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折服高管的神秘学
莫然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努力理解周默的话。
“你想象一个画面……被炸弹炸成废墟的城市，到处都是破壁残垣，天色灰暗又没有路灯，而你就在这样的城市的大街上走着，心里都是苍凉……”
“你一个人穿过长长的到处都是弹痕的长廊，回到家里。家里的东西都在，你仿佛感到家人还在，于是你开始回忆……”
周默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虚幻，语速也变得越来越慢。
“你看到了餐桌，你走了过去，你闻到了妈妈做菜的香味，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你走到餐桌，在餐桌上看到了爸爸最心爱的东西，他总是喜欢跟你唠叨过去……”
“你在墙上看到了粉丝给你的留言，他们写下了很多话……”
莫然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耳机中传来的低语声。
“你想起来了。你的粉丝都离开了，公司也倒闭了，你现在只能一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你很孤独、很伤心，但你没有绝望，你在回忆过去的种种错误，你会努力弥补……”
周默悄悄地拉低音量键，对录音师打了个重新开始的手势。
录音师默契地将伴奏重新送入莫然耳机中。
声音被周默调到若不可闻的程度，但就是这种隐约间的声音令莫然猛地抬起头，两行热泪悄然留下。
成了！
也不枉我学了那么久心理诱导。
周默放下监听耳机，很客气地跟录音师道歉。
“不好意，没经你允许就动了机器！”
“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您随便动……”
录音师有些局促地连连搓手。
他也没想到周默会因这点小事道歉。
只是动一下音量键而已，每一个曲爹进录音棚都会动机器。
小事，小事，不动就是瞧不起我……
“麻烦你循环播放伴奏，每次重新开始都提高五十赫兹，在四百三十二赫兹停三遍，如果他还没醒就在五百二十八赫兹让他听到自己叫停。”
录音师听到“四百三十二”和“五百二十八”两个数字后顿时竖起了大拇指，“内行！”
在自然界，水的频率、宇宙的频率、大自然的频率都是432Hz，有人也将这个频率称为宇宙中最协调的频率。常被用来冥想、放松音乐。
528Hz被称为“爱情频率”。
声学与医学研究证明，这个频率是唯一与DNA修复相关的频率。
心理学上认为这个频率有助于唤醒灵性，能帮助人的意识在完美的节奏和和谐中流动。
刚刚周默把莫然带入了伤感氛围内，然后又用最能治愈、平复人类情绪的“432Hz”和“538Hz”播放音乐给他听，就是想让莫然找到悲伤中的治愈与希望感。
而这种感觉，恰恰是《空城》希望表达的。
——已经疼到不知疼，我不想沉沦，我在孤寂中呼唤光明。
莫然还沉浸在回忆中，周默走出录音棚，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系统，继续课程。”
系统：书法课程继续……
距离休息区不远的女盥洗室内，苗红一脸纠结地放下手机。
刚刚，她特意下了手机市场排名最高的星座APP。
然后，苗红承认她真的怕了。
“天蝎座被神秘的气息所笼罩，于是它与秘密的性、死亡及重生联系在一起……”
“天蝎的信条是‘我欲求所有，并不关心如何得到所有’”
“对待爱，他们仅与满足感或带些粗鲁能满足征服欲的动作联系起来。这是个被冲动所掌握的生物，而从未想过驾驭冲动……”
程潇战战兢兢地站在盥洗室门口。
她亲眼目睹了苗红冲进盥洗室用冷水泼脸的场景之后才反应过来。
苗姐今年45岁，生日10月29日；苗姐老公影视部的胡总今年46岁，生日10月30日；
两人都是天蝎座，生日前后相邻。
然后苗姐的大儿子今年27岁，8月狮子座……
11月、12月、1月……8月。
真相了！
少男少女庆祝生日……
我要失业了吗？
我真的没想这么多啊！
苗红此时已经收拾好心情，给孩子启蒙的事情回家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周默。
粉底、眼影、口红……极快速补妆，那个神采奕奕巾帼不输男儿的艺人不高级总监苗姐再度出现。
清脆的高跟鞋声停在程潇面前，声音依旧利落干练，“走！”
“嗯！”
跟苗红这么多年，程潇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听到苗红的吩咐，她第一时间站直身体且脸上的表情一沉，般跟在散发着强大气场的苗红身后走出了盥洗区。
“苗总，稍等！”
直播事业部总裁顾志勇步履匆匆地从电梯间走出，他身后是几名直播事业部的主要部门负责人。
周默上播，丁原一通骚操作让一天最冷清的10~11点时段出现了一个高峰。
小小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过500万，成了该时段单直播间访客记录。
周默下播，丁原顿时被汹涌而来的投诉弄懵了。
主播关闭录播功能就意味着网友没办法观看直播视频。
颜值、音乐均属于人间极品却不能再次回味，胃口被吊起的网友们那肯放过极光直播平台。
“我们要看周默！”
“你们服务器里面一定有直播视频，别扯那么多，放出来！”
“不放出来我们就注销账号”
极光直播官方弱弱解释：各位客官息怒，我们会努力联系周默老师，一定争取得到授权……
“不听不听，我要看周默吹埙！”
“放出我家弟弟！”
……
极光直播官网以及知否上的留言越来越多，渐渐地，很多喜欢看热闹的人们也开始行动。
事情本身的真相重要吗？
不，就是喜欢看到大公司被爆破。
复制、黏贴……
渐渐地，就形成了一股热潮。
作为华夏第一个玩直播并玩出花样来的极光直播网友暴动，就如一个鸡蛋裂开了口，引来了无数竞争对手发出的明枪暗箭。
当顾志勇了解到具体情况时，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几个意见领袖，而他们正在组织网友注册极光直播，准备有步骤的刷爆大小主播的直播间……
限流、限权的应急机制随时可以启动，但顾志勇却认为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如果周默答应授权，网友们共同诉求得到满足自然安稳下来。
如果周默答应放出直播视频，或者他再一次开播呢？
顾志勇有信心把友商发动、引流而来的新增用户留下七成，然后给友商发一封非常诚恳的感谢函，感谢他们为极光直播平台做出的杰出贡献。
不得不说，在苏震南带领下，极光娱乐业务部门的高管们都变成了进攻至上的疯子。
而且，是一群喜欢搞集团作战的疯子。
苗红听到顾志勇的想法，眼睛顿时一亮。
“可以试一下，但你听我说啊，周默是天蝎座的……”
“高，真高，实在是高！”
顾志勇听完苗红对天蝎男周默的分析后敬佩到五体投地。
“苗姐就是苗姐，难怪集团那么多艺人都被你管的服服帖帖地，你对人性看的太透了。”
顾志勇拱手以示敬佩之后，低声问苗红，“星座方面，有什么APP推介吗？”
苗红悄悄亮出手机屏幕上的APP，“钦天监！老祖宗几千年就研究这个，准的很！”
“哦，我下一个！”
第32章 第一次遭遇诱惑
休息区外，一个个头高挑的金发少女手中握着一把小提琴从内部通道转出。
系统：快看啊，是来自马德拉联邦的美女伊莎贝拉！
马德拉联邦？
周默脑海中飞快出现前世与今世两张地图，对比……
我讨厌桑巴！
打死不看。
“系统，继续课程！”
伊莎贝拉是极光娱乐签约的首席小提琴配乐，今天来录音棚是为了录制一首歌的伴奏。
刚刚走进录音区，伊莎贝拉就看到了躺靠在沙发上的周默。
周默嘢！
伊莎贝拉做贼般左右看去，见休息区无人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周默身前。
光洁的额头，一双浓密而又漂亮的眉毛，挺拔的鼻子、如花瓣鲜艳的唇以及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唇线、颈部、喉结……
伊莎贝拉的目光缓缓下移。
前胸的T恤有隆起，不高却棱角分明。他一定喜欢运动，否则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不会出现流线型更不会条条清晰分明……
他的腿好长好直……
伊莎贝拉的眼睛跳动了一下。
他的衬衫卷起了一边。
伊莎贝拉做贼般再次确认附近无人，慢慢地弯下了腰。
系统空间，一身金色流苏装的莉玛风情万种地走到周默面前，“周，今天要练习Bachate！”
“不要！”
周默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Bachate，号称舞伴间距离最近的舞蹈，也被称为情侣舞蹈。
怎么说呢，一个基本舞步就足以说明问题。
男生先稍弯膝盖站立，女生的左腿在男生两腿之间，右腿在男生的左腿外，两人的大腿位置要交叉，相当于女生骑在了男生左大腿上，两人上身处于贴与分之间但会如情侣蜜语般抵着额头。
随着节奏，女生随着男生的移动而移动。
注意，大多数时候，男生只需要微微晃动左腿，而女生则回应以更大幅度的摇摆。
剩下的画面，去想吧！
“我在公共空间呢……”
被莉玛逼得连连后退，周默急忙解释此时不方便。
毕竟每次舞蹈他的身体都会有反应，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但现在的环境不对。
“课程开始，只能休息时间才可以暂停！”
莉玛抛了个媚眼，舞蹈起手式眨眼间摆出，“周，冷落舞伴是很不绅士的行为，要扣分哦！”
周默叹息一声。
两小时舞蹈课程每小时休息一次，在外界不过是一分钟时间，应该没问题……
我从了！
蹦腿、收腹提臀挺胸，下巴扬起，右手优雅地伸出搭在莉玛滑腻地肩头。
……
伊莎贝拉终于找到看到T恤深处的角度。
如大理石雕刻般的腹肌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伊莎贝拉顿时感到脸上温度急剧提升，好不容易平缓了些的心跳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
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我应该像个公主一样锦衣回乡…
伊莎贝拉将小提琴放在邻座沙发上，伸出了小手，能稳稳握住琴弓在琴弦上跳舞的手激烈地颤抖着探向周默的腰带与肌肤间的空隙。
一支大手突然出现，紧紧地扣在伊莎贝拉纤细的手腕上并猛地提起。
警报解除！
伊莎贝拉没想到周默会伸手抓住自己，惊慌失措中伊莎贝拉一句希博雅语脱口而出。
“Porfavor，ayúdame!”（请你帮帮我！）
帮你，你把握当什么了！
周默愤怒地看着眼前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金发少女，低声，一字一顿的呵斥道：“Porfavor，cuídate”(请自重！）
他生气了！
伊莎贝拉此时顾不上手腕上的痛楚，急忙单膝跪着周默面前，左手用力拉低T恤领口。
“帮我，我还没谈过男朋友，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周默眨了眨眼，这个角度……一览众山小，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而且，伊莎贝拉小模样长的还真漂亮。
金色如缎的大波浪卷长发、混血儿的焦糖色肌肤，立体精致的五官带着野性。尤其是她那双蔚蓝的眼睛，不仅美还透着一股子令周默有些心动的疯狂。
这一个想出名想疯了的女人！
是得到还是拒绝，是男人最难选择的问题。
但是，一个人为了名利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以及尊严，那么他日后遇到更大的诱惑时一定会出卖你！
周默嫌弃地甩开伊莎贝拉的手，起身。
“到此为止，我会替你保密！”
“不！周，我需要一个机会！一首歌，只要一首歌我就陪你到你不要我为止！”
只要一首歌……
周默想到资料库音乐分区数不胜数的音乐作品，汗，大汗！
系统：你可以的，为了你的遗愿去奋斗吧！
周默心累不想理会沙雕系统，而这时他也听到走廊尽头转角处传来苗红和某人说话的声音。
“起来，有人来了！”
周默顿时急了。
今天来极光的目的不是找球友，而是与极光高层全面接触。
伊莎贝拉这个模样让人看到，在接下来的会面中就会落在下风，处处被动。
“别紧张，我不会为难你。”
伊莎贝拉很聪明，见周默的表情变得非常紧张，几乎在瞬间就作出了选择：不要彻底惹怒周默。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伪装高手。
周默还没将衬衫重新塞回去，伊莎贝拉已经整理妥当，小提琴也重新回到了手中。
而且，她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普通朋友攀谈时的样子，开心而又不失矜持。
唯独面对面站立的周默才知道，她蔚蓝如海洋的眼睛中透着慌乱、紧张、祈求、担忧等复杂情绪。
看样子还有救……
周默心中莫名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表现在周默的眼神中就是两团跳跃的火焰。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对这种火焰太熟悉、太了解了。伊莎贝拉眼波一转，从牛仔裤后裤兜取出手机，调皮地对周默眨了眨右眼。
“我们加好友吧，有福利哦，你想就CALL我！”
转角处的聊天声结束，脚步声响起。
周默只得拿出手机让她扫码，然后在她注视下通过了好友验证。
叮叮叮~
一连串的福利图出现在聊天窗口，周默忍不住长长长长……吸了一口气，看望伊莎贝拉的眼神都变了。
“周，我还是女孩子哦……等你电话。”
伊莎贝拉促狭地挺了挺胸，抛了个媚眼后扭着A4腰向录音棚区域走去。
妖女！
你要是单纯馋我的身子，我也就从了。
可你却只想要歌，这不是侮辱人吗？
周默打开微聊界面，果断下载另存，最后拉黑。
我如此纯洁。
第34章 赌徒苏震南
这是我的办公室？
比首长办公室还要大……
周默神色复杂地站在办公室中央。
巨大的落地窗，阳光照入空间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感觉就是温暖。
白色的天花板上有米色不规则波浪纹路修饰，层层推进的光带洒落，犹如自然光般柔和。
白色的壁纸上错落有致的悬挂着几个镜框，镜框里是经美工精心修图而成的周默肖像。
现代简约风的白色办公座椅，几组灰色布艺沙发、茶几和黑色边橱矮柜、灰色地毯、隐藏在墙体内的5D环绕音响系统、一架立式钢琴……
极简的线条、极简的色彩以及删繁就简没有繁琐的设计和过多的装饰风格，让周默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间办公室。
认真起来的资本家太可怕了，意志不坚之辈那里禁得住这种投其所好的软刀子啊……
苏震南一直在观察周默的表情变化，
“周顾问，你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提出来。”
“满意，苏总费心了！”
“哈哈，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苏震南哈哈笑着走到办公桌前，从桌面上拿起一张镶着金边的银色卡片。
“这是公司高管卡，凭卡可以免费使用总部53楼的游泳池、SPA室、健身房以及在高管餐厅用餐，不过我想你刷脸就可以了！哈……”
“我还在44楼帮你选了一间高管公寓。你要是想找人组队玩游戏或者开PARTY，43楼和42楼是练习生宿舍，你下楼喊一嗓子绝对有人答应你。
对了，你先看看桌面上的公司内部网资料。我在外面跟苗总、顾总说一下直播平台的事情，然后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说完，苏震南对苗红、顾志勇递了个眼色，三人就走出了办公室。
“系统，具现最便宜的间谍设备跟上去，我想知道他们要密谋什么！”
系统：二级文明亚努文明纳米级飞行情报机器人一组，5点能量。已具现……已派出一架……信号链接成功！”
周默办公室对面的一间洽谈室，苏震南简单跟顾志勇说了几句就打发他离开，随后他一脸严肃的看向苗红。
“我刚刚看到一个拿小提琴的外国女孩骚扰周默，金色长发，一米七二左右，很漂亮，身材很好。”
“拿小提琴，金色长发，高个儿女孩？绝对不是公司的艺人！我猜是音乐部外聘的一个小提琴手，叫什么萨拉……”
如果是极光的签约艺人或者员工作出这种事情，苗红绝对会火冒三尺。但现在她无责一身轻，转头就八卦起周默的反应。
“周默有什么反应？”
苏震南微微抬头，再一次回忆起他看到的场面，最后有些不肯定的说道：“有些局促，能保持冷静，但不是很坚定。”
天蝎男啊，送到嘴边的食物会不吃？
苗红不相信周默不动心而且也把这种想法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
苏震南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苗苗啊，我现在很纠结……”
苏震南已经探知到了周默的底线——是合作而非从属！
这就意味着极光娱乐只能找周默邀歌而不能下达创作任务，甚至从周默手中拿到好歌只能靠缘分。
这种情况下，如果女艺人能靠自己的努力从周默手里掏出好曲子，努力，呵呵……
公司该持什么立场，赞同还是反对？
苗红是苏震南创业时的第一批员工，听到苏震南这么讲再联想到两人刚刚的话题，马上就明白了苏震南为何纠结。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苗红轻咳了一声，“苏总，咱们可以保护家里的女艺人不被人欺负。但如果她们自己愿意贴上去，咱也看不住啊！”
“周顾问年少有才而且形象又非常出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理解……”
说到这里，苏震南眼中闪过一道光泽，“我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赌一把……”
苗红的眼角突突跳了起来，心中出现了一丝非常不妙的感觉。
果然，苏震南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看向苗红。
“找到那个外国女孩，如果她不是公司签约艺人就给她一份合同。”
果然是这样……
苗红心里哀叹一声，急忙出言反对。
“外国女孩唱中文歌？不行，不行！”
“我听到周默和她用我不懂得语言聊天，还有，别忘了周默会写外语歌而且写的还不错！”
想到周默流利如母语般的发音以及那首写给莫然的《apologize》，苏震南眼神愈发凌厉，“如果有他帮忙，我们就进军海外市场！”
“如果他写不好，或者不给那个萨拉写歌呢？”
苗红依然觉得这件事不靠谱。
娱乐圈之大，靠几首歌养老的歌手有，词曲作者也有。能写出少数好歌代表周默天赋极高，但他能不能把这个天赋充分挖掘出来还在两可之间，苗红觉得可以重视但不能赌，更不能依赖。
苏震南似乎理清了思路，这一刻的语气变得十分坚定。
“我们最多亏一个D级艺人的保底工资而已，更何况她不是会拉琴吗？真不行就让她继续拉琴好了，怕什么！”
苗红转念间也理顺了苏震南的思路。
一个D级艺人的保底月薪8K，一年不到十万的薪酬支出而已，极光娱乐亏的起。
可是，不能总用这种逻辑做事啊……
苗红苦笑着连连摇头，“我希望您克制一下别再玩过火……”
“苗苗，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以后绝对会量力而。不过，这一次就算输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啊。”
“为什么要赌呢，我们可以直接问周默啊！”
苗红寸步不让地盯着苏震南的眼睛，坚持自己的意见。
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系统空间内，周默哭笑不得地看着光屏上的苏震南与苗红两人的互动。
怎么说呢？
苏震南所有的算计都基于一个认知：我赌周默很强！
周默讨厌被人算计，但苏震南的算计却基于另类的信任。
这种莫名其妙的被信任感与因被算计而来的厌恶感交织在一起，周默原本对极光娱乐以及苏震南的观感也变得模糊起来。
系统资料中的苏震南，对竞争对手杀伐果断且不择手段，对内倡导狼性法则，既有温情脉脉地一面也有铁面无情的一面，可以说是企业家的典范。
但周默对他的评价并不高，主要是觉得他还没完成从小老板到大老板的角色转变。
小老板要想生存和发展就必须以小博大，说白了就是抓住机会就不惜押上全副身家去赌、去拼，这也是苏震南带领极光娱乐短短十几年就成为娱乐圈举足轻重的大集团的原因之一。
大老板需要掌控，虽然不至于四平八稳、瞻前顾后，但高瞻远瞩且步步为营将风险掌控在一定范围内是大老板的必要功课之一。
这一点上，苏震南在暑期档上的表现严重不及格。
但是，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周默选择极光作为接触娱乐圈的第一站，其根源就在于苏震南的“赌性”。
否则换一个行事谨慎严谨的老板，他只能按部就班的用努力换发展空间、用成绩换自由空间。只有赌徒才会习惯了下重注，才会给周默更高的起点以及发挥空间。
也只有在极光，周默才能最快速度完成原始积累，无论粉丝还是财富。
说白了，周默来之前是想利用极光这个平台捞一把就走，根本就不看好极光娱乐的未来。
但是现在真的接触到苏震南本人，尤其是了解到苏震南在投资伊莎贝拉这件事背后的逻辑之后，周默反而觉得这人是个枭雄。
对自己够狠能深刻反思错误，还能对下属坦诚错误，仅从这一点，周默觉得该给苏震南加分。
“系统，备忘提醒，我需要重新思考与极光娱乐的关系。”
系统：已记录。
苏震南与苗红双双起身走出洽谈室。
苗红似乎去忙其他事情，而苏震南则敲开了周默办公室门。
刚刚打开门，苏震南就一脸热情的拉周默去看分配给他的公寓。
“哈哈，去看一眼你的房间，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马上调整！”
“非常感谢，但我不需要！另外，我来之前就跟苗总说过中午有约，我该走了！”
周默后退半步露出身后的拉杆箱，开门时还挂在嘴角的微笑已经消去。
商业社交场合最大的忌讳就是让某人当着其下属的面下不了台。现在是两人独处，周默懒得虚情假意下去。
有事说事，把事情摊开了、谈透了才好深入合作，否则还不如早早一刀两断。
而且，安排公寓绝对没那么简单。
周默翻看人类历史发现了一个铁律：在人家的地盘上胡来，必出事！
且不说同楼层住着什么人，楼下两层楼都是练习生啊！
组队玩游戏、开PARTY只需下楼喊一声就可以……
啥意思？
第35章 系统奖励：投桃报李
一道门，门外是苏震南，门内是拉着行李箱的周默。
两人对面而立，氛围有些尴尬。
周默见苏震南迟迟不肯开口，不得已主动开口，“苏总，我喜欢有话直说。”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苏震南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周默，“你会不会写外语歌？”
我屮艸芔茻，贼心不死啊！
周默心中怒骂一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主要外语都可以吧，比如英格雷斯语、捷曼尼语、弗兰斯语、希博亚语、捷番语、斯拉夫语和闪米特语，苏总需要什么语言的歌曲？”
“哈哈，我就知道……”苏震南欣慰地拍了怕手掌，“你觉得我们进军海外市场怎么样？”
真的不怎么样！
你家老巢都快被人抄了……
周默很想告诉苏震南真相但他无法解释这些信息的来源，只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并伸出右手。
“苏总，等我忙完音协的任务再详聊吧，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周默走了，走的非常坚决。
当然，他在大厅众人面前依然表现的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生，给足了苏震南面子。
苏震南派出了自己的座驾送周默去音协指定酒店，司机很高冷，一路上始终直视前方，将车开的非常平稳。
周默却趁机进入系统空间请出了前世埙演奏大师上课。
明珠酒店，中都曲江区域政府定点招待酒店，尽管是一家挂牌三星的舒适型酒店，但内部装修并不亚于五星酒酒店。
酒店门口，门童以及大堂经理小姐姐的视线始终放在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他俊美绝伦，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体型壮硕。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用发蜡整整齐齐地固定着，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剑眉之下是一对勾人的丹凤眼，眼睛如漆却充满了暖意，让人第一眼就感到无比的亲切。
一辆加长版的奔驰轿车缓缓地停在酒店门口，司机飞快地下车绕过车身并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后车门，周默弯腰下车，看到站在门口的英俊青年后笑了一下，转头跟司机道谢。
而此时，那个青年也看到了周默，正准备抬脚却被周默严厉的眼神制止。
挥手告别司机，周默才转身走到秦羽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笑了起来。
以后我可以宅家了……
系统：你终于承认钛金宅男属性了吧……
“系统，你真的很无聊唉。”
“你好！”
周默微笑着主动伸出了右手。
绝对忠诚是系统强行植入到每一个生化人DNA里面不可违背的指令，见到周默主动迎接并已经伸出了右手，受宠若惊地秦羽急忙弯腰并伸出了双手。
“主人……”
“以后别叫主人！”周默热情地摇晃着秦羽的手，“叫我周默、默默或者哥……哦，你比我大，可以叫我弟弟。”
“可是……”
秦羽还想拒绝，周默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不管怎样，既然你出现在这里，你就是和我一样的人。至于称呼什么的都是小节，反正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不是吗？”
秦羽笑了，眼中的感动都快溢出。
“称呼周默太生份，而弟弟不符合规矩。以后我就用默默代称主人了。请主人多多关照！”
周默一瞪眼，纠正道：“叫默默！我两世母姓都姓秦，你以后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哥吧，请羽哥多多关照。”
秦羽的的表情出现了极短的呆滞。
“叮~”
漫天花瓣在系统空间飘落。
“宿主尊重生命的态度赢得系统赞许，激活系统隐藏设定——生化人得到尊重后投桃报李。是否领取奖励？”
有奖励不领取才傻呢，周默毫不犹豫的高呼一声：“领取！”
“宿主助理秦羽为宿主入住舒适型酒店感到自责，刚许下愿望要让宿主马上享受到最好的生活。系统满足……因果律介入……”
“宿主获得曲江壹号甲栋顶层住宅一套、系统赠送定制家政团队，该住宅购置费用……”
“警告，宿主银行存款余额不足……因果律介入……”
“系统为该物业办理零首付购置政策，宿主30年分期需每月偿还638898.50元。”
“该物业重新装修中，明日可入住。”
“提示：该住宅月均水电物业费用、房屋养护费用20万，家庭生活费用请宿主编制预算。”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周默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
“我凸(艹皿艹)……我……我……”
看着满脸坚毅、忠诚度爆棚地秦羽，周默苦笑着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
“去办入住吧！记住啊，我的费用是音协支付的，别傻乎乎地多交钱。”
秦毅迈着贵公子的步伐去了前台，而周默回到空间，用手捂住了心窝。
“系统，我心疼、肝疼……全身疼啊！”
系统：宿主身体健康处于系统保护下，疼痛纯属心理反应。
“系统，这个奖励非常不合理。我刚起步就被动败家，我不服！”
系统：奖励已具现，如撤销并消弭一切痕迹需能量点5000万。
“五千万……！”
周默心肝抽得疼，急忙摇头拒绝，“我要卖房！”
系统：宿主还清欠款前不得转卖或转租。
周默：“你违背了我的意愿！”
系统：颁发前已征询宿主意见。
提示：本物业购置费用仅为市价5折。
房屋结构完全按照宿主喜好重新构建，所有装修物料及居家用品均来自九级文明帝国皇室专供并由系统改造而成。请宿主相信本系统的诚意。
曲江全息画面徐徐在周默眼前展开，其上还按照周默的习惯附上了一张前世地图。
相比前世，这里的曲江池水域面积大了数倍。
如果前世曲江遗址公园和芙蓉园像一个花生，那么在这里就是一个斜着的葫芦，城墙从最细的葫芦腰部穿过。
曲江壹号就坐落城墙以南临近曲江北岸的位置，五栋高层住宅呈大雁型排开。附近还有几十栋仿古的红砖别墅，错落有致分布在树林中。
甲栋居中临近曲江北岸，是曲江附近最高的建筑物，59层高234米，是曲江附近最高的一栋建筑。
系统配置的所谓顶层实际上是一套三层复式公寓，合计建筑面积3600平另有600平方的楼顶花园、阳光房以及无边恒温泳池。
老天……
周默不由呻吟了一声，用力掐了几下眉心方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得到系统有几天了，他也曾经想象过未来的住处，但他最大胆子的想象也不过是400平左右的大别墅。
小四千平，要那么大干嘛？
周默心疼物业费和水电费。
或许感应到周默心中的不甘，系统自动将画面切换到了住宅布局，还很贴心的附上了所有设施、装修材料的说明。
三层楼均为360度环绕阳台，周边景色一览无遗。
57层分为二个独立区域。
管家及家政人员工作生活区域600平，分生活区、办公区、操作区、储雪区、设备区；另一区域为一间面积约300平的私人书房、舞蹈练功房、影音室和录音工作室。
两个区域都有独立电梯通往58、59层。
58层起居区300平中空，挑高7.8米。三面巨幅落地玻璃幕墙，坐在沙发上就能将南北西三向景色尽揽眼中。
这一层为社交与工作区域，中西厨房与餐厅、会客室、活动室、收藏室、客房，动静分开，简约低奢装修风格很对周默的胃口。
59层是周默的私人区域，900平的空间内设一大两小三个套卧、静室、手办陈列间和一个小起居区。
周默看到后第一眼就提出抗议。
“系统，中国人有种说法，卧室空间太大不利于健康。你整个四百多平方的主卧干嘛，空荡荡地不舒服而且还像个迷宫。”
系统：主卧结构一目了然。南北通透580平包括男女主人两间独立卧室、衣帽间、私人起居区、小书房、桑拿房、SPA房、洗浴区、盥洗室、安全房等多功能区域。请宿主不要故意找茬。
周默闷头不做声，继续查看家里细节。
可色彩、家私家具、布局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周默越看心越累，最后看到了58层位于起居区的大三角钢琴顿时眼睛一亮，大声发出抗议。
“在楼房里面放演奏级钢琴，56楼的邻居会装震楼器！
系统：请宿主注意住宅说明书中关于噪音处理一项。九级文明出品静音材料，宿主在家中引爆炸弹也不会有任何声音传递到外界。
就在周默还想继续纠缠下去的时候，秦羽拿着两张房卡回到周默面前。
“主……默默，喜欢那套房子吗？”
“哈~哈……喜欢！就是太大了！”
周默尽管心尖滴血，但他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微笑并对秦羽竖起大拇指。
秦羽接过拎起周默的拉杆箱，“确实冷清了些，主人可以具现一批侍女来陪您！”
要么？
想到具现而出生化人的各种属性，周默心头一阵火热，口嫌体直。
“还是不要了……”
第36章 极光娱乐攻略
周默和秦羽两人很快就到了房间，周默简单收拾好自己，打开电脑里的两份文档后将屏幕转向秦羽。
秦羽凑到屏幕前看去，文档标题为——《星海科技发展纲要》。
周默一边翻页一边解说。
“我设想中的公司管理架构是二元制架构，你负责经营我负责研发……”
“公司的角色定位是技术研发者和技术赋能者，除了核心技术和关键产品自主生产销售，我们用技术联盟的形式推动中下游供应链甚至产业群升级……”
“我们在中短期内将进入信息技术、机器人、航天、材料、能源、动力、精密制造、生态环境几大领域……”
周默解说的很快，他相信智力设置为99的秦羽能跟上节奏，很快翻到了第一年的月度计划表。
“第一年，我准备用手机益智游戏作为起步，语音助手和智能客服系统作为进军人工智能领域切入点。
明年2月份前是最后的轻松时间。在这期间，我要积累粉丝基数为以后带货做准备。
等我上大学，我不仅学习任务加重而且还要开发产品，你不仅要组建并培养未来骨干团队还要负责产品运营……我们没有精力投入娱乐圈。”
解释完这一页，周默将屏幕切换到另一个文档——《极光娱乐信息汇总》
“但是我又需要娱乐圈，尤其是后期很多计划需要影视作品做预热。这一块我想借助极光娱乐的资源，你看……”
秦羽要过鼠标，开始按自己的节奏和方式翻阅文档。
极光娱乐的股份结构非常简单，均为创始人持股。
苏震南家族基金持股55%、董文武与肖淑英成立的文武基金持股25%、苗红与胡诚成立的古月基金持股20%。
苏震南与董文武的高中同学，与胡诚是大学同学。
董文武与肖淑英、胡诚与苗红均是高中同学和夫妻。
苏震南夫妇、胡诚与苗红夫妇的感情一直很好，唯独肖淑英与董文武十年前协议离婚。但因为三方均为法人持股，所以董文武婚姻变化并没有影响到股权结构变化。
极光娱乐主要业务是演艺经纪，旗下还有五家子公司，分别是极光游戏、极光出版、极光直播、极光音乐、极光影视。
游戏、出版、直播为极光娱乐全资子公司。
极光音乐的股份结构为极光娱乐持股75%，金钟音乐持股15%，剩余10%的股份用与明星工作室交叉持股。
极光娱乐持有极光影视60%股份，其余40%股份由三大院线以及中都、星洲、南都三大卫视持有。
除了股份资料和公开信息外，调查中还记载了很多连极光娱乐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极光直播旗下几大主播已经与其他直播平台有了协议，他们随时会撕毁协议跳槽。
占极光游戏收入90%的是三款代理运营的国外即时战略游戏，但这三款游戏的代理权已经在12号也就是前天被国内最大的即时通讯与游戏公司TT集团拿下，估计极光娱乐很快就能知道这个结果。
极光影视在中都电视台的一个综艺节目也即将被星光娱乐重金打造的综艺顶替，极光娱乐失去的不仅仅是金钱，还失去了旗下艺人维持曝光率的重要阵地。
如果再算上莫然被黑的事情，一张大网已经悄悄地笼在了极光娱乐头顶，只等某些有心人一声令下。
秦羽看完整个资料，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周默，“你想做到哪一步？如果寻求所有权，我有信心在两年内把这家公司私有化。”
“我不想经营娱乐公司，我在犹豫对极光娱乐的立场！”
周默有些烦躁地向后一靠，把腿放在了床上。
“我只需要它出版和影视板块的资源，至于毁誉参半的直播、网络游戏一点儿都不想沾。我最初的想法是等他楼塌捡便宜，可是跟他们接触了几次……”
周默听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调整情绪，等到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变得轻弱了许多，像是讲给秦羽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们喜欢投机的做事风格很适合我发挥……可如果跟他们深度合作的话，明明有实力帮忙却袖手旁观甚至对合作伙伴落井下石的做法太败人品。”
周默缩回了腿，腰杆挺直，目光炯炯地看向秦羽。
“究竟该怎么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个主人真的很特别……
秦羽听到周默的话后欣慰地笑了起来。
作为能承载某职业所需全部技能而且技能级别为完美级的生化人，他自然而然地拥有最高水平的管理能力。
从他的角度看周默做的企业发展规划，也就组织规划这一块可圈可点其他方面只能用似是而非或者简单粗暴来形容。
简单的来说，按照周默的规划，公司要么是仗着技术领先优势碾压竞争对手，要么就是抢占空白市场快速发育，就如一头史前凶兽般横冲直撞没有任何经营艺术可言。
秦羽还担心周默会仗着身份乱指挥，结果周默一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直接消除了这份担忧。
秦羽微笑着开口，结果他“主人”刚刚说出口就看到周默脸色一板，急忙闭上了嘴巴
“以后正式场合和社交场合叫周默，私人场合叫默默，我会分别叫你秦羽和羽哥。”
周默真的很认真的说。
前世潜伏经验告诉周默，很多时候暴露身份都是源于无意识中的小细节，比如称呼、动作。
设想一下，一帮通缉犯凑在一起时迎面走来一位警官，周默喊一声“师兄”试试……
“既然想帮极光就去帮，反正主人问心无愧就好……”
秦羽因周默而出，系统除了把“忠诚”烙印在他DNA内，还让他比其他人更能感知到主人的情感变化。
你自个都决定帮了，我能反对吗……
“您真正需要的是极光影视和出版的发行渠道……”
秦羽含蓄地笑了下，“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做个计划吧！”
周默没有追问秦羽的办法是什么，既然秦羽说没问题，他索性就将这件事交给秦羽费脑子。
原地复活，周默笑嘻嘻地拿出手机。
“我们下去吃饭前拍个合影发到知否上去。亲爱的表哥，期待你以后的表演！”
几分钟后，周默的知否动态发布。
“@秦羽，今天在路边捡到的未来合伙人。
姓名秦羽，性别男，年龄24岁，身高185cm，体重75KG。
谁走丢了男友或老公，速来认领！”
最下是周默右手拇指食指比成手枪式指着秦羽太阳穴的自拍照。
照片中，周默笑的很顽皮，而秦羽笑的有些无奈，但看望周默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着暖意。
知否上关注周默的人已经过千万。
周默至今也没搞明白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关注了自己，因为被系统认证为粉丝的目前还不到百万。但有了千万关注，周默已经不再是互联网的透明人。
动态发出，迅速引来了大批人的评论。
“弟弟正式出道了吗？”
“秦羽是我男友，我已经把他甩了。弟弟，娶我可好？”
“我老公得了失忆症，请把他还给我！”
“舔屏！一次舔两美男好爽……”
“弟弟，我们等你的埙曲专辑！”
……
吃瓜群众玩的热闹，但娱乐公司们却慌了神。
在某个匿名群里面，一个id为“我爱我家狗狗”的人率先打出问号。
“这个秦羽是谁家的？”
群内沉默了几分钟后，所有人纷纷回应：不是我家的！
我爱我家狗狗：“难道是极光的新人？”
沉默……
“大浪淘沙”回复：内线证实，极光也在查秦羽此人。
又过了一阵，大浪淘沙再次发出截图。
星海科技对外公开信息截图，法人一栏填写的名字就是秦羽。
“而且极光内部有不确定消息说周默的志向是要做科学家，考虑周默没有使用助理或经纪人的称呼，我怀疑秦羽是科技方面合伙人。而且，他姓秦而且外形这么出色……”
我爱我家狗狗：再观察观察……
附议！
附议！
……
第33章 见苏震南
苗红和一个中年男人为首，身后跟着大队人马，呈箭矢阵型浩浩荡荡地出现。
一个个气势昂扬，走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场。
这个场面让周默想起了前世。
每当执行任务到最后抓捕阶段，队长也是这样带着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嫌疑人。
太像了……
周默刚刚心生感慨，下一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因为苗红等人是冲着这边来的，也就是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此时，我该像那些嫌犯见事情败露而瑟瑟发抖吗？
周默嘴角向下，站直了身体正视苗红身侧的那个中年人。
前世历练而来代表着正义、审判之肃穆气场蓬勃而出，势不可挡的冲向来人。
人民意志护持吾身，汝将被审判！
顾志勇已经看到了身姿挺拔如松而立且表情严肃的周默，也感应到周默身上发散而出了一道凌厉的斗志。
他为什么这么严肃？
顾志勇的脚步放缓了一步，引发了连锁反应，刚刚凝聚出的气势顿时化为乌有。
苗红气恼地给了顾志勇一个白眼。
按照他们刚刚商议出的计划。
他们两人率队而行要走出军队的气势，这叫先声夺人。
队伍走到周默面前马上反转，由顾志勇率队对周默集体敬礼并齐声喊出“欢迎周顾问，感谢周顾问”的口号。
天蝎男都爱面子。
顾志勇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和排场向周默示好，苗红笃定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周默会答应授权和开播的事情。
玩砸了，真没用……
苗红不满归不满，事情还要做。
她若无其事的加快步伐，领先顾志勇两三个身位走到周默面前，“直播事业部的同事非要来感谢你……”
说话间，顾志勇以及在他身后排成三排的直播部人马齐齐低头致敬。
“欢迎周顾问，感谢周顾问”
随后，顾志勇带头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错，很整齐！
周默目光一闪，伸出右手在半空一划，握拳向胸前一收，高喊一声“收！”
明明还有后续节奏，但熟悉的动作出现，极光直播事业部的人们本能的停下了鼓掌动作。
唯独站在顾志勇身后最后一排的丁原没注意到，他继续习惯性的鼓掌，最后还气势高昂的高呼“好，很好，非常好！”
声嘶力竭的高呼声回荡在休息区，如此的突兀、孤独、寂寞……
尴尬了！
跟我玩套路？
哥们有一个三等功知道怎么来的吗？
哥们无聊去了个传销集团度假。
三天，仅仅三天，几百号人马喊着口号去了当地公安部门自首。
这点人、这点场面，不够！
周默冷笑一声，睥睨极光众人。
还有谁？
还有我！
刚刚目睹部下被周默打乱节奏一幕的苏震南长笑一声，从录音棚通道走出。
第一步，苏震南表情严肃。
第二步，苏震南表情柔和。
第三步，苏震南表情亲切，远远地就伸出了右手……
苗红适时上前，“我们集团董事长兼总裁苏震南苏总，苏总非常重视人才……”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苏震南与周默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哈哈哈！欢迎周顾问莅临极光总部，周顾问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浊世玉公子啊！能得周顾问相助是我们极光娱乐的幸运！欢迎、欢迎，请多多关照。”
“苏总客气了！贵公司精英如云，每一位都是文化传播领域的专家，周默的作用不值一提！以后还请苏总以及极光娱乐各位专家多多关照，哈哈哈！”
苏震南听后热情倍增，握手晃动的幅度也加大了几份。
不过他却偷偷地瞄了苗红一眼。
这就是你说的毒舌和不通人情世故的冰块？
苗红傻傻地看着笑容可掬的周默。他的表现就跟一个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老狐狸般，不仅礼节无懈可击言辞也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什么高冷，什么不善言辞，什么毒舌怼人，统统不存在。
此时苗红刚刚竖起的星座信念崩塌了。
你是天蝎座吗？
明明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双子！
双方见过礼，苏震南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手势。
周默也没推辞，大大方方的与苏震南肩并肩走向电梯间。
有资格与董事长共乘电梯的人不多，宽敞明亮的电梯内只有苏震南、周默、苗红和顾志勇四人。
顾志勇趁机把极光直播面临的“困境”添油加醋汇报了一番，随后他无比诚恳地看着周默。
“周顾问，满足客户需求是苏总给公司立下的基本法，也是咱们极光的立足之本。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保证周顾问再次开播一定会匹配最好的宣传……”
周默看着他时不时微微收紧的左嘴角心中冷笑不止。
前世特殊职业必然有特殊的训练，比如微表情。
微表情，是内心流露与掩饰，是心理学名词。
人们在做不同表情之间，或在做某个表情的时候，脸部会“泄露”出其他的信息。
微表情最短可持续1/25秒，虽然一个下意识的表情持续时间很短，但就是这种“烦人”的特性非常容易泄露真实心理。
在人的表情管理中，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对称的，并且笑容来的快消融的慢。
如果不对称就意味着假笑，如果出现左嘴角收紧现象，就代表他真实心理为轻蔑和厌恶。
比如：傻了吧、活该吧、看我玩死你……
周默的微表情管理已经烙印在骨子里，比如他习惯性抿嘴就是故意养成的习惯——脑子再想东西就一定会抿嘴。
因为抿嘴在微表情心理学里面代表“模棱两可”的意思，而且抿嘴的动作会牵动嘴部以及三角区域绝大部分肌肉与神经，能避免出现其他微表情。
“我不同意！”
周默说话时一直冷冷地盯着顾志勇，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疏离。
周默表现出来的情绪太明显，以至于苏震南见顾志勇还想开口就急忙抬手制止。
他当然希望周默能为极光直播作出贡献，但他也知道眼下最核心的问题是拉拢周默，可别因小失大。
他此时的视线却投向周默，语气中也带上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以及小小地告诫。
“你不能一直在知否平台发歌啊！现在娱乐圈竞争这么激烈，你单枪匹马……很难得到认可！”
周默适时的流露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苏总是的对，知音难寻啊！”
不，你别玩移花接木、错换概念这一套。
我是说你单枪匹马闯娱乐圈没有未来！
苏震南哭笑不得地看着周默。
故意曲解别人意图以达到拒绝别人且不伤和气的做法在商界很常见，但一个未成年人圆润自如的施展出来却非常的违和。
周默表情淡然的看着苏震南，笑容和煦然而态度坚定。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如果不亮剑划出合作底线的话，以后麻烦事会很多。
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跟极光娱乐的人斗智斗勇。
要么合作，要么一拍两散。
单枪匹马确实很难，但如果跃马挺枪的人是吕布、赵子龙或者李元霸呢？
逼急了我就一天一张金曲专辑免费发行，我就不信打不服你们！
长时间与年长者对视不礼貌，周默先笑着点点头才收回视线。
——我不是怕，而是谦让才避开。
周默右手手心向上对着顾志勇示意了一下。
“但是，好听的音乐总会打动人！就像今天……”
顾志勇有些恼怒地盯了一眼周默，低头看向脚尖。
你怎么敢用这次的事情举例反驳老大，一点规矩都不懂……
周默又对苗红笑了笑，继续说道：“知否上免费发布虽然少了下载收益，不过我有版权收益能养活自己。”
你说得非常对！
苗红学着顾志勇低下了头。
她也想帮老板向周默施加压力。但她没法反驳周默。
娱乐集团可以封杀周默的歌曲，但像今天这种纯乐器演奏的乐曲却没办法封杀。
周默完全可以通过知否将埙曲传播出去，然后把曲谱挂在官方版权网站上收费。
那些古埙爱好者甚至演奏家学习这几首曲子可以不付费，但如果想在公开场合表演就必须付费，而且根据表演目的、场合、收听人数、授权时间不同须缴纳的费用也不尽相同。
比如说，如果只是想在几个朋友间炫耀一番而非商业演出，只需一元钱。
街头艺人上街头表演属于无固定场所演出，需10元钱。
如果你想在音乐会上表演，就要算音乐厅座位数和表演场次收费了。少则几百，多则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以后的事情不好讲，周默今天甩出的《故乡的原风景》、《千年风雅》和《天空之城》绝对是经典之作。
凭这几首古乐，不对，还要加上他已经拿出的那几首歌……
苗红心中飞快地数了一下，骇然发现周默短短几天就甩出了十二首歌或曲。
每一首都很经典，仅凭版权收益就能养老了！
苗红能想到的事情，苏震南自然也能想到。
恰好电梯到了47层，苏震南哈哈一笑，“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办公室。”
第37章 音协
时间已经有些紧张，周默和秦羽两人随便吃了一碗面就分头行动。
秦羽要去装修办公室、招聘，而周默则步行去了酒店旁边的音协办公大楼。
音协，虽然名字里有“协会”二字，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宣部直属的一级政府机构，其前身是掌管祭祀雅乐的太常寺，是华夏音乐、戏曲领域的直接领导机构。
与前世机构办公大楼的风格一样，音协办公大楼的楼体颜色为灰色，方方正正、中规中矩中尽显庄重、威严。前来办事的人们进出间也步履匆匆、表情严肃，让闹市方寸中多了许多的肃穆。
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周默站在楼前，稍作回味便神色复杂地抬脚迈上台阶，刚进大楼就看到一位衣着端庄大方的中年妇女微笑着迎向自己。
“你好，我是肖羽。欢迎周默同学来音协！”
熟悉的站姿，熟悉的微笑，熟悉地握手姿势，熟悉地问候语气，让周默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
唯一不同的是肖羽胸前佩戴的不是五星照耀下的天安门，而是日月五爪金龙。
不过都一样，都是龙的传人！
周默微笑着伸手与肖羽轻轻一握，“肖科长好，辛苦肖科长了！”
“真人更精神！”肖羽眼睛上下打量着周默，露出姨母般的笑容，“请跟我来吧……”
说完，她率先向楼外去，一边走一边带着歉意解释道。
“郭秘书长原本计划要亲自接见你，不过他刚刚接到通知去了国家电视台，临走前特意交代我全程陪同你，等结束合练后带你去见他。”
周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能客气地表示感谢。
幸好，肖羽的谈兴也不是很浓厚，交待过一番后就闭口不言只是笑吟吟地在前面带路，直到两人上了车，肖羽当着司机的面方才打开话匣子。
与异性独处必须保持距离，这个潜规则周默也懂，唯一不懂得是为何两个世界的女领导都喜欢做媒婆，车行了十几分钟肖羽的话题变了味道。
“小周啊，过俩月你就能结婚了，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啊？？”
周默脑子一懵，随后才反应过来这边的法律是男女十八岁可结婚生育。
然后又是一惊，前世被工会大妈支配的恐惧再一次笼罩在心头。
大脑如油门轰到底加力全开的J20引擎疯狂运转以至于周默头顶的空气都出现了蒸腾扭曲现象。
回答有？
相关“禁止中学生恋爱”条例了解下。
回答没有？
肖羽下一秒能拿出一沓照片出来，信不信？
我错了，就不该走亲善风，就该继续高冷！
周默悔了。然后他脸上的笑容一收，淡淡地看向肖羽，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守孝期未满，没考虑过！”
说完，周默闭眼靠在椅背上，脸上浮现出巨大的落寞。
肖羽看到周默突然而来的“心累，别理我”的样子，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老天爷啊，既然你这么钟爱这个孩子，为什么又要他承受少年失亲的痛苦？
肖羽怜悯地看着周默的侧脸，正午阳光穿过车窗照在周默的脸上，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在脸上印下两道弧形的阴影，像是这孩子心中阴霾浮现。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肖羽喟叹一声，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特写。
真俊……
咔咔咔咔……！
……
系统：肖羽又来了，这次是正面！
+1！
……
+10086！
周默抓狂。
天底下的大妈都一样吗？
车终于到了国家交响乐团驻地，肖羽心满意足地收好已经发烫了的手机，叫醒了周默。
随后，肖羽发现周默变了。
刚见面时那个嘴角含笑温润如玉的美少年消失了，嘴角依然微微上翘着保持着营业性微笑，只是这道淡淡地微笑中透着疏离、清冷。
也正是这一道略显清冷的笑意，冲淡了新出现在周默身上的冷意，让周默整个人笼罩在清冷高雅气息中，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肖羽拿手机的手动了一下。
这个状态下的周默太美了，再拍一张……
可是，就在她刚举起手机准备拍照的时候，周默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虽然没有开口，但肖羽发誓周默刚刚一定在警告——别太过分！
这孩子……呵呵，发脾气样子挺好玩的！
肖羽笑着撩了下头发，无比幽怨又风情万种地白了周默一眼，喟叹一声，幽幽地开口。
“阿姨年龄大了，连小朋友都开始嫌弃了。枉我鞍前马后……哎~~~^”
一声叹息，百转千折，将女人心中的幽怨、伤怀、自怜之情抒发的淋漓尽致，也将周默全身汗毛惊得战栗不已。
活久见……恐怖如斯！
周默脸上的表情一僵。
这种表演在前世见多了，但大多出现在公关、市场以及销售部门那些久经沙场的女妖精身上，出现在堂堂政府机关实权科长身上还是第一次见到。
实在是太没规矩，太不重视形象了……
周默努力吞下口水，在肖羽幽怨的注视下开口道：“肖科，咱们走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肖羽明显是故意的，说话间又一次幽幽一叹，“阿姨老了，耳朵听力不好，你再大点声。”
吏部知道你有这个属性吗？
周默心中哀叹一声，琢磨着自称阿姨的肖羽应该比自称姐姐的苗红要安全，索性心中一横开口喊了一声”肖阿姨，该走了！”
夭寿哦，老娘要顶不住了！
肖羽心里一颤。仅仅是眼神中多了几许委屈、不甘，眼前清冷少年瞬间变成了被人欺负却极力板着小脸维护尊严的小男生，让她突然有一种揽他入怀用心呵护、抚慰的冲动。
“默默啊……”
肖羽停顿了一下，说实话她话到嘴边就有些后悔，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阿姨就直说了吧！你以后还是尽可能做好表情管理吧，否则……否则你会欠下很多桃花债！”
我也是这样想！
周默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完全收起，身上的冷意也浓了许多。
话少面瘫表情傲，眉目犀利刻骨刀……
禁欲系更不得了啊！
肖羽无力地摇了摇头，艰难地从嘴里突出一句“算了，你随便就好！”，说完，肖羽越过周默率先向音乐厅电梯走去。
这小子就是毒药啊！
狭小的电梯内，肖羽通过电梯门镜面反射看着身后面无表情的周默，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
坚决不能让女儿近距离接触到他！
第38章 乐团合练
真动真格了！
原以为是几十人的小型管弦乐队，结果却是一支完整的交响乐团。
看到乐池内已经摆好阵势的百人交响乐团，迎着上百双好奇、审视以及惊艳的眼神，饶是周默有一颗大心脏也不禁后脑勺一阵阵发紧。
表情管理、表情管理……
肖羽示意周默在台下稍等，自己先上去跟指挥耳语起来。
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说话时的笑容都很真诚。
唯独有一点发现让周默心里有些发毛，那就是两人不时投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
人是好孩子也很礼貌，只不是因为太帅才被肖羽禁止微笑……
听完肖羽的解释，韩佳伦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就看到肖羽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你没听错！
韩佳伦的眼睛再一次瞥向周默。
人，正值年少却少了未经世事的青涩多了冷清孤高的清冽，若不是肖羽亲口解释而且周默眼眸中的清澈光可鉴人，韩佳伦一定会觉得来人在装。
韩佳伦眼神一跳，身前女团员痴迷地眼神以及绯红的脸颊已经闯入眼中，这个发现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笑都这样了，若是笑起来还了得！
于是，韩佳伦对肖羽竖起了大拇指，低声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跟团员解释清楚！”
说完，韩佳伦拿起话筒看向台下的周默，“周默同学，你先听一下我们排的曲子，然后我们再交流。”
周默原以为会先寒暄一阵再进入排练流程，结果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就要听旋律。
客随主便，你主场你老大。
周默客气的微微弯腰致礼，快步退到中后排正中位置站好。
听交响乐有很多潜规则，比如座位的位置。
流行歌手演唱会是前排为贵宾票，但交响乐因为乐器声部以及音乐厅独特的声学设计，最佳的位置确实在中后排正中。
当然，如果你的注意力在乐手的颜值上面，前排也是个不错的位置，至少距离近看得清。
“还是个小行家哦！”
韩佳伦笑看远端站立如松挺拔的少年，低声感慨过后放下话筒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极短的小杂音后，乐池一片肃然之气升起，所有人都看着指挥的手。
周默也来了兴趣，他也想听听交响乐团的音乐家们是如何演绎这首曲子的。
韩佳伦的手向上一挑，弦部、木管、铜管三声部同时奏响，气势恢宏悠扬。
周默心里一跳，在他灵敏的耳朵中各声部的进入毫秒不差、音准、音色完美。
不愧是国家队！
周默也不说话，索性两眼一闭沉浸在国家级乐队的表演中去，任由音乐把自己带回前世。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五岳以及大广场上那面迎风飘扬的红旗……
好想回去啊！
日月五爪金龙太丑了，好怀念五星啊……
周默最终还是走神了。
人太聪明就是有这个不好，稍微一放飞，瞬间就飞出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周默畅想自己再一次被授勋场面的时候，感觉有人推了几下自己，首长亲手佩戴勋章的画面瞬间消失。
“干嘛呀？”
一肚子不爽的周默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面带倨傲神色的青年站在身侧，他的右手还停在自己的肩头。
刘一涵一直待在音乐厅，他见周默闭上了眼睛就知道周默对这次编曲很满意，就想趁热打铁把刘版《我和我的祖国》的事情谈下来。
见周默睁开眼睛，刘一涵指了指乐池，“配乐是我做的，但我有个改编版本比你这个更好，有没有兴趣聊聊，我只要共同署名！”
“比我的更好？”
周默都快被气笑。
但他也深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道理，于是便压着火气冷声问道：“什么版本，有小样吗？谱子也行。”
正在全神贯注指挥乐队的韩佳伦耳朵动了一下，拥有绝对音准和灵敏听力的他敏锐的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出事了？
韩佳伦侧头看向首席小提琴，眉毛向上一挑。
我身后有麻烦？
刘一涵今天中午就来这里待着不走，首席原以为他是找周默取经交流创作经验，却没想到他会作出这么冒失的举动。而且从两人的身体语言上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和谐。
见指挥询问，小提琴手一边拉琴一边眨了下眼。
是的，有麻烦！
韩佳伦双手缓缓下压，握拳。乐队停止了演奏，上百双充满八卦求知欲的视线投向中后排。
刘一涵可不管是否打扰到了乐队排练，他听到周默索取曲谱的要求连连摇头。
“不行，你要看曲谱必须先签保密协议和公正书。”
周默气的牙根发痒，语气愈发的冷静，“你怕我据为己有？”
刘一涵寸步不让，坚持自己的要求，“是，先小人后君子。”
“小人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说你创作动机吧，如果连这个都不说的话……”
周默伸手向门口一指，语气非常坚定，“麻溜的，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刘一涵见周默铁了心不想顺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开口惜字如金的说了四个字，“大歌小唱”。
大歌小唱啊……
周默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马上想到了《我和我的祖国》的另一个版本，表情不由变得非常奇怪。
要不要打击他一下呢？
周默暼了一眼那年轻人。
冒失推自己、至今没有自我介绍、满脸倨傲、还声称改编比原作好，关键是他还想共同署名。
淦，不惯这毛病！
“是这种吗？”
周默从裤兜取出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屏幕朝下握在手中。
——常四石为电影《我和我的祖国》重新编曲并由王大仙女重新演绎版本跨越时空在音乐厅内响起。
轻灵、欢快，如小女孩围着妈妈转着圈跳舞，洒落一圈银铃般的欢笑声。
然而，就是这轻快空灵的歌声，在刘一涵耳中却万分地刺耳。
一样的动机，一样的创意，可人家不单已经写了出来、唱了出来，旋律比自己的改编曲更优美、更具画面感。
我特么是个小丑！
刘一涵脸上火辣辣地疼，尤其是看到韩佳伦和肖羽出现在面前，刘一涵一咬牙，仓皇地离开了音乐厅。
韩佳伦、肖羽已经顾不上刘一涵，因为他俩都被天后的歌声以及新鲜的编曲吸引。
一曲总结，周默哂笑一声翻过手机，手指一划一点，把刚从系统传到手机内的菲版MV删除掉。
韩佳伦、肖羽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周默刚刚几个动作的意义。
肖羽焦急地跺了一下脚，嘴里连声责怪道：“你这孩子，干嘛删了啊，还有备份吗？”
“没，所有工程文件早就删除了，刚想起来手机里还有一份小样。”
周默那肯让人看到不该出现的画面，索性当面删除来绝了他们的心思。
不过，他看到韩佳伦脸上浮现出薄怒神色后还是解释了几句。
“这首歌是《我和我的祖国》的第一稿，那时词还没写完只能用啦啦代替所以还不完善，而且应该请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演唱才应景，等我完善完善，有机会一定会发出来！”
听到周默的解释，韩佳伦的脸色稍缓。
他有很多作曲家朋友，知道作曲家在创作过程中会不停的修改、完善曲目的旋律甚至立意，展现给世人面前的都是最终版本，而过程中的诸多版本就变成了作曲家的私藏而从不示人。
从这个角度就能理解周默为何有些失礼地作出当面删除文件的举动。
不过，他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放弃这个版本？”
周默释然一笑，偌大的音乐厅似乎也随着他这一笑亮堂了许多。
“没有母亲的含辛茹苦、艰苦奋斗，哪有今日小儿女的自由自在、欢快祥和？这个顺序可不能弄乱了！”
韩佳伦有些不明白，但肖羽却是秒懂。
首发必须是也只能是铿锵有力的歌颂，歌颂之后再用成长在幸福、祥和生活中的新一代的欢喜之情来渲染对祖国的热爱，一大一小相互呼应。
妙！
肖羽双手一合，发出一道清脆的击掌声。
“先合练，你想发表这一版时来找我，我负责找童声！”
韩佳伦似乎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听到肖羽的表态后也跟着拍掌，“下一版的伴奏还是交给我！”
国家级乐队的演奏与周默的完美唱功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合练了三遍之后，周默和韩佳伦同时呵呵笑了起来，四目对视，颇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马上开录？”
“可以吗？”
“16号必须发音乐厅版本，录音师巴不得早点录……”
“好，那就录，争取一次过！”
第39章 周默的证明
国家电视台2号演播大厅。
完成正式录制任务赶来与郭云松会合的肖羽、周默两人悄悄地放缓了脚步。
舞台上，一名金发青年站在一架钢琴旁，满脸鄙夷地看着围在钢琴四周做各种检测的几名技师。
乐池内的交响乐团的乐手们一个个面带气愤，而郭秘书长和一干领导黑着脸正襟危坐在台下一言不发。
整个大厅的空气好像被胶水粘住了般，分外的凝重、焦灼。
肖羽认识这个金发青年。他是莱茵联邦王国代表团的副团长图伦·路德维希，同时也是欧洲最近名声鹊起的青年钢琴演奏家。
郭云松紧急赶来电视台也是因为图伦在拜会内阁大臣时的一个提议.
——他参加庆典晚会并在晚会上演奏华夏当代作曲家江山创作的钢琴协奏曲《和平颂》，以此作为两国友谊的见证。
作为礼仪之邦，华夏当然无法拒绝来自异国的友谊，可为什么排练现场变成这个样子？
出事了！
肖羽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带着周默小跑到郭云松身前，小声问“领导，怎么了？”
“图伦认为我们提供的钢琴琴键复位速度有问题，要求更换成莱茵联邦的施坦威钢琴！”
郭云松心情只能用恶劣来形容。
九霄环佩是华夏顶级乐器厂家雷氏出品。
蜀省雷氏是华夏最顶尖、历史渊源最悠久的乐器制作家族，九霄环佩也是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的乐器品牌，从创立之初距今已经有千年历史。
全世界取材、一万两千多个零部件全部由顶级制器大师手工制作，拥有140多项专利，演奏级大三角钢琴年产量只有120台，只有经过雷氏认证的钢琴演奏家才有资格购买……
可以这样说，九霄环佩就是华夏音乐人心目中的圣器。
琴键复位不灵敏？
别开玩笑了，郭云松等人如果不是碍着官方身份早就上台将这个出言不逊信口雌黄的臭小子赶下台。
而且九霄环佩的技师已经反复检测过很多次，非常确定钢琴每一项检测结果都是世界最顶尖的数据。
他就是故意的，国庆庆典预计全球收看人数将达30亿。什么钢琴有问题，他就是想帮施坦威做推广！
施坦威确实不错，产量高市场占有率高，是很多得不到九霄环佩琴的钢琴演奏家的第二选择。
但郭云松深信，如果将九霄环佩跟施坦威放在一起，本星球任一位钢琴演奏家的第一选择必然是九霄环佩。
堂堂华夏国庆庆典上可以出现外国人献礼，但绝不允许出现外国品牌的乐器！
这是郭云松的底线，相信也是音协、文宣部、内阁乃至全国人民的底线，谁碰谁死！
怎么江山老师他们还没到啊？
郭云松拿出手机再次给秘书发信息，让他催促司机再快一些。
周默听到郭云松的话后眉头一皱，抬头看向舞台。
恰好，一位技师急促地敲响了一个琴键，似乎在向图伦证明琴键复位的灵敏度没有任何问题。
图伦摇摇头，用非常优雅却夸张的音量说道，“不，我无意冒犯，但琴键确实有问题！”
伴随着图伦的喊声，台下明显属于莱茵联邦的几名中年妇女也在台下纷纷附和表态。
带着浓郁巴伐利亚口音的高亢、尖锐的女声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让人头皮发麻。
周默冷笑一声，抬脚走上舞台。
谁家钢琴曲会出现一直弹一个音的情况？
即使出现这种情况也会限速到合理的程度。如果是ALLEGRO以上，要么是这个谱子有问题要么是人有问题，反正琴不会有问题。
十八岁的少年，一身浅灰色正装，迈着优雅而又坚定的步伐缓缓地登上舞台，几乎在瞬间就成了现场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郭云松也看到了周默，虽然只是背影，但能和肖羽一起出现的年轻人除了周默还能有谁。
“他怎么上去了？”
郭云松心中一惊，刚想出声喊住周默，但转念想到周默的年龄与身份，觉得让年轻人上去怼一怼图伦也不错。
就算周默言语不妥，他还是未成年人啊，孩子犯错上帝都会原谅……
想到这里，郭云松招手叫来现场导演。
“所有机位、收音全开！记下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当做证据！”
“明白！”
导演也憋了一肚子气，听到郭云松的安排后马上心领意会地忙碌起来。
“各单位，给我盯紧了，那外国小子眉毛动几下都给我拍下来！”
图伦此时也注意到了周默，事实上他就算装作没看到也不成，因为周默请技术员让开，然后自个儿坐在了琴凳上。
按理说，东方人五官偏平，在西方人眼中没有一个是帅的。
但周默的英俊不分东西方审美，就是一个字——帅！
图伦也是这么认为，他怔怔地看着犹如王子般的周默优雅地走到钢琴前，心中根本兴不起一丝拒绝的念头。
周默取代了技师坐在琴凳上，很随意的弹出一连串急促地清脆音符。
琴键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将身心敞开，让周默有一种手指与琴键血肉相连的感觉。
“Insensitivity？”（不灵敏）
周默此时终于侧脸看向图伦，带着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表情。
仿佛在问：你有毛病吗？
图伦表情凝重地看着周默。
这个东方少年刚刚随意却又优雅的轮指弹奏虽然很短，惊鸿一现却已经展现出了极高的演奏造诣。
在这种水平的演奏者前说琴键复位不灵敏就是个笑话……
图伦抬眼扫过舞台四周，发现七八台摄像机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自己。
我不能退！
图伦左手紧握，右手却抚在胸口非常优雅的微微一躬，用非常传统的英格雷斯王室专用语开口道.
“尊敬的先生，琴键灵敏与否在于颗粒感、音色以及它能否准确传递演奏者的情感变化，不是吗？”
任何涉及到情感变化的讨论都是傻瓜互喷！
周默不想当傻瓜。
他沉吟片刻，双手缓缓地抬起放在琴键上，同样优雅的王室英语回应图伦。
“请你侧耳倾听，然后告诉我问题所在。”
王室用语，虽然主要精髓是在发音，但在用词方面也是有讲究的，言语间透露着文化与修养。
只是周默的话优雅是优雅了，骨子里却带着杀气。
别想转换概念，你一开始的理由就是复位速度，我一个个的证明给你听！
齐夫拉改编八度，周默优化后的肌肉和神经火力全开。来自地球原版又改编加速的《野蜂飞舞》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空。
嗡嗡嗡！
演播厅发现野蜂，欲蜇人……
图伦脸色一僵，不由后退半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鬼手速！。
乐池内的乐手也不禁伸长了脖子。钢琴还能这么玩？
郭云松等人也不由的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钢琴前腰杆挺拔如松，双手却如轮如风在琴键上飞舞的周默。
325拍，每秒21.67个音符！
连续而密集的十六音符，连续地半音不停切换……
来自周·召唤师·默发出了大召唤术。
嗡嗡嗡，一大堆野蜂袭来，亮出了腹部的毒刺！
别叽叽，叽叽就蛰你！
嗡嗡嗡！
盘旋在头顶的野蜂飞高、飞低……渐渐散去……
周默安静地抬起双臂，很无辜地看着额头冒出细密汗珠的图伦，没有说话，但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分明在问。
复位速度有问题吗？
图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心乱如麻，不心中犹如无数无头野蜂乱撞，已经失了方寸。
“那么，请来听听音色和颗粒感！”
第40章 叮叮铛铛与叽叽喳喳
周默的手再度落在琴键上。
咚咚咚、叮叮叮……
空灵的余音袅袅。
乐手们都是乐器演奏大家，听到这几个音后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
音色控制太绝了！
导演此时已经兴奋的如春天的公牛，他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摄像监控屏幕，嘴里连声发出一道道指令。
“找个手脚快的兄弟，待会停下来第一时间再加一个定向收音麦……”
“一机位，你就自拍咱们自己人，决不能让他跟小金毛同框，否则你负责抠图……”
“二机位，你就负责他的脸……”
……
他不懂钢琴，但越是不懂钢琴的人对钢琴的了解就越直观。
排名首位的是好听；
其次是弹的快！
而周默的手指都快出了幻影，快出了天际……
外国使节提出失礼要求，我国天才少年实力碾压！
面对挑衅，我国天才钢琴家淡定回应……
壮哉，我华夏美少年……不行，不能用美字，否则过不了审。
……
导演脑子里一直想着这组视频的标题该如何写才能既躲过审查又能抓人眼球。
而这时，随着短暂的回音消逝，周默的右手突然十三度跳跃。
一连串的钟声在远处重复地回荡着，一下就抓住了人的耳朵。
人们停下一切动作，望向钟声传来的地方，悠然神往。
重复，不同的钟声如池塘里的涟漪，荡漾、相遇、激荡……
周默的右手开始跳跃，短小的十六分音符在琴键上飘起，八度震音急促，左手却非常轻快地弹出了短巧的滑音。
快，但清脆悦耳的钟声却粒粒分明，犹如清晨教堂响起的钟声，祥和、安静、神秘、空灵……
左右手交替八度和弦，高速轮指，大珠小珠落在玉盘，高低强弱的叮咚声交织成带，声浪激荡，疯狂地颤音响起……
右手小指却敲响了清脆的高音钟鸣，穿透颤音、穿透大钟小钟混在一起的鸣声，清脆、悦耳。
锚定！
你们敲归敲，但调子必须听我的！
江山在一名年轻人的搀扶下疾步走进演播厅，听到琴声后江山脸色一变眯着眼看向舞台。
无奈距离有些远，他只能看到弹琴的人是黑头发而不是金发。
黑头发好！
江山努力呼吸了几下，稍稍舒缓了些因为赶路而有些发闷的肺部，最后拍了怕年轻人的手在就近的座椅上落座。
这个曲子很有意思……
演播大厅的门又打开，几名高矮胖瘦各异的中年男人同时进入，看到江山后为首的一位几步走到江山身侧，半蹲让视线低于江山。
“老师，您怎么来了？”
江山转头看向来人，戴宇卿、张毅亭、卢爽、陈松林，每个人都是享誉海外的钢琴演奏家。
江山想到郭云松电话中提到的事情，马上就明白了这几位来这边的目的。于是他笑呵呵地竖起食指在嘴前。
“没事儿，有人接下来了。先听听，待会上去帮忙！”
图伦的身体微微前倾，眼都不眨的盯着周默的双手。
左手远距离大跳的同时，右手3、4指快速颤音的同时1指还在弹奏旋律。
这么大难度的单手弹奏，居然还能保持着完美的颗粒性、穿透性。
速度快到显出了幻影，但周默的手没有显得仓促反而非常的优雅，如同……如同花样滑冰运动员在冰面上跳跃、舞动，丝滑流畅。
图伦的手指微微地跳动着，随后僵硬地停在半空。
单手同时弹奏旋律和颤音……
他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
江山等人此时也瞪大了眼睛，相对于图伦这位青年演奏家而言，这几位的眼界更高，也更清楚作曲者以及演奏者的恐怖之处。
左手双音震音与右手八度相反的思维、右手八度和弦的同时左手远距离跨13度大跳、五个升号、轮奏、单手3、4指颤音和4、5指颤音……
快速音群跑动，上、下、上、下……
别跑，半音阶跑什么？
这曲子是什么人写的啊？
无聊、变态、魔鬼！
……
周默深吸了一口气，左右手如无影手般疯狂大在琴键上来回移动，只是他的身体却始终稳定如微风拂过的青松，优雅而又韵味十足的轻微晃动。
激烈的弹奏、明快的曲子、风轻云淡的演奏者，三者之间既有对比又相融为一副优雅王子沉醉在音乐中的画卷。
密集的小钟声中，图伦突然皱起了额头。
好听，但是太别扭了，这根本不是人弹的！
但是，这才刚开始。
情绪已经积累到了巅峰，周默需要疯狂宣泄！
咚~
钟鎚撞在琴键中央，双手八度和弦如音浪向外扩山般疯狂地向琴键左右两侧横移。
提速，再来！
再来！
Oncemoretime!
钟声齐鸣，如怒海惊涛，铺天盖地的砸向人间。
就在人们惊骇莫名时，周默左手敲响了最后和弦，右手在迅速的落下。
轰~叮、咚！
超速3分31秒，完美！
周默轻轻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图伦，“我觉得复位速度、颗粒感和音色没问题，你说呢？”
清脆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图伦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是，没有任何问题！”
打人要打脸，揍人要揍趴！
周默才不管图伦情绪如何，至少在他没趴下或流下忏悔眼泪前周默不会停止追击。
最烦那些贵族了，一个个暗地里男盗女娼却偏偏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绅士模样。
想推广施坦威可以啊，拿钱啊！
“下面是情感……”
周默视线在台下那几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面前扫过，促狭地说了一句“叽叽喳喳波尔卡舞曲”
周默的右手放在了琴键上，左手也悬在右手侧上方。
右手突然飞快敲击琴键，同时左手如轻轻拍打友人衣服上的灰尘般落在右手手指空隙。
单手手指不够用，另一只手过来补一刀！
嗡~嗡~嗡~
周树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几乎瞬间，图伦、乐手、郭云松等人耳边出现了无数只鸭子在低声私语。
叽叽喳喳
你说的是什么
喳喳叽叽
说的是悄悄话
叽叽喳喳
我也来听一听
……
怎么有一种很羞耻地感觉？
图伦脸色一变，他严重怀疑周默借机讽刺他是长舌妇。
叽叽喳喳的妇人实际上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闲聊快速波尔卡》。
当年就是目睹贵夫人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说闲话的场景，小约翰心生厌烦故意写出了这首曲子来讽刺这些人。
想表现两国友谊就做个乖宝宝！
你不是说琴有问题吗？
歌唱性、音色、画面、情感层次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我还得炫技！
今天，周默弹奏的是炫技狂魔齐夫拉改编版本，也是前世美女钢琴家王大女魔头最喜欢的返场小品曲之一。
几秒的嗡嗡声的窃窃私语后，周默的手稍微一顿，左右手疯狂地落在右侧，琴声清脆顿挫，一部分妇人们开始笑了！
笑了几声，周默的双手跳动到左侧，另一部分妇人们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低沉，似乎她们都捂住了嘴巴。
轰！
妇人们都笑了！
哎呀，不好，有人看向这边。
先不笑一秒！
郭云松微笑地频频点头，心中无比的骄傲。
这是我钦点的第一名！
好听，真好听……
银铃般的笑声再度响起，周默的双手已经出现了幻影。
断音八音符，上升上升，返回，上升！
戴宇卿、张毅亭、卢爽、陈松林四人此时已经坐不住，他们也顾不上礼貌，一个个起身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最前排。
此时，他们已经彻底拜服在演奏者表现出来的技艺下。
都是什么鬼呦！
抽筋打卡弹奏法么……
和弦片段都是十六分音符！
单音跑动也都是三十二分音符！
双手八度交替也都是快速的三十二分音符！
问题是，这么快速的弹奏，居然触键十分干净、干脆，颗粒清晰，轻重分明、层次合理、情绪饱满，真如无数妇人在身边闲聊！
低声的暧昧不明的笑，引起共鸣后得意的笑，两人咬耳朵，三人头挨头小声聊天，多人意见不同意争论不休……
叽叽喳
叽喳喳
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
我跟你讲
你一定不知道
……
周默的左手开始疯狂的横跳，右手也跟了上来。
郭云松远远看去，莫名感觉周默双手高速扒键的样子像滚筒里的豚鼠。
就这样，就这样，再快些！
台下几位莱茵联邦的女士喉咙发干、如坐针毡的频频调整坐姿。
她们听出来了，这是在讽刺她们叽叽喳喳地丑陋样子。
图伦已经彻底看傻了眼。
他也经常炫技，也有一两首保留炫技曲目。
但是此时，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怎么弹的？
对了，这首曲子是谁写的？
妖孽！
周默右手突然往右一滑，刮音轰鸣就如正义之士从天而降。
一把大扫把在平地扫过，扬起一道灰尘。
周默左右手同时按下琴键。
咚、珰两声。
正义之士跺脚怒吼，有完没完啊，快干活！
妇人们顿时鸟散。
曲终！
第41章 你应该道歉
周默顺势上身微微后仰，双手离开琴键。
图伦面部僵硬地张了张嘴巴，从口型上看应该是：结束了？
周默点了点头，认真脸开口询问图伦。
“我认为没有问题，你现在还坚持原来的态度吗？”
定向收音麦将周默这句淡淡地问话收入电容，瞬间又从音响中传出。
所有人的视线、所有的摄像头如听到号令般瞬间转向图伦。
是的，是态度而不是观点。
周默用最优雅的方式点破了图伦的用心，你的态度不对！
霸气、解气！
曲终，恨不能趴到舞台上的戴宇卿、张毅亭、卢爽、陈松林四人也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图伦，眼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尤其是戴宇卿，他的眼神中除了不满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谁给你的勇气来这里挑事？
还没从被人用技术碾压中回过神又被老师好友逼视，图伦沮丧地对周默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周默的问题。
周默起身，伸出手掌指向站在舞台角落的钢琴技师们，“你应该道歉！”
图伦老老实实地后退两步，右手抚胸九十度鞠躬向技师们开口道歉。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英格雷斯语，也没用莱茵联邦官方语言捷曼尼语，而是莱茵联邦王室用语——巴伐利亚语。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任性！”
站在一旁的技师们不懂巴伐利亚语，不过他们能看懂肢体语言。
见到刚刚那位虽然语气温和却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外国青年弯下了腰，心情激荡之下，一个个涨红了脸却不知该说什么。
图伦优雅十足的直起了腰，得意地看向周默。
虽然是道歉，但图伦用了“Verzeihung”而不是更为正式的“Entschuldigung”。
周默前世之所以能以人力资源专家身份作为掩饰，是因为他是德国柏林的斯泰恩拜斯大学的人力资源管理硕士，而且他有一个来自巴伐利亚州的室友，所以周默不仅懂德语还会说纯正的巴伐利亚方言。
德语可以说前世世界上最复杂的语种，山地居多的地形以至于方言居多，颇有些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意的味道。
怎么说呢，不说政治问题，多山的地形再联想闽南话就可以想象德语有多复杂。
所以，早期的德语实际上是各地方言的统称，这里面就包括南部的高地德语方言，比如巴伐利亚方言、黑森方言、科隆方言、柏林方言等等。
“Verzeihung”和“Entschuldigung”在巴伐利亚方言里都是是道歉的意思，但态度不一。
前者更口语化，就像中国人在路边问话，“师傅，不好意思打扰了，我问下路！”。
而“Entschuldigung”才是非常正式的为自己过失给他人造成伤害而道歉。
图伦这句“Verzeihung”让他想起了17岁那年发生的一场轰炸，面对三条生命凶手却想用一句轻飘飘地“sorry”搪塞过去……
周默冷哼一声，轻轻合上琴盖起身走向图伦。
图伦此时已经挺起了腰杆，看到周默走来，他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果然，华夏是礼仪之邦……
图伦以为那少年会主动跟他握手，然后两人上演一场惺惺相惜的大戏，不但能将刚刚的事情揭过，他还能趁机跟这人搞好关系。
一想到刚刚那精彩绝伦钢琴曲目、令他望尘莫及近乎疯狂的轮指、颤指、大跳技巧，图伦觉得只要这人同意帮他引荐作曲家或者他的钢琴老师，做什么都值得。
然而那少年却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冷冷地丢在一句话径直走向台下。
“Verzeihung？IstdasdeineLeistung，Dasistsehrbedauerlich……”（对不起？这是你的修养吗，太让人遗憾了……）
图伦原以为钢琴少年只懂得英语，所以想用本国语言把这次难堪的道歉搪塞过去。
反正这件事过后谁也也无法追究。然而当这句地道的巴伐利亚语传入耳中，图伦顿时懵在了原地。
“他居然会巴伐利亚语？”
图伦偷偷看向快要怼到面前的摄像头，有心拒绝可又心心念着周默的琴艺，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再度鞠躬，大声说道，“Tutmirleid！”（很抱歉！）
“leid”也是道歉，但大多用于朋友之间或者氛围比较轻松的场合。
实际语境是“我不是有意的，并且对你们造成的影响也不大。你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或许是出自王室成员的骄傲，也或许是担心被人利用抹黑官方代表团，反正图伦还是不想用正式道歉的单词。
周默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高喊一声：“不够！”
图伦咬紧牙关，再度鞠躬，“IchbitteSieumEntschuldigung!”（我想请求你们的原谅！）
周默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站在钢琴几米外的技师们。
图伦已经用上了“Entschuldigung”，如果还不原谅，那就不是语言能解决的事情了。
郭云松已经从翻译口中了解到三次道歉的不同，此时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这就是我看中的好小伙，干的真棒！
也幸亏他很清醒，注意到周默似乎在等技师表态就急忙对技师们挥了挥手，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朴实的技师们此时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伸出双手在胸前连连摇摆。
没关系，我们没放在心上！
周默将视线投向台下的郭云松，做了个询问表情。
——要不要他向你道歉？
郭云松微不可见的摇头，还佯装生气地瞪了周默一眼。
——差不多就行了！
“好吧！”周默点点头表示理解，再度转身看向已经满头大汗，像个可怜兮兮、惴惴不安等待宣判罪人般的图伦。
“IchärgerenichtwegendieserkleinenAngelegenheit.”（好了，这点小事我们根本没放在心上。）
“kleinenAngelegenheit？”（小事？）
图伦恨不能一口热血喷到周默脸上，小事你还让我三次道歉！
但形势比人强，图伦只能忍着委屈小跑到周默面前，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非常客气甚至有些讨好地开口问了一连串问题。
“刚刚那三首曲子有谱吗，哪位作曲家的作品，我能拜访作曲老师吗，你的钢琴是谁教的，能带我拜访你的老师吗？”
周默此时才后知后觉为何图伦为何乖乖听话再三调整道歉态度。
再三……！
这词那么不舒服呢？
周默斜着跨了一步，错开图伦正面。
“我写的，你去版权网站能查到！至于钢琴……你的手太小，学不来！”
图伦不服气的伸出双手，他的手掌宽厚、手指粗壮，五指岔开像个小扇子般。
“我十度！”
周默鄙夷一笑，伸出右手在图伦面前。
周默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如玉手指细直长，在舞台聚光灯下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
周默五指分开在图伦眼前晃了几下，冷声丢下一句“我十三度！”转身就下了舞台。
呵呵，能屈能伸曹阿瞒，跟我玩心眼……
第42章 说话的艺术
每个人都有企图心，企图成功、企图占有……这些属于人的天性，周默都能理解，因为他自己的企图心也非常强。
比如，建一艘星际战舰玩……
忍辱负重看起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品德，但是，如果其忍辱负重的目的或者说目标是你本人呢？
不寒而栗、提高警惕、敬而远之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所以，判断一个人可不可交往，不仅仅要观其行听其言还要思考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即使这样做的代价是没有朋友，可周默宁愿用“天下何人不知君”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视谄笑着跟在身后的图伦，周默面色平淡地走下舞台。
这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礼部礼宾官员主动迎上前，含笑对周默点头示意之后拦在了图伦面前。
“尊敬的图伦阁下，您需要回下榻酒店休息吗？”
“不……”
图伦刚想表示拒绝，就看到礼宾官员已经作出了请跟我来的手势，与此同时华夏礼部其他官员已经排好了队列。
不，你需要回酒店休息！
“好的，辛苦各位了！”
感受到官方的强硬态度，图伦意识到不能继续撩拨官员们敏感神经。
他深深地看向周默并将那张俊脸深深地印在脑海中，方才怏怏地走向演播厅大门。
周默此时已经来到郭云松的面前，他主动收敛了光芒，恰如少年面对长辈时模样略显腼腆地躬身见礼。
“郭秘书长好，非常感谢秘书长的支持！”
他从董文武口中已经知道了郭云松在《我和我的祖国》入选上做了什么。
俗话说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从某个意义上郭云松也算是这首歌的伯乐了，周默觉得必须给他足够的尊重。
看着一丝不苟见礼的俊俏少年，郭云松眼中的满意之情都快溢出眼眶了。
真是好孩子，知道你会弹钢琴却没想到弹得这么好……
今天算是把我惊住了，好！
为什么老一辈都喜欢提携新一代呢？
为了传承！
后继有人这句话可是深深烙印在华夏民族血脉里面，也是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伟大的生存、生产、生活中养成的本能。
所以才有了尊老爱幼，才有了一浪更比一浪高……
后浪别浪，不是时代抛弃了前浪，而是前浪耗尽了力量掀起又一个高峰后心甘情愿地让位给后浪，就为了大潮来的更加汹涌。
如果说，郭云松最初极力把周默和《我和我的祖国》推到前台是想加强年轻人爱国精神教育，那么现在他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周默。
形象、才华……等等都不是主要原因，他喜欢周默处理问题时表现出来的精气神。
先是不卑不亢用事实令图伦哑口无言，然后又一次次的坚持图伦用最正式的方式向技师们道歉，强力维护了秦唐普通劳动人们的尊严，也彰显出秦唐年青一代绝世风华。
可惜，我没有女儿……
郭云松扶起周默并拉住他的手，脑子却开起了小差。
戴宇卿等人在一旁等候很久终于按捺不住，戴宇卿率先开口，“秘书长，能不能把周默让给我们一会儿？”
“哦，哦……等一下！”
戴宇卿的话让郭云松回过神来，他终于想起了找周默的目的。
“小周啊，《我和我的祖国》的MV被确定为国家层面的主题MV了，你这边有没有想法？”
听到这句话，戴宇卿等人脸色微变相互递了个眼色，关系到国家层面的事情还是不听为妙。
于是，眨眼间郭云松和周默周围只有郭云松的秘书留在了原地。
郭云松注意到周边人的动作，他只是客气地环视半周以示致谢，然后就将视线落在周默脸上等着答案。
本次征歌活动虽说名为“爱国主义主题歌曲征集”，但实际上是为国庆庆典征集献礼曲。
只是包括郭云松自己都没想到周默横空出世，一曲《我和我的祖国》将爱国情怀唱得淋漓尽致，也唱到了高层心眼里去。
于是，作为本次活动的主持人，
一想到那次见面，郭云松觉得自个儿年轻了二十岁。
现在，《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的定位就是爱国主义主题歌曲之首，甚至已经明确列入文宣部、学教部下半年乃至明年的重点推广音乐作品清单内。
也就是说未来的学前、小学、中学音乐课堂上必定有这首歌的教学计划，国家大型活动节目单中也必定有这首歌，各大电视台音乐频道也必须全力推广这首歌以及这首歌的音乐MV。
以国家名义推广的音乐MV必须承载更多的内容，所以这个MV不能拍成某位歌手的个人MV。
郭云松担心周默会有怨言才想着亲自跟他谈这件事情。
什么叫想法，你可以理解为情绪也可以理解成建议，但在这个场合无论哪一种理解都是错的。
有情绪不行，有建议也得看看对方与你感情深不深。
周默作为人力资源负责人不知解聘了多少人。
解聘或者辞退的理由很多，但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不外乎一个理由——不是犯错误，也不是违反劳动纪律，而是你没有价值了。
能用感情维系的感情，这辈子你能遇到两三个人就已经走狗屎运了。
至于其他，无论你承认不承认，必定有利益成分存在只不过占比多寡而已。
别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谈感情，谈感情伤心。
于是，前500强高管周默摇摇头，九分诚恳一分欣喜地道：“那么高的规格啊……我那点想法就不提了，我听您安排！”
真是个好孩子！
听到周默的表态，郭云松的眼睛马上笑成了一条缝，心中愈发亲近周默。
不过人的心思就是怎么奇妙，确定周默会绝对配合之后郭云松却又想起周默话语中那句“那点想法”。
“小默啊，既然你有想法就说出来嘛，MV拍摄时间紧任务重，我现在也很头疼。”
这就对了啊，我就等你这一句呢……
叫话语中的钩子发挥了作用，周默内心得意的呵呵笑了几声。
下一刻，周默脸上的微笑突然消散，被他刻意掩盖下来的气势突然迸发。
如果说刚刚周默是青松挺立，那么这一刻藏在树心内的神剑撕碎了包裹它的树干，一道锐不可当、无坚不摧的剑气冲天而起。
交流感情的时候我可以收敛锋芒俯首做小辈，但既然谈到了专业问题……
我是最强的！
郭云松没有意料到周默会有这种变化。就在周默肆无忌惮宣泄强者气场的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
过他非但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趣地等着周默开口，甚至调高了对周默接下来的话的期许以及重视度。
“我写歌的时候想过几个场景，我觉得拍出来一定很好，而且还很新颖……”
如果对自己的想法都不自信就别期望别人重视你的话。
就要这么自信，也就该这么自信。
“第一个场景是按年龄段取老中青三代人联唱甚至可以邀请少年儿童参与联唱，不过他们要扮演普通岗位上的劳动者，比如出租车司机、警察、医生、乘务员、农民……”
“几代人一同歌颂，劳动者的视觉，不错！”
郭云松眼睛一亮，嘴角上翘的同时再心中记下这个主意。
以往拍摄此类MV都是请几位歌唱家站在标志性建筑前倾情演唱，庄重有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周默这么一提，郭云松马上就找到了缺少的东西：代表性与生活气息！
“第二个场景是找东西南北中的普通老百姓唱，就在田间地头用大白嗓唱，要的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周默说完后看到了意料中的狂喜，毫不犹豫的将其他的创意按在心里。
不说了，留着以后用。
“秘书长，我说完了。”
宝剑重新纳入匣中，周默再度回复了一个温和、纯情的大男孩，用非常无辜且带着期待认可的眼神看着郭云松。
郭云松已经激动到难以自己的地步。
他原以为第一个创意已经刺破了MV天花板，没想到第二个创意直接打破了固有樊笼，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
什么叫民心？
老百姓的笑脸就是民心。
情到深处，劳动人民发自内心的笑容和歌声就是最美的赞颂！
我要拍两个版本的MV，两个版本的MV都要全国推送！
“好，你很好！好孩子……”
已经看到前途一片光明的郭云松非常激动，他一边连声称赞，一边用双手连连拍着周默的双臂，同时还在努力思考一个问题。
用什么奖励他呢？
第43章 意外的照顾
郭云松，龙汉共和国音乐艺术协会主持工作的秘书长，不久后的文宣部次长如此问周默。
“默默啊，想不想进龙汉音乐学院深造？”
普通高校有三家七星大学，艺术类高校也有三家七星大学，分别是龙汉音乐学院、龙汉影视学院、龙汉美术学院。
把周默送进龙汉音乐学院已经是郭云松能给出的最高奖励。
在他想来，没有那个中学生会拒绝七星大学的召唤，周默也不行。
拒绝，必须拒绝，不能有任何犹豫地拒绝！
该怎么说呢？
“真的太感谢秘书长啦！”
周默用上了口腔共鸣，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比的诚恳。
就在郭云松误以为周默会接受这个奖励的时候，周默的表情却变得无比严肃。
“可是我从小就想当科学家，而且我国考志愿已经报了震旦致远，所以真的很抱歉……”
郭云松抬手拍了拍脑门，“哈，我糊涂了！”
既然要将周默定义为新一代爱国的标杆，郭云松在上报之前肯定对周默做了调查了解。
只不过位置决定视角，郭云松的关注点都在周默的德育表现上面，至于学习成绩只是一扫而过，根本就没细看。
如今周默这么一提，郭云松马上响起了周默档案上的两句话。
——已通过普通七星高校校考资格审查；
代表周默中学六年学习期间所有功课都属于甲等，没有偏科、没有失误、没有高低起伏；
——已通过震旦大学致远学院报考资格审查。
代表周默除具备报考七星大学的资格外，还出身清白、忠诚爱国、德智体全面发展、诚实可信且无不良嗜好。
更关键的是他在中学阶段就表现出了极高的科研天分。比如发表多少篇影响因子达多少的SCI论文……
为什么这么严格？
因为东序的伏羲学院、水木本源学院、震旦致远学院说是学院，实际上是专为全国天才学生开设的特殊班，是专门为培养交叉学科领军人才设置的特殊班。
比如震旦致远学院。
极少的人数——每年招收人数不到二十人。因为秉承宁缺毋滥原则，某些年头甚至只招收个位数的新生。
最好的老师——任课老师均为龙汉科学院院士，最低也是正职研究员；
最好的待遇——单人公寓；丰厚的生活补贴；自由出入各大实验室甚至申报科研课题的特权；灵活的学位管理制度……
能进入三大学院的学生都会进入国家未来领军人才目录，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会成为某交叉科技领域骨干力量。
如果让郭云松自己选择，他也会选择致远学院。
可是，周默为什么要进致远？！
“音乐有利于创造性思维和发散思维，很多科技名家都擅长音乐。你应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尝试多种生活方式，尤其是不要浪费音乐上的天赋和才华……”
郭云松语气变得愈发缓和、亲善，语气中带出了蛊惑意味。
科学家地位确实高，但周默万一经不住娱乐圈的诱惑呢？
经不住才好啊！
作为负责音乐领域的负责人，郭云松当然希望周默在音乐上继续作出成绩，至于科学界会不会损失一位未来的巨匠，郭云松表示不关心。
“是啊，是啊！”
周默频频点头，一副你说得很对的模样。然而他再开口却触动了郭云松的敏感神经。
“音乐是我的爱好，我肯定不会放弃音乐。我写的歌都发在知否，秘书长可以关注我的知否账号，用户名就是我的名字。”
“哦，知否……”
郭云松下意识地拿出手机。
然而就在他打开知否APP的瞬间，他灵光一闪找到周默只把音乐当爱好的原因了。
千年伊始，为了打击盗版，龙汉官方采取了最极端的做法。
能在线播放音乐的平台或工具有且只允许有一个——金钟音乐播放器。
每一首歌曲都有四段秘钥，当词曲作者提交版权、制作方提交审核、发行方申请发行许可、用户付款购行为发生，官方版权系统以及金钟系统会自动在音频中添加秘钥，四个秘钥缺一不可且可以追溯。
为了提高音乐发行制作门槛以及加大盗版惩罚力度，制作方和发行方必须为法人机构且必须缴纳“不盗版保证金”五千万，金钟音乐平台只接受缴纳了保证金的正规机构发行音乐作品，不允许个人用户上传文件。
除此之外，还针对生产CD灌录设备的厂家做了种种限制。
这样做确实让盗版失去了生存空间最终销声匿迹，也给税务部门带来了一大笔税收。但也带来另一个后果。
制作、发行渠道被大型娱乐集团垄断，独立音乐人失去了生存土壤不得不接收娱乐集团各种苛刻条款成为签约艺人。
比如周默，十八岁的孤儿怎么有资本注册公司和缴纳巨额保证金？而他又一心想当科学家肯定不愿意被娱乐集团支配。
也就是说，周默根本不能通过音乐赚钱。
或许他可以撬开那道墙……
郭云松稍作沉吟，笑呵呵地拍了拍周默的肩头。
“默默啊，音协有一个对杰出音乐人的扶持政策比如开办个人工作室豁免缴纳保证金。叔叔手里恰好有一个指标，你要不要？”
也就是说不用缴保证金就能开工作室？
要，为什么不要？
周默听后，自动忽视掉系统情报中根本没出现过所谓杰出音乐人豁免指标，也忽略掉郭云松秘书脸上突然浮现的迷惑表情。
秘书长……不，郭叔叔说有就一定有！
周默默同学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万分的表情，声音中都带着雀跃的情绪。
“要！谢谢叔叔！”
郭云松很受用周默的这一声“叔叔”，哈哈笑着看向一旁的秘书，“小刘啊，这件事你和周默同学对接好！”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刘秘书脸上浮现出难色，他转念一想就知道问题所在，就转头看向周默。
他相信小刘能懂。
“默默啊，这个政策是扶持音乐人个人的政策，所以你的工作室不能签其他艺人哦！”
“好！”
周默爽快地答应下来，而小刘默默记下这一条。
郭云松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在创作上也做些限制。
“要正能量……！”
“好！”
“要有一定比例的赞歌……！”
“好！”
不管郭云松说什么，周默打定主意都说“好”，只是当他听到下一条，马上就提出了反对。
郭云松：“必须无条件配合音协重大活动安排！”
周默将头摇出了幻影。
“不行不行，我要学习还要搞科研没有太多时间，而且很多实验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真的不行！”
说完，周默一脸严肃地看着郭云松，“郭叔叔主导的重大活动我肯定配合。就算人不到，歌一定到！”
我只给你面子，其他人调不动我。
如果我分身乏术，我一定帮你写一首好歌撑场子。
郭云松神色复杂的看着周默，重重地点下了头。
这孩子算是历练出来了！
小刘无语，只能跟着点头。
政策必须具有严谨且具有普遍性，怎样才能给周默留扇门呢？
七星大学在校学生除外，还是参与科研项目的音乐人除外？
第44章 年轻人就要炫技
郭云松开开心心的走了。
至于图伦今日的表现该如何定性以及他还会不会上台献礼，那是礼部大佬头疼的事情。
郭云松现在要做的是回去帮周默打通个人工作室得到音乐发行权的各个环节。
“默知神自明，观空境愈寂……这孩子真了不得啊！”
车上，郭云松看着手机备忘上的“默观工作室”四个字，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周默解释起名由来时随口说了两句诗，不由愈发喜欢周默这个少年。
这孩子往那里一站，精气神就非那些顶流小鲜肉能比的！
坐在前座的小刘转过身，一脸纠结的把自己的想法讲出。
“领导，这个扶持政策……”
司机是领导的亲信，秘书就是领导的小棉袄。
郭云松对小刘的培养向来是不遗余力，见他似乎没想通再加上车上没有第四人，郭云松索性耐心给小刘上一课。
“我们国家的音乐发展在最近十年基本上没有多大发展，根子里是我们的政策已经促成了资本对音乐圈的垄断，垄断扼杀了音乐创作的激情和自由。
所以我们让音乐重新回到百花齐放的时代。这个扶持政策就是改变的第一步……”
小刘终于明白了老领导的用意，但是……
想到周默即将面临的局面，小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担忧说出。
“领导，这样做的话周默的压力会很大，他能不能顶住那些资本的打压？”
郭云松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他只需要不断拿出好的作品就可以了，其他方面有我们呢……”
小刘觉得领导小觑了资本的力量和手段，只能含蓄的提醒道：“他们有些小手段不能不防。”
“有道理！”郭云松从善如流，一段长考后拍了拍司机的座椅。
“老吴，开快点！”
“小刘，通知资格认证的几个头头到会议室等我，要马上授予他国家级认证！
另外让肖羽跟电视台对接一下，争取今晚就把周默弹琴的视频播出来。古典音乐家、钢琴演奏家跨领域进入流行音乐……呵呵！”
……
国家电视台演播大厅，肖羽低头看清手机上的短讯脸色一变，“周默同学，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正跟周默聊到兴头上的江山挥手打断了肖羽的话，“小肖啊，你去忙吧，小周就交给我们几个了！”
尽管周默疯狂地眨眼睛发出求救信号，但江山既然开了口，肖羽只能给周默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匆匆地离开了演播大厅。
早就憋了一肚子问号的张毅亭趁机插话，“野蜂飞舞是为了练习手速，那钟呢，你不觉得这首曲子的指法太别扭吗？”
围坐在四周的戴宇卿等人以及过来凑热闹地乐团指挥也露出了好奇神色。
双手交替弹奏快速半音音阶同时进行八度和弦、十六分音符的大跳、单手同时演奏颤音与旋律、快速跑动的音群……
到处都是反人类的手指思维，到处都充满着对小手的恶意。
这孩子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周默愣了一下。
别扭？
众所周知，李斯特是一条喜欢对称美的章鱼，觉得别扭是因为你技术不到位。
周默转头看向张毅亭，见这人脸上、眼神一片真诚求知神色，没有发现什么阴暗气息。
周默心中有些遗憾，叹息一声放弃了刚刚升起的战意，改用比较轻松地语气反问张毅亭。
“练习曲的目的是什么？”
“训练特定的演奏技巧、音乐思维和情感表达……”
作为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这么简单的问题根本难不住张毅亭，但他刚刚说到一半就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什么才叫练习曲，突破舒适区和常规思维不断挑战极限的曲子才能叫练习曲啊……
脸疼，难受！
张毅亭狠狠地瞪了一眼窃笑不已的好友陈松林，头一低，决定今天不再开口。
反正已经拿到了周默的电话号码，以后单独找他探讨就是了。
江山没想到周默会这么耿直，呵呵一笑，慈祥地拍了拍周默的手。
“以后别这么逼自己，你还小，万一伤到手可怎么办呢？”
听到老人家的担忧，戴宇卿、卢爽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他俩都是江山的学生，当年练琴的时候可没听过这类的话。
偏心！
只是，周默的心却提了起来。
作为人力专家，他太熟悉这种话术了。
上级领导准备善意批评的时候都是这种套路：先关心，然后指出不足，最后提出期望。
关键是他们还喜欢听到你自己认识到不足并提出更高自我要求的话。
果然，老人家语气一变。
“这首钟炫技色彩压住了它内涵的想象力和音乐性，我估计以后很多人会用它来炫技。”
周默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评价。
李斯特写《钟》本来就是为了炫技啊！
什么思想性、什么感悟，能炫吗？
不能？！
一边玩去……
但也正因为这样，李斯特的作品特别适合周默。
年轻人就要炫技！
江山见周默点头承认钟的炫技，心里愈发喜欢这个单纯的孩子。
他稍稍喘息一番，接着道：“我更看重最后那首波尔卡舞曲。这首曲子很有意思，演奏难度、音乐性、故事性结合得很完美。
你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让音乐作品中的内涵更加丰富起来……
周默举起右手，拇指与食指比出一个很小的缝隙，“江老，我的阅历……”
年龄：十八；
生活环境：近乎与世隔绝的中学校园；
生活轨迹：三点一线；
感情生活：感情？我们是么得感情的智能刷题机器人！
江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刚刚秀了一把高难度琴艺的人还是一名中学生。
“那就多看书！”
江山一板脸，凶巴巴的怼了周默一句后忍不住笑了。
忘记了他还是个孩子。
他这边后悔，周默却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扶手，高呼一声，“对啊，我可以多读书啊了！”
这个世界，西方音乐之父不再叫巴赫，帕格尼尼也消失了。
贝多芬还在，但他成了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浪漫主义文学家和诗人。
李斯特是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少妇杀手的风采光耀欧洲五十年。
肖邦坚决反抗沙皇侵略而戎马一生，这个世界少了一位音乐诗人，却多了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
勃拉姆斯取代了前世贝多芬的地位，但少了李斯特、肖邦在钢琴上的摸索与突破之后，本时空的钢琴演奏技术远远落后于地球。
……
不谈其他钢琴名家，仅仅贝多芬、李斯特、肖邦三人的作品就足够周默搬运了，但搬运也是技术活。
贝多芬的《命运》如何，内涵足够了吧？
但他敢拿出来吗？
设想一下，某一天记者围住周默。
记者问：请问周同学，在中学时期就创作出《命运》这部恢弘乐章，表现出了人们与黑暗势力搏击的决心，那么您心中的黑暗势力是指什么？
周默该如何回答呢？
无数双盯着周默的眼睛中只有两个字——呵呵！
所以，周默非常清楚。
这辈子长着呢，在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前，别急着掏出大格局、大情怀的曲目！
然而，江山的话提醒了周默。
别问我创作动机，问就是读书有感！
先搬那首……不，先读那本书呢？
周默想着心思，却没注意到江山等人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眼神交流。
作为江山的学生，小师弟卢爽替师出征。
只见他轻咳一声吸引到周默的注意，然后略显羞涩地搓了搓手。
“周默啊，你这三首曲子有没有谱？另外呢，我想请你来音乐学院跟钢琴系的老师们交流交流，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
周默毫不犹豫且非常坚定地拒绝，所谓交流就是坐听一帮大佬吹牛灌水，浪费时间。
“我有几篇数学论文准备收尾，还要拍MV，还有七首民乐要录……”
说完，周默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随后继续开口，“钢琴曲的谱子在版权网上能找到，你搜我的名字就可以……”
说到“网上”二字，周默自个儿愣了一下，随后猛地站起四处张望。
刚刚那三首曲子他只录了《钟》，他想找导演要野蜂和波尔卡舞曲的演奏视频，免得还要用能量点去录。
系统不停地在周默脑海中画出一个个圈圈。
每个圆圈内都有两个红色的字。
——抠门
第45章 杀入钢琴圈
送走江山等人，周默拿到所有视频文件就打了一辆出租回到了酒店。
他走的太快，没注意到江山等人在十几分钟后又陆陆续续地重返电视台。
随便在外面小店吃了碗羊肉泡馍，周默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进入系统空间。
“系统，我要使用录音间！”
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扩展了人脉，而是在郭云松的帮助下解决了音乐发行资格。
周默可以想象的到，等消息扩散开来，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场战争。
这种情况下，原本准备的歌曲的分量就略显不足了。
唯有神曲才能杀出重围，杀出一条青云路！
周默在系统空间内选歌、录歌，却不知道古典音乐圈尤其是钢琴圈已经爆了。
晚上七点，国家电视台官网、国家电视台音乐频道官方知否突然发布一条动态。
——十八岁炫技狂魔打破钢琴演奏技艺天花板！
震惊体标题，吸引了很多好奇的网民点了进去。
正文中规中矩。
先是将视频由来说成周默参加国庆晚会彩排间隙即兴演奏，然后用戴宇卿的话点题，最后是节目预告：晚上八点音乐频道名家访谈播出演奏视频，并邀请江山、戴宇卿、张毅亭、卢爽、陈松林等著名大师点评。
最后，电视台附上了周默弹奏的三个片段并艾特了周默。
这是人手吗？
无数网民惊掉了眼球，无数钢琴爱好者跪碎了膝盖，无数钢琴专业学生掰断了手指……
震惊之后，人们纷纷涌进了周默的知否账号。
然后一个个都沉默了。
周默账号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王冠，个人认证中除了最初的注入奥竞冠军外，还多了两个金色头衔：国家一级作曲家、国家一级钢琴演奏家。
凡是持有正规机构出具的证明文件并通过正规流程验证的人都可以在账号上加“V”，
知否上有很多认证大V，金色、紫色、红色、橙色分别代表其认证机构为政府机构、企事业单位、民间正规行业协会、企业，但唯有国家级部门认证才能在用户名右上角加金色王冠。
各娱乐公司对官方认证周默为金牌作曲家并没感到吃惊，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一级钢琴演奏家的认证。
一级钢琴演奏家再往上就是特级，而特级就代表着国宝级演奏家。
想被评为一级钢琴演奏家必须达到很多成就，国际大奖若干、论文若干或者有显著成绩……
不合理，绝对有内幕！
一个个问号浮现在各大娱乐公司头头脑脑的人心头。
不仅仅娱乐公司的人腹诽不已，古典音乐圈很多人也想大叫不公平。
小小年纪就取得了很多人大半辈子都无法取得的成就，让他们情何以堪！
然而，一想到江山、戴宇卿、张毅亭、卢爽、陈松林这五个名字，以及那严重违反常理的资格认证，他们只能憋着火等待节目播出而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晚上八点，无数人将电视频道切换到了音乐频道。
“黄丽说名家，名家说音乐。欢迎收看国家电视台音乐频道名家访谈节目，我是主持人黄丽。首先我先介绍今日的访谈嘉宾……”
名家访谈节目主持人黄丽说完开场白，第一个介绍的就是江山。
“江山江老，国家特级作曲家、特级钢琴演奏家、华夏音乐学院终身教授、作曲系系主任。
江老还是国际古典音乐协会副理事长、勃拉姆斯音乐大赛、伊丽莎白女王音乐大赛、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三大赛事裁判委员会副理事长……”
长达五分钟的履历介绍后，黄丽又一一介绍戴宇卿等人。
戴宇卿等人虽然没有江山那么多沉甸甸地职务，但那一枚枚沉甸甸的国际赛事奖牌也证明他们绝非滥竽充数之人。
仅仅几个小时的筹备，节目组根本来不及仔细推敲话本，只能把江山等人捧得高高的，然后把内容交给专业人士。
黄丽的任务就是掌握节奏以及不停的发出惊呼……
天哪，他的手速太快了！
天哪，他表现的太轻松了！
……
如果是以往，黄丽如此大失水准的主持肯定被弹幕骂死，可这一次直播过程中无人发弹幕指责黄丽。
因为黄丽说的话正好是观众们心头要说的。
普通观众或许不懂钢琴。
但他们能听得出好不好听，而且还会看。
看什么，看钢琴家的脸和手。
颜值高，嗯，弹不弹琴无所谓，坐在钢琴前就是一道风景，真好看！
颜值高且手快，那就是钢琴大神。如果再有一点点好听度，那就是王子下凡了……
就是这么朴素的评价标准。
而周默全方位满足了人们对美的想象与追求。
人帅，手快……
每秒22个音符，他怎么能弹这么快啊！
而钢琴爱好者尤其是钢琴专业的学生、演奏家则彻底被颠覆、被震惊了。
一只手的四五指弹颤音大拇指弹旋律，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速弹奏过程中那么多大跳，他是如何处理，又是如何做到不出错误？
……
戴宇卿家，七个二十来岁的男女青年痴痴呆呆地看着屏幕。
此时屏幕上正在播放插播的广告，可他们的心神还停留在周默演奏上，耳边依然是无休止地叮叮当当以及叽叽喳喳。
我们连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因为早就得到丈夫的交代，戴宇卿的妻子、华夏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教授刘月芳微笑着从书房拿出厚厚一沓曲谱。
“这是你们老师特意让我打印出来的曲谱，因为版权问题他不能公开教授这几首曲子，但他要求你们私下练习，他说肯定会考！”
“哇……”
戴宇卿唯一的女学生也是年龄最小的孙菲菲接过曲谱时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抱怨。
“野蜂飞舞只是练手速，那钟……就是给我送终……我怎么练啊……”
孙菲菲开了头，戴宇卿的其他学生心中的情绪终于能宣泄出来，也跟着大声抱怨起来。
“师母，他的曲子是演奏家的事，我们用不着吧？”
“他就是想恁死钢琴专业的学生！”
“我的手不够大，我要换专业！”
……
“果然是这样……”
刘月芳头疼地掐了掐眉心，心里在抱怨丈夫交给自己一个棘手问题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教的是小提琴不需要面对这么变态的曲子以及人。
这时，广告结束进入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江山开始最后的总结。
老人已经累了，脸上的倦意表现的非常明显。
可他那双沧桑的眼中却跳跃着激动的火焰，透过电视屏幕炙痛了很多人的心。
“众所周知，无论钢琴爱好者还是演奏家，从第一天接触钢琴琴键我们就会接触到练习曲。从入门到高级，一日复一日的训练音阶、琶音、轮指、八度音、双音、颤音等等演奏技术。”
几百年来，几乎所有音乐学院钢琴系的练习曲教材中的曲目都来自克莱门德、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这三位钢琴巨匠，这其中包括我国各大音乐学院。”
“因为我们严苛地要求每一步都踩在三位大师的脚印上，慢慢的我们的肌肉、记忆甚至思维模式都无限靠近三位大师。所以，今天遇到周默才发现：咦，他弹的好别扭啊！”
孙菲菲听到后也顾不上流泪了，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激动的喊道：“师爷说的太对了，就是别扭！我要去他知否上留言骂他！”
就在其他师兄们疯狂点头附和小师妹的时候，江山却坐直了身体，双眼严肃地盯着镜头。
“我问周默为什么，周默却反问我一个问题，练习曲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