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幻术白痴？！
精神力爆炸的白巳，强行冲破了幻术。
“真是有够粗暴的破解方式。”自来也喃喃道。
“呼——呼，这、算表现不错的、夸奖吗？”
“嘛，就第一次的表现来说，应该是不错了吧？”自来也摸了摸下巴，尽量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
“那就好……”白巳直接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好累……我休息一会……”
“喂、喂，别晕啊！”
自来也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白巳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真是的，”自来也苦笑，“这段时间都晕了多少次了？这频率，大蛇丸不会以为我在虐待他儿子吧？”
白巳的这次昏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比起锻炼体术到失去意识，精神力冲破幻术之后，反而有种通体舒适的感觉。
在他睡着的时候，精神力默默地迎来一次爆发式增长。
“这是……哪里？”
白巳梦中看见一片白色的空间。
“喔，对了……我是晕了过去。”
他四下打量这个地方，周围白茫茫一片，头顶黑漆漆的，脚下是碧蓝的天空，整个世界像是反转过来。
白巳惊讶地低头，用脚趾扣了扣浮云，云气飘散，脚上传递过来的触感，轻轻柔柔。
“这是，真的云？”
“怎么回事？”
用力跺了跺脚，蓝天白云澄澈得像是湖水，他却没有什么失重感，仿佛脚下踩着的就是实地。
“真是神奇。”白巳惊叹，在这个白色的空间四处闲逛起来。
“这里难道是我的意识海？总觉得哪里有种微妙地熟悉感。”
广袤无垠的空间，让白巳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看不到尽头。
他索性躺在天空中，手指随意地点着浮云，把它们搅成各种形状。
“很安静。”
“明明云在动，却没有风吹拂的感觉。”
“色调也很单一，除了天空的颜色，到处只有黑白。”
“唔……越看越觉得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白巳很清楚这是昏迷后的梦境，意识没有模糊，记忆没有断层，非常清醒，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来。
“要不，试一试？”
白巳试探地开口：“我想有个……住所？”
轰轰轰！
灰色的高楼建筑拔地而起！
“噢噢噢，真的可以？！”
白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感觉自己在玩“我的世界”之类的沙盒游戏，他手舞足蹈，一栋栋灰色的大厦林立在天空。
被死亡阴影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白巳沉迷在这种创造的乐趣中，不亦乐乎。
“等等……这么一细看，果然很像啊……这是斩魄刀的刀禅世界？！”
“不对，我可没有感觉到什么斩魄刀，所以……这是类似的精神具象化？”
白巳感到惊喜：“这岂不是说，我的精神力非常强？鸣人封印九尾的意识海才只有一点点大，而我有整个世界！”
“鸣人可以沉入意识中与九尾沟通，而我身上也有类似的封印术。”
“如果把仙术初代细胞当成被封印的尾兽，我是不是可以试着用精神力沟通，探查初代细胞的状况？”
白巳想到就做，他不需要真正与初代细胞建立什么精神联系，毕竟仙术初代细胞再强，其中蕴含的意志也很微弱，根本不可能形成完整的意识。
他只需要利用仙术初代细胞比普通初代细胞多出来的那么一点微弱意志，来窥探被侵蚀的身体状况就可以了。
“把我的精神力送到被侵蚀的地方！”
白巳不知道怎么调动，只好对着精神空间大声喊出自己的想法。
咻！
白光一闪！
“竟然真的可以！”
白巳震惊地盯着眼前白色墙壁依附在红色的血管上，随着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的起伏，仿佛是什么有呼吸的活物。
看到的血管让他双手合抱都抱不过来，可那蔓延出来的白色墙壁还要更宽大几倍，延绵如长城。
他的精神体缩小了无数倍，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物质在努力渗透进去，要把血肉都同化成白色。
“侵蚀，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白巳咬牙，大声呼喊：“给我阻止它！”
一股股透明的精神力涌现出来，渗进白色物质，在血管表面形成一层薄膜。
白色物质不断冲击，精神力薄膜牢牢地守住，只是厚度再不断缩减。
本来有一指厚的保护层，被消磨到只有几张纸叠在一起的厚度。
尽管有相当的保护作用，但是对比起眼前数米宽的血管粗细，仍然是杯水车薪。
精神力不断被消耗，白巳清楚，眼前的“粗细”只不过是一种幻象，但比例是真实的，现实中他身体里的精神力保护层也仅仅是覆盖在血管表面罢了。
他有种感觉，当白色物质渗透进骨髓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呃……消耗太大了吗？”
白巳的精神体一阵摇晃，产生流水波纹，眼前恍惚。
“不过，这也能争取到一定时间了吧？”
强烈的困意袭来。
梦境中的白巳闭上了眼睛，现实中的白巳睫毛开始眨动。
“小鬼、小鬼！醒醒！”
自来也正手反手、噼里啪啦打着耳光。
“呃嗯？”
自来也见白巳眼珠动了一下，立刻背起双手，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没事吧？”
“你以为你腆着老脸凑过来，我就不知道你打我耳光嘛？”白巳面无表情地爬起来，一摸脸，“嘶——”
自来也嘿嘿讪笑，后退两步：“我可没用劲，谁让你一副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架势？”
“我凑！都肿了！你到底扇了多少下！不行！我要扇回来！”
“我又不傻！我凭本事打得耳光为什么要还？小鬼，想扇回去的话，能做到就尽管来！”
“有种你站住！”
“我又不是大蛇丸，我还没儿砸！有爹你就站住！”
“滚犊子！都说了不是！！儿砸你大爷！！！”
“我和你爹是兄弟，不是大爷，是伯伯！”
“给我去死——”
一番鸡飞狗跳，白巳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抓不到自来也一根毛。
自来也一甩马尾，嘚瑟道：“差点把我帅气的发型弄乱了，小鬼，你这体力不行啊，我身体还没热起来呢！明天加强跑步项目！”
“呼——呼——欺负小孩子，你还真有脸了……”
“嘁，就你那鬼精鬼精的，哪里像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了？”
自来也吐槽了一番，忽然正色道：“好了，闹也闹过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说说你刚才幻术对抗的感悟吧？”
“唔，感觉……还不错？”
白巳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东西向自来也叙述了一遍。
自来也皱起眉头，表情显得迷茫。
白巳见状心底一凉，试探道：“喂，你别吓我？难道这不是正常的情况？”
自来也深深吐了一口气：“老实说，我在你身上见识到了许多从未听闻过的状况，按理说，应该不算惊奇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忍者会有你说的‘精神空间’这样的东西。”
“山中一族的秘术可以读取别人的大脑，但施展起来也是一层层记忆包裹起来的卷轴，精神体周围还是一片黑暗。”
“从没有听过哪个幻术高手说过，忍者的意识中有真实的‘造物’和‘触感’……”
“等一下！人柱力的封印不是可以造出囚禁尾兽的牢笼吗？”
“你还知道人柱力？”自来也惊异，解释道，“那是封印术的效果，本身也没有‘创造’的效果，更别说，你还可以‘看到’身体内部结构。”
自来也想了想还是道：“果然，还是一个梦吧？”
“怎么会……”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很遗憾，”自来也认真道，“你或许，并没有幻术的才能。”
第十七章 从唯物主义，科学分析幻术原理
你在说个啥子呦！
哥这么强的精神力，你说哥没有幻术天分？！
我要是宇智波，这会都能被你气得开眼了，你信不信！
好气哦，但是还是要保持从容的微笑！
白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问道：“老色鬼，你不是不精通幻术吗？有没有天分你都能看出来？”
自来也一听这个熟悉的称呼，就知道白巳没放在心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起玩笑来。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自来也大人一眼望过去，都能数清楚你有几只手，还用得着看？”
“废话！人有几只手还用数的吗？我是被初代细胞侵蚀，不是特么变异！”
“总之，小鬼，你就是没有天分啦~”
“放屁！哥不信！”白巳哇哇乱叫。
自来也跟白巳闹了一会，叹气道：“你知道幻术的原理是什么吗？”
“以查克拉干扰对方五感，扰乱对方查克拉，使其陷入幻觉。”
“嗯，基础很扎实。但你也清楚，你是没办法提炼查克拉的吧？”
“……”
“无论是多么复杂的幻术，本质上都逃不开查克拉的应用，只不过比起忍术，幻术的施展方式更加诡秘。”
“而且，幻术是必定作用于对方大脑，通过扰乱脑内查克拉的流动，来制造虚假感官信号。换句话说，幻术的作用一定是通过五感来实现的。”
“你没有查克拉，意味着无法修习幻术……”
白巳闻言沉思，听到这里，突然道：“等一下！幻术是否可以作用于平民？”
“当然？”自来也先是疑惑地答了一句，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平民不是忍者，没有查克拉。既然你说幻术是作用对方脑内查克拉的，那么为什么幻术会对平民起效果？”
白巳舒展眉头，思路渐渐清晰。
“既然幻术能对没有查克拉的平民起作用，意味着幻术作用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查克拉。”
“幻术的作用对象不唯一的话，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解除幻术的方法也不同样不是唯一解？”
“通过查克拉的例子，可以反映出幻术的释放、作用、解除并不是单向的。”
“如果由查克拉施展的幻术，只能由查克拉解除的话，那么中了幻术的平民，应该到死都不会解开幻术。而事实上，并非由幻术直接杀死的平民，在剧烈的痛感下，也是有可能挣脱简易幻术的。”
白巳的眼睛逐渐发亮。
“也就是说，除了幻术载体是唯一的，只能由五感实现，其他的方面并不唯一依靠查克拉的作用！”
“那么，仔细想一想，五感的感觉需要通过神经信号传输，那么痛感是不是也是一种神经信号？一瞬间痛感信号的传输如果压过幻术制造的虚假信号，是否有可能破开幻术？”
“幻术是什么……”
白巳陷入一种疯狂的思考状况，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台飞速运转的计算机，各种层出不穷的想法，不断涌现！
自来也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无数他听不太明白的名词从白巳的口中蹦出，让自来也不明觉厉。
三忍中，自来也在教授弟子上，有独到的心得经验，可是论起忍术理论基础，他只能说是优秀，完全比不上纲手和大蛇丸的变态！
换做是医疗忍术精湛的纲手，或者是科学实验经验丰富的大蛇丸，在理论知识方面可能可以跟得上白巳的节奏。
毕竟是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见识，自来也此刻只能干瞪眼。
“是了，幻术的本质就是欺骗！”
“我不用查克拉，是否能制造出幻术类似的效果呢？”
白巳完全忘记了身边的自来也，自顾自地捡起一颗石子。
摇晃手指，速度越来越快，挥出残影。
石子在指尖、指缝、掌心中来回滚动。
忽然，白巳掌心一翻！
视线中的石子顿时消失！
手掌缓慢地翻动，却依然没看到石子。
就在自来也以为白巳把石子扔掉的时候，白巳手腕一动，石子又滚落回掌心！
自来也瞪大了眼睛，吃惊道：“这是……戏法？你会玩戏法？”
白巳突然笑了，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是欺骗眼睛的一种小把戏而已。”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就像我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让你没看清石子去哪儿了一样。你是忍者，而我只是个身体不错的普通人，按理说，我的手速再快，也不可能逃脱过你的眼睛。”
“喔！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让我看不清，而是让我看不见，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让石子消失，而是只要让石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就可以了！”
“对！同样的道理，幻术的本质并不是‘创造’，而是‘欺骗’！不是要多逼真的幻象，而是要让对方相信，这就是真的！”
白巳的竖瞳闪烁着光芒，捏起石子，慢慢道：“查克拉固然可以很直接、很粗暴地实现这一点，因为只要干扰正确的神经信号就好了。但是这不代表，没有查克拉就不能施展幻术！”
白巳胸有成竹道：“只要从外界，给他错误的导向就好了！”
自来也并没有一味反驳，而是认真与白巳探讨起来：“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欺骗忍者。”
“刚才我是抱着放松的心态，也因为信任你，所以毫无防备。可如果我是抱着杀死你的态度，你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可能欺骗我！”
“我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视觉又是最直观的感觉体验，接受信息最多，所以也是最好欺骗的感觉。”
“当你睁着眼睛的时候，其他感觉的体验相应会弱化一些。并不是说你真的听不见、闻不到，而是你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些信息。”
“忍者间的对战是紧张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会下意识依赖视觉带来的信息，那么在我牵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们就会因为视线被引导，得到错误的信息，以此实现类似幻术的效果。”
自来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并不是白巳的理论有多惊世骇俗，而是他想不到一个“真实年龄”不到一岁的孩子，居然能自己开辟出一个理论体系！
是的，自来也认为白巳所阐述的，是足以丰富幻术理论的又一独立体系！
哪怕自来也“清楚”白巳曾经好几个月泡在大蛇丸的藏书室，他也忍不住为白巳的学习能力感到惊叹！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不！是怪物！
自来也再一次感到那种惋惜的感觉。
这么一个天才人物，居然会被初代细胞拖累到不能提炼查克拉？
太可惜了！
心中赞叹，表面不动声色。
自来也问道：“可这和幻术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已经算是骗术了吧？你还是不能解决你不能修习幻术的问题。”
“为什么要修炼幻术呢？”白巳反问。
“可是，你刚刚……对啊，你为什么要修炼幻术？”自来也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为了锻炼精神意志，对抗初代细胞，可没有必要真的修习幻术啊！”
白巳笑道：“没错，幻术抗性可以提升精神意志。”
“但如果我可以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我就没必要执着于低效率的提高幻术抗性。”
“既然幻术的作用对象不唯一，只需要让幻术的生效对象换一个就行了。”
“比方说，精神力。”
“你是说？”
“没错，幻术可以欺骗感觉，那么只要最好的锻炼精神意志的方法——”
“是作用在精神力上的痛感。”
第十八章 真正的男人，从不低头掉眼泪
“真的要继续吗？”
“继续！”
白巳咬着牙，无视了自来也的担忧。
距离白巳提出用幻术给精神力施加痛感，已经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白巳来说，堪称地狱般的折磨。
抛开初代细胞侵蚀的痛苦，还要承受极限体术锻炼和幻术痛感的剧烈痛苦。
每一天都在惨叫，直到嗓子沙哑，破败出血。
每一晚肌肉和大脑的抽搐，都让他辗转反侧，那种每根神经都有蚂蚁在啃噬的痛，让白巳恨不得去死！
喉咙，撕破。
指甲，扣断。
深夜中为了掩盖痛呼，手臂上全是深深的咬痕。
这一切，自来也等人都看在眼里。
可是，没有人说什么，没有人劝阻。
哪怕小南他们并不知道白巳即将命不久矣，也能看出来，这是在拼命。
能够承受这份痛苦的意志，不应该被同情或劝阻，那是种侮辱。
就连有着远大抱负的弥彦，换位思考，也说不出自己能行的肯定话语。
他们当中有为了守护同伴、为了改变这个国家、为了改变忍界等等各种梦想，可是谁也不敢说，一定能拼命到这种程度。
不，这已经是自虐了。
“自来也老师，小白他……真的不要紧吗？”
“小南，这是白巳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尊重。”
“弥彦说得对，这是男子汉的战斗，白巳他……已经有献出生命的觉悟了。”
“可是，自来也老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小白他要做到这种程度？”
“抱歉，小南，我答应过他，帮他保守秘密。”
三人中只有长门隐约猜到了一点，因此长门受到的震撼也最大！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的求生欲念能够强烈到这种程度！
长门与白巳夜谈后，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对白巳的芥蒂，可以说，他是除了自来也最关心白巳进程的人。
从一开始，他们任何一人都能随随便便完成的体术练习，到后来需要花点力气，轻松完成的锻炼，到如今——
长门已经不敢想象一天密集的极限体术磨炼的同时，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极限痛感折磨，是怎样的痛苦。
轮回眼幽幽转动，像是要把那个如今一声不吭的男人映在眼瞳深处。
白巳坐地冥想，这是他摸索出来的让自己平静的法子。
尽管对减轻痛苦没有一点帮助，但至少可以让他不至于崩溃。
“自来也大人，我休息好了，请继续吧。”
白巳眼神坚毅。
三个月的炼狱磨炼，让他精气神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畏惧痛苦、享受痛苦、无视痛苦，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都用超然物外的心境平和地看待，仿佛从原身的人格中驱离了出来。
俯瞰自己。
自来也犹豫了，没有立刻动手。
“嗯？”白巳疑惑地望过来，“自来也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用，我感觉还能继续。”
“白巳！至少相信我一次，如何？”自来也面色诚恳，心中说不出的内疚，他现在十分后悔答应白巳那个疯狂的计划。
“再给我一点时间，纲手的研究已经有眉目了，我对漩涡一族封印术的资料也快参透了……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你，绷得太紧了，会崩溃的。”
白巳沉默不语。
自来也急道：“三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体术进步多神速吗？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三个月前，你连小南都招架不住几招，现在连弥彦一个不留神都要吃亏。”
“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白巳摇摇头：“还不够，我自己清楚。那种全力状态，我根本维持不了几分钟，如果体术底子真的达到了与实力相匹配的程度，持久力和恢复力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应该没忘记，我们得出的结论吧？你这样下去，只会反扑得更厉害……”
有小南他们在场，自来也有些话不好说得太透。
白巳听明白了，他也知道疯狂损害身体换来的体术，代价就是初代细胞侵蚀得会更加疯狂，哪怕精神能量在同步增长，抑制初代细胞里的自然能量，却依旧对结果没有实质性改变。
侵蚀在继续，只不过速度减慢了些。
而一旦白巳打破了这个增长平衡，体术的再提升，势必会加快初代细胞对身体的侵蚀速度。
“自来也大人……您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弥彦交手的时间是多长吗？”
“呃，五分钟？”
“是五分零七秒。”白巳自顾自地说道，“可一个月后，我能坚持全力出手的时间，您知道还剩多久吗？”
“是一分二十八秒。”
白巳抬起头，竖瞳紧盯着自来也。
“您还不明白吗？抱薪救火的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而且，就算我能战胜小南、弥彦、长门他们又如何？仅仅是体术而已，他们都没用上查克拉。”
“你怎么……”
“我知道你们选择体术来切磋，是为了增强我的信心，毕竟体术中运用查克拉是隐晦的，不易察觉。可我的精神力也不是白增长的，多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没用查克拉的忍者，一身实力又能体现多少呢？”
“或许我现在对付一个下忍勉强能靠着体术的压倒性优势解决，可是下忍之上呢？”
“有了查克拉，忍者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忍术、幻术、秘术，有太多作战方案可以选择，而我只能选择被拖死，或者被慢慢拖死。”
白巳站起身，目光平静如水，却给人说不出的压力。
“难道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我的决心吗？”
“无所谓结局，我只想看看最后的爬行，到底能留下多长的痕迹。”
“您的好意我愧领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白巳低头行了一礼，“失礼了，我就先告辞了。”
望着白巳的背影，自来也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劝白巳放弃？人家是在挣命！
安慰白巳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也不傻！
无论如何，自来也都找不到劝阻的理由。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就像大家都明白的，这是白巳的救赎之旅，他们只要旁观他最后的璀璨就好。
最好的见证者，便是最好的尊重。
可即便如此，自来也仍然忍不住开口了，开口的结果却更让他愧疚。
河边。
不知何时，白巳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来到溪水边，默默地看浮云、听着鱼儿溅尾。
生命的美好，尽在此刻。
他羡慕云卷云舒的闲适，羡慕鱼翔浅底的自由，羡慕一切有生命气息的。
“真想……这么一直、一直、一直看下去啊……”
“那就认真地看吧，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小南指了指白巳的脸颊，递过手绢。
“咦？”
白巳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摸到了眼角的湿痕。
“我怎么……被风吹迷了眼睛？”
第十九章 约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南体贴地扭头看着树上的鸟雀在树枝蹦跶。
“嗯，今天的风很大呢。”
“嗯……”
白巳不知道该回什么，胡乱地擦了擦脸，轻轻地嗯了一声，把手绢递了回去。
小南收好手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在白巳身边坐下来。
“我啊，是个孤儿呢。”
小南用温柔的声音轻轻诉说。
“在遇到长门之前，我和弥彦，还有一些小伙伴，在长街东躲西藏，靠着偷面包和水果为生。”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他们都会让我带食物一个人跑回去，而吸引那些大人的注意和偷窃的任务，都是其他伙伴承担了。”
“我啊，一直在想，我到底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把食物做得更好吃一些？或者借口女孩子食量小，主动减少一些面包的分配？”
白巳张了张嘴：“小南……”
“嘘！”
小南竖起一根手指，微风吹过她紫色的短发，小南顺势撩起头发到耳后。
“我不是来劝你的，也不是想告诉你怎么做。”
“我很笨呢，没有小白你这么成熟，”小南笑着，眼中有泪花，“帮不了你，从以前就是，一直、一直，都帮不上伙伴们的忙。”
“所以，今天只是单纯的分享。”
“不，小南，你帮过我很多，每天你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已经很……”
“说好了让我说喔，”小南打断白巳，脸色露出似悲伤似回忆的神色，“以前的伙伴们也是这么说的呢。”
“他们想看到我的笑容，说会给他们生活的勇气，每天都开开心心，所以大家都要开开心心。”
“我努力在笑了啊，真的，我很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小南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颤音，“可是啊，伙伴们一个个减少……”
“最后一个伙伴发着高烧，握着我和弥彦的手，让我们好好活下去。可是我们没有一两钱去给他看病吃药。”
“我记得雨下得很大，下了一整晚，直到他握着我们的手没有一点力气，我才哭出声来。”
小南的眸子水盈盈，要溢出决堤。
白巳轻叹，抱住膝盖。
“只剩下我和弥彦了……”
“我在问自己，为什么呢？”
“明明我很努力的在笑，很努力的忍着饥饿，可是他们仍然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我们？”
“贫穷——贫穷让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杀死我们，没有保护。疾病、饥饿、伤痛，太多太多。”
“我才明白，在这个国家，人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抵不上一块白面包。”
小南擦了擦眼睛，泪中带笑：“这个国家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下到冰寒，下到绝望。”
“可是，我并不憎恨它。”
“又是一个雨夜，我遇到了长门。他带着一只小狗，饿的快要晕倒，却还不肯放弃小狗。”
小南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笑出声。
“弥彦那时候还以为小狗是长门带来入伙的食物呢！”
“弥彦知道我把仅有的一盒饼干分了三块给长门和他的小狗时，大骂了我一通呢！说是我这样的人，会先于被救助的人饿死吧？”
“可是呀，弥彦虽然很头疼、很不满，可还是接纳了长门，后面也是弥彦想尽办法，弄来了许多食物。”
“尽管他偷偷藏起手臂上的鞭痕、棍痕，可是我们本来就什么好衣服呀，那些淤伤青紫，又怎么能掩盖得住呢？”
“只不过我和长门都不忍心说出来罢了，因为——哪怕弥彦强装开朗的时候，看到大家吃到苹果的幸福模样，还是会笑得很好看呢！”
“他真的是值得信任的可靠同伴呢！”
白巳听完了小南的自述，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他忍不住抚住胸口，那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
心脏在努力地跳动，热流传递到身体各处。
“啊，起风了……”
“是啊，”小南望着白巳的侧脸，目光灼灼，“这是单纯的分享，对吗？”
“嗯。”
“那，你愿意和我分享吗？”小南期待地望着白巳，“快乐或者悲伤，笑容或者眼泪……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啊……”白巳张了张嘴，明明有千万理由，各种想好的说辞，可一到了要张嘴的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十分有自信糊弄住小南，可是不知怎的，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地偏移视线。
“呐，我们是同伴吗？”
小南真诚的目光，让白巳浑身不自在。
重重点了头。
“嗯，是啊。”
白巳深吸一口气，抛开了所有想好的理由，迎着小南鼓励的眼神。
“我啊，就要死了。”
身上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小南眼神一点点黯淡，却还维持着令人放松的微笑。
“是吗？”
“是啊。”
“可是，我不想你死。”
“……”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小南声音低下去，略带哭腔，“拜托，别死……拜托拜托，别离开我们，我真的不想有伙伴再离开了……”
“啊，我尽量。”
“你保证？”
“……我保证。”
小南梨花带雨的脸颊泛着激动的红晕，伸出小拇指。
“拉钩？”
“嗯。”
“呐，这个送给你。”
小南双手捧起一朵纸花。
“这是？”
“这就是见证，是我们的约定。”小南认真道，“约定好了呦，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默默离开！”
“嗯，我保证。”
“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嗯，我保证。”
“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承担一切！”
“嗯，我保证。”
“无论发生什么，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嗯，我保证。”
……
“我保证，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会遵守到最后一刻，我保证我所保证的一切都将尽我所能。”
白巳郑重地把纸花藏在贴近心口的位置，那是最能感受暖意的地方。
“如果命运已经注定，那么就让我重新握住它，扭转它的轨迹，直到约定继续。”
那一天，白巳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我保证”。
每一遍，就像是心灵在洗涤，每一遍，都有股暖流涌现，注入新的力量和勇气。
那一天，男孩和女孩定下约定。
男孩决定，守护约定，他要成为扼住命运咽喉的人。
未来，命运是由不信命的人掌握在掌心。
第二十章 大蛇丸的礼物，狠辣的心思
雨之国的日子，平淡又枯燥。
白巳却渐渐开始享受这份平静。
不知怎的，好像就连三个月疯狂磨炼的痛苦都减轻了不少。
他已经不再苛刻地压榨自己，仿佛对死亡都看淡了几分。
至于心中的急迫到底有几分，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小鬼！你爸爸的信！”
“都说了，不是爸爸！”
“嗨、嗨，过来看看吧！”
自来也敷衍地应了两声，从一叠信中分出两张递给白巳。
白巳接过，展开一看——
“白巳，爸爸很高兴没听到你的死讯……”
开头一句就让白巳脸一黑！
果然还是熟悉的讨厌的感觉！
谁爸爸呢！死讯个鬼呦！
白巳眉头不停地抖动，强忍着把信摔在地上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这说明你过得还不错。”
“虽然自来也是个马马虎虎、粗劣的家伙，但是爸爸得承认，教导徒弟这方面，他还是有一手的。爸爸相信你这段时间，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
白巳很难想象这么絮絮叨叨的关心话，是大蛇丸说出来的。
或许人们都习惯间接的表达方式，写在纸上的话，总是比直接说出口，要来的容易得多。
嘛，白三爷就勉强接受你的关心吧……
“写了什么？”自来也伸头一望，凑过来。
白巳下意识手捂住信，却慢了一步，已经被自来也看到了前面的一点内容。
“喔呼！没看出来，臭小蛇还是个奶娃啊！”自来也哈哈大笑。
“我来看看……爸爸一直相信你是个……”
“闭嘴！不要念！”白巳羞恼地要去拽自来也的白毛。
自来也灵活地躲闪白巳的爪子，一边逃开，一边趁机揉搓白巳的头发，哈哈大笑：“什么嘛！这不是很像个被爸爸夸奖了的害羞孩子嘛！”
白巳羞愤欲死，他一个年纪比现在的自来也都大的大龄青年，被这么调侃，实在难为情，可偏偏小孩子的外貌让他看起来，可爱居多。
动静吸引了小南他们的注意力。
“咦，是小白爸爸写的信吗？”
“白巳小弟的父亲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据说是和自来也老师一样厉害的忍者。”
“长门！怎么连你也……啊！”
白巳羞恼地大叫一声，跑到了屋子里。
“啊，小白看上去很难为情呢。”
“是因为爸爸的原因吧？果然白巳小弟还是个小孩嘛！平时都成熟得让我很有压力呢！”
“嗯……”
白巳不管外面的议论，躲到房间以后，才不情不愿地展开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信，继续读下去。
“……很遗憾，爸爸还没能找到办法治疗你的身体，风之国的战场局势并不顺利，需要纲手的帮助，爸爸才能稳住局面。”
“时间很紧迫，战事很紧张，爸爸的生物技术还没能突破瓶颈。”
“不过，纲手整理出来水户大人遗留下来的封印术，或许会对自来也有些启发。”
“爸爸已经从自来也那里听说了，你真的很努力了，爸爸很为你骄傲……”
大蛇丸在信中简单地把风之国战场的事一笔带过，语气淡淡的，对白巳的关心也是淡淡的，以至于白巳都分不清，大蛇丸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刻意表演。
可他又确实知道，与砂隐村的战争有多艰难。
自来也教导他们的同时也保持了对木叶战争的关注，白巳偶尔会看见自来也看到那些情报时的凝重的表情。
即便如此，大蛇丸在信中也没有多说什么危险的事情，反而很关心白巳最近几个月的自虐磨炼。
让白巳的心情都有些微妙，不知道该忌惮还是感动。
咚、咚！
敲门声。
“小鬼，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自来也进门，表情意外的正经。
“信看完了吗？”
“呃，还差一点。”
“那我不打扰你，等你一会吧。”
“嗯？等等！”
白巳满腔疑惑，还想问什么，自来也已经坐下了，白巳只好继续往下看。
“……很抱歉，爸爸没能多联系你，不过，爸爸还是对你说——”
“生日快乐，白巳。”
“听说你的精神力开发得不错，虽然不能提炼查克拉，但是爸爸也为你找到了一份精神感知的术，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吧……”
后面几页都是附加的“精神感应术”具体修炼方法。
“这……”
白巳心里有触动。
他已经不是刚到火影世界，不懂常识的小白，对忍术的价值有了清晰的认知。
尤其是这种不需要查克拉，用精神力也能勉强催动的感应术。
哪怕只是在一定范围内模糊地感知人数、查克拉量，用精神力的话，范围还没有用查克拉的远。
但也是感应忍者的保命神技了！
尤其是在战场或者战斗激烈的环境下，每一份查克拉都十分宝贵，能用精神力探查的术，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白巳快速浏览完感应术，翻到最后。
“……最后，爸爸突袭了桔梗山，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让砂忍不得不把战线往后拉，双方都进入休养的阶段，赢得了一点时间。”
“因此，爸爸让纲手秘密脱离了战场，前往雨之国去找你。”
“有了自来也的封印术和纲手的医疗忍术，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爸爸期待与健康的白巳重逢的时候。——落款，父，大蛇丸。”
白巳看完很震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自来也：“这，这是真的？”
自来也脸色阴沉，这是白巳第一次看见自来也露出这样沉郁的表情。
“嗯，大蛇丸率军夜袭了砂忍营地，虽然战事胜利，却是惨胜，或许回村之后还会被诶问责……”
自来也看到白巳愣住，缓缓道：“虽然我并不是责怪你，这也不关你的事，不过，果然我还是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白巳……你知道这次木叶忍者死伤了多少吗？”
“伤者一千五百余人，阵亡三百三十四人，如果没有纲手在的话，这个伤亡比例还要再升高一些。”
白巳握紧拳头。
死伤人数上升到一定程度，就只是个数字，但这个数字仍然敲在他心头，让他震撼不已。
风之国战场总共投入了不少兵力？
怪不得自来也说是惨胜，恐怕大蛇丸一口气把手上的底牌全都打出去了！
就像斗地主开局，大家还在扔着三四五，大蛇丸上来就是王炸！
这谁招得住？砂忍被猛地一搞，不跪才怪！
砂忍的死伤铁定比木叶还惨烈！
这么一想，大蛇丸为了让纲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竟然悍然发动一场大决战级别的战役！
这一下究竟要死多少人？
“是、是因为……我吗？”
第二十一章 封印！退化！木叶博弈
“我不知道，”自来也摇摇头，“没人猜透大蛇丸的想法，或许这只是他的战术一部分，就结果来看，木叶是取得胜利的。”
“不过，即便是因为你，白巳，你也不要多想。那些战场上的事，是指挥官的责任，无论大蛇丸如何抉择，战场上他都有这个权力。”
“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也不要辜负自己的努力。”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不想你之后从其他渠道听闻什么小道消息，乱了心境。”
“明白了吗？你要保持冷静，只有足够冷静，才能思考出路，接下来你要考虑的，仅仅是自己的生命。”
白巳说不茫然是骗人的。
他没有见过战争，对死伤一千多人的战役是怎样惨烈，也没有印象。
他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战争而愧疚，但是确实产生了疑惑。
值得吗？
他问自己。
一个正常的、三观正直的人，都会产生的疑问——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就没有什么能做的，改变一些些吗？
不算内疚，也谈不上痛苦，仅仅是有点想要补偿的心思。
哪怕素昧平生的同胞受了灾，也会伸出援手，更何况这些忍者因为大蛇丸的决定而战死沙场，其根源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己。
白巳不是滥好人，也没有多余的矫情，他只是出于普通人的立场，诞生了一些人类文明的基础——怜悯心。
“你应该想到了吧？纲手要来了。”
“纲手姐姐？”
自来也嘴角一抽，强作镇定道：“虽然不知道你这个乱七八糟的乱辈分的称呼是怎么回事，但就如大蛇丸信中说的那样——”
“我和纲手，将合力镇压你身体里的初代细胞。”
“真的可以？！”白巳惊讶。
“我对技术性的东西不是太懂，不过你先后有了绳树、纲手的DNA吧？可以说，你也算是半个千手一族，对初代火影大人的细胞有一定适应性，这才是我们能用封印术和医疗忍术镇压它的基础。”
“不过，你切记要保持平和，任何情绪激动的事，都有可能刺激初代细胞，尤其是，你那些极限锻炼，最近还是不要做的好。”
白巳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您，自来也大人。”
“啊哈哈哈！说什么呢！区区初代细胞，要不是里面自然能量麻烦了些，要不是纲手那个大龄剩女拖了后腿，自来也大人分分钟封印给你看啊！啊哈哈哈哈——自来也大人就是这么天才啊！！！”
“喔？那要不要都交给你来弄啊？”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纲、纲手？！”自来也声音都变了调。
“哼！”纲手不客气地推门进来，一脚把自来也踹倒，“这么能耐的话，怎么没见你早点解决？”
自来也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白巳讪笑着低头。
自来也大人，我是真的感谢你，这次可不是我给你挖坑了，纯粹是你自己口无遮拦地作死了！
“纲手……大人。”
“叫姐姐！”
“呃，纲手……姐姐。”
纲手望着白巳熟悉的五官，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嘴上却嗔怪白巳的称呼太生疏。
“要做什么，大蛇丸都和你说清楚了吧？”
“嗯……”
“不要想太多，战场上的事跟你没关。准备准备，我们就开始吧！”
纲手似乎明白自来也的性子，一定会跟白巳说起这些事，认真安慰了白巳一句，立刻雷厉风行地招呼他做好准备。
白巳心中感动，老实说，他对那些伤亡的忍者可能有同情，却没什么内疚，但对关心他的纲手却真心感谢。
自来也恐怕还存了别的心思，想要提点他，不要学大蛇丸那样冷酷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
但是纲手——这么费尽心思，冒着风险脱离战场，前来雨之国，纯粹是对白巳的拳拳爱护。
不可否认有白巳长得很像绳树，爱屋及乌的缘故，但这份关心也是真实的。
纲手摸了摸白巳的脑袋，往胸前比划着身高：“长高了一些嘛！像个小男子汉了！”
“其实没有长高……”
“一点点，一点点总有的，我说有就是有啦！”纲手嗔道，顺势搂住了白巳。
“胸、胸……呼、呼吸……喘、喘不过来气了……”
让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年轻女孩搂住自己，按在胸前表示亲昵，还一副把白巳当成弟弟的模样。
白巳心中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总觉得像是猥琐大叔一样。
不过年纪小、脸蛋嫩，就是优势。
嘛！就当是小姐姐的优待了！
我——白·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老婆千千万·事业有成爱好宅·巳，暂且先忍耐一会你纲手的胸肌挤压吧！
尽管很残酷，可是——我不会屈服！
白巳脸埋在纲手胸前，闭上眼睛，一脸闲适。
自来也趴在桌上，羡慕嫉妒恨：“好个小色鬼！可恶！啊……好羡慕……”
嘭！
纲手一拳打翻自来也：“别吵吵！你个色鬼，不要带坏了小巳！”
纲手放开白巳，认真道：“准备好了吗？姐姐一定会尽全力的！”
“嗯，多谢。”
“跟姐姐还客气什么，真是的！”
手术室中。
纲手手持手术刀，划开白巳身上的白色肌肤。
刀上传来的厚实感和阻力，让纲手的双手有些颤抖，隐约有汗珠冒出。
白巳被麻醉，一样看出来纲手的紧张。
“纲手姐姐，不要紧张，我相信你！”
“嗯……”纲手勉强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闪，“哈，女孩子应该很羡慕小巳你的皮肤吧？”
侵蚀严重的组织被割下，没有鲜血渗出，这让纲手悄悄松了口气。
白巳暗中皱眉，猜到这个时候，恐怕纲手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恐血症的征兆了。
难道说，加藤段？
白巳心情不太好，他初识纲手和自来也的时候，未尝没有改变两人悲剧的想法。说他自私也好，白巳总归不太喜欢纲手和断在一起。
思绪飘远，时间就过得极快。
“超·加固五行封印！！”
自来也身上爆出强烈的查克拉反应，狠狠往白巳肚子上一拍！
“呕——”
哪怕麻醉了，巨大的力道冲击，也让白巳弓成虾米，差点呕吐出来。
“呼——成功了？”
“嗯，成功了。”
“太好了！！”
还没等白巳吐槽自来也，得到自来也确认的纲手，立刻激动地抱住白巳。
“啵儿——”
“纲纲纲纲纲手……姐姐？！”
“嘘——祝贺你呦，小巳，现在，你先睡一会吧？”
“等……”
一阵困意袭来，白巳闭上眼睛。
自来也望着脖子上挂着蓝色晶体项链的白巳，开口道：“这样真的好吗？把那个送给他？”
“纲手，需要我提醒你，他不是绳树吗？”
“啰嗦！”纲手摸着白巳的脸，头也不回，“只要他把我当姐姐，我把他当弟弟，就够了。”
纲手望着白巳睡容，喃喃道：“可惜，还是差一点！”
睡梦中的白巳突然浮现痛苦的神色，纲手轻轻抚平他眉头的褶皱。
咔咔咔！
骨头碰撞的声音传来。
白巳的身体猛然退化到两三岁的模样，原本接近一米五的身高也急速缩水。
自来也感慨道：“除去了初代细胞的影响，现在的模样才是他真实的年龄吧？”
纲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道：“自来也，封印术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至少十年内不会有问题，至于十年后……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寻找解决的办法了，不是吗？”
“能让我们三忍十年都束手无策的难题，我想，还没诞生吧，哈哈！”自来也夸张的笑了两声，见纲手还是面带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你要相信白巳小鬼的能力，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一定能解决的。”
“但愿如此吧……”
自来也见纲手心情低落，转移话题道：“对了，比起这个，你想好回去怎么解释了吗？”
“我可是听说，团藏长老最近在村子里的动作有点反常啊。大蛇丸那边，你还要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再做一些出格的事了，不然老头子都护不住他。”
纲手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是，差不多该准备准备回村了吧？村子里对你不满的声音越积越多了。”
自来也纠结了片刻，认真道：“再等等吧，等到那些孩子能独立为止，再说……白巳小鬼，不也需要照顾吗？”
纲手露出厌恶的神色：“战争，真是个讨人厌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从雨之国开始的流浪
纲手没有停留多久，白巳的手术成功后，确认封印术没有问题，就离开了雨之国，返回风之国战场。
白巳醒来的时候，纲手早就离开了。
“嘶——头好痛……”
白巳捂着头，五官皱成一团，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
“纲手那家伙不会用了什么劣质的麻醉剂吧？话说麻醉会头痛吗，不会伤脑子吧？”
“嘁，你这小鬼，人一不在就开始放肆了嘛，醒了的话就赶紧起来吧。”
自来也调侃的声音传来。
白巳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
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猥琐自来也。
看样子是成功了？
白巳按着脑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纲手，走了？”
“不喊姐姐了？”
“嘛，人不在的话，再喊姐姐，总感觉有莫名的矫情。”
白巳蹦着单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麻醉劲儿还没过去，手脚还有些不协调。
以他的年纪，背后再一口一个姐姐，总会有抹不去的羞耻感。
白巳坚决拒绝。
自来也调侃了一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这么说，我是成功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白巳眉头一挑，先把水咽了下去。
“来个好消息吧，最近的坏消息已经够多的了。”
“好消息是，封印的情况还算不错，跟预计的一样，你应该暂时不会受初代细胞的困扰了。”
“应该？暂时？”
白巳握了握拳头，无奈道：“所以我醒来后，这股久违的轻松感，是假象？”
“你好像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能醒过来，就说明至少捡回一条命了，不是吗？”
自来也感慨道：“看来这几个月的生活到底让你变了不少。”
“嘛，也就那样吧。”
“嘁，至少没以前有趣了。好吧，不逗你了，我猜你心里的预期应该没有那么长。”
“这么说，看来我还有的活了？”
“至少十年吧。”
“十年，吗？”白巳喃喃道，“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长了许多，十年后多少能有点抗衡的力量了吧？”
“喂、喂，小鬼，都说了要相信大人啊！你以为我们是谁？还有三忍合力，十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自来也夸张地比划手势，想用这种方式安慰白巳。
白巳在袖子上擦了个苹果，丢给自来也。
“嚯！干嘛？”
“谢了。”
“切，你这小鬼……果然不可爱了。”
“免了，像你那种‘可爱’，有点太恶心了，油腻大叔。”
“喂！小鬼，你想吵架吗，我还没到30！！”
自来也故作凶狠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白巳笑到弯腰，喘不过来气，仍然不肯停下来。
自来也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轻轻拍了拍白巳的后背。
无声的安慰，不需要过多的语言。
白巳拭去眼角的泪花，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就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太早。
自来也勉强多留了几个月，说是观察白巳的身体情况，实际上大家都清楚，他是放心不下这些孩子。
不过已经自来也已经比预期的时间多留了一年左右，木叶村让纲手多次催促他回村。
风之国战事吃紧，雨之国缔结和平盟约还没多久，土之国又蠢蠢欲动。
木叶家大业大也架不住多线作战，雨之国半藏多次去信请求三代火影提供支援，三代火影考虑到雨之国对岩隐村的牵制作用，实在没法对半藏的求援视而不见。
生怕这个还没捂热的盟友，转身就投入到了岩隐村的怀抱，到时候岩隐村侵略木叶就真的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了。
可这么一来，木叶的高端战力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三代火影要坐镇村子，不能前往战场，可木叶对半藏也不是那么放心。
因此，自来也就不得不回归村子，听从安排了。
自来也同样清楚，再拖下去，恐怕老头子真的会派人强制找到他，带他回去，那样的话，闹大了也会触碰半藏敏感的神经。
毕竟自来也现在还身处雨之国。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白巳微笑道，“大蛇丸不是也不希望我回去吗？”
自来也挠挠头：“真不懂大蛇丸怎么想的，村子里的医疗条件不是更好吗？无论是教导还是稳定，不比雨之国强多了？”
白巳笑而不语。
他当然不会挑明了说，他对团藏不够信任。
相比于团藏，他反而和大蛇丸有着微妙的默契。
一个是熟知剧情，一个是冷静睿智，都很清楚，这么一个珍贵的“实验材料”回到木叶，团藏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可这话却不能跟自来也明说。
自来也虽然通过种种蛛丝马迹，隐隐察觉团藏可能有别的想法，但是自来也对木叶的同伴实在是太过信任，心里下意识认为，团藏再怎么有异动也不会对他们三忍的亲属下手。
对此，白巳只能说，自来也实在太过年轻了，不了解团藏这个被野心一步步吞噬的男人。
大蛇丸信中有隐晦地提醒白巳不要回村，就算没有大蛇丸，白巳也不会选择现在去木叶，至少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不会去。
“自来也老师，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小白的！”
小南牵着白巳，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
白巳翻了个白眼，身体缩小以后，就是这点不好，小南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动不动就掐脸、揉捏的，兴趣盎然的样子，让白巳都放弃抵抗了。
“可是你们……”
“老师！”弥彦打断自来也的话，坚定道，“您给予的教导我们会铭记终身的！但是，我的梦想是改变这个国家，让雨之国得到和平的安宁！”
“这一点，不靠自己的努力是不行的，我们不可能永远受您的庇护。”
“雨之国的繁荣，就应该由雨之国的人亲手打造！”
“请放心吧！老师！”
自来也一愣，露出舒心的笑容：“我明白了，你们都长大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么，像个男人一样去奋斗吧，弥彦！”
“还有，长门。我相信你将来会引导忍界做出变革的人，我期待你的成长。”
“至于，小南，”一脸正色的自来也突然猥琐起来，“要好好长成一个大美女，可不能放松对某人的看管呦！”
“自来也老师！说什么呢！”小南羞赧的嘀咕。
“那么，”自来也正色，“再会了。”
“老师……”
“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一一看过这些孩子，最后目光停留在白巳身上，望着那个蓝色晶体的项链。
“别让她再伤心一次了。”
“你才是，别死在战场上了。”
“哈哈哈！我是谁？我可是妙木山蛤蟆仙人自来也！”
嘭！
白烟四散！
站在蛤蟆健身上的自来也意气风发，高声喊道：“出发！”
白巳默默目送自来也离开，他明白，从今天起，他就要和小南他们，一起在雨之国流浪了。
第二十三章 缺钱，寻找住处
“好了，自来也已经回去了，那么我们也该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了吧？”
白巳转身看向小南他们。
结果。
弥彦一脸茫然。
小南不好意思地低头。
长门……呃，压根看不见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默。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没考虑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弥彦讪笑道：“嘛，总会有办法的嘛！以前没有老师的时候，我们不也这么过来了嘛！哈哈！”
“还笑！哈哈你个海芋头啊！！”
“喔呼——噗！”
白巳看到弥彦摸着后脑勺，大大咧咧的模样，气得跳起来一拳捶在他肚子上！
弥彦跪地失神。
雨之国潮湿，白巳他们所在的地方阳光也不多，阴暗潮湿的地方，海芋长得很旺盛，经常有外人不分海芋与香芋，把有毒的海芋头当成香芋吃了。
所以当地人都把“海芋头与香芋”的这个梗，当做俚语，意为“混在好东西里的毒瘤”！
骂了弥彦一句，出了气，白巳心中的离别情绪也淡了许多。
有时候弥彦这种粗神经的家伙确实有利于活跃气氛。
但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仍然需要考虑。
白巳朝小南问道：“小南，我们还有多少钱？”
小南掏出钱包，点开数了数，下意识道：“还有一百多两，吃饭是够用了。小白，我们要留在这儿吗？”
弥彦惊讶道：“我们只有这么点钱了吗？”
五人平时的生活都是由小南管账，女孩子细心一些，以至于连白巳都不太清楚，具体的财产状况。
小南解释道：“因为自来也老师平时都会带一些食材回来，缓解了很大的压力。可我们也不能总是依靠自来也老师，所以我也会时不时去镇子上换一些食材，或者挖一些野菜。”
“我们没有赚钱的法子，只能靠挖的野菜或者打猎的小兽什么的，去换一些零用。加上自来也老师平时给的，一共就只有这么多了。”
小南双手捧着零碎的钱钞，用眼神询问白巳。
不知不觉，大家都把白巳当成了主心骨。
“没关系的！我们不是可以自给自足嘛！总能撑下去的！”弥彦振臂高呼，给同伴们打气。
白巳没弥彦那么乐观。
住了这么久，他也多少了解到了雨之国的一些物价和消费水平。
与富足的木叶不同，雨之国大部分平民还挣扎在吃饱饭的及格线上下，又值战乱，食物绝对是宝贵的资源。
这里的野菜什么的，只要学会分辨，山里、水里的，都随便获取。
但是想要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白米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稻米，在雨之国是战备资源，优先供给忍者大人们的。
平民能买到的主食就是黑面包、糠、麦麸之类的，再贫穷一些的，就只能吃豆渣之类的。
像是白巳他们之前的伙食，都是仰仗自来也自掏腰包的，尽管在白巳看来，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可是在雨之国的大环境下，已经称得上是富足了。
一百两，在雨之国平民中，算是不小的数字。
可是如果换成自来也在的时候，那种饮食规格，是撑不了几天的，尤其是弥彦、长门他们都在生长期，营养需求特别大。
实力飞速进步的同时，也要供给身体足够的营养，不然难免会影响发育。
白巳感觉头痛了。
他脑袋中有许多赚钱的法子，成年人的思维和超前的意识眼界，让他自信能过得很好。
可这有个前提，他是一个有实力、有背景的成年人。
且不说处于半藏高压统治下的雨之国，战争期间不允许有大商人投机，就算换个地方，这也是火影世界。
忍者世界遵循的原则是什么？是实力。
更别说，弥彦他们只是半大孩子，白巳更是个娃娃模样，这个组合出去赚钱，不被人盯上才怪！
越是混乱的地方，越是要有足以威慑别人的东西。
从外表上就要释放出“我不好惹”的讯号。
而白巳他们四人，什么都没有，就算实力尚可，也绝对挡不住一批又一批想咬他们一口的老鼠。
在下水道老鼠们看来，只要白巳他们敢大摇大摆的赚钱，那就是所有老鼠眼中的肥肉！
“首先，我们得想办法赚钱，这个存款数字太危险了，根本供应不了弥彦你们的需要。”
“其实我……”
白巳伸手拦住弥彦想要说的话，揉了揉眉心，理清思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小南的纸遁忍术还在摸索，而我还没找到解决提取查克拉问题的方法，我们都需要时间。”
“所以现阶段成长最快的你和长门，就成了我们保护自己最大的筹码！”
“只要你们俩快速成长起来，我们才能摆脱失去自来也庇护的威胁。”
弥彦张了张嘴，沮丧的低头，他不傻，只是不甘心一味享受同伴们的付出。
“别多想，”白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需要你，弥彦、还有长门，你们俩是在保护我们，所以资源倾斜是必要的。”
“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我们安全地活下去，那种自来也在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学会独立。”
“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有你们强大起来，我和小南才有时间慢慢成长。”
长门点了点：“我同意白巳的说法。”
“长门！连你也……好吧，我知道了，我照做就是。”弥彦认命地点头，“那么，其他的呢？”
“然后，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寻找一个新的住所。”
“为什么？”
“你自己看看，”白巳一指木屋，说道，“看到了什么？”
“一个木屋？这有什么？”
“没错，你能明白一个能遮风避雨的住所，对那些流浪的平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可是……我们会忍术啊！”
“自来也教导你们忍术，是为了和平民争斗的吗？”白巳厉声质问弥彦，让他惭愧低头，“而且你能打退一个，你能打退十个、百个、千个吗？一批批的，你能守住这木屋到什么时候？”
“更别说，还有流浪武士、忍者什么的，我们继续待下去，只会暴露在越来越多人的视线当中。”
“这个木屋这么偏远，没有自来也庇护的我们，住在这里，实在太过扎眼！”
“偏远地区的生活痕迹，你以为那些忍者不会起疑心吗？任何一次采购，都有可能泄露我们的情报！”
“所以，我们必须转移，只有到城镇去，哪怕最破败的镇子，只要人多的地方，不缺少流浪儿、乞儿的地方，才是我们藏身的最好地方！”
“那样才没有人关注我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会不会忍术？忍者们才不会把目光注意到我们身上！”
“你，明白吗？”
白巳目光灼灼，思路清晰地陈述了利弊，连小南都忍不住点头，劝说弥彦。
“小白说得对，我们应该搬走。”
“可是……这里是和老师的回忆啊，我们走了，它……”弥彦已经被说动，目光中却仍有不舍。
白巳平静道：“离开它才是最好的保护，只要我们离开了，没有烟火气息，这么偏远的地方，把木屋藏好的话，就不会有人特别关注到。等安定下来，我们还能时不时回来看一看。”
“白巳说得对，走吧，弥彦。”
“弥彦！”
弥彦露出挣扎的神色：“好吧……你们说的对。”
白巳点头，舒了一口气。他没有说的是，弥彦之前是团队的核心，他要取得话语权，首先就不能让弥彦有对抗的心思。
只要弥彦暂时没意见，那么白巳自然会一点点引导他们，避开弯路，信任才会慢慢建立起来。
白巳才能最终取代弥彦，成为新的核心。
不是自私，而是白巳好不容易获得活下去的机会，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判断，这大概也是他和大蛇丸最像的一点。
“呼——既然大家都赞成的话，小南，你平时最常去的镇子是哪里？”
“诶？我想想……那个小镇没什么名字，因为镇子外面有旺盛的一片秋海棠花，大家一般都称呼为‘秋海棠镇’。离着也不远，大概十多公里的路。”
白巳捶了一下掌心，坚定道：“好！我们第一站，就先去秋海棠镇找个住处吧！”
第二十四章 秋海棠镇，下水道的小毛鼠们（4000）
秋海棠镇不是什么大镇子，也就比村庄要好一些。
比不得县城，就更不用说比县城还要繁华的卫星城、枢纽城、都城。
哪怕是穷困的雨之国，秋海棠镇也算是简陋破败的了。
不过这种地方正合适白巳他们好好的生活，来来往往的流浪汉、乞儿多不胜数，白巳他们混入其中，十分不起眼，没人会在意他们。
甚至于，比起流浪儿的麻木与狡猾，白巳他们还显得不够凶狠冷酷。
“小白，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吗？”小南有些不适应。
小南本来就是个温柔的少女，周围流浪儿的目光散发着下水道里老鼠们才有的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
弥彦握紧拳头，显得有点紧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长门也略微抬起下巴，暗中观察小老鼠们的动静。
白巳一把按住弥彦的拳头，摇了摇头。
“不要有过激的举动，我们在这里并不熟悉，不能随便惹出乱子。”
“抱歉……只是他们的眼神让我有点，有点不舒服。”
“明白，尽量克制一下。他们跟我们不同，论起下水道里生活的经验，他们这些老鼠比我们丰富。”
“而且，”白巳顿了顿，才开口，“从今天起，我们可能也要做‘老鼠’生活下去了。所以……忍耐吧。”
拍了拍弥彦，白巳对小南说道：“小南，你之前说，时不时在这里采购？有比较熟悉的人吗？”
小南稍稍思考，为难道：“只能说认识吧？因为我怕给自来也老师惹出麻烦，所以都尽量少和他们接触，只和几个卖蔬果的大婶还算眼熟。”
“蔬果？”白巳惊讶道，“难道我错估了这里的消费水平？蔬果竟然是日常贩卖的物资？”
这点出乎白巳意料。
以自来也照顾他们的生活标准，还要时不时以野菜调剂一下，缓解压力。
倒不是说自来也没钱，以他的实力，哪怕三四年不做任务，存款培养四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小南他们不肯把生活的负担完全丢给自来也，坚持要分担一半，这才是白巳他们伙食水平并不丰富的原因，好在小南的厨艺弥补了这一点。
这也是白巳欣赏小南的原因。
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由此就能看出，在雨之国，稻米、蔬果、肉类、鸡蛋等有营养的食物是忍者的配给，而平民大多是麦麸、糠糊，挖点野菜什么的将就，有能力的买少许蔬菜、肥肉改善一下伙食。
所以白巳听到秋海棠镇居然有专门卖蔬果的，才这么惊讶，尤其是还不止一家。
小南解释道：“不，并不是小白你认为的那种蔬果，水果大多是野果，种植的也就是苹果，蔬菜也主要是地瓜、油皮菜、空心菜等等，比野菜要好，但都是常见好养活的。”
“大婶们也不是专门卖蔬果，只是拿出来些多余的，换盐、油等等食物。”
“居然是以物易物？好吧，这里可能比我想象得还要穷苦一点。”
“那，我们还要呆在这儿吗？”
“为什么不？越穷越好，只有这种地方，才不会追究我们的身份，这样我们一点点进入大城市时，才会有经得起调查的根脚。”
“相信我，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相信你！”
“白巳小弟，我也信你，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嗯？”
弥彦突然插了一句，打断白巳安慰小南。
弥彦咽了口口水，紧张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白巳扫视一圈，心里一紧。
“不好，大意了！”
“怎么了？”
“我们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弥彦还有点迷糊。
长门反应很快：“他们，比我们，破。”
“对，虽然我让你们特意换了旧衣服，但对这里的人来说，还是太整齐、太干净了！”
小南顺着白巳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小老鼠们一个个衣不蔽体。
有的年纪小的直接披了一块破布，还有的围了一圈长帘一样的东西在腰间。
就算穿着完整衣服的，上面也满是尘土，散发着酸臭味，破破洞洞中露出瘦骨嶙峋的黑瘦身体，肋骨顶着皮肤凸出。
长门隐隐踏前一步，护住大家。
连小南都能看出这些老鼠们的不怀好意了。
有几个流浪汉也蠢蠢欲动，想要靠近。在他们看来，三个半大孩子带着一个奶娃，衣着还不错，说不定就能捞到一点油水。
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好买卖！
“等等，别冲动。”
白巳拦住弥彦和长门，他已经看出来，老鼠们的站位是有讲究的，分阵营、有队伍。
成年老鼠，和半大少年为主的小毛鼠们，并不是同一拨人。
之所以现在保持平静，一是因为相互顾忌，二是因为白巳他们已经被看出是外人。
一致对外，是老鼠的守则。
下水道里苟活求存，不抱团、不排外是没法生存下去的。
白巳一眼看出毛鼠群里，最大规模的一批，是以一个黄色头发的少年为首的，站在他身后的毛鼠最多，其他成年老鼠也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白巳果断对着黄发少年——
撕拉！
大小老鼠们都一惊。
“小白，你这是干嘛？”小南惊呼。
“不要慌，先让我来交涉。”白巳低声安慰。
白巳撕开自己的衣服，拽出内衬。
撕拉——
小号的内衬被撕开，整体大了一圈，稍微缝合一下，就能改大一身。
白巳把撕开的内衬往黄发少年的方向一丢。
“送你。”
毛鼠的头头一愣，下意识接过，眼神充满警惕。
指甲满是污垢的手摸了摸还带着暖意的衬衣，柔和的藏青色显得顺滑。
黄发毛鼠眼里闪过一丝惊叹，迅速收了起来，塞进了破衣里暖和。
他身后的少年少女都露出羡慕的眼神，却无人敢吱声讨要。
黄发毛鼠看向白巳的目光和善了许多，却更加贪婪。
几个成年老鼠也靠了过来，忍不住开口：“黄毛鼠，滚吧，这几个羊羔子我们要了！”
“黑石，你想坏规矩吗！”
黄毛鼠眼神一变，凶残又冰冷，手缩到宽大漏风的袖子里藏着，像是捏着什么。
名叫黑石的老鼠脸色一换，犹豫起来。
“老鼠的归老鼠，毛鼠的归毛鼠。这是我们毛鼠的地盘！这几个羊羔子也理应归我们！滚！坏了规矩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的！你想和我们开战吗！！”
黄毛鼠语气低沉，半大少年故意压着嗓子，弄出沙哑的声音，可语气中的冰冷、残忍却做不得假，眼神嗜血得像嗜血的鼠头！
黑石脸色难看，但身边却只有三两个人，根本对不上对面十几二十个毛鼠。
哪怕是半大少年们，也足够收拾他们了。
毛鼠们是未成年的流浪儿、乞儿，和成年的老鼠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毛鼠人数多，也是真正生活在“下水道”的鼠群一员，战斗力绝对不是寻常少年能比的。
下水道鼠群的活法，靠“残羹剩饭”，可必要时的争抢，也是尝过血食的滋味的。
黑石瞪着黄毛鼠几眼，不甘地离开。
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大家都知根知底，连狠话都没必要放。
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没带够人，还在对方的地盘上。
黄毛鼠吓走了黑石，转头盯着白巳。
讥讽道：“所以，你们几个，是你做主？一个奶娃子？”
白巳平静道：“那么，你是靠什么当上头领的？拳头硬？能打？”
黄毛鼠默不作声，白巳讥笑道：“当老鼠的，没有眼力劲，别说能当上头领了，能不能活得久还两说！”
黄毛鼠粗声粗气：“奶娃一个，还想教我做老鼠？”
“身上食物、值钱的都留下！本来可以让你们滚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卖掉你们！”
黄毛鼠两眼在小南身上打转，弥彦气得差点挥拳。
白巳冰冷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涉及人口贩卖？看来你的班底不小啊！”
“切，卖个把人口算什么？”黄毛鼠龇着黄牙，“毛鼠也是老鼠的一员，将来也会成为老鼠，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老鼠，老鼠为了活下去，吃什么不是吃？”
“没得活，咬两口带血的人肉算什么？卖了你们能让我们多吃两口东西，为什么不卖！”
白巳竖瞳收缩，盯着黄毛鼠，吓了他一跳。
“我看你也是个妖怪！那双眼睛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本以为你们是为了生计，现在看来，你已经从骨子里朽坏了。”
“少说屁话！！给我上！”
黄毛鼠一声令下，带着小毛鼠们，冲向白巳他们。
白巳摇摇头：“这样也好，我的负罪感会轻一点。”
给了弥彦、长门一个眼神。
四人脚下一发力，冲上去三拳两腿，快速打倒小毛鼠们！
“糟糕！是硬茬子！”
小毛鼠们经验丰富，离着远的，立刻四散而逃，眼看逃不掉的，马上躺下装死。
但是这些普通人哪敌得过弥彦他们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即便年龄大一些，也不是弥彦等人的对手。
几个起落就全都被抓了回来，弥彦更是憋了一口气，狠狠砸了几拳黄毛鼠。
黄毛鼠见势不妙，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各位大爷！行行好！小人眼瞎，得罪了各位，饶命、饶命啊！”
弥彦看到这番低三下四，更是来气，踹了他一脚。
黄毛鼠立刻装作断腿的样子，叫得惨烈。
“行了，别装了！问你几个事。”
“嘿嘿，大爷请说！小人一定如实相告！”
弥彦看不过眼：“白巳，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收拾他们不是很容易吗？”
已经直呼白巳的名字，可见弥彦有多生气，但他不是气白巳，而是第一次见到堕落至此的老鼠，气愤这些老鼠的丑态。
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弥彦带着伙伴们最多小偷小摸，从不会碰这些没人性的生钱门道。
白巳一脚踩住黄毛鼠的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弥彦解释道：“我们需要身份，一个‘合理’的身份，至于有没有漏洞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人承认。”
“所以我选择借助黄毛鼠驱赶黑石，因为这是老鼠们内部的争斗。”
“如果我们一股脑打倒他们固然爽快，却容易引起这里老鼠们的反弹，就更别想融入这里了。”
弥彦仍然不满：“那现在呢！你别告诉我，还要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可不会听从这样的人指挥去干那种吃人的生意！”
“现在？”白巳用力辗了辗黄毛鼠的脑袋，引得他一阵痛呼，“我们需要成为老鼠……但不代表我们要和他们一样。”
“什么意思？”
“只需要——成为新的鼠头就行了。”
弥彦惊疑不定地看着白巳，他突然明白白巳为什么要踩着黄毛鼠的脑袋，或许是想震慑其他毛鼠，让他们不敢过来，可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不想黄毛鼠看见那颤抖的眼神。
白巳像是说服自己：“他已经听到了我们说的，无论是掌控这群毛鼠，还是不让别人追究我们的来历，都必须……”
弥彦已经听出了白巳的意思，他虽然有点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白巳说得对，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他不怪白巳，真的不怪，因为他读懂了白巳眼神中闪过的挣扎。
弥彦明悟，这难道就是首领的担当？去承担不想承担却必要的责任。
“要不，还是我来……”
白巳伸手拦住弥彦的话，低声道：“大蛇丸没有教给我什么忍术，知识也是我自己获取、学习，但是他却教给我在这个残酷世界生活的本领。”
“第一……多说多错，不要泄露过多的情报。”
白巳俯身，颤抖着手，捡起铁锈刀片。脚下的黄毛鼠开始挣扎，意识到自己的不妙处境，可是却被体术恐怖的白巳死死压制住。
“第二，恐惧会更快地迎来死亡。”
刀片轻颤，白巳对准黄毛鼠的脖颈。
“第三……”深吸一口气，“对敌人要凶狠，对自己要心狠。”
“越是抗拒、害怕的事，终会迎来面对的时候，主动背负罪孽，是勇敢。”
噗嗤！
手腕一动，狠狠扎下！
血花四溅！
第三十一章 怪异的村庄，发现翠雀
“那，翠雀是什么？”
“不知道。”
“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不过要改个方法。”
十分钟后。
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一行人，颤颤巍巍向村庄口慢慢挪动。
“站住！什么人！！”
“咳咳……我、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行行好，给点水喝吧……”
刺芒领着弥彦和长门，小南拉着白巳，五人看上去和逃难的没什么两样。
哨塔上的男人警惕地打量他们，似乎因为都是孩子，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大喊道：“等着！我叫人来！”
男人咣咣地敲响一个吊钟。
白巳躲在小南身后，扮演一个羞涩的小男孩，实际暗中观察。
看到一个小村庄居然还有这样简陋的“预警”装置，瞳孔一缩，暗暗留心起来。
吊钟敲响五分钟不到，拿着长矛、砍刀的十几个壮汉就踏踏地跑过来。
“铜山！什么事！”
“铁锤，你来得正好，有几个孩子在山里迷路里，讨水喝！怎么办？”
为首那个叫铁锤的男人，警惕地在白巳等人脸上扫来扫去，尤其停留在他们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上，多看了几眼。
“嗯，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让我带他们去见村长吧！”
“好，拜托你了。”
铁锤点点头，高喝：“开门！”
吱呀呀！咯吱咯吱！
沉木捆绑在一起的重门缓缓开启，发出牙酸的声音。
铁锤离着十步远，喝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刺芒扮演兄长的角色，领头出来答道：“我、我们是在外围采药为生的药童，老板因为上次采摘的药材年限不够，狠狠鞭打了我们一顿……结果这次我们一狠心，深入了大青山一点，就、就迷路了……”
刺芒作势要跪下，带着哭腔：“行行好吧！我这些弟弟妹妹都是跟着我来的，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水也喝完了，我给老爷您磕头了……”
刺芒作为老鼠，耍滑头的本事炉火纯青，别说铁锤，就连知道内情的白巳等人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铁锤朝着人群里微微点头，白巳注意到有个男子悄悄隐入后方，回奔向村庄里。
“行了！别跪了！进来吧，都跟着我，别乱跑！听到没！”
刺芒惊喜道：“谢谢、谢谢！谢谢老爷！”
说着就要拉着白巳他们一起跪下。
铁锤不耐烦地招手，让他们跟上。
一路上，长门本就沉默寡言，弥彦也谨记白巳的嘱咐，低头跟随。唯有白巳借着小南的阻挡，偷偷观察周围。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刺芒。”
“他们都是你弟弟妹妹？长得不像啊！”
“不，他们只是店里的学徒，是跟着我带的，不过我们都是孤儿，一起照应，倒也和兄弟姐妹没什么区别。”
刺芒恰到好处地憨笑两声，摸摸后脑勺，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铁锤又好似无意地旁敲侧击了几句，都被刺芒圆得滴水不漏。
白巳也在观察中发现一些异样。
首先，这个村庄的青壮年比例相当高，这在偏僻的村庄很不常见。
其次，这里的青壮年都孔武有力，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常做体力活的，而且并没有面黄肌瘦的模样。
还有就是，各家各户老人都在门口晒太阳，一个个枯瘦得不行，妇女也多消瘦，手上还在忙个不停地编竹篓，唯有几个抱着孩子哺乳的妇女要稍微丰腴一些。
白巳注意到，男人们的眼神都是警惕的，老人妇孺都显得麻木。
这很奇怪，整个村庄总体给白巳一种很不和谐的怪异感。
但是要他具体说说是哪里怪异，又说不清缘由。
白巳苦思冥想，一下子出了神，忘了伪装。
“喂！那个小娃子！你在乱看什么！！”铁锤冲过来气势汹汹地吼白巳。
白巳一愣，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忙装作怕生的样子，躲在小南的身后。
刺芒赔着笑脸，小跑过来：“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我这个弟弟他就是怕生！好奇，对，是好奇！他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刺芒故作凶煞的模样，训斥白巳：“还不滚一边去！！”
白巳会意地装作委屈的模样，缩在小南身边。
铁锤看了看，确实是个不懂事的幼儿，没多做计较，吼了两声：“管好你的弟弟！让他招子放亮些！别随处乱瞟！！”
“是、是，我一定管好他！”
铁锤过激的举动再次引起白巳的疑惑。
没走多久，铁锤领着他们来到一个三室的木屋。
“父亲，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是什么人呀？”
“都是些孩子，想讨口水喝，吃点饭食。”
“这样啊……铁锤，你带他们去后堂吧。吃完就让他们走吧。”
“是，父亲。”
隔着门，白巳没能看到村长的模样，可那股浓浓的排外已经再明显不过。
不过铁锤是村长儿子倒是没出乎意料，毕竟白巳早猜到这个领头的男人在村民中话语权很高。
弥彦偷偷凑过来，小声道：“这村长一家行事这么霸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村里的其他人家一个个都吃不饱饭的样子……”
白巳狠狠瞪了弥彦一眼，让他收口。弥彦闭口不言，脸上还有愤愤不平的神色。
似乎是得到了父亲的许可，铁锤对他们也不那么凶悍了，只是依旧不冷不热，很排斥的样子。
“走吧，小崽子们，吃完就赶紧滚吧！”
弥彦用口型嘀咕了句：“态度真差！”
路过一片片药田。
刺芒惊呼：“艾叶、白芨！居然还有仙鹤草！这可都是止血的好东西啊！”
铁锤略感诧异地回头：“看来你没说谎，是药店的伙计，见识不错。”
“长得真好啊，”刺芒得了白巳的暗中提醒，开始了表演，像是情难自禁地冲上前两步，要抚摸它们的样子，“营养很足，成色也好！”
作势捏了一把土：“肥力很厚实，熟上一批几乎比得上野外生长十个年头的药性了！”
铁锤不禁露出笑意，得意道：“没想到你一个小伙计懂得还不少，我们这儿可是有……小子，不要乱问！！”
铁锤及时收口，斥责刺芒。
刺芒故作委屈道：“是你自己要说的嘛，我只不过看到长势好的药材一时高兴罢了。”
铁锤冷哼一声，紧紧盯着刺芒，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失误。
刺芒慢腾腾的走过来。
白巳趁铁锤注意力被吸引，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药田的品种，竖瞳一缩。
某块小田地里一株株奇异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茎高35-65厘米，叶柄反曲，贴伏短毛，等距生叶，分枝多股。
萼片紫蓝色，椭圆形或宽椭圆形，花瓣蓝色，瓣片近圆形或宽倒卵形，腹面中央有黄色髯毛。
这、这不就是任务委托中描述的“翠雀”的样子吗！
这里还真有！！
白巳下意识觉得这次的任务里面藏着什么阴谋，还没等他细想。
铁锤怒喝道：“小鬼！不许碰那些植物！！”
白巳转头一看，弥彦脸上抑制不住喜色，想要摸一摸翠雀，却被铁锤发现。
铁锤怒气冲冲地冲过去，爆喝吸引了其他青壮的注意。
白巳脑子一懵，只剩下一个念头——糟了！！
第三十二章 任务，真相
下一秒就要暴露，村民把白巳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是不是来偷盗的！”
“打死他们！！”
村民们群情激愤，看着就要发展成械斗，刺芒试图上前打圆场。
“各位！各位大哥！别激动、别激动，咱们好好说！我们只是迷路的药店伙计！讨口水喝，别打、别打！”
这个时候的语言是苍白的，而且老鼠擅长的是眼力劲，哄人话术并不是刺芒能玩得转的。
反反复复那几句无力的辩白顿时激怒了村民们。
白巳顾不上暴露，拉着小南和弥彦就跑。
“等……为什么要跑！”
“笨蛋！你还真的想和这些村民动手吗？”
“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可以解释的！”
“你想怎么解释！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谈成交易，他们的反应太激烈了！肯定有问题，不要做多余的事，先离开！”
刺芒作为老鼠，反应最快，见势不妙就先跑一步。
长门默默跟着。
一行五人狼狈地逃出村庄。
等钻进了山林，村民才止步悻悻回去。
弥彦这才有空喘口气。
“白……蛇，刚刚为什么要逃？”
白巳看了一眼刺芒，缓缓道：“没事，既然已经让刺芒来了，就直接叫名字吧。”
“白巳，我们不能好好解释一下吗？我看村子里的状况并不太好，他们肯定很乐意和我们交易的！”
“你给我清醒一点！”
白巳跳起来，一拳打在弥彦脸上。
出于信任，弥彦并没有躲。
这点力道当然不至于让他受伤，疼痛却依然明显。
“你干嘛！”
“让你脑子清醒一点。”白巳冷冷道，“一个高度戒备外人的村庄，村里的青壮年孔武有力，而老幼妇孺都明显缺乏营养，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村长他们一家刻薄吗！我可是看到那些村民都很畏惧铁锤他们一家！”
“白痴！你觉得一个山里的村庄武备森严是正常的事情吗？这摆明了是优先供应青壮的营养！”
“这说明什么？他们有极为紧张激烈的战斗要打！可山里哪有什么战争？”
“难道你还没发觉这任务中的蹊跷吗！”
白巳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的所见所闻汇报回去，见到了翠雀，探明地点，也算完成了任务，不要插手多余的事！”
可令白巳意外的是，弥彦这次没有认同，反而愤愤不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他们需要帮助！这才是明摆着的！”
“搞清楚！我们现在是老鼠！不是行侠仗义的义士！老鼠就应该谨小慎微一些！先把你自己的小命保住！”
“是暂时成为老鼠！！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是老鼠！不然自来也老师教导我们是为了什么！！我看，昏了头的是你吧，白巳！”
“你太傲慢了，弥彦！
你以为战争下的乱世是什么！是让你玩英雄游戏的过家家吗！
一点点行差踏错，我们就完了！！
能要我们小命的人太多了！
忍界的水，比你想象得深得多得多得多得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我们学会忍术、向往忍者，是为了什么！不是苟且偷生的！
我想改变这个国家！
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在那之前，我可以允许自己韬光养晦，但绝不能容忍自己见死不救！！
那样的我，没了原则和底线，还能继续朝着梦想前进吗！！”
白巳窒住。
他一直把弥彦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却忘了弥彦在遇到自来也之前，也是一个人带着伙伴们艰难求存的。
弥彦或许天真、单纯、善良，但这和愚蠢并不对等。
在白巳看来很不“划算”的选择，是因为他站在了成年人的立场上考虑，而弥彦再怎么成熟，一个孩子到底还是抱着些美好的希冀。
两个人的选择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
若是以前，弥彦是团队的核心，若再给白巳几年时间，他也能自信成为这个团队的领导者。
可偏偏是现在这个尴尬的时期，弥彦对小南和长门有过去的情谊，白巳又慢慢赢得小南和长门的信任，两人一下子僵持住了。
“随便你，我是不会拿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栖息之地来冒险的，”白巳冷静下来，生硬地拒绝，“老鼠的首领，是我。”
弥彦转头看向小南和长门，期待道：“你们呢？会支持我的对吧！”
长门思考了一会，冷静道：“回去，更好。”
白巳露出一丝微笑，弥彦脸色僵硬。
长门继续道：“但，我也想，帮助别人。就像弥彦你，帮助我一样。”
这下轮到白巳脸色僵硬，表情难看地看向小南。
小南踌躇着，低着头小声喃喃道：“如果、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也想帮助他们……那些孩子，很可怜。”
白巳彻底冷静下来，揉着眉心，慢慢道：“捋一下。”
“一个宁愿牺牲未来，也要保持现阶段战斗力的村庄，把下一代的口粮都供给青壮，你们真的明白其中代表的含义吗？”
“他们面临的危险和急迫，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了。”
“不可能是普通的山贼盗匪，联系起这次任务的发布者……”
“这不是我们——几个会忍术的少年能招惹得起的。”
白巳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
白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小南张了张嘴，长门悄悄摇头。
刺芒少年左看看右看看，一时犹豫了。
“刺芒！你还在等什么！”
“是、是，蛇大人！”
……
“地点就在这里了，翠雀的位置我也标注在村庄的简易位置图上了，交易什么的，你们自己去谈吧，这不是我们老鼠该做的。”
白巳冷着脸，和蓼老板交接了任务。
蓼抚掌赞叹道：“不愧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控老鼠的人物，蛇你的能力果然很强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对于我们背后的人，你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呵，就像我刚刚说的，无论是谈判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该是我们老鼠做的。老鼠或许会扣扣搜搜做些小本生意，但绝不会掺和到你们的事当中。”
“无论你们准备做什么，记住，与我无关！但凡牵扯到我们，老鼠也是会咬人的！”
面对白巳的威胁，蓼老板收起地图，笑道：“蛇，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知进退、懂分寸。放心，我们也不想你们插手。”
“所以……你们，不会插手的吧？”蓼意味深长道。
白巳冷哼一声，带着刺芒扭头就走。
望着白巳的背影，蓼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过也是个老鼠罢了。”
随手把地图丢给手下：“去，今晚就组织人手，去地图上的地方探探，不要放过一根翠雀！”
“是，大人。”
……
“蛇大人，我们刚刚这么没礼貌不会激怒对方吗？”
“适时地表达‘愤怒’，也是礼貌表达‘善意’的方式。”
“那，小南大人他们……”
“我说了，不必去管。”
“可是，那边的弟兄传讯过来，弥彦大人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村民们要软禁他们。”
“不是让你撤走人手吗！”
“大人，小的有罪！可、可是，弥彦大人毕竟是蛇大人的同伴啊……”
刺芒声音越说越低，白巳冷着脸：“晚饭不必送了，没事别叫我！”
白巳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陷入天人交战中，明知道自己出于理性做了正确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像是，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错了吗？
“蛇大人！不、不好了！”手下老鼠慌慌张张撞门进来，“我、我们被骗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
“那个蓼，他骗了我们！那些草药根本不是什么治疗风湿的！翠雀是剧毒！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他们的人手晚上袭击了村庄，盗走了所有翠雀！嫁祸给了弥彦大人，现在，弥彦大人他们、他们被村民围攻了……”
“你说什么！”白巳腾得站起来，“弥彦他们在搞什么！不反击吗！”
“弟兄们离得远，看得不清楚，但是好像弥彦大人拼命在解释什么，不肯伤害村民，但是他们自己……”
“这个白痴！！！”
白巳咬牙切齿，不知道自己是气愤弥彦的善良，还是愤恨蓼的无耻。
为什么这么气愤？不是早就清楚这个残酷的忍界根本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早就做好了正确的决定了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焦急、愤怒？
白巳竖瞳闪烁，阴冷的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给我召集所有人手。”
“所有老鼠听令——”
“烧光所有药店仓库！！然后给我——”
“踏平大青山！！！！！！”
霸道！狠绝！
老鼠何曾有过这么疯狂的时候！
但是——激动！热血沸腾！胸腔中的一点余热要迸发！
老鼠们纷纷兴奋得面红耳赤！
那就疯狂一次吧！！！让人知道，老鼠也是有血性的！！！
所有老鼠单膝跪地，齐声大喊：“遵命！蛇大人！！！”
第三十三章 毒杀！雨之国忍者
山路崎岖，对赶着进山和出山的人都一样不友好。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让白巳带着老鼠们截住了窜逃的蓼。
蓼带着几个伙计，背着几个大口袋匆忙奔逃。
“呵呵，蓼老板，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哪儿啊？”
“什么人？！”
蓼低估了村庄的武装力量，被追得狼狈不堪，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一点响动就紧张得不行。
白巳踱步出来，老鼠们的身影在林中影影绰绰。
“是你！蛇！”
“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就走，也太冷漠了吧？”
“你想干什么！”
咚！
白巳手一招，身后的老鼠狰狞地笑着，扔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砸在土里，溅起乌黑的污迹尘土。
“虎耳！春辛！猴头藤！蛇，你欺人太甚！！”
“啧，还真是好懂的名字，都是草药，你们真叫这些名字？该不会是什么组织代号吧？”
面对白巳若有若无的套话，蓼已经无力分辨，见到熟悉的同伴成了随意丢弃的物什，惊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在这边！别让他们跑了！”
蓼惊恐地回望，白巳露出一丝微笑。
“看样子，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啊，蓼老板？”
蓼几近绝望的看着自己被包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定要把这批翠雀带出去！
任务不能失败！
想到失败的惩罚，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带着仇恨的眼光剐了白巳一眼。
“白巳小弟！”被村民控制住的弥彦惊喜地大叫，“看！我就说我们不是一伙的！我的伙伴已经来帮忙了！”
村民们并未相信弥彦，而是警惕地盯着白巳那边。
他们从小在山中长大，丛林经验丰富，一眼就估算出那边树叶摇晃的地方，藏了不少人。
“铁锤，怎么办？”
“别慌，他们人虽然多，但是一看就没什么丛林经验，而且，先沟通一下，未必是敌人！”
弥彦忙不迭地喊道：“不是敌人、不是敌人，我们是来帮你的！先给我们松开吧！”
铁锤恶声恶气道：“闭嘴！什么帮我们，要不是你们出卖了翠雀的消息，怎么会引来他们！”
弥彦哑口无言，他多多少少猜到是白巳回去交付了任务。
铁锤派了个人喊话。
“喂！你们又是什么人！”
三方互相戒备，谁也不相信谁，反而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白巳淡淡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赎回我的同伴，赎金……就拿他们手上的东西和他们的人头，如何？”
白巳伸出手指点了点蓼那边。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打算细究发生了什么，我帮你们搞定他们，你们放了我的同伴，其他事情一概不问。”
问话的村民看向铁锤，铁锤轻轻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两边人暂时达成了协议，缓缓移动，开始准备包围蓼那边的人。
眼看脱困无望，蓼崩溃了。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拦着……既然如此，大家都别好过！！！”
“都动手吧！！”
蓼一声招呼，身边几个伙计一扔麻袋，身上竟然涌动出了查克拉的波动！
白巳一惊，细细感应，才安心，不过是下忍的水准罢了。
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对他威胁不大。
村民那边惊呼：“是忍者！！”
“该死！不能放过他们！！”
“一个不留！”
村民的反应很是出乎白巳预料。
正常的平民遇见了忍者，不是退避三舍，就是战战兢兢，雨之国的环境更恶劣，不跪下来磕头就不错了，怎么会有想动手灭口的想法？
要知道，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哪怕只是下忍，对上普通人都是屠杀的结局，体力、力量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太奇怪了！这些村民太奇怪了！到处都是疑点！
白巳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清楚这不是他应该探究的，安安全全带走小南他们就好了。
闲事莫管。
而且，就算弥彦等人不愿伤害村民，可是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没有脱困，这就说明村民们手中应该也有制住他们的手段。
正当白巳思考的时候，村民们忽然掏出各种武器。
有弓箭、有盾牌、有吹箭。
奇怪的组合，进攻的都是远程，其他都是防具，一副坚守的模样。
“冲！！”
几个下忍运起查克拉，闷头前冲！
他们很自信，根本不相信村民有伤害忍者的手段。
噗噗噗！咻咻咻！
吹箭、羽箭呼啸，密密麻麻布满了前进的空间，像是雨点般打过来，形成一片帘幕！
“这种木头东西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们！”
“看我砸碎它！”
蓼有点眼力劲，张嘴要喊：“白痴！别碰那些箭雨……”
可惜迟了一步，一个下忍已经挥舞苦无砍断羽箭！
噗蓬！
中空的箭杆应声而断，却嘭嘭喷洒出一大蓬蓝紫色的雾气！
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不好！快闭气！呃……退、快退！”
不小心吸了一小口的下忍脸颊迅速紫黑，摇晃着倒下。
其他的下忍勃然色变，快速后退，再不敢触碰那些箭。
可是羽箭好躲，吹箭却是又快又急！
腾挪空间有限，哪里是这些下忍有办法避开的？
咚、咚！
几个下忍纷纷中毒倒地。
老鼠们看见那些插在地上，把草地都毒成焦黄的箭雨，骇然地连连退后。
连白巳都忍不住咋舌，他经过大蛇丸的蛇群锻炼，本身对毒的抗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不怕毒不代表他不惊讶。
羽箭封锁躲闪空间，吹箭偷袭毒杀！
这是成套的组合，怪不得都是盾牌防具挡在前面，村民根本不往前冲！
他们已经摸索出了对付下忍的手段，哪怕只是下忍，那也是忍者！
或许会忍术的精英下忍，一个C级忍术就能让村民们应顾不暇，内部崩溃。
但不可否认，他们真的以普通人的队伍解决了下忍！
这很了不起！
就算那几个杂鱼下忍，连替身术都使不利索，但一样不是普通村庄的平民能对付的！
能让杂鱼下忍反应不及，连使用替身术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本事。
这些村民绝对不是一般人！
白巳悄悄给身后的老鼠们打了个手势。
村民们举着防具，一点点靠近，丝毫没有仅剩下蓼一个人，就放松警惕。
这更让白巳确定，他们是经受过训练的！
蓼一个人愣愣的，突然像是发了疯，狂笑不止。
“哈哈哈——任务失败了！那这些就没用了吧！”
撕拉！！
他挥舞苦无，划开所有麻袋，使劲一抛！
蓝色的翠雀花漫天飞舞，落英缤纷，美丽得像是花雨。
铁锤却突然色变，焦急大喊：“快！快阻止他！！”
“哈哈哈！你们也跟我一起陪葬吧……呃！！！”
白巳还在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没想到，一个头戴护额的忍者从天而降！
一刀钉在蓼头顶！刀刃灌脑而入！
死得不能再死。
钉死蓼的忍者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满道：“风之国的间谍，死了还要给我们找事情！”
他看了看铁锤那边，又看了看白巳。
“切，还有老鼠在吗？铁锤啊，看来这个月的份额你是交不上来了啊！”
“大、大人饶命！我、我们已经尽力追回损失了！”
本来还硬气的铁锤，直接脸色苍白地跪下。
忍者拔出刀刃，不屑道：“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不算你追回来的，要是想村庄里的人活下去的话，就想办法凑够这个月的份额吧！”
铁锤瘫倒在地，村民们个个面如土色。
“至于你们，”忍者眯起眼睛，打量白巳，“雨之国的秘密，不能让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脏臭家伙泄露出去呢！”
白巳观察了下左右动静，注视着这个忍者的护额。
“有点麻烦了啊，居然还是招惹到了雨隐村的忍者。”
第三十四章 以命搏命，雨夜中的刀光
当白巳看到那个四条竖线的护额图案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什么。
形似雨水的竖线护额，标志性的呼吸罩打扮。
这样的造型，不用说，肯定是雨隐村的忍者，而且极有可能是隶属于半藏的直系忍者部队。
要知道，战争确实让雨之国的内部矛盾转移了，但国内的贫穷和乱象并没有改善多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流浪忍者借着“为国效力”的名头，戴上了雨隐村护额。
劫掠、抢夺，这些在雨之国忍者中并不少见。
他们并不爱护雨之国的平民，也不为守护，不过是披着一层雨隐村忍者的皮，本质上还是以掠夺为生的流浪忍者。
这也让雨隐村的忍者名声日益狼藉。
但，半藏统领下的忍者，还是有所不同的。
因为半藏的“毒性”忍界皆知，其部下的呼吸罩也成了独特的标志。
甩了甩刀刃上的污迹，这名明显是偏体术的忍者，眼露凶光。
“嘁，风之国的‘隼’都开始在雨之国盘旋了吗？”
啐了一口，这名忍者招呼同伴收敛蓼等人的尸体。
“盯了许久，没想到还是小雏鸟，大的一只没逮到！”
转头看向白巳，雨隐村忍者的表情被呼吸罩挡住，阴冷道：“惊扰了我们的目标，你这只小老鼠要怎么赔我啊？嗯？！”
白巳背后的老鼠们瑟瑟发抖，已经有人腿软想要逃跑了。
本来鼓起血性，想和那些无良商人大干一场，没想到却对上了雨隐村忍者！
他们还是老鼠啊！哪有勇气和这个国家的忍者大人们对抗？
白巳也清楚自己的部下靠不住，只是他还有个疑问。
“这位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哼，有点意思的小鬼头，”雨忍指了指地上遗留的蓝色花瓣，“翠雀，你们应该从那只雏鸟那儿了解过了吧？”
白巳脑袋转得极快，这种小事不该惊动半藏的部下，除非……
心里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半藏需要的毒草？！”
“小鬼！敢对半神大人不敬！你找死！”
雨忍们纷纷抽出刀刃，勃然大怒！
白巳迅速冷静下来，他低估了这批翠雀的重要程度，也低估了雨忍对半藏的崇敬，连名字都不愿直呼，可见这些忍者已经把半藏神话了！
无论翠雀是半藏需要调和毒性的必需品，还是半藏尝试加强毒性的试验品，作为雨忍心中的半神需要的“贡品”，翠雀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那么，知晓这些“秘密”，甚至破坏了雨忍“猎隼计划”的白巳等人，会有什么结果，也可想而知了。
白巳趁机朝着小南打了个眼色，背在后面的手，折了一个简陋的蜻蜓。
只有翅膀和笔直驱赶的抽象蜻蜓，被白巳悄悄丢在地上。
村民没有禁锢查克拉的手段，小南心念一动，控制着纸蜻蜓在草丛中穿行。
淅淅索索。
“嗯？什么声音？”
走向铁锤等村民的雨忍脚步一停，侧耳倾听。
白巳心中一凛。
这份谨慎，还有洞察力，至少是个中忍！
由于雨忍出场秒杀的蓼是个普通平民，根本没让雨忍动用查克拉，仅从体术的惊鸿一瞥，白巳也没法判断这些雨忍的实力。
只能从各方面的表现推断，比下忍强势、老练，但又没有上忍的压迫，至于是中忍哪个层次的忍者、队伍中又有多少个中忍，却是不好判断了。
长门虽强，受限于年龄和轮回眼的负担，并不敢全力出手，面对这种局面，还达不到碾压的程度。
如果这个四人小队全都是中忍，那就更糟了，为首的这个队长，哪怕不是上忍，也至少是高一层次的精英中忍或者特别上忍了。
拖住长门，剩下的雨忍，白巳完全没信心能无损应付。
就在白巳忍不住要打信号动手的时候，山林中叶片簌簌作响，雨滴啪嗒啪嗒落下。
淅淅沥沥。
雨忍仰头看了看乌黑的天空，雨水打湿了呼吸罩。
这种天气在雨之国再常见不过，令雨忍队长稍稍放松。
“铁锤，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翠雀——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吧？”
“大、大人饶命……村子、村子里的人还等着我们……”
噗！
头颅飞起！
铁锤脸上还带着茫然之色。
白巳呼吸一窒。
雨水冲刷掉雨忍队长脸上的血污，他回头对着白巳狞笑：“看到了吗？小鬼，这就是下场！放心，我会给你更加的‘优待’的！”
村民们吓傻了，跪地不停磕头求饶。
“啧，”雨忍队长露出无趣的神色，“等着你们？那就告诉他们，不必等了。”
“反正你们这些废物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了空出庄稼地都用来种植翠雀！”
“这可是半神大人需要的东西，最适合翠雀生长的地方，怎么能让低贱的粟米占用宝贵的土地资源？”
“都杀了！”
“是！”
三名雨忍奉命冲进村民中大杀特杀，吓懵了的村民只知道哭嚎，恐惧竟让他们忘记了反抗。
白巳脚步一动。
雨忍队长立刻盯住他，狞笑道：“怎么，你个小老鼠还想反抗？”
面对仍然不肯放松警惕的雨忍队长，白巳大大方方捡起之前下忍尸体上的苦无。
“比起等死，我更喜欢把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就让我看看你凭什么挣扎吧！！”
雨忍队长一个瞬身，踏着雨水，水花涟涟，瞬息冲到白巳面前！
势大力沉地劈下刀刃！
白巳竖瞳一缩，无数次极限体术锻炼出来的反应，让他不假思索地转动手腕！
手腕比手臂更快！
苦无斜切，抵住刀刃。
这时候才手腕顺势带动臂膀，腰部发力一拧，整个体重加力量，架住这一刀！
叮！
刀刃与苦无锋口碰撞！
白巳手腕纹丝不动，手指却被震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有了底。
这是个偏向体术的忍者，但是全靠查克拉对力量增幅，本身应该是走得技巧流。
有机会赢！
雨忍队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倒是有把蛮力！再来！”
抡圆了刀刃，刀光化成一轮圆月，银白的光辉闪过白巳竖瞳。
逆水抚斩！
刀光切过雨水，一线界限，仿佛雨幕被割裂开了一瞬！
顺着极致的银光，匹练袭来！
白巳惊讶，这一刀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
如此速度，即便用刀的人力量没有增加，刀势上也会带来强大的动能！
吱！
刺耳牙酸的钢铁摩擦声响起！
苦无铁屑抛飞！
白巳咬着牙硬抗，到底个头不足，被雨忍队长一路推着倒退。
“哈哈！小鬼就是小鬼！给我老实去死吧！！”
咔嚓！
充沛巨力袭来，苦无应声而断！
白巳来不及暗骂苦无的粗制滥造，只来得及合掌抓住刀刃！
噗嗤！
鲜血四溅！
皮肉纷飞！
刀口与骨骼咯吱作响，刮着骨屑！
痛！剧痛！
白巳冷汗被冰冷的雨水冲刷，但这样的痛感他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不知道品尝过多少次了！
雨忍队长对白巳依旧坚毅的神情感到诧异，反而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好男儿，如此年纪能有这份毅力，你，很不错！”
有了招揽的念头，手上就不觉地一松劲。
白巳立刻感受到这细微的变化，大喝一声：“小南！！”
嘭嘭嘭！
剧烈的火光与爆炸声。
雨忍队长吃惊地回头，三个部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那三个少年们竟是用忍术压制住了部下？
该死，他们是忍者！
意识到白巳等人身份的雨忍队长不再用年龄来衡量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可惜那一瞬间的恍惚还是被白巳抓到了破绽。
白巳没工夫去感应，那三个雨忍到底是中忍还是精英下忍，有长门在，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先活下来！
纸蜻蜓悄然回到白巳身上，白巳拔出早就藏在身上的翠雀毒吹箭，赤手抓着，狠狠扎进雨忍队长的大腿中！
“啊——你这死小鬼！！”
雨忍队长低头看到白巳冰冷的淡黄竖瞳和血肉模糊的紫黑手掌，眼中闪过愤怒、不解、震撼、懊悔！
随即化作杀意勃发的一刀！
“给我去死！！！”
刀术·雨淋漓纷斩！
噗嗤！
第三十五章 忍者世界的残酷，鼠王
肩头一块皮肉被削飞！
白肉露出来，肩骨森然，雨水冲刷着，剧痛才在脑海中跳动，血水就慢慢渗出来，染红了白肉。
嗤嗤。
像是身体刚刚反应过来受到了伤害，渗血变成了小股喷着。
这一刀若不是白巳千锤百炼的精神意志发挥了作用，让他险险地偏开一点脖颈，被斩掉的或许就是他的脑袋。
即便如此，雨忍队长的刀术也在白巳身体各处削肉斩筋。
肩头、手臂、腰腹、大腿。
白巳瘦小的身体饱受刀伤割裂，成了个血人。
初代细胞在失血和毒液的双重刺激下，疯狂修补白巳的身体，仿佛身体表层覆上一层白膜，阻挡着血液大量流失。
“小鬼，你的运气真好啊！这都给你躲过了！”
“嗯？这是什么？”
雨忍队长眉头一皱，注意到白巳身上的异样，手上动作却没停，一刀一刀像是要把白巳削成人棍！
他在暴虐中获得极大的快感！
白巳的眼神依旧冰冷坚定，小心翼翼避让着要害，皮肉狂飞，他反而并不在意，仿佛被削去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越是怕死就越是会死！
比起等待死亡的精神折磨、比起一次次地狱磨炼的痛苦，这点身体上的疼痛太微不足道了！！！
完全——不、足、一、哂！！！
只要扛过这轮攻击，长门他们解决了那三个雨忍，这个队长也必死无疑！
“队、队长！救命！”
一声凄厉的惨叫。
雨忍队长一惊。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不停的忍术轰炸声似乎并不是来自他的部下！
雨忍队长脑海一阵恍惚。
这些小鬼有这么强吗？！
晃了晃脑袋，甩去那一瞬间的失神，雨忍队长狞笑着。
“小鬼，看来不能跟你继续玩耍了啊！”
“去死吧！！”
雨忍队长双手结印，大量查克拉涌动！
“水遁·水……”
“机会！！”
白巳敏锐地抓住雨忍队长攻击停顿的瞬间，手腕轻轻甩出一道乌光！
直击面门！
“什么鬼东西……”
雨忍队长一惊，下意识偏头，躲过不明物体！
白巳手腕用力再甩，胳膊因使力爆出血花，半截苦无脱手而出！
雨忍队长定睛一看，心神放松，轻松躲过，哈哈大笑：“小鬼！你已经放弃挣扎了吗？半截苦无能做什么……”
“能要你的命！”
白巳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半截苦无撞上先前的箭杆！
蓬！
空心的箭杆被撞碎！
毒雾嘭得弥漫！
白巳欺身钻入雨忍队长身前，仗着自己矮小的身形，捏拳攻向雨忍队长的腹部！
“卑鄙！”雨忍队长只慌乱了一瞬就冷静下来，他带着呼吸罩并不害怕毒雾，反而对白巳主动“送死”的举动嘲讽不已。
“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嘭！
拳对腿！
白巳应声而飞！
感受到腿上轻飘飘的力道，雨忍队长冷笑：“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吧！”
被重击而飞的白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反而露出一抹嘲弄，让雨忍队长一愣。
“你的废话太多了……小南！！！”
身后少女的清喝：“咔！”
雨忍队长吓得魂飞魄散，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大腿内侧被贴上了一张纸蜻蜓！
火花滋滋。
他只来得及悲愤喊了一声：“卑鄙！！！你……”
轰——
火光焱焱！一个人形火球在雨中炸碎成几块！
爆风掀飞了白巳，狠狠撞在树上！
“噗——”
白巳心神一松，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顿时萎靡起来。
“小白！！”小南惊恐地大喊。
她顾不上察看雨忍的尸体，立刻赶了过来。
先前战斗中情况紧急，她来不及观察白巳这边的情况，只听到白巳的呼喊，就立刻果断引爆了纸蜻蜓，这会心忧白巳的安全，焦急得不行。
刺芒少年在后面看得心驰神往！
这，就是忍者间的战斗吗？蛇大人太厉害了！！
躲在丛林中不敢冒头的老鼠们，反而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白巳利用折好的纸蜻蜓，在上面画了个起爆符的记号，一边用语言吸引雨忍注意，一边暗中把纸蜻蜓丢在草丛里。
小南看到了白巳的眼神，远距离操控纸蜻蜓飞回自己身边，解开村民在他们身上的束缚，这才有了偷袭雨忍的成果。
随后白巳先用暗号让小南等人暴起，趁着雨忍队长被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扎入毒吹箭，接着摆出要用苦无战斗的架势激怒雨忍队长，刺激他“虐杀”自己。
毒箭、苦无、毒雾，一连串攻击让已经被毒草侵蚀理智而不自知的雨忍队长，一步步失去冷静和谨慎，最后白巳的欺身攻击，更是给了他“对方要拼命”的错觉。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绝杀的起爆符！
老鼠们被这种一环环的套杀镇住，看得如痴如醉。
在这个小队没有感知忍者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白巳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或许在雨忍队长大意之下，被吹箭扎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亡！
他自信这个小鬼会更快被毒液毒死，却不知道白巳身具初代细胞和高强度毒抗，最不怕的就是毒液侵蚀。
他自信自己使用刀术即可击杀这个小鬼，一心想要保留查克拉对付长门等人，却不知道白巳算计的就是他这份谨慎。
他对这个敢拿着苦无对抗的狂妄小鬼感到愤怒，却不知道白巳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自己冷静的大脑已经一点点被翠雀毒液影响。
他相信自己有呼吸罩保护，无惧毒雾，大胆地放任白巳靠近，却不知道毒雾也好、苦无也好，都只是佯攻，最后的绝杀恰恰是贴身的起爆符！
……
一步错，步步错。
这场不平等的对战中，雨忍队长犯了太多的错误。
再一次验证了，忍者的战斗是情报的战斗。
雨忍队长对白巳情报的缺失、对长门等人的忽视，导致他误判了所有局势。
谁能想到一群引颈待戮的村民中间藏着的几个少年居然是实力不俗忍者？
谁能想到这个站在最前方，气势十足，一看就不简单的小鬼，居然是没有查克拉、生命力顽强的小强？
站位、气势、语言、动作。
白巳给了雨忍队长太多误导，一步步把他引向猎人挖好的陷阱中。
没有查克拉又怎样？
忍者的战斗，不是公平的对决，也不是武士的决斗，而是算计与反算计的情报战。
实力没有横扫忍界之前，任何忍者都可能被针对弱点，被利用，被算计到死。
雨忍队长不够谨慎吗？
不，他太谨慎了。
他不仅没有因为白巳的外表而轻视，反而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刀术，结果却依旧被阴死，也许换个张狂的人来，白巳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这就是善于刺杀、习惯刀术的谨慎雨忍才会中的圈套，换个五大国的忍者，忍术轰炸就能让白巳轻易近不了身。
不过，生死之间，没有如果。
很不幸，这位雨忍小队的队长，符合了所有白巳针对的特质，或者应该说，白巳的计划就是根据粗略观察这位雨忍队长而特别制定的。
死的是雨忍，活下来的是白巳。
这就是结局，这就已经足够。
“小白！你怎么样！！”小南跑到白巳身边，想扶又不敢触碰，双眼泪水盈盈。
“咳咳……哈哈哈……是、是我赢了……”白巳想笑又牵动伤口。
满身是血的白巳从紧张的战斗中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惊喜让他想肆意大笑。
“早、早就说了……反派死于话多啊……哈哈哈……”
“白痴……中了翠雀，你、你想不死都难啊……”
白巳断断续续说着，笑得开心。
翠雀，这个决定战斗走向的剧毒，过量可令人速死，微量则使人眩晕、暴躁、易怒、反应迟钝、体力与力量下降、在兴奋状态中逐渐被毒性杀死。
作为山椒鱼半藏的部下，最会防毒的雨忍，却被毒杀。
古人言，善泅者溺，诚不欺我。
“小白、小白，你别说了！”小南被白巳身上恐怖的伤势吓哭。
“卑、卑鄙……”一团焦黑的人形物发出哼哼，大概是生命力顽强，最后还留了一口气，不过也是弥留之际。
小南眼中闪过不忍，随即被愤怒淹没，小手颤抖，却坚定地甩出苦无！
嗤！
利刃刺入焦黑发硬的人体中！
雨忍队长无声无息的咽气。
丛林中的老鼠们骚动，有人胆怯，有人畏惧，有人振奋，有人悄悄欲逃。
小南擦了擦泪花，面容坚毅，对着丛林喝问：“你们，想要叛逃吗！！”
老鼠们惴惴不安，不敢现身，他们怕了，怕牵扯到忍者的事情中。
白巳颤颤巍巍站起来。
“小白，你！”
白巳摆摆手，吃力地扶着树干，站得笔直。
低声冷笑道：“怎么，我还没死，你们就迫不及待想溜回下水道了？”
咻！
用尽余力，苦无飞出！
“啊！！”一声惨叫，悄悄溜走的一个老鼠应声倒地。
其他老鼠瑟瑟发抖。
白巳冷冷道：“我是蛇，受了伤的蛇，也是吃老鼠的！想要杀死蛇，就要有付出死亡代价的觉悟！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第三十六章 下水道老鼠的活法
距离搏杀雨忍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白巳算是把老鼠们狠狠清理了一遍。
完全掌控了老鼠们，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搞清楚了。
首先，蓼代表的确实是风之国，不过他并不是砂隐村的人。
而是风之国大名下面的官员，为了资助砂隐村的战场，派来雨之国暗地里收购草药的间谍。
蓼的确是正儿八经的药材商，止血药材等疗伤用的常用药材被他不声不响地运往风之国，供给砂隐村。
但是毒草这种战备资源，一般医馆、药店是用不到的。
而风之国战场因为有纲手坐镇，导致砂隐村毒药紧缺，蓼一口气多方订购了大批量的各种毒草，也难怪会被雨忍盯上。
可惜的是，白巳回到秋海棠镇也没逮住蓼背后的人，估计雨忍想捉住的也是这位与砂隐村有联系的大鱼，毕竟蓼这种级别的小虾米，砂隐村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联系的痕迹。
而另一方雨忍的任务，不光是半藏有毒草需求，也是因为半藏刚刚和木叶联盟，岩隐村趁火打劫雨隐村，半藏有求于木叶，自然不可能给砂隐村援助。
白巳估摸着，这里面半藏在国内截杀收购毒草的药材商，未尝没有向木叶卖人情的意思。
风之国战场，如果趁早结束，半藏就能借着这个人情，让木叶腾出手支援雨之国。
至于说，为什么只盯着贩卖毒草的药材商，而不阻止疗伤草药流入砂隐村，这里面说不准还有半藏的小心思。
白巳换位思考，半藏的心情大概也是复杂的，希望木叶胜，又不希望木叶大胜砂隐村，如果能惨胜，那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木叶太强了，雨隐村刚和木叶打完战争没几年，半藏未必没有消耗木叶的想法。
白巳之所以这么关心，努力分析情报，是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接到木叶的消息了。
哪怕是白巳，无论自来也、大蛇丸还是纲手，都没有联络他。
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被“丢”在了雨之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雨之国的生存，现阶段的木叶还是太复杂了。
初代一辈的老家伙还没死完，三忍、白牙的声望日益深隆，三代火影身边还有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木叶黑锅王在暗中较劲。
老实说，白巳这时候并不想去木叶，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收集战场的情报，分析局势。
毕竟要彻底解决初代细胞的问题，最后还是离不开木叶。
如果说，前面这些都是大势的问题，后面就是内部的清肃了。
蓼那些人找到村庄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雨忍是怎么恰好赶到的？
而且蓼就算是间谍，本质上还是个普通商人，他在不知道自己被雨忍盯上的情况下，玩个祸水东引的把戏，需要带几个下忍？
盗走翠雀，直接走人，不是更保险？
白巳不信蓼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被村民发现，还追着跑。
哪怕蓼再无能，事关自身生死，没有人会不谨慎对待。
唯一的解释就是——
秋海棠镇的黑市，有人卖了关于白巳的消息，甚至还包括村庄里的翠雀、蓼的任务委托等等。
只有这些消息流了出去，才会让雨忍按图索骥地找到地方。
秋海棠镇只是个小镇，没有地下交易所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那么黑市里的支持者就很容易弄清楚了。
老鼠。
只可能是老鼠。
被白巳收服的几股老鼠势力，有些因为投降得快，成员还保持得很完整。
白巳大概粗糙地把他们统编了，可白巳前世既没混过帮派，当下也没来得及慢慢梳理，结果导致暗搓搓想搞掉白巳的老鼠们，背后使了个绊子。
俗话说，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白巳没工夫在这儿慢慢收服老鼠。
秋海棠镇还是太小了，小到雨之国的地图上都不会特意标注。
所以，他对待背叛的老鼠们，就按照老鼠的规则来！
捉到就死！
下水道的老鼠是情报最通透的群体，不存在弄不清的底细，彼此都一清二楚。
不需要证据。
只要被白巳查到跟泄密出卖有关的，统统清理掉！
这些有野心的老鼠，多半也都是不安分的老鼠，手里头大半都是有人命的生意，哪怕杀错了也不冤！
他们不是惜命的老鼠，而是食腐的老鼠！
接收了蓼的药店，为了避免被雨忍盯上，渠道是不能用了，但正经的药材商身份还是能用的。
白巳有了正经生意，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良知？
他可以当自己是老鼠一样的活，但不会像老鼠一样毫无底线。
那些没底线的老鼠，不是被他举起的屠刀灭杀，就是死在对外征战上。
半个月来，血雨腥风。
白巳一口气掌握了一座卫星城、五座县城的地盘。
这还是势力扩张得太快，不好消化，不然说不准在他用食腐老鼠们做炮灰的疯狂劲头下，打下一座枢纽城的地盘都有可能。
雨之国的老鼠们想来各自躲在自家的下水道，何曾有过这样夸张的鼠头？
“蛇”的名号几乎传遍了下水道世界！
在老鼠群体中，无人不知！
“蛇大人，千芝堂要跟您订一批川乌、独活、麻黄，您看？”
“老规矩，交一半定金，三天给他备齐。”
“蛇大人，这边百草庐急需鸡血藤！”
“加价三成，要的话等五天，跟他说等不及的话，一倍的价格，隔天就供给他！”
“蛇大人，这里有个陌生的药材商，没跟咱们合作过，想要大批量白皮、松木皮、铁线草……”
手下老鼠一口气报了十来种药草，引起了白巳的注意。
白巳眉头一拧：“嗯？背景调查清楚了？”
“呃，还、还没……”
见到白巳脸色不愉，老鼠冷汗直冒：“小、小人马上就去！！”
“等等！先放着，我亲自调查。”
“啊？喔！是、是！”
老鼠愣了一下，吃惊不已。
白巳见到小南在门外默默等候他处理事情，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
“你怎么来了？”
“我们……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需要，”面对小南的忧虑，白巳斩钉截铁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来自保，想要掌控老鼠，无非是力量与利益，但是我们不可能去接手那些人命生意，现在有了蓼的采买准许证，无疑是一个机会！”
“可、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过得挺好了吗？真的有必要再扩张了吗？”
白巳闻言仔细看了看小南，明白她是心有不忍。
这段时间，伴随着迅速的扩张，被处理掉和牺牲掉的老鼠，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恐怕比小南见过的人都多。
小南不缺杀伐果断，面对白巳危险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补刀雨忍，她不是无脑的善良。
可是白巳手下的老鼠越来越多的同时，死去的老鼠也逐渐增长。
小南本质上仍是温柔善良的姑娘，她到底有一些心软了。
白巳正色道：“我记得，弥彦说过，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对吧？”
“嗯。”
“那么，你也是想让雨之国的平民生活得更好，包括这些老鼠？”
“嗯……”
“那么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空口无凭，我们不能光靠理想和口头描绘来让别人相信我们。”
“更何况，这个国家仍然由山椒鱼半藏把控。”
“想要获得足够的话语权，就要有足够的力量作为底气。”
“我们的动作想必已经被雨忍注意到了，只有在他们警惕起来之前，发展到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才能稍稍喘息……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小南定定地看着白巳，好半晌才沮丧地低头。
“你、你说得对……我们，是停不下来了。”
“嗯？”
小南拿出一张悬赏令。
“这是？！”
“雨忍发布在黑市的，悬赏关于在秋海棠镇失联的一个雨忍小队的消息，是B级悬赏，十万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