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半敲门
林云静拿出那两套刺绣旗袍，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绣下来的。
有了程清念空间样品和书籍的知道，如果说她之前的手艺是足够让人惊艳，那现在的手艺可以说已经栩栩如生，出神入化了。
为了家里能发展的更好，他们谁都不敢偷懒不是？
“这个藏青色的是给苏阿姨的，藏青色很适合苏阿姨的严谨性。这个粉杏色的是给小蕊的，小蕊小蕊嘛，你活泼乱跳的性子正好适合。”林云静笑着打趣。
“虽然很好看，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周蕊听来听去，傲娇的哼了哼，总感觉林云静在内涵自己幼稚。
但是衣服实在是太好看了呀。
“那你还要不要试试？”林云静也不恼她，就笑着逗她。
“要！”瞪了瞪自己的眼睛，十分孩子气的拉着苏奶奶两个人上楼去了。
“还给孩子们带了几件衣服，嗯...也不确定他们喜不喜欢，来看看？”林云静温温柔柔的对着苏璟潇和苏璟淮说。
“林阿姨的手艺可好可好了，我猜一定很好看。”苏璟潇和程家人熟了，也没有最开始的高傲性子了，就凑了上来。
苏璟淮也跟着。
“潇潇和念念一样皮肤白，穿红色肯定好看，这红裙子还是有念念的想法在里面呢，喜欢吗？”
“哇，好好看啊。林阿姨的手艺真的比京市成衣店和百货大楼的都要好看啊。”苏璟潇看到裙子，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
“这潇潇丫头和念念呆久了，嘴也开始变甜了。以前这小魔王嘴里哪听得一句好话哟。”苏爷爷听着苏璟潇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好笑。
“才没有！”可以看得出来苏璟潇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裙子，都要爱不释手了抱着。
“璟淮看看？男孩子的衣服简单，马上春天了，给你带了一件小外套，本来想做个蓝色的，觉得你们小男孩儿应该都喜欢蓝色，后来念念说还没试过白色，觉得你穿白色肯定很有气质。看看，喜不喜欢？”
苏璟淮的衣服后背上，绣了一个老鹰，看起来酷酷的，胸前的口袋上也有一个缩小版的，很是他这个年纪小孩子喜欢的类型。
“很好看，谢谢林阿姨。”苏璟淮觉得林云静的手艺真的很好，穿的什么的他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外套真的很好看。
“哎呦呦，就我们两个没有。真可怜。我瞧着老程头也有个新衣，那永哲衣服瞧着也是新做的。唉，就我们没有哦~”
嗯？一家人都有，独独落下他们俩？苏爷爷表示很不爽。
“噗嗤。”林云静和程永哲对视了一下，掩唇笑出了声，“自然不会没有。”
说着，变戏法一般的，给苏爷爷拿出了一套中山装，刺绣的颜色也没有很突兀，非常沉稳但都有特别之处。
给苏国维的也是一件外套，他们平时在部队里，穿常服的机会好像不是很多。
这一家子，拿到衣服也都很兴奋，转头就进房间换衣服了，可把他们无奈坏了。
“我看你们这个手艺赶紧努努力，往京市这边开吧。这手艺不开过来实在太可惜了。”苏国维先走下来，看着后面一起站在大厅里的家人。
苏家人颜值很高，气质也拿捏的死死的。相较于程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程兆礼是医生，也是文人，身上的气质就是温和的，就算是早年上过战场，跟过战乱也没有改变他医者仁心的感觉。程清念跟着他，有时候经常感觉，爷爷的胸怀好像可以容纳世间万物...
蔡玉芳是书香世家出身，农村的条件艰苦也没有改变她骨子里的气质，无论是身材管理还是气质体态，她都拿捏的死死的。
程永哲被教育的，也是一股读书人的气质，看起来有点...古时候文弱书生的意思。但是程清念知道，老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蹿下跳，到处打架的。从小在农村，条件艰苦的生活让他身上更多了一份坚韧与担当。
林云静虽然家里重男轻女，性格温温柔柔的，但是绝对不懦弱。如果她是一个彻头彻尾懦弱的人，早就被刘老太太扒的血肉模糊了。刺绣是她最拿手的东西，这也给她笼罩了一层温柔与恬静。现在的她，更较之前多了一份自信。
家里四个孩子也是，看起来都很柔软的那种，即使话不多，但是温文尔雅的感觉。
但是苏家不同，苏爷爷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带着军人的正义之气，苏国维跟着也是一股浓郁的硬汉直男风。
但是苏奶奶和周蕊却又是文人，搞教育的。可以算得上是两种极端的碰撞。
但也许是理工科的老师，苏奶奶和周蕊看起来，还带着人人都懂的...嗯，严谨。
所以苏璟潇看起来像个假小子，活蹦乱跳的，肆意张扬的很。倒是苏璟淮，有点温文尔雅的感觉。但和程家看起来还是差别蛮大的。
“这不是刚坐起来么，没发展起来先让你们饱饱眼福，以后说不定就要斥巨资了。”程永哲笑着打趣。
“啊，斥巨资啊，云静不能给我们打个折嘛？”周蕊上来挽着林云静的胳膊，闺蜜之间的撒娇，感觉一下就来了。
“可以可以，到时候我们火了，第一个就先给你打折特权。”林云静开玩笑着说，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一句玩笑话，后来会被实现。那张打折卡，早已不是一张简单的卡片了。
这次在京市留了一个星期，该逛的该玩的都带着小孩子们去过了。下次再来，就是定居了。
忘了说了，程永哲已经在和苏爷爷谈了，估计今年年初，“印象·记忆”的第一波新品一出，他们就有足够的资金把这边的老宅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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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程永哲的房门被敲响，明天他们就要走了，今天是谁会晚上来敲门呢？
“云静，永哲在吗？我有点事儿想和他说。”开门的是林云静，看着门口局促的苏国维，还有点意外。
“嗯在，我喊他。”
“那和他说我在书房等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厂子...你要吗？
林云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苏国维走向书房了，背影看起来似乎有些沉重。
她也不敢太耽搁，关上门就对刚洗漱完的程永哲说起这件事，“刚刚国维来找你，叫你去书房呢。”
程永哲拿毛巾擦着头发，一瞬间也有点纳闷，“刚刚？”
“对。”
“这个点儿找我？”苏家的小客房里也是挂了钟表的，他抬头看了看，都已经是11点了。今天也是孩子们玩的晚了些，有些不舍的走了才闹到这个点的...什么事儿，在这个点找他？
“应该是什么大事儿吧，我刚看国维来的时候，情绪好像挺严肃的。”林云静想着刚刚苏国维的神情，觉得不简单，看程永哲还楞在哪里，赶紧催着“你别磨叽了，赶紧的跟去看看啊。”
“诶好，这就去这就去。”说着就放下刚还用来擦头发的毛巾，赶紧去书房了。
林云静看着憨憨的自家丈夫，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也不知道平时在商场上为家里打天下的程永哲，怎么是这幅憨憨样子。
她摇了摇头，铺好床，坐在床上一边等程永哲一边看带过来的书。嗯...其实是从程清念空间里临时捞出来的，毕竟带书也很累的。
“进吧。”程永哲才刚敲响门，里面就传来了苏国维的声音，他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关门。
“国维，这么晚了找我啊？”程永哲进来，把门带好。苏国维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跟他示意了一下，他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对面。
“这不是有点事儿么。这么晚了，就不找你喝茶了免得回去睡不着。”苏国维坐在面前，虽然看起来是轻松的模样...
但局促还是展现在他眼前了。
程永哲挑了挑眉，对于苏国维这幅样子难得的有些意外。p从认识到现在，见过苏国维憨憨的模样，却还没有见到他什么时候这么局促过呢...
“怎么了么？你看起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在商场上打转，察言观色还是基本功。不过程永哲倒是难以想象，是因为什么事情，能让苏国维露出这副神情...
“咳。”苏国维假意的咳嗽了一下，似乎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是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嗯，或者是问问你的意见。”
“？”按理来说，苏国维是部队上的，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才是啊？
“你还记不记得你去年让我帮忙看的那个厂子？”苏国维一谈起正式，神情就严肃起来了，还带着军人的范儿，坐在那里都是笔直的。
“...”他这样一说，到忽然让程永哲想起来了，“是和平路上那个食品厂吗？”
“对对，就是那个。”
“记得啊，我之前觉得那个厂子位置很好，不过看起来生意不怎么行的样子，还有进去问过情况，但当时好像没有什么转让的意向，不是让你帮我看看，如果他们想转让什么的就告诉我来着吗。一年多都没什么消息，我这次还去看了来着，好像也还是那样，怎么了吗？”
那个厂子位置不错，之前他们来的时候瞎逛，看上了他位置好但生意差，如果能接手过来是好的。
不过看了几次，人家好像没有什么要转让的意思，他也不好冲上去问人家转不转让的，多尴尬。
“咳，其实这个厂子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将近两年了，是不太好。”苏国维不擅长谈论这种话题，他擅长干架啊...
唉，有点头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不太好为什么不转让呢？位置看起来也不像没有人接手的样子啊？”程永哲绝对有些奇怪了，他是个商人，自然是要以盈利为主了...
不能盈利的厂子，留着生小厂子吗？
苏国维有些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唉，也不是这样。那厂子是一直死撑着的。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那个厂子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经营不当，跟不上市场。你看上的时候也是在耗着...现在也的确耗不下去了。”
程永哲觉得更奇怪了，“国维，你怎么对这个厂子这么了解？”
“...厂子是我一个老战友开的。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们这做军人的，出任务什么的有时候真的难免遇到点啥事儿，身体好不好的也是个说不准的数。那厂子是一个老战友开的，他身体出毛病了，部队做不下去就转业开了这个厂子，厂子里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是退役转业的军人。”
对于部队的事情，程永哲还真的算不上了解，也就没有说话。
“你之前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奇怪，那厂子位置什么的都挺好的，也不是没有人想买下来。但是...你知道它不单单是一个厂子这么简单...”想到厂子里有不少他的老战友，现在...苏国维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记得军人转业不是会给安排的吗？”
“是会安排，但是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点伤什么的，而且都是兵营子里出来的，打打杀杀干的多，你说让他们能干些啥？出来以后做保安，做门卫的人家还嫌弃他们呢...之前想要这厂子的人，也都不愿意留下他们。我们也是真的不忍心看着他们这样，才一直耗着。现在真的是耗不下去了，我做不了什么，就只能想着能不能给厂子找个好主人，让他们也能...少受点罪。”提及自己的战友，苏国维也难免的红了眼眶。
“所以...你想到了我？”程永哲心绪也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厂子位置他是喜欢的，还在京市，这意味着他们在京市的根基了，包子铺，卤味店的那些料包能量产，就能让蔡玉芳别那么辛苦了...
但是这些军人...他还真是没想到。有些意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英雄无可厚非，但是，厂子也真的...养不起闲人啊。
苏国维看出来他的犹豫了，连忙开口，“他们不是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身体素质好的没话说，就是退下来了也都是好的，而且能做的事情很多的，功夫也都不错，做饭做菜虽然算不上顶好，但也都拿得出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夫妻间的体己话
“永哲，我也不是那种仗着我们交情让你留下他们什么的，你不然跟我去看看？去了解了解再做决定？之前很多老板都是一听，二话不说就解雇什么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了解了解再决定，如果真的用不了，我也不说什么，你只管解雇。”
程永哲看着苏国维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估计是来这边的人都挺介意的，他们自己也都不抱什么希望的。估计也是看在他们关系好的份上，把最后一点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唉，国维，我知道那些战友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我是个生意人，要做生意要赚钱的，你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是我一定会了解清楚，不到有色眼镜，尽最大的公平，可以吗？”
“够了，这就够了。”
苏国维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机会，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被pass掉。
程永哲有些头大，厂子他是很想要，机会也很难得，但是...他还真的不太了解那些退伍军人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他也真的无能为力。
“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愁的样子。”林云静把书放在床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程永哲。
“咱去年过年来的时候不是看上一个厂子吗。”
“嗯，有消息了？”林云静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他们也知道京市这边不好弄，原本也没有抱特别大的希望。
“嗯。”程永哲揉揉眉心，低声应到。
“怎么了？不如意吗？”林云静看程永哲这个样子，也有些意外。从他们做生意到现在，还没见他什么时候这样过呢。
“也不能说不如意。”程永哲调整了个坐姿，面对着林云静说到，“最开始和国维提那个厂子的时候就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我原本没多想的...”
林云静好像也有点明白了，她轻声问，“厂子和国维有关系？”
程永哲看了看自家媳妇，点了点头，“算是。那厂子是他老战友开的。我说最开始看着觉得奇怪，看起来不像是个盈利的，怎么也没有转让的意思。这才知道，里面挺多员工都是退役转业的军人。有些也是在战场上受了伤的。”
“什么意思？”
“国维让我去看看，厂子是可以转让出来，但是想给那些军人一个机会，别随意的就给人开除了。”
“...你是担心人用不了，开了的话...不太好？”
程永哲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了解那些军人。唉，主要我觉着那厂子位置那么好，不过就是希望看看人能不能留下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会一直都没人能把厂子谈下来呢…”
“嗯…你怎么说的？”
“……唉，咱也是正经要做生意的，我就说尽量看看，公平一些，不带有色眼镜。”
林云静忽然就笑了，伸手拉住程永哲的手，“不是挺好的吗？咱们家和国维也那么熟了，他是什么样的我们还不知道？他也不会强迫你，不过是想给他老战友求个机会罢了。到时候咱们看，能留下就留下，留不下咱们也没办法不是？那些军人退下来了，曾经也都是大英雄的，我们做到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我也知道，我就是觉得…那要是真的要不了……我们这个厂子做的食品生意，租下来之后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一个人天天做那些料包了不是？我又不好说他们做不做得来，都是啥情况的我们也不知道…”
“怎么老想写不好的呢？”林云静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抚上程永哲皱起的眉头，柔声说着“你想想看啊，那我们反正做起这个厂子来也是要招工的，招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手脚还容易不干净。咱在包子铺不是吃过一次教训了？那退下来的军人，人品什么的都是不用操心的，做事情也利索不是？”
林云静这样一说，还真让程永哲想起他们前段时间包子铺出的事情了。有一个在他们这边做工的师傅，收了程永泽的好处，把粉包给偷过去让他们研究去了。
原本是要偷方子来的，但是都是蔡玉芳做的，哪里留下来了方子，就算有他们也拿不到，就只能偷粉包去研究。
不过那个粉包剁的碎碎的，就是找也难把料凑齐，所以镇子上虽然也开了一个“钱家包子铺”，但味道还是真的不如他们的。
不过这件事下来，他们对程永泽真的更无语了，有些懒得搭理的意思。
“嗯...”程永哲这样一想，觉得也是有道理。
“我们明天送了孩子们回去，或者是干脆一起。咱家孩子小脑袋瓜机灵着呢，也能给我们点意见。明天带着去观察观察，我们就晚些再回也不是不可以。”
“嗯，媳妇儿说的对，听媳妇儿的。”和林云静一聊，程永哲心里那些浮躁都没有了，对林云静扬起笑脸，到像个孩子。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现在每天忙的，就是在这边也不得空的。镇子上不是都安排好了？”两人躺在床上，关着灯说着悄悄话。
程永哲的下巴在林云静头上蹭了蹭，声音也有些疲惫，“是吧。想着快些把京市这边的房子定下来，想着咱的服装店赶紧做起来，想着让孩子们能也上市里生活，也想让爸……早点回来。”
“嗯，爸虽然不说，但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喜欢的。爸医术好，还带着念念，要是到这边来了，进了医院以后发展也好。”
“是啊……唉，想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感觉每天掰成三天都还不够花的。我盘算着，念念和小晗也不是不能今年上学，就想着更努力让他们在大城市上学。小晏也是要上初中了，大城市教育总归是好的，我看璟潇和璟淮他们懂得东西学的东西就不少，也想让咱家孩子也能那么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规矩
“说的也是，念念和小晗聪明，比他们俩哥哥也是不差的，六岁上学我觉得刚好，要是到明年感觉就有些晚了。”
提起自家孩子，父母是都不会吝啬的。林云静和程永哲一直都在想，怎么能让孩子们更好一点。
“虽说咱们家现在真是不缺钱花了，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还总是会觉得钱不够用。我来之前合计了一下，约莫今年上半年尽量把京市的那个房子定下来，现在如果要盘下来这个食品厂，估计房子的事情又要再拖一拖了。”
想想程永哲就觉得头大，以前穷，只知道种地的时候就觉得，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给孩子们吃上一口肉。
现在赚钱了，开始做生意了，肉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倒是开始操心那些生意的事情了。
林云静抱着程永哲仔细想了想，“明天去看看吧，先不走了。那个食品厂我们之前看的不是方方面面都合适吗？如果明天去看，能和国维他们谈妥就是最好的，先定下来比较关键。妈一个人每天操心着包子铺和卤味的事情挺累的。我现在也忙着服装店的事情，路姨和小桃也在忙糕点铺，食品厂定好，包子铺和卤味就轻松了，到时候可以开分店什么的？我之前听说过连锁店的，不错不是吗？”
“嗯…”程永哲在林云静的颈肩蹭着，“云静，有你在真好。现在家里也真的很好。”
林云静轻笑了下，“可不是吗？如果我们只是要养活一家人其实已经不错了，谁让咱家四个小宝贝都不简单呢。念念的空间和零零初是最让人担心的，还有小晏小时和小晗，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孩子们还有更多的精力，根本不是局限于目前的这些书本课程的。”
“是啊，我们不就是害怕，如果念念走到以后，被别人发现或者察觉出来了没有办法保护她吗……”
“所以啊，任重而道远，程先生怕了吗？”林云静俏皮的对着程永哲眨眨眼。房间没有开灯，却是在月色之下，才格外的让人心动。
“怕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程永哲轻笑出声，在林云静的发间落下一吻，“睡吧，晚安。”
“晚安。”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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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整装待发的程家人，因为昨天苏国维说的事情集体决定再逗留两天。
这食品厂最后的主要负责人还得是蔡玉芳，所以自然不能让她先回去了。那边也是安排好的，再逗留两天也没有什么。
这天苏国维没有去部队，专门陪着程永哲来这个食品厂了。
的确是他们之前看上过的那个厂子，不得不说，就是再来到这边，程永哲还是对这个厂子很满意。
“老赵，人我带过来了。”苏国维对着面前看起来是厂长的人说。
“你好，我是赵强，这个厂子的老板。”赵强先伸出手和程永哲打招呼，也许是因为苏国维的原因，对于来的人先带了几分看重。
“你好，程永哲。”
“听国维说了，你们是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不用那么拘束。”这个赵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商人……如果不是他一身正气的话，看起来到比较像是黑帮老大。
“也是不好意思，带了家人来，毕竟是一起做决定，希望您不要介意。”程永哲其实知道自己很奇怪啊，正常人谁谈个生意带四个小孩子……
拖家带口的看起来是很诡异。懒得等别人问了，他就先说出来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
“没事没事儿，反正都是谈生意，你看着咋舒服咋行。那我们……”赵强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沙发，“坐，坐吧。”
程永哲点点头，也带着家人坐了下来。
赵强看了看苏国维，得到他微微的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主动开口。
“这样，永哲兄弟。你是国维的朋友，我也信你。商场上弯弯绕绕太多了我也不和你瞎扯了，咱就说个实话，我说完你看，你看完满意不满意，合理不合理的咱就明说，你看成吧？”
程永哲点点头，“那是自然，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和国维家里也算世交，就是骗也是骗不了的。你有什么难处什么要求提出来，我有什么意见也提出来就行。”
“行。其实我们是已经看了很多人了，不认识不了解的，都带着那么点偏见。我也不和你吹，我还蛮看重和你谈的这次的。之前有一个马上就签合同了的，还是因为意外让我听到了，表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准备厂子转手之后，偷偷的做掉我那些兄弟。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觉得可以直接谈直接说，当时他们就给我刺激到了，就没谈成。所以想来想去，真的就想找点靠谱的朋友来接受。我相信国维介绍你来，一定是有道理的。”
程永哲是看到了赵强的坦诚，也就没有藏着掖着，“我能保证不带着有色眼镜，公平对待原本的员工。但是我是个生意人，也不可能……”
“我懂我懂，先看吧，看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咱再谈。”
“好。”
看起来沟通不是很费劲，这个老板也是个好相处的。
程永哲跟着赵强准备去看一下这个厂子的大概。
“又再想什么？”程清念的思绪一直在这个办公室里神游，又被苏璟淮逮到了。
小男孩儿站在她旁边悄悄问。其实也算不上悄悄，周围的小孩子们都凑过来了。
“嗯……在看这个办公室。我觉得很……嗯，用什么词形容呢？规矩！对，很规矩。”
程清念这样一说，小孩子们也反应过来，一进来就觉得这个办公室有些特别的地方，就是，很规矩。
“赵叔叔是部队出生，规矩可能已经成习惯了。我跟爸爸去部队上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苏璟淮没想到她是注意到了这点。
忽然想起来，他最开始去到部队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不过可能是他习惯了，所以一进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章 厂房车间
程清晏看了看整个办公室的感觉，“其实，如果都是这样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军人有军人的习惯和规矩，或许会给厂子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你觉得呢，小时？”
说着，程清晏还伸手拍了拍自家二弟的头，得到了嫌弃的眼神，不过程清时也没有反抗就是了。
“嗯。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跟去看看吧。”
也许是因为苏国维和赵强重视这次和程永哲的谈判。连带着厂里的员工也重视起来。
全部都在厂子里等着他们过去。
“这些，一共十四个人。其他的员工都是之前额外招的，厂子撑不住的时候我就叫他们去找新的地方工作了。”赵强一一给程永哲介绍着这些人。
程永哲看了看，就光从外表看起来，这十四个人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不过有一个隐约可以看见左腿是有些撑不住的。其他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才对啊。
程永哲没有一直盯着人家看，毕竟这样很不礼貌，他只是大概的扫过一眼，心里有了个数。
不说别的，十四个人站的笔直，就是站在那里，也好像是在练队列一样。
初次见面，程永哲和林云静对视了一眼，对面前的这十四个人感观非常好。
为了避免真的有什么重大问题，程永哲还是没有先应下来，回到办公室又仔细的问了赵强一下。
问题要说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有点坡脚的人了，是战场上留下来的伤。除了行动有些不方便，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还有三个是手有些毛病，不能提特别重的东西。但是干活很利索，轻活儿小活儿交给他们都是稳稳妥妥的。
还有的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病那灾的，身体受过大伤，经历不了部队的高强度训练所以就回来了。
“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推三阻四的呢？”
说来赵强也头痛，“来这边想要买下这个食品厂的都不是想要继续这个工厂的生产。厂子当时位置选的好，条件也好，他们想要这块地皮，以后也是要改的，可能做一些重活累活的，不想找人白干。我也是听头疼的。不过还没问，永哲兄弟要这个厂子是准备改改还是……？”
“改改还做食品厂。我家在那边有开包子铺和卤味店，里面的调料是最主要的，所以准备盘下这个厂子准备量产的。刚好你这又是个食品厂，位置还好，非常合适。不过等会我还是想看看那些军人，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了解一下他们每个人身体状况，到时候合理分配一下工作。嗯…你看？”
“行行行，到时候没有问题我们就签，今天就能签的。”
“行。”程永哲答应到。
“爸爸……”程清时站在后面悄悄的喊了一声，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赵强人糙，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程永哲谈个生意能带四个小孩子一起来，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这样一喊，只觉得有些好奇。
“怎么了小时？”程永哲没有忽略程清时的声音，走过来蹲在他面前，轻声的询问。
“赵叔叔人不错。”程清时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但不单单是他听到了，周围的四个小朋友也听到了。
一瞬间他们就明白了自家二哥的意思。嗯……一点羊毛都要薅？
是他们二哥的性子。
程永哲原本没想这么多的，程清时一说他忽然明白了，就从刚刚的相处上看起来，别的不说，这个赵强还是不错的。虽然做生意他可能的确不怎么在行，但是办事儿有条有理，重情义，的确是不错的一个人才。
这样想着，程永哲的目光也落在了赵强身上，“咳，不知道厂子收购以后赵先生是准备去做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赵强先愣住了，想了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按理来说他是厂子的老板，厂子交出去了他也应该走了。但是…他还真的忘记找好之后去的地方了。
赵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笑道，“那个，永哲兄弟放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的。咱这合约签了我就去找工作，厂子里的事情我不掺和。”
“所以赵先生是还没有找好后面的路是吗？”程永哲一听，这感情好啊。
“额……是的。”虽然好像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城市的说着。
赵强说到底还是军人出身，弯弯绕绕的他做不来，也没什么经商的头脑，不然也不会叫这么好的一个厂子给弄成现在这样。
“这样，我有想要不就留下来吧？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太考虑你的想法，但是我是的确看上了赵先生的能力的。这厂子和厂子里的弟兄也有赵先生的一大笔心血，不如考虑考虑就留下来吧？”
虽然有些尴尬，毕竟人家前脚还是老板，后脚你就喊人家来给你的打工的确是…有些缺德了。不过他是真的看上了赵强的能力，经营这些什么的他可以来做，但是管理手下这些的，赵强和适合啊。
“永哲兄弟愿意用我？”赵强显然是很意外的，毕竟还真没有，你要了人家的厂子，最后把老板留下来给你干活的例子。
“如果你愿意啊。”
“可是…可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太好，你看这个厂子也被我给经营成这样，你留我下来我也做不了什么啊。”不是赵强妄自菲薄，是厂子真的被他经营的不是很好。
他也许不是这块料。
“虽然赵先生可能不是经营和做生意的好手，但是我觉得无论是安排工作还是管理工人，你都能做的很好啊。我的生意线其实挺多的，可能也并不时常在这边，所以也需要有人帮我管理。”
“那好，既然永哲兄弟都这么说了，信得过我我就留下，保准不让你失望。”赵强说的信心十足，连带着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之后他们又去认真的了解了一下厂子里人的情况，程清念跟着程兆礼还偷偷的从面色来观察这些员工。毕竟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不单单只有把脉才能看出东西。
一个人也没有开除，程兆礼和程清念心里也都对于他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了清楚的了解。
这厂子后面制作方面肯定是要交给蔡玉芳的，所以她先熟悉了一下整体的构造，这种厂房车间的设计不是程清念的专场，所以就没有拦下这个活儿，而是让程永泽找了专业的人来做图纸，她就根据后世的眼光给一点意见。
第一百七十一章 挺，挺喜欢的
不过因为这个食品厂的原因，原本能够在在今年上半年买下来的京市的老宅，就要这样耽搁了。虽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到底还是让大家有些失望。
他们在京市多留了一天，这一天就全部都在食品厂里泡着了，看看原有的设施，需要加点什么，减点什么，还有根据他们的需要让食品厂的流水线更完整。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的配方不能泄露出去，中间就要掺杂一些迷惑人眼球的调味料，但是又要保证这些调味料不会进入到最后的生产产品里。
京市这边的行情来说，赵强是要更了解一些的，程永哲就拜托他找了靠谱的设计师傅按照他们的需求重新规划设计了一下。
等着师傅设计好，他们看一下，然后悄悄结合程清念的想法，加上他们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不泄露配方的办法重新略微的修改一下，就准备着手装修。
这样一下，几乎是最重要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他们也没有继续耽搁，转头就踏上了回去的车。
苏家人依旧舍不得他们，还是全部都来送他们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们真的是手足无措的。”苏国维很认真的感谢程永哲。
“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我们这不是刚好也需要这个厂子吗。别人不愿意的原因大概还是不熟悉吧，我和你们熟悉当然就放心了。说起来还算是我捡了个大便宜呢。”程永哲笑着，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
“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谢谢永哲。”苏国维继续坚持，程永哲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国维。”程兆礼昨天晚上就在和程清念讨论这件事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一试。他们现在没有正规的医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让只有四岁的程清念上手。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提高自己的医术，当然不能只是纸上谈兵。
“程叔。”
“那个……我和念念昨天有观察一下你的那些老战友。有一个我们注意到他的脚情况挺严重的。”
“对，之前留下的伤但是因为当时在战场上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现在就这样了。”苏国维一提到从前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变成现在这样，心里又也泛起一些疼痛。
从前在部队里，谁不是一个猛将？现在却连找工作都难，都没有人愿意要。
“我和念念可以治来试试……，虽然肯定是不可能像最开始没受伤那样，但是情况好的话可以和正常走路一样，就是不知道你的战友愿不愿意，他要是愿意我们就试试，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真的吗？”苏国维几乎是瞬间眼眶就红了，从当年部队里数一数二的尖子，到现在走在路上大家还会用些许同情的目光注意着他的残疾人。他是真的知道周军心里有多难过。
“嗯……你还是先问问吧。”
“好好好，等我问完就写信过去。”苏国维激动的看向苏爷爷。
周军是部队里的英雄，名字都挂到了苏爷爷的面前，可想而知他从前有多辉煌。看着苏国维的样子，程兆礼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能有些惋惜吧。
“念念，暑假的时候我们再去找你玩好不好？”苏璟潇揉着程清念的小脑袋，温柔的说着。
不得不说，苏璟潇面对程清念的这副模样，已经让他们习惯了。
“嗯……可以呀。不过这个学期我可能会跟着爸爸来京市比较多，有机会我就去看潇潇姐姐好嘛？”
“咳咳。”苏璟淮适时的咳嗽了两声，让大家注意到他。不过他的目光就是直直的看着程清念，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程清念反应了一下，有些没有意识到，她歪了歪脑袋，忽然才想起来自己刚说的话有什么漏掉的地方，“嗯，还有璟淮哥哥，我会来找你们玩的。”
“嗯。”苏璟淮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姐姐太闹腾了，你要是不愿意来找她也没关系，我带你玩。”
“苏璟淮！你少给我教坏念念！”
苏璟潇一被气急了，就根本管不得自己在程清念面前树立的温柔姐姐的形象了，倒是让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们走咯，哥哥姐姐不要太想我们呀。”程清念笑着就跟着哥哥和弟弟上车了，回过头来对苏璟潇和苏璟淮说了这么一句话，右眼还调皮的眨了眨，实在是……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句话居然让苏璟潇和苏璟淮同时红了脸。
这么可爱的妹妹究竟是什么神仙宝贝啊。
旁边的周蕊看见了自家两孩子被程清念吃的死死得，模样不要说有多可爱了。
路上回去的时候，她专门坐到两个小孩儿中间。
“璟淮啊，你是不是很喜欢念念？”周蕊的表情不要太八卦，坐在前面开车的苏国维都有点无奈，透过后视镜看见她。
“小蕊，干什么呢。”对于自家媳妇儿完全无可奈何，只能头大的，没有任何威慑性的提醒一句。
“嘘，你懂什么。念念这么好的小姑娘，我要是不提醒点，以后后悔都没有地方。”周蕊给了苏国维一个大白眼，转过头就盯着自家儿子，“璟淮，你还没回答妈妈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念念啊？”
苏璟淮被自家妈妈这样打趣，小脸也红了起来，“妈，你说什么呢。”
“没有吗？我觉得你很喜欢念念啊，你看你那个平安绳那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念念了。你还去专门求了她名字的佛珠，这不是你平时对待小女孩儿的风格嘛~”
“……”
“啊，你回答，不回答就是不喜欢啊。唉…”
“没有不喜欢……挺，挺喜欢的。”周蕊话还没说完，苏璟潇就先否定了他不喜欢程清念这个话。“妹妹很可爱，很喜欢。”
越说耳朵越红，表情虽然也有一些不对劲，但是最明显的还是那个耳朵啊。
“妈妈，妈妈，我也喜欢念念啊，好喜欢。好像把她带回家当妹妹啊。”苏璟潇在旁边也咋呼起来。
“唉，你看程叔叔和林阿姨他们家，多喜欢念念啊，还有他家那三个小子，看念念看的紧的。你就是想也不行啊……”周蕊一边故作惆怅，一边打量着两个小孩儿，心里乐的不行。
第一百七十二章 讨念念回家做媳妇儿
“啊……”周蕊的话的确让两个小朋友都有些泄气，他们垂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嘛。”故作神秘的语气一出，两个小孩儿的眼睛就巴巴的看过来。
“什么办法妈妈快说。”苏璟潇拉着周蕊的手臂摇晃着，想让周蕊快点说出办法。
苏璟淮明显就更能沉得住气，只是巴巴的望着周蕊的眼睛，也把他的情绪暴露出来了。
“唉，要是我们家璟淮挣点气，把念念讨回来做媳妇儿，那可不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咳咳，小蕊。那老程是我的老战友了，人小丫头还那么小你就惦记上了，要是老程知道还不得跟我翻脸。”苏爷爷这么一听，自己的脸上先挂不住了。
小丫头很厉害啊，年纪小但是医术了得。就老程家那个宝贝样子，要是知道他们家这么早就给人家惦记上了，他总觉得……马上就得变仇家。
“你个老头子脑袋不转弯的。”苏奶奶听着周蕊的话正赞同着呢，就被这老头子打断了，胳膊肘直接就怼了上去。
“我……”真委屈。苏爷爷心里想，但是不敢说。
“念念小丫头长得好看，又聪明的，那不从小时候盯着，长大了还能有我们璟淮啥事儿？”苏奶奶想着，越想越觉得得先下手为强。
“璟淮啊，你喜不喜欢念念啊，你要是喜欢，奶奶支持你！”
好家伙，苏璟淮才……十岁啊……
“璟淮啊，你可上点心知道不，念念优秀着呢，你得对她好，护着她宠着她，念念要是也喜欢上你，以后就讨回家来做媳妇儿，多好啊。”周蕊游说着，感觉自己都已经幻想到软乎乎的小姑娘来她家做媳妇儿的场景了。
嗯……可惜了，周蕊的想法估计是难以实现了。毕竟女大十八变，现在软乎乎可不能保证…以后也软乎乎啊。
“妈，别乱说。”苏璟淮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脑子里现在就盘旋着“媳妇儿”三个字。
喜欢的吧。如果程清念能做他的小媳妇儿，想想都能笑出来。
苏璟淮这样想着，还真的笑出来了。这不被周蕊带个正着吗？
“璟淮璟淮，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也有这个意思吧。你可得努努力知道不？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你可就得先下手，不能叫别的臭小子抢先了知道不？”
“妈妈，就璟淮那个样子，哪里会有姑娘喜欢他。”苏璟潇嫌弃着，自家弟弟，看着就讨人嫌。
“你弟弟怎么不好了，你看这长得也不错，性格也不错，身边还没有其他小姑娘围着，虽然配念念有点委屈念念了，不过你弟弟还有发展潜能，不着急。”周蕊像模像样的打量着苏璟淮，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哼。”
“潇潇，你可不能拆你弟弟的台啊。你想想，你那么喜欢念念，现在还能和她在一起玩，长大了呢，小姑娘嫁人去了，嫁到别人家。人家再介意她和咱这边来往，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或者万一人家对念念不好，欺负念念，咱们也没有办法帮念念啊。”苏奶奶也拉着苏璟潇洗脑道。
“嗯……有道理。”
“所以啊，我们应该支持璟淮，璟淮要是自己也喜欢，那可不得顺着念念照顾着念念的，要是他欺负念念，你还能教训他，是不是特别好？”
苏璟潇像模像样的点点头，“特别好。”
这样一想，她又仔细看了看自家弟弟，“长得的确不错，性格勉勉强强。璟淮我和你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你看念念那么优秀，你要是不努力我看你要配不上人家了。到时候念念肯定得跟别人家的小子跑了。”
“……”苏璟淮抿了抿嘴唇，认真的开口，“我会努力的。”
小丫头的确很优秀，他不是没有看过她和程爷爷一起给自家爷爷治病，医术心性都特别好，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的时候，程清念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她浑身上下都是发光的……
苏璟淮看了看自己，的确好像……配不上。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从现在开始努力，他一定会成为配得上念念的人的。不能便宜了别家的臭小子。
很好，这边的程家人坐在回去的车上，聊着天，说着笑完全不知道自家的大宝贝儿就这样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苏爷爷想的其实没错，如果真的让他们知道，小姑娘才六岁就已经被苏家丧心病狂的惦记上了，估计真的就是仇家了……
这边的程家人完全不知那边打的鬼主意，他们现在一心只有——钱
赚钱赚钱，暴富暴富。
“爸爸，我有一个来钱的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啊。”程清念爬到程永哲的身上，抱住自家爸爸的脖子撒娇着。
“嗯？说来听听。”
程清念看了一眼程兆礼，得到对方点点头，她才用只有他们家人能听见的声音，凑在一起说，“我们可以卖药材。”
程永哲微微差异，抬头看向程兆礼，得到自家父亲的点头，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先等等，我们回家再说这件事，我先想想。”
“好。”
买药材，来钱的确快啊。程清念空间里有很多人参，空间里的药材都是成片长的，虽然每一块的面积都不是特别大，但是生长速度很快，其实她也有些忧心的。
最开始放进去的一批，都快要成千年老妖怪了。无论是以后卖还是用都不方便甚至可能带来大麻烦的。
之前她有和程兆礼讨论过这个问题，那些药材放在空间里的用处根本不大，加上他们现在没有办法行医，虽然部队医院邀请程兆礼去，但是现在真的不是一个去的好时机，甚至可以说，以后他去不去都还是个不定数。
所以如果他们不想办法，就算是有资源也没有办法用。那为什么不尝试卖出去，他们现在做不到的，可以让需要的人得到这些药材，这才算是体现他们的价值了，总比放在空间里当摆设要强得多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该回来了
回到家里，程永哲第一时间把大家叫到屋子里，还有零零初也被喊了进来。关上大门开始了解具体的事宜，“念念，说说你怎么想的？”
“嗯，之前有和爸爸妈妈说过呀，就是空间里的药田，它会按照药物的属性来种植药材，然后种对属性的话它就会发展成一小片。之前我们去山上采药材采了很多，包括人参什么的也有。现在我的医术越高级，治病救人的功德值越高就会让空间里的药物种子可用的更多，所以已经有不少的种子种植在药田里了。”
“姐姐想把那些药拿出来卖？”程清晗坐在旁边一脸天真的问。
“嗯，不然放着也是放着呀。”程清念揉了揉程清晗的小脑袋，笑着说着。“而且爸爸，我们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药材是值钱的东西嘛。”
“可是这样会带来麻烦的，如果姐姐的空间被别人知道了……”程清晗面色有些忧心。
“如果我们能想到办法处理好，应该就不是特别大的问题了叭。嗯……其实空间的生长速度是要比外界快的，所以我第一批放进去的人参什么的，现在都已经很有年份了。如果放到后面的话……千年老参，可能会更不好卖了。”
程清念是真的头大，她坐在小板凳上，用手撑着下巴。之前她一直没有提出过要卖，原因就是担心这样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可是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现，那些东西留在空间里最后只有两个下场，一个种着让它长，一直也不能拿出来用，还有就是万不得已拿出来救人，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爸，这件事你怎么看？”程永哲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应下来，还有些头大。
“念念之前有和我说过这个问题。的确如她所说的，如果现在不拿出去卖，真的长到千年老参的情况下真的很难用了。有那么一支两支还说得过去，一个普通的人家拿出那么多老参，是挺匪夷所思的。”程兆礼很客观的说，那么好的药材，哪能那么容易得到。
“如果我们开始四方收集药材，是不是能给凭空多出的药材打些掩护？”程清时想了想，他们也不能凭空的就开启一个有很多高级药材的店铺，如果要长期经营下去，还是得有踏踏实实的货源才能让别人信服也不会带来麻烦。
“这个我有些渠道。”程清时这样一提，程兆礼忽然想起来自家的老本行。
“爷爷？”程清念露出好奇的小眼神。
“别忘记咱家的老本行是做什么的呀。”程兆礼撸了撸脚边的零零初，“以前家里就是开医馆的，药材也很多。但是我们又不是种药材的，而且中药这种东西都是分散各地的，不同的气候才能生长出不同的药材，所以我们进货有自己的渠道，以前做的很不错的。如果要现在去开这个店，可以和以前的那些进货商再沟通一下，都是合作了很多辈的了，关系算是比较铁的。”
“这样一来是要方便很多。哎，念念的主意看样子马上就要提上日程咯。”程永哲掐了掐程清念的小脸蛋，笑着说。
“家里有一部分是清理后山的时候留下来的，可以对外这么说。念念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那些药材还是得很小心才行，这个药铺的话就不要让外人插手了，全部都是家里人做吧。”程清晏难以避免的还是对于这个很担心。
念念那些药材真的很珍贵，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些是凭空出现的，不然会带来特别特别大的麻烦的。
“反正我和念念也是要研究医术的，这个就放在我们这边看着，到时候我们基本上每天都会在这边，观察来买药的人也是一种进步呢。”程兆礼和程清念对视一眼，一老一小笑的开心。
“爸爸，我有想过啦，这个店铺到时候也是得开在京市的嘛，先留意留意。最好是能有个三层的店面是最好的哦。”
“三层？”
“是呀是呀，第一层就是很普通的药材，就是常规的抓药的地方。第二层可以设置成为看病的地方，这样我和爷爷才有地方发挥嘛，至于第三层，自然应该来放些珍贵的药材了。那些珍贵的药材总不能和底下的寻常药材一起嘛，而且像千年人参百年人参，天山雪莲这样的东西，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就算是真的遇到穷苦的病人非常急需，我们也不能随意的就拿出来。”
“的确，如果太过轻易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就好像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很容易得到一样，同样回引起别人的怀疑。小念念的想法非常不错。”说着程永哲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夸奖道。
“嘿嘿……”
“对了，下次去京市我和你一起。开这个店的话，可能还有些小忙要老苏他们帮。”
“把想用部队医生的身份给店铺造势么？”程永哲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无名无姓忽然兴起的药铺自然是掀不起什么浪花的，但是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个店铺的主人不简单，就不是这样了。
“嗯。如果要开这个店，不仅让店铺开得好，也能让我们接到更多的病人的话，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会不会太麻烦苏叔叔他们了。毕竟之前我们在京市也是住在人家那边。”都说别的都还好，但是欠人情这个是最麻烦的。
“你以为你老爹这么没用啊？部队上叫我回去不是开玩笑的。同样是做贡献，这点忙于情于理都是会帮的。还有和你苏叔叔家不用客气。那老家伙从前没少拿我的。”
“……”还第一次见程兆礼有这么嚣张的口气。
看着程兆礼难得一见的模样，程清念才忽然觉得，自己的爷爷曾经应该也是红极一时的名人吧，是多少人千金一求的医生。
在村子里做一个小小的赤脚大夫，爷爷心里，也是失落的吧。
“走到现在这一步，程家，也该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达成约定
食品厂这边的事情大部分都放在了赵强手上，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只要不是叫他去谈生意，做事情就还听稳妥的。
京市那边从一个食品厂开始就要做起来了，原本程永哲是想着在镇子上和津市把事情安排好就早日过去看着。
倒不是说些别的，药铺的话需要选址，还需要联系程家以前的那些采购商，食品厂也在加工，也是不能忽视的时期。
但是他刚回到津市这边，“印象·记忆”的春季系列——初春印象，就要面市了，这个也算是他们品牌的最关键的一步。
从旗袍开始吸引了一大批顾客，这样日常的衣服是第一次出，所以程永哲也不敢马虎，虽然宋云钟和程永辉都在这边安排着了，他也还是不放心。
虽然没有出什么乱子，但是这样日常的衣服一出，还是在津市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没有什么牌子会在制作衣服的时候加入古典元素，刺绣的工艺一处马上就让这衣服价值翻倍啊。
程清念看着那些衣服，要比他们从深市那边进货进过来的衣服贵一倍还多，但是很多太太小姐还是咬咬牙选择买下。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林云静的手艺很好，对于现在来说这刺绣工艺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等到后世，估计每一件衣服都是价值千金的那种，等到以后，这个品牌的衣服才会更厉害。
初春印象开售才不到一个月，原本的库存就已经卖完了。但是程清念最开始的设想就没有把这个衣服定的很亲民。
所以后续想要这样款式的话就需要等待第二批了。他们的衣服在一个季度的前两个月里都是可以定制的，但是最后一个月就不接受预订了，因为马上新的系列就又会出了那一个月更多用来完成新的订单。
服装厂的事情忙完，程永哲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就带着程兆礼和程清念去京市了。重头戏也马上就要登场了。
程永哲带着程清念先开始选择一个合适的地址，他们现在的预算来说，在市中心搞一家店面是不可能的，但是偏远一点还是可以的啊。现在来说稍稍远了一些，但是程清念知道，后来的这边可是非常繁华的。
因为资金真的比较紧张，尤其是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程清念有提出过，要不要从空间里拿一株人参去买，人参这种珍贵的药材，价格绝对是不会低的，说不定会比他们包子铺和卤味赚的还多呢。
程永哲因为这个提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否定了程清念的这个想法。
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个来钱快的好方法，但是如果把人参卖出去，就势必会结识到这方面的人，你前脚刚卖出去一株人参，后脚就用钱在同样的地段开起了一家药铺，里面还不止一株百年，千年人参。
如果人家怀疑了，他们要怎么解释？
在山里挖到的？也许有很多办法可以强硬的把这个事情解释故去，但是程永哲不愿意。会给家里，会给程清念带来一点麻烦的行为都不能有。
他们真的不是问心无愧的那种人啊，如果露出什么马脚，被别人追着查，就算是他们再小心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更何况就现在的程家来说，根本不够强大。
程永哲和程清念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逛大街，程兆礼则是跟着苏爷爷和苏国维一起去了部队里。
其实对于程兆礼的过往，程清念真的非常好奇。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掺和的。
不知道程兆礼那边谈了什么，反正是到了好玩他才回来。程永哲带着程清念逛了好些地方，也把店面的位置确定下来了。
原本有一个离市中心更近一些的店面，几乎就在市中心，位置非常好。也是他们赶得巧刚好要出这个店面的。
位置特别好就非常让人心动啊，程永哲和程清念都忍不住要下手了，关键时刻还是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多看几家。
剩下的位置都没有第一家好，当然价格也没有第一家的高，最后他们犹豫犹豫再犹豫之后，还是选了另外的一个店面。
位置也比较靠近市中心，现在没有特别热闹，但程清念知道后来这个地方也会发展的特别快。最关键的是这个店的价格相较于刚开始那个低了不少，然后离食品厂也算是比较近的。
第一家的店铺和食品厂的距离非常远，来回走都觉得费事儿，所以程永哲和程清念思前想后之后还是决定定下这第二家店。
还不都是贫穷，如果预算真的非常够，第一个店面还是真的很让人行动的。但是如果要第一个店铺的话，他们后面就会很拮据了。
现在用钱的地方正是多的时候，他们也真的不敢把全部的钱都放在这里面。也算不上退而求其次吧，只是选择了一个更合适的。
只要他们做得好，那就是再偏再远也照样人来人往，况且他们选的还是一个好地方呢。
等程兆礼和苏国维回来都已经很晚了，到底说了什么不知道，但反正事儿是办成了。
程兆礼和部队明说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回医院坐诊了。部队还是劝他了好一阵儿，但是程兆礼已经下定决心了。
这样对于程清念更好，对于那个药铺的发展也更好。
劝说无果之下，就和他达成了协议。如果部队有什么紧急需要，他还是要给部队提供帮助，一些疑难杂症他还是要帮着看看，做一个军区医院的挂名医生。
但是可以不用在这边实际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
同样的，他要开的中药铺，部队也会给予一定帮助，程兆礼可以有一个更好的身份来经营这个店铺和中医馆。
程清念这才是真正明白，当你有才华的时候，真的是四处都会争抢着要你。
就比如说程兆礼，他的本事其实不需要这些虚名的加成，但是有得有失，有这个虚名相当于多了部队的庇护，旁人对待他们的药铺也会掂量着点。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程家，你们知道吧
食品厂的重新装修还是很利索的，大概就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装潢都是尽可能的满足更高的产量，不单单是结合这这个时代的智慧，还有程清念未来的眼光。
食品厂成了，蔡玉芳在镇子上就待不住了，这边的每一步，料多料少的刚开始都得是她操心着。因为担心她顾不过来，所以赵强一直在身边跟着帮忙。
蔡玉芳是个中年妇人，即使是很有气质，但也难免招进来做工的人会不服气。但是赵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股子战场上的杀气，往那一站就够怵人的了。
包子铺的料包制作在一片，卤味铺的在另一片，两个互不相干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些东西现在都是一环套着一环的，这不是为了料包能运出去，程永哲只能斥巨资又购进了两辆货车，就负责运送这些料包。
好家伙，作为主链的食品行业还算不得发展起来了，副业倒是发展了一堆，从服装到超市，现在连运输都安排上了。
在宋云钟的熏陶和程清念的潜移默化之下，程永哲有了非常强烈的品牌意识，所以在他的运输行业小有规模的时候，先一步在自己的公司下面成立了运输公司。
后续发展不发展的起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先做好了，省的后面出麻烦。
再说药铺的事情。
租下来的店面本来就是一个小二层，但是因为他们的需要，就又找人来做了第三层。这时候的人能搞一个店面买买就不错了，一般也没有人那么夸张的，就开一家店还要搞个小三层。
开店之前，在部队的允许之下，还有苏爷爷和苏国维的帮助之下，虽然还没有个样子的店铺，名声就已经搞得很大了。
这个店铺和其他的店铺一样，程清念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他有重新装修的必要，所以一开始就是按照理想化设计的，构造也都是极近理想化。
作为未来爷爷和她的大本营，程清念可没有打算委屈自己。况且这是主要的地方，什么东西都要挑好的来，从一开始，这个店的感觉就是要对的。无论是程家人在京市的积淀，还是程兆礼的医术，又或者是程清念的才能，都是配得上一个顶级的中医药馆的。
老祖宗的东西，无论是程家人还是所有人，都不应该忘记的。
这个店面算是程家所有店面中装修的最久的了，他们都舍不得有一点马虎，所以一直很细心的看着。
红色的绸带裹着匾额，没错，又是程兆礼的字。
“哎我说，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多？不是一个买中药的吗？在这凑热闹难不成还随便买药回去？”
“这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人群里两个路人的对话悄悄的响起。
“哎呦呦，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中医馆可不是普通的医馆，里面卖的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药材了。”知道点行情的人插话进来悄悄地说。
这下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放缓了自己的动作，似乎是想听到这个人说的话。
“能怎么不普通，那不是还是个医馆，卖的还是中药吗？”
“见识短浅。”那人给了说话的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都不想解释了但是又不想他们这样看待这家医馆，“你知道这开店的是什么人吗？”
“能是什么人啊？那难不成还能是个神医啊。”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身体也早有些发福了。
“嘿，还真被你说对了，算是神医。”
“你就瞎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神医呢。骗子还差不多吧。”
“就是啊。”
“就是就是。”
“呸，你们懂什么？老京市人可都知道。我看你们都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还在这和我争。”
“咋了，我们都是老京市人，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医啊，我看就是你在瞎扯。”
“就是啊，我们都是啊。”
“是啊是啊，你说说啊？”
“说就说，我告诉你们，这开店的是老程家人。老程家，你们知道吧。”
“你说谁？”
“老程家，就是老程家，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才过来的。怎么，你们不是刚还说我瞎扯吗？怎么样，老程家人，神医！”
“真回来了？”
“真的啊。”
这会儿，周围的人都沉默了。
京市的人里面，能让大家称之为老程家的，也就那么一家人。
那是一个中医世家，祖上有御医，也有平民大夫，大家身上有个什么痛痒的都愿意去老程家的医馆。不单单是他们医术好，还从来都不会乱要钱，就是平民百姓也是看得起的。
因为他们平易近人，有时候也会在街头义诊，闹饥荒的时候也发粮帮着赈灾，老程家不是别的什么，但是是大家对于他们亲切的称呼。
程家算是豪门，却是最接近百姓的豪门了。他们在京市百姓心中的形象就和他们家族的中医医术一样，是代代传承下去的。
“而且那年代战火纷飞的，老程家也是跟着部队做大夫去了，战的战死的死的，不过你知道这个程大夫是谁吗？”
“别故弄玄虚的，是谁啊？”
“程兆礼老先生。了不得吧。他现在还是军区第一医院的国医呢，这店是他开的了，自己会在这边坐镇的，而且据说药馆里的药很全，这些年程老先生出去找到了不少好药材呢，哎呀反正你们待会儿自己看。”
“这又怎么样，那要是医术那么好那么出名，看病不还是得很贵啊。那我们寻常百姓哪看得起。”中年妇女瘪瘪嘴，说出的话却是让大家都皱了眉头。
“你不是老京市人吧。”
“谁说我不是了！我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
说话的人摇了摇头，“老京市人都知道，老程家看病不会漫天要价，如果你家情况严重却又是真的负担不起，他们会象征性的收一点，然后先帮你，之后再慢慢还的。”
“嘁，我当是什么活菩萨呢，那不还是要还。”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说着。
“不是，这位女士，那您又是哪来的这么大面子，自己看病觉得可以不付钱呢？真无语，还有这种人。”
周围的人都觉得晦气，摇摇头赶忙离这个女人远了点。
第一百七十六章 缘分真的很奇妙
一方面是处于对于老程家的尊敬，另一方面是，得罪什么样的人都不能得罪医生啊，一辈子谁能无病无灾的。
鞭炮声想起，大家的目光也完全的被上面给吸引了，红布被扯下，整个药馆的名字印在古色古香的牌子上，这块木头是程清念从空间偷偷拿出来的。
百草堂。
程兆礼的字，向来都不会叫人失望。
程清念看了看医馆的名字，又抬头去看程兆礼，两人竟然意外的对视上了，接着祖孙俩相视一笑，又转过头去看在医馆门口人山人海的路人们。
百草堂，记得程清念接触中医背的第一本书，也是她上辈子几乎能够倒背如流的书，叫《百草集》，不过是告诉自己，勿忘初心罢了。
“今天是百草堂开业的第一天，也是老程家回归的第一天。老京市人应该都或多或少的听过我们，记得最开始离开的时候，受到过无数京市老百姓的挽留信，现在，我们回来了。今天义诊，所有走过路过的百姓，只要有意愿就都可以在前门领票，进到馆内免费看看。身体有恙可以免费看看，身体无恙的权当体检。”程兆礼先说着。
“店内一楼可抓中药，二楼诊脉看病，三楼可以购买贵重药材。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前台抓药的小哥。”
程永哲又在前面说了些客套话，然后就带着一家人进去了。
一楼是很普通的装修风格，很有古代那种医馆的感觉，到处都散发着中药味，但是并不难闻。前台有请一个小男生，年纪不大穿着“印象·记忆”林云静特制的衣服，有点像个小书生。
一进到这个医馆里，还会有一种真的来到了古代的感觉。
二楼是寻常的问诊模样，一旁还有一个茶桌，同样也是雇了一个小哥，烹茶的手艺是程兆礼一把手教会的，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烹茶，像是一个艺术品一般。
茶叶是程清念从和丰村后山上收集的一些，比较低等但是用灵泉水灌溉过的茶叶，不及自家喝的，但拿来招待客人，额不，病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后面的空间很私密，也就是问诊的地方了。今天这里坐着程兆礼和程清念，程清念年纪小，不能露面给他们把脉，所以程兆礼在对待每一个来问诊的人都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能否愿意让程清念给把个脉，当然小孩子把过脉之后，他还是同样也会把脉的，只不过小孩子在学习，就让她试一试。
看着程清念模样可爱，反正几天是义诊的，都不要收钱了，就是简单的搭个脉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今天对于程清念来说，注定是收获丰满的一天。
三楼，是最神秘的，因为一般的客人是没有办法上到三楼上的。这里也存放着药店里最珍贵的药材。
所有放药材的木头全都是梨花木，装药材的木盒子几乎也都是紫檀木盒，其中的珍贵程度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不过，更贵的还是里面的药材罢了。
嗯……未来，这些盒子也会成为枪手货呢。
要说这些打造盒子的人，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其实从包子铺开始，“程记”的风格就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偏爱于一些古色古香的东西。包子铺的标题也是最近新换的，换成了木质感的。只不过没有用高档的木头而已。
在装修卤味店的时候，程清晏和程清时意外的救了一个小男孩儿，年纪不大，是程清晏的同班同学。那会儿好像是街头混混对着小男孩儿要保护费来的，程清晏和程清时虽然不会打架，但是两个人计谋满分啊，使了点小手段就把街头混混赶走了。
要说会这么容易被赶走，还是因为那街头混混也是小孩子，年纪不大，估计是在叛逆期。
小时候，孩子们总会下意识的害怕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嘛。
小男孩儿其实已经挨了一些打了，鼻青脸肿的看着惨兮兮的，大还是一直护着自己兜里的钱。
在学校，小男孩儿也是比较沉默的一种，以致于程清晏其实没有太注意过他。他很认真的道谢，然后带他们回了家。
小男孩家里还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反正，挺惨的。去的时候家里一堆木屑，有几样做工精致的成品放在院子里。记得当时他的父亲还是满面愁容的，因为家里的木制品根本卖不出去，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用他们做的这些东西了。
不过程清时倒是一眼看中了那些木制品，模样款式都是好的，正好符合他们家对于店铺的审美，尤其是卤味。
两个人回家就和程永哲说了这件事，程永哲也把两个儿子的话放在心上，隔天就来拜访了，还拿了程清念设计的图纸。
其实之前已经找过好几家了，都说不能完全做出这种样式的，建议他们改一改。程清念这个想法，可不单单是她喜欢，家里每个人都出了主意，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舍得改啊。之前程永哲还惆怅着，如果真的找不到能做得出来的，就只能改了。
这一下子，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埋没的珍珠。小男孩儿的父亲是一个木匠，母亲是给父亲打下手的，夫妻两个人一手绝活儿好的不得了。程永哲当即就拍板把这个大单子交给了他们。
说实话，程永哲只是在找人做，就算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可是对于小男孩儿一家来说，就是雪中送炭。现在，已经成了程家的专属木匠了。别的活儿他们也不怎么做，给程家做这些小设计却是一顶一的用心。
程永哲很多次和他们说，他们的手艺真的很好，就是另立门户真的去开一个好店客户不会少的，谁知道一家子都是死脑筋，就铁了心要跟着他们。就连那个小男孩儿现在也是程清晏最好的朋友了。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上天在为难你的时候，也总会愿意留条路给你的，只要自己把握的住。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是我的妻子啊
“百草堂”开张的第一天，过来把脉的人不在少数，程兆礼和程清念都很累，但是也很快乐。
这是程清念从跟着程兆礼学医开始正儿八经的接触病人呢。
店铺马上要关门了，他们迎来了开店以来第一个大客户。
“你好。”来人器宇不凡，身着西装，但看起来却不修边幅，虽然可以感觉是打理了自己才出门的，但还是能够从他颓废的精神状态开出来，他……不太好。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刚准备要关上百草堂门的程清晏，看见来人也愣了愣，然后有礼貌的把已经关上了一半的们给打开。
“听说百草堂有珍贵的药材，我想买人参，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程清晏愣了愣，“请您在里面少坐片刻。”说着把来人带到楼梯口，让他上二楼去找程兆礼和程清念，自己先回去关上了百草堂的门。
今天，这是最后一个客人。
听到程清晏先让他进来等着，男人的心里又燃起了些许希望。这样珍贵的药材不好找，如果这边有，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男人没有先上去，而是站在楼梯口等程清晏来了之后才一起上去的。他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也不了解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忌讳，非常担心冲撞了别人。
“这边请。”店内的小哥们还没下班回家，在一楼抓药结账的地方计算今天的收入呢，程家人现在倒是都在二楼。
“爷爷，这位先生想要买一些珍贵的药材。”程清晏带着男人上道二楼，入眼的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现在烹茶的是程清时，难得能见到他又这个闲心的。
“程老先生您好。”男人赶忙打招呼，身体绷直还微微鞠躬道。
“您客气了，不知先生需要什么样的药材？”程兆礼询问，目光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程清念同样也是。
这个人看起来除了憔悴一点，没有什么大毛病才是，憔悴的模样应该也是长途劳累所致，目测应该不是本地人才对。
“人参，我想要人参。听说百草堂是京市老程家的医馆，会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存放。”男子说的有些急切，和他看起来稳重的样子不太相符。
“叔叔要人参？店里是有人参，不过有100年的，300年的还有500年甚至千年的，叔叔想要哪一种呢？”程清念歪歪头，询问。
看得出来，这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年份……那，那就要最好的那个。”
程兆礼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男子捡到程兆礼摇头顿时就慌乱了，“程老先生，拜托您了，我真的需要那个人参，多少钱我都能出，就算不够我想办法也能凑够，但是我真的需要它来救命，求求您了。”
程兆礼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摇了摇头，给面前的男人带来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先生，不是我不卖你这人参，每种珍贵的药材都应该有它自己的用途，无论你是要医什么病，对症下药方能痊愈，这样一味的寻找珍贵药材往里进补，也未必是好事。”
男人四处求医这么些年，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有用人参才能吊住我妻子的小半条命，这些年我到处奔波，能买的好药材都买回去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被程兆礼一说，他就好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一下就瘪下去了。程清念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感慨，或许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也害怕，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现实吧。
“叔叔，人参不同年份的，药性也会有些差距的，就好比千年人参是大补之物，倘若您的妻子十分虚弱，用了这大补之物反而没有任何好处的，既然你也说不准，不如请医生去瞧瞧吧？”程清念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她的目光忍不住放在了自家父亲身上，依稀记得，母亲病重在床的时候，父亲也是这副模样，四处求医，白了头发。
“我……我不是没找医生看过，各地的大医院去了数不胜数，能找的能看的我们都去过了，医生都劝我放弃，可是我不能啊，那时我妻子，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就是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放弃。”
此刻的男人，已经没有刚刚进来的时候气宇轩昂的样子了，现在的他看起来才像是真实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有那么一点点希望都不像放弃。
程清念忽然就来了好奇，这样的男人在他那个所谓病重的无药可医的妻子面前，会是什么模样？
程兆礼低头凑到程清念耳边，“感兴趣？”
程清念抬头，自然也看家自家爷爷眼中的情绪，是了，他们都想看看，不单单是那个无药可医的病症。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瞧瞧。”程兆礼抿了口茶。
“真的？”对于男子来说似乎是意外之喜，他好像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请程兆礼去看看。
“自然。”
程兆礼刚应下来，男人的脑袋又低了下去，“我知道您，您是国医，医术很高，包括老程家在国家内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您的看诊费……”
“先生买得起千年人参，出不起小小的看诊费吗？”程永哲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看起来他应该也不算穷，况且他方才要买人参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是财大气粗。
男人面色有些发红，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实不相瞒，我妻子已经病了有一两年了，我家里是南方的，妻子病了以后我就带着她四处求医，生意也留给了还没成年的儿子在做。这些年一直是儿子在支撑着家里的生意，我很多时候提点提点，家里是小有资产，但人参那个东西我知道，之前也买过几次，以前就是一个五十年的都不便宜，若妻子真的用得上那千年的，我也会二话不说买下来的，所以我们一直不敢乱用钱。”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零零初，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这下他们倒是听明白了，他不是没钱，只是不敢花钱。
的确，别的不说，看病治病是个无底洞，有一天身上出了什么毛病，你总不能不治，一治可不就是不停的往里扔钱么？
程永哲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要不了你的身家性命的。就当交个朋友。”
这小子，莫名的对程永哲的胃口。
男人一听，慌了，赶紧摆摆手生怕他们觉得他要占便宜，“不不不，该看还得看，看诊费我一定会出的，我没有要占这个便宜的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对我的胃口，单纯想交个朋友，我是程永哲，这是我的妻子林云静。父亲程兆礼你也认识了，那是我母亲，还有四个孩子和一只小狗。”程永哲看上的人，也从来不客气，拉着媳妇儿就介绍起来。
“额……你好，我是严立国，家里只有卧病的妻子和现在16岁的儿子。程老先生要是赶得及，嗯……明天，明天就去行吗？”都走到这个情况了，交这样一家朋友对他来说不是百利无一害的吗。
严立国先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想起妻子的病耽搁不得，眼神瞟了瞟程兆礼，提出了明天就去的意见。其实他心里也虚，人家是什么身份，看病不得需要预约的么。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草率了。
“既然是朋友了，就叫一声程叔行了。不过我看病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程叔请讲。”严立国也没有扭捏，恭敬的道。
“我孙女程清念，从小时候就跟着我学习医理了，所以我看诊的时候需要她在一旁协助和学习，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用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严立国这才认真的把目光放在程清念身上，想想看，刚刚这小姑娘说话一套一套的，没想到从小就开始学习医理了。
“这没问题，明天还麻烦程叔了。”
“这样，你们住哪，我们明天早上去找你。”
“嗯……房子是临时租下来的，位置有些不好找，我明早来医馆接您吧。”严立国想到自家那个位置，还是不要为难人家的好。
“也行。明早十点，医馆门口。”
约定好时间之后，严立国就已经离开了。只不过程清念还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念念，又想什么呢？不想去了吗？”程兆礼发现坐在身边的孙女一直盯着人家后背发呆，有些奇怪，刚刚不还期待着想去呢吗？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程清念摇摇头。
“姐姐好奇什么？”程清晗向来是最爱粘着程清念的，一直在她身边就没走开过。
“好奇那个叔叔的妻子，和他们家那个14岁开始就做起生意来的小男孩儿。”
“姐姐怎么知道是14岁啊？”程清晗奇怪的问。
“啊？……”程清念眨了眨眼睛，“刚刚叔叔不是有说过，他妻子生病一两年了么？现在16岁，两年前接受公司的时候不就是14岁么？”程清念揉了揉程清晗的小脑袋说着。
“啊这样啊，还是姐姐聪明。”他笑了笑，又钻在姐姐怀里。
“行了，早点睡，别缠着念念。”程清时最看不下去的就是程清晗这幅样子，装的比谁都可爱一个劲儿的缠着妹妹，也就小那么一两分钟，哪来的臭毛病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程清时火更大了，一把把程清晗从程清念怀里捞出来，“走了，回家睡觉。”
“走吧爷爷，明天还要出诊呢。”程清念也站了起来，拉着程兆礼走。
“好，走咯。”程兆礼也没有想什么，顺着程清念就一起离开。
晚上，程清念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窗户看窗外，月亮很亮，能将房间照的一清二楚。原本窝在那边的零零初也感受到了她的难以入眠。
悄悄的走到床边，“睡不着么？”
“零零初也没睡啊？”
“嗯，看主人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不要聊一会儿？”零零初坐在程清念的床边，从带回来到现在已经又两年的时间了，他长得很慢但如今也有中型犬成年的大小了。
“好。”程清念也从床上起来，坐在零零初的身边抱住狼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又长又白的毛发。
“主人在想什么？”零零初虽然是一匹正儿八经的狼，但是在程清念面前，一点傲气都没有的。
“你说，我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么？”程清念顺着零零初的毛，说话之间思绪却又好像飘远了，望着月亮似乎透过它，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这么想？”跟着程清念来到这里这么久，发家致富，学习医术，他甚至也以为她已经融入现在的生活了。
“零零初，你知道我觉得现在的一切有多不真实么，越是幸福越是快乐，我就越害怕这其实不属于我。你说，我真的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么？”程清念深深的看着零零初的眼睛，心里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唉……”零零初抬起自己的一只爪子，控制力道的在程清念的小脑袋上拍了拍，“记得我说过，主人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空间么？”
“记得，你说因为我上一世做过很多好事。”
零零初摇了摇狼头，“这并不是关键。人的一生会有很多很多的遗憾，就好像上一世的主人一样。亲人一个一个离去，您会不甘，会愤怒，会怨恨，可是您最终还是没有放弃不是么？您没有放弃，善待这个世界。”
“我不懂。我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其实有很多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会变得疯狂，会憎恨这个世界，更有甚者会做出一些事情来伤害无辜的人，因为他想让别人也体会一下他的痛苦。主人，你让我看到的，是一种大爱。即使受过再多的伤，你也依旧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善良。”
程清念嗤笑出声，她低垂着眼睛，“零零初，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也曾怨恨过这个世界的不公
程清念摸着零零初的毛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有那所谓的大爱，“你知道么？大哥是第一个离开我们的，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只知道他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心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大哥怎么就会离开我们。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还以为大哥一直在，那会儿我就知道，他们有钱的人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都可以用钱掩饰过去，人命也可以。
我想要变得有钱，变得没有人能够欺负我们，可是你知道么，我的妈妈每天以泪洗面，可是却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那会儿我知道，她是为了我们。
因为程永泽的拖沓，家里早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后来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没有钱和精力了。
弟弟走的时候，家里的天真的塌了。明明……明明是那样的情况，可是他嘴角是带着笑意的。那会儿我就好恨，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家里的饭桌上还会摆着六副碗筷，只是有两副，再也没有人动过。
我们很厉害，很快就走了出来，可是你知道么，我望进家里每个人的眼睛，谁的眼底，都没有快乐了。”
程清念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留下来，她抱着零零初，泪水打湿了他的毛发。零零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坐在这里陪着她。
“母亲身体不好，从大哥走了之后就每况愈下，在我高考结束之后终于是熬不住了，父亲原本就弯曲的后背再也没有直起过。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去上学的意义是什么，是把我的家人全部都逼到这个份上吗？
二哥进入了娱乐圈，我们很少联系，但是他却支撑起了我全部的学费和生活。再后来父亲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父亲走的那天，我在二哥怀里哭得昏天黑地，二哥没说什么却只能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22岁那年修完了大学所有的功课，早早就步入公司打拼。我就剩下二哥了，我真的不想他那么辛苦。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程清念的哭声越来越大，零零初害怕吵醒家人，早就把她带到空间里了。
她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我以为我能独当一面就能帮二哥分担，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抑郁症，黑料，雪藏，自杀，我不知道这才是二哥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
零零初，你不知道我有多自私，即使我后来知道二哥的生活那么痛苦那么不堪，却还想，如果我没有那么努力，没有那么能够让他放心，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会离开我。”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零零初的小爪子拍着程清念的后背，他其实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原来她的上一世，过成这个样子。
婆婆是命运的摆渡者，世界诸多不公，无法完全平衡，但是她在尽力修补这些不公。他被送来她身边的时候，能感觉到到她对于那些孩子散发着的浓烈善意，非常温暖。
可是，她究竟又是怎么做到的？
“22岁，偌大的世界真的就真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没有家了。我拼命的工作，因为害怕夜深人静一个人缩在床脚的感觉，我害怕每天下班之后回房子的路，我也害怕回到房子之后空空荡荡连盏灯都没有，我害怕吃饭时，桌子上的六副碗筷却只剩下我一个吃饭的人。
零零初，我好怕。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也曾怨恨过这世界的不公，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的家人也什么都没做，可是为什么命运就把我们一步一步推到悬崖边上。
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会更痛苦吧。
第一次遇到小孩子，就是小小，他一个人缩在墙角，特别没有安全感，身上穿的脏兮兮的，拿了一块脏了的烧饼在吃。
对视的那一眼，我就好像看见了心里的自己，没有归处。我把他带回家，给他吃的给他穿的，把我自己能给他的最好的都给他。后来我带回来的孩子越来越多，就建立了天使苑，他们都是我从各个地方捡回来的，那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有着最纯真的面孔和最灿烂的笑容。
其实。”程清念低垂着眼眸，小小的脸上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神色。可是这样的她，已经刺进零零初的心里了。
“我哪里帮助他们。”程清念嗤笑一声，颇带了些嘲讽自己的意味。
“是他们在帮我与心底的阴暗作斗争。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是善良的，是美好的，对他们来说，也是值得期待的。”
“会好的。主人，相信我。会好的。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零零初是最有灵性的神兽，却也是第一次生出了心疼的情绪。
这些，她憋了很久很久吧。那些没有人能诉说的前世，她是不是总会在被窝里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程清念缓了缓，平静下来之后才继续和零零初说着，“今天看到那个严立国，我上一世知道他。”
所以情绪起伏会这么大么？零零初心里想，“怎么样？”
程清念摇摇头，“上一世我会听说他完全是因为，他原本是南方那边杰出的生意人，但是因为他的妻子病了，他四处求医，把公司丢给未成年的儿子，虽然他儿子也很不错，但是没过多久他妻子就去世了，他几乎是一夜之间颓废了下来，公司也不管了，带着儿子两个人退出商界了，好像是找了个什么地方隐居。”
“就是明天要去看的那位妇人么？”
“应该是的。我会记得他是因为我之前有听很多人说过，他如果当时没有离开的话，经济发展还能再快20年，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无疑是最高的评价了。”
“如果明天看她的妻子有办法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程清念听零零初的话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救她？”
零零初歪歪脑袋，似乎是很不解“如果主人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呢？”
“可是，这样就改变了原本的事情发展啊。”她看过不少小说的，都说兜兜转转还会回去的。
“主人的重来，已经给这个世界重新洗牌了，未来一切发展都是未知，也都在主人的选择之间。牵一发而动全身，主人改变了程家就注定也会改变旁人的生活轨迹。只要尽自己的力去做事情就好了。”
“嗯，说的也是。”
第一百八十章 怎么会有人好像不在乎生与死？
昨天晚上情绪太激动了，以致于程清念本来生物钟该醒的点儿还在睡着。大家看程清念都这个点儿了还没起床，就拍程清晏去喊小姑娘了。
果然已经房间的时候，程清念还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睡得香香甜甜的，嘴角隐约还有口水留下。
好笑又无奈，程清晏走到床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十分娴熟的喊妹妹起床。
“念念，念念起床啦，今天还要和爷爷去看诊呢，不能再睡咯。”
小家伙皱了皱眉纹丝不动，程清晏更无奈了，只能继续好声好气的唤着，“念念，小懒蛋，起床啦。”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小姑娘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眯着眼睛看了看，是程清晏，转过头更放心的睡了。
“……”程清晏是真头痛，合着刚喊了半天就是为了让她睡得更安心些？“念念，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今天要出门呢。”
“唔，大哥。”程清念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似乎很不满意被人打扰。
“快起，昨天我们答应了严立国叔叔的，念念忘记了？”隔着被子拍了拍程清念，想要让小姑娘的意识更清醒些。
“没有忘记。嗯~不想起。”想耍赖。程清念撒着娇又在被子里咕哝了几下。
看着自家妹妹可爱的模样，程清晏心都化了，低低的笑了一声，又伸手去拽程清念的小被子，“起了起了。”
“嗯……起起起。”程清念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然后伸出手，“大哥，抱。”
“好。抱。”程清晏任劳任怨把小姑娘从床上捞起来，抱着去洗漱。
迷迷糊糊的任由程清晏“修理”了一番，起床困难户才终于清醒了些许，自己换了睡衣下楼。
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就连程清念也显然没有想到。
当严立国开车接着程兆礼和程清念，外带一个不愿意和姐姐分开的程清晗来到这院子门口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愣住了。
“不好意思，有些简陋。”严立国也有些尴尬，请人到家里来，家里这么简陋。
的确是简陋，位置很偏僻，他们过来都是七拐八拐的，开到巷子口车就进不来了，还有一截子路是他们走过来的，路不好走，虽然是要比村里的土路好一些，但也的确没好到哪去。
院子很破落，站在外面都能看出来的简陋，程清念是知道严立国的能力的，家里应该也是不缺钱的，住在这边还是这么简陋的地方，可以看得出来，钱估计都砸在那些珍贵的药材上了。
“家里条件也困难，能省就省了，程叔见谅。”
“没什么的，带我们去看看病人吧。”
“好嘞好嘞。”严立国连忙在前面引路。
零零初被程清念放在了空间里，因为不确定这个病症到底有多严重，但是零零初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很多时候是非常好用的。
“主人，这里病气真的很重。估摸着病的有好些日子了。”零零初用自己的嗅觉感受着外界，皱了皱眉。
“是病了好些日子了，等会儿我们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没有见到病人，程清念也不好说话。
“立国，都说了别忙活儿了。过来陪我说说话，别到处跑了。”还没进到屋子里，就先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声音是病人惯有的，中气不足，听起来就好像飘着一样。
“再看看吧，我答应你，就看这最后一次好不好？要是实在不行，以后我就不乱跑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严立国先把面带歉意的把程兆礼他们留在外面，先进去安慰自己妻子的情绪。
“姐姐，阿姨的病很严重吗？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程清晗悄悄的贴着程清念的耳朵说着。
“我也不知道，等会儿见到才能确定。”
“哦。”程清晗乖乖的点点头。
“真的？”
严立国看着卧病在床憔悴的妻子，心里真的难受，两年了到处东奔西走，能看的名医可不都看了，如果程老先生也没有办法……他就是求医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求了啊。
“真的。”严立国郑重的点点头，“那药也苦，喝着也受罪，最后一次，这次再看不好，我们就不看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带着儿子找个好地方，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嗯。”
程兆礼和程清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卧在床上的病美人。她脑海里跳出的第一句话是，古有东施效颦，效的那西施心绞痛、病美人的模样，大抵就是面前女子这般吧。
“老先生好，小朋友们好。”女子身体很虚弱，还是下床给来着打招呼了。
她这个时候还没有走到最后只能卧病在床要人伺候的地步。
“阿姨好。”两小只先打着招呼。
在严立国的搀扶下，女子做到这边的桌子上，刚坐下，严立国便拿过被子给倒了一杯水递到手边。女子温柔的看了严立国一眼，夫妻多年，情谊似乎已经不需要多说。
程清念看着也心生感触，记得当年母亲卧病，与父亲也是这般。只不过，他们脸上都不是温柔幸福的神色，眼底蕴藏的都是不可言说的悲戚。
女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老先生好，我叫郑秀，劳烦您还跑一趟。我这身体看了好多家了，就是治不好也没什么的，您且看看，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说实话，程清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她好像真的不在意生与死，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明明病在她身上，却翻过来安慰他们……如果治不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这简直让程清念太好奇了，她好奇面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也不必这么客气。先替您把个脉吧，请允许我先让我的孙女替您把脉。”程兆礼客套的说着。
郑秀显然心情更好了，她把目光落在程清念身上，“小朋友也会医术？”
“从小就跟在爷爷身边学的，阿姨不要小看我，我很有天赋的哦！”程清念俏皮的眨眨眼，古灵精怪的到一下逗笑了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