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合作？雇佣？
“看得出来很聪明。”零零初走在最前面给程永哲带路。一路上还会走走闻闻的，似乎是在找什么好地方。
有灵气的小家伙儿是不喜欢，只是担心它伤着家里小孩子罢了。对于零零初，李月英其实是没什么偏见的。
“大哥，最近你也自己开了不少的地了，还有这周围一些没力气种地的基本上也是把地给了你，你以后是怎么想的？”走着走着，程永哲才开始和林云波讨论起这一行最主要的任务。
“啊...怎么想的...？我...其实我自己没什么想法。”林云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其实也不是他想不想那么多的问题吧，他是真的想不来那些。
“...之前把地给大哥，一来是我们要在镇子上做生意，地里面的事情肯定是要搁置的，与其放在那里让他长杂草，给大哥其实也是一种好办法。再有就是，这么多年来，也是大哥一直照顾着我们帮衬着我们，我和云静都不是不懂的知恩图报的人。”
“嗯...我知道。云静很好，是家里人这么多年太过分了。”一提到林云静的事情，林云波心里还是难免愧疚。这么多年，他也只是能尽自己的一点点力量照顾着林云静...
“我们在镇子上开包子铺，卤味，都是需要蔬菜什么的，当时其实也是想着，如果大哥能把村子里这些地的生意做好的话，自己家的东西吃着用着总比外面来的自在不是吗？”程永哲坦白了说，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把村子里的地交给林云波做，如果做得好经营的好，加上程清念的泉水加持，这菜什么的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的。
“唉...永哲，咱也别打啥哑谜了。我也没啥文化的，也就念了个初中，也没什么知识分子的思想，你说让我种种地，多干点活儿的我还行，别的你要让我干啥就明说吧。”林云波是个实在人，生意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他处理不过来，还有做生意的那些小门小道的他也搞不明白，所以还是希望程永哲给他讲，他去做就成。
“...”程永哲有些哭笑不得了，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原本我想着是大哥把村子里的地搞起来，做的大一点，我们的菜种的好一些，品质卖相的高一些，弄一个庄园出来，加上后面的茶山给种好了，村子里不富都难。原本我想着，我们在镇子上也顾不太上的，就不插手直接让大哥做了的。”程永哲有些无奈。
他插手的生意实在是有些多了，镇子上的吃食那些本来就是他先开始做起来的，是他的产业没错了，因为宋云钟和林云静的关系，津市的那个服装厂现在也是有他们将近一半的分成在里面了。
原本村子里的这个他不打算插手的，总感觉忙不过来的样子。但现在...
“别啊别啊。永哲，你要是想好了你就放手做，我就给你打打下手什么的就成，做庄园什么的我是真的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能力的，你要是交给我，那还这是不如不做。咱既然要做那就肯定得做好，而且我也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林云波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先别说他一点都不了解，就算是了解了他也没有程永哲眼界广，就算是做，也做不到那个水平的。
“大哥这是...”
“咱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自己几斤几两的，心里也是清楚的。咱就放在明面上说，我对于这个行情啊什么的都不了解，就算我努力跟着了解了，眼界，能力也都达不到你的程度。你把这个交代给我虽然是好意，可是最后我做不出来效果，你的生意上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这村子里的事业也做不出个名堂，这样不是更亏了吗？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有意想帮着我们，不过生意上就是生意上，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不是？你信的过我，我就帮你做着。镇子上生意忙不过来，村里我帮你盯着这点绝对不会出问题，但是要是让我自己做，那可能还真的不行。”
林云波这样一说，还真的让程永哲动摇了自己的想法，说实话，之前他却是没想要插手这边的事情，一方面是插手了的话，可能做不好还和家里人产生了矛盾什么的，别让大哥觉得自己是在占他们的便宜。
因为却是，现在他们除非必要的事情，是真的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回到村子里的，大部分时候都是镇子和津市两头跑。镇子上现在也是住下了，生意也全部都挺稳定的，就更不会往村子里跑了。
不过对于用稀释过的泉水浇灌着的菜，没理由买的不好。还有茶山，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商机，虽说现在青年一辈或许没那么爱喝茶，但是老一辈的茶确实是少不了的。怎么想都觉得是可以发展的好机会。
“那行，村子里这个庄园的事情，就当是我和大哥合作的。”程永哲刚想继续说什么，就被林云波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不成。真的，咱们要是想要好好合作下去，那必须就是公平公正的一个关系。如果把这个庄园开起来了，我能做的还是在村子里看着，种地之类的，别的根本做不到什么。但是你不一样，市面上的售卖什么的，都得是老板来做主。这样，我记得永辉他们跟着你也是赚工钱的，我也一样就成。”
“...大哥，真不是你占我便宜，就是村子里这些活儿也是很辛苦的。”不可否认，程永哲的确是存了帮林云波一家的心思的。真实不知道这个大哥，他到底是人精，还是不是啊。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哎呀，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家里人过的都好就行。你看，你已经帮我们很多忙了，小易上学的事情是你顾着的，我们建这个房子也是你帮忙的，还有地里的生意，如果没有你和云静，我们是真的走不到现在这一步的，就按我说的，真没客气。”
【转眼这本书已经写了150章了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租地
从那天和林云波讨论过之后，程永哲还是肩起了庄园和茶山两个重任。
和林云波的合作关系，也如同他说的那样，是雇佣而不是合作。
他们在镇子上忙着生意的事情，村子里这些活儿都交给了林云波，租地招人，按照程永哲的说法，做的那是风生水起。
现在整个和丰村的地基本上都已经被林云波租到手了。
其实也不怨大家乐意租，种地这种活，说白了就是老天爷赏饭吃，那要是遇上水灾旱灾的一年下来也没什么收成，家里人能不能混口饭吃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别的了。
但现在不一样啊，程永哲林云波他们要租地，他们租出去了就能拿一份租金，这租金还不赖，至少是可观的，他们种地还需要帮手，家里年轻力壮的，或者是有力气愿意干活儿的也可以去做工，做的还是以前的活儿，但这钱却是他们以前不敢想的。
原本一些人是不太相信他们的，林云波也是村子里的，大家谁不知道谁？
那之前林云波还被他娘和那一双弟妹拖得死死的呢，怎么现在就又折腾地又赚钱的。
毕竟村子里的人也没什么大的想法，家里人过得好，安安稳稳就是好，一开始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儿的。
后来还是程永哲来村子里，招呼着大家开了一次集体回忆的。
说是集体会议那是好听的，实际上就是招呼着村子里的人，说话的人找个高点的台子，其他人就在下面听。
程永哲把自己要租地，还有租了地以后招工的情况和大家说了，薪资待遇什么的也是透明的，明明白白和大家说了。
村子里的人，对于知识分子其实是有些盲目崇拜的，加上最近程永哲生意做得火，都已经在镇子上买房了，大家也觉得他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所以原本大家都不愿意，只有一些实在是身体不好，家里也没什么孩子的老人把地租了出来，其他人都是没往心里去的。
现在还真的有些被说服了，还真有一些年轻人，对于程兆礼，程永哲都是很相熟，很了解也很崇拜的人，想了想就决定跟着一起做。
还有一部分是看上了程永哲给出的那些钱，租地一笔，能干活儿又是一笔，觉得挺心动的。家里人讨论讨论就决定试试。
还有剩下不算少数的人，其实是保守派，觉得不想去冒这个险，还是踏踏实实种地来的实在。他们也没啥文化，也没啥想法的，就不跟着掺和了。
能得到近三分之二的加入，他们地的面积就不小了，相较于之前的两三户人的地来说，现在的场景可就更壮观了。
程永哲也是种地出身的，对于这个地的种植也是再了解不过的。统计了一下地的面积，他和林云波算着一起安排起来了，每一个地方该种什么，该怎么样，都算的准准的。
这样一来，村里的井口，河水的流向也得利用起来，还要加入程清念空间稀释过的灵泉水，这每一步都要做的好好的，不能让别人生疑，还得神不知鬼不觉。
原本程清念还在苦恼，现在她是没有上学的，每天很闲，什么时候需要了，她就拉着爷爷和弟弟偷偷的回村子，然后把弄好的泉水稀释了放到林云波他们需要的地方。
那等到她明年下半年，她肯定是要去上学的，那到时候这可怎么办？来往没有那么方便和随意了。或者到以后家里发展的快，到津市去了，甚至是以后如果他们把京市的房子买回来了，那对于村子里的事情可不是离的太远了么？
很显然，零零初的存在当然不是摆设了。当时程永哲在规划村子里的这些面积和水井之类的设施的时候，零零初就提出过这个问题，想要种地的水，是从一个总的地方流出来的。
于是程永哲规划的时候，把村子那条主溪重新挖了一条，引到土地这边，大家种地用水也方便了，还方便了程清念“作案”。
空间有一天小河，可以选择性的联通一些水源，村子里分流的小溪就通道了空间的小河中。
不过空间的小河，能接通外面的水源有限，大概一天能产出一滴，进入村庄的那条小溪里。
这样还正好省得程清念去稀释了。
而零零初呢，自然也是一直照看着，一点差错都不会出。
茶山的事情，程永哲现在还没那么多精力去做，就打算先放一放慢慢来。
目前来说还是庄园更重要一些，这样不单单能给他们的包子铺卤味减少一些成本，还能开一个果蔬店，要知道，空间泉水改良过的那些蔬菜水果，味道舒爽甜脆，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茶山的还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么些年了，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没觉得这地方能开发成茶山，
什么杂草啊，树木啊，野生也长的东西多得要死，一时半会儿的全部统一改种茶，想想都知道不好实现。所以这个等到后面有精力的时候再慢慢做。
不过，既然后面那些山迟早是要做茶的，程兆礼和程清念这段时间回来的更频繁了。
别的不说，野生也长的，各个方面都要比家种的好啊。带着零零初，两个人跟屠山一样搜刮着好东西。
这些好使的药材，如果不被他们捡走，放在哪里也是浪费去了。入药其实也是一个好归宿不是么。
一老一少一狼，有时候程清晗也会来帮忙，有时候他会跟着林云静帮帮忙，或者跟着程永哲长长见识。
山上不少好东西，之前也看的没那么仔细过，有零零初在，一些凶猛点的动物都不会过来，也不敢靠近的，他们做事情可是放心。
蔡玉芳给两个人做好饭，顺带给零零初准备好吃的，就丢进程清念的空间，那个储藏间，能保持物品最本来的样子，所以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们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零零初这个小家伙，还挑嘴的很，就爱跟着他们吃，人类的食物吃的不亦乐乎，好玩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发展
这个学期过的可以说过的非常快了，对于程清晏和程清时而言，学校的课程可以说是比较简单的，两个人本来就聪明，底子也好，完成学习任务之后就帮着家里干活儿。
他们住在镇子上，程家的要求还是蛮严格的，他们每天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早上一般都会比上学时间更早很多。程永哲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皮实的，总喜欢到处上蹿下跳的，不然也不能和宋云钟在车上抓住那个人贩子。
因为程永哲喜欢早上起来运动运动，也有早起的习惯，所以连带着小孩子们也喜欢早起。虽说他们不在一起，但是苏璟潇和苏璟淮总是寄过来很多书和英语磁带，程清念也知道英语对于未来的重要性，所以一直也很积极的拉着家人一起学英语。
好家伙，程清念一积极，缠着家里人一起，这谁能拒绝的了她呢？对于她，上辈子世界500强里能做到副总的位置，英语自然是不必说的，不单单是笔试背单词那些对她来说很简单，就是口语什么方面的她也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藏拙是她现在最需要掌握的一项技能呢。
每天清晨，家里的录音机就会安上磁带，放着标准的英文给大家洗脑，这样听着听着，就是惯了耳音，不单单是小孩子们受益，就连程兆礼和蔡玉芳也学会了好一些。
虽然可能有点为难人，但是程清念还是拉着自家爷爷学习英语来着，因为有一些西医方面的资料都是英文文献，不能总看翻译的。
于是，每天程兆礼都要抽出两个小时，在他们俩学习医术，看医书看累了的时候，掏出买的英语书，单词或者是报刊的，给自己洗洗脑。
就在程清念的日常叮嘱之下，程兆礼的英语水平可以说是显著提升，事实证明了，想学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程永哲和林云静天天跟着听，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趣，反正无论是他们买回来的英语书籍，还是苏璟潇那边寄过来的书，都有好多，一家人没事干就看一看，大人的学习能力、理解能力，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要比他们强的。
反正程永哲和林云静学的是要比他们快的。
至于奶奶，她以前可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留过学回来的，英语这种东西对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难，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也都渐渐忘记了，不过现在要是重新捡起来也不难。可以说，已经自我努力担起了家里英文小老师的任务。
转眼间暑假就到了，之前信里又说，这个暑假苏璟潇和苏璟淮想要来他们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周蕊和苏奶奶可能会跟着来，但是家里苏爷爷和苏国维工作的关系，都不是那么自由，只有部队给假期的时候才会过来。
到时候需要他们招待，住的地方他们自己可以找好，吃的...就交给他们了。
现在他们可是知道了，程家人的那个做菜水平，真的是吃了还想吃啊...
别的不说，能够掌握一手好的厨艺，最快乐的其实是自己。想想休息的时候，弄点肉弄点菜，再给自己做一杯饮料，一个人的小生活不要太爽。
如果有家人在，帮忙打打下手，大家一起动手张罗一大桌子美食，也实在是难得的一件乐事。
再说就是这段时间，程家人的小生意做的是如日中TJ市行事格外的方便，想鼓励着经济的发展。程永哲每次去办一些事情都觉得难得的方便，除了一些必要的繁琐，其他的可以说是便利的他都觉得意外了。
基本稳定下来的生意，服装店可以说是赚的最多的，吃食行业的利润实在是比不上用的，这点没什么好意外的。
“印象·记忆”服装品牌现在除了主打的旗袍款式稳定在每个月出一个新款之外，程清念还根据自己后世的经验，想了一些很得小姑娘们喜欢的衣服，而且不容易过时的。
她不会画衣服，其实是她画画有点菜，所以就通过自己比划和描述给林云静听，然后林云静再加上一点改进和刺绣手艺，画出了大概有十套衣服，其中有外套有衬衫有T恤的，上面都带着好看的刺绣以及与现在市面上普通的衣服不一样的风格。
裤子没有很多，就出了五种样式的，现在的衣服裤子来说，多半还是简洁的，其实就是后世，也鲜少有那样花哨的裤子，所以裤子只是做了一些细微的小设计，顶多有些特别的就是在腰上有个小小的装饰图案那种，乍一看过去，还是会觉得裤子更加高端一些。
自然了，带了牌子的东西，就是要比不带牌子的贵些，这些衣服裤子，可以说已经是旁边那些从深市进的货贵了两倍，毕竟这也是脑力劳动啊。
林云静接到这个设计任务开始动手动脑的时候，程永哲和宋云钟自然也闲不了。林云静这边的学徒还是一直跟着学，小姑娘们年纪轻轻的，都喜欢好看的，林云静的刺绣手艺，根本都不需要多说就把他们吸引了。
当然了，学习的时候总是要签一些合同的，总不能学完之后给别人白嫖了去啊。他们是做生意，又不是搞慈善。
如果要搞自己的品牌，厂子是少不了的。宋云钟对于他的厂子终于不是摆设这件事儿很兴奋，程永哲一说他就开始张罗了。
厂子很大，现在来说有些用不到，但是他们可以先用一半，招一半的人。最重要的一点还有他们的布料货源，宋云钟上次失败的很大一个原因也有布料货源找的不好，被别人给坑了，钱全卷走了不说，东西次的不行。
这次找货源，不光光是他和程永哲触动，还有林云静这个最懂的，也最知道自己设计应该采用什么样布料的人也跟着来了。
至于程清念个小机灵，这种事情能少的了她凑热闹？那必不可能了。所以这个事情可以说做的还是蛮顺利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面包和幸福
理想总还是很好的，他们去看布匹货源的时候都已经规划好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当时在深市，签下进衣服是进两年的。当时其实是没有想过服装店的品牌在一开始就打出了这么好的名号。
所以现在相当于他们的合约刚刚进行了将近半年，这个时候开始量产品牌的衣服真的是一个好的举动么？
这段时间家里发展的真的很快，也许是每个人都希望更努力一点，买下京市的旧宅，给孩子们更好的学习环境，也尽可能的给程清念更大的庇护。
所以就连程清念一时间也忽略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光顾着跟着家人一起高兴了。
“印象·记忆”这个品牌，在津市已经兴起是没错。最初设计的几件国风旗袍成为了他们的招牌，可是这个时候推出这些衣服，量产并且放在店里售卖，无疑一定会冲撞他们进的这些货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抢生意。
还有一点是，进的货的确没有标“印象·记忆”的招牌，这些东西是好的，是新颖的，也是吸引人的，但是限制他们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它并不出名，也并不算火。相较于店内同样带了“印象·记忆”标志的东西而言，他们相差的不单单是价钱...
而林云静设计出来的新的衣服，是当季的衣服，但同时，相较于定制的旗袍来说，他们的珍贵程度远远也达不到。所以总的来说还是相对而言平价一些，但又不是那么的平价。
属于中等家庭想一想咬咬牙可以购买的那种。
所以，如果他们现在推出“印象·记忆”自己品牌的东西，带来的是什么？
合约还有两年，凭借于衣服的独特，带着刺绣工艺的设计，很多小设计可以说是把女孩子们的心拿捏的死死的。那么，保守估计，不出一年，依照现在“印象·记忆”的受众群体和受欢迎程度，只要不出一年，这些带品牌的衣服就能做到吊打进货的衣服。
剩下一年的时间，他们还是会进货，那就意味着，这些进来的货很大程度上会折在他们手里...所以，这真的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程清晏看着妈妈的设计图，缓缓的问出一句：“那店里那些衣服怎么办？”的时候，才把这一家子敲醒，忽然思考到这个问题。
现在开始，的确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程永哲和宋云钟一合计，觉得不划算啊。商讨之下还是决定可以再积淀一年。
这个问题一出来，再考虑到他们现在的状况，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林云静正式接触设计也就是半年的时间，不管之前的手艺再怎么好，只要他们的格局定下的没有这么小，他们的野心也没有这么小的话，这点皮毛是不足够往后走的。
还有林云静带的那些学徒，手艺就更草率了，短期之内根本是学不成的，她们刚刚开始学习，就算之前的绣工还不错，那也只是缝补，做衣服，而不是刺绣。
本质上来说就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且还有就是，糕点摊的事情。糕点摊现在是在镇子上和津市里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顾客也是络绎不绝的，都愿意买点小吃拿回家摆盘或者是平时解馋都是特别不错的。
就像包子铺和卤味一样，程永哲自然也是有想法让他们也变成一个固定的店铺，这样的话做事也是方便一些。
还有就是，他们真的早晚得在津市定下一个住处，路奶奶因为每天要在津市摆摊，但是一直没有固定的地方住和工作，真的很不方便。
住在外面的小宾馆里，可以说真的很不方便，做吃食就去宋云钟家，就是人家不在意，程永哲都要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个糕点什么的吃食，是他和路家一起的合作，原本就不关宋云钟什么事儿。
人家一分好处都拿不到，还让他们在他家里做东西，说出去他都觉得惭愧。
还有和丰村，林云波的庄园问题，种地这个事情，还真是有些头大，它不像做生意这样的，你今天去摆摊，有人买就有收益，不过就是亏或者是赚的问题。
他们现在租下村里人的地，还要雇村里人干活儿，开春了就得种地，种地得有种子，花样还得多。还有果树，他们这边之前有些，但是那么一点不够顶事儿的，一不做二不休，就多弄点地方来种。
别的不说，这些全都是投入，还是端起内得不到回报的投入。说实话程永哲都觉得脑仁疼，不做生意的时候不知道，做生意的时候最大的感觉就是，怎么哪都要钱？
就算他们安安心心的做吃的，也需要店面，总不能一直摆路边摊吧？
总感觉自己这半年应该发达了的，可是那天和林云静在房间里算账的时候，发现投出去的钱也就比赚回来的钱少一些，算来算去，他们还是“穷鬼”。
看着账本，程永哲明明也看见那么多钱进账了啊，那些钱都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每天，每月的入账都那么多。
然后再看看媳妇儿手里出账的账本，那一笔一笔，做事情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好，怎么样是最省的，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现在静下来看一看，数一数，打打算盘，程永哲不禁一阵头痛，仰头往床上一趟，看着天花板，那一点点流水看的他心痛啊。
“媳妇儿，所以算来算去，我们还是很穷啊。”
林云静抱着怀里那厚厚的账本，看了看躺在旁边模样有些“委屈”的丈夫，心里觉得好笑。以前没钱的时候，他们几乎每一天都做很多农活，想要让孩子们过的更好一些，每天都很累很辛苦，也没有什么钱能数，就那么一点点钱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现在的钱都得拿本子记，不然都会算不清楚。他们每天也是想怎么让家里更好，欢声笑语也多了，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累，感到那么痛苦。
而是会开玩笑，会闹，程永哲也会一改外面的精明和冷静，耍耍赖的。
“嗯...是还很穷没错。”林云静觉得好笑，没忍住底底笑出声了。“诶！你干嘛~”
林云静还在笑着，忽然就被程永哲一个翻身拽倒压下。被子落在两个人身上，账本被程永哲稳稳的放到了旁边的床头上。
“嗯...有难同当，穷媳妇儿也得陪着。”
......
有面包的生活不一定幸福，但是没有面包的生活，一定幸福不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苏家人的到访
思来想去，最终他们还是什么业务都没有拓展，林云静设计的新款衣服也暂且搁置了。不知怎么，虽然是要搁置的，但程清念这个小脑子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和林云静商量了什么，总之看起来是不怎么简单的样子。
苏奶奶和周蕊带着两个小孩子来是周蕊开的车，自己开车来往的确是要比坐班车什么的方便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镇子上的程家在那，上一次周蕊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到镇子上住呢。
不得不说，当老师最好的一点就是一年的两个假期了，基本上每年的这个时候，周蕊都会带着孩子们去附近玩一玩的。
记得当时他们又说，开了一家程记卤味，家就在后面，是个小二层。一行人也一路走着一路问着，到了程家。
“妈妈，好香啊。”苏璟潇连着吸了好几口气，模样不要太好笑。
“你蔡奶奶和林阿姨的手艺可以一顶一的棒，开的店当然会香了。”周蕊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小脑袋，笑着说。
“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在不在？这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的。”苏奶奶在旁边张望了好一会儿，好像程家人都不在店里。
“嗯...先进去看看，我们不好联系的，他们店员应该有办法联系的。”周蕊一行人笑着就往里走。
在外面虽然也能闻到香味，但还真的没有在店里明显，一进店，飘散的肉香味真的太勾人了。苏璟潇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看直了。
“奶奶，妈妈，想吃...”苏璟潇伸手扯了扯两个大人的袖子，企图撒娇道。
“吃吃吃，走哪都想着吃？”苏奶奶捏了捏苏璟潇的鼻子，笑着打趣她。
“啊...奶奶~”苏璟潇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是真的很香嘛。不信你问璟淮，他肯定也想吃的。”
看着苏璟潇那略带威胁的眼神，苏璟淮也没有说假话，“是很香。”
“知道香，但是我们现在得找到程叔叔不是？和人家说过今天来的，要是找不到，叔叔他们也会着急的不是？”
“嗯...想弟弟妹妹了。”苏璟潇这样说着，想起程家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程清晏和她年纪一样大，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好朋友。程清时不爱说话，小大人似的，虽然年纪小但的确不可爱啊。
简直和她家这个弟弟一样，一点也不好玩。
但是程清念和程清晗不一样啊，两个小家伙小小的，可可爱爱的还听话，喊你姐姐的时候都黏糊糊的，心都给喊软了。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店内的生意是真的好，但是一点儿不乱，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排着队，中间的餐桌上做了两个人，吃的还挺香。
不难怪他们惊讶了，这个时候还真的很少有这种规矩，条件这样好的店铺呢，就是他们经常在京市去的一些热火朝天的店铺，也都是人挤人的样子。
“四位，要买东西的话请这边拿盘子，那边排队哦。”一名店里的服务员看见这一家四口站在这打量着店铺，估计是新客没有来过，带着笑意过来提醒。
苏奶奶和周蕊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很诧异，竟然连店员的素质和服务都这么好的吗？
“啊，那个，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是想要找一下你们的老板，不知道你方便联系他吗？”周蕊笑了笑，虽然有些尴尬，但她可是人民教师，就是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讲课都不在话下的，自然也不会是后世所说的“社恐人”了。
“啊...找老板啊？嗯...请问我们是有什么地方做不合适吗？”服务员稍稍有些惊讶，不过他在工作之前，是受过培训的，所以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询问是不是他们有哪里做的不好。
“哦不是不是，我们是有一些私事，和你们老板是朋友，第一次过来这边也不太熟悉，不知道怎么找他。”
服务员认真的看了看这四个人，一位老妇人一位年轻女士和两个小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闹事儿的，而且肉眼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气质很好，看起来像是读书人。
“嗯...”服务员刚准备答应，就看见程永哲从后面绕了出来。“老板在那边，我帮你们叫过来吧。”
“麻烦你了。”周蕊笑着说。
“老板，那边有四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您要过去看看吗？”
“在哪？”小门的位置比较隐藏，所以程永哲刚进来是看不见店里全部的。这么一听员工说，也猜到应该是苏奶奶和周蕊他们来了。
果然一进到店里就看见了他们。
“苏姨，小蕊，还有两个小朋友也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们等着了。原本今天云静吩咐我，一直在店里等你们的，刚去后面拿了个东西，转眼你们就来了。”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的。”苏奶奶对于程永哲是很有好感的，也许是因为是她老闺蜜的儿子吧，加上是真的懂礼貌有本事，还比自家那个木头儿子会说话。
“走吧走吧，我们走旁边去家里坐。”程永哲招呼着先从店里出去了，准备从旁边的大门进家里去。
毕竟带着这么四个人从店里走到家去也怪尴尬的，还叫别人都看见了，怪不合适的。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找你们，就说是在卤味店这边，就只能先过来了。”
“其实也是连着的，就是店里人多，走过去也怪不好的，我们就走这边的大门。对了，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还没呢，我们也是刚到，不过之前有找这边的朋友帮忙看了几个地方，准备是租一个小房子住上一个月的，这次来也不是就玩几天的，住宾馆也怪不划算的。”虽然家里有钱，但也不是用来浪费的，而且现在宾馆的条件，还是真的不怎么样的。
“那成，带回我和云静帮你们看看，选个好点的。这一片毕竟还是我们熟。不过都是你们来做客了，钱可就得我们出了，不能和我们强！”
周蕊笑着应下来，也不和程永哲客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吊锤
“小家伙们怎么样，在家不？”别说是苏璟潇和苏璟淮喜欢，就是苏奶奶也喜欢那两个半大的小可爱啊，那个时候最是好玩的年纪了。
“在呢在呢，可不是都在家盼着你们来呢，一进去就能看见了。”刚好到了，程永哲推开小门，让他们先进来。
前面的小院子里还有学徒跟着林云静在学刺绣，安安静静的别有一番味道。
程兆礼和程清晏坐在中间的小石桌上下棋，剩下三个小朋友坐在旁边观战。中国象棋，老一辈最经典的啊。
不过程兆礼会的东西很多，围棋也是他的拿手好戏，虽然小家伙儿们都跟着学来的，但是只是学了点皮毛，根本没什么能和程兆礼比的，下围棋，必被吊锤。就这个象棋还能有个一战之力。
“小家伙们，看看谁来了？”程永哲笑着喊那边认真看程清晏和程兆礼较量的小朋友们。
原本今天大家聚在这里就是在等他们，听到程永哲的声音，顺势看过来，果然是苏家人。
“哥哥姐姐来了！”程清晗最先激动起来，先跑了过来。
“爷爷，苏奶奶他们来了，我们就先不下了？”程清晏看了看面前的局势，明显是他更有利一些，嗯...给爷爷一个面子。
“不行，不许走，我就不相信你现在能赢我了。”原本程清晏的局势就要稍好一些，这小家伙，现在看起来，赢他的概率已经越来越大了？不行，他不服。
程兆礼拉着程清晏，不让他走，“你们先招呼一下，我俩这下着呢。”
程清时看了看自家老顽童的爷爷，心里有些无奈。转头去看清醒的大哥，得到他同样无奈的小眼神，心下会意，转头拉着程清念，“走吧。”
“啊，哦好。”程清念又瞟了两眼大哥和爷爷对局的棋盘，就跟着二哥走了。
大哥下棋的水平是他现在十岁的水平没错，可是她观战的水平不是五岁的水平啊。就她看来，只要大哥抓得住机会，这局稳赢啊。就是自家爷爷，还不甘心的硬要拉着继续。
“苏奶奶，周阿姨。”两个小家伙儿认真的打着招呼，程清时看向苏璟潇和苏璟淮，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程清念就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挥了挥，悄咪咪的打招呼。
小孩子见小孩子，似乎都是这样的。
“念念小晗，来来来，苏奶奶看看有没有长胖啊。”老人家，往往都是最喜欢小孩子的了，尤其是软软的可爱的小孩子。
“苏奶奶，念念是女孩子不会胖啦，但是有长高一点哦！”程清念看了看自己，就算年纪小，她也是不能长胖的好叭，女孩子怎么可以长胖。
“噗~”周蕊听见程清念的话，一下没忍住笑出声，大家的目光都放过来，她才觉得不好意思，蹲在程清念面前，觉得这才是个软软的小姑娘的性子嘛，“没想到念念这么小，都学会爱美了？”
“女孩子，爱美是一生的事业。”程清念微微的扬起自己的小脑袋，十分可爱又十分有理的说话，就连程清时都觉得好笑。
“哎呀，这才是小姑娘家家的，你看你璟潇姐姐，一天到晚每个正行，上蹿下跳的。今天要不是过来找你们她不好意思，换了身新的行头呢。平时买的新衣服，没两天就得刮了蹭了的，以后估计就是跟他爹一样丢到军营里的料。”苏奶奶吐槽起苏璟潇的时候，语气无奈又宠溺，虽然这样说，但是谁家的孩子谁不爱呢。
“璟潇姐姐很好看啊，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才不会是个假小子呢。”程清念看着苏璟潇，一头短发大概到锁骨的样子，看起来倒还真有一些假小子的意味，但是长得好看啊，看着就还是个小美女。
虽然现在这么皮，但是苏璟潇后来，的确是一个大美女啊。极具东方魅力的美女，就算是在国外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呢。程清念在心里笑着，苏奶奶想送苏璟潇去军营的想法估计是成不了的。
苏璟潇被程清念一夸，小脸还有一些红，“奶奶，不要在他们面前说我坏话，我可是姐姐呢。”苏璟潇小小声音的在苏奶奶耳边说，虽然年纪小，但姐姐的面子还是要有的。
“呦呦呦，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你在你弟弟面前的时候，可没这么乖。”周蕊也是难得一见苏璟潇这个混世魔王有害臊的时候，也笑着打趣她。
“妈，那璟淮能和念念小晗一样吗，他又不可爱。”苏璟潇小声的说，实际上被苏璟淮听的一清二楚。
他笑了笑，也没有去反驳苏璟潇的话。
“走吧，进去喝口茶，赶了半天的路也累了。”程永哲招呼着他们进去，路过林云静身边的时候，林云静还在认真的教她的学徒们秀样子。
“苏姨，小蕊，你们等我一下，我这边现在走不开。”林云静忙里偷闲的说了一句话，也就是抬了一瞬间的头，又低下继续干活儿。
“没事不着急，你先忙你的。”苏奶奶很喜欢林云静的手艺，上次在京市的时候，她可是知道的，玉芳这个儿媳妇儿手艺好的不行，给她做了一件旗袍特别好看，当时蔡玉芳也带过去了，后面穿了一次，真的好好看啊，她也...
害，当时不是不好意思嘛，这段时间都住过来了，还要住一个月呢...嘿嘿，总能搞到一件吧。苏奶奶表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内心暗戳戳的盘算着。
“程爷爷和清晏哥再下棋？”苏璟淮远远的看过去，大概能看见两个人正激烈着呢。
“爷爷快输了，大哥本来想让这他的，爷爷不服气，就还在下。等他们这局下完应该就过来了。”程清时听苏璟淮一说，目光也放过去了，两个人果然还激烈着。
“走吧走吧，我们先进去。”程清念忽然从后面凑过来，对着两个哥哥说，可惜，一个都没有吓到。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程清念，被苏璟潇悄悄的拽了过去，“念念，前面那个卤味是你们开的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馋死猫猫鬼?
程清念目光不由自主的放了过去，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们家的卤味好香啊，我们刚刚在店外都能闻到肉的香味。”苏璟潇说着，她比程清念高很多，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弯腰低头的，不过在程清念看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嘛。光是苏璟潇说这些话的功夫，程清念都能感觉到她口水马上要留下来了。
“反正姐姐不是也要在这边住好长一段时间的么，到时候都有机会吃到的呀。而且我们家可不止卤味好吃哦。”她说这话是有一些馋苏璟潇的意味在里面了，因为苏璟潇馋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也对也对，早晚能吃到。”苏璟潇不知不觉的又不知道开始想什么了。
他们这边正说着呢，林云静前面的事情也忙完了，就是那些学徒们自己练。学徒们住的地方他们之前就找好了，也是买的一个小二层，重新装修了一下，跟后世的小宿舍一个类型，小是小点，但环境不错。
他们每天吃饭也是在那个房子里，有专门找人去给做饭的，总之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苏家人算是开了大半天的车来的，一路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今天他们的晚饭就提前了些。当然，少不了每天都要来程家蹭饭的宋云钟。
“苏姨，嫂子，来了啊欢迎欢迎，就和自己家一样啊，别客气。”宋云钟一进门就没个正型，走过来就招呼着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程永哲一巴掌就招呼上去，同样也是没带客气的，“洗手去，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宋云钟多灵活的一个人，能给程永哲站着挨打？那必不可能。
程永哲抬手的时候他就一下跳远了去，生怕被打到，“云静嫂子，你看他，他打我。”
林云静刚洗了点水果端出来，就看见宋云钟求助的样子，心里好笑又无奈，只能对着程永哲说，“别欺负云钟了，进来帮忙。”
“好嘞。”自家媳妇儿的话那必须是圣旨，程永哲立马应和到，转头就给宋云钟一个嘚瑟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他没媳妇儿？
“嘿~”撸起袖子就像动手，这也太欺负人了。
“宋叔叔~”程清念适时的出现，立马上宋云钟忘记了自己刚要怎么找他爹算账的事情，连忙蹲下哄着。
“怎么了念念？”
“嗯...有个新想法，宋叔叔要不要看看？”
“念念又有好点子了？走走走，真不知道你爸那么讨厌的，怎么生出你这么乖巧的闺女，哼！”说着就拉着程清念走了。
说着宋云钟，他对于程家人来说是很奇妙的一个存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现在其实更像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每天蹭吃蹭喝的比谁都皮。
“你又和云钟闹呢？”林云静切着手里的菜，笑着说。
“那不是逗逗他吗。”程永哲在一旁洗菜，边洗边说。
“说来也有意思，永辉性格踏实，没他这么跳脱，倒是和...算了，不提也罢。”程永哲本来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过好自己就是了。云钟性格有趣，孩子们也很喜欢，不就和我们弟弟一样吗？”
“是啊，现在也挺好的。”程永哲和林云静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没过一会儿，蔡玉芳也从外面回来了。因为路桃每天都要在外面摆摊，小姑娘家家的，她担心她忙不过来，所以一般都会跟着去。
“来了？还以为你们还会再晚点到呢，倒是我回来迟了。”蔡玉芳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喝茶的苏奶奶和周蕊，以及两个小朋友。
“小蕊开车来的，是要快些的。”苏奶奶看见蔡玉芳回来了，也走上前去帮她拿手上的东西。
“没事没事，不重。”蔡玉芳说着，但还是没有阻挡住苏奶奶帮忙的热情。
“这段时间我可住在这边好久呢，咱俩都多少年没有一起逛街了。”
“行，这次好好陪你。”蔡玉芳笑着说，自己也转身去厨房拿盘子，没有跟苏奶奶客气。
“蔡奶奶，这是什么，好香啊。”身为一个小吃货，苏璟潇自然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味道。
蔡玉芳刚好从厨房端了盘子出来，“这是糕点铺刚出的糕点，想着带回来给你们试试，每种都拿了一点，等等我放到盘子里潇潇再吃好不好？”
“好。蔡奶奶我帮你。”说着苏璟潇就搭把手，糕点还是热的，装在纸袋子里，还真有点古时候糕点的感觉。
“好香，记得你以前最不会的就是糕点了。”苏奶奶也忍不住吸了好几口香气。
“这不是最近学习着呢，现在水平可好了呢。快尝尝。”蔡玉芳把盘子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闻着这个香味，可不单单是苏璟潇忍不住伸手了，他们可都馋着呢。
“嗯...这个味道好像在宋叔叔家吃到的那个糕点味耶，嗯...一模一样的味道。”苏璟潇认真的品尝了一下，觉得真的就是那个味道。
“是哦，玉芳，你们家这个是开了店吗？”苏奶奶好奇的问。
“算不上开店，是开了小铺子的，过年的时候买年货呢。怎么了吗？”
“蔡姨，云钟那小子是不是过年从这边拿了好些回家当年货啊？”周蕊优雅的吃着这些糕点，实际上心里可用心的品味呢，吃快了都好像是对于糕点的侮辱。
“是啊，你们怪怪的，怎么了吗？”蔡玉芳尝了尝这些糕点，没什么问题啊，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吃。
“过年的时候我们去老宋家，桌上放了些这种糕点，宝贝的要死就给我们尝了两块，说是太好吃不舍得给我们吃呢，没想到是你家的。”苏奶奶笑着说，当时可是把他们馋坏了呢。
“家里在津市也有铺子，云钟是带回去了一些的，你们要想吃，走的时候带上些呗。”
“好啊好啊。”别人还没说话呢，苏璟潇倒是先点头了，小模样的很。
“对了，一会儿我去卤味店那点吃的晚上吃，想吃啥和我说，到时候拿回来。”
“...蔡奶奶。”蔡玉芳话一出口，苏璟潇就忍不住了。
“怎么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卤味真的好香啊。”
“馋死猫猫鬼，我缺你吃的了？”周蕊笑着点了点自家姑娘的额头，大家也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团宠
在程家吃的第一顿午饭，也是真正让苏家人尝到了程家人的手艺。这一下子可是把苏奶奶给吸引了。
“记得你从前做饭也没和我相差多少，怎的现在手艺好这么多？”苏奶奶的年纪也不算大，五十出头，和蔡玉芳是同一年的。盯着自己碗里的酱肘子别提多馋了。
“这些年练出来的咯，没这手艺，现在营生还经验不起来呢。”蔡玉芳原本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到没有想到会引起了苏奶奶的愁绪。
“玉芳...”苏奶奶看着面前的酱肘子，心疼之情涌了上来，就连酱肘子都不觉得香了，伸手就拉住旁边蔡玉芳的手，虽然两人的手都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白嫩光滑，可是握在一起的时候，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蔡玉芳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苏奶奶的手，“不念了，我也回不去的。现在这样很好，你若是喜欢我这手艺，接下来留在这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研究研究？”
苏奶奶看着蔡玉芳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慨还是应该怎么样，她心里是有些难过的，觉得蔡玉芳的才华很好，不适合在这样的事情上埋没自己，可是看她，却又好像找到了另一样的快乐。
“...好。”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强求，不言语，只要她高兴，她就也觉得高兴。
“看什么呢？”苏璟淮看程清念心不在焉咬着筷子，看着蔡玉芳和苏奶奶那边，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在她碗里。“没刺，吃吧。”
程清念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刚挑完刺还没擦手的苏璟淮。“谢谢璟淮哥哥。”
“看什么呢？”苏璟淮笑了笑，转而继续问自己的问题。
“...”刚好看见苏璟淮笑的程清念，不由得有些花痴了...
苏璟淮的性子像二哥却又好像不像，感觉冷冷的，但实际上又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不像二哥，虽然对他们也很温柔，但总是话不多的样子。
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苏璟淮笑，小男孩皮肤白，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依稀能看出，以后应该也是一方小祸害才对。
上一世她只听过苏璟潇，因为她进入了娱乐圈是大明星，对于她的家事和弟弟还真的不怎么了解，所以自然也不认识苏璟淮了。
“我在想，苏奶奶是做什么的呢？看起来也好有气质的样子，和周阿姨的感觉很像。”程清念歪了歪小脑袋，认真的看着苏奶奶，又把目光放在了周蕊身上，似乎是在对比。
“一样的。”苏璟淮看着程清念，觉得小丫头真可爱，果然妹妹都是软软的生物，难怪家里三个小子都那么宠程清念了...他也想宠。
“嗯？”跳跃有点大，程清念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过头来又问了一遍。
“奶奶和妈妈一样，都是在大学里做老师的，同一所大学。奶奶是老教授了，教的是数学一类的好像，妈妈教的是化学。当初爸妈会认识，也有奶奶的撺掇在里面。”苏璟淮笑着解释。
“数学和化学？”程清念诧异的重复了一边，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看着苏奶奶和周蕊都是典型的气质美女啊，看起来像是学文学的，搞文艺的会有的气质，没想到是搞理工的啊...
“嗯...现在你还没接触，等你上学了就知道了。再吃一块？”苏璟淮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程清念解释这两门学科，其实他是学了数学的，但化学他也没有接触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好。璟淮哥哥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程清念说着，也往苏璟淮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刚放到人家碗里...就听到了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咳...”
“咳咳...”
“咳咳咳...”
“念念，忘记姐姐了么？”
惶恐，非常惶恐。
四道视线直勾勾的看过来，程清念吓得一下子筷子都拿不稳了掉在了桌子上。
好家伙，这样一掉，不单单是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看过来了，就连家里的长辈都望过来了...好害怕。
“你们做什么都看着念念，别吓到她了。”程永哲可是见不得闺女受委屈，马上瞪了瞪自家儿子们。
“没有没有...是我错了。”程清念吓得赶紧把筷子拿起来，给家里四个小朋友每个夹了菜，都是他们爱吃的。
“大哥吃。”
“二哥吃。”
“姐姐也吃。”
“小晗乖啊。”
加完菜之后才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们。
很好，都满意了。程清念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也低头开始吃自己的饭。
苏璟淮看了看小姑娘，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团宠么？是么是么？
程清念低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小眼神四处的瞟，左看看右看看，悄悄叹了口气。
团宠哪里是好当的啊。
呵呵呵...小姑娘，苦的，还在后头呢。
午饭吃完，程永哲和林云静本来说去看看苏家想看好的几处地方的，结果熊孩子们也要闹着去，就带了一大帮人一起出发了。
最后房子定在了一处离程家不过两条街的地方，环境好还雅致，虽然不在更热闹些的北市，但是因为这段时间程记的卤味在这边，味道好，生意更是热闹的不行，包子铺也是新奇的。
南市这边多住宅，所以经济什么的没有北市热闹，但现在不一样了，那住得近的要是有好的，谁愿意跑得远呢？不少人愿意早上去包子铺买点早餐，路过卤味的时候再带上些卤味的，所以南市这边的发展现在也是不落后的，程家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大约过了半个月，苏爷爷和苏国维也来了镇子上，说实话，家里就他们俩大老爷们儿，媳妇儿都不在，日子别提多难过了，互相看着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光是在外面院子上两个人练练就不知道干了多少架了。
忍无可忍，苏爷爷干脆直接要了假，带着倒霉儿子找媳妇儿来了。
两个人平日很少请假的，加上苏爷爷的地位吧，这人好不容易要一次假，敢不给？一给就是一周，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进家没有五分钟，换了衣服背上自己的迷彩背包，说走就走。
第一百五十九章 真的很好吃啊
寻常时候，两家人住在镇子上，苏奶奶迷上了和蔡玉芳学做饭，现在家里做饭可是少不了苏奶奶的身影。
周蕊是个正儿八经的手残党，让她搞化学试剂，她能做的得心应手，但是刺绣和做饭，还真是...要非常努力了。
偏偏她还喜欢...
宋云钟给林云静找的这五个学徒很不错，原本就有些底子，教起来可是比周蕊容易多了。所以这段时间，她可是把重要的心思都放在周蕊这个“不成器”的学徒身上了。
现在做饭，就是蔡玉芳和苏奶奶做主厨，程兆礼和苏爷爷打下手，苏国维和程永哲也跟在旁边帮忙。小孩子们就凑一堆，自己玩自己的。
“念念！”苏璟潇原本蹲在外面逗零零初玩，苏家人和零零初相处的很好，零零初虽然不是特别乐意让除程清念意外的人逗他，但还是会适当的给他们点反应的。
“怎么了？”最近程清念又开始背书了，程兆礼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背会这本病杂论，她头大的要死呢，马上就要到期限了，所以也没跟着他们凑热闹。
“又在看书啊，我感觉你好认真也好厉害，明明你才四岁，可是我感觉你懂的很多的样子。”苏璟潇歪了歪头，她比程清念大六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总觉得，程清念才更不像一个小孩子。
程清念笑了笑，“因为比较喜欢啊，如果潇潇姐姐也有喜欢的东西了，应该也会像我一样吧。”
上一世，苏璟潇可以说是圈内出了名的戏痴，演什么，是什么。对演技的执着可能就和她现在对于医术一样吧。
“可是我学习都没有你这么用功的，感觉你好辛苦，之前给爷爷治身体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程清念合起了自己的书，伸了个懒腰，“是好辛苦呀，可是我喜欢嘛，也是家里想要传承的希望嘛。等姐姐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就也会这么努力这么认真的了，嗯...休息休息？我们去玩？”
“好。”
那会儿小孩子们，说玩的东西少，也的确少，没有精致的芭比娃娃，也没有智能的手机，但是玩的东西却也真的格外快乐。家里小孩多，最喜欢的就是丢沙包，砸鸭子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在村子里照看过地，也上山摘过果子，镇子上也逛，津市也去，总之玩的还是很快乐的。
不过，所有的假期都会过去，就好像...开学依旧会如期而至。
“小蕊，这几个样子带着走，回去好好练，你这段时间进步算是大的，可别一夜回到解放前啊。”林云静准备了好几个样子，装的好好的放在车上，让周蕊带走。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让你对我的手艺大吃一惊。”
“今年过年可别忘了，至少空出来一个星期，上次三天太少了，我们都没好好玩呢。”苏奶奶拉着蔡玉芳的手，有些不舍得。
“知道了，等以后把房子买回来了，你还得嫌弃我呢。”
“呸，瞎说什么。”苏奶奶瞪了蔡玉芳一眼，嫌她乱说话。“...之前替你觉得惋惜，现在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愿意了。挺好的。”
蔡玉芳诧异了一秒，笑了笑，“嗯，挺好的。”
“没事，要不了多久我们去京市了，就能一起上学了。”程清晏拍了拍苏璟淮的肩膀。
“是啊，下次去，苏叔叔和璟淮哥哥可是答应我们，要带我们去部队里看看的。”程清晗也不舍的说着。
“嗯。到时候一定不忘记带小晗去。”苏璟淮看着程清晗的小样子，也无奈的再一遍保证着。
“走吧。”程清时也拍了拍苏璟淮的胳膊，话依旧不多的样子。
苏璟淮觉得好笑，悄悄对程清时说，“念念说我和你有点像，不过你话太少了，看起来冷冰冰的，还是我好相处些。走了。
前一秒还拍着别人肩膀的程清时，下一秒就成了被拍的一个...转头看着在和苏璟潇道别的程清念，微微皱了皱眉毛。
“程叔叔...”苏璟潇和程清念道完别，犹犹豫豫之下还是站在程永哲面前，不好意思的喊了喊。
程永哲有些好奇，蹲下身子，“璟潇，怎么了？”
“咳...虽然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说...”
大家的注意力可都被吸引过来了，程清念好笑的抱着胳膊看戏。
“什么呢？”程永哲问，不得不说，对待孩子这件事情上，程永哲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父亲。
“咳咳！”苏璟潇咳嗽了两声，特别严肃的看着程永哲，“程叔叔加加油，还有弟弟妹妹们出出主意，希望程叔叔能早一点把程记的，包子铺，卤味，还有糕点摊都开到京市。”
苏璟潇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担心自己漏掉了哪一个店铺，很认真的想着。
“为什么璟潇忽然这么说呢？”不单单是程永哲好奇，林云静也觉得好玩，问了出来。
不问没什么，这样一问，还真的把程清念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因为真的太好吃了，如果叔叔早点把店开过来，就能一直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卤味和糕点了。”
小孩子的话让大家的笑了出来，周蕊觉得无奈又轻轻的打了一下她家闺女的小脑袋，不知道这小家伙想什么，就知道吃。
苏家人走了，一时间还让他们有些不习惯。程清念看着蔡玉芳，想起刚刚苏奶奶说过的话。最开始的时候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其实真的很难想象不是么？上辈子到最后，她都以为爷爷奶奶只是平平无奇的农村人，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爷爷的医术，程家的医术传承多少辈，国内是出了名的。
奶奶从前也和苏奶奶一样，如果没有很多很多变故，她也会成为京市那样有名的大学里的教授，而不是留在这里...
想着想着，程清念又笑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
他们，都在一天一天变得更好啊。爷爷终究还是回回到那个位置上去，奶奶也找到了另一种的快乐。
第一百六十章 新年
忙忙碌碌，一年过的是真的快，明明觉得才刚过了年，转眼又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
这一年里，程家的生意可以说是发展的很不错的，第一家蔬菜店也在镇子上开起来了当然，这次可没有叫什么“程记蔬菜店”、“程记蔬菜摊”这样的名字。
这名字刚被提出来的时候，程永哲的眉心就跳了跳。别的不说，就有够土的。
最后他们还是定下了“和丰超市”这样一个名字。
没错，超市。
程清念连想着后世那些开遍全国的连锁超市，计上心来。
既然要开果蔬店，何必局限于果蔬店呢，超市不好么？
嗯...程清念一个好想法，程永哲倒是要跑断腿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一个人搞这些事情了。程永哲这段时间一直有意拉扯程永辉，让他跟在身边学了好些东西。
程家这个二叔，虽然不是特别灵光，但是做事稳妥，的确是个干副手的好苗子。
程永哲做好多事情都带着他在旁边，听着学着，现在也算是小有成效。两个人搞这个超市的事情，到处找货源。
其实说这些，程永哲也是第一次做，之前做服装生意，跟着宋云钟去深市进货，他也算是摸到了一点苗头，所以这次去搞超市生意的时候，也不算是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着门。
不过，大致方向是有，但中间太多太多事情他要操心了，两个人可算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跑了几个月来来回回的，才算是把事情敲定下来。
这个果蔬店程永哲也没客气，各种受益进账之后他可一直囤着的，这下子一举在津市买了块地皮，不在商业区没那么贵，但是在住宅区啊，超市买果蔬的，那可不像是服装店什么的，人家逛街的时候去看看，买一件穿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
吃的可是生活必需品，每天都得要的。
相较于津市总体的地价，这个可以说算是很少的价钱了。按着程清念的想法，装修了装修，那可是好的不行了。
或许是因为程清念学中医的缘故吧，也或许是家庭的影响，不单单是程清念，家里所有人更偏向于中式的装修风格，所以这个超市，还是按着程清念想象装修的，理想化超市。
颜色都是比较重的，货物架也是程清念和程清晗选的，两个小家伙都选择了颜色比较深的黑色货架，总体看起来，这超市还有点莫名的庄严感。
这件事情已经是他们今年最大的进展了。和丰村的地走上正轨，也不再是一个无底洞的投钱洞了。
为了方便运输，程永哲还买了两辆大卡车，专门运货的。也是请的会开车的师傅，要说村子里，还真没人会开车。
不过，百忙之中程永哲还是先跟着宋云钟学会了开车，不过这时候驾照没那么好考，后来那高中毕业的学生，一个月就拿上驾照的事情放在这边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从见过苏国维他们开车来往的便利之后，程永哲就寻思着学会开车的，一年折腾下来，驾照也总算是拿上了。
虽然家里现在是给买不起家用开的小汽车，但总会用到的嘛。
和丰村的茶山还是没有开始准备，毕竟这是一个大工程，要消耗的资金真的太多太多了，他们现在也消耗不起。
包子铺和卤味生意依旧很好，糕点摊也暂时没有大的变动，不过，津市那边他们租了一套房子，面积不小，刚好给路奶奶他们住。
这样总不用一直借用宋云钟在津市的房子了，也省了好些麻烦，虽然他很不愿意没有好吃的一日三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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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来来，小心烫！”程永辉拿着布子把刚做好的汤端了上来，一路上还担心烫到小孩子们。
“欧~过年咯过年咯~”小家伙们坐在桌子上，家里买了饮料，就程兆礼，程永哲和程永辉三个大男人愿意喝点小酒，其他都是喝饮料的。
鞭炮声响，春节联欢晚会是年夜饭的BGM，一桌香喷喷的菜，大家吃的不亦乐乎。
“念念吃这个，不是最喜欢了？”程锦安往程清念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谢谢三哥！”程清念笑着，刚刚她可眼馋着呢，因为太远了夹不到。
不过...鱼肉。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苏璟淮在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好像格外照顾她，她喜欢吃鱼，他夹过来的鱼都是没有刺的。
嗯...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一个好哥哥。
“今年，咱们家的生意更好了，以后我们也会越来越好的。干杯！”过年热热闹闹的，程兆礼也开心，端着酒杯喝着。
今年过年，他们人更多更热闹了，不单单是程永哲一家，程永辉一家，路奶奶依旧在这边，还有林云波他们。
因为村子里庄园的事情，他们和刘老太太那边彻底是闹翻了，现在和林云静对那边的态度一样，唉，眼不见心也不烦。
“行！这是咱家搬到镇子上第一年！这段时间大哥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心里有数，以后！也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干杯。”程永辉笑着对程永哲说，他心里，清楚着呢。
“干杯！”程永哲也不和他客气，兄弟俩杯子一碰，谁也没客气。
今年过年是在镇子上，这些时候他们都攒了不少的钱，程永辉也要跟着程永哲一起到处跑的，村子里的房子就搁置了，在镇子上也买了房子。
不过林云波他们倒是没有，他们还是盯着村子里多一些，要不就是往津市跑，原本想着在这边也弄一套房的，现在也不是没有那个条件，但是被程永哲给劝住了。
后续超市很多事情他肯定是要去管的，程永哲顾得地方太多，肯定不能一一的都照顾到。
那现在在镇子上买房子就相当于无效投资了，还不如再等等，看看津市有没有机会。
林云波和李月英还真的没想过自己家有一天能住到市里面去，先是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俩人合计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盘算着觉得程永哲说的对，一时也没有冲动。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听说，你最喜欢小晗？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时候，一大家子大人小孩子的都聚在一起，大人们也聚在一起聊聊工作，休息休息。
家里条件好了，大家也想着能更好就更好些，即使是大过年的聊起来也是觉得高兴的。
小孩子们就在院子里玩捉迷藏。
程永哲买的房子是很大的，前面的卤味点大门一关，一个大店铺加上后面的院子和小二层，小孩子们玩的都很高兴。
轮到程清念捉的时候，零零初还会在旁边悄悄使坏，谁让这是他的主人呢。
夜渐渐深了，熬不住的都四仰八叉的睡在了房间里。
可能是消耗太大了，他们都被抱回去了，都没有察觉。
“念念，爸爸先抱弟弟上去了，很晚了你要不要去睡？”程永哲怀里抱着程清晗，声音很轻，不想吵醒程清晗。
“我还想玩一会，爸爸不用管我啦。”程清念摆摆手，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身后是家里的灯光照着，家里因为知道他们过年肯定会在院子里玩，还在院子里拉了一排小灯，所以一点都不黑。
“那好。困了就早点睡，晚安。”
“晚安。”程清念笑着，按照习惯和程永哲道了晚安。
零零初卧在程清念的脚边，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零零初顺毛。
挺快的，她回来已经一年半了，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他们也不会走上之前的老路。
她现在还有空间，有零零初，还认识了很多朋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都很好很好。
“在想什么？”身边忽然落下一个身影。
程清念抬头一看，是程清晏坐了下来。
“大哥玩了那么久还不困啊。”
“你不是也不困？”程清晏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很温柔。
“嗯...就还不想睡。”程清念的手还落在零零初毛茸茸的脑袋上。
“零零初都困了。”程清晏看着咪咪着眼睛都零零初，声音中带着笑意。
“嗯？”程清念低头去看，果然零零初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巴着。不管她做什么，零零初好像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像个小小的守护神一样...
“听说...你最喜欢小晗？”程清晏坐在旁边，学着刚刚程清念的样子，看着前面，似乎是在发呆，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什么？”
“小晗说，你说过最喜欢他。念念...是大哥哪里做的不好吗？”程清晏歪头看着程清念，语气带着些许委屈。
不好不好不好！程清晗个小家伙，是要害死她啊....
“没有没有，大哥特别特别好。”程清念连忙摇头摇手，强大的求生欲告诉她，保命要紧。
“是吗？可是念念还是最喜欢小晗...”
“我也很喜欢大哥的，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大哥真的特别好，照顾我，保护我们，我真的很喜欢大哥。”程清念很认真的解释。
“那...”程清晏扭过头，忽然凑近了程清念，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小时和小晗，念念最喜欢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程清晏看着程清念认真的模样，让她有些惶恐。但是目前这个情况，程清念觉得，她要是说另外两个人，目测要完。
“大哥，当然是大哥了。念念最喜欢大哥了。”为了表示自己对于程清晏的喜欢，其实是害怕被他盯着眼睛看，程清念干脆直接抱上去，小脑袋缩在程清晏怀里，反正她才不到6岁，卖萌不可耻。
“嗯...这还差不多。”程清晏低低笑出了声，虽然才12岁，可是大哥给她的感觉，真的好温柔啊。
“嘿嘿嘿，那大哥是最喜欢念念嘛？”程清念抬头看着程清晏，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只觉得心都化了。
“当然了。”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宠溺的说着。
“嘿嘿，我就知道。”
兄妹两个人坐在这，有一小会儿没有说话。
上一世，大哥离开的时候她才12岁，后来太多太多事情，以至于渐渐都要忘记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抱着她，给她穿衣服，还会哄她睡觉，也会和二哥和弟弟争风吃醋的人...
“念念。”
“嗯？”
程清晏抱着小姑娘，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你...担心的事情很多，对吗？”
程清晏一说话，就让程清念打了一个寒颤。她做的小动作，爷爷发现了，大哥也看出来了么？
“大哥...再说什么？”她不敢去看程清晏的眼睛，只能低着头。
“唉...”程清晏把小姑娘拉到怀里，“吓到你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只手抚在她的小脑袋上，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小姑娘躲在她的怀里。
“从你有了空间开始，大哥感觉的到你知道的东西更多了，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比如说和爷爷的医术，还有家里和店铺的装修，甚至妈妈的设计图你也有帮忙。家里开店你也出了很多主意。”
“我...我是有在空间学些东西...”程清念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大哥看出了她多刘老太太那边和对程永泽那边的小动作呢。
“嗯...还有外婆和三叔，我们都知道。”
“！！！”刚放下的心还没落稳就又被提起来了。程清念吞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哥...”
“念念，别担心那么多好吗？我们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不想让你受伤。想做什么就告诉爷爷奶奶，告诉爸爸妈妈，告诉哥哥们知道吗？”程清晏捧起小姑娘的小脸蛋，特别特别认真的注视着她。
程清念是真的，从这双眼睛中看见了担心和心疼。
“我们想做更多更多的事情来保护念念，我们也知道念念想要保护我们，但是念念，不要担忧太多，相信我们好不好？”
他们都看得出来，程清念真的很用心的。原本家里那些事情他们从来不觉得什么，但是程清念一次一次受伤，小丫头想的东西，操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好像就没有什么让她不担心的。
他的妹妹，是要宠着的，是要享福的，不是要来受苦的。
“好。”以后，都交给爸爸妈妈和哥哥。程清念的眼泪悄悄的打湿了程清晏的衣服。
每次想到家里人都这么好，她就会更难过为什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没了
“永哲啊...唉，节哀顺变。”村长拍了拍程永哲的肩膀，明明只是那么轻的动作，却好像一下子将程永哲的背拍坨了下去。
村长把手里的信封塞到程永哲手上，程永哲却没有力气去抓住。
一家人坐着牛车赶到镇子上，牛车不贵，可是家里也不富裕。程永哲林云静带上两个孩子不过需要三块钱，可是林云静流着泪，颤颤巍巍的手从怀里的包里掏出三块钱。
包很旧，里面的钱也不多，可是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镇子上的砖厂很赚钱，村子里不少的劳动力都在这边做工，拼力气干活儿，有的人赚得多有的人赚的少。
寻常他们也不怎么来镇子上，一周抽上那么一天，林云静带着烧了点荤腥的饭菜来看在里面做工的程清晏。
有时候，会带上程清念。因为程清晏很想妹妹。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砖厂门口的人凶神恶煞的，见到他们一家子过来就拦着他们，喊着。
“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你们把儿子还给我！”林云静上气不接下气，哭着要进去。
“你们是程清晏家的？”
“对，对对，把儿子还给我，儿子还给我。”林云静一听到大哥的名字就已经不能安生了，因为奔波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因为伤心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
那个原本很温柔的人，现在在大街上头发散乱的哭喊着...
那时候的程清念12岁，她懵懵懂懂的跟在后面，手里牵着和她一样大的程清晗。
他们好像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
“老哥，行行好，让我们看看儿子。让我们看看？”程永哲也哀求道。他扶着妻子，拽着门口保安的手，请求着。
“不行，你们赶紧走吧，赶紧走。”门卫摆摆手，驱赶着着一家人。
“让我看看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我不相信啊！”他们不知道自己该有多无助，也不知道能找谁，只能在这里哭喊，无力的...哭喊。
“唉，你们赶紧走吧，这事少搀合了。人家不给你们钱了吗？拿着就赶紧走吧，你家还这好些个孩子呢，拿着那钱也能过好点。”
“老哥，你就让我们进去，你说儿子来的时候，高高壮壮一个小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人也不让我们看，我不相信，不能相信。”程永哲不是林云静那般的哭天喊地，可是他心里的难受也不少半分...
好好的人，咋说没就没了？
“唉呀，说你们你们怎么不听，你们再在这儿闹，连那点钱都拿不到了，赶紧走吧，赶紧走。”门卫看这家人，也实在是不忍心，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别耗在这里了。
“谁？在门口闹事儿呢？”铁栅栏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那男的带着衣服墨镜，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花衬衫黑裤子，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少爷，没多大事儿，我马上就把他们赶走。”门卫扭过头去，先是带着笑脸跟那个男的说话，接着转过来又是赶他们走。
“赶紧的，走走走，别在这儿碍事儿，快走吧。”
“少爷？你是这家的少爷？我要我儿子，要儿子。少爷求求你了，让我们看看儿子，我不相信他没了，我儿子打小身体就好，怎么做了没几年的工人就没了。”林云静一听，注意力就全都转移到那个“少爷”身上了。
“你们是程清晏的家属？”那个“少爷”摘下自己的墨镜，似乎感觉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很好笑。
“是，这位少爷？您可是厂里管事儿的？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儿子。”程永哲一下一下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抚她。自己和这个看起来就面不怎么善的“少爷”打交道。
“呸，死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钱不都给你们了，赶紧滚别碍事。”那个“少爷”吐掉自己嘴里的狗尾巴草，说着。
“不可能死的，不可能死的。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年轻他怎么可能死。”林云静拼命的摇着头，不愿意去相信。
“真烦，说死就死了，哪那么多事儿。别指着你那儿子想讹更多的钱。”
“我们不是要讹你的钱，儿子不明不白的你们就说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有就说我儿子死了，我们也不是好糊弄的。工地上出事故，你们都没有安全保障的吗？”
“你一个泥腿子，还知道什么安全保障？赶紧拿着你儿子的赔偿款走，别那么多事儿，到时候小心让你一毛都拿不到。”
“我不要钱，我就要我儿子，你把我儿子还回来。人是好好的在你着工作，现在给钱说我儿子没了，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道理，把儿子还给我，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死娘们儿废话还多，行，你不是要你儿子吗？赔偿款别要了，你别要赔偿款我就把你儿子还给你。”
“好，我们不要。请你把我们儿子还回来。”
程清晏是个活生生的人，人没了，什么也看不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钱？钱回来了，人呢？人没了还有什么？
“你。”少爷指了指门卫，“把钱拿回来。”
“是，少爷。”门卫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一家剩下的四口小小的叹了口气。
“去，把那个死了的还给他们。”
程清晏被两个人抬了出来，就随意的扔在他们面前。
是真的...死了。
原本再怎么不相信，再怎么不愿意去相信的程家人也已经控制不住。
林云静更是直接扑上去，“小晏？小晏你醒醒，你别吓妈，别吓妈啊...你不是最喜欢妹妹了，念念，念念快过来，快过来把你大哥喊起来。”
12岁的程清念还没有小学毕业，刚刚站在那边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哭也没有闹的。她左手边被16岁的程清时牵着，右手边牵着12岁的程清晗。
三个小家伙都没有哭，没有闹。可是在看到程清晏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就留下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台阶可真高
“大...大哥？”程清念走过去，走到程清晏的身边还一直僵僵的。
大哥...没了？
从小到大，那么疼她的大哥，现在没有气息的躺在这里。
她伸手，又停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
眼泪越哭越凶，越流越多，“大哥，大哥你醒醒，念念在这儿呢，你不是最喜欢念念了么？怎么不起来看看我...怎么不起来...不起来看看我。”
程清晏的脑后，有一块干枯的血迹，身上看起来也有很多打架留下的伤痕。
“为什么，为什么大哥身上有这么多伤？”程清时一时也没有忍住，和程清念一样跪在了路边，眼眶红红的，手垂在身体的两边，拳头捏的死死的。
“为什么我大哥会受伤，你们给个解释！”程清时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冲上前去抓住“少爷”的衣领。
“少爷”看着他们的眼神很不屑，也丝毫不在意程清晗抓着他的衣领。
他伸了两个手指，示意后面的壮汉上前，原本就瘦弱的，才不过16岁的少年扔到地上。
那是记忆之中，程清念见过的，二哥最激动的一次。
程清念和程清晗跪在大哥身边，懵懵懂懂，但他们知道...大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自己在工地里打架斗殴，工地还没把他开除都是看他能干活儿。自己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那也是命，人也见到了，赶紧带着滚，别在这挡道。”
打架斗殴？大哥到砖厂，找这么个钱算多的工作多么不容易他们都知道，怎么可能打架斗殴。
程家不服啊，不服...
那是一条人命，是他们的亲人，说没就没了？怎么就能说没就没？
程永哲背着自家大儿子的尸体走到警察局，程清晏那一身的伤，他不相信来的能那么莫名其妙。
“什么事？”警察看着他们背着一个尸体，也觉得有些瘆人。
“我要报警，我想请警察调查一下我儿子身故的事情，我不相信他这是意外，一身的伤我不信是简单的意外。”程永哲红着眼眶，到底没有在外面留下一地眼泪。他站在警察局，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什么事情，说具体点。”小警察看着他们这拖家带口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拿了笔就准备记录。
“程清晏，在镇子上砖厂上工，昨天忽然寄了一大封信到家里说我儿子没了，我们一家子不信，赶了最早的车来了。砖厂子里要我儿子的尸体，他们不给。让我们拿抚慰金滚，钱我们能不要，儿子不能不要，尸体是拿抚慰金换回来的。”程永哲不知道自己哽咽了过少次，才完完整整的称述这事实。
“警察你看，你看看我儿子身上还有没有一块儿好地儿，我不能叫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走了都不安稳啊。”
小警察很年轻，应该是刚工作不久。看着面前这一家人眼中也闪过不忍。
“你们等等。”说着就去后面找了更大的官。
衣冠楚楚的啤酒肚从后面走出来，扫了一眼他们，“是你要找砖厂的事儿？”
“什么叫找事？我们是想求个真相。”程清时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从他出来说的第一句话起，他们就知道，不可能了。
“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你们儿子就是自己不注意莽莽撞撞的贪那两个钱，自己给自己摔死了还要真相？我看你们是要讹人还差不多。我们警察局是你们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吗？感觉走。”啤酒肚摆手驱赶着他们，还指着刚刚那个小警察，“你，把他们赶出去，别什么闹事的人都往里带。”
“什么意思？就算是我们误会了，您难道不应该先去调查再下定论吗？为什么不调查就把我们赶出去说我们闹事？我哥身上这么多伤，就是摔倒了能摔成这样吗？”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程清时一字一句对着面前这个披着警服的禽兽说。
“小屁孩懂什么。”啤酒肚的警察看着这一家人，又看了看背着的尸体，似乎也是不耐烦了。“干净给我赶出去。”
接着他就转身进了屋子里，后面出来的警察把他们扫地出门。程永哲背着程清晏不方便，更不想把他摔了，家里条件没有多好，身上也没有二两肉，几乎是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就被赶出去了。
刚刚进去的那个啤酒肚又走了出来，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和当时他们在和丰村收到的一般无二。
“行了行了，不就是要点钱吗？赶紧拿了滚，别再闹事了。”
信封砸在他们面前的地上，程清念小小的一直牵着自己的弟弟，明明台阶很矮，可是为什么在她看来，这台阶高不可攀呢？
还能看见那个啤酒肚把刚刚小警察写的两页纸撕了带走，他们今天的到来，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小警察看着啤酒肚进去了，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
他把地上的信封捡起来拍了拍，递到林云静的面前。
“拿着吧。砖厂的事情别掺和了，也不止你们一家这样，上面不让，都管不了。你们就是闹了也没有用。您看你家还不止这一个儿子，小孩子们还要过呢，这点钱也没多少，砖厂来头大，这点就回去...安顿了，剩下的留着家里补贴吧。拿着...拿着吧。”小警察似乎是看到了林云静不愿意拿，硬往她手里塞了进去。接着也不敢多说话，转身就回去了。
林云静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程永哲和三个孩子，眼泪流的太多了。
“走。”程永哲看着这个警察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背着程清晏就往回走。
下葬那天没下雨，天气还不错。就好像只有他们，会因为这件事难过。
程清时看着大哥下葬的地方握了握拳，以后他就是最大的孩子了，大哥守护不了的，他来护着。
记忆之中的大哥是什么样子，从小学毕业就没有继续读书了，下地干活，到镇子上做工。能赚钱的，能养活弟妹的事情他都做。每次见到弟弟妹妹都会给糖，会温温柔柔的揉他们的头笑着说：“大哥在呢，你们只管上学念书。”
他们的大哥，是最有担当的男子汉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哥，给念念穿衣服好不好？
程清晏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姑娘，心下无奈又宠溺。
他抱起小姑娘来送到房间的床上，掖好被角，怕她冻着的时候却意外看见小姑娘的眼角划下了一滴泪水。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那手蹭掉那滴泪珠，程清晏心疼极了，一只手放在小姑娘的后背上轻轻拍打。
十一岁的程清晏甚至没有到变声期，稚嫩的声音却也很温柔，“念念不哭，大哥在呢。乖啊，念念不哭了。”
程清晏的声音不间断的重复着，似乎也安慰到了梦里的女孩。
那句“念念不哭，大哥在呢。”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梦里的程清念感觉，那些痛苦的回忆渐渐远去，渐渐的变得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了喊她起床的声音。
“念念醒啦？哥哥给你穿衣服。等下带你下去玩。”
“怎么？睡了一觉大哥也不认识了？”
好像还有谁，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大哥么？
好温暖啊。
程清念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是了，过去了。
面前是一个胸膛，看起来也是一个孩童。程清念抬起头，发现自己是在程清晏的怀里。
哥哥抱着她，把她圈在怀里，她好像睡得很安稳，连那些回忆似乎都被哥哥赶跑了。这个小小的身躯没有那么强大，小小的怀抱也没有那么宽厚却为她挡着风雨，为她带来温暖。
程清念没忍住，在大哥的怀抱里蹭了蹭。奶香奶香的，是孩子的味道。
“念念醒了？”似乎是被程清念给闹醒了，程清晏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嗯。大哥怎么在这里呀？”程清念笑着，眼睛亮亮的望着程清晏，一下把人的心都给照亮了。
“昨天晚上你好像做噩梦了，我怕你害怕，就陪着你睡了。要起吗？还是再赖一会儿？”程清晏捏了捏程清念的小鼻子，多熟悉的一个动作...
“要起要起，要哥哥给穿衣服~”程清念也跟着做起来，抱着程清晏不撒手。
小男孩也乐的顺着她，笑笑应着。抱起小姑娘就熟练的给她穿衣服。这种事情，家里两个哥哥都是常做的。
程清念软软乎乎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任由程清晏给她穿衣服，心里享受的不得了。
“大哥，抱~”换好衣服的程清念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清醒了，嘟着嘴张开双手。要抱抱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程清晏无奈又好笑，就觉得心都是软的，“好，大哥抱。”
都过去了。
程清念趴在程清晏怀里想。这一世，她会护好家人的。有些东西，也许她已经开始释怀了吧。
程清念偷偷的看了看大哥的侧脸，就比如昨晚的梦。
从前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是失去大哥的那段过往，是那个时候全家人的悲伤与痛苦。那一段段的经历，也就每次在她睡得时候折磨她，让她对于这一笔笔的过往更加印象深刻。
每每都会在夜半时分醒来，最初还能抱着自己哭一哭，哭到累了就不会梦了。后来，却只能盯着窗外的月亮，想着今天的月亮比昨天，又缺了一块儿呢。
昨天晚上，那段过去的故事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现在美好的记忆冲淡取代，梦里，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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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抱着程清念下楼的代价就是，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眼睛齐刷刷的就看过来了。
“大哥怎么抱着妹妹？”程清时话说的不动神色，眼睛却是看着程清晏“若有所思”。
“家里小公主乐得给我抱，是不是念念？”程清晏说着还不忘逗逗自己怀里的程清念。
如果她现在不是个小孩子，估计很想做摇头扶额的动作，只可惜不太合适。
但没关系，为了避免一家人的死亡凝视，她还可以...把头埋到大哥怀里。
要知道，二哥可是最记仇的啊~不过...不记她的就是了，嗯，估计会在二哥的小本本上记一笔叭，嘿嘿。
这一次过年，他们也是一家子空出了一周的时间去京市。不过，这一个星期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因为新的一年里，他们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积淀了一年的林云静，可算是要让“印象·记忆”这个品牌走上正轨了。
他们也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让自己的品牌渐渐取代进的货物，让它一点一点发展起来。
这一年林云静有灵感的时候就会画一些设计稿，有时候程清念还会给点想法。所以设计稿是一点都不缺的。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程永哲，宋云钟，林云静和程清念就再一次的踏上了找合作伙伴和货源的路，之前因为突然意识到的问题，没有和看好的那个商家合作，人家也觉得有些可惜，当时还留了联系方式，说是以后需要也可以再联系。
这次他们就过去把这件事情彻底敲定下来，货源，货车，司机师傅一应俱全。
服装场也是在去年的下半年已经开始运作了，先试着做了一些样品出来，磨合了一下还不错。生产链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厂子很大，现在还没有全部上工呢，主要他们的店小，也用不太到。
存货已经有了，现在可不就等着开春好做一番大事业了吗？
于是，在1992年的春季，这个在津市很火的“印象·记忆”服装店，推出了除了旗袍的其他款式衣服。而且还是常服。
这一下子吸引了很多女性顾客来观望啊，程清念说，这叫季节限定。
于是，“印象·记忆”季节限定的主打系列——初春印象，就在这样一个备受期待的时候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大概有二十套的衣服，外套，衣服，裤子都是包含的，还不单单是去年林云静想出来的那些。
毕竟每一年都会有变化，时代，也总是在进步中度过的嘛。
改进加创新，“初春印象”系列买的可以说是非常好了，这个牌子的广泛程度也算是拉开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定居？
这已经是程家人第二次集体到京市这边来做客了，虽然说不得轻车熟路，但到底是不陌生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还一起相处了一个月，两家小孩子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
“念念，小晗，你们是今年夏天入学，还是明年啊？”苏璟潇坐在座位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程清念和旁边的程清晗。
“嗯...我跟着姐姐，姐姐想今年就今年，想明年也可以。”作为一个深度姐控，程清晗最大的目标就是——粘着姐姐。
誓要打败大哥二哥，做姐姐心里...嘿嘿，最喜欢的人。
这下目光都落在了程清念身上，说实话，她还真把这一茬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重生回来这几年一直都在忙家里的事情，光把心思放在让家里过的更好这件事儿上了，差点忘记了自己也还是要上学的。
不过她自然也没有不愿意去的意思，学的东西简单是为了让她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但是老老实实过一遍小时候的生活，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啊。
是上辈子没有过的那种享受。
想想以前，她吧那么多精力都放在了家里，家里没分家，条件也很艰难，他们都没有办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拿着家里的钱上学。
除了学习，还有很多时候帮着家里做农活儿。她年纪小，不像现在，根本提供不出什么赚钱的法子，也没有什么主见。只能帮着家里做些活儿。
父亲程永哲也许也是像现在这样有过一些大抱负的吧，但是阻碍太多了，没有分家是一点，程永泽那高昂的彩礼钱也是一点...
现在其实是有机会让她全身心的去感受那些校园生活，可能要学习的是1+1=2的知识...
但谁说就一定枯燥了呢。
“还没和爸爸妈妈说过呢，潇潇姐姐倒是提醒我了。”程清念也用小胳膊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大人一般做出认真思考的动作。
可可爱爱...
“今年就去吧。”坐在一旁，小小年纪煮茶技术就已经炉火纯青的程清晏，有模有样的将刚烹好的茶放在程清念面前，说着。
“嗯，今年吧。”程清时也附和。自家弟弟妹妹那么聪明，也没有必要拖来拖去的嘛，家里现在啥都供得起，挺好的。
“姐姐觉得？”程清晗拉了拉程清念，询问着。
“嗯，我也想今年，有空的时候和爸爸妈妈说说叭，我们俩今年就去上学。”摸摸程清晗的小脑袋。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家里人的学习。无论是程清晏还是程清时，都不需要多操心。前世的时候，弟弟成绩也非常好的。
如果没有...
不过不重要了，这一世，她不需要如果。
“清晏哥，小时，你们是先搬津市还是直接来这边？”苏璟淮知道程家大人什么事儿都愿意和小家伙们讨论，所以问他们这些大事也没什么关系。
“好像爸妈也没决定。”程清晏想了想，爸妈还没确定下来，之前有问他们的意见，但是都没有想好。
“嗯。爸妈问我们的意见，我们也没想好。”虽说程清时不是那么爱喝茶，但是架不住家人喜欢，所以跟着就也有些习惯了。
而且，大哥的烹茶手艺，并没有因为年纪小而逊色很多呢，毕竟是被爷爷那个“茶鬼”亲自调教出来的。
“是啊，这边是老宅，如果有钱了的话，站在爷爷奶奶的情感上肯定是最希望先把这边定下来的。”苏璟淮这样一问，程清念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家里在为这个事儿苦恼呢。
“不过津市那边的话，相对来说生意方便一些嘛，毕竟在京市这边我们还算是一点生意都没有呀，跑来跑去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会很累。”程清晗皱皱眉，情感上是一回事儿没错啦，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爸爸妈妈那么辛苦。
“京市是首都，房子价格什么的涨得会很快。有利有弊，没有办法一把拿下就还是要慎重。”程清时自己其实有些偏向于京市的。
房子一直放在这边其实也并不是多好，还会欠着苏家的情。这边定下来他们就是不着急回来其实也没关系，在镇子上把生意做稳妥了，慢慢转移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就说些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儿还挺重要的，还是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好好考虑吧。”程清晏笑了笑，自家弟弟妹妹，操心的怪多的。
倒是苏璟潇一把抱住了程清念，捏着她的小脸蛋，“啊~念念，姐姐好喜欢你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直在一起啊。”
她的脸蛋...似乎很受苏璟潇的欢迎。
“潇潇姐姐那么喜欢我啊~”程清念忍不住打趣着。
老阿姨嘛，内心难免住着一些狂放的小妖怪。
“...念念学会了啊，都会取笑我了。”苏璟潇虽然看起来是个假小子的样子，但是对外人性格还是很高冷和含蓄的。
粘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妹妹...也是她做混世魔王的时候，没想到的啊。
“如果你们在这边，就能经常一起上学放学，朋友也对，会更热闹些。”苏璟淮也歪着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加入这个话题。
“快了快了。哥哥姐姐不要着急嘛~总不会一段时间不见我们，你们就把我们忘记了才是吧？”小孩子，最好哄也最不好哄。
程清念凑到两人中间，一手拉一只胳膊，撒着娇。
“怎么可能会！”
“不会的。”
两人异口同声，忽然有了姐弟的感觉呢。
大家又相视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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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姨，上回不是想要一件旗袍来着吗？咱那个设计图我做出来了，看看？还有小蕊的。”林云静这回来可是大包小包的。
之前她们去那边就看上了“印象·记忆”的旗袍，最后很不好意思的想要定制两件。
林云静自然不会吝啬了，加了几天班想了想就把图纸定下来了，还和两个人讨论来着。
俩人都很满意她才后来开始制作，这回是吧她们期待已久的成品拿过来了。
“是嘛是嘛，我要试试，现在就要！”苏奶奶和周蕊一下子都激动了，两人的眼睛都冒绿光了呢。
“好。”林云静轻轻笑了一下，把衣服拉出来给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