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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节 拜耳医药出新品

    ();    “奎宁,呃,1820年已经发明了。”

    “阿司匹林,靠,在几年前,就在德国问世的。”

    吴宸轩早上起床就开始盘算起来,现在的山东商会和自己的买卖已经进入了瓶颈期,短期内再次大爆发的可能性为零,但是仅凭十万精兵推翻清廷或许办得到,加点手段,搞掉袁大头也能试试,但是面对即将开始的一战和虎视眈眈的日本人,吴宸轩也觉得自己的力量捉襟见肘。飞机坦克航空母舰当然是人人都爱,无奈荷包不给力。没有多少积累的山东现在看上去欣欣向荣,但是经不起透支,寻找财路的吴宸轩想起了一句名言“除了劫道的,就是卖药的。”,卖药的利润吴宸轩当然知道,合作伙伴也好办,不管是辉瑞还是阿斯利康都能通过英美的关系搭上线,可是一战的同盟国方面就差多了,而且到时候山东肯定不会陪着德意志下地狱,那么作为协约国的一员,吴宸轩仅有的脸面觉得实在不好再直接输出物资给德国人(其实是害怕英法知道了鸡飞蛋打)。

    在德国卖药挣钱倒也好办,地头蛇是现成的,这不昨天的酒会后,吴宸轩除了收获眼球无数,和王大美人的青睐之外,还得到了一些德国企业的邀请,其中就有一家未来的德国药品老大---拜耳公司,虽然现在还是一个二流的地方药品企业。

    拜耳公司于1863年由弗里德里希-拜耳在德国创建,公司的总部位于德国的勒沃库森。1899年3月6日拜耳获得了阿司匹林的注册商标,该商标后来成为全世界使用最广泛、知名度最高的药品品牌,并为拜耳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巨额利润。1925年公司同其他几家化学公司合并建立法本化学工业公司,战后被拆散。1951年成为独立的法本继承公司,称拜耳颜料公司,1972年取名“拜耳公司”。

    拜耳公司目前的主要产品就是拜阿司匹林和海洛英(没错,就是这种毒品,但是当时是合法使用的药品,甚至称得上是全能药品甭管你是咳嗽还是发烧,一般医生都会给您开上一剂。海洛英可以像是康泰克一样在药店里买卖,不知道后世千难万险的毒贩子们会不会羞愧而死)等。他们还不知道今后他们将开创的企业规模到底有多大。

    现在的拜耳老板叫阿尔伯.拜耳,一个身高体壮的红脸德国中年人,不过他今天穿上了一身礼服,硬扎扎的领子高高的耸立,头上的礼帽让他显得足足有两米多高,像是马戏团里踩在木球上的狗熊。拜耳的员工们都学会了贴着墙根进厂,谁都能看出来这位老板是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或许还是不要到他的视线内添乱的比较安全。

    阿尔伯等待的正是吴宸轩吴大官人,不过作为德国商人的阿尔伯对吴宸轩的红顶子可不感兴趣。他之所以郑重其事的提前在大门口迎候,还是因为吴宸轩法兰西科学院外籍院士和红霉素之父的头衔,同样是一位化学家和药剂学者的阿尔伯对于这位东方同行还是非常敬仰的,至少自己的厂子从苛刻的英国人手里买来的授权,生产的红霉素总是供不应求,如果不是自己手里的阿司匹林和海洛英,恐怕他现在的主打产品就是红霉素了。

    “尊敬的肖恩先生,欢迎您来到鄙厂。”终于一辆英式马车缓缓的在阿尔伯面前停下,车身上的鹰徽正是武翼新军的标志,不用说这位骚包的吴大官人又把他的马车从船上卸下来显摆了,比起现在还比较幼稚的汽车,吴宸轩的选择也附和他的身份,毕竟他还是一位大清的伯爵。

    一阵寒暄后,吴宸轩和阿尔伯到了厂里的会客厅,一位穿着复杂的中世纪服饰的女秘书给吴宸轩端来了咖啡,跟着的女卫士端过咖啡放在桌面上。吴宸轩苦笑了一下,度娘同学是个百分百的好卫兵,但是却不是一名优秀的秘书,本来那位德国女秘书是要递给吴宸轩本人,却被她截住而且也没有递到手里,幸好德国人还以为这是大清国的规矩,并没有在意。

    之所以如此啰嗦,可不是吴大官人摆谱。他在即将离开美国的时候曾经遭到了一次秘密的刺杀,却没有引起任何震动,那是因为有人在他的食物里下毒,却没有逃过度娘的分子结构扫描,在为吴大人上菜的同时就将这道菜给撤换了。看来世界上聪明人并不缺乏,显然有人猜到是因为排华事件中的积极表现才导致一系列的针对白人至上组织的重要人物被定点清除的,这正是对吴宸轩的报复,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如何不公平的战斗,就像是唐吉可德拿着长矛冲向一辆火力全开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吴宸轩并没有急着报复,反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美国,让对方怀疑自己是否是判断有误,等他们忽视了这些留着大辫子的清国人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蓄势待发的暗箭才是最致命的危险。

    闲言少叙,在阿尔伯的盛情邀请下,吴宸轩参观了拜耳的厂房和实验室,虽然是比起自己在山东的标准制药那上千人的规模,这座四百多名员工的拜耳药厂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但是德意志人的严谨和规则性还是在各种细节上体现出来。看着装着废料的收集筐里那些近乎完整的药品,仅仅因为倒模的时候一点气泡就被判定为废品。看着生产车间里点尘不染的地面、丝毫没有污渍的白色台布还有带着手套飞快的将药片分装的工人,吴宸轩还是很有感触的。倒不是说这里的效率有多高或者是卫生条件如何符合后世药品生产的要求,实际上这些台布和手套明显都是棉布制品,并不是一次性用品,大概也没经过消毒,菌群超标几乎是必然的,相比之下自己的制药厂里那些紫外线消毒灯和艾草熏蒸消毒的工作服和手套虽然看上去不太干净,但是在菌群标准方面绝对比德国人做的好。消毒的到位是在吴宸轩的强制下落实的,虽然有铁面无私的制药厂制药巡检不时的抽查,但是清国农人的散漫和农民式的狡猾让人很是无奈。好在汉民族对于知识的崇拜是无与伦比的,进厂的工人都是经过了一个月的集中知识学习和技能训练,而且在夜校的内容里,穿插了很多对于遵守规则的正面和反面教材,当然真实性是得到了保障的,毕竟从待遇优厚的工厂里被赶出去,重新回到清贫的乡下的雇农并不是一个两个,每天在厂门口伫立等候招工的人群让这些曾经的自耕农或者雇农的危机感总是那么强,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但是那些坏习惯总算是收敛了起来。

    现在看着这个十九世纪风格的管理上却近乎现代化的工厂,吴宸轩觉得自己的山东工业帝国与德国人的差距就在于这种从古而今的工匠精神和小农习气的区别,或许自己在基础教育阶段和社会风尚方面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了。

    “肖恩先生,您觉得我们工厂的产品如何?我想在东方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贸易伙伴来代为销售这些药品。”

    “呃,什么?”吴宸轩不得不承认自己走神了,但是看着阿尔伯手里包装精美的产品,吴宸轩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当然,我们山东商会里面有很多的药品经营企业,我本人的企业里也有这方面的销售渠道,实际上,我在美国期间就已经和辉瑞达成了一些协议,除了互相代为销售产品之外,还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探讨,比如购买专利和生产授权等等。”

    “非常好,实际上这也是我们企业希望和您的标准企业合作的地方。”阿尔伯正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既然吴大人自己提出来,当然是最好了。“我们对于您的红霉素和其他大环内酯类产品都很感兴趣,比如罗红霉素、螺旋霉素、麦迪霉素等。”

    “恐怕我要让您失望了,大环内酯类药品的欧美区授权都已经给了英国的伯明翰罗宾制药厂了。”看着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的阿尔伯,吴宸轩觉得让这位德国商人着急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或许我们可以在别的方面进行合作,你知道我是一个药剂学的专业人士,而我们的国家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研究人员,实际上我们对于抗生素有了新的发现,这种药品可以有效的治疗链球菌感染,或许您会感兴趣的。”

    “链球菌感染,您确定是说的链球菌感染吗。上帝啊,您说您的药品对于败血症有治疗效果。”不容阿尔伯不失态,因为败血症几乎是很多老弱妇孺的致命敌人,特别是产妇死于败血症的比例高的惊人,如果能治疗败血症,那么这简直是上帝的恩赐。

    “不,当然不是所有的败血症都能治疗,但是对于其中一部分还是很有效的。”吴宸轩绝不会给他包治百病的印象,实际上他提供的这种药品也不过是一种后世很常见的抗菌药,谁见过复方新诺明能医治百病的?

    本来二十多年后德国化学家将会合成了一种名为“百浪多息”的红色染料,因其中包含一些具有消毒作用的成分,所以曾被零星用于治疗丹毒等疾患。然而在实验中,它在试管内却无明显的杀菌作用,因此没有引起医学界的重视。

    但是一位德国生物化学家格哈特??杜马克在试验过程中发现,“百浪多息”对于感染溶血性链球菌的小白鼠具有很高的疗效。后来,他又用兔、狗进行试验,都获得成功。这时,他的女儿得了链球菌败血病,奄奄一息,他在焦急不安中,决定使用“百浪多息”,结果女儿得救。

    令人奇怪的是“百浪多息”只有在体内才能杀死链球菌,而在试管内则不能。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的特雷富埃尔和他的同事断定,“百浪多息”一定是在体内变成了对细菌有效的另一种东西。于是他们着手对“百浪多息”的有效成分进行分析,分解出“氨苯磺胺”。其实,早在1908年就有人合成过这种化合物,可惜它的医疗价值当时没有被人们发现。磺胺的名字很快在医疗界广泛传播开来。

    但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当然那个小女孩的生命也会被挽救,并且不是作为她父亲的临床试验品,而是服用了拜耳医药的一种成熟的抗菌药磺胺定片。吴宸轩又一次无耻的剽窃了别人的成果,虽然他们本人并不知情,而且这次变本加厉的把本该属于德国人的发明卖给了德国的公司来生产,大笔的马克则被换成吴宸轩需要的物资和设备装上轮船一路向东运往青岛。

    在阿尔伯同学翻开了药品实验数据就再也顾不上窗前喝咖啡的吴宸轩的时候,吴宸轩对着德国的阳光微笑起来,轻轻的举起咖啡杯,来庆祝自己无耻的程度再次获得突破。

    ...

第二百三十一节 磺胺旋风起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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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天发xiàn,德国拜耳医药出品新药,能治愈败血症顽疾。”

    “上帝之手出现,磺胺挽救生命。”

    “人类战胜病菌的终极法宝,拜耳磺胺定片的神奇表现。”

    除了《柳叶刀》这样的专业杂志,连泰晤士报和巴黎快讯这样的大众媒体都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一种新药的诞生,这是发xiàn了红霉素等大环内酯类药品之后的人类第二次对于抗击病菌的重大发xiàn。虽然并不是拜耳研发的产品,但是欧陆地区的销售授权,足以让拜耳成为欧洲第二大药品生产厂商。当然伯明翰罗宾制药对于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很是不愉快,哪怕是在肖恩伯爵将这种神奇的磺胺药品的英国销售权授予他们之后。正向是他们在海上的一贯作风一样,与人分享不是英伦绅士们的风格,除非他们没有优势的情况下。

    磺胺类药物临床应用迅速的展开,它具有较广的抗菌谱,而且疗效确切、性质稳定、使用简便、价格便宜,又便于长期保存,故而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仅次于红霉素的又一大类药物,当然在标准制药生产的高效、长效、广谱的新型磺胺和抗菌增效剂合成以后,将会使磺胺类药物的临床应用有了新的广阔前途。

    “磺胺类药物能抑制革兰氏阳性菌及一些阴性菌。对其高度敏感的细菌有:链球菌、肺炎球菌、沙门氏菌、化脓棒状杆菌、大肠杆菌。对葡萄球菌、肺炎杆菌、巴氏杆菌、炭疽杆菌、志贺氏杆菌、亚利桑那菌等有抑制作用,对危害家禽的某些原虫也有作用。”法兰西科学院的医药学会里一片关于磺胺类药品的学术报gào正在进行,那些法国最著名的医生和化学家们正在聆听从德国发过来的报gào。

    “磺胺类药主要作用是抑制细菌的繁殖,因有些细菌生长时,需利用对氨基苯甲酸。氨基苯甲酸和二氢喋啶在二氢叶酸合成酶的作用下,合成二氢叶酸;二氢叶酸在二氢叶酸还原酶的作用下,又生成四氢叶酸;四氢叶酸再进一步形成活化型四氢叶酸,也就是辅酶F,它能传递一碳基团参与嘌呤、嘧啶核苷酸合成。由于磺胺类药的化学结构与氨基苯甲酸很象,可与氨苯甲酸竞争二氢叶酸合成酶,妨碍二氢叶酸的形成,最终影响细菌核蛋白的合成,从而抑制细菌的生长繁殖。”

    报gào中还提到了磺胺类药品的局限,那就是对磺胺类药敏感的细菌,在体内外均能获得耐药性,而且对一种磺胺产生耐药性后,对其它磺胺也往往产生交叉耐药性,但耐磺胺类药的细菌对其它抗菌药物仍然敏感。翻译成人话就是如果您吃了磺胺,还不管用尽管试试其他的药品,磺胺不会对您服用其他药物产生副作用。

    可以想见,在家庭自备的小药箱里,磺胺可算是常驻部队中的重yào一员。当人们一有了炎症,如尿道炎、肠炎、呼吸道疾病时,也往往会先想到“吃点磺胺吧”。的确,磺胺在治疗炎症方面具有见效快、疗效确切及价格低廉的优点,但是,与其他药相比,磺胺属于“讲究”比较多的药,而且这些“讲究”一旦被忽视,就会让你多出一些病痛和烦恼。

    在日常服用普通药物时,人们一般都知dào应该喝一大杯水以便将药物顺利服下的道理,但是在服用磺胺时,就不是一大杯水能打发的了了。吴大官人还说了,由于磺胺药在尿液中的溶解度很小,为了增加其溶解度,最好的办法是尽可能地多饮水,从而通过增加尿量来降低尿中药物的浓度。否则药物容易在肾小管、肾盂、输尿管、膀胱等处形成结晶,最终可因其机械性刺激而引起腰痛、血尿、尿路阻塞、尿闭等副作用。因此,若想达到更好更快的效果,服药期间应在能承shòu的情况下尽量多喝水、多排尿。

    为了防止长期服用磺胺可能造成的结石,同时服用碳酸氢钠(小苏打片)也是不错的办法。加用碳酸氢钠,不仅可以碱化尿液,加强磺胺的疗效,还可以防止长期服用磺胺可能发生的尿中磺胺药物结晶。

    服用磺胺,除了可能在体内长成小石头,药量上的一不小心还会让你中毒。由于有的病人觉得磺胺疗效不错,常常自作主张多吃两片,或者多吃两天,认为这样可以巩固药效,但这样做的后果却可能导致药物蓄积性中毒。因此,病人在用药期间,切不可随意加大药量、增加服药次数或延长疗程。服药最好不要超过5天,以防加重药物的毒副作用。

    此外,磺胺类药物还有同气连枝的特点,即兄弟姐妹之间具有交叉过敏性,如磺胺噻唑、磺胺嘧啶、复方新诺明等,如果患者吃这种磺胺药会过敏,那么换服其他的一样会过敏。而细菌对磺胺类药也有交叉耐药性,即这种磺胺药治不了的病,别的磺胺药对这种细菌也一样没辙。另外,有一点需yào注意,磺胺过敏易出现某些部位固定性药疹如生殖*器发红起疱等。

    因为磺胺药物能抑制大肠杆菌的生长,妨碍B族维生素在肠道内合成,所以,如果需yào服用磺胺药物一周以上,应同时服用B族维生素,以免营养缺乏。

    这样的解释让医师们很容易的正确使用磺胺药品,也让标准制药和拜耳在各自的区域内获得了不错的声誉,毕竟磺胺的疗效和价格都是他的优势。如果避免了副作用,磺胺还是能够为医生和患者所广泛接受的。当然伯明翰罗宾制药也没放过任何的英属殖民地,很快从澳大利亚的西南海岸到格陵兰的冰天雪地,磺胺都成为医生的首选,除非五天都没有治愈才会换其他的产品,连患者都知dào先自己买一点磺胺定或者新诺明吃吃看看,当然如果配合拜耳的另外一种产品效果会更明显,那就是二乙酰吗啡,或者用人话说叫海洛英。

    本来几年前拜耳公司的化学家费利克斯??霍夫曼就在实验室里合成了一种叫做二乙酰吗啡的物质。止痛效力远高于吗啡(11日前,他刚成功将阿斯匹林制成药物)。海洛英(Heroin)的名字由拜耳药厂注册,该字或源自德文heroisch一字,意指英雄。对此他的老板们喜出望外,他们认为这种东西可以替代能让人上瘾的止痛药吗啡。当证实一些用于实验的鱼、海马和猫吞下这些药物依然能够活命之后,公司的家属包括孩子也开始试着服用,没毒死人,也没有人上瘾。于是在合成后不到一年,在没有进行彻底的临床试验的情况下,公司便将它上市销售。

    拜耳公司的阿尔伯和股东们都认为发明这一物质是“英雄般”的事迹,因此取了这个名字(“海洛英”在德文中意为“英雄”)。故事接下来就是药品历史中最荒谬的一页。甚至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拜耳公司还在销售高纯度的名牌海洛英。世界各地都对这种药效强劲、用途广泛的药品欢呼雀跃,成千上万的病人争相服用。很久以后,它才逐渐被看做是恶魔般的毒品。

    实jì上在该药上市时,以不会上瘾的吗啡作招徕,而且拜耳曾用作儿童止咳药的主要成分使用,所以当后来始发xiàn该药在肝脏中会转化成吗啡,将会令拜耳药厂大为尴尬。当然吴宸轩同学循例也不会为阿尔伯先生解开这个谜底,毕竟断然财路如杀人父母,吴宸轩还指望他多替山东赚马克呢。

    “你打算给我们付马克吗?美元或者英镑。”法兰克福的一家报社内,一个秃顶的编辑喝着加了双份奶油的古巴琥爵咖啡。对面是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白人,样子像是匈牙利或者波西米亚人,从他饱经风霜的面孔看来并不是一位出得起大价钱的富贵人物。

    “主编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觉得您作为一位富有正义感的传媒英雄,一定会对我提供的一些材料感兴趣,因为这涉及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有人正在通过剽窃和窃取等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了本该属于我们国家的科技成果。….”这位中年人开口就是一大桶的大道理,说的是眉飞色舞义正言辞,不过我们的主编大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难道对方是个初出茅庐的雏,没有点实jì的就想在报纸上兴风作浪不成?

    “为了表示我们的敬意,我们向您赠送一点纪念品。”大概已经看出主编的态度已经开始厌烦,那位话锋一转,就掏出了一个盒子,两点五英寸长一英寸宽的精致木盒,看上去是金笔的包装。

    如果是瑞士人打造的金笔或许还价值几百马克,这位主编打开盒子,看得出里面确实是金笔,但是却没有品牌。看着金光灿然的冒牌货,主编大人的心思就快开锅了,谁敢消遣洒家啊。就在翻脸前的一闪念,经验丰富的主编看到那位中年人的脸上似乎一闪而过得yì的神色。

    不对,没有人拿正事当儿戏,这金光闪闪的莫非?假装在把玩,入手里就觉得分量不对,别说钢笔了,就是钢管也不是这个分量。拧动笔帽,却纹丝不动,看着被整体浇筑的所谓金笔,心里有了一丝明悟,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金笔啊。

    对方似乎无意识的点了一下木盒子,主编大人顺手拿起木盒子,第一下差点没闪到手腕子,这盒子的分量也不对啊,莫非是?

    看着主编已经了然,中年男人客气的放下稿件,告辞而去。只剩下主编很是内行的拿牙齿鉴别金属的品种,看着被撕开木皮的金属盒子和那一支如同模型的金笔,主编大人一阵狂喜,不少于800克的黄金,看纯度没有一万马克拿不下来。许久之后,兴致盎然的主编才想起那份稿子。

    “磺胺药品的毒害,是治病还是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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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节 闲里偷忙来泡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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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传到吴宸轩的耳朵里,让他不禁停住了脚步。悠扬地琴声从附近的一座小楼的一层中传出,赫然正是他的那首《我的名zì叫伊莲》。

    两只小嫩手啪的捂住了吴宸轩的眼睛,在大清驻德国大使馆里,如果说吴宸轩还有哪个熟人可以如此放肆的话,那只能是哪位明月小丫头了,所以看到身后那张熟悉的脸孔,吴宸轩丝毫没感到惊yà。

    “嘿,在这儿呆着干嘛呢,怎么不进qù啊。”小丫头笑着问道。

    “不太好吧,里面正在演奏呢,可能是人家在自娱自乐,我们做不速之客似乎不太礼貌啊。”吴宸轩有些犹豫地问道。

    “呵呵,没事儿,子衿姐姐一定是在休息呢。她喜欢休息的时候拉小提琴,使馆里每个人都可以去听,走吧。”明月小丫头笑着说着。拉着吴宸轩走了进qù。

    这是一个和吴宸轩之前路过的那个茶餐厅差不多大地音乐厅,大概是大清使馆买下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音乐厅舞台地中央。一位穿着紫色连衣裙地女孩儿。正在专注地演奏着。吴宸轩一眼就看出。那正是那位叫王子衿地科技女,只是脱下了实yàn隔离服的她完全像是一位艺术家。

    两个人随便在后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吴宸轩这才现,四十个座位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吴宸轩知道。看来这个叫王子衿地女孩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受欢迎。要知道,在大清使馆这种地方,西洋音乐能有如此的受众,绝非好听就行,多亏了自己的曲子比较平和冲淡,附和大多数东方人的审美情趣。

    王子衿脸侧向琴地一旁,那张精致地面孔靠在小提琴地一侧,看上去十分优雅,而那段露出地如同天鹅般光洁地颈子,则更显露出了几分贵族气质。吴宸轩随即扫了扫台下,只见前来欣赏音乐地,倒有将近九成是男人,看来美女地号召力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不过平心而论,王子衿在小提琴上地造诣地确很高。虽然吴宸轩不是小提琴专业,但从王子衿拉琴时地“范儿”就可以看出,这曲《我的名zì叫依莲》的确是很见功夫,法度清晰,旋律柔和,每一个乐句听上去都十分自然真挚,完全把那邻家女孩的清纯淡然给诉说出来了。虽然因为不了解音乐背*景地原因,王子衿地这曲子拉得多少显得少了一些女孩的哀怨而多了一些轻快的浪漫,但这却更加迎合了使馆里这些观众地审美观,很多人都听得一脸陶醉。一曲终了,众人起立鼓掌,若不是脑袋后面的辫子,还真以为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听音乐会的绅士们。

    “王子衿小姐,刚刚听了你的演奏,真的很好听。接下来我想用钢琴演奏一下,还请你多提意见。”吴宸轩的兴致也上来了,从后排走上前笑着说道。

    “真地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曲子本来就是您作的,我真的很期待听到您这位乐曲原作者来诠释她。”王子衿一脸期待地说道。

    “肖恩先生您?呵呵,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听过您弹奏钢琴呢。”一位白人在观众席里用法语说道,看他一脸好笑的神情,对于穿着军装来弹钢琴的吴宸轩似乎有些不屑。

    “怎么?斯利普先生?难道你认为军人就不应该爱好像是音乐这样美好的东西吗?”吴宸轩听了他的话,已经认出这是前些天来使馆给王子衿献花的她的同学,看来也是一位丝毫不畏惧女博士威力的勇士,吴宸轩丝毫不带火气地反问道。

    “哦,当然不,我只是很好奇,想听听您对这首曲子的演绎,请快演奏吧。”斯利普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这也难怪他露出如此的表情,他没有参加过那一次容克贵族的酒会,在他的印象里清国人都是奇形怪状的野蛮人,这样一首优美的法国歌曲居然是清国人作曲,实在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事实上,斯利普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他同行的几位白人学生,也纷纷露出了和斯利普一样好笑地神情,在他们看来,如果吴宸轩真地能创作这样一首曲子地话,无yí会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虽然他们也同意这首曲子的清新,但是一个军人去演绎这样的曲子实在是有些滑稽,难怪他们会露出这样好笑的神情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当吴宸轩一脸从容地坐在钢琴前面时,他们还是安静了下来。看来,长期的贵族式的传统,也让这些白人学生们养成了良好的礼貌习惯。虽然刚刚听到斯利普那么说,但王子衿却并不认为吴宸轩真的会演奏那个版本的梁祝,而且凭直jue,她感到吴宸轩接下来的演奏,或许会带给她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果然,当吴宸轩用如同清泉般的音色演奏出伊莲的引子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就清楚,吴宸轩演奏的,绝对不输于王子衿的那个小提琴版本,当然,也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首钢琴曲。因为,本来这样的前奏是用电子音乐做的配器,不过钢琴的演奏也有其独特的风韵。当d上轻巧的颤音结束后,随着吴宸轩右手如同一阵柔和的风般拂过琴键,一段优美动听的音阶,如同一股清泉般,汩汩地从琴键上流淌了出来。听众们当然明白这是刚刚那首小提琴版的《我的名zì叫伊莲》,只不过这新颖的引子让人眼前一亮,加上钢琴的完美音色,确实是让小提琴的单薄稍显逊色。

    这段简单的引子,立即吸引了舞台下的所有人的注yì力,刚刚听过王子衿的演奏版本的他们,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吴宸轩现在演奏的,正是刚刚小提琴协奏曲中没有出现的,原本由电子乐队奏出的引子部分,而这段本来是由电子音乐演奏的旋律,此刻被吴宸轩用钢琴弹奏出来,竟然是如此的美妙,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一曲终了,看着听众们如闻仙乐的陶醉,吴宸轩也兴致大发。并没用其实谢幕,而是稍稍一停顿,接着就轻轻的叩下了琴键。一段如同鸟语花香般的引子过后,曲子旋即转入到了经典的爱情主题,在左手温暖的琶音伴奏下,吴宸轩的右手轻快地奏出了这段主题,起、承、转、合,由四个极度方整的乐句构成的乐段结束后,随即移到了更为高明的高八度的音区上,而织体也由刚刚的单音组成的旋律变成了双音和和弦。

    对于中国乐曲的了解程度,恐怕在这所小礼堂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王子衿了,仅仅是听到吴宸轩弹到这儿,王子衿就可以断定,这曲子即使不是吴宸轩在这儿的即兴之作,也绝对是他新近写出来的曲子。因为在这之前,绝对没有听到过如此具有中国风范的钢琴曲。事实上,钢琴传入中国不过二三十年,权威的乐谱也都是西方的经典音乐作品。中国古典音乐讲求忠实于原曲,使得乐曲中大量地运用了民族五声调式的和弦,使其没有得到大多数演奏家特别是西方演奏家的认可,因此民族音乐在钢琴中的曲子甚少,流传的程度也不广,这样一首优美的中国风的曲子,显然不属于任何一首王子衿熟悉的曲子。

    现在吴宸轩演奏的,在旋律上既有西方钢琴区的严谨法度又做到了最dà程度地忠实于民族风格,更难得的是,吴宸轩的演奏风格十分轻灵,因此也使得这曲子更多了几分中国水墨画的味道。

    如果说刚刚演奏完小提琴版本的王子衿,听钢琴版本的《我的名zì叫伊莲》还是在欣赏的话,此刻已经完全被吴宸轩的演奏迷上了。在此之前,虽然自己也曾经听到过许多钢琴名家演奏的协奏曲,她自问对于钢琴曲也已经了解得十分多了,但此刻吴宸轩的演奏,却让她听出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比起自己的演奏来,王子衿总觉得吴宸轩的琴声中多了些什么,然而,却又如同一尾狡猾的鱼儿般,每每当自己想要捉住那灵感时,却又被它从自己的脑中溜走。

    此时旋律一转,进入了缠绵的第二主题,右手的旋律更加细腻深情,如同少女独倚阑杆,对着满池春水倾吐女儿家的心事般,而此刻,左手也停止了琶音的演奏,转而和右手的旋律呼应了起来,如同一位忠厚的少年的低语,又似对窗吟哦,隐隐有一丝出尘之意。

    虽没有繁复的技巧,然而这两段旋律在吴宸轩的指尖,却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深深地吸引着那些听众们,就如同在听着一个古老的东方爱情故事,那平淡柔美之感,如同一杯淡淡的清茶,让众人甘之如饴。

    主题再换,这是一段轻快的小快板节奏的曲子,如同一东方的回旋曲,刚刚在小提琴上,那种欢快灵动之感,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但此刻,当吴宸轩的双手骤然在琴键上跳起欢乐的舞蹈时,众人才觉得,原来最适合演奏这段主题的,是钢琴!

    吴宸轩的双手做着灵巧的小幅度起落,均匀的半分解和弦带着一股神气和快乐的气质,从那双快乐地跳跃着的手间轻灵地奔跑而出,而那段在小提琴上的高难华彩,此刻却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完美地再现了出来!

    等化蝶的**过后,音色渐入云霄,渺无踪影的时候,观众们已经石化了。吴宸轩轻轻抬起手臂,一声轻叹后,独自走下舞台,留下两眼含泪相拥而泣的子衿明月大小美女,和使馆里的还在回味的工作人员。至于斯利普和他的伙伴们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这样的音乐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评头论足的了。

    斯人一曲,不留半点尘埃,或许这是吴宸轩留在德国的一段传奇,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两颗种子已经在美丽的土地上悄悄生根发芽,向他离开的方向伸出了粉嫩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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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节 西门子也买专利

    ();    “枝叶?”坐在堂前的尚其亨尚大巡抚很是惬意的打着扇子。“这枝叶是该修剪了,师爷,各府县都落实的如何了?”

    “回大人,现在青州府、沂州府和登州府还有十来个县都向咱们输成了,但是东昌、武定、曹州、泰安和兖州都顽固不化,没有多少人,这个,和咱们的人接洽。”

    “看来还得等荫昌大人的动作了,这些地方的武翼新军不解决,就算是地方官想投诚也得先看看脑袋安稳不安稳。”尚其亨也明白其中的奥妙,当官的里能有多少忠贞不二的,还不都是些墙头草的货色,自己个巡防虽然是署理,但是上面是老佛爷给罩着,大清国里横着走的架势。这些官员虽然有一些已经换成了山东本地的商人子弟,但是多数还是科考正途的出身,家小都在外地,之所以能维持着局面,还不是武翼新军在撑着。

    “报,急报。革命党策动烟台水师兵变,已经攻陷烟台城,登州府汪府台陷入敌手。”

    “报,急报。洪门在青州府起事,杀官造反,已经将青州府上下官员屠戮殆尽,青州巡防营正在赶赴府城剿匪。”衙役们的禀告让整个巡抚衙门都变得紧张起来,刚刚还稳坐钓鱼台的尚大巡抚也麻爪了。

    “再探,再探。”师爷见不是个局面,赶紧把衙役们打发走。“大人,此事事有蹊跷啊,怎么才有三个府的知府输成就被乱党和洪匪给咔嚓了俩,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谁也不能信啊。”

    “这就是吴宸轩这个家伙的狠毒之处,明明是他做的,大家伙都明白,可是还都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什么?没兵啊。”尚其亨长叹一声“朝廷已经是尾大不掉了,这些兵头们各自拥兵自重,朝廷没兵没将没银子,如何能抗衡地方。一旦有乱党匪患还得哄着这些家伙出兵。”

    “荫昌大人那里?”师爷想到了武翼新军中镇不是已经在荫昌的控制下了吗,从德州出发,三日内就能赶到青州。

    “不必了,咱们派人知会荫昌大人就行了。”尚其亨已经看明白了,山东这地方邪性得很,恐怕这乱子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荫昌在德州也未必肃静。

    “要不我去给段芝泉谈谈,就算武翼新军不得轻动,但是各地的巡防营总是守土有责吧。”师爷这时候想起巡防营来了。

    “禀告大人,武翼新军段总参发来了公函。”

    “呈上来吧。”尚其亨有种不祥的预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打开一看,不禁苦笑一声,随手递给了自己的师爷“看看吧,这才是算无遗策的吴阿瞒啊。”

    师爷打开函件一看,原来是昨夜德州武翼新军中镇一个标的官兵闹饷,占据了临清码头,大运河的漕运被截断,事态紧急。武翼新军不得不尽其精锐前往控制事态,目前已经全军过了黄河,衔枚疾进,未及禀告还望大人恕罪。另外德州、南皮等地的中镇士兵也有不稳迹象,荫昌大人前日回京述职尚未返回,请尚其亨大人代为主管各地巡防事宜。

    师爷一盘算,好嘛。武翼新军精锐都去平定闹饷的中镇,自然没有兵力去胶东平叛,各地的巡防营都是吴宸轩的死忠,就算是尚大人的命令下去也多半是当了厕纸,平叛不利的时候,段芝泉等人自然可以推说因为漕运事关社稷大局,而且将巡防营的兵力都给了巡防衙门,这平叛失利的板子自然打不到他们的屁股上。至于荫昌哪里也落不了好,反正闹饷的事情,当兵的顶天找两个替死鬼砍了头,但是截断漕运,京师震动,这顿申饬是免不了的,八旗子弟的作风谁人不知,要说他们放着大把的军饷不贪不占那是神话故事,到时候中镇的八旗军官被清理一批,官兵离心,这支刚刚被朝廷拿到手里的新军也鸡飞蛋打,荫昌被惩处自不待言,可自家大人的顶子只怕也得挪动挪动了。

    “大人,这厮也忒可恶。”

    “是啊,可恶至极。”话虽如此,但是尚其亨似乎并无多少怒意。师爷也只好继续发挥。

    “大人,这帮丘八目无尊上。”

    “是啊,无法无天。”

    “大人,这事情该如何才好?”

    “是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

    “不问你问谁啊?”吴宸轩把名片给了一身戎装的度娘,“我怎么知道这该怎么走啊。你不是有百度地图吗,导航不就行了。”

    “导航里最早的地图是1912年的柏林地图,这会儿谁知道这个科勒尔道129号在哪里啊?”度娘反问到“要是按照西门子来搜索,恐怕您就在勃兰登堡门那里转圈圈去吧。”

    “看,百度地图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吧。”吴宸轩好不容易有一次羞臊度娘的机会,可不能放过,“鼻子底下是什么?嘴巴啊。不知道路,你不会问吗?看我的。”

    跳下车的吴宸轩问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人能回答他,大多数都是鸡同鸭讲的比比划划一番,不了了之。

    “这个,杜姐姐。”看着昨天在钢琴前神采飞扬的大男孩现在在车子外面上窜下跳的惶急,让王子衿不禁有些好笑,但看他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却不禁有些心疼“您是不是帮着吴大哥问问,他好像有些问题啊。”

    “当然有问题了,他就会讲点英语和法语,德语一窍不通还去问路,真是不知所谓。”度娘下了车子,一阵流利的德语对话后,度娘显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吴宸轩吴大官人不得不接受在美眉面前跌份的命运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该死的德国人,都不懂法语和英语。嗯,有一个懂法语的,还是个越南佬,给德国人看门的,一年到头那也没去过。”

    “扑哧”王大美人笑颜如花,没想到这位还有如此搞笑的一面,“就是啊,竟然也没有懂汉语的,让吴大人白白忙活半天,这些德国人实在是太愚昧了。”

    “呃,其实他们也想帮忙来着,还算是热心人啊。”吴宸轩也不好意思了“反正度娘问清楚了,听她的吧。”度娘专心的驾驶着三个踏板的老爷车左拐右转的穿行在柏林的街头。

    吴大官人要找的正是德国西门子股份公司,这家企业创立于1847年,后世是全球电子电气工程领域的领先企业之一。此次正是卡尔??海因里希??西门子的邀请,让正在柏林考察的吴宸轩偷了个下午的空闲去进行一番考察与谈判。

    说起来西门子从1872年就已经进入中国,西门子在中国的第一笔订单是向中国提供指针式电报机,这标志着中国现代电信事业的开展。1879年:西门子接到一笔来自中国*政府的“照明设备”订单。西门子提供了一台10马力的蒸汽发电机,用于上海港的照明,大大提高了港口的工作效率。维尔纳??冯??西门子在1879年11月3日给弟弟卡尔的书信中提到,他非常有信心,中国将很快从西门子订购照明设备。

    1899年,由于害怕引起火灾,连结京津两地的蒸汽机火车不得通过京城。于是,西门子在北京建设了中国第一条有轨电车。这条电车轨道连接北京城外的马家堡和城内的哈德门。同年,西门子在北京建设了中国第一家发电厂,为城区照明以及电车轨道提供电力。还好都没有被大师兄们摧毁,大概是他们也不太明白如何摧毁这种庞然大物吧。

    本来1847年10月1日,维尔纳??冯??西门子(wernervonsiemens)在其发明的使用指针是来指出字母顺序而不是摩尔斯电码的电报技术基础上建立了公司。公司随后被称为telegraphen-bauanstaltvonsiemens&halske。但是吴宸轩此次造访给西门子带来的也是一种新的通讯设备--旋转拨号盘式自动电话机,它可以发出直流拨号脉冲,控制自动交换机动作,选择被叫用户,自动完成交换功能。

    电话拨号分为脉冲拨号和双音频拨号。现在很多电话机上都有脉冲和音频转换开关。脉冲拨号就是1个脉冲为1,0就是10个脉冲。现在世界上使用的电话机还是摇把充电的1880年出现共电式电话机,总机台还是电话的不可缺少的服务单元。不过等脉冲式的旋转拨号盘电话上市,这就有望改变了。到时候,和西门子合作的中国电信、中国电力加上自己投产的武定油田,哇哈哈哈,垄断央企里的头三名都是我家的了。

    带给西门子的另外一件礼物就是电冰箱。本来德国化学家、工程师卡尔.冯.林德发明了以氨为制冷剂的冷冻机。林德用一台小蒸汽机驱动压缩系,使氨受到反复的压缩和蒸发,产生制冷作用。林德首先将他的发明用于威斯巴登市的塞杜马尔酿酒厂,设计制造了一台工业用冰箱。后来,他将工业用冰箱加以改进。使之小型化,于1879年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人工制冷的家用冰箱。这种蒸汽动力的冰箱很快就投入了生产,到1891年时,已在德国和美国售出了12000台。

    但是吴宸轩带来的可不是这种嗡嗡作响的大家伙,而是第一台用电动机带动压缩机工作的冰箱,而且已经在欧美各国上了专利。当然这时候的电冰箱其电动压缩机和冷藏箱还是分离的,后者通常是放在家庭的地窑或贮藏室内,通过管道与电动压缩机连接,到后来才合二为一。原本在20世纪30年代以前,冰箱使用的制冷剂大多不安全,如醚、氨、硫酸等,或易燃,或腐蚀性强,或刺激性强等等。不过吴宸轩可没那个耐性,直接就上了氟里昂。氟里昂是无毒、无腐蚀、不可燃的氟化合物,它作为各种制冷设备的制冷剂了,一直沿用了50多年。等到人们发现氟里昂对地球大气的臭氧层有破坏作用的时候,吴宸轩早就可以推出无氟冰箱了,再用环保的技术壁垒将其他国家低廉的冰箱拒之门外,果然是黑心商人的本色。

    在厂门口迎候的卡尔可不知道,今天他迎接的是奠基西门子百年基业的大贵人。但是这位贵人多忘事,把他派遣去迎候的接待员忘在了酒店,自己和两位美眉正在柏林的大街小巷里寻幽访胜呢。

    ...

第二百三十四节 中药之殇谁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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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老板,您这大街小巷的寻访谁呢?”一位熟识的商会会员无意间看见堂堂山东布政使衙门的商业主事四品顶戴的苗海南苗大官人正在一间不起眼的门面前踌躇。

    “别提了,老爷子这两天身子不爽利,吃着中药也不见好,听说一位德国的神医从青岛来济南开诊所,提前过来看看,也好先挂个号。”

    “吆,难怪有日子没见老爷子出来遛鸟了,还惦记这那一对鹩哥开口哨的比白妞唱的都好听。”这位爷也是把生意委托给商会里的专业经理人,自个当起了甩手掌柜,“那我得看看老爷子去,要说这济南府里,您可算的上大孝子了,就您这身份还亲自来请大夫,就凭这个老爷子的身子也妥妥的好起来了。”

    “吆,开门了。老兄恕罪,我先去挂个号,咱们回见。”

    “啊,好,好。您忙着,赶明儿我得去府上拜望老爷子去,咱回见。”两人挥手作别,苗海南进了门诊部,不多时就有两辆马车从门诊部里出来,一前一后的直奔清河而去。

    “师爷,你说这苗海南避而不见,段芝泉又带兵在外,孟大掌柜的也在上海谈生意,这武翼新军里做主的人就没有个出头的,咱们是不是该合计一下章程?”尚其亨也没了巡抚的架子,从馆驿街的苗府出来,在轿子里就跟师爷谈起来。

    “而今之计,似乎只有找熊老先生了。”师爷捻须半晌,也不得不出了个馊主意。

    “这大概是吴大人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一条路吧?”尚其亨明白了吴宸轩的意思,你不是老打算拉拢熊秉三吗?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你面前,让你自己去给熊秉三求援,看看山东到底是谁家天下。这求援的事情一旦开了口子,自己再也拉不下脸来拉拢熊秉三和zf系的那班老臣子了,就算自己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自己,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指望别人上你的贼船不成?但是不求熊秉三,这时候尚其亨可耽搁不起,若是胶东真的大乱,朝廷方面还能搪塞一二,如惹恼了胶澳总督府的德国人,引起国际纠纷,拿自己的脑袋去给洋大人出气似乎是朝廷的惯用伎俩。况且吴宸轩这厮似乎正在德国访问,想想他和英日两国打得火热的关系,洋大人被他当枪使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倒是自己反正已经打不开局面了,倒不如学学端方,养鸟钓鱼的混上三年五载,也能得个肥缺,和自己顶子过不去也就罢了,和自己的六阳魁首较劲的还真没有。

    “荫昌大人,老尚对不住了。”打定主意的尚其亨也不含糊,当天下午就亲自到布政使衙门拜访熊秉三,两人的密谈没有人知dào内容,但是不到一个时辰,几个营的巡防营就一改磨磨蹭蹭的行军速度,三下五除二的包围了青州府,洪门弟兄一哄而散,青州、泰安的巡防营进城之后,把几个从贼的地主富户,街痞流氓都一起抓起来,一番审讯之后,口供和一车人头送往省城邀功,至于这些家伙有没有冤死的,反正从口供来看个个伤天害理,死有余辜,光是参加杀官造反这一项就够夷灭九族了,像是什么欺男霸女、哄抬米价、强抢民宅、杀人防火等等倒是细枝末节了。

    “乔夫,你看看电报,真是岂有此理。”黄克敌庞大的身躯如同天雷滚滚而来,手里的电报都快被他捏碎了。

    “克敌,可是登州的事情?怎么,清廷没有派武翼新军出战?”

    “他们不来谁来啊,可这帮家伙狂的没边,上来就一顿火炮把城门楼子给轰平了,还下了哀的美敦书,让我们在二十四小时内撤出烟台,七十二小时内撤出山东,否则他们就动真格的了。”黄克敌气的手都打摆子了,看着好友愤愤不平的样子,乔夫倒是淡然得很,没有急着答话,反而给自己的侍女说了一句日语。

    那个穿着和服的侍女小步快跑到电讯室发出了一份早就拟就的电报,几百里外的登州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有大包袱卷单飞的,有拉帮结伙的当山大王的,有恋战不退打算当烈士的,也有的一听武翼新军出兵了,干脆把哨长绑了塞上嘴敲锣打鼓的伪军反正的。不过在烟台岚山港的码头上一艘日本籍的森木丸号正在装运几十箱长条状的柳木箱子还有四门拆成零件的克虏伯七生五的过山炮和整整四十箱榴弹。

    “汪先生,这是清单,请代为问候乔先生和黄先生,以后有生意还请多关照小号。”看着一脸和善笑容的掌柜,汪昭明产生了一阵子一砖头拍上去的冲动,要是能打爆这张油胖的脸盘子就爽歪歪了。

    还好汪桑是文明人,“好,货物我们查收了,乔先生让我代为问候你家主子。告辞。”正如一切阳光背后的阴谋一样,当热血青年在前面厮杀的时候,他们的主子已经谈妥了出卖的价码,剩下的只有好友的祭文和父母的白发。

    是夜,武翼新军零伤亡入城,登州起义仅仅四个昼夜就被万恶的清zf扑灭,被俘的水师起义官兵当夜趁乱逃脱无踪,但好在参加起义的当地会党和几十名不明身份的乱党分子并未脱身,次日凌晨被押赴烟台山刑场集体枪决,人头被送到济南的巡抚衙门请功。

    “利用现代科学研究成果和技术方法人工合成的药物与从自然界获取的药物在研发、生产过程上所遵循的制药规则是一样的,中药特别是中成药的研发(如果有这个过程的话)、生产与它们所经lì的过程是根本不一样的。从自然界获得的现代药物与中药有着质的区别,药品说明书就恰好对此有着很好的说服力。根据药品说明书我们可以知dào,现代药物关注的是药物中在人体内起治病作用的活性物质在药品中的含量,而中成药关注的是药品中可能会起作用的某植物含量的多少。由于植物体中的活性物质含量非常稀少,往往数十千克的植物体才能提取出几毫克的活性物质,所以如果药片中某植物的含量为几十毫克的话,那么其中所包含的有效活性物质就非常稀少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中药见效慢的原因——当然前提是该植物中确实含有相关的活性物质,然而这通常是连中成药的生产者都不知dào的。”德国的西科勒医生在读着一篇法兰西科学院外籍院士肖恩先生的大作,他迫切想了解中国这神奇的东方国度里那近乎巫医但又有明显的体系化痕迹的医药。

    根据常识来推断,只有对药品中的活性成分进行过充分的研究,才能知dào这些活性成分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才能知dào多大剂量的该物质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永久伤害。中成药中虽然表明了植物的分量,但是这些植物中的活性成分有多少是不知dào的。草本药物的一个最大缺点是植物中所产生的活性物质含量是不稳定的,这些物质的成分受到温度、阳光、土壤、降雨量等因素的影响,真不知dào生产者是如何确定一个生产标准的。如果没有标准,那就意味着每一批中成药中某种植物虽然含量一定,但是它的起作用的成分是根据生产批次的不同而变化的,那么这种植物在中成药中所起的作用是不稳定的。如果患者依照一个标准服用这种中成药,那么他所摄入的活性成分的剂量是很不稳定,有可能多,有可能少,什么时候符合用药剂量,这就谁也不知dào了——当然了前提是这药里真含有可治病的活性物质。

    西科勒已经在青岛呆了一年多,现在在济南开业也三个月了,他接触的那些喜欢把吃中药当成习惯的人们可能会说,中药要比西药要安全。事实上,从所含有的有效成分来看,服用过多制造药物自杀绝对比吃中成药要快捷方便。所以总会听到某个可怜的人服用过多的安眠药或者其他药品自杀,而没有听过有人通过服用大量的草药或者中成药自杀的,如果有谁听过,那么这个自杀的人一定是被撑死的。当然了,如果像中国的一些中药生产商那样为了提高自己产品的药效而往其中掺加制造药物但不进行标示的话,这些中药还是会起到相同的杀人作用的。中药与现代药物尤其是从自然界获取的现代药物的一个显著区别是,中药是大量不明物质的混合物,而现代药物则是成分明确的混合物或者化合物。当然这种“成分明确”是药品中活性物质的种类、含量以及其分子式等明确,而不是只知dào这种药品中包含了多少种植物以及植物体的数量。一般来讲中成药中的物质种类比制造药物要复杂的多,制造药物中的物质种类通常是很单一的,这样我们总会发xiàn制造药物的说明书上往往会列出药物的分子式,并且会注明药物可能会造成的各种伤害及相关的风险,而中成药的说明书则非常简单。这大概就是西方现代药物研发和宏济堂这样的中医大家进行中药开发的最明显的区别。

    “那么中成药是不是因此而比制造药物更安全呢?不!也许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只可怜的青蛙被一个坏人突然放到开水锅里后,它猛地一跃跳了出来,保存了生命;当这只青蛙被放到凉水锅里,但是这个坏人慢慢给水加热到沸腾的时候,可怜的青蛙不幸遇难,没有逃脱魔爪。虽然西科勒做过实验,如果不加盖子,青蛙同学随时会从锅里蹦出来,不管是热水还是温水,至于加了盖子的锅,你完全可以再添点佐料,做一道白切田鸡了。当然中药对人体的危害就像这后一种情况,当我们发xiàn身体受到伤害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比如那个什么龙胆泻肝丸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夺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这并不是说,西方的化学药物比中成药要安全,而是指中成药由于活性成分稀少,不会对人体造成即刻明显而剧烈的伤害——当然直接把中药送到血液里不算(如中成药注射剂),但是其对人体长期的缓慢的不可逆转的危害并不比制造药物轻。当某个不幸的人被毒蛇咬伤之后,医生如果知dào是什么样的毒蛇,他会采取合适的措施来挽救他的生命;但是如果不知dào是什么样的毒蛇,那么这个可怜人就危在旦夕了。如果同样是显著剧烈的中毒,制造药物引起的中毒就好比是前者,中成药引起的中毒就好比是后者,因为中成药的成分太复杂,医生没有办法采取合适的措施来挽救病人的生命。”

    在文章的最后,肖恩院士把中国医生让病人服中药比作吃烤鸭,但是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德国医生,西科勒是决不能要求病人这样做的。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烤鸭,不会对一个知dào何时该停止进食的人类造成生命危险的,但是一种药物是会在一个人的正常食量范围内杀死他的。药物的服用剂量是再怎么精确也不为过的。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药物研究专家还应该知dào某种被当作药品的化合物在人体内的存留时间,虽然一个人凭感觉知dào自己什么时候饿了该吃烤鸭了,知dào自己什么时候饱了,该停止吃烤鸭了,但是一个人绝对不能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什么时候药物已经在体内代谢完全或者体内药物的数量已经少到了应该再次服药了。当我们碰到一个医生或者什么院士根据自己的感觉要求我们何时服药,服用多大剂量的药物的时候,一定要赶紧离他远远得,而且要麻溜得。

    显然,今天上门的这位病患家属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带上半车的草药,西科勒知dào自己晚上可有的忙了,也许等那位熟悉中药的西方化学药品的肖恩院士回到济南,自己可以去请教一下如何让中药精确化的问题,不然让一位严谨的德国医生去掌握这种靠花花草草的治疗方案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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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节 吴王订婚宴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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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出版的《德意志医学》墨香氤氲,王子衿翻看着杂志,上miàn除了一些对于法兰西科学院肖恩院士的吹捧就是对新出现的磺胺类药品的用法和化学分子式的分析,不过王子衿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她想的是今天早shàng她的表兄王晟大使给她的一封家里来得电报,原来家族决定和北洋的一位将领联姻,却在商谈的时候被王晟阻止了,当然不是对北洋将领不满意而是发现了更加有价值的王老五,正是这位发现红霉素后再次推出磺胺的新晋“抗生素之父”,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总统制吴宸轩。

    广东湛江的家族居然仅仅用了一个上午就改biàn了决定,全力支持她和吴宸轩联姻,因为他们的生意上经常和山东商会打交道,听说吴宸轩还是山东商会的理事长,算上标准系的工商企业,他已经算的上富可敌国了。这么一位军政商全才的女婿可是说啥也不能便宜别人,现在家族里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逃婚而是这位吴宸轩吴大人会不会愿yì拿出正室的地位给她,据说最后的底线是一个平妻的位子。

    “自己真的准备好嫁人了吗?”目光已经失去焦距的王子衿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女孩,好像也有婚前综合症。“不过比起其他人,似乎这个家伙还不赖啊。”

    “什么?你妹妹?”吴宸轩一口茶差点没给王晟洗个脸,谁让这老小子不正经,偏偏在品茶的时候提婚。“那个,王大人,我倒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令妹可知道此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如何需要她一个姑娘家插言。”王晟见吴宸轩不是在拒绝,赶紧趁热打铁,要是放跑了这只金龟,那可是天理难容啊。

    “恐怕此事还需要和王小姐商议一二,毕竟她是女博士,自己有主见。算了,这样吧,我看我们还是试试缘分吧。”吴宸轩现在惦记的是山东的情况,看样子家里已经是乱成一团了,不得已已经把本来压箱底的C方案都拿出来了,便宜了乔夫那个伪君子,不过这次清廷逼迫的如此凶险,倒还真是出乎意liào,看来慈禧这老娘们大概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汉人的两支新军武装,她已经等不起了。

    “我中午还有个和西门子的协议要签订,另外梅赛德斯本茨公司的卡尔先生要来拜访,我们谈完之后,我会找令妹谈谈,您看如何?”

    “那感情好,我这就去通知表妹。”拦住了兴致勃勃的王晟,吴宸轩说道“令妹不在音乐厅就在实yàn室,我能找到她。最好还是听听她的意见,我不能接受她是迫于家族压力才同意的。”

    “当然,当然,在明天之前我都会守口如瓶,请吴大人自便。”王晟露出诚实的笑容,心里暗自给自己点赞,老子早就给表妹吹了风,不想被家里联姻给那个北洋的曹锟曹老头当四姨太,就好好的钓上这支金龟婿,否则别说当哥哥的没护着她,光是帮她逃婚来德国念书这事情就够自己头大的了,若是解决不好此事,自己回到湛江还不得罚跪祠堂才怪呢。

    “王小姐,请允许我正式向您介shào我的情况,鄙人姓吴,名宇汉,字辰軒,光绪二年生人,祖籍山东武定府,祖上留居海外,我出生在哪里,说实话我也记不得了。”吴宸轩正在小音乐厅的舞台前给拿着小提琴一脸惊yà的王小姐作自我介shào。说实话吴宸轩也排练过一番,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和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一紧张就按照枣林军校新生入学的模式顺口就开始了,还好最后一句让两人都笑了,尴尬的气氛随着烟消云散。

    “小女子姓王,名蕴宁,字子衿,光绪三年生人,祖籍海南文昌,现在家里迁居湛江。”王子衿笑着模仿吴宸轩的语气自我介shào。

    “那么,现在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吧?”傻兮兮的问题让王子衿再次忍俊不禁。

    “再弹一遍你的梁祝就算是正式认识了。”第一次在女博士的脸上看到娇憨的神态,知性的光辉里闪过的小女孩的狡黠,让吴宸轩的心底不禁一动。

    “呃,当然,乐yì效劳。”特意穿上黑色西式礼服的吴宸轩坐在琴凳上,打开了斯坦威的琴盖,深深的看了一旁的笑吟吟的王子衿一眼,双手抬起,轻轻拂过黑白分明的琴键,梁祝那轻柔的起始音节回荡在大厅里。柔情似水的音乐响起,第一章节一过,钢琴立刻就不孤单了,因为清亮悠扬的小提琴也加入进来。快了一拍的小提琴好像在前面奔跑旋转的小女孩,逗引后面那个笨拙的男孩来追逐嬉戏。

    “琴瑟和谐啊。”循例门外也有人在偷窥,两位广东同乡点点头,戴鸿慈老大人点点头,冲着王晟大使一拱手“夷吾兄,老朽这项恭喜了。”

    “同喜同喜。戴兄请。”

    “呵呵,王兄请。”两位大人瞬间改biàn了把门缝的猥琐,袍袖一甩,两位朝廷大员迈着方步踱向王晟的书房,身后的两位文书不禁目瞪口呆,这大人就是大人,如此的猥琐行径瞬间竟然看出丝毫端倪,真不愧是官场老手啊,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之绵延不绝。

    “中式的。”

    “西式的。”

    “算了,还是广东的。”

    “海南老家的。”

    没一会儿,从书房里传来的阵阵广东腔调的争吵让两名文书面面相觑,天知道这两位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大人刚刚还一团和气,现在却在吵什么,如果他们知道这是两位大人为了订婚仪式的采用样式意见不合,正在互相喷口水的话,会不会笑掉下巴。

    “牧师入场、新郎、伴娘、伴郎入场,然hòu是新娘与父亲入场,嗯,长兄如父,要不干cuì你替王小姐的父亲出场吧。我看看,下面是祝福这对经过亲朋好友赞许和祝福的新人在圣坛前的结合。”戴鸿慈带上老花镜,一字一句的读着手里的信笺。

    “谁赞同这对新人的结合?新郎立于左边,新娘立于牧师右边。”王晟王大使也学着牧师的口吻念到。

    “牧师该说:“恩爱的两位新人,我们今天在此神圣庄严的圣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会众的面前,要为你们吴宇汉弟兄和王蕴宁姊妹二人举行神圣的订婚仪式。按婚姻是极贵重的,是上帝所设立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应当恭敬、虔诚、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这大事。”这段倒是不错,庄重得体。”戴鸿慈一面读还一面赞叹,经lì了大半年的西方游历,戴鸿慈对西方人的认识再也不是那种尔乃蛮夷的简单评价了,他已经清楚的知道对方也是有着灿烂文明和光辉传统的种族,并不比汉人差多少。

    “等等,这似乎是结婚的仪式吧。”王晟突然停下手里的单子,看看自己的文书,文书吓得一哆嗦,“回禀大人,这天主教堂的马琳神父给的单子,小人照直翻译的。”

    “那你有没有说是订婚用的。”

    “说了,可神父说教堂只管结婚,订婚都是到女方家里一起举办个餐会或者舞会宣bù一下就可以了,没什么仪式啊。”

    “那,您看这可怎么办?”王晟连责备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看把那位文书挥挥手赶出去,回头请示戴老大人。

    “或许,我们可以请示一下吴大人本人吧。”戴鸿慈略微一沉吟,给王晟说道,说实话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若是在国内,自然有管家办的妥妥当当的,可是离开了这些下人的戴大人也是眼高手低,束手无策。

    “一场音乐会吧”吴宸轩听到两个老家伙的担忧,心下好笑,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忙活着订婚了,未免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会在音乐会上向令妹求婚,王大人,就劳烦您了。”

    王晟喜不自胜的离去,吴宸轩也没有心思去看那些文件,看来是和这位女博士好好摊牌的时候了。

    “这是?”吴宸轩带给王子衿的不是昂贵的钻戒,也不是华贵的苏绣,而是一个文件袋子。虽然疑惑,不过王大博士还是接过袋子,抽出袋子里的文件仔细翻开起来,秀眉微颦,鼻翼轻翘,翻页的手越来越慢。

    “这些都是真的?”果不其然王子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

    “真的,比真金还真。”

    “这些仪器设备不可能是清国造的,实际上我在大学里也没听说过这样的设备,据我所知美英法也没有这样的高分辨率的分析设备,光谱分析?分子结构剖析?X射线倒是听说过,但不是德国维尔茨堡大学xiào长兼物理研究所伦琴所长八年前发现的吗?好像是巴克拉博士去年撰文说他已经发现X射线的偏振现象,但对X射线究jìng是一种电磁波还是微粒辐射,仍不清楚。”王子衿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的,这个吴宸轩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学者,看着他谈生意玩政治的熟练程度,难以想xiàng一个科学家可以兼顾如此多的社会事务,奥,托马斯.爱迪生那个怪胎除外。

    “实际上这些确实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产品?”吴宸轩一摊双手,看来这位女博士在专业方面的见识还是很广博的。“这是我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设备生产的仪器…”

    “另一个时空?”王子衿还有些迟疑,这些已经颠覆了她的认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些都是真的,不然这些资料里给出的那些新奇而又非常合理的理论就无法解释了。

    “不过这个事情,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你确定需要听吗?”吴宸轩可不想从广义相对论讲到量子力学的理论,或许道理他明白,不过面对女博士讲课的压力山大,关jiàn这位可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

    “好,我答应你。”王子衿低头不语,等她抬起头来的第一句话让正在组织语言打算讲解他那倒霉的时空旅行的吴宸轩直接愣住了。

    “什么?你答应什么?”

    “你的求婚啊?还能是什么?”王子衿一翻眼皮,丢给吴宸轩卫生球一对。“但是”

    “但是?什么啊。”吴宸轩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女博士的节奏比起后世的豪放女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说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新物种呢。

    “这些设备都要给我提供一套,我要用他们研究一个新课题。”王子衿突然拉着吴宸轩的袖子娇嗔起来“好不好吗?”

    “……”吴宸轩当然不敢反对,虽然他想说如果你再不放qì撒娇,我就被你给酸死了,你就可以以未婚妻的身份继承整个旅行舱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和下半生,还是一脸欣喜的赞同比较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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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节 明升暗降升迁令

    ();    “是的,我们所在的时空并不是唯一不变的。比如我来自的时空,中国就成了常任理事国之一,而且除了美俄就没有什么国家敢蛋疼的单挑中国,英国?就敢在香港使点绊子,法国人已经打成个二流国家,德国人还算硬气,不过打了两次大战都悲催了以后,似乎完全提不起武装的兴趣了,和法国佬断背的很。日本?咬过中国也咬过美国,打断了脊梁骨后,都被美国人栓上链子当看门狗了,光剩下汪汪的本事了。”看着王子衿似乎不感兴趣,吴宸轩识趣的闭上嘴巴,好在一个月的轮船上除了聊天和音乐也没有多少可以消磨时光的东西,王子衿也得耐着性子听吴宸轩这家伙白活。

    “你就说说,为什么你能跨过时空来到我们这里,而我们却没有办法去另一个时空找到你。”王子衿终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这妞除了关心制药化学,对物理学也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真不知道她的导师是不是把她当男生培养的,女孩通常喜欢点爱好点浪漫什么的,与这位完全绝缘。“不许拿超光速理论来糊弄,上次就是如此,让我头痛了半天才发现被你给耍赖了。”

    “好吧,简单来说宇宙由不规则的量子组成,万物由不规则的分量子组成,还有一位未来的宇宙学家杜治说的不规则属更大层面,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说,认为世上不止一个宇宙,有些相似,有些不一样,有些空间和我们的空间只相差一颗光子或量子,差别较大的不会见到我们,有些甚至没有我或没有某个国家的存在。这是以不规则定律所作的大胆推论,杜治认为每颗量子代表一个空间,他说的不是梦话,他有真凭实据,而且是物理学生必会做的著名实验。在实验中要有光源(光束型),光源会被镜子反射到这些缝隙里去,隔片上有两缝隙,在摄影机里可以看见那初步形成的交错图案,所谓交错图案就是镜头中间一组昏暗的条纹,有两条缝时才会出现。因为有两条缝时,光源就会分走两边,然后就像涟漪交错,有时候涟漪会融合,有时会互相抵消产生条纹,如果用滤镜将光的强度减弱至只有一颗光子能穿越缝隙,在液体氮下就会清楚看见一束光,在氮气下光束四散,去到滤镜前便停止,而滤镜隔开了肉眼所见的一切,但摄影机会拍摄到流过去的光子。光子一颗一颗的穿过夹缝,因此在萤幕上该只见到两条明亮的线,而不是会交错的条纹,但事实上并非如似,从电脑中可看到提示中的条纹结果。做这个单光子实验时,多颗光子所造成的图案,在强光下完全一样,人们想不透个中原因,书本中所读到的理论是由于光子是粒子,也是波纹,但现在才发现那是谬论。光子其实既固定同时又四散,杜治认为单一的光子能造出条纹,是因为附近另有肉眼看不见的光子,我们看不见的光子是另一个空间的光子,这宇宙在我们附近撞击原有的光子,令它们改变方向,这实验结果是杜治所见过最古怪的。它充份证明了世上不止有一个宇宙空间而是有非常多的平行宇宙空间存在,否则不会有以上的实验结果。”一口气说上了这么多话,王子衿早就不是坐在窗前看海浪了,她手里的钢笔飞快的舞动,在拍纸簿上写下了许多速记符号和单词,显然打算拿回去仔细研究,吴宸轩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递给王子衿。

    “别记录,船舱里光线不行,对视力不好。”

    “这个是?”看着火柴盒大小的机器和几个按键,王子衿觉得这位夫君实在是个神秘人物,如果她是百年后看着日本动漫长大的小女生,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嫁给的是哆啦a梦。

    “微型录音机,按下这个键是放音,同时按下这两个键是录音,这个是快速倒带,呃,也就是回放。这小家伙没有音箱,用这个吧。”吴宸轩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机插好递给王子衿。很快女博士就闹明白了如何使用,可惜的是她不仅对使用有兴趣,对录音机的原理也很感冒,害的吴宸轩不得不恶补一番磁带记录的原理,幸好度娘在出国前给他植入了一块提词芯片,让吴宸轩可以隔空看到一块全息的提词屏幕,而且没有中国移动可以因为欠费停止他的网络服务。度娘在另外一个舱室里,轻松的通过纳米波传输提供给他资料库服务。

    实际上,吴宸轩和戴鸿慈的德国之行本来只需要十五天,但是因为吴大人的喜事,整个代表团推延了回国时间,一直到两个月之后,吴宸轩大人在莱茵大学的一间音乐厅里举办了一场音乐会暨订婚仪式。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德国政府和军方还是给予了重视,不禁委派一位副外长代表政府出面,军方也派出了符腾堡公爵在内的四五位德军高级将领出席,容克商人们更是积极,克虏伯、法兰克福财团、拜耳、西门子、梅赛德斯本茨等企业都是老大亲自到场祝贺,连英国皇家科学院和法兰西科学院都委派了各自的代表前来祝贺。吴宸轩的男傧相是阿尔弗雷德这个家伙,老阿回国向家族述职,听说吴宸轩订婚,兴冲冲的带着家族的大批礼品前来贺喜,顺便给吴宸轩当起了傧相。阿尔弗雷德早已不是当年为了寻找机会而远去海外的吴下阿蒙了,身价过千万英镑的他不仅是蒙塔古家族内定的下一任族长,而且在夫人伊丽莎白的娘家也有了发言权,罗斯柴尔德家族也对这位从未看好的纨绔子弟另眼相看。

    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后,如胶似漆的吴宸轩和王子衿却被一封急电打断了恋爱生活。“兹有骠勇巴图鲁、一等子爵、赏穿黄马褂、赏单眼花翎、实授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总统制官加兵部侍郎衔吴讳宸轩,勤于王事,政绩显卓,不恤亲躬,出洋考察……特除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总统制官职衔,升任邮传部尚书,军机章京上行走,克日返国赴任。钦此”

    看来老娘们已经下了决心,尚其亨和荫昌对山东的渗透已经在这次登州青州的兵变中变成了笑柄。如果她不采取措施就意味着朝廷已经放弃对山东的控制权,可以想见早已经在庚子国变中离心离德的东南各省也会有样学样,大清的江山分崩离析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如此明显的明升暗降才会被祭出来,说真的如果吴宸轩扯旗造反,大清国也没奈何他的办法,但是吴宸轩同样也有顾忌,如果西方列强在为一战做准备了,而吴宸轩完全可以慢慢统一全国,排除异己,就算是日本来干涉也不过是打上几次保卫战,反而容易团结全国共御外辱,可惜的是老娘们这一招虽然风险极大,但是也掐算准了吴宸轩不会公然造反的命脉。

    发完了谢恩的回电,跟戴鸿慈和王晟一番寒暄,吴宸轩也就订了返回大清的船票,戴鸿慈还有一个意大利没去,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山东方面,尚其亨已经颜面尽失,躲在巡抚衙门做个逍遥巡抚。而荫昌则在德州焦头烂额的处理闹饷。荫昌一面恨死了那些个提笼架鸟的贝勒贝子们,一个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就跟没见过银子似得,到了手的军饷出度支部大门的时候本来就是打了八折的,再让这帮孙子七折八扣,到了当兵的手里一下子就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再去掉原来商会贴补的津贴和伙食,这帮骄兵悍将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偏巧副统治肖明峰父亲去世,回家丁忧,这队伍里的枣林军校生们一合计,联系上情调处的那班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才导致了南皮和德州的军营闹饷罢练,最后荫昌不得不求助于铁良,这位刚上台的陆军部尚书手里也没几个兵,全凭着面子求袁世凯从保定发来了一个标的兵。

    没想到的是,两下里一碰面,三句话不对付就动了手。本来嘛,一边是北洋陆军这支大清第一武力,一边是刚刚和日本人一起打垮老毛子的凯旋之师,谁服气谁啊。动了手之后,不知道谁先开了枪,武翼新军中镇毕竟是上过战场,见过大阵仗的兵,既然开打了就不含糊,士兵们早就准备好了堑壕和火炮,等弟兄们已脱离接触,这边就火力全开,一个营的步兵加上一个队的骑兵,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北洋第二十二镇的标给打散了,溃兵如溃堤,根本收拾不住,好在中镇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等标统王兴泰一清点人手,差点没哭了,就这么一阵子接火,自己的一个标三千多人,就剩下全须全尾的不到一个营五百来人,当然也不是都战死沙场了,大多数是被吓得四散奔逃,甚至趁机托枪离营去干山大王这种更有前途的职业了。袁世凯一看报告也吓了一跳,三比一的比例,就算是对方先动手,也不至于打的如此惨烈。这个标其实已经可以撤编了,林林总总回来的不到两千,枪械军火损失过半,收拢的伤兵不下三百,后来从对方还回来的北洋军遗体也有三四百具。杨士奇出了主意,打算去京城告御状,让朝廷看看武翼新军跋扈到如此程度,北洋何等的忠心国事,却落得身死军残的下场。折子还没润色呢,徐菊人就给袁世凯带来了一份抄本,感情武翼新军已经恶人先告状,到陆军部告状说北洋军偷袭中镇营寨,中镇官兵被迫还击,但是寡不敌众,死伤枕籍,请朝廷发兵平灭乱党云云。

    对方声称被北洋打死打伤过千人,如此的嘴脸差点没把袁世凯给气崩了,心里话说这一个营的武翼新军加上一个队的骑兵就算加上些民夫也不过六七百人,还伤亡过千,加上你们营房里的牲口能不能凑个整数都还在两可呢。但是朝廷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陆军部一面饬令武翼新军不得擅动,接受朝廷的整顿,一面命令北洋军脱离接触,不得擅起冲突,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让大头同学清楚的意识到朝廷对他的北洋也是心存疑虑,只怕是有二桃杀三士的想法。铁良万万没想到一个中镇的闹饷导致了北洋从此袖手旁观,朝廷也失去了最后可以依靠的武力。

    ...

第二百三十七节 养精蓄锐三两事

    ();    “老段还真下的去手啊。”船到了上海,吴宸轩携准夫人王子衿到十里洋场暂作休憩,择日入京,看着眼前的电报,吴宸轩满意的笑着“这下子项城兄不会再死心塌地的给人当枪使了吧。”

    “恐怕北洋上下都寒了心,谁还替这个朝廷卖命啊。”张绍增现在已经是浙东编练使,总兵衔的大员,手下记名的将士就有万余也算是东南的一大势力,但是他手里的基层官兵都是枣林军校的毕业生,加上轮训制度,可以说官兵心思都在武翼新军一边。武器弹药更是来自山东军械的供给,7.62的口径可不是现在从市面上随便能买得到的。军饷更来自于江浙商会的赞助和当地士绅的筹措,吴宸轩一句话就能让张绍增粮弹两缺、军心全无,张绍增也不是什么有野心的军阀,他能在士官学校毕业不到五年的时间就爬上*将军的宝座,手下更是万余精兵强将,早已经是踌躇满志,只希望能在吴宸轩麾下再建功勋。“这下子咱们是不是考虑一下向北向西扩张。”

    “我看可以,但是动作要轻柔,不要出现大动作。扩张的主要方向是西面,重点要巩固六府的地盘和临近地区,向西到浙赣边界一带,我会让情调处和统调处来配合你的行动。在城镇要依托商会,交好乡绅,稳定地方,对于乡村则建立保甲,扩张后备兵员,严防会党和革命势力的渗透。”

    “好的,我会按照总座指示行事,如果会党和革命势力打入新军,我该如何处理?”

    “会党的人坚决清除,就当成乱党交给清廷处置。”吴宸轩毫不犹豫,作出指示“至于革命党的人吗,发现了就礼送出境,若是革命党不识时务的话,交给情调处处置。”

    “是,总座。那北面怎么办?”

    “派出一部分兵力警戒太湖方向即可,今后长江方向可能不素净。你们就不要搀和了。在六?合安庆方向,我会让苏北的蓝天蔚向南发展,找机会打通交通线。另外控制好宁波港,保持海上交通线的畅通。”

    “总座,我担心您此次进京会不会有什么风险。要不我们在浙东造点声势出来,也好..”

    “敬舆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次进京是朝廷和我们的一次妥协,我的姿态做出来了,朝廷如果不打算全国大乱,他们是要对我的安全负责任的。一句话,你们在外掌住兵权,我在京城稳如泰山。政治敬舆还是不要掺乎了,搞好军事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我先谢谢敬舆了。”

    “总座,何出此言。”张绍增赶忙站起身来“总座知遇之恩,敬舆没齿难忘。总座将上万虎贲交与敬舆,钱粮器械一应俱全。敬舆若不能为明公练出一支铁血精锐,如何能对得起总座。总座但请放心,翼镇上下皆翘首北望,明公但有召唤,我翼镇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晓得,晓得。”吴宸轩赶忙扶住就要下拜的张绍增,“敬舆,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行事沉稳,遇事不慌,将浙东交与你手我很放心。有事及时通过电台联系我,另外要多和人杰兄商议,人杰兄才干胜我数倍,又多有急智,你要多和人杰兄沟通才是。”

    “谨遵总座教谕。”张绍增起身敬礼,然后对着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张南江也敬了个礼,“还请人杰兄多多提点小弟。”

    张南江扶着拐杖艰难的站起身来,“我说你吴大官人火急火燎的招我回乡,感情是早已经安排好了工作给我。也罢,就当是为乡梓做做善事,免得几年后战火焚城。”

    “人杰兄坐镇,江浙无忧矣。”吴宸轩大笑道

    “少来这些三国的腔调,整点真格的才是。”张南江整天在山东接待各方豪杰,处理内外交道,这方言习惯都被传染了不少。

    “人杰兄,放心吧。江浙商会理事会里有了你张家的一席之地,山东那边的标准纺织厂也和张家联营,整个胶东加上日后的东三省都是你的专售范围。”吴宸轩当然明白张南江的意思,本来想让马儿跑就一定要先把好料准备齐整,空头支票谁跟你玩啊。吴宸轩见窗外王子衿正在拉琴,不禁技痒,反正事情也交代完成了,不妨多陪陪娇妻。张南江和张绍增也知机的告退了。

    “人杰兄,你这是?”离开了山东商会在上海的会馆,推着张南江的轮椅上了马车,在车上张绍增忍不住问道。

    “敬舆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张某人见利忘义,是个十足的见钱眼开的小人?”

    “不敢,先生大才,此中必有深意。”

    “什么深意啊,王翦李靖的故技,不足挂齿。”张南江叹了口气,“敬舆兄,你是军人,不妨建功立业,反正上面还有段总参和五大金刚,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头上。我就不同,张家,呵呵,若是个小门小户的也就罢了。敬舆兄只需记得不要给南浔张家任何特殊照顾就算是帮了老哥我了,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这个…”张绍增还第一次听说有人拒绝给自家开绿灯的,刚才明明是个索财纳贿的小人行径,这回儿却成了一派清廉大夫的模样,张绍增摸不着头脑。“好的,谨遵先生吩咐。”

    “木秀于林而根基庞大,绝非善缘。”张南江见张绍增为人方正,忠厚诚恳,也不禁多说了一句“张将军多读读曾文正公的文章自然会有所心得。”

    等到了地方,张南江被他的管家推进门,张绍增在转身上车的一瞬间听到了若有若无的一个叹息“君心难测啊。”

    张绍增摇摇头,上了马车,直奔军营而去,可惜的是张南江和其他人一样并没用看到张绍增脸上一闪而过的鸡贼一笑。

    清廷其实从庚子年后就开始了新的一轮变革改制,光绪二十六年八月,清政府下谕全国停止武科科举考试;九月命令各省仿北洋、两江筹建武备学堂(枣林军校也是趁机转正为山东武备学堂的,不过大家熟悉了枣林军校的叫法,一直以来也没改口而已);次日就下谕全国各省裁汰旧军,编练“常备军”,至此编练“新军”的工作在全国铺开。

    为了在全国推行编练“新军”计划,清政府于光绪二十八年底设立练兵处,任庆亲王奕劻总理练兵事务,袁世凯为会办练兵大臣,铁良襄同办理。练兵处的实权为袁世凯所掌握。清政府还令各省设立督练公所,为各省领导编练“新军”的机构。光绪二十九年九月,练兵处、兵部奏准在全国编练“新军”36镇,颁布了《陆军学堂办法》。次年也就是吴宸轩等宪政考察大臣们出洋的时候,清政府改兵部为陆军部,将练兵处并入其中,铁良为尚书,统一指挥全国“新军”,当然他能指挥的不过是陆军部站岗放哨的那几百名卫兵而已。到了今年年八月,陆军部制定了全国编练“新军”36镇的庞大计划,拟于2—5年内,除近畿4镇(含北洋最初的三个镇)、山东3镇(不算武翼新军中镇,因为这是编练成为禁卫军的底子)外,其他各省各编练1—2镇。但是直至清朝覆亡,只编成14镇和18个混成协又4标及禁卫军1镇,约26万人。武翼新军控制的山东、苏北、浙东当然都编练了新军,武翼新军的前、左、右三镇名正言顺的成为大清新式陆军的一员,当然军饷什么的就是浮云了,每年能拨下来十来万两银子就算烧高香了,还不够一个镇半年的人吃马嚼的。

    此外,清廷还设立商部,倡导官商创办工商企业。接着,颁布了一系列工商业规章和奖励实业办法,如:钦定大清商法、商会章程、铁路简明章程、奖励华商公司章程、矿务章程、公司注册章程、试办银行章程等。这些章程规定,允许自由发展实业,奖励兴办工商企业,鼓励组织商会团体。这些章程和做法,都有利于民族工商业的发展,有利于社会经济的繁荣。

    去年,度支部颁布《清理财政明定办法六项》,负责统一各中央地方衙门收支、统筹外债借还、考核各省银号以及规定对各省越时造报财政之惩处。

    由度支大臣载泽兼任督办盐政大臣,统理全国盐政行政用人之权履行。而在现代财政预算的组成上,今年福州道御史赵炳麟奏请中央制定全国预算。最终,清廷於三年后首次编制第一次全国预算,当然清廷也没有机会再编制下一年的预算了,那也不是他的责任了,因为下一年正是辛亥清廷关张大吉的年头。

    在政治上,此时的政权机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清末新政前,清政府基本上还是封建的政权机构。在清末新政期间,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表现在光绪三十一年改总理衙门为外务部以及设立商部、练兵处、巡警部、学部等;还表现在当年11月重新更定官制,除内阁、军机处仍旧外,新设立或改名称的有:外务部、学部、民政部、度支部、陆军部、法部、农工商部、邮传部、海军部、军咨府、资政院、审计院。到此,清政权虽然仍是半新半旧的,但这毕竟是清朝政权机构迈入近代时期的开始。而吴宸轩吴大官人也就荣幸的成为刚刚开业的大清电信集团有限公司的首任ceo。

    ...

第二百三十八节 前度刘郎今入京

    ();    “这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帷幕里传来,好像幽冥地府的鬼魂传呼,但是门外侍立的小德张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笑模次的进了卧房,端起描金痰盂,立在帷幕外面。

    “回老佛爷,这才刚交卯时二刻。”

    “洗漱吧。”

    “嗻。”

    打了粉饼的慈禧也难掩一脸的倦容,几个手脚利落的宫女都默契的为慈禧化妆,小德张在后面梳着头发。闭目养神的慈禧突然开口。

    “山东的吴宸轩可到了京城?”

    “回老佛爷,四日前的折子里说吴宸轩已经奉诏回国,抵达上海,今日该坐船北上了。”

    “河船海船?”

    “是英吉利国的军舰,据说是和赴任英吉利国中国舰队的乔治中将一起的,按照行程今日到天津”

    “嗯。”

    “老佛爷你还惦记这个吴大人呢?他只要一进京城就算是压上了五指山,天大的本事也动弹不得了。”小德张见老佛爷脸上有些起皱,情不好,赶紧宽慰一下。

    “唉,你个奴才懂什么?”慈禧其实也是难得有人聊天了,并不怪罪小德张的妄议朝政“这吴宸轩此次奉诏进京,姿态很低,手下也很安稳,但是又摆明了靠上英国人的势力,其实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英吉利人要是靠得住才见鬼了呢,不过是拉大旗的做派。但这铁良此次操切,袁蔚亭那里怕有变故,这吴宸轩还是留一留的好。哀家也不薄待了他,如果他从此修身养性,哪怕贪点沾点也就横竖给个封荫荣归。”

    “老佛爷圣明,这袁蔚亭吴宸轩都是您手掌心里的猴子,翻不出花样了。老佛爷,该进参汤了。”禧艰难的下咽,小德张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复杂的东西,或是歉疚或是难过,或是阴狠或是怜悯。

    “子衿,你知道吗?”吴宸轩在皇家海军的“敬畏”号巡洋舰上正在和王子衿同学用下午茶,讨论的却是如此高深的理论“最新的超弦理论研究还指出,宇宙相当于全息成像的产物。例如马尔达塞纳的模型认为4维的场可以认为是5维场的全息投影,就象激光全息摄影中三维物体被投射到二维的平面上一样。在全息的宇宙里,某一体积内所有事物的信息会以某种方式显示在表面。全息成像与意识有关吗?有过这样一个现象。全息图像是“编码”到一种特殊玻璃上的三维图像。这样制作的图像有一种特别的效果,即它虽然是做在平面上的,但是如果在激光照射下人眼从某个角度图像却是三维立体的。”

    “这能证明什么?”王子衿已经能接受广义相对论的时间猜想,但是对如此抽象的表述还欠缺一点理解。

    “其实全息图像的奥秘就在于它使用“单向”的激光,在激光中,光子都朝同一个方向运动,在拍全息照片时,拍摄物体被放在黑暗中,用一束激光向它照射。实际上是分开的两束激光,一束射向物体,一束射向一面镜子。一半的光子被物体的轮廓反射回来,另一半被镜子反射回来。所有的光子又都射到感光的全息玻璃片上。玻璃片中的分子随即改变了颜色深浅。这样所形成的图像在激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三维立体的效果。好像在某种程度上从物体上反射回来的光子可以与从平面镜上反射回来的光子相互“沟通”似的。不过这样来解释这种现象是受人争议的,因为一般物理学原理也能解释这一过程。”

    吴宸轩经陷入深思的王子衿,他觉得还是不要继续给她灌输更多的知识好。免得她有一天会走向人格分裂。当然这个实验的神奇在于全息照片玻璃摔碎时发生的现象。全息照片的碎片并没有变成拼图似的小片;可以拼在一起恢复原来的画面,而是每一个小片中都显示出整个画面。根据传统物理学的定律知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一小片玻璃中的每个分子瞬间就改变了外观,却没有直接的物理作用能够解释这种变化。这一发现暗示着在一个更深的或者是非物质的层面上,甚至是简单的无生命的无机玻璃分子都知道它们自己的角色,它们有自我意识,知道自己的状态,并知道它们在整体中的地位。这也暗示着这些玻璃分子有集体“记忆”,并且它们之间还能交流沟通。要不是这样,单个的碎片又怎能知道该重组成什么样的图像呢?当然人的意识是否单独存在还有着很大的争议,但是某些人的意识是可以做时空旅行的!

    如果世上有其他不同空间存在,这对意识时空穿梭是可能的,如果做意识的时空旅行(也就是所谓的魂穿或者叫夺舍),意识回到过去是不一定会回到自己的空间,而是到了别的平行宇宙空间。但是要身体的时空旅行就需要用相对论来阐释宇宙结构,又要用量子力学来阐释当中细节,但这理论互有矛盾,因此要有一套能结合两者的新理论。

    “这么给你说吧”吴宸轩在沉思不已的王子衿,他觉得还是给她一个完整的体系概念对她了解自己的时空旅行比较有帮助“其实时空观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牛顿由经典物理学的成果出发,把宇宙机械的,一个以固定规律运转的精密的机器,比如地球围着太阳旋转,星系如同一个巨大钟表的很多齿轮。这就是机械的时空观,是绝对时间绝对空间的框架体系,把时间与空间完全割裂开来;第二阶段,以相对论为基础,摒弃了牛顿的绝对时空的概念,将空时结合起来建立了相对论时空观。对于任何一个惯性系,时间是用相对于这个惯性系静止的同样构造的钟来度量的。广义相对论时空观还取消了惯性系的概念,以弯曲的空间概念把物质运动时空联系在一起,否认了时间空间割裂的思想。当然这种相对论是描述静态的孤立的均匀分布的时空,没有建立高维动态空时流形的物理概念,没有分析时空结构的演变。而且新的观测事实,如水星进动X射线爆发源都对广义相对论发起了挑战;第三阶段,现代科学已经认识到我们存在的时空世界事实上是十分复杂的,决不是只存在着我们人类用肉眼可以感知到的空间。在这基础上,人们发展了现代时空理论。现代时空论的观点是宇宙是由各种不同维度的空时结构组成。高维空时流形的实质是负能量流,即空间的实质是能量流。正如某人所说:“量子力学本质上是关于多个平行宇宙的解释,有些宇宙和我们这个宇宙很相似,而另一些则很不一样。在我们附近的宇宙可能只跟我们宇宙相差一个光子,而最远的那些宇宙则跟我们的宇宙完全不同。”,“现实世界并不是由一个宇宙构成,但是我们只能在它的一个层面上活动。”

    “那么你是来自与另外一个平行空间的对吗?”

    “你可以认为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宝哥哥。”吴宸轩恬不知耻的自诩,让对面这位知性女也笑的花枝乱颤。

    “好吧,下凡的宝哥哥。小女子敢问:您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啊?”王子衿调侃道。

    “进京上任,或者换个说法,我是去坐牢的。”吴宸轩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陪我进京了,从天津就转到去济南,我让人护送你去制药厂的实验中心,一应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我对牢房更感兴趣。”王子衿调皮的一笑。“或者我们在牢房里谈谈量子力学和时空穿梭的理论基础?”

    与此同时,一位穿着时髦拄着文明棍的假洋鬼子在北京的珠市口大街上散步,转过天桥路口,就是神乐署的后门。一辆马车等在那儿,兴许是太阳有些温热,车顶上坐着等活的车夫在打着盹。

    “嗨,taxi”

    “先生,先生,您坐车吗?”

    “废话,不坐车我还拉车吗?”

    “那您这是要去哪里?这天色不早了,出城去玉泉寺可来不及。”

    “寺庙兴盛不兴盛,那可是靠方丈。”

    一段意的对话,假洋鬼子上了马车。马车启动了,他们向西一路直奔虎坊桥的方向而去。

    “见过老爷子,您一向身体可好?”假洋鬼子上到车厢里,对面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正在闭目养神,怀里的蛐蛐罐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响着,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可对这位老者毫无影响。假洋鬼子见状毫不稀奇,反而一屁股坐在这位的对面聊了起来。

    “小子,你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意不错啊。”

    “那都是领导有方,弟兄们卖命,还得是托您老的鸿福。”

    “天桥可都过来了,耍嘴皮子可不打赏的。”那个车厢里的白发老翁不客气的打断了这位假洋鬼子的话。“是你老大要来京城了吧,这些日子宅院置办的都周全了吧,你的那个主子可不好伺候,给兄弟们多长个心眼吧。”

    “谢谢老爷子提点。”

    “这个是宫里有人给我送来的信息,好生收着吧,你主子用的着。我得说你主子这一注压得漂亮。跟了个好主子就尽了心力好好办差吧。”说着那位老者呵呵的笑了一下“这宸轩老弟许久不见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诗: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第二百三十九节 京城秘密军备会

    ();    虽然欧洲刮起了一阵子磺胺有毒类的旋风,但是可惜的是磺胺的疗效和价格如此有优势,以至于拜耳和标准医药联合新闻发布会上,厂家公开承认长期和超量使用磺胺可能造成结石等不良反应,而且提醒大家不要产生药物依赖,以及要警惕滥用磺胺药物产生耐药性,甚至首创了把服药禁忌和副作用印在药盒上的方法。∷,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欧洲的医生们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接受这种方式,想想看,一种万能的消炎药,这让医生们好像掌握了砍断病魔的裁决,不用才怪呢。当英法的药厂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诋毁磺胺,都只能是给拜耳打广告,所以转而去和拜耳谈授权,很快磺胺类就成为和大环内酯类药品一样的抗生素药品的主力品种,当然拜耳的海洛英也成为各国药厂争先抢购的品种,这种明显的振奋精神的药品既没有成瘾性又能迅速见效,让各**方也非常感兴趣,成为军备药物品种的一类。

    磺胺类的授权利润中43%以及泛美商会在股市和美国电讯行业上的兴风作浪让吴宸轩的钱包空前膨胀,而山东苏北和浙江的稳定带来的广阔市场,以及工商业的迅速发展,甚至让武翼新军的扩军计划都提前了。

    但是就在扩军的节骨眼上,武翼新军的首脑人物却神秘的失踪了,各个镇都是副职当家,幸好现在的日本情报机关把目光都集中到关东州地区,北方的情报机关里又有川岛这个内应,很多山东的情况简报都被他加工后再适时传回国内。英美法德这些国家对山东这地方更感兴趣的是商业,或许工商间谍有一些,但是对于一支十万人的在他们看来是“土著陆军”的队伍还没什么兴趣。所以山东的暂时军事真空,并未引起任何波动。

    这几位扛着金星的大将显然不是集体度假去香港扫货去了,实际上他们正在分乘三艘飞艇从济南赶往北京,一个晚上的飞行才能到地方,凌晨时分降落在京北的密云山地里,一个小队的内卫和马车都在等候,飞艇被悄悄的放气收藏进早就准备好的谷仓,上次飞艇进京还是庚子年来运黄金白银的时候,多亏了当时买下的这个农庄还没有易手,反而因为距离京城比较近又隐蔽而成了统调处的一个秘密据点。

    有句话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需躬行”,说的意思就是书本上的知识只是理论,要真正会真正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还得把理论付诸于实践。这句话用在武翼新军的将领们身上很合适,武翼新军的军官们大多是经过了枣林军校的培训,将领们也多是科班出身,虽然他们缺乏名校深造的经历。不过比起欧美列强,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和历史底蕴的武翼新军总是要吃点亏的。吴宸轩在出国前就已经发现了武翼新军中存在的战术思想僵化,手段单一的问题,留日军校生的回归更加加剧了这一趋势,“炮兵轰步兵冲,步兵冲不动的炮兵接着轰。”如此单调的战术肯定不适用于今后的发展,既然走精兵路线,武翼新军不仅在装备和单兵素质上要强于对手,在指挥素养和兵种协同上更要有明显优势才行。

    比如:一旦炮火准备后,朝敌人阵地发起冲击就要发扬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精神一举突入敌人阵地坚决消灭敌人。那如果进攻不利呢?如果发现敌人火力超出想像或是干部对敌火力强度判断有误呢?如果发现那是敌人陷阱呢?还一勇往直前把人往里面填?所以我很快就发现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对于单兵战术来说,多提倡一些勇往直前或不怕牺牲的精神是可取的,特别是对付火力密度不大的敌手的时候,往往气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当然如果不需要牺牲就可以完成任务,凭着良好的军事素质就能达到目的,那干嘛还要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士兵讲勇猛可以,不过对于班排,团连,甚至镇一级的指挥官也强调不怕牺牲勇往直前,那就有些不妥了。到团级以上就是在二线、三线指挥了,那不怕牺牲是牺牲谁的生命?这样的不怕牺牲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对战士生命的不负责,这种层级的干部应该尽量避免牺牲,对战场形势做出理姓的判断,寻求一种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的方法才对!

    但是应该说现在的武翼新军里的许多军官还都停留在带头冲锋的阶段,在他们的脑袋里就只有陈旧的日本式的猪突战术,一味的强调勇敢,并且简单的认为战场必定会有伤亡,只要猛冲猛打就能取得胜利,只要能取得胜利,那么那些牺牲就是值得的,同时这种牺牲也会得到上级的认可。

    对这些高级将领来说,战斗其实很简单,它就是一种赌博。输了大不了就降个职或是处分,有时甚至连处分都没有,因为可以把责任往下推,赢了就可以升官发财。于是这么一合计,包赚不赔啊。赌注是什么呢?赌注应该是降职的风险,至于那手下战士,其实连赌注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一枚又一枚的砝码而已。

    那将领在战场上还担心什么呢?不就是在办公室里划划图定个计划,然后发扬一下勇往直前不怕牺牲的精神,冲着前线部队喊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某某地给我拿下!”一个连拿不下就派一个营,一个营拿不下就派一个团,反正不管多少部队,要的就是最后的结果,就算拿下的是一个没有多少价值的高地,这些战士就牺牲得有意义,就是一种胜利。如果到最后也拿不下,那将军们也就认了,责任能推就推能赖就赖,就算担上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总座!您说的这种情况我非常认同。”听完吴宸轩的开场白,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杜子成接着说道:“在单兵战术和班排战术上问题都不大,枣林军校总结的经验有许多可取之处,除了一些小地方还需要改进之外。”

    “哪些小地方?请杜将军明言”吴禄贞的口吻有些不善,双方的关系不睦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我先说作战核心吧!”杜子成说:“我的看法是,现在我军战术的特色就是以步兵为主,炮兵、骑兵、辎重兵和飞行队都是为了步兵服务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吴禄贞再一次打断了老杜的话:“哪场陆地战争不是以步兵为主嘛,不然还打什么仗?”对于这一点就算段总参也无法理解,同样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杜子成。杜子成暗自叹道侥幸啊,多亏提前在济南用杜姑娘的电台和吴老大沟通了一番,不然还说不得也和他们一样的观点。

    “以步兵为主是没错!”杜子成继续说:“但吴将军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往打的所有仗,几乎都是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打的,比如庚子年出兵京城、泰州平乱,还有参加日俄东北战争。在这些战争中,我军几乎就很少用到其他兵种,这使得我军战术完全就建立在步兵一家独大的基础上,基本没有其它其它兵种的地位。以前那是因为我军缺少大炮没有飞机而没办法,现在有大炮有飞机了,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完全以步兵为主,其它兵种只是陪衬只是提供火力掩护的作用呢?”

    看着有些意动的众位将军,杜子成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应该把步兵的职能往后退一退,炮兵和飞行队的职能往前提一提。”

    “我们炮兵的地位很高啊!”蓝天蔚插嘴道:“炮队都是部队的宝呢,谁还会觉得火炮不重要?”

    杜子成不由一阵苦笑,知道众位弟兄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这么说吧!”杜子成说:“我认为步兵应该成为这样的角色:一,侦察员,会发现敌人的火力点和重要的军事设施,会报坐标,以方便炮兵的开炮。二,指挥员,会指挥炮兵开炮,指挥飞机以合适的时间点和路线为步兵提供掩护和火力。最后才是步兵,将剩余的残敌消灭尽。总的来说,就是各兵种通过协同有机的结合在一起,步、炮、飞拧成一股绳握成一个拳头形成一股战斗力,这样步兵就不是一个人、一个兵种在作战,而是诸兵种的协同作战。在这种战术思想的指导下,我们就不应该再像以往一样一通炮火准备之后就派大量的步兵冲锋,不应该步、炮、飞各自为战,而应该高度协同,高度共享战场信息,每一个步兵都像是一个侦察员,都可以充当炮兵和坦克兵的眼睛,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火炮和飞机的作用,使它们融入到进攻的整体中,成为整个混编部队的一部份!”

    杜子成这么“叭啦叭啦”的说了一大堆,只听得各人都目瞪口呆的没了声音。

    过了半晌,段总参才点了点头说道:“我理解总座的意思了,步、炮、飞应该做为一个整体,就像一个巨人,步兵是眼睛和匕首,炮兵是长枪,飞机是弓箭。远的弓箭射,近的长枪扎,最后才用匕首割首级。”

    “对!”段总参这简简单的一句话就形像的说出了杜子成话中的精髓,这使吴宸轩也不得不佩服起段芝泉的分析能力来。

    “咳咳”,吴老大的清嗓,让众人的目光汇集到吴宸轩身上。他接着段总参的话道:“指挥部是头脑,通讯设备是神经,如果能训练到指挥部可以如臂使指般的将各个单位运用自如,那么这个巨人就可以在战场上挥舞着弓箭和长枪打击敌人,同时又可以用眼睛发现威胁,保护自己!所以今后不仅我们的军队要继续加强火力,更重要的是要在所有军队之前就革新自己的指挥体系和军令体系,适应这种多兵种协同作战的需要。我称之为集团作战模式,今后的军队必须提高自身素质,不再是体格壮不怕死就能当好兵了,要有多种技能还要有配合协同的思想才能在军队中起到一名士兵的作用,基层军官更要向一专多能方向发展,跟不上形势的必须淘汰,当然要安排好退路。至于我们这些当将领的,怎么也不能落在改革的后面吧。我这次召集大家在京城秘密开会,就是布置今后一个阶段武翼新军的核心武力进行集团协同作战改革和后备部队阶梯化扩军的工作。”

    直到这时段总参和众位将领才彻底明白了吴老大此次兴师动众的召集大家开会的意思,蓝天蔚他们这些后来者的眼睛立时就亮了起来,脸上那是又惊又喜,而吴禄贞却是满脸的尴尬,从他脸上的表情吴宸轩就可以看得出来,姑且不论吴禄贞是否认为老大说的这一套行不行得通,但自己的观点和吴老大南辕北辙毕竟是事实,这让他不禁担心起自己在军中的地位来。

    吴宸轩暗自叹息,看来当官当久了,这些原本朝气蓬勃的青年将领也变得顾虑重重了,这或许就是一个政党一支军队一个国家走向成熟的阵痛吧。

第二百四十节 遥控军政大变革

    ();    密云县城还是个偏僻的小县城,位于京城北面的燕山群山丘陵之中。 县城北二十多里地,还是群山环绕的一片洼地,水涝严重,少人问津,所以统调处的农庄建成以后,给县太爷送了一份庆王爷府的大管家的手扎就算妥了,县城里也没有几家关心,只当是京城权贵的私宅而已。当然还没建成密云水库(水库建成于1960年9月份。面积180平方公里,环密云水库有200公里。水库库容40亿立方米,平均水深30米,是首都北京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饮用水源供应地。)密云的白河和潮河还经常泛滥一下,这里成为两条河流的蓄洪区,水资源到很丰富,农庄里种的水稻和莲藕都在京城里颇受欢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密云白莲藕成了密云县的一大特产。

    不过谁也想不到这座农庄里的一座书房里正在召开一场决定未来中**队走向的重要会议,与会众人自然是武翼新军的众位头领。等到建国几十年后,这些将领在回忆录中都隐晦的提到了这样一次会议,确定了集团作战模式和国防军的梯队建设体系,使得中**队成为世界上第一支有意识的进行立体协同作战的军队,也为未来的国防军精兵路线和千万后备军计划,奠定了理论基础。不过这些都是今后史学家们研究的结论,今天在这里的几位将领可没这个觉悟,只是觉得老大似乎又有新点子,后有的忙活了(当然对于武翼新军的众家兄弟而言活着就是折腾)。

    吴宸轩站起身来,接着往下说:“在这种战术理论的指导下,我们镇团战术连排战术就应该讲究各兵种的协同配合,单兵战术应该讲究团体协作,讲究信息沟通,注意保存有生力量,而不应该过份的强调‘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精神’。”

    “这怎么行?”贺老八想也没想就说道:“军人不讲究勇往直前,那还怎么打胜仗!”

    “并不是让士兵不勇敢!”吴宸轩说:“当兵打仗当然要勇敢,但勇敢并不代表要蛮干,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嘛,既然有条件能用炮弹和子弹解决问题就不要用人命去拼。”

    贺老八不由一愣,他总是觉得不讲一往无前的精神就这不对那不对的,但是现在用总座的观点来也有道理,都是爹妈生养的血肉之躯,让谁家的孩子去送死也不对,既然能通过配合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又何苦去玩命呢。

    实际上现代意义上的集团作战远不止步炮骑飞几个兵种,还包括机械化步兵防空防化电子战等还未问世的新兵种。而且今后还不只是陆军的多兵种协同作战,而是发展到了海陆空天一体的地步了。当然,现在的武翼新军空军还是雏形,海军干脆就是空白,天军还只是个传说,现在连陆军各兵种的协同都没搞好,去想海陆空天的全方位立体协同作战也没什么意义,所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走好第一步。

    “可是这第一步该怎么走呢?”吴宸轩自问自答的说道:“首先是健全完善指挥人员的问责制度,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绝不是可以用士兵的生命去挥霍。如果指挥人员不能接受这种协同理论还是以蛮干猛冲为荣耀,那就要绝不姑息,谁浪费士兵的生命,我们就要用军法制裁他的生命。”

    “嗯!”这下大家都点了点头,都是带兵的人,若是因为自己瞎指挥导致士兵死伤惨重,那也该当军法。

    “其次!”吴宸轩接着说:“我们可以从基层部队开始试行,比如把现在的标(团)一级的编制进行压缩,改为三到四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骑兵连一个辎重连再加一个工兵连配合上飞机引导员通讯分队侦查分队混编在一起组成一个混成营,然后让这个混成团进行各种各样的训练演习乃至实战,在训练演习的过程中各兵种不断的磨合,就会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发现问题之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时间一长就会总结出毕竟的经验,等到这个混成团相对成熟形成战斗力后,或是战斗力得到认可确定这种战术可行之后,再把这种战术推广到各个镇。”

    吴宸轩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在说的混成团虽然在编制等各方面与后世的合成部队十分相像,但其实却有本质的区别,因为仅仅只是现有各兵种协同作战,缺乏了机械化部队和陆航的参与,突击实力得不到根本的体现。要知道战术改革这东西可不是说改就改的,虽然做为一个现代人的吴宸轩知道将来军队就是朝这方面发展,但是这时代的装备条件不允许,而且现在这些官兵也未必会有这样的意识,还是循序渐进,领先半步就好。

    而且战术的变革可是一个大问题,是关系到整支军队作战训练方向的大问题,可以说差之毫厘就会谬之千里。这样的问题是不可能是吴宸轩在嘴里说说或是在纸面上写个什么理论并进行论证就能全面推广的,首先要做通这些将领的工作,其次就是必须要有一支真实的部队并且让人信服的战斗力才能让人信服。

    “为什么还要工兵部队呢?”肖明峰听着吴宸轩的方案不由问了声:“不是说步炮飞协同吗?”

    段总参则朝我点了点头,替我解释道:“部队在实战中还需要排雷架桥构筑工事等工作,尤其是炮兵部队,在现在的道路环境下,如果没有工兵部队的配合那在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做为一个见识过未来上百年军事发展历史的吴宸轩会了解这些不足为奇,可是段芝泉对这一点也这么清楚,这就让吴宸轩不禁对自己的眼光很是自豪,相信段芝泉对于这场军事改革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认识。

    不过想想这也是正常的,如果段总参也跟别的将领一样糊里糊涂不了解情况的话,那又怎么会在会议上旗帜鲜明的赞同这种改革呢呢?经过了基地的观念冲洗,段芝泉已经适应了未来战场上那种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模式,从他身上吴宸轩发现自己不能低估这个时代的将领们的接受能力。

    后来吴宸轩才知道,段总参之所以会无条件的支持他的变革,是因为相信吴宸轩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掌握作弊器的他不会把武翼新军带进沟里去。

    最后为了说服这些将领们推行集团协同作战的思想,吴宸轩拿出了自己的法宝----电影视频,当然是度娘同学的大作。通过对后世军教片的剪辑,加上一段模拟多兵种联合作战的动画,虽然黑白片和非同步的音频让整体效果不如家庭DV的作品品质,但是在整个电影播放的过程中还是让各位将军不断的倒吸凉气。也好,通过这种大片让这些自以为是大清第一强军的家伙们浇点凉水,冷静一下也好。

    “杏城,你说朝廷这次明升暗降的搞的如此明显,是不是对我北洋也有下手的意思了。”在天津五道口的别墅里,袁大头正在吃着鸭子,和他共进早餐的是杨士奇杨大谋主。最近徐菊人被调任邮传部的侍郎,离开了天津,杨士奇更加如鱼得水了。

    “朝廷不利于大人,这也是难免的事情。毕竟现在老佛爷大概已经难以理政,保皇党的那班文人还在鼓吹还政于君,不知死活的东西。”杨士奇很是保皇党人,后来和梁启超也不对付。“现在对付吴宸轩就是在拣软柿子捏,打算是个个击破,将朝中能掌兵的汉臣都清理干净,这怕是老佛爷最后的心愿了。”

    “不错,太后也算是少有的明白人,如果不是天不假年,她不至于如此操切的动我的小老弟。”袁世凯放下碗筷,满意的抿了口茶水,“不过既然吴宸轩挡在前面挨刀,我们也就不必落井下石了。交代北洋的各镇统制,最近都收敛一下,万不可和满人有什么冲突。”

    “是,大人。”杨士奇领命转身离开,但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明公,赫德那面要不要我探探口风。”

    “不必了,我和赫德是老朋友了。”袁世凯笑道“英吉利人的性格如同商贾之人,无利不起早。完全不必顾忌他们。只要咱们继续承认他们大英帝国的利益,这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袁世凯剔了剔牙,突然皱眉说道:“倒是日置益哪里需要探探风向,小鼻子可是最愿意搀和别人家的事情。”

    “好的,大人。”杨士奇离开了餐厅,袁世凯独自在喝着清茶,壁上挂的去年吴宸轩送来的美利坚的那支柯尔特双管*猎枪,伸手摘下枪支,抚摸着枪身上的古典花纹,袁世凯喃喃自语“老弟,没想到这次老哥要亲眼见证你渡此劫数,是龙是虫就遭了。”

第二百四十一节 吏部挂号生事端

    ();    “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 .”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车内的便装青年还在摇头晃脑的读书,车子却被人拦停下了。

    “宸轩老弟好兴致啊,这都要进京赴任了,还在手不释卷的。”车驾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石青色朝服,身前身后五爪正龙各一团,两肩五爪行龙各一团,俨然是亲王的服色,此刻从车上下来,分明是在吏部的大门外等候这位青年,让吏部这帮门子也吓得直咋舌,感情这位二品年轻大员居然如此手眼通天。

    这位不用说大家也都认识,正是吴宸轩的死党—大清最后一位铁帽子王庆王爷奕劻。说起来老王爷老骥伏枥,忙乎的很。不说军机处总理衙门的那些俗务,请客和吃请是他每天必修课,当然主题多是庆贺生日。当时成功人士都是老婆一群孩子一堆,所以庆亲王不是在主办宴会,就是在出席宴会的路上。今天也是推掉了两位二品大员的宴请才来吏部门外等候这位年轻的老友。然后就是打麻将。为了讨老佛爷喜欢,庆王爷不辞劳苦的把麻将牌引入宫中,手把手地将搓麻技艺推广到人,从宫女到太监,无不乐此不疲。大清国内外交困,慈禧也需要劳逸结合,所以对麻将引进工作十分满意。当然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庆王爷还把德国的最新科技产品海洛英给带人宫中,当然主要是那些关系不错的大太监们才能享用,李莲英李大总管好心的把这种“提神丹”送给了一直在瀛台上钓鱼的光绪,也颇得了一番感谢。

    当然,包教包会的庆亲王不时让他的一个小老婆进宫,不是陪老佛爷就是陪老佛爷身边工作人员来两圈。这位女士手气可不怎么好,随身带去的银票总是不够输的,要不是庆王爷敛财功夫高深,多大的家业也不够这位败家婆娘输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庆亲王因此不断得到提拔重用。清流中有人实在去,郑重的上了折子弹劾。慈禧心情好,还耐心地做人家思想工作:“他啥水平我能不知道吗?但是去,还是他贴心。”当然要是老佛爷心情不好,你又添堵,那就对不住,伊利那块地方天地广阔大有作为。

    要说当时的清朝中央政府官员工资并不高,至少比起现在北京城的房价不值得一提。对庆王爷敛财的问题,监察机关直指庆亲王“细大不捐”,大钱不怕多,小钱不嫌少。他的生财之道就是卖*官,明码标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买卖好得很。当然有了山东商会的提点,庆王爷也在家里搞起了实业投资,反正北京城内外的几十家山东商会的企业都有他的股份,谁敢动山东商会就算是挖他庆王爷的祖坟了,为此被他下黑手搞掉的官员不下一二十位,搞的最后大家见到齐鲁二字就当是王爷府的产业敬着,连收城门捐的都不敢过问插着齐鲁旗子的车辆。这样的事情多了,再加上他住的是和珅的老宅,社会上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庆氏公司总经理。

    英国《泰晤士报》驻华记者莫里循披露,庆亲王的银行存款高达712.5万英镑,当然现在肯定没有这么多,因为人家庆王爷也是个实业家了吗,投资投的不亦乐乎,甚至这次提出来了八十多万英镑跟着吴宸轩投资美国股市,这一年来花旗银行的账户上也有三百万美金的进账了。稍早,简?爱小姐在桑菲尔德庄园做家庭教师,年薪30英镑,生活就比较体面了。达尔文老兄买了一幢带花园的豪宅,不过2000英镑。可见庆亲王理财很有天赋,断然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貔貅,比起和珅这位前辈不知道领先了多少。

    庆亲王格外青睐外资银行,但是在山东商会里也没少进出,加上瑞士勒斯银行的秘密账户,估计他不下千万英镑的资财规模都是保守估计。这一切有一半是拜这位年轻的吴老兄所赐,如果不是吴宸轩在庚子年帮他转移财产,而且帮他投资实业和股票,庆王爷也就是个汇丰银行的大财东而已,现在庆王爷己全球的资财遍地,心里那叫一个踏实啊,就算朝廷变幻,英国人翻脸不认账也穷不死他老奕劻。

    “王爷亲自来此,莫不是给下官践行的?”吴宸轩打个哈哈,和老王爷也不见外。

    “践行?刚来就想走?”倒把庆王爷给弄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这次进京可是带了铺盖,就打算在天牢常住了。还望王爷惦记咱们的交情,隔三差五的给送上一碗烂肉面就行。”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老王爷被说的满脸泛红,这次慈禧下手拾到山东,他庆王爷确实有明哲保身的嫌疑。

    “实话给你老弟说吧。”庆王爷觉得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情,毕竟他有求于我,光是投资就让他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吴大官人。“老佛爷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明白。不过现在朝廷的形势没有新军支持,只怕乱党就能翻了天,所以只要不离开京城,老弟你的安全不会有什么差池。来日方长,等过些日子,朝廷上自然会有些变化,再找个时机外放不难。”

    “多谢王爷的提醒。”吴宸轩当然明白奕劻的意思,等老娘们归西了,自然有机会外放。吴宸轩本来也是这个意思,风头正劲的他也打算韬光养晦一下,免得后面的事情不好操作。不过庆王爷这个大竹杠不敲白不敲。恰好一位内卫回来轻声请示说职方司的主事嫌弃门敬太少,不给通融,让先候着。

    “王爷,您这次到吏部来挂号,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是该准备一下进去上点贡才好?唉,京城居不易,这段时间还得节俭一些才好。”

    “挂号?上贡?这些规矩能用在咱爷们头山,还反了他个兔崽子的。”庆王爷本来还好言好语的劝解,一听说这个说辞觉得落了面子,谁不知道吏部是他庆王爷的帽子公司,他这尊大神坐镇,还有小鬼不知死活的作祟。他转身一脚把一位陪着小心伺候的吏部主课给踢了个筋斗“小兔崽子,戳这里当旗杆呢?去,把那桐那尚书给我请出来,就说我奕劻求他办事,给他上贡来了。”

    “哎呀哎呀,这事情闹的。王爷恕罪恕罪啊,下官迎接来迟,死罪死罪。”那桐靠了庆王爷的关系才混上吏部尚书不到半年,银子搂了百十万两,当然能捞到手里的不过一半,这样也让那桐乐的找不着北,刚刚听到王爷到了门口等人,就忙不迭的出来迎候,怎奈何吩咐这吩咐那的耽搁了一盏茶,就让职方司的主事给捅了个大娄子。

    “不敢啊,我的吴老弟你听说过吧。当年千军万马里救过老佛爷的巴图鲁勇士,也是堂堂一部尚书。在你们这些天官眼里大概也不值一钱,没奈何,本王的只好勉了面子给你那大人讨个便宜。”奕劻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和蔼,面对财神爷兼职阎王爷的吴宸轩他自然硬起不起来,但是面对自己家的狗还用客气。

    “这个,这个…”那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个主课也不傻,赶紧把职方司的事情给上司耳语几句,那桐知道吴宸轩和王爷的关系,要说他那桐的银子也有一半在山东商会里流转,怎么不知道厉害,转身把脸一板“来人,本官得闻职方司主事朱岐阜玩忽职守,贪渎无度,细大不捐,门庭如市,实为我吏部之蠹虫。给我拿下解送大理寺,你,对就你刘仁贵暂代主事,去办差吧。”

    “喳。”那个主课乐的都抽抽了,还不忘向内卫讨了吴宸轩任职邮传部的敕令,进去办理挂名手续,不一会儿,两位戈什哈拖着一个摘掉帽子朝珠的官吏从侧门出去,望一辆板车上一捆跟拉生猪一样就望西北去了。那位主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封公*文和印鉴,后面的小吏捧着一品文官的仙鹤补子官服给送了出来。

    自始至终那桐这位吏部天官都陪着笑脸在门口伺候,几次让王爷和吴宸轩进去用茶都被奕劻给推辞了,最后还是吴宸轩说在山东会馆请那桐那大人用个便饭才让那桐有个台阶下,等吴宸轩和庆王爷的车驾从吏部回转,那桐还一个劲的作揖告辞。

    “我说,老哥,这位是什么天潢贵胄啊。老王爷给开道,那大人亲自出来迎候。连吏部的大门都不喜施进就把到任手续给办了,还让吏部那帮天官像是孙子一样伺候着?”

    “不知道了吧,这位可是咱们大清的头号传奇,我给你说,商人出身,白手起家,一年就资产千万。还文武双全,亲自带着家丁上阵,庚子年闹拳匪那阵子,在洋鬼子的万人大阵里杀个七进七出,才救了当今万岁和太后老佛爷,年纪轻轻就得封爵位,赐勇号骠勇巴图鲁一等子爵赏穿黄马褂赏戴单眼花翎的吴宸轩吴大人。”真来,这位门子一口气就说完一大段名头,完全有资格主持中国好声音嘛。

第二百四十二节 困居京师病客居

    ();    两年前,御史蒋式瑆奏劾庆王爷任军机大臣以来“异常挥霍尚能积蓄巨款”,在英商汇丰银行存入一百二十万两私产。 ..今年年初,又有御史赵启霖再次奏参他为段芝贵谋巡抚职,受贿十万两,其子载振并纳段芝贵所献歌妓杨翠喜。但奕劻因得慈禧太后宠信,两案都不了了之。奕劻为人贪鄙,与其子载振大臣那桐卖*官鬻爵,被时人讥为“庆那公司”。

    奕劻初主军机时,袁世凯就用重金笼络,妄图使奕劻成为他袁大头在朝廷中的内援。可惜袁大头只是知道吴宸轩和奕劻的关系也不错,但是好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吴宸轩对庆王爷的控制到了什么地步,可就不是他能猜测的了,这下倒好,谁都知道庆王爷大闹吏部,冲冠一怒为宸轩的典故。

    “是老佛爷的意思吧?”吴宸轩在车上,根本没和老奕劻螺丝,“佛爷是打算给我吃个定心丸,好对山东下手是吧?”

    “呵呵。”一脸赫然的老王爷自觉对不起这位小兄弟,毕竟对方想办事情的话根本不用自己出面,自己刚刚的演出似乎也太过了一些,根本瞒不住这位年轻的老狐狸。“老佛爷也是一片好心,不希望你这位当年救驾有功的赵子龙被这些芝麻小吏折辱,另外你也是带了一肚子气进京的,若不给你撑个腰,在京城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老哥哥觉得此事也不错,就主动给老佛爷请了个懿旨,没想到吏部那帮孙子还真不是东西,老哥哥刚才发火还真是让那帮孙子给气的。”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老哥哥了。”吴宸轩展颜一笑,让奕劻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晚上还请老哥哥赏脸,咱们在一起聚聚,叫上那桐那大人,兄弟给他赔个不是,毕竟今天他也是被连累的。”

    “好,其实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赔不赔的。”奕劻一摆手“那桐也不是外人,他弟弟你见过,当年在京兆尹任上还帮你处理过陕西巷的案子。本来我以为那桐这家伙识相,现在多亏去了,今晚上非让那桐罚酒三杯不行。”

    说着闲话,两人一起到珠市口的一所宅子去了,这也是奕劻的一个外宅,不过暂时算是吴府,本来奕劻要送给他,吴宸轩也知道这老头的钱都栓肋条上,还是别惹他不痛快了。今天这事情不简单,慈禧老娘们本就不打算让他返回山东了,所以让奕劻自己跳出来,明面上是帮他解围,但是把奕劻抖漏到台面上,今后还怎么在朝廷里帮他说话?没了庆王爷这条线,吴宸轩在朝廷的话语权也就去了大半,这说明山东是慈禧铁了心要动手的地方,一旦遇到阻力无法施展,恐怕他在京城的安危也未必能保障。如果山东被清廷收回去,那么自己也就无足轻重了,到时候杀剐存留都是由着这些亲贵大臣们的意思了。

    邮传部的差事根本就是个托词,不过吴宸轩还是去当了几天的差,还让度娘给百度出一篇《大清电信发展规划纲要》的东东来,无非就是首先打通京津沪宁济穗汉几大骨干城市的有线电报网(其实已经有了基本的线路,但是都是单线而且稳定性也比较差),然后再扩展到每个省的省会,形成全国电信网络,各省同时自筹资金建设各府之间的有线电报网,中心城市建设有线电话网。标准集团已经在西门子和贝尔实验室的合作下,在山东十府两州之间建立了电报和有线电话网络,无线电报也已经在京沪济杭等地建立了商业电台。可以说山东已经成为全国电信的中转基地,没办法,山东标准电信公司是整个远东地区唯一的无线电报设备和电话总机基站设备的供应商,同时也是贝尔-西门子-标准电信设备标准体系的合作方,这个集团几乎垄断了世界上所有无线电报和总机通讯设备的技术研发和生产制造。不过一个月以后,这位邮传部的首任尚书就因为操劳过度,光荣的病休了。

    “老佛爷,您今个精神可旺向啊。”同仁堂的葛老医师给老佛爷号过脉之后“还请老佛爷放宽心情,忌辛辣,宜制怒,多多休息静养即可。”

    “赏了。”慈禧连眼皮都没抬,或许也没那个力气了。

    “喳。葛医师请吧。”崔玉贵崔二当家又很悲催的当起了知客僧的角色,送这位葛医师出园子。

    “小德张,蔚亭哪里怎么样了?”

    “回老佛爷,袁大人一直在天津的衙门里,并未和京里的大人们联系。倒是赫德经常去天津拜会。”小德张老老实实的回话,他可不敢说是昨天李大总管给他递过来的这后一句话。

    “嗯,不错,知道进退。那个吴宸轩呢?”

    “听说昨日里得了急症,请了五天的假期,在虎坊桥的宅子静养呢。这一个月没有见外客,就是和庆王爷那桐有过几次饭局”

    “嗯,派御医去瞧瞧吧。别委屈了这位巴图鲁。”慈禧明白这是吴袁两位给她做出姿态,表示臣服,但是也就是她在的时候,如果她不在了,谁能压的住这两人呢?

    “还真是聪明人,在家的身子骨。”慈禧喃喃自语了一句,又开始闭目养神,姜黄的脸上不时的抽搐一下,全无兰贵人的娇容,她和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一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只是还在凭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心的垂死挣扎而已。

    化马湾的新兵基地深处,一群穿着伪装服的家伙正在进行实兵演习。他们一共把这一个加强连队的内卫士兵分成了三个部份,每个部份两个排,这样一共有六个排,选择其中最优秀的一部分担任行动任务。枪械都是新出厂的秦弩步枪的十发弹仓的卡宾版,而且还有几名士兵扛着缩小版的麦德森轻机枪。

    然后何大壮又将每个部份给分成护卫组接应组掩护组警戒组火力组一大堆……一开始段芝泉听到这么一大堆的名堂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总共就两个排还给分成了五个组。那也就是说每个组就只有一个班,这一个班的人能干些什么呢?但一经何大壮的解释就觉得这些分组还是完全有必要的。这场战斗的目的是深入敌境救出老大。那么直接作战的人数不能太多,太多容易暴露。于是每个行动组就一个班也就是十几个兵正好合适。其次护卫组一旦接应到老大在撤退的过程中就极有可能因为对方的监视而暴露,于是就需要人接应掩护,于是就有了掩护组和接应组,这两组因为同样的原因人数也不能太多。再次还得有人保障撤退路线的安全,否则随便让清军几个人占领了回去路上的关卡,拖延下去就要陷入被包围的境地了,于是就需要警戒组。最后还需要远程火力比如迫击炮重机枪等火力的断后支援,于是就需要火力组,火力组因为布置在接近我军撤退机场的位置,所以人数最多,为两个班。当然,最后一个后盾就是相应的临时机场卫戍部队的配合。于是这一层层下来条理就十分清楚了。

    可以想像,一旦护卫组接应成功,就算当时就被清军发现一路追赶,但我军却一路都有人接应。甚至动用迫击炮重机枪还会用火力进行掩护,而且这还是在黑夜里,那只怕清军也无可奈何。这时段芝泉不由有些佩服起何大壮这帮内卫起来,他都好像是干过这事似的,把这一切都计划得这么详细。当段芝泉问起时何大壮是这样回答的:“这还不是跟老大和杜姑娘学的,吴老大那次出击不是谋定后动,跟做数学题似得。”闻言段芝泉不由一愣,很快就想到这战术其实跟步兵进攻穿插的战术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在步兵战术是一路进攻,而这次任务却是一路撤退。战场上的许多东西还真是相通的。接着段芝泉又想,要是我军有支部队穿插深入敌后执行任务的话,那是不是同样也可以用这方法来接应呢?!最后让段芝泉感到意外的是,内卫部队似乎对此很有心得,好像每次行动都是这样精确计算过的,实际上通过演练,分秒不差的完成任务,而且各组还都有余力。段芝泉发现除非对方早就有准备,重兵围堵,否则就算是冲进紫禁城抢人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段芝泉也就让何大壮在完成任务后,把计划大纲交给军校去研究推广,成为今后作战计划的范本。这也成为之后很多军队与武翼新军和后来的国防军对阵的时候感到非常不适应的地方。世界上的军队中,最讲究精确的两支军队就是德国陆军和中国国防军,掐算到分秒的时间,精确到厘米的距离,计划周详,实施严苛,让军队往往能发挥出超过军力本身的威力,当然也因此缺乏弹性。不过解决的方案也不是没有,就是通过增设预备队和后备方案来增加冗余度,不过德国人就悲催了,两线甚至三线作战的命运和人口的弱势,让他们总是在计划中无法留出足够的余地,往往先胜后败的空悲切。

    病中的吴宸轩也在思考这些问题,他写下的《计划与冗余》《三级军役体系》《协同作战》《攻防论》等一系列的文章被枣林军校的众位教师收集整理成书,成为军校中必读的科目。病中一直不得闲的吴宸轩接待着各路的神神怪怪,有来送医的,有来送药的,还有的纯粹来的,不过经过几位御医的会诊,吴大人得的是气滞肝郁之症,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见好转,好在吴宸轩的邮传部也有几个留学海外的官员在主持,加上慈禧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办什么大事,不过是个羁绊而已。所以这位最年轻的军机章京兼邮传部尚书整天奉旨养病,在虎坊桥的私宅里奋笔疾书,却不曾有任何要求外放的意图,这让慈禧倒一时奈何不了他。时间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爆竹声中光绪三十三年告别了人间。

第二百四十三节 慈禧光绪同驾鹤

    ();    时间永远不会因为我们哪个人而停顿下来,因为,谁也不是谁的良辰美景,谁也不是谁的穷途末路。 握不住的细沙,不如随手扬了它。日子仍旧在继续,生命的里程永远没有终点。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后,我们会发现,时光老人依旧用那年青的眼神注视着我们,眼神里面有着关切也有着欣慰,更有着些许的担忧。就算是大清国的挽歌吧,时间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京华烟云,寒暑相易,已经到了光绪三十四年的暮春。

    这一年北洋的日子也很难过,不仅扩建第三期陆军的计划搁浅,连现在的十个镇五个混成协都在勉强维持,袁世凯已经几次气的差点撂挑子,被徐菊人杨士奇梁世怡他们劝着才勉强忍住了。武翼新军中镇在大换血之后,才算在德州沧州驻防起来,然后挑了一个新建的协进入北京南苑练兵场组建了禁卫军一镇,期间也没少抽调北洋军的官兵,袁世凯也没了脾气,不和铁良荫昌他们一般见识。

    吴宸轩更是几乎被人遗忘,在自己的小院落里几乎是过起了宅男生活,期间还和几位来华访问的物理学化学药剂学的专家进行过学术交流,后来干脆到北洋大学堂去客串了一段时间的物理学教授。在未名湖畔的一座教学楼上开了一个小实验室,指导几位亲传弟子开始进行放射物理的研究工作。另一方面贝尔-西门子-标准企业大清实验室也在大清邮传部的一个院子里奠基,吴宸轩闲暇时也去这里做些实验,指导他们进行短波通讯的实验,期间改进的微型短波电台成了各国间谍的必备神器,除了供应两处的几十部电台之外就是通过让贝尔和西门子贴牌卖给欧美国家的政府和情报机关,让人吃惊的是,短波电台的最大用户居然是股票交易所和军队。光是这五千多套的电台就让吴宸轩刚起步的标准电气公司忙的不亦乐乎。从梅赛德斯奔驰引进的一条生产线,虽然暂时只能生产四轮载重小卡车和部分柴油版的双座汽车,但是摩托车的推广速度显然要在汽车之上,特别是三轮摩托更成为很多城市富商家庭的新宠,轰鸣的油门,铁头盔和皮质茄克,让山东的青年成了世界上第一批朋克族,很快驾驶三轮魔托和两轮摩托成为世界上很多有钱人家年轻人的最爱,百年后追逐保时捷911和现在的这些骑着500CC摩托满世界腾云驾雾的青年是一脉相承的。

    山东的另外一项重点工程就是日照港的造船厂,这座造船厂除了日资之外又引进了英国和德国的资本,规模一再扩大,已经成为超越日本吴港的远东第一大造船厂,当然造的都是万吨以上的各类商船,虽然让日本人眼红,但是还不至于感觉到威胁,这也是日本政府和海军能保持克制的关键所在,肥牛再庞大也没有威胁,在联合舰队眼里,一艘万吨邮轮还不如一艘鱼*雷快艇来得有威胁,但是他们却忽略了山东的造船企业积累的经验却可以迅速支撑起军用舰艇的制造。当然等吴宸轩推出集装箱货船的话,英国和日本联合舰队是否还能如此绅士就不要太奢望了。

    武翼新军也在悄然的进行着几项改革,但是暂时还没有引起任何国内外势力的特别关注,也许他们总觉得十万人,或许还不到十万人的纯陆军队伍对于整个大清而言还算不上定盘的星。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首先武翼新军的中镇并没有因为遣散而取消反而以左镇右镇的名义保存下来并且转移到苏北地区驻扎,形成了左镇在东右镇在西前镇在北中镇在南,都在济南府四周三百公里范围内驻扎,而后镇则属于机动兵力经常和其他几镇进行轮换,翼镇镇守浙东并且向皖南地区发展,成为武翼新军的一块飞地。其次,武翼新军的预备役体系也在建设中,第一批(服役五年没有晋升到上士)退役士兵几乎被商会和各地巡防营给瓜分了,好在第二批第三批都是当年大规模扩军的士兵,军事素质不错,也成为一级预备役的骨干力量,各地的中小学都开始了军事体育课程,条件好的十五岁到十七岁少年除了自愿参军的之外,大多主动加入“少年军”,成为一支经过了基本战术训练的队伍,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会进入军队,但是经过了队列战术射击行军训练的这些青年人已经不再是毫无纪律性的老百姓,他们的军事素质甚至不弱于很多地方巡防营的士兵。加上“海上俱乐部”“航空俱乐部”“山地俱乐部”“摩托俱乐部”“射击俱乐部”等一系列准军事俱乐部的民间组织在武翼新军的扶持下产生,山东民间尚武风气已经得到很好的恢复,具备一定军事素质或者具备军方需要的一技之长的人才储备已经增加到四十五万人的规模,其中就有近七万多名退役一两年的退伍士兵,二十七万人的男女“少年军”,十万名通过俱乐部培养的近乎成品的摩托车汽车飞机驾驶员和机械师,还有众多的神枪手和登山爱好者,虽然还是十万人的武翼新军其实已经具备了短期内扩张三倍的底蕴,这也让今后和武翼新军放对的对手甚为痛苦,因为他们即使消灭了全部现役部队,但是增补的后备军人也都是合格的兵员,让对手总觉得辛辛苦苦换来的战果毫无意义的被后续军人给替换了,。

    历史的年轮在此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动,此时的慈禧已经觉得能暂时压制住汉人的武装,可以给大清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心下无事也就缺乏了求生的**,身体完全垮了下来。

    但是慈禧还有一个心结未了,那就是瀛台上的皇帝,她的亲外甥。为什么呢,且不论光绪与慈禧在政治上势不两立,矛盾尖锐。就从戊戌变法中光绪意图圈禁或者干脆刺杀慈禧这一条,就够自我中心惯了的慈禧恨死光绪了,但按清代法律是不能随便行废立之事的,所以戊戌变法失败后四五天,她就用光绪的名义发布谕旨,找全国的名医进京来为光绪治病,大张旗鼓制造舆论说光绪身体不好。这分明是假话,即使光绪有点小病,宫里太医院,宫外同仁堂和各大名医馆,也用不着通告全国,征请全国名医来给光绪治病,其实她就是为杀光绪做准备。当时上海商绅1200多人联名发电,请求保护光绪,全国各地和海外华侨也反应强烈。外国公使关心光绪安全,强硬要求由法国医生入宫为光绪法国医生去后说,光绪身体很好,没啥毛病。她做的第二件事是立了大阿哥,也就是太子,不仅找好了,还都进宫了。其实这两件事慈禧都做得非常愚蠢,让大家一白了,不过这位老佛爷一贯是“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叫他一辈子不痛快”的主,所以光绪的性命就成了她的心病。

    虽然慈禧早就想废了光绪,只是由于朝野上下的反对,她权衡利弊后没有马上动手。但是她心里边老惦念一件事,就是:皇帝不会死在我后面。她惟恐自己先死,光绪复出掌权,尽翻旧案,因此她希望造成光绪体弱多病而先死的假象。不过事与愿违,偏偏是她自己先得病入膏肓,所以她就迫不及待的采用了极端的手段。

    或许是崔玉贵或许是小德张,甚至已经隐居神乐属的李大总管和远在天津的袁大头同学,都有动机成为刺杀的主使者,一句话,怕光绪活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都能决定光绪的生死,这种情况下,清国皇帝死亡的直接原因据说是神经衰弱症已经算是再正常不过了,好歹没死于躲猫猫就算光绪祖上积德了。不过当快断气时,这位皇帝陛下依然是任性的很,他拒绝让别人把他搬到长寿宫去,这违背了大清国的先例。因为每当清国统治者死去时都被指定放入这个宫殿中。终于,他在还没穿上在这种场合应该穿上的寿衣之前就断气了。而他的亲爸爸慈禧老佛爷也于次日下午2点钟去世,前后不过二十多个小时,也算是两人恩怨一生的最佳结局了。当然官方已正式宣布皇太后驾崩,而宫里才宣布了光绪皇帝的死讯,但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人们相信,在官方向外颁布讣告前,皇帝陛下和皇太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后来名医屈桂庭说,光绪死前三天“在床上乱滚”“向我大叫肚子痛得了不得”,“此系与前病绝少关系”(《诊治光绪帝秘记》)。根据戴逸先生的研究,提供证言的有长期陪侍光绪的起居注官恽毓鼎,有给光绪帝治病的医生,有内务府大臣增崇的儿子,有光绪帝继承人宣统,有陪侍慈禧的德龄,还有早就预言光绪之死的高官伍廷芳。众口一词,都认为光绪被毒害而死。因此,在距今30年前,历史学界和社会上大多数人都相信此说。戴逸先生指出:“这许多人所说虽然在细节上有不同和矛盾之处,但都猜测或肯定光绪是被毒害致死的。凶手是谁?多数说是慈禧,也有人说是袁世凯或李莲英。”其实是谁害死了光绪并不重要,因为以当时的条件环境而论,如果没有慈禧太后的主使或授意,应该说谁也不敢也不能下手去杀害光绪。不过对于两位最高统治者的死亡,或许人们更多的是考虑对自己的影响。

    策动夺权的光绪和谋划弑上的慈禧遗体被一起供奉在一间香烟缭绕的屋子里,两张阴森恐怖的脸被厚厚的珍珠粉覆盖着,遗体两旁分别站着擎刀而站的清廷侍卫,我们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在持刀给自己壮胆,前面或跪或躬身俯首着几位如丧考妣的大臣。“流传了三千年的传统丧葬仪式宣告了皇帝陛下和皇太后的过世。临终时,虽然在他们身边围绕着一群身份低下的守护者,但他们却很孤单地未被人注意地死去了,因为这些不能接近他们神圣的君主,与他们的主子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离。”

    这是吴宸轩去瞻仰遗容的时候所灵堂内的光景,他很有恶趣味的用随身的纽扣摄像机记录这一切,或许可以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但愿奖金够吴宸轩给飞行队再添置一个中队的雨燕,让这两位风光大葬的生死冤家能为这个国家再做平生唯一一次有益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四节 共和兵变起滦州

    ();    大清的历史重要掀开了最后一页,在这黎明前的日子里,吴宸轩似乎仍然在循规蹈矩的做着他的宅男官员,以至于裕隆皇太后忙活完了幼主登基的事情后近一个月才想起这位前朝的年轻老臣。 当然没有人知道的是,这里宅着的仅仅是一位替身演员,他的面容已经被整容到近乎完美的相似,其他方面吗?一年多没露面的吴宸轩在人们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印象。

    宣统元年,陆军部为了彰显新军武力,决定在直隶永平府举行一次秋操。操演军队沿北宁铁路东西会进。东路是以汉人为主的北洋新建陆军,军咨使冯国璋为总统官,第六镇统制段芝贵和第二十镇统治姜桂题为副总统官。东路军包括第四镇第六镇?第十三混成协和第二十镇,自东北开拔驻山海关至滦州一线。西路军是以满人为主的宫廷禁卫军,皇族大臣舒清阿为总统官,军咨官田献章哈汉章为副总统官。西军包括禁卫军的第一二三混成协,由通州开拔驻丰润开平一线。双方兵员共7万多人,庆王爷世子载涛为秋操大元帅。拟9月10日两军开操,初战西军“败”退却至石佛庄。12日两军再战,西军仍败,退却在古冶。14日西军转守为攻,直胜东军,东军退却到坨子头柏树庄。15—17日两军“议和”,18-19日举行阅兵式,20日罢操。以此显示“满强汉弱”,维系满人的统治。两军兴致盎然的作假,武翼新军当然没有在河间秋操后参加这种被德军访问山东代表团的鲁登道夫将军称为“近乎荒诞的演习”,他们是来监督从中国采购的军火质量的,当然也顺便位“东方的小伙伴”的实力如何。

    在慈禧光绪两位大佬刚刚去世的混乱的政局之下,陆军部的这次秋操确实不太明智,滦州的革命党之一共和会也深受慈禧死亡的鼓舞。9月24日,共和会的孙谏声(山东诸城人,曾发起成立铁血会,密谋反清,暴露后潜入新军二十镇任队官)白雅雨(江苏通州人,名铺昆,天津共和会会长)等共同策划在此次秋操开操之时,以实弹攻击西军,扫清禁卫军后整军入京,直取首都。并密约九州革命党同时在两湖和两广举兵,使清廷首尾难顾。

    10月5日,乔夫委派的革命党代表胡鄂公等6人由津抵滦,肯定了滦州起义之必要,并确定北洋第二十镇第一标管带施从云为起义总司令,王金铭孙谏声为军政府正副大都督,同时联络了附近会党和帮派的二十八路英雄,刻制了“北方革命军政府大都督”和“直隶革命军总司令”的印信。滦州城内有革命党控制的军队达到了三千多人,革命宣传已经走向了半公开化。

    滦州的形势变化,还是已引起了清廷的重视,秋操已经宣布延期,西军主力回京,北洋各部被勒令原地驻防。为了策动起义,天津共和会先通过私情稳脚滦州,胡鄂公回津后又派员赴滦调查。会长白雅雨几经坎坷亲赴滦州,以坨子头为中心四出活动,昼夜宣传。

    滦州警务长张注东本属开明新派。据此,白雅雨等于10月9日带20余人直入曹务所游说张注东,张欣然应命并自愿引白赴州衙劝降知州朱佑葆。白等见朱,开诚布公,晓以大义。朱当即应允,并议定“自今日起以滦州衙署为北方革命军政府驻地,凡各税款一律交军政府以做军需”,并命张注东领兵丁四人去永平盐务局滦州第三区征收局,清查账目,上缴款项。

    白雅雨等携款离州衙,往北关师范学校面见王金铭孙谏声。同时他们还争取了省咨议局议员李津舟裴廷楹等人,约在天津响应,购置军火,以备补充。此时,驻坨子头的共和会同志只知白雅雨等由津抵滦,不知其工作进展之顺利,当探知白等己入北关师范时误认为被反动军官扣押,于是集兵入城,准备牺牲以救。双方见面后才转惊为喜。值此,形成共和会与滦州新军第二十镇的第一协正式会合。

    这次起义是少有的按计划爆发的革命起义,夫造反的手艺也有长进了。滦州起义爆发后,滦州革命军编为北方共和军第一军。大计已定,冀东地区各地多有立宪和革命人士联络。靳广隆(任丘起义领袖)王治增(通州起义领袖)等都曾派人来滦联系。丁开璋等人联络的“关东响马”也有百人陆续来滦,山东烟台的水师起义军余部也从秦皇岛登陆(当然是武翼新军赞助的英国货船运输过去的,能给袁世凯和大清朝添点乱子,吴宸轩何乐不为呢)。滦州起义爆发后,正都督王金铭亲赴昌黎,与驻在该地的第八十标三营管带冯玉祥等人密谈起义具体事宜。王金铭从冯玉祥处回到滦州后,及时向白雅雨孙谏声凌钺鹿钟麟韩复榘等报告昌黎之行的结果,决定宣布滦州独立。

    宣统元年10月26日晚,以王金铭孙谏声冯玉祥3人的名义给清廷内阁总理大臣奕劻醇亲王载沣,北洋大臣袁世凯和驻天津的直隶省咨议局齐发通电,申明“滦州军民全体主张共和”乃“人心所向,非兵力之可阻”“非共和难免人民之涂炭,难免外人之干涉”。又派共和会驻滦州代表李孝通赴津给胡鄂公送信,要求九州革命党乔夫乔党首立即派人来滦指导革命。

    29日,王金铭等将滦州独立的决定告知第二十镇第一标标统岳兆麟,争取他一道革命。岳表示“革命危险”,叹嘘不已。并且于次日凌晨逃往开平,向通永镇总兵王怀庆告密。王闻讯即电告袁世凯。袁见电后一面派王怀庆到滦州“便宜行事”进行宣抚,一面调兵镇压起义。可惜的是袁世凯不知道滦州起义能提前爆发,并非全部都是革命党和共和会的本事,统调处的余健余大处长可也是出了一把力气的。

    31日,王怀庆按袁旨意赴滦州,企图利用与王金钮(王金铭之兄)施从滨(施从云之兄)的旧交说服王施放弃独立,王金铭严词驳斥:“清廷误国殃民,罪已昭著。海内义士,同举义旗,凡有血气者皆当振臂兴起,光我民族……我辈宣言独立词义正大,心之所至,万死不辞。现在,大都督的位置让给你,若是不受也休想走得!”一时众人将王怀庆围住,排长张振甲则以枪相逼,当夜凌钺等人又带领炸弹队到王怀庆下榻的滦州车站福德恒客栈晓以大义,以示高压。终使王怀庆欣然“答应”举兵起义,并愿就任大都督之职。

    次日,王金铭率众官佐到滦州车站(在今老站)迎接王怀庆进城拜印宣誓就职。行至车站南一里的紫金山附近,王怀庆策马西逃,直奔开平。王跑到通永镇署后,立即配合袁世凯派来的军队在开平雷庄一线布下重兵,并拆除铁轨,以阻义军西进。

    鉴于岳兆麟王怀庆二人先后生变,义军提前于1912年1月2日在滦州成立北方革命军政府。仍然推王金铭为大都督,施从云为总司令,张建功为副都督,冯玉祥为总参谋长,白雅雨为参谋长,周文海张良坤为秘书长,朱佑葆为民政部长,孙谏声为军务部长兼财政部长,凌钺为外交部长,张注东为警务处长,其余军政长官均加新职。

    宣统元年11月3日,王金铭等人正式宣布滦州独立。州衙大门摘下龙旗,挂上军政府牌匾。同时草拟发布了“警告直隶同胞”等十二个布告和对内对外宣言以及给各国领事馆的照会。宣布滦州独立的当天,州城内的各商号悬挂白旗,以示反正。青壮年皆以剪掉发辫为荣。军政府布告州民,申明约束,废除苛捐;禁止非刑,解放民众。通告各国公使:“邻国友邦,严守中立,凡义军未起前之条约自应遵守不违……”。各国使馆推俄国领事为代表来滦,表示承认滦州军政府为交战团体。

    11月4日,王金铭施从云率队誓师并向清廷发出声讨檄文,指斥清廷**“肆彼淫威,滥施杀戮”,本政府位置滦州,即日振旅京津廓清余孽,“大江南北,将遍竖共和之旗”,警告清廷休要“蝗臂挡车,投卵击石”。誓罢,王金铭伏地向环立义军叩首,白雅雨等相继演说。要说这些革命者演说鼓吹才是领,于是三千多人的一个标就敲锣打鼓的向北京城进军,似乎全不知北洋的三个镇和禁卫军的三个协七八万军兵正在严阵以待。

    起义军4日下午扣留火车,令士兵轻装,准备乘夜车西进,直取京津。傍晚,正待登车出发时,在车站拿获了化装乡民企图出逃的三营哨官李德胜。从他身上搜出副都督张建功(三营管带)密送王怀庆的军事情报。王金铭一面关押了李德胜,一面通知张建功速来北关。张建功知其阴谋败露,便公开叛变,命其所辖的三营兵分两路进攻义军,一路在城外布防向第一标的一二营侧面攻击,一路在城内凭垛口向一二营正面射击。

    这一突然事变,打乱了义军预定部署,王金铭急命王鸿升石敬亭二人率队还击。在义军打击下,城外叛军死伤过半,余部逃入城内固守。一二营也颇有伤亡,一营队官葛盛臣于东门外阵亡。郭凤山力劝张建功投降未应,自堕城而死。张建功遂关闭城门,大肆搜捕义军。孙谏声被搜出后,张谎说带其出城,行至城西南角被杀害。孙的随行人员李秉祥宁死不屈,竟被挖去心肝;张振甲被张建功断指剜眼后又塞尸滦河冰窟。

    双方激战到晚8点多钟,义军仍未攻下州城。王金铭施从云等决定放弃滦州,执行西进计划。当军车行至雷庄东约8里处,发现铁轨被拆,全军下车奋勇迎战。布防在雷庄的除王怀庆所部淮军外,还有袁世凯调来的清军第三镇第六协第十二标的三个营。其中二营探防队长谭庆林部夹在革命军和清军中间,因两面挨打,而鸣号停战。革命军以为敌人求降,遂鸣号同意暂停。清军误认为革命军求降亦鸣号停战,并要革命军代表前去议和。王金铭施从云轻信敌言,前往敌阵议和,在敌阵前历数清廷罪恶,王怀庆唯恐动摇军心,立命杀之。11月5日,王施等多人就义于雷庄。白雅雨突出重围,欲赴天津再图大举,不幸在古冶被清军抓捕。在刑场上,白雅雨拒绝下跪,被王怀庆砍断双腿和头颅。就义前曾赋诗: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

    革命当流血,成功总在天。

    身同草木朽,魂随日月旋。

    耿耿此心志,仰望白云间。

    悠悠我心忧,苍天不见怜。

    希望后起者,同志气相连。

    此身虽死了,千古美名传!

    九州革命党十分关心滦州的革命活动,曾派北方总代表王葆真四次来滦,条陈大计,疏通领事,筹集经费,力主屐起义,推翻满清。在他离开滦州时,留下四条意见,①袁世凯对滦州早有戒心,应十分警惕;②要矢志革命,见义勇为,谋定后动,决策制胜。③联络民军,游击作战,广结声源。④驻滦军第三营管带张建功靠不住。实践中,证明上述意见都是正确的,可惜幼稚急躁的共和会领袖们在奸人的诈骗破坏下,终于导致起义瓦解,成为一场悲痛的失败。

    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细节,一位第三镇的营官孙叔和悄悄的指挥士兵收走了施从云的遗体。一天之后在大理寺的地牢里几位御史台的御史围坐在这具冰冻的遗体旁,如同一群食腐动物,目不交睫的名仵作用刀钩解剖尸体。终于从遗体的胃囊里几个被揉*搓的纸团被小心翼翼的取出展开。虽然已经腐蚀的字迹不清,但是从残章断简中仍然能找到关键之处,于是这些御史们如获至宝的把这些碎纸包好,奸笑着匆匆离开。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惊醒了远处的人家。袁蔚亭袁大人却无从得知,刚刚平息了起义的他撑不住困倦,已经安然睡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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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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