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横冲直撞闯大明TXT下载横冲直撞闯大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横冲直撞闯大明全文阅读

作者:酒中狐     横冲直撞闯大明txt下载     横冲直撞闯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后营的女子

    ps:求收藏了,兄弟们!

    曾阿牛用刀尖来回轱辘着二当家的头颅,狞笑道:“当真吗?若是没有用处,我等可就拿你的脑袋换取军功了哦!”

    陈群内心纠结极了,若是说实话的话,他这等土匪头脑,是万万不会被免责释放的。

    若是不说,看着一群宛如匪寇一般的官兵,却是必然会真的砍下自己的脑袋,换取功勋。

    军功律上可是说了,若是杀死一个鞑子,那是奖赏二十两银子,国内的贼寇减半。

    也就是说他老人家的脑袋,在这群大头兵的眼中可是白花花的十两纹银啊!

    看着陈群一脸便秘的样子,张书堂却是对着一边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吆喝的一片泥道:“扔开刀兵,某让人给你止血!”

    “我说,我说!”

    陈群大惊,是啊,自己不愿意说,还有一个大当家在等着呢!

    “甭听那小子的,他就是一个狗头军师,老子埋下的银子他的确知道位置,可是老子私藏的金子、珠宝,这家伙知道个狗屁!”

    眼见关乎自己的性命,一片泥当即不吝拆墙。

    “哦!”张书堂嗤笑道:“竟然是军师啊!

    失敬失敬!

    原来,你竟然是一片泥的谋圣呐!”

    张书堂微微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咱南阳只有一个谋圣,那就是诸葛先生,老儿不过是一个说书的罢了!”

    一见生存有望,陈群也不由得放开了心结,他开口道:“别听一片泥瞎说,虽然他埋藏金子的时候,是背着我的,但是,俺确实看到了他埋金子的地方!”

    “陈群,老子要你死!”

    一片泥大吼一声,拄着刀柄就要起身,哪知道被张书堂故意拖着,流了这么久的鲜血,他早就疲惫至极,却是还没有爬起,就一屁股倒下了。

    “这颗人头归你们了!”

    张书堂指着跪在一边的陈群说道。

    “啊!不不!大人,你答应我的,不是不杀我吗?”

    陈群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却是爬上前来就要抱张书堂的大腿。

    曾阿牛一挥手,有小兵跑上来,拖着陈群的双腿,将他朝外拖去。

    “阿牛,让人看着他。”

    张书堂指了指门外。

    曾阿牛会意,喊过一名小旗,低声的吩咐几句。

    看着那小旗离去,张书堂起身,走到一片泥跟前,一刀挑飞他手中的腰刀,开口道:“给他止血!”

    “多谢大人!”

    一片泥刚才却是并没有看到张书堂与曾阿牛的小动作,他以为陈群已经被拖出去“处决”了,失去了光泽的眼珠不由得转了转。

    张书堂轻笑一声,居高临下的道:“你知道本官需要什么,若是得不到——”

    他用刀背拍了拍一片泥的脸颊,沉声道:“二当家的可是寂寞的很啊!”

    控制了一片泥,张书堂让人带着二当家的首级,去各个营房招降。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二当家已经伏诛,大当家的和三当家已经束手就擒了。

    限你们三息之内举手投降,尚能保全性命。

    若不然,就当鸡犬不留!”

    随着二当家的首级,已经被止了血,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的一片泥,见到老大都已经完蛋了,余下的土匪纷纷丢下了刀剑,举手投降。

    纵有负隅顽抗的,却是被官兵乱刀砍死。

    当吴大旺冲破了关墙,砍死了四当家的,上了山顶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数百个灰头土脸的土匪,正蹲在墙角相互捆绑着,山寨中间的院落里面,却是各色兵器丢了一地。

    “大人足智多谋、勇武无双啊!”

    吴大旺一脸赔笑的恭维道。

    “吴大人说笑了,都是大家的功劳!”

    张书堂笑着应了一声,却是吩咐道:“吴大人,此地的几百土匪,可都是大人的战功,吴大人当要看守的牢了!”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末将醒的!”

    吴大旺大喜,张书堂话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这是在告诉他,此地的功劳却是全部算在方城卫头上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战功啊!

    李陵急冲冲的走来,急促的道:“书堂,快来看看,我们在偏院发现了很多女子!”

    很多女子?

    张书堂眉头一皱,若是被土匪糟蹋过的,那可就完了!

    虽然此时的理学还没有到清朝那么黑暗,失了身的女子,就必须自尽明志,但是这时候被土匪掳走了女子,可也不好安排啊!

    “走,去看看!”

    张书堂当即吩咐吴大旺,再派人检查一番那些俘虏的捆绑是否牢固,然后跟着李陵匆匆朝偏院而去。

    偏院大约有十来间房屋,约莫有二三十个女子正蹲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哎!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张书堂长叹一声。

    看这些女子的年龄,最大的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最小的才十五六岁而已。

    “书堂,那边的大宅里还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却是选择悬梁了。”

    “哦?去看看!”

    跟着李陵,张书堂来到了最中间的那一处格外宽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布局却也算得上精致。

    里面床榻、桌椅、衣柜什么的都整整齐齐的,甚至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西洋镜。

    中间铺着锦被的床榻上,一个穿着锦绣衣衫的女子尸体,被放在了上面。

    “书堂,我问出来了,这些女子大都是四位当家的的妻妾。”李陵小声的看了外面的女子一眼,开口解释道。

    “哦?”

    张书堂大奇,道:“这里面没有营妓吗?”

    他很好奇,按理说这些土匪既然上了山,那都是为了吃喝玩乐,为了好吃懒做便可以吃得好,玩得好而来的。

    这样的人,怎会容忍没有女人!

    而一片泥作为头脑,怎么会不用女人来拉拢这些土匪们呢?

    李陵苦笑道:“书堂可是以为为何一片泥不用女人来拉拢那些土匪吗?”

    张书堂点了点头,是啊,为何不呢?

    李陵笑道:“书堂忘记了,一片泥乃是本地人,属于是座山雕类型的土匪。

    这等人纵然为恶,也是需要顾及乡邻的评价的。

    若是他敢祸害周边的女子,就有人敢去刨了他的祖坟。

    况且自古温柔乡里英雄冢,这土匪啊,一旦失去了精气神,那就要废了!”

第四十七章:表哥我喜欢……

    “所以,他会将女人奖励给立功的头目,却不会设立营妓!”

    李陵贼笑着说道。

    “哦!”张书堂点头,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他知道一贯混迹三教九流,行事颇不似官家子弟的李陵,对于这等不上台面的勾当,却是清楚的紧。

    因此,李陵说的应该就是真相了。

    张书堂转身看向外面小院地上正哭哭啼啼的众多女子,却是开口道:“这些女子都是那四个老鬼的女人?”

    “并不全是!”显然李陵已经先行询问清楚了,他回道:

    “这里面有四个女人,乃是一片泥用来拉拢山寨精英的,除开他们,剩下的都是四位当家的的女人!”

    张书堂看向李陵,道:“表哥你一贯了解市井之事,以你的看法,这些女子该怎么处理?”

    李陵勾搭着张书堂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开起了玩笑:“兄弟啊,哥哥我都已经娶了两房小妾了。

    兄弟你就比哥哥小那么一个月零二十六天,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

    他凑在张书堂耳边,道:“哥哥我打探清楚了,阿牛那小子说,目前为止在库房里发现的银子都超过了两千两,此外还有大量黄金珠宝、古玩字画没有估价。

    另外,阿牛已经亲自压着陈群那个老小子去挖宝去了,书堂,哥哥这一次帮你动动手,划拉一点银子出来,给你在方城安个家。”

    这个怂恿自己亲亲表弟早日散功的家伙,一脸正气的指着外面鸢鸢燕燕的几十个美女道:“既然是纳偏房,这贞洁与否,并不重要,兄弟从里面挑几个懂得疼人的可心人儿,安置在方城。

    反正此地距离咱们南阳,不过是一日的路程,到时候兄弟这左拥右抱的日子,岂不美哉?”

    张书堂嘴角轻笑,看着自己的老表,轻声的温柔道:“表哥,咱俩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我喜欢……!”

    “呃!”李陵满头大汗:“书堂,可不敢开这个玩笑,你哥哥我可不是断袖分桃!”

    “我喜欢抽你啊!”张书堂冷哼一声,怒道:“既然知道是开玩笑,还不滚蛋!”

    看着狼狈逃窜的李陵,张书堂继续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胡闹,信不信我抽死你!”

    李陵脚步一顿,想起上一次他去了青楼夜不归宿,回来后老爹指责他,他与老爹顶嘴,被张书堂吊起来抽打的场景,他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却是连忙扶一把墙壁,抱头鼠窜……

    直到李陵走的远了,张书堂还在咒骂:这个无事生非的老表,整日里也不知道想一点好的,竟然怂恿着自己纳了这几个女人,这不是找抽么!

    他摸摸下巴上的绒须,暗自思索道:这几个女子,却是不好直接放归的,毕竟她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再则,若是放他们回家,这等被糟蹋了的女子,却是再难寻找一个好婆家的。

    若是嫁的夫婿太差,难免到时候又生事端,看来却是要寻找一个稳妥的办法了。

    走出房门,命令两名军士将那吊死的女子挖个坑埋了,青豚去了后山。

    据一片泥交代,他将大部分金银都埋在了后山。

    张书堂之所以命人将一片泥、陈群两人分开,是因为看穿了两人小心思,他知道若是只留下一人,另一人必然不会将埋藏的所有金银都交代出来。

    毕竟似这等巨匪,就算是被关押在了大牢里,也死不了。

    以他们的智商,想来为了预防以后出事后好活命,必然早早分地方留下大量的藏金,到时候好收买狱卒牢头。

    张书堂记得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某地的一位大匪,当被关押进了牢房之后,用大量的金银,收买了当地所有的官吏。

    然后牢头安排了一场暴动,让那“大匪”死与斗殴之中。

    当然,那巨匪背的案子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纵然是当地官场都被买通了,用死人替代了他,但是也不敢放此人出去。

    这个大匪,每一天都交代出去一个藏银地点,以此来换取自己的优渥生活,最后那大匪竟然在牢里,足足活到了八十多岁才寿终正寝。

    就算是这样,当地也猝然出现了百十位巨富的小吏!

    ……

    果然,当曾阿牛按照陈群的指点,挖出了三个藏银地点,搜出来足足价值六千两白银的金银,以及十箱古玩珠宝字画之后。

    看着这一切都被找了出来,哭丧着脸说自己的藏银,全部都被挖了出来的一片泥。

    在张书堂明言,若是他找不出比这两倍还要多的金银财富,张书堂就一刀宰了他,然后报一个拒捕而死。

    一片泥只得又指着几个看似完好的巨石,道:“我私藏的钱财全部都在这里面了!”

    曾阿牛皱眉,按照一片泥的指点,将三个巨石翻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这厮早已将巨石掏空,然后用金银珠宝填满之后,再次封了口,将巨石翻转过来。

    这些石头里面,所得的财货,虽然不如之前所得那么多,但是也已经所差无几了!

    张书堂走上前去,伸手捏了捏一片泥的脸,在一片泥隐藏着愤怒,却满脸讨好的表情中,揪下了他的一根胡须。

    “一片泥,本官告诉你,来之前我特意查了你的案底。

    近十五年前,你在本地灭家五起,从那之后,你站稳了脚跟,就不在针对本地富户,但是自从你占据虞山之后,确切的消息是——你抢劫过往商贩三千余起,其中十人以上的中型商贾三百余起,五十人以上的大型商队,三十余起……”

    张书堂一单一单慢慢的说着,越说一片泥的脸色就越灰暗,到了最后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良久之后,一片泥再次抬起头来,道:“大人,既然某做下的事情,足够小的死十次都不嫌多了,大人可以为小的会将所有的金银都告诉大人吗?”

    张书堂冷冷的看着一片泥,良久之后才笑了起来:

    “哈哈哈!”

    “你是一个聪明人,当知道某是需要什么?”

第四十八章:本官留你狗命

    看着愕然不解的一片泥,张书堂凑近道:“告诉本官所有的藏银所在,一锭银子也不能少,本官就留你狗命!”

    “哈哈哈!”

    一片泥也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是猖狂,甚至就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不得不说,大人很自负!”

    一片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他嘲讽道:“大人可以为某是一个傻子吗?

    大人身上的铠甲并不合身,是以并非此地军伍出身。

    大人身上的官袍漏出来一角,是绿的,上面有纹饰……

    某十八岁就纵横江湖,而今某也不过是不到四十岁年纪罢了!

    某眼不花,若是某记得不错,大人身上官袍的纹饰,当是王府卫所官吏才有的云纹,而绿裳又是七八品官吏才有的配色,也就是说大人顶多只是一个七品王府卫官罢了。

    是的,大人这王府官员,在方城官场,的确是都要卖大人三分薄面,但是!”

    一片泥死死的盯着张书堂,一字一顿道:“分守道陈大人来了方城!”

    张书堂冷笑着看着他,却是并不太动怒,从心理上来讲,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一片泥继续道:“若是某猜的不错,大人这个王府官员,当是为了吸引陈大人注意,或者说已经入了陈大人眼睛,却想要加深陈大人好感,才自请令前来破我山寨的吧!”

    “找死!”曾阿牛怒喝一声冲了上来,他一把抓着一片泥的脖子。

    “你想要找死,乃公就成全你!”

    曾阿牛单手使劲,捏住了一片泥的喉咙,使得他喘息不过气来,不一会,就将一片泥掐的满脸乌紫!

    而一片泥的双手却是被人从后面绑住了,就连两只脚也被拴了起来,竟然是动弹不得。

    张书堂冷冷的看着双眼渐渐开始突出的一片泥,一个无法驯服的桀骜不驯之辈,他不需要!

    直到一片泥的眼睛不复方才的精明,已经渐渐开始浑浊的时候,张书堂才轻轻开口道:“阿牛,放开他。”

    “呵,咳咳!”一片泥一边喘息,一边剧烈的咳嗽,待喘息的均匀了,一片泥才继续道:“小大人,这里所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就是其他地方的你不能动。

    某不似常人,以我这等巨匪,若是进了牢狱,必然要饱受折磨,剩下的那些藏银,就是小的买平安的钱,大人可懂?”

    张书堂蹲下身来,一根一根的拔去一片泥的胡须,他认真的道:“你当明白,我喜欢聪明人,但是我不喜欢聪明人与我耍心眼。

    本官说了保你无事,你就该知道某有能力办到。

    某不会平白保你无事,所以你知道自己对某有用!”

    不一会,一片泥的下巴胡须,就被拔空了一大片,他的下巴皮肤也被张书堂拔的通红。

    这种小招数,看似并不难忍受,实际上则是极其痛苦的,当胡须一根接一根的被拔掉的时候,那种酸疼,能硬生生的让人掉下泪来。

    一片泥眼睛都红了,他只觉得自己的下巴火里发烧的……

    当胡须被提起的时候,先是针刺一般的疼痛,待胡须被拔掉之后,毛囊里猝然轻松的那种酸爽,只让人欲哭无泪。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频繁的出现在一小片地方,不一会一片泥就忍受不住了,他连连求饶道:“大人欲要吩咐小的做什么,只管明说,小的定然万死不辞!”

    一片泥害怕了,眼前这个少年那种平静若水的眼神,吓住了他。

    他明白,若是自己再不配合,眼前的这个人必然有无数种办法惩罚自己。

    “谢了!”张书堂在内心说道。

    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一个极其肃穆又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小子,一根根的拔他的胡须,记住了掌握好频率,要做到缓慢而不停顿,最好能做到肉眼能够看到那发囊一点点的从他的皮肤里出来。

    若是做到了这一点,只需要继续下去,此人必然服软!”

    趁着李陵惩罚一片泥的空档,张书堂赶紧询问这道声音的来历。

    没想到一提起这个,刚才还肃穆的宛如朝圣一般的声音,就开始气急败坏,仿佛一个阳春白雪一般的男子,忽然涨红了脸面,嘴里喋喋不休道:“什么那个白胡子老头从来都不是东西,什么一个小小的脑海,竟然被挤入了多少的思维,什么彼其娘之,他如何在张书堂脑海的事,你懂什么……”

    接着便是什么难懂的话,什么“曼狗误我华夏三百年”,什么“穿越必当皇汉”、“唯我独尊”之类,引得脑海里众多的声音都开始欢笑起来,张书堂只觉得他的脑海里似乎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来,脑海里的思维并不少啊!

    张书堂皱眉,这难道就是刘伯温所说——给了他一整座医院的病人的思维?

    这就是他说的那是一个高级精英疗养院?

    他怎么感觉脑海里的思维,都像是神经病才有的思维方式呢?

    难道——那个据刘伯温说科技发达到宛如仙境一般的后世,竟然进化到了以神经病为尊?

    张书堂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他压下心思,决定先按照那个忘记问名字的家伙的话试一试在说……

    看着面前已经服软的一片泥,张书堂轻笑道:“得知某的计划之前,总是需要自报家门的吧?”

    一片泥恍然道:“小的本家名字黄永胜,家住方城清河。”

    张书堂点了点头,这才道:“某保你不死,但是,你需要为我做事,若敢稍有反抗,纵然天涯海角,某也将你捉回来扒皮抽筋,你明白吗?”

    左右都是一死,一片泥,或者说黄永胜明白,自己已经听了这个大人的只言片语,若是不答应,必然会被灭口的。

    他也不敢生花招,从此子不过是半日之间就攻下了他经营了二十年的山寨来看,黄永胜就明白,自己玩不过对方。

    而跟着对方做事,只要能让此人满意,有了这身穿绿皮之人的庇护,这南阳,还有几人敢为难他?

第四十九章:杀鸡儆猴

    况且,看此人的架势,怕是想要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活,这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

    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关节,一片泥黄永胜当即连连点头,嘴里却是道:“主公放心,小的明白了!”

    见到这厮如此上道,张书堂笑着点了点头,他长刀一挥,砍断了绑着一片泥的绳索,伸手召唤一片泥附耳过来……

    “本官需要你做一件事,但是,并不是现在,待会你就去南阳城,在唐王府门前的街上支一个摊子,等着某去寻你!”

    一片泥点头称是。

    张书堂继续交代道:“若是有困难,某乃是典膳奉祀,你可去我张家寻我父亲相助,也可去王府卫所的李司矢家,或者去寻南阳锦衣卫,南阳锦衣百户便是此人的父亲。”

    张书堂指了指曾阿牛,道:“阿牛的父亲曾百户,乃是南阳锦衣卫所在的最高长官,些许小事,他能帮你搞定。”

    一片泥骇然,这三个小大人看似官职不起眼,实际上在南阳的地位却是非凡,典膳奉祀看似职务低下,实际上掌握住了南阳卫官兵的钱袋子,司矢又掌握了南阳卫的兵器,而那脾气暴躁之人,则是锦衣卫在南阳最高长官的儿子,这样的一群少年郎组合起来,可以说跺一跺脚,南阳中下层就要抖三抖了。

    张书堂想了想,继续道:“还有,若是有小事、有脏事需要人手,可去博望巡检处,巡检刘麻子是我的人。”

    一片泥黄永胜大喜,自己这一下算是因祸得福了,辛苦经营了二十年的山寨虽然毁了,甚至二十年的积蓄也全部归了他人,但是,这一下他可是傍住了一个大腿,此后,他纵然人身有所不自由,但是,有了这些靠山,他的人头总算是安稳了。

    “主公放心,主公交代的这些关系,若是不到了必要关头,小的不会前去麻烦诸位大人的。”

    “你懂得就好!”张书堂淡淡的回应。

    黄永胜一咬牙,走到围墙边,捡起地上一块石头,使劲砸击着墙基一个不起眼的石块。

    不多时,那石块就被砸掉了,他伸手掏出一方布帛,双手递给张书堂,道:“这是小的埋藏金银的藏宝图,这张图纸上,标记有详细位置,大人但有所需,尽管去取!”

    他凑近身来,小声道:“不敢隐瞒主公,这张图纸上标记的金银,全部加起来,大约藏有价值两万两的东西。”

    张书堂接下,他笑了笑,道:“常言道狡兔三窟,这不是你所有的藏银吧!”

    “主公慧眼!”黄永胜苦笑道:“不敢隐瞒大人,小人还分地埋藏了六百两黄金,主公稍等一会,我这便画出地图。”

    “不必了!”

    张书堂摆摆手,道:“既然是为某办事,我却是不会亏待了你,这些东西,你自行处置吧!”

    黄永胜欣喜的应了。

    “阿牛!”张书堂唤过曾阿牛,低声吩咐几句,不多时,曾阿牛就带着一个身高体型与黄永胜极为相近的土匪。

    张书堂召唤负责寻找金银的五十名军士,低声道:“兄弟们,多的话某就不说了,诸位帮了某的忙,某却是铭记在心的。但是,今日之事,某希望诸位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众人神色一禀,齐齐低语道:“大人放心,小的们什么也没有看见,纵然是对至亲之人也会如此说的!”

    张书堂拍了拍手,曾阿牛从一旁的银箱里取过一沓银票。

    张书堂每人分发了一张,这才道:“这是二十两的银票,算是某的一点心意,至于诸位应该得的,待会某自会另行发下!”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小的们都明白!”

    诸多军士大喜,连连道:“大人请放心,今日我等就只是帮忙起出了土匪的藏银,大人一直在边上监督。”

    张书堂轻笑着点点头,道:“你等跟着我做事,这功劳我自然会提起的。”

    众人又是连连称谢,起出了赃物,按照惯例,大人们都是能够多得一份的,至于那个土匪头子,与他们何干?

    况且即有双份赏银可拿,又有第一等的功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有何难啊!

    而且看小大人的架势,分明是对那土匪另有重用,当官的安插几个人手,本来就是常事,得了好处,守口如瓶却是应有的道义了!

    张书堂也不让他们解散,他冲着曾阿牛招招手,曾阿牛将那个土匪带了过来。

    冲着一片泥使个眼色,那厮登时会意。

    一片泥拉着那一个和他长得稍微有点相像的土匪,来到了山崖边。

    就在那个土匪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片泥一把将他推了下去,然后惊呼道:“哎呀,不好啦,大当家掉下山崖了!”

    话音刚落!

    “嘭!”

    一声巨响,那土匪已经跌落在了山崖底部。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那土匪必然成了肉泥!

    众人面色一寒,知道这就是张书堂对于他们的敲打了。

    一片泥黄永胜亲手将那个土匪推下了山崖,他后背隐隐有了冷汗,这个小大人可是并不像表现的这样温和啊!

    这就是他的投名状啊!

    张书堂在心里对那枉死的土匪念叨道:“别怪我,按照你做下的事情,也是一个斩立决的判处。

    且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会得到一份高额赔偿的。”

    他对着黄永胜道:“给他家人送去五百两银子,这是他十辈子也得不到巨款,算是他顶替了你的一点赔偿……”

    黄永胜连连点头,如此来看,这个新主子倒也算是有仁有义。

    黄永胜明白,似他这等掌握巨额财富的魁首,就算是进了牢狱,也是有资本保全性命的,顶多就是人身不自由罢了。

    但是,像刚才那个土匪这样,即没有积攒的银钱,手上还有很多人命的土匪精英,可就难逃引颈一刀了。

    张书堂长叹一声,虽然那厮也是必死的结局,但是,他终归是为了一己私欲,做了恶事。

    “糟老头子,!”张书堂在内心恶狠狠道:“若是没有你说的那样,我就让你好看!”

第五十章:有些人可以隐瞒

    张书堂的脑海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事实情况有没有如此,你在南阳黑市刚买的马,不就说明了一切么!

    既然自己早有猜测,何必又指责我们,难道古人都是这么腹黑的么!”

    张书堂咬咬牙,不在去管脑海里的噪杂声。

    他指着竹竿架子,对一片泥道:“你且从这里先走,记住我的话,在南阳王府门前等我回来!”

    ……

    破了虞山大寨,又查抄了巨量的财富,张书堂盘算了一下,单单是明面上的财富都超过了一万两,这还不算难以估价的古玩字画。

    甚至那字画里还有一副唐寅真迹!

    此时的唐伯虎书画,虽然还算不上是多么值钱的名画,但是也已经价值不菲了。

    据李陵所说单单是这一副画,最少便可卖上五百两纹银。

    李陵领着那五十名士卒,前去按照惯例分割金银了,而吴大旺也已经粗粗甄别了所有的土匪。

    那些罪行较重,身负命案的土匪,被单个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罪责比较小的小啰啰则被两两捆绑,然后用绳索串连起来。

    张书堂去了山寨,吴大旺走来汇报道:“大人,这一次战死了二十多名弟兄,受伤的也有七八十人,重伤十三人。”

    “当然,我们的损失虽然很大,但是功劳也不小,得益于大人的神机妙算,我们一共杀死了七十多名土匪,轻伤一百余,俘虏四百多人,自一片泥以下,一个土匪也没有走脱!”

    至于为何没有重伤的土匪,吴大旺不说,张书堂也心知肚明的不去追问。

    这个时代,一旦受了重伤,那是基本上要靠身体素质来硬抗的,因此,那些本来重伤的土匪,都已成为了“死人!”

    官兵是不会花费大量的人力,去救援那些生死全看天命的重伤敌人的。

    吴大旺说完了损失,却是连声道:“这一次多亏了大人神机妙算,若不然,我们是拿不下这么大的功劳的!”

    张书堂摆摆手,道:“客气的话我便不说了,我拟定给战死的兄弟,每人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重伤的兄弟,若是残废了给予八十两,不影响生计者给予五十两的补偿,然后那些受伤的兄弟一人十两银子。”

    吴大旺急忙道:“大人这太多了,这样一来,大人应得的可就全部都拿出来了!”

    “无妨!”

    张书堂摆摆手,道:“另外,你自己拿一百两,百户们每人五十两,总旗十两,小旗五两,所有的兵丁,每人分三两银子,这事,就在这里办!”

    “这……”吴大旺一脸的为难,按照惯例,他们的抚恤银子是由上面发下来的,张书堂能从中抽取三成的定额,这里面可是要包含给于他们的、以及打点上层的银子的。

    可是张书堂这么分配下来,可就占据了整个缴获的一小半,如此的话,张书堂自然是一分银子也捞不到了。

    “大人,不若这样,小兵们的奖励就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办,然后我们这些当官的,就减半,若何?”

    吴大旺真情实意的说道。

    这一次剿灭了一个五百余人的大寇,按照朝廷律令,朝廷里是要拨下来一万多两赏银的,所以,就算是他们不参与分配,所得的也不会少!

    张书堂笑道:“这次围剿虞山,即是公事,也算是张某人的私事,所以,来之前我已经请示了陈大人,这一次的缴获,就由本官来分配了!”

    他拍拍吴大旺的肩膀,认真的感谢道:“吴大人的心思,某心领了,只是,兄弟们为了某出生入死,若是不这样,我姓张的会睡不踏实的!”

    见张书堂说的坚决,吴大旺遂不在劝说,他却是招呼所有的军士,一起给张书堂行礼致谢。

    “兄弟们,都来谢谢张大人啊,这可是一个好人呐!”

    在围观军士的复述下,军卒们都已经知道刚才两人的对话。

    听闻朝廷的奖赏不算,张大人又拿出了一小半的缴获,奖励给他们,众多的军卒纷纷弯腰行礼:“多谢张大人,小的们给您稽首了!”

    张书堂伸手虚扶,请众多军士起身,他笑道:“他日若是张某有事相请,还望诸位兄弟不要说不认识张某便是。”

    “大人说笑了,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差人来言便是,我们整个方城卫,必然给大人帮忙!”

    众多军士却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书堂笑着点点头,道:“那张某就先行多谢诸位兄弟了!”

    这时候,曾阿牛已经着人抬过来十几箱白银。

    众多军士,开始按照官职大小,一一上前领取奖励。

    一百两的银子,便有七斤多的重量,却是不好携带,因此,张书堂给予他们的是银票。

    军卒们看着眼前的官吏,一个个的领了银子,一脸的羡慕。

    按照以往的惯例,就算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够得到赏钱,也是会被扣了一半的。

    若是当官的黑心一点,甚至一两的赏钱,到了他们手上,只能剩下三四钱!

    还不知道这一次小大人答应给他们的赏钱,要被上官给扣下了多少呢!

    终于,当官的都分发完毕了,却是没有想到那个笑容兮兮的少年大人,再次念起了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小兵楞了一下,在那小大人再次呼唤之后,才试探的问道:“大人可是唤我?”

    张书堂笑道:“你可是叫左二柱?”

    那士兵点了点头,道:“我是,我是!”

    “是还不快点上来领银子,难道你嫌钱扎手啊!”

    这士卒赶紧走了上来,张书堂抓起三个一两重的小银阔子,递给他道:“感谢你这一次的英勇作战!”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士卒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哇,真的有银子发哎!”

    “还是不打折扣的现银呢!”

    “小大人真好啊!”

    “这是一个大好人啊!”

    “是啊,以后大人再有事,我第一个来!”

    “我也是,这么好的大人,却是少见啊!”

    ……

    士卒们议论纷纷……

第五十一章:你终究是年轻了啊

    张书堂会心一笑,方城卫拱卫宛襄平原的北大门,只要拉拢住了这些士卒,他以后若是有事,必然能够一呼百应!

    五百个士卒,依次前行着,张书堂亲手将三两纹银,交到每一个士卒的手中,然后道一声感谢的话语。

    接过了赏银的那些军士,感动得眼眶通红,甚至有人说感谢话的时候,都已经哽咽的不成声调了!

    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赏银才全部分发下去,张书堂大手一挥,全军顿时开拔,朝着方城卫所而去。

    听闻张书堂大破虞山而归,整个方城卫都轰动了,众多军卒纷纷夹道欢迎。

    张书堂与几位官吏客气一番,则是来到了陈奇瑜的住所。

    “末将有罪!”

    张书堂进了房间,见到陈奇瑜之后,当即就弯下了腰请罪道。

    陈奇瑜让阿财将张书堂扶起之后,吩咐阿财守在了门口。

    他这才笑道:“书堂大破虞山土匪,更是杀死包括一片泥在内的四位首脑,这等泼天大功,又岂有罪责呢?”

    张书堂躬身,道:“不敢隐瞒大人,那一片泥并非落崖而死,那是末将给他找的替身。”

    张书堂明白,自己放走黄永胜的事情,虽然早已与兵丁通了气,并不会外传,但是这事对于陈奇瑜来说,却是并不难查到的。

    与其以后被陈奇瑜得知真相,还不如自己先行讲明白。

    况且,他也准备试一试陈奇瑜的口风。

    “哦!”陈奇瑜皱眉,他摆摆手道:“坐下回话吧!”

    张书堂依言,在小板凳上落下了半个屁股。

    陈奇瑜盯着张书堂的眼睛,他的眉头深锁,疑惑道:“书堂不是孟浪的人,为何会放走那一片泥呢?

    此人乃是悍匪,这件事若是抖了出去,就算是我也是不好出面保你的!“

    “大人!”

    张书堂拱拱手,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南阳黑市里面,竟然有草原战马贩卖?”

    陈奇瑜长舒一口气,这才松开了拧在一起的眉毛:“书堂说的是晋商啊!”

    张书堂一楞,疑惑不解的问道:“大人既然知道晋商与蒙古人有勾结,为何……”

    “书堂可是疑惑,老夫为何不理会那等商人,反倒是坐看彼等资助草原,对吧?”

    陈奇瑜笑呵呵的反问道。

    “是啊,大人!”张书堂追问道:“这些人帮忙草原蒙人,贩卖越关杀戮所得的财货,然后又将草原紧缺的粮食、兵器、茶叶等卖给蒙人,大人为何不将其等一网打尽呢?”

    “你呀!”

    陈奇瑜苦笑着摇摇头:“你终究是年轻了啊!”

    他长叹道:“书堂,你可知道我大明并无优良马场?”

    “这个末将知晓一些,所以才有了山东、河南的马政。”

    陈奇瑜点点头:“既然你知道,那么老夫就很好解释了!

    这马政所出的马匹,若是作为拉运的驽马,倒是合格的,但是若是作为战马,却是难以匹敌草原战马了!

    晋商倒运货物之事,对于我等封疆之臣来说,并非秘密。

    我大明将领、骑兵所需的战马,有很大一部分的数量,都是由晋商运进关中,然后辗转被军方收购所得。”

    陈奇瑜笑了笑:“你等兄弟三人,所购买的战马,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若是朝廷绞杀了晋商,你可能寻到如此宝马?”

    “那?”张书堂大奇道:“朝廷不是在九边设置了马市,与蒙人互市吗?难道这样得到的战马还不够?”

    “哈哈!”陈奇瑜长笑一声,他指点着张书堂道:“你小子有时候精明的不似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一会犯迷糊了呢?”

    他反问道:“若是让你去边关,负责与蒙人交易,你可会将大明的神兵利器,交于蒙人?”

    “这自然不会!”

    张书堂斩钉截铁道:“蒙人大多无义,每逢秋冬,都是要越关进入我大明打草谷来的,若是给了他们大明的强弓利器,这不是给大明增添灾难吗?”

    “你明白就好!”陈奇瑜点点头,认可了张书堂的这一做法,他继续道:“那么反过来,你认为蒙人可是愿意将自家最好的战马,交易给我大明?”

    张书堂一楞,这才反应过来,是啊!

    两族更多的时候,都是处在相互对立的状态下的,因此,不管是大明,还是蒙古,都是不敢将自家最先进的武器给予对方的!

    见到张书堂醒悟,陈奇瑜才问起了刚才的那个话题:“说说看,你准备让那厮干什么?”

    “那厮?谁呀?”张书堂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去。

    “还要装!”陈奇瑜抓起书桌上面的教条,站起身来,隔着书桌抽打在张书堂的头盔上。

    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一边抽打,一边怒骂道:“就你小子忒多心眼,真当某老了吗?

    实话告诉你,小子,老子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棒跶的年纪,你这点心眼,少在老子面前使,不然老子抽死你!”

    柳枝教条抽在张书堂的头盔上,“啪啪”作响。

    这头盔里面,并没有填充物,因此,张书堂的耳朵也给聒噪的不行。

    张书堂见到陈奇瑜暴怒的样子,这个一贯温文尔雅的大叔,竟然被气的“老子”都出来了,他嘴里连连讨饶。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您消消气,别给小的一般见识,气坏了您的身子,小的罪过就大了!”

    “哼!”

    陈奇瑜出了气,见到张书堂只是拿手护着脸庞,却是躲也不敢躲任他抽打的样子,一口心气当即就消了大半。

    “说罢!你小子,想要那人做什么?”

    陈奇瑜却是依然不打算揭过,继续追问道。

    “您老放下教条,这耳朵嗡嗡的响,小的想不起来啊!”

    “还敢讨饶!”陈奇瑜早就消了气,他装作大怒,抓起桌子上的镇纸,作势欲砸。

    “我说,我说!”

    见到石制的镇纸,被陈奇瑜抓在手里,威胁满满的看着他,张书堂急忙道:

    “那一片泥本名黄永胜,乃是方城清河人。”

    陈奇瑜收回了教条,满意的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道:“继续,说重点!”

第五十二章:大人教训的是

    “是是!”

    张书堂赔笑道:“小的不是不岔晋商的做法吗,然后那一片泥又是土匪,会的就是拦路抢劫的戏码。

    所以小的让他在南阳等我,待咱们返回南阳之后,我想找个地方,让那一片泥黄永胜继续抢劫晋商!”

    张书堂一股脑将自己的全盘打算说了出来。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依旧不曾放下镇纸的陈奇瑜。

    老爷子啊老爷子,您要我说的,我可是都说了啊!

    这个玩意砸在人身上,那是要见血的啊,若是砸中了脸,那可就破了相。

    这个玩意不好玩,您老能不能换一个,要不,还是拿着教条吧!

    张书堂看着被放在一边的教条,不无恶意的腹诽道:

    还是教条好,打在头盔上一点都不疼……

    “还是太年轻了啊!”

    陈奇瑜丢下镇纸,摇头叹道:“你小子的想法是好,但是你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

    “是呢,嘿嘿!”

    张书堂脑海里的声音又开始发作:

    “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你可知道那晋商牵连范围有多广吗?

    沿途的文官武将,周边的王府豪绅,甚至就连各地的土匪,都在里面掺了手脚,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官,竟然妄想吞下这么大的蛋糕,当心被人阴死,你都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果然,晋商贩马的这件事,真的牵连的很广啊!”张书堂在心里说道:“我能问有你们一个事情吗?”

    “说吧,小子!”

    那个神神道道声音又出现了。

    张书堂道:“我很想知道,为何之前的时候,你们只是在我脑海里以文字提醒,为何这几天却是能够说话了呢?”

    “这事说来话长……脑电波……量子……”

    张书堂的脑袋里面,一大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汇飙了出来,什么投影啦,电磁感应啦之类的,林林总总,全是一些让人不知其然的东西。

    张书堂只得强行屏蔽了脑海里的声音。

    他冲着陈奇瑜拱拱手,道:“大人教训的是,是学生孟浪了!”

    “不!”

    陈奇瑜笑着摆摆手,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且管去做!”

    “为何?”

    这一下轮到张书堂傻眼了。

    陈奇瑜淡笑道:“老夫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会为了晋商而动手,你明白吗?”

    张书堂满心的苦涩,自己好不容易布置的一个暗手,竟然就这样要成为了陈奇瑜——用来试探某些势力的棋子了!

    还是一个看似必死无疑的棋子!

    张书堂翻过此事,继续谈起了共事:“大人,末将在虞山之上,发现了一些古玩书画,这些东西,末将却是不善观赏的。

    这里面有一副唐寅的真迹,末将更是不辨真假,还请大人亲自鉴定一番,末将已经让兄弟放在大人院子里了。”

    陈奇瑜看了张书堂一眼,怒道:“如果你下一次还是这个态度,就不要踏入老夫的门槛了!

    至于唐寅的书画,虽然的确有观赏性,但是,你要知道某是文官,唐伯虎的真迹,却是不能出现在老夫家中的。

    待我鉴定之后,便让人还给你!”

    张书堂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唐寅是被革除了功名的士人,这是孝宗皇帝,在弘治十二亲口御批的事情了。

    陈奇瑜道:“若是无事,你可以回去准备了,明天我们便要北上了!”

    张书堂正待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腆着脸道:“学生想求大人一件事。”

    “哟呵!”陈奇瑜笑道:“你小子还有求人的时候啊!说说看是什么事?”

    张书堂将山寨里的那些女人讲了。

    虽然他与陈奇瑜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他也明白,陈奇瑜并非是东林党那种酒囊饭袋,可以比拟的。

    “那是当然!”张书堂脑海里的声音,又出现了:“整个大明末期,还就没有敢说稳超陈奇瑜的人物了,这厮若是不自负,大明中兴未必不可能!”

    “大明末期?”

    大明末期?

    此时竟然是大明末期!

    张书堂瞬间心智大乱,也就是说——这是王朝的末年了?

    “唉!”脑海里那一贯肃穆的声音,却好似变成了一副怨天尤人、期期艾艾的怨女:“崇祯已经是大明一统天下时期,最后的一个帝王了!

    此后大明便失去了北方土地,纵然是有小朝廷在南方苟延残喘,却也是回天乏术了!”

    “崇祯乃是正统的——最后一位汉人皇帝啊!”

    “咦!”另一个老太婆一般干沧的声音,反驳道:“不能这么说,不是还有袁家那个百天皇帝么?他才是最后一个汉人皇帝好不好!”

    “屁!他算个屁,自从袁大头宣布复辟帝制,手下都不听调令了,哪里能算!”

    “为何不能算!……”

    ……

    张书堂脑海里的那些人物,第一次出现了争吵!

    “中华帝国啊!老子就是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他就算!”老婆子不依不饶!

    “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一个一副书卷气息的声音响起:“咱们先是被捉来这疯人院关起来,然后又被人塞到了一个古人的脑子里,你们就不想想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吗?”

    “滚,你个大阴谋论者!能有啥阴谋,那刘基本就是神仙,有这等仙家手段自然不为过!”

    张书堂停得出来,那老婆子是一个资深的神仙论者。

    “屁!”肃穆的声音反驳:“这刘老头一定是掌握了瞬时量量子交换手段,然后利用量子重组将我们压缩到了无限小,最后植入了这小子的脑袋……”

    又是这些听不懂的玩意!张书堂只觉得头都大了,只得放下了追问明末事情的打算,强行压住了脑海里的声音。

    陈奇瑜道:“你的意思是将她们许配给兵卒,然后本官亲自证婚,这样双方就都不敢再生事端?”

    “是的大人!只是,这样却是委屈大人了!”张书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样一件小事。

    没事,如此我们便在方城再多待一天吧!”陈奇瑜挥挥手,示意自己记下了。

第五十三章:我叫陈芙蓉

    “那末将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张书堂告退。

    第二日,陈奇瑜让人筛选出了几十个未婚的兵丁,又唤出那些女子,让他们互相挑选。

    自从宋朝之后,兵丁的地位便越来越低,是以大明当兵的兵丁,大约有两成士卒,都是讨不到媳妇的。

    而这些女子,张书堂已经让人请来医者,仔细查验之后,发现除了三个女子怀有身孕之外,其他的女子却是并无赠品的。

    得知了陈分守道要亲自替他们证婚,那三个女子当即喝下了打胎药……

    这个世界上,单身女子是很难生存的,既然陈大人愿意帮她们证婚,这些女子自然愿意找个依靠……

    第三日。

    在方城卫夹城欢送中,张书堂一行再次踏上了旅途。

    从方城直行向东,过了群山之后,折道北上,经平顶山、洛阳,就到了黄河边上。

    他们在洛阳转乘舟船,顺流直下。

    张书堂站在船头甲板上,看着并不甚黄的河水,好奇的询问船家:

    “船家,这大河为啥叫做黄河?我看这河水还算清澈啊!”

    船家一边摇橹掌控船只的方向,一边笑着解释道:“官人这是不知了,此时乃是初夏,正是春汛之后的枯水期,因此,黄河之水才会清澈。

    若是到了盛夏时节、秋季,和春汛,这等时节里因为雨水大,河流量高,因此那时候的河水啊,就像是泥汁一样浑浊。

    所以这大河,才被人叫做黄河啊!”

    “哟呵,你这个船家懂得倒是挺多的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短脆干练的女子音。

    张书堂扭头一看,惊呼道:“是你!”

    “是你这个软脚虾!”

    那女子也是惊呼出声。

    原来此人正是那天女扮男装的那一个少女!

    张书堂仔细看去,却见这女子一身精炼的短打,只用了一个银钗的秀发,披散在背后,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

    张书堂笑道:“上次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切!”女子丝毫没有一般少女的羞涩,她大大咧咧的道:“就算故意又怎样?就你那小白脸的模样,姑娘我让你一只手,你也摸不到姑娘的裙子边!”

    船家笑着摇摇头,这些年轻人啊……船家不由得开始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轻狂呢!

    “哎!”女子问道:“我叫陈芙蓉,你呢,叫什么名字?”

    张书堂笑着拱拱手道:“小可张书堂,南阳人士。”

    “切,搞得像是相亲一样,我又没问你哪里人?”陈芙蓉大小姐鄙夷的瞥了张书堂一眼,就这么一个瘦豆芽,自己一个人能打俩!

    “你是我叔父身边的侍卫吗?”

    陈大小姐眨巴着忽愣愣的两只大眼睛,修长而微微弯曲的睫毛扑闪着。

    “不是,”张书堂笑道:“我是来请求大人帮我办一件事的。”

    “哦,原来你是那个什么王府的小侍卫啊!”陈芙蓉娇笑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伤了某人的玻璃心。

    小侍卫……

    小侍卫……

    张书堂满脸的黑线,他一个堂堂的八品典膳奉祀,竟然是小侍卫!

    要知道他可是管着六百兵丁的钱银的,还掌管王府祭祀、食物采购等诸多杂事呢!

    可是到了陈大小姐这里,他竟然成了小侍卫!

    陈芙蓉好奇的围着张书堂转悠几圈,追问道:“听说你被人砍得很惨,看不出来啊,这么一副瘦弱的身子,竟然也有胆子跟整个王府作对?”

    张书堂满头的黑线,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他当时疏忽大意了好不好!

    他以为只是遇到了小毛贼,正要表明身份,就被人一刀砸晕了,又哪里还的了手!

    陈芙蓉转了几圈,好奇道:“能让我看看伤口吗?不会是叔父骗我的吧?”

    张书堂满脸的黑线——难道真的美貌与智慧不能并存?

    看看陈小姐的发饰,宛若瀑布般的从脑后垂下,这是未出阁的女子才有的装扮,若是出了阁,就需要将头发全部盘起了。

    这样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要看陌生男子的胸膛……

    此事要是被陈奇瑜知道了,那能活活打死……

    打死他张书堂的!

    看此女无法无天的样子,张书堂就知道她一定很得陈奇瑜喜爱,若是被陈奇瑜知道了偷看男人胸膛,顶多也只是呵斥了事,而他张书堂则就要惨了。

    张书堂不被陈老爷子扒了皮——算是陈奇瑜嫌他腥气!

    “蓉蓉,不要缠着书堂了,他还有伤在身呢!”

    陈奇瑜拿着钓鱼竿正好从船舱里出来,见到自家侄女正围着张书堂打转,顿时出言呵斥道。

    “切!”陈芙蓉冲着陈奇瑜做了个鬼脸。

    她鄙视的看着张书堂道:“行啊你,竟然让叔父给你做靠山了!”

    张书堂小脸一僵:这还不是你叔父怕你受了骗,这才以不要缠着我为名,让你离开的……

    “书堂!”陈奇瑜招招手,道:“书堂会钓鱼吗?过来陪我一起钓鱼!”

    张书堂歉意的对陈芙蓉笑了一笑,然后转身朝陈奇瑜走去。

    “让大人见笑了,学生性子急,却是钓不好的!”

    陈奇瑜拿着两根钓鱼竿,提着两个小木桶自顾自的朝前走。

    张书堂则识趣的将矮凳、矮几搬上,两人一起到了船尾的甲板上。

    能被陈奇瑜随身携带的钓鱼竿,自然是精品,但见陈奇瑜将两尺多长的钓竿两头一拉,就抽出了里面折叠的內芯出来,不几下,这钓竿就变成了正常长短。

    “书堂可玩过这个?”

    张书堂笑道:“学生素来好动,这需要凝神静气的垂钓却是做的不多,更惶提这等精工细作的伸缩钓具了!”

    这个时候,一些生活素雅的高洁之士,已经制作出了伸缩钓竿。

    陈奇瑜笑道:“这钓鱼啊,最是培养一个人的耐心,当年我求学的时候,也是静不下心来,后来还是恩师指点,才用垂钓来磨练自己的内心。

    当我学会了拉钩,恩师又责令我试着不准提竿!

    书堂啊!你能理解眼睁睁的看着鱼儿上钩,却被恩师严令不准提竿的痛苦吗?”

第五十四章:杆起鲤鱼鳞呈祥

    “大人的老师一定是一位高人!”

    张书堂咋舌,陈奇瑜的老师真厉害,从陈奇瑜的字里行间,都能看到他对他老师发自内心、深深的尊重!

    “我的恩师是一个大儒,可惜他只是秀才的功名,他老人家当年就是因为静不下心来,每次上了考场就会心跳加速,发挥失常,是以到了六十多岁依旧还是一个秀才罢了。

    后来受家父邀请,做了我家的西席先生,正是在恩师的教导下,才有了我陈奇瑜的今日……”

    张书堂看得出来,陈奇瑜的老师,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若不然,他也不会这般絮絮叨叨了。

    正说着话,张书堂的鱼漂却是动了。

    他一提竿,发现竟然提不动,那受了惊的鱼拖着鱼竿在朝外跑!

    他又不敢用太大的劲,这种伸缩鱼竿,方便倒是很方便,可惜就是不如长杆结实,用力太大,会折断的!

    “你个笨蛋!”

    依着船舱看热闹的陈芙蓉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张书堂手中的鱼竿:

    “看到没有,要这样斗鱼,你要松一下,拉一下……”

    陈芙蓉一边说,一边慢慢放松鱼竿,任凭那鱼儿拖着鱼竿游了一段距离,她又再次朝回拉,如此反复几十次之后,那鱼儿终于累瘫了,却是任由陈芙蓉将它提上了水面。

    “哟呵,竟然是一尾黄河大鲤鱼啊!”

    陈奇瑜也钓上来了一条鱼,却是一个一斤多重的鲫鱼壳。

    看着被小侄女拉起来的鲤鱼,见那鲤鱼的鳞甲竟然隐隐透着几分金色,陈奇瑜不由得大赞。

    扑棱棱的鲤鱼被拉上了甲板,陈奇瑜瞄了一眼,道:“约莫有三斤多重,倒是一尾好菜!”

    “好东西啊!”船尾的艄公也是笑道:“黄河鲤鱼不上三,寻常味道一般般,黄河鲤鱼三斤三,人间驴肉也不换!”

    这民间有一句俗语,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都是最好吃的东西。

    天上的龙,那是没人见过的,但是地上的驴肉,倒真的是第一美味!

    这艄公说三斤三两重的鲤鱼,足以与驴肉媲美,倒也不算是瞎话。

    黄河鲤鱼一直都是一道名菜,三斤三的鲤鱼,更是其中的精品!

    艄公解释道:“这黄河的鲤鱼,一贯是一道好菜,上了三斤的鲤鱼,更是其中的精品!这等东西,我们在水上讨生活的,也是不常见。

    客官们今日倒是好福气啊!”

    陈芙蓉拉上了鲤鱼,将鱼竿朝张书堂手里一塞,对着陈奇瑜道:“叔父,我去给你做一个下酒菜啊!”

    说完,她挽起袖子,从小腿上摸出匕首,三两下就给鲤鱼刮了鱼鳞,去了内脏鱼鳃,然后提起半桶水冲洗干净了,拎进了船舱。

    陈奇瑜苦笑,道:“我这个侄女啊,乃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儿,我父亲去的早,自我十岁开始,就是大哥养育的,是以啊,对这个丫头,我却是提不起气来,若是这丫头有什么得罪的,你也别太在意。”

    “大人说笑了!”张书堂笑道:“陈姑娘这才是真性情,与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比起来,这般的性子才是最真实的。”

    陈奇瑜再次扭头,瞥向了甲板上的鱼鳞。

    方才芙蓉收拾鲤鱼的时候,他还没有在意,此时怎么发现那些鱼鳞,似乎带着几分金色呢!

    他捡起地上一个比大拇指指甲还要大的鱼鳞,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果然当鱼鳞对上了太阳之后,竟然呈现出淡黄之色来。

    “船家!”陈奇瑜询问道:“这黄河鲤鱼的鳞甲,可有几种颜色?”

    “哪里有几种颜色哟!”艄公笑道:“咱黄河啊,不比别的地方,客官一看就是大人物,想来走南闯北并不少,敢问客官,别地的鲤鱼是不是有很多色泽?”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询问你的啊!”陈奇瑜笑道。

    “那就对了!”艄公一边摇橹,一边解释道:“这黄河啊,因为沙多,所以水浑,因为水底昏暗,所以鲤鱼的颜色啊,都是淡黑色的,客官仔细看,可是鳞片的边缘有少许的黑色,然后鳞片中间则是淡淡的墨色……”

    陈奇瑜笑了笑:“原来如此啊,多谢船家了!”

    “老爷你啊,实在是太客气了,这行船寂寞,能陪老爷说说话,也能让小的提提精神不是!”艄公许是行船久了,竟然有点话唠的趋势。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张书堂小声询问道。

    “没什么。”陈奇瑜弹掉手中的鳞片,放下钓竿,提水将甲板上的鳞片冲干净了,这才继续道:“想起来一件往事,曾经有同僚送我一只金鱼,还声言金鱼亦是鲤鱼,我心中好奇,询问一下答案罢了!”

    “哦!”张书堂手中的鱼竿又动了,他一边起竿,一边道:“这金鱼啊,的确是鲤鱼培养来的,我祖父在世时,喜欢养鱼,他倒是也这么说过!”

    陈奇瑜盯着张书堂的鱼竿,见他这一次钓上来的不过是一尾寻常的鳊鱼,这才走到自己杆前坐下。

    “如此说来,你小子倒是丢下了祖业了!”陈奇瑜调笑一声,却是在心中思索开了:秦末动荡,汉高祖遇寻常难以见到的白蛇,分斩而有了两汉断裂天下。

    隋文帝头生龙角而吓退生母。

    ……

    就连本朝太祖,也是脚踏七星黑痣。……

    陈奇瑜瞥了一眼张书堂,这小子能在不产金鱼的黄河之中,钓起三斤三之鲤鱼,却是又当何解?

    ……

    “大人,大人!陈大人!”

    陈奇瑜从沉思中醒来,见到那小子正在呼唤自己,开口道:“何事?”

    “大人的鱼竿上钩了,快快,等下鱼就要跑了!”

    见到张书堂急切的样子,陈奇瑜摇头苦笑,不过是一个好运气的混小子罢了!

    想来,纵然是没人见到过黄河里有黄鲤鱼,但是这么长的河流,焉能没有一条变异了的鲤鱼了!

    指不定就是这小子运气爆棚呢!

    “大呼小叫的,没有一点稳重样,某不是告诉你要试着见到吃钩,也不提竿吗!

    多练练你的性子,对你将来有好处!”

第五十五章:半夜三更异响来

    陈奇瑜嘴上训斥着,却是伸手提起了鱼竿。

    “哟呵呵竟然是一尾黄鳝!”

    陈奇瑜大奇道:“船家,这黄河里还能钓上来黄鳝?”

    艄公大奇,眨巴几下眼睛,又使劲揉了揉:“哎呀!今日净出稀罕事了,先是我自己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了的三斤三鲤鱼,再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河中的黄鳝!

    我咋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呢!”

    艄公使劲的挠挠头,却是懵懂道:“许是两位客官身上沾染着贵气,使得这鱼儿忍不住想要上钩吧!

    我可是听那说书人说,当年的姜太公,用直钩,也不要鱼饵,就这样还能钓上来鱼呢!”

    艄公仔细看了两人一眼,道:“我观两位一表人才,生的仪表堂堂,又随身带着家丁护卫,敢问官人这可是要进京赶考?”

    “赶考?”张书堂苦笑:他自己乃是军籍,又袭了父亲的职务,是不能再行赶考的了,而陈奇瑜则是二甲的进士,早已走到了科举道路的顶点,又哪里需要赶考咯!

    只是,他们乃是以富商的身份租下的船只,是以却是不能表明身份。

    更何况为了引开可能的追杀者,陈奇瑜让阿财带着护军,打着他的旗帜,一路从官道北上京城,为了迷惑唐王府,陈奇瑜甚至连擒拿的一应王府侍卫,也交由了护军押送。

    张书堂也不解释,他笑着对艄公道:“是的,我们的确是要进京的!”

    那艄公笑着恭维几句,见两人并没有深谈的意思,遂专心的开始掌舵。

    “菜好咯!”

    陈芙蓉双手端着托盘,端来了烧好的鲤鱼。

    张书堂赶紧收拾了小几,让她放下。

    陈芙蓉笑吟吟的从托盘上,放下红烧鲤鱼,又拿下一壶小酒,放下碗筷,道:“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陈奇瑜在水桶里洗了手,笑道:“蓉蓉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就像是大嫂的手艺一样好!”

    “叔父,你又来了!”陈芙蓉皱着鼻子,递上了毛巾,不满道:“阿母去的太早,我哪里有印象啊!”

    “好,不提,不提!”陈奇瑜讨饶。

    他眼一转,看到张书堂还傻站着,便道:“杵那作甚,来陪我喝一杯!”

    张书堂笑着应了是,在水桶里净了手,又接过陈芙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谢谢陈姑娘了!”

    “哼,哪来那么多的礼节!”陈芙蓉白了张书堂一眼,鄙夷道:“自古嘴上勤快的人,都是打着歪心肠的。”

    张书堂苦笑。

    陈奇瑜笑道:“蓉蓉不得胡闹。”

    他招呼张书堂坐下,然后对着陈芙蓉道:“眼看也是到了饭点了,跟着我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蓉蓉你就辛苦一点,帮忙做点饭菜,好吗?”

    陈芙蓉皱了皱鼻子,嗔道:“就知道使唤我,要我做饭也可以,到了京城,叔父要陪我好好逛逛相国寺,听说那里可热闹了!”

    “好好!”似乎陈奇瑜对这个丫头很好,陈芙蓉提了要求,他就频频点头答应了。

    张书堂抓过酒壶,给两人倒上了酒水,举起酒杯道:“大人,末将敬你!”

    陈奇瑜喝干了,张书堂再次倒上,陈奇瑜却是道:“这丫头,自小母亲就不在了,虽然说我大哥的续弦,对她很好,但是,终究不是亲生的,再说,我当年又被长嫂养大,因此啊,对于这个丫头,我还真的是狠不下心来呵斥。”

    张书堂笑了笑:“末将小时候,母亲便不在了,我能理解大人的心思。”

    “嗯!”

    陈奇瑜招呼张书堂吃菜,道:“尝尝,这丫头手艺很好的,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倒像是酒楼里的大厨!”

    “大人说笑了,陈姑娘这才是真性情呢!”

    张书堂捻了一块鱼腮板,吸允去上面的鱼皮,鱼皮入了喉舌,只觉得口腔里一股滑嫩,顺着舌尖直入肺腑,香嫩的口感在口腔里炸裂开,直刺激着他每一个味蕾。

    “妙!”张书堂赞叹一声。

    陈奇瑜笑了笑,却是也开始吃喝起来。

    陈奇瑜的酒量很不错,当一壶三斤的酒水被两人干完之后,张书堂都觉得头有点微微发晕,而那陈奇瑜却是宛若没事人一般。

    ……

    待船只到了开封府境内,天色已经擦黑,船家抹黑赶路一段时间,将船只停靠在了于家店附近的水面上。

    这儿的河道里面有两个沙洲,正好可以让船只停靠。

    他们租下的是一艘大船,船上有两层的楼层,二楼有四个房间,陈奇瑜叔侄占了两个房间,张书堂与曾阿牛、李陵住了一间,另一间却是留给陈奇瑜的护卫们。

    其余的兵卒,却是在将领的带领下住在了一楼。

    按照陈奇瑜的安排,今天晚上却是刘虎与他的亲兵副队长值夜。

    江面上的风很大,虽然是四月底的天气里,但是晚上却是稍有凉意。

    初次睡在船上,张书堂三人都有点失眠,只得窃窃私语的说着闲话,到了半夜时分,三人也不知道睡着没有,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伴随着波涛声,有一点异样的声响传来。

    张书堂一下子惊醒了。

    他看了一眼睡在地板上的曾阿牛,这厮却是宛如死猪一样,正打着呼噜呼呼大睡。

    这时,睡在另一头的李陵轻轻蹬了张书堂一下,张书堂抓过李陵的腿,在他小腿上写到:有情况!

    李陵脚尖勾了勾,表示自己知道的,他悄悄翻身坐了起来。

    “表哥,江里的浪声不对劲!”

    黑夜中,两人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嘘,我听到了,书堂你说怎么办?”

    “下去看看!”

    张书堂翻身下床,摸出了枕在头下的长剑。

    李陵也从床头摸出了自己的长剑。

    张书堂轻轻踢了踢曾阿牛,这家伙却是依旧沉沉睡去,甚至还嘟嘟嘴唇,翻了个身。

    “算了,不喊他了!”李陵悄悄的打开房门。

    “嘘!”

    对面却是走来一个黑影,吓得李陵差一点都拔出剑捅了过去了。

    “是我,徐锦!”

    对面走来的,正是陈奇瑜的亲兵队长徐锦百将。

第五十六章:水鬼袭杀

    ps:求收藏了兄弟们,若是哪位兄弟有书单,还请帮忙添加一下,谢了!

    张书堂轻声道:“徐大人也发觉了不对?”

    徐锦低声道:“张大人随我一起下去看看,李大人去叫醒大人和小姐!”

    张书堂点头,这徐锦的应对,倒也中可。

    两人轻手轻脚的下了楼,依靠着舱门,坐着守夜的刘虎已经困得不行,脑袋正上下一点一点的……

    张书堂猫着腰轻轻上前,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别声张是我!”

    “大人!”刘虎一下子便惊醒了。

    “嘘!”徐锦将身体藏在阴影里,慢慢靠近了舱门口,这样油灯的光亮就不会将他的影子照射出去。

    “江中的水声有点不对劲。”徐锦解释了一句。

    “其他人呢?”张书堂询问刘虎道。

    “我见他们困得不行,便让他们睡觉去了。”刘虎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不敢看张书堂两人的脸色。

    “继续坐在这里,装出打盹的样子,我去叫人。”

    徐锦却是解下了手臂上缠绕的臂弩,问刘虎道:“这玩意你会使用吗?”

    “嗯。”刘虎轻轻点头。

    “准头咋样?”徐锦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我这兄弟箭法如神。”张书堂说了一句,顺着墙角摸向了护卫居住的大仓室。

    徐锦将臂弩递给刘虎道:“这东西给你防身,记住了,引诱他们上船之后,你就赶紧倒下,万万不可继续暴露在这里,不然你会没命的。”

    刘虎点头,作为一个弓手,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这时候水面上的异响声更大了,仔细听去,似乎是有人从水里冒出的哗啦声。

    刘虎瞬间惊出一声冷汗,他已经听出来了,这是有人正在靠近大船。

    听声音,似乎人数还不少,这哗啦啦的出水声,每隔一会,就出现一次。

    想来,他们这是正在等着同伙到齐。

    张书堂进了舱室,他不敢用手去捂侍卫的嘴,毕竟这等训练有素的侍卫,第一反应就是张口就咬。

    张书堂捏着一个侍卫的脸颊,将那厮弄醒之后,手上迅速加力,让他说不出话来。

    “是我,张书堂,不要出声,外面有情况,快起来!”

    那侍卫点了点头。

    张书堂松开手,继续道:“不要点灯,帮我一起把兄弟们都喊起来。”

    有了侍卫的帮助,不一会几十个侍卫就纷纷起了身。

    张书堂指了指外面,小声道:“外面有水鬼正在接近,待会分出一队,上楼保护大人,另外的兄弟拿好兵器,找个地方藏身,我们将那些水鬼引诱上来,然后一网打尽!”

    众人点了点头。

    除了一队上楼保护陈奇瑜的之外,其他人却是和张书堂一起,隐藏在阴影里。

    陈奇瑜不愧是一省分分守道,手下护卫们的武器,看得张书堂眼馋不已。

    只见他们左臂上都绑着一个小巧的臂弩,腿上更是藏了一个小巧的匕首,腰间更是挎着长剑,甚至有人掀开一口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制式长刀,分发下去。

    那人看了看张书堂,仔细想了一下,又掀开一个小箱子,取出一柄臂弩,递给张书堂道:“这是兵部分给大人侍卫的,每一架都登记在册的,大人记得归还啊!”

    “谢了!”张书堂点了点头,按照士卒的指点,给臂弩上了弦。

    “大人,看这里、这里,将箭头和这两个点之间的豁口,瞄准敌人,按下这个扳机就好了!”

    张书堂试着虚按一遍,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大人的剑可要更换?”

    张书堂摇摇头,道:“空间太小了,都用刀的话施展不开。”

    士兵点了点头。

    众人各自寻找了有利的位置,静静等待起来。

    “啪啪啪!”

    一个个钩爪甩上了船头,勾住了甲板护栏。

    钩爪牵连的绳索使劲拽了拽,就在张书堂几人以为即将有人爬上来的时候,等了很大一会,却是不见有动静。

    “这是一群老手!”徐锦轻声道。

    张书堂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若是新手的话,当钩爪抛上来的第一时间,怕是就要顺着绳索开始攀爬了。

    可是这群人如此有耐心,硬是等着钩爪发出的轻微声响过去之后,让船上的人失去了警惕心,才开始攀爬。

    毕竟,若不是他们发现浪花声音不对,起身查看的话,以昏昏沉沉的值夜人,在听到声响之后半天都不见动静,必定会掉以轻心的。

    钩爪牵连的绳索开始拉紧绷直,张书堂轻声道:“他们要上来了。”

    徐锦点了点头,轻轻踢了刘虎一下。

    刘虎手指勾了勾,表示自己在清醒着。

    一双手搭上了护栏,两双手搭上了护栏,十几双手抓住了护栏。

    正对着船头的那人慢慢抬起了头,瞄了船舱一眼,拂又勾了下去。

    过了少许之后,那人再次探起头来,这一次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船舱,见到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守夜人依偎在舱门口,正在打盹。

    他挥了挥手,却是手上用力,将身体翻了过来。

    张书堂仔细听去,发现那人翻身上船,竟然一丝声都没有传出。

    点子扎手啊!

    张书堂微微皱眉,看这人的动作,就知道这厮必然是一个硬茬子。

    “不对啊!”张书堂暗思,王府里面并没有这等好手啊!那五王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杀手呢?

    他一转头,却见徐锦正盯着他微微摇头。

    张书堂瞬间明白,这里面怕是还另有隐情,他捏了捏手中的长剑,微微活动一下手指,静静地等待着。

    随着第一个黑衣人的上船,最少十几个黑衣人翻上了船头。

    刘虎看似在打盹一般继续点着头,却是伸出手指比划着刺客的人数。

    他先是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然后又伸出了四个手指。

    二十四人!

    张书堂与徐锦相顾失色。

    这么多人,有点不好应对啊!

    张书堂见到刘虎虽然依旧点着头,但是脊背却开始弓了起来,他瞬间明白,这是刺客开始接近了。

    徐锦左手伸平,右手在旁边上下浮动着,众人明白这是他在计算着黑衣人的距离。

第五十七章:明朝版的燃烧弹

    ps:求收藏了,求书单,什么都求,什么都缺……

    这是一艘大船,甲板大约有两丈长,因此却是需要五大步,也就是迈动双脚共十次,才能到舱门口。

    考虑到刺客需要控制下脚的轻重,必然会用小碎步移动,因此大约需要二十次的挪动,才能接近舱门口。

    徐锦眼神渐渐开始眯了起来,猝然之间,他一把抓住刘虎的肩头,大吼道:“动手!”

    刘虎抬起了胳膊,就在黑衣人扬起手臂的一刹那,将箭矢射了出去。

    他顺着徐锦的力气,双腿在地上一蹬,却是顺势跌入了船舱内,一个翻滚便藏在了案几后面。

    “呃……”

    当面的一个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半尺无尾短箭,却见那箭尾还在犹自晃动着。

    “噗!”

    一口鲜血喷出,黑衣人仰头栽倒……

    刘虎一出手,就干掉了一个黑衣刺客,当即建了首功!

    “咻咻咻!”

    与此同时,船舱内的侍卫,纷纷射出了手臂上的弩箭。

    对面闷哼声不断。

    “梆梆梆!”对面的黑衣人也射来无数箭矢,却是唯有一名侍卫在射完箭之后,来不及闪避,被射中了胸口。

    “里面有老手,都仔细了!”甲板上,一个应该是头领模样的黑衣人吩咐道。

    其余的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端着硬弩。

    张书堂侧耳倾听,似乎还有脚步正在朝这边移动着。

    这应该就是刺客的近战好手了!

    “熄灯!”张书堂冷喝一声,挥剑斩灭了身边的一个豆油灯。

    “咻!”

    “乒!”

    一枚快若闪电的箭矢,射在了他的长剑上。

    张书堂只觉得手腕一麻,他暗思一声好快的反应速度!

    士卒们纷纷砍灭了身边的灯火,船舱内顿时黑暗下来。

    清亮的月光,笼罩着船头,将甲板上的影子拖得老长。

    一时之间,不管是舱内的侍卫,还是甲板上的刺客,都是不敢稍有移动。

    “制造点响动出来!”张书堂已经再次上好了弩箭,他推了推身边的徐锦。

    徐锦抓起身旁的一个鱼篓,朝另一边抛去。

    “咻咻咻!”

    箭矢射来,将鱼篓射的粉碎。

    张书堂一猫腰,快速朝另一边冲去,他手一扬,弩箭飞出,哪知道却是从瞄准的黑衣人头边飞过,只是射伤了那厮的脸颊。

    “梆梆梆!”

    再次有羽箭飞来,订在后方早已放倒的案几上,箭雨颤动不休,吓得那案几后的侍卫本想放箭,却是赶紧又缩回了脑袋!

    刘虎看了一眼方才箭矢飞来的轨迹,却是手一扬,一道羽箭斜斜飞出,将旁边一个黑衣人洞穿!

    张书堂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还真的没有射箭的天赋。

    他再次给手臂上的臂弩上了弦,然后贴在舱壁上挪动着,来到了门后隐藏起来。

    张书堂对着刘虎做了几个手势,也不管看没有看懂,他抓住了舱门。

    为了防止江风老是吹开房门,船舱上的门,都是推拉结构的。

    张书堂抓住了房门,快速朝另一边推去。

    “乒乒乓乓!”

    箭矢不断地订在门板上,震得张书堂手臂发麻。

    他看了舱内的侍卫们一眼,再次使劲拉回了舱门。

    “叮叮当当”的箭羽掉落声,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

    刚才的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箭矢射在了门板上,然后又在关门时被墙壁折断,掉落下来。

    趁着张书堂制造的时机,就在张书堂重新拉开房门,刺客上弦的一刹那,侍卫们却是纷纷朝外面射去。

    “呃……”

    “噗……”

    “哼……”

    张书堂明显的听到了三声压抑着的闷哼。

    想来刚才的一瞬间,又干掉了三个刺客!

    可是屋外刺客的反击,也让四名侍卫受了伤。

    双方再次对峙起来。

    见到难以攻进船舱,甚至甲板上的刺客正在商议使用火攻!

    张书堂心急如焚!

    “小子,我给你一个办法要不要?”在这危急关头,张书堂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说!我没时间墨迹!”

    “小子,找一个油灯,你身后就是厨房,抓一把面粉混合进灯油之中,然后用棉布团做一个大灯捻,点燃后抛出去。

    这玩意会炸的,沾上了就扑不灭,除非跳入海里!”

    “小子,甭听他的,这玩意只有用汽油才有效,豆油是点不燃的!”

    另一个老太婆打断道。

    “放屁,没听到老子让他将灯捻做大吗?只要灯捻足够热,那是点的着的!”

    “你们都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火都烧了屁股,这两个还在这里争吵!

    张书堂急切道:“老爷子,你说的办法靠谱吗?”

    “一半的几率,就看你怎么选了!”

    张书堂点头,他牙一咬,那就赌一把吧!

    他在侍卫们诧异之中进了厨房,就着月光,却见厨房里有两个大坛子,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应该就是豆油了!

    张书堂从案板下找来面粉,然后问道:“应该弄多少面粉进去?”

    脑海里的声音道:“这东西需要用称精确测量的,此时你没有称,便随便约莫一下吧!”

    约莫?

    张书堂腹诽,就知道这一群人不靠谱!

    他抓起一捧面粉洒了进去,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了,仔细想了想,又将另一个探子里面洒了两捧面粉。

    棉布?

    张书堂抓抓头发,这玩意去哪里找呢?

    他心一狠,脱下裤子,伸手撕成了两半,然后放在油罐里搅拌一下,全部给沾上了豆油。

    抱着两坛制作好的灯油,回到了门后面,张书堂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裤子做的灯捻。

    用半条裤子做的灯捻,发出火光自然是比火把还要大得多。

    猛然亮起的室内,让侍卫们忍不住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而甲板上的刺客却是大喜,忽然亮起的舱内,让里面的侍卫暴露了出来。

    “杀!”

    刺客头领大吼一声,箭矢飞了进来。

    “你干什么!”

    徐锦见到又有属下惨死,当即大怒。

    张书堂也不答话,乘着舱外的刺客上弦的当口,当即一手一个提起油罐。

    罐口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他两手刺骨般的剧疼。

    张书堂大吼一声,一左一右将两个油罐扔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毒囊

    “啪!啪!”

    两只油罐砸的粉碎,满罐的豆油在甲板上蔓延起来。

    “注意防滑!”

    刺客头领再次提醒一声。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从燃烧的半截裤子灯捻上,淡蓝色的火焰正在蔓延。

    “啊,嘘嘘嘘!”

    张书堂的双手早已红肿一片,甚至因为指尖沾染了豆油,火苗已经在手上燃烧起来了……

    张书堂连连扑打,终于将手掌上的火焰熄灭掉。

    他一抬头,却是看到徐锦正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张书堂苦笑一声,此时不是解释的时机啊!

    只是脑袋里的那个老头骗他说这样会爆炸,哪知道他试验了一下,不但没有爆炸,还搭上了几个护卫。

    张书堂头都有点大了,待会该怎么像侍卫们解释啊!

    他一转脑袋,见到舱内的侍卫都正恼怒的看着他呢!

    完了,这一下怕是将所有的护卫都给得罪惨了!

    两只油罐,足足装了几十斤的豆油。

    为了防止甲板漏水,浸透到了内仓,甲板上又做了油漆涂层。

    当油罐破裂后,豆油立刻在甲板上蔓延起来,在两只大灯捻的点燃下,很快大火就开始蔓延起来。

    大火很快就铺满了甲板,将弓手刺客包围在了火海里!

    “不好了!”

    刺客们惊呼起来,只见火舌很快就将豆油全部点燃,火苗顺着刺客们的裤腿开始燃烧起来。

    ”放弃行动,快!“

    刺客首领赶紧下令,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跑去。

    “动手!”

    徐锦怒喝一声,趁着刺客慌乱的时候,举起手臂,一箭射中了一个慌张躲避的黑衣刺客。

    忽然点燃的火海,让刺客们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弓弦,此时,舱内的侍卫纷纷举弩便射,当即便将持弓躲避火海的刺客射倒在地。

    徐锦提着腰刀,夺门便出,欲要追赶!

    “去死!”

    哪知道就在这时,忽然冲出几名黑衣人,持剑便朝徐锦胸膛刺来。

    “徐大人小心!”

    遭了!

    忘记刚才有几个刺客已经摸到了船舱外了!

    张书堂的提醒刚刚出口……

    “当!”

    仓促之间,徐锦提刀,挡住了刺向他胸口的一剑,却是被其他的黑衣人刺伤了手臂,鲜血淋漓而下。

    另一名黑衣人的长剑,再次朝着徐锦胸口扎下!

    眼见徐锦受伤,即将丧命在刺客的剑下!

    张书堂一把将徐锦拽回来,手中的长剑递出“当!”

    火花飞溅,在刺客的长剑即将插入他胸口的时候,张书堂砍飞了刺客的长剑。

    “去死!”

    眼见到手的猎物被张书堂搅和了,另一个刺客顿时大怒,以剑当刀,照着张书堂脑袋劈下!

    张书堂手中的长剑,刚刚挡住刺向徐锦的剑,还不及收回,他只得举起左臂,用弩箭硬接了一剑,他的右手,却是顺势将长剑捅入了黑衣刺客的胸膛。

    却见那黑衣人猛然前冲几步,将自己的身体滑到了长剑末端,临死的黑衣刺客,忽然爆发了巨大的能量,他一把抓住张书堂的右手,不让他抽出长剑,嘴里还怒吼着:

    “杀了他,为我报仇!”

    张书堂右手使劲抽了几下,发现竟然挣不脱那厮的双手。

    左右两个黑衣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持剑朝着张书堂胸口一左一右刺来。

    张书堂亡魂大冒,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去死!”

    刘虎忽然起身,右手搭在了左臂之上……

    “咻!”一箭破空,左侧的那名黑衣人面部中了一箭,强大的弩箭威能,甚至带着那厮朝后倒去!

    此时,他杀死的那名刺客,浑身的体力已经耗尽,张书堂大喜过望,急忙抓着刺客的身体,朝右边一推,挡住了另一名刺客刺来的箭矢。

    “咻!”就在此时,后方的侍卫再次填上了箭矢,将右边那个刺客射成了刺猬!

    “冲出去!”

    刚才的搏杀虽然短暂,但是惊险程度却是甚为凶险,张书堂浑身大汗如雨,他靠着门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危机的解除,全部消失了一般。

    张书堂只得挥手让侍卫们冲出舱室。

    “噗通!”

    就在此时,有一个受了伤的刺客,却是翻过了护栏,跳入水中。

    侍卫们冲出了舱门,不再有狭小的舱门阻碍,顿时发挥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不多时,除了逃走的那个刺客之外,其他的刺客却是被纷纷擒拿住了。

    五六个受伤未死的刺客,被侍卫们卸掉了胳膊,丢在甲板上。

    控制住了刺客,见那先前跳水而逃的刺客许久都不曾露面,侍卫们自发的分出数人,监督着水面,其余的人手又分成两半,一半开始提水灭火,另一半则看押着俘虏。

    徐锦受了伤,伤势很重,正在被人包扎着,张书堂只得亲自询问。

    他拄着剑,来到一个受伤稍轻的刺客面前,询问道:“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

    “哼!”

    那刺客倔强的扭过头去。

    张书堂只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刚才扔火罐的时候,被烧伤了。

    常言十指连心,更何况火烧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很是让人心烦。

    见到这个刺客还硬气的不回答,他当即来了火气。

    “来人呐,给我用刑!”

    扭头看着犹自愤恨的盯着自己的刺客,张书堂嘴角一勾,威胁道:“厨房里有盐,听闻我那兄弟说,伤口加盐,就算是最硬气的壮汉,也是要乖乖的招供的!”

    “你!”

    那刺客惊恐的看着张书堂,眼神里露出了恐慌之色来。

    他脸一横,下巴明显歪了一下,似乎正在咀嚼什么……

    “快,卸了他的下巴,这家伙要咬舌自尽!“

    “哼!”

    就在侍卫们扑上来,欲要卸掉刺客下巴的时候,却听得“啪”!似乎什么破裂的声音,在刺客的嘴里响起。

    “哈哈哈,你问不出来的,你什么都问不到!”被护卫压在身下的刺客,猖狂的大笑起来。

    直到侍卫们卸掉了他的下巴,这个刺客还在口齿不清的“呵呵、呜呜”着。

    不好!

    张书堂猛然想起,来的路上,曾阿牛当做解闷的笑话,给他讲过一些锦衣卫口口相传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我不许死,谁敢死

    似乎有些江洋大盗、豪门死士,会在口腔里植入一颗掏空了的假牙。

    或者是将原本的牙齿拔出来,然后掏空内部,存放了剧毒的毒药,然后再次安装在口腔里。

    曾阿牛说过,这类人为了防止毒囊破裂,是以在种植了毒牙之后,都会使用一边牙齿吃饭的。

    若是种植毒牙几年后,因为长期使用一边牙齿咀嚼,所以脸庞的肌肉会显得一边大,一边小的。

    张书堂仔细看去,却见这些刺客的脸颊,果然呈现出一边咬肌多一点,一边脸颊肉稍少的姿态来。

    “不好,快卸了所有人的下巴!快!”

    张书堂大惊失色,急令侍卫们赶紧卸掉俘虏的下巴。

    自古汉人的朝廷,从不禁武,纵然是扬文抑武的宋朝,也只是压低武人的地位罢了,甚至还曾数度颁布诏令,号召百姓修习武艺,比较出名的就是宋时,乡间多有弓道社!

    到了蒙古时期,因为统治者人数稀少,为了防止汉人造反——不,准确的说,有元一朝,汉人的造反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正是因为汉人的不断反抗,蒙古朝廷害怕汉人重新夺回了江山,就颁布了禁令,禁止民间习武。

    适逢元朝时期戏曲的出现,因此汉人修习武艺者,便多以打生的面目出现。

    明朝太祖起于微末,正是驱除鞑虏、的得国最正的朝代,是以,到了明朝之后,汉人习武的风气,便再次兴盛起来。

    作为陈奇瑜身边最精锐的侍卫,他们自然都是好手,而卸关节这一必杀技,乃是武人都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听闻张书堂的呼喊,侍卫们顿时觉得不妙,纷纷冲向最近的刺客,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检查他们口中,可有毒囊!”

    张书堂抹了一把冷汗,若不是路途寂寞,他要曾阿牛将锦衣卫中——那些难得一见的江湖手段,讲出来消遣,怕是今天就要惨了!

    “不好了,大人!”

    侍卫大惊道:“有四个人已经咬破了毒牙!”

    侍卫们拿着四颗破碎了的牙齿,递给张书堂看,侍卫们满脸懊悔。

    “去唤曾大人下来!”

    张书堂脸色发冷,这曾阿牛的瞌睡实在是太大了,刚才的搏杀声这么大,都不曾惊醒了这厮!

    若是这厮在场,必然早就发现了弊端!

    “书堂,可是有何不妥?”

    身后响起了陈奇瑜的声音。

    张书堂扭头一看,陈奇瑜在护卫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看着一身白色素衣的陈奇瑜,张书堂就知道刚才的搏杀发生的太迅速了,陈奇瑜必然是来不及换衣服。

    “大人,末将一时疏忽,竟然让被活捉的四个土匪,咬碎了毒牙!”

    “毒牙!”

    陈奇瑜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毒牙乃是江湖大盗,以及豪门篆养的死士,用来自杀的东西,他们将镂空的牙齿,藏在牙龈上,到了一定的时机,则会咬破毒囊,服毒自尽!”

    曾阿牛也下了楼,他一边穿衣,一边开口道。

    “阿牛你睡得太死了!”张书堂皱眉道。

    陈奇瑜也是看了曾阿牛一眼,眼神里却是平静的很,就像是一个陌路人一般。

    张书堂暗自苦笑,身为文官大佬的陈奇瑜,本来就对曾阿牛这种锦衣卫之人抱有成见,这一次的搏杀,这厮又在呼呼大睡,想来陈奇瑜怕是对曾阿牛反感到了极点了!

    曾阿牛苦笑道:“还请陈大人见谅,书堂哥也不要责怪小弟了,昨晚小弟第一次在船上过夜,竟然有点晕船,是以直到半夜才睡着,确实没想到竟然迷迷糊糊的,连刚才的拼杀声,都没有听到……”

    此时,地上先前咬破毒囊的那个刺客脸色已经开始变青。

    “阿牛快说说,可有什么办法给他们解毒?”

    曾阿牛从侍卫的手上,拿过毒牙,仔细闻了闻,皱眉道:“这里面藏着的乃是鹤顶红!”

    “鹤顶红!”陈奇瑜大惊,他顾不得曾阿牛的锦衣卫身份,开口询问道:“可是砒霜之王的那个鹤顶红?”

    鹤顶红就是砒霜里面毒性最强者的称呼。

    “正是!”

    曾阿牛解释一句,对着侍卫吩咐道:“给他们灌水,多灌一点,然后反吊起来,控干胃里面的东西,如此反复四五次,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曾阿牛身为锦衣卫的内部人员,祖上又一直都是锦衣卫,因此,他的办法,想来就是锦衣卫常用的手段了。

    侍卫们纷纷看向了陈奇瑜。

    陈奇瑜知道,虽然论身份,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及他尊贵。

    但是若论专业能力,他陈奇瑜就不够看了。

    “照曾大人的吩咐去做,锦衣卫就是这一行的祖宗,他们的办法,自然是最为有用的!”

    有了陈奇瑜的允许,侍卫们立刻打来河水,对着咬破了毒囊的四个刺客灌了下去。

    而曾阿牛则来到刺客面前,一一检查着,又在来不及咬毒囊的刺客嘴里搜出来了三颗毒牙。

    找出了活着土匪嘴里的毒牙,曾阿牛又一一搜着,最后竟然在所有死尸的嘴里都发现了毒囊。

    曾阿牛拿着装满了托盘的毒牙,脸色很是难看。

    张书堂小声道:“阿牛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就连陈奇瑜也发现了不对,他挥手让侍卫们散开,低语道:“曾大人,可是有所不妥?”

    “这是死士的培养方法!”曾阿牛提了一句。

    死士?

    这里的人不就是死士吗?

    陈奇瑜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书堂却是低语道:“你的意思是——一次性培养这么多死士,有点不合情理?”

    “是的!”曾阿牛道:“陈大人、书堂哥,你们想想看,若是一次性培养这么多的死士,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啊!毕竟一百个精兵,也难以训练出十个死士出来!”

    他皱起眉头:“大明立国以来,只有在宁王造反的那一次,才一次性抓获了十几个死士,这里的死士可都有二十多个了……”

    陈奇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曾大人的意思是唐王府?”

第六十章:猜测

    ps:这一章有个解释,多写了两百多字,补给大家!

    他不由得开始猜测——朝廷在南阳设立锦衣卫分点的意图起来。

    难道,真的是锦衣卫发现了唐王府有异样的心思?

    这时候,早已被惊醒的船家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见到一干人等都明甲执杖的,又见到一船的死尸,当即腿都酥了。

    “大,大,大王,小,小的,就,就是……”

    张书堂见到船家哆哆嗦嗦的样子,甚至结结巴巴的话语之间,都能清晰听到牙齿的磕碰声。

    “阿牛!”张书堂使了个眼色。

    曾阿牛会意,他掏出腰牌,让船家仔细的看清楚了,这才说道:“老丈勿惊,本官乃是锦衣卫将军,并非歹人!”

    后人常言锦衣卫残暴,甚至多有强拆房屋,占地毁矿,强征税收的流言蛮语。

    实则不然!

    有明一朝,锦衣卫捉拿人犯,是必须要拿着驾贴经过兵部刑科的批定,才有抓人的权利的。

    “驾贴”指皇帝下发的逮、系或赐死臣民的专用诏敕,是一种公文类型。

    锦衣卫缉捕必须要有驾帖,以表明其特权源自皇帝本人。

    这道公文的重要性,在《万历野获编》的一则轶事能体现一二。

    万历初年,司礼监太监冯保,密差锦衣校尉到河南新郑,众校尉扬言令退休在家的前首辅高拱自裁,全家恸哭之时,高拱处变不惊,喝问诸锦衣校尉:“驾帖何在?”校尉拿不出,只得退走,而高拱全家得以无恙。

    然而即便皇帝发下驾帖,也意味着程序只走完一半。锦衣卫还需持驾贴到刑科批定,才能开始拿人。

    如果刑科不批,或者驳斥后,严格上来说,皇帝也无可奈何。这样的规定,目的在于制衡锦衣卫的权力。

    但是制度设计者苦心经营的平衡,会随着某些权要的崛起、或者皇帝本人的意愿,而被打破。

    有明一代,锦衣卫权势有所消长,原因正在于此。

    当然,因为锦衣卫职权的特殊性,所以民间多有误传,但是在明朝官场之间,却都是熟知这一流程的。

    嘉靖年间的河南道滑县,发生在七品县令张佳胤身边的一个故事,则很好的说明了锦衣卫的权利,是有所制衡的的这一点。

    因为滑县县衙主事犯了事,被张县令关入大牢。

    有一天,两个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男子,声言是来查抄主事家的。

    张县令见到两人即无驾贴、更无兵部批定,当即明白两人是假冒的,他遂一边安抚这两人,一边却是让人通知捕快到来。

    最后两个假扮锦衣卫的匪徒,被绳之以法……

    而张佳胤县令不但无事,反倒屡屡高升!

    由这两件小事,就知道明朝的锦衣卫,并非是像历史记载那样横行霸道,可以目无王法,随意抓捕他人的。

    至于为何历史上的锦衣卫,为何竟然深入人心的“坏”——堪称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典范!

    则要从《永乐大典》这个明末时依旧完整保存下来——世界上最伟大的百科全书,来管中窥豹了!

    此书成于成祖朱棣年间,后经誊抄。共有一万余册,计三亿七千万字,到了清末光绪年间,只剩下了区区八百册,有这一件事就知道明朝为何那么“黑暗”了!

    持续长达两百五十余年,顶峰时刻足足一百四十年,康麻子时期更是平均一年高达2.2次的文字狱,足以证明文化毁坏的严重性!

    只此一点,就当知道,明史的可信度究竟如何低下了……

    见到曾阿牛拿出了锦衣卫的腰牌,船家当即可放心下来。

    “原来是锦衣卫大人办案,小老儿多有怠慢了!”

    “船家勿怪,某身负要务,是以不得不隐瞒一二!”

    曾阿牛解释一句,他后背隐隐有了冷汗,幸好这船家不知道锦衣卫的行事章程,不然他可就惨了……

    陈奇瑜道:“船家,此间多有人犯,还请船家暂避一二!”

    船家醒悟,急忙带着几名艄公,返回了船舱。

    不多时,四名服用了毒囊的刺客,三人都气绝身亡,唯有一人被抢救下来。

    曾阿牛虽然没有亲自参加过审讯犯人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世代从事锦衣卫的官二代,他却是知道该如何才能从人犯口中套出实情的。

    在曾阿牛的指点下,侍卫们将三个活着的刺客分别关押,然后开始逼供起来。

    而徐锦因为胳膊上的伤口很深,几乎见了骨头,所以有点活动不便,这掩埋死人的活计,就落到了张书堂身上。

    让侍卫们带上死尸,张书堂带人下了船,在沙洲上找了一处地方,挖个深坑,将死尸剥去了衣服,投了进去。

    侍卫们填埋死尸,张书堂则是拿出火折子,将这些衣衫都给一把火烧了。

    返回船上之后,陈奇瑜还在舱内等待,见到张书堂归来,问道:“都掩埋了?”

    “是的,”张书堂道:“我将刺客的衣衫剥下,另行焚烧了。”

    “做得好!”

    陈奇瑜赞了一声,皱眉道:“书堂可曾猜出这一群刺客是何方人马?”

    张书堂摇摇头,道:“虽然末将猜不出这些人来自哪里?但是末将敢肯定,这些人并非是唐王府之人!”

    “哦?”陈奇瑜捧着茶碗,喝了一口热茶,这才道:“为何这么肯定?”

    张书堂道:“大人,末将自幼便在唐王府生活,不敢说对王府众人全部都知晓,但是似这等死士,纵然是唐王府有心培养,也是瞒不过末将的!”

    他叹息道:“是的,五王子的确是作恶多端,甚至还毒杀了世子,但是,此人做小事而忘义,举大事而惜身,可以用胸无大志来形容也不为过。

    故此,若是说他养着几十个死士,意图不轨,他却是没有胆量的!”

    陈奇瑜点点头。

    那朱器塽其人,虽然他仅仅只有数面之缘,但是以他观之,却是的确与张书堂所说无疑!

    “那书堂可有猜测?”

    陈奇瑜揪着胡须,询问道。

    “咚咚咚!”陈芙蓉施施然的下楼,刚才差点没吓死她。

    见到面前的这个被她称呼为软脚虾的男子,竟然还能够与叔父谈笑风生,陈芙蓉不由得诧异的多看了张书堂一眼。

    “看不出来啊,你不害怕吗?”陈芙蓉顶着一头略显散乱的长发,脸庞却是依旧有些惨白。

    张书堂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蓉蓉,烧点开水,给大家都泡杯茶,你也别在这里胡闹了,人家是懒得与你计较!”

    “哦!”陈芙蓉许是被吓得惨了,竟然出奇的没有再斗嘴。

    也不知道曾阿牛正在怎么逼供,被关押在底仓的刺客,竟然发出了渗人的惨叫。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6685/ 第一时间欣赏横冲直撞闯大明最新章节! 作者:酒中狐所写的《横冲直撞闯大明》为转载作品,横冲直撞闯大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横冲直撞闯大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横冲直撞闯大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横冲直撞闯大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横冲直撞闯大明介绍:
新书《锄清》已发布,希望大家移步。
穿成即将被凌迟的朱慈炯,他该如何才能保命呢?
……
张书堂,一个王府小吏。
因为卷入了王位争夺,被五王子派人砍成重伤。
为了救出被囚禁的王府世孙,张书堂欲要跟随陈奇瑜北上京城,告御状!
踏上路途的他,忽然发现无尽的漩涡,一环套着一环,欲要将他拖入深渊……
作者有完本一百五十万字老书《战国魏武卒》人品保证,书荒的兄弟可以消磨一下时间。
兄弟群:942375467横冲直撞闯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横冲直撞闯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横冲直撞闯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