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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节 关东谍影暗战急

    大明湖畔的歌舞升平,千里之外的关东却已经是刀寒剑冷了。() 一切都得从那个被旗人称为龙兴之地的满洲(东北)说起。

    日俄战后,日本从俄国手里拿到了南满铁路和旅大(旅顺、大连)的租借权。这就是现在很多日本人嘴里所谓的“帝国满洲权益”的由来。刚开始,日本人脑子还算清醒。一手策划甲午战争的伊藤博文就说过这样的话:“满洲不是日本领土,满洲是清国领土,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伊藤童鞋并没好心到要做清国的发言人。只是当时稍有见识的东瀛政治家都知道,日本要想独吞东北尚无把握。但是日本已经取得的“满洲权益”必须有人维护。换言之,他们需要在中国找一个自己的利益代理人。

    于是,列出了海选名单。其中有一个候选人的名字叫做张作霖。日本人对“满洲权益”如此看重,是因为他们对“满洲”这块黑土地充满“感情”,甚至他们认为,“满洲”比他们自己的东瀛国土都强上好几倍。

    “满洲”好到什么程度。据说当年到山中打猎的人,只需在途中把随身带来的菜籽一撒,过段时间下山就可以去收菜了——那些青菜每棵都是大块头,没个七、八斤重下不来。更不用说那些数也数不过来的矿产,这么说吧,日本缺什么,那里有什么。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有大庆油田,否则二战中他们会不会老佛爷附体的去挑战英米鬼畜就难说了。

    然而让人哑然的是,中国的南方革命党人却曾有过一个看上去完全匪夷所思的想法:让满人滚回东北去,东北我们不要!为什么?“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我们的精华是中原的“铁血十八省”。(最快更新)十八个省就够了,要东北这样的“鞑虏”所居之地有何用处。

    武昌首义之后,湖北军政府宣告成立。南方革命家们把自己的理念用举旗的方式打了出来:十八星旗。红彤彤的旗面上,一共十八颗星,上面没有“满”,当然也就没有东北的存身之处。幸好后来被乔大炮改成了类似美国国旗的红黄相间条纹、左上方一轮白日的另类星条旗,但十八星旗仍然被作为陆军旗保留了下来。

    东北当时确实面临着两种可能:一种是在清王朝覆灭后,满人重步元末明初蒙古人的后尘,退出关外,与民国政府对恃;另一种则是像某些南方革命家说的那样,索性把东北踢出去,“卖”给列强,然后让他们“支持革命”。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东北这个“鸡头”将从此脱离中国疆域,那么我们如今看到的东方雄鸡将极可能是一只“无头之鸡”。

    面对此情此景,最气喘心跳的也许就数日本人了。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好了,你们不要我要,哪怕是“买”。退一步,就算是前者,满族人建“满洲国”,和后来溥仪搞的那套没什么两样,迟早还是要被我所制,“满洲国”沦为和朝*鲜一样的傀儡国只是迟早的事。不行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真恨不得立马跳过对岸,把朝思暮想的满洲一把抱过来。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两种可能性都未成为现实。因为满清政府倒台后,东北仍由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汉人控制着。

    老张是当土匪(东北叫胡子)打家劫舍起家的,即使在民国那些大小军阀中,这出身也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比起他的老对手直系老大曹佩珊,那就更相形见绌了,人家那是秀才水平,《春秋》读得如数家珍。好在英雄不问出处。那年头,混不出来的叫土匪,混得出来的叫老总。(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张作霖的祖籍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山东,一种说是河北,反正不管是哪里,有一个事实很清楚:他的祖辈是闯关东过来的。那几代人的命运,在李幼斌版的《闯关东》中可以窥见一鳞半爪。其实一开始,关东并不需要“闯”。它是主动招生的。不管怎么样,老张头对黑土地的感情还是很真切的,日本人想从他身上并吞东北,那基本上只有战争一条路。不过日本国内经历了日俄战争后的大萧条和世纪初的几次地震,已经有很多日本人形成了必须寻找新的国土的迫切愿望,而那片黑土地正是他们眼里的新大陆。

    黑龙会更是其中的急先锋,反正北方省份有外务部的情报调查课,南方有川岛君的支那情报总局,在那里的帝国情报机关已经生根发芽,根系延伸到支那的各个行当。东北因为日人较多,反而不是两大情报机关的重点。黑龙会当然不会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头山满特意把自己近几年培养的桥本隆盛和平城一男派遣到奉天主持黑龙会的关东支部。黑龙会原本在东北的基础就很好,加上奉军这帮老粗打仗手艺不成,反间谍能力还不如打仗,所以黑龙会关东分部的发展非常顺利,甚至连小六子的身边都有黑龙会的高级嘱托在工作。

    “野比君,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大腿和腹部中弹的野比康夫,平城一男这位老牌的庶务课长很是惊讶,不过他身边的桥本隆盛可是正儿八经的日本陆军出身,虽然隐瞒了经历,但是战场自救和救护的本事还在,赶紧把写字台上的文件笔墨都一把呼啦到地下,抱起已经失血摇摇欲坠的野比放到台面上,从柜子里麻利的取出了手术包和绷带,医药箱等东西。把两支毛笔放在野比的嘴里。

    “灯。”手底下不停点的同时,桥本也开口喊道。

    “啊,奥。”平城反应不慢,把台灯打开托在手里,照亮了伤口周围。

    桥本手底下的柳叶刀也划开了大腿的肌肉,野比在半昏迷中剧烈的抖动着,架着野比康夫进来的两名情报员赶紧上前死死摁住了他。嗤嗤的刀子切割皮肉的声音和呜咽的低吼声,让手里托着台灯的平城浑身上下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灯光的晃动让桥本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平城一眼,平城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而且察觉到这一点的几位后进来的中层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的表情虽然不敢对自己不恭敬,但是显然也不会有钦佩的想法。平城赶紧稳定情绪,端好了台灯,面无表情的继续观摩桥本的手术。

    桥本的手底下非常利索,一颗变了形的子弹被剜除来,带着血污扔进了字纸篓。肚子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其实是子弹的擦伤,多亏了东北的白米饭养人,有些肥胖了的野比才没被子弹给剖腹。

    缝合了伤口,包扎好以后,值班的浪人已经请了华人诊所的护士来给输液和输血了,开了双通道的桥本一条腿被包起来,腹部的伤口也被缠的密实,已经脱力的他彻底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野比君怎么会被人刺杀?”闲下来的桥本刚刚坐下,有一位老资格的课长就问道。

    “八嘎,你在质问支部长吗?”平城放下了台灯,活动了下手腕,听到自己的亲信居然对桥本不敬,上来就是一顿耳光。他明白这事情过后,支部里的大小特务对于亲自出手挽救下属的长官,那份孺慕之情很难被他一个后勤出身的文官给撼动了,瞬间他就做出决定,要维护好桥本的权威,他出成绩后要么高升,要么让自己一起立功受奖,到时候自己不管是继任还是另有任用都是一个很好的起点,比起现在这种情况下和桥本互相拆台要合算的多。这位没多少本事还一把老资格的所谓亲信正好跳出来,不拿他当娃样子太对不起观众了。

    这些情报人员和内勤人员还是比较单纯的,没有看出来平城一男的真实意图,不过桥本淡淡的一笑,他虽然明白,但是作为一把手的他大度的接受副手的示好才是上位者该做的,这些在他派回日本之前,在那个神秘的71号培训站里就曾经上过类似的课程,而且对于普通日本人的思维定势的分析也提到了日本人的强者崇拜情结,所以他平城一男的小算盘也不算意外。

    “开个会吧。”说完转身进了会议室的桥本给属下留下一个沉稳和干练的背影。几位中层管理当然知道是召唤他们进去一起想对策。很快会议室里云山雾罩,一个晚上的灯火通明。

    “李站,这买卖哥几个还利索吧?”一个戴狗皮帽子的小个子很猥琐的挤在一辆马车的车厢里,跟对面的那个穿熊皮大衣的青年人吹嘘着。“不是吹的,就算是乔大炮、吴大帅他们在,只要您价钱给的足,一样一枪俩洞。”

    “还不赖。”那个青年懒洋洋的说到“不过你的那几个兄弟就不靠谱了吧,怎么还跑了一个啊。”

    “呸,那个东洋矬子真他妈邪性,一见哥几个连个照面都没打就立马钻到巷子口里,老子那一枪居然没留下他的狗命。真是晦气。”那个小个子继续嘟囔着,似乎对这个唯一的缺憾有些不甘心。

    “哎,不对啊,这怎么都出城半小时了,咋还没看见西城院吧?”那个小个子的胡子枪手终于注意到外面的异样,不禁探出头去观望外面的原野。

    “哦,我觉得去西城院太远了,就让车夫带了一条新路,近便着呢。”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近道呢?!这里离哪里近便啊?”把头从窗口抽回来的小个子胡子才发现这条道越走越荒凉。

    “离着西城院是有点远,不过离着你要去的地方很近啊。”

    “哪?”

    “你的安息之所。”

    小个子惊讶发现一支上好膛的手枪正在那个大少爷手里拿着,枪口闪过一轮火焰,一颗子弹挣脱了束缚,笔直的穿过了小个子的脑袋,带着他的最后疑惑飞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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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节 推迟婚期亲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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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沓子照片,上面是三具死尸。各式各样的死尸张老疙瘩见得多了,但是这回儿不同,因为这是大日本帝国的关东州总督派人专程送来摆在他张大帅的面前,这三个人不用说都是日本人,而且是三名日本军方的参谋人员,正在进行便装的“参谋旅行”,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奉天城内被人当街枪杀,就不是个治安问题了。“友邦惊诧,国将不国”啊。旁边的日本关东州总督府的公函上“限期三日,给予我国政府满意答复。”的黑体字让张老疙瘩的头发根里都发毛。

    “妈了个八字的,这帮孙子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杀小鬼子不好,老子才刚刚谈好了关东州拓界新约,还没签字就赶上这么一出,这不是要老张的命吗?”

    川岛穿着一身陆军大佐的军服坐在陆军参谋本部的会议室里,看着眼前的将军佩刀和军服还有些恍惚。鉴于川岛浪速在主持“支那情报总局”期间屡建殊勋,构建的南支那情报网已经深入到南京政府的方方面面,只要想知道,任何重要的军政情报,参谋本部比南京政府的乔大总统都能先拿到详实的文本,甚至连乔夫和宋妹子一夜几度风流都在他们的监控中,虽然记录看起来有些惨淡。

    “南川岛,北头山”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黑龙会对直系和奉系的渗透+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次跟头栽的有点大了,不仅损失了护送的三名刚刚从陆大毕业的参谋,还损失了四名本会的忍卫,连主持此次行动的行动课课长野比康夫都差点搭进去。

    头山满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办法过来,但是电报中责成桥本和平城两人说什么也要尽快破案,不仅给本会挽回面子也要给陆军一个交代。要知道三个军刀组的参谋还没有进入他们的将军之路就玉碎在支那简直让陆军的那般大佬们光火至极。黑龙会也紧急从上海和本土抽调了十几名忍卫高手暂归桥本他们指挥,指示中虽然说是必要时采取报复行动,但显然目标不仅仅是针对一个刺杀者,或许军部也觉得能趁机搞掉妨碍他们扩张南满利益的张作霖也是个不坏的选择。

    “总座,这个,这个不妥吧?”

    熊凤凰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要知道国防军在西北大获全胜,直系改旗易帜,从六省同盟已经扩展为南北方十一省,几乎是半个中国在手,要是古人称帝都够资格了。趁这位吴大帅兴致颇高,熊秉三在徐世昌的提醒下,才发现原来总座和那位王蕴宁王小姐虽然回国的时候在广州匆匆举行了订婚仪式,但是这三四年来一直是大事小情不断,大家居然都没想起这两位还没正式完婚。如果吴大帅当上了堂堂大中华的领袖,这未婚同居的风流韵事似乎也是好说不好听,作为老牌属下的熊秉三打算趁着这次开疆拓土的热乎劲,让这首脑两口子赶紧办个婚礼,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虽然总座夫妻俩三四年没孩子了,不过众人都不奇怪,总座公务繁忙不用说,一年多在北京的蜗居,回来就是武昌革命、共和肇始、直皖大战、联军入陕、清剿青马、内部也是几经调整,大事小情的天天处理到深夜,而且还经常到白马山附近的基地里闭关进行科学研究,推出的新药和新产品、新工艺像是下饺子一样,可以说这个科研基地不仅是整个国防军战斗力的倍增器也是北方工商业能领先世界发展速度的源泉,总座在办公室里挂的那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条幅起先让很多人都不太理解,不过现在不管是军方还是他们这些文官都对此深信不疑。

    不过这次熊老大不得不质疑总座的决定,因为他居然要推迟婚期。开什么玩笑,熊秉三在徐菊人的提醒下已经意识到自己不仅年龄偏大,而且已经越来越无法和新成长起来的青干院派和留学归来的海龟官员们相比,他们的新思路和高效率让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不过毕竟是多年宦海沉浮的老妖精,熊秉三觉得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让总座记住自己的业绩,操办总座的婚礼无疑是他在吴宸轩和未来国母心里留下位置的最好机会。

    “这婚礼的日程都排定了,连请柬都发出去一百多封了,像是英国的温斯顿伯爵、美国的摩根、梅隆、洛克菲勒的家主、德国的费烈特侯爵、还有司徒堂主他们都已经动身了,国内这边江浙和南京的众位大佬也都通知到了,这延期怎么能行啊。”

    “哦,就实话实说吧。”吴宸轩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说“近期日本国对我东三省有不友好举动,我作为国防军的统帅肩负国防重任,必要时要亲自督师靖国,所以婚礼推迟三个月吧。”

    “可,可南京方面不是对日在协调吗,还请英法美德俄在调处。”

    “呵呵,当不得真。”吴宸轩觉得熊老真是跟不上形势了,居然相信革命党的节操,他们要是放弃整个东北给小鬼子这仗当然打不起来,不过要他们敢这么干,吴宸轩和手下的国防军一定会“天诛国贼,北上复土”。这么些年来,从保险团开始就是国家民族主义的教育,全军上下对于出卖祖宗基业的卖国贼和敢打中华神圣领土主意的家伙们可是不会有任何犹豫,一定会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的。“小鬼子不是一两句话能打发的,没有枪杆子撑场面,这帮家伙还不一定会弄出什么洋咕咕来。真要见仗,我就得上前线盯着,家里的事情就靠您和徐老、孟老、苗二哥了。”

    熊秉三看没法说服吴老大,转向询问一脸呆萌的主母。“王小姐,这广东的亲属那面也都通知到了,王晟大人他们已经上船了,您看这?”

    “啊?没关系我们家里住的开。”王子衿似乎才反应过来“老公,你说要不别让大哥他们住宾馆了,反正咱们家的客房多的是。让杜娘他们临时雇佣一些佣人打扫干净就好。”

    熊秉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老脸上,也太无语了。这位主母比起主公更加不靠谱,谁跟您商量住宿问题了?我是说您的娘家人都大老远的赶来了,这推迟婚期是不是也得听听娘家人的意见啊。您倒好,不帮忙还打岔。话说回来,这王晟他们来了如果总座说要先国后家,他们大约也只有双手赞成的份,不然还能怎么办?

    “好,你的零用还够吗?我这个月的稿费还没花,给你吧,多雇点人,哦,先算半年吧。厨娘也要几个,会做粤菜的才行。”

    “哦,好啊。老公,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这月的零花都捐给慈济会了,还有就是买资料书了。不过我会煲汤啊,厨娘会烧菜就好,少雇佣一个也好。”

    “真是个持家有道的好老婆。”刮了一下爱妻的瑶鼻吴宸轩也乐了,王蕴宁还真是煲的一手好汤,反正有功夫就给他送一碗例汤来喝,连段芝泉、徐菊人他们都没少蹭着喝。不过主公夫妻当面打情骂俏让熊老还是有些吃不住,最主要的是受不了这夫妻俩的肉麻,您两位不说富有四海,不过在富不死排行榜上占据个前五名还是不成问题的,会煲汤就少雇一个厨娘,您两位别寒碜人了好不好?您一个月赚的钱随便个零头都够雇佣一个师团的厨娘了好不好。

    “对了,要是打起仗来会不会一年半载的不停点啊,要不我去一趟巴黎吧,我的导师要和巴黎的雷克教授一起举办一场化学药品分析技术国际研讨会,我也想去参加一下。好不好嘛?”刚刚还是呆萌妹子的王蕴宁现在居然主动撒娇的摇着吴宸轩的胳膊。

    “哦,好嗯,还是别了吧。”刚想答应的吴宸轩突然想起来了,巴尔干已经是**了,看样子一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到时候巴黎可不是个好去处,虽然看似还有个半年才能真正打起来,不过自家夫人要去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嗯,安全第一。

    “这一来一回的小半年,我会想你的。你也不想我在战阵上分心吧”吴宸轩微笑着小声解释。王蕴宁点点头,可是失望的神色掩盖不了。熊秉三心里话您老可是有名的心大,夫人从小就在西洋长大,这又是护卫又是沿途接应的您会担心才怪。

    不过这主母也是,您这一去半载就不怕屁股底下的位子被别家女孩抢去,要知道如果不是观察主公夫妻恩爱,而且吴大官人也没有纳妾的想法,他都打算从湖南族中物色一两个绝色送进吴家,哪怕当侍妾也是好的。没见现在度娘身为侍妾一样主持内卫,还经常操练空军,哦是标准飞行队和何大壮他们那帮兵王。说来也好笑,身高两米挂零的何大壮见到一米六出头的度娘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连见到吴大帅都没见他如此紧张,他身后那些兵王中选出来的狠角色也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群大老爷们跟着度娘像是伺候姑奶奶似的陪笑脸加小心的,服帖的让人不相信这帮家伙就是据说一个人单挑十个国防军,一个班硬抗一个连的兵中之王。

    “要不让你导师和那个雷克教授把会议搬到中国来吧,大不了咱们承担参会人员的全部旅费,就定在上海好了。正好你的那个流脑疫苗和盐酸小檗碱药品的研究成果也可以在会议上宣读,这两三个月也够你准备论文的了。”看着一脸幸福狂点头满眼小星星的女博士,吴宸轩豪气的摸起电话给秘书室打了过去。

    “起个拨款的文件,我们标准企业要承办国际化学药品分析技术学术研讨会,承担参会学者往返旅费、会议期间的住宿餐饮,哦,再拨款十万英镑设立几个学术奖项。我夫人王蕴宁博士也有重大成果要在会议上宣布。嗯,让宣传部门也配合好。费用吗?先定个一百万银元的额度,不够再随时追加。”

    熊秉三刚刚还在心里夸奖主公夫妻持家节俭,没想到转眼就成了一掷百万的超级败家子一枚,让老熊差点当场泪奔了,这样的转变也太刺激了。主公,您太任性了!

第二百九十二节 战争阴云笼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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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帅,不知道您是否已经找到了杀害我**人的凶手?”日本关东州总督特使小川重直,非常不客气的没有寒暄就直接质问张作霖。

    “很遗憾,我们的警察已经在全力缉捕凶徒,但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掌握凶手的线索。”张大帅的新副官郭松龄很客观的告知了情况。

    “显然这样的结果是无法让我国政府和军方满意的。”小川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随后让秘书送一封最后通牒就算完工了。

    “特使阁下,请留步。”郭松龄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方还有一份文件想请贵使转给总督阁下。”

    “好吧。”本来以为有什么改变的小川接过了文件,翻看一下立马小眼睛瞪得溜圆“您的,这个,什么意思?”

    “书面意思的干活。”郭松龄一笑“正如我们在文件中所说的,我们将在十五分钟后通电全国宣布东北改旗易帜,接接受中华共和国中央政府的领导,同时国防军将进驻东北三省,担负国防重任。奉军自即日起改编为国防军东北集团军,张大帅担任集团军司令官。”

    说完的郭松龄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现在国防军第七集团军的第9师第17师已经进入了旅大地区,再过五分钟将与我部第二十六师进行交接阵地。贵部今后要和这两个师的国防军打交道了,如果贵部需要和他们交涉,我可以代为介绍双方认识一下。”

    “张大帅,您难道忘记帝国对于您的大力扶持了吗?”出离了愤怒的小川冷笑一声“没想到张大帅居然也和直系那些软骨头一样被国防军的西北剿匪给吓怕了,难道您在担心国防军在东北也会把曾经当过胡子的您给剿灭了吗?”

    “俺老张从来就没担心过国防军。”其实说这话有些问心有愧的张作霖不是没有提防过国防军,但是从27师的部下和小六子、郭松龄他们反应的情况来看,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这四个师的奉军论战斗力可能连一个师的国防军都打不过。“俺听说国防军对当过土匪但是已经洗手不干的都能宽恕,就一样是罪在不赦的。”

    说道此处,老张把眼睛一瞪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出来“就是卖国贼绝不饶恕。没错,俺老张当过胡子,也有过当清军管带的经历,俺老张这辈子啥都敢干,唯独这卖国贼俺老张打死不敢干。”

    “既然大帅执迷不悟,那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不送。”小川气呼呼的走出大帅府,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本来他认为今后他将跟着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以主人的身份重返这座宅邸,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十五分钟之后,全国百姓都从电台中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原本在日本威胁下唯唯诺诺的奉军大帅张作霖,居然宣布改旗易帜,带领东三省加入共和国。这一下子除了驻藏大臣之外,全国名义上已经实现了统一(新疆杨增新一直服从中央,不管这个中央是大辫子还是革命党)。乔夫为此举行了革命党的万人大游行,庆祝全国统一在革命党的旗帜下,似乎毫不介意国旗没有采用他一直坚持的青天白日,而是用了宋遁初和一竿子崇拜美法共和制度的革命党议员的建议的那种红黄条纹加上一个白色的大太阳的变形革命党旗。

    不过在乔夫庆祝大一统的仪式才举办到一半,老张的第二份通电隔了十二个时辰才发出来,宣布由于东北三省民情与关内不同,为了维护一千七百万东北同胞的权益,决定效法北方诸省实行自治,并加入北方十一省自治联盟,同时宣布了奉军加入国防军的消息。国防部这个游离于所有政府部门之外的单位也第一时间宣布接受奉军的改旗易帜,并给出了远高于直军打散重编的待遇,整体改编为四个师的东北集团军,张大帅摇身一变成了国防军的集团军司令员,国防军中将军衔,集团军副司令吴俊升、参谋长由27师师长张作相兼任。这下子乔夫可傻眼了,打脸打得啪啪的,还是打在他自己组织的大游行上,这才叫自取其辱呢。

    另一个郁闷的是张作相老兄,他见到自己的中将军衔和参谋长的任命,不禁苦笑起来,这下子和老疙瘩的误会算是打上死结了。说啥张作霖也不相信自己和国防军没有任何约定了,明摆着连个监军的角色都没派,他这个参谋长任命又是吴大总长亲自点将,不就是代表他吴总长督查奉军各部吗?说他没有和国防军提前勾搭成奸,谁信啊?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恍惚,一圈推理下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就该是国防军的内应才对。你说我招谁惹谁了,这下子连弟兄都没得做了,好歹不用和国防军见仗了,误会就误会吧,比起兄弟相残、雨帅殒命来,这个结局也算不错了。

    不过比起他们来,几乎吐血的是关东总督。好端端的你说你手贱啊,下什么最后通牒,这个老疙瘩看着五大三粗的挺壮实一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经吓呢,有没有要把你真怎么样,你说你急火火的去投什么老大啊,难道我们日本人罩不住你个张雨亭吗?这下子倒好,把原本占有优势的南满形势搞成了鸡飞蛋打,满茶几的杯具。没办法自己惹得事情自己平,让关东各部都动员起来,准备武装干涉东北的改旗易帜,不过这次可不能搞什么独走了,万一再把国防军给招惹到,自己家这五个步兵大队一个步兵炮大队的关东驻军就算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到时候对方一个

    早上起来的关东州日军发现对面的奉军阵地上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军官们赶忙架起炮队镜观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奉军已经被一群身穿黑白灰花斑厚茄克的军人替代,他们正在驾驶着推土机、挖掘机忙活着。原来的窝棚已经被推成大坑,从地面上探出来的炮管看,已经成为临时的炮兵阵地。这可不是自己一方的那种百多公斤的大正步兵炮可以比拟的,从炮管长度上看大概是加农炮,口径不小于90毫米,自己这不到两公里的正面上就有六门加农炮在对着,更别说那一个个明显是在用钢筋水泥加固的机枪堡了,蝮蛇型铁丝网在阵地前横七竖八的拦了三四层。看看铁丝网前后的空地上被踩踏的不成样子的雪地,大概也没少布置地雷,看的日军中队长不禁嘴里发苦,要是上级突然秀逗了让他带人去进攻这样的阵地,那自己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的,至少能落个全尸,当年的学长和同僚们在尔灵山前残肢断体铺满山坡的印象让他对这种恶毒的防御阵地深深的恐惧,看看周围的小队长和队副的忧虑神色,看来这么想的大概不止自己一个。

    “小鬼子真的没动作?”一脸忐忑的张大帅和前天接见小川的时候判若两人,看来张大帅也是硬挺着没塌架子。

    “没有,不过也可以说有。”郭松龄看着彷徨的大帅恶趣味又冒出来,一句话急的老大差点抽他,郭松龄赶紧说下去“关东州日军已经后撤到普兰店外的界址,还在丘陵上布置起防御阵地来,看来是被国防军吓住了。”

    “哎,好,好啊。”虽然是长出一口气的节奏,不过张作霖的脸色非常的复杂,小六子从他爹的脸色上至少看出来放松、欣慰、懊恼、羞愧四种情绪,他还从来没想过自己那无所不能的老爹居然也有这种英雄气短的时候。

    “小六子啊,你和郭松龄收拾一下,明天就坐火车去济南找你们吴伯父报到吧。”

    “啊?爹”“是,大帅”小六子和郭松龄的不同回答让张大帅有一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感叹,郭松龄的悟性没的说,相比之下小六子就是个纨绔的标杆,或许东北三省的基业结束在自己手里未尝不是对这个独生子的眷顾,不然他若是败在国内势力手里或许还能保个平安,若是把东三省败给日本人那就让老张家列祖列宗都跟着享受卖国贼的骂名了。

    “松龄,我不多说了,小六子就交给你了,到了侍从室你多提点他,要是犯了小错你要秉公而断,该咋办别手软,吃点苦头是为了他好。”

    张大帅没有说犯了大错怎么办,不过郭鬼子也是个伶俐人,当然明白保住少主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不过话说回来,不是调戏总长老婆之类的问题,大概吴总长不至于要小六子的命。张大帅嘱咐了小六子一定要听他把兄弟郭松龄的话,小六子担心老郭拿这个当尚方宝剑约束他泡妞怎么办,不过老爹一句不听话扇死你个兔崽子的保证,让他灰溜溜的跟着老郭出去准备行装了。

    “大帅,您真的要缴枪了?”虽然当了热河总督但是汤二虎的虎脾气没啥改进,这也是张作霖从来都很相信他的原因。

    “二虎哥,咱们的奉军不成了。”张作霖说这话的时候,才显出一丝疲态,原先那个瞪眼杀人的东北王像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将军,火气已经不在,剩下的是老兵的沧桑。“小鬼子咱们打不过,就算不到一个师团也能单挑咱们整个奉军,可国防军一上来,两个师就把他们吓得退避三舍,你觉得要不是吴老大给兄弟们留面子,就咱们这五万多爷们能扛住他们一个礼拜吗?算了,二虎哥,人得认命,咱们都不是那坐龙椅的天子命,能当个吃香喝辣的员外就算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啊,哎。”汤二虎摸摸自己花白的寸头,看着已经老了十多岁的老兄弟,他也放下了架子“兄弟,你是咱们这些个弟兄们里头顶梢头的,你要是服气了,老哥哥没说的,跟你缴枪就是。说起来当年吴藩台能带着几千人就敢和老毛子开兵见仗,还打赢了。也算的上开国的帝王,俺老汤服他。”

    “那个,咱们共和国的开国皇上是乔”张作霖弱弱的提醒一句。

    “屁,他那个穷酸,拿手术刀都是个二把刀,还当皇上,早晚的拔腚让位子。”汤二虎对乔大炮他们更是看不上。

    “嗯…”张作霖也陷入深思,二虎的话倒让他有了一点新的领悟,或许…

第二百九十三节 日军认怂熄烽火

    日本人痿了,这次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国家就没有钱,日俄战争又是个赔钱买卖,大清国倒台后连庚子款都收不到,乔大炮倒是愿意承认这笔账,可这个穷鬼还的靠帝国养着,哪里有钱还债啊。东北当然是富饶之地,可惜那个扶植上来的张作霖是个白眼狼,丝毫不顾及帝国的利益,这次更是事先不打招呼就投靠了吴桑,雅鹿的很。帝国海军倒是很强,可是除了打砸抢之外也弄不到实惠,青岛是德国人的,上海是全世界列强的,天津,还是算了吧,那里不是日本人就是日本人的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虽然帝国未必强过兔子。广州倒是富饶,可是英国人看得紧,做小弟的也得给老大面子不是。山东也是个好地方,不过工厂和商业都在内陆,陆军马粪不顶用,战列舰再好也上不了陆地,总不能让海军挽起裤腿推着独轮车去内陆搞扫荡吧,这个我们不专业啊。

    怎么办啊?陆军的大佬们让底下的人去领会精神,独走吧,反正是陆军的光荣传统。日本人不嫌麻烦的在关东州搞摩擦,不知道哪路神仙帮忙,居然让几位小参谋给当街暴毙,这几位死的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这下子借口送上门来了,关东州的各个大队都打算大干一场,拓土开疆的功劳就要扣在头上了,整个军营里喜气洋洋的的,好像死的不是日本人似的。不过也有情可原,毕竟这几位军刀组参谋还不是将军,但是身份却足够引起国内的重视,毕竟是天皇授奖过的人,所以作为开战的借口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在大家摩拳擦掌的打算拿老张头开张的时候,张作霖这厮毫无节操的降了,可是不是对帝国陆军降的,是对帝国最忌惮的那位吴大帅降了。这两位明显有奸情,一个刚刚宣布改旗易帜,另外一个的军队都开到了瓦房店。这还有天理吗?虽然日本陆军里中二的不少,但是作为关东州都督的长谷川忠一可不是傻瓜,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皇道派,但是比起被荒木贞夫忽悠的那些相信“只要有两百万杆竹枪(长矛)就足以打垮苏联”的皇道派二傻子军人们不同,他好歹还清楚自己这几个大队独走将被对面的那两个国防军的师给击败,而且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这边连一门超过一百毫米口径的重炮都没有,哦,不是没有,而是固定在旅顺周围的炮台上呢。对面的两个师光重炮就拉来了快一个重炮联队了(四十门),天上的飞机虽然没有越界,但是一队队的从自己门前过似乎也不是来给他们展示训练成果的,而且这一天的时间对面竟然布设了三道防线,还有大量钢筋水泥的火力点,自己这点人不够对方机枪开荤的,还是算了吧。就这阵地没有两个常备师团加上一个重炮旅团,哦还有飞行联队,就趁早洗洗睡吧。参谋本部接到了长谷川的汇报,也没办法了,独走不是不行,但是打输了相关人士都要表演自助阑尾切除术的,还不管缝合,大家从陆大毕业都不容易,这个马蜂窝还是别惹的好,毕竟命还是自己的重要。

    至于死了的那几位参谋,还是节哀顺变吧。虽然按照日本陆军惯例,陆大毕业的优秀份子,都会陆续调到“陆军省”(军部)“参谋本部”(军令)“教育总监部”(军训)所谓“中央三官衙”担任幕僚工作,或在陆大作教官,然后再按各人在学生时代攻读外国语文的专长,先后派到各国去研究进修并担任情报调查工作两年。这些在中央服务的优秀份子,被称为省部幕僚,大致都会一帆风顺地往上爬,升到将军,并不困难。至于考不上陆大的人,如果也没有其它特长,那就只有一直待在部队里,夏天汗流浃背,冬天坚冰凝髭,劳苦不停地训练士兵,这种军官,被称为队附将校,他们的升迁非常困难,都在大尉到中佐的历程中纷纷退役。所以这几位的死伤心的不是没有,不过看到这些空缺,开心的同僚更多,当然人家张胡子还算仗义,虽然凶手没抓住,不过一人给了三百大洋的烧埋银子,换成日元也不老少,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当然他们并没有关注到其中有一位陆大第二名的家伙,带着一副酒瓶子底,尖嘴猴腮招风耳朵,死后就更加难看。不过吴宸轩在收到余健的情报汇报时还是打了个哏,永田铁山?竟然是这个家伙。

    永田铁山,长野县人,未来的日本陆军中将,军衔倒是不高。不过这位可是堂堂统制派龙头大哥,被誉为日本军中第一大脑。比日本昭和第一参谋石原莞尔还要聪明,而且石原比他差得还不是一个数量级。今年陆军大学毕业。明年就要去德国留学研习军事,翌年归国。先后任驻丹麦、瑞典使馆官员。1921年任驻瑞士公使馆武官。1923年入参谋本部,任教育总监部课员,次年任陆军大学教官。1926年任陆军省整备局动员课长,推进军队装备现代化。1930年任军务局局长。长期从事军事动员、体制的整备,为总动员体制奠定基础,直到1935年8月被皇道派的陆军中佐相泽三郎斩杀。这家伙的作用不在于他发动了什么政变或者指挥千军万马在中国搞东搞西,而是在于他密切注意一战的战况,同时对于各国战略资源、工业水准、以及投入其人力、财力、物力、而发挥总体战功能的总动员体制,有深入比较的研究。1920年,他向日本陆军当局提出了一篇内容宏富的“国家总动员意见书“,被在大正后期到昭和初期两度出任陆军大臣的宇垣一成(士官一期)大将称赞为比德国鲁登道夫将军的总体战论更为精彩。

    一意推进国家总动员的永田铁山,很早就怀有所谓建立日满经济集团的幻想,后来就制造出“九一八”的阴谋,居然使幻想成为事实。及至就任军务局长之后,他立即又萌生了“建立日满北支(华北)经济集团”的妄念,刚好在这个时候,海军决定了退出美、英、日三国限制舰艇吨数为五、五、三比率的华盛*顿、伦敦两个条约,因此陆海两军都亟需大事扩张军备,而垂涎于冀察鲁晋绥——华北五省的煤、铁、棉花、羊毛等战略物资,和足使日本厚植财富、解除财政危机的庞大的中国消费市场,故而必需立即对中国下手。所以这一次就不像“九一八”那样先由少数陆军干部偷偷摸摸地搞成事实,再扯出日本政府来替他们揩屁股;而是一开始就理直气壮地要求政府先决定政策,然后付诸实施。

    及至一九三五年春间,永田更派属下的军事课长桥本群,与外务省东亚局第一课长守岛武郎,再度协调侵略中国的基本政策,直到十月上旬,又决定了一个“外、陆、海三相关于对支政策之谅解”,只有三项要点:

    “使支那彻底取缔排日言行,脱却依存欧美政策并立即实施对日亲善政策,有关具体问题,应与帝国合作;使支那对于满洲国的独立在目前应为事实上的默认,放弃其反满政策,且至少在与满州接壤的北支地区,与满洲国实行经济及文化的融通提携;来自外蒙的赤化势力,乃日、满、支三国共通的威胁,我方为排除威胁,而希望在与外蒙接壤地区为各项设施,应使支那方面予以协力。”

    这三项要点,就是在稍后广田弘毅外相向我国提出的所谓广田三原则。就连当时的日本驻上海总领事石射猪太郎也都责难他们的阴谋说:这样的三个原则,是要中国开一张不填金额的支票给日本,将来就可以任意扩张解释,要求兑现。

    不得不说这位日军大脑还是有些底货的,不过他就算孙武再世武侯重生也无可奈何。因为国防军除了两个师布置到普兰店,还有一个第3师已经坐火车抵达奉天,而且奉军的各个师都已经按照要求收缩到驻地,接受国防军的整编。

    在这种实力面前,日本陆军省的大佬们不得不认真的进行一番推演,他们发现即使海军肯帮忙截断京奉铁路,也无法阻止中国国防军从草原方向继续运动支援东北。哈尔滨还驻扎着一个联队(团)的国防军,而奉军二十七师似乎已经和国防军合流,他们的武器装备已经更换完毕,战斗力就算是按照国防军一半计算也不是几个大队能打发的。现在满洲加上朝*鲜一共才三个师团,本土没有动员也只有九个师团,还得算上不能轻动的近卫师团和第一师团,再去掉逗必的第四师团,日军也是捉襟见肘。

    现在国防军似乎有二十多万正规军,和日军的现役人数相差无几,对方的动员力也不次于自己国家,光是预备役和“警戒者”组织的民兵就不下三十万,还有山东、江苏、浙江安徽、河南等地的巡防营,预备兵力不下五十万。对上这些武器方面丝毫不落下风的国防军,就算是荒木那样的狂夫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打垮国防军。

    如果战争转入长期化,日本的财政一定会第一个垮掉,到时候装逼不成的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担的。于是参谋本部、陆军省从上到下都装作失忆了,遇到海军的马鹿故意询问死在奉天的三个军刀组都怎么讨还血债了,陆军的佐官们都满脸通红的低头逃走,太悲催了。

第二百九十六节 微服重游济南府

    本来婚后第二天,新娘要叩拜祖宗神位,再叩拜公婆、伯、叔等长辈,称“拜见礼”。俗称“上拜”。公婆及长辈亲属要赠给新娘钱币、首饰或衣料等礼品,有“新人不磕空头”之说。不过这吴宸轩的家族可在几百年之后,无论如何也没法给他们这对新人送来祝福,好在孟洛川考虑周详,孟家送来了往年只能是上贡的江宁织造府的贡品绸缎布料,一应金银首饰头面花样也是选择的当世的真品,有些李莲英大总管送来的宫内藏品更是难得一见的殿堂级珍品,可惜对分子式了如指掌的女博士对这些珠宝首饰的鉴别就属于比起拿牙口检验金含量的夫君稍稍强上一线的水平,颇有明珠暗投的嫌疑。

    不过湛江王家作为女方,差新娘的弟弟带着一辆卡车给吴大官人家中送来的南货就太丰盛了。王家的子侄先向充当男方家长的孟洛川老爷子道喜,再去新娘房内送食品。也就是“送小饭”,目的是娘家人来看望新娘婚后情况。当然看着一边在和段祺瑞、吴子玉他们研究国防军驻军补给问题的新郎官,还有吃着简单的甜面包圈、土香肠和黑咖啡的德式早餐的王蕴宁妹子,这几位北方十一省的国舅爷也不禁苦笑一下,一对工作狂的夫妻你还指望什么恩恩爱爱的吃顿早餐啊。在老弟的监督下,喝完了老妈特意炖的花旗参乌鸡汤,王大小姐继续她的实验室生活,吴宸轩也该出门去主持今天的联省自治的议会了,只好麻烦孟家的几位老兄招呼好这些贵客了。

    三朝回门,又曰归宁,这三朝是指婚後的第三天,新娘要由丈夫的陪同下,带上烧猪及礼品回娘家祭祖,然後再随丈夫回到夫家;相传在先秦时已有这样的习俗。归宁,就是回娘高向父母报平安的意思。在古时,交通没、][现代的方便,如果女子要夫家是离娘家後远的话,所谓出嫁从夫,女子到夫家後就可能没有机会再回到娘家了。所以回门可能是女子踏足娘家的最後一次机会。亦因为如此,人们十分重视归宁这一个婚礼习俗,回门时,男家需要预备:烧猪一只、西饼两盒、酒一对、竹庶两支、鸡一对、生菜、生果两篮、荵、伊面两盒、鸡仔灯笼金、猪肚及猪肉各两斤。这些当然没有问题,也不劳吴宸轩安排,度娘就根据当时习俗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倒让岳母对这位女婿名义上的侍妾非常满意,看来是个伶俐人,只要不和女儿争宠,定然是女儿在吴家的一大助力,毕竟自家事自家知,这王大小姐是个油瓶倒了不知道扶一下的主,要不是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女主人在家里撑着,这吴府还不一定会被这一对高智商的奇葩搞成什么样子,不是军营就是实验室,反正就算成了第一家庭,当上国内家庭表率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本来婚后第三天清晨,新娘先去厨房祭灶并做饭菜侍奉公婆,老孟童鞋好伺候,就由王蕴宁敬上一杯清茶算是代替了。这当然主要是考虑到王大小姐的厨艺实在难以启齿,不过也是为了孟洛川孟老的身家性命着想,这大喜的日子,别因为吃了王大小姐一顿早餐再搞出个辞旧迎新的局面可就不好收场了。

    而后就该新娘和新郎一同回娘家。新郎在岳家被称为“贵客”,这位当然更加的尊贵一些。吴宸轩也依照礼节去给岳家祖先的神位前行叩头礼,不过王家的祠堂远在千里之外的湛江,只好由徐菊人这位书画大家题了一副王氏祖先的中堂作为替代了。吴宸轩叩拜了王家列祖列宗后,就要再向岳家长辈们行礼,这改口费可省不得,话说回来吴宸轩每年送出去的红包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不过收红包还是来到大清国以来的头一回。岳家当然也要设酒宴招待,略过不提。当天日未落即回,谓之“躲瞌睡”。此称“三日回门”。

    婚后第六天,新郎新娘还要再同去岳家,俗称“六日遛腿”。这次就算一回生二回熟了,吴宸轩也和老岳父和王晟等人谈了今后王家的发展布局,王家现在榜上了吴宸轩这棵擎天巨木,当然家族的势力都要做调整,湛江的局面维持着,王家的精锐都要北上,在吴宸轩的这一亩三分地上生根发芽,这北方十一省的头号外戚可不是吹出来的。王家祖上也是十三行之外的海商世家。虽然耕读传家的祖训也有,不过见过大世面的王家人当然不会坐享外戚的威风,在陆征祥、阿尔弗雷德等人的介绍下,王家也开始走实体外贸的路子,不仅买卖做大,自己也搞来料加工,订单经营等新的出口业态,进口方面也尽量和商会的其他企业避开,主要在东南亚地区进口资源型商品和一些土特产品直接到北方的港口,断了南方通过转口贸易赚差价的机会。

    按照广东的习俗,新婚蜜月之后,新娘方可1人回娘家“住对月”,并有“一月不空房”之说。不过王蕴宁惦记着自己的导师在会议上提出的那些课题,婚后就搬进实验室去搞科研了,连回门都是应付公事而已。至于婚后第七天,新娘开始做衣服、鞋袜等针线活的风俗,吴宸轩等人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天知道这位智商180的女士会不会把缝衣针忘在袜子里。本来山东有些地方的新媳妇住对月时,要把裁好的衣料带回娘家去做,其中必须要给新郎做裤子1条,也改成了亲自从大观园卖了几条裤子(也是鞠晓霞幕后指导的结果,不然对于分子量记忆的丝毫不差的王大小姐能记起夫君的腰围才是怪事呢)给吴宸轩吴大官人。

    婚后第四五天,新娘由婆母带领,前往曾来贺喜的各亲友家回谢和认亲,各亲友赠给新娘见面礼,称“拜亲”。再选一好天气的日子,领新娘到婆家的祖坟莹地祭祖,在坟头上压以粉红色的坟头纸,称“上喜坟”。这一切在吴宸轩王蕴宁这一对夫妻这里就算省下了,要不怎么说孟洛川主持完整个婚礼程序后,闭门谢客修养了半年才算重出江湖,主要是这对奇葩夫妻太过大大咧咧,给他们主持婚礼累心啊,不过就算折寿老孟觉得也值得了,毕竟今后在史册上说不定就有主持主公婚礼的记载,他孟洛川的名字名垂青史就看这一遭了。

    不过也不能说这对夫妻就是一对人形工作机器,这不婚后度蜜月虽然不能去旅行(不知道如果吴宸轩和王蕴宁带着一个师的护卫到江浙沪度个蜜月,乔大总统会不会心脏病突发啊?)这不这对夫妻趁着买裤子的空,在大观园里玩起了微服私访的戏码。这大观园本来就是综合商场,几年下来,现在已经成了济南市井文化的一大胜迹。现在全国各地能来济南的人不多,来济南没去大观园的却几乎没有。

    后来的济南地方志称,“大观园商场坐落在商埠经四路、经五路之间,东临纬二路,西临小纬二路,方园百十余亩。建场之前,一片坑洼,是一个聚居着百十户劳苦群众的棚户区”。兴建大观园时,这片棚户区被袁大头平掉,不过住户倒是都迁移到大金庄的平地上居住了,劳动力还都安排进了老营附近的标准兵工三厂。现在的大观园,中央还是那座花园;南区的建筑群有:第一剧场(荣光戏院)、第二剧场(大观电影院)、共和厅书场、晨光茶社。第一剧场最初由“小达子”李桂春主演京剧,现在是由山东福连成戏班演出京剧,北平谭家巷混不下去的京剧名家也开始到济南府讨生活,这荣光戏院也是他们的首选。第二剧场于宣统元年建成,上演着有声电影、评剧等等。吴宸轩陪着夫人逛街,很没节操的提议看电影,想把“压马路、看电影、哩羊肉串”的济南把妹三部曲要一一体验一遍。不过一看得半个时辰才有场次,只得作罢。

    在大观园北区广场上,多为露天或临时搭棚演出的江湖艺人,东北角有一家小型的马戏团,随团展出笼养的虎豹等野兽;西北角有几家说书棚、杂耍场;其他各处散布着一些练武术的、卖野药的和摆地摊的小商小贩。大观园不要门票(废话,你家商场还收门票),进入大观园后,除花园、共和厅书场外,听戏、看杂耍等需另行购票。其中,票价最贵的是第二剧场电影票,楼上每位7角,楼下5角。看着一个个安逸富足的济南人,吴宸轩总算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有人因为自己而摆脱了困苦的生活,王蕴宁也看着这一派和谐安宁的生活场景,更为自己的夫君骄傲了。

    从大清国倒台后,大观园发展的更是一日一新了。这个时期有名气的饭馆,有大观楼、赵家好米把子肉铺、清真马家馆、狗不理包子铺等,名演员有京剧孟丽君、孟丽蓉、韩少山、陆少楼、耿永奎;京韵大鼓郑蝶影;单弦何芝臣等。而大观园东侧的专演相声的晨光茶社,马三立、刘宝瑞、白全福、郭全宝等名角曾来此献艺。活跃在大观园演武场的武林好手则有“一撮毛”刘仲山的飞叉、“老杠子王”王少臣的杠子、“大力丸”佟顺禄的摔跤等。大观园可以说是一派文化荟萃、艺人竞芳的繁荣景象。

    现在的大观园的生意兴隆,渐渐把周围的五条街道和东西两个坊的地面都盘下来开成了济南第一百货商场和富华大酒店,在整个北方乃至全国都首屈一指。现在的大观园地区已经拥有店铺约2000家、固定摊贩4500来家,行业共60多种,包括布匹绸缎、洋广杂货、钟表、眼镜、南纸、文具、电器、瓷器、工艺品、书籍、烟酒糖茶、干鲜果、糕点、冷食店、酒吧、咖啡馆、国药、镶牙、台球房、照相馆以及修鞋的、擦皮鞋的、算命的……一时大观园里店铺林立、人头攒动,各种买卖真是“洋洋大观”。

    这时候吴宸轩夫妻俩逛进了北厚记,这是一家老酱菜铺子,作为地道山东人的吴宸轩无咸不欢,对老济南的酱菜很是钟爱。这家北厚记将北头的醴泉居“吞并”,北厚记成了前店,醴泉居成了后厂。其实醴泉居才是济南酱菜行业的“老前辈”,它始建于清顺治十七年,吴大官人在清河开厂的时候就曾经从他家订购整季的酱菜给厂里的上上下下。

    这“醴泉居”的门市是临街的几间平房,是个穿堂屋,过道在中间,两边是柜台。穿过后门,有一个院子,院子东边墙角上,有处石砌泉池,上有“醴泉”两字。两米见方的池子里养着近1米长的特大鲤鱼,据说寿命很长,鱼鳃上的还有一副耳环,是当年随慈禧到济南避难的隆裕皇后来逛大观园的时候看到这条鲤鱼十分喜庆才命人特地为其订做的,显然把这一怪物当成了神灵。很多人到醴泉来,不一定是为了买酱菜,而是为了看看这条神鱼,而这醴泉居的酱菜一直以鲤鱼作为商标。王子衿很没形象的趴在井口往里探头观瞧,吓得吴宸轩抱着她的芊芊细腰,好像一个要跳井一个死命阻拦的样子,差点没把周围的卫士们给笑抽抽了。

    或许是粤菜里喜甜味清淡的习惯,王子衿对这些酱菜到不感冒,不过这家的甜面酱、原汁黄豆酱油、虾油咸菜、黄米清酒、二锅头、五香豆豉、五香豆腐干、豆腐丝等,颇受百姓欢迎。这里用江家池水制作的原汁黄豆酱油也不错,而磨茄、包瓜和水晶甘芦(当地人也称“地环”)被称为“三绝”。

    说句题外话,磨茄是济南人的发明,做起来很有些讲究。他们发明了用新砖磨去茄子皮的工艺,于是便有了磨茄之名。铁流(邹容)在济南府已经居住了七八个年头,对济南印象最深的就是大明湖的残荷和北厚记的磨茄。残荷好看,磨茄好吃,这些都写在他的随笔小品里,或许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济南。

    包瓜也是济南酱菜的一大特色。甜瓜去瓤,用瓜皮装入花生米、核桃仁、杏仁、姜丝、葱丝和水晶咸菜等馅料酱渍,口感爽脆,咸甜适宜。

    这时候买酱菜,量少者给你用大明湖产的干荷叶包裹,酱菜伴着荷香;量大时则给你用柳条篓子装好,贴上大红纸签儿,用纸绳打个双环莲花扣,提它走在街上,也挺招眼的。

    这吴宸轩吴大官人就挑了几样济南特产的日常物件买下来,大包小包的拎在手上陪着满嘴糖葫芦渣子的夫人一起回娘家去“住对月”了。这里其实就三样东西:大明湖的白莲藕、北厚记的酱菜和华光牌肥皂。没有让卫士们帮忙,或许这是吴宸轩和王子衿少有的能体会一般市井小民走亲戚的感受的机会吧!

第二百九十七节 国防军改战斗群

    readx();    “战斗群?”

    “对,就是战斗群。”吴宸轩非常肯定的说道“我们现在的部队是按照火力分散配置,固定配属的原则来安排的。今后的战争中火力制胜的原则将会体现的更加明显,如果我们不能在关键时间地点上集中使用有限的火力,我们很可能被对方击败,或许对方没有我们的火力强大,但是在集中使用的原则下就存在单位面积上对方超过我们的可能。”

    “今后以连排为基层战术单位,平时分别编制为师、团、连三级编制进行日常管理与训练,战时拆散各团编组为包含不同兵种的若干连排的团级战斗群,以这种战斗群投入一线战斗。师级单位则作为战斗指挥机关,指挥若干战斗群承担一个方面的战斗指挥任务。战役层面由集团军派出前指进行指挥,必要时,可以由集团军指挥机关直接作为战役指挥机关,超过两个集团军参战的情况下则由国防部派出指挥机关担任集团军群指挥任务。”

    “下面我宣布一下改编后的各级编制的基本构成。”段总参的话没人敢打断,大家都坐的笔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投影幕布上的文件投影件,因为是绝密会议,所以没有人敢做记录,只好凭借大脑留个印象了。

    “连队暂时分为五大类:基础步兵连、炮兵连、骑兵连、战车连、辎重连。下面请总参谋部的编制处处长胡明法准将介绍一下各单位的构成。”段总参说完后,把教鞭交给了一个黑铁塔般的汉子,一看就是从基层当过兵的人,这位胡处长也不推辞,大步走上前,接过教鞭就开始讲解。

    “基础步兵连原则上包含3个步兵排和1个火力支援排以及一个连指班,步兵排包括排长1名和3个步兵班、1个火力班,步兵班由1名班长、6名步枪射手、2名机枪手组成,除了单兵武器之外还配置1挺轻机枪和1支50掷弹筒,掷弹筒不占编制。火力班由1名班长、4名重机枪射手、2名优秀步枪射手、4名掷弹兵或者喷火兵构成,每人都配备了单兵武器外,装备1挺风冷马克沁重机枪、2支掷弹筒或两具背负式喷火器。”停顿了一下,胡处长接着说“火力支援排分为2个4人制迫击炮组、3个6人制平高机枪班、3个双人制狙击组,装备60迫击炮2门、7口径平高机枪3挺、精确秦弩狙击枪3支。连指班9人,分别是连长、连副、指导长、通讯兵3人、卫生兵3人。整个基础步兵连编制人数为159人。”

    “炮兵连的形制比较复杂,我在这里先介绍一下炮兵排的编制情况,炮兵连是由3-5个同类型炮兵排、若干观测组、1-3个辎重车班构成。”

    “炮兵排分为榴炮排、加农炮排、重迫炮排、火箭炮排、高射炮排。我军各个通用口径的火炮均在其中,榴弹炮分为75口径、105口径、155口径三种,加农炮分为90、125两种、重迫击炮分为82迫和120迫两种,火箭炮分为110火箭炮和135火箭炮,高射炮分为35、57、85三种口径。至于200毫米以上的榴弹炮、臼炮、160毫米以上迫击炮、220毫米以上火箭炮、100毫米以上高炮均为重炮兵司令部统属,不在此多讲了。一般的讲每个排中小口径炮配备3-4门,较大口径炮配备2门,兵力随炮的类型需求变化。炮兵连的编制人数180-240人之间。”

    “骑兵连因为作战特点编制要小一些,分为3个骑兵排和1个骑炮排,每个骑兵排35名骑兵配备3挺轻机枪,骑炮排分为3个迫击炮组、1个平高机枪组、3个狙击组,兵力在140人左右。”

    “战车连为我军首创的战术单位,分为2个战车排、1个后勤排、1个机务班。战车排分为3个双车组,暂时装备6辆“岗楼”战车,另外搭配3个8人步兵组。后勤排为3个双车组,暂时装备6辆“卡宴”装甲冲锋车,3个4辆编组5吨汽车班。机务班编制内包括3辆油罐车、3个机务组,配备6辆机务维修专业车。”

    “辎重连分为汽车连和马车连,一般编制4-6个汽车排或大车排,装备20辆5吨载重卡车或15辆10吨载重卡车,或者40-48辆胶轮四**车,配备双马或双骡驾辕。编制内人数在150-180人之间。”

    “其他如工兵部队、舟桥部队、防空探照部队、通讯兵部队以及其他专业技术部队单独编制,战时配属各战斗群作战。因为涉及机密,在此不在赘述。”

    “战时飞行部队也将配属到师一级单位统一使用。”吴宸轩知道这些军中老大们想的什么,还不是惦记他手里那些插翅膀的兵。“诸位都是我军高级将领,这里面涉及的机密不用我强调,请大家严守机密。”

    “另外,各位回去后在本部队里选择优秀的炮手和曾经有海上经验的军官士兵,我会让陈少昆准将和你们各部队联系的。”老大的最后一句话让大家都是一愣,不过看着那个面生的陈准将一身白色的军官装,大家都明悟了,老大打算建设海军了。

    “那个岗楼坦克是什么啊?”肖明峰总觉得这个战车连的编制非常拉风,装甲巡逻车他是见过的,实际上他的警卫车队里就有两辆,虽然只有两挺风冷马克沁作为武器,不过能挡住对方的10毫米以下的子弹,还是让人很放心的。

    吴宸轩听了之后只是一笑,不过他还是让人把战车的说明书和宣传彩页给了各位将军,毕竟他们今后才是在战场上调度指挥这些钢铁怪兽的人。至于“岗楼”战车其实就是一战后期,法国发明的雷诺ft-17坦克为原型放大魔改版的战车,不过因为丘吉尔老兄还没来得及发明水柜,坦克一词依旧被战车所替代。雷诺17这种坦克在当时世界各国中坦克设计是百花奇放而很难达到理想设计与作战需求之间平衡的年代里,可以说达到了很好的平衡。其总体设计为:发动机、变速箱、主动轮在后,驾驶等操纵装置在前,而且只需1名驾驶员即可。其炮塔位于车体中前部,拥用全车的制高点,可以360度旋转,使车长的视界非常的开阔,提高的坦克的火力反应及速度。实际上,世界现今坦克还基本都是这种结构。

    雷诺ft-17轻型坦克有三种基本车型:第一种装备92毫米机枪1挺,配子弹4800发(也有5400发之数据)第二种装备37毫米短管火炮,配弹137发。第三种为通信指挥车,将炮塔取消,装有固定装甲舱,并装备无线电台一部。

    自用型的“岗楼”坦克主要改进了坦克的行动部分,加大了负重轮的直径,加装带橡胶履带,采用高弹性的悬挂装置,提高了坦克的行驶速度,最大速度达到了16公里/小时,使用大功率大扭矩的柴油发动机,不仅省油还有很强的越野能力,而且公路行程达到了160公里。现在在标准兵工厂的分厂里正在改型自行火炮,装备75毫米榴弹炮,采用半敞开式的固定炮塔,不过生产量不大,仅少量装备部队。这种7吨重的战车好处就是能用十轮载重汽车直接运输,到了地方借助跳板可以自行下车参战(要是不怕四脚朝天,从卡车上开炮也不是问题)。

    本来只有15毫米的前装甲被改为了25毫米的表面渗碳钢装甲,加上侧翼的裙板和炮塔陶瓷夹心装甲板的保护,对方的37mm战防炮已经没办法在100米以上击穿这种坦克,至于机枪步枪更是毫无办法。而且车长5米宽75米的小家伙现在身高也降到两米以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像是这样的目标其实并不好瞄准,而且他那10公里的越野速度虽然坑爹,但是比起一动不动的碉堡来说,就是对方加农炮的噩梦。

    不过这并不是国防军的第一种战车。还有一种高大威武的魔幻武器,第一代战车“翻越者”。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由于机枪的大规模使用,士兵冲锋变成了无意义的自杀。战场的作战方式变为了“堑壕战”。为了克制机枪的优势,打破战场的僵局。英国佬把巡洋舰搬到了陆地上,当然不是后来丰田的那种吉普车,而是实打实的陆地战舰,多炮塔神教的鼻祖—大游民菱形坦克。

    这个坦克“老祖宗”长相实在难以恭维。它的核心部件是美国福特公司生产的农用拖拉机,在拖拉机底盘四周用锅炉轧钢板围起来,笨重的履带板越过了车顶。它需要8名乘员操作,光开车就要占用4个人。当时坦克上没有电台和车内通话器,震耳欲聋的噪声使得乘员要靠手势来指挥机械手操纵转向,再加上车内温度高,车辆颠簸剧烈,在这样的坦克里工作简直是“活受罪”。

    更有意思的是,英国人还为“大游民”坦克制定了“性别”标准,分为“雌”、“雄”两种坦克。“雌性”坦克只装5挺机枪,专门对付德国步兵,而“雄性”坦克的火力则强得多,装有2门57毫米火炮和4挺机枪,可以摧毁德军坚固工事。丘吉尔在看到“大游民”坦克的丰硕战果后,兴奋地说:“用这家伙,我们可以打赢这场战争了!”

    在英国人没有研制的**之前,吴宸轩就贴心的替他们准备好了,免得大英帝国还的自己去探索研究这种陆地神器。当然到上阵的时候,英国人就会惊奇的发现对面的德国人也有孪生兄弟版的十字军坦克,估计吴宸轩这个奸商会被乔治王扎小纸人的,不过这位是个脸皮比装甲板厚实的老实人,不会太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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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节 乔宋分道另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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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宸轩一心一意的打造他的坚盾利矛,把枪杆子和笔杆子都握得紧紧的,腰间的钱袋子也鼓鼓囊囊的让人垂涎。相比之下的乔夫大总统就苦逼多了,要钱没钱、要枪没枪、要人才嘛?本来倒是不缺,可惜现在未必和他乔大官人一条心眼了。

    这话还得从几百里之外的湖南省桃源县说起。从桃源县城到漳江镇教仁村(后世的名字)约三十分钟车程。现在您要是去,行至中途,路边会有一标志指示:宋遁初故居,7公里。最难走的,是最后一公里。下过雨后,土路泥泞难行。在尘埃落定之后,吴宸轩责成桃源县和常德的富商们筹资10万元,对宋遁初的故居进行修复,以纪念这位共和革命的元勋,中国民主政体的先驱者。

    这座大门紧闭的全木四合院作为故居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就在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里,宋遁初就是从这里出发,走上了他不归的宪政之路。长沙、武汉、上海、杭州、南京,他一路演讲,宣扬责任内阁、政党政治。共和四年6月,在南京政府内阁的革命党人以宋遁初为骨干,主张一切权利归国会,“宋初意亦为所动,后来决定以政党内阁为号召,在选举时争胜”。

    其实还在湖南时,宋遁初就已听说“本党有内哄”,并曾接到秘书刘白警告危象的电报。但他总以为,“纵小有波澜,当不至于成大风潮”,因为“放眼观察人才之高下,有此能力者固不多也”。一路上他又听闻北方显贵将不利于他的消息,仍视为谣言,认为政党竞争光明正大,他党及官僚中人未必有这么卑劣残忍的手段;即使并非谣言也不能由此懈怠自己的责任,故而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革命党内部的分歧早已冰冻三尺。胡传儒在自传中就认为,宋遁初在日本时学了“政党纵横之术”,武昌革命前后“内挟克敌(黄)为重,外与赵(凤昌)、张(謇)、汤化龙、相结纳,立宪派人因乐之以进,宋之声誉骤起,故章炳麟才之。然终以党人故,克敌不敢夺首领之地位,遁初(宋)始欲戴为总统,己为总理,至是亦不得不服从党议”。

    共和未立,在革命党首脑会议上,宋遁初为政制问题还跟老大哥乔夫差点翻脸。宋主张内阁制,乔则坚持总统制,称,“吾人不能对于惟一置信推举之人,而复设防制之法度。余亦不肯徇诸人之意见,自居于神圣赘疣,以误革命之大计。”宋遁初起先还不肯答应,后被黄克敌劝止,服从了党的决议。不过,等到曹乔南北议和,临时大总统之位眼见要易手时,乔夫又开始赞成内阁制努力使并非“置信推举”的曹锟成为“神圣赘疣”,不过直系的迅速衰落,让临时大总统的位子一直坐在乔夫屁股底下,乔夫也就绝口不提所谓的内阁制的优点了。

    对于为什么主张内阁制,一年后宋遁初在革命党上海交通部的演讲说得很明白,“……吾人则主张内阁制,以期造成议院政治者也。盖内阁不善而可以更迭之,总统不善则无术变异之,如必欲变异之,必致动摇国本,此吾人所以不取总统制,而取内阁制也。”在日记中,他曾指责乔夫做事“近于**跋扈”。这时候作为革命党内四杰之一的宋遁初已经和乔夫乔帮主貌合神离的厉害了。

    共和元年,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乔夫提交的第一份内阁名单未获通过,因为党内有不少人反对宋遁初出任内务卿,有些人甚至声言非把他逐出同盟会不可。这种声音,直到宋遁初被刺前也未完全消失。

    后来的史学大家吴晗也综合各种史料提出,当时宋遁初和一种宪政派骨干已计划在正式总统选举中推举黎元隆,而由宋以国会多数党领袖身份出任总理掌握实权,将乔夫排斥在政府外。当然他们争来争去的不过是南方小朝廷的一方权柄而已,对于已经处于统一而独立的北方,他们却视而不见,或许他们太过急于享受胜利的硕果,让自己的政治理念得以实现,哪怕是半壁江山。

    “克敌,你这次和遁初谈的如何?”乔夫处理完了公务,在总统府的花园里和老友黄克敌一起用晚餐,宋妹子的手艺一般,不过大厨们的二次加工却让乔夫和黄克敌还是愉快的享受这丰盛的晚餐。但是美食带来的舌尖上的愉悦无法掩盖黄克敌的颓唐。

    “乔兄,是不是我们都错了。”黄克敌的大肚子撑的溜圆,一副弥勒重生的样子,但是唉声叹气的他还是非常的沮丧,“遁初很是激烈,他已经铁了心要在国会争取这次关于政体讨论的主动,他和黎元隆走的很近,或许是受到这些立宪派的家伙们的煽动吧。”

    “不,现在的情势下,内阁制等于缴枪投降。”乔夫的脸色阴沉,没想到这个宋遁初如此顽固不化,他怎么就不明白北方一旦稳定下来,日本的精力被欧洲的形势吸引的时候,他吴宸轩的几十万铁骑不会老在山里转悠着清剿那些土匪的,不用国防军全伙在此,就是现在皖南、浙东、豫西等地的那个国防军第八集团军的十万大军就不是现在的南方各省军队能抗衡的,这十万匹嗜血的饿狼一旦南下,他乔夫难道还要携妻带子的逃亡,继续在日本的秋叶原当他的流亡大总统不成。

    “我们的敌人是那个披着革命派伪装的大资产家大买办和大地主的代言人,那支反革命的武装已经在厉兵秣马,而我们革命的军队呢,还在打内战,革命同志还在自相残杀。现在连革命领导者们都要搞内讧,这革命还怎么能成功?革命不是他宋遁初的一言堂,他想搞内阁,他想当总理,想当这个家,我乔夫退位让贤就是了。”

    “总统,您这是说的那里话。革命是在您的领导下才推翻满清,建立共和的,您再造玄黄的功绩就算是吴宸轩都不敢抹杀,岂容党内的个别居心叵测的家伙贪天之功,妄图窃据高位,把革命引向歧途。您放心,我党内几十万眼睛雪亮的党员不会跟这样的党员走的,他们搞内讧是注定要失败的,他们这是自绝于党,自绝于同志,也自绝于…”一旁侍立的汪昭明赶紧接茬,对宋遁初恨不得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用自绝了。”胡传儒进来,把手里的西装和礼帽交给副官,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才说道“而是已经绝了。”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胡传儒拿出了街上卖的那份报纸,大家熟悉的字林西报,不过这期的头版头条最是醒目,超大号的黑体字“革命党遭遇大决裂,宋遁初另立公民党”。

    乔夫眼前一黑,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宋遁初等党内的宪政派已经不满意自己的压制,转而和社会上有钱有兵有地盘的立宪派们搅和到了一起,革命党的宪政派有政党斗争的经验和名气,立宪派多是地方的豪强士绅,他们都希望地方权利能得到保障,换句话说就是国家这个婆婆能做个神龛里的土地爷最好,我们家的事情您少操心。

    乔夫为了防御北方吴宸轩可能的南下,也为了有朝一日能起兵北伐,一统江湖,哦,是一统江山。不得不无视地方的利益,用中央的名义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用钱来维持一支庞大的革命军队。而不幸的是这个民并不是穷的头顶无片瓦遮蔽的蚁民,而是各地掌握大量资源和财富的士绅豪强们。这样的税收被豪强转嫁给老百姓或者干脆赖掉,俺大清拖欠税款都是文人风骨的表现,有得江南府县的税负能从康乾盛世一直拖欠到光绪驾崩,您要是不拖欠个三五十年的税收,连看门的更夫都瞧不起您这个四品的府台大人。

    不过革命党现在为了扩军备战,银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比起俺大清来凶残的多。一个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就盯着地方上的银子。于是有了这样的诗词:

    这也税,那也税,

    东也税,西也税,

    样样东西都有税,

    共和万*税,万万*税!

    最近新税则,

    又添赠予税,

    既有赠予税,

    当然还有受赠税。

    贿赂舞弊已公开,

    不妨再来贿赂税和舞弊税。

    强盗和小偷,

    恐怕也要缴盗窃税。

    实在没办法,

    还加好几种,

    抽了所得税,

    再抽所失税。

    印花税,太简单,

    印叶印枝也要税。

    交易税不够再抽不交易税,

    营业税不够再抽不营业税。

    此外,抽不到达官贵人的遗产税和财产税,

    索性再抽我们小百姓的破产税和无产税!

    这种情况下,宋遁初和乔夫的政体之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执政理念的争论了,不同利益集团的争夺,也难怪两人的积怨如此深厚,以至于宋遁初在决定带着一票小弟退出革命党,和黎元隆、汤化龙、张继、张骞他们这些地方实力派们重组公民党,争夺七月份的国会大选。而宋遁初竟然让报纸先得到消息,都公诸于众之后才轻描淡写的给乔夫写了一封退*党声明,与后世的杜鲁门解除麦克阿瑟朝战指挥官职务的时候,麦克阿瑟居然是从东京广播电台先知道的这一消息,而正式电文却姗姗来迟一样,对于当事人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乔夫虽然没有当众发火,不过细心的宋妹子还是发现乔帮主的后颈上哪根青筋已经开始痉挛了,她已经预感到将会有一场斗争要发生在乔夫和宋遁初之间,但是怎么也不会料到居然是用这样一种激烈而残忍的方式上演。

第二百九十九节 政府税收与法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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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列强各国、北方各省如何看待南京城里国会上这场龙争虎斗,反正中华共和国的第二次国会大选如期举行了。上一次的大选其实是革命党自说自话,直皖奉系的军头们除了战场对于这种文人游戏并不感冒,吴宸轩虽然手下文臣如过江之鲫,但是他却没有和清廷决裂,而是选zé了中立的路子,所以国会中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代表。要不是革命党的人手被杀的杀,走的走,没剩下多少,第一届国会都有可能被乔帮主搞成众正盈朝的局面,这才让国会里充斥着不少还留着大辫子的遗老遗少、立宪派的士绅、还有资助过革命的大资本家们,乔夫一直以来和清廷斗、和袁大头斗、和曹锟斗、和吴宸轩斗、现在更是党内斗争加上南北之争斗得不亦乐乎。可以说除了没有和日本友邦斗争之外,乔夫称得上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圣斗士了。

    不过这次的斗争,乔夫真心没有底啊。宋遁初本来就是革命党的一位主将,又是多年的国会内革命党的扛旗人,他的国会议员的号召力和议会斗争经验是党内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这也是为什么黎菩萨和汤化龙等立宪派会主dòng推举他当公民党的党魁。相比刚刚成立的公民党热火朝天的宣传和竞选串联,革命党在国会里的人手不少,却没有组织者,胡传儒也是临时赶鸭子上架,几天xià来原来的支持者被宋遁初挖去不老少,就连革命党内部签过宣誓效忠乔夫的效忠书的家伙们都要投靠立宪派的风向。

    北方的霸主吴宸轩吴大爷陪着老婆大人逛街之后,过上了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故事也到此为止了?当然不是,实际上看着坐山观虎斗的吴宸轩,南方记者的心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这不在例行的季度记者会上,国防部的访谈变成了记者对于吴宸轩时局看法的拷问会,吴宸轩关于“殷切期望国会诸公能秉持团结友爱,求同存异,同舟共济,为建设富强、民主、发达、文明的新中华而奋斗的精神”捐弃前嫌,两党搞好合作和监督,不管谁执政谁在野都要记住作为中国政党维护国家利益这一最高宗旨。吴宸轩这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态国人让南方的革命党报纸非常的气氛,怎么着,我们惩治一小撮叛徒还提升到了破坏安定团结,危害国家利益的高度了?你也别装孔圣人,你的底子也不清白,大哥莫说二哥。

    一位《革命论坛》的报纸记者问到,国防军不是对外保卫祖国吗,怎么在国内折腾的环视,对于侵占我国领土的日俄列强却退避三舍,这是何道理?

    吴宸轩当然早有准备,把土匪的危害分析了一套一套的,从违法乱纪,扰乱治安到残害生民,分裂国家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这位记者可不是为了让吴宸轩来做剿匪意义的报告的,他就把秦岭地区几股接受了南京政府委任的坐匪被国防军连根拔起的情况说成是国防军排除异己,肆意屠杀革命政府官吏的反动行径。

    “这位记者先生,您怎么判读这些被国防军剿灭的是合法的地方官吏而不是土匪呢?”

    “哼,总长先生,您认为土匪会有权利去征收地方的税收吗?”这位记者拿出了孟三春等坐匪在当地收税的税票,还有山阳县衙税收收支的明细账,举在手上翻的哗哗作响“总长先生,一个土匪的话,他可能作为政府在地方上收税吗?而且他的税收除了用于军备之外,还用于整修县里的设施,修桥铺路,土匪会管理地方建设吗?这难道不是一个政府的正常收支情况吗?”

    “谁说不会?”吴宸轩还没开口,旁边的徐菊人开口了,本来老徐是在这里旁听的,毕竟他并非国防军的一员。不过这个革命党的胡搅蛮缠让老徐也忍不住开口了。

    “首先,土匪征收的这笔钱,或者姑且叫税金,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笔钱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是公共税收,或曰公共产品的价值,譬如维持治安的费用。另一部分是法酬——血酬的存在形态之一,即超过公共产品价值的多收部分。以简明的公式表达:全部税费=公共产品价值+法酬(血酬)。将此公式倒过来,则得出法酬的定义:法酬=全部税费-公共产品价值。”徐菊人已经在青干院听过几个月的课程,对于这种MPA的理念非常熟稔,信手拈来,把那些个只会喊口号的革命党震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这个公式不仅适用于土匪世界,也适用于皇家帝国。帝国的全部税费,扣除公共产品的价值之后,剩余部分便是法酬。”

    “举个例子说,尽管我们不知道中国老百姓肯花多少钱雇一个皇帝,但我们知道美国人民以5万美金的年薪雇了总统威尔逊,大英帝国的子民以5万英镑的年薪雇了英国首相阿尔奎斯,而中国历代皇帝,譬如颇为节俭的前明的崇祯和他的皇后,仅仅两个人吃到肚子里的日常伙食费,每年就有16872两白银,按粮价折算超过52万美元。中国的工资和物价水平比较接近当时的英国,就算阿尔奎斯一家的伙食开支占了总收入的30%,每年吃掉1万美元(3万人民币),崇祯夫妇(不算儿女和众妃子)吃掉的竟是人家的52倍。依此而论,阿尔奎斯首相家吃掉的1万美元可以看作人民愿yì支付的第一家庭伙食费,视为合理的公共开支,而崇祯夫妇多吃的51万美元,就要视为法酬了。”

    “所谓公共产品的价值,在土匪世界和帝国时代,只能根据“影子价格”——民主财政体制下的公共开支——估算一个大概。维护公共安全和兴修水利道路桥梁总是要花钱的,也是民众需要的。作为公共服wù的提供者,官员们的工资也是应得的。皇帝或总统的工作复杂,责任重大,当然还应该享有高收入。不过,皇帝比总统多吃51倍,这笔开支实在无法从公共产品价值的角度去解释。即使不谈民主财政,作为大老板,明朝皇帝给自己最高级雇员一品文官开的俸禄,每年也不过1044石大米,约折2万美元。考lǜ到免税和物价变动因素,与英国首相的年薪相差不远,相当于崇祯夫妇半个月的伙食费。”

    “所谓法酬,在帝国制度中由两部分构成,一是皇家和贵族的“工资外”收入,即崇祯比普京或克林*顿多出来的收入;二是官吏们通过潜规则攫取的收入。皇家和贵族的“工资外”收入类似股东收益,那是他们或他们的祖先流血牺牲打天xià换来的。官吏的潜规则收入近似代理人的额外收益,那是在行使代理权的过程中私下交易所得,这种灰色收入虽然不那么合法,但这笔账却不能不算在皇帝头上。”

    “我们再看看明末巨寇李自成在“流寇主义”时期,一路烧杀抢掠。《明史纪事本末》说:“初,自成流劫秦、晋、楚、豫,攻剽半天xià,然志乐狗盗,所至焚荡屠夷。”后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李自成“席卷河南,有众百万,始侈然以为天xià莫与争,”觉得自己可能得天xià了,便把江山看作自己的地盘。于是行为大变。“城下,贼秋毫无犯。自成下令曰:杀一人者如杀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

    “那么您说李自成到底是流贼头目呢,还是仁义之师的领袖呢?这个问题不好答吧。事实上,李自成一直是暴力集团的好领导。作为暴力集团头子,李自成始zhōng在追求血酬的最dà化。流贼烧杀抢掠,追求一次性血酬的最dà化;进城后秋毫无犯,追求打天xià坐江山的长期法酬的最dà化。”

    一番话说的革命党的记者目瞪口呆,连吴宸轩也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位老官僚居然如此深刻的思考了政府与社会,统治者和国家的关xì,他能清醒的认识到统治阶层对于社会利益的超额攫取是必然的,但是也是必须有节制的,这让吴宸轩觉得不枉自己把大多数政务都压给这位老臣子是对的。

    “所以我们北方联省自治政府清醒的意识到,公共产品是政府的必然责任,为了维护好国家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征收税款必须程序合法、设计合理、征收有度、使用有法。才能真正做到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目的。这这里我提前向大家透露一下,我们北方联省自治政府决定在共和五年开始,在北方各省内推行税收听证会和税收使用情况公众监督机制,届时还欢迎诸位无冕之王能发挥民主监督作用,监督我方的税收分配和使用。在这里老朽先谢谢大家了!”说完一个罗圈揖,让众位记者好感顿生。

    人家北方敢拍胸脯说税收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您这伟光正的中央革命政府还好意思的横征暴敛加上暗箱操作吗?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下子各地的抗捐抗税运动更是风起云涌了,恨得正在比拼内力的乔夫乔帮主和新晋的宋遁初宋大掌门牙根痒痒,您这工商业发展的不亚于米英鬼畜,奥,合着您把政府收入的大部分都转移到国有单位的盈利上了,对税收的依赖自然下降了。南方的工商业大都和北方的两大商会联系密切,想让他们拿出银子来养着一帮嘴炮党魁是不可能的。

    南京的第二季国会争夺战在一片阴霾中开战,第一回合的初选,公民党毫无yí问的当上了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然hòu宋遁初才发现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泥潭,不过更大的危险悄然袭来,而宋遁初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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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节 宋案惊天有黑幕

    吴宸轩轻轻掩上报纸,端起度娘刚刚送来的蓝山,细细品味一下,满嘴的苦涩和微微的刺激,不禁想起了当年评价诸葛武侯的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虽然宋遁初也极力反对联省自治,对吴宸轩也多有不敬之词,不过吴宸轩还是觉得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革命者和宪政先驱。

    报纸上非常简短的一篇报道“昨日午后,公民党党魁宋自上海归宁,在沪站被无名枪手刺杀,身中两弹,性命垂危,现已转入沪上标准慈济医院救治。据悉,沪上警署已经介入调查,画影图形,缉捕凶徒。”

    共和四年六月,第二届国会正式选举开始。尽管革命党方面有胡传儒这样的老牌政党专家操盘,但宋遁初的实战能力似乎更胜一筹。七月初,两院大选揭晓,公民党独得392席,革命党只拿下了223席。公民党组阁已经稳操胜券。吴宸轩和北方十四省对这场国会选举还是采取了旁观态度,不过在江浙商会、情调局、统调局和各地的吴氏“自干五”的努力下,公民党和革命党方面自己都不知道党内的议员先生中有多少是已经暗自投靠了吴宸轩这位“英美帝国*主义和满清残余势力的代言人”的旗下。反正不利于北方的议案一再的被两院表决给否决了,如果宋遁初不打算用“鼓掌通过”这种民主大杀器的话,吴宸轩他们完全可以放心的继续当酱油众。

    6月12日,踌躇满志的宋遁初从湖南老家桃园出发,经长沙、武汉沿江而下,而后又到南京、杭州、上海,视察公民党党务、宣传共和和议会民主。所到之处倒也受到了不少公民党和当地士绅组织的欢迎,捐款捐物虽然不多,好在此时的国会选举还非常幼稚,花钱本来也不多。此外对头革命党也是个初哥,完全不知道如何花钱造势,于是一场被英国人挖苦为“童子军的水平的国会竞选”在一片鸡毛鸭血中落下了帷幕,奇葩程度略微输了对手一筹的公民党得到了一个优势不明显的胜利,倒非常符合宋遁初的议会民主思想,至少他面临的反对派足够强大。

    “海门潮正涌,我欲挽强弓”,这是宋遁初在选举成功后,在杭州休憩时留下的一首诗的最末一句。此时的宋遁初,完全陶醉在一展抱负的豪情壮志之中。

    7月初,乔夫大总统发电邀请宋遁初“速赴金陵,商讨国是”,似乎是默认了公民党组阁的权利。

    临行前,曾有好友提醒宋遁初提防“些许小人”对他有“不测之危险”,但宋遁初笑说:“无妨,吾此行统一全局,调和两党,正正堂堂,何足畏惧?”

    7月13日晚10时50分,沪宁火车站和往常一样人流如织,川流不息。一行人乘马车抵达沪宁火车站。在议员接待室休息了10分钟,他们起身走向检票口。火车拉响了启程的汽笛,宋遁初与前来送行的黄克敌、陈英士和廖立中挥手作别,走进了检票处。此时其中一人身后闪出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掏出手枪,开了一枪。中弹者先在旁边的铁椅上靠了下,然后振作精神奔向检票口,呼喊:“我中枪了!”刺客见第一枪已经命中,即刻逃窜,中途遇人,又趴在地上开了两枪后跃起逃逸。

    中弹者正是是公民党的党魁宋遁初,当时正要乘火车北上。当年在日本,一位阴阳家曾赞宋有30年太平宰辅之命,此时他似乎有极大机会以多数党党魁身份组阁,实现责任内阁、政党内阁的梦想。

    枪响,梦碎。两天后,这位原本前途无限的政治家,在沪宁铁路医院辞世。黄克敌、陈琦美、于右任以及宋的秘书刘白等人送了他最后一程。但还没等他湖南的家属赶到,遗体就被匆匆殓入了陈琦美出资购买的楠木棺材。入殓前请照相师拍照。黄克敌主张衣冠齐整,以显示他的光明正大;居正等则认为他遭逢惨祸,不能不留历史纪念,于是又拍了张赤身露出伤痕的照片。刺宋案发生之后,临时大总统乔夫下令“重悬赏格、迅缉真凶,彻底根究”。公民党则一面自行侦查,一面请沪上的各个警区、捕房提供帮助。

    据现场目击者回忆,登载了报纸上的经过是“突于宋君背后闪出一人,出手枪连发三出。第一出中宋君右肋,斜入腹部;第二出中宋君大腿,穿出向黄克敌身边掠过;第三出从吴君颂华胯下而过,幸未伤人。”凶手趁乱逃走,人们七手八脚将宋遁初送到附近医院,伤势过重,法国普安臣医院束手无策,不得不连夜将宋君转入沪上最好的标准慈济医院。

    “情况怎么样了。”吴宸轩沉思了一刻钟,突然开口问道。

    “有得救,如果您能在五个小时以内安排飞艇的话。”虽然已经出现脏器衰竭的迹象,不过对于度娘和基地的医疗舱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挑战性。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救抑或不就”。

    “那么你的建议呢?”吴宸轩问道。

    “根据系统的分析,我建议静观事态的发展。”

    “有什么变故吗?或者还有我没见到的情报?”吴宸轩虽然怜其才情,不过他也知道宋遁初是个成熟的政治家,这种人收服的难度绝不小,而且他主张的民主并不适合现在的中国,或许在中国真正的强大和足够的成熟后才能考虑,但是没有吴宸轩经历的那些历史,始终坚信“民主即真理”的民权斗士,宋遁初对于吴宸轩这种“表面民主、实则独裁”的伪民主非常的敌视,所以宋遁初就算送上门来,他吴宸轩也得考虑考虑。现在宋遁初就要死了,刺杀者无外乎国外势力、北洋或者满清残余、革命党内讧这么几种猜测,当然在外人看来北方的十四省联盟的总瓢把子吴宸轩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吴宸轩自信对于手下的情调统调两条恶犬还是控制的张弛有度,如果哪家敢自作主张的搞这种政治暗杀,估计就会有狗肉火锅上席了。既然老贺、余健都没有反应,说明这一切与他的北方势力没有关系、

    “或许能在他们判定临床死亡之后,我们去把他接过来,医疗舱能让他恢复过来。”度娘的寒霜玉面上诡异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您不觉得让一个死人看到对他遇刺的调查进展是个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看来你已经有了恶趣味了。”吴宸轩发现在这个充满了各种情绪的世界里,度娘的人工智慧至少在情绪方面收获相当丰富,“然后呢,让他写自传吗?还是做社科院的研究员?算了,老宋也算是这段历史上有名有姓的这么一号人物,还是让他履行他的历史使命吧。记得嘱咐上海方面,如果宋遁初去世了,让医院替我们送上几个花篮,凡是和这位宋兄有交情的都送个花篮吧。对了,老于和宋遁初熟悉的很,让他代表我们跑一趟吧。另外给南江兄去个电话,委托他给宋家安置一下,如果不愿走的话,就暂时委托当地的共和政府照顾他的家人,拨一笔款子划到宋家的账户上。今后宋家能照顾的要抢先,就这么着吧。”

    度娘领命出去,门口的王妹子,嗯应该是吴夫人款款进来,两人在门口一个交错,虽然眼神都没有交流,但是吴宸轩觉得办公室的气温都有所下降。王妹子是来要吴宸轩带着她再去一趟那个神奇的去处,和导师交流后,她对实验的几个数据还是没有把握,打算缠着吴宸轩带她再进一次基地。

    等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的吴宸轩已经被王子衿的撒娇攻势搞的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了。王子衿拿到了实验舱的门卡,哦,就是吴宸轩同学的dna和意念电磁波纹印。至于取得这些钥匙的方式吗,其实友好邻邦的爱情宣传片里多的是。

    被迫交出钥匙的吴宸轩神清气爽,已经在考虑如何利用这有利的局势给革命党和公民党这两条斗红了眼睛的饿狗前面再扔块肉过去,或许等到沐浴在民主自由的阳光下的南方人民享受到了这两党公平竞争的氛围后,会怀念当初在独裁统治下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像革命党的机关报里宣传的现在北方联省自治的那些地方的百姓生活在吴宸轩为代表的一小撮独裁**败类的铁蹄下,过着刚刚才全民普及医疗,只有县城以上才能推行六年义务教育,经济增速不过才17%,人均收入还没有超过南方的180%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或许等到南方各省的人民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推翻革命党和公民党的先进的政党政治,和北方人民一起过上没有自由、缺少民主,穷的只剩下衣食住行的日子,乔夫童鞋和黎叔他们才能明白中国人民真正的追求是什么?

    不是三代之治,也不是欧美范的议会政党,更不是海龟们住在洋房坐在汽车上感叹民生多艰的感人场面。老百姓其实不在乎你统治者是皇帝还是总统,是某某头把交椅还是某某圣子神棍,只要碗里有肉,炕上有顶,冬有棉夏有纱,老婆孩子有着靠,出门不用看黄历,生病不用靠捱活,没人愿意把脑袋跟子弹试试密度。要是能让老百姓家里有个三转一响,娶媳妇生娃娃的能办个四碟子八个碗的宴席,那就算是条狗坐在龙椅上也是排名前五的圣君贤帝,妥妥的。

    可惜的是像是乔夫、宋遁初这些海龟精英们却更愿意玩他们的精英政治,老百姓在历朝历代还算个子民之类的,到了共和了反倒连牲口都不如。至少为了拉拢藏民参选,宋遁初就计划今后的国会里给西藏按照八百万人的规模算选票,不知道藏民加上牦牛等大牲口都算一起够不够这个数字,反而贵州广西等省份因为百姓穷的交不起税赋,连张选票都懒得计算他们的人数。

    这共和啊,他就不是带老百姓玩的玩意。原老宋在天之灵能安息,好好看看吴大帅能给这四万万的同胞带来个啥体例。

第三百零一节 扑朔迷离缉凶徒

    不管老百姓如何漠不关心,反正沪宁杭和济南、北平、广州等地的报刊上这几天如火如荼的都是对宋案的猜测,甚至有的连细节都刻画得惟妙惟肖。↑,好像这些报纸的编辑都是赫克尔保罗转世一样。

    早在7月23日革命党在上海召开的追悼宋遁初大会上,革命党要人就一口咬死北方某要员是杀人主谋:孙武诬指“军队某当局”主使;沈缦云指控“军装杀人”;乔夫的致哀代表马君武则说什么:“宋先生之死,实死于官僚派之手”;汪昭明则直斥北方联省自治政府为“**政府”、“假共和”、“强盗政府”、“杀人机关”,公开号召:“吾人须准备对付之方法,对付不了,则推倒之。不胜,则继之以血战”;潘仲荫则大呼:“杀宋先生者非他,吴氏奸雄是也!(大拍掌)吾人继宋先生未竟之志,第一当不承认吴氏为北方自治政府的首脑”;

    吴宸轩弱弱的说一句“俺是国防部总长,从来就不是北方联省自治政府的首脑,那个自治政府联席会议主席是徐菊人徐老啊。您骂错了,要不改改再骂?”徐菊人一对卫生球眼对这个毫无节操的老大表示自己的崇拜之情。

    革命党们骂的正是起劲,没有人愿意在乎吴宸轩他们的辩解,骂错了是常有的事情。反正革命党嘛,骂错了就骂错了,认错的不行。你有本事来南京咬我啊,吴宸轩一向对自己的下限没有信心,不过待革命党骂人的火力全开,吴宸轩才发现自己连“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坏事都做了不老少,突然觉得自己干的那些恶行其实也没什么嘛,至少和革命党描绘的那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比起来,真实的自己还算得上纯洁无邪。说到此处,一起开会的军政两边的大佬们纷纷起立鼓掌表示赞同,同时为自己的老大继续突破无耻的下限而表示自己由衷的钦佩之情,然后集体转身奔向水龙头那里去清清肠胃了。

    革命党的浙江代表陆颂橘则说:“我说主犯并无别人,必系想做北方霸主的那一个人”;黄膺白也号召推倒吴宸轩等北方官僚:“非推倒吴氏不可。欲推倒吴氏,微论吾人,老死继以幼,男死继以妇。即就今日到会二万人而论,有何一吴之不可倒?!”……最奇怪的是,留学英国的法学家、南京临时政府司法总长伍廷芳也参加了大会,对同志们这些肆意践踏法律的言行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看来真是“一入革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

    由此可见,当时革命党“南派”真正关注的,不是通过法律手段查明真相,而是借此案倒吴,以一劳永逸地消除他们对吴宸轩等一众土鳖官僚们窃国的隐忧。因此,刺宋案对他们来说其实不是杀人案,而是有力的政治*斗争工具,通过它可以达到倒袁的政治目的。至于蔡鹤卿他们这些曾经的革命同志期望革命党人“为人道计,为大局计,必得使法理与事实,两得其平”完全是一厢情愿。乔夫、胡传儒等辈关心的不是人道也不是大局,更没兴趣遵循法理,尊重事实。

    因此,革命党内部所谓“法律解决”与“武力解决”两派的分歧,不过是手段之争,那“解决”指的不是将宋案查个水落石出,而是借此结果老吴同学。宋遁初7月16日逝世,23日应桂馨被捕,24日租界捕房从应家搜出密件,25日乔夫从南京抵达上海,还不可能知道密件内容,但他当晚就与黄克敌等人商讨对策,“决议无论如何按正当之手段,诉之于世界之公议,而将吴氏排斥之”,计划由参议院提出弹劾国防总长吴宸轩案。这就是他们为何自始至终闭着眼睛嚷嚷,只专注于斗倒老吴同学,毫无兴趣通过法庭调查追出真正的幕后主谋来。

    革命党这么干可以理解,但最不能原谅的还是革命党人的御用史学家们。他们的机关报不必说,就连丁中江和陶菊隐这些海外的史学人士在其史学著作中也都只敢按着革命党定下的调子跳舞,蓄意把应桂馨的自辩全文中的要紧处略去。不能不慨叹中国史学研究之难,完全在于革命党等政治家们的御用史学家们为后人刻意制造了障碍。

    不过在上海的市面上,其实并不是革命党的“吴氏刺宋”的论调占据上风,很多有识之士都意识到这与近期的国会大选有关,作为大选失败者的革命党。虽然乔夫力邀宋赴宁共议国事,但是私下里革命党对这个三个月以前的同志非常痛恨,党内打算清理门户,天诛叛徒的不在少数。宋遁初遇难时,他的助手之一北一辉(就是后来成为力主侵略中国的日本法西斯鼻祖,可不是凤凰座的青铜圣斗士)也在上海,目睹了尸体入殓过程。因自发组织刺宋案真相调查团,他被日本驻沪领事勒令回国。在日后出版的《支那革命外史》中,他认为刺宋主谋是陈英士。

    刺宋是陈琦美主使的说法在当时就甚嚣尘上。原因之一是陈惯用暗杀手段。其中最著名的一例是行刺同属革命阵营的广东洪兴会副会长陆正雄。凶手正是陈的得力助手常凯。在常凯的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文字:“看总理(乔夫)致蔡鹤卿先生书,益愤洪兴陆正雄之罪不容诛。余之诛陆,乃出于为革命、为本党之大义,由余一人自任其责,毫无求功、求知之意。然而总理最后信我与重我者,亦未始非由此事而起,但余与总理始终未提及此事也。”

    另一个原因是陈琦美与应夔丞渊源颇深。陈琦美,1878年生,湖州人,于1903年来到上海,在一家丝栈当助理会计。因为他弟弟陈琦采帮青帮大佬范高头的手下赢了官司,范主动提出与陈琦美结拜,使陈也一跃进入“大”字辈。大约就在这时候,陈琦美结识了应夔丞。1906年范高头事发,陈琦美远赴日本,先在东京警监学校学警察法律,后转入乔夫创办的成城学校学军事。1908年,他回上海设立同盟会秘密机关,将应夔丞吸收入会。应家房屋很多,遇有机密事件陈琦美常去借用。

    陈有口齿、主意、手段、行动“四捷”之称,据说当时上海的戏园、茶馆、澡堂、酒楼、妓院,哪个角落都有他的党羽。光绪三十四年7月底,革命党中部总会成立,他被推举为庶务部长。

    在革命时一些会党大佬也出面为革命效力。上海光复后陈琦美当上革命军驻沪都督,靠的是会党人士以恐怖手段控制会场,而都督府参谋部谍报科科长正是应夔丞。后来应组织共进会,报纸广告中列在第一位的发起人就是陈琦美。

    宋遁初在离开革命党前,陈琦美、应夔丞等人为他设宴,意图弥合乔夫和宋遁初的矛盾。席间陈向宋问组阁之策,宋答以“大公无党”。陈默然,应却骂道:“你简直是叛党,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报应。”说着就要掏手枪,被在场的其他人劝阻。宋说,“死无惧,志不可夺。”于是不欢而散。上海的沈翔云是陈的重要谋士,也是情调处发展的在陈琦美身边的卧底,从他那里情调处已经得知,革命党内许多人深恨宋,陈、应那些天一直在秘商要对付宋。沈的推断是宋可能要出事,情调局上海站也曾经上报给总部,不过情调局贺老板的批复是“密切监视,切勿惊动”,几天之后宋果然遇刺。

    宋遁初遇刺后,很快有警官去现场勘查,从车站酒吧洋服务员那里得知,宋在议员接待室休息时,曾有3个人频频在室外窥探;在宋走出接待室时,其中两人退到里月台西南角的水果摊旁,另一人站在里月台中央,很可能就是凶手。上海警方虽然统属复杂,但是很多人已经是情调统调两处的卧底或者是合作者,上海阿拉还是识相的,所以在两处的督促下,侦破宋案的积极性非常高,让乔夫等人都咋舌,这帮黑狗皮大爷什么时候对革命党(公民党)的事情如此上心了,不过有的人就该坐不住了。

    14日(宋遁初遇刺次日),宝善路六野旅馆有人向警局报告,有个房客很可疑。此人叫武士英,身材矮小、面目凶恶,生活窘迫。宋遁初遇刺那天,有个姓冯的带着三四个人来找他。之后武面露喜色,向隔壁房客借了3角钱车资外出。晚上8点他穿着新衣回来,用1元钱还了3角钱的借款。隔壁房客说:哪用这么多!武手里捏着几十块钱,得意地说,事成后还有一千。说完就出门去了。当晚他没回旅馆,第二天一早来店结清房钱就搬走了。

    同日,有两人到公共租界巡捕房报案,说刺宋是中华国民共进会会长应夔丞主使。之后,又有两人(其中一人之前来过)第二次报案,说古董商王阿法也知道此事。23日晚上,又有第三次报案。巡捕房于是先找到王阿法询问,而后采取了行动。午夜,正在迎春坊喝酒的应夔丞被捕。

    至此,此案峰回路转,引起了很多后来史学家的猜测。当然阴谋论者更是怀疑这一切是否有人暗中操纵,不过吴宸轩和贺敏寒、余健等人的回忆录中对此事都是统一口径的,只谈事后的处理,却对事发前是否得到情报,还有采取了什么措施来推动案件的侦破都绝口不提,似乎整个上海的山东商会势力和情调局、统调局的上海站都是吃干饭的,瞪着眼睛看戏而已。不过情调局和统调局上海站的两位负责人后来的档案中却记载着当年的工作业绩为优良,这里面的道道,恐怕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三百零二节 刺宋主使有其人

    既然宋案的第一位被捕的嫌疑人已经落网,就不妨看看这位的来历。◎,应夔丞是个身份复杂的人物。1864年他出生于宁波,一名秉钧,后改桂馨。他父亲是个石匠,投靠官府炒卖地皮发家。和后世的很多靠着积极协助政府征地而先富起来的那些政协委员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应桂馨童鞋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对这种抱大腿的活计轻车熟路。

    应夔丞年轻时中过秀才,后在上海学过英语,爱挥霍,好结交,江湖人脉广布,是青帮中“大”字辈的大佬,与同是“大”字辈的范高头交好,因为牵连进自立军起义和经营黑道交易,曾被巡捕房拘押,却成功破墙越狱。1906年,范高头被清政府处死,应逃离上海,并改名应夔丞。此后,他捐过官,做过古董生意,办过新式学堂。

    武昌革命时,应夔丞动用财力、会党为革命党打探情报。上海光复后,他在革命党的沪军都督府参谋部当上了谍报科科长。后来驻沪都督陈琦美派他护送乔夫去南京,担任孙的卫队长和庶务长,后又被调到黄克敌手下。不过和老黄不对盘的他很快就回到上海组织了一个联合青帮、洪帮、哥老会的组织:中华国民共进会,自任会长;之后又被革命党的江苏都督程德全委任为江苏驻沪巡查长,虽然江苏是国防军的地盘,程德全这位江苏都督等同于南京市长,但是他的任命还是让应桂馨童鞋有了一身官皮。政府中,江湖上,他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比起这位协助调查的江湖大佬应桂馨的到案,直接凶手武士英的落网更出人意料。应夔丞被捕次日,租界巡捕房去应家搜查证据,发现一可疑人物,经车站目击者和旅馆房客指认,确定是武士英无疑。之后在应家又发现一柄已经射出3发子弹的手枪,子弹的规格与刺杀宋遁初的是同一种。

    武士英被捕后痛快供认,他是山西人,在云南当过管带(营长)。行刺前五六天在茶馆认识了一个姓陈的。19日,陈约他加入共进会,派他杀一个“叛党份子”。他答应了。第二天吃过晚饭,陈给他一支手枪,一行4人乘车去火车站,一人在外面望风,另3人买了月台票进站。陈指给他看谁是宋遁初,宋从休息室出来不久他就开了枪。行刺之后逃到应夔丞家,陈已经先到了,他就把手枪交还给陈。他还见到了应夔丞,应称赞他做得很好,但当初承诺的1000元钱报酬他只拿到30元。其实直到刺宋结束,他还不知道自己刺杀的究竟是谁,也就是说宋遁初这位很有可能组阁的大国总理居然被卖了30元大洋,比起耶稣老兄来,悲催的程度有过则无不及。

    应、武二人被捕后,公共租界会审公堂进行了预审。出人意料的是,8月4日的第二次预审中,武士英当庭翻供说他不认识应夔丞,刺宋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因为宋遁初想做总理、想推翻革命中央政府,是四万万同胞的罪人。这份供词让在场的人都膛目结舌,问起武士英对革命的理解,这位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革命就是造反,就是杀皇上。让人不仅慨叹,革命党的造反手艺潮,连个串供水平居然也如此奇葩,这执政党当的实在是有辱门风。

    自称卖字画为生的王阿法作证,此前经由朋友吴乃文介绍,他去过应夔丞家卖画。应拿出一张照片问他能否谋害上面的人,事成之后酬谢一千大洋。他不敢答应,去找做保镖的朋友革命党员邓文斌,邓答应后又反悔。两人的谈话被邓的雇主张秀泉听到,报告了警局,随后邓陪王到公共租界巡捕房去报案。

    但应夔丞始终不承认与刺宋案有关。他说他的确见过王阿法,不过当时王是拿着吴乃文的介绍信来求职的。至于买凶“我就发疯亦不能(对他)说。我共进会人很多,何必找此种人”。他说他也不认识武士英,把他收留在家中是因为武自称杀了宋遁初,他想稳住武,找机会处置,并推想主使者或是暗杀党,或是反对党,或是党内反对宋的人。应桂馨的答对倒也别致,不过直到被捕的前日这位还放任杀人凶手在大街上闲逛,真不知道这里面稳住凶手的说法有几成可信。但是不管全国人民如何质疑,革命党方面是相信了,他们的报纸上纷纷指责工部局偏袒北方,应桂馨是革命元勋,反清志士,绝不会做出买凶*杀人的勾当。却忘了在革命的年代里不管是陈英士还是革命党的其他领导人都没少搞刺杀,而一言不合对自己的同志动刀动枪的也不鲜见,至少光复会等投靠了吴宸轩的组织里,就有被革命党搞的人间蒸发的。至于原来的会党头目不满意革命党对于他们的过河拆桥,企图和革命党分享胜利果实的家伙,被他们用革命的暴力去镇压的也不是个例了。

    革命党的叫嚣自然在南方是一呼百应,因为那些军头们控制的地段也发现了很多工商业主、知识分子,甚至军队里的基层军官都有北逃的倾向,有钱人是被敲诈的没办法,有知识的是向往山东、江苏、浙江、北平、天津等地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研究氛围和科研基础,至于军官就更加简单了,一方面是国防军的强大实力和正统的牌子,另一方面是国防军中任用制度的公开透明还有诱人的福利待遇。自觉的有两把刷子的又在这些任人唯亲的军阀队伍里混的不如意的家伙们,纷纷脱离队伍,转道北上,去换一身呢子铁灰军服穿穿。例如从陕西归来的滇军上尉朱守仁朱云阶兄就来了个挂印封金,只带了一身换洗衣服就直奔山东商会的昆明驻庄,凭着一封当时张参谋的介绍信就被妥妥的安置好,很快就拿到了去越南西贡的船票。经过缅甸坐船去了西贡,然后转道上海到了青岛。第二年的年初就到了济南府,被特批进入枣林军校的预科班进行学习,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这位对于当学员还是没有一丝的顾虑,等到他参加了欧战之后,再回到学校学习了两年,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是国防军的一名装甲团团长了,当然这位未来的元帅后来的成长可能不如他的前世,至少没有当上元帅。不过以上*将军衔退役的他也算是军中的一员名将了。

    这场举世瞩目的会审公堂的七次预审,没有审出什么眉目来。之后,刺宋案被工部局移交给中国方面。江苏都督程德全、南京政府的民政长应德闳会同上海检查厅厅长陈英等人接手案件,调集人手对从应家搜集到的证据(包括手枪一支、子弹两颗、密电码3本、函电证据7包、一大木箱、皮箱一个、皮包一个)进行检查,对所有重要证据共同盖印并拍摄照片。8月15日深夜,程、应通电公布了部分证据。前直系北京政府的国务院秘书洪述祖的名字浮出了水面。

    洪述祖,字荫之,1855年生,是清代著名学者洪亮吉的玄孙。据当时媒体报道,此人善于钻营,自诩为纵横家,在刘铭传、张人骏手下做过事,屡次因犯事(贪污受贿、伪造地契、盗卖矿山等)被革职甚至坐牢。武昌革命时,他曾劝唐绍仪同冯国璋商议,提出一方面挟北方势力与南方接洽;一方面借南方势力以胁制北方,最终将帝国改造为共和国的方案。后来他向人吹嘘说清帝逊位诏书是他草拟的。

    后来直系掌管北京,洪述祖任内务部秘书,顶头上司是内务总长赵秉钧。后来唐绍仪的总理被曹锟免职,赵改任总理,洪仍呆在内务部。6月初,洪以私人身份到上海等地对会党力量进行调查,事先托人给应夔丞写了封介绍信。两人同是青帮“大”字辈大佬,又有中间人介绍,一见如故。当时因为参与湖北兵变,应正被副总统兼湖北都督黎元隆通缉,洪述祖往来奔走,为应争取到特赦及江苏驻沪巡查长职务,要他出力解散扰乱治安的会党徒众,并陪同应和共进会副会长张尧卿等人入京。革命党当时脚踩两只船的大有人在,不过是吴宸轩的门槛高,这种癞皮狗一律不收,才没有几个能在北方联省自治政府中获得认可的

    程德全、应德闳公布的证据中,洪、应往来函电极多,但起先谈的都是鼓动会党以及共进会控制上海,迎接国防军入沪(国防军在卢永祥投诚后就撤离了上海,宣布上海为非军事化城市,这也成为南京政府诟病国防军卖国求荣,讨好英美法日等列强的证据之一。不过南京政府自己也没胆子派军队进入上海接管,所以陈琦美这个沪督手下非但没有一个当兵的,反而是大批的青帮小弟在打天下。真不知道这个督军督的是军队还是黑涩会。)等事。6月1日,洪突然在信中说“大题目总以做一篇激烈文章方有价值也”,并叮嘱应阅信后烧毁,应却没有照办。

    第二天,洪追加一信,称“要紧文章已略露一句,说必有激烈举动,吾弟须于题前径密电我方,索一数目……”。同日,应以专用密码给洪述祖发去密电,第一次提到宋遁初,称,“乔黄黎宋运动极烈,黎外均获华侨资助,公民党皆主举宋任总理。……已向日本购乔黄宋劣史,黄克敌下女合像,警厅供抄,宋犯骗案刑事提票,用照片辑印十万册,拟从横滨发行……”

    6月5日,洪寄出两封快信,告知应的电报送到自己处后,他将会寻找门路转交他面呈国防军部,以求在吴大人处的进身之阶。

    此后洪屡次催促应寄出“宋骗案由、提票、影片(照片)”,毫无结果。终于有些不耐烦的他6月16日致信应,“足下明眼人,必须设一妥法(总以取印件为是),或有激烈之举……”一周后的密电中他承诺应“毁宋酬勋位”。

    同一天应致信洪,主动提出了“去宋”计划:“……事关大计,欲为釜底抽薪法。若不去宋,非特生出无穷是非,恐大局必为扰乱。……急急进行,复命有日。请俟之。”第二天他给洪发电报说,“梁山匪魁顷又四处扰乱,危险实甚,已发紧急命令设法剿捕,乞转呈,候示。”

    18、19日,洪两次密电要他“应即照办”、“事速行”。

    7月14日凌晨两点,宋遁初遇刺数小时后,应发出密电称“所发急令已达到,请先呈报”。9点,他又发密电称“匪魁已灭,我军一无伤亡,堪慰,望转呈”。

    两天之后应夔丞被捕,得知消息,洪述祖即刻从上海逃往青岛德租界避祸。5月3日,他发表通电自辩,“一年以来,党争日剧,怪状百端,使全国陷于无政府地位,心窃痛之”,所以想“暴宋劣迹,毁宋名誉,使国民共弃之,以破其党派**……”,但他“并无夺其生命之意”,不应该把“毁宋”二字当作谋杀的证据。

    革命党这下子可抓住了吴宸轩的把柄,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吴宸轩或者国防军任何人的指使,但是从洪、应等人的言辞中不难看出是在通过刺宋来邀功请赏,为投靠北方铺路。这就说明刺宋的幕后元凶正是躺枪的吴宸轩吴大官人。

    其实用不着吴宸轩说的什么“请约法家将各项证据详细研究”,任何一个不带偏见的人通过客观分析公布的密件,都可以得出类似于程德全、应德宏的结论。光是分析那些函电,革命党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不难想象,其实当初能够自由接触这些原始材料的涉事者如能客观思考,有足够的正义感和勇气,本不难得出客观的结论。惜乎这些人没有这么做,因为党内的利益一口咬死吴氏杀宋的说法。对这种斯文扫地的作法,吴宸轩也只能谥之曰:

    贻羞千古,

    腾笑万方。

    换句人话就是,“你的节操碎了一地,我也懒得鸟你,让大家看笑话去吧。”革命党的宣传尘嚣日上,除了租界报纸说点公道话之外,日本人的报纸也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几句,其他的方面都在保持沉默。连平日里火爆的国防军几位大将也都三缄其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三百零三节 低调做事高调人

    readx();    被革命党千夫所指的吴大官人此刻正殷勤的伺候自己的夫人王蕴宁吃早餐,因为两人的第一个娃娃已经在王大博士的肚子里了,刚刚做完基因净化治疗的王小姐一改往日对餐饮的粗犷,非要吃法国式的芝士煎蛋薄饼和奶油吐司。(更新最快最稳定)好吧,在厨房设备的帮助下,吴宸轩童鞋还是完成了相当标准的两种西餐,但是口味吗?反正孕妇同志喜欢就行,好像孩他妈看着孩他爸为自己忙活就已经非常兴奋了,一旦肾上腺素分泌旺盛,这个味觉也就迟钝了一些,反正就是有情饮水饱的意思,何况这两款都是标准的做法,不过是为了宝宝的健康而没有采用真正的奶油和芝士而已。

    夫妻俩的早餐很和谐,不过午餐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余健童鞋的笑脸完全可以倒过来看了,天知道为啥这个情报来的如此是时候,显然压着不报会犯大错误,但是打扰总座夫妻的秀恩爱午餐这个错误是不是也未必小多少呢?站在一旁,汗水涔涔的余健不知道,不过心里把老狐狸死人脸贺敏寒骂的狗血喷头,他才不信这个情报情调处会没有察觉,不过老贺显然对总座的行踪了如指掌,知道这时候总长正在和夫人两人过二人世界,拿公事来烦他们没有好果子吃,才故作不知让自己顶缸,自己的手下也太配合了,这情报不到12个小时就放在自己的案头,还被秘标明了是特急,弄得自己也没法掩盖,不得不一早就驱车来吴府汇报。

    “案子全破了?”吴宸轩倒是没有在意自己爱将的反常,放下报告,喝了几口罗宋汤,大概觉得有点酸头,不禁摇摇大脑袋,但是夫人却喝的有滋有味,应该是用面包片蘸着吃的有滋有味。看来今天的叶酸摄入量是够了,不过自家一个大男人陪着老婆吃叶酸也算是奇葩了。“这么说,革命党一口咬定刺宋的罪魁祸首是老子我了?”

    “是的,总座。”一听老大自称老子,作为人形恶犬的余健童鞋如何不明白老大的意思,这事情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了。如果是你们革命党和公民党自己互掐,我们大不了坐山观虎斗,两局打个酱油啥的。可是这样子自说自话的把矛头指向老大,是不是也太不给情调统调两局的面子了。“您看这个事情,我们反击的时机和力度?”

    “不反击,怎么能反击呢?狗咬你,你也咬狗啊,那不成了狗咬狗一嘴毛了。”吴宸轩见对面的夫人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语言风格让夫人不悦了,这个可不得了。吴宸轩赶紧起身给夫人倒了杯牛奶,然后亲亲她的额头,低低的声音说了声抱歉。迈步离开了餐厅,余健也很有眼力价的给主母请安然后跟上老大去了他的房。

    “嗯,咱们是被人诬陷的,不过怎么搅扯清楚是门学问。我看咱们不妨低调做事,高调做人?”

    “您是说反其道而行之?”余健的脑子也是回路复杂的那种,一转悠就知道吴宸轩的打算了。先不要急着和革命党方面论战,反正法庭再牛叉也没本事把传票送到吴宸轩吴总长的办公桌前,无非是几个革命党的狗叫嚣一番,等他们充分表演完了,再一棍子打死,剥皮实草的效果更好。这个低调做事就是要把切实的证据掌握在手里,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高调做人就是要高呼冤枉,却不拿出证据来反驳,让人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而革命党肯定会以为吴宸轩没有证据,到时候脏水一盆盆的往上泼。最后把证据一公布,谁泼的脏水谁来舔干净,革命党总不能诬陷了人再拍拍屁股装没事人吧。不老老实实的交出几条得力的恶狗来顶缸是不行的,交了就算是给北方派跪了,以后谁敢跟这样的老大,办了错事就被老大拿来顶缸,不能罩着小弟的老大要来何用,臭了名声的革命党再想要广揽天下贤才就算乔黄二人的威望再高也只能骗骗涉世不深的中二们,有点分量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跟着这样的老大混江湖,太没前途了。“嗯,我们要保护好应、洪二人,还要拿到证据,为总座洗清冤屈。”

    “宋家那里现在如何》”

    “不太好,宋夫人不打算接受我方的慰问,这个钉子我们还是不要碰的好。”

    “哎,这可不是钉子,这是刷声望的好副本啊。”吴宸轩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不光要去慰问,还有隆重高调,你让张南江他们先去,被拒绝了再动用徐老、熊老、蔡老他们。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上海。“这个钉子要碰在明处,碰的好了,比对方高接远迎的有效果。”

    “先抑后扬,哦,总座高明。”余健笑的跟狗尾巴花似的,一看就是个佞臣。

    “切,老余你装什么都行,就是别演笨蛋,你看您根本就不想吗?明明你自己早有预谋,跑这来跟我抖这机灵,好玩吗?”

    “别介,总座,老大,吴老大。您可真是冤枉属下了。这可是制度规定的这种大事不能我们自己做主,有了您的指示,我们的情报工作才能无往而不利。再说这不是您订的规矩吗?重要情报不过夜,特级情报随到随报。”

    “好了,你报告了,我也指示了,您还打算在这里蹭饭吗?”

    “总座留步,属下告退。”余健也想跟总座一起吃饭,可这总座的表情阴转多云的,不是好兆头。

    “嗯,那还不滚远。”吴宸轩和他也不客气,反正从保险团就是他的兵,踢打惯了,说起来比那个贺敏寒的死人脸要亲近些,可是吴宸轩也知道这位是二皮脸,说不定回到统调局里还会炫耀被总座给爆了粗口呢,这可不是亲信才能得的彩头吗?

    “那个回来。”听见告辞的余健肚子里的协奏曲,吴宸轩到了餐厅,把今天早上失败的两份作用荷叶包了一包,搭配上煎蛋的试验,递给了在门厅里候着的余健。“收拾了点东西,你路上垫吧垫吧,老大个领导了总不按点吃饭,小心老了以后得胃病,我看你还怎么东跑西颠的。”

    “是,属下谨遵教诲,这就路上用餐,您的指示立即执行,绝无偏差。总座放心,属下告退。总座留步,夫人,您也留步!”余健抱着一大包荷叶包就转身告辞了,眼圈有点红,嗯,济南的风沙还是大了点。

    “余健怎么把咱家的吃的都卷走了?”不知所以的王蕴宁从餐厅里出来,正好碰见他们,对余健扫荡他们家厨房的行为很是不解。

    吴宸轩也不好说这是刚刚用电磁炉做饭的试验,只不过失败的有些离谱,没办法私下里用意念控制着厨房设备作弊,才算亲手,哦,是亲脑完成了夫人吩咐的早餐,这下子试验也都毁尸灭迹了,更是打死也不能承认了。“哦,余健来的匆忙,没吃早饭,这都午饭点了,赶回去也没得吃,咱家剩下的点心给他捎着垫吧点。”

    “哦,原来如此。”王蕴宁一向呆萌,对于这些细节向来大而化之,不过她很快就用委屈的小眼神给老公诉苦“可是伦家还没吃饱啊。肚子好像还有点饿。”

    “吃的不少啊?”吴宸轩自然知道这顿午餐的卡路里也是按照标准制作的,绝不会耽误宝宝的成长。

    “可我,还饿。”王蕴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吴宸轩心一软就把卡路里放在回收站里了。“呵呵,我去给你拿吃的。现在你是一张嘴两个人吃饭。没问题,等我一分钟。”

    极速冲进厨房的吴宸轩吴大官人耳边听到了一句魔音“老公,你做的早餐就很好吃,宝宝还想吃,他想让你再给他照样来一份。”

    “嗯?好啊。没问题。”吴宸轩愉快的答应下来,转眼就傻眼了。自己手贱把刚刚的试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下好了,下岗职工之歌《重头再来》吧,想想自己早上的痛苦经历,吴宸轩已经泪奔了。

    现在的汪昭明童鞋也泪奔了,倒不是陈碧珺也怀了汪记的孩子要闹着吃芝士薄饼,而是他兄弟陈琦美陈大爷一脸得意的说,刺杀宋遁初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现在矛头都指向了吴宸轩那厮,他现在就打算觐见总统汇报情况,哦,其实就是邀功请赏的意思。

    汪昭明看着一表人才的陈大督军,这得是多么弱智的家伙才能如此大明大亮的给自己请功啊。这政治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说了的不一定能做,做了的千万不能说”。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这位私下里换过金兰贴的兄弟居然丝毫不理会。您这一坦白,乔总统还怎么做人啊?是把你交出去明正典刑,大义灭亲啊,还是和你这傻瓜绑在一起,等着宋案的定时*炸弹把自己炸的尸骨无存啊?

    “这北方佬不是都哑口无言了吗?”陈琦美见自家兄弟一副吃了黄莲的表情,不乐意了“咱们自己人清楚就行,到时候让公民党那群疯狗去和吴宸轩他们撕咬呗。咱们除掉了宋遁初这个叛徒,乔大总统的位子就再没有人觊觎了。你老兄怎这副表情啊?”

    “他是被你气的。”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两人都是一惊,这汪昭明的办公室虽然说是党部主任兼总统秘,也不是谁能随便进出的,要不陈琦美也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可惜除了陈碧珺之外还有一位女士可以不经过通传就进来,当然就是一代国母宋妹子了。不过此刻宋妹子的脸上可没好脸色,自己丈夫手底下的大将啊,蠢到如此狂霸酷拽吊炸天还真是让人泪奔啊。

    陈琦美应该感谢汪昭明在办公室里没有放点日本刀、西洋剑之类的装饰,不然现在手还气的哆嗦的国母会不会给陈琦美来个三刀六洞的行为艺术表演可就两说着了。反正一脸忐忑的迎上了的汪昭明兄是有这种冲动了。

第三百零四节 真相大白千夫指

    |->第三百零四节真相大白千夫指

    “宋案诡异,惊天大案两三天告破。犯下如此大案,两名嫌犯竟都没有离开上海?”

    “应夔丞买凶,武士英杀人?宋遁初一命仅值三十大洋?”

    出乎革命党的意料之外,北方派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此前一直沉默的公民党开始质疑革命党的调查结果,《公民报》上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开始抽丝剥茧的对宋案的辩护陈词开始逐条的考问。

    正当案件的调查工作在忙乱中进行的时候,公民党开始大造革命党内部倾轧的谣言,惹得当时人心惶惶。当然,报纸上的言论也并非空穴来风。早在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之时,宋遁初就因为政府的体制原因与乔夫有过争论。

    乔夫于南京组织临时政府之时,宋遁初就向乔夫主张实行责任内阁制,即由宋遁初出任总理,实际掌管内政外交,而乔夫的总统则做形式上的国家元首。乔夫表示反对。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乔夫主张的总统制还是更为符合时局。

    革命党组建后不久,乔夫就不太过问党务,本着抓枪杆子和钱袋子的认识,乔夫把精力都放在忽悠海外捐款和办革命新军的上面,连黄克敌都被他支应到江西去编练建国赣军。蔡松坡在熊克武入川后就在南京担任了南京政府军的编练司令,乔夫也一心一。意的支持他和廖立中等人建立南京军官学校,试图复制枣林军校和国防军的成功经验。可惜宋遁初和他的决裂,以及后来的宋脱党另立门户,以公民党竞选还大败革命党,已经到了独立组阁的地步,对于一直梦想当上终身大总统的乔夫无疑是当头棒喝。要说乔夫不恨宋遁初那是谁也不相信的,不过乔夫毕竟是一代枭雄,他不会采用暗杀这种成功了也会惹上一身骚的手段。何况不是杀了宋遁初就一了百了,还有个吴宸轩在北方虎视眈眈,自己这边越乱就越合了吴宸轩的心意。乔夫本意上是为了和宋遁初讲和,分蛋糕吗?既然你宋遁初玩国会大选玩的出了彩,蛋糕多点就多点,他乔夫只要是拿着切蛋糕的刀子就行,至于分给公民党几个地盘都不是设么难为人的事情。反正对付北方才是他们这些人的头等大事,宋遁初也不是那种能和吴宸轩那些反动派尿到一个壶里的人,两党分歧不过是议员席位和地盘的争夺,只要都承认他乔夫的武林盟主,哦,大总统的位子,都好商量。

    可惜的是,乔夫这么想没错,但是底下人的想法他可没想到。公民党人在上海可不是无根飘萍,相反原来的三合会、盐帮还有租界里大大小小的买办,除了跟江浙商会穿一条裤子的那些北方佬的走狗。大多数是立宪派的拥趸,他们的利益和公民党是一致的,所以一旦宋遁初上台,乔老大也罩不住上海这块宝地,最大可能就是让出沪督的位子和公民党达成交换和解。对于革命党来说是个交易,对于他陈琦美可就是塌天大祸啊。别管把什么位子换给他,也不如这十里洋场的风情让陈琦美舒坦,虽然不能和其他督军一样拥兵自重,但是上海还是他陈琦美说句话就能管用的地盘。每天的真金白银,烟土美女都让他陈琦美沉醉其中。要是换给他个西南的地盘,想想那些土了吧唧的地方,就让他陈琦美想吐。让出沪督的位子不如要了他的命干脆。

    本来这陈大督军就是个靠搏杀上位的主,你宋遁初既然不仁,就别怪我陈琦美清理门户。这里面当然没有陈琦美自己出手的痕迹,但是少不了给应桂馨一些真金白银的好处。亲兄弟明算账嘛。这应桂馨也算光棍,买凶*杀人,办的利索,虽然后来身陷囹圄,但是好在陈琦美早就准备了一个后招,洪述祖这位青帮大字辈的大佬就是他陈琦美早就准备好的替罪羊。至于那些电报是有真的也有陈琦美造的,可惜洪述祖一直蒙在鼓里的是,他自认为和北方政府接触上的那个掮客其实是陈琦美手下的一个诈骗惯犯。只不过这次是扮作北方政府里的高官衙内,让颇有北洋政府经验的洪述祖也上当了。在这位衙内的授意下才和应桂馨电报往来,策划对付宋遁初来做个投名状。

    “大佬,大佬,不好了。”在汪昭明兄弟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陈琦美当然没有好心情,一回到上海的沪军都督府,一个小弟就冲进来报丧,陈琦美差点没抬手一枪崩了他。面对脸色铁青的陈琦美和他手里的左轮,这位平日里油嘴滑舌的阿拉也磕巴了“他,他,他人不见了。”

    “你死了老子娘了。说,谁他妈不见了?”陈琦美在自家地盘上没必要装斯文人。

    “就是那位赵先生不见了。天津路的赵先生啊,今早上吃茶还看见他来着,午饭就没了人影子。弟兄们翻遍了周围也没见着。”

    “赵乾坤?”陈琦美一下子就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没想到宋家那个小丫头居然一语成谶,“不要以为做事周全,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好自为之吧。”

    “完了。哦,快,快去宝泉寺弄,把13号那个阁楼给我烧了,对,用汽油烧了,要片瓦无存才行。”陈琦美当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一个人证还能狡辩,若是人证物证俱全,那自己就真完蛋了。“打电话啊,傻叉。”

    手下小弟赶紧拨通了宝泉寺那边的电话,那里也有小弟们轮班守候,陈琦美只是期望赵乾坤能硬气点,别这么快招供就行,等到了那个自己和他秘密见面,伪造证据电文,还有那个关键的短波电台一定不能落到警察手里,电台可是沪军都督府的内部电台,偷偷拨给赵乾坤使用的,上面的呼号编码才是铁证。

    “喂,虾头。老大吩咐了,马上烧房子,对,马上,什么没有人手,也没有燃料?”小弟的电话让旁边的陈琦美急的跳脚,一脚把小弟踹出去,捡起电话听筒和话机的他立即喊道:

    “傻叉,我是陈琦美。你听着,马上就去买汽油,对这间屋里的东西一样不许剩下,全烧了,电台密码本和铭牌给我拿回来就行。快点,马上去。要是十分钟火没起来,你自己去跳黄浦江,别让老子费事,不然你全家都得跟你一起上路。听见了没?”

    “听得很清楚”一个陌生的北方官话从话筒里传出来“您从汪昭明哪里回来了?”

    “啊,是啊。”陈琦美还没搞定状况就顺口接话道,这帮小弟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让北方佬来接电话,陈大人马上就发火了,“你是谁啊?虾头呢。我警告你个小赤佬,赶紧找虾头来听电话,要是泄露一句,你全家死光光。”

    “陈琦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对面一声冷笑,“这里的人可不少啊,他们也都听到了,也要全家死光光吗?”

    “嗯?”陈琦美也觉得事情大条了,似乎完全不在控制中“你究竟是谁?”

    “我嘛,是出来打酱油的。”那个笑呵呵的声音让陈琦美的心里一沉“不过我身边这些人可都是上海的闻人,《申报》、《大公报》、《字林西报》、还有十几家报社的记者朋友,嗯,闸北区的几位警官,哦,还有公共租界的杰森探长和他的助手。您看你要是灭口的话,是不是考虑一下来见面那个名单啥的啊。放心,我们都在这里恭候沪督您的大驾。”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嗤笑声,人数不少,然后就是盲音。

    “啪嗒”话机和听筒掉落在地面上,陈琦美一脸茫然的看着窗外正午的太阳,他的身上寒意层层,已经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进入了余健的表演时间,先是几家沪上的大报同时刊登“宋案真相大白天下”的报道,陈琦美担心的证据被一一陈列在世人面前,洪述祖也明白自己被陈琦美出卖,他在狱中幡然悔悟,写下了万言自白书,然后投缳谢罪。应桂馨则在庭审结束后诡异的死在了牢里,七窍流血,显然不是喝开水死的。于是管理这两位犯人的上海革命政府提篮桥监狱就大条了,有苦难言啊。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革命党在杀人灭口。接下来,租界工部局认为洪述祖和应桂馨都是租界的华人居民,涉及案件要交回工部局审理,然后传唤了嫌疑最大的陈琦美到庭,当然被陈大督军拒绝,不过英美法庭可不畏惧这么个有名无实的沪督。特别是在电台的铭牌和呼号、密码本被证实是沪督府的专用设备之后,陈琦美刺宋的罪名被陪审团一致认可,缺席判处陈琦美雇凶杀人罪名成立。

    余健老兄那句“您从汪昭明哪里回来了?”问的实在经典,陈琦美下意识的回答让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直指南京的汪昭明,至于汪昭明是谁的狗,似乎就不用多说了吧。余健把电话录音灌制成唱片,在各大报社纷纷发送,加上几大报刊的推波助澜。乔夫这位大总统似乎一夜之间就成了国会竞选失利,恼羞成怒指示党徒杀人的罪魁祸首。公民党也不淡定了,我们的党魁好不容易让我们成了多数党,怎么着?革命党玩不起公开竞选,就像靠暗杀来阻止中国的民主进程?

    “老朽虽然怕死,但是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梁启超、汤乡茗等立宪派的大佬在南京总统府外面搞了一次静坐示威,总统府闭门谢客,至于乔夫近况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从宋妹子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看,不太乐观。

    贺敏寒这位情调局的局座,余健的师兄,了解了整个来龙去脉后对着自己秘书来了一句:“论情报、行动、策反能力我们都不会输给统调,不过余大局座的这份邪恶还是让我等甘拜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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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节 宋案余波尚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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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结束,留下了一地鸡毛让南方的两大势力之间再无和平可言。公民党立宪派觉得革命党连刺杀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摆明了不和公民党的人分蛋糕,别管乔夫如何发言澄清,如何以个人名誉担保,愿yì共商国是,甚至接受公民党推荐总理人选,但是信誉尽失的革命党如何也无法挽回其他势力的信任。表现的更加明显的就是熊克武这位从反清的兴中会就在乔夫的大旗下战斗的元勋,也在当月宣bù脱离革命党,“以川中父老的福祉为重,与刘存厚、杨森等各路川中将领组建川蜀联合自治政府。”

    当然更让乔夫气急败坏的是,西南军阀与革命党的割袍断义。滇系军阀唐继尧、桂系军阀陆荣廷两人先后宣bù脱离革命党,实行自治,同时将各省的革命党礼送处境。粤军龙济光部也在广州城里搞风搞雨,和革命党明显的拉开了距离。湖北不用说就是立宪派的老巢,黎叔在湖北的声望可不是盖的,鄂军里面的革命党不是没有,但是都在立宪派的监视下,有劲也使不上,平日里小摩擦不断,只要你敢拔枪,立宪派就敢说革命党要清党,要搞大屠杀,要吞并鄂军,恶心的湖北的革命党不行。湖南是个乱地方,谭延闿能控制的不过是三分之一的湖南,国防军已经插足湘北,打下了老大一颗钉子,湘东南又被桂系的陆荣廷霸占,湘军憋屈的很。连后世太祖都重新弃武从文,到湖南师范去当学生了。

    现在除了南京的几个警备团,只有黄克敌的建国赣军、粤北的陈炯明、福建南部的程德全还算得上革命党的武装,哦,还的加上陈琦美的上海督军府的那一个团的小弟们,虽然在革命党的眼里这帮人死不足惜,但是人家毕竟是革命党的死忠,不好往外推的。

    对于宋案,史学家唐德刚曾遗憾慨叹:宋遁初案“人证、物证均十分完备,在全国人民众目睽睽之下,如作公开审判,对中国由专制向法制转型,实在大有裨益。不幸原告、被告两造,当时均缺乏法治观念,思想都甚为落伍,舍法院不用,而使用枪杆,就使历史倒退,遗祸无穷了”。

    其实宋遁初主张的内阁制是以议会为基础而形成的。内阁的首脑由议会中通过选举而产生的、议员中占多数的政党或政党联盟的领袖担任。国家元首只是在名义上代表国家,并无实际权力。国家实际权力在内阁,由内阁代表国家元首向议会负责。

    对于一心想搞以党代治的乔夫来说,责任内阁制无yí是一块碍眼的绊脚石。想要铲除通往独裁道路上的阻碍,废除责任内阁制就成了势在必行的一步棋。

    公民党在第二届国会大选中取得了胜利,公民党人因此踌躇满志,预定由宋遁初担任内阁总理,削弱乔夫的权力。在正式国会开会之前,宋遁初沿江东下,一路上到处发表演说,批评南京政府和北方自治政府,阐述自己的宪政理想,为建立责任内阁,实现民主政治大造舆论。言论风采,倾动一时。

    宋遁初之死固然令人痛惜。诚然即使他就任总理,中国当时的诸多问题与危机也未必迎刃而解;然而这些问题与危机,或许会有一个负责任的政府承担;议会民主、政党轮替,或许会有机huì在宪政框架内试验、成熟。他的被刺,使这一稍纵即逝的机huì长久地丧失了。正如于右任老兄在他的日记里所说“议会民主的烛光是那么的脆弱,在宋公的墓前摇曳,终是要熄灭在黎明之前。”

    长沙的岳麓山,长眠着无数湖南英烈。当年也曾有人主张将宋遁初葬在这里,他的知交于右任却不赞成,因为“宋君为民国伟人,非湖南一省所得而私”。他希望在上海开辟一旷地,“先筑公园,葬宋君于此地”,而后,“我革命党后死者将来不知凡几皆可卜葬于此,作为我革命党人之坟墓。”后来他用自己的股份分红和稿酬,吴宸轩也私人赞助了一千大洋,加上几位老友的慷慨解囊。果然在闸北区购地百亩,建了一座“宋公园”。

    园中的宋遁初坐像后,有于右任亲笔题语:“先生之死,天xià惜之,先生之行,天xià知之,吾又何记?为直笔乎?直笔人戮。为曲笔乎?曲笔天诛。嗟嗟,九原之泪,天xià之血,老友之笔,贼人之铁。於呼!勒之空山,期之良史,铭诸心肝,质诸天地。”

    宋遁初墓在公园北区,龙柏掩映下,一座三四米高的石像跳入眼帘,宋遁初低头沉思,安详而坐。基座上刻着章炳麟先生所题“渔夫”二字——宋遁初别名正是渔夫,当年“忘路之远近”的他的确是个渔父,只是他想钓起的并不是一两尾鱼,而是一个宪政国家的桃花源梦。可惜这梦就像那被钓起又放回水中的鱼,以为重回水中即可自由呼吸,却无往不在鱼篓之中。

    相比岳麓山登高费力,宋园似乎更为“亲民”。多年以后,上海逐步扩大,宋公园成了当地不可多得的绿地公园,园内多老者,有的径自悠然坐在墓寝边的栏杆上晒太阳。在钓鱼池,不断有人来静坐垂钓,颇和这位湖南桃源人的“渔父”之号。

    经过报纸的提醒,大家才注yì到在宋案中,宋遁初留给公民党参议、《公民报》社长范昌明的遗嘱是,“诸公皆当勉力进行,勿以我为念,而放qì责任心。我为调和两党事费尽心力,造谣者及一班人民不知原委,每多误解,我受痛苦也是应当的,死亦何悔?”驻院陪护他的《民立报》记者周锡三曾听他在神志清醒时说,“吾不料两党调和之事,乃若是之难。时事如斯,奈何!奈何!”宋似乎认为,他的被刺只因努力调和公民党和革命党而被误会。如此说来,他根本没有将吴宸轩等北方势力视为行刺的主谋,因为吴宸轩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误会”他。

    更耐人寻味的是,宋遁初临终并未提及乔夫,反委托黄克敌代拟一电发给吴宸轩,慨叹“济南吴总长勋鉴:窃思仁自受教以来,即束身自爱,虽寡过之未获,从未结怨于私人……今国本未固,民福不增,遽尔撒手,死有余恨。伏冀总长开诚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权,俾国会得确定不拔之宪法,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临死哀言,尚祈鉴纳。”直到临终,宋遁初也不认为自己是被吴宸轩的人刺杀的。

    宋公辞世后,公民党籍国会议员仍按原计划赴宁。共和4年9月8日,中华共和国第二届国会正式开幕。10日,参议院选举公民党籍议员张继为议长,革命党籍议员王正廷为副议长,但历史已经悄然转入另一条轨道。据公民党籍议员汤化龙回忆,宋遁初死后,党内其他领袖(黎叔)不能到金陵主持大局,南京的公民党本部群龙无首,不但不能联络其他党派,甚至统一本党也有困难。公民党原是联合各派而成的草台班子,但老资格的立宪派远比其他派别激进,相对稳健的党内人士不以为然,加上局势低迷,公民党许多人纷纷脱党。而为了重振声望,由梁启超等人策动,公民党发起,公民、统一、民主三党联合提出了弹劾总统案。指责乔夫在总统任期内,行为不端,处事偏颇,存在以不法手段谋害竞争对shǒu的重大嫌疑,以及不适合继续担任国家元首,提请众议院表决弹劾总统案。

    在某种意义上南京政府与公民党采取了相似的策略:一边就刺宋案作法律论争,一边准备着通过某种手段KO对shǒu的方案。不过这次是梁启超这位老将出马,一招毒龙钻直捣革命党的要害,其实他也没有指望乔夫会乖乖的引咎辞职,不过是通过弹劾来抹黑革命党,达到在国会中重新树立执政党地位的目的。

    可惜的是梁启超并不知道,在他的议员团和正在和他唇枪舌剑的打得不可开交的革命党的议员中已经被两局控制的到底有多少人。中国的议会民主从一开始就被吴宸轩这厮给玩弄于股掌之上,从某种意义上讲,宋遁初死得其所,不然他一定会被自家小弟们的背叛给活活气死。这不一番辩论之下,9月15日,众议院就三党联合提出的弹劾案进行了表决。没想到596人的众议院一番不记名投票下来,竟然以407票赞成、153票反对、36票弃权,29%的通过率批准了弹劾案,这中国历史上首位被弹劾的总统乔夫新鲜出炉,虽然参议院也要进行表决,而且必须在三分之二多数通过的情况下才能弹劾成功,但是对于占据230个议席以上的革命党居然让赞成票的数量超过了三分之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只能说明一部分,而且是相当一部分的革命党议员投了弃权票或者赞成票,这里面的意味可就让革命党自己内部也惶惶不可终日了。

    在众议院表决的当天xià午,乔夫就因为疝气住进医院,对他的国会质询也不得不延期举行。但是革命党的分裂和衰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让人不能不扼腕叹息,中华共和国的命运多舛。

    就在参议院即将就弹劾案进行表决的前夜,革命党先发制人,在南京的几个警备团在汪昭明、蒋正清的指挥下突然发难,包围了议员的公寓。借口梁启超、汤乡茗、汤化龙等公民党籍议员私下结党营私,妄图颠覆共和政权,将他们免职,驱逐出国会,同时宣bù解散国会,由革命党中央委员会临时代理,直到明年的总统大选后再行重选国会。次月湖北革命党发起“二次革命”,但是不到两周就偃旗息鼓。一度有望抓捕黎叔一举推翻公民党控制的鄂军,但是几事不密再度成为致命伤,湖北革命党不得不流亡外省。这场南京的不流血的政变推翻了刚刚上任不到半月的国会,但是革命党的作所作为已经让他们的民主和自由的旗帜成了笑柄,公民党和其他势力已经被这个无下限的政党搞的鸡毛鸭血,不得不寻求一个势力能祛邪扶正,重振朝纲。

    于是在广大的南方人民群众和各个民主政党的恳请下,国防军开始进驻东南省份,沿途的带*路党无数,而已经对革命的信仰非常迷惘的革命党军队几乎都是一枪不放的或者接受改编或者成鸟兽散,乔夫辛辛苦苦打造的革命新军一个月就土崩瓦解,只有他的四个警备团还在死守南京。就如同五十年前的那场天京大战,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在了南京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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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节 乔夫病危金陵降

    “南京政府的懦夫的是,勇气的没有。”头山满气冲冲的把报纸仍在桌上。已经从东北调回总部的平城一男赶紧收拾好。他很明白老大的心情,自己投资巨大的支那第一人乔夫居然被气的疝气发作,继而转为肝癌,现在已经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人死灯灭了。头山满心疼的可不是就要当寡妇的小月炫和她的那个女儿乔灵,这几年黑龙会几乎放弃了和其他支那势力的接触,全力以赴的帮助乔夫,乔夫也算争气,至少拿下了总统宝座,可惜的是狡猾的支那军阀吴宸轩利用联省自治的招牌引诱着那些刚刚尝到独掌大权的滋味的军阀们纷纷脱离中央,联省自治成了中国的主流,其实就是北方加上江浙的大自治和西南各省的军阀割据,反而乔夫这个正牌总统就剩下两三个残缺不全的省份和几万空有革命热情,却缺枪少弹的革命新军。

    本来日本在大陆问题上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头山满他们希望能通过乔夫割让东三省,继而打开套在日本脖子上的土地枷锁。而以长洲藩为代表的陆军却与国内的财阀们走的很近,他们和吴宸轩狼狈为奸,借助吴宸轩的“源泰商社”的平台,不但可以享受低廉的资源(相对国际价格),而且为了平衡贸易,北方还大宗进口他们的一些成品,甚至连松木这样的日本并不丰富的资源也要进口,更重要的是一些知识产权授权方面,源泰的几家股东可以享受到远远低于市场价格的生产授权,甚至部分药品和自行车、手表这样的民用产品都可以获得专利授权,这样一来财阀们不仅不用发动不确定胜败的战争,而且可以轻松的享受支那市场带来的超额利润。三井、住友、三菱、丸红现在已经成为支那吴宸轩的代言人,而帝国陆军也全无日清战争时候的果决,他们对于和国防军开战毫无兴趣。在关东州的对抗中,日军的几个联队都被国防军的两个师逼的转攻为守,预定中的关东冲突压根就没发生。

    自家最拿手的情报方面也被“支那情报之神”的川岛浪速给轻松超越了,至少他们对于北方联省自治政府的渗透远远不是依靠浪人获得间接情报的黑龙会能比拟的。这次国防军第八集团军的南下行动,川岛提前两天就汇报给了参谋本部,而且还对国防军征召预备役的情况和预备役的兵力部署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让支那情报总局得到了御前会议的嘉奖,甚至连裕仁天皇都知道了川岛浪速的名字。如果不是情报战的特殊性。川岛此次的行动封爵的可能性都有。

    川岛在南支那的行动也有如神助,不仅在龙济光、谭延闿的军队里有了陆军的教官,原来的革命军里的教官也都撤到了福建,加入了程德全的部队。这样就有三支军队的指挥系统里有帝**人的身影,相信今后如果帝国在南支那有所部署,这些布置将会非常有利。这样的成绩不能不说川岛领导有方,业绩卓著。连头山满也觉得没有能从兴亚院系统内挖走川岛是他平生最大的憾事。虽然桥本和平城也很出色,但是东北的进展一直不能让他满意。听说满铁的那帮财阀已经打算组建一支满铁调查课,估计也是和支情局一样的性质,而且肯定对于黑龙会的东北三省的情报体系是个竞争者,但是头山满也没有办法,毕竟对方也是帝国的企业,甚至在政府方面和军队方面满铁的利益远远超过了他的黑龙会,今后一段时间内,黑龙会如果不想被边缘化,就只有在东北取得突破了。

    乔夫已经躺在了金陵医专附属医院的肝病病房里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革命党几乎节节败退,他们刺宋的行径被国内外的舆论传的沸沸扬扬,连原来一直是乔夫铁杆支持者的海外华人也纷纷表示不能理解革命党的刺宋,简直就是对他们一贯宣扬的民主建国思想的绝大讽刺。革命党的中下层纷纷脱党,除了投向北方的就是和西南其他势力合流,更有程潜等人干脆拉着队伍占据了湘南的一块地方也学着别人搞起了自治。熊克武也在部下的极力怂恿下,宣布脱离革命党,与二刘等人搞起了川人治川的自治政府。

    第八集团军的三个师几乎是行军状态下就把南京的几个警备团给缴械了,还驱逐了闽南程德全和湘西谭延闿的两股革命新军,双方的伤亡几乎都没上两位数,当然除了俘虏或者叫阵前起义。黄胖子的建国赣军更加不堪,九江被从长江上逆流而上的福建舰队给偷袭,然后一帮福建佬转身就迎接王师入城,宣布福建海军改旗易帜,重新加入国防军的序列。坐镇南昌的黄胖子一如既往的“转进如风”,带着两个师的队伍一口气就跑到六百里外的赣州,果然让第八集团军的那帮北佬追之不及,望尘兴叹,对革命新军审时度、保存有生力量的战略撤退能力非常钦佩,虽然根据统调局方面的情报,跟着黄胖子进赣州的部队不到八百人。但是当年斯巴达人能用五百壮士守护温泉关,拒敌数十万计,焉知今日黄克敌不能率领八百壮士固守赣州,何况撒出去的那些新军兄弟也不是完全溃散了,还有的在闽赣山区里干上了山大王这种有钱途的职业,光是剿匪任务就足够拖延第八集团军一两个月了,黄克敌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术非常成功,颇有后来委员长的大踏步转进抗战的作风了。

    现在革命新军就剩下粤东北的陈炯明这根独苗,其他的军阀对国防军唯恐避之不及,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的,但是面对明显是十二磅大铁锤的国防军就算嘴唇厚的跟舒淇似的,被这铁锤抡上这牙齿该安息了,至于嘴唇嘛,多他不多,少他也未必是多坏的消息。

    有机灵点的主,已经开始通电表示乔夫年老德薄又鲜廉寡耻,授意部下做下如此恶行,真是叔叔能忍大伙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国防军抢先出手,替天行道,剿灭乱匪,哥几个都打算抄家伙干他小舅子的了。

    既然大家都看这乔帮主不顺眼,也算的上是同一条战线的兄弟了。诸位老总收拾乱匪,我们出钱出力出姑娘,哦,出戏班子慰问那都是应当应义的,您还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不然跟您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说这乔老二真不是个玩意,革命的时候就逼着大家摁手印,发毒誓的认他做干爹。大家看在青帮洪门白莲藕同气连枝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了,好嘛,我们在跟清妖拼死拼活,他老人家在海外东游西逛不说,东瀛萝莉、西洋美眉成打的糟蹋,连宋妹子那样的大家闺秀都被他这个老不修的给拱了,您说您都这个岁数了,这不是作死吗?看着人家老宋干点正事,怕人家夺了您的大位,直接派上血滴子就给人家三刀六洞的放挺了(吴宸轩弱弱的补充道,刺宋用的是手枪,木有动冷兵器。而且血滴子也是雍正爷的专利,他乔帮主支使不动的。)

    哪个,反正哪个就是他乔夫嫉贤妒能,我说,吴老大这次用词用的对了吧?(吴宸轩擦擦冷汗,赶紧点头称是)。俗话说的好:no作no呆,这位坏事干尽,恶行做绝,须知道,洋和尚常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那个是谈木没到。(time,您说的是time。吴宸轩忍不住提示道)。我知道是谈木,我这是原音声译的,了;洋人的口音的你不懂(吴宸轩心中十万头圣兽呼啸而过)这个总之吧,咱们国防军此次南下是正义之师,仁爱之师,我们西南人民都是一致拥护加热烈欢迎的。反正就剩下广东这点余孽了,您国防军的大爷们费费法力就一并收了吧。至于您的出兵费我们西南虽然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但是大事上向来是由担当的。钱嘛,就是要支持正义行动的。您说数目我们凑钱,绝不二话。不过就是这南方酷暑烟瘴的,咱们国防军的北方大兵是不是也有些水土不服?您放心收拾战利品打道回府,把地方上的事情交给我们,保证闽粤赣三省的地面上连个带革命俩字的纸片都剩不下,给您办的妥妥的。

    虽然陆荣廷、唐继尧、龙济光等西南三巨头的通电或者慷慨激昂、或者微言大义、或者痛定思痛,文字深奥,寓意隽永,让吴宸轩横竖看了三四遍和王子衿两人还是没有啥收获,两个人一个博士一个硕士囧的竟然看不懂通电。多亏了徐老细心,安排了自己的助手给翻译成人话,终于让吴宸轩看懂了这满纸不说人话的电文。敢情这三位打算来个墙倒众人推,不仅打算阻止国防军入西南,还打算趁着机会发个利市,捡点国防军消灭了革命党军之后的残羹剩饭。三省的地盘相信他们也不敢明着要,不过几个府县的规模估计他们能有笑纳的想法。

    看着吴宸轩吴大官人放下电文译稿的会心一笑,徐菊人和段芝泉两位前北洋的大佬也都明白了,总座这次就算不是搂草打兔子,也不会让这三位川剧演员有好果子吃。看着和自己作对了一辈子的革命党掌门倒霉,特别是他的徒子徒孙们反咬一口的丑态,让本来还对北洋没落有些惆怅的两人老怀大畅,三人继续品茗钓鱼,或许今天的收获会不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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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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