。你现在有了绝大部分……不，是独一无二的力量，你可知道多少人在羡慕你？”
“哈，这就是自来也老师说的，改变世界的力量吗？”长门把头埋在臂弯中，“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让小南、弥彦他们过的好一些，如果弥彦想要改变这个国家，那我就把我的力量借给他，支持他实现梦想。”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年龄不大的孩子，一天天在纠结什么呢？”
白巳长叹道：“没人要求你必须拯救世界，你就是你，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来自你自己，用你自己的力量感知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意志影响呢？”
“你可以帮助别人，可以守护伙伴，甚至给别人带来更多的幸福。”
“那么这份力量是不是不详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厄运来临，击碎它！这不就是你拥有力量的意义所在吗？”
长门出神地望着白巳。
夜空中仿佛有大手拨开乌云，露出星月。
白巳沐浴在月光下，竖瞳熠熠。
这一幕刻在了长门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白巳坐到长门身边，这次长门没有拒绝。
白巳轻声道：“和我说说你们之前在雨之国的生活吧。”
长门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
第二天，白巳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哈啊——早啊，白毛大叔。”
“臭小蛇，今天又换称呼了吗，给我好好叫一声自来也大人啊！”自来也一巴掌拍在白巳脑袋上，挤眉弄眼，“昨晚去哪儿浪了啊？”
白巳怒瞪自来也，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去河边看夜里沐浴的姑娘了，咋的，你也想看？”
“蛤？！真的吗！！”
“早啊，长门。”
“喂喂喂，小鬼，你给我说清楚啊！！好看吗！胸大吗！！”
“嗯，早，白巳。”
“咦？你什么时候和长门关系这么好了？”
“有点困啊，长门你困吗？”
“还好。”
“给我认真听自来也大人说话啊！！”
白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长门聊着，弥彦很是惊奇，小南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自来也见没人理他，独自大口大口喝着稀饭，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悄悄露出两只眼睛，贼眉鼠眼地在白巳和长门之间来回扫视。
“对了，自来也大人，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自来也狐疑道：“突然这么正式，你这小蛇不会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吧？”
白巳一脸认真道：“教我忍术吧。”
第十五章 我不会死！精神力大爆发！
“不行！”自来也断然拒绝。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弥彦和小南的好奇。
自来也只好改口道：“等会训练的时候再说。”
一顿早饭吃得索然无味，大家都各有心思。
自来也指导了一番弥彦他们，安排好了练习任务，就带着白巳来到庭院不远处的小树林。
“说吧，为什么突然想学忍术？”
“因为只锻炼体术的话，不能挽救我的生命。”
“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白巳默默地拉开领口，一夜过去，白色侵蚀层已经攀爬到了肩窝。
自来也瞳孔一缩：“这！昨天不是才褪去一些吗？怎么回事？”
白巳整理好衣领，沉重道：“我看过大蛇丸大人的实验数据。”
“初代细胞在有着强烈侵蚀作用的同时，还拥有治愈、代谢、强化等等功能，除了致死性高以外，带来的好处也是成正比的增强。”
“这些结论很容易看出来，但是有一天，是只有我才感觉出来的。”
自来也认真倾听，问道：“跟你放弃体术有关？”
“没错，大蛇丸大人曾经用蛇毒刺激过初代细胞的治愈作用，那时候还不太明显，但我能感觉到，它们每治愈我一次，就会变得更加活跃！”
“或许是自然能量的缘故，我体内的初代细胞，活跃度强的可怕！我甚至有种感觉，其他普通的初代细胞都比不上我体内的这些！”
“自然能量？！”
这个时期的自来也已经在妙木山接受了仙人模式的教导，十分清楚自然能量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查克拉要更加神奇。
自来也惊异，他没想到能从白巳口中听到“自然能量”这个词。
不是自来也自视甚高，而是他确信他是三忍中目前唯一一个接触到仙人模式的，也是最了解自然能量的。
“大蛇丸的研究，已经触及到了自然能量？”
“不……”白巳假装欲言又止，果然引起了自来也的好奇，“其实是我自己的感觉。”
“什么意思？”
“在大蛇丸大人那里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看完了大蛇丸大人典籍室里所有的藏书……”
自来也露出惊讶的眼神。
白巳更加坚信这个借口可以用，而且十分庆幸自己真的看完了，反正自来也又不知道典籍室里有哪些书。
“所以我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仙人的模糊记载，根据那些对自然能量的描述，我能感觉到类似的能量反应，就蕴藏在初代细胞侵蚀的区域中。”
“你能感知自然能量？”
“嗯，很清晰。而且还有种可以吸引它们的感觉。”
“了不起！”自来也惊叹，“我是用了妙木山的蛤蟆油才能勉强感应到，你可知道你不借助任何媒介就能感知到自然能量，是何等恐怖的资质？”
“还有那些学识，我相信大蛇丸的藏书都不是等闲货色。”
“如果你能度过这一劫，我简直无法想象你的未来是怎样的波澜壮阔！”
自来也连连惊叹，对白巳刮目相看！
他修炼过仙人模式，太知道仙人模式对忍者有着怎样恐怖的加成！
再加上白巳有种丰厚的理论知识——简直是完美的强者胚子！
许多忍者修炼忍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依葫芦画瓢，无法创新改进，就是对忍术理论的认识太过肤浅。
而白巳这孩子，天赋、韧性、知识底蕴，一样不缺！
哪怕忍者的才能不那么顶尖，将来都注定会成为强大的忍者！
自来也目光闪烁，坦白说，他心动了。
他的弟子波风水门逐渐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不适合继承他的忍术传承，而长门他们又都各自有特点。
如果不是因为白巳是大蛇丸的儿子，自来也真想立刻收他为徒！
哪怕是强大的忍者，谁不希望有出色的弟子继承传统？！
“白巳……”自来也还是没忍住开口，眼神飘忽，突然叹气，“啊，算了，你继续说吧。”
白巳看出了自来也的意图，可是他不能应，只能沉默。
身上打上大蛇丸深深的印记，他可以学别人的忍术，哪怕向纲手请教医疗忍术、向自来也请教封印术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继承别人的传承。
背叛？
冷君大蛇丸的名号，不是靠人格魅力来征服别人的，是靠血腥的杀伐镇压！
两人间停顿了片刻，略过这个微妙地话题。
白巳开口道：“按照我预计的，我越是锻炼体术，没有查克拉的滋养，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与之对应的，初代细胞治愈后的侵蚀反弹也就越强烈。”
“极限呢？”
“非要找个参照物的话，如果我能以没有查克拉的体术，对抗长门的话，初代细胞恐怕就会把我侵蚀干净了。”
白巳这些日子和长门他们朝夕相处，对长门现在的实力也大概有个印象。
自来也喃喃道：“长门现在除了个别方面还有不足，忍术可是稳稳的上忍级别啊……能以无查克拉的体术对抗特别上忍吗？那得多强悍的身体？”
自来也看了看矮小的白巳，摇头道：“以你现在的发育状况，应该还早吧？哪怕是饮鸩止渴，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我为你设计的封印术还需要一段时间。”
“来不及的，有着初代细胞的强化作用，我现在锻炼体术，就像是脱了缰的马车奔驰在下坡道上，只会越来越快，直到车毁人亡！根本没有瓶颈之类的东西。”
自来也皱眉：“可是，你要学忍术，就得提炼查克拉，要提炼查克拉，就得先解开封印。以你现在的状态，解开封印的瞬间，初代细胞就会吸纳你大量的精神能量，自行融合查克拉……”
“对了！”自来也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精神能量！不能提炼查克拉的话，可是试试纯精神力的应用！”
“我记得大蛇丸的信中提到，你的精神意志似乎对初代细胞有压制作用，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锻炼你的幻术抗性，来提高你的精神意志！”
自来也拳头捶在掌心，整个人兴奋不已：“这就能多争取一些时间了……呃，等会……”
自来也面色古怪地看着白巳：“我记得，大蛇丸的信中好像提到过，你的精神力似乎……很弱？”
白巳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然不知道精神力强弱的标准是多少，但他肯定——“弱”，是不可能弱的，开玩笑，穿越者没有精神力加持，那还叫穿越者吗？
就算没有加持，以他一个成年人的精神力融合进幼童的身体里，难道还不够强大？
白巳收拾好心情，扯出一个丑丑的笑容：“没关系，我们试试吧……”
自来也严肃道：“白巳，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幻术的练习比你想象得要危险的多，而且，我并不算精通幻术，更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如果有一点偏差，你都会陷在幻术中，就算有我看护，也会对你的大脑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白巳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还能比死亡更糟糕吗？”
“会变成白痴。”
“啊，那样的话，跟死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白巳神色一肃：“自来也大人，我想的很清楚了。所谓一线生机，就是拿命搏出来的，危急时刻，越是怕死，就越会早死。”
“再说，”白巳展颜一笑，“初代细胞这要命的东西，这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吧？就算有什么损伤，它也会强制治愈吧？”
“大不了就是侵蚀，左右都是一样。”
“来吧！自来也大人！”
“我相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自来也深深凝视着面带微笑的白巳，眼神中有怜爱闪过，他看到了这个孩子背在身后的双拳，捏得死死的，指节发白，拳头轻颤。
是啊，他还是只是个孩子，当然会害怕。
会怕死，会恐惧，但不会投降屈服。
自来也重重地点头。
“准备好……”
“幻术·奈落见之术！！”
白巳眼前一恍，周围的景色都消失了。
一个全身白色的人形物体，冒着粘稠的胶质，臃肿、恶心，一摇三晃地朝他走来。
这个丑陋的怪物还在喃喃自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别、别过来。”
“我……不想死……”
“你是什么东西？！”
“我？”怪物一把抓下圆滚滚的脑袋上白色的粘稠物，露出熟悉的五官，狰狞地低笑，“我就是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厉声惨叫，浑身挥洒着白色的胶质，朝着白巳狂奔过来。
“和我融为一体吧！！”
“我不要一个人去死！你也来陪我吧！！！”
“一起……下地狱吧！！！”
白巳强忍着恶心感，哪怕明知这是幻象，他也忍不住幻想自己未来的死法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恶心丑陋。
明明想逃！脚步却扎根在原地！
明明真实到，有白色组织液溅到脸上的黏糊糊的感觉！却努力瞪大眼睛直视对方！
白巳颤抖着，张开嘴巴——
怒吼道：“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会这样屈辱地死掉！！！”
“这种窝囊、恶心的死法，谁要接受啊！！！”
“给我——”
“滚！！！！！！！！！”
脑海中掀起风暴，疯狂反击！
头痛！炸裂！暴走！
一股精神飓风呼啸席卷！
摧枯拉朽地毁灭幻术！！
自来也瞪大了眼睛，小退了一步，惊呼：“这、这是？！”
“我！！绝对！！不会死！！！！！！”
白巳竖瞳急剧收缩，淡黄色的眸光变得猩红，眼白上遍布血丝，恶狠狠地低吼，如同孤狼绝咬！
精神力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