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花满枝全文阅读

高甜的准备工作

    从乾陵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阳陵。这博物馆神奇，居然在地宫里有步道的。也是能让我们亲身体会到了西汉王朝皇帝的陵墓是什么样的建筑结构的。

    不过这下地宫在前一天已经在乾陵陪葬墓中的章怀太子墓已经体验过了。虽然规制和结构上完全不同，但那四只兴趣明显小了很多。尤其是那两个女生，还是不太能接受老是钻到别人的地宫里体验别样的生活。

    虽然这些地宫都已经被观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们还是会感觉脊梁上阴森森的，周身都不是很自在。

    “林女侠，活死人墓不也是墓吗？”从阳陵回市区的公交车上，我和林小桐开起了玩笑。

    “能一样吗？那是活人住的地下宫殿。你喜欢的都是死人呆的地方。”林小桐摇摇头，一脸抗拒。

    “活死人墓里不也有尸体？”我发现了她的恐惧，更想进一步逗逗她。谁让他们平时老是拿我开涮，继续说道，“更何况活着只是一个过程，而死亡才是永恒哟。”

    “这话倒是很有哲理，小妮儿，不是只想做快乐的猪吗？”秦牧野闻言后，在我耳边窃窃地问道，语气里尽是微笑。

    “那是最高梦想。可是我也是个太有思想的人，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水平的飙升呀。”我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有见识。”秦牧野居然附和我，还竖起了大拇指。

    “靠，你俩能控制下吗？这样夸她真的好吗？”宋祁闻言，实在忍无可忍，转过来指着我，看着秦牧野向他提着意见。

    “关你毛线事。”秦牧野秒变冰霜。

    “没事。您快乐就行。我耳朵膈应膈应就适应了。”宋祁再一次秒认怂。

    “祁啊，想开点。吐啊吐啊，咱还是能习惯的。”宋祁身旁的何永泽安慰宋祁道。

    “对了，我们下一站是不是碑林？”懒得和他们一番见识，我直接换了个话题。其实是为之后的反击埋下了伏笔。

    “嗯。”秦牧野回复我。

    “诶，老何，你还去吗？那里太安静。不符合您土嗨高大上的身份呀。”自从那个导游给了这个经典的词汇以后。老何和老林就有了新的绰号——土嗨夫妻。而他俩对此还是耿耿于怀的。

    “尼玛，安静。我和我的泽儿都是世外高人。你才土嗨呢！”林小桐闻言，果然奋起反抗。

    “姐姐，能清醒点吗？真当自己神雕侠侣呀！终南山就在附近，您要不要去找找你的活死人墓呀？”

    我晕，这女人沉浸在神雕的世界里是出不来了吗？

    “哎，这个有道理哟。要不咱们去去？”林小桐闻言，眼睛变得贼亮贼亮的，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女侠，终南山我们没什么兴趣，您请自便吧。我们，华山论剑走起了。”我可不想和林疯子纠缠。

    “下一站是华山吗？”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谭心瑶问道。

    “嗯。是的。有没有很期待呀？”我回答。

    “都说华山归来不看山，还是很期待的。那我们今天得准备好装备才行。”谭心瑶建议道。

    “这才是正经的。我看了攻略。待会看完碑林就赶紧找个超市吧，需要补给的东西还真不少。”秦牧野在我身侧对谭心瑶的理智做了点评。

    “还是我们家瑶瑶最靠谱。说起话来都是有营养的。”宋祁听见秦牧野对谭心瑶做了正面点评，立刻将谭心瑶揽得更紧了下。

    老宋你这行为，不会是为了宣告主权吧？我去，你会不会神经太敏感啊？我用我的20斤肥肉发誓，秦牧野只是就事论事，至于谭心瑶他根本就是视而不见的。

    要不信，大可以考考秦牧野，看他能不能准确地分清谭心瑶和林小桐这两个名字，分别对应的是哪个人。我保证，他不叫出林心桐和谭小瑶就不错了。

    等我们从碑林出来，那四只手上又增加了很多在书院街的小摊上买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而我这次也忍不住下了手。一冲动，就在碑林的直接拓了一副米芾的字，花了我600大洋。这花费在我们这帮学生面前还是十分高昂的，使得那四只直接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一定是从内心深处觉得，我脑子进水了，而且还挺多的。

    “你们这帮俗人懂个毛线？这才叫艺术。国粹，书法，懂吗？”我鄙视了他们好久。

    “确实不懂。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淘宝。你要的这个估计就60块钱就能解决。”谭心瑶笑得很温柔，语言中的杀伤力还是很足的。

    “不是说我乱花钱，安静你才是有钱的文艺脑残。我买了这么一堆伴手礼都没有你这一件花的钱多呢。”林小桐加入了鄙视队伍。

    “可是你拿回去怎么处理呢？挂起来？你家里有地方吗？”宋祁很熟悉我家里的摆设，若有所思了起来。

    “哈，老宋看安静那眼神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估计只能放家里落灰了。”何永泽打算在我身上一雪前耻，谁让我前几天教育了他好久，他给林小桐花钱不过脑子的事情了。

    “我，我。”我这下才知道，冲动是魔鬼和把柄在别人手里的痛苦了。百口莫辩呀。

    “挂我房里。”秦牧野揽上了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道，“难道小妮儿这幅字不是送我的吗？”

    “就是。”我如获大赦，然后嫌弃地看了那四只一眼后，装模作样地说道，“哥，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他们四个给搅局了，你不要介意哈。”

    “不会，你还是很有品味的。米芾的字苍劲有力，我喜欢他的多过颜真卿。”秦牧野闻言，直接揽着我继续向前走。

    一边走还一边和我聊着，完全无视那四只的存在，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丢他们在风中自我凌乱去吧。

    “哥，我就知道我们有默契。”我立马接茬。戏精上身，演出了得到知己后那怅然泪下的激动，铿锵有力地说道。

    然后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边走边聊。

    那四只可能真的被这太过于和谐的一幕给惊呆了，都不知道跟上我们的脚步了。

    秦牧野估计是用余光瞟到了掉队的四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我本来还沉浸在和他喜悦祥和的聊天过程中，感觉到了他的突然转身，很不适应，但也算跟上了他的节奏，转了过去。

    四个大傻子真心就站在这条古色古香的大街上造型奇特，表情僵硬地定格不动了。

    一阵小风吹过，几片树叶极度有俏皮地从他们面前依次飘过，像是在依次给他们打招呼一样。

    “嘿，走啊。搞什么行为艺术呢？也不看看会不会有碍观瞻。”我冲着他们狠狠地叫着。

    此刻，这几个傻子才反应过来，扭动了下僵直的身体开始跟上了我们的步伐。

    “噗……”身旁的秦大人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听他自言自语地回味着“有碍观瞻”这个成语。我便转身过去看向他，他便微笑着回应了一个认可的眼神。

    “小妮儿，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吗？哈哈……”

    闻言，原来是表扬我呀。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着毒舌还不能偷学点神功。我又不傻。

    见他们跟了上来，秦牧野揽着我转了个身继续向前，一边走一边和我聊道：“走吧，咱还得去超市呢。”

    “嗯。哥，爬华山需要买很多东西吗？”我问。

    “我看了网上的贴子，说山上的食物和水很贵。咱们需要计划一下，买太多也不好背。”秦牧野说道。

    “我可以背的。”我说。

    “都得自己背。华山不好上的。”

    听闻秦牧野没有表示他会帮我背东西。我多少有点小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呀。

    “哦。我平时有运动。应该没问题。”我回答。

    “我不担心你。小时候你就是爬山的能手。”秦牧野微笑着看着前方，好像陷入了回忆一样。

    “是吗？你这么觉得吗？”他认可我，我喜上眉梢，一跳一跳地问道。

    “是啊，你那时候为了多吃山顶的一碗凉面不被我们发现，可以比我快半个多小时到达山顶。”秦牧野被我的欢乐气氛带动了一样，侧过头看着身旁的我说道。

    “哎，你发现了呀？”

    尴尬，偷吃还被别人发现，会不会被认为是饭桶啊。

    “嗯，你现场清理得太不干净，痕迹太明显。”秦牧野点了点他的嘴角。

    “哈，没擦干净嘴巴呀。”我觉得好羞人，嘴巴也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哈，哈……”秦牧野轻轻地笑了一声，“不过那个时候，你偷吃我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你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小短腿也挺厉害的。”

    “什么小短腿？”我叫道，但更像是嗔，语气中尽是撒娇。

    “哈，哈……”秦牧野笑容更深，大手在我头上搓来搓去，“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呢！”我拿掉了他的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嘟着嘴反驳道。

    “哈，哈……”秦牧野一边笑一边把我刚刚拿掉的手又放回了我的头上，又开始搓起来。有点像孩子一样恶作剧的感觉。

    “不要笑。”我又从他手中救回了我的头，整理了我的发型。

    就这样，我和秦牧野一直保持在那四个散人前方2、3米左右。他的手放到我头上，我就躲开整理头发，他又继续拿上来。我们就这样一边笑一边循环疯玩着。

    此时，即将西归的金乌将红晕金黄撒给了身旁的明城墙。这屹立了500多年的古迹，原汁原味地展现着那个历史阶段的建筑之美。也仿佛见证着我和秦牧野此刻的欢乐，就像它见证着那些世世代代的或旅者或常客一样，见证着他们的匆匆而过或者驻足停留时的喜怒哀愁。

    为了把我们这段欢乐的疯闹描述给我。在回家以后，谭心瑶和林小桐专门把我从家里拎出来陪她俩吃了一顿烧烤以平复她俩吓出病的情绪。

    据她们添油加醋地描述说，她俩当时都震惊成精神病了。假到让她们当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平行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在演戏。同时她俩也分享了不少心得。至于心得，此处就暂且不表了。

    超市里，我们六个人决定分为三个小组分开采买。毕竟各自的需求都不相同。我和秦牧野就推着一辆购物车在食品区来回穿梭着，寻找着轻便易携带，味美耐饥渴的食物和饮料们。

    我和秦牧野此刻就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一起比对着、讨论着各自选种的物品是否符合上述轻便易携带，味美耐饥渴的食物。

    “哥，我们现在选了牛肉干、矿泉水、酸奶、干脆面，要不要来点卤菜和水果呀？”我问。

    “水果不太好携带，而且太甜了。要不就黄瓜吧？清新爽口又能补充水分。”秦牧野略微思索了下，回复我道。

    “听你的。”我这会到是很乖巧。

    “卤菜最好是来一点卤牛肉、卤鸡肉什么的？哎，小妮儿，去哪？”

    秦牧野认真思考了后才说话，但我却被柜台里的东西吸引了，根本没有认真在听，直接走向了那个诱惑我的东西。

    哇，一只烤鸡就摆在我的面前。不大不小的。看起来是烤得外焦里嫩，印面而来的阵阵孜然香气扑鼻，仿佛变成了一只手，正在向我勾着手指头。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最主要，这烧鸡还真特么的便宜。9块9一只。

    没错只要9块9，9块9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但9块9你就能买到一只香味撩人的烧鸡。我脑子里反复播映着这句经典的台词。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挂在柜台上了。

    “麻烦打包两只，分开打包。”秦牧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的声线很冰冷，但我觉得很是动听。

    “哥。”我转过头看着他。很是惊讶。

    “你的口水都要出来了。不过这种硬菜适合爬山携带。”秦牧野笑道，脸上都是宠溺的表情。

    “是吧。我选得不错吧？”我又点小骄傲。

    “嗯。”秦牧野弯下身，刮了下我的鼻子。

    等我们接过大叔递过来打包好的烧鸡，柜台里的大叔忍不住笑道：“你俩口子真甜。”

    “呃，我们还不是两口子。”我立马摆手解释。

    “谢谢啊。”

    与此同时，秦牧野向大叔道谢。但是没等我整明白他是感谢别人给他烧鸡，还是感谢别人说我们甜。他就大手一牵拉着我继续推着购物车向前走去。

    我只好怯懦地偷偷瞄瞄他。如果他因为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即将雷霆震怒，我还能劝劝他。毕竟他一直不喜欢别人误会他的。

    “怎么啦？”秦牧野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边选东西边问着我。

    “没什么。哥，你都不生气吗？”我弱弱地问道。

    “干嘛生气？又没有人惹到我。”秦牧野有点不解。

    “哦。”没人惹到他。也就是刚刚大叔说我们是两口子，他不介意吗？

    “你是说刚刚那个大叔说我们是两口子是吧？”秦牧野突然回过神来了，“你介意吗？”

    “不会啊。”我思索了下。没什么好介意的呀。

    “我也不会。”秦牧野回答道。很平静。

    可我就不能平静了。在我眼前这个人还是秦牧野吗？以前的他最不喜欢别人和他绑在一起了。谁要是乱说谁谁谁和他各种不真实的关系，他一定会狠狠地发射一通寒冰掌，吓得别人屁滚尿流方算罢休。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因为是我和他最近太和谐的氛围让他舍不得伤害我了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因为相处不错破坏他的原则了呢？真相只有一个，他身在外地，不敢太嚣张。一定是这样。

    “我真的没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的。”秦牧野突然在旁边说道，还像是对我心里的疑问进行了解释。

    他怎么又知道我在盘算什么。难道他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虫虫吗？

    “啊，你不在意吗？”我问。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反问我。

    “好吧。我以为……”

    原来都是我想象出来的。确实秦牧野这么自我的人怎么可能在乎别人。于是我决定转一个话题，“哥，我们吃的买得差不多了吧？还有别的要买吗？”

    “嗯，可能还需要一点湿巾。餐具可以用的。还有咱俩最好是去买件冲锋衣和手套。”秦牧野想了想说道。

    “冲锋衣是什么？”我还没听过。

    “户外运动的防寒服。华山早晚很冷，如果要看日出，没有这个就等着崩溃吧。而且，我听说爬华山需要手脚并用，买个手套防止磨破手。”秦牧野耐心地解释着。

    “哇，哥。你太专业了。”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嗯。”秦牧野欣慰地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我对他的赞扬，“对了，你刚刚回答我们还不是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听懂了，但我决定装傻。

    “就是你刚刚给大叔的回复呀。”秦牧野玩味地看着我。

    “就是字面意思呀。”我回答道。

    心里想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兄弟又绕回这个话题是要搞哪样？

    “哦，是字面意思啊。”\t秦牧野眼里的坏笑更深。

    这是要干嘛呀。我内心警铃大作。果然这家伙俯下身来，靠我越来越近，眼神里写满了诱惑，悠悠的说道，“还不是。是不是意味着你期望未来我们就是呀？”

    这是在引我上钩吗？

    是呀。当然是呀。你能同意吗？当然这只是我歪歪。

    至于现在，虽然我感觉我已经被引诱了，但怂包如我，还有谁能与争锋。我眼睛一闭，头一缩。“哥，你说了算。你想怎样就怎样。”

    “哈，哈，哈，哈……”秦牧野突然大笑起来，我也就顺势睁开了眼睛。

    他这会笑得好爽朗、纯粹，就像个孩子。嗯，就是个调皮的孩子。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而我竟然又看呆了。

    “小妮儿啊小妮儿，你这妥妥的求生欲呀。”秦牧野边笑边点评，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好吧。我无所谓。您觉得怎样就怎样啰。您开心就好。

桃红色的冲锋衣

    等我们回到宾馆放下了采买的装备，我就一个大字摊在了床上。累死了。玩了一天，还要采购那么重的货物不说，主要是采买的时候还得被秦牧野逗一逗，整一整什么的，我还必须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身体和精神双向疲惫，不躺一下都对不起我对生活的热爱。

    可是躺在床上，我内心更是久久都平静不下来，就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我在认真思考秦牧野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他买衣服时的行为也太反常了。

    出了超市，我俩就和四散人商量了一阵，他们要去酒吧见识见识，我们还有别的要买的东西。于是我们几个互相告知了行程，并约定了明天早晨出发的时间后就各自单飞了。我和秦牧野先行回到酒店前台寄存了我们超市里采购的货物，然后就直接出门。去到酒店附近逛荡去了。

    一出门，真心就觉得我们这个酒店选的不错。周围好几个大商场不说，还紧邻着东大街。买件衣服会不会容易到不要不要的呀。

    我们俩都属于购物不瞎逛的那一票人。目的明确，直奔主题。找到Columbia，直接进店问服务员冲锋衣在哪里？

    “这边请。”服务员虽然被我俩的急性子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笑容。把我们带到了挂着冲锋衣货架的面前。

    “就这个呀？”我抬起头看了看秦牧野。

    “嗯。”秦牧野点了点头。

    我转头回去，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怎么都长一个样呀？除了颜色不一样就没区别了呀。”

    “不会，他的款式上是很近似，但还是有差别的。厚薄也会不一样。”服务员微笑地解释道，“您看这款……”

    “等等，分男式女式吗？”我问。

    “分的。但比较近似。女式会有点小收腰。”服务员说道。

    “那还是没什么区别。”我总结，然后看向秦牧野，“哥，你要什么颜色？”

    “你喜欢哪个？”秦牧野反问我。

    “我喜欢桃红色这个。”我笑着回答。

    “那我也要这个颜色。”然后他转向服务员问道，“男款有这个颜色吗？”

    “有，最近这一批都是男款女款颜色一样的。您需要什么码？”服务员回答很温和。

    可我就不能温和了。

    纳尼？桃红色，秦牧野？

    秦牧野怎么可能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呢？他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白，左不过也就是蓝和灰。他什么时候开始对亮色系有兴趣了。

    “哥，那是桃红色哟。”我保持着尝试性的态度一字一句地问道。

    “嗯，我知道。偶尔变变风格嘛。”他回答的很随意。

    兄弟，这不是变变风格这么简单吧。你这是要吓死几票人啊。

    秦牧野，秦大冰山，冷面杀手，穿桃红色。谁敢说这不是一部恐怖片呢？

    “怎么啦，小妮儿。你是在纠结我和你撞衫了吗？”秦牧野微笑着问我。

    要是只是撞衫就好了，这特么是撞山吧。不过撞山的人应该是除了秦大人以外的我们大家吧。

    “不会。只是觉得和你平时衣服的风格差距很大。”我琢磨了好久，谨慎地回答道。

    “是蛮大的。要不套上试试？”秦牧野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衣服，看着我问道。

    “好。”然后我俩就开始一起动手，往身上套衣服。

    穿完后，在镜子前转了圈。不错，大小正好，挺合适的，还衬得我娇俏可爱。正当我在自恋不已的时候，秦牧野靠近了我，直挺挺地站在我旁边。

    哇靠，要不要这么帅呀。挺拔的个子，完美的身材，整个就是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

    不算黑的肌肤在桃红色的映衬下反而显得白皙透亮了不少。更能凸显其五官的俊朗。

    嗯，帅哥就是帅哥，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怎么样？”秦牧野问我。

    “帅。”我诚恳地回答。

    “服务员，买单。”秦牧野听到我的回复后立刻招呼服务员。

    “先生，您前台请。”服务员礼貌地指引着。

    “小妮儿，我去买单，你在这检查下衣服有没有质量问题。等我回来哈。”秦牧野交代完就走了出去。

    “好。”我回答。然后接住他传给我的衣服，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来。

    可能是见他离开了，我比较好说话。服务员们就上来和我聊天起来。

    “小姑娘，你男朋友好帅呀。”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老实地回答道。

    “怎么可能？那么疼你。给你买衣服还是情侣款。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这姑娘是觉着我害羞不敢承认了是吧。

    “好吧。他是挺帅的。”我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此时，我觉得很难说的清楚，再加上虚荣心作祟，我还不如索性不解释了。反正谁都不认识谁，秦牧野又不在，冒充一下又何妨。

    可我内心也觉得秦牧野的行为模式太诡异了。对我好，还给我买同款情侣服。要是说我现在还感觉不到我们之间有那点什么不寻常，我就是脑子瓦塔了。

    可这不寻常足以支撑我俩的关系从青梅竹马华丽转型成甜蜜情侣吗？我还不是很能肯定。

    哎，我怎么就是那么个怂蛋呀。要是我敢直接问问不就好了吗？

    可是，我敢吗？

    “在想什么？”秦牧野突然发声，直接把我从回忆的大脑风暴里拉了出来，“你快把被子咬烂了。”

    “嘿。”我这才意识到我被子的一角，已经被我啃的湿漉漉的。我赶紧松开了嘴，“嘿嘿，没什么，就发发呆。”

    “宋祁给我发短信，让我们一起去他们在的那间酒吧。说是有人在用陕西话唱歌，很有特色。去吗？”秦牧野温柔地询问我的意见。

    “你想去吗？”我问。

    “那就走吧。”秦牧野果断下了指令。

    “好耶，我终于可以去酒吧见识一下了。”我兴奋的大喊起来。

    “别激动，先约法三章。”秦牧野打断了我的欢乐。

    “又来啊。”我瘪了瘪嘴。

    “老实听着。现在是9点半。我们11点必须往回。他们爱咋咋地。还有你最多喝一罐啤酒。不许超标。”秦牧野很认真地说道，脸色一如往昔的冰冷。

    “Yes，sir！”我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军礼。

    ”走吧。“然后他牵着我的手，我俩一起出门，往目的地酒吧去了。

    秦牧野对我的管控能力之高，高到我自己都觉得这不是真的。

    昨晚的酒吧，我真的就只喝了330毫升啤酒。同时晚上11点他就真的准时准刻地把我拉出了酒吧。管台上的那个兄弟正声情并茂地演绎着的“快跑，快跑，城管来咧……”的陕西话版摇滚歌曲是多么精彩纷呈。

    这酒吧就是一间演绎清吧。在里面就听听歌、喝喝小酒，连跳舞的人都没有一个。

    秦大人一进去就全身汗毛竖起一样。真不知道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害怕什么发生。

    不过当我呷完330毫升啤酒之后，想去抓其他酒的手被他打了一把，并给我点了杯果汁之后，我就明白了。他是怕我喝多呀。

    “你还未成年。”秦大人美其名曰。

    “我就再过三个月就成年了。”我挣扎。

    “还是未成年呀。”秦大人坚持。

    好吧。你说了算。反正我在反抗也是无效的。

    不过也托他管我的福，不算特别晚睡的我们能够正常地起床享受早餐。等我们把我们不带上山的行李装好在箱子里后，便寄存在了酒店。同时也将明天晚上的房间定了下来。

    至于我们上山要带的行李我们已经放进了我们身后各自的背包里。但，内容真的有点不同。

    我的背包里就只有两件冲锋衣和一些牛肉干、卤牛肉和烧鸡什么的。而秦牧野的背包里就装满了8瓶矿泉水、6根黄瓜和4盒牛奶以及4袋干脆面。总之，但凡重量有点超标的，秦牧野都让我装到他那边去了。

    呵呵，这是心疼我呀。我内心又得瑟出一朵花来了。

    “你们东西呢？”等我看到何永泽和林小桐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便忍不住问道。

    两人就何永泽背后背了一个包，林小桐空手空脚的样子真是扎眼啊。

    “需要什么东西吗？山上都能有吧。我到时到山上买去。”林小桐依旧潇洒。

    “带够钱了吗？”秦牧野看着何永泽问道。

    “够了吧。”何永泽被问得明显有点心虚。

    “温馨提示，你俩没有带够2000的现金，就赶紧取钱去。”

    语罢，秦牧野就不再看他们一眼。然后就见到何永泽拉着林小桐就急急吼吼地冲出酒店大门了。

    再过了一会谭心瑶和宋祁也出来了。他们行李虽然也不多。不过好是好在他俩备足了钱，不用再像林、何二人需要着急上火的取钱。

    想想他们的样子，我不由得扶了扶额头，我这是交了怎么一帮不省心的朋友呀。

    “小妮儿，你该庆幸我和你们一起来了。”秦牧野一脸傲娇。

    “哥，我绝对赞同你这句话。”我诚恳地回复着。

回心石前的甜蜜交谈

    等我们从大巴上下来，已经是快中午了。大家在山脚下随便吃了碗面，就开始可我们本次旅行中最耗体力的旅程了。

    “诶，安静，你说，咱会不会碰见林平之和岳不群呀？”

    作为资深武侠迷，林小桐很是兴奋。

    闻言，我直接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逼着眼睛鄙视道：“我靠，我还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呢。我说林姐姐你能不能出出戏？金庸老爷子可是说了，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处女座的人就是比其他星座更现实。我在心里对自己很是肯定。

    “真是的，静静你一点都不浪漫。”林小桐矫揉造作地丢下这句话以后，就直接往回跑去，然后躲在何永泽的怀里装模作样地哭诉着我的恶行。

    何永泽居然还一本正经得安慰着这个完全不正经的女人。

    我感觉，我见到了鬼。恶心地吐了吐舌头，继续向前。心中却还在腹诽着。

    死女人，你特么倒是空手空脚轻装上阵，老娘还在负重前行呢。谁特么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你跑来跑去，疯来疯去的。

    想通透以后，我也不在多想，继续拉紧背包踏踏实实地向前进。

    “还好吗？”秦牧野一直保持着和我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等我们大概在行车道上走了快1小时后，一边继续前行一边关心地问道。

    “当然没问题啦。”我给他回以微笑。

    这点路算什么，况且重物都在秦牧野背上。我突然意识到了，赶紧想喝掉一点水，以减轻他的负重，“哥，你背上的会不会太重。会不会伤你膝盖？”

    “不会。”秦牧野给了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你要不要喝点水，你都开始出汗了。需要补充点水分。”

    “好啊。”水被我抓在手里，总要减轻点他自己的负重吧。

    于是我随着秦牧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给我和他各取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之后，才递给我。哇，他这绅士的小动作，着实让我兴奋了一小会呢。

    “谢谢。”我说给他。语调中会有很多娇羞的味道。

    等我接过了水，他便背上了背包，拉着我的手继续前行。我倒是直接抽回了手。这动作让秦牧野直接看了我一眼，好像有点震惊，还有点像是生气了一样。

    “怎么啦？你生气啦？”我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秦牧野继续前行，但一脸冰冷。随之还加快了步速，和我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人搞什么呀？哪有那么多的小情绪呀，说翻脸就翻脸，我又哪里得罪他了。

    虽然我被整得莫名其妙，心里很是不爽，但还是得追上去问个清楚，至少我得搞搞清楚我为什么又被丢到了冰箱里。

    “哥，哥，”我三步并作两步，终于才追上了他，拉着他的衣服，一边喘气一边问道，“我是哪里又做错啦？我很笨的，你能不能指点一下？”

    秦牧野转过头，一声不吭，直接把我的手从他衣服上拔了下来，然后狠狠地一把甩开。甩也就甩了吧，还瞪我一眼，干嘛呀？

    还没等我闹明白，正欲开口求教的时候，秦牧野直接带上了耳机，故意把声音调得大到不带耳机的人都能清楚听见他在听什么音乐。

    好吧，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和我说话了呗。这情绪化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生理期呢。

    “哥，哥。”

    反正我就是有打不死的小强心态，我一定不能破坏了和他之间的和平相处模式。我赶紧又追上去，拉着他的衣服角开始撒娇。

    然后，然后我的手又一次被人从身上拔了下来，然后一把甩开。这一甩却是让我陡然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

    都是误会啊。

    刚刚他来牵我，我一下就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骄傲如他，肯定不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干，只会在心里给我判了个无期徒刑。如果我不好好改造，那就等着升级成死刑吧。

    不过我想说，秦牧野，您那么傲娇真的好吗？

    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赶紧追上秦大人，一把拽住他的手，一边轻轻地晃动着他的胳膊一边以我最腻歪的声音开始解释道：“哥，你别生气了。你听我说嘛。我抽回我的手是有原因的。”

    为了避免他再一次把我急冻了，我赶紧直入主题。

    果然，他听见了我说抽回我手是有原因的了之后，他把音乐关了，顺便把耳机拿了下来，任由我牵着他。但这家伙也不言语，直接一脸冰霜地看着我，仿佛再说你解释吧。

    “我刚是觉得手汗太大，有点不好意思。”我低下头略显尴尬地说道。

    “那你现在还拉我？”秦牧野脸色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一张脸依旧很臭。

    还不是因为怕你生气吗？我心里腹诽着，但嘴上说得是另外一套，“我刚在身上擦干净了。”

    笑容，我把最甜美的笑容展现给他了。

    “有意识。不错。走吧。”秦牧野闻言后，脸上终于化冻了，拉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我一滴汗落了下来，这个小插曲，算是完美解决了吧。

    这场小风波过后，我们大家有在一个安静祥和的氛围中继续前行了。华山从山门到回心石的这段距离十分的长。长到让我开始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华山前行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和普通的大山没多大区别。郁郁葱葱的树林配上欢快奔腾的溪流，蜿蜒盘旋的柏油路连接着前方的蓝天白云，空气好到都感觉连肺泡在了薄荷水里。

    但说好的手脚并用，90度垂直楼梯，单脚通过的万丈悬崖呢？心里虽然开始有点小失落，但想着风雨之后总归有美好的彩虹，压轴出场的才会是大腕，我也就将期待怀揣起来，静下心一步一步向前走。

    可走着走着还是觉得无趣，于是找点话题和身旁拉着我前行的秦牧野聊了起来。

    “哥，你说，要是我们会武功，是不是现在已经直奔北峰，准备开始论剑了？”一边走指着遥远的前方奋力前行着。

    “你被她上身了吗？”秦牧野闻言，嘴角裂开一丝笑容，然后指指身后的林小桐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呀？”我笃定他没将林小桐和谭心瑶这两个名字和人挂上号，立刻坏坏地笑道，意图检验检验我对他的了解。

    “有意思吗？”秦牧野立刻明白我在拿他开玩笑，一张脸从明媚阳光的夏日，直接进入瑟瑟寒风的深秋。果然，他真的没分清。

    哈哈，他果然不记得。

    “那另外那个女生呢？”我有点得瑟。小样儿，看吧。我还是很了解你的吧？但还想使下小坏，于是继续问道。

    秦牧野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调戏。不再吭气，拉着我继续向前走。

    “哥，你是不是除了能把我的名字和人完全对上以外，其他的都整不明白呀？”

    我还是很心花怒放的。原来在他心里，我绝对是那个唯一。呃，唯一能辨识清楚的女生。但也很值得我弹冠相庆的吧。

    “浪费脑容量的事情，我从来不做。”秦牧野回答道。

    哈，天才也是有把柄在让我握在手的呀。狡辩绝对的狡辩。

    脸盲就是脸盲，说什么浪费脑容量呀。秦小朋友，你也是很可爱滴。

    “这叫什么浪费浪容量呀？这只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呀。”发现了他的狡辩，逗他也是很有趣的，我于是装作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你连人都没搞清楚怎么交朋友呀？”

    “关我事？况且不需要我主动。”秦牧野回答道。

    真是够臭屁的。

    “那可不行。交好朋友是咱们生活的一部分。尤其到了大学以后，咱们更是要多交朋友。我听说读大学一定要干这几件事，人生才算完美。一是逃课，二是挂科，三是谈恋爱。我还是很期待的。”

    这孩子得说教说教了，这都是些什么不合逻辑不是人间烟火的错误方向呀。哎，真让人操心。

    “你期待你试试？”秦牧野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转向我冰冷的说道。

    瑟瑟寒风吹过呀。

    纳尼。这是哪根神经又不对了？我的好好回想一下我刚刚又说了什么忤逆的话。突然我灵光一现，原来点在这里呀。

    “哥，不会上大学了你还管我学习吧？况且咱俩都未必在一个学校。对了，你到底想上哪个大学呀？”

    “等分出了再说吧。你上大学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读书。”秦牧野警告我道。

    秦牧野直接不告诉我他的第一志愿，我有点小失望。但这会子他的眼神会不会太凌厉了点，就是因为我没有计划大学好好学习吗？

    看着他一副揭了我皮的姿态，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乖巧温顺地答道：“哦。”

    “交朋友。可以。”许是听见我回答的很是乖巧，秦大人拉着我继续前行。一边前行，一边对我回复道。这是同意我在大学可以花出一部分时间用于交朋友吗？

    我立刻狗腿地附和道：“对啊。对啊。大学学习相对会轻松点嘛。我就想多交几个好朋友，今后才能五湖四海皆兄弟嘛。”

    我太沉浸在对未来海量般朋友的幻想中得意洋洋，就没怎么注意秦牧野现在的表情和状态。

    “嗯。”听见秦牧野发出赞同的声音，但他后面发出的半句直接如同当头棒喝、一盆冷水，让我由上而下来了个透心凉。

    他说，“如果有才貌双全的女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哥，你……”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去大学交美才女做女朋友吗？那我怎么没办啊？这是说明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人要去大学寻找吗？那现在牵着我的手是几个意思？也就是说，这两天对我的呵护、宠溺都仅仅是为了照顾妹妹吗？

    我要崩溃了。我感觉心跳要停滞了。

    鼻腔里像是进了一把沙子，酸涩刺痛。胸口像被压了一万斤的大石，压得我无法喘息。我咬紧牙关，坚持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下来。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维护着双腿，跟着他拉动我的节奏机械地向前走着。

    就这样，像是过了一万年之后，秦牧野的声音从耳旁划过，让我立刻就回魂了。

    他说：“你不是说我记不住女生的名字吗？没有特色的，我干嘛要记。”

    纳尼。刚刚说要认识美才女，只是为了找一个有辨识度的女生，好让他记住呀。我内个恍然大悟、如释重负呀。“啊。就为了这个呀？”

    “不然呢？”秦牧野又停下来了脚步，并转过了身。

    可我还在平复受伤的情绪，压根儿没意识到他的变化，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只见他弯下了腰，玩味地盯着我的眼睛坏坏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会找人谈恋爱吗？”

    “没有。才没有呢。”我立马将没有被他抓住的手举过头顶，使劲地摇晃起来。

    “好啊，那就控制好你的手。我的手都被你掐白了。”

    秦牧野歪着脑袋看着我，原本还笑得依旧很不正经，突然就转变了画风，半眯着眼睛，又是一脸不耐烦。

    “啊。”

    繁体的囧直插我的小心脏。我立马甩开了他的手大叫一声向前方跑去，企图缓解我的尴尬。秦大人你变化的实在太快了，能不能考虑考虑观众的感受呀。

    “哈，哈，哈，哈……”秦大人倒是乐了，加快了他的脚步追上了我，再次拉上我的手，继续向前走。

    还拉。真不怕我掐废了你的手吗？呵，我还是现实点吧，我掐坏他，天方夜谭嘛。

    这就是差距，秦牧野负重10公斤加，但追上我就仅仅不到一分钟。我是腿真的太短而他腿是真的太长了吗？我内心真是有点纠结，不由得再多偷瞄了好几眼身旁的人。

    如果，呵呵，我是说如果，他要是被我成功拿下啦，那我下一代的基因是不是会得到有效改善呀？

    哇塞，可以想象一下，我和他生出来的小姑娘得有多可爱呀。最理想的是眼睛像我，鼻子像他，嘴巴随便像谁都行，但是智商和身材一定要像他，性格一定要像我。这简直是人间极品嘛。那我这个丈母娘会不会被讨好到不知所以呀。

    “想什么呢？口水都快流了。”秦牧野问道，语气里都是明媚的暖阳。

    “想女儿呢。”我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知道害羞了。一大姑娘当街想女儿，这是有多么想昭告天下满园春色关不住呀。

    “你都还是个女娃，就想女儿了。不过你倒是适合有个女儿。”秦牧野先感叹，后抛出了个让我有点接不住的题目。

    “为什么？”我问。

    “儿子随妈，尤其是身高和智商。这零件不好更换。”秦牧野眼里带着温和，但说出来的话真特么让人堵心。

    大哥，虽然直白是好事。但是当着别人面这么直白真的好吗？我撇了撇嘴，搓搓鼻子说道：“哥，咱能婉转点吗？”

    “好吧。但是我觉得女孩子像你这样还是很可爱的。”

    于是秦牧野看着前方，更正着他刚刚的直白。但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发自内心地夸我呢？

    嘻嘻……我就说自己是青春无敌美少女吧。连冰山都会觉得可爱，哇咔咔。此时，我心花怒放，不由得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我的世界变得奇妙更难以言语……”

    “诶，这歌是这个调吗？你确定你没有跑调。这是谁的歌。”秦牧野听见我的哼唱，变插嘴问道。

    呃，我三天黑线略过头顶，我有那么不靠谱吗？“蔡依林的《说爱你》呀，你应该不听的。”

    “嗯，确实很少听流行歌曲。”秦牧野说道。

    “哥，你还是应该回归回归人间。”我捂着嘴一边偷笑一边点评着。

    秦牧野看了我一眼，满眼尽是平静，然后很谦虚地求教道：“我是和寻常人差距很大吗？”

    咦，秦大人罕见的谦虚神情已经让我很惊讶了，现在还那么谨慎地求教，这是要认识自己的问题吗？难道秦大仙准备回归人间食五谷杂粮了？

    “是有点。你不爱交际。经常一脸很严肃。有点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傲感。只能让我们肃然起敬，不太有亲近的想法。”我整理整理了语言，客观的说道。

    “那你觉得呢？”秦牧野问道。

    “我吗？”我指了指我，见秦牧野点头确认，我便犹犹豫豫的说了句，“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哟。”

    “不会。”秦大人回复。

    但我心里有点打鼓，你这赐我的免死金牌应该没有保质期吧。不管了，该说什么说什么。

    “我小时候不会。因为那时候你还是很好亲近的。后来长大了，你经常都是一张扑克脸，我真还是有点怕怕的。所以我都不太敢和你来往了。”我嘟着嘴回忆道。

    “扑克脸。”秦牧野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就是这样啊。”我模仿了他惯有的冰山表情，“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情绪。”

    “嗯。”秦牧野回复道，“你继续。”

    “不过后来，你给我补课，我就觉得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我觉得你只是在冷酷的外表下掩藏了一颗冷静但又不失纯净的内心。”

    想着他给我补课，每每保护我的样子，幸福的笑容就自然而然地爬上了脸颊，然后就说道，“你有你的温柔，你会对你周边的朋友也给予关怀。也会用你的方式呵护你身边的人。我觉得你内心不是一坨冰，而是有一颗小小的火苗。只是你需要介质来引燃他。哥，我说的对吗？”

    语罢，我眨眨眼调皮地看着他。这一看，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惊喜、感动甚至有被理解的幸福。还有点略略的激动。

    “其实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虽然有点毒舌。呃，就是说话顶人的意思。”我解释道，但继续说出了后面的重点，“但我更觉得你是个温柔、善良的男生。不会是别人想象中的全身带刺。”

    “小妮儿，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吧。”秦牧野微笑，但面部羞涩，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会的。哥，我觉得这是我看到感觉到的，不是想的。而且能和这样的你相依相伴共同成长。真的。我觉得很荣幸。”我这会也有点感动，鼻腔里有有点酸涩的感觉，“要不是你，我真的都不知道会不会考得上大学。要不是你，我闯了再多的祸都没有人来帮我收拾。哥，一直都没有跟你道过谢。真的这些年，谢谢你。”

    我说得十分感性。但这都是我这些年和他一起长大累积出来的感受。

    我感谢他的照顾，他的陪伴，虽然时常让人感觉冰冷或生气。但关键时刻，总会有他的身影。

    这会，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一直只对他牵挂上心。除了他本身的优秀以外，我们看似无缺真有的相依为伴，让觉得他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小妮儿，你的感性超出了我的预料。”秦牧野此刻左手抓住我的左手，右手却搭在了我的肩上，揽着我继续向前。

    “哥，其实，我现在还是很担心。我担心大学会把我俩分开好远。到时我会不会不适应你不在。你会不会不适应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我笑笑地说道，但有点微酸。

    见他半天没有回复，再想想他的成熟稳重，应该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像的多余了。于是挠挠头，继续说道，“不过你适应性很强，应该没什么的。”

    “你会不适应吗？”秦牧野问道。

    “刚开始应该会。”我回答地很诚实，同时也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但我肯定也很快适应了的。毕竟我没心没肺嘛。”

    “这倒是。快乐的猪。”秦牧野笑道。

    “讨厌，”我鼓起了脸颊，“我觉得我把你教坏了。”

    “我需要你教？”秦牧野挑了挑眉。

    什么嘛。刚刚还那么感性，现在又变了表情。但我很是适应，立马接茬，“哪里用得着。冬哥威武。”

    “你这丫头。”秦牧野笑道。

    “哥，把你的卡农拿出来，咱们一人一个耳机，边走边听。”我突然灵光一现。卡农和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称吗？

    “好。”语罢，秦牧野掏出了CD机，然后递给我一个耳机，“听哪个？”

    “就二胡吧。哈，哈，哈，哈……”想想那个奇葩的曲风我就身为喜欢。

    “开始。”

    随着秦牧野的播放开始，我俩就这么听着音乐，手拉手肩并肩，一直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回心石。

升华中的华山行

    “终于到回心石了。”我感叹着。停了下来，打开水瓶，狠狠地喝了几口，然后看向秦牧野。

    “嗯，要开始了。”秦牧野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也边喝水边等着在我们身后步速相对缓慢的那四只。

    “哥，你你背上的东西会不会太重？之后就不好爬了。”我比较关心他的情况。

    “现在只剩下6瓶水、两盒牛奶和4根黄瓜比较重了。整体来说还好。你怎么样？能负重吗？”秦牧野给了我同样的关心。

    “卤牛肉和烧鸡被这帮孙子干掉了一半。我现在负重也很正常了。对了，哥，”我勾勾小指头，秦牧野便俯耳过来，我在他耳边悄悄的问道，“我们的钱带够了吧？我怕我们的装备不够使。”

    “放心。”秦牧野摸摸我的头。

    “哎，我去。你俩负重爬到这还不够累呀？还有精力秀恩爱。”宋祁拉着谭心瑶靠近了我们，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会啊，一路都有你们剥削我们的装备。消耗得很快的。”

    我对于宋祁他们不带东西上山，一路上不停分享给我们的食物和水很是不爽，直接开轰。

    “这也不能怪我们呀。谁知道这一路上都没有买水的地方呀。这和咱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差距太大了。”宋祁打算把问题的矛盾点直接推给华山景区。

    “靠，大哥。我们走的是车道。谁会在车道上给您设个小卖部啊？”我扶额说道。

    宋祁自从谈恋爱之后，脑子是越来越瓦塔了，基础常识都可能缺失。

    “那怪我咯。”宋祁瘪了瘪嘴，一副那你能拿老子怎么办的贱样。

    “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你。”我咬了咬牙回道，“那你特么的也不说帮忙背一下东西。我们是给你们备上来的呀？你看我冬哥，都累成啥了。”

    “秦牧野都没说话，你窜出来算个什么呀？宝贝儿，你就这么心疼人家吗？”

    宋祁又是一脸贱笑，这是马上又要和我勾肩搭背的意思吧。他这会可是一身臭汗，想想都恶心，我赶紧闪。

    可我的动作真心不如宋祁快，还没等我向后跳出的瞬间，他的魔爪就已经很靠近我了，还好这时一瓶矿泉水直接停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才杜绝了我被魔爪禁锢时间的发生。

    然后，秦牧野冷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想喝吗？”

    “想。”宋祁秒变奶狗。

    “原价3块。加上我们背上来的人工费，给你个友情价，50。”秦牧野一脸冰霜地说道。

    冬哥就是威武，宰宋祁50，完全不手软。我只想说，人狠话不多，干得漂亮。

    “哇靠，秦牧野。你的人工费未免太贵了吧。50？你怎么不去抢。”宋祁闻言很是不爽。

    “我就是在抢你呀。要不要？”秦牧野这个耿直boy，明抢，你爱要不要。

    “你，你就不能有点朋友间的互助友爱吗？”宋祁继续绕。

    “我和你很熟吗？你到底要不要？”秦牧野这铁面无私的样子，帅爆了。任凭你宋祁再怎么贱，我一样收拾你。哈哈，看戏的我发现了宋祁吃瘪的样子。内心那个欢腾雀跃呀。

    “我还就不要了。”宋祁不想被敲诈，直接拒绝。

    “嗯，这么久了。终于发现你还是有点骨气的。”

    秦牧野点评完，转身就走向我。丢宋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着。我估计这会宋祁全身都不好了。秦牧野的毒舌功底真是没谁了，刀刀扎心啊。

    这时，林小桐他们终于赶到了。一到之后就开始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们太厉害了吧，都不累的吗？”

    “林女侠，是您太缺乏锻炼了。你的轻功呢？你们家泽儿可是正常的很呀。”

    泽儿，恶心死我了。说完之后，我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嗨，像我这种弱风如柳的美女，肯定不行啊。都像你一样啊，五大三粗的。”林小桐反驳道。

    “哎，我说，林姐姐的的人设能不能清晰一点。你到底是女侠还是弱女子呀？变来变去，太容易让人发现你神经错乱了。”

    我五大三粗，你全家都五大三粗。怼死你。

    “你，哼。”林小桐尽然无言以对，矫揉造作地扑进了何永泽怀里，“泽儿……”

    我去，林大姐。你斗嘴终于败一次在我手里也不用含恨在心，释放什么生化武器啊。这是要别人把去年吃的东西吐出来吗？我猛地摇摇头，终于甩掉了脑袋里那些恶心的场景，走向秦牧野去了。

    “小妮儿，把手套拿出来吧。”秦牧野见到我靠近了，便吩咐道。

    “对。”之后就要手脚并用了，手掌的皮肤一定要保护好。我立刻按照秦牧野的指示，掏出了手套，他一双我一双，各自带好了。

    “你们怎么要戴手套呀？”谭心瑶好奇的问道。

    谭心瑶是那四只里谈了恋爱之后最理智的，经常在正确的场合收到正确的信息并做出正确的决定。她见我们装备着，估计有点好奇。

    “瑶瑶，你知道回心石的意思吗？”我一边带着手套一遍反问谭心瑶，眼睛都没离开自己的手。

    “不知道。”谭心瑶答道。

    闻言，我和秦牧野直接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还好，我们没让宋祁继续做我们旅行的攻略以及让他来组织我们整个旅行啦。宋祁这个家伙自从和老谭谈了恋爱之后，真是没有靠谱过一次。

    对此，我是不是需要和谭心瑶掰饬掰饬，老谭你能还我一个正常的宋公子吗？

    “回心石的意思就在于告诉来华山的游客朋友们，你们之前走的都不叫山路。之后走的才是真正的华山之道。”我也不想说的很通透，我就卖关子了，怎么着。

    “安静，说人话。说了个半拉子谁能理解呀。”林小桐这会喘过了气来，有力气和我对着干了。

    “哥，这算不算知识产权啊。需要收费吗？”我明显在装样，摇头晃脑地和秦牧野互动着。

    哎呦喂，我终于在团队里展现了我智多星的价值。你们平时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得求教于我了吧。我此刻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转向秦牧野，求表扬呢。

    “应该。”秦牧野很上道，立刻给了准确的答复。

    这算不算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夫唱妇随啊。呃，夫唱妇随还早了点吧。

    “兄弟，”何永泽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拍了一把秦牧野的肩膀，然后指着我一语中的地说道，“你真是把这个死女人带坏了。”

    “还可以。孺子可教。”秦牧野倒是对这样的“夸赞”毫不拒绝。

    在秦牧野给了我肯定的眼神之后，我本着一颗善良仁慈的心，还是决定要告诉他们一下，毕竟都是一起出来的嘛。

    “好啦，我告诉你们啦。回心石之后的路将会手脚并用，很难爬的。不用手套，只怕多了之后手会磨出茧。”

    “那我们怎么办啊？”这四只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异常同步地异口同声道，“你俩怎么不早说。”

    “宋祁负责攻略呀。你们问他。”秦牧野甩锅甩得稳、准、狠、快。果然大家都看向了宋祁。

    “哈哈，我不是，那什么？”宋祁尴尬地笑了笑。

    是不是也意识到自己的不靠谱害大家了吧，但这家伙反应还不是一点点得快，迅速将矛头就只想了我们，“嘿，不对呀。你们知道要手套也要通知我们一声呀。”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准备。”我回答。这是真实的想法，但心底还是有一丢丢小幸灾乐祸滴。

    “关我们毛线事。”

    与此同时，秦牧野霸气回应，无人再敢接话。

    “那我们怎么办呀？”俩男生还好，平时打球在就一手老茧。这俩女生就不一样了，平时都不怎么运动，这手能经的几次磨。

    我还是心软了，开始和秦牧野商量：“哥，要不，我和你共享一双手套，我的就分给心瑶和小桐一人一只？”

    “可以。”秦牧野点了点头。

    “瑶瑶、林女侠，你们一人一只吧。我从冬哥那里分一只。”我取下了手套，递给了那俩女人，然后转向何永泽和宋祁，给了他们各自一个你们的女人还要老子照顾的埋怨眼神，说道，“你们手那么糙应该耐磨吧。”

    “耐磨。”俩男生这会倒是乖巧。

    “谢谢静静宝贝儿。”俩女人为我的两肋插刀快感动哭了。

    “应该谢谢我冬哥。”我收到感谢了之后，特骄傲地对着他们说道，“如果不是我冬哥提前做了攻略，我也和你们一样，得徒手爬山了。”

    这四只，听到了我的话怎么惊呆成痴呆了。不仅不会说话了，动都不会动了，搞什么飞机呀。

    “走了，小妮儿。”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秦牧野就在旁边呼喊我继续向前了。

    “好哟。”我迅速跟上了秦牧野。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天梯前面。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奇险天下第一山了。

    一个巨大石头挡在我们的面前，直耸入天。在石头表面凿出的梯坎随着石头的形状，直上直下。石头两侧就拴着两条活动的铁链。登山的旅者需要抓住铁链，在这60度直上的阶梯上用尽全身力气的爬行。来往行人要么上要么下，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你待会你看下你好不好爬。如果不行就把包丢给宋祁，让他给你背着。”

    天梯前，秦牧野让我走到他前面，他在后面，双臂围城了个框，把我保护在他怀里一样。但他还是不放心，敷在我耳边说道，“一定要小心哈。注意脚下和手。不要抓滑了，也不要踩空了。”

    “知道了，哥。什么时候这么啰嗦呀？”我听着他的啰嗦，心里一阵甜蜜，语气里尽是撒娇的意味。

    “谁叫你是莲花白变的。”秦牧野态度依旧春风和煦，敲了敲我的头，担心的说道。

    “我会小心的。”我转过身就打算给他一个自信甜美的笑容。

    可刚一转身，脚下就一滑，整个人就直扑秦牧野而去。

    艾玛，啥叫打脸知道不？我现在就叫打脸。

    “小妮儿。”

    还好秦牧野不仅就在身后，还一直关注着我的状态，直接把我就揽进了他的怀里。拍了拍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慰我，帮我取走惊吓的情绪。

    “嘿嘿，没事啦。我会小心点。”我没在他怀里赖很久，便直起了身体，对他吐吐舌头，灿烂地笑道。

    我其实没有吓着，只是觉得特别甜蜜。他促不及然的在乎我、紧张我，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

    “上吧，小心点。”秦牧野在身后对我叮咛着。

    “嗯。”我应道。

    脚下的动作也更为小心。每踩一步，每动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运动能力我还好，就是有点马大哈，经常自行滑倒。不过现在秦牧野在我身后，我要是摔下去，受伤的可能就是他。我才不要他因我受伤呢，那我会心疼死的。

    想着想着，我脚下的步伐就更稳了些，真真正正地做到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爬。

    这种山爬得，除了让腿部肌肉感受到酸爽刺激以外，对腰腹力量的考验也是比较大的。80度天梯爬行时，需要下盘很稳定并协同腹肌控制躯干方向，方能借力给手臂拉动整个人向上。4个长天梯以后，男女之间的差距就出来了，平时运动和不运动的人的差距就出来了。

    三个男生和我都算是篮球队主力，但男队的队员对于弹跳的滞空性要求比较高，这就会加大他们对核心的训练。而女队要求相对较低，身体灵活就不错了，所以训练的重点恰恰在腿部肌肉。

    所以三个男生，爬完个天梯，面不改色，大气不喘。我就会觉得腹肌有点酸涩。另外两个女生就呵呵了。

    终于找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大家决定好好休息一番。那两个女人被他们各自的男人拖着前行，好不容易才挪了过来。

    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招呼着秦牧野，问他的意见，能不能把两盒牛奶分给那两个已然崩溃的女人。秦牧野没有说什么，直接把包取了下来，拿出了两盒牛奶递给我。

    “啊，老娘爬不动了。安静，同样是女生，你咋就没有反应呀。”林小桐拿到牛奶以后，很是诧异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咱俩缺乏运动。”谭心瑶感叹道，然后呷了一口牛奶缓缓地说道，“这个女人天天打篮球，当然有体力呀。”

    “宝贝儿，你也悠着点。把你包给我背吧。”立在谭心瑶旁边的宋祁难得有了良心，直接伸手来接管我身上的背包，一边接包还一边絮絮叨叨，“兄弟，虽然你很强。但你们花仙子的训练实际很水，不是很大的锻炼作用，就算聊胜于无吧。想想我们魔鬼猪，当时恨不得是见天操练我们呀。想想都可怕。”

    “可是你们也一年没训练了呀。”宋祁和何永泽在我的印象里，退了球队之后就没怎么动了吧。

    “开玩笑。你自己问秦牧野去。”何永泽喝了一口水，直接呛声道。

    “我们有时候会凑在一起斗牛，算是我帮他们保持战斗力。”秦牧野一脸无所谓地回答道。

    “你要只是为了帮我们保持战斗力就好了。你明明就是那我们当陪练，顺便撒气。当我们不知道呀，每次你都是输给王飞之后，过我们这里来找自信来的。”宋祁一针见血。

    “诶，我怎么不知道呀？”

    还有这一出，我这是错过了多少个亿啊。不过也符合秦牧野的行为模式。真是个好强的臭屁鬼。

    “是又怎样？”秦牧野继续走高冷路线，抬头看向远方，“我总有一天一定会打败他的。”

    “我说，兄弟，”宋祁拍上了秦牧野的肩膀，“这算是什么执念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不对，兄弟，”何永泽搭上了秦牧野另外一边肩膀，“把纬度放多元化点，其实你已经完胜了。”

    何永泽此言一出，我立刻就明白了。这特么是要把火烧到我身上呀。

    不就是我全心全意地爱着秦牧野，而王飞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秦牧野在这方面不就算是完胜王飞了吗？

    但此刻我完全看不出秦牧野是明白的还是不明白的。就只是觉得他的眼神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突然变得很冰冷。

    可能是他们都搭着他的肩膀，让他不爽吧。但他这冰冷真是很久没有看到了。

    至少来了西安就没见着过。靠，我怎么看到了幸福生活正在跟我摇手道别呀。

    神啊，请赐下一道闪电劈死这俩没话找话的废物吧。引出王飞这个话题来干嘛？不知道我们家冬哥谁也不能挡，唯独就这王飞挡在了他雄霸天下的道路上了吗？

    “休息够了吗？要不要走呀？天快晚了哈。我们要走到五云峰才有得住。总不想露宿山头吧。”我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要结霜了。

    “那还是赶紧走吧。”两女人迅速离开了都快粘在屁股上石头，迈开脚步向前。

    而秦牧野早就转身向前走去，完全没有等我的意思了。我得赶紧追上去，问问他到底又怎么不嗨森了。他要是这么不嗨森，我还怎么嗨森得起来呀。

    “哥，等等我。”我一边叫一边跑，内心十分慌乱，我好担心他又哪根筋不对把我丢冰箱去了。

    可秦牧野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向前走去。我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追着，根本来不及关注身后的四散人和我们之间已经分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了。也来不及关注到脚下的路，直到我脚下碰到了一个石块，一个踉跄，我就扑了出去。

    “啊。”还没叫完，我就已经扑到了地上。

    好痛。膝盖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手也好像磨破了。我有点缓不过劲来，不知道该怎么爬起来。

    “小妮儿。”我好像听见秦牧野的声音了，还有点慌乱的感觉，“你怎么样了？”

    然后我就觉得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我从地面上捞了起来。我通过婆娑的泪眼，终于锁定了那个把我拯救了的秦牧野，他正在上上下下的查看着我的伤势。

    “流了好多血，你还能动吗？”他对在我面前，看了我的膝盖后，抬起头问着我。

    “还可以。就是有点痛。”

    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滑落了下来。可能是伤口实在是痛到忍无可忍，也可能是刚刚追他而不被搭理的心酸，也可能是他查看我伤势时的心疼眼神让我感动。总之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陈杂的调料，止不住地流着眼泪。

    “来你坐下，我给你冲下伤口。”

    他的脸上尽是担心，和平时的悠然自得完全相反。这表情在他的脸上怎么就那么不相宜啊。

    这怪异感刺激了我的眼部神经，让我实在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疼了吗？还笑得出来。”秦牧野的视线，离开了我的膝盖，抬起头，和坐在石头上的我平视着。

    “疼啊。”我嘟着嘴，然后仔细回想了下平静地说道，“可是你紧张的表情让我觉得和你的脸好不搭呀。哥，你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嬉笑嘲讽，我还以为你都没有紧张的情绪的。”

    “还说，看来你是不痛了。”秦牧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瓶水，拧开后对着我的膝盖缓缓地冲了下来。

    “嘻……”真痛，我倒吸了口冷气，然后“呜呜……”地呜咽了起来。

    “知道疼。还那么不小心。手拿来。”冲完了膝盖，秦牧野看着我说道，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但很温柔。

    “哦。”我乖乖地伸出了双手，“哥，轻点。”

    “嗯。”他应了一声，但水流明显放缓。这真的是轻了好多。

    此时，我的手已经不那么痛了，而我的视线就锁定在我前方蹲着的秦牧野身上。

    他这会低着头，有点过于谨慎地在给我冲手。我只能看见他的头顶。头发清爽但很浓密，除了部分发丝挂了点汗珠，其余的根根分明，没有一丝油腻的感觉。

    视线稍微向下，就能看见他弯弯上翘的长睫毛以及高挺突出的鼻梁。可能是因为角度问题，本来坚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

    他修长的手指正抓着矿泉水瓶，缓缓地向我的手上倒水。水流向下，几滴晶莹的水滴俏皮地跳出既定的轨道，在空白的空间内欢乐的跳跃着，为这一幕温馨的画面添加了不少灵动的色彩。

    此刻，我的心跳略微加速，大脑像是戴上了一个温暖的纱幔，有点蒙，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思考下去。

    但心里一个冲动很明确。我想摸摸他的头，然后抱住他，再然后把脸贴在他的头顶，轻轻柔柔地贴着，再对他喃喃细语，“哥，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我想做你女朋友。我想未来你的生活由我来陪伴。”

    当然怂蛋如我，怎么可能将这个冲动付诸实现。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幻想着，如此而已。

    “好了。”秦牧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幻想，他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眼睛，“小妮儿，我还是牵着你吧。我一脱手你就整这一出。”

    开玩笑吧。要不是你根本不理我，我用得着追那么急吗？我不追那么急，我会摔那么惨吗？我心里嘀嘀咕咕着，但表面上还是很乖巧的回答着，“不好意思啊，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走吧。”秦牧野站了起来，顺势也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我俩又回到了之前和谐相处的状态。

    嘿，我怎么觉得，这一摔未必不是好事呀。

五云峰上的紧张

    天擦边快黑了，我们终于到达了五云峰。整个手都是铁锈味，全身也伴随着汗臭，这是要逼死处女座的节奏呀。

    五云峰，是登顶华山五峰之前的唯一补给站，也算是重要关口之一吧。听做了攻略的秦牧野说，除了这里以外，就只有东峰上面有宾馆了。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又很是疲倦，需要赶紧休息。再加上东峰上面的宾馆未必还有房间，大家不想冒险，就一致投票决定今晚就住五云峰了。

    但住在这里就有一个问题，要想赶上明天华山日出的美景，就得明早大概4点钟出门，否则到了东峰毛线都捞不着。

    秦牧野交代完毕，大家表示明白了明天会为今天的早休息而付出早起床的代价之后，秦牧野拉着我就去了宾馆的前台，我俩去定住宿。

    “什么，一间标间要多少钱？500？”我听到老板的报价后，就只是觉得这老板是抢钱吧，于是大叫了一声。

    “就一间了。你爱要不要。”老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可我们是6个人呀。”我提出了我们的难点。

    “那就只能睡通铺了。50一个人。”老板说。

    “通铺？一间房间能睡多少个人？”秦牧野问道

    “30个。你们进去了之后，如果有人来，就大家一起睡。”老板剔了剔牙，不耐烦地说道。

    “不分男女？”秦牧野问。

    “分啥捏？你们能靠多久。”老板继续说。

    “哥，我觉得还行。反正就是随便靠一靠。但是你能接受吗？里面的味道、卫生和吵闹环境都是可以想象的。”我拉了拉秦牧野的衣服，在他身边悄悄地对他说道。

    因为我还好，反正神经大条如我，丢我在街上都能睡死过去。

    “嗯，还好。随便靠一下都还行。”秦牧野略微思索了下，轻轻地回答道。

    “好吧，就当找个地方躲避华山夜晚的严酷呗。”我向秦牧野眨眨眼睛说道。

    “走吧。还是跟他们知会一声，”秦牧野看着我说道，眼睛里尽是微笑。然后转头看向老板，眼神一下变得冰冷，继续交代道，“老板，我们先商量下。”

    许是秦牧野的眼神过于犀利，废话很多的老板尽然打了一个哆嗦，没有再多言语，就只是说：“你们先商量，莫事，还有位置。”

    “兄弟们，这里只有通铺，男女不分，一个房间30个人。你们住不住？”一出到庭院，我就给出了这句话。

    “这环境在我眼前已经很形象了。”林小桐第一个发言。

    “现在已经有人住进去了吗？”谭心瑶问道。

    “还没有，我们是第一波。”我回答。

    “所以这就有点靠运气了。要是没人进来，咱们就算是包场了。”谭心瑶继续说。

    “瑶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热门景区，都奔着日出去的，肯定半夜有人加入。”宋祁的脑袋终于恢复啦，可以对谭心瑶说出理性的话了。

    “咱仨把女生围起来。要确保她们的安全。”何永泽理智地说道。

    “嗯。那我们就去定吧。”秦牧野看向宋祁和何永泽吩咐完之后，转向我温柔地交代着，“你们看着行李。待会我们出来搬。”

    “好的。”我温顺地点点头。

    等他们进到大厅里，林小桐就开始调侃我了，“安静，有没有感觉自己是发财了？”

    “什么？”我没有跟上她的节奏。

    “你这什么眼神呀，1米之内男女不分，5米开外人畜不分是吧？你就看不出来秦牧野眼里的柔情蜜意吗？”林小桐抠抠鼻子。

    “看到啦。我又不瞎。”想想秦牧野最近对我的好，我就压不住来自内心深处的甜蜜，笑着回答道。

    “那你怎么说啊？”谭心瑶插了进来，直接地不给我留一点空间。

    “我还能怎么看。这特么比之前还痛苦。之前是看得着摸不着也就算了。现在是看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到嘴里。这是要馋死我的意思呀？”我两手一摊，很无赖的说道。

    “可是，你就不能向前走一步吗？你干脆问问他怎么想的呗。”谭心瑶建议道。

    “老谭，你就算了吧。她哪敢呀？”林小桐拍拍谭心瑶的肩膀，流里流气地说道，“这家伙就是秦牧野豢养的宠物，绳子都在秦牧野手里。秦牧野牵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你见过宠物牵着主人走的吗？”

    “你说得还真是挺形象的。”我挠挠头，“嘿嘿”傻笑两声，直接承认了。

    “静静，你这样是不行的。你不觉得你已经完全掩藏着自己吗？人不是说在要么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灭亡吗？你能憋多久呀？”谭心瑶看着我，有点担忧的说道，“现在还好，秦牧野就在你身边。要是上大学了，你俩不在一个学校。你还管得着他不交女朋友吗？”

    “哎，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想不到大学那么远。还不如现在能享受他的温暖就享受一会。万一多走一步，却踩空了，会不会什么都陪出去了。”我有点沮丧，但是我越想越不对，对呀，大学怎么办呀。“不行，我还是要尽快打听到他到底要去哪所大学，我至少就要到他隔壁的那所，死活也地盯着他。”

    “静静，你的勇气要是用对了地方就好了。”谭心瑶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别说了，他们过来了。安静注意你的表情。”林小桐提醒道。

    什么鬼？我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吗？想着秦牧野一进了大学，拥有了各种社交机会，而且刚从读书的苦海中振救了出来的他，很可能撒欢儿似地投入到各种社交场合中。

    妈呀，就他这姿色。稍微勾勾手指头，这路边的野花还能不被扒秃了，寸草不生了吧？我想想就一身激灵，表情奇怪还算是客气的，奇葩才是真的吧。

    “小妮儿，在想什么呀？走了。”直到秦牧野在我面前敲了下我的头，我才回过神来。

    “哦。”我表面温顺地跟上了秦牧野的步伐。可心里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计算能力高达翻江倒海的程度。回去首要任务就是黏着他，一定要摸清楚他到底要去哪里读大学。嗯，必须这样。

    果然，这通铺的环境真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能力。一进门，居然没有脑海里已经做好准备的扑面而来的脚臭味和汗臭味，而是清爽的洗衣粉的味道。看来这个老板嘴巴里虽然没有什么好话，但是自己的活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房间不小，放了15张上下床，成L型摆放着。刚好最靠里面摆了6张上下床，我们果断地选择了里间的六张床的上铺。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美其名曰说是要给大家留点空间，直接逼着我和秦牧野做了男女的分界线，她俩躺在我的左手边，那俩男生躺在秦牧野的右手边。我这就开始紧张了。之前虽然说和秦牧野是住在一个房间，但中间好歹还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那今晚这是要几个意思，我得和秦牧野这么手拉手肩并肩躺一宿吗？呃，手拉手估计又是想远了吧。

    心不在焉地把行李归置好，时间还算早。傻待着也是无聊，我问秦牧野要不要出去走走，顺便去问问老板有没有正常的晚饭可以享用。他竟然欣然接受了。

    我就是一个冲动鬼，什么事都是说干就干。已做好决定，什么都没顾，就直接奔了出去，甚至完全没发现秦牧野根本就没有跟上我的脚步。一出到门口，我就立刻缩回来了。

    妈呀，华山的晚上是真的够冷呀。

    明明现在已经是六月，仲夏之夜。这山风刮得“嗖嗖”的，甚至感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我冻出了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就跳回了屋子里。

    “外面好冷，风好大。”我一回来就向里面躺着的、坐着的、立着的五个人汇报道。

    “谁让你不加衣服就跑出去的？”秦牧野虽然一脸责怪，但随手抛过来的就是我的冲锋衣，我伸手便一把接住。

    看，这就是默契。

    接到衣服，我就开始纠结了。秦牧野他要穿吗？桃红色的哟。要是那四只看见了会不会吓到神经错乱啦。

    要是他们神经错乱的脑袋指导着精神错乱的舌头，乱说了什么刺耳的话，那就该我全身错乱了。

    妈呀，我快纠结哭了。我要不要阻止秦牧野呀？开玩笑，这我敢吗？这是他自己选的衣服，我要是多嘴，人直接一阵寒冰掌扫过，我就只能被丢到南极去做冰雕了。

    于是，本着柿子捡软的捏的最佳原则，在秦牧野拿出了他的衣服的那一瞬间，我立刻给那几个躺着的和坐着的四散人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待会看见什么都不准说废话。否则，我就让你们变成恐怖片。”我用眼神传达着我的威胁。

    这几个家伙还算是有默契，虽然一脸混杂着对现实世界受到不平等威胁的诧异和对即将到来的未来世界无限探索欲望的复杂情绪，但手上还是自然地比出了OK的手势，说明他们了解了无论见到了什么，管住嘴就是王道了的道理。见他们回复完了，我便心安理得地等着秦牧野将那件惊大家下巴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靠，我眼神确实有问题吧，这么鲜艳的颜色怎么穿在他身上还就只剩下一个帅字了呢。

    “还不穿？”秦牧野穿完，看着我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哦，马上。”我很听招呼，三两下穿上了衣服。

    “哎，我去。兄弟，你这件衣服不错呀。这颜色，那个，”宋祁这智商是不是又跑偏了，我赶紧以眼神杀死他。可这家伙直接无视，话锋一转，“挺适合你的呀。能不能让我试试？”

    “不能。”秦牧野回答地简洁干脆。

    “为什么？就试一下都不给。”宋祁玩味地笑道。

    “我嫌臭。”秦牧野太耿直了，完全不给宋祁面子。可接下来秦牧野的话，更是让我们意识到了他思考的深度，“我本来以为你还算是个有节操的人，现在看来也就算了。不想拿自己的衣服出来，还想吃晚饭，想多了吧。好好房间里憋着。别想着骗别人的衣服。也不挑挑行骗的对象。”

    只见宋祁闻言便“嘿嘿”陪笑两声，原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骗秦牧野的衣服，好出去吃点正常的晚饭。可耿直秦当面就踢爆了他的阴谋，完全不留一点想象空间。

    呃，不要轻易跟秦哥耍心机，后果很严重，宋祁是范例。我在心里默默地教育了自己一番。

    晚饭过后，我和秦牧野没有打算那么早进房间休息。我俩走出了客栈大门，来到了客栈大门口的平台上。

    这会身上没有上山时负担的那么沉重的行李，脱去了束缚的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伸展伸展自己的四肢，吸收一下这来自大山的清新空气了。

    此时，天空的湛蓝已经被泼上了一种叫夜色的墨水，蓝得黝黑黝黑的。就那一轮新月和俏皮的星星给大地投射着微弱的光亮。

    平台上有一颗松树很挺拔，也很粗壮，但没什么叶子，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也算是带来了一丝生气。

    平台的四围都架了铁链，寒光闪过，像是在提醒着深人勿近，前方有悬崖。我很好奇，试探性地亦步亦趋地靠近了铁链，在确认脚下已经站稳的前提下，伸出了脑袋。

    此刻天色已黑，峭壁上的巨石仍然准确地反射出来自月亮的冷光，凌烈、寒冷。悬崖里一片黢黑，完全无法探知这有多深，但石头反射出的寒光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至少让悬崖里的黑由近及远越来越深遂，黑出了层次感。

    此时，崖底一阵山风吹上来。我只感觉全身被恐惧笼罩了，脚下不由得有点发软，身体抖了一下。

    原来黑暗真是有那么可怕，如果就我自己一个人深陷在其中，我一定瞬间崩溃，完全失去求生的本能了。

    还好此时我感觉我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这只手不仅控制了我身体的平衡，更是为我输送了温暖，驱走了我身心上的恐惧感。我感觉这会全身的血流恢复了顺畅，大脑也被供给了足够的氧气，全身的知觉终于回归了。

    “小妮儿。”秦牧野的声音很紧张，但大手握得很紧，“慢慢转过来。脚踩稳。”

    我跟随着他的节奏，被他拉回到了平台中间。直到他把我放在松树下那个石头上坐下，然后他才在我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这时才敢打探般偷窥着他的脸。他的脸色很差，能读到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复杂。恐惧、紧张、愤怒甚至有点失措。我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准备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场暴风雨吧。

    “你不知道你这个莲花白一贯的大脑缺氧小脑缺钙吗？你跑到那么边去，想干嘛？自杀你选个地方呀。今晚上我还要住这。我可没有习惯看完恐怖片再睡觉。”秦牧野现在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说出的话刀刀见血。

    可我明显感觉他是紧张大过愤怒，因为他说完之后重重地呼出了两口大气，大手都已经快把我的手捏碎了。

    “痛。”我哼唧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快被他捏断的手，提醒着他，“手。”

    “你还知道痛。看来脑子没有坏掉呀。怎么就是做出的事就会让人觉得你是智商没下线呢？”秦牧野嘴上虽然一直念我，但明显他的手松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那个被他捏到发白，筋骨几近断裂的手放在他另一只手内，反复地揉搓起来。

    动作虽然笨拙，但是很轻柔。

    这是在给我按摩吗？

    虽然这几天他对我的惊人之举已经无法枚举，但这一刻，我还是好像觉得自己看到鬼。

    我是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给我按摩的大手，竟无语凝噎。

    大哥，你穿桃红色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还整这一出，是要吓人吓到灵魂出窍吗？

    “傻啦？还痛吗？”秦牧野没有停下给我按摩，语调已经缓和了不少，轻轻地问着我。

    “好多了。哥，这个是不是就是运动按摩？”我回过了神，转移了个话题。

    “运动按摩？”

    “就是运动受伤后的复建按摩啊。”我好像表达不好，脸有点烧，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来我刚真是把你捏狠了。”秦牧野摇了摇头笑道。

    “可不是。我都觉得我的手都快断了。”我有点撒娇地嗔道。

    “谁让你大半夜的上演恐怖片啊？”秦牧野弹了一下我的头，很轻很轻，都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痛。

    “好嘛，对不起嘛。我知道我过往记录不佳，但我会小心的嘛。”我挠了挠头，侧着头看着他笑道。

    “嗯。下次不准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秦牧野看着我，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警告着我。

    “哦。”我还是老实点吧。秦大人现在是否又回忆起不该回忆的东西了。

    “是应该给你再立点规矩了。”秦牧野松开我的手，转头将眼神飘向远处的山崖，大长腿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他的下巴，嘴里缓缓地蹦出几个字。

    纳尼，这是又要对我加强管控吧？危险正在临近，我立刻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秦大人这是要怎么整我呀？

    “别紧张。”秦牧野说道，“就是今天开始你就跟我跟紧点。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我惊讶了。

    “嗯，再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秦牧野说得咬牙切齿。

    “哈？”

    就是这个呀，干嘛那么凶。可刚一盯上秦牧野半眯半睁充满着警告的眸子，我就立刻缴械，撇撇嘴但温顺地回答道，“知道啦。”

成年的约定

    见我温顺答复了之后，秦牧野不再说什么，就这么和我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欣赏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以及越来越闪亮的星星。

    其实，我心里快熬成一锅粥了，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秦牧野，你刚刚那么凶是不是因为紧张我呀？

    比如：你是在害怕我出任何状况吗？

    还比如：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我呀？是超过哥哥对妹妹喜欢的那种喜欢哦。

    虽然我双商都不是很在线，但我又不是傻，就照目前我们这么暧昧的情形来看，他要是对我没有意思，打死我和打不死我都不信。

    我又开始纠结了，我要不要问出来啊。如果我要是问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就直接把我们身上蒙着的那层窗户纸给戳破了，有可能从此以后，我就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地将秦牧野收纳到怀中了。

    但如果我戳破了窗户纸，映入眼帘的要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爱情喜剧片，而是妾有意郎无情的南极纪录片，我是不是就悲剧了。

    纠结，把我的脑袋拧成了个大麻花，在盘杂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变成了一个网状的迷宫，让我深陷其中，完全理不出一个出口。

    “怎么了？”许是我的左手指头点右手指头的动作过于频繁，惊动了秦牧野欣赏在C城难得一见的群星点点，他便皱着眉头问道。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我歪了歪脑袋，有点忐忑，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问什么？”秦牧野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但语言还是依旧简洁。

    “那我问啦。”我使劲地咬了咬嘴唇，仿佛在控制自己，不要那么脱口而出。

    “嗯。问吧。”秦牧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我的下巴靠近下嘴唇的位置，温柔地提醒着我，眼神里有点心疼，“别咬破了。”

    “哥，”他的温柔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让我又感动得稀里哗啦，我估计我这会眼里都能蜜出水来，可我理智还在，继续问道，“我真的问了哦。”

    “你问吧。”秦牧野收回了手，低着头直视着我问道。

    “你刚刚那样，是不是，是不是……”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你声音太小，听不清。”秦牧野看着我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可我心跳此刻已经达到了飞速，呼吸也异于平时的节奏，“担心我会出事啊？”

    “嗯。”秦牧野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我，我便来了精神，于是敢坐正了身体，直直的面对着他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特别紧张啊。”

    “嗯。”秦牧野又只给了一个音。

    “可是我从前都没觉得你会这么关心我，也没觉得你会这么关心过别人。”

    这会越来越接近我想问的东西，我巨紧张，但我尚控制着自己的语言节奏。

    “嗯。”秦牧野算是回答了我。

    “我可以理解成我对你来说会不一样吗？”我继续问道。

    “不一样。”秦牧野看着我，说得无比的肯定。

    闻言，我的心跳再一次启动高速马达，那个跳得欢快到失控的节奏是几个意思啊？我的手不自主地扶到了心口上，妄图减缓我那动如脱兔的心跳，可很明显我失败了。嘴里却不自觉地问出了一句：“哪里不一样呢？”

    秦牧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把视线调向远方，沉默了好一阵子。而这一阵子的沉默让我觉得过了一万年。

    可一万年之后，秦大人就只给出了一句，“我也说不清楚。”

    纳尼？说不清楚是几个意思？我无线震惊你直接站了起来，发自内心地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虽然我压根没胆子付诸实施。

    你是哪座山来的妖怪？对我无线体贴关怀还时不时撩撩我的内心，玩点暧昧。结果只是因为说不清楚！

    你是不能理解这种心理上的感觉是哪种感情呢？还是根本就还在犹豫我有没有华丽转身变成你女朋友的资格啊？这绝对是特么南辕北辙的两个概念呀。

    “怎么了？”可能我一瞬间站了起来并且我那大概类似便秘的表情惊了他一下，秦牧野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就屁股坐得有点凉。”我冷冷的回复道。

    我真为我的机智而点赞，虽然我知道我这会的语气已经非常的不好了，但还是得忍下去，谁让我先动心，先开口呢。

    实践证明轻易开口的人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让你在心花怒放的过程中将爱情喜剧片看成了南极纪录片。可预期的南极纪录片没能上演，直接变成了悬疑恐怖片，这又算什么？

    我这个女主角真特么是命运多舛。

    心内那团希望之火瞬间又被浇熄了。秦牧野，你不是学霸吗？怎么对感情这些事儿就瞬间傻成渣了呢？

    呃，不是你渣，是特么把我虐成渣渣。那你之前上演的那些有的没的的过场又是为了哪样？难道你就不能拿出点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吗？

    “小妮儿，你脸色不太好，你还好吗？”秦牧野看了我一眼，有点担心的问道。

    大哥，原来你是真的完全没有眼力价呀。我哪是脸色不好，我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吧！

    “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丢下这句话，我打算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尽快逃离这个让我感觉到集尴尬、伤痛、打击等各种催人泪下因素的地方。

    可是没等我迈开脚步，手就被他狠狠地拽住了。

    “怎么了，冬哥。”我根本不想回头看他一眼。

    “你生气了？那我必须说清楚。”秦牧野也站了起来，霸道地把我转了一个方向，然后只盯着我的眼睛。

    这什么情况？是有反转的机会。

    “你说啊。”我成功地掩盖了心中的窃喜。

    “你在我心里，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让我想想，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可以吗？”秦牧野双手扶着我的双肩无比慎重地说道。

    此时的秦牧野严重不再只有骄傲的光芒，反而有点小心虚、小慌乱的样子，既可爱又惹人心疼。

    这样子让我看得又痴迷了好一会，然后给了一个让我们共同都舒了口气的答案，“嗯。我等你。”

    “嗯。好。”秦牧野闻言，竟然会心地笑了一下，松开我的双肩，牵起我的手说道，“你不是累了吗？走吧，回去休息吧。”

    “嗯。”于是我乖巧地跟着他的步伐走回客栈。等就等吧，反正都等了小15年了，也不差这一晚上。

    而且就他这慌乱的神情，我就不信他对我完全只是为了减压，才和我搞暧昧。秦牧野才不会这么无聊呢。

    他一定是对我上心了。我笃定地自我安慰着。

    还是那句话开水不淋到自己脚上，永远都不会知道烫。我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虽然内心已经认定了秦牧野明天会给我一个好的交代，但和衣而眠的我躺在大通铺上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那四只玩意儿估计饥渴难耐，忍不住拿出自己的装备出去觅食嬉戏去了，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身边就直挺挺地躺着秦牧野，安安静静到我觉得我身边就躺了一具尸体。

    等我在床上烦躁地翻到第38圈的时候，秦牧野终于发声了，不仅有效地治疗了我进一步的心浮气躁，也同时拯救了这本就结实度一般的床铺，免得这床被我钻出个洞来。

    “小妮儿，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表演体操啊？”秦牧野把一只手垫到脑袋下面，闭着双眼缓缓地说道。

    还不是急得要你的答案。在你身上什么奇迹都能发生，你不给我准确答复之前我能安心吗？

    我心里腹诽着，但嘴上却表达了另外一套：“可能环境太陌生了，我有点睡不着。”

    “嗯？你也会岔床？”秦牧野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我，脸上保持着诧异的微笑。

    我连续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才平复了内心的不满。我哪是岔床，明明就是岔情绪好不啦！

    “可能老是担心一会会来很多人，又不知道大部队什么时候杀到，这种感觉很不好。”

    “过来。”秦牧野拍拍他身边的空位。意思很明确，让我靠在他身边。

    我果然如同老林的描述一样，就像只听话的宠物，颠颠儿就爬了了过去，靠在他身边一拳以外的地方，找了个位置躺了下来。

    我还真是听话啊，我心里为我没充分经过大脑计算而做出的行为悔恨到滴血。

    “你这丫头。脑子里总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秦牧野一边说一边挪动身体，靠我越来越近。

    这是想干什么的节奏？我甚为迷惑，但身体却很自觉地保持着僵硬，一动也不动。

    反正他又不会害我是不？说不定还有机会把他扑倒“啃”一口呢。我在心里扭曲地幻想着。

    可还没等我这个女流氓采取任何的有效手段，秦牧野大手直接穿过我的脖子下方，抓紧了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揽进他的怀中，大手直接扣着我的后脑勺。另外一只大手顺势搭在我的腰上，将我紧紧地环绕住。

    妈呀。这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我全身的血液因为过于震惊开始逆行，头像是脑溢血要发作了一样，整个头皮在发麻，脑仁却激动得发疼。心跳、呼吸自不用说早就失控到哪边天去了。就连平时自以为熬的厚脸皮，现在也快被全身的血液冲破，烧到快要滴血了吧。

    因为紧张我身体自然而然的拳成一团，甚至手脚都激动到有点僵硬。

    尼玛，我咋就这点出息呢？一个拥抱带来的惊喜不至于把我惊恐到现在这种地步吧，我这是在抖啥呀？

    “小妮儿，你在怕什么？怎么全身发抖。”秦牧野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

    “不知道。我紧张。”我直接回答，特别诚实。

    “紧张什么？”秦牧野继续问。

    而我只能通过从我头顶飘过来的声音来判断他现在很平静，也打算安抚我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这样，这样，抱着我。”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说这句话的整个过程，我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

    我紧张，我怂，我承认。

    “这样即便再多的人进来，我也会护着你。你会不会安心一点，能睡得安稳一点。”秦牧野说道。

    天啦。听到他这句话，我真的觉得是听到了天籁。他的声线很冷，但语气极度柔和，将他的声音装点得十分有磁性。我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跳“嘭嗵，嘭嗵”规律但有力的声音，我还真的就平静了下来，全身紧绷的肌肉也就放松了不少。

    虽然我们一天下来，全身臭汗，还不能洗澡。但秦牧野身上熟悉的薄荷青草味还在，还是那样的沁人心脾，还是那样轻易地安抚了我紧绷的神经，让我浮躁烦乱的心情等到了缓解。

    我刚刚放松，秦牧野的声音再次响起，也算是正式地开始解答起我的疑惑。

    “小妮儿，你是因为我刚刚没有答复你才烦躁的吧？”秦牧野一针见血。

    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要跟秦牧野耍心机，否则后果很严重。于是我就城市的点了点头，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嗯。”

    “刚刚躺在这里，我其实差不多已经想清楚了。你想听吗？”

    “想。”我此刻觉得异常安稳，平静的等着他的回复。

    “小妮儿，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我期盼着和你保持着这种平衡的关系。我不想它被打破。至于未来，我还无法规划到那么远。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未来若有你相伴，我对未来便有期盼。有你生活才能精彩纷呈。”秦牧野说的文绉绉的，但同时他把我的头抬了一下，让我和他面对着面。

    此时的秦牧野一边说一边温柔但不是爽朗地笑着。真帅。原来冰山笑起来也可以如此灿烂啊。

    可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细细的回味着他的话。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一、他根本没有搞清楚对我是什么样的情绪，这可能与他情商低下，分不清亲情、友情和爱情有关；二、他不想和我分开，他觉得我们现在的亲昵陪伴是个很好的状态。

    可问题是，我现在的陪伴是基于我名花没主的前提下，我要是名花有主或者他名草有主了呢？还陪个铲铲啊。这天才到底是计划整哪出呀？逻辑都是混乱的嘛。

    “怎么了？小妮儿，你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吗？”秦牧野看着我，眼神出现了些许的慌乱，问得十分慎重。

    “冬哥，你现在所说的这些陪伴，都是基于你没有给我找到嫂子，我还没有男朋友的前提下的。要是我们各自有了伴侣。就没法再这样搭伴儿了。”我幽幽地说道。

    天知道我在说他给我找到嫂子的时候我有多么想咬碎自己的舌头。天知道，我在说我们不能搭伴儿的时候，我的心脏上扎进了多少只银针。

    秦牧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将搭在我腰上的大手收了回来，在我脸上轻轻的划过。“又流泪了。”

    “哦，不好意思。”我立马开动，计划从他怀里缩出来，然后去拿纸巾。可我没有成功，因为他把我扣在他的怀里，扣得更紧了。

    “别动，我有问题想问你。”秦牧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有些伤心，“你不想和我搭伴儿吗？”

    “我想。可是……”我咬了咬嘴。

    “可是什么？”他问。

    “可是有一天我总归要嫁出去，你总归要娶老婆。咱们的另一半的感受总归是要考虑的。”

    心痛到无法呼吸，明明对你抱着不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可还要扮作只有亲情从而掩盖自己的真实感情，扮作一本正经地给你做辅导，真是痛不欲生。

    我感觉这句话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就只能紧闭双眼，不想再面对接下来的所有东西。

    “你想找男朋友了吗？你有目标了？“秦牧野语气变得很紧张。

    可大哥，重点貌似不是在这里吧。

    “上大学看机会呀。那时候不算早恋了吧。”我苦笑道。

    “成年了才不算。“秦牧野答道，完全不能探知是什么情绪。

    “我一入学就成年了。就几天。”我再次强调。

    “那也要等成年才行。”秦牧野很坚持也很霸道。

    等等，这家伙在坚持什么？我突然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不会是，不会是有惊喜在后面等着我吧。可我脑子还是没有我的嘴转得快，直接飙出了一句话，让我说完就捂住了嘴巴。

    “哥，你不会再等我成年吧？”

    “是。”秦牧野面部表情却完全没有波动，隔了半晌，他抿抿嘴，蹦出了这么一个字。

    “哈～”我好像抽到了彩票头奖似的一声尖叫。

    要不是秦牧野还把我锁在他怀里，我估计这会我已经弹射发射地跳了起来。

    此时，我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得就流了下来，一边哭还一边狂笑不止，天知道这等了快15年的回复突然从天而降，我难道不该喜极而泣吗？

    激动如我，只能用双手捧住秦牧野的脸颊，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扭曲，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不会给我找嫂子对吧？”

    “我应该表现得很明显了，目前我对其他女的没有兴趣。”秦牧野的脸被我激动的双手挤得有点变形，眼睛里开始有点冰霜，但还是诚恳的回复着我。

    “所以等我成年，你就会……那个，是吧？”我估计现在的我笑得像个疯子，问得像个傻子，可心里美得像个仙子。

    “嗯。”秦牧野听明白了，重重地点了点头。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很犀利，“那你进大学还找别的男朋友吗？”

    “不找。不找。肯定不找。绝对不找。”我立刻指天发誓。

    “嗯。孺子可教也。”秦牧野笑道，然后又一把把我锁进了他的怀中。

    矮油，秦牧野这个矫情鬼。人家和你抱都抱了，亲也亲了，还特么非要等到我成年才正式在一起。这算不算是吃干嘛紧不认账，先上车后补票的典型案例啊。

    呃，这形容有点突兀，毕竟我还没把他吃到嘴里嘛。

    “小妮儿。”正在我兴奋不已的时候，秦牧野的声音从头顶继续传来。

    “别兴奋了。也别再动了。要不就真等不到你成年了。”秦牧野的声音有点嘶哑。

    “什么？”我眨吧眨巴眼睛，完全不明所以。

    “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呢。”秦牧野咽了好几口口水后说道。

    “好哒。”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我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面，我站在一片花海中央，正在挑选那朵美丽的鲜花就要被我的擒拿手迅速拿下。

    这时，秦牧野从花海那一头向我缓步跑来。我痴痴地望着他帅气高大的身影，而他的眼里也只有一个我。等他跑到我的身边，就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一声声地呢喃着，“小妮儿，小妮儿……”

    然后一边叫还一边的晃动着我，越来越重。直到我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你睡得真沉，赶快去洗漱。到时间开始上山了。“秦牧野见我醒了，温柔的说道。

    一睁眼便是秦牧野的笑脸，我就回想起昨晚那满是惊喜大礼包意味的对话，立刻醒神，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抓起洗漱工具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背好行李走向秦牧野身边。

向阳的一吻

    现在时间尚早，天空还是乌漆麻黑的。那四只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我都不知道，但他们起床倒是起得很早，就是精神不太济。像一堆歪瓜裂枣一般歪歪扭扭地堆在那边。

    “东西都拿齐了？”秦牧野向大家问了一声，见大家都点头回应，便一声令下，“出发吧。”

    语罢，秦牧野便要来拉我的手。可这是林小桐上前，一把把我扯到她的身边。然后对秦牧野说道：“静静先借给我一会儿，你们先走。我们要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

    秦牧野闻言看了我一眼，我给他投了一个笑容，“你们先走吧，我们来追你们。”

    “追得到？”秦牧野语气里充满了质疑，然后伸手来接我身上的行李，“我们在前面等你们，过来的路上小心点。”

    语罢便把我的行李扛在肩上，潇洒地离开了受不了连背影都那么帅。我一脑门上就刻上了俩字“花痴”。

    “别看了，时间宝贵，直奔主题。”林小桐一声令下，唤回了我跟着秦牧野背影远走的思维，见我回神，这女人直切重点，毫不留情，“你俩昨晚怎么都抱在一起睡啦。哇靠，一到铺上，就看见两条桃红的身影绕在一起，直接把瞌睡都给我惊没了。你别告诉我他抱你只是为了安慰你幼小的心灵哈。”

    “不是。”我回味着昨晚的甜蜜，微笑便忍不住的爬上了脸颊。

    “这是有情况呀。”谭心瑶也兴奋了，“快说呀。”

    “我俩算是说开了。他在等我成年。成年之后再正式在一起。”我低着头，害羞让我回答得有点扭扭捏捏。

    “哇塞，大冰山真被你捂化了。”谭心瑶很兴奋，有点跳起来了。

    “等等，为什么非要等成年？”林小桐的智商一旦在线就非常有深度和广度，每次说话都正中红心。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说未来会因为有我才精彩。”我娇羞的笑道。

    “矮油，脸皮比城墙道拐加炮台还厚的静静也会害羞哟。”谭心瑶笑着调侃我。

    “我真挺震惊的，好像天上掉下了个宝哥哥。”我笑着说。

    “那这样看来，咱们五散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幸福归属。而且全是女追男成功的典型案例。是不是觉得挺骄傲的。”林小桐说得很豪气。

    “骄不骄傲我不知道，不过咱们要再耽误点时间。前面的三个一定会担心了。走吧。奔日出去。”谭心瑶提醒道。

    “对，对，对，快走。”我们三个女人快速挪动脚步，各自奔向我们各自前方的幸福。

    一路无话，在逐渐破白的天色中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小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分批次到达了东峰，当然我和秦牧野永远都是率先到达。

    秦牧野找了一个绝佳的观景位置，然后一直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我拉到他身边坐来了下来。我却觉得秦牧野有点紧张过头了，感觉我就是一件易碎物品，必须得轻拿轻放一样。

    这是一块崖边的大石头，但距离悬崖有一点点距离，坐在这个石头上，石头周边可没有人敢挤过来，除非他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哎，都怪我平时劣迹斑斑，你对我莲花白的本质都快操碎了心了吧。”我对秦牧野这么细致入微的关照十分感动，刚一坐下就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秦牧野闻言，对我会心一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小妮儿，其实你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自知之明。”

    “好了嘛。”我撇撇嘴，“我现在就最好不要乱动。对吧。”

    “嗯。”秦牧野点点头，“孺子可教。”

    “哥，你现在说话好像一个老学究哦。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我直接滚到秦牧野怀里撒娇道。

    反正昨天都已经说开了，他心里很有我，那我就没甚好担心的了，我要把这快15年缺失的抱抱都赚回来。

    “没办法啊。”秦牧野接住了我，揽住我的肩。另一只大手从我面前略过，直接把我的头扣在了他的肩上后才缩回去。

    但缩到一半，他修长的指头就直接奔我鼻尖来了。秦牧野在我鼻尖上轻轻的点了点，笑道，“谁让我带了一个小娃出门，自己不老学究点，怎么照顾我俩的旅程啊？”

    “好嘛。”我沉醉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无所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偷偷地笑着。

    虽然我人在他怀里偷笑，可我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即将上映的大戏。这也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最震撼的一幕。

    “哥，你看。”我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指着山那边的远方喊道。

    此时的天空不再是完全被夜色所统治，蓝，但不幽深。启明星高悬在空中，逐渐西沉，光亮也看似越来越微弱。渐渐的，天边吐出了鱼肚白，调和了头顶的蓝黑色，让这一抹深邃逐渐变淡。就像是咖啡遇见了伴侣，颜色被调和之后会变得更加柔和。

    此时远处的天边从鱼肚白逐渐开始变化。就像是有人在远方放了一把大火，火光冲天，给远处的天边映射出淡淡的黄，在转而变成金黄，橘黄，夺目耀眼。

    再后来黄逐渐变红，可这红，红得十分娇嫩。就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初识人间情滋味，面对芳心暗许的对象，那脸颊上的一抹娇艳。

    我本以为娇艳之后，远处的东方紧跟着会喷出一团火球，就是我们翘首以盼的朝阳。

    可现实和期盼总是相距很远。天老爷这会像是因为撤走黑暗的大幕用了很多的力气一样，他需要缓一缓喘一口气。

    只是他老人家这口气喘的时间比较久，以至于在那娇艳的红色之后，我们翘首以盼到脖子都要断了，可顽皮的太阳还是不肯乖乖现身。

    “哎，怎么这么慢？”我托着腮，感觉等到了天荒地老。

    “再等一下吧。现在是6月中，虽然还未到夏至，但白昼时间也是逐步变长的。目前我们所处地域海拔2000米。我们看到日出的时间会早一点。今天公布的日出时间是点26分，排除山里的雾气对光照的折射率的影响，估计再等5、6分钟就可以看见太阳了。”秦牧野理性地分析着。

    听完他的分析，我顿时崇拜万分。连看个日出这么浪漫唯美的场景可以抓住那么多的因素，推敲出计算路径，计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立刻天才的通病吗？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发自肺腑地说道：“哥，你太强了。你不学理科，都对不起我们这帮粉丝的期待。”

    “又在乱评论。你脑袋里的东西就不可以有点正型吗？”秦牧野敲了敲我的头，一脸无可奈何，但转过下一句又是对我无限的关心，“冷不冷啊？这里风还是挺大的。拉紧领口。”

    “不冷。”我对他笑着摇摇头，撒娇卖萌，“有你在啊，我才不会冷呢。不过，哥，这个冲锋衣真是很好用哦。抗风抗寒，耐磨还轻便，很适合户外远足。”

    “是不错。尤其是高海拔地区，还是很很实用的。”秦牧野点点头认可道。

    “我们下次去雪区就穿它吧。”我提出了新一轮的邀请。

    “嗯。小妮儿你是想去雪区旅行吗？”秦牧野闻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可我记得上次去黄龙，你好像高原反应很厉害。我记忆中我几乎是把你拖上去的。”

    经他一提醒，我突然陷入了回忆。那一年初中刚毕业，也是这样的六月天。我和秦牧野难得在双方家长的陪伴下去到九寨沟和黄龙旅游。

    那个时候的路很不好走，动不动就是单行车道，路上还随时要塌方。我们那场旅途直接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但有一半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路上。

    九寨沟和黄龙景色确实很醉人，都是以前从未见过的美景。初见的我们很是兴奋。可这种兴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强烈的高原反应。

    当我在九寨沟五彩池的长阶梯上奔跑了不算的距离之后，我就领教了。头昏眼花只是开始，整个太阳穴像是要炸裂般的疼痛，同时伴随着的是呼吸的被限制，感觉自己快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死了。

    正当我在一帮不知所措快要晕倒的时候，也是秦牧野，一个随身氧气瓶递了上来直接罩住了我的口鼻，为我输送来了新鲜的氧气，我得救了。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高原乱跑。想死吗？”见我缓过劲来，秦牧野丢下一句冷冷的讽刺后，转身就离开了。继续站在他刚刚站在的位置，似有似无地欣赏着美景。

    凶什么凶嘛。我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我在心里顶嘴道。

    “想什么呢？”这时秦牧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把我从回忆的海洋里拉了回来。

    我看了看身旁和颜悦色的秦牧野，然后再一次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心里充溢了无限的感叹，轻轻地说道：“哥，有你在真好。虽然那个时候你好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但是你总是在正确的时候对我施以援手。总是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一样拯救着我。”

    “嗯。”秦牧野的脸靠着我的头顶，很温柔的问道，“我有那么好吗？”

    “肯定有啊。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象我的成绩会有多差。我也不敢想象我会不会失去监控而堕落成不良少女。”我感叹道。

    “这你到不会。你最多偷偷小懒，贪贪玩，大方向的错误，你还是没那个胆子的。”秦牧野揶揄道。

    闻言，我从他怀里弹了出来，义正严辞地说道，“那更能说明我是个品性纯良的好孩子啊。”

    “那你还在未成年时早恋？”

    “我没早恋。”

    又是未成年，秦大人啊，因为未成年我都还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呢，我哪里算早恋了。心里觉得很憋屈，于是翻了个白眼，嘴上便不自觉地嘟囔了出来，“我最多是早单恋。”

    “呵呵……”秦牧野闻言之后，忍俊不禁。没有再多说话，将头转向了远处的山边。

    我见他转头，我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看向了远方。

    “小妮儿，太阳要来了。”秦牧野提醒着我。

    “哦。”闻言，我便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

    此时，远处的红霞已经褪去，天空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但这粉色并不单纯，好像参杂了好多绚烂但不刺眼的光辉。此时姗姗来迟的太阳冒出了一点头顶，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想出来旅行又害怕周围多变的环境，躲在大山后面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可能是周围的环境太过于精彩纷呈，他再也抵挡不住诱惑。也可能是是觉得周围的环境也是和平温馨的，他放下了警惕。

    突然之间，太阳远处的大山后面蹦了出来，直冲云霄。紧接着，这太阳宝贝就像坐上了直升电梯，以均匀的速度向天空中奔去。一边奔一边换掉身上的外衣，从柔和的红逐渐变成刺眼的金。

    “好美呀。”我感叹了一声后，一边转头看向身边的秦牧野，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哥，你觉得呢？”

    “是很美。”秦牧野答道，然后转头看向我。

    当我俩视线交汇之时，我们异常同步地将视线停了下来，紧紧地锁定在了对方的身上。此刻，朝阳的光辉不是很刺眼，透过身旁的松树轻轻柔柔地洒在他的身上，点缀着他俊美的样貌。

    “哈……要不要这么好看呀。”我心里感叹道。

    “小妮儿，刚刚你说我拯救你。”秦牧野突然对我发声，打断了我的鉴赏。

    咦，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见他没有停顿的意思，我便竖起了耳朵继续聆听。

    秦牧野这会看我的眼神深情款款到我都觉得世界都是假的。只听得他说：“小妮儿，你又何尝不是拯救了我？”

    “我有吗？”我惊讶了。

    “嗯。就像你之前说的。咱俩从小一直相伴过来。你的陪伴就是对我最大的拯救。”

    “啊，这么简单？”我更惊讶了。

    秦牧野笑笑，然后继续说道，眼神里深情更浓，“我的性格不好。动不动就得罪人。还好有你不离不弃。一直在身边。”

    “我没有那么好啦。”我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

    “你有。小妮儿，谢谢你。”秦牧野说得十分感性，这是我见过的最感性的他，而这么感性的他却让我觉得他十分的性感。

    当然，作为小粉丝的我，再一次痴迷其中。

    可这感性并不是最惊艳的，最惊艳的是秦牧野说完之后，大手直接扣上了我的后脑勺，然后轻轻一带，他的嘴就在我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很轻，很短暂，就感觉他的唇在我额头上匆匆一贴就立刻离开了。

    然后他的手从我的头上放了下来，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揽向了他。我就和他肩并肩地坐着，而我的头就顺势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奇怪的是，我原本在这种时候应该心潮澎湃到不能自抑，可这一次我极其平静，平静到我都觉得我是否是失去了激动的本能。

    我脑袋根本想不通是为什么，但只是觉得此刻靠着他的肩膀，让我觉得很安全也很心安。

    他感谢我对他的陪伴，我又何尝不是。这17年，记忆里对我照顾最多的人是他，在遇到难关时陪我过坎的人是他，甚至在遇到危险或者尴尬的时对我施以援手的人还是他。

    此刻，我倒是有点疑惑了。

    我到底是爱他，就像一个女人刻骨铭心地爱着一个男人一样爱他。还是只是因为他是我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所以我依赖他而曲解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了呢？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就是应该陪伴着我，所以我对他拥有强大的占有执念？我陷入了深思。

    “小妮儿，想什么呢？”秦牧野问道，打断了我的思考。

    “啊，没什么。”我答道，“要走了吗？”

    “嗯。出发吧。”语罢，牧野背上行李，牵着我的手继续向前。

    被他牵起的那一瞬间，我决定了，我还是不要把我错乱的思维告诉他了。

    谁说我对他的依赖和关心只是基于占有呢？谁说爱情中难道不包含强大的占有欲吗？

    他是我第一个挂在心上的异性，他在我心里分量大到超过全世界，我可以把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难道这不是爱。

    可谁又能告诉我爱情的感觉是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的心脏会因为触碰到他而加速跳动，也会因为牵动着他而伤痛万分，也会因为想念着他而甜蜜不已。如果这还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想明白之后，我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轻松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秦牧野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好多事情。就像日出对地球一样，哥你对于我来说就那么重要。”我深情地对他说道。

    “你刚刚就在想这个？”秦牧野闻言，面露惊喜，双手拉着我的双手，眼中全是柔情蜜意地说道，“这算不算你在对我告白？”

    “谁知道呢？”见他那么情绪高涨，我倒是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有点故意地说道，“反正我没成年，就算是孩子话吧。”

    “嗯……小妮儿，你学坏了哟。”秦牧野刮了下我的鼻子。

    “哈，就算是吧。”语罢转身拉着秦牧野继续向前，但撒娇地基本功可不能荒废，“哥，走啦走啦。还要去鹞子翻身呢。”

    说实话这感觉真好。想想之前单恋他的时候，虽然也有欢乐，但被虐的苦痛会更多。每天都会因为他一点点的关注而兴奋不已，也会因为他的一点点陌视而痛苦不堪，生活就感觉痛并快乐着。

    而被自己爱着的人爱着，因为心意相通，双方都在被呵护和呵护中交替着，全身心都只会感觉到幸福，可以一直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就像是鹞子翻身的冒险过程一样，当你跟随大山的形状奋力攀岩和行走绝壁之时，总有这样一个人和你牵手同行，而这种牵手都会让你觉得在这尘世间的每一步都可以走得更稳当。

    而此时我们三个女生都对此深有感触。因为鹞子翻身归来，我们不约而同，各自都拉着各自的心上人，深情饱满地对他投以微笑和擦拭汗水，以感谢这惊心动魄的一路上有他的陪伴和他的照付。

    鹞子翻身之后，幸福感爆棚的我们六人，像是充满了电一样，健步如飞地穿过东峰，直奔南天门而去。当然不容错过的是途中的最具挑战力的景点——长空栈道。

    可到了长空栈道，大家跃跃欲试的时候，发生一件最具戏剧性的事件，直接终止了我们的长空栈道挑战，造成了我们本次毕业旅行的唯一遗憾。

    “想去吗？”一到了长空栈道的入口，秦牧野有点担心，问着我。

    “我从小就不怕高的。”我自信地笑道，“而且你还在身边，不会出任何状况的。”

    “这倒是，那我去买票了。”秦牧野听见我的回复，对我点头笑道。语罢，便转向那四只问道，“你们也没有问题吧？”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秦牧野问完的那一瞬间，就听见“呃……”的一声，直接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转头一看，只见宋祁用手抵着一棵大树，不合时宜地呕吐起来。而谭心瑶立刻上前温柔地给他拍着背，一点都不嫌他恶心。

    “兄弟，你咋啦？”何永泽向前关切地问道。

    “那个，”宋祁缓了一口气，直接说道，“我有点晕，这长空栈道我还是不去了吧。”

    只见此时，宋祁脸色惨白，平时那张喋喋不休的双唇竟然变成了紫色，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啊？

    “兄弟，你不会是恐高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呃，虽然说起来有点怂，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宋祁一脸尴尬，估计是觉得自己影响了别人旅游的心情了，“不好意思啊，你们自己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也不去了。我还是看着你吧。”谭心瑶立刻表示要陪伴情郎。

    “祁啊，原本你在我心里是条顶天立地的man，结果你就是一个woman。”我拍拍宋祁的肩膀调侃道。终于被我逮到机会调笑宋祁，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安静，居然被你逮到了把柄。我忍，可以了吧。”宋祁咬了咬牙。

    “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笑得极其猖狂。

    “你们如果不走，我们也不能走。”就在我笑到为所欲为的时候，秦牧野突然甩出了一句，这是要终结我的冒险欲啊。

    于是我立刻跳起来问道：“为什么？”

    “长空栈道是单行道，是除了正路以外另一条登顶南天门的路线。如果和他们不能同行，想会合就很难。不安全。”秦牧野就是秦牧野，语言中永远都是冷静和理性。

    “那这样的话，还真是不行。”我点头认可，为了不让宋祁心里背上包袱，我便转向林小桐和何永泽说，“要不咱们就留点遗憾吧，下次还能有兴趣再来。”

    “这是有道理的。刚刚金锁关我都没有和泽儿锁锁，本来就是计划还要来的。”林小桐笑得很自然。

    “那就这边呗。祁祁，你还行吧？”平时我们掐是掐，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宋祁的状态。

    “这个没问题。谢谢兄弟们关照呀。”宋祁表示感谢，一副被我们的侠义感动了的样子。

    “袍哥人家，好说好说。”林小桐笑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一阵，然后一起出发前往华山的顶峰，南天门了。路上，我倒是真是有点发处女座的毛病，还是会觉得旅途不圆满，还是留下了些许遗憾。但我更担心的是秦牧野会不会觉得也是如此。

    “哥，你会不会觉得有点遗憾。”

    “会有一点。不过倒是留下了理由可以让我俩再来一次。”秦牧野说道。

    “再来一次？”我惊讶了。

    “嗯。”秦牧野的神情无比的笃定，拉着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探知我内心深处的想法，然后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地说道，“小妮儿，如果十年之后，你我相伴如初，我们便回来金锁关，锁上属于你我的同心锁，可好？”

    闻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锅。不仅是惊叹于他的十年约定之言，更是因为他此时脸上我从未见过的郑重表情。

    我直接惊到发愣，但嘴上还是超越了大脑的转数，极其诚实地回答道：“好。我们拉勾勾。”

    然后，幼稚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小拇指。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牧野也满脸堆满了幸福的笑容，顺势伸出了他的右手小拇指，和我的纠缠在一起，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哼唱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掉。盖个章跑不掉。”

    等我们俩右手的大拇指紧紧地倚靠在对方的大拇指上之后，秦牧野顺势抓住了我的右手，然后拉着我就欢快地向前跑去。

    虽然我觉得此处还是缺少了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但看见秦牧野快乐得像个孩子，我就没忍心提出我的意见，跟着他的脚步顺势向前跑去。我跟在他身后，被他牵引着。

    仿佛这一幕又和小时候他拉着我向前跑的一幕幕重叠了起来。还是同样的男女主角，只是此时我俩之间的感情更加丰满，我俩的关系更加难舍难分了。

    神啊，谢谢你将这幸福降临在我身上，如果这注定只是个黄粱一梦，那就请您赐予我长眠不醒吧。

志愿的商讨

    西安归来，我和秦牧野进入了高甜时代。用谭心瑶和林小桐的话来说，就是没想到秦冰山是一个大冰棒，一被融化后，变成了一滩糖水，直接能把各位无辜的观众们甜齁到死。

    我倒是乐在其中，每天和秦牧野一起去学英语，一起去学乐器。暑假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时间可不给任何人以辩驳的机会，终于到了见证高考分数的时候了。可能这确实是我们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之一，四位家长也罕见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回到老家，守着我们一起查分一起填志愿。

    查分那天，我紧张到全身发抖，头皮发麻。倒不是因为恐惧看到自己的分数，反正我就那样了，大家早已做好了全副武装的心理准备。

    考得好了，对大家而言算是一个惊喜，但考得不好，对大家而言也算不得是一个惊悚。

    可分数一出，还是惊吓到了刚刚回归的四个家长。主要是因为我考了651分，考得是出乎意料的好。而秦牧野就668分，那考得简直就是出乎意料而又在意料之中的差。

    “军哥，嫂子，对不起。是我没有把冬娃儿照顾好，让冬娃儿在考试前吃错了药，导致了他语文的失败。都是我的错。”

    一出分数，老妈就拉着我登门秦家负荆请罪。让我跟着一起给秦爸秦妈鞠躬道歉，几乎都要跪下了。

    可明明是我给拿错了药，怎么老妈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呢。

    “不是的，干爹干妈，是我给冬哥拿错了药，不管我妈的事。干爹、干妈、冬哥你们就惩罚我吧。”我这会情绪很复杂，控制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怆然而下地说道。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以下几点：

    一是对秦牧野高考失利这件事情的认知上，我觉得我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我的冒失，我耽误了秦牧野的前程，那发自心灵深处的悔恨让我恨不得自挂东南枝去。

    二是，老妈替我承担了她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让我觉得我实在没用，内心更是像打翻了油盐酱醋，五味杂陈。

    三是恐惧，秦牧野那么好胜，又看中自己的前程，我现在就是他前进道路上那块明显的绊脚石。我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他一脚把我踢开，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那我该如何是好？

    “小妮儿，我考试前自己去淋雨是你逼我去的？”秦牧野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把自己收拾干净后，直接问道。

    “不是。”我一边抽泣一边回答。

    “那我发烧是你传染的，还是你泼了我冷水，吹了我冷风？”秦牧野继续问。

    “也没有，但是……”我知道秦牧野想说什么了，于是我就想说如果不是我给他喂错了褪黑素，他也不会考场上直接倒头大睡。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如果不是语文那场我睡了一个好觉，那估计我这次连重本线都上不了。那一觉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所以后面才能拿高分。”秦牧野说得很客观，然后转向秦爸秦妈继续说道，“现在也挺好的，我也可以上名校，只是和清华和北大擦肩而过而已嘛，我也可以硕士再考呀。”

    “我其实也觉得没什么。”秦爸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幺女，不要难过了。你冬哥对自己很有把握，我们都要相信他。未必只有清华和北大才算是好大学嘛。只要是把大学期间的生活过得充实不就可以了吗？”

    “好了，”秦妈也加入了安慰行列，“既成定局就不用想太多了。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选好专业，填好志愿，安排好未来的大学生活。”

    秦妈说话就是掷地有声，能全面打理一家公司的女强人，其说话做事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觑。说话做事冷静理性自不用说，能更前瞻性地发现一些问题并解决问题这才是最强的。

    而秦妈的话，我们两家六个人都基本上奉为圣旨，这可能也是跟她自身的强大，值得人信赖有很大的关系吧。

    在这方面，秦牧野真是十足十地遗传到了她。

    秦爸此时已经喜笑颜开，对着我欣慰地说道：“不过小妮儿这次考得那么好，干爹还是很欣慰的，看样子你和哥哥可以填一个学校了。”

    “我考得好都是靠冬哥补课补得好。”

    我很清楚，如果没有秦牧野这两年持续不断得给我灌输知识，我能考上个二本就算是烧高香了，我很感激他。

    虽然我俩现在关系十分甜蜜，但对于填一个学校的事情，我俩从来就没有探讨过，我还是有点拿不准，转头看着秦牧野，释放着求救信号，“但是填一个学校，我还是拿不准。我们要选的专业也不一样。所以……冬哥，你还能不能给我指导下？”

    “嗯。我之前大概做了一个调查和规划。将前几年的省排名和大学录取情况以及相应专业的情况做了分析。小妮儿你可以参考，明天开始，我们就一起填志愿吧。”秦牧野看着我交代道。

    “儿子，你是想学什么？你分析你现在的成绩可以上哪个大学？”秦妈闻言后一针见血。

    秦牧野转头看了秦妈一眼，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声音极其冷静地答复道：“我要生物医疗工程。我看好C大。”

    “C大？会不会太低？”秦妈眼睛微眯，声音里全是冷静。

    艾玛，太可怕了，这两母子的表情和语气要不要那么高度一致呀。他俩呆在一起的时间可是不多的呀。基因太可怕了。

    “欸，哥，这是不是你之前说的要学医的那个什么吗？”我插嘴道。

    “看来你到现在还是不清楚我当时说的话。”秦牧野笑笑，很是无奈，但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但这宠溺一闪而过，因为他已经再次转向秦妈，冷静地说出了一长串关于学科未来前景、学科排名、学校排名以及过往的录取情况等我记不住的东西。但很明显，秦牧野早就做足了功课，半小时后他说服了秦妈尊重他的想法。

    “小妮儿，你看哥哥都做好了准备工作，你呢？”我爸突然问道，我立刻全身紧张了起来。

    记忆里，老爸是个严肃的人，从小到大他经常不在身边。即便在家，他都不怎么管我，也不怎么和我交流，父女之情没有那么的深。只是在我欠扁的时候，会伙同老妈一起对我进行男女混合双打。

    所以我对父爱的依托几乎集中到秦爸身上了。如果秦爸不在，我就会更依赖秦牧野。

    后来我其实有反省过，我那么离不开秦牧野，那么早就对他动心，是不是和长时间的父爱缺失有一定的关系。

    “呃，我只是想读法律。具体哪个学校还没有想好。不过C大是不错的选择。”我肯定地回答道。

    废话，之前一直是想打听秦牧野去哪个学校，只有他的定了，我才好结合他的志愿和我的分数去选学校。

    我的择校原则是，能和秦牧野同校就同校，不能同校就隔壁学校，要是连隔壁学校都没有资格，那至少要一个城市。

    现在他已经定了C大，看看我的分数，可能还真得能够着，这同校的概率这是大了很多呀。

    即将实现一个小目标，我心里有点小窃喜。

    “你的省排名和成绩较往年来看是差不多。”秦牧野站在我旁边对我说，也像是对四位家长在说。

    “真的吗？”我此时的回答充满着感动与激动。

    他如果这么肯定地给出意见，就说明他已经做足了攻略。他这是为了我的未来在查资料，了解信息。

    而审慎如他，若是给出这样的结论，就说明我能和他同校的概率大了好多。他能给出的分析，在我看来，一定就是结论，因为他从未出过错。

    “嗯。但是C大的法律在国内排名属于中上。你的成绩可以选择更好的专科学校，如果未来你想要在法律上做出一番成绩，C大就不是好选择。这个需要你自己斟酌。但C大好是好在品牌不错，未来面对大型国企央企选拔人才，都是符合标准的，会有一定的优势。”秦牧野说得十分客观。

    “哥哥说得不错。小妮儿你怎么想。”闻言，老爸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后，看向我问道。

    我还怎么想，我肯定要跟着秦牧野上C大呀。要知道拿下秦牧野才是我人生的最高目标，其余的都是为实现目标而经历的过程而已。

    可是，我现在和秦牧野的关系还没有完全明确，要是直白地说，我就是要跟着冬哥上C大，会不会把四个家长吓成狗，直接带我去检查有没有珠胎暗结什么的。

    呃，说自己长辈是狗，是不是有点不孝呀。

    为了避免麻烦，我就想采取下缓兵之计，于是我答道：“容我先想想。回头我也会找冬哥商量一下再决定吧。可以吗？”

    说完，我向着秦牧野眨巴眨巴双眼。

    “可以。”秦牧野听完先是一愣，后来看我向他眨眼睛好像就立刻明白了什么，立刻做了有效的回复。

    “好了，有冬娃儿的指导，我们也不操心了。”我妈听见秦牧野的正面答复之后，笑了笑，松了一口大气一样。

    “是啊。建军，还要给你们添麻烦。”虽然两家人很熟，但老爸还是很客套地道谢着。

    “说啥子，小妮儿就是我的幺女，哥哥指导妹妹不是应该的吗？”秦爸倒是笑得很爽朗。

    “爸，妈，干爹，干妈，你们要是没事，我就和小妮儿先去讨论志愿了。”秦牧野本来就是不喜欢寒暄的人，现在又有正事要做，脸变得异常冰冷就告辞了。

    “没啥子了。冬娃儿那你照顾好妹妹哈。晚点一起去吃饭。”秦爸向秦牧野交代道。

    “知道了。吃饭在看时间吧。”丢下这句话，秦牧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直接向他二楼的房间走去。

    “干爹、干妈、老爸、老妈，我也先过去了哈。”我指了指秦牧野，给四个家长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奔向秦牧野而去。

    在离开的过程中，我确实听清了老妈的一句感叹，有点心酸。“娃娃都长大了，全部事情他们都可以自己处理。我们这四个父母啊，一点都不尽责。两个娃娃之间都很亲，就是和我们不亲啊。”

    但我追秦牧野追得太快，后来他们是怎么继续的，我就没有打探到了。况且我此刻也对他们的意见毫不在意，我在意的那个人已经上楼了。

    等我冲进他的房间门，就看见秦牧野翘着二郎腿，手臂支撑着下巴，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等我了，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欢乐。

    而我就郁闷了，明明我们差不多同一时间从他客厅出发的，他怎么就那么快上来呀。这难道也是和腿长有关。

    来不及细想腿的长度问题，面前地秦牧野露出了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冰山表情，这可是一个“灰”常不好的节奏啊。

    我吞了一口口水，十分谨慎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脸陪笑。

    “你到底怎么想的？”见我一坐下，秦牧野直接飙出一句，面无表情。我直接吓了一跳，估计这一脸陪笑也就扭曲成了一脸怪笑吧。

    “啊。你是说志愿吗？”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然呢？”秦冰山寒风骤起。

    “肯定是C大啊。”我回答得很温顺。

    闻言，秦牧野面上的寒霜立刻退去了一大半。这变脸技巧，怎么能没成名啊？要是成名了，刘德华还去找什么川剧大师授业啊，找秦大师不就行了吗。

    “那你刚刚说要考虑一下。”秦牧野有疑惑需要我安大师指导了。

    我真是想吐槽一番，这家伙智商这么高，怎么这情商简直就不能在在线呢？

    可我还没那个胆子，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老天的公平。要是他智商和情商都那么高，那就不是人，那是妖。我还没那个本事收复这种双商俱高的得道老妖滴。

    “我说了我想选C大的。你自己说专科学校更好啊。我总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那么不听你的话吧，那我老妈不锤死我呀。我好歹地做出一点思考的样子呀。”我很不诚恳地回答道。

    其实我心里盘算的是。大哥，是你说的要我成年你才会和我在一起。现在这个空窗期怎么向四个家长公布我俩的关系啊？

    暧昧，扯不清还是地下工作者呀？

    我要是现在就给四个家长表示，我要不顾一切，只为随你而去。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不是会把你怎么着，显得我也太特么掉价不矜持啦。也会吓死他们的。

    现在这个阶段暧昧不清的，要是我俩在我成年之后，转正成为正式的一对了还好。要是跑偏了，这不是让大家担惊受怕吗？

    还不如等咱俩名正言顺了以后，直接再正式向他们宣布。爸，妈，你的干儿子（女儿）正式入职成为你家女婿（儿媳）了。这样才算是惊喜不是惊吓嘛。

    “嗯。逻辑还算清晰。”秦牧野闻言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就不再那么严肃了，继续问我道，“那你到时打算怎么解释？”

    “你刚刚不是都说了吗？C大品牌好，找工作机会更多呀。在综合性大学能学到的东西不是更全面吗？更何况我还要考硕士呢，专业的深入研究应该在研究生阶段，不是吗？”我得瑟地回复道。

    开玩笑，我的脑子那是全世界最会给自己找理由的。一万个有效观点都能给出。

    呃，这有点夸张了。

    “你的表情真浮夸。”秦牧野闻言后，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机智吧？等等，那你第二志愿呢？我先说哈，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就把你的志愿给我抄就行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睁得贼大地对着秦牧野说道。

    “哈，哈……你的表情太夸张了。我有意识的，我哪能甩掉你这个黏皮糖啊？”秦牧野爽朗地笑道。同时他也站了起来，宠溺地揉了下我的头发，“走啦，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吧。吃完饭，他们估计就一起回S城了。”

    “嗯。走吧。”语罢，我俩便一前一后地下了楼，跟着四个家长去吃了顿告别的火锅。

    真如秦牧野所言，吃完饭，他们四个就直奔机场了。

    哪个人说秦牧野不食人间烟火，情商不够，完全不懂人情事故的。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家伙对四个父母的行为逻辑了如指掌，还能说他不懂别人吗？

入学前的准备工作

    当晚我回到我家，打开电脑，就看见QQ上王飞的头像不停地闪烁着。 

    “静静，在？”王飞问。

    “皇上驾到。爱妃还不来接驾？”我开着他的玩笑。

    “皇上，您殿试成绩如何？”王飞发了个笑脸。

    “爱妃没文化了吧？朕何须考试。朕才是考官。”我就是不正经地回答。

    “Orz，静静你真是……”王飞无语了。

    “好了啦，我考了651分。秦牧野668分。你呢？”我问道。

    “秦牧野这成绩，怎么这么出乎意料？”王飞回复。

    “哎，此处需要说很久了。他考前发烧，我给他喂错了药，直接语文他就睡过去了。”一说这个我就心里一阵不安。

    “他会这么不谨慎？”王飞有疑问。

    “都是我的错。”我发了个哭脸。“爱妃，你考了多少？”

    “我689分。”王飞回答。

    “辣么高。靠，你这假洋鬼子浪费中国有限的教育资源来的。”我抠了抠鼻屎。

    “静静，你志愿怎么填？”王飞单刀直入。

    “我第一志愿报C大法学院。”我很老实的答复着。

    “OK，我知道了。”王飞秒回复。

    “爱妃，你那么好成绩。千万不要因为我选择C大哈。你可以选择的学校实在太多了。”

    发自内心的我不希望我耽误了王飞的前程。我很害怕他因为一时冲动而选错了志愿，误其终生。

    况且只要等我成年，我就和秦牧野名正言顺的成为男女朋友，王飞那可能有什么希望啊。

    “没有。不完全是因为你。我父亲刚好就在C大做教学交流。我本来就想选择他，咱们也算是不谋而合啊。”王飞秒回。看得我心情突然觉得无比晴朗。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有缘。你爸是哪个专业，要不照顾一下我？”我发了好几个奸笑的表情，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数学系。你需要怎么关照？”王飞回复。

    这一瞬间，我都能感觉到王飞在电脑前那嚣张的表情。

    OMG，数学系。我一听就毛骨悚然。

    高考终于结束了，我刚在庆幸从此以后不用再面对数理化三门要了我老命的功课。

    突然看见数学系三个字，就感觉好不容易摆脱的阴影，就像回旋镖一样，刚扔出去又朝着我自己的方向回奔而来。

    “还是不用了。帮我问候叔叔阿姨好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抚平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回复道。

    就这样，我和王飞无主题哈拉了好半天。期间我向他汇报了陕西有多好玩，也汇报了我现在正在学习bass有多痛并快乐着。

    直到我意识到他那边和我有时差，估计他那边都已经深夜了，才放过了这个聊友。

    可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关心过王飞想报什么专业，也没有将我和秦牧野的现状告知他。

    直到我们九月开学，见到王飞那一瞬间，才知道有个超级大惊喜正在等着我。

    就这样，在无风无浪的过程中，我们华山六人组都各自拿到了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那四只果然和之前约定的一样，都一起考到了G城的大学去了。虽然都不在一个学校，但G城的大学城是相通的，他们就和同校没什么区别，还可以整天没事的时候黏在一起。

    拿到通知书以后，我们还是小聚了一番。一来是对我们的毕业旅行进行了照片交换，也算是对他进行了一个总结。

    二来也是因为五散人中的我不会去G城，那么这个原本就想当松散的组织就要面临临时解体的情况了，大家也是依依惜别一下。

    其实说白点，就是一群疯子美其名曰的找了个借口，计划好好的疯一下。

    不过也就是计划计划，因为我们的聚会秦牧野也参加了，那聚会现场的温度，不用说，自然是降了好多度，大家的激情也就冻成了冰。

    整体来看，我的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竟然还是在认真学习中度过的。

    也是因为都投入在学习中，所以整个暑假就感觉特别漫长，怎么就还不给机会让我到大学放风呢？

    细细回味来，收获真心不少。

    秦牧野是一个太有远见和规划的人，这才刚拿到入学通知书，人就开始为四级考试做准备了，而且整个计划为期一暑假。

    于是，我每天跟着他上午就在新东方XNM校区学习英语，下午就到CY学习乐器。

    秦大人计划十分丰满，我俩都先上了个单词速记班，然后再上了个四级入门班。

    甚至这位大神已经计划好接下来马上要上新概念英语的课程了，说是能让基础更牢靠，早日入门早日学出母语的语感。

    不过从上课来看，我虽然基础不差，但我还是费了很大力气的。

    每天上课，我都要羡慕王飞一场。这家伙在中文和英语的切换中穿梭自如，根本就不用在休息时间费尽全身力气地往脑子里塞这玩意儿。

    但秦大人上课状态就不一样了，根本就是很轻松拿下课程嘛。我真心觉得，高考英语145的秦大人，平时又那么喜欢看原文书，来上这种课程不会真是为了陪太子读书吧？

    好吧，这是说得好听点的说法。准确点说，就是为了监督我有没有好好学习。

    港真，我是觉得这家伙会不会太夸张，好不容易才从历经千辛万苦的高考中抽出身来，大学传说中不是很轻松吗？把我把自己都逼得那么紧，真的有必要？

    我真想给他建议一下，你就不能把生活丰富一下吗？比如：我俩能不能抽个时间谈个恋爱什么的。

    可这话刚到嘴边，呼之欲出之前，秦大人直接就用“未成年”三个字便成功的堵上了我的嘴。

    几次下来，我都在怀疑，大哥你特么不会是用“未成年”设了个局吧？

    先把我锁定在身边，然后借口我未成年，不给我确定名分，到了大学见到了好的，就名正言顺地踹了我？

    每每思及此，我都惊出一身冷汗。不过细细想来，这应该不是秦牧野的行为模式，自信如他，选择判断从不纠结，才没必要这样。

    反正大学他要是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只需勾勾手指头，我还不颠儿颠儿地贴上去？

    终于，在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那四只欢天喜地的玩意儿送上前往G城的飞机的时候，我也学完最后一节BASS课。

    老师当场宣布我已经入门，这是对我天赋的最高评价，而此时我们的暑假也就告一段落了。

    因为学校和家就在同城，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好了行李，就准备好明天前往C大注册报到了。

    收拾完毕，我打开我房间的电脑，在网上刷着帖子，边磕着瓜子边八卦地围观着大学里别人地生活，准备看有没有能拿出来抄一抄的求爱桥段。

    只听见背后秦牧野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我直接把手中的瓜子打翻了。

    “少看点这些没营养的，对你智商发育不好。”

    “啊。”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左手不停地拍打着前胸。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哥，人吓人吓死人的。你就不能提前发出点声音吗？”

    “我进来很久了，是你自己警觉性太低。”秦牧野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我的床上，但他老人家还觉得不够，继续对我进行深入教育，“还好今天是我在你后面，要是是坏人，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

    第一、别人没有我家钥匙，他得撬门，这再有技术也得造出点声音吧。

    第二、你是真心不知道自己走路不仅不带风，还特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要不是能白天经常和你见面，我才能确认你每天不是那种夜晚出动、没有影子、飘来飘去的玩意儿的。

    “有意见。”

    我的长时间不回应以及忍不住翻的白眼估计已经在他这起到了挑衅的作用，就见他半眯了眯眼睛，一脸冰渣子地问道。

    “没。绝对没有。”我立刻面对着他指天发誓，并在心里加了句，哪儿敢呀我。但嘴上却智慧地转移了话题，“哥，你找我啥事儿。”

    不会是想在暑假的最后一夜和我温存温存吧。我满脑袋的邪恶思想，转得倒是挺快。

    “我来看你东西准备齐了吗？”秦牧野说道。

    “那需要准备什么呀？就带点换洗衣服。反正学校就距离咱家几条街，缺什么就回来拿呗。”我觉得没那么夸张，随性地答道。

    “果然，你还不知道咱们不是在这个校区上学。”秦牧野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

    “什么？那我们在哪里读书啊？”我闻言，惊恐万分。要不是秦大人突然来访，我特么明天去哪报名都还不知道。

    “小妮儿，你的录取通知书和那沓一起寄过来的资料呢？看过了吗？”秦牧野闭上眼，捏了捏额头，问道。

    “没有。”我挠挠头，然后指着我的衣柜，说：“我觉得它太珍贵了，一收到我就直接锁在保险柜里了。”

    “你都不会先看看吗？是不是你家要是有位置，你都恨不得给它上柱香供个牌位什么的吧？”秦牧野脸上略带薄怒了。

    “呃，你怎么知道。”

    好吧，我就是个没有眼力价的，随口就答道。

    这是为遇见了知己而感叹着。

    “大一、大二是在JA校区。你来回一趟需要点时间。你不会只带了几件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带，包括床上用品也没有准备吧？”秦牧野问。

    “还真没有。”我惊讶地看着秦牧野说道。我惊叹的是秦牧野你是算命先生吗？这都能掐指算到。

    “这是住校，不是旅游，东西想全面一点。另外，干妈把你的学费打在我的卡上了，生活费还是在你自己的那张卡上。你把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都给我，明天入学手续我给你一起办理。”秦牧野摇摇头，拉起了我的手，一脸无奈地笑道，超级温柔。

    “嗯。我听你的。”我笑着对他说，有点赖皮。反正我只需要把自己交给他，依赖着他就行了嘛。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是要早点走的。”秦牧野交代完就起身，这是准备回他家的节奏。

    “哥，是不是明天咱们就要住校了，就有很多的室友会每天陪着咱们。不用像现在一样，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个房子里。”我送他下楼，跟在他身后，有点感叹地说道。

    “害怕？”秦牧野闻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小时候还有点害怕。后来也就习惯了。只是觉得有点冷清。我是在想，我今后买房子啊，一定要买那种小而紧凑的，但装扮一定要温馨。至少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会那么空荡荡的。”

    “嗯。”秦牧野回应道，算是对我表示认可。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了我家大门口了。

    “锁好门。早点休息。注意安全。”交代完，秦牧野便头也不回地向他家走去。

    我在他身后，挥舞着右胳膊，一蹦一跳地叫着：“晚安，哥，早点休息。”直到看见他进了他家门，我才转身回到我家。

    关上大门，反锁完成。我便倚靠在我家大门上思索了很久。

    秦牧野今天的造访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我放心不下。他如此的了解我，又是如此的关心着我，还愿意承揽下照顾我的职责。

    尤其是在这次毕业旅行之后，我们把话说开了，他对我的关心不再掩饰，而是很直接地表达出来，这才是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的。

    我很庆幸我是他的唯一，唯一的那一个他愿意去主动关心、主动呵护的女生。

    第二天一早，我真是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就看到秦牧野灵活的身影正在球场上穿梭、跳跃。

    他还是那么规律的生活，仿佛尘世间的一切琐事都与他无关，不能撼动他自律的生活。

    所以即便今天是要去大学报名，我们即将进入一个暂新的生活阶段，对他而言，也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而已。

    我欣赏着他矫健的身姿，却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习惯。

    是啊，从西安回来，我每天起床必须做的功课就是站在窗前欣赏他打球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他独自一人在球场中飞翔，而观众也就只有我一人，这是我们的默契，也好似他这场激烈的表演只是为了我一人而已。

    这是个很好的习惯，每天赏心悦目地打开一整天的生活，那当然每一天都会在快乐中度过。

    可问题来了，我们要开学了，那我还能这么准时准确地每天欣赏到这样一场华丽的表演吗？

    思及此，我傻笑的嘴唇裂开的幅度从耳朵根直接收了回来。

    呵，可能以后真的不能每天都见到他了。这样的日子让我内心纠结不堪，真难想象我的大学生活即将怎么开场。

    鸵鸟面对危险的时候，一定是会把头埋进沙里寻求躲藏，但总会遗漏了自己的腚还留在风中听天由命。

    如果说这种顾头不顾腚的避险方式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那何必不把这行为解读成思想上的逃避呢？面对危险或者烦乱扰心的事情，人都会以逃避的态度来先行自我疗伤，然后再视情况而选择是否解决问题和怎么解决问题。

    这是人的本性。但有的人比较严重，有的人比较轻。

    严重的人，就像我一样，立刻会逃避去思考这个让我心神烦乱的问题，想个别的让我开心的就快乐很多。

    当然问题终归还是要解决，只是能有多就不去思考就多就不去，能拖多久算多久。

    就像现在一样，我立刻选择性忽略了不能和秦牧野每天在一起这个让我不舒服的事实，转头认真欣赏他现在为我打球的盛景。

    这不是一下让我瞬间心情顺畅了不少吗？

高能的入学

    正当我自我安慰工作顺利结束，停下来正正经经地欣赏他打球。可他却在球场里招着手，好像还是对着我的窗户？这是在召唤我下楼吧。

    作为召唤兽的我肯定立马用手招呼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穿这个睡衣就奔下楼冲出门去。

    “滚回去把衣服换好。”可我跑进刚进球场，还没来得及刹车，秦大人就一个怒吼过来。

    我低下头认真地审视了下自己的穿着。一件海绵宝宝的睡衣，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呀。

    我正欲抬头向秦大人做些许的挣扎，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一个暴吼直接过来，直接把我腿吓到发软，差点没现场跪了下去。

    “还不快滚。”

    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啦？！我立刻转身向回跑去，但免不了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嘟囔了好半天。

    回到家里，我就还不乐意了呢。老娘那么在乎你的召唤，结果屁滚尿流的跑过去又让我滚蛋，这是觉得我好使唤是吧。

    好，那你就给我等着，等我梳洗打扮完毕了我再出去。现在不是有新的“三从四德”吗？你也给我学着做一个等得的好老公。

    呃，他好像连我男朋友都不是吧。不是又怎样，但这不是重点，好吧。

    可幻想归还想，事实就是事实。怪只怪我这个人就是个急性子，不到五分钟我就洗漱完毕换好衣服。

    动作那么快干嘛？我啐了自己一口，就开始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我是下去了还是不下去呢？这是一个问题，需要我细细思考。

    可我的大脑根本就是一团乱麻，根本不能完整的规划出像样的思维导图。

    因为我一直在想，为了教训教训那个嚣张的家伙，姐姐我这次还就是不下去了。

    要是我不下去，他会不会觉得我做事情太乱或者我在刻意的收拾打扮，以便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这就会产生两种后果，一，他会觉得我这些简单的事情都要花那么久时间，不想等了转身找别的美女去。二，我刻意的打扮却效果一般，会不会觉得我太没吸引力，找别的美女去。

    咦，结论好像都是一个吧。等等，他要是现在就开始找别的美女会找什么样的？丰乳肥臀细腰锥子脸。我特么一个都不是呀。

    丰腰肥臀倒是有，圆脸能凑合不？

    要是他真的找到美女了，我完全赶不上，怎么办啊？我还能把他薅回来吗？

    越想心里觉得越忐忑，感觉秦牧野这块嘴边的大肥肉正在给我摆摆手，飘啊飘啊就要飘走了。

    而我只能傻傻地伸出我的双手，全身瘫软无力，但特别想去抓住那块即将弃我而去的宝贝。

    “别啊。”我保持着抓东西的姿势，苍白无力地叫了起来。

    “小妮儿。”我怎么好像听见了秦牧野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吓得我陡然回了魂，就看见秦牧野依靠着我房间的大门，双手环胸，咬牙切齿地对我开炮，“你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哈哈，看来你懂得我的天份哦。”见他生气，我便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换了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等了你快半个小时，结果你在这里做梦。”秦牧野呼出了一口气，明显在平复情绪。

    “啊。有那么久吗？”我挠挠头回忆了下，没感觉啊。

    “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又摔了头失去时间观念了。结果过来就看见你一脸凄惨的表情。哎……惨不忍睹啊。”秦牧野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咦，他这是在担心我吗？我内心又开始荡漾了。

    不对，他还说了一个重点，好像是我的表情惨不忍睹吧。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算了，未免自己在这个不健康的话题上越陷越深，本小姐决定不和你计较了。

    “不好意思啊，哥，让你久等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东西有多少？”秦牧野这会真是一本正经了。

    “你不是提醒我了吗？我这次是把东西都备齐了的。喏，就这一个箱子一个书包。”

    这是来视察工作进度呀。还是担心我嘛，想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于是我指了指我床边的大号旅行箱和大号书包，有点撒娇地回复道。

    “嗯。准备好了就好。半个小时后出发。”秦牧野点点头，边准备转身离开。

    “哎，哥。”我一个箭步上去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是今天都不回来了吗？是今天就开始住校吗？”

    “怎么了？”秦牧野闻言，转过身来看着我，但任由我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里都是温柔。

    “没有。只是，”我歪了歪嘴巴，思索了下说道，“只是可能会很不习惯。突然从一个人变成好几个人住在一起。”

    “你会不适应？”秦牧野笑笑。

    “啊，好啦。主要是我们会不会不能再天天见面啦？”

    想起了不要和秦牧野耍心机的大原则，我一咬牙，直接说出了心中最担忧的事。

    “嗯。这个很有可能。”秦牧野点点头，“毕竟咱们专业不同，宿舍估计距离也不近。”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啊？”

    我此时，心里很不好受，觉得鼻子一酸，脱口而出。估计这会眼睛也有点红红的。

    “没心没肺的小妮儿也会多愁善感呀。”秦牧野此时笑得十分温柔，他大手摸了摸我的头，继续说道，“我要是时间OK，你也可以给我电话呀。”

    拿到了他可以随时联络他的承诺，我的心里更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不怕我打搅他，同意我联络他，至少在我成年之前能维系我俩的感情不变淡。

    但悲的却又更缤纷了。首先是联络的频率不好拿捏，我既怕我联络过多，对他而言就变成了骚扰，又怕联络不够，他要是被其他女生骚扰时，我又不能及时跳到他心里提醒他我们有成年之约和十年之约。

    其次，我每天都不能看到他迷人的身影，我一定会得相思病，我会茶不思饭不想，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吧？

    再次，我们会不会因此共同话题变少，然后渐行渐远，OMG，我怎么越想越心塞啊。

    “小妮儿，你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啊。简直比一本侦探小说还内容丰富。就是营养不够。”秦牧野的声音再次从耳旁响起。

    “啊。”我回过了神来，可还是觉得心里堵堵的。

    “一起晨练。”秦牧野说道。

    “啊？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兴奋了。这不就每天都能见面了吗？

    “嗯。时间允许就可以。”秦牧野答应道。

    “好耶。”我开心地跳了起来。

    但秦牧野随后笑着摇头说出的话，却让我了解了什么叫做羞涩。

    “我不同意有用吗？你还不是会来。天天站在窗口偷师，我是不是应该收点学费啊？”

    “哈，你都知道呀。”我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你的块头不小，很难完全注意不到。”秦牧野此时笑容更甚。

    “哪有？我虽然不苗条，但还算匀称啊。”我鼓起了嘴，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好嘛，我承认我是天使的脸孔和天使的身材，我就是一个快乐的小天使。”

    “哈，哈……”秦牧野闻言直接笑出了声，“好，天使，也要交学费。”

    “你怎么那么财迷呀。况且我又没有偷师，我只是欣赏。好不啦。”我娇嗔。

    “好，看我演出，也要收费。”秦牧野眼里含笑，但说的一本正经。

    “不要啦，谈钱伤感情。”我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突然之间，我发现秦牧野冰山之外的逗比风格。这冰山融化之后也挺会斗嘴打闹的呀。

    就这样我们一直嘴上跑着火车，但秦牧野也将我的两个箱子抬下了楼，锁好了我家门。

    回到他家，等他收拾完毕，他拉上了一个箱子背了一个书包，带着我打车直奔C大而去。

    啊，我幸福美好的大学生活即将来开序幕啦。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一个很不公平的世界。基本的评判标准就是颜值是否有担当价值。

    颜值担当力十足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星光熠熠，周围人的目光就像追拍记者的闪光灯一样，总是追着你的身影拔不开视线。但同时也会将没来由的爱慕转变成嫉恨，波及到你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被人评头论足。

    就像我现在和秦牧野在C大的校园内穿梭的感觉是一样的。他现在就像是个高傲的明星一样，在我前方迈开长腿阔步向前，一手拉着他的箱子，一手自然地摆动着。就这一路，他所吸引的目光足以把我闪瞎了去。

    当然和他一起下车的我，一路小跑尾随其后。这嫉恨就开始热情洋溢地发挥作用了。

    “哎，那女的谁呀？一路跟着那大帅哥。还叫扛着行李。佣人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倒贴的追求者。”

    “可不是。真不要脸。”

    “……”

    嘿。我去。爷不惹你们这帮无知妇孺，不代表爷愿意伸出屁股让狗咬。

    于是我坚决地停下了追逐的脚步，一个潇洒的转身，指着那帮多口舌的蠢女人大声地喊道，“我是谁管你们这帮八婆毛线事。你们这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先确定下眼镜度数，能不能把招子放亮点啊。这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许是我被那帮蠢女人气得头脑充血，头皮发麻，根本就没有顾上周围的环境和其他的人物，只是在那里瞪着张飞一般大小的眼睛，保持着一手叉腰一手怒指蠢女人的泼妇造型，完全忽略了我现在可能比那帮秦牧野牌脑残粉更加丢人现眼。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才唤回了我的意识。

    “哇，静静，你也太彪悍了吧。”王飞笑道。

    “哎，爱妃。”我见到老朋友也甚为开心，立刻给他打起招呼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ImissUtoo。”王飞张开双臂，就想给我来一个大的拥抱。

    要是之前，我只会觉得这是老美过于热情的招呼方式。但现在，人家是有准内人的人了，只能巧妙地绕开了他，向前方已经停下脚步的秦牧野大声叫道：“哥，你来看。王飞也在。”

    秦牧野看见了我夸张的动作，脸上怎么有点降温的样子，不会一见着王飞这个自己无法超越的宿敌，这么快就起了好胜心吧。

    但还好，他没有转头就走，还是几步路走到了我们身边。

    “好久不见，秦牧野。”王飞提前打了招呼，并张开了双臂要去拥抱秦牧野。

    “走开。”秦牧野一把推开了王飞的拥抱，拒绝了他的热情，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怎么了？你是很不想见着我的意思吗？”王飞笑得很挑衅，“不会一直赢不了我，你有了阴影了吧？”

    “滚。”秦牧野言简意赅。

    “滚是滚不了了，我也是C大学生了。”王飞闻言，也不生气，好似习惯了秦牧野的烂脾气一样，阳光和煦地笑道。

    “什么？爱妃，你考那么高的成绩，都可以上北大了。来这里干嘛？！”我惊得快掉了下巴。

    “因为你在这里呀。”王飞说的很露骨，眼神更加露骨。

    大哥，我欣赏你的直白，但没想到你那么直白。秦牧野，我的准内人在旁边，你要我怎么回复呀。

    “我，你都清楚啦。你也太开玩笑了吧。”我嘟嘟囔囔地回复道。

    “你告诉他了？”秦牧野问我。

    “啥？我告诉他什么？”我有点懵。大哥，你是问我告诉他我报了C大，还是向他公布了咱俩的成年之约。给个明确点的指示啊？

    “算了。”秦牧野许是发现我是懵逼着的，便转向王飞继续问道，“哪个专业？”

    “生物医疗工程。”王飞笑着回答。

    “那不是和冬哥的一样？”我一只手捂着嘴巴惊叫道。

    “啊，是吗？缘分啊。”王飞笑得很爽朗。

    “孽缘。”秦牧野冰冷地总结道。

    “嘿，秦牧野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篮球要和我一起打，专业和大学要和我选一个，你是多想和我耳鬓厮磨啊？”语罢，王飞直接揽上了秦牧野的肩。

    “滚。”秦牧野这回估计已经怒急攻心了吧，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打掉了王飞打在他肩上的手，冷冷地说道，“我考C大可不是为了你。”

    “我懂。英雄所见略同。”王飞对秦牧野笑道，意味深长。

    秦牧野闻言，立刻眯了眯眼睛，十分不友好地看向了王飞。秦大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及眼神冷冽到可怕。这种表情看的我毛骨悚然，也是我从未见过的。这样子表示秦牧野现在十分冒火，这是王飞刚刚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可不是吗？按秦牧野平时的成绩，发挥正常的话，北大清华都完全不在话下。结果现在被逼要来这里，他好胜嗜命，他心里能舒坦才怪了呢。

    他不舒坦，我自然也不舒坦。更不舒坦的是，我站在这两大长人帅哥之间，虽然一个神情冷峻酷似严寒，另一个却保持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但现场的氛围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剑拔弩张算是一个很好的总结。

    这气压真心高不起来。我咽了咽口水，决定缓解下这诡异的气氛。

    “呃，你俩马上就是一个学院的同学了吧，甚至还可能在一个班。恭喜啊。”我尴尬地没话找话。

    “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恭喜的。”秦牧野冷哼。

    “我还是很期待和你同班的。至少咱俩约球切磋不用太费功夫。”王飞回答得礼貌多了，随后再一次伸出了右手准备和秦牧野握手，“秦牧野，以后还请多指教啦。”

    “哼。”秦牧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拍掉了王飞的右手算是回复了。然后拉着行李径直向前走去。

    “静静，你倒是喜欢这个家伙什么呀？好歹我们已经一起玩耍了好多次，家长都见过了，他怎么还是没有表情啊？”目送秦牧野走远，王飞靠近我，站在我身侧不解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因为他够酷吧。”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秦牧野的背影，满面含春地回答道。

    许是看我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前方的秦牧野突然转身回来，向我叫了一声，“小妮儿，还不来？”

    眼神极其不友好。

    闻言，我立马迈开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也就顾不上王飞，直接把那帅哥给晾在原地了。

    “来了，哥，等我一下啦。你太快了。”

    “嘿，等等我，我也是要去报名的。”只听见王飞在身后来了一句，很快就赶上了我们的脚步。

    于是，我的书包直接被王飞给接管了，而我的箱子就被秦牧野接管了。在两大帅哥的陪伴和照顾下，我们分别去了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和法学院完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注册。而我也沾了这两大帅哥的光，轻松地吸引了一路师兄师姐及同级同学们艳羡的目光，成就这一届新入学大学生里的一道耀眼的风景线，并因此获得了一个响亮的称号——新任校草宠。

    这是华丽转身成为风云人物的节奏吧，我还是两大并驾齐驱的校草的宠物哦。

    宠物，好吧，我特么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呀。

张曼佳的初次登场

    9月2日，我们终于入学了。本来就提前了3天报名的我终于在今天见全了宿舍的室友以及班里的同学。

    关于大学宿舍，我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幻想的。原本以为我们会8个女生挤在一个又旧又破的小房间内。

    夏天闷得像蒸笼，即便门窗全部打开，开一夜的风扇，大家也只能在各种汗味、脚味等各种味道的煎熬中挥汗如雨，夜晚根本无法正常入睡。

    冬天我们则需要在门窗上粘上透明胶或打上木板，无法完全阻挡萧瑟的北风灌入屋内的脚步。大家只能裹上自己全部的被子，在床脚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到了夜晚，更是可怕。熄灯之后，昏暗的路灯投射到屋内，完全起不到照明的作用。但却能烘托出很好的氛围，特别是在刚刚有人讲了什么红衣学姐在我们所在的房间上吊自杀的故事之后。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幻想，我们学校的设备还是很有良心的。窗明几净的房间内只有四张床铺，还是上床下书桌，自带的衣柜空间也足够放下春夏秋冬的衣服及多余的被褥了。最让我老怀安慰的是，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厕所和淋浴设备。

    想想如果没有这些设施，我就得翘着个白花花的八月十五，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抓住纸巾压住嘴巴，和蹲在一起的姐妹们一起用劲儿。

    呃，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不过大学真是有五湖四海皆兄弟的感觉。我们宿舍四个女生，就我是本地人。

    小靓来自兰州，说话举止似武林大侠，长相又像林青霞，乍眼看过去，还真以为是东方不败来了呢。

    鸟儿来自西安，嗜好周杰伦，说起话来语速惊人，爱玩爱闹。

    大卓来自吉林松原，一笑眼睛就成了月牙儿，经常处于脱线状况，但也会时不时来一句话，让人感觉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三个北方大妞性格极其爽朗，加上我也是个疯癫的货色，大家一见如故，相处得那是十分融洽。第一次卧谈下来，大家直接开启了闺蜜模式，成天厮混在一起叽叽喳喳各种讨论。

    后来，我们大家对这段单纯的时光做了总结。为什么我们宿舍和别的宿舍不太一样，大家极其团结，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破事儿。

    究其原因主要是：一、我们都属于“二哈”一族，每天二二的做事，二二的生活，遇到事哈哈一笑就算完了，没那么多心眼儿，自然容易粘合在一起。

    二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各自都没有男人。每天更多的时间除了陪伴书本就是相互陪伴，耳鬓厮磨下来还能是塑料花友谊吗？当然不可能啦。

    但我有点除外，因为我身边一直存在着秦牧野这个即将转正的男朋友，以及王飞这个期望转正的男性朋友。那我和她们厮混的时间相对就会少那么一丢丢。

    入学的欢迎仪式上，校长语重心长地鼓舞了大家将近一个小时。大抵内容就是珍惜大学的时光，要好好学习，争取做一个对祖国对社会有用的高智商人才。而这些含金量很高的讲话，不知道能吸引多少新生中的雌性动物们。

    因为刚开场的时候，秦牧野和王飞两大帅哥并排一起进入会场，会场里明显地传出了“嘻”的一声倒吸气的声音。所有雌性动物们的注意力直接被他俩高颜值高长度的身影截断了，再也回不到开会的重心上面。

    直到老师们倾尽全力地维持了半天的会场秩序，才有效地拦住部分女生冲向两大帅哥的步伐以及会场上或低或高的讨论声。

    靠，明星入场呀，要不要这么拉风呀。

    “静静，你怎么都不看帅哥呀？”他俩一入场，鸟在我身边便开始激动了，晃着我的胳膊问道，可眼神却锁在那两个拉风的人身上。

    “有你周杰伦帅吗？”我摇摇头反问。

    “那是不一样的。”鸟还是不看我。

    “不过静静，确实不错的。一个冷酷一个阳光，但都可以和偶像媲美了。”大卓说的很中肯。

    “哦。”我答道。

    语气里倒是泄露了我的情绪。王飞被围观也就算了，秦牧野是老娘的，你们这帮花痴女人看什么看？就不怕闪瞎你们的双眼吗？

    “静静你这是不稀罕呀？”小靓发话了，见我没什么兴趣，便转头和她们讨论起来，“你们觉得哪个更帅？”

    就在他们三个在冷酷的和阳光的哪一个更帅选择不定的时候，我突然扶了扶额头，直接开始介绍起来。

    “那个阳光的大男生叫王飞，另外一个iceman叫秦牧野，都是材料学院的。”

    “哇靠。”三个女生开始惊呼。

    “你这攻略也太详细了吧？”鸟接着惊呼。

    “你不是说没兴趣吗？”大卓接着惊呼。

    “刚见你对极品帅哥都没兴趣。我还以为你喜欢女人，我还有点小担心的说。毕竟我长得那么美。”小靓有点臭不要脸。

    “尼玛，我绝对喜欢男人。只是他俩我是太熟了，免疫了好不。”我闻言，翻了个白眼，掏了掏耳朵，一本正经地为我的取向做了说明。

    “什么情况？”这三个明显是兴奋了。

    “秦牧野是我哥，王飞是我兄弟。”我抬了抬头炫耀道，一脸得瑟。

    但我没宣布秦牧野是我准男朋友的事。一来是觉得准男朋友这个概念很怪，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别人只会觉得我是脑残粉，自己YY出来一个概念；二来，我要是说了他是我准男朋友，这件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相信，也说不清楚有没有太多的脑残粉会觉得我不要脸，徒增烦恼也尤未可知。

    “什么？”这三个女人声音加起来分贝还是挺高的，直接将身边的同学老师的注意了都吸引了过来。

    “冷静冷静。”我可不想被关注核心，慌乱的指挥着她们压低音量。

    可好死不死，这三个的声音除了惊到了身边的同学老师，也让正在路过的秦牧野和王飞发现了我存在的位子。

    王飞果然不出预料的想我打着招呼，“嘿，静静。”

    “爱妃。”我也向王飞招招手，立刻也招呼了一声秦牧野，“哥。”

    “嗯。”秦牧野一脸冰霜地回复了一声，算是收到了我的招呼。

    这情况，不对呀。心情不是很健康的说。

    “他又怎么了？”我对王飞做着口型，哑声问道。

    “他呀？”王飞一把拦住了秦牧野的肩，对着我爽朗地笑道，“估计是和我同班又同一个宿舍兴奋坏了吧。”

    “滚。”秦牧野一把拍掉了王挂在他身上的胳膊，言简意赅地表达着自己的怒意。

    “你俩一个宿舍，太有缘分了吧。”我指了指他俩惊呼道。

    “可不是呢？”王飞笑笑说。

    “孽缘。”秦牧野同时放出冷箭，然后转头撇了王飞一眼，然后转头继续向自己的位子走去，“还不走？”

    “静静，那我先过去了。一会一起吃饭哦。这边有个串串香不错的。”王飞可没有立刻追随上秦牧野的步伐，只是待在我身边继续推荐道。

    “好啊。我叫上我们姐妹们哈。”王飞有推荐，我很是期待。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我回答道。

    “好啊，我也叫上我们宿舍的。顺便联谊。”王飞说完，转身就去追秦牧野了。

    “爱妃上道。”我竖起了大拇指。

    等王飞跑走了以后，我转向了我身边的三个女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听见啦，待会一起约饭哈。”

    “哇靠。安静你这命也太好了吧。这么两个大帅哥都围着你。”鸟很震惊，但更想流口水。

    “一般般啦。”我很得瑟，表现得也很明显，“姐是个传奇，只是太低调而已。”

    “好啦，低调的传奇，老师来了。”大卓提醒道。

    闻言，我立刻收敛了我的得瑟，坐得笔直笔直的，认真听讲起来。乖宝宝至少要装一下，给老师留个好印象才好混之后的日子嘛。

    可谁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听台上的校长老师的发言，耳朵直接变成了收音机，正在接受这旁边女生的窃窃私语。我想知道知道他们是怎么讨论秦、王组合以及他俩和我的关系的。只不过他们的窃窃私语太低，我竟然一句有营养的内容都没有捕捉到。

    正当我为我能力的衰退懊恼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了接下来的内容——新生代表发言。

    而此时，转头回看主席台的我，就见到了那个史上最强劲的情敌——张曼佳，而她会让我未来的几个月，持续沉浸在从未有过的煎熬之中。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张曼佳的时候我还是很惊艳的。

    眼前的这女人大概1米7左右，身材高挑匀称。一双大长腿尤为抢眼，又白又细，目测至少超过1米。一头大波浪随意的披下来，将她那原本艳丽的瓜子脸衬托得更有妩媚的风韵。

    虽然我现在的位子距离主席台不算很近，但我依旧能清晰地被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撞击到心灵。她的鼻梁高挺笔直，但鼻尖却很娇俏。红唇娇艳欲滴，正一开一合地向台下的我们演讲着。

    这女人的声音婉转灵动，不会太尖锐也不会太低沉。演讲的内容虽然妙语连珠、激情澎湃、慷慨万千，但被她的声音这么一装点，更能吸引所有听众的注意力。

    “靠，这一届材料学院新生的颜值都这么高吗？还要不要人活啦？”我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句，可心里却忐忑不安。

    秦牧野不爱社交，身边的围观群众不少，但是真正能近身的不多，最多是同班同学。

    原本以为材料学院是理工科，本来女生就很少，何况质量还不好，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小型的母恐龙园。在我没成年这几天，姑且让他在里面观光浏览一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冲击力。

    但时间长了也不行，万一又多出一个像我这么没脸没皮的玩意儿，又胆大包天、能说会道的，天天在他身边“嗡嗡”，保不齐哪天他来个间歇性失明对上了眼儿，我也算白投资了。

    现在倒好，这张曼佳的出现，直接将材料学院女生的颜值拉高了好几个档次，破除了材料恐龙学院的不实传言。

    试想一下，把自己的准男友放到这么一个艳丽的花丛中，我还能不如坐针毡啊。

    “这女人又美又能干，算不算有点犯规啊？”小靓听了一半张曼佳的发言，眼睛都没有离开台上的女人，自顾自地感叹道。

    “可不咋地。她太美了。她的美让女人们都没有嫉妒的想法，只能顾着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大卓补充着。

    而我此刻，危机感十足，早就觉得后背发麻。这女人连我们这档子女人都觉得她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尤物，更何况那些血气方刚、四肢健全、耳聪目明的男生们呢。

    我内心现在想被一万只瓢虫爬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向后偷偷地瞟着秦牧野的位子。

    虽然我对秦牧野平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尚品格很有信心，可这次这个简直就是原子弹爆炸般能量级的，难免冰山大人的防线也不够牢固，也被彻底粉碎。变成和身边这帮男生一样，唇边挂着长长的哈喇子，毫不掩饰眼睛里的绿光，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天之骄女。

    我视线一触到秦牧野，就立刻锁在了他的身上。他此时正平视前方，面无表情。从他的眼神中，我竟然感觉不到他到底是在看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看。

    他是在看她吗？他会对这样别致的美女产生兴趣吗？这是否会突破了我认知中的秦牧野？

    此刻我有点恐惧，不由得抖了一下。

    不过就算他对这样的美女产生了兴趣又能怎样？在这场关系中，我从来就是式微的那一边。我从来没有能力探知清楚秦牧野的想法，更别说干预或者改变了。

    况且，我们现在还算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准男女朋友关系。即便他现在对台上的那个超级大美女张开双臂，我即便不要脸的挤了进他的怀抱，只怕也会被他毫不客气地丢了出来吧。

    眼看着我这好事将近，这一开学就给我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怎么不让我毛骨悚然呢？

    “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咋啦？”鸟关心地问我，“怎么唉声叹气的？”

    “没事。台上那个实在太惊艳了。我有点自愧不如。”我找了个借口。

    “兄弟，认清点事实。不是自愧不如。是溃不成军，相距十万八千里。她是天上的嫦娥，我们只能是人间的烧鹅。都是娥的发音，品种却不一致。”大卓听见我的感叹，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道。

    “呃，这算是安慰吗？”我有点错乱，手动了下，以表示我的错乱。

    “澄清事实。”许是我们的对话和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相符，大卓便压低了声音给出了总结。

    “高。”我竖起了大拇指。

    等我们一阵窃窃的瞎扯结束后，老师们直接在台上宣布接下来为期两周的军训以及军训之后的迎新晚会，迎新晚会的节目可以由各个学院可以自行出，也可以跨学院联合出。但要尽快上报。

    “静静，这个你怎么看。”鸟问。

    “我除了脸皮特长以外，完全没有特长。不关我事。”我摇了摇头。

    我想秦牧野的事情还想不过来呢，哪有心思和时间去准备无聊的节目。更何况我又没有抛头露面的动力，除非我是和他一起演出。

    对啊，和他一起演出啊。把他拖下水，顺便在众人面前和他来一个情侣联奏，从而昭告天下。此物归朕所有，你们这帮可有可无的玩意儿们收起你们的口水和狼子野心吧。

    有道理，我是不是太有才了。

    “哇咔咔咔……”我知道我这会实在是心花怒放到不能自已，谁让咱智商高呢？

    “小妮儿。收敛一下。”

    纳尼。我怎么听见秦大人的声音了。

    我立刻睁开只顾着兴奋的双眼，就看见秦牧野和王飞两个人立在了我们座位旁边的过道上。

    “静静，你也太可爱了。你是在陶醉什么呀？”王飞把双手插进裤兜里，满面春风地问道。

    “最主要是散会那么久，我们呼唤了你半天。你竟然完全没有反应。我真是怀疑我们宿舍会不会住进了一个，呃，不太正常的玩意儿。”小靓组织了下措辞，但明显感觉到了他们是经历了什么苍白无力的事情。

    “没有啊。她只是不是咱的召唤兽。人家帅哥一发言，她立刻就能回魂。这个回去以后呀，我们还是要严加管教，争取早日驯化才行。”大卓继续神总结。

    “卓姐威武。”鸟点赞。

    “你们好了哈。留点面子。回宿舍搓衣板、CPU你们说了算。”我只能一脸无赖地认栽，谁让我真的没有被她们唤醒啊。

    不过秦牧野和王飞都在旁边，我不好太丢脸吧。

    “你们和静静是一个宿舍的吧？”王飞阳光的伸出了右手，准备和这帮女人们依次握手，“我是王飞，静静还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这是什么？地方包围中央的攻略吗？搞定了你身边的人，距离搞定你还远吗？我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个道理吧。

    “我又不是残疾人。为什么要她们照顾啊？”我赶紧顶过去，秦牧野在场，说的我想肌无力一样。

    “这个和身强力健没关系，很多人都是四肢发达但头脑却让人堪忧。”大卓继续神总结。

    我闻言只能瞠目结舌，大姐，说好的留点面子给大家呢？

    “小妮儿，看来你已经在你室友面前将你的本质暴露了。”秦牧野闻言后，万年冰山脸突然破冰，并挂上了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

    是的，不太自然。

    “我也没干什么呀？”我心里开始盘算了我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风平浪静啊。

    “你确实也没干什么，好好的一姑娘，怎么一见到他你就开始脑瘫啊？”小靓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秦牧野，一针见血道。

    “你……”我应然无言以对。可我心里经由千言万语不敢表达。

    废话，这是我阿娜答。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都是负数。但此刻，我还没有转正，先还是不要说的为好。不过我对秦牧野的狼子野心就这么赤果果地表露无遗了吗？

关于食物链的讨论

    “静静，不是要去吃串串香吗？”王飞突然插话进来，然后盛情邀请着我身后那三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们，“你们这会也没事吧。一起去吧。你们应该都是外地来的，C城的名小吃可是很值得期待的。”

    “这个完全正确。”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接入的话题，“尤其我身边这位大神，他的推荐全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哦。这算不算跟着飞哥有肉吃啊？”小靓爽朗地笑道。

    “哇，很是期待呢。”鸟也同时回复道。

    “那就一起吧。我也叫上我们宿舍的。”王飞的热情总是能感染到身边所有的人，“秦牧野你去吗？”

    “对，哥，一起吧。”我也一脸期待地看着秦牧野，生怕他突然心情不晴朗，然后不给我机会让我实施我的计划。

    “嗯。”秦牧野点了点头。我竟然万分雀跃，都有点忍不住快要跳起来了。

    “走吧。”语罢，我顺势去拉秦牧野的胳膊。深怕他突然变卦。

    “那我们先出发，我给周博和王明伟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过去。”王飞语罢，便在前面带路。

    但我怎么觉得他的表情阳光中带着些许的忧郁呢？不过我此刻可没有时间考虑王飞得事情，我正拉着我的男神大人呢，我得把我的好奇心发挥发挥。

    于是，我扯了扯秦牧野的胳膊，见他看向了我，我便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服下他那高贵的身段。

    “周博和王明伟是你们室友？你习惯那么多人睡在你身边吗？”我伏在秦牧野耳边轻轻地问道。

    “嗯。前半夜确实不习惯。他们一直聊天。后来太困了就睡了。”秦牧野低声的回复道。

    “那你早晨还晨练了吗？”我有点担心他睡眠不足。

    “有啊？只是你应该睡得像个死猪吧。”秦牧野声音很低，但脸上表情所表达的温度更低。

    “呃，对不起。我昨晚和她们聊得太起劲了。”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如果一切都能按照既定的规律来走，你就不是小妮儿了。”秦牧野好像淡淡地笑了下。

    “呃。好吧。”

    这算是在夸我吗？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欸，哥。”我再一次拉了拉秦牧野的胳膊。

    “怎么了？”

    “你分清你的室友谁是谁了吗？”我有点调侃的意思。

    “没有。”秦牧野答得很无所谓。

    “那你怎么和他们相处啊？”我很诧异。

    “顺其自然。”秦大人言简意赅。

    “哦，有道理。”

    这就是秦牧野的相处模式。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老大，你说什么，我都认同。

    “对了，一会不准喝酒哈。”秦牧野开始警告我。

    “为什么啊？一点点总可以吧。”我伸出一根食指，准备卖萌。

    “不可以。”秦牧野回答得很坚决，然后他张开了他的嘴巴准备继续下去。但我直接就接了上去，因为下面那一句我最近停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未成年，是吧。”我愤恨地嘟起了嘴，插话道，“就半个月了。”

    “那也是未成年。王飞上次竟然让你喝醪糟喝到醉，我这笔帐还没有跟他算呢。”此时的秦牧野两眼放出寒光，虽然表面上的表情是纹丝不动的，但我听得出他内心的咬牙切齿。这是介意我和王飞一起喝醪糟那次呀。

    呵呵，我怎么有点心花怒放、心潮澎湃、心猿意马啊。

    “好，我都听你的。”

    小样儿，你这也算是为我吃醋了吧。让我如此的欢心雀跃，不喝酒算什么。跟着王飞走街串巷不到几分钟，我们就来到一家串串香门口。如果不是对王飞的鉴赏能力极度信任的话，我想我是没有勇气走进这家馆子的。

    公共厕所旁边一间灰不溜秋的馆子，天花板上依稀可见被火锅的蒸汽熏过的痕迹，油腻腻的。地板完全没有任何装点，就是光秃秃的水泥地，就是擦得过不明物体又被踩烂的纸巾随处可见。墙壁上更是具体，居然还能见着前任洗脚房提出的广告，“祖传良药，专治香港脚”，而且宣传图片还特别的形象生动。

    真的要在这里吗？秦牧野这个大洁癖会不会崩溃呀。我的内心又要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王飞的推荐，总是会让人能够深刻地领会到什么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秦牧野调侃了一句，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当然一直侧立在他身边，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他的我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这一丝浅到让人发指的微笑。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呼……”我呼出了一口大气，“我还以为你会很在乎这个环境呢。”

    “我应该在乎的。”秦牧野微微地俯下了前身，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道，“自从上次豆瓣鱼之后，我突然觉得享受味道和吃饭的过程会比桌子板凳更重要。”

    豆瓣鱼，什么鬼？哎呀，他不会说是宋祁他们四个“互啃”那次吧。

    “呃……”闻言，机智如我竟然无言以对。

    “呵呵，他们也开学了吧。”秦牧野突然看向我，眼睛亮晶晶，很明显他对我给我拿上了他的节奏很满意。

    “可不是，昨天宋祁给我发短信，他们都在军训了。就是G城太热了，他们有点不太习惯，但是不影响他一样的骚气纵横。”我撇撇嘴，认真地回答道。

    “骚气纵横？”秦牧野摇了摇头。

    “他还在关心，他走了，你身边会不会缺陪伴。我说他缺心眼，你也不会缺陪伴，不是还有我呢吗？”

    我倒是快人快语，一说出来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告白一样，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嗯。”秦牧野闻言，低下了头看着我，没有多余的回复，只是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尴了个尬的，我该怎么接话呀。果然还不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是很不好拿捏怎么措辞的。

    “对了，还有王飞嘛。”我这是在没话找话，还是在没话找死啊，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下去，“呃，算是你的新朋友吧。”

    “嗯。”秦牧野脸上退去了微笑，继续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好吧，我承认我这会又脱线了，完全没有跟上秦老大的节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咽了一口唾沫。

    “静静，快来呀。”还好此时，王飞适时地在前面招呼着我，直接把我从此刻的冷场中拉了出来。

    “哦。”我应了一声，灰溜溜地从秦牧野身边向前方溜去。毕竟我不能在室友面前太暴露我对秦牧野的狼子野心吧，要不然可能随便被人拿捏住小辫子。

    “我说静啊。”我经过鸟的身边，她一把拉住我，开涮，“一见你哥，你就像是钉在他身边一样。虽然我们没他那么耀眼，但你能不能看看我们呢？还没断奶啊！”

    “这充分说明我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讪讪地笑道，一脸虚伪。

    “快打住。你最多是重色轻友。”大卓神总结again。

    “我……”其实我想说，我有暴露那么明显吗？

    “全在脸上。哎，就是辜负了前面那个阳光帅哥了。”小靓在我身边摇摇头。

    “哇靠，你们也太会捕捉信息了吧。就一个开学典礼，你们把我们仨的关系就摸透了？”我惊讶到下巴快掉了。

    “不是我们精，而是大家都有眼睛。你们那畸形的三角关系，都写在脸上呢。”小靓继续说。

    “只是冰山先生处于食物链的顶端，而那个我们认为最帅的那个，却在最底端。可惜了了。”大卓摇摇头道。

    “你们什么眼光啊？明显我哥更帅。”我听见他们认为王飞帅过我们家秦牧野，怎么可能。瞎了吧。

    “你们家那个表情都没有，帅啥呀？”大卓开始咧嘴了。

    “哎，别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别怪她。她只是被爱情迷了眼睛。”小靓拍拍大卓的肩膀道。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鸟听了半天，好像回过神一样，惊讶地大叫道，“你们是说静静喜欢他哥吗？这不是乱伦吗？”

    这只死鸟，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吧。我直接被丢出一身冷汗，赶忙捂住她的嘴。

    “你瞎嚷嚷什么？我们只是青梅竹马。”

    我这会已经被急红了眼，但尚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不让更多无关的围观者看了好戏。

    “你快捂死我了。”鸟在我怀里拼了老命一般挣扎着，两只爪子不停地敲打我的胳膊。见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便顺势放开了她。

    虽然我适时地捂住了那只鸟。但很明显，我们距离又近，她声音又大，估计方圆5米内的人都听见了。就是不知道大家对我乱伦这个是怎么看的。

    我内心那个翻江倒海啊。还好，那只脑子经常脱线的鸟说了一句算是一句最不脱线的话。

    “知道啦。你们是青梅竹马，不是乱伦。”

    “可以换个话题吗？一定要在这里面纠缠不清吗？”

    闻言，我真心觉得这家伙是怎么考上C大的，就这智商，堪忧啊。

    “走了，小妮儿。”

    正当我在风中凌乱的时候，刚刚被我丢在身后的秦牧野走了过来，可我有多话直接拉起我的手就向串串店走去。

    这又是几个意思。为了给我一个准女友的身份牌，还是为了缓解被乱伦的尴尬？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内心一批开始不受控的欢腾了起来。当然大脑也就陷入了一片空白，双腿机械地跟着他向前迈动。

    果然，秦牧野对我来说绝对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只要他一出手，我的头疼脑热、难堪脑残全部能立刻治愈。

    就像此刻，我已经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围观群众，即便他们眼里对乱伦这一世纪八卦冒着绿油油的光。

    等我们走进串串店，王飞已经点好了火锅，正在摆着碗筷了。一见到我们，他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从脸上撤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招呼着我和秦牧野坐到他的身边去。

    秦牧野难得温顺，竟然顺着王飞的招呼，拉着我走了过去。到了位子前，将我手一放，大剌剌地在王飞左手边的位子一屁股地坐了下来。

    我纠结了。按照秦大人把我放下来的地方，我就地坐下却也是不错的。但王飞这会走了过来，拉着我就继续向前。他是想把我拉到他右手边的位子坐吧。问题来了，我是顺了王飞的意坐过去呢？还是就在秦牧野身边待下去呢？

    我那个纠结呀。

    “小妮儿，去哪？坐下。”秦牧野不容置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秒怂，立马跳回刚刚秦大人把我放在的位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向秦大人展现着献媚讨好的微笑。

    “好吧。”只见王飞摇了摇头，面上挂着无可奈何的微笑，从刚刚的位子拿过来了水杯，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

    OK，我直接被一左一右两大帅哥夹在了中间，在这个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愈发的局促。我偷偷的瞄了瞄左边，再瞄了瞄右边，挠挠头。这是要干嘛呀？两山夹一河，还是来份三明治啊？

    呃，同时受到这两大帅哥的关注，我算不算受宠若惊呀？

    想多了吧我，看看这两人的表情，我应该受惊多过受宠吧。

    这不，我刚刚还没有开始局促多久，确切点说是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多久，秦牧野和王飞便从我身旁两侧同时站了起来，直挺挺的，和两棵松树差不多。我立马将两侧的胳膊一夹，完美的缩成一个条。

    呃，我好像更有变成盆地的感觉了。

    “小妮儿，去拿串串。”

    “静静，去拿串串吧。”

    两大帅哥还同时开口，让我陪他们去拿串串，这把默契是有多么的深啊？

    可你俩默契是很深了，我这是答应谁比较合适一点呀？

    一个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神，一个是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神。得罪了我的男神，绝对会引发一系列不健康的误会，我还想不想转正了。但不响应那个给我温暖的男神，我会不会重色轻友明显过了头，太有异性没人性了。

    真特么讨厌自己是处女座，纠结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惯常于处理各种应急事项。越是紧张的情况下，我的CPU的转速越是惊人。我灵光一现，说出了全世界最缓解气氛的话，并做了最正确的动作——站起来，招呼对面被这有点剑拔弩张的形式，惊到目瞪口呆的三个女人。

    “你们不是第一次吃串串吗？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吧？”

    气氛明显缓解了很多，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了秦、王二人的站姿没有那么僵直了。我不由得在内心呼出了一口大气。

    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鸟完全不接茬，直接蹦出了一句打我脸的废话。

    “我在西安吃过的。”

    还好，我们家小靓永远都是在线的，机智地帮我接了茬。还一边说一边拉起身旁的鸟，配合着我的行动。

    “她说话不严谨。她的意思是咱们这是在C城第一次吃串串。你在纠结什么啊？一起去看下呀。这里可是串串香的发源地。肯定和西安的不一样。”

    “肯定还是很有差别的。”王飞这会也缓和了很多，恢复了他以往的热情洋溢，开始保持着阳光的笑容介绍起来，“这边的品种应该多很多。跟我们一起选选吧，顺便还能给你们介绍介绍。”

    “哇塞，王大帅哥，你真是人帅还nice，一起一起。”鸟直接被王飞的微笑感染了，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跳到王飞身边，准备和他一起前往食物架取食物。

    “走吧，走吧。”大卓和小靓也起身同行。

    而秦牧野大人此刻一脸冰霜，没有再次邀请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径直前往食物架而去。而我，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也奔向同一目的地。

    食物链的原理在此刻也会发挥得淋漓尽致。王飞处于食物链最底端，未免我的尴尬，甘愿跟着我提出来的节奏，给大家伙介绍各种她们闻所未闻的菜品而去。而秦牧野只用随着自己的心情和节奏，自顾自地拿东西，完全不用管跟在后面的我的心得感悟。他一定笃定了，我一定会跟着他，寸步不离的。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里虽然有点不甘愿的感伤，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来。因为我还要跟着秦牧野回到位子上呢。

    秦牧野这个人就是动作干脆利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样。用古代人的话说就是杀伐果断。连拿菜都这样。而且，他可以精确到一次拿够，并且做到拿多少吃多少，不会浪费，更不会亏待自己。

    这也让我时常感叹，这人的脑回路真是超乎寻常，连日常的生活都要经过缜密的计算。累不累啊。

有内容的串串香

    “小妮儿，拿好了吗？”正当我快就秦牧野脑回路的问题陷入沉思之前，秦牧野突然来到我身旁，用他惯常的冰冷语调问了我一句。

    “呃，还没有。”我本就是个纠结的玩意儿，这会子思想还跑偏了，哪有那么快的动作呀。

    “嗯。”秦牧野瞟了一眼我的盘子，然后继续冷冷地说道，“你确定你要拿这些？”

    怎么了？我赶紧低头看看我拿的东西，生菜、土豆、莴笋等一党子素菜，没什么不得体的呀。

    “什么时候你成了兔子了？你不是无肉不欢吗？”

    可能发现我没跟上他的节奏，他作了补充说明。

    “我没那么夸张啦。”被人当场戳破自己是个肉猪，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计划争辩一下，“我现在也是很爱吃青菜的。”

    “嗯。”秦牧野点了点头，“我先过去了。记住，我只拿了我自己的，没有你的。”

    哇靠，这是在提醒我，装B会被雷劈吗？

    可大哥，我好歹也是你准女友，你就不能给点福利吗？

    算了，基于对他的深刻了解，他肯定说到做到。我又何苦为难我的口腹之欲，来装个不值钱的淑女呢？

    思及此，我立刻抄起双手，向大把大把的小签牛肉和鸡肫发起正式的猛攻。

    等我觉得够吃了之后，我托起满满的托盘回到刚刚的位子上。可我屁股刚刚挨上凳子，就感觉有一道冷冷的视线正瞄着我的托盘，然后便听见了一句轻轻的感叹。

    “嗯。胃口不错。这才是你嘛。”

    闻言，我立刻回顾了下我拿的东西。呃，堆成小山一样的肉串，似乎正在向世人展示着谁拿的谁就是个猪的宗旨。我咽了下唾沫，挠挠脑袋，找了个借口，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心虚。

    “这是帮王飞拿的，我自己没那么多。”

    “哦。”秦牧野闻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可身旁的王飞就兴奋了，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脸兴奋地望着我说道：“静静，真的吗？你太了解我了，我最爱这家的小签牛肉了。”

    “哈哈，那你一会不要客气哦。”

    我嘴上这么说的。可心里却想着，这都是我的，你别跟我抢才是。

    “静静，我不会客气的。本来就是我的最爱，又是你给我拿的，我一定全部干掉。”王飞温柔的笑道。

    “呵呵。”我只能尴尬地陪笑着。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可身旁的秦牧野虽然自顾自地开始涮菜，但他这会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诡异呢？似笑非笑的。

    他是介意我给王飞服务了，心中有点吃醋，于是开始冷笑了吗？还是根本就知道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想看看我到时怎么尴尬收场吗？

    切，秦牧野是谁啊？他怎么会吃我的醋。最多现在想看看我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这时我的三个可爱的室友也在王飞的建议下下好了菜，趁着煮菜的空档期，大家开始做了自我介绍，毕竟秦牧野他们宿舍的全员都参与了本次聚会。虽然他们确实长得不如秦、王二人出彩，但还是有一定的特色，让人一下就记住了。

    王明伟，秦牧野宿舍成员一，浙江金华人，个子不高，又白又瘦，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普通话从他嘴里出来，总让人听着有点怪怪的。厚厚的眼镜片显示着他中学时代的辛劳付出。标准的理工男，腼腆的微笑多过顺畅的聊天。

    周博，秦牧野宿舍成员二，山东烟台人，国字脸高鼻梁，标准山东大汉的长相。据我目测身高至少也在183公分。不过这个身高对于山东人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可是放到我们这里，还是很惊艳的。不过没想到的是周博居然是法学院的学生。

    这又让我们几个女生惊呼缘分妙不可言。

    然后大家就展开了话题，就各自的基本情况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气氛相当融洽，王飞、秦牧野和我也在介绍C城的吃喝玩乐的时候，简单地带过了我和秦牧野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以及王飞和我俩从高中开始就是好朋友的事情。但关于我们那点食物链层级的男女关系，却是一点也没有提。

    “原来材料学院和法学院宿舍是连在一起的啊？那女生是不是也在一起呀？”大家热络了之后，便对缘分进行了讨论，最后却化成了这么一个结论，被鸟总结了出来。

    “可能是吧。”王明伟扶了扶高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回复着。

    “那，我们附近宿舍就可能住着你们的院花，不，甚至是校花的张曼佳咯。”鸟继续总结，并用筷子点着王飞、秦牧野和王明伟。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就连手里本来拿起的串串也抖了一下。毕竟这个美女宛如天仙，我真心害怕秦牧野也盲从跟风，被她勾了魂去。

    “那女人，绝对正点。”周博闻言，立刻摩拳擦掌的回复。

    王明伟倒是没有迅速回复，只是脸颊上泛起的绯红出卖了他的情绪。

    果然，正常的男人都会被这个神仙姐姐一般的女人所吸引。

    这让我很是担心，不由得偷偷地瞄了下右手边的秦牧野。

    秦大人完全没有进入到我们的讨论嘛，置身事外一般地涮着鸭肠。很好，我秦哥就是非比寻常。够淡定。

    “真不知道这种天之骄女会不会喜欢上谁。但估计没几斤几两的人，也不可能拿得下她。”周博继续着对张曼佳的深入讨论，延展性十分的强。

    “这倒是有可能。这大美女又有才，能有几个能够降伏呀？”小靓向锅里下着香菜丸子。

    “我估计也就只有王飞和秦牧野你俩可能有点机会吧。”周博开玩笑地说道。

    “什么？”王飞闻言，收回了刚刚锁定在小签牛肉上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博。然后继续低下了头，拿起一碗榨菜末，若无其事地递给了我，继续说道，“静静，加点这个，味道更好。”

    “哦。”我本来心中警铃大作。

    跑偏的思维已经在幻想着张曼佳追秦牧野的不要脸场景了。还好王飞打了个岔，让我回过了神来。

    我赶紧偷偷瞄了瞄秦牧野，我想探知下周博刚刚的话有没有触动他的神经。很明显，秦大人完全没有反应，还在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食。

    “我是说，估计也就只有你和牧野能够有资本追追张曼佳了。”周博呷了一口豆奶继续对王飞说道。

    “我是不可能追她的。她不是我的菜。”王飞从锅里拿起了一把小签牛肉，目不转睛地把肉送到了我的碗里，“静静，好了，给你。”

    等王飞把全部的牛肉都放进我的碗里之后，又一边下菜一边说道：“我只想追静静，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

    “噗……”闻言，我嘴里的一口咀嚼成牛肉沫的食物残渣就喷了出来。还好我控制了力度，没有直接喷到锅里。

    大哥，我欣赏你的直白，但你也太直白了吧。没看见秦牧野在旁边呀。

    我赶紧抓起一张纸，胡乱的擦了下嘴。然后忿忿地看了一眼王飞。

    “爱妃，你……”这尴尬的场景实在是不好用言语来缓解。

    我只好继续向嘴里塞着牛肉，然后偷偷地瞄着秦牧野——我的准男友。

    秦大人依旧岿然不动，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食。

    大哥，有人在向我告白耶。你的定力是不是好的太过了。我心里腹诽道。

    “你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兄弟我觉得你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周博继续总结着。

    而旁边的王明伟和我们宿舍的那三个一致的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那牧野呢？对张曼佳怎么看。”周博终于问出了我最关心但又难以启齿的问题。

    我的耳朵又竖了起来，只是收听到的答案却是让人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张曼佳？谁啊？”秦牧野终于停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反问着周博。

    闻言，便轮到他们5个人开始喷食物了。秦大人不仅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我们之前的讨论，最重要的的是张曼佳一惊世大美女，根本就没入了秦大人的法眼。合着人根本不知道被讨论的女主角是谁。

    但我和王飞却异常淡定。我们太了解秦牧野了，脸盲加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风格，不就只能得出上面的结论吗？

    “张曼佳，你们学院的。刚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那个美女。”周博加重了语调，想看见怪物一样提醒着秦牧野。

    “哦。”秦牧野应了一声，继续开吃。

    给出的态度就是：张曼佳算个毛线，别影响我品尝美食。

    我偷笑了一下。一是，秦牧野没被张曼佳的美色所诱惑，我也是老怀安慰的。二是，那五个人像是见了怪胎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想笑，可现在的场合又不太方便笑出来。我就憋出内伤了。

    不行，得换个话题。赶紧引出我最想要做的事情才行。

    “爱妃，你还在玩架子鼓吗？”我一边吃一边问着王飞，可眼睛都锁定在自己的油碟上。

    “玩啊。我还想说大学里组个乐队呢。就是还没找到搭档。”王飞先是一愣，然后轻松地答道。

    “那你缺BASS手咯？”我乐了，停下了筷子，看着王飞继续说，“我学了一暑假，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

    “那感情好。”王飞闻言明显更乐了，也停下了筷子，眼睛亮晶晶地对我说。

    “小妮儿，你的技术能行不？”秦牧野开始泼冷水。

    “应该还好吧，最近我在练习CanoninDmajor，我做了个新的编曲。灵感就是来自哥你上次给我听的CD，我正想找一个鼓手和一个小提琴手，一起合奏。正好王飞玩转了架子鼓，而哥你现在又精通小提琴。你俩要不要来帮帮我。”我提议道。

    “没问题呀。秦牧野，你呢？”王飞一口答应。

    “你会编曲？”秦牧野提出了质疑。

    “嗯，算是有点想法吧。哥，你来帮忙吗？”我撒娇道。

    “不要。”秦牧野拒绝。

    “为什么？”我不自觉地嘟起了嘴。

    “你的编曲……”秦牧野继续毒舌，“我估计不能苟同。”

    “你不来怎么知道不好？”我激将着他。

    “激将也没用。我不想浪费时间。”语罢，秦牧野继续向嘴里塞东西。

    “好吧。”见他否决地很坚持，我只能就此作罢。

    死秦牧野果然还是看不上我。想着我不能成功的完成我原本的作品设计，心里本就不舒服。再加上秦牧野对我的否定，心里就更不爽了。可这个人不是应该知道我对卡农的熟悉以及热爱吗？

    我很是沮丧。

    “没事，静静我和你一起再设计一下BASS和架子鼓合作的编曲吧。这个搭配也应该不错。”王飞安慰道。

    “是不错。只是高音部分会有欠缺。”我有点遗憾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可以填充的方法。”还是王飞最阳光，笑容十分灿烂，能融化了这会在我情绪上铺着的小冰霜。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然后继续吃着满满一碗的小签牛肉。这都是王飞一颗一颗地放在我的碗里的。

    “你们能找到练习的地方吗？”正当我准备好调整自己的编曲的时候，秦牧野突然来了一句。

    “哥，你是同意加入我们了吗？”我有点兴奋，丢掉了筷子，拉起了秦牧野的手。

    “嗯。不过我要看看你的编曲，同时我要享有绝对的修改权。”秦牧野冷冷地回复道，然后顺势把我手从他手上推开，然后拿了一张纸擦了起来，“一手的香油，别乱抓行吗？”

    看着他此刻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竟然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很兴奋。呵呵，他同意和我合作了，这会不会算是对我们暑假的学习成果的一个总结呀。

    “欢迎你的加入。”王飞也好像被我的欢乐感染了，向秦牧野伸出了右手，继续调侃道，“咱俩对手这么久，没想到还能合作。”

    “哼。”秦牧野拍了王飞手掌一下，算是给了回应，“你们还没说好在哪里练习呢。BASS和小提琴简单，你的架子鼓怎么办？”

    “校门口大把学乐器的店。”王飞一点也不担心地回答道。

    “那咱们明天就开始吧？”我兴奋地挑了挑眉毛。

    “OK。”秦、王二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哇。我们很是期待呀。”见证完我们整个的邀约过程，小靓感慨道。

    “俊男靓女组合，至少很赏心悦目。”大卓笑笑。

    “我倒是觉得，你们要真搞出了一个作品，可以考虑在迎新晚会上展示呀。”周博热情地提议着。

    “对呀，对呀。”那五个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闻言，我看了看王飞和秦牧野，一脸期待。

    “我没意见。”王飞一脸自信。

    “可以。”秦牧野微微地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意见，但眼睛里全是宠溺。

    哇，此刻的我是甜到飞起来的。我本来就期待和秦牧野在大学里至少做出点小惊世骇俗的回忆。原本觉得这个梦想遥不可及，可现在却觉得有可能真是近在咫尺。我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设计，让我们在青春的岁月里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回忆。

乐队的练习

    在办事效率这点上，王飞和秦牧野绝对是同一类人，总是能够高效且高质量地完成一项任务。就拿找我们组乐团这件事来说，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白天都要军训，他们只有晚上的时间才能找场地。可不到三天，这俩就定好了合适的场地。我们的练习也就此来开序幕。

    不过话说回来，大学的军训还真是和初、高中的差距巨大，至少正式很多，军训的内容也丰富很多。除了初高中必练的方阵式以外，我们还增加了拉练和实弹射击。

    当女生们听到了军训有20公里的拉练加上实弹射击的要求时，九成的姑娘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虽然主题很明晰，就是恐惧。但展现出来的样子也是丰富多彩的。这倒是让我狠狠地欣赏了一把。

    但我当时内心是觉得这帮女人会不会太夸张，不就是走十公里然后打个枪再回来吗？至于把小脸都给吓白了吗？娇气吧。向我们这种经常运动的大老粗，也就那样吧。

    抱着对拉练完全不care的心态，完成了当天的军事训练后，我回到宿舍洗了个澡，还了一声干净清爽的运动服，便只身前往我们练琴的音乐工作室了。

    之前有一段实在没有弹好，我得趁着两位大师还没到场之前想，自己好好练练。我们只有14天的排练时间，时间都宝贵，我不要拖了后腿。

    果然，等我走进音乐工作室的时候，那两个都还没有过来。我独自开了灯，操起租来的小BASS开始弹起来。

    这把BASS是王飞专门帮我借的，粉红色的，偏小巧一点。因为这次要演奏的旋律需要搭档小提琴，所以王飞选的是PBASS。用王飞的话说是，这个BASS中频和低频声音比较肥厚，能够有效提升整个乐曲的圆滑度。

    而这个观点，在秦牧野和王飞一起将我的编曲改的面目全非了之后，也得到了他俩的共同认可。

    我反正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小菜鸟，所以他俩说选什么乐器，怎么演奏，我都没有意见。

    三天的练习下来，我也是被这两个大师惊艳到五体投地。

    王飞平时阳光温和，让人总是很轻易亲近。我能够想象到帅哥打架子鼓本来就会很赚人目光。可是没想到的是，王飞一上了架子鼓，简直就换了一个人。

    还记得排练的第一天，秦牧野直接掏出了已经被他俩改的面目全非的编曲，要我们把各自的部分单独的演奏出来，顺便也检验下大家是什么水准。王飞便自告奋勇第一个上来演奏。

    新的编曲，架子鼓的设计节奏感十足。而整个演奏过程中，他的眼神会变得专注。虽然嘴上还是会带着微笑，但这个微笑明显很犀利。

    打起鼓来，鼓棒在他的带动下，张狂地舞动着。仿佛在向世人显示着其主人的潇洒与不羁。加上这段鼓声节奏感十足，能十足十地激起人澎湃的心潮。

    这一次，我竟然看呆了。

    “爱妃，你打鼓太帅了。朕大爱啊。”最后一个节奏过去，我内心还是激动不已，冲上去勾住了王飞的肩膀，边拍边激动地说道。

    “是吗？”王飞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阳光的笑道。

    “简直了。我估计迎新晚会之后，你肯定成为全校女生的偶像。荷尔蒙力十足啊。”我停下了猛拍的动作，直接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地夸赞着王飞，“气场相当大！帅！”

    “呵呵。静静，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王飞挠挠头，保持着微笑，“早知道你喜欢，我之前就多打几次给你看了。”

    “没事儿。咱们这时间不是还长吗。””想着和这种有颜又有才的人做了兄弟，还能合作演奏，我怎么有点兴奋到全身发抖呀。

    “哼。”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冷哼扎进了我的耳膜。

    呀，我特么怎么忘了秦牧野还在旁边。

    刚刚我们好像是一起欣赏了王飞的演奏吧。当着准男友的面和别的男生搂搂抱抱，还是追求我的人，我这是有多不想转正呀。

    冲动果然是魔鬼，一high起来就不顾场合。现在才知道担惊受怕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我赶忙缩了回来，就像一个触电的人一样，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小会。然后赶忙规规矩矩地站在秦牧野，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老人家的训话。

    秦牧野此刻眼神极其冰冷。

    一言不发的他直接拉低了整个音乐工作室的气压。看他眼睛都快蹦出冰渣子了，我只能瑟瑟缩缩地咽了口唾沫，低下头，态度极其端正的眼观鼻鼻观心。

    “什么叫做荷尔蒙力？”感觉过了一世纪，他老人家终于迸出了这么个问题。

    “啥？”我赶脚我有点没赶上趟。

    “你刚刚说的。”

    听这话，是说秦牧野有好奇，但态度继续冷冰冰。

    “呃，没什么。就是我瞎编的一个词儿。主要是说王飞男性魅力十足。”我一脸赔笑。

    其实此刻我发现我真的是很不懂男生。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王飞是我的好兄弟，他那么出彩我是真心替他兴奋。完全没有一点点多余的想法。

    内心十分坦荡，所以也没在意自己夸张的肢体动作和不恰当的措辞，觉得很是没所谓。

    可这些失误，却让秦大人脸色极其难看。

    我虽然很怕他生气，可我根本没有转过来，真心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爽了。

    “秦牧野，别光站着，拉一个啊。”

    此时，王飞的声音飘了过来，适时地解了围。也同时让我想起了我们正在做的正事儿。

    “对呀，哥，该你了。我好期待呀。”

    一想到秦牧野即将展开的独奏，我就满身心的期待。

    “嗯。”秦牧野浅浅地回应了一声，就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小提琴抬上了肩膀。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秦牧野娴熟的技艺直接把我们带进了卡农营造的音乐环境中。

    编曲是他和王飞完成的，按照我对秦牧野的认知，他应该是已经完全记下了谱子。所以整个过程，他可以做到完全不看乐谱，时而闭上双眼，时而又微微的睁开。

    但无论怎么变，他那一扇长长的睫毛总是扑闪扑闪的，好像在骚动我的心弦。

    随着乐曲的推进，他右手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走，按压着不同的琴弦，像是在施展着牵动我灵魂的魔法。

    而左边的手臂带动着弓，闲适平稳。尤其是配合着他高挺的身材和出众的相貌。

    我感觉我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宫廷礼服的王子，站立在颇具巴洛克特色的凉亭中，优雅地拉动着小提琴。周围的白玫瑰吐露着芬芳，竞相开放着。而他的琴声悠扬绵长，正传达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我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了，一曲终了，痴醉如我，竟然没有回过神来，思绪还飘在遥远的远方，回味着这惊艳的一幕。

    直到秦牧野一声很不和谐的招呼传来，直接击碎了我全部的幻想。

    “小妮儿，你口水，抹一哈嘛。”

    额，要不要这么丢人。我赶紧接过秦大人递过来的纸巾，在下巴上胡乱的挥舞着。然后尴尬地对两位大神笑笑。

    天知道我现在笑得有多勉强。

    “静静，该你了哟。”

    此时王飞已经离开了架子鼓，将BASS递到了我手上，然后退到和秦牧野一样的位置平排站着，等着我的发挥。

    “好，来了。”我呼出一口大气，有点不自信的说道，“没你俩整的好，不准笑我哈。”

    “不会。”王飞温柔的笑道。

    而反观秦牧野，虽然面上的温度比之前有所上升，但好像还是比较低，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

    “快点。”

    “哦。”我立刻开始了我的演奏。

    根据这俩人的编曲，整个曲子我是第一个奏响乐器的人。一开始，便是十二个合弦领入，比较俏皮可爱。

    紧接着便是一段与鼓声配合的快速指弹演奏，很费手。不过还好，他们设计的下一段便是小提琴和架子鼓的配合，我可以暂时休息8个8拍。然后我就转向重低音下沉，配合小提琴补足低音。然后就到高潮部分了，我配合小提琴作为主音奏完8个8拍后，小提琴为我的指弹进行配合。在之后我都是处于配合状。所以相对于秦牧野和王飞而言，我会略显轻松。

    很快我的演奏也算无风无浪过来了。刚演奏太投入，没来得及看两位观众的表情。

    此时再怯怯地看向他们，居然发现他们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我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大气，知道自己应该不会给他们添麻烦了。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期待14天的排练，以及14天后我们将会幻化出的奇迹。

    回味完第一天排练的过程，我这才匆匆忙忙地把自己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开启了今天的练习。

    十分顺当，完全没有昨天和他们配合时的磕磕绊绊。我真是拿自己没有办法。只要秦牧野在旁边，我就没办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因为我这次是要和他配合，我想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只给他添彩。可是越想做好，越紧张，就越容易出纰漏。

    这不，我自己一个人练，就顺得不能再顺了。

    “哎……我果然还是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这辈子算是折你手里了。”我拍了拍我的小粉（我给BASS取的小名），感觉有点无可奈何，自言自语道。

    “静静，你折了什么？”王飞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惊得我跳了起来。

    我拍了下心口，转过头看向门口，嘴里哀怨地发出了一声：“爱妃……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哈哈，静静，你的样子好哀怨啊。”王飞到没有在意，笑得爽朗。

    “哼。”我愤愤地哼了一声，注意力便全部锁定在秦牧野身上了，立刻将笑容堆到了脸上，“哥，你来啦。怎么今天有点晚呢？”

    这什么台词，感觉就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在抱怨自己的老公回家太迟。

    秦牧野脸上平静到纹丝不动，回答道：“今天我们学院篮球队报名。”

    “啊？你们学院这么早呀？那你俩都报了吗？”我闻言，陡然感觉很兴奋，我是真心期待这两个大神在场上联手虐人的表现。

    “那肯定的，我俩现在是同吃同睡，公不离婆，称不离砣。”王飞笑道，然后手自然地搭在秦牧野的肩上。

    “滚。”秦牧野照惯例拍掉王飞的手，但脸上的表情不纯粹是冰霜。

    看来已经适应了王飞的动手动脚了吧。

    “野，你太冷了。我这么大一个暖阳都把你捂化不了。哎……”王飞装模作样的感叹，一本正经地开秦牧野的玩笑。

    “哼。”秦牧野闻言，只是在鼻腔里“兹”了一声，表示着他对此言论的不屑。

    “哈哈，开始练习吧。”我见秦牧野脸色越来越黑，生怕王飞还收不住调戏秦牧野的心思，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对。开始吧。”王飞到是见好就收，做到了架子鼓的演奏位上。

    “嗯。”秦牧野一边回应，一边操起了他的小提琴。

    见他们已经准备好，我就发话，“开始咯。对了，我在想要不要准备一点动作？”

    “可以呀，静静。你自己安排你的呗。我反正动不了。”王飞笑着回答我。

    “你随便吧。”秦牧野同时回答道，还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来了。”我回应他们以笑容，然后开始拨动琴弦。

    12个和弦，我拨弄得十分认真。感觉我大气都不敢出，就差手没抖起来了。果然在单弦弹奏的时候，我太紧张，连续错了无数个音。

    “小妮儿，你快把BASS捏断了。”秦牧野许是完全看不下去了，在我说了第10次哥不好意思的时候，他扶着额头低低地说道。

    王飞到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靠近了我，温柔地说：“你太紧张了，静静。你需要放松。”

    “你在搞什么？自己演奏的时候完全没问题呀。真想把你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秦牧野继续冰着脸毫不客气地刺激着我。

    我很委屈，但是却又不敢发作，很明显我现在是脱了他俩的后腿了。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俩，憋了憋嘴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耽误你俩时间了。可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搞什么飞机。明明觉得可以弹对，脑子一过，手就跑偏了。”

    “没事的。”王飞闻言，立刻揉了揉我的头，“你太紧张了。”

    虽然王飞揉我的头的动作让我抬起了委屈的头颅，可我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王飞这里待很久，倒是精准地锁定在了秦牧野身上。

    咦，我怎么觉得秦大人的目光从怜惜变到了急冻啊？这是要吞了我的节奏呀。

    我赶紧向下一蹲，成功地躲掉了王飞的大手，然后颠颠儿地跑到了秦牧野身边，一脸讨好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哥，耽误你时间了。”

    闻言，秦牧野翻了个白眼，一脸冰霜地操起小提琴，说道：“那就赶快再来一次。”

    “哦。”我点点头，嘟嘟嘴跳回原位，然后对王飞笑道，“爱妃，快回你的位子吧。再来一次吧。”

    “嗯。”王飞笑得有点勉强，这才收回那原本应该在我头上的手。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王飞此刻的勉强，我又何尝不能理解。热脸贴了冷屁股，我让他体会了，秦牧野不也刚刚让我体会了吗？

    我在无奈的苦笑一下，收回感慨万千的思绪，准备开始了。而此刻，可能是心情的颜色由粉红色变成了蓝色，阴霾了不少，脑子却变得没有那么多杂念。弹得也就上了轨道，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

    到了和王飞配合的阶段，已经弹得比较轻松的我，还能自如得给王飞投过去一个微笑。

    哈，手上的节奏也没有错哟。我洋洋自得了不少。

    可我的得瑟还没有维持到10秒钟，悠扬的小提琴声音就扬起了。秦牧野挺棒的身影缓步走来。

    只见他镇定自若地拉着小提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左边胳膊随着音乐的抑扬顿挫自由地挥动。他半侧着面颊，高挺的鼻梁将本来就配搭适宜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立体。要不要这么迷人，我完全不能镇定了。

    估计此刻的我早就双眼冒心。和流川枫亲卫队在那里，“哇……秦牧野君。”

    这种激动是没法不重合的。

    直到我仿佛看见了秦牧野好像给了我一个看见白痴的眼神，我全身一抖，立刻清醒了过来。呃，刚刚发生什么了？

    “静静，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王飞无奈的声音从侧面传过来，我看过去，他的笑容略带苦涩。

    “你是又飘到哪里去了？这里要跟上我们啊。”秦牧野指着琴谱说道，两眼微眯，透着杀气。

    “呃，哥，你太帅了。我看傻了。”我这会是真傻吧？什么话都敢往出冒啊。能不能过过脑袋呀。

    可这句傻话却收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本秦牧野脸上冷如冰窖能冻死人的表情陡然就缓和了。

    虽然此刻的我早就想为我说过的傻话咬舌自尽，但看见秦牧野惊人的变化。

    原来天才也是喜欢别人夸的。

    我此刻的那个内心啊，怎么说，羞愧与惊喜齐飞，难堪共嘚瑟一色。

    靠，王飞，看见了没。本小姐才是冰山哥的暖阳，看到什么叫融化的迹象了吧？

    这表达，好像我在吃王飞能和他同吃同眠同学习，同玩同闹同打球的醋一样。

    好吧，我确实对这个福利挺羡慕嫉妒恨的。

开始的拉练

    可此刻，我的思绪已经飞起到九霄云外了。而这两个大神确实被我的实话震惊到了吧。终于王飞发声打破了僵局。

    “静静，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夸夸我呀？”

    王飞酸味十足的话倒是让秦牧野眼睛更亮了。我以为他会说，我们家小妮儿眼睛永远读是雪亮的。

    呃，这一幕细思极恐。如果他真的这么说出来，我会不会觉得见到了鬼。我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重新来吧。上台不要再犯错了。”语罢，秦牧野的语气里满是满意，嘴角上还挂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大哥，你知道你很傲娇吗？可是这样傲娇真的好吗？

    我不由得在秦牧野背后吐吐舌头，操起小粉开始新一轮的演奏。

    排练进行到第11天，我和他俩的配合已经可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我还可以在前面入场的时候加上轻快又俏皮的步伐，一边弹奏一边蹦哒上场。

    而两位大神对我目前的状态也是老怀安慰，呃，朕心甚慰的。至少现在的我不会脱他俩的后腿到特别明显的地步了。

    我怎么就可以演奏的那么顺畅，还能保持思维不跑偏的呢？关于这个问题，我深刻地反思了一下。

    老话说得好，吐啊吐啊，再恶心的事就习惯了。我这不就是，流口水啊流口水啊，闪瞎双眼的帅哥演奏看久了也就免疫了嘛。

    可我真的就做到完全免疫了吗？快别开玩笑了。我哪天晚上做梦，不是秦牧野？

    玫瑰园四周阳光绚烂。中间秦牧野骑着一匹白马，缓缓地穿过竞相盛放的玫瑰花。在我面前有两米左右的位子停了下来。修长的身姿轻轻一跃便纵身下马。一边缓步向前一边优雅地拉着小提琴。一曲终了，秦牧野停在我面前。单手拿着小提琴，另一只手轻柔地托起了我的下巴，深情款款地在我唇上烙下一吻。

    虽然一直嘟着嘴让我面部肌肉痉挛到快要抽搐。可这梦境里的画面实在太美，总让我每天在床上赖着舍不得醒来。所以每天军训的早课，我总是掐着点到位。

    我这掐点的能力也是很有自信的。再怎么赖床，我也从来就没有迟到过。可这过分的自信直接让我拉练的时候深刻地尝到了苦头。

    今天的拉练是需要我们在早晨7点就集合。等我在床上蹭到了6点45才幡然醒悟自己貌似已经错过了早饭。

    话说我的人缘在我需要混百家饭的时候还是够用的。可我脸皮再厚也不能连早饭到午饭甚至行程中的饮用水全部都蹭了吧。估计也没人愿意这么深入地分享。

    不过想想华山之行秦牧野对我的照顾，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和我这么深入分享。

    不得不对自己脑补的能力佩服到五体投地。这会子，秦牧野的脸庞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眼睛写满了关心和了解，柔情似水，以及要对我说话。

    “你别给我说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打算去拉练吧？”

    呃，我好像听见了秦牧野的声音。还有点小烦躁。

    于是我定睛一看，靠，秦大人本尊不就在我面前吗？但脸上的表情怎么就有点不一样呢？说好的柔情似水呢？

    “啊，哥。是啊。还要准备什么吗？”我看他表情不热情，于是自己一脸陪笑。

    “很好。”秦牧野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有点瘆人。“你真会为别人着想。”

    “什么？”我明显没有听明白。

    “就你这种不吃不喝，再走一天下来。估计体重会因为脱水下降至少5公斤。等你晕倒后，扛起来至少要轻松那么一点点。”秦牧野语气很冰冷。

    此刻他眼神真是犀利，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但这是在讽刺我肥吗？不想回复这个让我尴尬的问题，我就直接换了个话题。

    “哥，你们材料学院和我们集合靠得很近吗？难道是按照宿舍来排队？”

    “嗯。应该是。”秦牧野回复我时完全都没有看着我，只是自顾自地把双肩包从肩上卸了下来，然后在里面掏着什么。

    “那你不是就在我前面的那个方阵里。刚好还是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那我就可以一直看着你咯。”

    我一兴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拿着。”秦牧野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包面包，“想什么呢？待会好好看路，你这个莲花白。”

    “哦。”我一脸兴奋地接过了他给我的东西，果然还是秦大人最关心我，于是语调里就带着撒娇的感觉，“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早饭呀？”

    秦牧野摇了摇头，抬起的右手直接伸向了我的脸。到了嘴巴的位置，他的手停了下来，右手顺势贴着我的脸，就像捧着一样，而大拇指就在我嘴角蹭了起来。

    我那个内心，立刻欢腾了起来。感觉血压立刻飙升。整个人都变成了沸腾的蒸汽机，七窍都在喷出不正常的蒸汽。

    “牙膏沫都没擦干净。可见你有多赶了。”秦牧野可一点都不客气，压根没有理我现在是有多兴奋的状态。翻了翻白眼，丢下了一句让我尴尬到想自我活埋的话，径直走向他们的方阵而去。

    这特么算搞哪样？撩完就拍屁股走人吗？

    可留给我感叹的时间不多，我也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愤恨中略带甜蜜地咬我秦大人留给我的面包。

    “静静，你干嘛拿面包发气呢？你的情哥又给你气受啦？”一会到位置上，鸟就在我身旁明显故意地问道。

    “不要欺负我普通话不标准哈。”闻言，我囫囵地吞下嘴里的面包，“秦和情差了个后鼻音呢。”

    “哇塞，这大脑是开窍啦？”鸟眨了眨眼睛，然后敷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道，“果然只有他才能激发你智商的迅速进化。”

    闻言，我直接翻了个白眼，大口咬了手中的面包一口之后，口齿略显不清地说道：“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的智商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领会的。”

    “行。你人不要脸呢，果然天下无敌。我也不担心周围那圈绿了眼儿的雌性动物们会不会吃了你了。”鸟竖了竖大拇指后，便转了个方向。

    “有吗？”我的问题出来了，可鸟却没有理我，气定神闲地和隔壁的女生聊着八卦。

    这是不打算再和我抬杠的节奏了。我也落得个清闲，加快了与面包搏斗的速度。

    不过刚刚那一幕虽然结尾不算完美，可过程中的甜蜜还是不容忽视的。秦大人对我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还有点英雄救美的意思。

    试想一下，刚刚我已经感到腹中空城计已然开场。正在思考向谁讨点吃的喝的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借了我的燃眉之急。

    最主要，一大早就被人捧了脸、摸了嘴角。

    矮油，这是要让我一天都飘在天上的节奏吗？

    估计我脸上此刻堆满了甜到齁的笑容。手上却不自觉地捏了捏秦牧野给的矿泉水。

    拉练算毛线，姐们儿全身都是电。

    不过整个拉练的过程才让我真正地体会到了，话不要说得太早，话也不要说得太满是什么意思了。

    没等我三下五除二把面包消灭掉多久，大家就开始行军队伍了。

    行军队伍是根据身高来排位子的。以两个班为单位组成方阵。每排四人，方阵前面是女生后面是男生。从矮到高，依次排位。

    毕竟身高不够，体重来凑的我妥妥地被安排到了整个队伍的第三排。而在我的正前方，除了那两排已经被我直接忽略的同方阵女生以外，就是最靓丽的风景线——秦牧野和王飞了。

    队伍刚一组建好，除了不知道靓丽风景线的我激动不已，还听到了一阵激动地招呼声。

    “静静，你离我那么近啊。”王飞热情地招呼着我，语调里全是惊喜。

    那劲儿可足了，要不是已经站好了队伍，估计他就得来到我的身边跟我分享他的装备了。

    “是啊。”我笑嘻嘻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还没来得及和王飞哈拉几句，就见着秦牧野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那是因为她矮，所以才站到前面。真不知道你当年怎么混进篮球队的。”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刚刚欣赏美景的好心情完全就被破坏掉了。

    算了，这个毒舌。我选的，我忍。

    “我那是球技一流，让人爱不释手。”我头一昂，骄傲地回答道。

    “嗯，”秦牧野闻言，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容继续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在场上比较耐撞了。”

    “为什么？”这又扯到哪去了。

    “因为脸皮够厚。”秦牧野用修长的食指指了指他的脸，微笑道。

    闻言，我感觉灵魂都被击到七零八碎。

    这毒舌真是没谁了。算了，我选的，我忍。

    我愤恨地捏了捏手中的矿泉水瓶，嘴巴紧闭，但口腔中充满了怨气。

    “静静，你的脸变成可爱的包子啦。”王飞笑得很爽朗，然后把手掸在秦牧野肩上继续说道，“牧野，你不懂欣赏，我倒是觉得静静这个身高和她的长相刚好搭配。特别可爱。”

    “哼。”秦牧野不置可否，只是将王飞的手从他肩上拿了下去，转过了身，不再看我。

    我就知道，王飞你又成功惹着了秦牧野。秦大人是多么生人勿近啊。你特么怎么敢对他勾肩搭背。

    可王飞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笑嘻嘻地对我说道：“静静，一会见到雪糕店，我请你吃可爱多。”

    “咦。”闻言，我眼前一亮，有人请客多开心，果断答应，“好呀。”

    王飞笑嘻嘻地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十分阳光。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可身边的雌性动物们好像都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都闪着奇异的光辉。

    感觉她们被什么勾了魂。

    “教官来了，还聊。”

    只听见秦牧野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王飞便转过身去。结束了王飞和我的友好对话。也结束了王飞对周边女生施展的勾魂大法。

    随着总教官的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刚刚开始走的时候，我还真的是拥有者昂扬的斗志。队伍还算争气，两大帅哥背影形成的风景线还是很养眼的。可走着走着，突然就觉得养眼有个毛线用啊。还是不能弥补腿短带来的弊端啊。

    人家走一步，我们特么得并两步。人家快步行走，我们就的慢速小跑。这生理构造所形成的强大的差距，真心地造成了生理上的严重疲惫。人家还没喘大气的时候，我已经汗流浃背了。

    “特么，材料学院的女生也不会压着点队伍。腿有那么长吗？”我边小跑边嘟囔着。

    “别嘟囔了，”鸟在旁边一样的边喘气边小跑地低声回复道，“明知道有差距，还要自曝家丑，不嫌丢脸呀。”

    我一听，可不咋地。这行军速度充分说明了我们院的女生腿没有别人长，怎么跟得上别人速度呢？

    肤白貌美大长腿都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我可不能让我们家秦大人发现这个问题，还被腐蚀，破坏了我们这帮根红苗正的好孩子的纯洁性。

    “也不能这么说哈，”半晌，我终于想到了对这一怪象的辩解之词，“主要是咱们学院的女生都太文静，每天都像女神一样安安静静地读书，缺乏锻炼。对，缺乏锻炼。”

    “快拉倒吧。你就不能一点自知之明吗？咱们哪是女神啊，充其量就一女神经病。能不能有点唯物主义实事求是的精神了？”鸟保持着喘气，也保持着怼我的态度。

    “不是我说，咱找个理由夸夸自己有这么难吗？”我边喘边道。

    “那也得有点儿啊。”鸟继续保持着她实事求是的境界。

    “你这是妄自菲薄。”我不服了。

    “你这是痴心妄想。”鸟回怼。

    “嘿。你这小妮子，平时没见你这么牙尖嘴利，今儿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啦。”我还就不服气了。

    “你都说啦。太上老君的仙丹会让人变得火眼睛睛。”鸟此时有点洋洋得意，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合着你老人家这是被炼过了？”我继续抬杠。

    “才知道啊。”鸟神气了。

    “哈哈……”鸟的表情把我逗乐了，我便开始和她疯了起来，“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我俩一边疯一边追着大部队的进度，至少给枯燥的行程添加了不少的乐趣。人也没有那么疲惫了。

    大约3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拉练半程的终点站——打靶场。在这里我们即将展开军训里最让人期盼的项目——实弹射击。

    等大家排好队，教官便宣布了实弹射击的规则。9人为一组入场射击，另外9人在内场候场。其余的同学在场外原地休息。

    听懂规则后，大家直接席地而坐。反正轮到入场时教官回来点名让进去。大家便掏出各自的装备，直接开始了幕天席地的野餐会。

    而什么都没带的我就只能呵呵了。

    我东晃晃西晃晃，看有没有机会从大家多余的装备中盘剥一点。以解决我的腹中空城计。

    晃了一圈，我就纳闷了。这帮即将学法律的人都是理科生吗？要不要那么精准地计量处自己的用量和携带量啊。

    觅食无望的我只能气馁地蹲在草丛边，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身旁的万年青。可再怎么呲牙咧嘴、唉声叹气也不能解决腹中警铃大作。看来今天注定要被减肥了。

    “给。”一包饼干和一罐牛奶从头顶飞打了我的面前。我瞬间觉得眼前一亮，拨云散尽。

    猛然，我抬起了头，我要看看是哪位大侠正在拯救柔弱不堪的小女子。

    秦牧野。是秦牧野。又是秦牧野。他总是在正确的时候，出现在正确的地方，做正确的事情。

    我鼻头一酸。觉得热情充溢胸膛，热泪盈眶到老泪众横。

    “哥……”

    我承认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扭曲。但我也只是被饿傻了，不是吗？

    “不要啊？”秦牧野无奈地笑笑，心情十分晴朗。

    “要，要，要，要，要。”我一阵猛点头，然后几近于夺似的把口粮拿到手。

    “给，别动。我把你脸擦一下。”

    秦牧野蹲了下来，拿出了一张湿巾，在我脸上擦起来。温柔到阳光都灿烂了。

    我难得乖巧，是为了享受着他难得的温柔，任他擦着我的脸。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只要是他，别说给擦脸了，擦全身也没问题呀。

    “把手擦了。”

    见他擦完我的脸之后，便站了起来。我以为这短暂的温柔就结束了，内心遗憾万分。可没想到他又掏出了一张湿巾递给了我。

    我抬起头，眼神立刻交汇在一起。然而我却迷醉在他嘴角噙着的浅笑中。

    此时已到正午，虽然已是初秋，但阳光依旧展示着他强大的力量。而低着头看着我的他，刚好挡住了阳光的刺眼，却也浸染了一圈柔柔金黄的光圈，承托在他的面庞周围，给我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又跑偏去哪了？”秦牧野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笑意，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头，提醒着我，“还不擦手？”

    “哦。”我耸了耸肩，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从花痴转向俏皮，迅速地接过了他递来的湿巾，然后不忘揶揄他两句，“哥，你已经秀色可餐了。”

    秦牧野佯装生气，大手直接伸到了我头上，一顿乱拨弄以后，微微地笑道：“乱形容。你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吗？”

    “耶……”此时我肯定是满脸的惊喜，“哥，你居然也会玩段子了？”

    “乱七八糟，接住你的口粮。很快我们就要进去了。”

    秦牧野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语罢之后转身欲走。

    “哎，哥，”我急忙拉了拉他的手臂，有点担心地问道，“我吃了你的东西，你自己够不够呀？”

    “嗯，你要是不正常发挥的话，我估计还是够的。”秦牧野挑挑眉，戏谑地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我挠挠头，完全没跟上他的步伐。

    “就是你要是不发挥你大胃王的本质，我就还可能有点余粮。”秦牧野一本正经地笑道。

    闻言，一个大写的“囧”字直接挂在脸上。但出于本能，我心虚地展开了苍白无力的狡辩：“什么呀？我哪有很能吃？我是淑女，好不啦？”

    “OK！淑女！”秦牧野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一脸无奈到生无可恋地规劝道，“作为淑女你就赶紧吃。别没吃饱就进去打枪。血糖一低，错把教官当靶子就惨了。好了，我回去了。”

    对着他潇洒的背影，我直接做了一个大鬼脸，然后气鼓鼓地回顶道：“我才不会呢！”

    可谁曾想过，此时的几句戏言就会在半个小时后应验。我的打靶还真是打出了如同电影桥段一般的精彩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