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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五节 蔚亭归乡遭身殒

    ();    “王爷,您”一位清流的御史请醇亲王载沣指示,却不知道这位顾命大臣心底里涌起了阵阵呕吐的**,这个该死的御史居然如此详尽的汇报了取出密件的过程,那张正义凛然的瘦脸,载沣最遗憾的就是没有趁手的家伙,若是有个狼牙棒,一定一棒子敲死这个可恶的家伙。    . d t . c o m

    要么早说,要么别说,己沾了唾沫去翻,才告诉这是从死人的胃囊里翻出来的东西,这个该死的狗奴才。不过载沣却不再怀疑这份文件的真伪,毕竟从刑场到地牢,几十个人目击,确实没有人能作假,而且自己府上的侍卫也明确保证,如果死后再填进去的纸张不可能到胃囊里,也不会被胃酸腐蚀的如此严重,只能是逆贼自知无法逃生,情急之下才将文件吞下造成的。

    “共襄义举,愿奉蔚亭为汉人之华盛*顿。”,“驱逐鞑虏,功在千秋,项城有大功与亿兆生民,余等愿附骥尾,同创..大业。”,“若事有不谐,公尽可虚与委蛇,以待时机成熟”“乔于东京手书。”

    这些字眼,让还在不断压抑呕吐**的载沣心里充满了憎恨和怨毒。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载沣一拱手“众位大人公忠体国,为国操劳,小王在此谢过了,稍后请示太后,必有赏赐。”一招手,一位戈什哈赶紧上前请示,“速速请庆王爷,荫昌铁良和舒清阿来上书房议事。”

    “嗻”戈什哈领命而去,众位御史们弓着腰互相传递眼色,来都是兴奋异常,见载沣要召集众位顾命大臣议事,众人识趣的告退,反正一个封赏是少不了的,弄不好还能外放去个肥差,十万雪花银的梦想也就不远了。

    “诛杀?放逐?按兵不动?”载沣实在是头疼得很,但是儿子的江山,老爹不出力也说不过去啊。

    “这个怕是有人离间吧。”荫昌先开口,虽然袁大头和他没有多少来往,但是从武翼新军哪里栽了跟头的他总觉得没有北洋的牵制,武翼新军岂不更加跋扈。“文笔不通,言辞粗鄙,而且如此重要的书信岂能随身携带,分明是栽赃离间的计策。”

    “不尽然吧,荫昌大人。”铁良倒是先提出了不同意见,毕竟在京城他铁良主要的对手就是袁蔚亭,从北洋手里铁良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这乔夫本来就是海外弃民,文笔当然不能和翰林们相提并论,至于书信嘛,乱党那边经常错漏百出,这个施从云也算是个精细人物,竟然想到吞下密函,多亏了孙管带体察入微。众位御史秉公而行,才没让这份罪证湮灭。荫昌大人你没有和仵作详谈吧。这种莎草纸上的文字如果遇到酸,很快就会消失无踪,多亏了孙管带及时发现,才没有耽搁时间。这封密函已然有很多地方被腐蚀了,侥幸才能辨认一些文字,难道有人能掐算好了时间,让这封密函消融多少,剩下多少吗?”

    “好了,不要再谈密函了。”铁良的分析非常客观,但是让载沣再次感到嘴里的苦涩,好像是被尸体的味道给熏蒸过一样,不过载沣也分析过了情况,函的真伪无须质疑,但是如何处置就犯难了。“这仅仅是一份乔夫那个逆贼给袁世凯的函件,但是没有袁世凯的复函,算不得罪证,不知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老夫以为,既然仅仅乱党是写给袁大人的信件,倒不如让太后交给袁大人本人去处置,相信袁蔚亭不会辜负太后的厚望,如此一来,北洋人心自然更加倒向朝廷,何乐不为呢?”庆王爷的主意就是息事宁人,反正他不得罪带兵的袁蔚亭,至于谁愿意得罪谁得罪去。庆王爷和袁蔚亭吴宸轩这些汉臣的关系密切,人尽皆知,当然是和这几家的银子有缘分而已,不过既然是上书房满大人们的会商,不能不请这位老王爷出面参加。不过这个办法,其实载沣也不是没想到,不过他对这些带兵的汉臣心底里就有一种戒备,总觉得自己儿子的江山绝不能落在汉人手里,所以从心理上载沣抵*制这种怀柔政策。虽然他也觉得大清国已经没有余力挟制这为汉臣之首的北洋大臣。

    “舒清阿大人,你怎么舒清阿一直保持思考的神态,没有言语,载沣可不打算放过他,点了他的将。

    “诸位大人,这袁蔚亭是北洋大臣,手下兵精粮足,近在京畿。无论如何不能擅动。”舒清阿一番废话让众位大人都,不过他也有干货“姑且不论袁蔚亭是否通匪,就凭他把持北洋,据为私产的作为,就需要动他一动。不过总要有个稳妥的方案才好,毕竟北洋上下二十多万精兵悍将,又是在京畿要地,若是一击不中,恐怕要遭其反噬。”

    “不错。”铁良见舒清阿的意见与自己不谋而合,顿时来了精神“诛除此獠,刻不容缓。北洋各镇都要控制起来,绝不让朝廷辛辛苦苦那银子堆出来的北洋八镇落入奸人掌握。”铁良现在还没有被袁世凯整的七上八下,锐气还在,对于袁蔚亭恨不得一下子打倒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

    “谁能收服北洋这帮丘八?”荫昌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将军的话。

    “二十镇二十三镇都撤回关外,东北有东三省总督锡良和赵尔巽负责整军。陆军第一镇统制凤山自不用提,第二镇王英楷也算是自己人,第四镇杨善德偏安沪上,不一定要趟这趟浑水,第五镇郑士琦郑云卿也是个胸无大志的混子而且在保定驻防,第六镇的赵国贤并不受袁世凯赏识,朝廷善加恩赏便可收编,倒是第三镇还是个硬茬子,段芝贵和袁世凯关系匪浅,不一定能听从调遣,不过有孙叔和这样心向朝廷的忠义志士,或许可以兵不血刃的夺下第三镇。其他混成协兵微将寡,不足为虑。”铁良对于老袁手底下的军队还是做了功课的,经过他这么一分析,大家似乎觉得北洋也不过尔尔,连庆王爷也不反对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搞掉这个跋扈的袁大头。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载沣是朝堂上满人亲贵的话事人,他来拍板最合适“就让袁世凯回京复命,向朝廷解释滦州事宜,然后等他一入宫城就立刻擒拿,让他交出兵权,放他开缺回原籍休养足疾沉疴。”

    载沣的方案还算是稳妥,大家也就没话好说了。清廷难得的高效了一回,第二天在天津的袁世凯就被急召入京,等进宫见了两位铁帽子王和铁良他们的面,袁世凯就明白自己算是栽了。还好老袁此时还没有鱼死网破的打算,也就束手就擒了。当天下午就被宣布因足疾复发,难以理事,开缺回原籍养病。吴宸轩还在湖广会馆隔壁当宅男,这袁世凯也被开缺,这下子朝廷上下的汉臣都明白满清贵族打算来一次大清洗了。汉人官吏都噤若寒蝉,满人早就是废物点心的成了渣滓,朝廷上下近乎瘫痪,好容易才算在内忧外患中撑过了一段时间。

    本来历史上铁良得海归的良弼(字赉臣,红带子,镶黄旗人,毕业于日本东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之助,二人联手拱倒了袁世凯,之后二人为了军事改革,势成水火。所谓改革,即是接手袁世凯的政治遗产,收北洋军权于朝廷之方案。在陆军部尚书的位子上屡遭挫折有些心灰意懒的铁良主张恩结北洋旧将,实行缓进的策略,良弼初生牛犊不同意这种调和主义,他主张启用留日士官生,代替北洋旧人,当然良弼也清楚自己的这批同学大多靠不住,倾向革命,所以他还主张抽调第一镇骨干,加快编练旗兵禁卫军。这种理想主义的方案,通俗一点说,也就是一面驱狼吞虎,一面巩固基础。可惜经验告诉偶们,理想主义这回事,大多操作性很差。同样的道理,良弼的改革计划,事后证明,效果也是不甚理想的,被老袁头玩弄于股掌之间。

    “唉,没想到吴老弟被软禁在京师一年有余,自己为了避嫌没去探望。这么快就轮到自己遭报应了。”袁世凯轻车简从的从京城回到老家项城,打算过几天清静日子,稳坐钓鱼台,笑起。

    “可是袁大人回乡了吗?”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在村头道口上晒太阳,,溜马车经过,老人家赶紧起身,谁知道坐的时间长了,腿脚不利落,反而一个趔趄向马车跟前歪过来。要是在别的地方,卫兵早就上去一枪托打飞了再说,可惜这里是袁大人的祖籍,距离项城高寺镇袁阁村已经近在咫尺,说不得这个糟老头还是袁大人的近支族亲,卫兵可不敢造次,还得小心的搀扶。

    袁世凯正在感叹自己的宦海沉浮,一时间也没想起这位是哪头蒜,不过一向优容乡梓的袁世凯也不好再在车上不现身。于是袁世凯让卫兵撩开车帘,探出身子来否还能认识这位老者。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脸上的清鼻涕流出多长,好像觉得不雅观,赶忙从怀里掏个巾子擦擦。袁世凯上眼打量觉得似乎没有印象,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宦游多年,家乡的族人不认识的占多数,正想打个招呼就再登车赶路,一抬头却老人的眼睛里闪烁起一道凶光,巾子底下竟然闪出一把乌黑油亮的枪牌撸子,对方手指一扣,一颗子弹冲出枪膛钻进袁世凯油乎乎的大肚子,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刚刚还架着老人的卫兵情急之下将老人一把推到,再城的胸口上三个枪洞里慢慢荫出了血迹,袁项城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出了刺客,身子僵硬的站在车前,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眼睛里却带着惊愕,但是很快一缕鲜血从嘴里溢出来,喉咙里咯咯作响却没有办法吐出来。

    接下来就是卫士们一阵慌乱,那个老头似乎认命了并没有挣扎,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卫士死死压住。就在卫士将袁世凯放平在车辕上,打算有没有救的时候,异变突生。卫士长正从那个老头压住身下的手里夺过手枪,却发现随着手枪被夺过的刹那,一缕青烟从老头身下冒了出来,那个老头努力的抬起头来,脸上闪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让卫士长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说出一个字。

    火光雷鸣,血肉横飞,一个旧时代就这样终结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第二百四十六节 北洋三分天下惊

    ();    “杏城,杏城。 你这是怎么了?”着电报的在哪里发呆的杨士琦,梁士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要变天了。要变天了。”杨士琦嘴里念叨着,眼神却没有了焦距。

    心急的梁士贻一把抢过电报纸,寥寥一行字让梁士贻如遭雷劈,手里的电报如同千钧巨石,一个拿捏不住就飘落在地上。梁士贻哆嗦着嘴唇,也一个字说不出来“要变天了。”他的心里也是这么一句话。

    同样的电文在各地刚刚成立的标准电报局里,今天电报员们重复最多的电文就是“袁大人遇刺身亡。”这七个字,神州大地上一夜之间就都知道了刚刚开缺回籍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袁世凯在距离家乡仅仅不到五里的地方被人刺杀身亡,凶手还非常凶残的引爆了绑在身上的炸药,顿时凶手本人和六名北洋军的卫士被炸的尸骨无存,袁世凯的尸身也被掀翻出去,摔得皮开肉绽,不过还算得上全尸。

    从百姓到北洋新军的士兵,都在问“是谁刺杀了袁世凯袁大人?”答案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从革命党到满清贵族,从日本人到老毛子,甚至连康梁的保皇党,拳匪大师兄都被拿出来当成嫌疑人。最后连袁克定都不得不感叹老爷子这一世活的太超值了,敢情这么多仇家排队等着要他老人家的命,能活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算是赚大发了。

    不过这些怀疑对象各个喊冤,然后发电报给袁家人表示哀悼,大家才发现本来写信来悼念还算应有之义,但是电报来得及时,不然别人都发来唁电,你家还在磨磨唧唧的写信,大家还以为你不打算悼念袁大人呢?那凶嫌的名号更加摘不掉了。于是吴宸轩小小的发了一笔财,一个个呜呼哀哉长篇大论的唁电,让标准电报局发了个利市。

    “克敌,克敌。你这是不是昭明他们的手笔?”吃着自己的日本情人小月炫做的鳗鱼寿司,加上昨天得到了头山满的答复,可以用烟台换来的军火在虾夷岛上训练革命军,虽然只有两百之数,不过让乔夫的心情还是愉快了一晚上,连小月炫也深切的感受到夫君的兴奋。不过今天一早的报纸上头版的那个新闻差点让吃寿司的乔夫给噎死“袁蔚亭居然被刺身亡了?”

    “乔夫,你也闻了吧。”大胖子黄克敌也冲进来,心情也是不错,刚刚滦州起义的失败带来的阴霾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下子北洋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在南方起事的好机会。是不是让同志们准备一下,策划在两广地区再次举义?”

    “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乔夫微微一笑“北洋现在正是互相观望,人心惶惶的时候。如果一支近在京畿的北洋军能高举义旗攻击满清京城,说不定能带动整个北洋的局势发生重大变化。如果团结北洋的各位统制,一鼓作气攻下京城,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推翻鞑虏,再造中华。”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在北洋军里的同志这次在滦州都损失的差不多了,暂时也没有实力再做起义的打算。”

    “对了,武翼新军里面我们的组织发展的怎么样了。”乔夫突然想起山东不也在北方吗?武翼新军的战斗力也不差于北洋,五镇武翼新军也是六七万虎贲,但有一半倒向他乔夫也是大有可为。

    “我们在武翼新军中根本发展不了,他们军中待遇高,但是全额兑现,士兵的军饷里根本不包括治装费,伙食费等克扣,所以拿到手里的银子比起北洋军都要高上三成。”黄克敌无奈的说道“而且他们军中普及教育,禁绝会党,推行军人不干涉政治的治军准则,年轻军官都是毕业于他们自己的军校,我们在成城学校的党员根本进不了武翼新军,就算偶尔有进入新军的也被他们的情调处和统调处给发现了,然后礼送出境。最可恶的是蔡鹤卿章炳麟这些光复会的人,竟然在浙东和苏北的新军中不光自己不发展组织也禁绝我们在当地发展,好在还算顾及情面,没有和清廷勾结。不过在他们的联手打压之下,我们的组织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现在已经退出这些地方了。”

    “吴宸轩都被清廷软禁了,这帮奸商竟然还是如此顽固。”乔夫也有些生气,不过小月炫及时递上来的一杯清茶让乔夫平息了一下怒气“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才好明白大势所趋。”

    “你是说动用第六镇的…”

    “不错。德州地处鲁冀交界,第六镇恰好在此驻防,正是天赐良机,我们只需要..”

    “可是,我们和吴宸轩有过约定,若是光发展组织也就罢了,可这山东的地面上按约定是不允许举行起义的。”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吟诗作对,容不得这么多的顾忌。我们就是要在北洋和武翼新军之间插上一把刀子,把个旧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才有机会让革命的光芒照亮漆黑的祖国,只有革命者的鲜血和隆隆的炮声才能让沉睡的国人清醒过来。”小月炫的眼睛都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当下按摩乔夫的小手更加有力气了,乔夫差点没舒服的呻吟出来。

    黄克敌没有接茬,不过他也觉得乔夫所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吴宸轩也被困在京城,袁世凯也是被解职后横遭不测,这两大汉人军事势力的瓦解都是可以预见的,再遵从什么约定似乎有些迂腐了。

    窗外的小溪流水潺潺,好像在静静的流淌的血液,被毫无眷恋的带走,流向未知的海域。

    “铁大人,您这也操切了点吧”舒清阿私下里跟铁良喝茶,一句话差点没把正含着一口茶水的铁良给噎死。

    “不是,你,说是我。别价,哥哥我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啊呸,我他摸的干脆就没那个心思好不好。”铁良也是急的,这袁世凯虽然不是东西,但是他死了也赖上自己啊。“我觉得革命党的嫌疑最大,毕竟滦州杀了这么多的革命党,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而且革命党惯用枪击炸弹的搞刺杀。最可恶是那个凶手,人死了还搞个炸药绑在身上,可真够狠得,连自个儿都尸骨无存了,还真没处猜是哪家的人手。”

    “你觉得不是咱们的人干的。”舒清阿也明白,铁良向来敢作敢当,而且如果是他的手笔,没有必要瞒着自己。“或许是良弼他们那伙子愣头青干的。”

    “你说是宗社党?他们,别说我瞧不起这帮家伙,他们就是下手也没这么利索。一个个说大话吹海螺有的是本事,到了正事上全是银样镴枪头,中用。”

    “还能是谁呢?”舒清阿琢磨着。

    “我说,老舒,这个就不用琢磨了。反正他袁世凯也是该着遭此一劫,咱们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十几万的北洋军该怎么处置吧。”

    “不用琢磨了,这帮孙子动手了。”正说着,良弼从门外挑帘子进来,满头大汗似乎跑了不少路,把舒清阿的一杯茶顺手抄起来一仰脖就灌进去“北洋军三镇和二十镇在唐山动手了,连炮都用上了。四镇二十三镇都通电宣布中立,第二混成协已经拉上去准备给第三镇助拳,第十三混成协按兵不动,不过和武翼新军的中镇眉来眼去的不干好事。镇嵩军劫掠了开封府库,退往潼关,和陕西新军混成协对上了。其他的各个镇和混成协都没有表态,不过也是听宣不听调的状态,这个陆军部真成了个空桶子衙门,还不如改成禁卫军指挥部来得名副其实。”

    “……”这下子铁良和舒清阿也傻眼了,北洋四分五裂,武翼新军也是自行其是,堂堂大清国已经没有可以调动的机动兵力来控制局势了,只有五万不可靠的禁卫军把守四九城。

    不管清廷革命党如何个局势,但是处于风暴中心的北洋各军已经是人心浮动,风起云涌了。冯国璋曹锟王占元陈光远王怀庆齐燮元王承斌曹锳蔡成勋萧耀南孙传芳周荫人张福来王汝勤卢香亭陈调元郑俊彦刘宗纪张其锽这些直系大佬在五道口的冯国璋别墅连夜开会,决定共同进退,以第二镇第三镇第六镇直隶混成协为基本部队。冯国璋曹锟王占元三人为总前委的直系军阀算是一夜间就搭建成功。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作为北洋元老的李纯李秀山竟然带着第六镇第十一协从江西千里迢迢的直奔浙东,五日后到达浙东的台州,宣布和名为浙东巡防营实为武翼新军后镇的张绍增部合并,成为浙东新军的一部分。

    段芝贵靳云鹏卢永祥倪嗣冲张怀芝田中玉吴光新这些皖系老乡也不甘示弱。在段芝贵和靳云鹏的组织下,以第四镇第五镇第二十九混成协为主力,纷纷向皖北地区和河南集中,刘镇华的镇嵩军也没能打过陕西冷娃们,不过军队实力还是保留下来,经过接触,刘镇华干脆的和段芝贵他们合作,抱起团来和直系对抗,成为皖系军阀的雏形。

    接下来的局势更加混乱,东北方面的第二十三镇孟恩远被辽阳巡防营的张作霖吴俊升张作相等人设计软禁,礼送出境。然后第二十三镇宣布脱离北洋,成为占据关外的一股独立军阀。或许受到了张作霖这位新出炉的东北王的影响,姜桂题的老毅军,赵倜的宏威军,马联甲的安武军(毅军分支),张勋的定武军,阎锡山的的第四十三混成协,陆荣廷的桂军,龙济光的振武军,袁祖铭的黔军,刘存厚的川军武备系,刘湘的川军速成系都纷纷崭露头角。

    大清的天下一夜之间似乎就四分五裂,各地的督府衙门对这些丘八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听之任之,还得筹集粮饷喂饱这帮饿狼,不然动辄劫掠府县,杀戮朝廷命官和当地士绅,连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另外新疆王杨增新甘督张广建陆洪涛这三人即不属于任何军系,也称不上是独立的军系。虽然他们手头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兵,但因远离中原政治*斗争的旋涡,正在内讧的北洋军阀谁也顾不上他们,他们也无意参与关内派系之争,谁在台上就拥护谁,因此他们手里的兵也就只能国家政权中一个省的地方军队,而并不属于任何的派系。

    朝野内外,欧美日俄各国都对袁世凯死后这一切巨变感到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那个袁胖子竟然是大清的定海神针,他这一死居然是大清天下马上就要进入春秋战国。就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京城里虎坊桥的那个小宅院里,吴宸轩已经悄然返回,替身被安全的送出城里,吴宸轩则每天高枕而眠,鱼竿高挂,单等大鱼自己拱门了。

第二百四十七节 三顾茅庐醇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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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人兄。那股风把您给吹来了?”吴宸轩没有等到大清国的军机们,倒是一位老熟人先登门了。

    “宸轩老弟好兴致,竟然笑看风云起,稳坐钓鱼台。”徐菊人也是吴宸轩的老朋友了,但更是北洋里的元老,吴宸轩在虎坊桥隐居的这一年里,徐菊人也来过两次,逢年过节礼尚往来不断,但是如此敏感的时刻徐菊人轻车简从的拜访,这里面没有什么目的才怪。

    “呵呵,菊人兄说笑了。”吴宸轩请徐菊人进了书斋,坐下之后两人开始了寒暄。

    “不知dào菊人兄此来何意?”

    “唉,一言难尽啊。”徐菊人长叹一声,本来北洋的局势如日中天,谁知dào一夜之间就成了一盘散沙,直皖对立,奉系旁观,南方的小猴子们称王称霸,把个好端端的北洋军拆的七零八落。“项城一世英雄,没想到如今的北洋倒成了搅乱时局的祸端。”

    “是为了北洋的事情吧?”吴宸轩正色道:“本来我和项城兄有约定,武翼新军和北洋井水不犯河水,同为国之梁柱,一致对外。没想到天妒英才,项城兄遽然离世,竟然让北洋四分五裂,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不错,项城确实是北洋的中流砥柱。”徐菊人也跟着说道“现在北洋已经不听朝廷招呼,连我们这些老人也靠边站了,今天来这里是和老弟告别,明天我就回天津老宅子隐居,从此不问世事。”

    “菊人兄何出此言,虽然北洋这般景象确实让诸位元老失望,但是菊人兄经世之才,怎么能有如此消极的想法。”吴宸轩从书架上抽出一份信函“正好凤凰兄有一封书信给菊人兄,还请菊人兄仔细考lǜ一下。”

    徐菊人并不意wài,他今天来就是故作姿态,如果吴宸轩不挽留,他也有退路。现在看来对方果然有意招揽。
conAd1();打开信函果然是熊秉三对自己的劝告,希望能转投武翼新军,同创山东基业,甚至说出了“秉三仰慕兄之才学,愿退位让贤,为兄副手”的话。徐菊人也很意wài,要知dào现在的熊秉三已经是山东实jì上的藩台,整个山东的政务完全在他的手里掌握。

    “秉三兄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见徐菊人看完信后沉吟不决,吴宸轩再次加上重重的砝码“现在四地的政务都偏劳秉三兄一人,我打算分别设立山东政务司、工商司、谘议司和法务司,请菊人兄执掌政务司,出任政务司总办,秉三兄转为谘议司总办,法务司交黄鑫培黄任之负责,工商司还由苗海南苗兄负责。这些都直属于兄弟我本人,与军方的段总参、华洋道陆征祥陆子欣和浙东张南江张人杰他们平级。”

    “这个…”徐菊人还真不适应这个节奏,自己还没答yīng呢,先给分派职务了。

    “当然菊人兄如果有什么亲朋好友,我山东也会量才适用,现在山东苏北浙东都是刚刚起步,人才多多益善,还望菊人兄多多照顾生意才好。”吴宸轩一副奸商的嘴脸,让徐菊人觉得好像当初在德胜楼见他,帮他买*官的时候。

    “好吧,兹事体大,请容在下考lǜ一二。”虽然也觉得吴宸轩方面给的条件算是优厚,不过徐菊人总不能一口答yīng下来,也太有失体面了。“要说心向明公的,到还真有几个。”

    说着徐菊人从文件包里取出了三封信,递给吴宸轩。吴宸轩打眼一看,好嘛?竟然是王怀庆、倪嗣冲、卢永祥三人的署名,不用说,都是打算效仿李纯李秀山,投奔武翼新军的各家军头。当下吴宸轩也不表态,微笑着收下信件,然后和徐菊人一起闲谈时政,得知徐菊人也算是山东商会的小股东,手里在山东商会的投资行的股份不下百万大洋。正好徐菊人手里还掌握着一笔三十来万北洋的装备购置费,也便宜了老徐,他知dào吴宸轩这位财神爷的本事,干脆的投给吴宸轩,在标准制药上拿了个资金股,不参与管理,只管分红。

    徐菊人走后,北洋和清廷一些高官陆陆续续的前来拜访,一时间湖广会馆门前都停满了车辆和轿子,吴宸轩也结束了自己深居简出的宅男生活,开始高调的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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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江南风波再起,一位叫余孟庭的盐枭走上反清道路,他受到嘉兴平湖人敖嘉熊的开导和帮zhù的。敖嘉熊也是革mìng党人,被陶成章称为推动浙江省革mìng的第一人,于1904年在嘉兴建立温台处会馆,是浙江最早的革mìng机关。1904年末,革mìng团体光复会在上海建立,会长蔡元培来到嘉兴请敖嘉熊入会,“嘉熊许其有事相助而不入其会”。敖嘉熊闻余孟庭大名,派人前往联络,接着又亲自与余见面,用革mìng道理反复开导,余接受了革mìng思想,“此后约束其众甚严,敖引为同志”。

    这场起义发生在以嘉兴为中心的杭嘉湖地区及毗邻的苏南地区。这里港汊交错,密如蛛丝,向来是匪盗出没之处。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里活跃着一股青帮盐枭秘密会堂,在大批裁减下来的湘、淮军士兵介入之后,成了一个强dà的武装团伙。其中安徽巢湖人为多,又称“巢湖帮”。余孟庭,安徽庐江人,幼习武,怀大志。19岁到杭州入伍湘营,后又考入吴福海团营,充当旗牌官。之后,该营解散,他漂泊于苏、松、嘉、湖之间,以开局设赌为生,后被清吏收禁于秀水狱中。1907年3月,他越狱成功,在江苏震泽结识了盐枭头目管大、李能掌、夏小辫等人,并加入他们的行列,被推为领帮。以后又与另一枭魁夏竹林会合,形成一支拥有船只近50艘,快枪300多杆,徒属近600人的武装力量。

    二十世纪初的十年,社会矛盾激化,素称“鱼米之乡”的杭嘉湖地区民变不断,历史上很少发生重大战事的杭嘉湖平原,竟成了反对清朝统治的火药桶。

    这次嘉兴起义的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是从宣统元年农历六月初开始的。他们先是从嘉兴西门外军械所劫得80余桶火药,后又袭击秀水县南汇镇的当地防营,将新式枪炮等军械劫夺一空。以后他们从嘉兴到湖州,由浙北到苏南,所到之处攻官衙,逐清吏,焚局卡,掠军火,烧师船,由过去走私贩私,开局赌博,勒索财物,发展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清武装起义。起义愈演愈烈,“与清军转战于苏、松、嘉、湖、宁、杭间,大小四十余次,孟庭亲自督阵者二十余次,战无不克。
conAd3();前后计斩清兵及团勇两千余人,将校百余名。”大有席卷江南之势,而武翼新军后镇一直派兵追剿,不过和起义军保持着默契,从不进入起义军的三十里范围内。起义军也对浙东和浙北的府县里的工商企业不做骚扰,但是把当地的地主和官府势力连根拔起,正好方便了张绍曾派人接管,朝廷束手无策,地方士绅绝望之中也都纷纷投到武翼新军的麾下,浙江巡抚的命令已经不出府衙。

    此时,乔夫等领导的革mìng起义,大多发生在广东、广西、云南等边远省份,并由于力量薄弱和准bèi不足,往往很快便失败。而余孟庭领导的起义却发生在清朝统治重心的杭嘉湖地区,历时9个月,这种情况让当地官府如坐针毡。起义引起了江、浙两省巡抚和上海道县的恐慌,也震动了朝廷中的满清贵胄们。很快起义队伍在嘉善至松江一带,袭击了招商局轮船、挂洋商招牌的戴生昌轮船及日本大东公司轮船,引起了英国日本的外交干涉。于是朝廷打算派军队南下,并特派江苏布政使瑞澂督办缉捕清乡事宜,且命江、浙两省的军队“合剿”,限期缉拿枭魁余孟庭。

    但是此时北洋已经陷入混战,各省新军也都或多或少的被革mìng党渗透,要是派上去剿灭起义军,说不定又为对方送枪送人送补给了。至于练军团勇更是一帮大爷,打个群架还算在行,若是剿匪上阵,还不得一哄而散。朝廷发xiàn自己能依靠的军队竟然只有两支,苏北的武翼新军后镇和浙东的武翼新军翼镇。

    正在醇亲王载沣等人抹不开面子来请吴宸轩重新出山的时候,又一记重锤敲在大清朝这所破屋子上,这次是革mìng党亲自挽袖子上场了。

    黄克敌遂同安南华侨中革mìng党二百余人,组成中华国民军南军,自任司令,准bèi进入钦州马笃山举行起义,并亲赴钦州劝说反复无常的清军统领郭人漳接济弹药,响应革mìng军的起义。3月28日,黄克敌率军越过中安边界向广东钦州进发。29日(二十七日)下午,起义军与清军36营交战,击毙清军数十人。次日,途中又击败清军1个营,毙敌百人。4月2日,革mìng军击溃清军3营,进占马笃山,人员增至六百余。当义军准bèi进兵广西之际,郭人漳再次违背承诺,率兵3000尾追包围义军,黄克敌率敢死队夜袭清营,清军不战而逃,义军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革mìng军在黄克敌指挥下,在钦州、廉州及广西上思一带,转战四十余日,先后击败了上万清军。两广地区大有烽火遍地的态势,终于让满清贵族们认清了形势,不得不俯下身子来和吴宸轩这尊大神讨价还价了。吏部和陆军部的满人官僚两次上门,吴宸轩都适时的因病不能理事,继xù在虎坊桥优哉游哉的看戏养膘。

    迁延一月之后,苏南浙西已经糜烂不可收拾,两广清军也噤若寒蝉,面对弹尽援绝,兵力疲惫的革mìng军仍然不敢进剿。革mìng军与清军继xù周旋,黄克敌也和乔夫联系上,号召广东广西的革mìng党不断的发动暴*动和袭击,减轻革mìng军的压力。这一日,一顶八抬大轿悄然的停在虎坊桥的吴府门前,当朝的摄政王醇亲王载沣亲自拜访,恳请吴宸轩再次出山,围剿革mìng党和起义军。双方密谈许久,详情却不得而知。

    三●五●中●文●网,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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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节 两朝开济老臣心

    ();    “起了您那?”

    “起了。 ”

    “喝了吗您?”

    “今儿个早清儿有点儿赶罗,还没喝呢!”

    “得,我那儿刚沏上。没喝,上我那儿喝去”

    “崔二哥,吆,好久不见啊”

    “嗨,出门混顿嚼裹。”

    “二哥诶,您做着那?”又是一个街坊伸出头来打招呼。

    “可不兄弟,正掂配呢。炒个豆芽儿熬锅粥,有俩窝头搁屉里一熥就得活。”

    “得,您忙着,我也张罗去。”

    “要不您就这儿对付点儿,咱哥儿俩喝口?”

    “不介啦,我那儿有剩的,一热就得活,省事。那什么,二哥您先忙着,回头咱哥俩再聊。”

    “好您那!好您那!”

    “常四爷好。四爷你听说了吗,丰台兵营都摆开了阵势,飞机大炮的轰轰隆隆的对轰上了。”崔二爷见了常四爷赶紧打千,人家虽然落魄也是铁杆庄稼。

    “嗨,这大清国要玩完。咸丰爷闹长毛的那会儿,林李二王都打到静海,这北京城里也没听到过炮声。现在天下太平的,官兵倒是自个打起来了。”常四爷可不怕事,自个是旗人也不说大清国的好。

    “就是,咱们老百姓怕什么?”短打扮的祥子刚刚下了差,被醇亲王府雇了去当更夫,兼职外圈巡逻。“常四爷,我觉得这会儿也打不起来。您这东交民巷的几十家洋人都没见动静,王爷也在家里面带着,善扑营虎枪营的也都没个军令,我琢磨着一时半会的打不进这四九城。”

    “湖广会馆那位怎么样了?”崔二爷也是个消息灵通的主,再说老北京的街坊邻居只要是穿长衫的哪个不是消息灵通的上书房行走,常四爷觉得打不打仗,反正屯点粮食的事情,倒是吴宸轩吴大人在京城,这北洋的兵也不敢太过分,把吴大官人当成了时局风向标使唤。

    “吴大人还在那里会客人,这两天王爷早出晚归的比进宫见皇上都勤快,听二杠子头刚子说的,天天跑湖广会馆的吴府,有这尊城隍镇着,就没小鬼赶进来。”

    “那就好,城外面这青黄不接的连个婆婆丁都不好找,我溜溜我那小黄鹂,顺着城墙根多寻摸点吃食。回见了您。”

    “唉,那敢情好。回见。”

    大清国四九城里见多识广的百姓没有把成为乱哄哄的北洋放在眼里,因为这些乱兵不敢进城,这里可是居住着一位手握十万虎贲的大帅呢。

    此时的吴宸轩可没有在湖广会馆旁边的吴府坐镇,反而是在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里吃西餐呢。

    “嗨,肖恩伯爵,很高兴见到您。”那个白发绅士伸出手来,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一个清国官员不会采用这样的礼节见面。

    但是他显然没想到,吴宸轩很自然的伸出手来和他握手了“我也很高兴见到您,赫德司长先生。当然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我是大清一等子爵,而非伯爵。”

    站在吴宸轩面前的是一位生活在大清国土地上比起在母国生活的时间都长的传奇,罗伯特?赫德,(Robert?Hart,1835年2月20日—1911年9月20日),这位英国政治家从1854年来到中国,1861年起在上海担任海关总税务司职务,1863年正式接替担任海关总税务司,一直到他1908年休假离职回国,1911年死于英国白金汉郡,清廷追授其为太子太保;赫德曾担任晚清海关总税务司达半个世纪之久(1861年-1911年),在任内创建了税收统计浚港检疫等一整套严格的海关管理制度,他主持的海关还创建了中国的现代邮政系统;著有《中国论集》等。吴宸轩对这位自称为“思想上更像是中国人的英国佬”还是很尊重的。

    赫德1835年2月20日生于英国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西南之阿尔马郡,1853年在贝尔法斯特女王学院毕业。1854年,英国外交部招考去中国服务的外交人员,由于成绩优秀,赫德被免试录用,分配到英国驻香港贸易督察处当翻译学员。同年,又调至宁波领事馆。

    1858年3月,赫德奉命来到广州,在英国驻广州领事馆内任二等副翻译。在这里,赫德熟悉了清朝官场中的种种礼节和惯例,并以谦恭有礼举止大方得体和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与巡抚柏贵劳崇光等人建立起良好关系。凭借这种关系,赫德首次显示了他搜集机密情报的能力。他在给英国驻华公使提交的备忘录中,准确汇报了咸丰皇帝对各国公使进驻北京不满阻挡英法联军的任务将由僧格林沁负责等情报。

    在劳崇光的邀请之下,赫德辞去领事馆的工作,任广州粤海关副总税务司。早在6年前的1853年,上海爆发了小刀会起义,英法美三国领事趁机攫取江海关(上海海关)征税行政权,洋人征洋货的税,清廷对此无所谓。此后,中国沿海各口岸海关就逐渐落入洋人手中,“邀请”洋人“帮办税务”成了惯例。

    赫德加入的时候,中国海关最红的人物是英国人李泰国,他比赫德大两岁,但已经当了好几年的江海关税务司。1861年3月,总理衙门正式任命李泰国为大清帝国海关总税务司,并邀请他北上议事。傲慢的李泰国平军的威力,“不愿与可能会覆灭的王朝保持紧密的联系”,请假回国休养,临行前,他指定赫德前往北京,代向恭亲王奕?述职。

    李泰国拱手相让的机会赫德当然不会错过,他早就李泰国在中国人面前的飞扬跋扈。在北上的路途中赫德写下这样一篇日记,“我必须时刻牢记,海关是中国衙门,而非外国机关。既然如此,每个工作人员都必须围绕中国的利益开展工作,避免得罪中国,或引起中国人的反感”。当年5月,赫德见到了奕?的头号亲信总理大臣文祥,他事先准备了9份文件,向文祥详细讲解了长江口岸通商税务等问题。文祥虽为总理大臣,但是在洋务方面其实也是个“菜鸟”,赫德的讲解对他来说简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相比较李泰国的颐指气使,赫德谦恭而礼让,并且汉语流利学识渊博业务熟练,第一次见面就和文祥谈笑风生。几天后,赫德又征服了矜持的恭亲王奕?,奕?对外人称呼他为“我们的赫德”。6月30日,他被正式任命为署理总税务司,7月9日,赫德在日记中记载,清朝政府给他涨了一倍的薪水,月俸800两白银。

    在阿斯本事件中,赫德周旋于两国政府之间,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仍然没有挽救这次合作的破裂。1863年11月15日,总理衙门宣布解除李泰国的职务,同时任命28岁的赫德为总税务司。赫德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办砸了差事,最终却成了既得利益者,不得不让人佩服其手腕之圆滑。

    从“代理”扶正的赫德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其实,他早已跃跃欲试。当初,署理总税务司除了他还有一个费士来,赫德干脆没把费士来放在眼里,上任第一天就以自己一个人的名义向各口岸税务司发布通令。随后的几年,他建立了一整套科学严密高效的管理制度,让海关成为贪腐盛行的清政府中唯一一抹亮色。

    赫德给海关高级职员开出的薪酬非常高,最多的能拿到9000两的年薪,是其他国家同等职位的两倍。职员干满一定年限,还有一笔相当于年薪的酬劳金。此外,退休金回籍旅费带薪年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未婚人员抚恤金因功致残抚恤金丧葬费医药费来华探亲家属旅费。如此高的养廉成本再加上各种监督制度,使海关成了大清国唯一一个没有贪污**的部门。

    1861年,海关税收为496万两,在赫德的打理下,到1887年,海关税收达到2000万两,占清廷财政收入的24.35%。关税成了清廷最稳定最可靠的财源,赫德也成了大清国的“财神爷”。在之后的中法战争庚子之变中,赫德也保持了中立者和亲大清的立场,这让他获得了很多大清高层的信任和依赖。

    庚子年8月15日,八国联军攻到英国使馆,坚持了56天的赫德终于获救。第二天,65岁的他在总理衙门的请求下,又开始为停战谈判奔波。当时,如何处理战后对华关系,成为各国政府的头等大事,德国皇帝威廉二世首创“黄*祸”一词,他认为,中国在20世纪要崛起,而崛起的中国将重演蒙古帝国的历史,只有瓜分中国,才能防止“黄*祸”的出现。德国皇帝瓜分中国的建议,在西方引起了很大认同。赫德则在英国杂志上连发6篇文章,综合分析三条出路:第一条是瓜分中国;第二条是扶持新政府;第三条是继续支持慈禧太后和光绪帝。他认为只有第三条才是解决中国问题的最好出路。

    在中国居住了40多年,赫德对清政府和中国人有了深厚的感情。他非常洋人对华人的粗暴态度,他曾对慈禧太后除了接见公使夫人还要接见使馆的孩子们有些愤愤不平。

    1908年,病中的赫德写下了这样一首诗,“你嬉戏已足,你吃饱喝足,该是你离去的时候了”,这一年他已经73岁,在中国生活了54年,决定回国休养。4月13日上午,十几个西方国家的驻华使节清朝官员及各界人士上千人,聚集在北京前门车站,为赫德送行。赫德私人所建的乐队反复演奏各国国歌,终结曲是《友谊地久天长》,乐声中,没有一个西方人不含着眼泪道别。总税务司署的职员们回到衙门,德办公桌上钉着一张便条,上写:“1908年4月13日上午7时,罗伯特?赫德走了。”1911年9月20日,赫德在英国病逝,享年76岁。20天后,武昌起义爆发,紧接着,赫德为之效力近半个世纪的大清王朝灭亡。

    现在这个活着的传奇正站在吴宸轩的面前,两人落座后,赫德神秘的一笑。

    “肖恩先生,或者您更习惯我称呼您吴宸轩先生,您很快就是伯爵了,确切的说是五个小时以后您就是伯爵了。”赫德耸耸肩膀“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您的重要性,醇亲王已经上奏朝廷,您将会成为山东巡抚兼武翼新军总统制官,权知两江剿匪总办大臣,大清一等伯爵,太子少傅,赏戴双眼花翎。”

    “得谢谢您告诉我这样的好消息,再次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赫德先生。”吴宸轩微笑着说,这一切并不意外,实际上是昨天醇亲王载沣提出来的条件的一部分,当然交换条件也很诱人。

    “并不吃惊,可以想见,一个像是筛子一样的中央机构是无法保密的。”赫德那双灰色的眼睛盯住吴宸轩的眼睛“或许您会掌握这个国度里一半以上的军权,但是从我这个外人来了您的声誉和后世的评价,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在现阶段维护好这个大清政权,对您对大清国对这块土地上的生民都有好处,一场政变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破坏,但是如果演变成为一场上亿人卷人的大混战,那可就是上帝都没办法原谅的灾难了。”

    “我很想知道,赫德先生,您认为我真的能经得住这个诱惑吗?毕竟这是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吴宸轩闲适的品着手里的干邑,像是老朋友在闲聊伦敦的天气。

    “或许可以,为了您的国家和人民,您值得去试试压抑这种**,您会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人物之一。”赫德突然裂开嘴笑了“我要走了,我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半个世纪,或许我把他当成自己的祖国了,希望大清不会出现那种流血漂橹的人寰惨剧。哦,上帝保佑您,也保佑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和他的子民。”

    说完赫德优雅的告辞而去,吴宸轩没有答应什么,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这个老人对于这个国家的深厚感情,历经两朝的赫德也要落幕了,今后在这块土地上会有他希望的那种和平和安宁吗?或许会有,不过要用鲜血和钢铁去捍卫。

第二百四十九节 浮云游子返齐鲁

    ();    “吴桑,我们可以就关东州的问题进行一下探讨。你看,我们日本帝国付出了数万健儿的生命和上千万日元的军费,得罪了多数欧洲列强,才把东北地区给大清夺回来,我们提出没有任何补偿,仅仅是租用了关东州这么一小块地方,现在到期后你们还要收回,我认为这对于我们很不公平。”对面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叫日置益,日本使馆的头等参赞,也是日后二十一条的炮制人,当然这个时候他连袁世凯都见不着了,更没有办法和北洋一起鼓捣什么日中亲善了。

    “租期是三十年,我认为我们应该延长到99年,就是仿照香港例。”日置益又拿出一个文本,是日汉对照版,“俄国承认日本在朝*鲜享有政治军事及经济上之“卓越利益”,并且不得阻碍或干涉日本对朝*鲜的任何措置。俄国将旅顺口、大连湾并其附近领土领水之租借权以及有关的其他特权,均移让与日本政府。俄国将由长春(宽城子)至旅顺口之铁路及一切支线,以及附属之一切权利、财产和煤矿,均转让与日本政府。”这显然是朴茨茅斯协议的一部分。

    “好吧,我想知道贵使没有找错人吗?我只是个赋闲的官员而已。”吴宸轩并不打算和日置益多谈,毕竟言多必失。

    “可是有人很看好您,实际上在我们上层有一个共识,如果吴桑能和我们合作,我们对于一个同样是黄种人的强大的邻国非常感兴趣,这个国家显然不适用于一个腐朽的少数民族统治的,而您会是一位伟大的多数民族的领袖,您来担任这个国家的元首是我们乐于看到的。”

    “虽然我做为一位政府人员,不适于就您刚才对于大清国的现状分析做出评价。但是还是谢谢您和您所代表的贵国同仁的赞赏,我也认为大清与日本同为东亚的强国,有必要减少摩擦,加强合作,相对于敏感的领土问题,我觉得我们在商业问题上的合作会更有前景。”吴宸轩微笑着说“您看,我在贵国访问的时候已经和几大财团进行了深入的合作,我们的源泰系的企业现在在关东地区的投资越来越大,雇佣了大清和日本的将近三十万职工在为辽东地区的开发而工作,实际上在黑龙江和吉林地区也有我们投资新建的农场和林场。山东的合作项目为日本提供了上千万日元的投资机会,建成的煤化工和石油化学工业已经能供应整个东亚地区,哦,联合舰队的燃料重油有72%来自于这些企业,而且不会引起任何欧美企业和双方百姓的非议。
conAd1();您不觉得商业合作才是王道吗?”

    “这个…”日置益也知道这位神通广大,在国内的三菱、丸红、住友都是他的盟友,如果自己过分逼迫他,大日本帝国能不能有好处不知道,反正自己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感谢您的坦诚!”

    “当然,我和贵国可是在并肩战斗中结下的友谊,您不认为比起那些只会从纸面上交朋友的家伙可靠吗?维持现状,加强商业合作,会更符合双方的利益最大化,请您转达给贵国政府我的意见。”吴宸轩抬头一看,一位穿着大清三品官服的黑胖子正在向他们走来“对不起,参赞先生,我恐怕要失陪一下。”

    “当然,请便。”日置益端着酒杯在窗前沉思着吴宸轩的建议,这个吴大人总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不像是任何大清人,没有傲慢面具下的自卑,也没有卑躬屈膝的谄媚,更不是毫无理由的痛恨,似乎是愿意寻找双方的平等合作之路,对,就是平的的合作关系。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位跟个巧嘴媒婆似的黑胖子是吏部的官员,现在在民部工作,请吴宸轩回住所接旨。“大人,这双眼花翎可非同小可,去年就停了捐翎的例制,原来7000两实银的花翎,5000两实银的蓝翎都没了。当初圣祖康熙爷时候,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在来降赐了籍汉军镶黄旗,平台后力辞靖海侯而恳求照前此在内大臣之列赐戴花翎,康熙爷特旨许之;后乾隆爷下明诏,不但上述亲贵大臣可以戴用,如有显赫军功者也可以戴用。这御赐的花翎还是非常审慎的,乾隆爷至到如今百十年被赐三眼花翎的大臣只有傅恒、福康安、和琳、长龄、禧恩、李鸿章、徐桐七人,被赐双眼花翎的也不过二十之数,这可算的上是千古犹荣的恩宠。”

    和这个黑胖子支应着,吴宸轩回到虎坊桥接旨不提。山东方面早就得到了消息,吴宸轩官复原职不说,还是实打实的山东巡抚,第一把交椅。整个山东商会和武翼新军都沸腾了,一挂挂的万字鞭就在街头巷尾给放开了,吴大人回来主政山东,大家的心里这两年来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conAd2();至于署理山东巡抚尚其亨,老佛爷都归西了,谁还会在乎一个一无兵权二无势力的外戚。

    吴宸轩这次返程时坐的庆王爷给准备的一辆花车,说起这花车可不是新娘子坐的宾利,在民国之前都是大人物在铁路上的专列才有资格叫花车。说到中国铁路的历史,其实开始于清代末年,大概在光绪年间,中国铁路已经有了不少线路,但大多是外国资金修建的,民国后逐渐赎回路权。拿四九城来说,常用的火车客站是三个,一个是东车站,一个是西车站,一个是西直门车站,北京在清末到民国时期就是这么几个车站。东西两个车站非常近,就在前门的两侧:西车站稍微往西一点,基本上是现在北京市供电局对面那个位置,东车站正好把东南角。东车站也叫做京奉铁路车站,北京到奉天(就是今天的沈阳),北京到天津在东车站上车。保存下来的东车站今天还有,就是老前门火车站,现在叫铁路博物馆,保存了东车站原建的一部分,当然站台什么的这都没有了。西边的那一侧,就是今天的前门西大街路南,那个是西客站,又叫京汉铁路车站。后来北京改成北平,西客站改叫“平汉铁路车站”,东客站叫“平奉铁路车站”。

    吴宸轩老听后世的人说清代如何不发达,实际上在光绪年间,人们远途出行坐火车,已经是比较普遍的了。除了逃荒要饭的,一般穷人远行也开始乘火车了。当然只能买最便宜的车票。当时的火车有普通的三等车,甚至四等车也就是硬板座,也有头等车、二等车和蓝钢车。至于“花车”,也就是这个时候的专列,就不是铁路的一个经营项目了,而是要达官贵人私人定制才行。

    吴宸轩从北京到济南怎么走?当时可没有京沪线,但是北京到天津有一段铁路也就是京津铁路,当然比起城际高铁来尚有不如。再往南,比较长的一段是津浦线,天津到济南,也得十个小时,和后世的高铁一个小时的速度比起来当然判若云泥,但是比起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哦,是夏紫薇小姐一个多月的爸爸去哪儿的长征还是比较迅捷的。

    吴宸轩还在花车上的时候,尚其亨已经悄然离开了,全然不顾高官之间前后任的基本礼仪。武翼新军的各个野战部队进入了一级戒备,把从沧州到济南的铁路沿线围得水泄不通。
conAd3();河南东北、苏北、浙东浙北的部队也都外松内紧的准备好,对周围的北洋军、各省新军都放了警戒哨,让周围的大清军队都紧张兮兮的过了三四天。想想也是,整天天上飞机,地上机枪的对着自己的营地,还时不时的来两个哨兵披着草皮袋子爬在你们兵营的大门口端着枪瞄来瞄去,谁也淡定不下来。

    《齐鲁日报》发表了头版评论,左岸在评论中历数了吴宸轩对于山东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贡献,和尚其亨的一无所成对比,让读者对于这样一个任人唯亲的混账朝廷认识的入木三分。铁流也适时的发表了《论一个开明时代的到来》,从吴宸轩的主政方针到他的处事风格分析的头头是道,断言吴宸轩一定会选择富国强民的鼓励工商、独立自主的道路。而光复会也公开宣布放弃与乔夫领导的九州革命党的盟友关系,愿意在吴大巡抚的领导下为了追求民主文明而共同努力。

    一时间山东、江苏、浙江、皖南地区的官府都通电恭贺吴宸轩接任山东巡抚兼两江剿匪总办大臣,实际上接任两江剿总司令的吴宸轩也就成为战时的两江总督兼山东巡抚。虽然江西并不在吴宸轩的兵锋之下,但是一个浙江东北足已补偿这一缺憾。至于皖北地区则更加戏剧化,本来皖系的根据地就是合肥地区,段芝贵和靳云鹏调来了倪嗣冲的独立第三混成协驻守合肥,提防皖南的李纯李秀山部,不过倪嗣冲到任没有几天就在合肥通电天下,历数北洋的**,宣布“北洋直皖,只顾私利,同室操戈,吾耻与为伍。今为国民计,改旗易帜,弃暗投明,归于吴宸轩吴大将军麾下,我第三混成协必将继续为国民利益而奋斗。”将皖系的老巢给卖给吴宸轩,对于亲皖系的官吏和乡绅都清剿一空,礼送处境。仅仅两三天皖北就改成吴大帅的地盘。卢永祥的沪军已经被江苏的武翼新军后镇的一个标和浙东的武翼新军翼镇编练标给死死围在上海的青浦区,仅仅象征性的抵抗了十来个小时,双方伤亡连个位数都没超过就以卢永祥停火,宣布接受武翼新军改编而告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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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节 军政文商齐上阵

    ();    “会议的第一项议程,讨论山东、江苏、安徽、浙江四省提议的《地方政体立宪改良案》”在十二马路商会大厦的大会议厅里,山东、江苏、安徽、浙江四省都成立了立宪公会,不断提出立宪改良的主张,这次吴宸轩回来主政,当然把立宪当成回应各位士绅的第一要务来提出。←,

    虽然早在戊戌变法期间及之前,魏源、洪仁玕、王韬、郑观应、康有为等人就先后提出过立宪,但立宪真正为中国官僚、士绅等广泛关注还是在20世纪初。1901年,原维新派领袖、后来的立宪派首领梁启超便曾发表《立宪法议》一文,鼓吹君主立宪制。在吴宸轩出洋考察宪政还没回国的时候,山东商会就在济南发动全省士绅集会倡议“不开国会﹐不承认新捐”。这次济南四省立宪改良会议后,四省国会请愿代表团迭向资政院和摄政王上书,资政院除代奏请愿外并通过了陈请速开国会专折。在声势浩大的四省请愿运动压力下,十八个督抚、将军、都统由东三省总督锡良领衔联名奏请立即组织内阁、翌年开设国会。清朝廷震惊之下,于一个月后不得不以诏令宣布缩短预备立宪期限为五年,国会开设之前先设责任内阁。当然这个后来被人讥讽为“皇族内阁”的本质是不会变幻的,不过这样也正好是吴宸轩要的效果,让做惯了顺民的士绅们好好看清楚满清的嘴脸,比起革命宣传更能打动他们。

    其实在先有拳匪之乱后有八国联军入侵的庚子国变中,朝廷内部顽固保守势力已经受到严重打击。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国内舆论是一致认为,“此战诚为创举,不知日立宪国也,俄**国也,**国与立宪国战,立宪国无不胜,**国无不败。”要求清政府推行宪政。立宪人士积极奔走,立宪发展为一种全国性思潮。

    之前为了消弭革命,拉拢工商士绅,慈禧老佛爷才被迫作出一些开明的姿态。才有了戴鸿慈、吴宸轩等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等吴宸轩回国,清廷也曾经正式颁布“预备仿行宪政”谕旨。慈禧光绪去世前,清廷还下诏筹设资政院和咨议局,允许工商士绅可以通过选举取得向清政府提出建议等部分权力。当时的江浙商会等各地工商业的大资产者从中看到了希望,纷纷成立各种立宪团体,从事君主立宪活动,准备参预政权。山东商会因为本身组织紧密的原因,自成体系,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关心立宪,商会内部实行理事制度,对外而言几乎就是代替山东巡抚衙门的职能,各地官府如果没有商会的允可根本就不敢实行朝廷的各项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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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清政府颁布《钦定宪法大纲》,规定大清帝国万世一系,同时宣布预备立宪以9年为期,反而使得东南各省的资本家对君主立宪信心大增。但《宪法大纲》虽以日本明治维新时期颁布的宪法为蓝本,但它删去了日本宪法中对天皇权力限制的条款。在光绪帝和慈禧太后相继去世,3岁的溥仪继承皇位,改元宣统的第一年,预备立宪也进入第二阶段。载沣监国摄政后,两次重申继续进行预备立宪与立宪作为国策的不可动摇性。暂时取得了国际方面的认同。这一年除新疆外,各省先后宣告成立咨议局,不过政令仍然在朝廷各级官吏手中,谘议局成了官方茶馆,根本就没有办法参政议政。

    摄政王载沣还不放心,又积极推行由皇族独揽国家大权的政策,大肆提升载涛、载询等满族亲贵的官职,居政府首席的庆亲王奕劻则老耄而好贿。在载沣担任摄政王一年之后,一度对他执政前景相当乐观的西方媒体就改变了判断,同时满洲亲贵和汉族官僚之间的矛盾加深。吴宸轩回山东任职也成了载沣试图弥合满汉矛盾的一招棋,但是载沣的经验显然不够丰富,放虎归山的后果就是这次四省国会请愿代表团上书事件。

    不管清廷如何办理,山东等四省干脆的宣布了新的政治改良方案,吴宸轩以山东巡抚权知两江剿匪总办大臣的名义宣布各地谘议局成为立法和议政机关,各省府县的政务必须向谘议局报备,涉及民生的政令必须经过谘议局三分之二多数通过方可执行,谘议局可以立法约束本级政府,如果政府有违背谘议局的决议则为违法,谘议局可以通过弹劾案,报请吴宸轩解除对方的职务。各地驻军也接到吴宸轩的军令,严禁官吏动用武装力量压制谘议局的言论,相反的是,如果谘议局弹劾官吏通过,则军队要解除对方的职务后礼送出境。

    吴宸轩当然知道这些工商士绅会搞出很多奇葩的议案,但是如果不让他们自己去试试如何使用权利这把双刃剑,这个阶级永远都会对着欧美日的政体去臆想,自己碰的头破血流才明白如何能因地制宜的去制定政策,才能学会对不同阶级的利益冲突去寻找妥协和求同存异。
conAd2();掌握了军队的吴宸轩根本不害怕有野心家会篡夺政权来搞倒行逆施,更不畏惧外部的敌对势力的干涉。

    这样的谘议局制度已经具备了议会国家的雏形,作为四省谘议局总议长的熊秉三忙的脚不沾地,连光复会的蔡鹤卿和陶焕卿两人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投身到议会组织工作中,加上孟洛川担任了四省谘议局总纠察长,几位大才总算是把各省和府一级的谘议局搞起来了,而且近乎三分之二的是商会会员或者和商会有联系的开明士绅,剩下两成多的传统文士和大地主代表,市井百姓和乡野村民大多还不关心这些老爷们鼓捣的玩意,所以民主的代表性还是相当有限的。

    在工商业方面,山东本来就已经是占去全国的六成份额,鼓励工商的政策比比皆是,山东商会这个超级托拉斯已经占有近乎垄断的地位。虽然山东商会内大大小小的企业集团也有十几个,但是吴宸轩的标准系企业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这次四省联合,吴宸轩趁机把山东的政策推广到安徽、江苏、浙江,上海的卢永祥一宣布投诚,上海也加入进来,不过这时候上海还是江苏的一个府而已。

    鲁苏皖浙本来就是商业昌盛之地,现在政策对路,山东商会和江浙商会分别组建的山东工商银行、山东建设银行、江浙实业银行和江浙商业银行组成的四大银行体系提供了绝大多数工商企业的贷款融资服务。山东证券交易所和江浙证券交易所的挂牌,更让游资纷纷投入到股票和期货的交易中,甚至连日本几大财团和英法美德等国的银行也投入到鲁市和苏市的交易中来。不过在引进了停牌和涨跌停制度后的两市,让习惯了狂涨狂跌的西方资本又开始回流,不过相对温和的股市让日本和一些有回避风险的西方资产找到了合适的避风港,加上四省工商业的高速发展,所以鲁苏两市成为了远东地区最重要的股票和期货交易市场。

    文化上从吴宸轩任职布政使的时候,山东的基础教育和技术教育就走在了整个东亚的前列。在蔡鹤卿等人的努力下山东大学、济南大学、山东理工大学、山东财经大学成为国内响当当的名校,也只有北京的美资清华大学堂、天津的北洋大学堂和留在上海的复旦大学能相提并论。随着山东理工迁往沂州、山东财经迁往青岛,济南府才结束了长达五年的“天下名校居其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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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础教育方面,随着山东师范和曲阜师范两所大学的建立,经过了现代教育熏陶的教师资源,让山东的基础教育迅速的覆盖到县城,乡村里面也逐渐把私塾里面插入了新式教学内容。各地的基础教育一般是当地的商会给捐资助学,当然也有的地方商会势力太弱,没有钱支持教育,就只好由济南的几大商家分头负责,好在标准系承担了大部分,剩下的又有孟家、苗家、王家、乐家四大家族承担了起来,其他商家捐资也主要是作为奖学金使用。山东作为孔孟之乡,本来就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新式教育能满五年,拿到初级学校毕业*证书,在商会里找个工作不成问题,最不济也可以上全免费的师范预科学校,成绩优秀的进入两所师范就读,一般的两年毕业也都分到各地学校去任教,拿的薪俸不次于县太爷(当然是朝廷公布的标准,没有算灰黑色收入的)。三年的中等教育基本上是家有余财的富裕阶层供养的,收费也不算高,一家里面有一两个在商会工作的伙计就能供养一个孩子上中等学校。中等学校毕业就能算的上知识分子了,何况还有各种商会和企业办的技术短训班,考个什么执业证书之类的,就能成为拿上三四个伙计工钱的职员或技术员。另外中等学校的毕业*证书还是报考各类预科学校的敲门砖,预科学校基本上每个府里面有一所两所,两年时间就能毕业,毕业生全部是商会包分配的,优秀的学生都直接被各个大学直接招生了,其他的学生也可以参加每年一月份的联考,除了考大学,还可以考公费出国生,被官府和商会委派到国外的定点大学深造。枣林军校和标准航校都是招录预科生的大户,经过这些路径的预科生占了绝大多数,其他的预科生也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基本上只要有了预科学历,勤恳工作上三五年,在济南府定居,养活十口八口的家人不成问题。让家庭看到教育改变孩子的未来,让山东的教育已经成为全民的选择。至于商会内部办的职工夜校更是成为青壮年职工的选择,就算是再不成器的工人,也要进夜校学习,如果一个工人没有学历还不进夜校,那么基本上就会被家人和周围的亲朋好友认为是烂泥扶不上墙,怕是整天要遭白眼的干活。

    现在山东的经验也被光复会的众人传播到江浙,本来就是人文荟萃、物华天宝的江浙两地对于教育的接受能力也是惊人的。很快江浙两省的教育水平急起直追,与山东的差距不断缩小。安徽虽然地瘠民贫,但是皖北平原的府县也开始推行基础教育,不过预科以上的学校还没有师资力量,只好向山东、江苏等地求援,或者干脆就到山东江苏去求学。因为泰州起义军在李锦和伍师古的带领下本来就和张绍曾关系密切,等吴宸轩一回到山东,主持四省军政,干脆的宣布接受四省剿总司令吴宸轩的招安,成为武翼新军的皖南独立支队。这几年来,皖南和浙西接触较多,两地的教育资源也进行了很好的交流,所以在教育上皖南并不落后于刚刚随着倪嗣冲倒戈而加入四省联盟的皖北。

    随着一项项议程的顺利通过,终于到了军务的讨论。代表们也没想到,吴宸轩吴大人竟然把各省封疆大吏当作禁脔的军务都拿到谘议局进行讨论,等谘议局代表听到大会要讨论武翼新军的新一期扩军和军费计划的时候,都是一愣。短短一分钟的冷场之后,是代表们纷纷自发的起立鼓掌。对于这位总办大人尊重谘议局的态度,代表们虽然有点还不熟悉吴宸轩本人,但是从他能把军队和军费都拿到会议上讨论来看,还是很值得大家尊重的。

    “大会最后一项议题,武翼新军野战军扩军与后备役建设以及下一年度军费案。下面有请武翼新军总参谋部总参谋长段芝泉将军上台宣讲,各位代表请注意,本议题涉及军事机密,请不要记录,内容严禁外传,否则有可能被追究法律责任。”熊秉三的话语让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谘议局瞬间冷却下来,不管大家如何民主,也都明白泄露军机的罪过有多么严重。代表们少有的严谨甚至有些拘束的听取段总参的汇报。

    就在四省谘议局第一次联合会议圆满闭幕的时候,一场伟大而壮烈的革命却提前在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上演了,提前执行了满清这所透风撒气的破房子的拆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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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节 保路终成导*火索

    ();    时间还要倒回到光绪二十年,乔夫在檀香山成立兴中会。次年又在香港建立兴中会总部,规定誓词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国,建立合众政府,鲜明地提出了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第一个纲领。从这个意义上说,乔夫为中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先行者倒也没有错,

    光绪二十二年在广州起义失败后,乔夫被清廷通缉,遭香港当局驱逐出境,流亡海外。同年9月23日,清廷从海底电缆侦查到乔夫从美国纽约坐船到英国,当时乔夫是钦犯。一星期后他在英国利物浦登陆。10月11日,乔夫被大清驻英国公使馆抓住。12日到14日,乔夫设法与老师康德黎(jamescantline)取得联系,但全都失败了。他扔出去的小纸条由于地理原因没有抛到街上,反而被人发现。清使馆决定以“遣送疯子”之名通过水运把孙送回中国。但是17日,租船之事在公馆仆人间传开,基督徒的女管家贺维太太知道后于心不忍,便送信至康家。康德黎知道后,连夜寻找参赞马格里并且报案,但是马格里不在,警察也不管此事。次日,再次去苏格兰场警察局报案,并无所获。康、孟前往外交部告知此事,另外告知《泰晤士报》。而康德黎担心公使馆可能连夜把孙弄走,专门监视公使馆动静。19日,外交部已经开始行动——康、孟对此事并不知道,直到20日。外交部录口供,申请开庭,监视水运。22日外交部转守为攻。马格里称需要公使放人才好,他夹在中间确实难做。但龚拒不放人。当时英国首相梳士巴利勒令中国使馆释出乔夫,否则将驻英大使龚照瑗及一众外交人员驱逐出境。《地球报》揭发这一消息,舆?论力量介入——至此,有研究称英庭因为舆?论压力才放乔夫之说也不成立。10月23日,乔夫终于被放。康德黎资助了乔夫50英镑,出版了《伦敦蒙难记》。“伦敦蒙难”成为当时震惊世界的政治*迫害案,是乔夫的革命活动的转折点,使得他从默默无闻变成了世界级的政治流亡人士。自此之后,在反对清政府的革命阵营中,再也没有一个人的威望能超过乔夫。这充分说明了大清政府的愚昧无知,若是后世的政府处理起来,随便躲躲猫猫、喝喝开水之类的都能弄出个自然死亡的结论,大清何至于被革命党给搅和的不得安生。连躲猫猫都不会的政府不是个称职的政府,大清国该亡,不亡都没有天理了。

    兴中会成立初期,革命党人中非常缺乏笔杆子,他们所宣传的材料,仅仅有《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纪》,以及选录明朝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内的《原君》、《原臣》。
conAd1();与康有为、梁启超保皇改良派的宣传相比相形见绌。但是仍然留给了年轻人深刻的印象,影响很大,乃至流传到了南方新军与北洋军,要不是武翼新军建立短而且人员来源单纯,也保不齐被革命党渗透进去了。从打击这种传销组织如此不得力的情形来看,这个大清也着实该亡。

    后来在九州革命党的机关报《民报》出版时,乔夫在发刊词中首次提出以民族、民权、民生为核心内容的三*主义。戊戌维新运动失败后,康有为、梁启超流亡海外,仍以保皇相号召。《民报》创办后,汪昭明即同梁启超主编的《新民丛报》展开论战。辩论结果,革命派占据上风,改良派的政治影响大为衰落。

    从光绪二十一年到光绪三十四年,革命党积极发动了多次武装起义。这些起义虽然都失败了,使革命党在国内的精华遭到重大损失,但有力地冲击了清王朝的统治,扩大了革命影响。不过正是因为这些起义此起彼伏,才让日俄战争后,国际环境相对较为宽松的情况下,清廷却始终不敢对掌握重兵的袁项城、吴宸轩等人动手,最终北洋一系在袁项城死后四分五裂还干脆在直隶打起了抢地盘的军阀混战,武翼新军成为了清廷唯一能依靠的武装。鲁苏皖浙四省剿总的成立,朝廷下了决心才让吴宸轩成了没有总督职衔的汉人第一总督。不过吴宸轩也没让朝廷失望,久拖不决的泰州起义军干脆的放下武器成为武翼新军的补充大队,而盐枭余孟庭的队伍则被四面挤压,回旋余地大大缩小,成为了困居江北的瓮中之鳖。

    朝廷上下看武翼新军不顺眼的大有人在,但是敢说吴宸轩不称职的却没有一个,连力主推荐吴宸轩的庆王爷奕劻都得了个五万两银子的大红包。朝野上下觉得苏北变乱应该要偃旗息鼓,从此天下太平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一个蠢到家的政策把掌握大清命脉的一个阶级彻底给得罪死了!

    这个脑子进水的政策就是“铁路国有”。其实兴建铁路作为一种官方政策是在新政之前就确立的,对近代中国的铁路建设起到了积极作用。自甲午战争结束到辛亥年,清王朝共建铁路4936公里,占近代中国所修铁路将近40%,而其中绝大部分是在新政时期建设而成。
conAd2();但主要依靠外资资助修筑的就长达4029公里,约占总长度的81%。但是作为回报,大清朝不得不把铁路的管理权、用人权、稽核权、购料权拱手让给外国的借款公司,这就导致了中国利权的严重流失。即便如此,李鸿章在世时还是不无遗憾地说道:“目下经费难筹,必借洋款。”不过朝廷似乎从来就没过过宽绰日子了,连剿匪的军费都是打的一多半白条,所以让大清朝自个儿投资建铁路,无异于缘木求鱼。

    光绪二十七年12月2日,清政府颁布了《铁路简明章程》,规定“无论华人、洋人”均可向“督抚衙门递呈请办铁路”,而且包括“干路或枝路”,华人投资50万两以上实有成效者,朝廷还要“专折请旨给予优奖”。各省绅商随之掀起规模巨大的收回路权运动,这种行动在朝野上下产生了更大的共鸣。粤汉铁路于光绪二十一年承包给美国永兴公司建造,湖南、湖北和广东三省绅士以美国商人违反合同为由,要求收回粤汉铁路筑路权,转而自己修筑,此举得到张之洞的鼎力支持,湖南士绅王先谦从中周旋,终于在1905年8月以赔款675万美元为代价,赎回原先由美国公司发行的股票,废除了与美商签订的建设粤汉铁路的合同。在这个成功案例的鼓舞下,浙江、江苏、山东、直隶、吉林、云南等省收回路权的工作也先后付诸实施,要求赎回沪宁铁路、苏甬杭铁路、广九铁路承办权的社会呼声越来越高,并实际收回了一批筑路权,铁路商办运动进入高?潮时期。山东的铁路早在庚子年后就全部被收回了民办,现在已经做到了各府互通,重点的县城也有了支线的水平,虽然客车的最高时速不过六十迈,但是对于出个门就经年累月的清朝百姓而言已经是风驰电掣了,有人在报纸上就曾经感叹道“脚踏风火轮,坐下紫露影,谈笑自生风,弹指千里行”。当然胶济线还是德国控股的铁路,不过由于吴宸轩的换股和注资,山东商会的股份实际上也占据了六成以上,与其说胶济线是德国人的铁路倒不如说是披着德国皮的山东商会铁路。

    清末商办铁路虽然资本匮乏,但是在国人爱国主义的热情鼓舞之下,均设置了严格的受款规定,坚决拒绝外资、不招洋股、不借洋债,除了山东之外的民办铁路必须进行大量的民间融资。铁路建设费用极大,一时间又筹不到足够资金,于是政府不得不出面协助,一时“租股、派股”盛极全国各地。
conAd3();湖北咨议局全体会议通过决议,后来又进一步提出拒款方案十项,其中包括对各房主以其两月房租收入购买股票,开设铁路彩票,不用外国技师以节省经费。并进而决定由各府县分担股额,各县从五万元到十万元不等。此外要求湖北全省教育会成员每人每月以薪俸的十分之一购股,由此合计可达四百二十余万元。他们进而估计,湖北各地的商会、军人会、及其他团体,均深受舆?论刺激,分担股份不成问题,估计可达二千数百万元。但当时一些社会舆?论也认识到,用一刀切的方法抵*制外资对办铁路无益,“反以致国民经济之压迫,不若借外债,资以开利源,而助国民经济之发达,巩固国家财政之基础之为优。”盛宣怀、梁启超、山东商会的孟洛川、苗海南等大商人也持此种看法。商办铁路公司一方面是被资金短绌问题所困扰,另一方面又存在经营不善、贪污挪用、亏损严重的问题。铁路建设领域各自为政、各行其是蔚然成风,商办铁路公司的铁路建设就成了无全盘规划的“圈地运动”。山东其实也不苟同于这种限制外资进入的狭隘民族主义的作风,不过山东商会的强势让外资在山东始终居于客卿地位,根本也没有办法和山东商会抗衡,反而把自己国家的很多市场给出卖给山东商会的企业,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最激进的革命党也没有办法指摘山东商会利用外资是卖?国行径了。

    面对铁路国有化的世界趋势,在商办铁路公司举步维艰的情况下,清政府试图将实行铁路国有化作为一种经济政策确定下来。宣统元年的中央政府借规划全国铁路之名,下令切实勘查各省商办铁路的工程款项,已经流露出把筑路权收归国有的意图。20世纪初期的中国国内,不单是政府层,国内大舆?论也开始呈现出实行铁路国有的趋势。曾经引领国人成功收回路权的张之洞此时也在修正自己的铁路建设融资理念。6月间,张之洞代表清政府与英、法、德三国银行团签订了借款合同草约,总计借款为550万英镑,利息5厘,以建造陷入困境中的粤汉与川汉铁路。在当时,这一草约的签定并没有引起政府所担心的过于猛烈的反对声浪。民间舆?论也有进一步向政府倾斜的迹象。随着津浦铁路、沪杭甬铁路、湖广铁路的借款基本洽谈完成,拒款运动已发生明显转向,在这种隋况下,报章开始公开讨论铁路外债的可行性问题。年中,盛宣怀在度支部尚书载泽的支持下接任了吴宸轩卸任的邮传部尚书一职后,更加快了国有政策的正式出*台。

    很快清政府就正式发布“铁路国有”上谕。长沙市面就出现保路揭帖,次日长沙发生万人游行请愿;在川汉线已动工的湖北,盛宣怀为强夺股权,下令停工,引发宜昌商人、民众聚集抗争,清廷调集军队弹压,双方发生冲突,死伤20多人,这是保路运动的第一次流血事件。四川方面的咨议局议长蒲殿俊、副议长罗纶在成都召集川汉股东临时大会,提出“文明保路”,聚集股东达2400名,次日,闻讯而来的各界学生、市民使与会人数达到4000以上。这时候的保路更像是拆迁户和地方政府的对抗,双方更多的是经济利益的对抗,谁也没有把民族主义的旗帜当一回事。

    四川民间各团体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推举四川谘议局议长蒲殿俊为会长,副议长罗纶为副会长,张贴文告,四处讲演,甚至上京请愿。8月5日,在成都召开川汉铁路股东特别大会,8月24日,群众开展罢*市罢*课,9月1日,在川汉铁路公司股东会议的号召下,开展抗粮抗捐活动。9月7日,保路同志会代表率数万人陈请阻止川汉铁路钦差大臣端方进入四川,“赵督未允代表,众即言辞激烈,赵督当场喝令狙击”。手无缚鸡之力的蒲殿俊、罗纶等九人当场被捕,这便是死伤众多、骇人听闻的“成都血案”。可见赵尔丰已经被保路同志会给弄的精神衰弱,才出了如此一个大昏招。不过这样一来,四川的形势立即变成了官民直接兵戎相见,一贯麻辣的川商川民对赵尔丰这个老瓜娃子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反旗。

    宣统元年的9月8日,成都附近农民在同盟会和会党组织哥老会的领导下组成保路同志军起义,围攻省城,与清兵交战,附近州县群众纷纷响应,几天内队伍发展到20多万。荣县独立,荣县成为全中国第一个脱离清王朝的政权。清朝政府得知激起民变,成都被围后,非常惊恐,忙将四川总督赵尔丰免职,并调渝汉铁路督办端方署理四川总督,率一部分湖北新军入川。端方在和吴宸轩联络之后,很有眼力价的病倒了,干脆的挂印封金,带着一家老小直奔上海英美租界,住进了为他准备好的仁和弄的别墅里。朝廷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给湖广总督施压。9月中旬,湖广总督瑞澄抽调了1/3湖北新军军力取道宜昌,进入四川,武昌的登时空虚。不过对于革命党的蠢蠢欲动,清政府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相反对于新军的控制加强了不少,各营的军官士兵都不能自由来往,营房内子弹炮弹更是少的可怜。

    所以后来的武昌起义的组织是混乱不堪的,但在此混乱当中,却又会有一些极其明智的决策。这些决策总来自那些格外冷静的人,熊秉坤就属于这类人。熊秉坤在发出号令后,察觉出兵士们对他的不以为然,他感到极不自在。考虑到自己在军中位卑职低,恐难服众,担心局势若失去控制,功亏一篑,于是顺应了兵士们的愿望,将总指挥之职让给了曾经参加过日知会,又有着丰富的军事指挥经验并在官兵中被称为“智多星”的吴兆麟。吴兆麟时为楚望台左队队官,这样的决定对于自发的起义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不过也导致了黎元隆等墙头草的脱颖而出。

    革命党人趁机在10月10日发动武昌起义,并一举成功。消息传出,四川清方势力土崩瓦解。10月18日,保路同志会宣布成立“大汉四川军政府”;21、22日,广安、重庆先后成立大汉蜀北军政府和蜀军军政府,川东南57州县宣布响应武昌起义。10月27日,成都和平解放,“大汉四川军政府”在旧八旗驻防城挂牌,同一天,远在资州的瑞澄亲信湖广提督,被起义的第八镇军官刘怡凤等,击杀于资中大东街禹王宫,这也让端方后怕不已。11月13日凌晨,尹昌衡指挥所部擒获赵尔丰,并在成都皇城坝召开公审大会公审赵尔丰,当众尽斥其罪,并令部下将赵尔丰当场杀于皇城“明远楼”。赵尔丰的首级被挂在长杆上在成都城内游街示众。虽然赵尔丰招致了一定的民怨,但在其死后也因其生前功绩得到了民众的惋惜。

    不过从清廷的角度而言,这家伙几乎是单人独骑的挑动了四川湖北两地的革命之火,从而提前敲响了大清国的丧钟,着实可杀,更该杀,可谓是死有余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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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节 革命大潮起三镇

    ();    川鄂的革命风起云涌的时候,在日本的九州革命党内部却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内讧。 (    . . )乔夫童鞋因为大量接受日本政府和商人赠款,而留给总部的办报经费又相当之少,终于激起了革命党内部的反抗,章太炎张继等人要求乔夫辞去革命党总理职务,另举黄克敌担任总理。宋遁初是支持章太炎等人主张的。后因黄克敌刘揆一极力劝阻,为大局计,宋遁初才改变态度。然而,革命阵营的分裂局面已经出现,让宋遁初忧心忡忡。该年2月28日,当他闻知乔夫与黄克敌因国旗问题争得不可开交时(乔坚持用青天白日旗,黄认为该旗与日本旗相似,万不可用。乔不让步,黄提出辞职)也对乔夫的领导能力感到有些置疑。2月,广州新军举事失败之后,悲观失望情绪笼罩整个革命阵营,革命党人信心大减斗志衰弱,而作为革命党的唯一领袖乔夫又对党内工作不管不问。为了挽救革命,该年5月,趁乔夫来日本之际,宋遁初与谭人凤等人请求乔夫改革会务,扩大民主,减少决策失误。可是乔夫却对宋曾经支持章太炎耿耿于怀,态度十分横蛮,而且极不负责任。他冷冷地对宋遁初说:“革命党已经分裂,有力者尽可另树一帜。”

    宋遁初等人对乔夫彻底失望,为了让革命不至于半途而废,宋遁初谭人凤等人于该年6月,在东京研究决定,成立革命党中部总部,调整革命策略重整革命队伍,以期早日革命成功。会上,宋遁初以政治家的胆识,彻底否定了乔夫在两广沿海地区零敲碎打的自杀式会党策略。革命党中部总部在上海成立后,宋遁初作为革命党中部总部的灵魂人物,领导革命党人以长江中下游地区为革命重心,加强与各革命团体的联系与联合,并制订了宣统元年到宣统三年在两湖及江淅同时起事的战略部署,虽然在吴宸轩遁初的革命兵*运计划还是幼稚的很,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有计划有步骤的革命策划案,比起乔夫同学当年搞起义屡败屡战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当年的泰州起义成功后居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发展革命力量,领导人只知道固守孤城,张贴告示,听任效率低到渣的清廷慢慢调集兵力合力绞杀革命力量,还自以为为革命而死,死得其所。这些在武翼新军的参谋们“就应该把那些革命领导者挨个枪毙上十遍,见过蠢的,见过愚的,但是愚蠢到智商侮辱猪的奇葩指挥官还真是头回见。”(段总参的原话)

    光绪末年,武汉新军各标营就均已经建立起社的组织。共进会主要集中于新军八镇第16协第32标发展会员。武昌起义时已经有5000多名士兵加入了社和共进会,约占新兵总人数的三分之一。社和共进会是新兴知识阶层的革命组织,新军士兵是发动革命的潜在力量,社和共进会一直以新军士兵作为主要工作对象。这一点上吴宸轩不是自夸,几乎没有任何国内武装力量可以像武翼新军那样丝毫没有革命势力和会道门的渗透,如果是革命党还能被礼送处境,如果是会道门的信徒,都已经在情调处和统调处的训练基地里被人道毁灭了,死得连渣都不剩。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是革命党还是清廷亦或是国外的情报组织对武翼新军的认识都是武翼新军刻意展示出来的那些实力,他们很难了解冰山之下的全貌,除非像是姓泰的那个铁家伙,搞的刀枪不入似的,一家伙撞到冰山上才明白什么是死神来了。

    宣统元年6月中旬,鲁苏皖浙四省正在埋头发展经济,一派祥和气氛的时候,四川保路运动升级,新上台的载沣到底是皇上他爹,自家儿子的江山总是要上点心思,醇亲王童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慌乱中急急忙忙下令抽调包括湖北新军在内的多省力量前往四川弹压暴*动风潮。这一事件对湖北影响很大,前往四川的湖北新军部队是革命党人占多数的新军三十二标,但是他们拒绝到四川,准备在进军荆州和宜昌的路上杀掉这位湖北提督,不过被居正以时机不成熟给阻止了。

    宣统元年9月14日,湖北共进会社两个革命团体领导人孙武刘复基刘公蒋翊武王宪章居正等人在雄楚楼十号刘公寓所集会,以为湖北新军主力调走后,武昌空虚,大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鉴于对形势的共识,刘复基建议如果此刻发动起义,共进会社的名义都应该暂时搁置不用,大家都使用武昌革命党人的名义进行合作,“事成则卿,不成则烹”,同心协力,争取胜利。是一场拿身家性命博前程的豪赌,不过革命党的赌运一向不怎么靠谱,这次也一样的是漏洞百出,笑料不断,让情调统调两处的特工们都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p>

    9月23日,湖北境内最有影响的两个革命组织共进会社经过一系列磋商,总算是宣布合并,大家决定日后不再分彼此,一律统称“武昌革命党人”。第二天召开干部会议,组建了起义的领导机构——起义总指挥部。社负责人蒋翊武被推举为总指挥,共进会负责人孙武被推举为参谋长。起义时间开始定为10月6日,后因准备不足,起义日期推迟到10月16日。9月24日,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做地下工作的觉悟,居然大模大样的召集各部队代表一百多人举行联席会议。详细讨论军事行动后临时政府的框架及人选,确定各参战部队行动方案和联络方式,这么多张嘴都知道了起义的详细计划,清廷探子就算是整天泡茶馆的废柴也都该知道起义的概况了。据说当统调处的余健听说蒋孙两人提前二十天就召集百人以上规模的会议,很民主的讨论起义的各个环节,惊讶的差点没下巴脱臼“这样也行,哥们,你们的革命要是能成功,我们这些做情报的都干脆去喂猪养羊得了”,不过比被他当成奇葩的蒋孙二人更加奇葩的是清廷得知一百多新军参加革命聚会商讨如何革他们的狗命的时候,这些满大人们却毫无血勇的选择了用特赦来感化这些革命党,唉,真不知道他们是信的哪门子菩萨,整个一个被驴踢了的思路。

    不过发生在武汉三镇的这场滑稽戏还没到**,很快10月8日晚,蒋翊武就被清廷很是客气的请去喝茶,顺便讨论一下社会治安群防群治工作,蒋同学毫不领情的摆脱了出巡警署围墙逃跑,据说当值的清兵居然以为他在睡午觉,都没好意思打扰他,待发现房子里面没有熟悉的呼噜声才意识到人跑了,然后又拖了大半天才调集巡防营的兵马去寻找失踪儿童蒋翊武,当然是一无所获。

    清廷的奇葩事没落幕,革命党也不甘寂寞的上台表演了。10月9日,孙武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14号秘密制造炸弹时,一位革命党的小兄弟叼着烟卷耍帅,一时没祭到乩,引燃了火药发生爆炸,虽然不在天津新港,但是也让孙武等人不幸被炸伤。而俄国巡捕更是闻讯前来搜查,孙武和其他人脱逃,但起义的文件旗帜等被都搜走。湖广总督瑞澄闻听此事后下令全城戒严,搜捕革命党人。彭楚潘刘复基杨洪胜三人也被请去衙门喝茶。这次清廷总算是发现让他们身首异处就不担心他们不告而别了,于是三人当天下午就成了烈士。这件事情让武汉革命党的情绪已经是箭在弦上,想想这么回事,如果瑞澄大肆搜捕后宣布结案或许大部分革命党都会以为自己是漏网之鱼,再二也知道换个地方搞事情。但是瑞澄同学却错误的选择了引而不发,其实从后来的处理广总督瑞澂并不想扩大事态。10月10日,瑞澂即向中央政府报告事件经过,并邀功请赏。瑞瀓甚至采纳了很多拥护政府的新军军官的建议,准备销毁缴获的花名册,对军队中的革命党人不予深究。应该说瑞瀓息事宁人的处理办法与10月19日的上谕精神是一致的,算得上是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好同志,可惜的是对于革命党的心理把握上却如此的低能,始终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让革命党人安心,以至于凡是和革命党沾边的新军都惶惶不可终日,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论冣就是爆发。显然手里拿着枪炮的新军革命党人不会束手就擒,起义已经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至少从他们了解的情况来如此。

    又是那个10月10日的早上,梅宝玑到新军工程营,对工程营的革命党说彭杨刘就义了,谎称革命党名册被搜走,武昌城门关闭,瑞澂将按照名单抓捕革命党。此时军中传言“清政府正在按有无长辫捉拿革命党人”,因为遭难的彭刘杨三位革命党人皆曾剪去长辫。当天,另一位革命党人同样已经剪辫的30标排长张廷辅被捕,更加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有人说官员们正在编制所有汉族士兵的花名册,将以革命党罪名逮捕并惩罚所有湖北新军的汉族士兵。而在当时政府公署的往还电文中,充斥着“人心浮动”的说法。在各种真假消息的刺激之下,整个武汉三镇已经是“人心惶惶,米价飞涨”,人们纷纷到银行挤兑套现,以致“市面买卖非现银不可”。

    新军工程营后队正目熊秉坤等人决定提早起义,并拉来队官吴兆麟作为起义军临时总指挥,熊秉坤为参谋长。革命党人决定在10日夜里第一次集合点名之时暴起发难,在营房发动军变。当时,他们仅有20颗子弹,所需武器要靠夺取楚望台军械库。傍晚,营中革命士兵焦急等候城外炮队发炮,以便起事,然始终未闻炮声信号。而清方军官加紧戒备,对士兵控制甚严,气氛极度紧张。“将至日暮”熊秉坤正在营房楼上一排宿舍向本棚副目陶启元等革命同志布置“待举动”,忽然听得二排宿舍有骚动声响。二排正目共进会支队长金兆龙等与清方营官队官司务长排长在二楼发生正面冲突,其**进会员程正瀛响应金兆龙“动手”的召唤,向排长陶启胜开枪,又向队官黄坤荣司务长张文涛及营主阮荣发开枪,打响“首义枪声”。

    虽然历史轮回,但是这次吹响反清号角的依然是武昌的那一声枪响,革命还是到来了。

第二百五十三节 武昌首义两湖风

    ();    武昌起义的枪声响起,虽然不是按照计划发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革命党的起义也没有几次是按照计划执行的。 ︾,起义士兵虽然没有了统一的指挥,但是毕竟是专业人士,大家不约而同的首先发难攻占楚望台军械库,驻守武昌城外的辎重队炮兵营工程队的革命党人亦发动了起义,并向楚望台齐集。武昌城内的29标和30标部分起义士兵也冲出营门,赶往楚望台;尔后,武昌城内外各标营的革命党人也纷纷率众起义,并赶向楚望台。起义人数多达3000多人。晚上10点30分,起义军分三路进攻总督署和旁边的第八镇司令部。并命已入城之炮8标则在中和门及蛇山占领发射阵地,向督署进行轰炸。起初,起义军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指挥,加上兵力不够,进攻受挫。晚12点后,起义军再次发起进攻,并突破敌人防线,在督署附近放火,以火光为标志,蛇山与中和门附近的炮兵向火光处发炮轰击。湖广总督瑞瀓打破督署后墙,从长江坐船逃走,第八镇统制张彪仍旧在司令部顽抗。起义军经过反复的进攻,终于在天亮前占领了督署和镇司令部。张彪退出武昌,整个武昌在起义军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济南府武翼新军司令部里,灯火通明,电报穿梭,各部门早已严阵以待,段芝泉和参谋部的军官们都已经把两湖地区和整个大清国的大比例作战地图挂在作战室,沙盘也抬了上来,段芝泉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沙盘,心里暗自叹息,夫庙算多者胜,袁大帅就算是不死也定然不是吴总座的对手,就凭这情报灵通,信息准确的先手,吴宸轩就占了大便宜。武翼新军的体制优势战力优势和装备优势综合起来,简直完爆国内各个武装力量,就算是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北洋第三镇也相形见绌。

    “总座到。”全体参谋连段芝泉在内都放下手头工作,肃立等候,已经换上一身戎装的吴宸轩快步走了进来,轻轻一抬手,大家都各自开始忙活自己手头的工作。吴宸轩走到地图前,黄鑫培拿上来一沓子电报,吴宸轩快速的浏览了上面的几张重要电文,然后就示意段芝泉进行讲解。

    “…总座,以上就是我们了解到的武昌兵变的全部信息,目前北新军已经基本上被兵变士兵所控制,新军第八镇已经可以算是叛军了。朝廷估计会抽调北方各省新军南下作战,参谋部分析认为,我军在皖北鲁西的右镇和皖南的翼镇独立支队还有苏北的后镇都有可能被调往前线。北洋方面则会调动第二镇第三镇和第六镇前往镇压。”

    “很好,不过我们要避免过早的介入其中,理由吗?不是已经向陆军部报备了武定府联合军事演习的计划,就说各部队都抽调了骨干参加演习,一时之间难以归还建制,另外演习弹药消耗量巨大,难以维持正常储备水平,需要三到四个月进行补充,申请一笔弹药款,宽绰点预计,反正朝廷也不会实打实的拨下来。”

    说道此处,装备参谋和段芝泉都笑了起来,这几年武翼新军和陆军部没少因为装备价格和训练消耗打嘴官司,经验丰富的很。

    “对了,如果想要拖住北洋介入的时间,参谋部有没有什么计划?”

    “有的,总座。”作战参谋立即翻开一个大号拍纸簿,抽出一张标明c-6的计划书,这上面显然是如何在不发生正面冲突的情况下迟滞北洋新军的介入,正好符合吴宸轩的需要。这里面从正阳门车站到汉口的交通方面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几个关键的节点上都有了一到两个子计划的编号,例如“c-6a1”之类的东东,无非是如何假冒革命军名义去人为的导致拥堵制造谣言和混乱,或者干脆炸桥,破路,造滑坡甚至是决堤放水,以水代兵的干活,良心大大的坏了。吴宸轩相信如果不是在国内,这帮狼崽子们说不定连民族融合都嫌麻烦给省略,直接上生化武器的有。

    10月10日深夜,正在保定军咨府军官学校(后改名陆军大学)学习的革命党嘉应州主盟人何子渊六弟何贯中,与同寝室的李济深等同学立即将军校学生组织行动起来,第一时间炸毁了保定附近的漕河铁桥,成功阻止了清军南下镇压革命运动,为革命党人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何贯中除了军校生和革命党的身份之外,还是情调处贺敏寒手底下直接控制的十几个内线之一,否则这些军校生哪能从洋行里买来烈性炸药,而且也不会找到桥体的真正弱点在何处?。总之在何贯中的英明领导和策划下,滦河铁桥的寿命被大大缩短了,以至于第二镇的士兵还在急行军上桥,二镇的军官就发现脚下到处是燃烧的嗤嗤冒火花的导火*索,在一片愕然中,漕河铁桥变身漫天花雨,散落一地。

    1911年10月11日黎明,起义军聚集在湖北谘议局大楼会议厅,新军八镇十五协二十九标二营司务长蔡济民召集会议,商讨组建军政府和推举都督人选。除革命党人吴醒汉徐达明等十馀人外,还邀请谘议局议长汤化龙副议长张囯溶以及议员,还有旧军官吴兆麟参加,会议请汤化龙主持。吴兆麟提议由第21混成协统领黎元隆担任都督,立宪派一致拥戴,部分革命党人也因为黄克敌宋遁初不在武昌,彭楚藩刘复基杨宏胜被害,孙武被炸伤,蒋翊武被迫逃跑,没有更好的人选表示同意,因此会议通过了以黎元隆为都督,汤化龙为民政总长(一说为总参议)。革命党军驱逐瑞瀓出城后,即率队包围黎元隆住处,强迫黎元隆“主持大计”。把他簇拥到楚望台上,全体起义官兵举枪对黎元隆致敬,有炮兵高喊:“请统领下令作战!”湖北咨议局早已准备好了安民布告,并且替黎元隆签上了“黎”字。虽然此时黎元隆处于软禁状态,但他的威望稳定了武昌的军心,获得了一致拥戴。当公推黎元隆任都督消息到军中,土兵都鼓掌欢呼。下午,当第一份《中华共和**政府鄂军都督黎布告》张贴于武汉街头时,“到处挤满了观众,不识字的人请识字的人念给他们听。武昌街头巷尾,可谓万头攒动,群情兴奋,许多人流下热泪,感到扬眉吐气”。以鄂军都督黎元隆名义发出了一系列电文的迅速发布,加快了各省的响应进度加剧了清统治集团分化。以都督黎元隆名义《照会各国领事》,迅速送达驻汉口各国领事馆后,使各国了解湖北革命党人的对外政策。各领事馆于10月18日宣布“严守中立”,从而避免了各国对武昌起义的武力干涉。

    1911年10月12日,革命党人第二十一混成协第四十二标士兵胡玉珍邱文彬赵承武等在汉阳发动起义;随后赵承武率起义军攻占汉口。至此,武汉三镇全部掌握在革命军手中。清政府发出“剿办”武汉“革党”上谕,已经接任铁良位子的陆军大臣荫昌率湖北周边的清军练勇和旧军及皖系的北洋新军陆续压向武汉。

    1911年10月14日,武昌起义后第四天,清廷下诏召吴宸轩段芝泉冯国璋曹锟段芝贵靳云鹏六人组成“两湖剿总前敌指挥部”,由铁良担任前敌总指挥。皇族内阁总理大臣奕劻,醇亲王载沣派出了军机小章京郭纯枢持诏前往济南劝驾。当晚,郭纯枢在济南车站下了车,却发现站台上已经被身穿铁灰色制服的武翼新军给控制了,连月台上都垒砌了沙袋工事架上了马克沁重机枪,带着武翼新军特有的圆顶宽边铁头盔背着步枪和背包的武翼新军一队队的正在整队上车。另外的货运月台上一箱箱的炮弹子弹和成排的火炮正在装车,把郭纯枢吓得差点以为革命军打到济南府了。

    “秉三兄,这是何意啊?”郭纯枢抬手一指这些士兵和军火,问起了身边前来迎接的四省谘议局的大议长熊秉三。

    熊秉三先叹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国家不幸,乱贼纷纷,这不,中镇刚刚进驻皖北,苏北的宿迁就发生了暴*乱,据说现在连宿迁县城都被贼兵给攻破了,没办法,先调动后镇的一个团去平乱,我这也是在谘议局刚刚通过了动员法案才来接老兄的,失礼之处还望兄弟海涵。”

    “哪里那里。秉三兄当以国事为重,兄弟能来我就已经足感盛情了。”说着郭纯枢抬起手拱了一下,心里却麻缠的很,已经有些预兆,这次敦请吴大帅出兵平乱怕是事有不谐了。

    “报告团长,咱们这是要和谁打仗啊?”一位排长给自个的团长点上一支济南卷烟厂的软大鸡,趁着团长在哪里惬意的吞云吐雾的时候,这位赶紧淘换点消息好和排里的兄弟们显摆一下。

    “还不是革命…,嗨,我说你个二狗子,你小子胆子肥啊,这军事机密是你能打听的吗?不要命了。我告诉你,二狗子,咱们武翼新军讲究的就是招之即来,战之能胜,首战用我,有我无敌。长官一声令下就算对面是你二大爷也得照死的打,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您说的,咱徐鹏打仗啥时候含糊过,这不是弟兄们都不知道和谁干仗,就是有点纳闷吗。”

    “好了,我知道你小子算个带把的,嘴上也严实着点。知道吗?”团长的厉声呵斥,二狗子徐鹏根本没放在心上,当年打黑沟台是他把团长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要不是自个不爱早就当上连长了。

    郭纯枢上了汽车,离开济南车站的时候,军列也轰鸣着开出了车站,列车上的士兵神情严肃,大炮昂首挺胸,等待着吴大帅的军令,向敌人充分展示一下他们的毁灭功力。

第二百五十四节 武翼出手定中原

    过一场激辩之后,郭纯枢还是说服吴宸轩决定有条件的奉诏出兵。15日,郭纯枢致函奕劻复命。16日,吴宸轩拜折谢恩,并致函内阁,提出了八项出兵方略,然后南下督师,先平定宿迁的暴*乱,然后提兵西进,进攻武昌。

    吴在拜折复出之初,可就很清楚的认识到清廷已经丧失了控制局势的能力。虽然冯国璋等北洋直系将领曾多次公开表白自己对解决辛亥危机的方案是实行君主立宪。曹锟也曾许给革命党方面的条件也是实行君主立宪,组成责任内阁。由冯国璋本人出任内阁总理。趁着铁良和吴宸轩等人未南下之前,冯国璋就招刘承恩到彰德,筹谋“招抚”革命党,并派亲信蔡廷干随刘承恩到武昌进行议和试探,条件就是君主立宪。奉了冯国璋之命的蔡廷干极力陈说共和政体的政府不适合中国国情,许以高官厚禄,企图分化瓦解武汉革命军。

    10月18日起,革命军与铁良督师的清军练勇和巡防营在汉口展开了10余天的“汉口争夺战”。在汉口争夺战中,起义军虽取得“三战三胜”的刘家庙大捷。然而,由于前线指挥官的渎职,加上围攻汉口的清军兵力日趋加强,终使汉口于11月1日陷于清政府军。正当汉口危急之际,黄克敌于10月28日抵达武昌。11月3日,黄克敌出任战时总司令,并立即部署汉阳战事。然而,由于起义军“官长不用命”、“军队无教育”、“缺乏机关枪和野炮”等原因,27日,汉阳失陷,黄克敌即于当日离汉赴沪,继续了黄大司令屡败屡战的传统—转进了。自此起,湖北革命党人转入困守武昌阶段。清廷见武汉革命军在旧军的人数优势下接连败北,也起了轻视之心,载沣居然在军机处宣称“八旗练勇,戡乱靖国足矣”的感叹。吴宸轩提出的八项方略被军机处搁置了起来,吴宸轩也毫不在意,因为他已经把虎皮给扯起来了,武翼新军以对付革命党的名义开始了整编扩军,从四省召集了大量预备役士兵和经过军训的青年学生加入军队,部队从十万上下迅速膨胀到24个师4个航空联队二十五万人的水平,其恐怖的扩张实力第一次展示在世人面前。

    左、右、中、前、后、翼这六大主力被拆分,迅速扩展为三个主力集团军的架构:

    以吴宸轩自任司令官,吴子玉任副司令、徐又铮任参谋长的直属集团军:,包含了6个各具特色的师,分别是以步兵防御见长的“轩辕”步兵教导师、专研装甲突击的“大汉”装甲教导师、以快速轻灵为特点的“盛唐”快速教导师、经常模拟日德系军队的“强元”摹拟教导师、以及召集临沂地区山民组成的山地70师、来自科尔沁蒙古的旭烈兀亲自领兵的独立骑兵11师,这些精锐却没有南下参战,一直留在鲁北,江浙、皖北等地,随时提防直皖两派的北洋军nAd1();

    以杜子成任司令员、蓝天蔚任副司令员、肖明峰任参谋长的第七集团军,是把左镇和前镇两镇的各个主力团都扩建为步兵师,分别被整编为步兵第3、5、9、15、17师和山地第10师,将由枣林军校留校任助教和辅导员的毕业生为骨干组成的,装备了大量三吨卡车的快速反应97师以及由旭烈兀训练的喀尔喀独立骑兵第31、35师都加强进了第七集团军。

    以吴禄贞任司令员、、张绍曾任参谋长的第八集团军,是把右镇、后镇两镇的各个主力团都扩军为步兵师,分别被整编为步兵第4、6、8、16、18师和山地第20师,同样的把化马湾基地训导队和何大壮手下的一批退役特种兵作为骨干编成为第99快速反应师,以锡林郭勒和阿拉善骑兵为主体的独立骑兵第36、38师加强给了第八集团军。

    用80门最新的23倍径身管155毫米口径的l22榴弹炮装备的重炮兵独立师和被命名为150门l21式的105mm轻型榴弹炮组成的3个独立炮兵集群成为了武翼新军的炮兵集团军,被集中起来的火炮,在战争中将会发挥他们战争之神的威力,让还在把大炮分散配置给步兵师的列强们好好上一课。贺刑天这个炮兵司令手里的家伙平常藏着掖着的,这次一整编,把个龙王爷的宝库全部摊开来晾凉,可把步兵的司令、师长们给羡慕坏了。最多是团级火力齐射的效果已经让见过世面的段芝泉感叹有震天撼地之威,如果是整个炮兵集团军对某个目标进行覆盖,那种毁天灭地的破坏力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军人们敢于想象的,就算是后世的军迷们除了核爆炸之外也很难找到一种破坏力如此惊人的火力输出了。

    冯如冯达飞和魏羽魏礼璜的标准飞行队更是鸟枪换炮,三个战术支援联队三百架雨燕3a型战斗轰炸机和一个联队五十架的大雁1b双发中型轰炸机,这还不算在航空学校的五十架雨燕1型改造的双座教练机和基地里二十架空战型雨燕2c型战斗机nAd2();虽然战机呜呜泱泱的一大群,但是这几年一直是在扩招的临沂航校可没闲着,光是飞行员就培养了上千,还不算在校的三百多没放单飞的菜鸟,而机务学校培养出的地勤人员和机务检修人员就不下三千,除了被标准航空挖角的几十个之外,完全可以支撑空队的维护和大修任务。空闲下来的航空队还推出了农田撒药和四省内加上京沪的航空快递服务,除了客运还不成熟之外,还着实挣了不少外快,至少在本来就是国内最高军饷的武翼新军陆军军官们就时不时的对开着小汽车去上班的空军飞行员和机械师们吐口水,因为这帮穿皮茄克的家伙待遇赶上他们的三四倍,还不算航空队外快的分成,,一个航空队的小队长若论收入并不次于一个陆军的资深团长,哦,是之前的标统。

    现在这支航空队却没有办法像是贺大炮的队伍一样显摆,反而要继续分散隐蔽,连飞行训练都是在两个基地里轮番进行的。这次出兵也仅仅允许一个大队的战机上场,本来就是个纯技术宅的冯如反而不如魏礼煌更有威望,在他的皮鞭之下,三个战术支援联队的联队长才接受了每一个月让一个联队选一个大队上阵的条件,虽然肉少点,但是好歹每家都有点汤汤水水的,不像那个轰炸机联队的联队长只有蹲在墙角画圈圈的份儿,谁让他的轰炸机一旦上场就是暴力拆迁的干活,这不管是剿匪还是平乱,花花草草的都是中国人的家业,何必糟蹋了呢。

    朝廷催的不紧,吴宸轩干脆就不出头去寻那些革命党的晦气,让铁良老青年耍耍帅也好。11月1日,铁良自安阳抵达湖北萧家港,正式担任武汉剿总的总指挥。同日,奕劻内阁辞职,铁良的后*台醇亲王载沣被任命为内阁总理大臣,铁良在前期平乱中打出来的军队仍然归其指挥,载沣还不遗余力的鼓动从京城里抽调禁卫军去前线给铁良去练手,还好铁良虽然打仗的手艺潮点,但是玩平衡还是挺在行的。11月8日,载沣正式当上总理大臣的日子,段芝贵带着第四镇的万余兵马赶到萧家港前线,铁良马上任命段芝贵为剿总副总司令,还主动回京复命,让段芝贵统一指挥前线清军。11月9日,段芝贵也不傻,第四镇是他保驾的本钱,断然不会和革命党去拼命,他派员赴武昌招安,数日后带回了黄克敌代表起义的革命党人以中国拿破仑、华盛*顿相期许的信函,还是那套满汉有别的老调重弹,全然不知道段芝贵之流都是有奶便是娘的军阀,如果你革命党能有能力打开局面,那就是他段芝贵的亲娘老子,如果清廷能借到大把的银子,奶*水一足,段芝贵连个哏都不打得就把手里的革命党都枭首,打包带给清廷当见面礼nAd3();黎元隆[、汪昭明等人却蒙在鼓里或者干脆就是一厢情愿的希望段芝贵能幡然悔悟和革命党人站在一条战线上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甚至都有过类似推举段芝贵为新成立的共和国第一任大总统的表达[,真不知道这些革命家脑子里灌了多少卤水,简直就是一罐子烂豆花嘛。

    不过革命党也不全是猴子请来的逗比,还是在11月8日,在革命党中部支部的策划和支持下,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于南京城外六十里之秣陵关宣布起义。徐绍桢与上海都督陈其美及苏浙起义军将领商定组建联军会攻南京,徐绍桢任总司令。11月11日,联军司令部在镇江成立。11月24日至12月1日,在总司令徐绍桢的统一指挥下,联军相继攻占乌龙山、幕府山、雨花台、天保城等据点,后黄克敌从武汉赶来加入指挥。12月2日一举攻占南京城,也成为黄克敌硕果仅存的唯一胜绩。至此,长江以南全部为革命军据有,各省代表从武汉移驻南京。同日,通过英国驻汉口领事葛福的斡旋,武汉革命军与段芝贵领衔的皖系和清军达成停战协议。

    在上海的《字林西报》等媒体都认为中国是要开启下一个南北朝时代的时候,一直以来低调做人的吴宸轩却高调的做了一件事,让整个宣统元年在一片惊呼中落下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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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节 风雨飘摇大清朝

    “皇额娘,皇额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是不是你的蛐蛐打败了?”看到拿着奏折在哪里两眼泛红的隆裕皇太后,刚刚会说点话的溥仪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要变天了。要变天了。”隆裕的手指颤抖的厉害,轻轻的一本奏折,却让隆裕觉得拿捏不住,只听见啪的一声,奏折掉在了花梨的脚踏上,响声在安静的好像坟墓的宫殿里回荡,崔玉贵赶紧拾起来奏折,用袖子擦拭一下灰尘,轻轻的搁在桌子边上。

    “大将军准备完了没?”许久没见到隆裕回答自己的话,小皇帝也觉得无趣,不再管皇额娘的愁容,反而问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或许是年龄不到,连这宫殿里诡异的气氛都没感受到,干脆的掏出一个小瓦罐,看看气孔里的动静,从耳朵根子后面挑出一根黄鼠狼须子,熟练的拨弄一下里面的虫子,清脆的蛐蛐声响起,在这个落针有声的房子里显得特别刺耳,隆裕还在擦眼泪,手里的巾子一顿,眉头先挑了一下,虽然面目没有变化,但是崔玉贵的腰更弯了。崔玉贵心里暗自祈祷,这小太监赶紧领着皇帝出去吧,别再惹得主子不高兴了。

    或许是上帝他老人家太过繁忙,没听见崔大人的祈祷。小太监顺手把须子递给小皇帝,好死不死的回了一句“回万岁爷,完了。”

    “大胆,该死的奴才,掌嘴。”崔玉贵反应快,一脚将这个小太监踹出去老远,吓得端着蛐蛐罐子的宣统爷一个趔趄。小太监赶紧一个骨碌翻身起来,跪着就开始自扇耳光,打的嘴角当时就鲜血迸飞。就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隆裕倒是抬起手臂,轻轻的来了一句。

    “罢了,拖下去吧。”

    两个身强力壮的带刀侍卫,拖着小太监的两条腿,就跟拽一个棉布袋似得滴溜出去了。

    崔玉贵心里暗自叹息,都是命啊,如果小太监不死,靠着取信小皇帝的本事,以后混个内书房的管事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可惜这皇宫里可没有知错能改的说法,这位虽然是自己的同乡,却也没有办法救他一命了nAd1();自觉地已经尽了心力的崔玉贵也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想法,赶紧忙活着哄小皇帝开心,隆裕也没有再出言训斥,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御花园草木枯黄,肩膀一耸一耸的开始抽泣

    “哇…”小皇帝裂开嘴大哭起来,这时候的醇亲王也默然的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看着刚刚登基一年的儿子,却也无心去哄这一大一小。

    脚踏上的折子打开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醒目异常《鲁苏浙皖豫沪军民严守中立折》,其实作为奏折的这份东西很不合格,它更像是一份公函们,也就是说这六个省根本没有把大清国放在眼里,他们公然宣布“鉴于大清政府与武汉革命政府之间存在的日益严重的军事冲突,已经严重威胁到周边地区和平居民的正常生活,扰乱了地方经济秩序,鲁苏浙皖豫沪六省谘议局联合会议通过决议。自即日起,以上六省宣布在大清政府与武汉革命政府的武装冲突中严守中立。我六省将承担以下义务:

    1、六省武装力量不参与任何不在六省行政区域界限50华里以外的双方间武装冲突,但双方武装力量不得进入该区域,任何进入该区域的武装力量将受到警告,如不按照时限退出将视为武装入侵。

    2、双方不得在该区域内采购任何用于军事目的的物资,亦不允许以上物资通过六省区域内进行转运,存放和出售。

    3、为保证切实严守中立立场,六省自即日起停止与交战双方的任何行政、财政、法律事务联系,暂停承担任何对于交战双方的权利义务,直至战争结束后,由六省谘议局联合会议通过民主形式决定六省区域与交战双方的法定关系。

    4、双方非军事人员进入六省区域需要提前向六省谘议局联合会议申报行程和人员构成,经允许后可以进入,但不得从事与申报目的无关的行为,亦不得在区域内进行宣传、募捐、通讯、情报搜集传递和人员鼓动组织工作,否则即行驱逐。

    5、为确保交战双方尊重我六省区域的以上中立义务,我方将向交战双方派出观察员,监督双方的交战行为…

    6、从仁爱精神出发,我方将在边界地区设置难民收容机构,交战双方不得阻拦威胁平民的自由行动…”

    被称为重温大清国在日俄战争中宣布局外中立的旧梦的《鲁苏浙皖豫沪军民严守中立折》在送进宫里的同时也已经通过电报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中外震惊,没想到吴宸轩不声不响的就尽收中原江南的膏腻之地,而且如此干脆的宣布实际上与大清脱离了关系,除了名号还是六省谘议局,已经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国度了nAd2();一时间,有宿儒撰文斥骂吴宸轩不思报国,分裂国家,实乃千古罪人,也有工商业主们大力赞誉吴宸轩保护民众免于战火,还抑制了双方战争的升级,称得上功德无量。英法德美各国也都纷纷表示了谨慎态度,但是英国政府还是私下里暗示,对于能保护外资合法利益和经济秩序的一切行动的赞赏。日本更是发表了首相讲话,对吴宸轩的中立行为表示了支持和理解,并呼吁交战各方停止战争,维持现状。小鬼子好死不死的打算让中国分裂成三国争雄的模样,才好从中渔利,不过他们注定会为自己的短视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再说现在在宫里的那位大清国的名义上的最高决断人—隆裕太后。光绪三十四年,光绪帝在南海瀛台涵元殿驾崩,依慈禧太后遗命由宣统帝即位。依宣统帝之命被尊为隆裕皇太后,被称为“兼祧母后”,上徽号“隆裕”,也就是这位窗前默默垂泪的隆裕皇太后。现在的宣统帝年仅三岁,因此由太后抚养宣统帝。同时隆裕太后也实行垂帘听政,和绣墩上坐着的摄政王载沣(宣统帝生父,光绪帝之胞弟)共同主掌风雨飘摇的清王朝。

    隆裕不善于巴结于人,所以亲信不多,自当了太后,时有秉裁军国大政,她才知道要守住太后的宝座,必须要保住溥仪的帝位,这就必须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尤其是与那些手握实权的亲贵与外臣联合。因此,当载沣树威立信,筹建统治班底之际,隆裕也不得不想方设法笼络一些大臣,以防止载沣权力过大,而危及到自己的位置。隆裕拉拢的对象是庆亲王奕劻,奕劻因得慈禧太后的恩宠,受封清王朝最后一个铁帽子王爷,在朝中权力很大。

    不过这些龌龊已经不上台面了,虽然在铁良任用问题上隆裕和载沣曾经意见不合,载沣也曾不无警告地提醒隆裕说,只有朝廷重大事件,太后才能出面商议,这些具体政务,不必烦劳大驾nAd3();载沣虽没明说,但隆裕心知肚明,是让她不要越位。经此一遭,本来就没什么实权的隆裕,从此就很少直接出面干涉载沣,对于幼帝只能尽母亲的责任,而对这个国家她已是有心无力。现在的局面却不由得这位少言寡语,性格懦弱的垂帘太后再沉默了。

    “王爷,这吴宸轩既然是朝廷里曾经的股肱之臣,昔日庚子救驾大功,恩宠有加,怎么会突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里面莫非有什么蹊跷之事?”

    载沣有苦难言,谁让他当年把庆王爷一党的吴宸轩视为眼中钉,又千不该万不该的放吴宸轩归山东,这下子威望势力都已经如日中天的吴宸轩再也不需要向他们这些空筒子王爷们俯首帖耳了。“回禀太后,这吴宸轩狼子野心已久,值此国难当头,竟然罔顾圣恩,藐视皇权,效仿乱党以中立之名行裂土之实,其心可诛,请太后下旨,削夺吴逆一切官爵,解散武翼叛军。昭告天下,让我大清官民都认清这乱臣贼子的面目。”

    “王爷既然成竹在胸,哀家也就放心了。”隆裕嘴上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宽松“这事儿就全权委托王爷调处,等会儿让军机们拟了旨意,送到养心殿用印便是。哀家在宫里静候王爷平乱定难得佳音。”

    “这个…”大话说出去的载沣,没想到平常窝窝囊囊的太后嫂子居然轻巧的一记顺水推舟,就让他这个摄政王坐蜡了。隆裕并没有等着载沣申辩就摆驾慈宁宫,留下一脸苦涩的醇亲王看着自个的儿子被大嫂牵着手上了御辇,被重重宫门给隔断两边。

    12月6日,醇亲王载沣上折辞去监国摄政王职位,退归府邸,不问世事。12月12日,在乔夫这位革命教父的号召下,也是受到吴宸轩带领六省独立的鼓舞,南方14省代表共39人,由武汉、上海齐集广州,决议于12月16日选举临时大总统。

    不过让乔夫尴尬的是,大家伙并没有先想到还在和小月炫卿卿我我的革命导师,遥尊他为大总统,而是很务实的公举黄克敌为大元帅,黎元隆副之。黄克敌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属于“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可怨政府”的那一类,生怕连累革命事业,所以坚辞不就,遂又改举黎元隆为大元帅,黄克敌为副元帅。12月21日,黎无洪接受大元帅名义,并委黄克敌代行大元帅职权,黄克敌再辞。据说乔夫同志听说黄克敌一个劲地搞辞让,差点没在小月炫的肚子上气翻过去,连声咒骂“黄胖子糊涂,误我大事矣”。不过不及半月,正副帅位忽又倒置,时人讥为儿戏,而黄克敌、黎元隆皆不能来广州赴任。

    而此时的北京城里,北洋军已经进城,占据了这座象征最高权利的都城。冯国璋亲自接替禁卫军总统,解除了良弼禁卫军第一协协统职,调禁卫军炮队支援围剿山西革命军,分散禁卫军力量,又用准备出征的名义把禁卫军调出城外,派曹锟另编拱卫军,驻扎城里。北京完全被冯国璋所控制。直系趁着皖系南下的功夫,兵不血刃的占据四九城,却没想到这一次占领却成了直系最后的绝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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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节 立宪革命孰是非

    “杏城兄,冯大帅召集大家去铁狮子胡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动身啊”着长衫坐在躺椅上悠闲的读着资治通鉴的杨士琦,梁士贻总觉得似乎杨士琦已经没有了当年小诸葛的锐气。

    “明公已逝,我等也该归隐田园了,何必再去奉承新主子讨口冷炙。”杨士琦自顾自的翻页,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唉。还是你和菊人兄楚。不过兄弟我拖家带口的,却是不能如此潇洒。还请杏城兄见谅。”梁士贻还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也没法子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或许是贪恋权位,或许是心存侥幸,或许是畏惧兵威,虽然没有想清楚自己的动机,但是梁士贻却没有再停留,而是被黄包车拉着直奔铁狮子胡同曾经熟悉的袁府而去。冯国璋也想整合整个北洋的实力,奈何自己那位袁大头主公手段高明的很,他的手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人,互相勾心斗角的事情从来就没断过,袁世凯活着当然没有问题,他在大哥的位子上,谁敢不服,即便是北洋三杰也不过是他的鹰犬。但是现在袁世凯暴毙,整个北洋就立时四分五裂,虽然冯国璋凭着好人缘和资历拉住了一帮直隶的兄弟们,还有曹锟等人的帮衬,但是段芝贵等皖系的对抗和徐世昌王占元等人出走让北洋直系根本就不具备当年北洋天下雄兵的胜况。

    不论四九城里北洋老人们心里的凄凉,南国革命之都的广州却迎来了热火朝天的景象。12月20日,乔夫经香港归国,胡传儒廖立中等乘兵舰到港迎接。胡传儒劝乔夫留广东,整训军队,举兵北伐。然后“实力廓清强敌,乃真成南北统一之局”。乔夫却坚持前往武汉前线,主持内外大计,说:“我若不至武汉,则此一切对外大计主持,决非他人所能任”。又说:“今之大患即在无政府”。

    12月28日,乔夫从海路来到上海,受到热烈欢迎。报纸纷传乔携有日本赞助的巨款回国,记者问他:“你这次带多少钱来?”乔夫说:“予不名一钱也,所带回者革命之精神耳!革命之目的不达,无和议之可言也!”同日,中华共和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

    12月30日,在六省独立的情况下,北洋和革命党其实已经没有办法交战了。北洋皖系转进陕西,直系停留在冀鲁豫边界不敢随便跨雷池一步。在这种情况下,名义上的中央政府大清朝廷和作为乱党的革命军之间的南北议和谈判开始,而此时的关内18省都发生过武装起义,其中湖北湖南江西云南贵州广西福建广东四川共九省宣布独立,另外山东江苏浙江河南安徽上海六省都已经成为武翼新军地盘,根本没有任何一派势力敢于挑战武翼新军的虎威。只有直隶陕西甘肃山西五省在清朝名义控制下,皖系进了潼关,把河防和潼关进行了布防,显然是要占据西北而待时而动。此时的南京虽然在武翼新军的四面围堵之下,但是和革命党还是保持了克制,没有封锁长江航道。12月29日,在南京的九省代表,正式选举临时执政。计有候选资格者3人;乔夫黎元隆黄克敌。九省代表依次投票,按照每个省份两票的计算方式,乔夫得14票,黄克敌得4票,选举结果揭晓时,“众呼中华共和万岁三声,是时音乐大作,在场军学各界互相祝贺,喜悦之情,达于极点”。在上海的乔夫得知消息,可没有黄克敌那么辞让一番的虚文,立即复电南京,表示接受。同日,冯国璋派出的北方代表也抵达上海,南北议和代表在上海达成召开国民会议公决“国体”协议。

    1月1日,中华共和国南京临时政府举行临时执政就职典礼,乔夫正式就任中华共和国临时执政。1月2日,清将领姜桂题冯国璋曹锟王占元陈光远齐燮元王承斌曹锳蔡成勋萧耀南孙传芳周荫人张福来王汝勤陈调元等十五人致电内阁,誓死反对共和,请饬各亲贵大臣将在外国银行所存款项提回,接济军用。不过等亲贵们找老王爷找主意的时候,却发现庆王爷的产业都换上了山东商会下属企业的牌子,庆王爷奕劻已经悄悄的离开京城,从天津出海,抵达青岛的胶澳总督区,躲在崂山里养海参了。

    1月3日,大清驻德国公使王晟等驻外各使节电请清帝退位。1月12日王公会议,醇亲王载沣主依优待条件交出政权,载泽载洵善耆及恭亲王溥伟反对,并与良弼铁良毓朗等决组宗社党与南方对抗。1月16日,在养心殿的东暖阁里,载沣对隆裕太后讲了法国大革命中法国皇室遭遇的屠杀,提出了退位的问题,没想到隆裕皇太后却似乎是不愿意。当天,载沣在下朝的路上,在东华门丁字街遭到不明身份的杀手枪击和炸弹暗杀,炸死载沣卫队长等十人,载沣却幸免于难。1月20日,南京临时政府正式向冯国璋提交了清帝退位优待条件。1月22日,隆裕召开御前会议,载泽溥伟等宗社党成员仍竭力反对共和,他们建议隆裕用宫中金银作犒赏向乱党开战,不过优柔寡断的隆裕并未同意。

    1月22日,乔夫在宁发表声明,只要冯国璋赞成清帝退位,自即行辞职,让位于冯国璋。不过老冯毕竟是个人物,他知道在吴宸轩这头猛虎在身侧,谁也别想坐上那个位置。所以这个保证让老冯当成笑话听听而已,却没想到被另外一位大佬当了真。这位以利害游说和买通那桐,并以金钱贿赂隆裕太后身边受宠的太监张兰德,威吓隆裕太后称大势已去,如果革命军杀到北京,则皇室生命难保,而若同意让位,则可有优待条件。1月26日,曹锟率北洋将领46人联名电奏,要求立定共和政体。当天,宗社党强硬派良弼被革命党人彭家珍炸死。此后,亲贵们或请假,或出走,来上朝者寥寥。溥仪在自传里说,当时部分王公跑进了东交民巷,载沣铁良这对难兄难弟则在此时带着财宝和百十人的卫队搬进了紫禁城的武英殿,随时准备带着小皇帝跑路。

    宣统二年的1月24日,英国公使朱尔典会同法俄日公使声明赞成清室退位。美国自称不愿干涉别国内政,却是因为和吴宸轩私下里已经安排周详,所以高调的拒绝参加。1月26日,在曹锟授意下,齐燮元王承斌曹锳等率北洋直系将领共47人联名致电内阁军咨府陆军部和各王公大臣,提出民军已答应对清朝皇室王族及满蒙回藏各族的优待条件,陈情“即此停战两月间,民军筹饷增兵,布满各境,鲁苏六省中立,阻隔交通。我军皆无后援,力太单弱,加以兼顾数路,势益孤危”,要求“恳请涣汗大号,明降谕旨,宣示中外,立定共和政体”。到2月2日为止,联名增加到50余人,连关外的张作霖张作相汤玉麟等奉系军阀也都参与进来,基本上囊括了北方七省的大小军头,大清国的半壁江山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武昌革命以反对君主**制度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为目标,是一次比较完全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正如吴宸轩在报纸上所表示的:“反清的运动素来就有,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说起来是从乔夫先生开始的。”虽然武昌革命的领袖们和具体执行的起义者经验缺缺,错漏百出,但是并不缺乏和满清这个然大物的政权迎头相撞的勇气,他们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要救国必须革命,要想救亡图存,只能是推翻封建皇权。可惜的是他们的领导人却在革命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再一次做出了令人扼腕叹息的选择,让武昌起义流血牺牲的成果蒙上了一层阴霾。

    “随着封建帝制的废除,依附于封建帝制的种种丑恶制度也将被次第扫除,例如世袭制度太监制度包衣制度等等。民族平等民权自由民生幸福的呼声在中华大地回荡。空前的民主气象,竞办实业的浪潮,必将形成我大中华生机勃勃的崭新局面。”吴宸轩这段对武昌革命后形势的论断发表在《齐鲁日报》上,让六省的青年学子们群情激昂。而吴宸轩这一段评论,让乔夫黄克敌等人也明白了吴宸轩的立场还是站在了革命的一边,清政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飘远了

    “武昌革命的胜利也是民主思想的胜利,虽然魏源等人也已经为中国引进了进化论天赋人权学说共和政体和自然科学,但是只有革命才把民主真正的带给了这片古老的东方大地。通过宣传天赋人权的学说,使人民能理直气壮地争取民权;通过传播西方资产阶级思想,使人们了解“自由平等”的涵义;通过学习西方政党制度,倡导发挥新型政党的作用。这些有关民主和科学的学说,成了人们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反对传统封建文化和进行暴力革命推翻帝制的思想武器,提高了人们的民主主义觉悟,为建立民主共和国做了思想准备。为此我要向在用笔为武器向腐朽的清政权进行不屈不挠的战斗的几位先生表示崇敬,他们是邹容陈天华章太炎...”吴宸轩的这段话让革命文人把他引为知己,后来在与革命党的对抗中很多革命党的文人却都纷纷投入吴宸轩的帐下,固然有革命党倒行逆施的原因,但是也有吴宸轩这位老大对革命宣传工作重视的因素。

    一位从榆林堡风尘仆仆的赶往雁门关的陕西汉子读着这段话,想起了当年泛舟东海的那段经历,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转来转去还是要投到这位不正经的吴大人麾下。

第二百五十七节 螳螂捕蝉黄雀后

    虽然武昌革命时间并不长,而且两军的对垒也仅仅限于武汉三镇周边。,但是影响力却是巨大的,甚至带来了社会习俗的除旧布新。武昌革命的实际政治影响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政治体制的革故鼎新带来了民国初年的中国社会面貌为之一新。正是这些新的变化,打开了中国通向现代化的闸门。

    为了不让吴宸轩这个投机革命家出尽风头,作为革命领袖的乔夫也在南京发表演说,指出“中国去年之革命,是种族革命,亦是政治革命”,确认了武昌革命的民族民主革命性质。在此之前国民意识模糊性,清朝百姓对外声称自己是大清子民,都说“我们大清怎么怎么样”,当然明朝的百姓则自称“大明如何如何”,百姓自觉地把自己隶属于某一个朝代。而武昌革命后,国民意识里有了“中国人”的概念,从这个层面上说,武昌革命意义重大。而作为山东的喉舌,铁流撰文肯定了革命党和咨议局在武昌革命中的同等重要作用,让立宪派们找到了组织,本来就是对依靠日本和南洋华人的革命党没有好感,立宪派这些土生土长的民族资本家们和吴宸轩的六省政权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很容易的就融入到吴宸轩的政权中去。

    冬去春来的紫禁城却没有了生气,宣统二年的2月2日,清廷举行御前会议,会上满清贵胄们决定让宣统退位,以取得革命党人的优待条件。2月3日,隆裕授予冯国璋全权,与南京临时政府商定清朝皇帝退位条件。曹锟要求共和的第二电,专致“近支王公诸蒙古王公各府部院大臣”,声言“谨率全军将士入京,与王公痛陈利害”。这也就是曹锟逼宫事件的伏笔。

    2月10日,南京参议院通过《清室优待条件》和张謇起草的《清帝退位诏书》。优待条件第一部分即大清皇帝辞位之后优待之条件。

    2月12日,隆裕太后携四岁的小皇帝在养心殿举行最后一次朝见仪式,颁发逊位诏书。直至这天早晨,仍有人想阻止退位上谕发布。隆裕对内阁全体说:“我们先办了这事,我再见他们,免得又有耽搁。”于是将逊位诏书盖印发出,可惜的是她唯一的一次果决却面对着一群失去理智的宗社党的疯子们。

    载泽溥伟竟然率领一群戈什哈冲入养心殿企图劫持小皇帝,推翻退位决定,甚至提出了打回关外,另起炉灶的口号。虽然这样的行动不值得一提,但是在特殊时期却发挥了平日里难以想象的威力。曹锟等人的拱卫军正在丰台大营集训,宫内的侍卫已经降低到了不足二百人,完全是摆设一般。被载泽溥伟以“革命党人搜捕包衣戈什哈,要对汉奸血债血偿。”为借口,用恐怖消息去欺骗这些戈什哈,这些面对死亡召唤已经变得疯狂的家伙,很快就打败了穿着黄马褂的带刀侍卫们的阻拦,他们的推进速度居然比跑步都快,因为被冲散的侍卫居然成了宗社党乱匪的开路先锋,一路直奔养心殿而来。可惜的是载泽溥伟等人必定还是要失败的,因为小皇帝根本就没有在这座宫殿里。

    此时的紫禁城虽然兵荒马乱,但是西华门外的水池子里一条江南的乌篷船却在安静的离开,客舱里面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正是大清国最尊贵的摄政王皇太后和皇帝陛下。原来载沣接到消息,之前的刺杀也是宗社党那些疯狗干的,他们还打算劫持皇帝,到东北去重新立国,昨天晚间,一位小二打扮的家伙提着篮子来送餐,却把一张特殊的信纸放在了载沣的碗里,从食盒的里面找到了一碗米汤,按照小二的指挥倒在了信纸上面。信纸上的字迹渐渐清晰,让载沣大吃一惊,关门闭户之后,载沣才放心大胆的和小二密谈起来。早间,载沣匆匆进内廷又匆匆而出,回到武英殿后却没有再出来,因为武英殿虽然不是内廷但也是皇宫范围。正因为如此,宗社党的人并没有发现载沣出宫的迹象。等到乱起来,载泽等人的目标首先是内廷的皇太后和小皇帝,对于载沣虽然是摄政王却也不太重视。仅仅派出十几名心腹武士来武英殿搜捕摄政王,其实更像是在警告载沣不要轻举妄动。

    载沣等人在武英殿里的阁楼上清楚楚,那些戈什哈打扮的家伙却轻盈彪悍,显然是练家子,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对方是有备而来,仅仅只有七八名贴身侍卫的载沣铁良等人还不是对手。不过载沣却没有慌张的意思,虽然好奇,但是铁良等人并没有询问载沣这里面的缘由。

    “乒”一声闷响,一个戈什哈就像一截木桩子倒在了武英殿前的场院里,余下的家伙赶紧藏身树后,手里的钢刀之类的兵刃都丢掉了,抽出来衣襟下面藏得手枪和炸弹。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瘦中年,他见没有动静悄悄探出了头,想势,或许不过是一两个侍卫人品爆发搞出来的爆头。

    正在此时武英殿和左右厢房的窗户被打开了,几个穿着号坎的兵丁模样的家伙,手里却操着一种他们没有加过的短管子似的枪,长长的弹夹从枪口后面向左侧伸出。形势的头领,暗叫一声苦也,自个人躲得树后虽然不惧正面的枪支射击,但是无法同时防备两侧的射击。

    “冲。”黑瘦子一声令下,十几个戈什哈举起手枪边跑边射击,还有的想拉着了手里的炸弹,不过就在同时,那个下令的黑瘦子却一蹬地面,向着大门的方向窜了出去,已经明白是死路一条的他打算牺牲别人,保全自己的性命。

    身后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密如雨打银盘,不过黑瘦子没有功夫去辨识枪械的型号了,他知道只要枪声一停,自己就绝难幸免。大门已经近在咫尺,正要纵身一跃跨过门槛的他,却两个一样穿着号坎的家伙从大门后转出来,一个人甚至还微笑的冲他点点头,不过他们手里的那种短管子枪更加热情的招呼了他,被打的手舞足蹈,血珠迸发的黑瘦子,像是一袋子被人从肩膀上扔在地上的土豆,重重的摔在地上和他那些兄弟们倒在了一起。

    远处的太和门内已经开始传出呜呜泱泱的人声,夹杂着一两声的枪响,泽他们已经发现了金蝉脱壳的伎俩。那个店小二模样的家伙现在已经换上了号坎,和刚刚出手的十二名士兵一起收拾了弹壳,快步走到载沣面前。

    “王爷,可曾准备妥当了?”

    “嗯”院子里刺鼻的血腥和枪火的味道让载沣很不适应,他只是淡淡的一点头。

    “行动。”几个士兵默契的架起拥在门口的小皇帝和隆裕太后,载沣铁良和侍卫们敢紧跟上,出了院门,左转下台阶,就是内廷和外廷的分界线,也是护城河的一条盲肠,但是一条小船却停在那里,眼尖的铁良甚至这是南海里瀛台的游船,不过是仿照江南的乌篷船打造的,谁知道怎么会驶进了这条水道。几人上了船,载沣两人的卫士却被留下。那几个穿号坎的兵丁也分成两队,除了两人撑船之外,店小二带着三名士兵小跑着跟着游艇离开。另外几名士兵拉起三辆东洋车子,把轿帘子放下了,拉着车快跑起来,而载沣和铁良的侍卫也被迫跟着小跑着穿过端门从正面突出皇宫,很自然的吸引了载泽他们的追踪。

    小船在河道里迅速灵活的扭转,一会儿就进了南海,却没有在瀛台停下,而是直奔西岸,不过上了岸的他们也不敢停息,在载沣的安排下赶紧望东交民巷赶,没有避难的机会。

    不过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西华街的南口,面前却出现了一道街垒,一群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正在那里设防,见到他们的到来,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光头胖子乐呵的从条凳上站起身来,把士兵们端着的步枪用手拨拉到一边,冲着载沣等人一抱拳。

    “几位贵人,本将在此恭候多时了。诸位请随我来吧。”笑的像弥勒佛的光头,眼睛里却是贪婪的光彩。

    “曹胖子,你还真有种,刚刚那些家伙大概也是你的人吧。可惜了载泽他们蠢得跟猪一样,白白给你这个奸贼当了桥段。”铁良当然认识这位,当年也是北洋的一条忠犬,曹锟曹仲珊是也。

    “大胆,敢直呼我们家将军的名号,我打死你个兔爷。”一个暴脾气的军官就要用马鞭抽铁良,铁良穿的是一身平常的布袍子,丝毫大清国防部长的风范。

    “哎,哎,你大爷的,这是做什么?你个王八羔子,我的名讳设么时候变成曹胖子了?”曹仲珊手里拎着文明棍,一下子拦住了作势要抽铁良的军官。“我平素怎么教育你们这些龟孙子的。我们是文明军队,是文明人,要有素质,要讲文明,啊,怎么能动不动就动鞭子呢?你还当你是这些满洲婊子的奴才呢?”

    “咚”曹仲珊的文明棍一下子狠狠顶到了铁良的肚子上,疼的铁良弯腰成状,曹仲珊顺手一记力劈华山,这一棍子卯足力气,一棍就正抽在铁良的脊背上。

    “啪…啊!”

    铁良被打的立时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些血沫子。曹仲珊把抽断的文明棍扔在铁良身上,笑眯眯的说道“了,文明人就要用文明棍,这样才讲文明嘛。这下还真是他么的神清气爽。哈哈哈,兔崽子们学着点。”

    曹仲珊接着冲着载沣一乐“王爷,别让小皇帝等着了,咱们先摆驾丰台大营如何?”载沣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跟着曹仲珊的副官走了,隆裕牵着小宣统的小手从后面跟着,连铁良也被架上门板,抬着一起走了。

    走出了西华街,曹胖子回首经开始冒烟的紫禁城,摸着油光光的大光头,憨厚的一笑,转身离去,只留下刚刚铁良的斑斑血迹,为这段短暂的大清皇帝逃亡史划上了句号。

第二百五十八节 乔夫宣言抢总统

    “革命?革命?就你黄克敌懂得革命吗?”汪昭明看着怒火中烧的乔先生,对于黄克敌的做法也颇有微词的他反而觉得乔先生如此大动肝火似乎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黄克敌也算是党内的二号人物,这次武昌起义也做了不少实事,还曾经被推举为大元帅,说起来倒是自家的老大乔先生除了宣传筹款似乎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实绩。

    “先生息怒,克敌先生或许是考虑到吴宸轩也曾经暗地里资助我等革命,算得上是清廷汉官里少有的同情革命的。”胡传儒赶紧解释道“比较北洋那些旧官僚,吴宸轩在思想上和作风上都是比较先进的,而且六省独立对于武昌起义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若非如此,北洋大举南下,我等革命军初建,未必是北洋宿将的对手。克敌或许也认为拉过来吴宸轩的武翼新军对于巩固革命成果至关重要,才仓促发表了通电,邀请吴宸轩来宁就任大元帅。”

    胡传儒不解释还好,这一番分析让汪昭明都点头,却引来了乔夫的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展堂糊涂,这吴宸轩是何许人也,是镇压泰州起义,江浙起义的罪魁祸首,北京牺牲的光复会的烈士,都是他亲手杀害的。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革命者鲜血的家伙,你们居然要拥护他当大元帅,把革命军双手奉上,革命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成果就会断送在你等手中。”

    乔夫回身对自己的秘书汪昭明说道“昭明,立即起草电报,电告黎、黄并蒋、孙等革命同志,夫已在宁筹备中华共和国国会,不日民主选举总统。此乃我华夏民族千年未有之盛事,功不在炎黄之下,公等切勿以公器私相授受,贻害无穷。武昌军政府自即日起不可自行决定一切军政要务,皆须待国会之后公议定夺。夫宁电。”

    与此同时作为这一时期中国的三大政治中心的济南和北京也在发生着重大的历史事件。北京城里,原本是一家的北洋直系发生了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政变,带头大哥冯国璋因为处事不当,分配不均,被下面的小弟给联合掀翻了台面,冯国璋没有嫡系军队的弱点显露无遗,曹锟控制着战斗力最强的三镇,二镇已经没有统治,也被曹锟的亲信齐燮元控制着。六镇的王占元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不愿意和曹胖子针锋相对的他,在得到二把交椅后,也就带兵东去,从塘沽上船,一个月之后进入福建,把兵力空虚的八闽大地纳入了自己的麾下,当然背后也有英国干爹的大力扶植才能做到nAd1();直隶混成协里忠于冯国璋的军官都被调换,老冯见势不妙,和曹胖子通了电话,大意是:你老弟手段高强,老哥哥认栽了,求您高抬贵手,看在都是直系的份上,让老哥哥带着家小收拾细软去海外了却残生,什么部队军火的全部移交给您,从此再不给您老弟添堵。

    曹老三虽然心黑手狠但是也是个体面人,对于老哥冯国璋的求饶,当然大度的表示接受,甚至连冯国璋的卫队都没缴械,反而派了一个营的兵马护送冯家从北京赶往天津的五道口租界暂住。

    曹老三解决了内部问题后,对宗社党举起了屠刀。这些黄带子红带子都是耗子扛枪窝里横的角色,对上正牌的北洋精锐就濉了,被挨个从家里掏出来,被关进了宗人府的大院子。曹老三也很仁义的表示,虽然这些家伙扰乱民生,攻击皇宫,抢劫财宝,十恶不赦,不过他曹老三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给这些家伙的家属十天的期限,到时候要是没有吐出来抢到的东西也没有赔上损失,那么就别怪他曹锟为民除害了。十天后,曹老三言而有信的放走了载泽、承续那些家底厚实的(不过现在大概也不厚实了)有悔罪表现的宗社党余孽。正赶上狂风暴雨的菜市口从早上到晚上,连续三天就没闲着,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可算开了眼,这历朝历代还没有拿钢丝斩首的规矩,这下子可算是开眼了。

    因为大几千的宗社党囚徒要明正典刑,老北京的红差人都不够使唤的了,改成枪毙又不能让四九城的爷们赞成,后心钻个洞哪有咔嚓一下子身首异处来得壮观啊。曹老三手下一个警务能人赵秉钧,这位赵爷当年正是因缉捕义和团有功,颇为袁世凯所赏识,奏保以知州留直隶补用。

    后来袁世凯继任李鸿章直隶总督位后,奏保赵秉钧为保定巡警局总督,以知府后补,加盐运使衔。八国联军撤退以后,袁世凯任命赵赵秉钧为天津南段巡警局总办,日本人伊藤次郎为帮办,原田俊三为顾问。赵在天津筹建了中国最早现代警务系统,创办天津侦探队及天津警察学堂。不久将天津、保定两所巡警学校合并,改称北洋巡警学堂,并在各县设立巡警传习所。

    袁世凯调任军机大臣后,赵秉钧在北京创设巡警部,升任右侍郎官职,后清政府改革官制,巡警部改为民政部,将工部、礼部、太常寺、鸿胪寺等归并在内nAd2();等于是用公*安部代行民政部、工信部、文化部、民族事务委员会的职能,不得不说真是政府机构改革的一大创举。现在这位赵爷成了曹老三的忠实走狗,砍人的事情当然要做的漂漂亮亮,才能震慑那些满清的遗老遗少们,少打歪主意,别耽搁自家主子上位才好。

    没有足够的红差人,自己手下的巡警干这个也不在行,不过赵秉钧的思路还真不是一般的开阔,都现代了,再用人力去挨个砍脑壳太落后,让人笑话。于是巡警部给山东商会的北京石景山发电厂修械所订购了一套断头机,等情调处的情报发给吴宸轩,吴大官人也不得不给这位赵爷的创意跪了。这么阴损的主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一台50马力的电动机改造的卷扬机,带着一卷百十米长的细钢丝,把原来老步兵衙门前的站笼改了一下,依次能排开五个人,上面搭根横杆子用铁链子挂上个钩子就能勾住这帮死囚的辫子,脖颈正好露出来,钢丝绳成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绕着三根柱子,长边的两个角上柱子是一人粗细的大梁木,打进地面六尺深,自然结实的很,犯人的站笼就在这条长边的内侧一点和长边平行布置,而直角的柱子是一根铁棍代替,下面是一个液压件,等电机卷扬把钢丝拉的笔直,大梁都咯吱咯吱直叫唤的时候,液压一泄,铁棍放倒,瞬间松了劲的钢丝向着直角对面的长边迅速收紧,高度和犯人的脖子一般,靠着拉力和弹性,细钢丝像是刀片一般划过,犯人连痛苦都感觉不到就身首两段了,无头死尸倒下去,砸开前门,倒进下面的独轮车里,有脚夫推着就送到卡车上等凑齐一车就拉走,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上。至于人头就更简单,用竹竿子上绑个镰刀头,割断辫子就掉下来被篮子接住也一起装车就行。这样的机器一盏茶就可以超度二十个死囚,干净利索,不愧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科技进步的成果。

    四九城里面一片血雨腥风,大清国的亲贵一批又一批的送上断头台,比起当年满清入关杀明朝余孽的效率都高,这些满人失去血性的速度也着实惊人,有时候看这种新式钢丝砍头的看客里就有满人,指不定第二天就被抓进宗人府,十天后也在街头和难兄难弟们一起表演群体行为艺术nAd3();连赵秉钧都好奇,怎么明知道曹老三其实是在扩大化的屠杀满人,为下一步篡位做准备,这么个市井小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事实,这些铁杆庄稼们怎么就看不懂?一个个笨的跟猪一般,等着人上门抓人抄家上断头台,连点反抗都没有,让赵秉钧和满城的汉人百姓都有些审美疲劳了,特别是因为钢丝断头机的动作太快,连个唱一出的满人好汉都没见,除了地面上血糊淋漓的泥泞再也没有别的看头了。

    不足千里的济南府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满街长袍马褂、西装革履,留着大辫子,刚剪了辫子半月亮门的阴阳头,中分洋气的西式短发,别管如何打扮,都是前呼后拥的大人物,在济南的街头特别是在十二马路的山东商会外面更是人头攒动。各国使节、各地地方势力的代表,和革命党不对盘的立宪党,各地的汉族旧官吏,甚至部分逃得利索的满清遗老都把山东商会里那位大人物当成了自己的领袖。接待人员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茶水一遍一遍的换,茶杯都用开水烫过就再沏茶端给另外一波来访者,茶炉里的开水都告急了,不得已从后门的益康食品店里借来了开水先应急。

    人声鼎沸的一楼接待厅,却不知道四楼的会议室里他们不得一见的山东大佬们都在一起研究两封电报。

    “看来革命党也有不睦。”徐菊人开口笑道“这乔黄二人同心协力或许能暂时稳定南方的形势,若是发生内讧,我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取江南膏腻之地。”

    “菊人所言极是,天与弗取非福也。”另外一位政务大佬熊秉三也站起来发言“总座,我山东六省兵精粮足,气势正旺。您看窗外,天下英豪望明公如久旱之望甘霖。乔夫小儿不知天下大势,居然敢通电在宁选举总统,窥伺大宝。请明公登高一呼,天下正义之师必然如云景从,先灭革命党,再北上京师,大事可成。”

    看着手里乔夫童鞋大言不惭的要开国会选总统的通电,吴宸轩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乔夫还真是够幼稚,看看自己手下两位重臣的起头,其他武将更不用说,要不是有会议秩序要求,他们恐怕早就跳起来赞成出兵了。

    看着自己笔记本上写着的“天下”二字,吴宸轩陷入了长考,这局棋并没有到了收官的阶段,相反吴宸轩觉得这才是刚刚起手的那一刻呢。

    吴宸轩嘴角不知觉露出的微笑让段芝泉看在眼里,老段心里暗自叹息“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唉,自求多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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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节 逼宫功臣赵秉钧

    2月19日,被武翼新军包围着的南京城里却喜气洋洋。 △,第一届中华共和国国会代表们按会议预定程序开始选举中华共和国临时政府大总统。比起一个多月前,在战火纷飞的形势下九省代表选举临时执政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大清国已经名存实亡,北洋曹锟为了和南方媾和,而独立的六省本来就没有多少敌意,所以很多省份的革命党也就干脆转为明面上的势力,并且派出了代表来宁参加国会,生怕没人参加国会会让自己的省份吃亏。

    上午,来自十七省的四十五名代表早早来到了会场,还有两名华侨代表也前来列席会议。由于这也是中国历史上首次民主选举国家元首,莅临大会的代表个个激动。在南京的军学界人士得知正式选举临时大总统的消息,也纷纷前来旁听。

    这时,黄克敌等迎候的人们全都拥了过来,乔夫与之一一亲切握手。当养毅头山满萱野长知等十余位日本友人出现在欢迎的人群中时,乔夫激动不已,忙上前去握手,他们给自己事业的帮助致以热烈谢忱,全然忘记了昨天电报里曾经答应过吴宸轩重申的那约法五章。

    与众多欢迎的人们见过面后,乔夫在黄克敌等人的陪同下,随老友黄宗仰乘坐汽车至至静安寺路法租界哈同花园,在爱丽园休息并用午餐。餐后,南方和谈代表伍廷芳来爱丽园邀请乔夫到爱文义路一百号自己宅中商谈政事。

    此时的夫子庙江南贡院,参加国会选举的众人一起进入了明远楼。这明远楼是江南贡院内的楼宇之一,位于贡院中间,原是用来监视应试士子的行为和院落内执役员工有无传递关节的设施。“明远”是“慎终追远,明德归原”的意思。楼下南面曾悬楹联,系清康熙年间名士李渔所撰并题:“矩令若霜严,俯伏低徊,群器尽息;襟期同月朗,喜此地江山人物,一览无余。”从联中也可远楼设置的目的和作用。贡院的大门上悬有横额“明远楼”三个金字,外墙嵌《金陵贡院遗迹碑》,记述了贡院的兴衰历史,不过此刻却成为国会的临时会场。门外的长街东西旧有“道冠古今”“德配天地”两坊,还没有被拆除。广场左右还有“聚星”“思乐”二亭,古意盎然。

    会议开始后,会场气氛庄严肃穆。议长汤尔和先将头天晚上预备会投票选出的有候选资格者揭晓,然后分票给十七省代表,这次却是以按省份次序投票,每省一票。投票完毕后,汤尔和在监选员刘之洁的监督下开票,结果候选人黄克敌得一票,黎元隆零票,落选;乔夫得十六票,超过投票总数三分之二以上,当选为临时大总统。选举结果揭晓后,在场军学各界与代表一起山呼中华共和国万岁,在随后响起的雄壮音乐声中齐致祝贺。紧接着,代表会议立即电告在沪的乔夫,祝贺他当选为中华共和国临时大总统;又决议由各省代表具签名书,交正副议长,到沪欢迎临时大总统来宁。

    乔夫当选为大总统的消息传到上海,正在开会的革命党欢欣雀跃,黄克敌当即领头高呼中华共和国万岁。乔夫得知自己当选,亦激动不已,尽管这在意料中。他立刻手书电报稿,给南京代表会议电:“光复中华,皆我军民之力,余孑身归国,毫无发功,竟承选举,何以克当?惟念北方未靖,民国初基,宏济艰难,凡我国民,具有责任。诸公不计功能,加夫重大之服务,夫敢不黾勉从国民之后,当克日赴宁就职,先此敬复。”复南京代表会议电后,乔夫又以公仆名义致电各省都督。

    为了不致使局势逆转,他又特致专电给曹锟(乔夫先生理所当然的把已经被北洋直系赶下台的老冯忘在脑后了),以推崇的口吻说:“公方以旋转乾坤自任,即知亿兆属望,而目前之地位尚不能不引嫌自避;故文虽暂时承乏,而虚位以待之心,终可大白于将来。望早定大计,以慰四万万人之渴望。”

    将电文处理完毕,乔夫正要准备动身往南京时,汪昭明却匆匆前来劝阻他就任大总统,说:“曹氏听到南京成立共和国政府先生出任临时大总统消息后,意向大变。先生若出任大总统,和谈将可能中止,曹氏亦将迫唐绍仪辞职。南北双方大有化玉帛为干戈之势。”乔夫听了,严正说:“我已电告曹锟,我将虚位以待,量局势不致如此。既已选举我为临时总统,我不可辜负十七省代表和民众之心意。只要曹氏有意共和,届时我将自动让位与他。”汪昭明见乔夫就任之意已决,怏怏告退而去。

    乔夫当选为临时大总统的消息传出后,两湖两广及海外华人民众极表欢迎拥戴,对乔夫数十年坚韧不拔的革命精神为民众服务的谦逊态度和平等精神更是敬佩。上海的《民立报》及其他报刊上,载满了国内外各界团体和各地民众致临时大总统乔夫的贺电。湖北各界代表及军民万人在乔夫当选之日集会都督府庆贺,福州则举行万人提灯游行,广州桂林城内更是喜气洋洋,市民相率剪去发辫以示庆贺。尤其是南京,沿街各商铺居民皆备香花灯烛,以迎迓大总统;设在原两江总督衙门的总统府,已装扮得焕然一新,大门口扎起了彩棚,厅内点缀着五色彩灯。京人民又一次成为都城的希望,希望房价不要让他们从此了无生趣,阿门。

    曹锟把小皇帝和隆裕囚禁在瀛台上,这一点还真是和老佛爷不谋而合,至于载沣和铁良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载沣还有用处,算是有个单间可以软禁。铁良同学就命苦了,交到赵秉钧手里,满清的十大酷刑太过血腥,倒是鼻子里面灌二锅头,吃过面条接着倒挂着玩二龙吐须之类的文戏不少,让曹锟神清气爽,对于这条老狗更是。

    曹老三要逼迫清廷退位,但又不愿承担骂名,就暗中唆使赵秉钧等人出面。赵秉钧知道这是讨老大欢心的天赐良机,于是格外起劲,逼迫孤儿寡母隆裕太后和溥仪下诏退位,向来无主见的隆裕太后刚刚受到惊吓,只知道拖延哭泣。御前会议上,赵秉钧公然提出,南北两政府同时退位,另在天津组织临时政府。王公大臣默不作声,残存的满洲少年亲贵则誓死反对,赵秉钧厉声喝道:“今天开会,明天也开会,议来议去至今都议不出所以然来,内阁只得引咎辞职!”说罢扬长而去,满洲王公贵戚吓得面如土色。事后,赵秉钧干脆直接摊牌,威胁隆裕太后说,如能主动退位,将保证优待皇室,否者革命党催命,“将有不可测之事”。此时清廷实权和军队都牢牢控制在曹锟手中,无可奈何的隆裕太后只好假意答应。

    或许是赵出于对曹锟的忠心,也是由于职权所任,赵秉钧在劝清廷退位起了很大作用。曹锟私下把政府第一任内务总长的职位交给了赵秉钧。

    这时,太监总管小德张(张兰德)发挥了重要作用。又送来几份时报,其上有消息说,革命党已把军舰部署在威海卫军港,如果议和不成,就要进攻天津北京。见到这则消息,隆裕太后又急出了眼泪。不久前,隆裕太后也是从小德张送来的报纸上得知,乔夫从美国回国时,美国政府送给他三只军舰,海外华侨更是捐资制造了十多只军舰。军舰上的官兵都是华侨子弟,由美国人训练成的,并聘请美国人指挥。可是隆裕太后根本不知道这些消息全是赵秉钧找人编造的,连报纸也是假造的。而小德张之所以不时送报纸进宫,是因为他收了赵秉钧的贿赂,秉承赵之意对隆裕太后进行恫吓诱骗。

    隆裕太后弄不清报纸上的消息是真是假,就哭着召溥仪的师傅郭纯枢询问。谁知郭纯枢从济南回到京城就已经知道大清气数已尽,又受到了赵秉钧的胁迫,他即痛哭流泪,叩着头说消息都是真的,请太后顺从民意,下诏逊位,以求保障皇室。隆裕太后接着又问小德张,小德张也说消息千真万确。他还乘机向隆裕太后进言:“曹锟其实是忠心为国,只是各省纷纷独立或者干脆革命,前方军队撤不下来,外债无望,饷项难筹,若不答应民党要求,则革命军队杀到北京,您的生命难保;倘能依从让位,则优待条件从厚。曹大帅可提保皇太后和皇帝仍安居宫闱,长享尊荣富贵。”

    次日早朝时,隆裕见了赵秉钧等三位国务大臣,掩面而泣说:“赵秉钧啊!胡惟德啊!梁士诒啊!我母子二人性命,都在你三人手中,你们回去好好对曹大帅说,务要保全我们母子性命。”他们三人听了,也跟着大哭起来,装着很痛苦的样子。胡惟德还边哭边吓唬说:京城不安全,只好到天津去另组政府了。哭了一阵,隆裕太后收住眼泪,又与三位大臣商议起改行共和后优待清室的条件来,她说:“我的意见只有三条:一是留住‘大清皇帝尊号相承不替’十字;二是不用‘逊位’一词;三是宫禁颐和园随时听使居住。这三条,务请你三人告请曹大帅,要南方党人迁就。”三位大臣听了,都表示立即禀告袁总理,尽力争取革命党人对皇室更多的优待。

    曹锟连忙将条件足尺加三的传递给乔夫,老曹还留了个心眼,干脆的通电全国,让乔夫等人如果不答应就是拖延战事,不愿媾和的罪人。乔夫为了共和已经全无原则可言,在他的力主之下,南京国会也不得不通过了《优待清室案》。山东方面保持了沉默,但是吴宸轩以六省谘议局的名义通电对“清帝退位”做了阐述,坚持要写入公开诏书,而且紫禁城和颐和园不能无限期的让清廷占据,里面的国宝更是全民之财富,要成立一个各方参加的管理委员会负责监督维护之责。曹锟乔夫也都表示无异议,开玩笑,要是表示不赞同吴宸轩这厮的建议就成了出卖国宝的历史罪人了,谁敢扣这个屎盆子啊?

    至此三方达成默契,就等着清廷自己抹脖子了,大清的历史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片帷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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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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