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写满六页,你回七页
成为执政后,一线城市之中,今除耶路撒冷没有产业,其他三城都有阿尔贝的财产。
“太麻烦了。”布兰摆手,“我先带你去看纸。”
机器正摆放在后院的一间仓库内,一进入屋内,阿尔贝便让刺鼻的油墨味影响,遮掩口鼻。
接着目光移到桌上,那一堆新纸,跟各种墨水。
阿尔贝随手提笔写下家族名字,并道,“这种纸你能保证每个月多少产量?”
“还不确定,但货源来路稳定,并且可以采用水力大规模来造,佛罗伦萨跟其周边,甚至半岛都垄断后,价格能进一步压低。这是稳赚生意。”
布兰想了想,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年能赚得的数字。
这价格,阿尔贝很满意,随之把身上的介绍信拿出,“这信是米斯城大主教托雷安写的,我此来会找他们这一派的修士进贡,你再准备一叠卖相好的灰竹纸,我会送过去,并游说罗马教士支持。”
“大主教要升迁了?”
“在祖母跟我的运作下,已经被确定为枢机第一候补,这信便是要送到托雷安大主教将递补的那位枢机手中。”
“对了,我在本地,认识一个名为‘丹家族’的贵族家门,有一位枢机也跟他们有关系。”
“我记住了,需要时再找你。”
两人互通情报。
“往西边卖,唯一的麻烦是西边的‘卡斯提尔王国’,自从五年前,他们把轻便且顺滑的纸张作为礼品,带入罗马后,影响力大增,估计会受到一点干扰。”布兰又道,“听过吧,西方那处喜爱斗牛之国度。”
“麻不麻烦,试过才知。”阿尔贝自信的语气,让布兰开始修正对其心中形象。
“好友,你跟莉安娜成婚时,我可能无法前去祝贺,礼物的话,等纸张开始产出,利润多分些给你。”
“你们圣殿骑士团这么忙?”
“最近我团跟医院骑士团有海岛冲突,如果教廷不干预,预计冲突会扩大,你们的货船尽量避开某些海峡,还有教廷跟突尼斯……”
布兰把在罗马的见闻,分享给阿尔贝。
阿尔贝未在此过夜,他之后要到其他处巡视他的罗马产业,布兰也不挽留。
在目送好友离去时,布兰突然瞧见他的护从中,有位带着帽子,掩盖头发,明显是女人的骑手。
这小子也养情人了?
半小时后,布兰回到书房,开始准备写信给他近来冷落的施瓦本王女。
没想,希尔德却进来,并拿着几乎同时抵达的“两封信”。
一封来自施瓦本,一封则是丹家族。
布兰把笔放下,犹疑几秒,脑中先浮现先拆丹家族的玖喜,美丽身影浮现,于是先看她的信。
内文大致是写,离别已有一段时日,上回堂哥回来,说布兰身体不适,不知道现在如何?若她跟堂哥来拜访……
内文半页纸都没写满,用字精确,不脱泥带水。
布兰欣赏了一会这字,接着叫来希尔德,让从后面书柜上,取出一本精装本--古罗马法典,里面记录许多罗马时代的判决。是他在修道院时,第一次帮忙制作的一本书,抄写到他手都快断了,后来他私下买了下来。
布兰酝酿思绪,让回信内容看上去,不过多热情但也不平淡,接着对希尔德道,“把这书跟回信包一起,好好送过去。”
想来喜爱法律书本的玖喜,会很喜欢。
至于维斯塔的信,则讲述从两人相见到分手那日的情景,写满四张纸,称得上是情感流露,并希望布兰收到后,能快些回信。
布兰数了一下,拿出五张纸,开始回信。
此时贵族写信,对于有好感的对象,很喜爱情感流露,写着又臭又长,像王女样。
为了这利益结合,布兰用词甚“舔”,他知道,王女很吃这一套。
……
十九日后,施瓦本王国,一处子爵领内。
一座位落半山之间的城堡,上头飞鸟盘旋。
静谧安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一副画。
城堡主人维斯塔,发呆站在城堡嘹望塔上,看着远方蜿蜒小路。
“爵主,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先下去吧。”
仆人一旁提醒。
“不饿……哎,我应该早些写信,这样他便能早点收到,骑士团训练繁忙,所以他最近才没给我写信。”
“可夫人说应该……”
维斯塔让仆人别说话,并用双手捧着脸,手膝顶在石头上,“你们在陪我等会,等下让允许你们大吃一顿,今日有蜂蜜跟烤饼给你们大吃特吃。”
又过半小时,还真有一位骑手从小路出现,从黑点慢慢变成人,维斯塔开心喊道,“快开门让那骑手进来。
维斯塔不顾淑女形象,跑着快速下塔,仆人一阵惊呼。
她到了门前停下,头发上的饰带,都掉了一件下来。
仆人追上后,赶忙拍拍她身上灰尘,帮她整理衣容,接着卫兵让骑手进入,这骑手真的是“信使”,不过他是国王德曼的信使。
“爵主,写的什么?是不是那位殿下?”仆人帮主人开心。
“是祖父找我入宫……”
午饭维斯塔没吃多少,但晚饭时,可就真香,把中午的份都补了回来。
因为来自罗马的信件终于到了!
此信署名人为“布兰?查曼”,写满整整五张,维斯塔每一张都看了两次,才继续看下一张。
维斯塔的古老城堡里,有专门照顾她的老女官,地位较高,见维斯塔这么开心,总算放心。
维斯塔把信小心翼翼收着,视为珍宝,这一次她要写满“六页”,那布兰不就要回“七页”嘛!
她开心的跟其他女官说。
“爵主真聪明。”
听着仆人赞扬,维斯塔今夜连入梦时,嘴角都是上扬的。
……
A.E.1315年11月,施瓦本王都。
“三年一届”的比武大会,吸引国中无数好手参与。
这是一座人口达到“九万”的大城,曾因国土位置不利,被多方夹击,所以不被看重。
不过随着东面巴伐利亚的逐渐衰落,施瓦本边境势力的扩张。
加上曾经身为“十字军战士”的黄毛王德曼之勇武,这城已经挤入二线城市之列。
032.十郡之主
施瓦本王都接连着一条流经数国的“莱茵河”分支。
当年北欧的维京人,也曾靠着这条河道入侵过,所以曾一度被封闭,但随着维京人于各地扎根,也改信受洗,对立已无当初那般剧烈,莱茵河道重新开放,不设桥梁,所以小船甚多,结伴而行,进行各种贸易。
莱茵河畔有许多葡萄园,所以酿酒业也被施瓦本作为主要贸易。且越来越兴盛,进来国中创造出以麦芽,水,啤酒花为主要成份的“啤酒”,风行一时。
此商品成为北海最畅销的商品之一,来往王都采购的商人数量,达到新高。
加上碰上比武大会,王都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酒香跟喊价声。
维斯塔的封地,相离王都约两三日路程。
神圣高贵的圣白鹿旗只有王,王后,王子女能用,所以维斯塔的旗帜,上头不是圣十字,而是较小的“圣杯物”。
简单检查后,她便通过国王大道,随贵族车列进入王宫。
曾经,她认为王宫后花园是世上最美的存在,“男贵族”都是祖父那般形象,但在进入罗马宫廷,望着出口成章,不留胡须的贵族跟修士,及见到布兰后才知错误。
马车即将进入王宫深处时。
“爵主,爵主……”
不是大人,爵士,夫人,小姐,而是“爵主”,听闻连喊三声,维斯塔让仆人拉开车帘,这是祖父赏给她的特有头衔。
一辆贵族马车跟她并行,共同进入宫道。
拉开一看,是爱慕者,维斯塔并不讨厌这人,但也称不上喜欢。
他对于维京后裔,没有同姨母那样有太多恶感,反正都是施瓦本人。
“大人,听说您参加边境之战,没受伤吧?”
维斯塔很礼貌先开口问候。
被问候之人,很开心回应。
“没事,且还打出大胜,你知道吗,这一次一共俘虏了五百多人,长久以来,扰乱我国边境的星辰佣兵团便被俘虏二百多人……”
那日失手杀害父亲之后,卡迪奈?布雷登正式成为边境男爵,消息一出,施瓦本方认为这是可趁之机,于是派出国中的维京人格拉那家族出征。
作为维京先民之后,格拉那家族跟其封民十分骠悍。
于边境取得大捷,这一下子就取走了卡迪奈跟胖贝基的不少地盘。
瓦隆作为先锋之一,家族中寄以厚望的年轻人,这次意气风发,夺了个大胜。
两辆马车的车夫见主人聊天,很知趣的降低车速,让瓦隆眉飞色舞把整场战事讲了八分满。
“我听说了,这次祖父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会赏赐您许多土地。”
“我不要土地或者武器赏赐,我只是想跟爵主您一起。”瓦隆.格拉那道。
维斯塔紧张,点头微笑强作镇定后,关上布帘。接着两辆马车分列,各往王宫不同地方而去。
瓦隆有些失望,也随之放下车帘。
瓦隆的父母对其自幼严厉,十岁之前,身上便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第一次见到维斯塔时,维斯塔心疼指着自己身上的皮肤的画面,并为自己难过的事,他历历在目。
之后数年,瓦隆进入宫廷担任王族的少年护卫,那时候,瓦隆还很生疏,不会看脸色,但维斯塔时常帮助自己,令自己逐渐心安。瓦隆那时便决定,此生伴侣只有她。
但女方却不想进入瓦隆的人生路线之中。
维斯塔车驾去的是后庭女眷之所,黄毛王德曼听信星相学者的“十子十女”预言,努力创造血脉,并将多名情人跟私生子女养在王宫,当然,为了避免“被绿”,他对情人看管很严。
秘密跟踪等手段,用的很勤。
要是有男性敢胡乱闯入禁宫,那他将学习拜占庭对付不忠者的办法--阉割!
……
“哎呀,先前我找翻译来时,明明说好交易价格是六枚,怎么突然便成八枚(英语)。”
“八枚,少半枚都别想离去(德语)。”
“我去找翻译来(英语)。”
“别走,不然我通知城市卫兵(德语)。”
此时的王都街道上,有位来自“爱尔兰”的羊毛商人,正跟一位有贵族支持的皮革商人拉扯。
两人语言不同,此时若货物不出手,那么到下一地方,还有多付一笔关税,这羊毛商人只能服软,才成功将货物脱手离去。
“不讲信用的施瓦本人,被屎尿洗礼的混蛋……今时价鸡蛋一斤‘一磅’(北境货币单位),木材一捆……”
日后英伦霸主,威震北国十郡,此刻只是个小商人的杜伦回到旅馆,在他的“南行见闻录”写下这些经历,有问候的“芬芳”之语,也有物价记录,一趟旅途不易,总要写点什么。
写完之后,他收起这小册子,拿出另一本泛黄羊皮册。
羊皮纸不容易损害,虽然笨重,但一些重要书本或者文献日记,贵族依然喜爱用其记录。
书封面写着“朝圣见闻录”。
杜伦用清水洗了一次手,擦干之后,才开始落笔。
这是妻子临终前,说的遗言,希望日后有机会到罗马教堂,请求宽恕。
杜伦放在心上,趁着刚刚卖掉一批羊,资金充裕,带着两个扈从上路。
一般来说,北境之人,若想到罗马,有几条路线。
走“纯海路”,南下经过“比斯开湾”,这里主要是法兰克海军范围,接着进入伊比利亚半岛外围,后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
由于海盗猖獗,所以位置要偏北,沿着光明世界领土,从热那亚等海岸城市行驶,穿过西西里岛,进入“罗马”。
但要经过太多海域,一场风暴便足以葬身海底,所以不是北境之人首选。
第二条是搭船进入北法兰克的“诺曼底”,先去巴黎教堂,之后再走一长段陆路,到普罗旺斯,再从此地搭船到罗马。
不过北境人在法兰克常被欺负看轻,所以杜伦也不选。
最终他选择搭北海商人的船,进入丹麦,再从莱茵河畔南下,快速进入到北意大利。
沿路也进行着小额贸易,赚取一点差价,这头驴子便是杜伦刚进入丹麦时买的,用以托运行李。
034.英雄五剑
进入巴伐利亚王都后的某日,身边仆人问道。
“主人,我们要马上走吗?”
“不,听说有比武大会,我们留下来,看看这些南方人怎么比武的。”
“爱尔兰”地处偏僻,人口稀少,早期历史文字记载也少,“黑暗时代”时以部落联盟为主,大多附属邻国英格兰或者苏格兰的强势君主,充当地方诸侯。
那时,有些爱尔兰的大部落首长也自命为王。
这种领着几千人口的王,被英格兰人讥讽为“伪王”。
到了英雄时代,酋长们全转为大大小小不一的封建主,抛弃要塞,盖起了坚固高堡。
不过当地剥削程度跟权力没有其他封建地区的贵族那么严重,他们不随意给领民定罪,领主统治出现问题时,也时常被领地内的有力领民(下等贵族)取代。
杜伦穿着在其所属地域城镇的人眼中,算是一位贵族,但在打交道的施瓦本人眼中,就是一位商人罢了。
自杜伦祖父开始,爱尔兰几十年没有举办比武大会了,杜伦有幸见到这种热闹场面,也想看看。决定再留几日。”
多留的这些日子,杜伦也在酒馆内,听到一些议论。原来比武大会曾经是一年一次,那时正是德曼王从圣地带回大批珠宝,意气风发之刻。
但过多的比武,造成贵族及骑士伤亡,对财政的花费也极重,因此连续举办四届后,才改为三年一届。
比武大会,在王都郊外马场举办。
除了施瓦本人,还有来自北意,丹麦,法兰克,奥地利的无地骑士或者喜爱战斗的贵族参与。
比武当日,杜伦跟俩位仆从挤了进去,成为看热闹的一员。
杜伦见到不少体格精壮的力士,这次比武,有一环娱乐比武环节是力气比拼,这不用什么技巧,因此很多平民都能参加。
主办方取出木制粗壮的箭支,让选手们单存用双臂力气折断。
每一支箭口径都比拇指还粗上些,能弄断一支,力气将已经不少。
杜伦也上去玩了一下,仅仅折断了一支。
当日最厉害的一位,也仅仅同时折断两只,当三只箭折叠一起,无人成功。
杜伦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心道,“只要家人们能团结一处,那么便可以发挥出极大的能量,去抵御外在难事……
“三箭之训”,这个启发,也被杜伦写在了南行见闻录内。
……
施瓦本的比武大会,生动活泼,还伴随大量音乐跟舞蹈。
开场前,直属王室的艺人团体会上场演奏给观众看。
演奏轻快有趣,杜伦第一次听见这种音乐,还喝了两大杯啤酒,摇头晃脑。
德曼王在东方抓回,几位被受雇于阿拔斯王朝的北天竺乐师所传下,才使此异国妙乐在施瓦本扎根。
施瓦本也算是产马地之一,巴伐利亚的羽马,有少数能在施瓦本繁衍。
还有一种“穿刺钢”,是施瓦本的金属特产,穿刺钢的硬度跟锋利度,没有任何一处比得上,但是随着穿越者之乱的时间过去太久,气场恢复稳定,异变矿山的元素枯竭退散。
自百年前开始,每十年采出的钢料,只够产生一把如此精美锋利的钢剑。
加上钢剑也会损坏,所以存世可用的钢剑今仅剩十把,黄毛王加冕后,将这些钢剑全收回国库,重新冶炼成一把钢剑,他将此剑以家族纹章命名--圣鹿。
之后开采出的钢料,他也不造剑,全用来增强圣鹿剑。
当王族霍亨索伦来到,所有人半跪迎接。
身后除了正式合法的王室成员,还跟着情人跟私生子,全穿着华丽丝服出场,还有仆人旁边跟着帮拉衣摆,这么多人要养,也是造成王室财政紧张的原因之一。
作为一位统治者,德曼只是使领民处在饿不死的状态下罢了,并不比邻国的毒蛇英明。
但他本人可不如此认为。“瞧,国中没有叛乱,我的统治比毒蛇英明十倍。”
杜伦眼中的德曼王,武人姿态,腰间佩的宝剑,想来该是传说中的“施瓦本钢剑”,他猜的不错,且这剑便是“圣鹿”,曾随他在东方之战,锋寒斩敌。
杜伦地处偏远,偶尔才听到这剑威名,其它来参战的骑士们,目光纷纷被吸引的移不开,同时想着要是黄毛王发昏,宣布得胜者能受领此剑便好了。
圣鹿是“英雄五剑”之一,万千骑士追求的圣器。
所谓英雄五剑,名号最大者乃“石中剑”,它隐含着预言中的王子,将会一统北境,意义非凡。加上年代长远,衍伸各种传奇,最为神秘,故居首位。
几百年来,不少诸侯,野心家在北境都曾假借预言中王子的名义。
现在苏格兰的新征服者威廉,也曾透过手下跟外交间谍,说自己便是传说之人。
名气次之者是法兰克的“罗兰剑”。
海德里安的先祖,法兰克的开创者南格?卡佩。
他于生前将前代王室珍藏的所有刀剑,加上“穿刺钢”,“光石”,合数物而成。
以及无意中所得到,“征服者马度大帝”跟“恐怖女皇”的毛发,一起冶炼而成。
“罗兰”取自马度大帝麾下,最强大一位骑士之名,他出身古法兰克地区,是今日法兰克人传说中的先圣英雄,传说他“一骑当千”!
不过后人不知道的是,罗兰本人是被马度用“系统强化”的出来的骑士剑手,所以才如此神武,哪怕受伤也能发挥最强实力,战斗时以少打多也丝毫没有惧怕。
而此把新圣剑随着南格本人过世后下落不明。
这把可是“真正的圣剑”,毫无水份,穿越者的特殊毛发熔炼,使剑身永不锈坏断裂,连厚重大理石墙都能劈开!
有首十四字(行)诗,如此赞美--
剑光飞纵地中海,一剑光寒法兰克!
第三把英雄圣剑则藏在拜占庭帝库,历代紫帝加冕时会佩戴此剑,接受国内“正教牧首”的祝福。
达摩克利斯之剑!
此剑历史最久,流传千年。
此剑早期自带宣称,确定紫室继承法之前,被几位大军事诸侯轮流持有,拥有者有着争夺拜占廷帝统的权利,继承法改制后,回到帝库。
035.奈何对手有系统
在穿越者还未到来,爱琴海还称敦海的时期,当地有位君主,打击贵族,建立新的政治制度。
但反对者众,后来这君主本人在头顶悬着一把沉甸锋利长剑,剑柄由一根马鬃系着,提醒自己的处境,别被如今的权利外像给迷惑,否则危险随时而降。
但就在他一统敦海,准备东征时,马度大帝横空出世,消灭他的帝国,毁掉这君主的壮志。
这君主有位宠臣“达摩克利斯”,世代忠诚,带着这把悬顶之剑,继续抵抗。
不是我军不给力,奈何对手有系统……宠臣力弱难敌,最重战死。
在杭特所著着英雄之歌一书中,位列第八位英雄者,便是当时在拜占庭有“正教之剑”称号的紫帝俄基拉多。
俄基拉多读史书时欣赏达摩克利斯的忠诚,酷爱此剑,将其重新宣布为镇国之剑,不过此剑没什么特别能力,只是普通宝剑,更多的是历史意义。
第四把“七星剑”,数十年前由屠龙者尚格大公手持的圣剑。
七星宝石装饰的外观,使次剑高举炎阳下时,能辉映最多光辉。
英雄之歌书中,作者杭特吹说此剑受到天主赐福,持有此剑之人,受伤留血时永不留疤。
所以关于尚格的战史记录,都没有他受重伤的记录。
而后来的大公霍华德跟祖父相比甚远,因此又流传此剑会考验承受者的资格。霍华德无法承受此剑圣力,才将其封存宫中。
霍华德后来借给手下将领,参战东方冲突,因而下落不明(实则收藏在霍华德手中,统治晚期,国家动荡,此剑受到多名君主索取,消息由他放出,避免被窃或夺走)。
这剑比达摩克利斯之剑强许多,有着“特殊能力”,尚格用上光石打造,持剑会使人敏锐大增,霍华德知晓,但如今的布兰还不清楚。
至于第五把,也就是眼前的圣鹿剑,有着类似西西里石的寒冰之力,被这剑伤到的人,伤口会寒气入体。
……
行礼之后,声音杂乱,杜伦靠近一位贫穷老骑士廉价营帐,听那老骑士说故事。
老骑士骑的不是马是驴,自然也参加不了马上比武,所以只能比剑。
听完许多人讲的“英雄五剑”故事,加上替多位骑士喝彩的声音,杜伦热血沸腾,竟有股想参加的冲动,但热情消散的也快。
他拿棍子驯羊的时间,可比拿剑多,上去必受挫败。
演奏将近一个小时后,德曼起身,缓缓走到台上。
步伐稳重,每一步踏出的时间,几乎都保持一致,这是贵族礼仪的一种,需要从小训练。
他满是宝戒的手,轻轻一举,全场鸦雀无声,接着王室礼官,高唱他的头衔。
“下巴伐利亚守护,施瓦本国王,英勇无惧的十字军勇士,常胜者……”
下巴伐利亚守护给了黄毛德曼,上巴伐利亚守护给了毒蛇塞洛缪,两个“守护职”合并,便是古称的“大巴伐利亚”地区。虽然这块土地,还分别被不少君主持有,但两人也因此取得“法理宣称权”,故此头衔排在国王之前。
这些头衔,民众可不关心,娱乐匮乏,他们更想看看等下惊险刺激的战斗,每次王都一对犯人处刑,总是人山人海观看。
德曼王跟王后一桌,长子已经死去,所以第二序位是次子贾尔斯,接着是艾米丽跟布兰的舅父亚冈。
艾米丽装扮有点中性,手上也全是宝戒,像个男领主更甚于女王族。身材比奇高大的丈夫亚冈,在这种场合显得矮其一等,肩负起看管两个儿子的任务。
旁边坐着德曼王长子的儿子,一位十四岁的少年。
这少年看上去肥胖痴呆,说话漏风,礼仪粗鄙,是当时长子不理德曼王反对,找的一个乡下女贵族而诞生的,还找来教士证婚,完全跳过王室长辈。
虽然最终被接纳,但仅此尔以,德曼可从没想过将国土给这么一位傻孙子。
可女儿艾米丽的干预,逐渐令围绕这傻孙子的人越来越多,德曼已经决定出手警告了。
不止艾米丽,次子贾尔斯也是,不少小贵族依附在两人身边。
但自己做为王者,要统治这施瓦本直至闭上眼的哪日,此前,他不给的,其他人不能要!
再不服气都给我憋着。
……
争斗,流血,喝彩,野蛮。
维斯塔呆在王族区内,满心期待。
期待的却不是这场比武,数天前,她接到了来自布兰的回信,信中提到,布兰将会随着圣殿骑士团惯例的出行活动,在国内大比武时,随行出访祝贺。
她擦上香水,梳着一头更显女人魅力的头发,一身洁白的素雅长裙,佩戴宝石,一顶蕾丝金帽,提升了许多女性魅力。
一些原本没注意过她的男贵族,此刻突然升起了欣赏之意。
维斯塔眼睛看着比武广场的入口,期待着布兰马上来到。
按照回信日期推测,她本来以为是前天就会到。
姑母艾米丽走过来搭话时,看出侄女心意,便道,“没关系,最迟大概今日会到,如果这次他来了,我会找机会把布兰引荐给其他贵族跟父王。”
“真的吗?!姑母。”
“二次东征时期后的那十年,圣殿骑士团跟施瓦本的接触还挺多,只是这几年淡了些,要是父王满意的话,也可以让布兰在宫廷任职,听亚冈说他善于理财,能让金币快速堆垒成关卡一样高,财政大臣的助手之职也许挺合适。”
“一定是那些看守关卡的官员太刁难了,所以才晚来。”维斯塔先是点头认同姨母对布兰的欣赏,也继续抱怨那些官员们。
之后一整个早晨跟下午,维斯塔的心情从兴致勃勃的太阳,化身幽冷的残月。
比武场的欢送声,好像是嘲弄声,她越听越烦。
德曼王在祝贺比武得胜者,拔出五大圣剑的圣鹿时,欢呼声来到最大,冰冷圣剑发出的寒光,使人感受到这把宝剑的锋利跟森寒。
维斯塔终于忍不住捂住耳朵,在女仆搀扶下,进入一座舒适宽敞的马车内躺会。
爱慕维斯塔的瓦隆本人,此时已进入马上骑枪的八强,但他发现维斯塔的异样后,一颗心已经飞走,决定等会来找维斯塔说说话。
036.伪造宣称
维斯塔躺在马车上,做了个梦--布兰来找到自己,梦境正甜时,突然醒来。
“爵主,信来了。”
女仆叫唤着,打开马车,呈递一封来自意大利的书信。
维斯塔马上打开,是由布兰书写,美丽飘逸的墨水字,但内容却令人不喜。
“爵主?”
“他不来了!”
眼泪打转,接着一次眨眼流了出来。
原来上个月前,布兰随本骑士团出行,到了北意地区尼弗?麦克尔伯爵领地后,发出一封信件给维斯塔。
由于正遇上尼弗伯爵举行大宴会时,布兰跟一众骑士团成员先留着参宴。
宴会起因是,尼弗伯爵吞并了之前参战的盟友--坎尼公国。
达尼尔公爵自从被吓死后,母弱子少。
继位短短百天过去,派出教廷的信使,都还未得到教宗的认可加冕文件。
有天,小公爵在吃了宵夜后,突然吐出黑血而死,由于没有继承人,家族会议上,决定由一位已经三十三岁的侄女继位,此举引发继承纠纷。
有强宣称,弱宣称的家族成员,都蠢蠢欲动。
尼弗伯爵的军队当时处在坎尼公国边境,很快便以调停人身份进入。
上一次的战争,使得巴萨伯国势力超过坎尼公国。
公国之称虚有其表。
由于失去了丈夫跟儿子,公爵亡妻很快就被说服,并一起睡到了同一张床。
只要她认同尼弗伯爵,就可以得到一座村庄作为采邑,安享晚年,不用进入修道院老死。
也不用为公国债务烦恼。
尼弗伯爵伪照了一份统治文件,用利益威逼公爵亡妻跟其他家族成员认可,以此为借口,宣称合法头衔,接着宣布把坎尼改为伯爵领,合并建立了“巴萨公国”。
这做法,女婿阿尔贝不太支持,认为吃相难看,但在妻子莉安娜斡旋下,还是提供资金,作为后盾,短短一个多月,很快就让公国其他封臣看轻现实,签署和平令,效忠新公爵,而他们的统治权力,一切不变。
一年时间,巴萨封地规模,延伸到了四块伯爵领,还有一些飞地。
尼弗公爵便在11月份,于北意地区举行马球宴会,但这宴会出了一点意外,或者说严重事故,所以布兰无法如期前来......
……
下午到黄昏,瓦隆都没看到过维斯塔露面,但他偷偷找来爵主女仆,给了点银币后,得到了一些情报,知道今天爵主哭了,为了一个男人—布兰?查曼。
前些时日,北意地区的封主们站队,打败星辰佣兵团,瓦隆就听过长辈提到这名字,听说是一个天才少年,不过一直以来,他对这种情报收集,都不在意。
但是为了更好了解这个“可能的情敌”,于是瓦隆重金派人打听,到底这次维斯塔在罗马发生了什么。
无发全盘得知,但也得到了一些大概,比如布兰跟维斯塔在花园漫游之事。
布兰此时不知晓,他无意间收获情敌一位。
……
同一时间,北意地区,巴萨公国(原坎尼公国主城堡)。
公国继承人丘肯,虚弱的还无法下床。
整座城堡就像被暴风雨笼罩一般,宫廷医师们刚才小心翼翼的在尼弗公爵面前,掀开下裤,让尼弗清楚看见了伤害。
完全没有复原的景象,丘肯的哀嚎声,微弱的充斥门中。
“屠城……屠城!”
公爵的话,没人敢应。
而此时的布兰正在城堡外的草场上,跟一众骑士团成员说话。
这次出访,“主使”由“方队长”费洛列带队,侄子费尔南多为助手。
费洛列已经升格为方队长,再往上就是骑士团的七大高层掌旗官,骑士总管之流,以及最上位的团长。
费尔南多则成为大队长。
跟布兰交好,一直想推荐自己堂妹的勒里?丹,则成为中队长,入职九个月过去,布兰目前职位为代理中队长。
宽阔的草场上费洛列跟费尔南多,打开公爵马房,迁出良驹,痛快打着马球,一点没考虑主人心境。
布兰跟勒里,挑选了一处树荫,也不会被人看见的视角,讨论此次发生的丘肯“被伤事件”。
“布兰,要按照我说,欧兹?卡松那脚,还是轻的,就该狠狠地一剑斩了这丘肯臭小子。”
作为恪守骑士荣誉的勒里,很忌讳面子。
“听说第一个发现的人是私生子豪赫尔,好友,你不觉着这事有问题吗?”
“他只是运气不好,连带被欧兹砍了个耳朵。”勒里又道,“看来施瓦本之旅泡汤了,听说那里还有温泉呢,本想着趁机会去享受一番,并且见见大比武的,还有那把传说中的圣剑圣鹿,你见过吗?”
“没有。”布兰摇头。
接着,勒里又问起七星剑之事,被布兰一笑带过,他瞬间明白布兰心思,也不多问。
话题最后在英格兰争位问题上戛然而止。
勒里的外祖父,孟高?丹子爵,自数月前的那场书房议论后,便马上着手进行北上助拳计划。
孟高卖掉了一部份土地,并发了一封书信,筹集战争资金,等收到来自英格兰的回信后,孟高便藉由认识的法兰克领主帮助,从大陆北上直达诺曼底。
十分冒险兼浪漫的举动。若是成功,将会成为吟游诗人口耳相传的一场骑士冒险故事。
隔日下午,阿尔贝跟妻子莉安娜,双双来到这座城堡。
阿尔贝的脸上有抓痕,莉安娜眼角上则有泪痕跟手臂上带有紫黑伤口。
两人在马车上又吵了一架,为了阿尔贝新情人之事,最近阿尔贝不喜欢那女仆,又转而喜欢上一位年纪大其五岁的女寡妇。
冷落莉安娜好几天,昨日两人直接在马车上动手,当然,打完后,两位年轻夫妻,血气方刚,总是会用其他方式和好……
阿尔贝身体长的很快,已经跟布兰比肩,体验到执政官能动用的财富后,排场也越来越豪华。
就这辆马车的外观华丽装饰,已经可以比肩教宗出行的那辆黄金马车。
碰面之后,布兰穿着骑士团的常服,跟其一比,就显寒酸,眼下两人,倒是脱离当时在修道院给人的外表感受。
037.落马
当晚的城堡议会上,骑士团出使成员,公爵一家,阿尔贝,跟几位案发相关的扈从们都到场。
公爵一个个点名,这些人便把当日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事发经过是这样的,在进入巴萨公国的关卡上,当时公爵派了继承人丘肯接待,让他熟练政务,私生子豪赫尔作为骑士保护安全。
而相近领地,被布兰交好,扶持上去的新伯爵欧兹?卡松,则带着新妻子(前兄长原配)到来。
也许是接待当日喝了点酒,欧兹的妻子无意进到丘肯房内,之后发生了一些“小事”,但欧兹不听劝解,先是恶狠踢了丘肯下体一脚,割下豪赫尔的耳朵,并且带着他的扈从,于这座小关卡城堡内,大加屠杀,一共杀了17人......
布兰听完这故事,眼神盯着豪赫尔,后者察觉到后,有些退避,并且手摸着耳朵发出痛苦声。
“算了,不必要猜这个,只要不伤害到我的利益就行。”布兰心道。
阿尔贝慰问了病人豪赫尔几句,接着公爵带着女婿去看儿子丘肯,病床上,阿尔贝看见这一脚的毒辣后,吓了一跳,下身一疼。
而豪赫尔回到房内修养后,露出恶毒的微笑。
那日的事,历历在目。
欧兹这位新妻子极为貌美,快十三岁丘肯看的入迷,晚宴上,目光还不时飘向这女人。
豪赫尔心中突然生出一想法。
对着酒里下药,接着在欧兹妻子要离席时,派人拦住女仆跟她,灌醉后带入丘肯的房子,接着丘肯因为不胜酒力告退,回到睡房时,见到软香在床,少年一时难以克制……
接着欧兹因找不到妻子,询问豪赫尔,在豪赫尔的有心帮助下,打开丘肯房间,发现这一切。
愤怒的欧兹,当场拔出长剑,像头发疯的狂狮!
他一共带来8人,虽是勇士,但整座关卡能挥动武器的男性,有35人,还有弓弩的武器,加上不熟城堡环境,根本逃不出去。
困兽之斗,豪赫尔这头猎人早已经掌握一切。
但是豪赫尔有心放过,对欧兹留情,让他成功带着妻子出逃,械斗之中,妻子受了重伤,逃回领地时,血流不止而亡,欧兹本人手脚也被砍伤。
而豪赫尔打扫环境时,把所有可能知道这次事发的相关人等跟扈从全都杀了,自己也把自己的耳朵,给断了一耳,并留下几个守在外围,无关紧要的人员,便是刚才回话那几位,让他们引导此事。
现在看来,此举很成功。
豪赫尔忠心守护丘肯,还被断了一耳,使得父亲没有怪罪,而失去生育能力的丘肯,想来日后不会那么得到父亲的看重。
接着就是攻打欧兹的领地,这次若成功,想来获封领地那日,已不太远。
这个耳朵值钱,豪赫尔照着镜子,先是微笑,接着狠笑。
……
凌晨时分,莉安娜没回房,继续照顾弟弟丘肯,阿尔贝来找布兰下征服棋。
两人上次下棋时,还是在修道院。
阿尔贝的进步的很快,布兰心不在焉,互有输赢。
“我私下问了医师,大概无法生育了,丘肯真可怜,今后无法体会到人生乐趣。”
这话说的布兰一时没法接,回道。
“你想如何?”
“现在到处都要花钱,城市排水建设,羊毛收购,船舰兴建,从小亚细亚运送一批石料回来兴建教堂,我不想打仗……欧兹还欠着佛罗伦萨的不少欠款,让父亲(尼弗)攻打会影响到我国利益,但是刚才莉安娜对我说,她好像有孕了,要我看在这血脉的份上,一定帮助她弟弟。”
“但我也跟欧兹谈好了,他在领地提供商业据点,作为我的纸张贩售点,以及补给据点给我的条顿佣兵团,这样不用借道你的父亲,可以直达北面诸国,我觉得不用打……”
布兰还没说完,阿尔贝插嘴道,“若真的翻脸,你?”阿尔贝说话同时,想到一个杀招,对着布兰王旗发起猛攻。
“我们站在一处。”布兰算了几步,发现还能抵抗,但没必要纠缠,佯装错看,几步后认输。
“你输了,哈哈……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有问题我来解决,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语气带有上位者的命令,布兰看见阿尔贝得胜后的笑容,发现这个从小认为的好弟弟,成长的很快,已经不能在用其他角度了,而是要转以对手跟盟友的混合体。
布兰接着拿起床边的酒,给阿尔贝跟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阿尔贝对布兰说起女人之事,更建议布兰虽未结婚,但可以去体验一下。
两人碰杯,各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没想到,成为执政一年多,阿尔贝性格变至如此。。
当夜,布兰在思考中,度过长夜。
隔日,尼弗公爵再次找来费洛列方队长商谈。
之所以他要挽留骑士团众人,使其不进入施瓦本,乃因上个月,欧兹才刚得到教廷的认可文书,且便是由圣殿骑士团送至的,如果眼下他突然攻打欧兹领地,容易得到教廷非议。
尼弗准备了一箱财宝,希望费洛列能收下,他愿意支持费洛列今后在骑士团的竞选。
作为回报,费洛列需回到罗马,把此次的械斗脏水,全泼在欧兹头上。
另一方面尼弗会派人到教廷,找相熟的枢机主教进言,希望能开除欧兹的“教籍”。
绝罚破门之后,那出征的名分极大。
这样他能名正言顺的将这个伤害自己继承人的混蛋,众目睽睽下,送上断头台。
十二月八日,布兰的北行之旅,画下句点。
费洛列连夜赶路,第一时间回到罗马城陈述欧兹的暴行。
回途时,布兰佯装落马,装出痛苦神情,投靠在当地的一间旅馆,向费洛列告假,让人用马车慢慢运回罗马。
这几个月,布兰被编入费洛列手下后,也很够意思的进贡了一些“礼物”,并且不出风头,对于上头命令贯彻执行,挺得费洛列欣赏。
虽绝怪异布兰怎么突然落马,但还是安慰布兰,让他慢慢回去。
038.会合部下
旅馆床上等了会,确定人已走远,布兰起身。
这旅馆挺大,有三楼高,是当地各种行会商人的聚集处,各种果酒都有提供。
下了一楼,足足有二十多人在场畅饮。
一楼的开口盾门,时不时有人进出。
城镇的房舍都不高,多为木造跟石造混合,上面加了一种茅草散热。
由于道路通畅,还有当地主教跟领主的减税方针,来往的商人挺多,居民的收入还不错,喝酒的人也多。
布兰披上黑色长罩,漏出一点金发跟明亮双瞳。
一下楼就引起许多目光,看他这位有着骑士团标志徽章的外乡人。
“大人,来点酒吗。”
酒仆们张开泛黄板牙推销啤酒,布兰简单说不用。
接着有人发生争吵,一人丢出酒杯,酒水溅出一点,到了布兰牛皮靴子上。
布兰漏出极为冷冽的眼神,得到那人服软道歉后,才将长剑入鞘。
孤身一人在外,不可以给人一点软弱可欺的想法。
出旅馆前,丢了几枚钱币,让老板忘记这事,接着去马房把豪斯拉出来。
豪斯身上毛发被刷的黑亮,嘴里正咬着草料。
布兰接着摸向身上,确定怀里插的短匕首,左腰挂着长剑,身上带着软甲,并把头盔戴着,往最近的目标城镇而去,要跟手下西蒙会合。
西蒙近日以来,专门负责监督从阿尔卑斯山输入那种特别合适制纸的“灰竹”。
在欧兹领地内一处村落,手下西蒙跟德斯利都在哪,德斯利带了条顿佣兵团的人手负责保护货物。
夜晚赶路无异于找死,布兰看着地图,沿着宽敞有人烟的街道行走,夜晚便休息,这样行了三日,进入欧兹的领地。
欧兹伤了丘肯后,也许猜到即将面对猛烈攻击,开始收割领地财富,派出了多位骑士,拉走所有用来过冬的食物跟资源。
布兰过了几条溪道跟桥樑,过路费总计付出--一个平民劳力近十天收入总和。
布兰不计较这些铜板,才一路畅通的来到西蒙所在位置。
这路径布兰之前亲自策马走过一次,才在黄昏之前抵达。
数日奔波,此时天空云霞浑浊黄暗,民居的炊烟渺渺腾起,有一种即将大事将起的感觉。
布兰加速准备前往会合时,突然被一队步兵挡住去路,装备不统一,其中两人带着弓弩。
“有敌人。”
“射他。”
人多话不多,上来就干。
还来不及解释,一记箭弩就从耳旁呼啸而过。
“我是你们伯爵客人,我是……”
又是一记冷箭,打断布兰。
纵是打斗再厉害,布兰也不想一对多,何况他的武力在面对这么多人也不算出色。
脑袋一转,布兰压地身子冲击过去,步兵被这猛烈奔势给喝退,让了一道口,布兰冲出去后,马上往西蒙方向而去。
豪斯四蹄灵动,飞奔起来是如一辆战车,地上跨出厚重蹄痕。
步兵们吹起号角,警告有人闯入。
远处的德斯利,听到号角声的瞬间,判断出大概方位。
突尼斯公国内陆很多沙漠或者荒地,没有路标辨认,早先任职时,德斯利便学过从号角声音来判断方位。
这样技能他非常出色,听了几秒,马上辨别位置出来。
德斯利左胯别着弯刀,外面套着牛皮。背后有把细长剑
几个跑动,就大步来到一头黄色马驹身边,往上一跳,缰绳急催,流星一般飞奔。
身后条顿佣兵团的扈从,也追了上去。
有的骑马,有的拿起弓弩,以及短枪跟圆盾。
西蒙也赶紧从一间装满竹子的木屋跑出来,望着远处。
手上记录的鹅毛笔还来不及放下,嘴里念着天主保佑。
布兰朝西蒙目标而去,而德斯利正好相对,两人朝同一直线拉近。
待到两人目光都看见对方时,这情况像极了马站骑枪比武。
地上黄土飞扬,数不清的啼痕。
两人骑影交错时,布兰看见了德斯利脸上一动,行了个半低头礼。
紧接着,两骑一前一后行进。
这一长串奔腾下来,豪斯也累的不行,等到布兰拉着缰绳跟踢动马刺提醒。
豪斯喊了一声,布兰下马摸摸他的下巴,表示辛苦了。
“殿下,天啊!您怎么一人到这来了。”
西蒙的声音跟神态像极了舞台剧演员,布兰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闭嘴,跟我去房间里开会。”
后面追赶而来的步兵们,发现布兰被迎接进去,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
步兵队中,一个资历较深的领头人员,被布兰找进去问话,得到了几枚银卢布买酒喝。布兰用很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派出一位手下送信,给管辖本地的一位骑士,准备由其引荐,去找欧兹伯爵。
办完这一切后,布兰巡视起这些仓库的物资。
这可都是钱。
这些灰竹的纤维已经全被取下,进行晒干后减轻运送重量,竹体本身则用来作为燃料,或修建其他设备跟陷阱。
越靠近阿尔卑斯山的地区,多少都有生长,中意地区基本没有,北意地区也不多,恰巧欧兹的伯爵的领地就有一些,而尼弗公爵现在领地大涨,他的领地也有些,但大宗还是在山区周围。
距离太远,山区那里只能交易购得,但欧兹伯爵的领地,怎么样都不能再被尼弗公爵攻占。
可就算阿尔贝不支持战争资金,以今日尼弗公爵的实力,欧兹这个孤家寡人只有等死的份。
北意地区剩下那几位封君,都是胆小怕事的,不可能出面,不然上次战争,早就联手对抗阿尔贝跟尼弗公爵了。
从半岛地图看上去,欧兹的地盘被整个压制住,要找外援几乎不可能。
“南下……”布兰想到一个计划,但没跟旁人说。
西蒙还以为布兰看了帐本后,发现自己花费太凶了,心中忐忑不安。
当晚,在西蒙的特意安排下,布兰总算用上满足的一餐,这几天,他吃的全都是自己带的干粮,又生冷又硬。
晚餐是加上一种红色蔬菜酱料的烤羊肉,牛排,炖汤,面包跟一些蔬果。
039.归属教宗
食物从邻近的民居之中取得,拜欧兹伯爵的收刮物资所赐,这些东西变得奇贵无比。
但布兰也吃的起,这批容易书写的纸,已经出了三大批,扣除一切开支,已经给布兰带来相当丰厚的利润。
欠阿尔贝的债务布兰已经还清七成。
现在手头上的资金也多了些。
但花钱的地方也多,要赚更多的资金,才能把佣兵团建制再扩大,布兰的目标是扩大佣兵团规模到两千人之上。
有这样一支独立武装,他在半岛就是独立诸侯的存在。
十月底时,印刷术开始影印书本,预计一年之内,布兰可以存下一笔资金,用于打通各种关系。
他先前还送了四本印刷精美的圣经,给罗马的枢机主教,以及卢约二世,,开始进入罗马的上流交际圈内。
布兰慢条斯理的吃着,他这吃法,也连带影响其他人,不敢狼吞虎咽。
身价高涨,所以眼前这二十多名手下,一样得到回报,主人有肉吃,他们便有汤喝,一样吃的十分尽兴。
用餐时,西蒙跟德斯利,分坐布兰左右两侧。
西蒙发福的倾向越发严重,至于德斯利,看上去没太大变化,保持着用餐不语的习惯。
上回祖父霍华德给德斯利安排了个波斯女人,听说已经怀孕了。
拜此之赐,这个快要成为父亲的冷漠北非武士,变得轻声细语许多。
训练时,下手不在那么狠辣。
布兰一边用餐,也到了一小杯酒,朝其他团员们举杯,每次都抿一小口。
团员们则大口喝着,直至酒桶已经空了。
这夜,布兰睡了个舒服的长觉,直至东方已白才醒。
隔日,当地的一位领主骑士领着四位骑士扈从来到面前拜访。
“布兰阁下,许久不见。”
“昂布阁下,一切安好?”
阁下或者大人,也是常用的贵族称乎,代指公爵以下的贵族人员。
昂布下了马,把头盔脱下,态度谦虚,接着跟布兰朝周边空场走去,扈从保镖们身后跟着。
当时被布兰的威严吓到,昂布此后对布兰心存畏惧。
说了一会话,昂布不想让人听见,于是挥手,但是他带来的扈从听命,德斯利带着的人却没反应,昂布尴尬咳了一声,布兰给了个眼神,手下们才听命。
两人边走边谈,中午时,布兰都没用餐,也带了四骑跟随昂布离开。
两天后,布兰再一次来到欧兹城堡。
城堡周围都处都是围栏跟壕沟,以及各种防御工事。
谣言四起。
打开大门,城中的铁匠铺升起红腾热火,连半夜都不停止。
几个月前进入时,布兰带了几百人,参予了灭村之战,过去时间不长,所以许多人都还认得布兰这位年轻贵族。
布兰一下马,婉拒了仆人带去清洗的请求。
欧兹伯爵收到布兰到来的消息,郑重呆在大厅等候。
布兰看见他时,心中一凛,欧兹双眼发红,头发跟胡子杂乱没有修剪,声音低哑。
看上去极度沮丧且危险,布兰告诫自己小心应对
“你是替尼弗公爵来当说客的吗?你想要我的领地吗,哈哈……”
突如其来的大笑。
接着,欧兹指着旁边一人,这人说道,“就在昨日,宫廷闯入刺客,已经全被吊死。”
语气狠裂,布兰没说话继续听。
“谁想要这个位子,想要我的伯爵狼戒,只能用火与剑取得,来吧,我不怕你们!”
布兰瞬间明白,欧兹太害怕了,几近疯癫的状态。
当欧兹站起来,来回走动时,布兰发现他成了瘸子,一拐一拐的,大概是上次的争斗所致。
布兰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上说,“所有人都出去,我有一个方法,保全你的领地。”
听见这话,欧兹清醒了些,盯着布兰,发现后者不像说谎,于是清场。
只剩两人时。
“阁下,投降吧。”
布兰让声音平稳,使听上去诚恳些。
“你说什么!”
欧兹凶狠的眼神已把布兰当成猎物,布兰缓缓道。
“享受过四十多年的领地自治后,这座伯爵领已到重回‘天主怀抱’的时刻。”
“天主……你是说?”
“对的,承认教廷为你的合法主人,交出统治文书,成为教宗国的北意封臣,这样一来,尼弗公爵花费再多钱,都不可能让你被开除教籍,教士喜好信仰,商人喜欢金币,但人人都爱领地。
尼弗开不出比这更好的价钱。在罗马的枢机主教,我负责帮你运作,资金方面由我先支付,你只需要慢慢还清。”
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但成为教宗封臣后,可就不能如此随意的发布领地法律,按照如今的教宗国税法,封地至少三分之一的净收入会被取走。
欧兹从雄狮变成一头挫败的公鸡,一动不动,良久,叹了口气道,“靠那些灰竹?便可以还清我的债务吗?”
“不止,我们可以有更多合作,半岛可不是尼弗的土地,可不能任由他扩张,但是你先关了这关再说。”
“你可是阿尔贝的手下,阿尔贝又是尼弗的女婿,凭什么帮我!”
“阁下,请修正用词,我只忠诚于我自己,忠于查曼家族。”
其实布兰没把话说透,基于欧兹签下关于佛罗伦萨的债务,要是阿尔贝真的用债务问题宣战,就是投靠教廷都很难绕过,但投诚教廷可以拖入谈判桌,争取一些时间。
明年开春后,布兰先把佣兵团进行人数拓展,增加武力筹码,再有一两年的时间,查曼家族会开始找回荣光。
欧兹城堡呆了一日,布兰便回到西蒙所在,离去前带了两位扈从保护,并且嘱咐西蒙开始私下绘制欧兹的领地内的地图。
从欧兹领地离开后,布兰选择先回到家族庄园,告诉祖父这件情报。
穿过丘陵,森林,熟悉的海风味吹入口鼻中时,相聚庄园剩下半日路程。
为了运送物资方便,佛罗伦萨修建拓宽一条往北的大道,从主中心开始,到北意地区的一条商路,一共七十多公里,进行旅店跟运送信件的驿站之设置,还派有士兵把守。
甚至有借贷或者交换物资的官方据点,提供旅人资金。
也因此故,来往佛罗伦萨的外国人更多了。
出现最多的是应该是来自小亚细亚的商人团。
040.天竺霸者
阿尔贝当初虽然没娶阿修克莱的侄女,但也派了使节团到拜占庭,想要占据更多海上利润,压制威尼斯共和国。
截至今时,商人来交易的数量比去年多了两倍。
“殿下,你看哪支商队!”
手下一比,布兰朝前一看,是来自天竺的商队。
他们头上绑着圆黄头巾,嘴巴蓄长胡,护卫腰佩弯刀,男人也带耳环,甚至鼻环都
成员肤色黑黄,或者半黄半白皆有,为首的几人,一些黑红肤色的属下,充当苦力或作士兵,贵族跟重要成员手带宝石跟金饰,走路大摇大摆。
布兰之前在这条大道上,便见过一次来自天竺的商人。
在罗马被骑士团安排保卫教宗出行时,布兰也见过一次,那次规模极大,足足有六十位天竺人到场。
使节团带着产自天竺的纱丽,珍珠,香料,琥珀等送给卢约二世。
这些东方礼物贵重无比。
布兰事后跟使节团喝酒,在一位翻译身上听到,在距今半岛不知多少距离的东北天竺--出现一位英雄王者“罗摩”。
其国名发音“BOLO”,被耶路撒冷的商人跟贵族翻译为“波罗王朝”。
此国家起源于圣历A.E.1000-1010年左右,先击溃北面游牧,后败东面外族,南面的土邦大君,国力日盛。
三百年过去,传至如今的十世王罗摩,建立起一支强大的“白象军”,被僧人跟武士称为“梵王”。
波罗王朝的制度很像布兰所在的大陆,属于庄园封制。
天竺人大多信奉一种名为“梵教”的宗教,把人群阶级分为四种,第一等级为僧侣,又称婆罗门。
罗摩则出自第二等级的军事贵族“刹帝利”。
第三阶级为“吠舍”,第四阶级为“首陀罗”,之下还有号称不可接触的“贱民”。
由于罗摩的强大,所以第二阶级与第一阶级,严格来说,没有高下之别,只是体现在祭祀时,有些不同。
在征讨许多邦国之后,罗摩没像前君主那样,贬低亡国者的阶级,还提升了一部人种性,使其获得极大效忠。
派人打听后,有感罗摩之强大,上个月初,卢约二世发出一封盟令,欲跟罗摩交好,借此跟波罗王朝两面夹击两河流域的那些异端们……
……
兴许是体味太重,眼前这群天族竺商人身上还配置了一种香囊,散发一种……刺鼻的香味,闻着头晕,布兰目光转了几眼,马上抽离。
天竺人来就来吧,这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
出现在这条官道上后,更加放开速度,在太阳下山时回到庄园。
趁着还有点余光,以及屋舍外面插着的明亮燃烧的火把。
布兰可以看见,几个月没回,庄园产生的新变化。
麦田的面积越来越宽阔,稻穗饱满。
田地一定距离内还种植一种防止水土流失的宽树,作为分界线,同时也可以用以农人太热时遮阳。
有两间专门用来处理纸张的仓库就盖在庄园北面,距离祖父的住宅中心大约七百米的距离。
再距离四百米,则是一间砖头制成的印刷房。
上面的四道大烟囱口不时冒出滚热黑烟,从早到晚不绝。
刚开始兴建时,许多女仆吓的说不出话来,以为那房子在进行害人的黑魔法。
布兰后来把工匠约内斯,转移回到庄园来,日常就在这工房里,他心想这样安全些,避免约内斯逃跑或者被人发现秘密。
约内斯虽被软禁,但生活基本无忧,要什么布兰都提供给之。
印刷房内的几个学徒也是,他们被牢牢看管住,每三日,会有人送给他们需要物资清单。
祖父霍华德身体日渐衰老,所以这个时间,有时也在睡面休息。
布兰回来后,没让人去喊,反正自己算了算时间,这里待一两晚再走也不碍事。
卡罗尔运送一笔纸货到南方去,庄园里剩下杰克在看守。
铁山在拉比村训练佣兵,德斯利跟西蒙还在欧兹伯爵领地。
至于跟自己已经一段时间,反应聪敏的矮子希尔德,则留在罗马学习经商知识。
在罗马,布兰开设了一间货币兑换行,不过生意可没当初想象那么好做,只能说还过的去,毕竟那里是修士的天下,兑换价格,利率等都要遵守教廷指挥。
“殿下回来了!”
正在房间编织衣服的玛莲,听到通报后,放下针线,马上从一间独立的红屋中走出。
嫁给卡罗尔后,不再算是宫廷女仆长的身份,不用居住在布兰的房屋旁,不过庄园女性,还是全由她管辖命令。
玛莲靠近端详着布兰,她换上已婚妇女的打伴,身上漏出的可见肌肤部份更加的少。
“殿下,您这路上安全吧,有遇到危险吗?”
“没事,给我烧点热水吧。”
这个时间,晚饭也吃过了,但布兰不饿,只是一身脏污,很想快点洗澡。
当一身脏污除去后,布兰精神许多,他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没马上回到自己屋内,而是先取出钥匙,去祖父房间旁的一间卧室。
经过扩建,家族宝物跟书籍已经移出祖父房间。
钥匙只有两把,在布兰跟霍华德手上。
打开房门,里面还有淡淡的熏香味,两个小时前,霍华德还在这房内书写领地日记。
布兰打开日记,看了看祖父写的东西,都是一些日常。
左边有两座明显立台,挂着全套的骑士装备,一具显银是祖父的,一具显黑是布兰的。
上次出阵,布兰就穿这一套显黑的--黑骑士布兰。
真正的骑士对待武器,如同自己生命般重要。
霍华德下令,每五日仆人就要用油等保养品擦拭一次,使其光滑崭新。
布兰房里那些重书也都移到这来放了,这卧室很大,哪怕放了一张大床,一张长三米宽三米的长形书桌,武器,地图,跟六排书柜,都还显得太空阔。
布兰来到其中一书柜面前,取出一本空心书,里面再拿出一把钥匙,朝房中某个隐秘角落插入,接着机关打开。
一口宝箱从地板升起。
布兰慢慢打开,开启一瞬间,内里发出星芒,璀璨夺目。
有颗比姆指还大两倍的光石,正靠在一旁韵养此剑。
这颗光石原本是白绿色的,但本身颜色已经完全暗沉下去,目前呈现了暗灰色。
041.星剑之火
光石一般呈现透明色,但是有些光石吸收了自然杂质,呈现不同元色。
所有光石都有着疗愈能力,这种绿色光石,“修补之力”最高,副作用最少。
如果用暗红色的光石治疗病人,那么那人可能性格之后会变的冲动,容易因小事暴跳如雷。
用“暗白色”会使疲惫者长期精神亢奋,但可能因而永生失眠……
用“澄白色”光石,可以提高视力,但会使人皮肤严重染黑,谨慎使用。
澄白色的光石,几乎千年都没一颗,查曼家族三世大公时期,曾发现一颗,当时被三世大公用来炼制灵药,想要永保青春。
但是之后发现身体开始严重反黑,三世大公忍疼把身上的肉割了许多,再用其他光石治疗,但新生的肉依然呈现黑色。
最后三世大公抑郁而终。
这个记录保存在家族统治者隐秘手稿中,布兰曾经看过,但没太在意。
但这事若是让曾经一同竞争雪马的圣殿骑士团同伴“琼安”知晓,就能解他心中的伤痛来历。
原来琼安的母亲在十一岁那年,游览一个岩洞时,无意得到一颗指甲片大小的澄白色光石,后被她用来治疗腿上的疤痕。
但有的人身体能力能抗光石,加上吸收的量太少,所以副作用被压制下来。
琼安运气差点,母亲生他的兄长时都没显现,到他时引发此症,成为英格兰宫廷的“异类”!
变成了黑琼安。
才被怀疑受到诅咒,或者母亲偷情。
……
“真美!”
融入光石的七星剑,此时发出六道闪耀星纹,星纹闪耀条数的多寡,代表能发挥七星剑多大威力。
这是后来祖父告诉自己,布兰才知晓的。
尚格时代在抓捕白龙时,七星剑产生裂痕,后使剑之星纹只能亮出三条。
发出四条星纹的七星剑能产生心灵之力,拿在手上时,勇气勃发。
勇者无惧—能够一人面对二十人而不心生退意,当然,打不打的过另说。
霍华德时代,甚少使用,收集光石,恢复到五条星纹程度。
五条星纹时,剑的锋利程度提升,可以一剑斩破厚甲。
六条星纹,就是现在这样子,七星剑能发出“火之波纹”
火之波纹发动时,并不会喷火那样神奇,但有股热力从剑身传到手中,接着手心进入身体肌肤,使人血液流失速度变得缓慢,反应快,并有止血功能--这就是为何前人封君领主跟骑士们,都传说拿着七星剑之人,可“永不受伤”之缘故。
其实真正原因是不当场流血,事后再偷偷疗伤才产生此说法。
高祖父尚格乐意谣言神话自己,并不制止。
上个月,祖父霍华德来了一封信,只写着“六纹”两字,布兰就迫不及待想回来看了。
把手指轻触剑身,只感到微温,这是因为当年打造七星剑时,尚格加入自己的血,跟许多光石,使查曼家族血脉,能够遏止火之波纹。
布兰取此圣剑,朝左右挥舞了两下,点点火花冒出。
布兰想试试一件事,在犹豫了两分钟左右,他把七星剑放在手臂上。
但是有点怕疼,于是又把剑转移到小姆指上,靠近指甲边缘那,用很轻很轻的力道,大概跟针了一下那般的力道,剑身轻轻滑过一丝。
那边有他这几日奔波树丛而过时,被藤蔓弄伤的小伤口。
剑甚锋快,马上打开原本凝固的裂痕。
应该要渗出一两滴的血的,但手上只有一瞬间的刺疼感,并未见红,同时火之波纹的力量真的穿入身体。
有点像喝了酒般,身体发热。
自攻自疗,布兰成功验证功能真伪。
启动六条星纹后,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放入火焰热炉中蕴养,保存剑的活力。
这一夜,布兰爱不释手擦拭的把玩七星剑,最后在书房缓缓睡去。
布兰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这里是他的家,再也安全不过,在这里,他才可能被移动搬运而不醒来。
不过其实中途被搬运他有睁开眼,看见祖父的慈爱笑容,便有马上闭眼。
祖父清晨醒来,知道布兰进入宝库,便马上来查看,七星剑已经被收回原地,布兰正在书桌上看着统治者历代文献。
霍华德宠溺的摸了摸布兰脸颊,接着想把他唤醒。
伸出手时,发现手上的皱纹跟布兰年轻的肌肤,产生了唏嘘感。
自己真的老了,希望自己这个唯一的血脉,能够成为荣耀王者,把七星剑重新带回高庭宫。
现在高庭宫不叫这名字了,被那些叛贼们改了个狗屎名字--布林宫。
那张祖父尚格用黄金打造的金床,听说也被溶掉了,当作城市运转资金。
感伤之后,霍华德找来仆人把布兰轻轻的揹出去,并让外头所有的人把声音压低,所以今日的庄园,比往常安静几倍。
大概在早上九点时,布兰完全醒来。
窗台上有只好看的黄猫也盯着自己,对望了会,布兰头发蓬乱,打了个大哈欠,接着猫去人起。
听到动静,一位仆人敲门,获允后进入,手上拿着小餐盘,放着一点止饥的食物。
布兰早上随便应付了点。
到了午餐,丰盛许多。
这场餐桌上除了霍华德,布兰,玛莲,以及杰克一家人(岳父岳母,妻子罗拉,另外两个女儿,以及十三岁的独子)。
罗拉长相不逊于玛莲,且她更加年轻,看上去青春动人,但是她没有化妆,衣服也换上那种普通的亚麻衫料质,避免盖过玛莲风头。
已非初为人妇,罗拉的各方面都想的很周到。
由于这一两年,来往拜会的贵族,路过的商团,寻求条顿佣兵团帮助的富翁们增多,用餐房改建了一番,变成封建君主们用餐的场所。
还放了观赏用的铜像在里面。
霍华德跟布兰坐一起,他们台阶较高,台下离了四米左右,有左右方桌给了客人跟属下。
侍酒人数也改成男女各一,男仆服务男客,女仆服务女客。
“殿下,我年轻时也进入过圣殿骑士团服务过,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是还是有点人脉的,要是您有需要,我可以陪您去趟罗马……”
042.龙鳞羽甲
卓尔本人吹嘘过往荣耀,跟不断提醒自己是“前伯爵”的事实。
女儿跟妻子都见怪不怪。
而看在杰克的面子上,布兰微笑应对,至于霍华德,也不讨厌。
都是亡国君主,起了相惜感。
因为布兰回来,所以午餐丰盛,主菜是烤全羊。
一大早就杀了一头,布兰喜欢吃羊肋排的部位,再撒上甜中带咸的酱料。
吃着美食,布兰也不避讳的把北意地区发生的事情完全说出。
已经过去这么多日了,想必相关留言已经被往来商人传到佛罗伦萨,再过三天,估计枢机会议上,就要对欧兹伯爵进行“教罚”讨论。
而布兰出的计谋,投靠教廷自然没公开说出来,这事只能跟祖父说。
卓尔一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虽然布兰说的含蓄,但联想到尼弗的儿子被一脚踢断那地方。
卓尔无法压制喜悦情绪,赶紧喝了一大口葡萄酒才免的笑出声。
甚至联想翩翩,尼弗最好被气死,接着爆发内战,接着他的那些旧臣加上自己女婿的帮助,自己还有重新被称为阁下的一天。
卓尔的独子艾伦,经过这段时间的寄人篱下,懂事了不少,表现欲望,也有很大提高,他喝了两杯葡萄酒,让脸上看起来更加红晕,接着对布兰跟霍华德低头行礼后,输了几句话。
大意是,危难之中,收留我们一家,作为一位骑士,必将以性命来回报守护的客套话。
几个月不见,发育期的艾伦成长的很快,比之前高了小半个头。
眉宇之间,开始展露英气,不得不说,卓尔一家的颜值都挺高。
尖锐的变声期,配上故作稳重的态度,有些滑稽,但霍华德挺满意,回敬了一杯。
接着切了一小口撒上胡椒的羊肉,放入口中咀嚼。
多少口咬烂,多少口下肚,才能体味美味,已经是本能反应。
他的动作极慢,应该是场中所有人吃的最慢的一位,他信奉进食应该是一种享受,而非只是饱腹的过程。
“布兰。”
“祖父。”
“我听那些商人说,巨人阿修克莱在半岛外海操练起一支海军,拜占庭人操练海军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东地中海,二是爱琴海到半岛之间海域。
东地中海有耶路撒冷王国,二次东征留下的上百战舰跟麻风王的威望还在,还有那群圣战士们,对他们来说正教徒也是可以攻占的对象,所以我猜应该是瞄准罗马或者威尼斯,甚至佛罗伦萨都有可能。”
老大公这话让所有人都放下刀叉。
爱琴海巨人对他们来说可是比拜占庭紫帝更贴近自身,且可怕的人物。
这一两年,出行爱琴海的商船们,不少都会挂上阿修克莱个人专用的“独角兽”纹章。
商船缴纳货币,取得一定时间的使用权,可以在爱琴海的海稻关卡寻求支援,若是被发现伪造,那么可能会被扣押,或者途中被“海盗”给夺取。
阿修克莱个人画像,也不断出现半岛。
“祖父,我也觉着您说得对,估计跟半岛的海运有关。”
卓尔还想插嘴,但是霍华德一个眼神就让他马上闭嘴。
这时是祖孙对话,除非自己发问,不然属下们都不需要带着舌头,低头吃东西便是。
“布兰,再过段时间,佣兵团扩建完毕,纸业跟印刷生意也更上轨道,我们去趟施瓦本(把婚事定了),半岛也逐渐被黑云拢盖,差不多也到了你的大事(婚姻)”。
布兰脑中浮现王女的脸,真的是未来的枕边人?
一瞬间,也浮现起勒里那位堂妹……
“哥哥,麻风王是不是怎如传说中的那样,满脸恐怖疤痕,并且养着许多毒蛇,每当有人违逆他,就会被关入蛇牢里?”艾伦的两个妹妹,偷偷地问,艾伦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大海阻隔,使东方神秘蒙上一层面纱,那些不太遵循教廷命令的封主们,总是会被冠上一些奇怪且没有根据的传说。
用过午餐,今日气候晴空,也不炎热,稍作休息后,到了下午三四点时。
布兰跟杰克一家在附近骑马闲逛,还带了几位领民的眷属。
庄园周边近两千米之内的距离,设置了六个八米高的木制塔楼,用以监测周边动向,上去者还会派至弓弩,用以瞄准突如其来的敌人。
布兰们闲逛的范围不超过这区域,加上也带了八位扈从,所以十分安全。
来到一条溪流边,众人下马。
地上铺了坛子,女眷们开始说笑,并打开餐盒,取出点心,搭配泡好的茶叶。
这是布兰送的,不然平日他们喝煮熟的开水或者淡果汁居多。
“殿下,听闻你在圣殿骑士团学艺,我能向你讨教吗?”艾伦发出了骑士间的切磋。
“来吧。”
布兰可没觉着自己会输给一位少年,虽然自己也不大,但自己可是上过战场,还杀过敌人的骑士。
离庄园不远,布兰便让人回去取木制用来练习的武具。
约二十分钟后,布兰跟艾伦在草坪上对峙。
上段,冲刺,砍劈,回挡,游走。
半岛剑术也发展到相当可以的地步。
艾伦的技巧娴熟,步法完全按照其他骑士教育他的那样。
布兰礼让对方先攻,把木剑靠在身前,只进行格挡回避。
艾伦却越打越起劲,不知道是布兰相让,年少气盛的他,突然想赢,眼神一转,狠狠加重力道,接着从上至下狠狠挥出一击。
布兰侧身闪过,上了战场加上在骑士团的一些训练,也近于严苛之赐,布兰在这一瞬,本能地还手,右手笔直飞出一道银芒,拍在艾伦的手臂上,让他疼痛弃剑。
“你打的很不错。”布兰上前安慰他。
晚宴时,布兰没有去吃,霍华德也没有,两祖孙留在宝库里。
祖父神秘的说要给布兰看一个宝物。
布兰有些错愕,宝库所有的东西,自己已经看过很多次,还能有什么?
就见霍华德人站在宝库中,接着除去外衣,身上露出了一层薄如羽片的透明铠甲!
043.圣城祸乱
“一直以来我内衫都穿白色衣服,就是为了掩盖这件羽衣,这是从白龙身上取下的。”霍华德接着道,“你看过‘白龙之书’,你还记得最后一页写的东西吗?”
白龙之书是尚格大公抓捕白龙后,对白龙进行的一切研究记录之书,当世没有第二本。
也放在宝库之中,最后一页里提到,龙族身上鳞片每隔数十年会脱落,要是红龙,则会吃下肚当成食物,而白龙会吞入口中咀嚼,留在胃液中腐蚀,后再吐出,周而复始,这片纯白似雪的羽衣,有强大的龙族威压,穿上之后,一般自然界的生物,都会惧怕。
也就是说,让现在的霍华德去面对一头虎,那头虎甚至可能被吓跑。
“可是祖父,这衣物不是陪着五世大公入墓了?”
“没有,一直由我穿着。”
霍华德把衣服脱下,布兰小心接过,摸上去十分冰凉,还散发一种异香。
“这香味怎么有点……我……”
“是不是让你想起女人了。”霍华德一本正经道,“这香味叫龙涎香,白龙吐出后的口水加胃液混合而成,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法抵抗其中的毒素,尚格祖父用了大量光石除去其中杂性元素,才可以穿在身上,祖父穿过,我父亲也穿过,但父亲跟我一样,被这衣服引响极大,所以对女人特别无法克制,所以外头的人才说我是勾引大师。”
虽然霍华德这么说有点甩锅意味,但还是有一定道理。
“我们查曼家族曾经有这么多光石吗?”
“不错,在威尼斯本岛东方外海,距离一英里的一处小孤岛,藏有光石矿,但是在我统治当时,已经挖掘完毕。”
这羽衣十分有弹性,布兰穿上后轻轻拉伸,就变的非常合身,一点重量都没有感觉。
“这件羽衣防备能力,跟钢铁一样强悍,穿上之后,再拿取七星剑,单打独斗,有巨大优势,不过身为统治者,我们不需轻上火线。你先穿着回去罗马,由于你一人呆在骑士团,避免七星剑遗失,日后有我们的城堡领地,号令至少千人时,再将这剑带上身上……有一天,你身披龙甲,手持七星剑,整个威尼斯的人民都将跪在你的足前!”
“我明白了,祖父。”得到一件宝衣,布兰内心高兴。
接着布兰又跟霍华德商讨一些机密至半夜,才各回房间休息。
回骑士团时,布兰带着几位保镖,南下轻装快马回到罗马。
当从山坡上看见高耸广大的“圣凡乔尼”大桥堂时,罗马已经进入眼帘不远。
布兰没连夜通关,选择在一间小旅馆里过夜。
这里是罗马外城,进出的几乎都是教廷属民。
身上几乎都有标志性,表示光明教廷的十字图样饰品。
布兰跟老板要了一间可以休息的睡房,两个扈从一起跟着打地铺。
隔日早上,布兰准备结账时,听见两位隔壁房的年轻杂货商人正在对话。
“听说圣城(耶路撒冷)引发了大量霍乱,大量士兵病的无法下床,甚至死去,还有许多平民也是,现在不但药品奇缺,各种货物的价格都因被哄抢,涨的离谱。”
“那又如何,一去东方,路途遥远,万一你中途病到,可什么都不剩了,你那位未婚妻也要被其他商人娶走。”
“呸,趁着年轻,我们应该去搏一搏,圣父(教宗)之前不是还下令,自愿前往圣城服务的商人,给予减税优惠,我们还可以去圣城朝拜,把手上的货物出手后,再输入一些异端奴隶回来,一趟就可以攒下几年的收入了,你知道那里现在一磅肉的价格,一袋小麦值多少嘛,成功了,说不定还能开设店铺,成为行会店主中的一员。”
两位商人聊着未来,布兰没有介入这个话题,他身处骑士团中,也知道一些内幕,只是没想传的这么快,大洋之隔,如今连普通商人都知道这么清楚。
两个月前,骑士团进行人员调动以及护送“未来王后”行动,布兰本来也在前往圣城的人员当中,用了点“心意”上交,才推掉。
所谓未来王后,乃指教宗卢约二世指望给“狮心理查”的一位罗马贵女。
教廷藉由此行动,意图控制圣城。
上回理查来半岛后,跟教廷接触自主私自答应婚事,回去几经波折,终于让王国反对派贵族同意此联姻。
这位罗马贵女长的并不好看,幼年时磕断一颗门牙,但政治联姻最不考虑的就是长相。
她是卢约二世的亲侄女,可以生育,这便足够。
卢约二世为这位侄女准备丰富的嫁妆,在东方的教廷属地上,给其画了一块肥沃封地,几乎相当于半个伯爵领,并强抬其身份,让奥地利大公赫蒂?戴?詹姆,收其为义女,当其监护人。
卢约二世是平民出身,后来他的亲属们受其地位影响,都成为骑士,并且开始跟一些中小贵族联姻。
但这种一代贵族,很受轻视。
且转让教廷属地的行为,自然也有主教不满,在罗马教务会议上,引发争论。
由于一早收到东方霍乱情报,布兰可不想轻易犯险当保镖,而他也因此联姻多次听到狮心理查的大名,甚至还看见狮心之画像。
由于画的有些不精准,加上胡型不同,布兰没把当初比武时,那位跟帖木儿激烈打斗的骑士想入脑海中。
也因这一推迟,布兰还有很长时间,才会遇到这位日后的东方王者。
进入罗马之后,不到一日时间,宫廷突然发出警戒令,全城戒备!
拱卫圣父的精锐骑士队们,不在者全部招回,进行日夜巡逻,脸上杀气腾腾,这个举动,让罗马的物价,连着两日都上涨了百分之一。
装作还是疼痛,脸上擦了点白粉,看上去显得疼些,布兰才回骑士团总部。
方队长费洛列不在,他身为高层,进了教宗属宫。
这是要塞式城堡扩建而成,既有军事森严的气味,又在新盖建的建物群上,添加绘画,雕像,喷泉,十字架等明显图样或者景物,顶端尖拱样式多样,玻璃多用上彩绘。
建造师们称这叫“哥德式技法”。
044.大乱将起
这里也是大陆藏书最多的神学图书馆所在,足有两千五百本藏书,还有一间教士大学也在其中。
四百人在此拱卫教宗与枢机们的安全。
即便有伤(假装),但布兰也被上司费尔南多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圣本堡灯火通明,巨大的蜡烛好像不用钱,灭了再点,一日一夜后,多位高层从里面子走出,布兰才知道原因。
上帝之手,光明之盾,教士顶点的卢约二世病倒!
自认得到天主恩音之后,往东方投入了巨大财力跟人力,但是却爆发这么严重的疫病,被一位已经接受“法兰克皇帝”资助的枢机候补解读为神旨,加上先前的转移封地事件,一起对卢约二世发难。
这位枢机候补能说会道,还把一些灾难异像,全扯到一起,卢约二世没辩过,一时气恼晕倒,才有如今的警戒之举。
教宗病倒,先是拖延了两日,发现无法议事后,便由其他枢机补位,先顶替一番。
可谁来呢,枢机投票便产生分歧,最后由病榻之中的教宗,艰难写下“海伍德”名字,决定由他担任代教宗之职。
这位枢机主教可是布兰之前修道院的院长,到了罗马后也问好过,骑士团任职也见过两次,还算熟稔。
海伍德升阶,费洛列开心异常,两人有着深厚私交。
一切手续办好之后,枢机们从圣本堡发出公告,接着海伍德进入圣本堡的高台上,身穿白洁圣衣,接受属民朝拜,持续半日之久。
而布兰最为关心的欧兹事件,因此产生变故,紧急会议上没有得出讨论,因为突发事情实在太多。
南方的神眷者柴苏最近派出的商船,不断跨越海界,侵扰到罗马商船多次,需要警告。
圣殿骑士团跟医院骑士团,因一座小岛产生的纷争也还没解决,甚至越演越烈。
英格兰的长腿爱德华,不断来信请求教廷发出一封和平令,阻止苏格兰的征服者威廉之军事入侵。
丹麦王国掌控的西南地区有七位小贵族脱离,组成一个新的势力联盟,名为“尼德兰七城联合”,推出了一位总督(大议长)。
他们也派人到教廷来,寻求同盟以及受洗。
尼德兰人宣布其属下势力,可以全部改信,但需要教廷跟光明盟国与他们通商,同时缔结军事盟约。
法兰克帝国也将进行多位国中主教改选,需要派人监督。
还有从圣城的撤军跟医疗行动,新年之后的城中大弥萨。
这一件件大事都比欧兹一个小伯爵事件还要急迫。
不过由于欧兹派出的信使,提出了领地回归天主之意,这可是开土之功。
海伍德在当晚,思考了下,就给出尼弗公爵跟欧兹伯爵,不得先行开战的强制和平令,用词十分斟酌。
再请两位当事人,在收到信件的三十天内,来教廷解释情况。
此由海伍德亲口下令,作为代教宗,他决定展露他的“外交长才”,让两人都到罗马来,聆听主之恩音,免去争斗之举。
由于费洛列的因故,他们这一方队,突然改变任务,成为负担圣本堡的代教宗贴身护卫。
这可是荣耀职。
穿得护卫衣服也不一样,身上镶有圣金线。
布兰因长相出众,问答有礼,兼有修道院之求学经历,而跟勒里,费尔南多,一同安排在海伍德身边,每人八小时,三班轮流。
不过费尔南多占据了中午时刻,早,晚的两时段给了另外两人,布兰是晚上时段(晚上八点至早上四点)。
海伍德写下和平令时,布兰就在身边看着。
几十年沉浸写出的字,笔锋整洁有力,布兰认为比自己强多了。
其间,海伍德还对布兰说,“听说你上次参加某场北意战事。”
“是的,阁下(对枢机也称阁下)。”
“我认识尼弗公爵,我在佛罗伦萨时,见过这位殿下好几次,是名非常勇武的骑士,不过欧兹我没见过,你说说他吧,我也想知晓是怎样的一个人,犯下尼弗口中所说的暴行。”
“他是位……”,布兰把脑中记忆整理出来,缓缓开口。
期间海伍德的脸一直看着落笔,偶尔看布兰一眼,当布兰把整段记忆说完,前者只是应了一声,布兰便安静站在一旁,不作他想。
当晚解除任务后,布兰马上去通知欧兹派来的信使,让他回去通报好消息。
由于有身份牌跟身上服装为证,哪怕有着宵禁,布兰依然不受盘查。
虽然解除勤务,但他没有马上回去骑士团,而是骑马回去自己在罗马购置的屋宅。
屋宅前面有一人守卫。
当听见马蹄声,那人马上进去通报,接着内屋的管家希尔德就从门口出来迎接。
这一年多过去,希尔德身高没有增长太多,布兰又高了些,两人站在一起对比更加明显。
但希尔德神情有明显提升,变得极具自信,甚至可以说散发光芒。
他目前充当布兰在罗马开设的“货币行监督人”。
把各国各地区的物价,汇率全都记熟,他每天都要摸这些货币直至入睡,现在把眼睛蒙上,光用手摸的触感,就知晓是产自哪里的货币,价值可以买几磅奶油。
他有空就去港口,闻海水味道,并找那些刚上岸的水手,用自己赚到的薪水请喝朗姆酒,了解他们每趟出行的大小细节。
虽不离开罗马,但情报一点不落。
上回,他听到一件传闻,有商船在半岛外海触礁沉没,上面装满工艺品,这玩意罗马跟南法的普罗旺斯也有产,并也从北非输入诸如象牙,或者犀牛角之类的货物。
从日子判断,跟水手描绘的船旗,希尔德认为是为了庆祝阿修克莱的生日宴会,以及卖给其他贵人所采购的工艺品,来自拜占庭的船只。
于是希尔德找到布兰商量,添购了一些工艺品。
受限于行会势力,他无法买入太多。
之后拜占庭的商会判断日子,从罗马收购最快,又派人从爱琴海而来,重新收购一整船,并把转手的价格再度提高。
045.我有一个大公梦(求点订阅)
而这笔货物从输入到卖出,只有八日,带来的利润,足够使一位面包师辛苦八年之久。
这给希尔德带来巨大满足,他崇尚财富,更加崇尚海洋。
他想要有一只自己的海军,这样他想去哪就去哪,想卖什么就卖什么。
“殿下,赫蒂大人已经来了,还带了酒跟食物。”
“好。”
布兰脱下防冷的披风,丢给希尔德,直接进去屋内。
屋子里的炉火使人温热许多。
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轻人霍夫曼?戴?詹姆,奥地利大公赫蒂之侄孙。
两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
半年前的斗殴事件,两人一度交恶。
但仇若来的突如其然,消散也快。
那段时间,正好是霍夫曼被家族长辈来信斥责,说他在罗马的开销太大,被勒令来年需要回去解释之时。
所以霍夫曼心烦意乱,看谁都不顺眼。
加上一开始在团内被黑骑士琼安折了面子,更令他不满,才做出一些荒唐举动
两个月前他收到奥地利情报,大公继承序位里,排在他前面的一位男继承人病死,现在自己的序位上升到第五。
且很可能上升到第四。
家族男丁不多,所以长辈来信转为温和,让他专心任职,将来帮他找个富有的女贵族,提升身份,进入公国宫廷之中任职。
说不定有天,那些前面的成员都病死,轮到自己成为奥地利的主人呢?
“努力”不值钱,“梦想”很值钱!
这使霍夫曼冷静下来,也开始弥补之前的骑士团人事交恶。
布兰也在缓和人群中。
霍夫曼先抛出橄榄枝,布兰刚开始没接,生怕有鬼,但后来见霍夫曼诚恳,于是约定地点就在自己的地方,这样不怕对方搞事。
霍夫曼也同意的很爽快,且想的相当周到,避免费尔南多误会,总是私下来见布兰。
喝酒让人忘记交恶,如果喝一次不能解决,那就喝两次。
这次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但是不喝酒。
霍夫曼也下征服棋,技术不错,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就开始下,布兰当时还不下太的过。
此次一进屋内,霍夫曼上前给布兰个热情拥抱。
看上去关系极好。
两人都在几次交往内,把对方的兴趣跟脾气摸清。
坐下后,霍夫曼拿出一盒从爱琴海进口的“木乳香”,香气他知晓布兰爱吃这玩意(只是不知道布兰是为了治疗童年被下毒产生头疼)。
布兰很直爽收下,也让希尔德拿来一柄古董短剑。
“这是我这次回佛罗伦萨,经过集市时,从一商人手中买的,听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你是武器鉴定方面的行家,你品鉴一下,带着身边吧。”
霍夫曼接过之后,端详一会,眼神集中推断道“底部纹路采用火锻技法来烧,剑鞘外的玫瑰虽然已经掉色,但向外延伸出四瓣,这是紫玫瑰,这种花产自波西米亚的……”
专注,认真,严谨。
霍夫曼把短剑的每一面纹路都看过一次,说了十分之多的话。
“产自波西米亚,大概出炉于A.E.1200年期间。”这是卖货的商人当时所说。
而霍夫曼把时间,往后推了三十年,定位到某位国王在位时间所打造送给封臣的礼物。
布兰微笑以对,两人最近都身兼护卫之职,不敢喝酒。
霍夫曼在今日早上,已经收到通知,也成为教宗护卫之一,并在下下周的大弥萨中,会接待各国君主或者使节。
而作为教廷坚定盟友之一的奥地利大公,每隔两年就会来一次,今年刚好会到场。
于是海伍德也决定把霍夫曼带在身边,让这位詹姆家族的年轻子弟,多出风头。
“布兰,我刚刚才从正门回来,已经有一些贵族到了,再过三四天,贵族带来的扈从们,至少逼近千人,那时有的我们忙。”
“边吃边谈。”布兰直接让人把食物送到椅子旁,再架个桌子。
“这牛肉炖的不够烂,下回你去奥地利,我带你去一个大牧场,那里水草丰美,牛肉的味道,是我吃过最可口的,简直要把舌头都吞了。”
“好,会有哪一天的。”
“布兰,这次大礼弥完,我们可能要各奔东西了,你有想去地方的吗?或者跟我去奥地利?我给你介绍几位不错的女贵族。”
布兰知道霍夫曼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当真,随便回道,“我想去北方的巴伐利亚。”
其实布兰想去的是施瓦本,王女在那。
“嗯,巴伐利亚也是块好地方,光明世界四大骑士团之一的利沃尼亚也在那。”
说起来,利沃尼亚骑士团中,现有位高层跟布兰还有血缘关系--有位骑士是布兰叔父!
不过这段故事,布兰从没听说过。
二次十字军爆发的前八年(A.E.1280),曾有过一次小型十字军,就是因为这次失败,才催生二次东征的报仇心态。
这一次的作战领主,多以半岛跟大陆中部诸侯为主。
巴伐利亚方是参战主力之一。
当时巴伐利亚的领主跟骑士们,有几位就是借道威尼斯海,接着在北上回到故国。
同为参战领主之一,也为了宣扬威名,霍华德热心招待回去故土的领主。
其中有位子爵的妻子,因一早收到消息,便南下先到威尼斯等候丈夫。
没想到丈夫回程的船只遇到风浪,大半人葬身海底。
就这样,这位年轻貌美的子爵夫人成为寡妇。
没有子女,意味着即将失去领地,甚至可能会被家族强迫在嫁给别人。
这位夫人思考再三,忍着伤痛,三天后的夜里进入了霍华德书房。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这位夫人容貌秀丽,声音又好听,宫廷中人都对她很有印象。
当她跟大公“一夜长谈”之后,隔日,宫廷就出现一位打扮很像子爵夫人丈夫的男子出现。
他面容憔悴,戴着帽子,无法完全看清长相,但是喊着妻子名字,两人在众人面前热情拥抱。
“天主保佑,子爵没死。”许多人都升起这想法。
接着十几日,这两人几乎都在霍华德准备的房间里进行“繁衍”之事。
046.草原女汗(求点订阅)
这样的恩爱,还引来高庭宫的护从私下非议。
实际上,这人是霍华德找来的“假演员”,真正进入的人是尊贵的威尼斯大公。
由于是在自己地盘内,当觉着播种够了,霍华德就找了个急病暴毙的由头,把这位“假丈夫”存在化去。
女方在威尼斯处理葬礼时,也跟霍华德进行了大量切磋,终于产生后代。
由于还无法判断是男是女,这位夫人回到领地后,便被其他家族成员跟领地属下骑士先安置,等待满时间诞下男继承人再说。
七个月过去,诞下的是名儿子,但这孩子左手有6根手指,在小姆指旁还延伸一根更细的指头。
这在当时被看成是“巫师之指”,有不祥征兆。
接着想要谋夺领地的家族成员,收买这女夫人带去威尼斯的仆人,指责其跟威尼斯大公的通奸事实。
不过女方否认,而他们也没胆去强大的威尼斯抓奸夫,最后由本国王室裁决,女方交出大部份土地,留下一块贫瘠,勉强可以称作村落的骑士领。
无法忍受穷困,这位风华正茂的贵夫人后来也向威尼斯发出过求援信。
言辞恳切。
由于霍华德风流倜傥,身居高位,这几个月相处,也让这位夫人芳心暗许,甚至想着抛弃穷村子,带儿子来找霍华德。
一位大公,怎么的也能让自己母子过上很优渥的生活,哪怕不能成为合法私生子,也可以按前夫的家族姓氏过起贵族日子,日后娶位地中海贵女。
但霍华德并不想管,这只是一场“露水姻缘”。
一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女方向自己求助,自己本着仁慈之心施以援手。
而现在女方却想靠着这孩子,来索取回馈,很明显,此事不公,也不符合自己的行事准则。
霍华德从没有回信,他也不害怕女方公开,他的私生子虽多,但从来只重视正统所出。
他的亡妻元配生下长子汉森(汉森之后留下布兰)跟几个儿子(后在公国被攻破时死去)。
其他的子女都是路人。
这位子爵夫人苦等不到,最后死心,虽没把身世告诉儿子,但儿子在后来整理母亲遗物时,从信件中发现了这一切故事。
半岛大公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香料塞满大街,异国商人群聚的的威尼斯,屠龙者,七星剑……
这些威名让这位名叫巴格伊的少年骑士,最终在十三岁那年按耐不住,踏上南下寻父之路。
威尼斯当时虽时局动荡,但几代大公建立起的高庭宫,依然散发繁华。
黄昏时后,太阳降在用金箔贴上的尖顶塔楼上时,衬出一种亮华。
贵族们斗兽乘船,饮酒作乐,穿上东方丝绸,没多少人想到这是最后的辉煌。
把身上的钱都送出去,少年终于打通门路,在一次霍华德出行时,巴格伊拦住父亲的车驾。
这是六匹良驹拉的宽大马车。
只有巴伐利亚王这么出行驾过。
第一次见到父亲,巴格伊的心火烫烫的,双手颤抖把信件送出去。
父亲的长相很英武,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完全不似粗鲁贵族。
在父亲身边,有几位英俊的贵族少年乘马说笑,大概是自己的兄弟吧?
他们穿的白丝绸,自己只有在王室跟大贵族身上见过,骑的马驹高大威猛,清一色都是白驹,与之相比,自己骑的这黄马瘦弱矮小,就是一头驴子。
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一员,满腔想法不断涌起脑中。
慵懒看了几眼,最后霍华德让人将信退回去少年手中,并朝耳边的官员耳语几句,接着乘车离去。
之后有位中年官员把少年拦住说,“来自北方的客人,奉殿下之命,我将替您提供食宿服务,以及通关文件,您可以在威尼斯游玩几日,这里是一点钱币。”
既然这少年,这么辛苦找来,就给点路费打发走,霍华德十分果断。
当然,要是少年想游历一下也行,酒,女人,什么都可以。
这是作为父亲给私生子的一点心意。
巴格伊最后选择接过钱,他愤怒回到巴伐利亚,再也没想过找霍华德,并且努力学习武术。
后来因作战受伤无法生育,便娶了一位怀有身孕的商人女儿,生下名义上的合法继承者。
并在四十岁那年进入利沃尼亚骑士团,如今已经是骑士团“副团长”。
这次也会跟国中使节一起到罗马来。
……
房间已经暖和的使人不用再穿外衣,两人把大半食物一扫而空,偶尔打嗝,聊天持续进行。
“霍夫曼,你真要回去奥地利?”
“是啊,我早到可以继承亡父土地的年纪,现在那一片都是我舅父在管,不过他是个混蛋,农奴都不喜欢他,管的很不好,最多在半年,我就回去。对了,你既然要去巴伐利亚,那肯定会见到那个号称容颜媲美天使的波西米亚之“阿兰王女’,到时候给我寄张画像。”
“为了个女人,开战打成这种样子,再美都不值得,原本巴伐利亚跟波兰人可以结成同盟,抵御更东的罗斯人以及游牧,现在直接翻脸,还引发东波西米亚还被罗斯人给捅穿一个缺口。”布兰摇头
“说起罗斯,罗斯人东面的黑海地区,布兰你熟吗?
我九岁到十岁时到过那。当时那地方是‘马扎尔人’的天下……那部落的女人不好看,脸总红通通的,男人身上总有股腥味,爱喝的一种奶酒,酸的可怕。
男人无论老少皆是一身的图腾刺青,骑兵冲锋起来,喊声凶狠的跟魔鬼没两样……不过这两年听说也不行了,黑海那块地方崛起了一支新的草原部族,其实不能算是新的,他们叫‘鞑靼’。从东罗马时代就到了黑海,现在追随一个‘女汗’”。
“女汗?女人怎么可能号令草原。”布兰放下手中最后一块排骨。
“是啊,我刚听说时也跟你一样吃惊,听说这女汗后面是拜占庭的阿修克莱作为后盾,两个月前,马扎尔人跟一些外族游牧联合,发动了一次讨伐战,一共十二个部落近三万人,分成十二营,全力进攻鞑靼人,整个黑海部落跟中亚的领主都震惊了。”
这场战争后日后被历史学者称为‘十二翼之战’,目前战情还没传到半岛来。
“马扎尔人我知道,不过他们不是分成几部互相攻伐吗,现在实力大减,不然以前可是黑海地区的正教(拜占庭信仰)或者光明领主之恶梦。”布兰道。
“是啊,天佑十字。”霍夫曼比了个十字手势后,“这次作战规模很大,几万人统一由一位叫‘呼图赤’的男人率领。”
布兰第一次听到这人,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