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与极光娱乐的第一次接触
第二天上午，周默出现在四季酒店。
昨日与那位董文武在电话上简单聊了几句，周默拒绝了他来家中拜访的请求，改为自己登门拜访。
家中来人做客不说水果了，好歹得给人泡杯茶吧？
可小气抠门吝啬的系统根本没提供这些东东，周默不舍得花钱更不舍得用能量点具现这些东西。
所以，周默来了。
刚进大堂，一名身穿黑色职业裙装的女孩见到他后就显出开心、激动表情，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周默目光如电，瞬间从她脚上的水晶高跟鞋看到了精致的眼妆。
女孩身材微胖，圆脸，眼睛很可爱，笑起来有卧蚕，微微皱起的鼻翼上有淡淡的雀斑。
很可爱……
她是娱乐公司的人！
周默想起娱乐圈种种传闻，骤然心生警惕。
远离娱乐圈所有女人和男人！
如无法远离，必以冷面毒舌待之！
周默微微眯起眼睛，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座冰山。
系统：○|￣|_
程潇可不知道周默已经被她当成了洪水猛兽。
见到男神弟弟已经让她觉得酒店大堂都亮了几分，全世界都开遍了鲜花。
嘤嘤嘤，好想弟弟能来公司上班啊，我要是能当他的生活助理就好了！
程潇心中小仙女开心的跳起了舞蹈。
虽然努力绷着脸极力掩饰，但她依然忍不住开心，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春意伸出右手。
我要跟弟弟肌肤接触了✿✿ヽ(°▽°)ノ✿，好(*^▽^*)！
一道光滑、温润、柔软的触感从程潇指尖传来，一触即离，让她的手握了一团空气在手心。
“嘤嘤嘤，弟弟好绅士啊……他的手指好长，好滑……嘤嘤嘤……”
极光娱乐员工素质不行啊！
周默等了几秒钟，见这个女孩还是一副痴痴呆呆地花痴模样，不由气恼。
我不够冷吗？
于是，周默冷冷地开口，“看够了吗？看够了就上去吧！”
“啊……呀……哦……”
周默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程潇才意识到失态。
胡乱的发出几声莫名的声音后才想起正事，急忙侧身，仓促间还差点绊倒自己，打了个踉跄勉强没有摔倒。
丢人丢大了！
莫大的羞愧感袭来反而程潇清醒过来，总算找回了高管助理的理性，低着头用蚊蝇般的声音小声道：“请跟我来！”
电梯门缓缓关闭，相对封闭的狭小空间内出现了一道好闻的气息，程潇的心再度骚动起来……
哎呀，好热！
啊啊啊，他看我了！
嘤嘤嘤，好羞耻的感觉……
叮~
68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香汗淋漓、满脸通红的程潇下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职业短裙的下摆，低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娇滴滴的开口道：“请跟我来！”
周默迈开大长腿，两步跨出电梯。
与程潇擦肩而过的时候，周默看到她鼻尖、额头上的汗珠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电梯。
都虚成这样还馋我身体？
姑娘，你顶唔不住……
程潇银牙紧咬，勉力拖着两条发软的腿追上周默，带着他进了一间套房。
套房很大，装修很豪奢，总能给第一次踏足此地的人带来强烈地冲击。
只是周默前世做高管时出入高档酒店，总统套房不知见过多少，甚至连迪拜的七星帆船顶层都住过两晚。
所以他进入套房之后仅仅眼珠动了一圈，就将目光投向起身迎来的极光娱乐的人。
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应该是董文武。
已经有些灰白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辫，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下是修剪地整整齐齐的小胡子，一身合体的西装，即使中年发福身材有些臃肿但也能看出当年也是个风流种子。
眼神炙热、危险……
要远离！
董文武身后是一个看面相三十左右的美少妇。一袭红裙，裙摆到脚踝，脚下是露趾水晶凉鞋，染成丹红色的脚趾如花瓣，在白皙的脚部肌肤映衬下格外吸睛。
她柳眉细长，一双丹凤眼中透着惊艳、欣喜……
嗯，好强的占有欲，危险！
美少妇身后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小……周默仔细看过，在忽略了眼线眼妆红唇耳环之后，从深VT恤露出的肌肉线条判断，确定是小哥哥。
比前世那几位还要像女人，恶寒！
远之、喷之！
周默在打量别人，别人也在打量着他。
中规中矩的藏青直裰校服最显身材，少年身体修长至少一米八三，眉如墨画、目若星空却又脸带着薄霜，最考验颜值的小平头不仅没折损如画五官，反而让他显的格外出尘，让人有一种觐见仙人的卑微感。
尤其是董文武。
作为曲爹，他出差住宿标准顶格是总统套房，不过他很少出差，偶尔出差入住时也会选择低一格的行政套房。这一次他故意入住总统套，目的是想让家境清贫的少年直面财富的冲击。
在他的认知中，普通人乍一接触到套房的奢华，自卑者会心神不宁、自信者会渴望成功、自私者会愈发急功近利，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然而，董文武没想到，周默的表现太淡然了。
就像是皇帝进了富豪家做客。进了金碧辉煌的客厅，皇帝眼皮一抬，“嗯，还阔以……”
董文武知道周默的底细，这种情况只能说周默心志如磐石不受外物影响。
难办喽！
不能拿他当孩子看待……
董文武心中暗惊并快速调整谈判策略，脸上却和煦如春风，笑呵呵地上前两步并主动伸出了右手，“周先生，我是董文武，幸会幸会！”
“董先生好！”
山穷水尽来寻我家，礼贤下士必有求。
周默瞬间确定了谈判策略：趁你病要你命。不动如山，冷酷到底。
所以，尽管无论握手的力度、摇晃的次数以及弯腰的角度都无懈可击，但语气却非常的冷，就如一个没有情感的冰山。
尤其是对所谓高级总监苗红和艺人莫然更甚，估计也就是用汗毛扫过他们伸来的手就权当握手见礼了。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几人落座，面带桃花的程潇已经殷勤地献上了浓香咖啡。
周默却不领情，食指在茶几上点了一下，“谢谢，我只喝瓶装矿泉水！”
程潇急忙转身去拿矿泉水，而这时苗红却轻轻地鼓了鼓掌。
“周先生太自律了，哪里像这个不省心的小子，年纪轻轻就抽烟喝酒，硬生生的把嗓子都弄坏了！”
化解尴尬的方法有很多，最快见效的方法是找到一个靶子。
性子冷的人往往自傲。
为什么冷呢？
是因为他们觉得满天下都是蝼蚁、庸人，均不值得他正眼看待。
你不服气我的观点？
来来，我先告诉你我有多优秀，然后再告诉你自己有多垃圾……
苗红丢出莫然，一来是找出一个公共话题，二来也想为待会儿求歌埋下伏笔。
“你快开口啊，不怕你评头论足也不怕你毒舌，你喷的越狠待会付出的代价就要大，呵！”
苗红心中过于急切了些，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的得意，又恰恰被周默看在眼中。
阿姨，你想多了！
我不喝咖啡是怕你们下药。
大家又不熟。别说抽烟喝酒了，哪怕搞泳池多人运动也不关我的事情啊！
周默微微侧头看向入座后就一言不发的董文武。
“董先生，肖老师说你是她的朋友，所以就直说了吧，我不会跟任何人签约。”
第17章 控场
周默做事风格就是目的性强。
今天来见极光娱乐来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卖歌筹钱。
见过坑爹的系统吗？
周默就遇到了。
房屋抵押、已注册的所有音乐版权抵押，年息40%……
一千万，合情合理地兑付给了秦羽，而周默则成了千万负翁。
所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速结束谈判，回去编程赚钱，然后尽快还债。
……
苗红：不想签约出道？
董文武：小朋友，不想出道你发什么歌啊……
董文武和苗红两人几乎同时嘴唇微动想开口劝说，却又心头一动。
不对，他现在发歌都是免费发在知否上！
不打榜、不赚钱，那么就是先求名再求利。
先超热自己再待价而沽的把戏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类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不能一上来就驳了他的面子。
先聊起来，再捧起来，然后再告诉他业界竞争有多残酷而能尽心尽力帮他成长的只有极光，最后甩出C类合同以示敬意！
苗红心里琢磨着谈判策略，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亲切了。
“周先生，能不能说一下你对未来的规划吗？极光娱乐的企业文化就是以人为本，更愿意与年轻人共同成长。
这一点，极光娱乐在业界的口碑非常好，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我们应该能找到共同语言。”
苗红说话时，董文武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坐姿。但落在周默眼中却是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眼中的审视意味愈发的浓郁。
什么叫HRBP？
HRBP是伴随着人力资源部门职能分化和升级而出现的新兴岗位，首要职责就是HR视角出发参与业务部门管理工作。
如果不懂基本业务、不与客户打交道，怎么参与业务部门管理啊？
先引出话题让你畅谈规划、随后点评一二，列出一二三让你认清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然后在你感到沮丧的时候伸出援手……最后拐卖成功。
最粗浅的江湖套路，失望、差评！
于是，面对苗红的问题，周默只是给了她一个学霸凝视。
“规划很简单，近期目标考上震旦大学致远学院，中期目标三年内拿下博士学位，远期目标是拿下九鼎奖和诺贝尔奖！业余时间玩玩音乐，说不定会写小说、画漫画。”
周默继续学霸凝视。
来来来，规划在此，麻烦点评一二……
苗红见过无数十八九岁甚至年龄更小的孩子，他们或许性格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想出道当明星！
所以，苗红只需拿捏住这个核心，不管多桀骜不驯的野马最后都乖乖地被套上了笼头。
明明有音乐才华却一心相当学霸当科学家拿科技界顶级大奖的主儿，该怎么谈？
华语十大金曲奖、金钟奖、帝国作曲家认证了解下……
苗红心里一下子有点蒙，只能微笑着频频点头并在脸上挂出鼓励、敬佩的笑容。
你说的太好了，请继续！
然而，周默此时却闭上了嘴巴，犹如一座冰雕般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因为程潇一脸娇羞地拿着瓶装水和水晶杯出现了。
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董文武心中暗叹一声。
他能理解苗红，苗红此时肯定有无数草泥马在草原上奔腾，因为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他不能说周默吹牛，因为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
2016、2017连续两年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大赛IMO(奥数)、IPhO(奥物)双金牌获得者，并均以满分成绩拿下冠军奖牌。
从初一到高二，齐州一中乃至海岱省每个学期、每学年的总成绩、平均成绩第一都是周默的记录。
除非再出现个语文能拿147分以上其他各科均满分的怪胎，否则周默的记录只能让后来人绝望。
这样的人说要考七星大学想当科学家，不管他是否真的这样想，但你不能说他大言不惭、信口开河！
业余玩玩音乐……
人家摆明音乐只是爱好，怎么解？
莫然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唾液，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董爹、苗姐在公司都是手握艺人生杀大权的主儿啊，别说是他了，公司几位天王天后在董爹苗姐面前都得陪着笑脸。
而今天这个比自己小4岁的弟弟几句话就怼的董爹苗姐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要是传回公司，绝对是个大新闻。
不过，莫然尽管佩服周默敢怼董爹苗姐，却不喜欢他对待音乐的态度。
莫然真的喜欢音乐，他的嗓子也不是抽烟喝酒弄的，而是19岁一场高烧弄坏了嗓子。
吾苦求而不得，你却视为草芥。
怎么能忍？
莫然干咳一声打破现场的沉默，然后在董爹苗姐鼓励的注视下开口道：“周先生，唱歌呢，唱歌对你不重要吗？”
因为两人都被大V挂在同一篇文章示众，周默知道莫然这个人。
但知道有限，仅仅限于网络上的黑点。
听到他开口，周默再次送出学霸凝视。
“唱歌是为了放松，我不唱歌还可以打篮球、弹钢琴、画画、跳舞……反正我放松的方式多着呢，不一定非要唱歌。”
这笔……
莫然张大了嘴巴，万般委屈的看着周默，竟无语凝噎！
我去，听说娱乐圈挺那啥的，这人眼神这么哀怨，不会……
周默心中一寒，面对莫然的注视，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看到你这个打扮，我更不想唱歌了。”
莫然抽了下鼻子，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周默冷笑一声，“都画眼线涂眼影了，你说为什么？”
莫然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然后猛地想站起却又硬生生地坐回沙发，只能看着周默想反驳。
“你、你、你怎么……我……”
他想发火，但站起后才想到此行的目的，而且董爹苗姐就在一旁，周默在怎么样，今天也轮不到他发飙。
可我真的委屈啊！
程潇感觉到脸上有热度，转眼一瞥，看到苗红正跟自己递眼色。
程潇跟着苗红快十年了，无需沟通就知道该自己出场。
于是，程潇上前两步打开矿泉水瓶，倒了半杯水递到周默面前。
“周先生，因为舞台上光线太强，艺人如果不化妆，在镜头里就跟僵尸似的。”
程潇还想继续解释艺人必须时刻维护好形象，周默却摆了摆手，“回归正题！”
说完，周默将目光投向最大的BOSS董文武，“董先生，老师说除了签约外，你还有其他事情？”
“这小子居然控场了！”
董文武眼看着周默三言两语地将苗红、莫然、程潇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反客为主，把今天的主动权牢牢控制在手中。
如今，人家已经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再不开口就成敌人了。
无奈，董文武只得苦笑一声，“我们想帮小莫邀歌！”
“真地找我邀歌？难道是……”
周默眼光一闪，冰山形象瞬间崩塌。
他笑了！
苗红、程潇也就痴了。
董文武低下头不敢看周默。
莫然却瞪大了眼睛，满脑子都是我投错胎了么……
周默看向董文武的眼睛在发光。
“我那首歌进前十了？”
董文武已经接受了周默妖孽般的人设，对他仅凭一句话就推测出作品获奖并没感到特别意外。
他故弄玄虚地笑了一下，接着连连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我估计今明两天就会有人通知你。”
第18章 演员
周默笑得愈发开心。
小公司过来邀歌可能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
但董文武是谁啊？
华夏十大曲爹排名第六，中生代曲爹第一人。
打造出多张销量破五千万的五星专辑，以及三张销量过亿的六星专辑。
一手为极光娱乐捧红了两位天后、一位天王和七八位一线歌星，也将极光娱乐顺顺利利地送进了娱乐圈前十行列。
成功之人必有骄傲之心，能让董文武放下骄傲开口邀歌只有一种可能：认可！
《奉献》、《被遗忘的时光》、《少年》三首歌只能说特抓人耳朵，词曲本身却说不上传世经典之作。
仅凭这三首歌根本无法打动董文武，那么就是《我和我的祖国》了。
说老实话，周默虽然坚信《我和我的祖国》是经典，但他担心自己的演绎耽搁了这首歌。
比如前世，词曲家写出这首歌之后找了好几位演绎却始终不火，最后还是国家队祖师爷开金口亲自演绎，才将这首歌唱歌红了大江两岸，唱歌进了亿万人民心中。
现在，放心了。
董文武的身份摆在这里。
他一定是评委，然后这首歌一定拿奖了而且名次还不会低。
至于为什么要找外人邀歌，周默大概也有了推测。
周默来之前把极光娱乐几大曲爹词娘的代表作听了个遍，对他们擅长的曲风大致做了了解。
这一世的音乐大约相当于前世八十年代风格。
比如，极光娱乐最能打的是两王两后，如果用前世天王天后做参照，那就是刘欢、毛阿敏、田震，走华丽、激昂、高亢、叙事抒情大歌路线。
莫然的歌周默也听过。
呃，一言难尽，只能说修音都修出电流声了。
周默还以为莫然五音不全呢，结果今天亲耳听到他的声音。
哎呦，也不错啊！
刀郎、杨坤、阿杜了解下。
这么有特色的嗓子居然捏着嗓子唱吴青峰的调调，谁出的馊主意？
周默有点不懂，不懂就问。
“我听过他的歌，不懂他为什么要那样唱歌？”
董文武笑了笑，没做声。
作为音乐人，他何尝不知道莫然的嗓音最适合的路线是沧桑、苦情路线，但艺人部，尤其是苗红拒绝接受这一类的歌曲。
他以及全体音乐部的作曲人对此意见非常大，但曲爹的尴尬之处就在这里。
这几年，人红不红先看脸，再看人设，最后才看作品。
比如莫然，绞尽脑汁帮他写了一首歌，结果他拿到手后就哭了。
我好喜欢爸爸的歌，但公司说这首歌与我的人设不符，我不能唱。
好吧，你不唱我给其他人唱！
于是，作曲部再给莫然写歌的时候就变得非常敷衍。
花样男要什么调性？
4536251套一下就可以了，再用436、4321混进点R&B味道……
好了，交差！
这种心态下写的歌能好到哪里去，有些连口水歌都不如。
听爹的，让你红！
不听爹的，看你凉！
反正，曲爹只会捧听话的人。
苗红也很清楚这一点，更清楚几次驳了董文武邀来的歌让他很不满，见董文武不说话只得开口替他解释。
“小莫刚入行的人设是贵公子，转型的作品很难求。
要高传唱度、要高共情心、要把小莫转型前的痛苦、纠结唱出来，但不能为了苦情而苦情，要身处低谷眺望光明。
而且小莫在欧美也有大量粉丝，还要考虑他们的口味……”
周默懂了。
刀郎、阿杜、杨坤这哥三，一个是西北大漠的刀客、一个是北漂浪子、一个是趴车底的腼腆修理工。
而莫然呢？
呃，花一样孩子……
两者的对比差异太大，必须有一首能压得住阵的歌才敢转型。
苗红的想法也没错，但要求太多反而束缚住了写歌的方向，也难怪董文武束手无策。
就像科比在最后三秒接到队友传球后却招呼拜纳姆出来投三分。
唯一的可能就是除拜纳姆外，科比以及湖人所有球员都禁止投篮，只能让拜纳姆出手碰运气。
周默觉得如果给董文武一定的时间肯定能写出适合的歌。
现在么，估计是事发突然且情况紧急，董文武脑子里没货了，空了……
咦，空了？
就这首吧！
周默想到了一首绝对能满足苗红标准的歌。
“系统？”
“了解，已注册版权。”
虽然已经想好了搬运目标，但周默前世有个吉林籍战友的口头禅是“上赶子不是买卖”，周默肯定不能主动开口。
但好缺钱……
于是，他瞄了眼莫然，面部肌肉快速调整。
眼神中六分不舍得、三分犹豫、一份嫌弃。
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十分变七，多了三分的犹豫……
最后，他又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随即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似乎下定决心后才冷声道：“我没办法！”
苗红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签下周默。
至于带上莫然，不过是董文武把周默捧得太高，搂草打兔子顺手而为罢了。
不过，刚刚周默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却让苗红精神一振。
似乎有戏！
于是，苗红看向莫然，眼珠转向周默示意了一下。
我懂！
莫然刚刚也注意到了周默地表情变化，甚至他的感觉更为直观，他刚刚已经脑补到了周默的心态变化。
那首歌给不给他呢？
他就一流量，万一唱不好不就糟蹋了我的心血……
那就算了，不给他！
娱乐圈利益为先，莫然知道现在自己是全网黑，如果再没实际行动就要凉了。
事关自己未来再加上苗红的指使，莫然起身一个跨步冲到周默面前，双手合十，无比诚恳地弯下腰，“周老师，拜托帮我想想办法！”
“想办法？”周默冷着脸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自杀的方式很多，你却偏偏想憋尿自杀，我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
周默诡异的说法把莫然说傻了。他傻傻地站在周默对面，一脸懵逼。
董文武却听懂了这个比喻，“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在苗红杀人般的眼神下放声大笑起来。
本来就是这样！
小朋友的脾气不错，我喜欢他！
苗红却猛地坐直了身体，“周默先生，我们是带着诚意来交朋友的！”
这时，莫然也反应过来了。
身为男人却被小两岁的男生用这种比喻形容自己，莫大侮辱感瞬间涌出。
不过，他好歹见识过娱乐圈种种不堪能忍不能忍之事，再加上形势逼人强，他只能压着心头的怒火弱弱地争辩道：“我没有！”
“哦，你没有……”
周默先是将莫然的话重复了一遍，觉得他这句话如杜鹃泣血，确实是肺腑之言。
于是，周默转头看向一脸不虞的苗红，“那就是因为你喽！”
“噶……”
董文武的笑声戛然而止，口水吸进了气管，急忙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靠，我想笑……咳……咳……我不想笑了，救命啊！
苗红眼睛拼命地在茶几上巡视着寻找趁手的工具，她想杀人！
说什么呢？
亏得姐姐这么喜欢你……
周默并没在意疯狂咳嗽的董文武和有些抓狂的苗红，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
“转型吧！现在全网黑莫然，正好是他卖惨转型的机会！”
卖惨呀，前世艺人最喜欢卖惨了。
嘤嘤嘤，成功洗白随便吸一波粉，多好！
卖人设，苗红是专业的。
听到周默的话，她心头的羞恼变淡了好多。
她早就想好了整个路线。
一波病：先虐粉。莫然为证明自己，苦练新歌导致声带受损……嗯，要去医院住两天，附上打点滴图；
二波惨：再洗粉。找人爆出莫然从云端跌落而颓废图.jpg；
但是，最最最关键的是要有一首催泪、内心告白的好歌，回忆杀、催泪杀……
只有这样才能反转后维持住咖位。
这小子太懂我了！
顿时，苗红看向周默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柔情万丈。
弟弟，姐姐捆你回家可好？
第19章 《空城》
警报拉响！
该死，你都是有两个孩子的老阿姨了……
别说这一世，你比我上辈子的年级都大了好多，想吃嫩草，想得美哦！
周默俊脸再度强化冷意，恨不能在脸上结出冰块。
董文武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将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周默。
关于莫然转型的问题，他和苗红在高层会议上争论过不止一次。
苗红的态度很坚定。
必须转！
但从甜蜜小奶狗转到沧桑老狼几乎等于一百八十度大变向，如果没有重量级作品压阵等于自杀，宁愿不转型。
可是，近几十年来根本就没出现过莫然这种声音的歌手，以至于他以及他的几位好友根本找不到适合的切入点，或者说写歌的感觉。
勉力写出来的歌也只能是勉强，所以尽管苗红多次拒绝扫了董文武的面子，他也只能生闷气而不能发飙。
正如他在会议上说的那句，年轻人更懂年轻人的口味，说不准周默能解决莫然的问题。
于是，董文武在苗红开口前抢先开口。
“周默啊，你和莫然都是同龄人，年轻人脑子里没有我们这么条条框框，要不你试试？”
见董文武开口，周默知道拿捏的差不多了。
“那行吧，我试试！”
说完，周默对脸上露出狂喜神色的莫然向后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莫然老老实实的后退了几步，站定后开始努力调整呼吸。
这一幕他经历过很多次，董爹每次请来新曲爹，新曲爹都会用同样的动作指挥他站在两米开外清唱一首或多首歌曲，好充分了解到他的声线、音色和音域。
“周老师，我唱一首我的代表作《月光下的玫瑰》，请……”
周默眉头一皱，伸手制止了莫然。
他来之前听过这首歌。
虽然知道莫然清唱出来的是原声，但他听到歌名后脑子里全是修过的音，太魔性，周默担心不能客观评价莫然的声音，所以他决定换个办法。
“来，do、ri、mi、fa、sol、la、si，从你最极限的低音开始，标准是每个音阶不换气唱完七个音节直到最后一口气耗尽，然后最快速度换气升KEY唱，一直升到你破音。”
听到周默的要求，董文武和苗红两人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这场考试不好过啊！
莫然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难度，他如往常练习发声一样，先深吸一口气用胸前剑突位置支撑住气息，打开喉咙从胸腔里发出第一声“do……”
周默、董文武同时皱起了眉，又同时瞪了一眼苗红。
周默没说话，董文武却开口喊道“停一下！”
莫然一脸茫然的停了下来。
董文武语重心长的告诫莫然道：“小莫啊，既然你要转型就别紧着嗓子唱！放松下来，我们要的是你本声，就听那股子沧桑味！”
莫然点点头，晃了几下脑袋，继续开口“do……ri……”
“停！”
这一次却是周默开口叫停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去把妆卸了，换件正经T恤再回来！”
莫然看向苗红。
苗红笑道：“去吧，就当扒掉偶像包袱了！”
莫然才恍然大悟，难怪一张口就不由自主的收紧喉咙，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周老师好厉害！
莫然对周默微微一躬才转身匆匆离开。
苗红看着莫然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似乎莫然再回来之后，她就不再是他的最大依靠。
想到这里，周默刚不久那几句话涌上心头，苗红不由的粉面一寒，重重地哼了一声。
周默没有理会她，而是坐回沙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曲谱本，用笔在标题行写下了两个字——《空城》。
苗红提了很多要求，其中有一条是要照顾到莫然欧美粉丝的口味，那么再没有比《空城》更合适莫然的歌了。
不管前世如何，反正在这个时空里两首歌都是周默原创。最关键的是这两首歌只能卖给同一人，否则就是一歌多卖伤人品。
周默觉得苗红一定会把《Apologize》也卖下来，毕竟这首歌也很优秀。
Billboard上榜40多周，最高成绩是4周排名第2，11周排名第3，统共在前5名待了19周。
他用的是五线谱，写起来有些费时，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催促他，而是屏息静气等他写完。
终于，周默放下笔，抬头看了眼董文武。
就在董文武以为周默要将写出的歌递给自己过目的时候，周默却小心翼翼地将曲谱收起放回背包里。
莫然回来了。
卸了妆，又换上了一件纯白色圆领T恤，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羞怯。
“嗯，像个男人了！”
周默简单点评了一句，也不管莫然被这句话弄得有多尴尬，摆摆手示意莫然站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或许是因为褪去了偶像皮肤，也或许是做了心理建设，这一次莫然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演唱，而且他还让周默大吃一惊。
低音极限Eb2能咬字，黄金音域#F4起头到G5，混音能到A5。
不过问题也突出。
他习惯用鼻咽共鸣，胸腔共鸣有些单薄。
周默摆了摆手示意莫然停下。
我又错了……
莫然瑟瑟发抖，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睛，而那双眼睛正看向自己。
“颅腔共鸣……”
下一刻，也不见周默开嗓，张口就来了一声B6的“啊~~”
突如其来的一个高音把莫然吓了一跳，也令苗红、董文武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普通人真声最高一般在D4~F4，如果歌手的真声上不了G4会被视作高音区从缺。
职业歌手常用的高音区在G4~#A4（降B4），这小三度的音区如果能唱出不俗的厚度、声宽而且能稳住持续咬字，就已经是大众印象中高音牛人了。
以#A4为分水岭，能娴熟演唱该音的以上的C5（HighC）并且保证质量，就是高音超人。
周默在《奉献》中秀了一次惊人且华丽的D6，已经被圈里人认为是高音之极，没想到他唱B6和D6一样轻松，而且音色依然无比优美空灵！
老天爷太不公平，这可是B6啊，就这么靠在沙发上轻松上去了？
就如爬高楼比赛，发令枪响起，周默原地不动看着其他人蜂拥冲入楼梯。
就在一帮人拼了老命冲到了100层已经看到了设在101层的终点线，周默在一层腾空而起像火箭般直冲而上，轻轻松松的落在了102层。
最后，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在人们绝望的注视下走过终点。
老天不公平！
ri~
mi~
周默每降一个音阶只唱一个音节，一直到了F2的时候，周默的手点在了丹田位置。
“记住这个位置，这是腹部支撑点。你要想象腹部两侧肌肉在膨胀，气从丹田向上，在胸部剑突点找到第二个支撑点，引发胸腔共鸣，你的声音沙，如果没有足够的胸腔共鸣就会飘！”
莫然点了点头，看望周默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钦慕。
周默急忙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别这样看我，你又不是女人。继续！”
周默是故意的。
他已经决定了。对娱乐圈的人，不管年龄也不管性别，一定要时时打击，常常嘲讽，一切为了自身清白。
哥是直男，你别动歪心思！
莫然：……
好吧，我唱！
莫然努力唱完，周默满意地点了点头，打开脚下的琴盒拿出一把旧吉他。
真的很旧，共鸣箱上的漆都掉了，指板边缘已经发白，一看就知道吉他主人的生活一定很窘迫。
董文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苗红。
董文武：可懂，他真的缺钱了！
苗红：看我的！
周默心中冷笑一声，拨动琴弦校音，同时开口申明态度。
“今天一次性解决了。先说好，别琢磨什么长期合同！好歌不愁没人要，得多傻的人不卖歌卖自己啊……”
董文武嘴角下拉。
你是在内涵我吗？
周默没等董文武回答，手一拂，一段如泉水般流畅的优美旋律从指间飞起。
一道略带着浓浓沧桑感的歌声响起。
可能是寂寞
空气变得很稀薄
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还为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么刺激我魂魄。
太深，太多，爱会走火入魔
任由你，自由的，耗在我苦中作乐。
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
这街道车水马龙，我能和谁相拥。
这眉头那么重，这思念那么浓，
Alone……
……
一曲完毕，没有掌声？
周默抬头看去，发现董文武他们一个个张着大嘴看向自己，目光怪怪地，就像猫咪看到了猫薄荷……
我艹，他们不会爱上我了吧！
第20章 苗红要梭哈
右手重重一扫。
吉他共鸣箱发出一道巨大的轰鸣声。
董文武、苗红等人身体猛地抽了一下，随后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捂住了嘴巴。
周默刚想开口，背包内传来手机振动感。
周默将曲谱本放在茶几上，手微微用力，曲谱本滑向董文武。他却低头从背包里取出振动不已的手机，对董文武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是周默！”
董文武和苗红相视一眼，竖起了耳朵。
只是整个过程都是对方在讲，两人根本听不到任何信息，只听到周默最后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
“好的，明天下午一点我准时到！谢谢，再见！”
然后就看到周默微笑着收好了电话。
他笑起来正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苗红下意识地按了按眼角，心里有些沮丧。
难道我老了，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周默很开心。
刚刚的电话是华夏音协公关部一个叫肖羽的女科长打来的。
大意是邀请周默明日下午一点到中都音协报道，重新录制《我和我的祖国》并参加庆典晚会彩排。
什么歌才能让国家队连夜排练？
只有《我和我的祖国》才有这个牌面。
实锤了，这首歌总算没埋没在我的手里！
海量赞誉值袭来……
能不能凑够一级文明大师授课的能量呢？
周默走了神。
董文武已经看过了周默写的全曲，不仅仅看过《空城》，他连下面的《Apologize》也看过了。
他此时看望周默的眼神就像寻宝人挖到了宝藏，兴奋、激动、狂热。
歌词太应景了！
莫然现在面临着骤风暴雨般的网络暴力。
他作为年轻偶像，他不能指责媒体、更不能批评路人。
周默却很聪明。
用疼到不知疼的文字将人类的精神世界描绘成一座空城。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空虚而又荒芜的精神世界，不仅仅是对键盘侠的画像，还是对人类精神世界不断坍塌的控诉。
寂寞的人们啊，你们除了在网络上毫无主见的随波逐流外，还能干什么呢？
“这快乐都雷同，这悲伤千万种，Alone，这个我谁能懂？”
随着这句歌词唱出，莫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在灰暗、孤寂中苦苦追寻爱情和光明，不愿就此沉沦的男人。
谁能懂我？
而后面的那首《Apologize》更不得了。
周默并没有直译《空城》，而是按照欧美人的欣赏习惯对《空城》做了微调，维持相似地演唱情绪、调性、节奏，却又特意强化了欧美最流行的R&B风格，赋予了《空城》新的生命。
甚至，周默还特意重新写了全英文歌词。
I'dtakeanotherchance，takeafall请给我再一次爱你的机会，我宁愿承受失败
Takeashotforyou我宁愿再一次为你受到伤害
AndIneedyoulikeaheartneedsabeat我需要你就像心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跳动
这三句歌词简直就是莫然对粉丝的最佳内心告白。
此子……恐怖如斯！
苗红看不懂五线谱，但她懂的欣赏，更懂得市场喜好。
仅凭周默自弹自唱中表现出的强大的感染力，苗红已经看到了莫然逆风飞扬，稳稳地站在一线歌手的位置上，是的，是歌手而非顶流。
而最近攻击莫然的那些大V会一个个灰溜溜地删除动态，认错，然后为了弥补过失挽回快速流失的订阅者而对莫然张开疯狂地追捧。
莫然的粉丝们会哭着喊着向莫然道歉，随后莫然会突然多出一大批“四年铁粉”、“真爱粉”……
应该让公司推广部门抓紧制作一批物料了。
苗红在心中仿佛默诵了几遍，确定将刚刚的想法牢牢记住，转而将万分热切的目光投向对面那张平静如渊的俊脸。
他说的对，好歌不愁没人要。
现在最关键的是拿下这首歌！
周默此时也收回了放飞的思绪，他抬眼看了一眼各人的神色，淡淡地问道，“歌，可以吗？”
董文武、苗红、程潇、莫然疯狂点头。
太好了！
董文武拍了拍手中的曲谱，“你这是临场创作，还是存稿？”
呵呵，此处可装笔！
周默冷哼一声，“存稿！”
董文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优秀的歌只能用存稿解释，否则……太妖孽了。
周默向后一靠，“在谈价格之前，我必须说明几个条件……”
周默竖起食指。
“第一个条件，中文歌的版权是我的，莫然以及贵公司只拥有演唱权、复制权和传播权！”
苗红眼睛猛地睁大。
这是什么见鬼的条件！
苗红刚想开口，却看到周默冷冷地暼了自己一眼，脸上都快挂出了冰霜。
禁欲系美少年！
现在市场上不是没有这一类型的美男，但他们跟周默小弟弟比，差距就如冰块之于冰川……
可惜表情太少！
这时，苗红看到周默再一次看向自己。
这一次，他眯眼了！
他又睁大眼睛了！
苗红心里一颤，暗骂一声“小鬼，太会撩了”，人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先听完你的条件，毛头小子根本不懂卖歌的规矩，待会姐姐教你……
周默见苗红的眼睛终于老实下来，转头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条件，录制好的歌必须得到我认可才能投放市场，否则这首歌我收回。”
这两条是周默早早想好的叫卖价，说完后他就闭嘴不言，等着极光娱乐的人还价。
尽管只是谈判策略，但周默也确实有代表前世版权人做好售后管理的想法。
唱功、人品、制作都必须过关才能唱地球的歌。
如果没人唱，周默宁愿每天都在知否平台上发一张专辑，也不想被人糟蹋了地球金曲。
反正他唱歌首要目的是赞誉值，赚钱反而不急。
没有莫然，还有冷然、热然，好歌不愁没人要。
苗红再一次想开口，不过这一次制止他的不是周默而是董文武。
董文武很紧张周默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结束后周默这个小冰山居然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开心，像个从家长手中拿到糖果的孩子。
太多的话没听清，太多的留白让董文武放飞了想象。
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蹊跷，由不得他不重视。
当然，他也不会直接问周默是不是跟其他娱乐公司有接触，而是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
“一天的时间太紧张了！如果方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必须达成一致？”
周默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很爽快地把去音协重录《我和我的祖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国家意志，这个行程安排合情合理，董文武无法挑剔。
董文武看向苗红，眼神中带着试探意味，“要下重注吗？”
为什么不呢？
她本是一个很决绝的人，否则也不会找到董事长并把自己的声誉全押在周默身上的人。
她的决心甚至比董文武还要坚定、还要疯狂。
周默的价值不在于他唱歌能帮公司赚多少钱，而在于他写歌能帮公司赚更多的钱。
一首歌捧红一个歌手，专辑收入才多少，最大头来自代言、通告和拍电影。
面对董文武的试探，苗红眼中透着疯狂，重重地点下头。
“下，梭哈！”
第21章 都在发疯
凶女！！！
董文武似乎第一次认识苗红般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面对周默，学着他竖起了一根食指。
“莫然的这两首歌我们非常有诚意地想买下来，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不如这样……”
“第一条，你保留署名权和再创作权，极光娱乐如果翻唱、改编、重新填词等再创作需得到你的认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我们糟蹋了自己的心血，这也是行业内通用的规则。怎么样？”
“可以！”
周默面无表情的看着董文武。
董文武随后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条，你提出你的认可才能发歌的条件是担心莫然演绎水平达不到标准，但这个要求没办法量化，所以莫然的这两首歌由你负责制作，直到你满意为止！”
没空，我要造星际战舰！
周默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董文武。
董文武努力了很久，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端倪，但就再他准备继续提条件的时候，周默突然开口。
“我没时间！所以这一条改成我保留这两首歌的演唱、翻唱权，如果莫然的演绎达不到我期望的标准，我会亲自演唱者这两首歌并发布在网络上。”
董文武楞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周默会提出这一个条件。
按照版权法，版权人一旦完成版权交易，哪怕是词曲作者也无权在公开场合演唱自己写出的歌，更不要说用来牟利。
好的词曲人未必是好的歌手。
比如董文武就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但不妨碍他能写出无数流行金曲。所以，绝大多数词曲人不会在意演唱权和翻唱权，或者说就算他们保留了这两个权利，娱乐公司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周默不同啊！
如果周默借口不满意莫然的演唱而亲自演绎，凭的外形和唱功、音色以及词曲作者不满意莫然而亲唱作品的噱头，周默分分钟就能踩着莫然的肩膀登顶。
显然，苗红与莫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的脸色齐刷刷地变得难看至极。
苗红柳眉一竖就想开口，却被董文武及时制止。
董文武缓缓地坐直身体，这一刻他不再将周默当做未成年的孩子，而是一头在娱乐圈厮混了很多年的老狐狸。
“如果你能够给出承诺，承诺你成年后能成为极光娱乐的一员，这一条我也同意。而且你加入极光的条件都可以谈！”
想得美！
周默突然展颜一笑，“还有吗？”
董文武摊开双手，“我是抱着最大诚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朋友个头呦！
我可以跟你个人交朋友，但你能代表老板，代表董事会？
凡是跟老板交朋友的人都死了，有些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见！”
周默冷着脸拎起背包和琴盒，抬脚就走。
我晕，忘记他的年龄和身份了！
董文武和苗红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谈判策略选错了，眼前这位是中学生而不是商场老手。
商场老手已经习惯了讨价还价，习惯了在让步中获取最大利益。
中学生可不懂也不管这些。
你说的事情我不同意，所以你自己去玩吧，小爷不奉陪了！
就如董文武的儿子，谈不拢谈得不开心，转身就跑，拦都拦不住。
奈何，先哄着吧。
董文武和苗红两人同时站起，张开双臂拦住周默。
尤其是苗红，不仅张开双臂，还想带球撞人。
“别急啊，我们是在谈判啊，你有想法可以提出来，不能谈都不谈就走啊！”
周默停下脚步，双眼如刀划过两人的瞳孔，逼得董文武和苗红不由后退半步，让出了周默离开的通道。
“我的条件是别跟我谈条件，能接受吗？”
不能谈条件……
董文武和苗红也是醉了。
苗红习惯性地双手环抱胸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无比幽怨的看着周默微微摇头。
“周小弟，我和董总是职业经理人，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可能无条件接受你的条件。而且商业谈判就是样，大家先小人后君子，怎么可能不谈条件呢？”
周默的视线从苗红身前飘过，如果不论年龄，苗红的身材绝对是周默最喜欢的类型。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苗红注意到周默视线的扫描区域，心中顿时傲然，挺胸更傲然。
“小弟啊，姐姐觉得你不擅长商务方面的事情呢。姐姐是极光娱乐艺人高级总监，是公司的第一经纪人，要不要姐姐来帮你呢？”
周默战术后仰，视线忍不住又飘了一下。
哈，我早就该想到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既向往女人又害怕女人！
在苗红的咄咄逼人之下，周默最终后退了半步。
“你的条件我现在就答复你！”
董文武和苗红两人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周默并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只要你肯谈就好！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可以加时间限制。一年或两年内我不演唱给莫然的这两首歌！”
“时间限制两年，同意！”
董文武和苗红都是专业人士，知道两年后翻唱反而能引一波怀旧情怀。
而且凭周默现在表现出的能力，说不定两年后莫然能蹭一波他的热度，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周默继续表明态度。
“我知道你们想签下我。但我的目标是科研，没有太多的精力投入到音乐上更不会入职或签长期合作协议。不过呢，我如果有时间会优先回应你们的邀歌需求。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会一直跟你们合作下去，可以吗？”
只是口头承诺，一点约束力没有……
董文武明显有些犹豫，结果苗红却非常干净利落的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姐姐相信你！”
董文武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狠狠低剐了苗红一眼。
凶女，你想干什么？
苗红毫不客气的回瞪回去。
答应下来又不会少一块肉，不答应就跑了！
董文武斟酌了一番，缓缓地开口，“没问题！不过你要接受极光娱乐音乐协作顾问的聘请。”
董文武见周默向开口急忙加快语速，“只是一个方便内部沟通的荣誉头衔，对你没有任何约束。”
“好，我先看看合同再说！”
周默嘴角微微一翘，虽然时间很短却没逃过苗红的眼睛。
笑了，他笑了，老娘赌对了！
苗红像是吃了蜜糖般，冲着董文武抬起了下巴，表情得意极了。
周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我的脸能让阿姨变回小女人？
小心点，矜持，再矜持！
周默加强表情管理。
但是，苗红却不肯放过周默。
“我注意到你强调了数量，也就是说完成时间和歌曲质量有保证了？”
周默眉毛一挑，很诧异地反问苗红，“当然！写歌很难吗？”
苗红不懂创作，但她知道每次公司歌手要发歌、发专辑，音乐部那帮子平时牛哄哄的老爷们都会叫苦连天，据说头发都一把把地掉。
不是很难吗？
苗红看望董文武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诘问。
谁TM说写歌不难？！
董文武虽然觉得周默在吹牛。但他依然若无其事的对苗红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作为曲爹，我认为不难！
交换过一下眼神，董文武轻咳一声，开口问周默。
“莫然的这两首歌你想怎样交易，买断还是分成，具体期望是多少可以说说吗？”
来了！
事关脱贫大事，周默也不免认真起来。
“英文歌买断，中文歌分成。至于期望值……我没经验，不过好歌不愁没人要，看你们诚意吧！”
这是一个孩子该说的话吗？
苗红与董文武无奈的相视一眼，同时苦笑一声。
沉没成本超出预期了，这是一头小狐狸啊！
诚意？
诚意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了。
“抱歉，这件事我和苗总做不了主，请稍等！”
董文武示意苗红留下陪周默，起身进了另一侧的书房。
这件事必须请苏总出面了！
苏振南得知周默的未来规划后沉默了很久，显然他也对此感到十分棘手。
“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性格冷清、心思敏锐……”董文武想到周默的几次表现后又补充道：“控制欲强、原则性很强！”
“呵呵”苏振南笑了。
“原则性强就好！买断价100万华元。分成比例给他50%，按下载收益算。至于以后他的新歌……
如果他同意签约，扣除渠道费用后我们只要20%，其他都是他的！”
他疯了？！
董文武身体一震。
这一次他没有喊苏总，而是用了朋友身份，喊了一声“老苏……”
第22章 我赌他考上七星
苏振南懂得老友的心思。
哪怕是周默拿下了爱国主题征歌活动的一等奖，也创作出了董文武认定的经典金曲，但周默依然是个新人。
按新人的市场行情，卖断一首歌的价格均值在十万左右；金牌作曲人写出的作品，卖断价最高不过80万一首。
苏震南却一开口就是100万，也就是说苏震南给周默的定位比金牌作曲人还要高。
至于分成比例更加夸张了。
一首歌的收入主要由会员购买下载、KTV点唱、现场演唱、授权表演、广告等收益组成，先不说其他收益只看下载收益。
极光娱乐在音乐APP发歌，假设一首歌定价2元，100名会员下载后产生收入200元流水，音乐APP收取30%做渠道费用，公司收入70%。
公司收入的140元中，公司与歌手按比例再次分配。
比如莫然属于顶流，地位低于天王却高于一线。
看似风光，但他与公司在歌曲收益的分成比例却是2:8。
如果莫然这首歌是董文武等曲爹的作品。
那么，公司先提80%就是112元，然后分配给曲爹60%也就是67.2元，再从剩余款项中拿出一部分奖励给莫然的经纪人。
另外，莫然收益部分还要拿出50%给董文武，也就是14元。
这样，董文武中收益81.2，占极光娱乐收益的58%，而且董文武还拥有其他渠道收益的权益。
如果这首歌不是曲爹词娘的作品，那么曲、词作者收益来自莫然的28元。
按照莫然的咖位，词曲作者总分配比例不会超过30%也就是8.4元。但是莫然发歌的流水高啊，在动辄几千万级的下载量前，词曲作者的收益已经非常可观。
但苏震南却要给周默下载收入的50%。
也就是说扣除渠道费用之后，周默先拿50%，剩余50%才是公司和莫然的收益。
虽然公司还有其他的收益，虽然周默的分成比例还不能跟董文武比，但对一个新人而言，太高了！
至于周默签约歌手的待遇更为夸张。
一句话——作曲等同预备役曲爹，唱歌等同一线上，天王未达！
“老苏，你又想玩火？”
电话中，董文武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质疑、不敢相信意味。
“他的价值不在今天也不仅仅在歌手或作曲人上，而在于他未来的另一个身份。老哥，你好好想想，他如果真的考进了致远学院……”
苏振南感叹了一声，没有继续解释就挂上了电话。
“致远学院的学生又怎么了？”
董文武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喃喃自语道，“致远学院只培养科学家，又不是……
科学家？！
董文武灵光一闪，懂了。
如果周默学有所成……不，致远学院的学生至今没有不成材的，周默一定会成为科学家，最差最差也是大学教授。
签下一个顶流偶像能赚多少钱？
广告、代言、演艺分成，股市略有上涨。
签下一个能唱能写而且颜值爆表的名校生以及未来的科学家呢？
品学皆优的优质偶像！
而且等他毕业，极光估计也能上市了。
资本会联想，如果周默毕业后带着极光娱乐干点其他业务呢……
不需要做任何事，仅凭这个想法，极光的股价就能来几个涨停！
就算最终不能签约，只要能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天下娱乐圈，苦四大久矣，谁不想取而代之！
如果等周默真的考进致远学，相信四大之外的娱乐公司宁愿倒贴钱也要抓住较好周默的机会。从这个角度来讲，极光赚大发了！
董文武悟了。
心思敏锐就代表能察觉是否真心，坚持原则就代表他不会背叛朋友……
歌曲下载分成顶格待遇，但一个偶像最赚钱地方是歌曲下载收益吗？
不，是代言以及明星周边！
董文武自信满满地走出了书房，却愕然发现苗红、程潇两人都在痴痴地看着周默。
干什么呢？
犯花痴也不看看时候！
董文武重重地咳了一声，抬脚走向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周默，将手中刚刚打印出来的合同递到他面前。
“看看，如果诚意不够，再谈！”
你终于出现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老女人吞了……
周默急忙睁开眼，一页页的快速翻看合同。
此地不可久留，速遁！
系统定制的这具身体就是给力。
一页一秒，连标点符号都牢牢地印在了周默的脑海中，又瞬间与各种法律条款、案例对比、分析。
眨眼间，周默已经看完所有合同。然后，他在董文武失望的注视下将经纪合同抽出并还给董文武。
全程没有说话，但目光、表情已经足以表明周默的态度。
我绝不签经纪约，你就别再费力气了！
董文武苦笑着微微摇头，就在他斟酌着如何说服周默的时候，周默已经在版权交易合同和协作协议上工工整整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周默收好签字笔，起身，“请稍等，我去盖章！”
“我也去！”
“我陪你一起去！”
“我陪你！”
“我陪周老师！”
极光娱乐四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表达出陪周默去学校的意愿，惹来周默一个白眼。
最后，董文武摆出曲爹的派头，强行镇压苗红等人。
“苗总，你带莫然去分公司录音棚录歌！”
苗红不服气，刚想开口，董文武却指了指窗外，“你能镇得住？”
苗红低下了头。
经纪人之间的关系常态就是对抗，镇得住？不打起来就算客气了。
去往学校的路上，周默不想跟董文武说话，董文武却不肯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也不管周默有没有在听，董文武从电梯间开始就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把评委们对《我和我的祖国》的评价说了一个遍。
尬聊，好无趣！
周默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董文武很有眼色地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第一次唱奉献跟肖斌有关系？”
“肖斌？”周默猛地睁大了眼睛，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董文武。
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如今仔细看去，肖斌和董文武两人长的很像。
有血缘关系可一个姓董一个姓肖，文武合成一个字就是斌，一个在中都工作一个在齐州读书……
负心汉抛弃怀孕女友，负心郎另有新欢抛弃发妻亲子，风流汉在外偷欢有了私生子……
每一种可能都是周默极其厌恶的，而系统却突然跳了出来。
“宿主无需担忧私生子问题。身体管理模块可设定是否灭杀排出的种子活性。是否提前设定？”
周默：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惹我！
系统：(ノ｀Д)ノ滚了！
周默：等等……懂了吗？
系统：懂！已设定灭杀。
第23章 消息放出
董文武还想继续说话，此时绿灯亮起，两人急忙过马路。
穿过马路就是一中校门，校门两侧树荫下三三两两的站着好几位衣着打扮非常精致的男男女女。
齐州的秋老虎很烈，周默只当是躲在树荫下乘凉的行人就没在意，董文武却窃喜不已。
除了极光，其他娱乐公司来的人中职位最高的是华新来了一个总监级的经纪人，其他公司大多是经理级或主管级。
结果，昨天碰壁之后这些领导全消失了，反而派了一帮子小兵兵守在校门口。
很好，小兵兵为了保住饭碗一定会添油加醋……
董文武正琢磨如何发布假消息，这些人已经呼啦呼啦冲了过来。
周默眼睛一咪，身体重心略微后移，几乎在瞬间就摆出了侧踢姿势。
董文武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站在了周默身前。
“啊，董老师……你，你也在啊！”
冲在最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因为他跑的太快收不住脚差点撞在董文武身上，还好他最后勉强停了下来。
“你是哪家的？”
“我……我是金沙的。”
别看董文武在周默面前笑呵呵地，不管周默说什么都是笑脸相对，可他一旦板下脸摆出曲爹的派头，全身上下居然散发出一道莫大的威严气息
而这时，跟在青年身后的人也放缓脚步慢慢地靠近这边。
“是极光的董老师！”
“他和周默一起啊，是不是……”
“应该不会吧……”
“极光为了周默连曲爹都亲自出马了，我们怎么能争得过啊！”
……
周默见董文武能镇得住场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脚步一错绕过董文武并留下一句“反正你进不去，等着吧！”。
说完，周默右脚猛地发力，趁着还没被人围住，七扭八拐从人群缝隙中冲了过去。
“哎，周默，等等我！”
董文武喊了一声，结果周默头都不回地冲进了校门。
董文武无奈地叹息一声，发现围在身边的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原来极光也没得手啊！
董文武心中一动，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如趁机把消息散出去。
于是，董文武笑呵呵地扫视了一圈，“你们回去吧，我们已经拿下周默那三首歌的代理权，可惜他还没成年，否则极光就能签下他了！”
“啊，不会吧！”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声哀叹。
金沙娱乐是四大之一，那个青年胆子大一些，很直接的开口问董文武。
“董老师，方便透漏点消息吗？否则我们回去不好交代，拜托了！”
说完，青年双手合十连连施礼。他的话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共鸣。
“是啊，我们就是小兵兵，董老师帮帮忙啊！”
“拜托了，董老师！”
……
董文武呵呵笑了几声，“年轻人出来打工不容易，这样吧，我把签约条件告诉你们，可以交差了吗？”
金沙青年听后喜出望外，“可以，可以！谢谢！”
其他人急忙闭上嘴巴，凝气屏息等着董文武开口。
“你们知道网友给周默起的绰号吧，王子啊！我极光娱乐当然要给他王子待遇喽！”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不满意的悲鸣声，“董老师，太泛了啊，能不能具体点？”
“那行！”董文武抬手放在下巴位置，“比高级作曲高，比我低这么一点点，满意了吗？”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高级作曲人就是常说的金牌作曲人，年收入几百万的主儿。曲爹一首歌少说也有千万……
比曲爹低一点！
极光给周默的待遇那么高啊！
“极光的条件看起来很好，问题是你能不能看到真实的销售数据，否则给你多少是他们说了算。小心吃亏！”
一中校长办公室，学校负责法务的老师审核过合同文本，在合同第一页贴了一张纸条。
教导主任齐成明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周默要吃亏。
坐在周默右侧的王景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神色，轻声说道：“都说货比三家，你是不是再等一等，多比较几家再做决定可能会好一些……”
“我能拿到准确数字！而且他们又不是开善堂的，今天给得越多以后要得就越多，现在这个条件挺好了，已经远超新人最高待遇了。”
周默非常确定不会吃亏。
因为系统基础设定中有一条就是“必须保证宿主的利益不受侵犯”，系统肯定会帮自己盯死每一分钱。
如果极光娱乐想在销售数据上做手脚，搞不好系统会弄出什么事情来惩罚他们。
系统：(ノ_；＼(｀ロ´)／谁敢欺负我的人！
周默继续解释自己的想法。
“而且，就算吃亏也只是吃一次。”
齐成明点点头没再发表意见。
他也认为周默在这一点上做的很聪明。
不授权独家就意味着随时找其他代理人入场，而且只签歌不签人就意味着只吃一次亏。
年轻人，吃点亏不是坏事。
齐成明与老校长两人眼神交换过意见，齐成明拿着合同去隔壁办公室用章。
老校长笑呵呵地拍了拍沙发扶手，“周默同学啊，虽然你在音乐上作出了成绩，但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尤其是距离国考不足一百天了，百米冲刺就差最后十米，你可不能放松下来！”
周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校长，刚刚没机会说……我还要请假，因为我明天要去中都领个奖。”
“什么奖？”
“我写的一首歌被评为爱国主题征歌活动第一名，国家文宣部要求明天到中都重新录制作为国庆献礼歌曲……”
爱国歌一等奖？
我的学生写出的爱国歌要为国庆献礼！！！
老校长顿时感到一股热血从心脏部位涌出，直冲全身。
王景吓了一跳，急忙绕过茶几冲到老校长身侧，一边用手撑住老校长的后背，一边忙不迭的低声劝慰道：“老师，别激动，别激动，你的药在哪里？”
“混小子，我没犯病，我是高兴！”
老校长哭笑不得地拍开王景在上衣兜里乱摸的手。
是的，我就是高兴！
七星大学算什么，一中文理两个一班100名学生，每年考入七星大学的有八九十人，但能拿下国家级音乐选拔一等奖的人一个都无！
这个是爱国主题歌曲全国大选拔啊……
就凭这首歌，一中今年的德育分要爆棚！
人世间总有纷扰，有人得意就会有人失意。
中都西郊某栋别墅内，老一辈作曲家刘彦文将打印出来的一份曲谱丢在孙子刘一涵面前。
“被挤出前十不服气？你自己看看……”
刘一涵气鼓鼓地接过曲谱低头看了起来，却没注意到爷爷眼中的失望之情。
人可以输，却不可以不承认输。
不承认输看起来蛮有志气，实际上却无法放平心态，也就不能认清自身存在的缺点，更不要说进步了。
被宠坏了……
刘一涵也不愧被认为新生代作曲新秀，几分钟后他就读完了《我和我的祖国》，然后一脸鄙夷地将曲谱还给爷爷。
“词曲旋律一致，也只有你们老一辈的人喜欢这种宏大、肃穆、庄严的学院派编曲。都什么年代了？要是我，我就落在小上……”
“小？”
刘彦文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他离开一线后一直奋战在三尺讲台，从而对时下年轻人的欣赏口味非常关注。
听到孙子的说法，他反而来了兴致，手指在曲谱上点了点，“大歌小唱倒也是个新思路！你说说你的小。”
“爱国不一定要慷慨激昂，也可以低吟浅唱啊！”
刘一涵用指甲在”一道辙”几个音符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不再歌颂，要表达我们年轻人沐浴在幸福生活中的感觉。要轻盈、陶醉，就好像在阳光下旋转，自有自在、祥和。所以，我会在这里留白，让人放飞想象而不是约束在歌曲里面。”
刘彦文在心中默默品味了很久，突然抬起头，双眼中透出犀利的目光。
“你想署名？”
“是啊，原本没这想法，但我现在有了！”
刘一涵耸了耸肩，“打不过就加入呗，词曲还是他的，我只要个无伤大雅的编曲而已……更何况我这样做对他也有好处！”
刘彦文定定地看着面前曲谱上包揽词曲编曲署名的“默”。
孙子已经快三十了……
最后他挥了挥手，声音中透着疲倦。
“他明天中午来中都。你先拿出新的编曲，到时候跟人家聊聊，如果他不同意就争取得到改编权吧！”
第24章 要淡定
“嘎~”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一中校门，苗红满脸焦急地从车内走出。
“喂，你看看，我就说前天看到过苗红你们还不信！”
“极光下手真快，难怪人家成立不到二十年就成了十大！”
“不仅快还狠啊！哼哈二将都出面了，哪像我们……”
苗红地出现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声，但苗红仿佛没听到般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董文武面前。
“怎么，还没出来？”
靠在大树上的董文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中大门，嘴里却懒洋洋地批评苗红。
“急什么啊，学校那一关没那么简单过去。你来做什么？”
苗红用视线逼走一个试图靠近这边偷听两人谈话的人，转而压低声音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我们忘了一件事，莫然发歌前后他最好别再出新歌了！”
“我会跟他谈，但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
董文武摇了摇头，并不看好苗红能说动周默。
上午接触下来，他觉得周默性格很清冷。这类人的主意正着呢，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不会受任何人的支配。
苗红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悄声说道：“有没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既然我们出了状况，这些事情就一定会来！我这边不怕，就怕他们攻击公司其他业务！”
董文武与苗红都有极光娱乐的股份，两人都知道公司目前的困境。
极光娱乐主要业务是演艺经纪，旗下还有五家子公司，分别是极光游戏、极光出版、极光直播、极光音乐、极光影视。
演艺经纪、极光音乐、极光游戏是极光娱乐的三大业务支柱，其他业务只能说一言难尽。
极光直播有现金流，上半年刚刚实现盈亏平衡。
极光出版曾经是极光娱乐的起家之地，但这些年收到网络冲击，再加上母公司频频抽血，能勉强保持微利已经靠旗下几大作者勉力支撑，本月开始裁减缩编。
极光影视暑期档两部电影均未达到保底票房赔付出去15.64亿，算上自己投资成本总计亏了18.64亿，导致极光娱乐方方面面均出现捉襟见肘的窘迫局面。
极光游戏代理运营的三款国外即时战略游戏续约谈判迟迟没有进展，而这三款游戏的收入占了极光游戏收入的90%。
也就是说极光娱乐这条船外表光鲜，实际上已经摇摇欲坠全靠音乐撑着门面。
因为在外面，两人简单交换意见后就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董文武眼睛一亮，低声说了句“出来了！”就匆匆走向校门。
苗红急忙转身。
果然，周默拿着一沓文件从教研楼内走出，向校门走来。
搞定了！
苗红急忙跟在董文武身后向校门走去，而此时其他几家娱乐公司的人已经将供行人进出的小门团团围住。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两人举起长焦相机对准周默。
周默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
他脸上突然出了一个想起某件事的表情，同时右脚脚尖一拧、身体以左脚脚跟为轴，在那两人按下快门的瞬间已经转身一百八十度，将后背留给了镜头。
谁都没想到周默会有这种骚操作，包括周默也没想到。
此时，他双眼发直的看向几米外的教研楼大门。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份，我现在需要曝光啊，为什么还要躲镜头？
转身继续走过去？
多没面子啊！
于是，周默在众人注视下急匆匆地回了教研楼，再也不露面。
“他忘了拿什么东西了？”
“别急，很快就会出来！”
董文武和苗红两人简单交流过看法，努力挤到最前排，等着周默重新出现。
身后，是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指桑骂槐、借题发挥、含沙射影种种，可董文武、苗红两人却高高昂起头。
下一个顶流是极光的，你们都不懂！
几分钟后，一名中年男子表情严峻地背着手从教研楼走出，他步履匆匆地走到校门口，高喊一声，“极光娱乐的人呢？”
董文武急忙上前一步，“我是！”
齐成明上下打量一番，想到周默的交代开口问，“一首英文歌的名字？”
用的着这么严谨吗？董文武哭笑不得的说道，“apologize!”
对了！
齐成明上前，始终背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手中赫然是周默与极光娱乐的合同。
董文武机械地伸手接过，“周默呢？”
齐成明没有回答董文武的问题，而是轻咳了一声，眼神不善地扫视过簇拥在门口的人们，言辞严厉的大声说道。
“这里是中学校门！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校方将以干扰正常教育秩序为由将你们告上法庭！”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声“我们要见周默！”
小样，躲在人群里面我就发现不了你？
听声辩位是教导主任的基本素质！
齐成明抬手指向人群中一名带着眼睛的年轻人，“你出来说！”
满场皆静，人们仿佛回到了当年。
教导主任的阴影无处不在！
齐成明似乎很满意没有给同行丢人，嘴角勉强扯动权当笑过之后，他再一次严厉的发出警告。
“警告你们！周默同学还没成年。你们在中学校门围堵未成年人有没有想过后果？快离开！”
说完，齐成明转身对保安吩咐道：“一分钟！如果他们不愿意走就请到保卫科喝茶，请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处理！”
“是！”保安大叔痛快利落地应了下来，随后拿出对讲机，“队长，队长，正门需要支援！”
哗啦！
校门口的人群鸟散，停在了校门警戒区之外。
肯定不能走，打一份工容易吗……
董文武和苗红也离开了校门。
“你准备怎么办？”
董文武低头翻看着合同，顺口关怀了下苗红。
“能怎么办？”苗红也是个非常干脆的人。
“我现在就带莫然回中都，一边让人指导莫然练歌一边录制伴奏部分。他不是也要去中都吗？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个小家伙！”
“嗯嗯，加油！”
董文武已经翻完合同最后一页，随口敷衍了一句就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合同发送给刘慧芳。
他早已经和刘慧芳沟通好，没过几分钟刘慧芳就回了短信：马上打款！
董文武心中石头落地心情大好，笑呵呵地指了指停靠在临时车位上的商务车。
“到吃饭点了！先吃饭，饭后我们一起回分公司录音棚！我已经打听到他和音协约好的时间，准备明天和他同一班高铁回中都。”
一中食堂，齐成明口中在教室努力学习的周默正仔细品味着大师傅地黑暗料理。
菜花肉丝炒苹果……
┭┮﹏┭┮，大师傅怎么想的？
周默苦着脸看着餐盘，有心偷偷倒掉可头顶“不许浪费”高悬……
“嘀嘀嘀”
“您的借记卡尾号9527，于09月13日收入版权转让费华夏币1，000，000.00元，银行代扣个人所得税200，000.00元，交易后余额800，947.00元【华夏银行】”
经济危机解除……我好想笑！
周默努力绷住。
淡定，要淡定！
全世界都欠我钱呢……
“哥，碰到什么高兴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
一道周默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将周默从暗爽中叫醒。
然后，周默就看到了林浩然坐在对面，不过不是他一人，肖斌居然也在。
为了错时用餐，高一年级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堂课才对，他怎么出来了？
周默皱了下眉不过没说什么。
又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林浩然对周默太了解了，周默一皱眉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林浩然真心希望周默能帮帮肖斌，急忙伸手在低着头坐在一旁的肖斌的腰上捅了一下。
快说话啊！
第25章 肖斌想唱歌
肖斌心中本来没有底气，见到周默脸上的不愉后愈发的紧张。
经林浩然提醒，肖斌的头微微抬起，抬高眼球偷偷看向周默。
却不曾想看到周默脸色一黑，冷冷的丢过来一句，“有意见就直说，偷偷摸摸地翻白眼干什么！”
哥，你看看我这清澈的小眼神是在翻白眼吗？
肖斌心中无比的委屈，期期艾艾的抬头看向周默。
来时，林浩然仿佛叮嘱的一句话在他耳边响起：记住，默默哥非常讨厌说话不爽快绕弯子，你就实事求是的说，别被他的冷脸吓住！
肖斌鼓起勇气，“我妈妈是肖淑英！”
周默叹息一声，如果不提肖老师的名字还能装傻，如今再装下去就太虚伪了。
他脸上浮现出惊讶地表情，语气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丝丝的惊喜、疑惑。
“肖老师是你妈妈，肖老师为什么不继续教你？”
周默的话中设了个小圈套。
他没有问“干嘛找我教你啊”或“肖老师没教你吗”，而是直接问“为什么不继续教你”。
这样问，实际上是在暗示肖斌——我知道肖老师不想你继续唱歌。
所以，别拿那些有的没的借口搪塞我，坦白从宽……
周默不问话还好，一问肖斌就忍不住眼圈都红了。
周默一皱眉，一脸嫌弃地看向肖斌，“想哭就到外面哭去！”
肖斌吓了一跳，急忙调整心情，委委屈屈地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变声出了问题，他们都说我的嗓子薄不适合继续唱歌，除非我唱女生的歌……”
铛铛！
周默抿了下嘴唇，他大概想到了肖斌面临的局面。
估计是肖老师发现他变声出了问题就觉得他在歌手这条路上已经走到了头，所以就让肖斌放弃音乐考到了一中而不是艺术高中。
但是，肖斌不想放弃唱歌但在一中又找不到人教他，于是就将注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教他倒是没问题，但有一个问题必须问清楚。
当然，想知道答案就得注意审审讯……不，是说话艺术。
“既然你童子功出身，为什么唱歌的时候压着喉咙硬吼，不知道这样毁嗓子吗？”
周默打出的关心牌一下子戳中了肖斌的伤心事。
只见他眼眶中泛出泪花，喃喃地辩解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怕别人说我声音像女生，所以……”
听到这里，周默眉毛一挑冷声问肖斌，比苗红还熟练的运用出了打压战术。
“更换发声点只能修饰音色，想彻底改变声线除非动手术！
另外，别人练歌都是拼命拓展真声音区，你反而永远局限在假声上，这样做你能走多远，有意义吗？
不如你好好学习，政商文教那条路不比唱歌好……”
类似的话肖斌已经听过很多次，能支撑他走到周默面前的只有那股子不甘的心劲儿。如今听到周默也这么讲，肖斌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林浩然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发声。
作为周默的铁杆，他太了解照周默的性子
——如果周默对肖斌没有任何兴趣的话，他只会无视而不是说这么多话。
只不过，林浩然见到肖斌的眼泪流下有些忍不住，想开口却又怕搅乱了周默的计划，只好无声的对周默做了个缓一缓的手势
哥，他还是个孩子！
周默瞪了一眼林浩然，取出饭卡丢给林浩然，眼神向打饭窗口示意了一下。林浩然点点头，起身去帮肖斌打饭去了。
等林浩然离开，周默又等了一分多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将一包纸巾丢在肖斌面前。
“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我平时不爱哭的……”
肖斌不好意思的取出一张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嘟囔着说道。
“我小时候不爱唱歌，家里逼我学声乐。现在我喜欢上了，家里又逼我放弃。我就是想当歌手！”
呵呵，对的，就是这样，动了真情就好办喽……
周默突然加大了口腔共鸣，以非常柔和且带着令人心安的腔调开口。
“肖老师就没找她的朋友为你量身定制歌曲吗？我今天见到了作曲家董文武董先生，是肖老师介绍给我的。”
“啊，你们……你们见过了？”
肖斌的目光躲躲闪闪地，脸色也变得十分的尴尬。
周默知道这么大的孩子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家隐私，但他真的好奇两人的关系。
嗯，职业病！
继续话术，周默的目光始终追逐着肖斌的眼睛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呵呵地，像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是啊，他很关心你……”
肖斌努力地想避开周默的注视，不，应该是逼视。
他觉得周默的眼睛就像X光能看透人的身体，令他有一种赤身已对的感觉。
“他是我爸爸。我……我妈不让我唱他写的歌……”
了解，这是恨极了……
不对啊，如果恨极，肖老师为什么又帮董文武传话呢？
有故事！
周默还想继续问，但他看到肖斌的眼圈又泛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决定放弃。
用这套招数对付一个孩子好像有点过分了……
周默收敛了口腔共鸣，用带着诱导、鼓励的语气问肖斌：“你学过美声吗？”
肖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学了点但不深，主要是为了练气息和共鸣。”
“这样啊……”
周默想了想拿出手机示意肖斌扫码加好友，将一份标题为《卷珠帘》的文件发送给他。
“这样吧，我送你一首歌，这首歌很适合你的声线。不过它对唱腔以及气息的要求很高，你最好在肖老师或者董老师指导下练歌。”
说完，周默没再理会肖斌，夹起菜塞到嘴中开始大口大口吃饭，耽搁了这么久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都说霍仙儿和周妖天赋好，谁知道他们在台下流了多少汗？
小嗓子想走的远就必须把美声练出来！
“欠”人情就得还，否则伤人品是小事，就怕日后被人翻出来扣顶无情无义的帽子压塌了房子。
《卷珠帘》是前世霍霍唯一出圈的作品，也是他的成名作、代表作以及14、15年的神曲，获奖无数也将他送上了国风美少年的宝座。
这首歌免费送给肖斌，相当于送给了肖斌一张通往一线歌手的门票。
这一首歌就当还了人情，以后再无纠葛。
而且，这首歌里面的内涵很有趣，肖斌不懂没关系，肖老师和董文武一定会懂……
真想知道董文武看到这首歌时的表情啊！
第26章 都没闲着
用过午餐，肖斌如获至宝的端着手机走了，周默跟林浩然聊了一会就在食堂门口分手。
林浩然回宿舍午休，周默却安步当车来到了一中北门。
北门在单身教师生活区。说是门，实际上是一扇仅供步行通过的小门。
门外的小树林隔断了外界投来的视线，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
出门，周默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只有两套校服，感觉穿校服去政府部门办事有些不大适合。
有钱了，干脆去购物中心买几套衣服……
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一个提示。
“偶像怎么能穿流水线生产出的服饰参加公开活动呢，系统具现模块可提供量身定制服饰服务。物美价廉，只需一点能量就能塞满衣橱。”
“服饰？”周默笑呵呵地顺着健步道向树林外走去，“包括珠宝手表吗？”
系统：不包括智能手表、科技面料等具有科技含量的服饰。
“既然你能将具现物品合理化，那么我能弄点珠宝去换钱吗？”
系统：╮(￣⊿￣“)╭生无可恋
“呵呵，也就是可以喽……”
周默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顺利回到家中。
粉丝基数已经过了五十万，今天剩余能量点还有580620点，足够周默持续进行学习。
躺会床上，周默进入系统空间准备今天的课程。
前世，周默的格斗教练有句口头禅，周默一直牢记在心。
一日不练手生，三日不练心生。
系统奖励的技能都是完美级，但完美级并不代表着不会从巅峰滑落，所以周默编排系统空间学习计划的时候，每24小时都会分配3小时的练习时间给这些技能。
按照课程表，马上开始的是舞蹈课。
周默一边做着热身，一边好奇的问系统。
“系统，人家的系统都有技能列表，你怎么没有？我需要知道所会技能对应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
系统：学无止境，请宿主不要自满。
周默呵呵笑了，“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对了，给我买明天早上第一班去中都的高铁。”
系统：收到……购票失败，显示已购买……是董文武用宿主身份证号码购买了明日上午6:40分齐州~中都G1833次1车1F座，票价1640元。
周默根本不想跟董文武同车而行，尤其那人还是娱乐圈里的老头子。
“告诉他退了，我自己会买票！”
系统：已短信通知。
“系统，买明天的航班！”
系统：明日上午七点整海岱航空8797航班头等舱机票一张，已支付2060元。出于人身安全考虑，建议宿主以后出行选择私人飞机出行。
周默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道：“你给钱？”
系统：请查看具现模块价格表。
“真没劲！”周默抖着双臂放松肌肉，“开始上课，一级加速，下午六点结束！”
光柱落下，一个身材火辣衣衫褴褛的混血小姐姐从光柱内走出。
“继续上一节的舞蹈……”
周默非常自然地将手放在小姐姐胯部，小姐姐抬腿举手，腿搭在他的大腿的同时，双手已经兜住了周默的脖子……
小姐姐的眼睛里充满了野性美，周默回以火辣辣地注视。
《Despacito》音乐从上一次中断处响起。
两人的身体在音乐响起瞬间开始舞动。
来SPA洗头~
烩肉椰子皮咋都毁咯打死不洗头……
看是缠绵，却若即实离；
看是冲撞，却又在即将接触到彼此瞬间前分离。
这是艺术！
扯淡，对一个正经男人而言，这是折磨！
周默微笑着舞蹈着，努力将全部心思放在舞蹈上而非舞伴身体上。
又到了碰撞节点，小姐姐却没有收力。
一声鼻音：嗯~
一声吸气省：嘶~
旋转，小姐姐转身，双手后伸揽住周默的脖子，腰肢扭动耳鬓厮磨间一声低语，“默默……”
“女人的嘴啊……”
莉玛小姐姐的魅力爆棚，但已经上过一次当的周默已经学聪明了。
莉玛身兼舞蹈与巴西柔术教练可以随时切换培训角色，这种亏吃过一次就够了。
放在小姐姐腰肢上的手微微发力向外一送，小姐姐自然而然地旋转而出。
周默轻笑一声，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除非你发誓不动武、不偷袭！”
莉玛双唇微分，双手顺着身体曲线徐徐下滑的同时含情脉脉地看着周默，“你来里约找我啊！”
“我要是能穿回去一定找你！”
周默一个滑步舞到莉玛身后，心中的警惕值已经拉满。
果然，就在周默的手指刚刚接触到莉玛滑腻紧绷的腰肢时，刚刚还千娇百媚的莉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抬起脚狠狠地跺向周默的支撑脚。
她脚上的高跟鞋鞋跟足有十公分，又细又尖，一旦踩实非得刺穿周默的脚并牢牢钉在地面上，让周默动惮不得。
刹那间，周默重心变化。支撑脚提起躲过莉玛的偷袭后毫不留情的弹踢，脚尖带着一股劲风直冲莉玛的右脚踝。
莉玛侧身抬起右腿，避过着周默的脚尖后顺势一缠，两人的右腿绞在一起。
而莉玛这时低喝一声，扭身正对周默的同时前扑，长而尖的红指甲带着一溜虹光刺向周默的喉咙。
来真的啊……
周默顺势倒地，右手握拳捶向莉玛如天鹅般的脖颈。
两人很快在地面上缠斗起来……
周默的身体毕竟是优化过的完美体，很快就占据上风将莉玛死死地压在地板上。
周默感受着莉玛急促呼吸带来的起伏感，邪魅一笑。
“服不服？”
“不服，再来！”
格斗课继续。
商都，华新娱乐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的氛围非常凝重。
华新娱乐的董事长，年近六旬的冯坤端坐在主位，不动声色地听着高管们的发言。
冯坤很重视周默这个年轻人。
外形、唱功远超莫然，而且周默还会创作。
无需过度包装，只需要匹配适当的资源，周默就会以火箭升空的速度登顶，成为顶级偶像而且没有之一。
之所以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就是那首《我和我的祖国》。
顶流怕什么？
怕黑！
但周默没法黑。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爱国歌曲代表作之一的词曲作者兼首唱者谁敢黑？
文宣部的大佬反手就能拍死你！
极光娱乐抢下了先手，冯坤并没放在心上。
不管极光娱乐如何宣传，周默未成年是铁打的事实，也就是说周默目前还是自由身。
在他没有官宣签约归属某家公司前，任何一家娱乐公司都还有机会。甚至，周默与极光娱乐合作也没关系，把极光娱乐打下去就行了。
到那时，周默也就清楚该如何选择了。
这些都不是冯坤最为关心的事情，争夺新人是高管们的事情，他关心的是公司内部运作出了问题。
今天的会议是他发起并亲自主持的，议题只有一个。
为什么发现新人之后极光两大高管亲自出马招揽，而华新却只去了一个金牌经纪人，是华新的新人评估体系出了问题，还是高管们失去了进取心？
这一次输了先手，下一次呢？
同一刻，不仅仅是华新，几乎所有大型娱乐集团都在反思同样的问题。
如果不改变，下一次，我们争得过极光娱乐吗？
苏震南知道主要竞争对手都在研究极光的这一次行动，但他并不关心。
极光娱乐能在二十年间从一间小小的出版社杀入娱乐圈并迅猛发展壮大为华夏娱乐集团十大之一，依仗的就是极光娱乐看到机会就全力以赴的企业文化。
你们研究吧，年复一年的研究了十几年了，累不累啊！
收到苗红发来的《空城》和《Aplolgize》曲谱，苏震南就下定了决心。
周默绝对有料，必须提高重视程度！
此时，他兴致勃勃地带着行政部的头头脑脑们出现在47层。
极光音乐部门占据了45~48层。48层是专属录音区，其余三层是音乐部的工作区域。
苏震南在董文武隔壁办公室门口前停下脚步，这间办公室门口的名牌是空的，意味着这间办公室处于空置状态。
行政总监很有眼色，第一时间刷卡打开了办公室门。
办公室内很干净。九十平方左右的空间分成了会客区、洽谈区和办公区，沙发、茶几、大班座椅、环绕音响、立式钢琴等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盥洗室、休息室和衣帽间，甚至还有一个小露台。
“这是董爹留给音乐部总监的办公室，只是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就这一间吧！给你一天时间把这里的装修换一遍，关键词是极简、高冷。摆件、杯子、茶具及办公用品全部独立采购，要符合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的口味。”
“明白！他只要来到这里，就一定会喜欢上这间办公室！”
随着苏震南一声令下，极光娱乐行政系统开始高速运行。
一刻钟之后，办公室门口名牌出现。
“集团高级顾问：周默”
半个小时候，办公室内的所有东西甚至连地毯都被撤走，同时装修工人扛着白色墙纸入场。
苏震南就是这种风格。
既然要做就做到极致。
就算赌错了，装修一间办公室才多少钱，而且装修搁在这里又不会坏？
但如果赌对了呢？
等他习惯了这里，签不签合同真的很重要吗？
第27章 人物皆非
齐州高铁站，开往中都的高铁商务车厢门口。
董文武面色有些焦急，不时踮起脚尖看向空无一人的进站通道口。
周默一米八多，这个身高站在人群中虽然不能说鹤立鸡群，但绝对引人注意。
如果周默进站，董文武确定不会漏过。
睡过头了？
周默清冷的目光从董文武脑海闪过，他马上将周默这个猜测甩出脑外。
自傲高冷的人或许有很多缺点，但他们大多有个非常好的优点：守时。
或者说，他们太注重细节，以至于不能忍受自己作出任何马虎大意的事情来。
出什么事情了？
眼看着发车时间越来越近，董文武急忙拿出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董文武楞了一下，飞快打开铁路官方订票软件。
经常出差的人都知道，同一行程没有结束前，订票软件绝不会允许你重复购买同一时段同一行程的车票。
也就是说，周默如果购买了六点四十发往中都的高铁票，那么在本次列车发车前，今天上午齐州发往中都的所有晚于六点四十早于十二点十分的班次都无法购买。
果然，董文武选了随后发车的一班列车，在常旅客中选择乘车人为周默之后系统提示“订票成功等待付款”，而非“行程冲突，请取消上一个行程后重新购买”。
“他是飞过去的，臭小子，这么不待见我吗？”
董文武顿时明白了，咬牙切齿一番只得垂头丧气地进入车厢。
周默早已经登机，他带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眼罩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实际上进入系统空间内开始了学习和训练。
虽然“年近四十”还要重温中学知识有些尴尬，但这一步必须走好、走稳。
周默在本时空第一次乘坐航班，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
六点半登机，七点起飞，八点五十五在中都东国际机场落地，九点二十分周默从国内到达口走出。然后就看到站在栏杆外苗红。
苗红看到一身浅灰色正装的周默第一眼就彻底被惊艳到了。
没想到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更迷人！
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
但是，如果你不是跑业务的业务员、中介或者酒店服务生，一定要谨慎选择纯色的黑白西装搭配。
男孩子若想打扮的严肃且不失帅气，一定要穿偏蓝色尤其是灰色的衣服。
灰色不如黑色那么正式也不像海军蓝那么休闲，而且灰色越浅就越使人看起来更阳光、更有活力，所以浅灰色是最符合18~24岁青少年的正装色，没有之一。
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缺点，那么他的缺点就是不适合冬季以及它不能在任何非正式场合穿着，如果要穿，只系一粒扣子且别打领带。
就如周默现在的装扮。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修身但又留有一定余量的灰色西装显得他愈发挺拔，白色衬衫第一、二粒扣子没有扣，隐约可见的颈窝又透出大男孩独有的诱惑——虽青涩但已接近成熟。
完美级舞蹈功底傍身使他行走间发散出吸人眼球的韵律，无需言语也无需顾盼，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拖着行李箱行走在人群中，身边的旅客们已经自动成为了背景板。
他看到我了！
苗红注意到周默的视线在脸上扫过，心中不由有些雀跃。不过出于矜持，她并没有扬起手，而是愈发挺直了身体。
来吧，姐姐在这里等你呢！
周默的眼睛眯了一下，心中有了些不开心。
前世职业特殊，周默非常不喜欢任何意外，因为意外就意味着出现了计划外的变量，就意味着失败几率大增。
这一世虽然脱离了特殊行业，而且周默也猜到了苗红接机是出于善意。
但来都来了，干嘛摆出这种傲娇姿态，想压我一头？
我左手两大王、右手俩小王、后背四张2，主动权应该在我才对。
于是，周默双眼平视前方，若无其事的从苗红面前走过。
不会吧？这么大一美女站在你面前……
苗红顿时傻了，等周默走出好远后她才如梦初醒般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还喊着“喂，周默，等等我！”
人们常常说某某大长腿。但是，所谓从肚脐开始上下身比例0.618为黄金分割比例的说法纯属哄人玩。
重要的事情说一遍——大多数黄种人腰长腿短！
真正的大长腿应该是会阴距离地面的高度。
也就是说黄种人与其他肤色人种身高相同肚脐高度相同，但黄种人的会阴高度最矮。
最好的腿长比例是会阴高除以身高大于或等于0.5。
周默现在的光脚身高是183公分，会阴高度92公分，一步跨出相当于穿着八公分高跟鞋才170公分的苗红走两步，更不要说他刻意加快了步伐频率。
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周默就消失在苗红的视线中。
他没有去出租车候客点，而是径直去了出发口，瞄准一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周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车内。
“师傅，明德门。”
这是机场快速打车的基本套路，经常出差的人才不会傻乎乎地跑到到达楼层的出租车上客点排队。
司机大佬太熟悉这个套路，一声不吭地打一把方向盘，油门轻踩就驶离了临时下客区。
路上，周默没有利用碎片时间继续学习而是贪婪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周默之所以提前过来中都，目的就是想好好看看这座曾经熟悉如今却变得无比陌生的都市。
这一世，华夏农耕文明无论是遇到游牧文明还是海洋文明均能战而胜之，也就有了最东到白令海峡、最西到里海、最北为北冰洋巴伦支海北部、最南为巴斯海峡的广袤疆域。
这一世，华夏古都只有两个。
奴隶时期的三朝古都商都以及号称“中央之国之中央之都”的中都。
也就是说，自从第一个封建帝国立都中都之后，无论是朝代更替还是疆域扩充后设置多个区域政治中心，华夏大一统帝国的首都一直都在三秦大地。
四个BJ大的城市，六个机场，九个高铁站。
前世，赶往市中心大明宫遗址需要四十分钟路程的咸阳机场如今却成了中都人民最讨厌的机场，就如前世港岛人民讨厌启德机场一样，咸阳机场周边不再是农田、厂房，而是摩天大楼林立的繁华CBD区。
古城东西宽9721米，南北长8652米，古城墙、108坊、皇城、宫城、官署、东西市、钟鼓楼、皇家花园等等，逃过了战火也逃过了现代都市发展过程中大拆大建，成为华夏千年文明延绵不断的见证
全变了！
周默神色复杂的站在明德门前，故外廓城墙比内城墙还要气势恢宏，身后80万平方米的大广场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说笑声、叫卖声、街头艺人的歌声、小朋友嬉笑打闹的尖叫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物非人非，但肤色、发色、语言没变，三秦乡音依旧……
这都是烙印在血脉、灵魂深处的东西。它们还在，还没变。
这也是我的国……
周默深深地看了一眼明德门，抬脚走进城门，他想上城墙看看。
系统：你不怨我吗？
周默的脚步顿了一下，轻笑一声继续前行。
“不，我该感谢你！”
第28章 民间制埙大师
国人登城墙观景无需买票，将拉杆箱寄存在保管处，周默刷过身份证就拾阶而上，登上了城墙。
今天周五，城墙上游客不多。
他们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漫步而行，或者租一辆自行车计划绕墙一周，或者站在垛口望远。
南侧，广场外是外形如鼓的万人体育场以及钟型的国家音乐厅，其后就是一幢幢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如彩虹织带般的立交桥，更远处是郁郁葱葱的秦岭。
北侧是秩序井然的108坊、钟鼓二楼以及155米宽的朱雀大街尽头的古内城。
一道城墙划分古今，身处城墙之上，就好像驻足于历史长河中线，抚今怀古，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无视四周游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周默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美景，偶尔看到墙砖上刻着的“某某到此一游”时，周默总会会心一笑。
前世的某一天某人在长城某一块墙砖也留下过印记。
我要当好警察！
这玩意儿也是烙印着血脉中的习惯哦！
周默也有些手痒。
写点什么呢？
是“周某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还是“周某人到此一游……”
周默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被一道古朴苍凉的埙声吸引，来到远处一老一少面前。
老人头上带着遮阳帽，身上是对襟长褂脚蹬黑色布鞋，虽然衣着朴素但他的眼睛却不见愁苦之色，反而安详地坐在藤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年轻人看模样二十出头。穿着月白色道服，长发扎髻在头顶且脸上明显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很有古代士子的感觉。
周默刚刚走近，那年轻人已经停止了演奏，正对着面前支起的手机说话。
两人面前铺着一块长方形的帆布，帆布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排形状不一且装在食品袋防尘的陶埙。
老人家腿前还立着一块纸箱板，上面列着每一种埙的价格。
直播卖埙啊！
周默顿时来了兴趣，索性凑了过去。
那年轻人注意到有人靠近，侧头微笑着对周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直播。
“直播间有几位刚来的朋友，我就啰嗦几句。
埙距今大约已有7000年的历史，可以说是咱们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了。而且因为它的音色古朴，厚重，还是是古代用来祭祀的乐器……”
周默在一旁笑了一下。
他前世就是埙友，这些资料根本不需要听年轻人的科普。
埙的音色不仅古朴厚重还苍凉悲怆呢，而且它最初只有一个孔，直到汉代才出现六孔埙。
特殊的音色以及狭窄的音域，导致它只能作为其他乐器的一个陪衬存在，从古至今都没有一篇埙独奏的曲谱。
前世一直到近现代才有多位埙的吹奏大家摸索开发出了比较成熟的十孔埙和相应的吹奏技术。
然后赵良山先生与在1983年10月在天桥剧场吹奏了时长一分钟的《哀郢》，埙这个古老乐器才重新进入人们事业。
随后是86版西游记中一曲由埙箫合奏《女儿情》纯音乐版将埙推上了全国。
也就有了后来的《风竹》、《楚歌》、《遐思》等埙曲。
不过，人家是直播卖货当然要美化一番，周默笑过后就蹲在帆布前仔细打量这些摆放整齐的埙。
埙分黑陶和紫陶两种材质，埙体圆润光滑形状大小不一，而且透过气孔观察内壁能看到竹刀的刮痕，明显是纯手工制作。
而且价格并不贵，最贵的一只十孔双腔梨形埙也不过两百元。
周默拿手指着一个笔筒型的十孔红陶埙，“老爷爷，我能试一下吗？”
老人家笑呵呵地看向周默，“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是左起还是右起？”
周默晃了晃右手，“老爷爷，我不是左撇子！”
“那行……”老人家弯腰亲手从食品袋中取出那个陶埙递到周默手边，“随便玩，就是得拿稳了，这玩意儿怕磕碰！”
“好嘞，您放心吧！”
周默笑着接过埙，双手拿好埙，嘴巴贴在吹口，长息，十指如轮飞快的抬起、放下……
一开始，周默气息控制与手指轮换间的配合还有些生涩。
但得益于强大的神经反射能力、协调能力，很快由生涩到熟练然后渐入佳境，几轮过后，周默已经俨然一个沉浸在埙演奏多年的老手。
周默并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全部心神都在埙的音调、音色上面。
强大的气息灌入吹口，在腔体内回转成团引发共鸣又随着周默的指法变动发出了平滑婉转百折的长调。
周默耳中却是一个个极为精准的音阶，更不要说系统也配合着在脑海中给出了每个音阶频率数据。
说没有误差是假的，但每个音阶的误差都在5赫兹之内。
50赫兹一个半音，5赫兹已经超出了人类听力范围。
纯手工制作和调音能做到这一步……
碰到高手了！
周默诧异地转身看向那位老爷爷，而老人家此时也在用非常震惊、欢喜地眼神看着周默。
见周默转身，老人家一本正经的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指法很熟练，学了很多年吧？”
周默难得的俊脸微红，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说道：“一般一般，就是普通埙友。”
老人家眼中带着“我都懂，不说，不说！”的意味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网络上演奏级埙的价格大多在五千左右，一只！
而周默手中的这一只售价只有169元。
既然碰到制埙高手而且价格又不贵，周默就有了想法。
他再一次蹲下，眼睛扫过帆布上的埙。
六孔、八孔、十孔各12个，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调的埙。
“老爷爷，我还想要六孔、八孔和十孔各一套套埙，您有吗？”
所谓套埙，实际上是指音域从C到b3，包括7枚倍低音埙（大字组）、7枚低音埙（小字组）、7枚中音埙（小字一组）、7枚高音埙（小字二组）、7枚倍高音埙（小字三组）共35个埙。
听到套埙，老人家的兴致顿时变浓。
他没有直接说有没有，反而上上下下打量过周默才开口，“三套埙啊，小伙子是专业搞这个的？”
“我平时喜欢玩乐器，既然碰到老爷爷这样的制埙高手就想沾沾便宜。老爷爷，就帮我弄一套呗……”
周默也豁出去了，很不要脸地冲着老人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语气中也带出了点撒娇的意味。
3套套埙，105只隐士高人制作的埙总价也就两万多，便宜啊！
老人家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三套埙啊，最好同一窑烧出来，你急吗？”
“不急，一点都不急！”周默竖起大拇指为老人家点赞，“老爷爷真讲究……”
埙主要靠腔体与开口大小调制音调音色，如果不通过精密仪器检测，仅靠人耳很难听出其中差异。
但如果3套套埙是同一块胚、同一窑、同一温度烧制出，且不说其中满满诚意的仪式感，这三套埙的音质音色变化会在最小限范围内。
简单来讲，同窑成套与分窑配套，前者是同卵孪生兄弟，后者是同胞兄弟。
谁不想要双胞胎啊！
“那行！”老人家开心的拍了拍腿，“小伙子，你吹几首曲子给我听听，再让我量量你的手，保证让你用起来顺手顺口。”
还能量身定制，太讲究了！
投之与桃报之以李！
周默缓缓起身，走到那年轻人身侧，“兄弟，用下你的直播间和音箱”
第29章 故乡的原风景
或许见多了自告奋勇表演埙演奏的游客，年轻人听到周默的要求后并没感到意外。
不过，他很谨慎地静音，“兄弟，直播间里的人说话都不好听，有把握吗？”
哦，吹的不好听会挨骂……
周默笑了笑，“放心吧。不过我吹的是新曲子，你把重放功能关上吧！”
“新曲子？行！等等啊……”
年轻人飞快地关闭了录播功能，重新打开麦克。
“各位老友，今天小雷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大哥，三套套埙，105只，果断出手拿下……叭叭叭……”
直播带货玩的就是嘴皮子，而这个年轻人的嘴皮子玩的不错，几句话间就将话题引到了祖传手艺之高、之美……
周默不着急，笑吟吟地站在侧面等着，实际上他在资料库中选曲。
几首曲子选好，甚至周默还有时间进入系统空间多练习了几个小时，年轻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术。
他歉意地对周默笑了笑，将支架高度调高就让出了直播镜头和麦克风。
周默上前，将手机屏幕信息收入眼底。
年轻人用的是极光公司直播平台，直播间名字叫“三秦埙韵”，名字很有韵味但在线人数只有二十几人。
好悲惨的主播。
周默怜悯地看了眼一旁的年轻人，上前一步站在了镜头前。
原本很安静的直播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压缩……
随着第一条弹幕“好帅！”出现，已经压缩到极致的空气瞬间释放。
砰！
无数省略号、感叹号以及不花钱的花瓣礼物如潮水般涌出，
二十几人，硬生生营造出了刷屏的效果。
周默不由摸了摸鼻子。
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直播镜头，饶是他内心强大依然有些忐忑。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周默靠近麦克风，口腔共鸣以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
“重阳将至，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F调十孔陶埙，原创曲故乡的原风景。”
是的，周默想到的第一个曲目就是这首曲子。
前世陶笛大师宗次郎最为经典的曲目，周默之所以喜欢埙就是听到有人用埙吹了一曲《故乡的原风景》，然后他就兴冲冲地买了生平第一只埙，最后为了吹响埙还特意花钱请私教学了很久。
随着周默开口，直播间里的刷屏神奇的消失了不见，似乎有个指挥大手一挥，所有人的手离开了键盘。
埙，有“质厚之德，圣人贵焉”的美誉。
古朴厚重中又有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之意。
也许正是它的这种极为特殊的音色，赋予了埙和埙的演奏一种神圣、典雅、神秘、高贵的精神气质。
喜欢埙的人无论性格、学识如何，也无论真与假，心中多少有一些“长河流逝如斯”的悲天悯人情怀。
而周默的这句“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恰恰击中了这些人心中最敏感的点。
异乡、异客、佳节、思亲……
重阳将至，某茕茕孑立明月下遥望远方，亲人啊，我思念你们……
这种感觉怎么能我一人品味呢？
……
周默双手缓缓举起笔筒埙，思绪放空寄情与前世种种，埙声响起，顺着网络信号出现在手机扩音器，又钻入了听者的耳中。
一缕清风
呼唤遥远的记忆
几朵浮云
装点生命的葱绿
最早的呼吸
穿越动人的绮丽
最初的美丽就在这里
故乡啊~~~故----乡
……
相对陶笛演奏的思念与感怀，埙多了孤独。
如果两句诗是一副画面，那么埙声就是给画面的配乐。
山村漫步，林间轻舞。
逝者如歌，只怅惘。
星空月光，拥有多少希望。
遥想未来，只为故乡
……
周默的吹奏水平并不算高，但胜在气息非常稳定、悠长，能让他的演奏更加从容。
再加上曲子本身的引人入胜的意境太强，所以直播间的人数不断在增长，来了的人没有离开的，不仅仅不离开，他们还在召唤好友。
而后，终于有人认出了周默。
韩雅，极光娱乐直播事业部的一名普通管理。
她注意到一个直播间的人数增长出现异常，就直接进入巡察。
然后，韩雅哆嗦了一下，发出一声尖叫，“啊~”
整个办公大厅的人都站起将目光投向韩雅，尤其是韩雅的主管丁原，他已经气冲冲地离开了工位。
韩雅可不管丁原是否生气，因为就凭刚刚的发现，丁原有气也得憋着。
公司两大大佬董爹苗姐为了周默联袂出动，董事长亲自安排总监级别办公室虚位以待，极光娱乐总部千多号人马哪个不知，谁敢不重视。
“老大，周默来直播了！”
果然，随着韩雅及时通报，丁原几乎在瞬间完成了由走变跑的动作，几个小快步就冲到了韩雅的工位。
一张闭目吹奏的俊脸，两排黑直长的睫毛，不是周默还是谁？
“联络直播间主播，请周默多待一会儿，随便他干什么，不说话都行！”
老大发话，韩雅也就有了主心骨，飞快调出“三秦埙韵”直播间的主播联络方式。
“雷展鹏，我是极光直播管理……会多吹几个曲子，确认吗？好！”
韩雅通电话用的是免提，丁原已经迫不及待地高声发出了指令。
“封推，全站公告！”
“推广组，知否微聊公众号发公告……随便你怎么写，马上发出去！”
“各管理，让你们手下的头部主播去查房捧个场，谁不去就记下名字！”
“支持组，服务器预备好！”
……
随着他一连串的口令发出，上百个工位顿时忙碌起来。
而这时，韩雅拉了一下丁原的胳膊，然后调皮地指了指左侧独立办公室。
“对，我跟老大汇报！”
丁原恍然，小跑着冲进经理办公室。
一曲《故乡的原风景》结束，城墙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周默放下埙，先是对被埙声吸引来的游客微微一躬，然后转头看向手机屏幕。
果然人满为患，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已经看不到直播界面。
反应真快！
资本家以人为本么……
呵呵，这一次算你们及格了。
周默淡然一笑，浑然不顾观看直播的人被这一笑神魂颠倒，转身看向雷展鹏。
雷展鹏已经了解周默的信息，见周默看向这边，他右手握拳，拳眼向内在心口用力捶了三下，之后变拳为掌扪心并躬身不起。
三扣扪心，感谢！
老人却笑呵呵的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好听，多吹几首！”
好呀！
周默回身，将手中的埙送到镜头。
“高人隐与民间，这只埙的音质音色近乎完美远超普通演奏级，我很喜欢并已经收藏。一曲天空之城，希望大家喜欢！”
第30章 用神秘学读懂周默
周默打定主意帮人帮到底，《天空之城》之后一口气又搬运出了六首前世歌曲。
然后……
没有然后了，因为这一段古城墙已经挤满了人，甚至有很多位胆大游客不顾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劝阻一意孤行的站在了垛口上，最后引来了警察叔叔。
演出中止，人群被驱散。
在十几名警察叔叔保护（围观）下，周默讪讪地让老人量好手掌尺寸、交换电话、扫码付订金。
然后，他看到了双手抱胸冷笑不已的苗红，以及那位肾虚的小助理。
此时她身后应该有魔焰滔天特效……
周默嘴角抽搐了下。
这女人还没吸取教训啊……
很多事过犹不及，周默只是想占据主动而不想与人对抗，于是他神色自若地对苗红点了下头。
这小子终于看到我了！
被周默丢在机场的苗红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虽然不好明面上对周默发火，但她也想好了一连串折腾周默的计划。
然而，当周默点头示意的瞬间，苗红的火没了、气散了、心也颤了。
姐姐不跟小弟弟一般见识……
苗红及时调整心态，微笑着看向周默准备开口，结果就在她开口的瞬间，周默居然突然转头看向卖埙的老爷爷。
苗红后续几十个字全卡在嗓子眼，上下不能
我……咬死你！
“老爷爷不用急！我春节后来中都上学，等我安顿好了再过来取。”
周默说话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主人，星海科技和默观工作室已注册。请主人吩咐！”
好快的速度！
周默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老爷爷也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那行，那行，我慢慢地弄，包你喜欢！”
手艺人最贵的是手艺，最不值钱的也是手艺。
选泥、筛土乃至烧制、调音，最大的成本是时间和精力。
手艺人缺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耐心和精力。
105个埙，两万多收入。
而且，因为这个小伙子几首好听的新曲子，往常要五六天才能卖出去的几十只埙已经全部卖出。
开心！
“那好，我走了！”
周默飞快地将酒店地址发送给秦羽，告别雷展鹏爷孙二人走到苗红面前，“找我有事？”
苗红的心态要爆炸了。
要不是周默是公司全力拉拢对象，要不是董事长听完周默演奏的埙乐后再次提高了重视度，苗红恨不能把鞋跟敲进他脑袋里。
老娘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追了你几百米啊，混蛋！
深呼吸，苗红心中默念几遍：我不生气，我冷静，他是个孩子……
最后，苗红眼波流转，嗔怪着打了下周默肩膀，“没事就不能找你？”
“哦，不能！”
周默受了苗红一拍，觉得面子已经给了，再次申明立场后抬脚就走。
已经快十点半了，得抓紧时间去酒店办理入住，饭后还要去音协办事。
“别走！”
一道微胖身形从苗红身后跳出，是程潇。
得到苗红事先交代的程潇早就等着这一幕，只见她双手努力张开，敞开怀抱站在了周默面前。
我顶，我再顶……
不打你应该感谢我家教好！
周默无奈，只得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苗红故意加重音量长叹一声，可怜兮兮地像个被人欺负过的小媳妇般走到周默身前，又一次叹息，这一声透着无尽的幽怨和伤感。
周默感觉全身汗毛竖起，不由万分警惕后退一步，“有话好好说！”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苗红又哀叹一声，这一声有了小颤音，以及哭腔。
“莫然找不到感觉，他要是唱不好就凉了，他凉了我就失业了，中年失业再找工作……”
“是吗？”
周默前世公开身份就是人力资源管理专家，当然知道科技圈的中年人失业再就业非常困难。
中年人可能知识结构不会落伍，但思维模式以及精力越不如年轻人，更不要说中年人的年资高、生活负担大，对薪酬的要求远远高于年轻人。
所以，中年人一旦离职，在求职市场上的竞争力远不如年轻人。
娱乐圈的经纪人也这样吗？
周默熟悉技术岗、管理岗，但从未接触过艺人经纪岗，苗红的诉求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知识盲点。
苗红幽怨的白了一眼周默，“周顾问啊，卖东西还得提供售后呢，你说呢？”
售后服务的理由太强大，尤其是莫然这首歌关系到周默增加粉丝基数的大计，周默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我去看一看，但12点我约了人，所以不会待太久！”
居然成了？
周默去取寄存行李，还如在梦中的苗红偷偷地问程潇，“你怎么知道这一招对他有用？”
程潇偷偷地比了个“V”，“他11月15日的生日啊，妥妥的未成年小蝎子。天蝎男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而且还认死理……”
想到周默居然主动帮人直播带货，甚至不惜一口气扔出那么多好听的纯音乐，苗红信了程潇的话。
但是，程潇的话让她想到了其他方面，“快说说，天蝎男还有什么特点？”
“高冷王子、闷骚男、食肉动物、只关心他重视的人和事的冷漠鬼、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的乖宝宝，首次放过再犯直接弄死的暴君、双标狗、小心眼的醋罐子……”
苗红听着一个个关键词，若有所思的频频点头。
说的对，太准了！
程潇突然害起了羞。
苗红看到周默从保管员手中接到了拖箱，不由焦急地催促程潇。
“快说啊！”
程潇低头看着脚尖，扭扭捏捏地小声说道：“你想想蝎子的尾巴像什么？”、
苗红秒懂，小声问程潇，“很厉害？”
程潇点了点头，嘴巴贴在苗红耳边低语。
“那方面的需要在十二星座排名第一，二十四小时在线，专家级的！”
程潇突然“啊”了一声，一脸紧张地看着苗红，“胡小弟是天蝎男宝宝耶，你要不提前教育好他，说不准四五年后就当奶奶了！”
胡小弟，苗红的二儿子，今年十岁。
五十岁当奶奶，好可怕的一件事！
莫大的恐惧令苗红降智，一路上都沉浸在当奶奶的各种场景中不可自拔，甚至失去了继续拉拢周默的心思。
机械地上车，机械地下车，机械地把周默带到位于总部48楼……
3号录音棚门口，周默诧异地看着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苗红背影，耸了耸肩看向莫然，目光中带着探究。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知道啊！
一方是写出《空城》的未来曲爹，一方是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苗姐。
莫然不想这两人之间出现间隙或者龌龊，于是他硬着头皮想到了一个理由。
很合理的理由……
他捂住嘴巴小声告诉周默，“女人嘛，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时期，咱们男人要理解，对吧？”
她大姨有没有来串门我能闻不到？
周默似笑非笑地蹬了眼莫然，“去唱一遍给我听听！”
莫然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到了，他并不是担心周默不让他唱这首《空城》，而是恶了周默以后拿不到歌。
昨天董爹亲口承认。
——这一类风格的音乐是周默首创的新风格，短时间内也只有他才能写出来。
一盘菜最佳食用时间是十五分钟，一首歌的最大红利只能维持两到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或许能让音乐部的人吃透新风格，但他们能保证写出《空城》这种层级的歌吗？
莫然不敢将希望都寄托在未知上。
所以，他要非常坚定地抱住周默的大腿。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尽最大努力让周默认可自己。
戴好耳机，莫然闭眼调整好情绪，音乐开始。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
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还为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么刺激我魂魄。
……
万念皆灰……
董文武没跟他解析歌吗？
“停！”
周默直接伸手切断了音乐，打开对讲。
“错了，这歌的情感不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