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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五节 宝鸡除霸杭拐子

    陕西,乃至整个西北都处于无政府状态。这种弱肉强食的的乱局中,枪杆子就是硬道理,匪如蚁生,军阀四起,兵为大匪,匪为小兵,兵匪难分。加上直皖的一场大混战,争夺势力范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被打败的皖军很多都成为流寇土匪,割据一方,鱼肉乡里。

    此时的关中已经匪患四起,其中最大的两个土匪是杭拐子和许老幺,分别割据西安的左冯翊右扶风,把西安城夹杂当间,自成一体,与当时的皖军和陕西靖**等主流势力形成对抗之势。杭拐子原名杭振昆,许老幺原名许传武,二人均出自陕西靖**。

    20世纪初叶,在陕西宝鸡地区流传着一首民谣,其中说道:“杭拐子,土皇上,派出土匪活阎王;活阎王指挥穷人把宝挖,抬脚动手把人杀。斗鸡挖宝八个月,真把百姓害了个扎!”

    这首民谣中所说的“杭拐子”,就是斗鸡台盗宝案的主谋者和指使人杭振昆。杭振昆是陕西华县人。因其走路时一只腿跛,故被当地人称为“杭拐子”。他从幼年时起便不学无术,厌读诗书,也不愿从事家务和生产劳动,而是整天和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为人狡黠奸诈、刁钻善变,尤其喜欢聚众赌博。杭振昆生性顽劣,动不动就与人争斗,? 杀人越货对他来说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他的那条跛腿,就是在与人争勇斗狠时被对手打伤,从而留下病根的。

    据说,杭振昆在青少年时期开始四处游荡,曾在西安、北京等大城市的古董商店里当过学徒,经受了古董商的熏陶和点拨,见过不少古文物。久而久之,便成为此中行家。他特别善于识别铜器,真品赝品一看之下便知分晓。

    后来,一向极不安分的杭振昆弃商从戎,先是投到了当时的陕甘绿营的新军编练处,在郭坚部下当小头目,历任排、连、营、团长。因他十分精于钻营之道,懂得怎样投上司的喜好,所以较受郭坚的赏识。后来郭坚下台,他也就顺势自立门户,成了宝鸡城的土皇帝。

    当时,斗鸡台地方有一个名叫杨万胜的乡绅,此人平日横行乡里,恶贯满盈,民愤极大。后因他私自加派大烟税款,更加激起了当地农民的义愤。因此,一些农民*联合起来告发他的罪行,并有人扬言要将他暗杀,为民除害。

    杨万胜不由大为恐慌。他找党的马弁、与自己同乡的张志贤给他说情,开脱罪责。之后,做贼心虚的杨万胜得知杭振昆喜好文物,正在四处寻宝,为了寻找靠山,也为了感谢张志贤,即向张透露说:“戴家湾村后大沟里,靠崖处有几个洞,洞里有古董,村里人常常挖取卖钱。如某人赌博输了,没钱还债,就在洞内挖取两件,去西安卖了几十元白洋。在洞内只要动一动镢头,就一定能挖出一些宝物,随便卖个几十、几百白洋都是平常事。你如果派人挖一回,也定能发个大财。

    张志贤听了杨万胜的一番奇谈后,感到这是讨主子欢心的—十好机会,于是向杭振昆提供线索说:“在戴家湾村北的一个窑洞中埋有大量古董,只要轻轻一刨,就能刨出文物。”

    杭振昆听了这一报告,异常高兴,预感到自己大发横财的时机到来了。而被杭振昆委任为盗宝总指挥的贺玉堂,就是前述那首民谣中所说的“活阎王”。他非常残暴,在盗宝前就曾将一个无辜农民用大铁钉钉在宝鸡东面的城门上,把头皮割下来,蒙住眼睛,使这个农民最后竟然活活疼死。

    贺玉堂接受了指挥盗宝的任务后,一向专横残暴的他在杭振昆的纵容、庇护下,更是为所欲为。在出工问题上,他派范春芳、马成龙等人出面,召集斗鸡台附近桥镇、贾村、蟠龙、陈仓、长寿、陵原等80多个自然村的土绅予以研究,商议决定了派工人数为600民工,并规定各村轮流出工;如有误工、缺额的,一打二罚,绝不手软。

    还有一个被抓来挖宝的人,说了几句牢骚话,监工听见后,报告给总指挥贺玉堂。贺立即叫人把这个农民抓来,将其活剥,其状惨不忍睹。事隔多年以后,宝鸡的一些老人还记得杭振昆、贺玉堂的暴行,一个个诅咒他们死有余辜。

    本来这位当自己的宝鸡王,也没什么事情,偏偏国防军为首的联军进入了西安城,对宝鸡地区自然也要恢复行政权利,派出了一个当地的文官为首的一个招安代表团,先礼后兵的和杭拐子谈判,当然条件就没有党*国这么优惠了,毕竟国防军走的是精兵路线,根本上对这些恶习满身的兵痞子就是排斥的,所以杭拐子打算混个军职的想法是不能实现了。至于地方行政,吴宸轩既然打算收复陕西,当然不能让这一位土匪再去当土皇帝,所以条件异常简单,放下武器,接受甄别和遣散,杭拐子的财产除了文物都可以带走。这样的条件在杭拐子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两面谈判崩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这个代表团也就无功而返,从宝鸡城往西安返回。

    但是杭拐子手下的那位活阎王不干了,贺玉堂手底下几百条人命,如果让老大缴了枪,杭拐子自然无事,但是贺玉堂可就算交代了。别说秋后算账,就是没有了杭拐子的庇护,他的仇家都能把他活剥了,于是贺玉堂带着几十号心腹手下,在蔡家坡外的黄土坡上设伏,只有五名警卫员的代表团十三人只有一名机灵的侍从借着身轻马快绕道北上,才算到了扶风县城报了当地的联军。等联军的一个连赶到的时候,在黄土坡下只能看到横七竖八的尸首,五名警卫在一段壕沟内,两个是中了几枪之后才伤重不治的,还有三个身上除了枪伤还有刀伤,有两个士兵的胳膊都被卸下来了,断臂手里还死死握着打空了子弹的六子炮。旁边的折断的刺刀和被削断的工兵铲似乎告诉人们这些士兵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武器。那七名代表都是五花大绑的在一旁的土坑里,身首异处,七颗脑袋排成一排放在大路中央,看来是被俘之后,集体斩首的,而那五名警卫战士的首级则不见了踪影。

    带队的奉军连长和连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在这条陕甘大路上居然有人对政府的代表团下毒手,还敢斩首示威,这也太嚣张了吧?

    “你说真的?咱们的战士无一生还,连派去的那几个文人也都被土匪砍了脑袋,还是五花大绑的砍人?”蓝季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毕竟先礼后兵是他的主张,念在这些土匪当年也有反清的功劳,有的还是和革命党有联系的会党人物,想给他们一条生路走,却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投进来。”,这就别怪国防军心狠了。

    “传令各团,将驻防任务移交给奉军和湖北军,我们要开始剿匪。就从宝鸡开始,匪患一日不平,我国防军第5师一日不撤兵。”

    蓝季豪的军令刚刚下达,通讯官已经把刚刚收到的吴总长的命令交给他手里。上面就是八个大字“血债血偿,勿枉勿纵”。通讯官还带来的段总参的通报,原来第七集团军的第9步兵师和山地第10师已经从驻地出动,三日后到达陕西西安,国防军将指挥联军控制整个陕甘内蒙,并陈兵秦岭,威慑四川和湖北。

    国防军的前身武翼新军就是用剿匪来练兵的,所以这种剿匪战对于他们而言毫无难度,倒是一些从未见过血的新兵补充进来,不见见血就不能保证他们碰上硬仗会不会扛的住。

    于是以杭拐子的宝鸡城为前奏的陕甘剿匪开始了,三个师以团为单位,从陕南的为何平原上像是一道铁篦子,划过了千年秦川。

    杭拐子对于自己亲信的恶行毫不知情,所以根本没有戒备,第5师包围宝鸡城的时候,这位还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呢。蓝季豪亲自指挥总攻,一声令下榴弹炮群大发神威,随着山崩地裂的巨响,古老的宝鸡城墙上出现了二十丈宽的大豁口。枪炮齐发,炮声枪声号声和喊杀声震耳欲聋。城内的杭拐子匪军惊慌失措,完全陷入瘫痪状态。攻城部队毫无阻碍地像潮水一般,从崩开城墙的豁口上涌进城去。零星断续的巷战,不到一个小时即告全部结束。

    杭拐子本人在乱军中被击毙,城内守军被打死打伤约两千左右,其余五千多人被俘。城内居民葬身在炮火之下的约在万数以上,到处触目皆是死尸和满身血污的伤员,城内的房屋大部分都成了一片焦土和废墟。

    攻克宝鸡后第三天,在蓝季豪派人带着当地百姓进行甄别,凡是没有血案在身的都被挑出来,训诫一番,编成筑路大队开赴潼关修筑秦海铁路。至于剩下的那些2000多沾满血腥的土匪等待他们的将是一纸屠杀令,共和二年十一月,杭拐子手下被生擒的2153名土匪将被全部处决。

    应该说这种大规模的处决行为——或者说杀俘行为在近代史上极为罕见,至今引发的争议仍然很多。但当时狼烟四起匪患蜂聚,中国刚刚走出皇权**时代,离现代社会依然遥远,军队与国家的关系很模糊,军人与土匪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信奉的都是血酬定律,当然也无什么军事法庭和人权意识。如果将杭拐子部属作为战俘(军人),那么屠杀自然应受到谴责,如果将其视为土匪,则令当别论。毕竟这是一个野蛮的时代,无法奢谈文明。

    这一次剿匪的血腥被很多历史研究者认为是蓝帅的一个历史污点,但是蓝天蔚本人却对此从来都是未置一词,直到他去世后,整理他的日记才发现蓝帅曾经有这样一句话:“正义的伸张依靠的不是口诛笔伐,只有以血还血,以杀止杀,既然屠刀能阻止恶人再残害生民,能警示后人不再作恶,那么即使面对阎罗我也可以无愧的说我是在救人,在挽救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第二百七十六节 士兵皆是吾兄弟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屠杀或者说处决被安排在宝鸡城东石羊庙乡的一座关帝庙前。蓝季豪坐在关帝庙门口,下令从第5师第一团拘押的500名俘虏开刀。每两个第一团的老兵的架着一名俘虏的两只胳膊,从关帝庙西侧院子里飞快地跑到当地一个采石坑前,喝令俘虏跪下。排列好十个俘虏后,在他们身后早已预先排列好一个排的扩军后加入的国防军新兵,距离五十米的距离,在口令中士兵们整齐的列队、举枪、开栓、瞄准。“射击”的口令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齐射声,跪在坑边的土匪被击中胸腹或者头部的要害,基本上是一枪毙命,当然也有的恶贯满盈,三发子弹都没有打中要害,在地上凄惨的哭号。新兵们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推弹上膛,等候下一步的命令。排长会下令“战场检查,上刺刀,齐步走。”越来越近的视觉冲击,看着一个个横七竖八,开膛破肚或者脑袋开花的死尸还有被打断了腿脚肚肠的土匪在地上蠕动惨嚎,终于有士兵忍不住呕吐起来,但是没有口令这些士兵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一直到尸体或者准尸体面前。这些行刑的新兵在口令中用三棱*刺刀冲着这些尸体的要害狠狠的扎下去,三个士兵过后,背后捅成血葫芦的土匪再也没有了声息,跟着士兵们三个人架着一具死尸,把尸体踢进大坑里

    前面的一个排刚完事,后面的一个排又架上来十个土匪,照样又是一阵齐射之后再用刺刀检查一番,好像走马灯一般一个接连一个地不断投进大坑。直到这个团的每个士兵都已经轮了三遍,五百多名俘虏的土匪才算全部处决完毕。有的俘虏被架到井旁时,为了避免挨刀断头之苦,连跪也不跪就活生生地扑进大坑里去,不过也免不了被站在坑边的蓝季豪卫队用冲锋枪打成马蜂窝。有的俘虏被架到坑边时,早已神魂离窍浑身发软,根本跪不住,只好等士兵们枪毙完其他人后,走近了用步枪近距离射击后脑替他解脱。还有的俘虏跪下之后,吓得魂不附体,身子像是筛糠一样乱动,枪击之后不能断气,反而打的身上净是透明窟窿,疼得凄惨嚎叫,那种怪叫声使人不忍闻。当然也有的是三名士兵恰好都是初次杀人,瞄准时手腕发软,没有一个人击中要害,这就使被杀的人遭到了最大的痛苦,当然会哀嚎乱叫起来。

    屠杀过程中,蓝季豪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关帝庙门口,一面喝茶,一面勾决人犯名单,一切都如同机械流程,旁边还有一批特殊的客人,是三十几个土匪绑在柱子上观礼。这些家伙都是跟着贺玉堂伏击代表团的那些惯匪,除了被当场打死的和后来在宝鸡城内巷战击毙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了,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打上了铅封,只不过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刑场周围戒备森严,但并不禁止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前来观看这场千载难逢的杀人游戏。当一个年轻俘虏被架着奔向坑口,在眼看就要丧命的时候,突然从看热闹的人丛中跑出一位老汉,跑上前抱着那个年轻人,大喊一声“我的儿呀!”据那位老汉说:他是城外附近农村的人,他的儿子本来在家务农,向来不会为非作歹,半年之前进城赶集卖柴禾时,被“杭拐子”的队伍拉去当兵,刚当上兵,宝鸡城就被围困起来。据位老汉最后哭诉:“我的儿子并不愿意去当兵吃粮,他也没有造过什么罪,即便作过什么孽,也都应该上在‘杭拐子’的账上。你们要杀我的儿子,真是天大的冤枉,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睛啊!”他说罢,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放,又说:“你们如果一定要杀我的儿子,那么就请把老汉我先杀掉!”他们父子俩被带到蓝季豪跟前。蓝季豪微微一沉吟,让书记官大声问问周围的百姓有没有人知道这人的恶行,结果这些百姓都不认识这位,大概是因为当时在攻击杭拐子的老巢的时候被捕的,被当成了杭拐子的亲兵卫队,而那些亲兵大都是怙恶不悛的惯匪,所以他也被圈进了处决名单。搞明白了事情的蓝季豪大手一挥说:“就让他老子把他带回家去好了!”这爷儿俩千恩万谢的磕了几十个响头,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这500名俘虏(除过被他爹救走的那个)全部葬身于关帝庙前的那个采石坑里。蓝天蔚遂即下令:“在各师、团拘押的土匪俘虏,限令你们都在明天一齐把他们公开处决,一个也不许放过!”于是另外的一千五百多名俘虏在第二天分成三个地点被公开处决。事后尸体被浇上汽油焚毁,然后将骨灰全部洒进了渭河。

    那三十多个幸运儿,绑在柱子顶端看了两天的处决过程,早已经是肝胆俱裂,等到第三天处决他们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三四位全无声息,被活活吓死了。剩下的也没有好结果,等到尸体被焚化的时候,他们被五花大绑的扔进火堆,在烈焰中痛苦的挣扎几下,然后和那些罪恶的同伙们一起灰飞烟灭。而贺玉堂的待遇更上一层楼,他第一天就被蓝季豪亲自用手枪打断了四肢,然后天天用盐水消毒,最后一天才扔给斗鸡台赶来的百姓们,连声惨嚎都没留下就被百姓们用牙给活撕了,连皮带骨的没剩下一点,只留下一地的血污。活阎王的下场也被记者拍成了照片放到了报纸上。

    这件事被当地的报纸给报道出来,陕西当地的官民都拍手称快,这位被传为蓝黑脸的国防军大将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对于饱受匪患的三秦百姓而言,确是不折不扣的保护神。各地的剿匪也是进展神速,有些大一些的匪帮听到消息后,要么赶紧收拾细软放弃老巢,向西向北去了更加荒无人烟的草原和青宁地区,要么首领纷纷卷款外逃,手下树倒猢狲散,经常有上千人的匪帮一夜之间几个大头目都不知所踪,手下纷纷拖枪而逃,成鸟兽散。自觉的罪不至死又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大都到府城去找联军去自首,只要一个月内没有人举报他们有血债,大都在筑路队干上一年的劳役就会被释放,还会发上几块大洋的工钱,无家可归的还能继续在筑路队工作,当然是和当地的雇工一样的拿着工资干活。

    这种大规模的公开处决俘虏的事实放在别的军阀那里怎么也得遮掩一下,国防军却毫不掩饰的宣布,这是对全国所有还在为祸地方的土匪恶霸们的一个警告,如果现在收手,主动投案还能留一条生路,等到了全国剿匪的时候,就严格按照罪行一一惩处,决不手软。蓝季豪更是在西安的新闻发布会上答记者问说道“对于残害百姓、滋扰地方的土匪,绝不宽恕,我军秣兵厉马,誓要清剿国内所有为非作歹之土匪,不达目的决不收兵。现在仍然执迷不悟的匪徒可以试试,是尔等手段高强还是我国防军刀锋犀利。”

    有个《南方民报》的革命党记者,不无挑衅意味的问道,为什么那三十多个袭击代表团的土匪被放在最后处决,而且采用活活烧死这样残酷的刑罚?是不是国防军在假公济私,以泄私愤?

    蓝天蔚盯着这个革命党记者的眼睛,一分钟没有说话,但是透出的杀气让那个记者手足无措,连声说自己是记者,请蓝天蔚注意自己的身份。对此蓝天蔚轻蔑的一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匪徒都是罪有应得,他们在屠杀百姓的时候,在残害手无寸铁的代表团的时候,在卑鄙的暗中袭击我们国防军士兵的时候,对他们的惩罚就已经注定了。我只能说他们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告慰屈死的英灵,不杀不足以警示后来人。”

    “蓝将军,您没有回答刚刚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烧死他们,这是不是说国防军可以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公报私仇?”那个记者自觉的刚刚被逼视的失了面子,所以干脆和蓝天蔚卯上了。

    “好的,我告诉你。”蓝天蔚整了整军帽,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那些士兵都是我的兄弟。”

    言罢,蓝天蔚站起身来就离开了记者会现场,记者们在愣了片刻后反应各不一致,北方的记者大都鼓掌叫好,特别是《国防报》、《义勇军》这些本来就是国防军系统的报纸杂志的记者,还有六省自治区的记者也大都持赞同态度,而匪患深重的东北、云贵川和广西的记者也基本上能赞同蓝天蔚的霹雳手段,而京津地区和两湖广东的记者们则大声斥责,似乎蓝天蔚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但是他们的声讨除了被身强力壮的军报记者用拳头回敬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第二天的新闻界对此的褒贬各异,但是蓝天蔚那句“士兵都是我的兄弟”却成了他的标签,也成为国防军的一个标志,任何人也不要试图去用阴谋诡计残害国防军的士兵,否则国防军的报复永远是可以让对手难以想象的。这一点在后来被他们的吴总座发扬光大了,在世界大战中各**队都知道了这个小心眼的统帅有条底线,那就是在战场上打生打死都是各安天命,但是敢在战场外施展诡计或者针对国防军进行暗害,那么国防军的报复将是没有底线的,也是任何国家和组织都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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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节 商洛巨匪孟三春

    这场类似屠杀的公开枪决之后,不光是土匪们成了惊弓之鸟,地方上的牛鬼蛇神也收敛了很多,生怕这些穿灰皮的军爷不讲规矩,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按上一个土匪恶霸的名义,拉出去打靶。    . d t . c o m甚至连同为联军的奉军27师和鄂军第2混成协也都噤若寒蝉,往往在街头名带着白臂章执勤的国防军士官,连带兵千人的奉军团长鄂军管带都要规规矩矩的接受检查,毫无怨言。至于一般士兵更是见到国防军的呢子制服就敬礼,时不时就个胡子拉碴的奉军小军官对这一个娃娃般的国防军一道杠(列兵)敬礼,而国防军的小兵也茫然的回礼,似乎对军阶高过自己数级的对方先敬礼很是意外。

    张作相带来的奉军27师主要驻防西安和渭南地区,原来有些恶习的奉军没少滋扰地方,张作相也不好太过约束,这一下子被国防军的屠刀给吓住了,等到蓝天蔚的联军指挥部下发《关于严肃驻陕联军军纪问题的通知》,奉军的东北爷们都猴精的管住了自己的手脚,免得糊里糊涂的做了刀下鬼。

    鄂军更是如此,九头鸟们意识到自己可不是喵星人,没有九条命让国防军去枪毙,所以还是规矩的好。最后连第2混成协的协统大人杨开甲郁闷的发现自己屡教不改的兵痞们一夜之间变得乖巧无比,连吃顿霸王餐的小事都不敢再犯,铁面无私兼心黑手辣的国防军蓝大将军面前,自己的威慑力还是提不上台面啊。

    匪祸与内战,同是历史上同时期的北洋政府统治时期,破坏社会民生国家安全最严重的问题,也是一事的两面,彼此影响,互相依存。各军系招兵买马,争城夺国,是内战的主因;内战的发生,溃兵哗变,流散兵枪,更增加匪祸的声势。人民因战乱匪祸无以为生,当兵或为匪成了年轻人两大出路。军系收匪成军,视为常事,匪亦视“招抚”为升官捷径,黄淮流域,为主要产兵匪之区。北洋政府的国防军(直皖等系)多来自这一带。但著名的土匪:王天纵白朗“老洋人”张庆孙美瑶亦在此一地区发际。张作霖亦是东北著名的胡匪,受晚清招抚,十数年间,不但变成“东北王”,且以大元帅开府北京。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出,这陕西的土匪也并非都害怕联军的兵威,还是有人敢顶风作案,比如这商洛府山阳县的一霸孟三春就依仗着自己地处秦岭深处的地理优势,丝毫不理会联军的敦促令,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山阳这块山区称王称霸。

    说起这位孟三春其实和杭拐子有些区别,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坏种,生长在山区农户家的孟三春也是个苦孩子。孟三春20岁时成了家,其妻杨氏系农家妇女,老实本分。孟三春此时还无他想,仅仅是为吃饱饭而筹谋。但当时世道,弱肉强食,虎狼当道,哪里有他们这样的孤儿寡母生存的余地。不久,因争田地和山林树木与族长王宗林斗殴。王宗林能文能武,口蜜腹剑,为一族之长,又恶霸一方,敲诈勒索,霸田霸产,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孟三春偏不吃这一套,挺起胸膛,公开与王宗林骂嘴打架提刀动武。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官府控告!”孟三春说:“在这个世道,与其求官,不如求我自己下个狠心。”

    事过不久,他和蓑衣匠王汝友一起走了。走之前他把王宗林的一间茅草房放火烧了,边烧边鼓起一双铜铃大的红眼睛,说道:“这是放火,老子十年后回来还要杀人呢!”说逃到南郑县,在回军坝唐家垭山中当长工,一周姓农民招他为门婿。当地一陈姓土豪霸占了他的妻子,孟伺机报仇。一次,孟三春途经两河口山中夺得一只步枪,只身夜劫牟家坝商会银钱,返回巴中清江渡,邀集穷苦百姓,招纳散兵游勇流氓地痞,打富除恶,专与土豪劣绅和地方官员作对。

    不过在打家劫舍的过程中,孟三春的匪性也被一步步引发了,他逐渐变得残忍嗜杀起来。有一天,孟三春有警卫连长王普益打的旗子忽然倒了,按土匪规矩,倒旗就要杀人。于是孟三春命令部下,在村里随便抓来一个老乡就地杀了,然后才把旗子升起来。

    又有一次,孟三春与当地的士绅王普益一起饮酒取乐,孟三春说“有猜拳饮酒,吃菜饮酒,你见过杀人饮酒么?”王普益说:“没见过”。孟三春说:“我叫你见见。”于是命令左右上街抓来一个进城卖粮的农民,在酒桌前一刀砍了,王吓得面如土色,孟却哈哈大笑地继续饮酒劝菜,毫无悔意。

    对于贫苦百姓肆意杀戮的他对于士绅地主也没有什么客气,有一次孟三春把丹凤县大户陈百万的女儿抓着了,要陈百万办500条枪,3000银元,1500套军服来赎取女儿。等陈百万办齐来取人时,陈的女儿已被埋在官山很久了,孟便吩咐人把尸骨还给陈百万了事。

    还有一次,他抓着了山阳县刘财东的女儿,要她陪*睡。一月之后,刘女开玩笑说:“你们这些‘棒老二’硬是不讲理哟!”王听到这话,一刀将刘杀了,然后扬长而去。

    孟三春为人暴躁苛刻,刚愎好杀。在丹凤县坐地吃粮期间,他豢养的一只八哥被猫吃掉,孟三春大怒,令部属荷枪实弹,搜捕城内外所有家猫,逐一剖腹取证,惩治猫主。同时鸣枪晓喻:凡家藏一猫者,全家抵罪。于猫如此,于人可知。

    他坐镇山阳时,对于其他土匪是毫不容情的。他想出了一个“医治”土匪的刑罚,叫“坐椿”。就是把一根端正的小树腰折后,把树脏削得尖尖的,然后把土匪剥光衣服,把尖脏对准肛门,用力插进人的五脏六腑,人们当时无不害怕此种非刑。山阳和附近的几个县里,除了他孟三春的土匪武装就再无一人敢带枪上街,他孟三春也就成了这方圆百里的土皇帝。

    秦岭山区的地形险要,鄂军也是走的商南卢氏灵宝一线才从潼关进陕西,没有穿过秦岭山区。这次孟三春妄图依靠山区地形对抗联军,蓝天蔚怎能容他。山地第10师的到来正好赶上这场剿匪战斗。

    “报告团长,山地步兵2连进入上官坊乡,发现匪军一个连,土炮三门,无其他重武器,步枪数量不明。对方尚未发现我军行动,请指示。”电台里传来了山地2连的连长金南勇的报告声。

    团长李维堂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如果开打的话,弄不好就要打到天黑了。和自己的参谋长交换了一下意见,李维堂拿起手里的话筒,下令“金连长,带领2连隐蔽迂回,无论如何要绕到上官坊乡南面,把守所有路口,阻止匪军南逃,今晚要隐蔽待机,明早团主力将会在五点半发起总攻,你部负责阻击敌军南逃,绝不放走任何一个土匪,明白吗?”

    “是的,长官。我部坚决完成任务。”金南勇其实并不是山东人,甚至不是中国人,他是一名韩国复**的成员,不过在韩国呆不下去了不得不逃亡海外,来到山东威海求生,辗转加入了山东的武翼新军,后来成为山地师的一名排长,在去年进入枣林军校短训半年后提升为山地2连的连长,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统调处贺敏寒手下的一名情报员,这也是今后在韩国布局的庞大计划的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

    山地10师第一团在李维堂的指挥下,一昼夜疾行80里山地,然后趁着天色刚刚蒙蒙亮的五点多钟发起突袭,毫无意外的拿下了上官坊乡,巷战只在攻打土地庙的土匪老巢的时候爆发了不到五分钟,山地团的迫击炮都没用上,两个先头步兵连一顿掷弹筒就把土地庙的院子给炸了个底朝天,然后麦德森轻机枪掩护,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打头,先是手榴*弹,然后是冲锋枪的扫射,步枪手进了院子后就把守制高点和门口,随时击毙敢于还击的匪徒。这些平时都睡到日上三竿的土匪们显然没有机会再翻盘了,除了几个机灵的躲在角落里举手投降的家伙,这些土匪都被打死在院子里和屋子里,虽然不少人已经抄起步枪,但是没有几个有机会发射他们的第一发子弹,当然即使发射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射击。

    院子里衣衫不整手里拿枪的土匪,李维堂对于四分半钟清剿七十多名武装土匪的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自己这一方面除了消耗了千八百发子弹几十颗榴弹之外连个轻伤都没有,在一处民宅内驻防的另外三十多名土匪听到枪声,不但没有前来增援还撒丫子往南跑了,可惜山地2连在山里忍饥挨冻的候了一夜,当然不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在一处垭口用轻机枪和掷弹筒一阵火力突袭,然后步枪点名,三十八个土匪无一漏网,尽数交代在这段山路上。

    第一山地团的武器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重量上远远轻于一般部队,连步枪的枪托都是钢条弯制的,“管道工”冲锋枪50毫米掷弹筒和麦德森轻机枪成了他们的主装备,当然带着标准光学出品的四倍瞄准镜的精确秦弩步枪也配备到了排,这种八百米内精确射击的步枪往往能压制对方的小炮,用的好甚至能让对手的山炮都发挥不了作用。这一点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报告团长”一名炮兵排长给李维堂团长汇报,“我们的迫击炮射程不到四千米,对方的克虏伯75山炮射程超过六千,在这段地段我们无法压制对方的炮火。”

    原来这孟三春也不是一个莽夫,他搜刮的钱财除了享乐和收买人心之外都用了买军火了,从原来的四川新军和湖北新军那里捣鼓来不少好东西,像是这两门克虏伯的75山炮,就是陕西新军里都没有配备,也正是由于孟三春的军火强悍,所以周围的土匪也惹不起他。特别是他从云南讲武堂请来的几名炮手更是让他的炮兵有了傲视秦岭的资本。这不作为正规军的山地师因为长途奔袭,没有带火炮,单靠60迫的射程根本够不到对方的炮兵阵地。讲究不对称作战的国防军这次居然在火力上吃了土匪的亏,实在是让李维堂团长有些面子挂不住了,不过他也不敢用兵力往上推,要知道从枣林军校起,国防军就严禁将领们使用这种靠士兵血肉来换取胜利的办法。要知道国防军对于战果的考虑,从来都是先的伤亡再算战果,像是剿匪这种准战争,如果伤亡比超过1:10,李维堂都有上军事法庭的可能。

    正在无奈中,一位作战参谋突然想到了山地部队内刚刚编入的山地狙击排。于是这个出身沂蒙山区猎户的苏排长被请到团指,图的他沉吟了一下。“团长,我们需要俘虏对方的火炮吗?”

    “呃,没有必要,当然俘虏更好。”李维堂没想到对方第一句居然是这个,似乎对任务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这就好。”苏排长一挺胸“请长官放心,狙击排坚决完成任务。”

    “好,苏上尉。你们立即出发,只要你们能压制对方炮兵十分钟,我军就能完成任务。”李团长其实也没有把宝全押在狙击排上面,这支部队本来属于何大壮手下的特种兵基地,不过现在已经开设了狙击学校,成批培养狙击手,所以各部队除了原来的神枪手之外,也开始成编制的接收狙击手。不过没有和他们合作过的李团长还是寄希望于自己的炮兵能进入射程后压住对手,毕竟只有两门山炮,自己的八门迫击炮只要进入四千米就足够钉死对方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场不起眼的小战斗成为世界军事历史上第一次成编制投入专业狙击手的战斗,也成为首次狙击手与炮兵的正面对抗。

第二百七十八节 枪与火炮来对话

    战场上一片沉寂,在两门75山炮的威胁下,刚刚还在推进的国防军已经停在了距离山阳县城十里开外的梯田边。这也让刚刚惊慌失措的土匪们松了一口气,看着刚刚还追着自己屁股跑的那些花衣服军兵(山地师采用的早期的三基色山地迷彩服)被两门大炮一阵狂轰,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似乎还有军兵被弹片击中不知死活。从五竹乡和葛条乡逃回来的百十号土匪才顾上跟老大诉苦。炮兵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快,也是恰好有个走亲戚的土匪遇到了从上官坊乡出动分头剿灭五竹乡和葛条乡土匪的山地师的队伍,他一身乡民打扮,还扛着粮食袋子,所以没有被山地师的士兵当成土匪。这位还非常义气,绕过了行军队伍,抄近道赶回山阳报信,孟三春的炮兵队才有机会架起大炮来阻止山地师的追击,饶是如此,这两门山炮也没有来得及构筑炮兵阵地,仅仅是推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城外的一块场院上,壮工们在土匪的皮鞭下背着炮弹箱子开始设立弹药堆积点,看着这每门炮50发炮弹的一个弹药基数已经达到,孟三春在城头上才觉得有了点底气。

    对方绝不是一般的官兵,这一点孟三春从土匪们的汇报中已经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昼夜行军一百多里山路,别说是山外的官兵,就算是多年的老匪也未必能撑得住,可是对方居然还带着小炮机枪,而且边行军边作战,自己的五百多弟兄居然连一个照面都没撑住。说明对方的实力相当不俗。孟三春已经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硬茬子,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至于动员如此精锐来剿灭自己,到现在孟三春他也没明白是那路神仙要收他这个孽畜。

    在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一颗灌木的树枝有点拨动。这是一双十分老练的手,沉稳有力,黝黑修长的双手。此刻——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大地一片金黄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株灌木的根部,杂草中伸出一支7.62毫米口径的“精确秦弩”狙击步枪就托在这双手中,在清晨的草丛中缓缓移动,带十字线的瞄准镜跟随着一个在山炮前指手画脚还不停的操着炮队镜观察的人影,如同一个电视屏幕,将十字线墨印到一只硕大无比的头颅中间。手指慢慢扣紧,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两声不该在此处出现的油葫芦的叫声,于是精确秦弩步枪欢快地跃动了一下,立刻,瞄准镜中一片血红……。

    从早上到现在,数不清这是第几位死难者了,也无法找到谁是杀害他们的元凶。但土匪知道这双手—甚至许许多多双同样的手,在这片看似宁静安详的土地上,在树林或草丛,田埂或水塘边,神出鬼没,只有死亡出现人们才能察觉到它们的行踪,因为它们代表死亡,因为它们是“战场杀手”——山地狙击兵。

    吴宸轩历来将狙击手视为“个人炮兵”,所以在山地师组建的时候,他希望经过正规训练的狙击手能散布到最前线的每一个步兵班里,只有如此才能使其发挥影响一场战役结局这样一种重要作用,而对于经常由于高速徒步机动而缺乏重武器的山地部队而言,远射程又隐蔽的狙击兵就是他们的重武器。

    在枣林军校里,教官就不断向配置狙击手的基层部队军官灌输这一观念,要求他们把狙击手视为个人配属的炮兵级长程火力:当你遭到敌人炮火围击时,你也许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可以呼叫空中或地面炮火支援,况且班排里的武器大都是有效射程200米或300米的枪械或掷弹筒,或许有些迫击炮,但是面对对方可能有的重机枪和身管火炮显然是鞭长莫及。因此你必须即时派出狙击手,寻找有利射击位置在800米或1000米外将敌军炮手或其它长程武器组员击毙,形成干扰与威胁性的压制射击,使敌军炮火受到牵制甚至停摆。因此,狙击手在某些特定战场上成了一种“长程求生武器”。

    举个实例来说,在当年的日俄东北战争中,完成穿插任务的武翼新军步兵排常遭到典型的俄军攻击形态为:敌军先用马克沁机枪从1000米外施以压制性扫射,将步兵排因在原地,使山炮或野炮有充分的时间轮番炮轰武翼新军的聚集地。而现在武翼新军的应付措施,便是派出排里的狙击手,以放大4倍的狙击望远镜找到敌机枪阵地和炮兵阵地,迅速干掉他们。即使没有命中,对方也会停止射击赶快掩蔽,并设法转移炮阵地。在这空档中,武翼新军被因的步兵排便可转至安全区域。

    假使对方也应用狙击手,(当然日俄两国还没有如此高大上的配置,他们有些自己培养的神枪手,枪法不错但是脑子不太灵光,经常成为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所猎杀)武翼新军也很有自信,经过了专门训练的狙击手原本就是用来猎杀对方的狙击手。这些专业狙击兵在部队遭攻击后,能于20秒内找到对方狙击手的位置,然后结束他的生命。接着再干掉对方的通讯兵或者指挥员,切断敌军呼叫外援的机会,让敌军连队与上级单位之间失去联络,互相无法得知或交换被狙击手攻击的情报。然后在敌军步兵有效射程两三倍距离外,一个—个“点名”。就这样,在日俄东北战争中,刚刚出世的武翼新军狙击手中曾经有过一个两组狙击手配合着“吃掉”俄军一个整排的纪录。

    由于他们在多次战斗和演习中成功地扮演了“炮兵”的角色,所以现在国防军步兵亲切地称他们为连队里的“迷你炮兵”。

    现在他们正在向孟三春这位土鳖展示什么叫狙击压制战术。首先被击毙的是炮兵指挥员和观察兵,这样的技术活可不好学,相信对方的专业炮兵虽然有七八人之多但是精通观测计算的不过一两个而已。在一个家伙被大洋鼓动着跑向炮队镜开始观察的时候,再次被一声两秒多才传来的枪声给击毙了。很快没有人敢靠近那个被血浆和脑浆染得乌七八糟的炮队镜了,然后他们发现火炮本身拉仇恨的本事也不小,靠近转向机和方向机的两位也先后遭了殃,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头部的鲜血汩汩的染红了地面,而枪声才姗姗来迟。炮兵们没有经验,但是在炮兵阵地上监工的孟三春的贴身警卫是个积年老匪,玩枪的行家,当然知道对方距离此处不下一两里地。

    这个想法一经过大脑,就让他自己吓了一跳,他也试过,用最好的原装德国毛瑟88打一里地外的山羊,也就是三四发中一的水平,已经被称为“管直”了,两里地外看一个大活人也不过是火柴棒大小,而且这期间的风吹土掩的想要打中几乎是碰运气,可是对方两三支枪一共开了不到十发子弹,自己这边已经倒下去八个炮兵,而且是抢枪爆头,就没有一个偏一点的,现在拿着枪顶着那剩下的两个炮手也不敢去摸大炮了,被自己打死还能落个全尸,挨了对方的黑枪,脑袋放礼花,脑壳子蹦出多远,脑浆像是喷泉一样喷洒的到处都是,剩下一个空壳子都能当夜壶用了。这种死法也太吓人了,说死那两人也不上炮位,其他的土匪炮手也是如此,这位警卫看得出,众人都被这种枪法吓得狠了,若是一味强逼只怕一会儿这些家伙能一拥而上把自己几个人给干了。无奈之下带着人从炮兵阵地上撤了下去。

    “混蛋,谁他妈让你们撤了,赶紧的,上去开炮,对方打枪有你们炮远吗?上去十个人管一门炮,就算他是神仙也就能打死你们一半,你们找准这帮龟孙子的藏身地,拿大炮轰他娘的,还就不信了,这大炮还能怕步枪?”孟三春也知道没有了炮兵自己的手下能不能支撑到天黑都两说着,他带人从城门洞就堵住了这些逃回来的炮兵和警卫,用枪逼着他们返回阵地。

    众位土匪在城门洞里僵持着,可惜的是山地师可不会等他们民主决定谁来送死,已经运动上来的山地师把迫击炮架在梯田的田埂下面,连炮管子都不露出来,就敞开弹药箱对着作为炮兵阵地的场院一阵急速射,很快弹药堆成小山的弹药堆积点就像是烟花弹一样拉着哨音就上天了。时不时还有个把炮弹被抛起来,落到远处地上爆炸开来,弄的土匪固然要从墙头上缩回脑袋,准备继续推进的山地师的步兵们也不得不赶紧找掩体躲藏,这种四处乱飞的炮弹比起对方打过来的炮弹都难防。老兵听炮弹的啸音就知道炮弹的落点是远是近,但是面对打着转飞过来的炮弹,连啸声都没有,或者说啸声太过杂乱,谁也无从分辨。这不,刚刚还千米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狙击兵也不得不缩着脑袋等着炮弹殉爆完毕,不然被自己压制的死死的炮兵阵地上如果飞过来一个大个的炮弹把自己炸死,那岂不是比窦家的鹅还冤枉。

    这些狙击手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他们似乎还对自己的战绩不满意,于是在步兵手里的步枪机枪掷弹筒打的哗哗作响,间或有一声两声的不一样的枪响也不引人注意了,但是在枪声之前一定会有匪徒的头目头部冒着血花从城墙上栽倒。还没等到步兵冲到城墙根,对方已经溃不成军了。山地步兵们膛目结舌的看着本来的佯攻居然一鼓而下,可怜担任迂回攻击的团主力还在路上呢。这一个连的士兵在连长的带领下迅速控制了城关,机枪迫击炮往上面一架,巴掌大的县城毫无火力死角,再说现在正是树倒猢狲散的时候,那个敢不开眼的惹这帮杀神啊,南门早已经被孟三春打开,他见到自己辛辛苦苦组织的炮队已经全军覆没,对方虽然没有把炮弹打上城墙,但是不过是时间问题,孟三春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自然不会傻到坐以待毙,相反他非常识时务的带着亲兵们从南门逃了出去,而且还安排了自己的三当家的在前面探路,他自己则带着十几个精干手下装作小股散兵跟在后面,随时准备转向钻山沟,这招屡试屡爽的金蝉脱壳却没有再次帮他逃脱。三当家的当然被山地步兵的迂回部队给逮个正着,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俘虏。

    孟三春带人钻入山沟后才送了一口气,眼见已经过了山湾,而且天色已及有些暗淡了,养尊处优惯了的他找块石头坐下来吸口神仙烟,一个亲兵背着十来斤上好的云土,刚刚帮他点上一个烧好的烟泡,没来得及吸上一口提提精神的他就被套入了十字花中心。

    实际上他已经在包围圈的边沿但是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遇到过狙击战术,本来换了山民衣服的这些土匪并不显眼,可惜亲兵跟伺候亲爹似的动作让孟三春轻易的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下。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口烟气的他突然从胸口*爆出一股血箭,轻松还有些得意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死尸栽倒的同时枪声才传来,一众亲兵愕然的看着老大的死亡,有机灵的就要转身开溜,却也胸腹要害中弹,和老大做伴去了,结果剩下的十来个亲兵居然不敢挪动步子,干脆解下武器举手投降。这种连敌人的面都见不着的战斗已经让他郁闷至极,再也没有信心打下去了,但他们却不知道狙击手们更加郁闷,直线距离就已经超过500米,山顶的狙击位下山去抓俘虏,怕是要一袋烟的功夫才行,对方又不是傻子,你看不住早就跑光了。

    好不容易轮到狙击手也能抓俘虏了,却发现自己这两个小组四个人头谁也没办法去受降,临了还是不得不请求步兵连派人去接受武器人员,战功分给别人不说,还得知人家的情分,毕竟没人帮忙他们也管不了这些俘虏,里外里的亏大发了。

第二百七十九节 观察入微云阶兄

    这次剿灭孟三春自然是一场小小的战斗,但是对于观摩了整场战斗的那些各路诸侯而言却不是如此,因为国防军除了飞机霸道、火炮犀利之外似乎还有了新的内容。要说此次联军组成后基本是代表了国防军、南方政府和奉系军阀各方,但是“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说的还真是在理。

    所以虽然穿着军装的大头兵都是来自国防军、奉军和鄂军,但是穿着各路军官制服和西装革履的观察员却不一定是这些派系老大的心腹。奉系的张老嘎哒还能控制住手下人,虽然也分成了“八角台系”“关内系”和“保定系”等不同派系,但是还都能服从雨帅的调遣。

    乔夫虽然是中华第一人,但是手下不光战斗力不强,而且派系纷繁,有刘氏兄弟的北洋川军、返乡后拉起队伍来得熊克武所部建国川军、黎叔的鄂军、黄克敌的建国赣军、湘系军阀谭延闿、西南的滇系军阀唐继尧和桂系军阀陆荣廷,说起来乔大炮手里倒是半个炮兵没有不说,连亲自掌握的军队也不过是一个步兵团规模的大总统铁甲车队,而这个车队的大队长正是在南京搞风搞雨的陈英士陈大司令(南京警备司令)。

    这次观摩联军陕西剿匪的自然是各家的军阀都有,当然观察员有的一人代表几家的也是有的,国外对这种@ 治安作战似乎兴趣缺缺,除了参谋本部的支那情报总局总长川岛浪次委派了一名混迹在滇系军阀中的高级嘱托带着几名情报员加入了观摩团之外,只有美国人不知道处于什么考虑竟然派来了一名驻上海租界的尼尔森中尉作为观察员,可惜这了两方都错过了好戏,他们的眼睛都盯着陇上和马福祥对峙的国防军第5师。对于山阳这么一个偏僻山城毫无兴趣。

    话说光绪二十九年(1903)马福祥调任甘肃庄浪协镇守使。光绪三十年(1904),马福祥调任陕甘督标中协。光绪三十一年(1905)升任西宁镇总兵,不久又兼阿尔泰护军使。清宣统元年(1909)升允将部分新军编制改编为常备军,共分马步四标,马福祥任步兵第二标标统。闰二月,马福祥兼代巴里坤镇总兵。是年冬,长庚任陕甘总督,将常备军改为巡防队,马福祥任西路巡防统领,驻防兰州。手里的万余宁马主力已经在宁夏占据了大片地盘,对于联军的陕西治安作战自然是警惕万分了。不过双方在榆林和绥德的对峙并没有酿成冲突,山地商会的当地驻庄给马福祥牵线搭桥之后,马福祥才明白对方只需要自己保障西域商路的畅通即可,这条丝绸之路也符合马家的利益,历来宁马就注重保护商人,所以经河套入新疆的商路一直是比较平安的一条商路。

    马福祥曾经和与彭英甲共同发起创办“光明火柴有限股份公司”,也算是马家少有的军政商全才,他明白联军对于贫瘠的宁夏不会有多少兴趣,只要自己不去动对方的商路上的利益,自然会相安无事,看对方只派遣了一个步兵师来清剿陕北也就看出来了对方并无在西进的意图。

    北边的对峙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可是靠近秦岭的川鄂军阀却不能不对秦岭里的剿匪战斗表示严重关切,他们的代表自然也就随着联军,确切的说是国防军第10山地师进驻剿匪前线,本来看着手里的家伙普普通通的山地师,连山炮都没有多少,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刘家和熊克武两家的代表都紧紧跟着山地师的中军前进,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夺取山阳的战斗,不过在山顶上用炮队镜可看的清楚,对方也是有枪有炮,而且准备充分,利用射程压制了山地师的进攻,这两位觉得大概山地师得等到后续部队运上炮来才能有资格和对方说话,却没想到刚刚吸口烟的功夫,几声枪响之后们,对方的大炮居然哑了,炮兵被步枪压的死死的,在两门大炮周围死尸都扑了厚厚一层,长达半小时里居然一炮未发,最后还是山地师那种背在背上到处跑的迫击炮几发炮弹就给洗平了。然后就是下饺子似的从城墙上往下掉人。百十人的步兵居然能毫无阻碍的夺取城关。看烟柱和爆炸就知道这一场打的并不激烈,果然很快县城就沉寂了,几百名土匪从南门冲出去,不过从炮队镜里看的清楚,一个连的山地师已经围住了南下的道路,翻山越岭的话当然不会被发现,可惜这些昏头昏脑的土匪一头撞进了火力圈,几下之后非死即残,腿脚全活,头脑也灵光的都举手投降了。等他们下了山进城,正赶上一群穿着花衣裳的战士拎着匪首孟三春的脑袋回来请功。

    “伯谦兄,您看这,这,这也太快了吧。”那位刘存厚的代表关杰,关老爷的本家,却没有关二爷的胆气,看着眼前这曾经纵横川鄂陕的巨匪居然一个上午都没撑下来就弃城而逃,还落得身死军灭的下场,心里不由得胆寒。

    “仁先兄,这武翼新军,哦,是国防军兵精粮足,人马齐整,孟匪虽然猖狂,毕竟是乌合之众,被国防军剿灭也是正常,仁先还是无需介怀。”不得不说这位看似言之有理,却没有实际内容,甚至误导了观察员的视线,还以为国防军真的是完全依靠先进武器来打天下的。

    “国防军火力强大固不待言,但是他们将士勇猛、指挥灵活、战术先进、素养高超才是制胜之道。”一位年轻的滇军军官说道,他一身普蓝色的制服和国防军的铁灰色制服明显有区别,看来也是观察员之一“两位,刚刚你们没到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观察了。孟三春纵然是土匪流寇,但是他的指挥和战术并没有多少可以指摘之处,相反他利用炮火阻隔敌手,拉开距离打*炮战的做法非常正确。我也以为没有足够射程的火炮只有靠人命去往上堆才能取胜。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这国防军的战术了。”

    “嗯,云阶兄弟。您倒是给我们老哥俩说说,大炮比不过对方,不冲上去贴身肉搏如何取胜?”这位关杰也粗通军务,在川地的军阀交战中,如果一方有大炮,另一方不是败退就是用大洋和烟土悬赏,招募敢死队进行冲锋,一旦进入肉搏也就无所谓射程了。

    “咱们西南地区的仗都是如此打法,就是日本教官也是如此讲的,我原来以为天下战术不过如是,没想到这国防军居然没有硬冲猛打,而是在射程外驻扎,然后派出精干的神枪手,潜伏进入阵地,几个人包打一门炮,枪枪见红,发发夺命,愣是封锁了大炮的火力,足足十分钟,他们的那种小炮才冲上来,靠着射速和精度集中压制,还引爆了弹药,才摧毁了孟三春的炮兵阵地。而刚才国防军进攻城池的时候,除了火炮掩护,机枪封锁火力点,那些神枪手还在后面隐蔽击敌,打死了不少头目,让对方群龙无首,混乱之下夺得城关,而且自身伤亡极轻。”

    原来如此,两名文士出身的代表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但是潜意识里认为这神枪手就和大侠一样可遇不可求,自己的一方没有这种人才,自然没法效法国防军的做法,所以也就当成奇闻轶事听个热闹而已。不过这位云阶兄是个职业军人,他的眼光不会如此短浅,实际上他已经隐约感到这是一种新型战术,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如何训练如此多的神枪手。

    “云阶兄,怎么还在这里啊。哦,三位,一起到城里吧,现在已经肃清残敌,光复了山阳县城。”一位挂着中尉军衔的国防军军官前来招呼他们,虽然他热情客气,但是云阶总觉得此人身上缺了军人的磊落气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阴冷,似乎在他的表皮下面还有一道阴测测的目光在监视他们。

    “对了,张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通融一二。”等几人下了山到了县城大门口,刚刚的场院上被炸翻的大炮已经被移走了,但是尸体还在,横七竖八的满地都是,让两位文人直皱眉,云阶兄这个军人到没有什么厌烦,反而提出不先进城,想在战场走走看看。

    “哦,云阶兄尽管讲,兄弟尽力而为。”

    “我想和刚刚那几名神枪手见个面,一起交流一下战法战术,不知道贵军可否行个方便?”

    “按理说,这是国防军的军事机密,不过云阶兄您既然开了金口,兄弟我就勉力一试。成不成的您可别见怪。”

    “客气了,云阶感激不尽。”

    那个中尉军官留下两名卫兵陪同这位滇军军官坐着城门口的凉亭里,他先护送两位文人进城,安顿好了再去请示是否可以安排狙击手和滇军军官见面。

    正如他所预测的那样,这事情到了山地师的师长那里马上就同意了。这个中尉笑笑,马上安排刚刚压制炮兵阵地的那个山地狙击排的战士去见这位滇军军官。他之所以不奇怪,是因为走之前贺老总交代过一定要注意这个貌不惊人,看似憨厚的滇军军官,贺老总露出的意思似乎这位滇军军官已经进入了总座的视线里,所以他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尽力安排,还要尽量接近他,不求策反,只要密切关系就行。

    这位负责接待的国防军中尉当然也不是一名军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情调处驻西北站的外勤中队长,一名老练的外勤情报员,能让他亲自出马的目标,那位滇军军官当然也不是凡人,不过此刻这位云阶兄还在城外傻兮兮的等着他好奇的神枪手呢。

    

第二百八十节 统治战场冷杀手

    “沉默杀手”的首秀似乎并没有引起轰动,当然这位执着的在晚风中等候的云阶兄除外。他要见的那些神枪手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场院里忙碌着,并非在收拾尸体,而是有一位军官在一具一具尸体的翻看着,不停的比划着什么,其他的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军装背着带有单筒望远镜的步枪的家伙都围在周围,似乎也在讨论什么,有的还翻开随身的笔记本在记录着。

    这一幕非常让这位云阶兄吃惊,要知道现在的中国文盲率超过95%,而且丘八中文化人更是凤毛麟角,有的基层军官都未必识字,但是这支部队里面似乎每人都能读写,像是正在陪着他的两名卫士就已经读过陆军小学,现在正在陆军随营学堂学习,好像说如果能考上枣林军校就有机会成为军官。换句话说,国防军里面多数军官的成长过程都是从陆军小学到随营学堂再到军校的过程,这期间不仅军事素质提高了不少,而且文化底子也不错,加上十五岁到十八岁期间都是随军行动,三年的军营生活足够他们掌握基层经验的,这样培养出来的军官素质绝不是从社会上随便招生的讲武堂之类能比较的,似乎亚洲第一的日本陆士也在实践环节上颇有不如。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些神枪手能在战后进行现场分析,总结经验教训,互相取长补短了,因为他们具备了基本的文化素质,听说读写都没有障碍,而且从学校带来的学习思维让他们能有效的总结经验,相互探讨,这样有文化的兵可不是那些草莽英雄能比拟的。

    一直耐心的等候了半个时辰,等这些神枪手的现场会开完,他们才来和这位云阶兄见面。云阶兄本来就是个职业军人,长相憨厚,作风朴实,很有亲和力,这些看起来有些木的沉默杀手们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才让他揭开了这支世界上第一支专业狙击兵的一点真容。

    首先狙击手从普通的神枪手中脱胎而来,但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已经非常明显,无论是在战术全面性方面还是在战场作用上,职业狙击手,特别是经过严格训练和磨合的成建制的狙击手不是个别神枪手能媲美的。而这一兵种的出现似乎应归于吴宸轩这位狙击界的开山鼻祖,他用独特的训练方式和准确实用的教材使狙击手学校的学生们很快具有了一双双沉稳老练的手,使这些手如同生来就是扳动狙击枪的。

    由国防军所开设的狙击手训练学校,每一期接受约300名国防军各单位的一等射手的入学申请。他们本就是各部队中精跳细选的神射手,但在狙击学校里的要求更严格:他们每个人在实战中不管是对0或600米的任何目标,都必须第一发即命中。对来申请入学的射手,除了衡量其各项背*景资料及射击技术基础外,最重要的是面试中所问的唯一问题:“我们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用你的眼睛从狙击望远镜中去搜寻目标,找到目标后,冷漠地扣下扳机,然后看着敌人头部迸出脑浆和血浆。你愿不愿意作这种事?”凡是回答时稍有犹豫的人,马上便淘汰掉,因为狙击手是没权利犹豫的。如此,300名申请者中最后仅有150人能有幸继续“深造”。

    在射击训练的课程中,教官们并不使用一般的人像平面靶,他们将木靶穿上敌军制服甚至是老百姓的衣服并在里面塞满于草,然后把颜料包倒入油纸包中并戴上帽子,作为靶头。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你可曾在战场上看过敌人在胸部挂着一块白色木板,上面还画圆圈、标数字的呢?敌人不会站起来摆姿势让你打,他们只会象老鼠一样从掩体内伸出头部窥视四周,我要你打的就是那颗老鼠头。要你平时就熟悉脑壳破裂进出像猪血一样的血浆的血腥镜头,你不能被吓倒,眼睛不能离开狙击镜。尽管镜头里出现的是血淋淋的一幕,你也要安静地看下去,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没有,再补一枪。你要是不能适应,甚至起了罪恶感,那么你下一次扣扳机时便会犹豫,再下一次,你会发现进出血浆的将是你的头,而且是被一颗对方的步枪弹头结束你的狙击生涯。”

    国防军的狙击学校设在化马湾的深处。在这封闭而偏僻的山地中,射手们可以不受战火干扰地全心接受训练。这里有他们自己所建的1000米长距离靶场,同时还拥有上级特别配发的每期10万发子弹,可供学员在为期13周的严格训练中无限制地练习射击,让他们连睡觉作梦都在射击。也许他们分配到前线,在战场上消耗的实弹数目也不过才数百发,甚至只有数十发,但是用成千上万发实弹练习所“养出来”的数十发实战射击弹头,颗颗都会嵌进敌人的脑壳或心脏。

    创校之初,段祺瑞总参谋长曾视察该训练学校,在学员精湛的射击表演后,段总参问教官们训练这批射手每天要耗费多少子弹?有教官回答说每人每天打出约一斤半弹壳。段芝泉又问这种耗费是不是昂贵了一点?教官们幽默地回答:“段总参,您认为在战场上敌军司令官的生命一天可以值几发子弹?”

    在训练结束时的测验中,他的学员必须在15秒内于任何被要求的距离中找到目标一击命中,还要接受如何用狙击步枪进行30米以内的近战训练,让他们能够手持重达14磅的狙击步枪依然像突击队员那样冲锋陷阵。在每个人接受近2万发实弹射击训练后,他们不但成为狙击高手,同时又能以狙击枪在半月光条件下中击中100米外的移动目标头部,成为狙击手中的狙击手。

    国防军费了相当大的心血来调教这些优秀狙击手,是因为吴宸轩知道后世很多国家,甚至是美国、英国这样的强国也并不重视狙击战的应用及狙击手之培养与狙击装备的添置,因此在数次战役中吃过许多敌军狙击手的闷亏。在二战后最不消停的中东地区,埃及很早就由英国代训狙击手,而叙利亚人不但从苏联狙击顾问处训练射手,而且还从奥地利购进数千枝狙击枪和最先进的夜视光学瞄准具。

    作为狙击手学校的首席教官,杨晨光不仅要让国防军的狙击手能领先别人,甚至还要超过所有敌人的狙击手。即使在结束训练时,杨晨光仍不断地训示队员:“我的学生里没有二流的人物。”

    云阶兄并不知道这些狙击手还经过了非人的潜伏训练、反刑讯训练、炮兵引导训练、野外生存训练,甚至掌握了快速布置饵雷诡雷的手段,至于测距、救护、测风速等基本常识更是驾轻就熟。能撑下来获得那枚十字星狙击手证章的狙击手们个个都有不亚于特工队的身手,当然他们也有人被特种兵挑走,成为特种兵的一员,大多数都会成为成编制的狙击手,当然还有个别的狙击手加入了情调、统调两处,成为一名拥有杀人执照的暗影杀神。

    在这场战役中,狙击排的排长将他的手下每两名分为一组,用于执行压制任务。凭借隐蔽性和精准的射术,让对方威风凛凛的大炮变成了废铁。当然这与他们训练中大量的潜伏与搜素训练内容有关系,实际上到了他们毕业的时候,连教官都很难利用望远镜搜索他们的隐蔽位置,当然想在近距离内骗过教官还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战场上如果敌人能接近到如此近距离的时候,狙击手已经失去了作用,他的功能不会比一名步兵更加出色。精准的射术自然是靠科学的训练和大量的子弹喂出来的,但是几个小组间的配合、狙击手与观察手的默契都直接决定了他们在战场上的生死,没有人对此敢希尔马虎。

    有了这些成功的战术应用,国防军对狙击战已有相当多的经验及独到的心得。目前国防军的狙击战术已开始扩展到包括对敌车辆部队、火炮部队、骑兵部队和步兵阵地的狙击。譬如在反汽车狙击战术应用上,狙击排长将每一名狙击手配置到一个掷弹筒或者迫击炮小组内。在发现敌军车辆部队位置后,先让炮兵武器人员寻找有利发射位置后埋伏起来,当敌军汽车进入300米射程时;狙击手们在指挥官的齐射命令下达后,瞬间击毙所有汽车上的驾驶员,让驾驶员失控成为待宰的羔羊,且驾驶员的位置与车厢隔开,任何想救他或取代他驾驶的步兵都必须暴露于车外,又成为下个狙杀对象。

    同样是对付机动部队,对付以后的装甲部队又不同,战车的座位分配往往是驾驶座员最前,中间左右坐两名装填手及瞄准的射手,右后方是车长,坐最前面的驾驶员一死,后面的人员容易立即发现而以无线电通知其他战车防范。根据经验显示,坐最后面的车长不论击毙后死在车内或车外,往往有将近10秒钟时间,坐前面背对车长的炮手及驾驶员仍难发觉,而车上负责通讯与了望的多半是车长,于是车与车之间失去联络,彼此无法预警。在短暂的10秒钟内,多处埋伏的友军反装甲射手立即将所有已进入500米射程的战车由后往前依序摧毁,一次就可以解决一个车队。

    而对于骑兵部队和步兵部队的战术又有很多区别,对付步兵的时候,他们会先打军官或者通讯兵,当然如果对方有狙击手则是最优先的目标,然后就是迫击炮和机枪这类狙击手的天敌,一般的步兵则不在考虑之列,等他们跑进射程的时候,狙击手要么撤退了要么已经把他们打得抬不起头了。骑兵部队才是让狙击手非常挠头的目标,除非对方在宿营或者是己方的位置和机动性上有优势,否则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吴宸轩毫无羞惭的把后世很多军队在实战经验中所获得的狙击战术心得以及根据经验所发展的新战术给剽窃了。对于久经战火洗练的国家而言,确实是相当宝贵而值得学习的经验。国防军的狙击部队就象蛰伏中的眼镜王蛇一样,随时都准备接受特别任务的命令,在下场战役中对敌展开致命的“必杀攻击”!一击致命,从不是幻想中的名词。

第二百八十一节 威震敌胆战青马

    就在滇军的小军官云阶兄和狙击手们交流了两个时辰,差点秉烛彻夜畅谈的情况下,对于国防军的整体素质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但是就是这样,他也感叹“天下雄军出国防,试剑断石谁堪敌。”

    这世界上偏偏就有不信邪的,联军在陕西剿匪即将结束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仅仅有一个师不到的青马居然对强大的联军宣战了。这消息传到国防军总部的时候,让正在洗脸的段芝泉差点没把脸盆给碰到地上,就凭着缺枪少炮的几千回回骑兵居然敢硬撼飞机大炮武装的三个师的国防军(陕西治安已经交给奉军、鄂军和刚刚组建的陕西治安军),段芝泉都不知道是该佩服马麒的勇气还是可怜他的无知。

    说道这位马麒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武昌革命爆发后,马麒加入马安良领导的“精锐西军”任帮统,讨伐陕西革命军。途中,宁夏(今银川市)革命军起义,成立宁夏军政府,马麒又奉派讨伐宁夏军政府,将其消灭,也算得上是满清反动政府的帮凶。

    共和国成立后,马安良、马麒驻扎兰州,因统治横暴而遭到甘肃省临时参议会纠弹。奉马安良的指示,马麒派人杀害临时参议会议长李镜清,对此甘肃都督赵惟熙未作处理。马麒于共和元年组织“宁海军”,成为西北另一支独立的回族武装势力,起用弟弟马麟、子马步青、马步芳、侄子马步元、同族的马仲英,形成家族型军队,并聘用黎丹等人为幕僚。宁海军利用毛皮、制药原料、金、盐等特产来谋求增强军事力量。好不容易到现在攒了三千多步枪,七八千骑兵步兵,在西北天高皇帝远,青海一带也能称王称霸。

    没想到转过年来,陕西被皖系给占了,还和直系打得热火朝天的,形势不明的情况下,青马也没敢动手硬抢,不过等他们反省过来,国防军为首的联军已经光复陕西,皖系分崩离析,宁夏居然也仅仅试探了一下就继续当起缩头乌龟来了。本来就对陕西垂涎欲滴的马麒没想到联军剿匪打得如火如荼,想再稳稳的他眼见这没有机会了。恰在此时,一股回人组建的土匪在绥德被国防军第5师在出兵对付宁马的时候给顺带手剿灭了,死伤逃走,一个山寨十不存一,几十号残匪逃过一劫,灰溜溜的过了黄河逃亡青海,没想到寸的很,过渡口的时候,抢了一队刚从新疆折返的商旅,本来是想弄点盘缠,却没想到碰上一个舍命不舍财的主,两方发生了枪战,都死了几个人。枪声惊动了在渡口附近路过的一个连的国防军,这个连赶到渡口,二话不说就对这着这些已经摆渡到河中心的残匪一阵机枪迫击炮,打得他们死伤枕藉,侥幸有个水性好的家伙逃生到对岸。无巧不成书的是一个当地的长老路过救起了这位,你说如果这两位早点离开也就没事情了,偏偏这位谢天谢地谢亚龙之后还对着河对岸的国防军追兵撒尿,好像要去去晦气。这位长老也不晓事,在一边也没有制止他,国防军这些家伙剿匪作战正式火气十足的时候,哪受得住这种挑衅,虽然不敢开炮轰击对面的青海,但是狙击手对于区区五六百米的河面还不看在眼里,于是连队的一名狙击手和观察手干脆同时开火,一方面对方毫无反抗能力,撒尿恶心人不算的话。另一方面也没有需要搜索的其他目标,两人一人一支秦弩步枪,乒乒两枪正中目标。那个没来得及提上裤子的家伙自然是一命呜呼,而旁边的长老本来还有些得意忘形,却没吃住一吓,脚下一滑,栽倒在湍急的黄河里,自然也成了水鬼一名。

    本来也就到此为止了,偏偏这位长老虽然为老不修,但是身份混的不错,还和西宁的某个大寺的教宗副职有点沾亲带故,等目睹一切的回族商人回去一说,这一下子青马更不淡定了。马麒一家子商量了一个下午,还是决定趁着国防军大部分在商洛剿匪和在绥德榆林对付宁马的机会。从陕西切点地盘回来贴补一下。脑子一热在电报中公开的向国防军宣战了。

    本来还觉得又热闹可瞧的乔夫却没高兴多久,因为汪昭明提醒他,这青马是对共和国宣战,而并非指名道姓的对吴宸轩宣战,这下子如果国家应战,显然还是国防军挑大梁,如果不应战,谁知道这帮土鳖还回闹出什么花样来,还真让我们的领袖同学头疼。

    本着自己头疼也不能让对家闲着的处事原则,干脆把这情况一竿子甩到了国会,让宋遁处他们烦恼去吧,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这些人在斗法,反正狗咬狗一嘴毛,和他乔大总统毫无关系。如果马麒能给力一点,把蓝天蔚那个吴宸轩的狗腿子干掉的话那就更是喜大普奔了,他乔大总统不介意给一个陇西王的实职。

    虽然国防军也没有预料到居然有一个螳螂敢当自己是交通稽查大队,拦路打劫,哦是拦路检查。不过国防军的特点就是参谋当家,所以出兵陕甘之后,国防军总参就开始制定各种预想案,比如宁马对抗如何处置,直军偷袭陕西河防如何应对,甚至连奉系、鄂军等几路大军里应外合一起和国防军翻脸的撤退预案都做了三套,有意思的是,青马单挑的预案才有两套,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小概率事件,比起摸彩票中三等奖以上的几率大不了多少,显然他们中奖了。

    青马几路骑兵滚滚而来,逼近了陕西边境。不过青海近乎天然草场的交通条件,让骑兵为主的青马也走不快,好在甘肃境内已经是军力真空地带,如果不算每个县城三两百的亦兵亦匪的民团的话,甘肃此刻就是个响马狩猎场。青马的主力三个骑兵团在宣战后的十五天才进驻兰州城,让这座塞上明珠成了一个人嘶马叫的大马圈。

    此刻山东过豫北的公路上,大量拖曳火炮正被四倍与火炮数量的大青骡子拖着直奔潼关,这支独立重炮集群已经是整个增援队伍的最后一波。在接到宣战书的同时,总参就启用了一套单挑青马的预案,以大汉教导师和盛唐教导师为主体的援陕军团已经在五天后经潼关进入西安,之后他们将赶赴青海进行迂回攻击,彻底连根拔起马麒一家的宗教封建势力。在这两个步兵师前面还有一只蒙古人模样的骑兵师已经赶过去了,这是旭烈兀领衔的独立骑兵11师,所以马麒并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国防军三个主力步兵师一个骑兵师一个重炮集群的穿插包围,显然他的人生茶几了。

    在定西,宁海军行营召集会议,讨论方略,周围的一些新疆东部部落有代表出席,最后决定按照马麒的意见实行兰州决战方案。其实,无论在平凉还是在定西决战,都是杜子成求之不得的,这样战线短,供应充分,青马无坚可守,而在兰州决战,虽不如平凉定西,但只要青马敢决战就行,最让国防军担心的是青马撤到黄河西岸北岸,特别是若退到青海草原上同国防军打游击周旋,虽然最终也能解决青马,但势必拖延甘青两省光复时日,且要大费周折。

    青马若经过河西走廊退往新疆,也是让人头疼的事。届时,青马与新疆的宗教主战派真神军结合起来,解决问题肯定不比当年左宗棠收复新疆容易多少。不过,青马自己还幻想着在决战中击败国防军,好凭借马刀在陕西的沃土上收获一点利息,同时也视退往新疆为畏途,根本没想过这么干,只连连催促真神军能来甘会师。当然,如果马麒忽悠了真神军的那帮二傻子赶来助阵,让国防军一勺烩了,以后光复新疆也就顺理成章了,从这个意义上讲,给马麒发个一等勋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在定西会议上,参谋长马仲英提出了不要在兰州与国防军决战的意见,他认为,坚守兰州,胜,则限于兰州地形,反击无战果,败,背水只有一座兰州黄河铁桥作退路,弄不好有灭顶之灾,他提出,应将主力撤到黄河北岸,南岸兰州只做一下牵制消耗性的抵抗便放弃,主力在黄河北岸沿河机动,国防军在哪里渡河,就在哪里“半渡击”。应当说,马仲英的方案最接近国防军总参所所担心的情形,或最容易向杜大将军所担心的情形发展,虽然在漫长的黄河沿岸阻止优势兵力的国防军渡河不大可能,但青马可攻可守可退,与国防军周旋方式的选择空间相当大。

    仍旧是马氏父子的狂妄,否定了这个最能延长青马寿命的方案,而“败无退路”也就被这位马参谋长言中了。

    不过聪明人不止一个,比他更聪明的是马步青,这小子虽然是长子,但是不如胞弟马步芳受宠,他曾随父亲游历过京津地区,还算有些见识,对于与国防军的决战并不算看好。不过他自知无力劝说父亲弟弟,所以也留了一手,把山东商会的几十名掌柜伙计都收押到自己的兵营里,却好吃好喝好招待(用的是搜刮店铺的银子),而且安排了青海商人给山东商会在西安的驻庄发了信,只待两军停火就释放这些商会中人,算是结了一段善缘。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一举动才让青马不至于亡族灭种。

第二百八十二节 兰州外围先接敌

    兰州位于四周环山的狭长的盆地上,黄河自西向东贯穿,兰州地处南岸,城西有一座刚造的铁桥联系北岸,此桥是当时数千离黄河唯一的桥梁,故军事价值很大。若控制兰州,兰州的南山是必守的阵地。南山自东向西依次为十里山,古城岭,窦家山,马架山,营盘岭(皋兰山南梁),沈家岭,狗娃山。其中沈家岭离铁桥最近,又与狗娃山一起扼守着两条南去的公路,被认为是“兰州锁钥”。十里山,古城岭、马架山,营盘岭还有左宗棠进新疆前修的部分野战工事的残迹。

    虽然青马军官自己也认为兰州因为山势陡峭而易守难攻,但事情不那么简单。从宏观上讲,南山诸山从东到西是一字排开,但除了东部的十里山是对外呈横“一“字外,其余上面提到的诸山都是南北长、东西短的椭圆形山梁,而守住这些山梁,必须在上面构筑椭圆的环形阵地,不但战线数倍放大,而且一开打,前、左、右都可受到攻击。客观的说,兰州既不好攻,也不好守。

    等青马到位十来天后,远道而来的国防军也进逼兰州城外。双方的布阵是,青马方面:青马骑兵第四团、步兵第三团加青海保安一团守东冈十里山,古城岭,窦家山,马架山,其中青海保安一团守窦家山。骑一团主力守营盘岭(皋兰山南梁)。步三团主力守沈家岭,狗娃山,其中步三团一个营守沈家岭,另外二个营守狗娃山。骑兵第二团和真神军的一千多枪手守小西胡。小西胡在狗娃山西侧后,起掩护作用。马步芳带着骑兵第三团作为机动兵力放在黄河铁桥附近的村子里,剩下的几个骑兵独立营和真神军的三千多冷兵器部队放在了兰州南城。

    从双方后来的资料对东部青马步兵第一团防守面的叙述不一致,国防军方面的布阵图标记着青马的第一步兵团守东冈十里山,但青马军官后来回顾,第一团的一个营开战前调离了兰州,另一个营布置在城区,而且这个第一团其实是来自青海的回人士兵,缺乏热*兵器训练,战斗力弱,因此估计不会让其守东冈十里山这样重要的阵地,故采信青马说法。但青马回顾资料未谈及青海保安一团,此点采信国防军方面说法。

    国防军方面:步兵第5师攻窦家山、十里山、大汉教导师攻古城岭,马架山,盛唐教导师攻营盘岭,另有奉军27师一个团佯攻沈家岭,狗娃山。独立骑兵11师牵制小西胡敌人并做总预备队。基本上,除了奉军的佯攻之外,国防军是以一个军攻青马一个师。

    大汉教导师师长郑维山本来就是甘肃天水人。郑当年是甘肃闹饥荒的时候抢大户的带头人,大多数苦哈哈们都死在了马家军的马刀下,他是靠着一段房梁只身渡过黄河才逃了一条性命。因为他组织能力比起其他泥腿子强的多,毕竟是挑过头闹革命的人,所以在新军中崛起的非常迅速,经过枣林军校的深造,在剿匪和东北战争中,杜子成觉得他关键时候能顶事,有韩信风范,这位瘦小瘦小的西北汉子在五年内成为了一名高级指挥员。

    青马主力8月中旬初就赶回了兰州,抓紧构筑完善工事,国防军8月18日接锺而至(与青马后卫第二步兵团保持两天路程),只准备了一天就开始攻击。8月20日双方开打。

    事后,国防军说20、21日的攻击是“试攻”。其实如果攻下了,也就不说“试攻”了。吴宸轩也觉得杜子成他们创造性的“试攻”大概是进攻失败后的托词。

    实际上两个教导师只攻了一天就叫停了,大汉教导师首次与青马接仗,头天攻不动,不服气,第二天接着来,还是攻不动,于是郑维山哀叹:我们国防军部队历史上从来没有攻两天一个阵地也拿不下来的时候。实际上兰州战役前,杜子成同学安排远道而来的两个教导师先不参战,只警戒和牵制马家军,报到济南也得到了总参的赞同,却急得吴宸轩连连发电,让杜子成把青马作战特点“务必告之郑、杨等,他们对打马是没经验的”。从大汉师“试攻”两天的战绩看,吴宸轩多来几封电报真是不冤枉他。

    “试攻”阶段,国防军全线伤亡200人,硬是没拿下一个青马阵地。

    多年后,一位随军记者在采访曾碰到一个干部,就是当年在大汉师部队参加打兰州的,记得他说:双方接触时间短,教导师还没有完全展开,火力没有发扬就进入了白刃战,国防军的刺刀拼不过青马的马刀,还说,青马反击时,眼看冲下来,炮兵急忙开炮,伤了不少自己人。不过,说到后来,语气也挺轻松,“再攻攻下了,攻了一天就攻下了”。记者问他“试攻”为何没攻下,他说是轻敌。

    不管是轻敌,还是准备不充分,或者两者干脆就是一回事,反正估计杜子成*当时肯定头皮发紧,首攻攻不动,二次攻就一定能攻下来吗?从杜大将军给吴总座发的电报看,杜是作好了再攻失利准备的。

    “试攻”阶段,青马击退国防军的步兵,士气大振。“青马股份”在陕西失利“暴跌”后“反弹”。其伤亡虽然根本不是马步芳所说的“百数十人”,但估计比国防军相比多也多的不算离谱,可能全线不会超过500*人。但马家父子在欣喜之后,于兰州攻坚战决战打响前逐渐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首先,青马坚守兰州的战法,工事火力基本爆露,阵地不让对方攻入,伤亡固然小,但一旦攻入再夺回来,青马也要付出相当的伤亡,这已被证明。在国防军优势兵力火力面前,青马能否陪得住?其次,马步芳实行兰州决战的条件是兰州左翼的真神军的一部分马匪部队,汉中的胡军要作有力配合:真神军的一路骑兵直接攻击兰州外围的国防军,一路攻击定西,切断国防军供应线。宁马再出兵要进攻宝鸡。兰州右翼的安全也要有保证。而现实是,宁马千呼万唤不出窝(出窝估计也没用,已经秘密进入陕西后转道宁夏的第17师等着呢)。真神军的马匪在马麒的严令下,倒是进攻了宝鸡,但立即遭到正在游弋的独立骑步第11师德痛击,大败而归。而旭烈兀所部已经直插临夏,所谓保证右翼安全的独立骑兵师在国防军没到时就已经溃散,眼看旭烈兀部过了黄河就能兜击青马西宁老巢。

    8月22日,马麒在国防军“试攻”中获胜后离开了兰州窜回西宁。从各个方面情况看,马氏父子至少在国防军总攻兰州的前一天就已经意识到青马末日到了。马步芳临行前告之马继援,若无援军,撤回青海。

    “试攻”后过了三天(实际上,盛唐师德个别地段双方始终有接触),8月25日,总攻兰州打响。

    战后,双方在战线东段(第5师先攻古城岭,后克窦家山)和中段(盛唐师攻克营盘岭)的战况描述是不一致的。国防军方面的记述是,攻克了阵地,青马无力反击,最后溃败。青马的描述是,战况虽然激烈,但远没有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青马是按照计划建制完整的主动撤离阵地的。当然双方的伤亡都不大,但是阵地易手也是不争的事实、

    综合分析各种资料,可以得出结论,古城岭、窦家山是在下午4点钟左右攻克的,当时青马前线指挥官都知道了要放弃兰州,这里的青马步兵三团和骑兵二团就按计划就要开始撤离了,当然不会再争夺这两个阵地,他们的防区就交给了刚刚会放枪的真神军。古城岭、窦家山即使被对方占领,只要十里山、马架山不占领,国防军仍然不敢从撕裂的口子插入兰州。而当日国防军似乎也只满足攻克古城岭、窦家山,没有进逼对手。防守窦家山的损耗主要是青海保安一团,青马只赔上一个营(国防军说法),加上古城岭的损失,整个青马在阵地上估计损失不会超过750人,因此青马骑兵步兵的建制较完整的撤离阵地是可信的。

    同样,盛唐师攻的营盘岭也是这种情况,盛唐师攻了一个白天,也只在下午5点占领了三营子阵地,前面还有二营子、头营和皋兰山主峰阵地,离把骑兵一团赶下皋兰山还早呢。而这时骑兵一团也在准备撤离,不会反击了。骑兵一团团长后来自己说其部队阵地上损失不大,但从战况看,损失应该大于骑兵四团(骑四团有青保一团垫背)。骑一团也应当说建制较完整的撤离阵地的。同样,盛唐师占领了三营子阵地后没有进逼敌人,到第二天早上才“军旗插上皋兰山主峰”。

    只有西段沈家岭,狗娃山,双方的战况描述基本一致。青马方面的回顾者是当时的一名团副,他一个白天直至下午6点多钟青马被奉军团赶下沈家岭都在那里督战。结论是,沈家岭的确是奉军攻克的,而从最后时刻青马步三团团长仍在沈家岭最后一道防线督战的情况看,青马负责防守和增援的部队也拼到了实在无力再打下去的地步了。但是按照马麒的计划,步三团应在晚9点才能撤离沈家岭,狗娃山。所以,事后青马把兰州惨败的责任归咎于步三团团长马振武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一个团对一个团,防守方的优势要大得多。

第二百八十三节 混乱之战追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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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书说道的沈家岭战斗,按国防军说凌晨6点打响,青马说凌晨2点打响。尽管青马已准确预测了奉军那个团的进攻时间并有了准备,但奉军军还是一举突破第一道防线。虽然青马遏止了奉军的连续进攻,但争夺主要在第二道防线,奉军已经沈家岭上站稳了脚。

    这当然不是东北大汉如何勇武过人,而是靠着国防军后勤提供的“壮胆丸”——这玩意就是海落英和类固醇的完美结合体,放在奥运赛场上就是人类突破九秒五的希望,放在战场上就是批量寡妇制造机。

    奉军的壮汉们不知道他们的壮行酒碗里早就被放上了碾成粉末的双份“壮胆丸”,团长一番阵前演讲,在妈了个靶子的问候中,这些大汉都痛饮下一碗六十五度的烧刀子,每人衣服口袋里是上峰发的五个大洋的卖命钱,酒气上涌,药力上头,再加上叮当作响的大洋,这些奉军的小宇宙彻底的爆发了,扒了军装,一个个光膀子缠着子弹带的大汉,跟兰博一个吊样的就端着刺刀就开始撒丫子冲锋,连教导过他们的日本陆大教官看过了当时拍摄的影片之后都感叹,武士道精神满满的,冲锋打得悍不畏死,枪法精准,配合默契,勇武大大的有,奉军这个团完全可以和第六师团的那些牲口媲美。

    奉军1营主攻,? 1营正面主攻,2营从左翼助攻。战后奉军的回忆有讲1营的,有讲2营的,都只顺带提了一下3营,或说在右翼,或说在正面,但没有专门讲3营,以致于3营的作用战绩至今不知道。或者可能因为3营只上了一个连,而且归1营指挥。(其实是因为壮胆丸的数量不足,没法保证一个团人人双份)

    从1营打到中午12点就只剩了一二百人、青马4个营的一个步兵团在上午就撤下去休整的情况看,战斗异常残酷。青马下一拨来的是青海保安团的几个独立大队,兰州回人护教营等部队。青马士兵也有样学样的光着膀子,提着枪、举着亮闪闪的马刀、高喊着“天门开了”、冒着国防军支援的猛烈炮火漫山遍野的冲过来,那场景想来也很恐怖。奉军除了较优势的炮火和少量自动火器外,也就是血肉之驱了。当1点钟奉军27师一团2营增援上来牢牢控制了第二道防线后,天平开始倾斜。下午4点种,在打退了青马最后一次大规模冲锋后,奉军已占领了沈家岭南半部,这里比北半部地势高,处于有利态势,青马已呈败相。下午5点多种,奉军步步进逼,把青马打到了沈家岭北部最后一道防线,青马再也没派来支援部队。6点多种,奉军发起全线冲锋,青马官兵精神崩溃了,不再理会督战的团长和教长们的忽悠,溃败下去了。奉军占领沈家岭,当然代价也是惨重的,不说那三成多的伤亡比例,就算是活下来的奉军一个个精神萎靡,情绪极度低落,结果战后自残自杀的死伤比起战斗来只多不少,整个一团返回西安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不了解情况的张辅帅差点以为是国防军借驴拉磨不心疼。事后经过调查,在奉军内部的报告中承认这些死伤均来自自杀自残,可以说是触目惊心,这也提醒了打算战后推广壮胆丸的奉军,这玩意好用不假,不过副作用也太过霸道,实在不行就打决战前服上一份,千万要遵医嘱,话不能乱说药更不能乱吃、

    天亮后,马步芳陆续收到各个阵地接连被对方攻破的消息,而宁马不出窝,兰州右翼临夏已崩溃。马步芳想来已经盘算怎样退出兰州了。中午一点钟,他同沈家岭步三团通话,团长正在前面督战,教长告诉他,白天尚可支撑,晚上就不行了。根据青马的副参谋长回忆,马继援当时说了句“知道了”,从语气上就能听出他已经蔫了。

    早年兰州流传着一说法:本来双方都已经到了打不下去的时候了,但都还硬撑着。下午马步芳来到南山最高的皋兰山主峰,那里望去,西边的沈家岭“一片火海”(这可是青马骑兵一团团长的描述)。马步芳用望远镜看着沈家岭,说了一句“娃们,不行了”。马氏父子对其部下统称“娃们”。此语一出,“娃们”顿时军心大乱,再也没有心思打了,争相逃命,一片混乱,所以才一败涂地。这种说法未得到青马军官的证实。事实是,只在“试攻”挫败国防军后的22日,马步芳驱车来到皋兰山主峰主持战斗现场会,那时当然不会说“娃们,不行了”。

    下午两点钟,马步芳在黄河北岸庙滩子召集各团团长开会,下达了撤退命令。下午4点开始撤退,后勤先行,骑兵二团、步兵三团5点开始撤退,骑兵一团7点开始撤退,骑兵三团和步兵一团9点开始撤退。会后,马步芳率领宁海军前敌指挥部离开了兰州,奔向永登。

    经过一个白天惨烈的激战后,国防军主攻的青马一线阵地全被攻破,青马决定撤退,国防军已经稳操胜券。接下来发生的是,双方都犯了重大错误。对青马来说,错误是致命的,导致了全面溃败。对国防军来说,错误是遗憾的,失去了全歼完胜青马主力的机会。

    青马的错误是,撤退开始不久就陷入了混乱,原来制定的撤退计划根本没行得通。撤退中的失误是没有规定轻装简从,一粮一弹都要带走,后勤部门如此,士兵个人也如此。于是,各种车辆、大包小件、牲口伤员一齐涌向黄河铁桥,在狭窄的铁桥上立即造成拥堵(铁桥路面仅能勉强允许两辆旧式汽车交会,现在也是这样)。

    本来,按后来的事实看,国防军先头部队在26日0点才到达铁桥,青马有8个钟头组织撤退,若在华林坪等处布置好阻击,还能争取至少两个钟头,组织的好,除了伤亡在阵地上的千余人外,其余部队是可以都出来的。而荒唐的是,沈家岭失守后,步三团守狗娃山的两个主力营(狗娃山不是国防军主攻目标,战损不大)和骑兵二团竟然先抢着过了河(按规定,应在下午5点才能撤离沈家岭,狗娃山),连掩护部队都没布置,这样一下子变成了各部队各自逃命的局面。皋兰山下来的骑兵一团还近一点,东边的步兵三团在20多里地外,虽说理论上几个小时内也能到达,但事实不那么简单。指挥机关后勤部门固然可以按规定时间撤出,但前线的部队只能在天黑后才能撤出。8月的兰州要在7点时才能黑下来。骑兵一团一部分和各个步兵团大部分没能在0点前赶到铁桥。最先撤退的宁海军的指挥机关在晚8点以后才到达铁桥。

    国防军的重大错误是在攻克沈家岭后对青马的可能动向没有准确的预测和措施,没有进行连续的攻击。事实是,天黑以后,狗娃山山上山下的敌人就已经放弃阵地逃命了,也就是说,如果能及时发现敌人动向,各军迅猛攻击,特别是从沈家岭东侧的公路和雷坛河直接攻入西关铁桥,战果将大的多,可基本全歼敌人。当时敌人军心已乱,士气全无,一下子打垮完全可能。当后来的军事学家了解到国防军各军都保留着强大的预备队而最终基本上没派上用场时,就更感到遗憾了。

    事实是,经过一个白天的血战,国防军各军(除了独立骑兵11师)都在整顿,准备第二天继续攻坚血战,或构筑工事防备青马反袭。也难怪,此时的国防军从高层到基层都领教了青马的顽强凶悍,行动的指导思想是谨慎,充分准备,稳扎稳打。如果说,这是可以理解的,再下来就不好理解了。

    国防军步兵第5师是在晚上就得知青马败逃的,而且派部队打进去了,那么5师上报前指了没有?前指杜子成知道后怎么想的?通报各军没有?安排各军立即攻击没有?要知道仅让第5师一支步兵部队沿黄河从西面插入是很危险的。在解放战争,挺近中南地区的衡宝战役时,四野135师孤军深入,林总发现后立即挥师全军压上,不然怎么得了。如果青马撤退有序,设置掩护阵地,第5师德部队即使不被包饺子,独自从一个方向向铁桥推进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大汉师才“攻”上十里山马架山全部阵地,从东面进入兰州,国防军才“军旗插上皋兰山主峰”,从南面进入兰州。其实,这些阵地哪里还有青马的影子。而休整中的奉军团残部也这时才从华林坪压下,投入了配合第5师从城西向城东攻击的战斗。总之,得知青马败逃后,除了盛唐师因为一直和青马的骑兵存在接触,国防军整体上反应迟钝的可以。

    国防军的战史总结承认了这一点,“对敌撤逃估计不足,致使敌主力一部逃脱”。国防军高层还认为,以后一年里青海各地叛乱严重,原因之一就是兰州战役青马主力一部逃脱,特别是青马团以上军官几乎全部漏网。

第二百八十四节 青马覆灭鸟兽散

    天佑国防军,晚上,盛唐师作为明星登场了。盛唐师主力原来做为总预备队的,在奉军占领沈家岭后,准备26日攻狗娃山(25日4军对狗娃山有牵制性进攻)。25日晚10点,3军前线部队的几个侦察员摸上狗娃山侦察,此时狗娃山阵地已空无一人,继续深入,抓了一个敌军逃兵,一审,知道了敌人的动向,回来上报,团长当即派出一个营直插铁桥。从先头连的叙述看,该连大约11点出发,一路上漆黑一片,没见什么敌人(骑兵一团早跑了),在这个重要方向上青马连警戒掩护都没有,可见青马的确是气数已尽。直到铁桥时,才见车水马龙人员拥挤的敌人抢着过桥。该连立即开火,从而切断了敌人的退路。此时为26日0点。

    本来,最初如果青马能组织起有序的反击,是能把桥头夺回的,关键是,此时的青马全乱了套,虽然也有一些青马官兵反攻想夺回桥头,但既无序,也无效。官兵在黑暗钟谁也找部找谁,谁也不会舍命攻击国防军,为他人做嫁衣裳,于是最后藏的藏,跑的跑。随着国防军援兵不断开来,滞留南岸的青马失去了最后的逃跑机会。

    盛唐师控制铁桥后,开始向西关攻击,26日早上,在今天繁华的张掖路上展开了激烈巷战。随着早上国防军各军从四面八方压下,被堵在南岸的青马或死或降,许多人跑到黄河边上想泅水过河,黄河兰州段水不深,但夏季水流端急,多泥沙旋涡,一般水性好的也不敢下去游水。青马官兵没法子,有的找快木版,有的靠马匹冒险涉水,靠马匹的有一部分度过去了,相当多的则被黄河卷走了。骑兵二团的一个副团长(有的说两个正副团长都是)就是这么逃掉的。更多的则不甘在水中丧命,在河滩上缴械投降。26日中午,最后一名真神军的抵抗停止,兰州战役结束。青马再次“跌停板”

    盛唐师的敏捷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国防军前指的迟钝,使兰州战役歼敌人数骤增至5700人,其中青马能战之兵至少3300人,特别是在阵地上损失不大的骑兵一团的战斗兵员因此而基本损失了。如果没有3军最后的动作,敌人全部逃脱(能逃的),不但兰州战役的战果也就是阵地上消灭的1000多人,而且以后的青马仍然有抵抗能力,后患无穷。盛唐师主动出击功不可没。

    国防军战场报告是,兰州战役歼灭青马骑兵大部及步兵全部,骑兵一团、真神军大部,宁马援军一部,毙、伤5713人,俘敌1476人,共歼敌7200人。

    在数字方面,连日军都很佩服国防军的战场统计,特别是对歼敌人数的统计。胜如黑沟台突击,如果各部队对歼敌数字夸大一些,吴宸轩就不会发现俄军隐藏在山谷里的1000人。对兰州战役的歼敌数字7200人无从评价,但沈家岭歼敌数字挺有意思,因为有对方自己的数字比较,甚至青马承认的数字都高于国防军的统计,这主要是国防军讲究死要见尸,而青马方面只是情点返回的人数,这里面的差距是什么,呵呵,当然是不告而别的逃兵为主了。

    国防军对沈家岭歼敌人数的统计是,毙、伤敌1800人,而青马步兵三团的参谋长说三团上阵的4个营3400人下来清点只剩800人,三团建制的三个营长都毙命了。第二拨上去的增援部队3100人,下来清点只剩1000人,其余都应是伤亡了。那么,两拨加在一起伤亡达4700人,比国防军统计的高出一大截子。

    国防军自己的伤亡数字呢?在沈家岭北坡的兰州华林山烈士陵园,我看到一个可以过目不忘的数字,兰州战役国防军阵亡1297人(应包括“试攻”),差3个1300。而伤者数字3千多4千多就记不得了,但以阵亡数字推算,国防军伤亡总数应在5000人以上。此战国防军方面(含奉军)伤亡了20多个营团以上干部,阵亡的3个营长全在沈家岭。

    沈家岭奉军作为攻方,伤亡远远小于青马,我想原因可能:一是沈家岭没有永久性工事,是临战抢修的土木结构工事,二是国防军支援的炮火和自动火器占优势,三是青马的作战方式是在督战队威逼下不顾一切的往上冲,当对方火力强大时,伤亡当然大。

    回过头来,看看歼灭的青马7200人是什么样的部队,其中甘肃青海两省的保安团大约有2千人,由于青马骑兵四团和二团撤退的早,大部分逃跑了,所以剩下的5000人中,主力骑兵一团三团和三个青马步兵团占有绝大部分。而青马撤退时,当然头头脑脑,机关后勤先跑,被堵在南岸的应当基本上是战斗部队。所以青马骑兵和步兵损失了4000以上的战斗兵员,的确就丧失战斗力了,特别是,双方大致都认为青马骑兵步兵损失不小于3000,至少也应当是3500*人吧,那么在屠杀汉人时血债累累的青马的战斗兵员基本被歼灭还是大快人心的。从骑兵一团至少一个副团长是泅水过河的情况看,作为战力强悍的骑兵一团大部分兵员是被堵在南岸的。

    应当说,兰州战役青马的骑兵损失过半,而步兵基本损失了。但是血债累累的真神军的回人马匪未遭痛歼,最后溃散而逃,对国防军来说是个永久的遗憾。

    25日下午,马麒离开兰州,奔向永登。按他的想法,主力撤出兰州后奔向河西,在那里会合新疆回人来的骑兵,继续和国防军对着干。次日,败报传来,特别是青马看家部队骑兵一团、三团也基本损失,马麒痛心疾首,哭泣说:“我以为一团还完整,没想到也全部损失了”。他知道没法打下去了,与几个头目商量后,决定遣散部众,自己开溜。28日,留下一封给众部下的信(当时多数部下头目不在跟前)后,马麒直接从小路直插青海西宁收拾家族的老小和金银细软准备跑路了。马步青已先期扮作商贩进了银川城,然后转道草原前往天津。

    青马原来已部署在北岸的骑兵部队直接奔了青海,逃出兰州的部队先已经溃散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到了甘肃永登,据说聚拢起来的人员有5、6百人。按照马步芳的意图,甘肃籍的士兵均遣散了,青海籍的士兵则先整队回青海,但结果路上也大都溃散了。兰州战役,青马团长以上的头目几乎都溜了出来,最后大概是在30日,大小头目们都集中到了青海甘肃交界的享堂,随后又带着已为数不多的士兵逃到了西宁西面的三角城和南面的上五庄。

    9月4日,独立骑兵第11师到达西宁城外,第一件事情是构筑工事,害怕青马反袭。实际上,当时西宁城其实已经没有一个成建制的青马步兵班了。9月5日,11师入城,西宁光复。

    部队光了,主子飞了,以封建统制为特征的青马军队的头头脑脑,在精神意志彻底崩溃后,此刻表现的非常民主,在骑兵四团团长赵臻、骑兵二团副团长马振武主持下,大家开会畅所欲言,讨论怎么办。马振武说,能走的都走了,我们对他们父子也没有效不完的忠。马麒留下的信是要“娃们”卸甲归田,枪埋起来,等待时机继续杀汉狗。如果真能这样倒也简单,大家散伙各自回家就行了,但这些大“娃们”现实的问题是先要看国防军怎么处理他们。讨论来讨论去,看来是,无论怎么害怕国防军算历史旧账(大“娃们”其中不少有汉人血债),都只有投降一条路。随着山东回人上层人士组织的劝降团的到来,这些无首的群龙或者说是塌了窝的猢狲开始与国防军接洽投降事宜。9月8日,残余的青马官兵2800人(含青海两个新建保安团和一部分真神军的老弱)在三角城和上五庄,宁马援军残部在门源向国防军交械投降。青马军事集团自此终结。“青马股份”从此“退市”了。

    青马枭雄马麒、马步芳、及重要头目马步鸾、马仲英等逃亡在外,马步青却没有从天津逃海外,后来大军光复天津的时候向政府自首,得以宽恕。留下来的重要头目多数没有好下场,这倒不是国防军不讲信用(投降时,国防军承诺既往不咎),搞秋后算账。恰恰相反,国防军碍于民族政策对这些人相当宽大,开始没有一个关押,只为这些人办了几个月的半封闭学习?班,期间行动相当自由。问题是这些人骨子里宗教情节浓厚,反汉反异族的思想是他们的本性,在度过了军事崩溃带来的的精神崩溃期后,这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或明或暗的策动叛乱。虽然这些叛乱都成为泡影(他们以为情调处贺老总的手里那些小药丸是那么好吃的,一个个植入的窃听器不知疲倦的抖搂这他们的密谋,之所以在叛乱的前夜才动手抓人,原因你懂的)。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么新账老账一起算。搞明的骑兵留守团的马英,骑二团团副马振武,真神军的干将马成贤率众拒捕,被大汉师包围了住所,一顿燃烧*弹之后,全家一起升天。青马老将马保海被俘后当众审判枪决,倒是没有连累家人,虽然他的家族被驱逐入大戈壁后再也没有出来。搞暗的,骑四团团长赵臻、步兵三团团长谭呈祥、团副长杨修戎、直属骑兵营营长韩起功则在逃亡路上被西安方向赶来的飞行队给练习了对地射击,几个大车队的男女老少在无遮无拦的大戈壁上遇上一群雨燕对地攻击机和三架大雁轰炸机,三分钟都没撑下来就团灭了,或许有个把幸存的,但是人会装死马却没有进化到这种程度,所以就算毫发无损也没有了马匹,想在这个大戈壁上逃走是科幻片。至于派人去打扫战场?没必要了,晚上的戈壁滩的狼群就会勤勤恳恳的打扫干净,不管死活都绝不会给国防军添麻烦。

    后来马麒在四川境内过路的时候被袍哥在嘉陵江上搞了个拦江收费,一家老小被洗劫的精光,然后被热情的四川袍哥邀请这些马背上长大的童鞋在嘉陵江里练习水性,显然从重庆打捞出来的浮尸数目来看,他们无一幸免。马步芳后来也不知所踪,但是在后来的情调处档案中发现了“疑似遇难”的结论。得到善终的青马重要头目只有那位走过大草原到了天津的马步青,此人后来做了宗教研究所的研究员,写了不少回忆文章发表。

    综观青马,以其士兵的剽悍奋勇,在清季几十年征战中胜多败少,最终不能抗拒历史潮流,为强大的国防军所扫荡。

第二百八十五节 西北军政总督府

    共和3年1月上旬,陕甘宁青四省除了部分藏区已经基本平定,随着山西阎锡山的复出,旋即宣布山西取消独立,加入鲁苏等六省独立同盟,这个国中之国已经扩大到十一个省份,除了关外、蒙古、新疆和京津直隶之外整个北方已经都在标准系大佬,现任国防部长吴宸轩的实际控制之下,南方的苏皖浙沪等沿海也在此列。

    乔夫这个大总统做的没滋腊味的,半壁江山姓吴不说,连自家的都城都在对方的地盘包围中,进出南京都跟出国似的要进出两道关卡。

    “竖子尔敢,这不是明打明的裂土封疆吗?”汪昭明看着乔夫递过来的电报,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总统,我们绝不能答应他的请示。不然西南的二刘、唐继尧、陆荣廷、黎元隆他们都该有样学样了,那我们的政府岂不成了汉献帝。”

    “昭明稍安勿躁,这件事还是先发到宋遁初那里,请国会商议过后,我们总统府再表态的好。”乔夫当选总统已经两个年头,从最初的狂喜到后来的焦头烂额,现如今已经是心灰意懒。宋妹子也觉得自己的夫君似乎没有了当初革命领袖的激情澎湃,反而早早的进入暮年,处理完国事,似乎更爱在总统府的后花园里临池练字,连汪昭明、黄克敌、廖仲晗、陈英士等人都很少召见。

    “哦,好的,总统。这就让行政院把这篇陕甘宁青的联署请示电转给国会。”汪昭明也明白这是乔夫的李代桃僵的计策,虽然脱身不难,但是被吴宸轩那厮如此的挑衅却无法还击也够他郁闷的。

    当天晚上,一份发自西安的《陕甘宁青四省士绅请建西北军政总督府案》的电文就报送了国会。第二天西北四省的议员们就提出了该案,在其他七省和东北三省加上直隶蒙古的支持下很快就过了相对多数,即使是广东湖南的代表再三强调这个议案实际上是在“以地方自治之名行分裂国家之实”但是仅仅湘、粤、闽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大势对抗,连同为革命党的西南诸省和湖北都投了弃权票,宋遁初也终于体会了多数人的暴*政是如何形成的了。

    南京政府为了维护他们民主的遮羞布,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西北的自治,在华东六省独立的基础上西北四省和山西的加盟,其实已经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还占据直隶的直系(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直系)已经多次透露出和平谈判的意图,其实曹老三明白形势比人强,自己若是继续强硬下去,倒霉的恐怕不是自己一家,皖系已经崩溃,北洋嫡系中硕果仅存的直系如果也被剿灭,那项城公和他们一般老兄弟当年投入了身家性命才打拼出来的北洋一系从此就成为历史名词,再无重见天日之时。当然像是曹老三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不是没有,但也不是没有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主。

    东北的情况更加复杂,首先是日本人要扩大辽东区也就是“关东州”,大体上要把盘锦也划拉一半过去,老张童鞋一看地图,好家伙连京奉铁路都在其中,这还了得,于是一向给日本人签名都是有“手黑”的老张也不含糊,最多让出来一个瓦房店,剩下的就的让乔夫乔老大说话了。

    哈尔滨的临时国际公管区也已经临时了七八个年头了,国际上对这块土地上的利益划分的差不多了,有没有公管区都没啥差别了,反正这块土地上的军阀还没见哪个敢和列强叫板的。今年共和已经三年了,英法德美等国都一致同意撤销公管区,当然后续的继任者要确保列国的利益,而且强烈建议东北奉系政府要尊重原来的管理委员会。张作霖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中国人管理,而且也不少他老张的税金,这哈尔滨是不是派兵进入也无关大局,所以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后来张作霖委派他的老兄弟张作相去担任黑龙江督军,这一招显然是担心从陕西回来的27师已经被国防军给渗透了,连老兄弟张辅忱的忠诚也打了问号,明面上是个肥差,一省督军在关内那就是个诸侯,但是在东北,没了哈尔滨的黑龙江督军,手底下就一个师还有连这一个师都养不起的几十万百姓,没奈何见惯了国防军的高富帅生活的27师不得不穷达拉萨的憋屈在齐齐哈尔当起了扶贫督军。好在有哈尔滨管委会的主任武百祥说服了其他委员,聘请27师负责哈尔滨外围的剿匪,特别是长春哈尔滨的南满铁路沿线的治安,顺带给27师每年四十万大洋的治安补贴,算是让27师不至于光着屁股驻守边疆。这样一来27师从上到下都和其他奉军产生了隔阂,被别人当成了国防军的走狗的27师自给自足,也不和其他人一样依赖奉天兵工厂的武器供应,他们的武器很快都换成了山东军械造的秦弩步枪、改进型麦德森机枪、掷弹筒和01式步兵炮。这些武器都是哈尔滨管委会的那个治安团用自用武器的名义从关内运进来的,转手就低价处理给27师,27师原来的武器加上陕西剿匪的收获也没浪费,全都成为27师四个补充团的武器,这样一来27师从万余人扩大为一万七八千人的势力,让老张也忌惮不已,张作相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也无可奈何。对得起老张就得丧失军心,没了军队他张作相就屁都不是,何况现在有哈尔滨管委会给枪给炮给银子,活的滋润的他心里也未必没有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想法。

    西南军阀的想法更是简单,和尚摸得我摸不得?西北四省自请任命总督的作法显然让他们找到了一条非常合用的军阀割据的途径,大不了就鼓动自己治下的士绅请愿嘛。反正都是民意,革命党不是一向标榜尊重民意吗?广西百姓不信任外来官员,自请自治,成立广西总督府,这总督嘛,自然是本省人士中*功高德勋的那位了,呵呵,不就是鄙人吗?陆荣廷心里美滋滋的,这当婊︵子一样立牌坊。可见原来的清政府是多么愚蠢,这种民意不也正是用来维护自己统治的最好手段吗?谁敢反对就送他一顶反对民主,欲行独裁的大帽子,搞臭他,骂垮他,再扣上一万盆屎盆子,看他还怎么翻身。于是唐继尧、谭延闿、刘存厚都照着葫芦画瓢,依次成立了云南、湖南、川西总督府,纷纷自任总督,而张作霖反而成了最后一个就任总督的主。下面有样学样,黎叔干起了鄂军督军,熊克武好同志不称王称帝的,但是架不住下面的军官要位置,所以也羞羞答答的给乔夫转发了下面的推举电报,那意思是别人家的娃都有糖豆吃,自家的亲儿子好歹也给个柿饼子咂摸一下吧。乔夫差点没气的吐血,当然还有另外一位鸡狗不到头的宋遁初宋大议长。

    此刻被任命为首任西北军政总督的杜子成杜大将军可没有时间抒发豪情壮志,一方面利用第七集团军西调的机会,抓紧在陕甘宁扩兵备战,另一方面还得北上草原南防川蜀,西面剿灭青马残匪,内部抓紧绥靖地方。好在虽然名义上是军政总督,但是民政方面自有从山东回转的于右任于伯循主持,加上山东方面从青干院和山东大学的政法系毕业生中抽调了出身西北或者愿意到西北工作的青年学生干部和毕业生三百多人支援给他,在军队的贴身帮助下,用强硬手段先接管地方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和这些老油子坐地户们斗法,呵呵,有军队和无孔不入的情调处、统调处来帮助,顶多能在细节上有所斩获,若是动了阴招,就等着团灭吧,什么?罪名。这通匪的罪名套上去从来都是八*九不离十的,再从地窖里起出几件染血的贼赃啥的,就算是证据确凿,首犯交给法院审判,从犯们在庭外大多成了土匪受害者家庭成员的出气筒,在砖瓦石头雨中能活下来的都算老天开眼,命不该绝。一个个老牌家族的团灭,一场场暴烈的群众锄奸运动,杀得陕甘宁是人头滚滚,反正从度娘的名单里没有发现多少成器的人物,从经济性角度考虑既能减少社会危害,又能释放群众的暴戾,还能降低看押转化这些人渣的成本,顺便用这些血淋淋的画面去震撼教育其他的土豪劣绅,简直是超值的一件事情。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在偏远地区,士绅控制力度比起政府要强的多,所以山地部队的剿匪之路还在继续。一直到共和四年初,西北总督府命令驻岚皋的剿匪部队陕西治安军第七总队(团),迅速进军镇坪,完成陕西省最后一个县的解放。1月7日,由总队长秦金铎率三营七、八连和平利县巡防营,一营一连带重机枪两挺、01型步兵炮一门、60炮二门、电台一部在竹溪、白河两个县的巡防营的协助下,开始了收复镇坪的战斗。是日,由西北总督府联络处派回陕南做策反工作的王子绍等两名绅土做向导,从岚皋县城出发,沿岚河跋涉五天到达镇坪老城。此时,镇坪县的土匪早已逃入川、陕、鄂三省交界的鸡心岭一带。按照在岚皋设想的由秦队长和王子绍的名义,写信劝降的方案已难以实现,只好军事进剿。很快总督府的参谋首长又电示七总队,由老城向东南挺进,配合两郧分区和川北剿匪部队,三面压缩歼灭流窜之匪,以利地方开展工作。14日,部队从老城出发到达海拔3000米左右的大巴山鸡心岭,将土匪一部的前哨连歼灭于巫溪铜贯沟之三岔,又进至沙子岭,将其一部击溃。鸡心岭战斗后,七团七连又克土垭子上之匪,这股土匪的主力向元木沟方向溃逃。七连尾追不舍,消灭对方一个连。16日,七团一连、八连、团部和平利独立营到达元木沟与七连会合。这日下午,被围困在村北森林中的土匪二当家的周文礼及其亲信等200多人,携武器、战马向剿匪部队投降。17日,匪首柯玉珊带10多名残匪逃在一农民家里。根据老百姓的报告,总队长秦金铎命令一连连长工万昌带郭天成排立即去捉,俘匪30余人。唯柯玉珊腿部中弹后,自感身陷绝境,用手枪结束了罪恶的一生。这日,和柯匪混迹在一起的皖军少将参议夏修义率残部30余人,携枪向七总队投降。18日,镇坪县窝藏土匪的大户王吉占等30余人,由巫溪到元木沟向剿匪部队缴械。在剿匪部队攻击下,土匪残余逃遁房县。在歼灭柯匪,收复镇坪的战斗中,击毙击伤匪首柯玉珊及其他头目、连排长以下23人;皖军少将参议夏修义、皖军团长周文礼、大户王吉占以下349人投降;俘匪首领、皖军军官、医院院长、参谋副官、连长以下423人,缴获轻机枪13挺、75山炮2门、手枪133支、步枪450支、子弹5万多发、电台l部等。元木沟剿匪战斗的结束,镇坪县的解放,宣告了陕西省全境的解放。

    除了剿匪之外,西北总督府还发出《关于剿匪后续工作的安排》。根据陕西南部秦岭山区剿匪工作进展,决定除由当地巡防营和陕西治安军再增派小队以上兵力分散驻守各地要冲以加强武装力量外,眉县、岐山、宝鸡、凤县、留坝、佛坪、周至等七县,必须按自己在该山区人口的多少,抽调足够数量的丁壮参加到当地治安巡防队中去。另外总督府还派人深入山区开展那里的群众工作,务必共和四年的冬季以前,在那里把政权建设起来,使总督府的政策深入民心,把匪患彻底肃清,烟苗彻底铲除。另外山东商会帮助下成立的陕甘宁青西北商会派人带来一批食盐、海带、布匹、针、线等商品,组成马帮深入山区进行交易,换取群众的土产山货。调拨救济粮、药品,解决群众生活困难和医治疾病。一直到一年以后,剿匪部队才奉命撤出山区归还建制。

    此时的陕甘宁青已经是西北总督府的天下,下到山野村夫,上到士绅文人,大家都只认西安大雁塔下的总督府,哪里知道还有个乔大炮坐困金陵城啊。

第二百八十六节 南北谍战风波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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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元年10月,渭北蒲城县发生皖系政府迫害进步学生的“蒲案”,全省各地声援“蒲案”的学生运动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不久学生运动进入**。在这次反迫害斗争中,胡景翼认识了他后来的挚友张义安。面对荷枪实弹的反动军队,手无寸铁的学生当然显得苍白无力,学生运动不得不以失败告终。学生运动的失败,教训了胡景翼,要推翻**政府,必须建立自己的武装。一介书生,赤手空拳,要建立自己的武装,从那里着手?胡景翼认为只有从当时的“刀客”入手。”看着这段记录,余健觉得自己的西安站是不是该改成《陕西文学》编辑部比较靠谱。

    实际上,胡景翼还算是一个务实而传奇的革命者,他的家乡富平以及周围各县,是“刀客”们活动最频繁的地区。少年时代的胡景翼就崇拜“刀客”,崇拜他们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崇拜他们杀富济贫,英勇无畏。于是,他就向井勿幕建议联络“刀客”。井勿幕就把秘密联络渭北会党和“刀客”的任务交给了胡景翼和李仲三等人。

    在富平,胡景翼先后结识了“黑瘠背”王守身、“胡老六”胡彦海、“马老二”马正德、“石冷錾”石象仪等一批有名的“刀客”和“柴伙会”(邦会)头目田玉杰、田春耕等。这些人后来大都《成为井勿幕和胡景翼所率义军的骨干。富平当时有个哥老会头目叫向紫山,颇有些实力。胡景翼想做向紫山的工作,但向被县衙关在监牢。胡景翼通过做工作,里应外合,救出了向紫山。出狱后,向紫山带领1000多人的队伍投入了革命。

    在做“刀客“和帮会工作的同时,胡景翼又把工作伸向清军内部。在清政府扩编的陕西新军中,有大量的哥老会成员。胡景翼冒着生命危险,只身打入新军,结识了哥老会头目张云山、万炳南等,并参加了哥老会,在大雁塔歃血为盟,使哥老会成员成为革命队伍的一支武装力量。

    胡景翼联络“刀客”,打入新军,争取“哥老会”的工作,为以后的武装起义打好了基础。可惜的是皖系军阀的入侵与倒台就跟唱戏似得,迅速的让胡景翼等人反应不及,没过几个月国防军就入驻西安,然后就是大剿匪和平青马,陕甘宁青四省独立等活动,不光让土匪们惶惶不可终日,连革命党也迷茫了,要说革命吧,现在清廷已经倒台,连北洋余孽也清理了。在台上的是国防军,理论上也是服从南京共和政府的国家军队,而且这支军队和山东派来的官吏都年轻有为,踏实肯干。从市容市貌到文化教育,从工人体检到农民限租,从禁绝鸦*片到鼓励工商,修筑陇海铁路和西北公路网,山东大学堂和浙江大学堂的教授专家轮番访问西安,现在的学生都觉得革命大功告成,该是学习科技知识,上报国家,下安黎民,施展自己才华抱负的时候。原来革命党在学校里的宣传鼓动近乎停滞,胡景翼等人还打算鼓动学生骨干来罢课,反对西北独立,没想到学生骨干们围成一圈,和胡景翼他们辩论,倒让这些革命宣传家们理屈词穷,狼狈的败下阵来。还好,学生们没有向政府告密的习惯,胡景翼等人才能安然撤出西安。

    不过陕西革命党的根基已经暴露了,统调处余健余大总管可不会心慈手软,一个个革命党的骨干被监视起来,治安军干脆就蹲点守候,让这些革命党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穿着黑色军装的家伙们四个人看一个,不管目标是上街还是居家,都有人在他们身边执勤。您想想看,一个小学老师突然身后跟着四名荷枪实弹的军人,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上课的时候就站在门外执勤,还定期有人来换岗,知道的是说在保护革命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什么微服私访的皇太子呢?根本没法正常生活的革命党们也不是没有投诉过,但是几名当地社团中刚发展的革命党被人暗杀在家中,所以这些治安军的解释是,因为有前朝余孽针对革命党人进行报复,西北总督府为了确保革命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才严令各地治安军贴身保护革命党,绝不给前朝余孽可趁之机。

    这一招太损了,革命党就是再英勇无敌,不畏牺牲,但是你连接触群众的机会都没有,还发展个屁组织。井勿幕、胡景翼和总督府交涉了半晌,也只得到了杜大将军提供的一个选择,要么接受贴身保卫工作,要么在报纸上登载声明拒绝接受总督府治安处的保护,从此生死由命,与人无由。老井和胡景翼一商议,敢情这是准备对他们下毒手,要是他们敢签字登报,到时候恐怕一个也走出不这八百里秦川,总督府也可以趁机整治地方,打着为革命党报仇的旗号,继续挖那些土豪劣绅的祖坟。

    西北地区的明战,虽然痛快但也属于个例。情报战线上更加隐秘的则是在南京、广州、上海等革命党势力庞大或者明面上是革命党当权的地方,情调处在敌人内部暗桩才刚刚开始发挥作用,就把由戴季陶、谢持主持的中央党务调查课成为革命党在情报战线上唯一的组织。可惜这个调查课从建立开始就先天不足,除了依靠上海青帮的力量之外,就是靠日本的玄洋社提供的非专业的特工培训来积攒人才。头山满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满洲,对于革命党的支持不如以前上心了,不过日本政府对于这个侥幸获得国家最高权利的乔夫政权还是兴致勃勃的,为了避免其他列强的非议,干脆用参谋本部的支那情报总局局长川岛浪速换上兴亚院的马甲接手,很快就把革命党的党务调查课给掌握了。可惜这位日本友人却是个双面间谍,贺敏寒给他提供了很多备选人,弄得党务调查课的情报人员素质超高,很让戴季陶和谢持他们兴奋了一阵子,对于周边这些革命军阀的调查也开展的很有效率,拿着厚厚一沓子这些西南军阀的社会关系调查,和发展的在他们身边的马弁、司机、卫士、厨师、家庭教师甚至剃头师傅,靠着这些人对调查对象的反馈,党务调查课可以分析出很多这些人的动态,从而提前掌握他们的动作。

    反正从乔夫到谢持每一位党*国要员都对调查课的工作非常满意,比起以前那种原生态的情报工作,这些革命党的领袖才感觉到情报居然可以像科研工作一样搞,完全没有间谍小说里的惊心动魄。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早在十年前,情调处建立伊始就采用了这种方式,即通过对情报源的综合分析比对来推断情报,并且为直接获取的情报进行比照,大大降低了情报被对方利用的几率,可惜这种方式对于情报分析人员的素质要求绝非一日之功,而且没有基地提供的情报智能分析系统,依靠几百号人来分析海量的琐碎的情报,他们早就被情报给淹死了。至于党务调查课的运作,呵呵,说白了就是先通过情调处提供的情报导向来有目的的选取情报,然后来反证他们所提供情报分析的真实性。也就是先有结论,再找证据,糊弄这些外行的革命家们一个愣一个愣的,在济南郎茂山上的地下情报分析中心的行家们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放下北方十一个省份的内部情报工作和千疮百孔的革命党情报机构不提,其实对于死人脸贺敏寒和笑面虎余健而言,两处的最大对手还是日本的三大情报体系,外交部的情报本部,军部的支那情报总局和黑龙会(玄洋社已经成为历史,头山满终于把组织改名为黑龙会)的调查课。这些机关互不同属,只有本机构内的少数人才掌握他们潜伏人员的名单。有的日本间谍从清季就潜伏在国内,长达十数年之久,在没有身份识别的中国很难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日本情报机关里除了川岛浪速这个双面谍之外,还有数名从中野学校毕业的高才生被两处给生擒之后进行了改造,有的是通过药物控制来实现的,但是更多的是在他们的身体内植入了窃听窃照设备,通过对他们神经生物电的连续监控来获得情报,这种根植于大脑内的芯片和外界通过电话线联系,可以说只要他们拿起电话听筒的那一刻就是这些不知疲倦的情报员给情调、统调两处进行情报汇报的时间。虽然如此,但是很多奉命长期潜伏的间谍却并没用接到指令,他们混迹于市井之间,和中国老百姓一样生活直到有人用特定的指令将他们激活,这样的潜伏者就算是天网系统也没有办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至少在情报方面,吴宸轩已经把对手落下了几条街去,而在东方这种情况似乎还会持续下去。

第二百八十七节 乔夫发飙要整军

    readx();    “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个吴宸轩还有没有点革命军人的组织纪律,亏他还是国防部总长,连土匪都不如。”能让乔夫老大肝火上升的也就是咱们的吴宸轩吴大官人。现如今的中国实际上已经是三分天下,北方十一省加上一个欲拒还迎的直隶已经达成了一致,从地方士绅到乡野百姓没有人觉得自己是他乔夫的子民,什么中华共和国都是浮云,自治政府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各省的谘议局也都改弦更张,成立了自治议会,里面代表行会的代表乡土的甚至代表进士同年的都有,反正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但是中国的事情就是这么怪,大家不怕吵,就怕压制,只要你让大家说说叨叨发发牢骚甚至讲讲怪话都不要紧,你只要把解决问题的权利也给他,到时候大家还会不自觉的回到顾全大局的路子上来,毕竟谁都不傻,光想占便宜可没个长久。

    现在的吴宸轩治下就是敞开言路,畅所欲言,反正你提啥意见都成,但是有一条,谁提出的谁解决,你要是多要点预算啥的,没问题,只要您有一副好牙口,能有舌战群儒的本事就没问题。每年的预算编制和审议会议都成了各路牛鬼蛇神的显灵圣地,您要是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年,谁让您没能耐伸手要钱,到时候底下的人见您没本事要钱,自然会有能人让您退位让贤,所以各个门派内部先要自相残杀一番,然后才轮到上场搏杀其他门派的高手。

    用观摩过几次议会辩论的贺老八童鞋的话就是“民主是啥?就是个大蛐蛐罐子,谁家的大将军口齿利索谁就占理呗。”

    大家当时不屑于和这个粗人一般见识,不过反过头来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情,真理都是嘴炮出来的,谁还管你家是不是仁义礼智信的穷讲究啊。

    三分天下之二当然是乔夫老大治下的南中国,不过现在下面的各路诸侯不给乔老大面子。除了黄克敌的建国赣军还能给三分薄面,四川刘存厚广西陆荣廷云贵唐继尧福建的老海军们没有几个当这位是大头领的,哦,要钱要人要弹药的时候例外,金陵再不济也还有个兵工厂,好歹也能贴补一下家用嘛。

    另外一派就要算虎踞关外的奉天大帅张老疙瘩了。这位虽然觉得从陕西回来的张作相从山东回来的吴俊升两位老兄弟有些不铁磁,但是老嘎哒手里还有汤二虎张等一般老兄弟,加上启用了小六子和他的把兄弟郭松龄郭鬼子,就是三省地面也支应的过来。山东方面也不含糊,只要给钱及时,枪炮弹药应有尽有,不管是金钩步枪还是老毛子的马克西姆,还是德国人的镜面匣子(其实是西班牙版的快慢机)美利坚的格林快炮都有得卖,而且价格公道还带技术指导。一开始张老疙瘩还以为是吴老大顾念当年八角台的情分,照应他张雨亭,后来琢磨是不是因为要和乔大炮干仗,先厚币重礼的买通他的奉系大军,好图个后路安生。不过等到汤二虎抱怨兔崽子们跟国防军的技术兵混的溜熟,有的己这三瓜俩枣的开始不安分有的被对方描绘的国防军的装备和本事给吓住了,打定主意要是和国防军见仗先溜为上,还有的技术过硬的干脆全家搬去关内,改头换面当上了国防军。张雨帅才明白这技术指导的厉害,师傅的话徒弟们能不信嘛,到时候让这些当徒弟的去跟国防军见仗,不腿肚子转筋才怪。

    不过面对小鬼子的步步蚕食,张老疙瘩还分得清主次,他的精力一多半放在辽东,对于黑龙江的张作相和蒙东的吴俊升也就放任自流了,反正这两位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不至于在背后捅他老张的刀子。不得不说这些老牌军阀还是有些人品和腔调的,不管双方如何你死我活,但是一不祸及家人二不暗杀对手三不赶尽杀绝。就算是双方卫队都投入了厮杀,见了面也要讲个礼数,该给前辈行的礼节不能欠缺,不然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至于关东的胡子们也有自己的讲究,这把兄弟之间互相掐架的事情不鲜见,但是像是张作霖张作相吴俊升这样一起共过生死的老兄弟还是能信任的,就算是双方真有阵前相见的一回,相互间托付个家小也能安心。张作霖也知道自己对付小鬼子,张作相他们不会扯自己的后腿。不过老张也不是省油灯,他授权郭鬼子偷偷用攒下的家底建立了奉军预备营,其实编制不下一个军,三四个师的步兵只要配上大炮骑兵就是一个混成军团,打垮27师和蒙东守备师不一定有把握,但是据城死守,也能对付个一年半载的。

    新疆杨增新西藏的粤东的还有熊克武的建国川军黎叔的鄂军这些势力已经是选择了在几大势力之间左右摇摆,当起了墙头草,反正军阀大战没有真的到boss战,有的是时间选边站,着急押宝完全没有必要。

    让乔夫如此大为光火的事情正是一株打了标签的墙头草的挑衅。皖南巡查使李纯,就是那个以北洋元老身份投靠一个晚辈张绍曾的那位,居然因为和湖南的汤乡茗对于剿匪问题的一点摩擦,竟然悍然入侵铜鼓萍乡,兵锋直抵长沙,一时间有了割裂湘鄂与闽粤赣的联系的意图,还隐约的把南京和南方各省的联系彻底切断的意思。偏偏九江的驻军被黄克敌调往鹰潭去和闽西的土司打交涉,湖南方面自己的内战还没熄火,湖北黎叔更是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这可把乔夫给急坏了,要知道他已经在筹备着等两边翻脸就从湘鄂起兵直捣中原腹地,赣闽和四川为两翼,负责牵引敌军的注意力,而云贵两广则是兵员的聚集地,再引入日本友军配合奉军出关攻击京津鲁冀,这个四面出击的计划可让志大才疏的革命党的军事参谋部绞尽脑汁,真不知道这些家伙除了八股文章和三国演义还有没有会干的事情,这种类似梦呓的玩意居然拿出来现眼,不得不说革命党在军事上一贯的奇葩作风还真是始终如一,反而是黄克敌童鞋划的大纲以后,一言不发的回了南昌,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送他的戴季陶等人有些不忍。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了,因为这个汪昭明领衔的参谋班子虽然对军事和政治一窍不通,但是对于如何伺候乔老大还是业务精熟的。

    这份计划被革命党的最高领袖列为今后北伐的纲领文件,珍而秘之的藏在了卧榻旁的保险柜里,岂不知戴季陶手下的地下党已经把计划原封不动的拍摄一份发给了山东的总参谋部,老段童鞋后哑然失笑,就这样的计划,说书先生一个时辰都能拟出七段来,糊弄穷呢吧。

    虽然计划不靠谱,但是好歹也是个计划,而且搞革命喜欢大手笔的乔大总统一挥手,兵力匡算出来就把负责军事的几位给吓住了,一百二十万大军还不算后勤民夫,打三大战役都够用的了。可怜革命党军事委员会的老几位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下来,连周边几位革命军阀的兵力都敛活一起也不过四十万出头,奉天张大帅不知道有没有十万兵,连新疆的杨增新那万把人都算上也没凑够一半的数量。没办法,领袖都题词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革命青年嘛,还是很听召唤的,一纸总统令,为了学习西北总督府的剿匪先进经验,南方九省加上新疆一律在现有部队基础上征兵一倍,军火从速采购,粮饷允许各省自筹。

    虽然南京政府连养活自己的一个团的警卫都得靠海外捐款,实在没有能力承担扩军的天文数字的费用,只是不知乔大炮想没想过,这军火自购,粮饷自筹,连兵都是自己家征召的,这些军阀还认识你乔大炮是哪根葱啊。本来还是小打小闹的南方各省的军阀混战,现在有了大总统的命令,大家伙更高兴了,这不是奉旨打内战嘛?没说的,拥护乔大总统的扩军令,先收扩军捐军火税没钱?预支二十年田赋也成啊。于是四川到福建,南方一线打得是如火如荼,人脑子都打成了狗脑子,扩军令执行的彻底,但是乔夫想要征兵北伐,呵呵,就得等大家先决出本期擂主再说了。

    “真是书生误国。”说这话的可不是吴宸轩的手下,而是领袖乔夫曾经的亲密战友和军事助手黄克敌童鞋“乔夫也是昏庸,竟然相信这些书生的挑唆,这些家伙除了会放嘴炮,就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可怜南国亿兆生民就此陷入战火,皆我等革命者之罪也。”

    奉天的张雨帅夫的亲笔信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乔大总统居然要他和日本人通力合作,待北伐号令,联合日军一起攻击国防军的京津地区,还说什么“日人如索要东北蛮荒之地,尽可暂与之,大军出关则大事可期,兄居功至伟,关内沃土乔必当为兄谋划,当裂土封爵谢之。”

    “啊呸,你个败家玩意,拿着俺们东北这疙瘩的黑土地去*舔日本人的腚沟子,还什么二次革命,北伐大业,我张作霖就算当胡子都比你们有品格,至少不会里通外国,不会搞什么卖祖宗家业的革命。”张大帅骂完了乔夫,赶紧拿茶水漱漱口,想了想干脆把茶盏一起倒了字纸篓里,骂这玩意都脏了俺老张的嘴“去,那个谁,把乔夫这个老王八蛋的信发给济南吴大帅一份,哦,把小六子叫来也这革命党都是什么货色,以后敢跟老子提什么革命,打断他的狗腿。”门口的马弁差点没乐喷了,敢情少帅那是狗腿,那老帅您算个啥?

第二百八十八节 共和万岁与万*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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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业机构从诞生起就靠创造需求和满足需求来获取利润,而正常的政府机构可以靠税收和政府盈利性机构的收入,但是强盗、土匪、军阀和各种暴力集团靠什么生活?靠血酬。血酬是对暴力的酬报,就好比工资是对劳动的酬报、利息是对资本的酬报、地租是对土地的酬报。不过,暴力不直接参与价值创造,血酬的价值,决定于拼争目标的价值。如果暴力的施加对象是人,譬如绑票,其价值则取决于当事人避祸免害的意愿和财力。这就是血酬定律。

    在此过程中,人们的核心计算是:为了一定数量的生存资源,可以冒多大的伤亡风险,可以把自身这个资源需求者损害到什么程度。这个道理说来简单,却能推出许多惊人的结论,解释共和初年的许多令人费解的历史现象。

    比如共和二年,赣督黄克敌向南京政府和国会提交绥靖地方成果咨文,除了提到江西剿匪的战果,咨文中还提到了山贼的日常生活。

    黄克敌说:山贼探知我军动向,准备进剿的消息后,“将家属妇女什物俱各寄屯山寨林木茂密之处,其精壮匪徒,昼则下山耕作,夜则各遁山寨。”

    看似非常平常的描述,但是这些土匪的作风显然是非常不专业的,或者说他们的主营行当或许就是农民** 。难怪有的议员就会提问江西方面的代表:土匪也种地?土匪为什么要种地?

    其实共和初期的很多地方,乡农与土匪只有一线之隔,或者说是在一根标尺上一端是专业土匪,一端是专业农民,两者之间存在着众多的点位,生产与抢劫的组合:以抢劫为生的土匪渐渐变成以耕种为生的农民。那么,决定这种比例关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实对比了原来匪患严重的多的北方省份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在严酷的剿匪战争后,各地的工商业也开始蓬勃发展,加上自治政府的公共事业投入,不管是铁路、公路、桥梁、水库、还是城镇、学校和各种下水道,几乎没有什么人是找不到工作的。地主的地租稍微苛刻一些,雇农就会在各地县乡政府的组织下进城务工,或者干脆在离家不远的工地上打工,还有夜校可以认字,最不济的也有电影学校的巡回放映,认识几百字和学点种植养殖的技术并不困难,所以很多青壮年都在政府组织下去务工了。地主阶级,特别是中小地主往往是非常脆弱的,他们的经济体就是建立在对几十名甚至几户农民的土地占有上的,没有多少人是能够建立类似种植园经济的那种产业化的农业。现在官府,哦,是政府不再对以前签订的人身契约进行保护,而且还让人广而告之的宣传到户,这下子连死契的长工都可以自由的出去打工了,政府的调查人员一月一回的上门调查有没有虐待雇工,顺便提供外面的就业信息,看着诱人的工钱和条件,没有多少长工会留恋地主家的狗窝,地主敢反抗就是“非法拘禁罪”,再激烈点就可能构成“危害公共安全罪”,要是死了人,家主拉去打靶,抄家流放都是应有之意。

    北方除了一些流氓无产者之外,就没有多少人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而且就算是养活不了的也可以送到标准系企业在各地的“慈济会”,自治政府里的第一夫人王子衿童鞋虽然对人一贯淡漠,但是慈悲心肠还是非常丰盛的,所以在科技狂魔之余非常乐意的接受了慈济会会长的职务。这下子各地的政府和军方都知道“慈济会”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宁可得罪看上去还比较大度的吴总座,也别得罪这位未来的国母大人,虽然接人待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若是万一让这位女学霸给记下了黑账,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都没机会。总而言之,慈济会在各地几乎都成了当地的达官贵人太太团的首选,如果哪家的太太不能在慈济会里挂个职务,他家的主子都不好意思带着夫人和别家打招呼。所以王子衿某一天心血来潮,拿到报表翻看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不出三个月慈济会在各地市的覆盖率已经达到九成九了了,比吴大官人的自治政府覆盖面都广泛,而且清一色的是当地官僚士绅出钱出地出房子,人员办公包经费,慈济会总会这边尽管下文管理就行,开个大会,连找来报销来前火车票的都没有,全自掏腰包了。比起某红会来,慈济会的上下可谓是相当的悲催,可惜共和初年的北方达官贵人们智商偏低,居然无人抱怨,反而纷纷捐款捐物的要加入这赔钱的行当,也算是当年的奇谭一桩吧。

    可惜的是除了十一个北方省份之外的地方还是没有这种奇谭怪事的发生。

    譬如天府之国的四川,熊克武熊哥出任了四川督军,虽然刘家兄弟和诸位袍哥未必服气,但是在陕西的国防军没打进来之前,熊哥的大腿最粗,他召开的整军会议大家还是给了面子去参加的。熊克武在会上要确立了各派系军队“就防划饷”的防区制。用当时参加会议的刘存厚的说法:“四川军人控制的防区都是独立王国,在经济上予取予求,为所欲为,所以大家都拼命地争城争地。四川军阀混战经年,大多为此。”

    刘存厚所用的“独立王国”一词。当时四川的局面颇像战国时代,六七个暴力集团的首领在这片土地上合纵连横,群雄争霸。每个军阀都有权在自己的防区内设立制度、任命官吏、征收赋税,不经该防区的军阀认可,中央政府的法令也不能生效。不过,由于争夺激烈,防区主人频繁变换,稳定程度还比不上独立王国,也比不上诸侯领地,倒有些像黑帮地盘。今天洪兴占了油麻地,明天东兴的各位老大领着小弟再砍人抢回来,类似的情节不断上演,弄的进城的乡下人先的看清楚城门口收入城捐的是哪路老总,免得给错了人。

    刘存厚自己也说,他“在自己的防区内,苛捐杂税,人有我有,竭泽而渔,不恤民困,……在无可如何之中,竟至从鸦*片中去增加收入。”

    其实四川军阀的军费一般是靠征收田赋,正税不足,便行预征,有一年预征五六年粮赋的。历史上曾经有到1935年时,有些地方预征田赋已到2015年的。除了预征田赋就是普种鸦*片,征收烟款,便设烟馆,抽收红灯捐。各军防区还设立水陆关卡,征收过道捐税。这样一来本来还能在清廷的盘剥下勉强维持的工商业几乎都关门大吉了。四川,乃至整个西南民族工商业都是哀鸿一片,反而是买办和外资在这些地方大行其道,原因就是没有几个军阀敢跟国际友人们较真,腰杆都是弯的,就算有枪杆子撑着,手里的白条换不回人家的真金白银。

    除了预征之外,竭泽而渔的具体办法还有田赋附加。到了共和三年底,四川田赋附加税有学费、县志、被服、备丁等26种名目,附加税额之沉重,有的竟有达正供十倍之多。

    这些军阀的行为与土匪有什么区别呢?或许与同时同地的土匪比较,军阀的搜刮似乎更加凶恶。土匪毕竟没有“预征”,也没有“附加”,惟恐竭泽而渔,断了日后的财路。而这些革命军阀恰恰追求“竭泽而渔”。这不是道德和名分问题,而是利害的施报问题。既然防区经常易手,实施杀鸡取蛋的政策,恶果未必由自己承担,眼下还可以壮大力量。实施养鸡生蛋的政策,将来未必吃得上蛋,鸡也可能让人家抢去吃了,眼下的营养不良又可能迅速导致溃败。在这种格局中,竭泽而渔——标准的流寇行径——便是最有利的选择。

    共和二年春节,川中鬼才刘师亮看到一家军阀门口贴着“共和万岁,天下太平”的对联,非常气愤,特撰写了一副对联:“共和万*税,天下太贫。”所谓的革命政府横征暴敛,广大人民仍陷于贫困和绝望中,被他写的是淋漓尽致,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还是这位不畏强暴,仗义执言的刘大师,对四川的革命军阀们的横征暴敛写下了许多构思精巧别致、讥讽毫不留情的税联,暂取一副以飨读者:

    半年粮上六回,时拘押,时比追,迄无宁日,

    百货税征数道,罢请求,罢减免,只有呼天。

    到了南方各家开战,一决雌雄的时候,南京政府捐税已经很多,而一些地方的贪官污吏又巧立名目,加捐增税。有些税名闻所未闻,真正达到了“万物皆有税,惟有屁无捐”的境地。

    “尽敲榨假充公用,遍设关税、卡税、田税、屋税、丁头税,税到民不聊生将腹税;竭搜罗大饱私囊,勤抽盐捐、米捐、猪捐、柴捐、屎尿捐、捐得人无活路把躯捐。”

    这副对联就是当时南方九省“共和万*税”的真实写照。只可惜这副对联刊登在上海的几家租界报纸上,竟被南京政府以“诽谤政府”告上了租界的工部局法庭,堂堂大国的外交官竟然在红头阿三的押送下在外国人的法庭里控告自己的同胞讲真话,好歹没有用上共和大总统乔大爷的名头当原告。用当时在浙江主持政务的张南江老兄的话就是“难得他们还认识羞耻二字。”

    这场革命政府告报纸的案子一经北方媒体的宣传,连原来的革命青年学生都迷茫了,一直都是清廷在英美租界、法租界的工部局子里告了《苏报》、告《浙江潮》,没想到革命成功了,反倒是革命政府来工部局告讲真话的报纸人,这让热情洋溢的青年们情何以堪啊。

第二百八十九节 共和万象千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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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能把党*国领袖们气的集体绝食的书该是什么样子的?吴宸轩手里这本就是,铜版纸印刷带三十多页胶板照片插页,封面是仿皮面的包书脊硬底封皮装潢的大气又不失庄重,特别是那一个湘西缠头的农民目光空洞的眼神和他那满是老茧的粗糙手里端着的那个缺两个口的粗瓷大碗,里面是他一天的唯一一顿干饭,小半碗的南瓜红米饭。血红色的题目《共和万象千里行》,这是一位《字林西报》的女记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从十几位中外旅行者的口述和文字及照片中整理出来的原始资料,里面女记者只是记录着、讲述着,冷静客观的笔调,始终未置一词的评价,也正是因为这样,看惯了南北两家论战的大众才更愿意看这本书。

    或许从其中一些章节,就能明白为什么让乔大总统如此光火,甚至不惜在“租界报案”之后仅仅不到两个月就再次起诉一位无冕之王,全然不顾革命党的最后一点颜面。

    书中第三章土匪保民众是这样记述的:“共和二年,美籍牧师安东??伦丁遭江西土匪绑票,获释后,伦丁牧师写下了关于土匪的见闻:

    还在商酒务的时候,有一天,一片浓重的阴郁笼罩了匪首和整个营地。匪首的一个下属违反了命令。在土匪地盘里,有些做法与在行军< 路上有所不同。在路上,任何土匪都可干下几乎任何暴行而不会因此受罚。而在这里,在土匪地盘里,匪首们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正在受审的这个土匪以匪首的名义偷取了一条毯子。当消息传到匪首耳朵里时,他暴跳如雷,命令马上把这个该死的土匪宰了。这个土匪的许多朋友为此都来求见,希望他宽大处理,但所有这些努力都没有奏效。人被枪毙了,一切都已过去,但处决的命令却令人耿耿于怀。好几天里,营地里人气低落消沉。尤其是匪首自己,更是明显的郁郁寡欢,但是显然他把自己当成了当地的治安官,维护当地的秩序显然比起他的弟兄们的性命更重要。="" 伦丁牧师本来对土匪的印象还不错,但是:我们刚出土匪区,对他们的印象一下子就变坏了。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可怕的劫掠景象难以用语言形容。远近四方的村子全部被毁,烟与火是土匪所到之处留下的最明显的痕迹。随着土匪队伍的移动,遭难的地区实际上扩展到了10英里以外,到处是浓烟、烈火、灰烬和废墟。="" 伦丁牧师对土匪执法的描述很真切。可以看出,在自己的地盘里,土匪比共和国的治安军队和当地警察还要严厉地打击犯罪。伦丁牧师认为这是一个渐变系列:一端是纯粹的害民贼,另一端是纯粹的保民官,两者之间存在着众多组合,保护和加害的组合。那么,决定这种组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是对利益的最大化追求,长期或者短期都有所考虑。="" 无论是保民还是害民,暴力集团都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土匪之所以不打扰他的势力范围内农民的耕种,是为了有的可抢。="" 抢劫行为存在的前提,是有可抢的东西;绑架人质勒索赎金的前提,是人质有支付赎金的财力。如血酬定律所说,人质的命价,是由当事人支付赎金的意愿和能力决定的。在风险和成本相同的条件下,人质越有钱,抢劫对象越富裕,绑票和抢劫的收益越高。反过来说,抢劫绑票的对象越穷,抢劫的收益越低。低到得不偿失的程度,土匪就没法干了。="" 但是官府显然没有这种顾忌,不论是前朝的县衙门还是现在共和国的县政府,他们显然对于“天高三尺”的兴趣都是一致的。(不得不承认东方人的幽默往往表现的更加黑色一些,他们在绝望的环境里通过这种幽默来表达自己的无奈。)="" 因为南方的共和国政权对于自己政权的长期性表示非常高的质疑,为了追求短期血酬收入的最大化,合法的暴力集团也可以退化为土匪(这里是指传统意义上的土匪)。="" 比如广西玉林地区的军政长官黄骐(革命党人,还曾经参加过镇南关起义),比起当地的土匪却更加心狠手辣,一种捐税到了玉林就要完成几种。如酒税,到玉林便有了购米税、蒸馏税、入瓮税、卖酒税、喝酒税等等。有一次,玉林诗社以“诗”、“酒”二字举办征联竞赛,有一副获奖对联是这样的:="" “将军囊涩加征酒,政府事忙漏税诗。”="" 黄骐知道了这件讽刺他的事情之后,就下达对做诗的人每人征收收入的30%、获了奖的征收20%的税。此令一出激起了民愤,但是显然没有能让南京城的那位伟光正的乔夫大总统阁下有所反应,或许因为他的部下中像是黄骐这样的官吏是非常常见的。”="" 书中第五章官匪一家中是这样记述的:为了追求报酬的长期最大化,土匪反而愿意建立保护掠夺对象的秩序。侯少煊是著名的四川袍哥大爷,与土匪头子往来密切。他和这位女记者谈话的时候提到:="" 广汉位居川陕大道,商旅往来,素极频繁。但宣统年以后,时通时阻,共和肇始,几乎经常不通。不但商旅通过,需要绕道或托有力量的袍哥土匪头子出名片信件交涉,即小部军队通过,也要派人沿途先办交涉,否则就要挨打被吃。后来匪头们认为道路无人通行,等于自绝财源,于是彼此商定一个办法,由他们分段各收保险费,让行人持他们的路票通行。例如一挑盐收保险费五角,一个徒手或包袱客收一元。布贩、丝帮看货议费,多者百元,少者几元、几十元不等。……="" 匪头们鉴于普遍造成无人耕田和人口减少的现象,会断了他们以后的饭碗,于是也兴起一套“新办法”,用抽保险费来代替普遍抢劫。即每乡每保每月与当地大匪头共缴保险费若干元,即由这个匪头负责保护,如有劫案发生,由他们清追惩办。外地匪来抢劫,由他们派匪丁去打匪。保险费的筹收办法,各乡不一。北区六场和东区连山、金鱼等场,是规定农民有耕牛一只,月缴五角;养猪一只,月缴三角;种稻一亩,秋收后缴谷一斗;地主运租谷进城,每石缴银五角……如此等等。这样一来,有些乡镇农民又部分地开始从事生产,逃亡开始减少,匪徒们坐享收益,没有抢劫的麻烦,多少也有点好处。但是他们的**是没有止境的,钱财越多越好,人枪也是越多越好。这种分乡分片自收保险费的办法,总对他们有了限制,他们当然不能满足。所以有些出了保险费的地区,仍有抢劫事件发生。地方首人(当然是袍哥大爷)去报知大匪头,匪头只推说某些兄弟伙不听话,答应清查。有时也把兄弟伙“毛”(引者注:即杀掉)几个做个样子,以表示他们的“信用”。="" 虽然女记者并不清楚当地的物价水平,不过仅仅从田租或土地税的角度看,“种稻一亩,秋收后缴谷一斗”,土匪制订的税率在5%~10%之间,大有什一而税的儒家之风。这笔钱该如何定性呢?从来源看,这是对抢劫的替代,可以看作赃款。从形态看,如果把暴力集团建立并维护的制度看作“法”的萌芽,赃款便体现为制度收益,或曰“非官方税收”。从功能看,土匪收费之后,承担了维持治安、抗击外匪的责任,有时还杀几个违法的本伙兄弟以示信用,这笔钱又有点公共税收的意思。”="" 乔大总统在宋妹子的劝说下好歹吃了点湖州小米稀饭,可是吴大官人这边就**多了,一顿在当时还算不上丰盛,但是很有济南风味的宴席在大明湖的历下亭老商会俱乐部的餐厅里开席了。席间吴宸轩还是一手拿书一手筷的恶习,不过和吃饭的时候摊开实验数据翻看的王子衿小姐相应成趣,这夫妻俩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吴宸轩这厮手里拿着《共和万象千里行》边看边拍案叫好的形象就太不厚道了,看着给革命党添堵的文字也不算少了,不说铁流那如椽巨笔对于糟蹋四川百姓的革命军阀极尽冷嘲热讽,就是彼岸兄一篇篇的社会调查报告连载在从《齐鲁日报》改版的《中华日报》上,在国人的面前把乔大总统和革命党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这样的文字当然不是这位女记者的稚嫩笔触可以媲美的,不过这位江上青记者很有手段的采用了白描的记述手法,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自己的主观评论,通过的是外国人和很多海内闻人的话来讲述,反而在客观性上占了上风。很多南方的读者对于南北论战中的问题或许还有地域性的偏袒,但是江上青的这本书却让他们从心底里就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现实,没有一分的粉饰也不带一丝抹黑。="" “江上青听说还是双十妙龄,这手功夫还真让铁流兄、彼岸兄叹服。”吴宸轩扭头给坐在角落里的贺敏寒贺大局长(情调、统调两处都升格为局,从总参中脱离出来,直属吴宸轩的秘书室和侍卫室)“我说,贺局长,这个江上青的来历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招揽的可能,是个人才,别放,啊!”="" 吴宸轩的突然变调让一起聚餐庆祝老大订婚三周年以及即将补办婚礼的众位大佬们都是一惊,不过看着瓷牙咧嘴的揉着大腿的总座却无奈的放下书本给爱妻夹菜,还有一直眼睛就没离开报告的未来主母那只刚收回来拿勺子喝粥的芊芊玉手。大家选择了无视,该吃吃该喝喝,一律暂时性失忆的干活。熊秉三还和徐菊人两个人瞄了一眼总座夫妻俩,会心的一笑走了一杯,让吴宸轩恨得牙痒痒,这对老不修的!="" 路上有所不同。在路上,任何土匪都可干下几乎任何暴行而不会因此受罚。而在这里,在土匪地盘里,匪首们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正在受审的这个土匪以匪首的名义偷取了一条毯子。当消息传到匪首耳朵里时,他暴跳如雷,命令马上把这个该死的土匪宰了。这个土匪的许多朋友为此都来求见,希望他宽大处理,但所有这些努力都没有奏效。人被枪毙了,一切都已过去,但处决的命令却令人耿耿于怀。好几天里,营地里人气低落消沉。尤其是匪首自己,更是明显的郁郁寡欢,但是显然他把自己当成了当地的治安官,维护当地的秩序显然比起他的弟兄们的性命更重要。="" 伦丁牧师本来对土匪的印象还不错,但是:我们刚出土匪区,对他们的印象一下子就变坏了。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可怕的劫掠景象难以用语言形容。远近四方的村子全部被毁,烟与火是土匪所到之处留下的最明显的痕迹。随着土匪队伍的移动,遭难的地区实际上扩展到了10英里以外,到处是浓烟、烈火、灰烬和废墟。="" 伦丁牧师对土匪执法的描述很真切。可以看出,在自己的地盘里,土匪比共和国的治安军队和当地警察还要严厉地打击犯罪。伦丁牧师认为这是一个渐变系列:一端是纯粹的害民贼,另一端是纯粹的保民官,两者之间存在着众多组合,保护和加害的组合。那么,决定这种组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是对利益的最大化追求,长期或者短期都有所考虑。="" 无论是保民还是害民,暴力集团都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土匪之所以不打扰他的势力范围内农民的耕种,是为了有的可抢。="" 抢劫行为存在的前提,是有可抢的东西;绑架人质勒索赎金的前提,是人质有支付赎金的财力。如血酬定律所说,人质的命价,是由当事人支付赎金的意愿和能力决定的。在风险和成本相同的条件下,人质越有钱,抢劫对象越富裕,绑票和抢劫的收益越高。反过来说,抢劫绑票的对象越穷,抢劫的收益越低。低到得不偿失的程度,土匪就没法干了。="" 但是官府显然没有这种顾忌,不论是前朝的县衙门还是现在共和国的县政府,他们显然对于“天高三尺”的兴趣都是一致的。(不得不承认东方人的幽默往往表现的更加黑色一些,他们在绝望的环境里通过这种幽默来表达自己的无奈。)="" 因为南方的共和国政权对于自己政权的长期性表示非常高的质疑,为了追求短期血酬收入的最大化,合法的暴力集团也可以退化为土匪(这里是指传统意义上的土匪)。="" 比如广西玉林地区的军政长官黄骐(革命党人,还曾经参加过镇南关起义),比起当地的土匪却更加心狠手辣,一种捐税到了玉林就要完成几种。如酒税,到玉林便有了购米税、蒸馏税、入瓮税、卖酒税、喝酒税等等。有一次,玉林诗社以“诗”、“酒”二字举办征联竞赛,有一副获奖对联是这样的:="" “将军囊涩加征酒,政府事忙漏税诗。”="" 黄骐知道了这件讽刺他的事情之后,就下达对做诗的人每人征收收入的30%、获了奖的征收20%的税。此令一出激起了民愤,但是显然没有能让南京城的那位伟光正的乔夫大总统阁下有所反应,或许因为他的部下中像是黄骐这样的官吏是非常常见的。”="" 书中第五章官匪一家中是这样记述的:为了追求报酬的长期最大化,土匪反而愿意建立保护掠夺对象的秩序。侯少煊是著名的四川袍哥大爷,与土匪头子往来密切。他和这位女记者谈话的时候提到:="" 广汉位居川陕大道,商旅往来,素极频繁。但宣统年以后,时通时阻,共和肇始,几乎经常不通。不但商旅通过,需要绕道或托有力量的袍哥土匪头子出名片信件交涉,即小部军队通过,也要派人沿途先办交涉,否则就要挨打被吃。后来匪头们认为道路无人通行,等于自绝财源,于是彼此商定一个办法,由他们分段各收保险费,让行人持他们的路票通行。例如一挑盐收保险费五角,一个徒手或包袱客收一元。布贩、丝帮看货议费,多者百元,少者几元、几十元不等。……="" 匪头们鉴于普遍造成无人耕田和人口减少的现象,会断了他们以后的饭碗,于是也兴起一套“新办法”,用抽保险费来代替普遍抢劫。即每乡每保每月与当地大匪头共缴保险费若干元,即由这个匪头负责保护,如有劫案发生,由他们清追惩办。外地匪来抢劫,由他们派匪丁去打匪。保险费的筹收办法,各乡不一。北区六场和东区连山、金鱼等场,是规定农民有耕牛一只,月缴五角;养猪一只,月缴三角;种稻一亩,秋收后缴谷一斗;地主运租谷进城,每石缴银五角……如此等等。这样一来,有些乡镇农民又部分地开始从事生产,逃亡开始减少,匪徒们坐享收益,没有抢劫的麻烦,多少也有点好处。但是他们的**是没有止境的,钱财越多越好,人枪也是越多越好。这种分乡分片自收保险费的办法,总对他们有了限制,他们当然不能满足。所以有些出了保险费的地区,仍有抢劫事件发生。地方首人(当然是袍哥大爷)去报知大匪头,匪头只推说某些兄弟伙不听话,答应清查。有时也把兄弟伙“毛”(引者注:即杀掉)几个做个样子,以表示他们的“信用”。="" 虽然女记者并不清楚当地的物价水平,不过仅仅从田租或土地税的角度看,“种稻一亩,秋收后缴谷一斗”,土匪制订的税率在5%~10%之间,大有什一而税的儒家之风。这笔钱该如何定性呢?从来源看,这是对抢劫的替代,可以看作赃款。从形态看,如果把暴力集团建立并维护的制度看作“法”的萌芽,赃款便体现为制度收益,或曰“非官方税收”。从功能看,土匪收费之后,承担了维持治安、抗击外匪的责任,有时还杀几个违法的本伙兄弟以示信用,这笔钱又有点公共税收的意思。”="" 乔大总统在宋妹子的劝说下好歹吃了点湖州小米稀饭,可是吴大官人这边就**多了,一顿在当时还算不上丰盛,但是很有济南风味的宴席在大明湖的历下亭老商会俱乐部的餐厅里开席了。席间吴宸轩还是一手拿书一手筷的恶习,不过和吃饭的时候摊开实验数据翻看的王子衿小姐相应成趣,这夫妻俩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吴宸轩这厮手里拿着《共和万象千里行》边看边拍案叫好的形象就太不厚道了,看着给革命党添堵的文字也不算少了,不说铁流那如椽巨笔对于糟蹋四川百姓的革命军阀极尽冷嘲热讽,就是彼岸兄一篇篇的社会调查报告连载在从《齐鲁日报》改版的《中华日报》上,在国人的面前把乔大总统和革命党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这样的文字当然不是这位女记者的稚嫩笔触可以媲美的,不过这位江上青记者很有手段的采用了白描的记述手法,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自己的主观评论,通过的是外国人和很多海内闻人的话来讲述,反而在客观性上占了上风。很多南方的读者对于南北论战中的问题或许还有地域性的偏袒,但是江上青的这本书却让他们从心底里就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现实,没有一分的粉饰也不带一丝抹黑。="" “江上青听说还是双十妙龄,这手功夫还真让铁流兄、彼岸兄叹服。”吴宸轩扭头给坐在角落里的贺敏寒贺大局长(情调、统调两处都升格为局,从总参中脱离出来,直属吴宸轩的秘书室和侍卫室)“我说,贺局长,这个江上青的来历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招揽的可能,是个人才,别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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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658/ 第一时间欣赏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作者:猎灵者所写的《非和平崛起》为转载作品,非和平崛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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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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