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节奏的一枪
等我按照噎死自己的节奏将秦牧野给的一包饼干咽下去之后，就轮到我们到外场候场准备到内场候场准备了。
而此时，秦牧野已经进去内场候场了。王飞好巧不巧和秦牧野分成了两队，正在我们前面的外场候场队里看着我一个劲儿地打嗝。
我这个人哪里都粗，就是喉管不够粗。一吃干的东西，像馒头呀、饼干呀、面包呀什么的这种不好下咽的东西一多就得噎着。噎完之后就会不停地打嗝。
要是普通打嗝也就算了。我打嗝，呵呵，全身都像触电一样，瞬间从头到脚依次抖动一下。就跟那牵线木偶发疯跳舞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章法。
而此刻，就在要进去打枪的这一瞬间，我特么又在上演这世纪丑剧。
“静静，你还好吧？”王飞和队友们挪了挪位置，递给了我一瓶水，“喝点水吧。”
“呃，”我抽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接他递来的瓶子，“谢谢。”
可大兄弟，姐不想告诉你实话是不想伤害你。我的这顿抽和喝水根本就没有毛线关系。
你不用管我了，抽啊抽啊，我总能习惯这愉快的节奏的。
“静静，你待会怎么打枪啊？”王飞一脸担心。
“呃，”我抽中，“没事，就一，呃，阵。很快，呃，好了。”
“那就好，看你全身都在抽，有点担心。”王飞一脸诚恳。
虽说帅哥担心总是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目前老娘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停下去欣赏美景。只能从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兄弟，别担心了。我抽啊抽啊就会好的。”
虽然王飞嘴上应了我不担心，可这家伙的眼睛就一直锁在我身上，直勾勾的，大写着担心二字。
而我只能回给他一个接一个的抽搐，销魂但不失凌乱，只是好在节奏越来越缓和。
等我连续憋气高达20次，每次30秒加之后，我的抽搐频率在王飞的密切注视下，变成了一分钟就一次或一次半了。
我觉得能让他老怀安慰的是等他进内场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控制了抽搐。因为我看见了他进门之前的一口大气呼出。
“死女人，”鸟在我身旁，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你是啥福气啊？秦大校草给你送粮擦手，王大校草对你关怀有加。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那是本小姐魅力有佳。他们难逃我的魔掌。”语罢，我还在胸口做了一个郭富城的“对你爱、爱、爱不完……”的手势。
“快醒醒吧。你就快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了。”鸟搭了搭我的肩膀，然后指指点点着周围的女生，“瞅瞅这一双双发绿的双眼。”
“靠。这关我毛事。”我一副流氓样。
“你也不能一妻多夫，赶紧选定一个。把另外一个释放出来。给大家一点生存的希望。”鸟摊了摊手义正严辞地流氓道。
“还用选，我当然是秦大人啦。你不都看穿了吗？”我完全没过大脑直接本能地回复道。
“你还真喜欢乱伦啊。”鸟摇了摇头，“可白瞎了王大帅哥啊。”
“你个死鸟，谁乱伦啊？”
语罢，我就开始挠她痒痒。
而这一场玩闹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直到教官让我们进内场等待才结束。而这场玩闹却让我们在等待的15分钟内变得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我们刚迫不及待地跳进打靶场，就被教官一声喝止。于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教官的要求，来到了指定的9号位前，也是紧邻打靶场外墙的位置，直挺挺的站着军姿。
鸦雀无声。
这就是军事管理的魅力吧。一令既出，无人不从。
“准备。”教官一声令下，我们无一不从。直接按照昨天就训练好的趴下姿势，趴到了射击位上。
谁曾想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老虎的屁股摸一下的我，刚趴下摸到枪，突然来了阵没来由的紧张。
难道我是军旅侠女梦突然得以接近之后，过于兴奋吗？要不然这紧张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阵子莫名其妙的紧张带来的后果，便听见教官的一声令下。
“瞄准！”
我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眼前的三点一线上了。
“射击！”
随着教官的一声令下，我扣动了扳机。可是谁曾想到，扣板机的同时，我那刚刚平复下来的嗝又特么死灰复燃了。
随着我身体惊艳地一抽动，比放鞭炮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声响带来的惊吓随之而来。
我本早就闭上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眼里还带着湿润的感觉。
透过眼眸里的湿气，我就看见远远的墙头好想冒出了一阵灰烟。感觉像是石头或者瓦片被击碎了，然后产生的粉尘。
因为打嗝，肩窝没有顶实步枪的后座。强大的力量直接重创着我的肩头。
那瞬间，我感觉整个右胳膊快被一把钝钝的斧头砸碎了卸了去。同时被枪声震到快失聪的耳朵，也没有来得及收录到墙外的人有没有什么惊人的呼唤。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那缕袅袅的灰烟意味着什么后果。却听见旁边的教官宣布了我这轮的成绩。声音还特么十分的洪亮。
“9号，脱靶。”
我晕。还用说吗？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这哪是打靶啊？明明就是瞄准的墙头草嘛。
我悻悻地揉了揉鼻子，抓了一把负伤的肩头。不服输的劲儿涌了上来，换了一边肩膀，趴好了身姿，准备下一次的射击。
可能是第一枪带来的惊吓过大，反而把那莫名其妙的打嗝给吓得缩了回去。我咬紧了牙关，忍住右肩的钝痛。也难得地集中了注意力，像模像样地做好了准备，等待教官的号令。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很擅长开枪的。至少小时候在公园玩气弹枪，我总是能百发百中。而且开枪速能快，姿势能帅。
现在和真枪比起来，不就是真枪力量大一点吗？我按照教官的指引拼尽全力地将肩窝顶住了枪的后座。潇洒帅气的两枪很快就结束了。
我成绩整体不错，一个7环一个8环，比起大部分女生的三枪都没上靶来看，我算是一个奇迹了。
拿到好成绩的我心情愉悦。离场后，趁着自由活动，就在花坛上一蹦一跳的。这时只见王飞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我。
“静静，心情不错。看来打得不错哟。”
“嗯，”我骄傲的点了点头，“一个七环一个八环。”
“还有一枪呢？”王飞眨了眨眼睛。
“呃，”我撇了撇嘴，耸了耸肩，很无奈地继续说道，“不知道打到哪去了？说得，我的肩膀又疼了。”
语罢，我便假模假式地揉了揉右肩。其实我的肩膀已经不疼了，估计是太皮糙肉厚吧，这点小疼痛不一会就过去了。
“你受伤了？”王飞到是一脸紧张。
“没有。逗你的。”我见他真紧张了，便拍拍他的后背一脸皮皮地说道，“你来找我肯定有好事。说吧。又要给我什么优惠啦？”
“哦，对了。那边与小卖部，咱俩吃雪糕去。”王飞指了指身后。
“还等什么？走着。”我顿时眼前一亮，拉起王飞就向前跑去。
天知道，这会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说好的初秋的凉爽一点没感觉到，倒是着正午灼热的艳阳让我领教到了秋老虎的威力。如果此时有一个冰冰凉凉的雪糕。这简直就如同天上的琼浆玉液般沁人心脾吧。
没两步，我俩就到了雪糕摊前。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静静地躺在雪柜里，周围都是白花花的冰霜。我感觉一股凉爽感迎面而来，甩开了王飞的手，直接快趴在雪柜上滴着哈喇子了。
“呃，静静。你到底要什么？”估计我的样子比较惨不忍睹，王飞换了个提问方式，妄图直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都想要怎么办？”我根本没有从雪柜上离开的意思。上身继续趴在上面，只是将脸转了回去，惨兮兮地看着王飞说道。
“这对你身体不好吧。你还是选一个吧。”
“好吧。”我这是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雪柜，大脑开始高速地盘算着我到底需要什么。
就当我在雪柜前纠结了小10分钟，还不能给出答案。王飞直接上前，给老板交代到：“一个可爱多。草莓味的。”
“什么？你吃还是我吃？”闻言，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
“我不爱吃雪糕。你又忘了。”王飞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梁。
“哦，对哦。”我挠挠头，一脸陪笑，继续说道，“那你怎么知道给我选可爱多呀？”
“不为什么。就觉得很符合你的感觉。尤其是草莓的。”
此刻王飞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好像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周围的冰霜。又好像夏日里的凉风，习习而来清爽宜人。竟然让我有点看呆了。
原来男人又帅又温柔，也能激起女人的好色之心啊。
王飞把可爱多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王飞那个温暖的笑容中。直达他的大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静静，不要吗？”
“怎么可能？”
于是我一把夺过了已经剥去包装纸的可爱多，伸长了舌头，狠狠地舔了一口以宣示主权。
那沁凉甜蜜的滋味立刻从舌尖迸发至全身，让我顿时感觉到了心旷神怡。于是嘴里开始含糊不清的感叹道：“爱妃。太好吃了。你不吃这个，知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人间极品美味。”
“不会。”王飞依旧笑得很是温柔，继续说道，“我已经享受到了一场盛宴。”
“啊。你又背着我偷吃。”
果然没过脑子的话总是能让人轻易地浮想联翩。
王飞闻言，温柔的笑容中略带尴尬，一只大手敷在我头上，笑道：“静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是你又吃到什么好东西，还没带我去呀。”
我没有在意，一边舔着可爱多，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反正被他揉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就没什么反应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王飞收回了大手，俯下身来，点了点我的鼻头，略显无奈地说道，“我吃了好东西，还能不带你啊？”
“对啊。我也觉得不合逻辑。”我嘴巴就没停止和可爱多搏斗，“可你刚刚说你享受了盛宴啊。”
“原来是这个呀。”王飞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偷食。只是觉得秀色可餐罢了。”
“哦。”听了王飞的解释，我根本没多想就顺口答应了一个音节。其实我只是CPU这会根本就没有运转，因为我在全神贯注地和可爱多搏斗着。
“静静，你慢点吃。你中午吃饭了吗？吃太快会胃疼哟。”王飞温柔地提醒道。
经他提醒，我突然想起了秦牧野给我的那袋饼干。还有秦牧野帮我擦脸擦手甜蜜的情景。于是我看向王飞，问道：“吃啦。冬哥给了我一袋饼干。对了，我冬哥人呢？”
“你不知道吗？”王飞突然有点诧异，“我也没见着牧野。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你之前离场的吗？你又比我早。我一出来就来吃冰淇淋啦。哪有看见他。”
我的回答充分地显示了我的底气不足，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最后都变成了蚊子叫，几乎听不到。
“静静，你找他有事吗？我陪你一起找他吧。”王飞的笑容越来越苦涩，可是还是温柔地和我对着话。
看他的样子，我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也回给了王飞一个笑容，说道：“没有啦，爱妃。我也没什么事情找冬哥。我们回去吧。”
“嗯。”闻言，王飞的笑容瞬间明亮了起来。自然地靠近我打算和我一起转身往回走。
可就在回头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轻松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让我连可爱多都直接没抓稳，掉到了地上。
此刻的秦牧野立在不远处，全身散发着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陡降了好几度。他的头包着纱布和绷带，显示着头顶处已经受伤。
“哥，你怎么在这。你的头怎么了？”
看他这样，我根本来不及管可爱多的事，三并作两步地跑到他身边。他的样子让我很揪心。
可等我跑到他的身边，倾尽全力地垫着脚，想抚摸一下他的时候。秦牧野一个巴掌过来，毫不留情地将我的手拍开，然后丢给我一个冰冷的眼神。
“不关你事。”
语罢，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天啦。秦大人在传递一个信息。我得罪他了，而且还是得罪狠了。面对即将被丢入的冰窖，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天啊，能不能大慈大悲给小女子指点下迷津啊。我到底哪点又得罪了秦老大呀。
转折的军训
回程的路上，我顶着一脸莫名其妙，望着秦牧野的背影走到了学校。
一进校门，重新集合后校领导十分激动地发表了讲话，大体是对拉练训练结果的认可，对同学们再一次鼓劲儿。而拉练归来满身疲惫的同学们只能站着军姿等领导们在台上乱喷。
直到七八个虚弱女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陆续倒下了，呃，这样形容略显不太恰当。领导们这才终于草草地结束了他的演讲。解散了疲惫不堪的大家。
等回到宿舍。天已经擦边黑了。
在大卓、小靓叽叽喳喳的八卦中，我终于知道了秦牧野是怎么受伤的了。
传说中，他打靶好像是打出了整个年级最好的成绩。可完成任务的他虽然按规定离场了。但却一直在出口处依着墙，双手环胸，闭目养神着。
我立刻脑补到了他那副生人勿进的美好画面。仿佛在向全世界昭示着，我是一份大餐，但不是谁都能埋单然后吃到嘴里的。
“噗……”想想他的那副鬼样子，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小靓给了我一个白眼，仿佛在鄙视我的没心没肺。
“怎么了？”我有点心虚，鸵鸟如我，实在很怕她们揭穿秦牧野把我丢进冰窖的事实。虽然我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大家都认为，秦牧野在墙根站着。一定是在等人。只是在等谁，大家都在猜。”大卓故弄玄虚地说着。
“那肯定是等我呀。我就在他后面啊。”我好似抢白地回答道，虽然有点小心虚。
可是大卓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面露难色地说道：“我们本来以为他是在等你。因为你刚好在他后面，而且你俩的关系也有点，嗯，特别。”
“然后呢？”我怎么就觉得他后面还有重点没说，而且很关键。让我越来越手心发冷。
大卓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可是大家的版本是，听说张曼佳因为被系领导拉去开会，所以错过了射击的机会。就编在了你后面两组射击。秦牧野可能是在等着张曼佳出来吧。”
“怎么可能。我保证秦牧野现在根本分不清张曼佳是圆是扁，是男是女。”闻言，我立刻怼回去。
“你又全部知道啦？”小靓插了进来。
“肯定呀。我们那是看着对方生殖器长大的交情。”
我的声音很大，仿佛在掩盖自己的心虚。
“孩子，人是会变得。就张曼佳。那简直就是一朵耀眼的曼陀罗花。是个男人都得被麻醉了。大家都觉得秦牧野也不能免俗。”小靓根本无视我，看着窗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倒是王飞别具一格。除了你谁都进不了大神的眼睛。你说你是不是体积太大了，卡在别人眼里，不好挤出来了。”大卓笑着调侃我。
闻言，我今无语凝噎。这损人损到了一定的高度啊。
“你俩别费话那么多。到底他是怎么受伤的？”我不想再跟她俩绕来绕去，自讨没趣，直接直奔主题多好。
“其实也没啥，就是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睛的，脱靶就脱靶嘛，还能把子弹直接打到墙头。打碎了一片瓦，掉下来的碎片直接给他头顶开了瓢。”
小靓许是见我不跟着她们的步调被她俩调戏了，于是言简意赅地总结了秦牧野受伤的过程。
纳尼？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呢？一枪打在墙上，一个瓦片掉下来。还有那一缕腾空而起的灰烟。
“噔噔……”我仿佛听见了孙悟空破石而出的音乐配音。然后眼前出现了那一缕诡异的灰烟，正变成一个婀娜的女妖，在我面前跳着勾魂的舞蹈。
不会这么有缘吧。他那金贵的脑袋真是被我砸的？这样说也不准确。算是被我打的。这样说也不太对。
只能说与我的主观能动性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因我的一次失误，而客观地引发了一场血案。
哎呀，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再后来，那俩女人的讨论我是一句都没听见。自个儿呆在墙角的位置画着圈圈反省着这场血案的前因后果。可当她们说到，秦牧野脑袋受伤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智商的时候。我真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紧张了起来。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会不会是因为受伤，秦牧野临时改变了脑回路的结构。整出了个间歇性失忆。
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我和他这一路走来，感情从量变到质变的点点滴滴。忘记了我和他在华山之巅做下的，那个几近蛇精病的成年之约。
现在的他只是把我当成那个可以轻易漠视，也可以胡乱归类为熟人的青梅竹马了吗？
额滴神啊。我咋就这么命苦呢？这八点档的狗血剧情居然在我身上翻拍成功了！
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我一冲动就直接跑到秦牧野宿舍楼下。找到了他们楼的宿管阿姨。
当我被该宿管阿姨语重心长但滔滔不绝的念了15分钟之后。她发现她让我把脸皮削薄点，不要对男生死缠烂打的理念完全不可能被我采纳。
然后被我死气白咧、哭天抢地地从哀求到讲规章制度和大学生心理健康了15分钟之后，该阿姨终于放弃了做我的政治工作。双手缴械求我别在碎碎念下去，无奈地给秦牧野宿舍拨了一个电话，几近于吼地通知着电话那头的人。
“608的秦牧野，有外找。赶紧下楼。”
看阿姨那表情，我大胆地猜测。那阿姨其实想说的是。秦大神仙，你赶紧来把这妖孽给收了吧。
又约摸过了5分钟，秦牧野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虽然他头上绑着绷带和纱布，但不影响他款款走来的优雅身姿。
我不由得双眼冒心。受伤了都能那么帅，要人命了。
可还没等我花痴几分钟，他冰冷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直接浇灌在我的头顶。我的一颗红心直接给秒成了灰。
“找我干嘛？”
凶巴巴。绝对的冰山牌凶巴巴。
“哥，”我战战兢兢地陪笑道，“你的头还好吧？”
“关你什么事？”继续一脸冰冷加凶巴巴。
“我担心你的伤。”我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生怕又惹到他。
见他半天完全没有回应，我扣扣我的头，继续忐忑地说道：“你的头没事吧？”
“嗯。”秦牧野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冰冷的眼神直视着我，“我的头再怎么受伤，智商也不会成问题。”
“纳尼？这什么意思？”我不解，直接问道。
“自己领会。”
我回想了半天，这不是在说我即便头没受伤也是智商堪忧吗？
这死毒舌。我在心里咒骂了一百万遍，可脸上不敢露出一点点不爽的感觉。继续陪笑道：“哈哈，你没事就好。”
“就这事？呼……”秦牧野继续没给好脸色，呼出一口气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回走。
“哥，你等等。”见他要离开，我急得叫出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怎么？”他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回来。
“你是不是失忆了？”看他这个样子，很明显我俩的关系又要回到当年的北极一般。我哪顾得上那么多，直接大吼出自己的问题。
“什么？”秦牧野闻言转过身来，一脸莫名其妙。
“我是说你是不是失忆了。忘记……忘记我了……”我问得更加小心翼翼。
此刻，我的内心好像转个一台六缸发动机，每一缸发动机都有各自的旋律在我的内心中搅动着。我现在忐忑到周围所有的环境音都已经消失，只剩下像千军万马奔腾一样的心跳，在我耳中砸出明显的响声。
好像等了一万年以后，秦牧野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荒唐。”
然后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宿舍一楼的过道之后，我感觉我脸上流下凉凉的液体。进到我的嘴里，又苦又涩。
他没失忆。那就是有讨厌我了。还是说，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又有别人走进了他的眼里心里，把我原有的位子给挤了出去。
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拉近到了现在的距离。可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我们退回到原点怎么就可以那么容易。
想着想着，我所有的心酸、委屈、不甘都涌上了心头。泪腺像是被开了闸一样，失去了控制。哭着哭着，我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活该我被虐心，谁让我先动心呢？
我站在初秋的夜晚，觉得风那么冷，好像进入了寒冬一样。抬起头，面对着茫茫星海的璀璨，也不能逼回我的眼泪。
我就这么站在风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流着泪，好久好久。
暗涌的风波
那天之后，除了排练。我再没有直接面对过秦牧野。
即便我早晨故意早起去篮球场堵他晨练，他可以完全忽视我的存在，然后转身换一个球场。
如果被我追得紧了，他就直接转身离开球场。
人态度很明确。这球场有你没我。
我打电话先是挂掉，再后来就变成无人接听，最后就直接一拨通就闪断。
人特么这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吧。
我发短信，认错道歉，石沉大海。搞笑逗乐，石沉大海。约球约饭，石沉大海。
我在想，即便我发一条我现在身负重伤，在死亡边缘，需要救援的短信，估计也完全不可能让他对我再次回眸吧。
果然，在西安的秦牧野绝对不是本尊。
那就是在秦牧野美丽外表下装了一个王飞在里面。
之前发生一切都是虚幻的，现在的才是现实。逐渐地，我开始这样说服自己。而逐渐地，我特么还认可了这一种说法。
看来我仍然是前途渺茫啊。
在追逐中，时间总是过得太快。拉练回来已经一周了，我俩的状态完全没有改变。
明天就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也是新生汇报演出的当天了。
虽然说，我们三个人的配合已经渐臻完美。但可怕的是，在这我唯一能面对秦牧野的时间里，他都可以做到完全不跟我说一句话。
如果我要是弹错了一个音，他最多也是瞪我一眼。然后我哆哆嗦嗦地直接重新弹一次。而且极度自觉地不敢再错一次。
“哎……”想想这种变相被逼迫成长的心酸画面，我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口大气。
此时的工作室里只有我和王飞，王飞再卖力的逗我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在哪里自顾自的唉声叹气。
“静静，你这是怎么了？”王飞看着我，一脸担心。
“没啥。又被虐了呗。”我自嘲地笑了笑，“爱妃，你说我是不是贱？明知那是个铁板，还拼了老命的用我的肉腿去踢。腿都快断了，铁板纹丝不动。有意思吗？”
“牧野又给你气受啦？”王飞双手环胸，一副了然的态度说道，“不存在贱不贱。这种事情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你是，我也是啊。”
“呃……”听见王飞哀伤的语调，我立刻抬起了头，尴尬的笑道，“爱妃，你这么说。我竟然我无言以对。”
“不过我幸运的是，你至少不会让我太痛。不像老秦，把你给折磨得。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真是有点窃喜。我希望他继续看不到你的好，那样我最后才可能有机会。”王飞浅笑的语调中其实还是写满了哀伤。
“爱妃，抱歉。我无意伤害你。只是，你懂。我，真的很难改变。”我真心对王飞充满了抱歉，因为他的付出我知道，可我又能回应他什么呢？
“我懂。”闻言，王飞俯下身子，大手在我头上揉了揉，继续温柔地笑道，“别多想了。牧野性格冷，咱俩都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可不行。魅力大减。开朗的你才是最迷人的，不是吗？”
“哈……飞飞，你真是太温柔了。要是早点遇见你，我一定选你。咱俩也就不会都那么痛苦了。”王飞的温柔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温暖起来，突然之间会觉得世界明朗开阔了一般。
“快得了。你还差三天18岁，你就认识了秦牧野17年又362天。咱俩哪有机会早认识啊？”王飞无奈地摇头笑道。
“哈哈……知我者飞飞也。”我豪气地拍了拍王飞的后背说道。
“必须的。”王飞还我了一个微笑，仿佛在说“我懂”。
我也顺势给了个手势，拍了拍左胸，意思是：兄弟，我都收到了。
“对了，静静。再过三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王飞笑着问道。
“我肯定是想和冬哥一起过的。但现在的状况……”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那看来你就不给我机会给你庆祝生日啦。”王飞俯下身来，亮晶晶的眼睛正对着我的眼睛。
“兄弟，你懂的。”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嘿嘿地笑着，妄图缓解我俩现在这么暧昧的距离带来的尴尬。
“算了。不勉强你。”王飞挺直了上身，看着远方微微地笑着，继续说道，“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那天我们班也有班级活动。你想让我陪你，我都未必有时间。”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你们班有活动？那冬哥会参加吗？他参加了我怎么办？”
“按照牧野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去吧。”王飞双手环胸帮我分析道，只是我觉得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淡，逐渐变成了苦笑，但继续说道，“再加上这次可是你的成年之日，牧野应该会在你身边吧？”
“对哦。我的成年之日哦。”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甜丝丝的。
可不咋地，三天之后我就可以从准女友转正到正式女友了。一想到我这15年趟过的艰难险阻，突然有一种即将得成正果的喜悦感。
虽说我脑袋现在基本停转了，都在幻想自己转正的美好画面。可灵敏如我好像也捕捉到了王飞的喃喃自语。
“是啊。如果你俩……”
“什么？”我确实没听清，便随口问了出来。
“没什么。”王飞笑容真的很苦涩，可我感觉他已经尽力在保持他的笑容了，“待会练完，去吃烧烤不？”
“去啊。你又有新发现。”我眼睛里有冒光了。
“必须的。”王飞笑容的基调变成了自信。
“哈……”我立马挥舞着双手，兴奋地说道，“我一定要去。”
“OK。”
我和王飞就这么轻松愉悦地聊着天等着秦牧野的到来，气氛十分温馨。这就是王飞的魔力，他总是能打造这么一个环境，说不上温馨浪漫，但轻松愉悦是一定的。
可这一切的惬意和祥和瞬间就能被毁灭掉。别问我哪位毁灭者有这种实力。喏，就那位秦牧野大人啦。扑克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天下人都欠他好几百万的表情。
他一进入工作室的大门，我立马纠正随意的坐姿，正襟危坐起来，并怯弱地招呼着他。
“哥。”
秦大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直接拿起小提琴扛到了肩上。
很明显，人表达的意思是：你俩还在磨叽什么呢？麻溜开练啊。
我赶紧看向王飞，见他已然在他的位置上坐好了。便顺势操起了我的“小粉”，三步并作两步站好自己的位置，宣布道：“我开始啦。”
当我弹出第一个音节开始，我们的排练就正式开始了。今天依旧十分顺利，连续三遍都是一遍过。
等第三遍的最后一个音节演奏完，秦牧野立刻把小提琴拿下来，迅速敏捷地收拾着。感觉一分钟都不想和我多待的样子。
而我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收拾着东西，心里的苦涩感却找不到缺口向他诉说。
“牧野，要不讨论一下明天演出的服装？”王飞适时地插话进来，倒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共同探讨的话题。
秦牧野闻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冰冰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后，看向了王飞，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静静呢？”王飞倒是没有直接接过秦牧野的话茬，反而礼貌的征询我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
“啊，我啊？”突然被点名，我还有点惊讶，毕竟我全身心地注意着秦牧野的一举一动。
“对呀。”王飞温柔的笑容又浮现嘴边。
“我都还好啦。看你们吧。我配合。”我脸上堆满了假笑，一脸讨好地看着秦牧野。
“怎么可以随便，”王飞此时从架子鼓上下来了，径直走到我和秦牧野中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道，“你是我们组合中唯一的女生，应该作为焦点才是。”
“哈，我啊？”闻言，我心虚得很。就我还能成焦点，只能指着自己，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俩。
“静静，自信点可以吗？”王飞微笑着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建议道，“要不你穿件俏皮可爱的小裙子？我觉得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可我和王飞的对话过程，秦牧野完全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他就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那里，但漠视的表情是很明显的。
很快，秦牧野就失去了耐性，准备操起背包向外走去。同时丢下了一句。
“你们商量，商量好了。王飞回宿舍告诉我就好。”
“哥。”我立马叫着他，我想和他说话。
“干嘛？”秦牧野虽然没回头，但好在他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呢？”我怯弱地问道。
“随便。”秦牧野丢下两个字，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我内心酸涩万分，就像在被铁丝布反复搓洗了一样，磨得千疮百孔。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王飞在身后，我不能哭。
于是我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将夺眶欲出的泪水硬生生地挤了回去。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控制好了脸上的表情，转过身看向王飞笑道。
“走吧。爱妃。去吃烧烤吧。”
“静静，你这笑得比哭还难看。”王飞一脸心疼。
“哈……”我扯出一丝笑容，想让王飞放心，“冬哥这样。我应该习惯了。对吧？”
“走吧。静静。你确实需要放松一下。”王飞抚摸了下我的头，继续说道，“吃完烧烤，我带你去看衣服。我已经找到了一条适合你的裙子。”
“真的吗？”我闻言，对美食和美服的期待大过了刚刚秦牧野给我造成的伤感。
怎么说呢？要是我不这么没心没肺，能快速过滤秦牧野随意丢过来的负能量吗？估计早就他气死了吧。
“真的。走吧。要不先去买衣服，再去吃烧烤。这样时间好一点。”语罢，王飞牵着我就愉悦地往工作室外面走去。
“逻辑合理。今天就跟你混了。”我也跟着他愉悦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也就轻快了很多。
等我俩逛完商场吃完烧烤回到宿舍也就9点来钟。当我向宿舍里那三只展示我们这2个多小时的战利品的时候，那三只对王飞和我的效率佩服到五体投地。
“你俩怎么可以这么快的逛街？”鸟很诧异。
“也没有啊。王飞拉着我就直奔淑女屋。然后直接让我去试这一件。一试就觉得这衣服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可能是我太貌美如花、气质可人了吧。”我嘚瑟我骄傲。
“直奔？”大卓回味了下我的话，眯了眯眼，继续问道，“抛开路程，你们买衣服用了多长时间？”
“嗯，”我回想了下，回答道，“就不到20分钟吧。主要我太衬这件衣服了。”
“可以了。你控制下。”大卓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直奔主题，“你没发现问题所在吗？”
“什么问题？”我被搞得一头雾水。
“大姐，你是没有买衣服的常识吗？如果不是王飞自己去逛过，而且很费心思地为你挑选过，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小靓听不下去了，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道。
“静静啊……”大卓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大神才是真把你放心尖上的。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哟。”
“我也觉得，反正你和那个秦牧野随时闹僵。就说明你俩根本不合适嘛。你要不要收收心，看看王飞。这伙子的硬件比起秦牧野来，只有优秀没有不足的。软件就更别说了，这性格温柔，感情细腻，又愿意为你付出。只能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看着裙子，不就是说明你在他心里就像公主一样吗？”小靓一边说一边指着那条裙子。
“不是，我到不关心这个，”鸟插话进来，“这裙子谁买的单。”
“鸟，你要不要那么市侩？”小靓捂着脸说道，“这都哪跟哪啊？”
“我倒觉得鸟抓住了重点，”大卓拍拍小靓，算是安抚她，然后看向我直勾勾地问道，“谁买的单？”
“王……飞……”我回答得很老实，“可谁知道呢？我还没试出来他就已经买单了。”
“王大帅哥你这是眼睛也坏了吧？怎么摊上这么一白痴女人啊？”小靓开始无语问苍天。
“我来翻译，”大卓倒是个冷静的，继续拍了拍小靓的肩膀后，转向我说道，“这更说明了王飞不止一次看过这条裙子，并且你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具体生动的。他能轻松地运用他的空间立体抽象思维将你和裙子的形象准确地合二为一，然后判断出这条裙子适不适合你。解答完毕。”
听完大卓的解释，我真的开始心慌到不由自主地眨眼睛了。原来王飞已经把我放在他心里这么重要的位置了。甚至就像秦牧野在我心里一样，是深深的烙下肉里了。
“可，我该怎么办？”我慌了神。
“给你个中肯的建议。选择一，放弃秦牧野，直奔王飞。但估计你很难做到。选择二，死守秦牧野，远离王飞，但估计你两个人都会错过。”小靓给出了两条建议。
“这。我……”我回答道。
我是觉得有道理，可是不知道怎么实施呀。
此时大卓倒是说了一句特实在的话，“小靓，要是她和王飞都能清楚的做到上述两点。这仨人早就不在这奇怪的食物链中徘徊了。”
“这倒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小靓感叹道。
鸟听了全过程，然后来了个神总结：“还是我们这种平凡人好啊。经历平凡点，不用那么烧脑。”
“在理。”大卓丢下一句。
然后她们三只就开始继续了她们在我回宿舍之前的话题了。而我却灰溜溜地回到我的床上。
我用被子捂着我的头。可脑子被还是乱糟糟的，如同一大堆乱麻，好像怎么也理不清楚。
秦牧野、王飞和我这个宛如食物链的构造根本就不是三角形。只是一条直线。按理说这个形状不应该那么稳定，可怎么就破解不了呢？
关键点还不是在我和王飞，我俩都太执着地等待着食物链上面那一层级的施舍，或者躲避着上面一层的舍弃。因为只有上面一层最终舍弃了我们，我们才会真正调整自己的状态。
突然之间，我有点感叹。我想起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那首歌。“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想过要将就一点，却发现将就更难。于是我学会乐观，过着孤单的日子。”
妈蛋，我不会一语成谶，真的来个一辈子的孤单吧。
就这样，怀揣着对不明朗的未来的忐忑，我竟然睡着了。
而且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我想说，还有人比我没心没肺吗？
秦王安好的诞生
等我一觉醒来，刚好赶上汇报表演的彩排时间。一开手机，才发现王飞给我打了将近10个电话。
我立马从床上蹦哒下来，套好衣服，刷牙和梳头同行，洗脸和穿鞋并发，三分钟就直接奔出了门去。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大礼堂，还没进门就看见王飞一身白T，手上拎着一带小笼包和一杯豆浆，一脸焦灼的等待着。
“静静，你可算是出现了。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状况了？”
“不好意思啊。”我赶忙道歉，“我睡觉就关了手机。”
“你没事儿就好。”王飞爽朗地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包子和豆浆递给我，继续道，“还没吃早餐吧？快吃。”
“飞飞，你太了解我了。”我赶忙接过我的口粮，丢了一个包子在嘴里，继续含混不清地问道，“到我们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咱们进去吧。”语罢，王飞牵着我的手就像里面走。
“等等，我的‘小粉’昨天还丢在工作室里。”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乐器还不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一会怎么彩排啊？
“放心啦。一早就出门去给你取回来了。”王飞刮了刮我的鼻子，“就知道你这个大头虾早忘了。”
“嘿，嘿……没办法呀。有你们两位大神保驾护航，那我就乐得清闲啦。”我拉着王飞的胳膊左晃晃右晃晃，一副死赖皮的样子。
“走吧。进去吧。”王飞一脸宠溺，揉揉我的头，牵着我继续向大厅走去。
“等等。”我又突然想到了王飞的架子鼓，那玩意儿没那么好挪动吧。
“又怎么啦？”王飞也随之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但他的笑容完全没有退减，“架子鼓是吧？我和牧野已经搬回来了，而且已经调试好了。”
“哇塞，你俩也太高效了吧？”我不由得给他俩鼓了个掌，但我也抓住了一个重点，“冬哥也到了？”
“是啊。我们还换好了衣服，”王飞看了看我，一脸笑意，“你怎么没穿上昨天买的裙子？”
“我想着表演的时候再穿。那么精致的衣服，万一弄坏了呢？”天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心虚。明明就是起晚了，穿那种淑女的裙子不适合赶时间而已。
“好吧。你赶紧吃。彩排真要开始了。”王飞继续宠你的揉揉我的头，仿佛相信了我连篇的鬼话一样。
我就按着五步一个包子的节奏跟在王飞后面进了表演大厅。一进大厅，印入眼帘的便是穿着五花八门表演服的同学们坐在观众席上，感觉颜色太纷乱，整得我有点头晕眼花。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跟着王飞的脚步，快速地从旁边的过道穿过，然后我就看到了秦牧野一身白T，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顿时，我感到好似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周围让我头晕的纷乱都全部消失了。好似心灵的喧嚣和繁杂都被秦牧野这一股清流给洗涤净化，人也变得神清气爽了。
永远只有秦牧野才会有这样的能量，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吸引着我整个人，完全无力自拔。
“哥。”我赶忙上去打招呼，一脸讨好的笑容。
但是，我尊敬的秦大人却完全没有理我的意思，瞄了我一眼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我只能摸摸鼻子，满身沮丧地跟着王飞，坐到了我的位子上。
“静静，你到时会化妆吗？”王飞突然给了一个问题。
“纳尼？”我还没跟上节奏。
“你上台的时候还是要化妆的。你会吗？”王飞很策略地问道。
“我靠。这比解数学题还难吧。”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答道。
兄弟，你问一个纯爷们儿会不会化妆。别把我给当成人妖了。
“好吧。你是可爱的小女生。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王飞继续策略性的安慰着我，然后提供了一个新的策略，“你们宿舍有同学会吧。”
“我觉得应该有人会吧？”我有点不确定，但很快我就恢复了自信，“我那么擅长画画，估计很快就学会了吧。这个有什么难的。”
而这时前拍的秦牧突然转过了头，冷冷地丢给我一句：“你出去化妆吧。我可不想到时和一个妖怪一起上台。”
丢下这句把快要把我急冻了的话之后，人直接转过头去继续闭目养神了。
“呵呵……”这尴尬的场景让我只想陪笑两声，然后看向王飞继续说道，“好吧，我还是出去化妆吧。应该随便找个美妆店就可以了吧。”
“学校外面挺多的。你穿好服装就去吧。没事的。”王飞摸摸我的头安慰了一番。
我回以王飞一个微笑之后，就假装直视前方舞台。其实我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秦牧野的后脑勺上。
明明都是出色的男神，但为什么秦牧野和王飞差距那么大呢？王飞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总是温暖阳光。
而秦牧野对我的态度只能是时而晴朗时而阴霾，我根本就琢磨不透他到底在哪个时辰就会突然犯病浑身带刺，也琢磨不透他又会在哪个时辰又变得温柔贴心。
我只能愤恨地想，我特么怎么就没有算命先生的本事，可以轻松地掐指一算。
嗯，今日秦大人这里是万里无云，可以出门一聚。
或者，嗯，今日找老秦会流年不利，麻溜趋吉避凶先。
还没等我歪歪到罗盘怎么抬，掐指一算的造型应该怎么摆，我就被王飞的呼唤声给醒了神了。
“静静，想什么呢？该我们上台了。”
“师父……”我立马回过了神，可是嘴巴还是快过了脑袋，只能立刻挠挠脑袋，企图掩盖刚刚走神的尴尬，“啊，没有，那么快呀。”
“白痴。你又跑偏到哪去了，”秦牧野一脸的不耐烦，“你待会在台上最好不要脱线，免得大家跟你一起丢人。”
语罢直接丢给我一个冷酷的背影，径直奔向后台准备去了。
而我，只能继续“呵，呵”两声，然后跟着王飞一起去到后台等着上台彩排了。
平时练习还算扎实，我们彩排的演奏很顺利的结束了。
等我演奏完最后一个音节，抬起头看向台下的评委老师和学生会头头们，就发现这帮家伙眼睛里都闪着奇异且晶莹的目光。
呃，其实有点像饿狼看见了肥羊，也有点像花痴看见了偶像。
但最主要的是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鼓掌，也没有人对我们的表演做任何的点评。
哇靠，你们这帮见多不怪的“砖家”们，刚刚还不是对着别的同学的表演挑三拣四吗？
现在怎么了？故障了吗？
你们到底是被我的表演惊艳到了还是惊吓到了，给个信儿啊。别像个傻子似的光顾着发呆，两眼或者四眼放光啊。
这鸦雀无声的尴尬场面持续了好久好久（呃，怎么有点琼瑶体），终于有一位老师站了起来带头鼓掌。然后大家的三魂七魄好像被牛魔王给释放了出来一样，一起开始激烈的鼓起掌来，恨不得把手给拍断了。
我在心里狠狠地给头一位站起来的兄弟点了个赞。
大兄弟识货啊，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听见了他们雷鸣般的掌声，我心里顿时觉得，妥了。还一定是大写的。
我这才敢看向我的身旁，两位大神早就来到我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像是给我保驾护航或者壮胆一般。一起等待着评委们的点评。因为只有点评通过的节目才能上的了迎新晚会。
此时，我不自觉地向着他俩各自投以会心的微笑。
而这一瞬间，除了王飞回给我了一个惯常的温暖笑容意外，秦牧野也给出这么久以来算是破了天荒的破冰表情。
他的嘴角竟然没有紧绷着，而是缓缓向上翘了耶。
这一表情，顿时让我心里变得美滋滋的，胆儿肥了不少。上前一步，左手挽着秦牧野的右胳膊，右手挽着王飞的左胳膊。然后工工整整地想着台下的评委们鞠了一躬。
这时明显感觉到那雷鸣般的掌声逐渐接近尾声了。还是那位第一站起来鼓掌的大兄弟，呃，老师，开始提起了一个我们仨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你们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有朝气。有活力，有感染力。很好。也看得出来你们基本功也是很扎实的，练习也是很到位的。”
听到着，我心里其实翻了一个白眼。大兄弟，你这次真是看走眼了，我们加编曲也就练了14天而已。你也不看看我身边这两位大神的水平。都是杠杠的，我也被训练到杠杠的了。
可我没敢得瑟做声，温顺的保持着微笑继续聆听着那位老师激动不已的点评。
“我有一个问题哈，”
切，这就开始提问啦。没有更高评价了吗？我不由得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部表情继续控制的礼貌得体。
“你们不是一个学院的，怎么就有机缘巧合了个组合呢？”
我还以为是什么，我就完全不等这两位大神给眼神示意，就径直回答了。
“报告老师，我们在入学前就认识好多年了。”
“哦，原来是高中同学啊。”
“呃，说是高中同学不太准确。但确实是认识好多年的好朋友。”我这个回答真的是肺腑之言。
王飞是隔壁高中的，不算同学吧。秦牧野那是从托儿所到大学都是同学的青梅竹马，还有可能升级成为本小姐的男朋友、老公什么的，怎么能仅仅用高中同学来总结呢。
“啊。不错不错。好朋友相互鼓励，都考到C大来了。这就是值得大家学习的榜样嘛。”
老师的水平就是高，无论何时何地，总能适时适地地展开教育教育工作。
但我心里又开始不屑了。你也不看看我身边这两位，都是因为不正常的原因才来了这里。要是一切正常北大清华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诶，我怎么觉得这不正常的原因怎么就是我呀。
想到此，我内心有不由得来了一句妈蛋，又拖人后腿了。当然表情仍旧得体端庄。
“那你们的组合叫什么名字呀？”那位老师继续问道，“我看你们节目单上没有报组合名字啊。”
见这俩大神第一被别人问到有点哑口无言的样子，也是觉得这真是值回票价了。很明显，我们仨都想着表演的实质内容去了，根本没思考过这种形式的问题。
“我们叫‘秦王安好’。”我突然灵光一现，朗声替他俩回答道。
“啊。这个怎么解啊。”老师来了兴趣，这是打算和我聊开了吗？
我把胳膊从他俩身边抽了回来，左手指了指秦牧野然后，随即右手指了指王飞，最后指了指自己，煞有介事地介绍了起来。
“他叫秦牧野，他叫王飞，我叫安静。我们三个的姓刚好组成秦王安。当然我们的作品一定是很好的，所以加了个好字。”
老师听完，点了点头以示认可，于是会心大笑道；“啊。不错不错。材料学院今年的状元王飞也能参加文艺表演。多才多艺呀。你们材料学院要好好培养啊。”
语罢，还不忘点拨下材料学院的辅导员老师，算是有所交代吧。
“我建议啊。”这个话最多的家伙，还继续指示着工作，“这个节目就拿来开场吧。开门见山，一鸣惊人啊。”
“没错没错。关主任就是有见地。”闻言，周围的老师们开始纷纷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搞行政工作的家伙们，这马屁拍得实在。
而我才知道，这有见地的大兄弟原来是学校教务处主任，看来学校对今晚的新生汇报表演很重视呀。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今晚的表演吧。祝你们成功。”
指导完工作，这位关主任终于将我们释放了。
我们三个也就异常同步地操起家伙，绝不啰嗦地离开了舞台。
一下来，王飞就开始对我赞叹有加了。
“静静，你反应真快。那么快想出了组合名字。我们之前还真是没有思考过。”王飞对我一说完，就转向秦牧野，开始询问他的意见，“牧野，你觉得这名字怎样？”
“对呀，哥，我都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说了。”我现在才知道后怕，主导秦牧野的意志，我这是有多不怕死的节奏啊。
“我觉得不错呀。‘秦王安好’”秦牧野回味了下名字，嘴角扯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小妮儿，也只有想这种稀奇古挂的东西时，必须说你的反应是最敏捷的了。”
“嘿嘿……”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好有事咱们上场顺序倒过来，凑巧罢了。”
“好了。就期待咱们‘秦王安好’今晚能惊艳全场吧。”王飞边说边顺势揽住我们的肩膀。
“晚上再看吧。”秦牧野很惯常地拒绝了王飞的热情，“先各自准备吧。”
语罢，丢下了我和王飞直接向宿舍楼走去。
“那静静，需要我陪你去找美妆店吗？”王飞到没有那么快离开，看着我温柔地问道。
“不用啦。你一个大男生，去美妆店会有点怪怪的。我自己能行的。给点信任呀，兄弟。”我拍拍王飞，然后流里流气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也先回去了。对了，你要是有时间给自己设计点表演动作吧。”王飞继续说道。
“还是要动作啊？”我纠结了，我要是能不出错演奏完就不错了，还要加难度呀。
“当然啦。你是我们这个组合的唯一女生，理应是现场的核心。你在场上越灵动越能提高表演的效果。这不是你之前也提过的吗？”王飞拍拍我的肩膀，貌似再给我输入能多的能量，“静静，给自己点信心，你现在的演奏已经炉火纯青了，没那么容易出错。你就试着加点动作吧。”
“好吧。”王飞果然给我输入了爆棚的能量，我点了点头，慎重的回答道，“我试试吧。”
“嗯，那你先去化妆吧，下午见。”
“好的，我先去准备了。”
语罢，我便在王飞的注视下，向前跑去。心中规划着接下来的进程，也开始弱弱地思考下我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进行这场表演。
秦王安好的首秀
原来化妆真的和上刑没什么区别。一张好好的脸就这么被别人又搓又揉不说，是不是还要突如其来地来一阵拍打。这都不算是什么。最主要是那个画眼线和贴假睫毛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是把满清十大酷刑全都向自己的眼睛开招了吧。
那种酥麻瘙痒的感觉直接激发着眼睛眨动的本能。可最悲剧的是，这时候你就得对抗自己的本能，没什么火烧房子的急事儿眼睛就别随意乱眨巴。
要不，那可恶的眼线笔总能轻易的出界，瞬间就能把我变成国宝盼盼。
妈蛋，谁说做女人挺好的。男人就没那么多破事儿，上个台还要遭这罪，估计秦牧野和王飞这会子正躺在床上睡着大觉，悠悠闲闲地等待着晚上开show吧。
不过话说回来，还想男明星上台都得化妆，这俩咋就和没事儿人一样。
这是太天生丽质难自弃了吗？
我心里一路腹诽着，却依旧乖乖地配合着化妆师的动作。主要是这是咱幼儿园毕业以后第一次与秦大人上台表演，太具有纪念意义，咱不能在形象上太丢他的人。
其次是我也算是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虽然是自封的，但也要让自己具有一点杀伤力，要不那些苍蝇呀蝴蝶呀什么的以后要是围着秦牧野转，我也得有使用杀虫剂的能力呀。
当然王飞兄弟给我买的这条裙子淑女气息太足，已经远远超出本山人能够驾驭的范围。
这人靠衣装，姐们儿就得靠化妆。要不然还真觉得是猴子唱大戏，偷了不该偷的衣服就往台上蹦跶。
其实最主要的，这妆已经化了俩小时了，我要再不配合下，估计到演出结束我这都没倒饬出结果。
做女人是不是都得这样啊？真特么当时间不是钱啊。
可转念一想，今天的女主持人是不是那张曼佳啊？听说她还要表演芭蕾舞。这女人会不会多才多艺到过分啊？那她也要像我这样浓妆艳抹几个小时吗？那她会变成什么样的尤物啊？
我去，今晚之后，作为视觉动物的男童鞋们，你们会不会把口水汇成长河啊？
当然为了我们家冬哥的口水不变成该浩瀚长河中的一部分，我就得争气。让秦牧野看见我的时候就神魂颠倒，把他的口水全部吸干。
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直接对着给我化妆的姐姐大叫了一声：“姐姐，你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想我脸上开整吧。我保证积极配合，眼都不眨了。”
“好嘛，希望你能说说到做到。你一个小时之前也这么说。妹妹，我后面还有好几个同学等到化妆的哦。”
化妆的姐姐完全没接招，翻了翻白眼，手上功夫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被人当面揭穿，我又不好意思再多说，嘴角只能扯了扯以表示歉意。
“你这个眼睛啊，简直就像是装了电动小马达，完全失控了。”姐姐觉得还没有吐槽完毕，继续开炮，“妹妹，我看你穿的那么淑女，完全和你的行为气质不搭配嘛。你小心装过了变成喜剧哦。”
我晕，这位美丽的小姐姐，有木有人说你温柔的外表下面掩藏了一张狂野的嘴。
我有那么配不上这件衣服吗？
可我竟然不敢反驳，要是等到表演前他还没画完妆，我真的就变喜剧了。
“说你，你还脸歪起。等会给你画成个小丑妆，估计更适合你。”
化妆的小姐姐这回也打开了抱怨的话匣子，估计也是被我的眼睛逼疯了才成了这样吧。
“姐姐我错了。我任你摆布。还是给我画个正常的样子就可以了。”
一听她这么说，我秒认怂，立刻表明态度坚定不移地配合着她的指挥。
可能是见我态度端正过，知错能改，还算是可以挽救，小姐姐也不说话了，手上的动作也就更加准确和麻利。半小时之后，终于大功告成了。
这时我才仔细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怎么说呢？这一瞬间我被自己现在的模样给震惊了下。
必须是惊艳的惊。
按照书里的说法是，肤如凝脂，口若含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咋啦？吓到啦？”小姐姐突然出现，拍了拍我，倒是让我回过了神来。
“是有点。”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开玩笑，我在C大这里可是出了名的金字招牌。经过我的手，东施都能变西施。别说你这个底子还算不错的的女子了。”小姐姐说得很是自信，然后眼神突然一变，开始了一段不太正经的话，“赶紧吧，趁今晚还有点人样，要勾引谁就赶紧下手。明天打回原形就不好使了。”
“谁要勾引人了。多少钱。我要去集合了。”小姐姐豪迈的话，直击我的心事，我的回复就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了。
“再装。经过我的手化妆的女娃娃，没有成百也有上千，你们的小心思姐姐我一摸就晓得。刚刚要不是想到了某位能骚动你内心的帅哥，你会突然画风一转，老老实实任我折腾？”小姐此刻开始跟我勾肩搭背起来，“见你和我有缘，就收你50。祝你今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扑下你心头的那头小羊羊。”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心里也开始得瑟万分，仿佛前路已经繁花似锦。顺着小姐姐的祝福就答了出来。
随后，我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和她继续哈啦。毕竟我们是第一个节目，我得早早地就去候场。于是付了款之后就直奔学生大礼堂而去。
等我到了后台，果然王飞和秦牧野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赶紧上前，低着头边喘气边给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又来晚了。”
“没事的，静静。还有时间。”这是王飞的回复。
“嗯。”这就是秦牧野同时给的回复。
听到他俩回复了，我也喘匀了气，抬起头来面向他俩，可我看见的是这两家伙好像被什么东西怔住了。
纳尼，我的妆很不错啊。难道是跑过来就花了吗？把这俩给吓的。
“你俩这表情，是见了鬼了吗？”我从牙齿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非常不想问的话，“虽然我知道我化妆很奇怪，但你俩给这个表情也有点打击啊。”
语罢，我的手很不自然地准备去挠头。
“别动。”王飞倒是快速地抓住了我那要去把发型薅成鸟窝的手，然后很温柔的笑道，“没有，静静，你今天很漂亮。”
“真的吗？这评价挺高的呀。”我一听就乐了，赶紧转头看向秦牧野，然后狠狠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大兄弟，您怎么看啊？
“再眨估计你的假睫毛就快掉了。”秦牧野倒是没有给任何评价。
“真的吗？”我的手立刻又要去摸自己的眼睛。
“逗你的。”秦牧野也伸手拍掉了我的手，然后微微地舔了舔嘴唇，说了一句，“还不错。”
哇，听见没。我秦哥说我还不错哟。我那个心花怒放啊。
“但刚刚看你俩的表情，我还以为要给你俩丢脸了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静静你太不自信了。”王飞一边说一边走向我，然后掏出一张纸巾，在我脸上轻轻地蘸着，像是在拂去我额头的汗珠，“你今晚漂亮得挺让我震惊的。”
“是吗？爱妃？”我此刻很兴奋，习惯性地接受着王飞对我的好，也同时表扬着王飞的眼光，“主要是你给我买的这条裙子很适合我吧。谢谢你啦。”
“适合你就好。不用谢的。”王飞好像啊感染了我的好心情，眼睛笑得快成了月牙。
我俩的愉快对话很快被一阵阴风给打断了。
妈呀，我这脑子。秦牧野还在身边，我就这么和王飞靠那么近，可能不太好吧。我就赶紧转身向秦牧野解释。
“哥，我忘记给你说了，这条裙子是昨天和飞飞一起去买的，专门为了今天的表演用。我很久不穿裙子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此刻的秦牧野脸上已经褪去了刚刚的晴朗，又变成了阴云密布，好像我又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一副爱理不理的冰霜样。过了半晌，他才丢出了一句。
“嗯。那表演完后就不要穿了。反正你又不能算是个女的。”说完直接转过了身，不再看我和王飞。
“啊？”我震惊了。
这什么鬼。
我哪不是女的了。我全身上下的配置都说明了我的性别正常无疑。实在不行我掏身份证给你证明行不？
可还没等我开始翻包，就见过来了个学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直接通知我们。
“秦王安好，还有五分钟上台，做好准备。”
接到通知，越拉越紧张的情绪逐渐成为我情绪的主基调。我不由得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怎么了，静静？紧张啦？”王飞对我眨眨眼睛问道。
“有……点。”我开始不停地咽唾沫。
“别怕啊。我和牧野都在呢。对了，之前让你加的动作你想好了吗？”
“哦，对。我还想和你们商量呢。我想好了的。”一打岔，我就忘记了紧张的感觉，准备开始给他俩口述我的想法。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王飞继续问道。
“倒是没有。主要是我来动。只是需要灯光能不能配合一下？”
“你是想说，按照我们的出场顺序依次打灯到我们身上吗？”王飞笑笑地看着我。
“你也想到了？”我有点惊喜。
“没错。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王飞刮了刮我的鼻子，也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爱妃，咱俩这是心有灵犀啊？”
我赶紧和王飞击了个掌。毕竟这种默契是很少有的。
“哦，对了。哥你有意见吗？”我突然想到了秦牧野，赶紧问道。
“我无所谓。”
这回秦牧野的脸更臭。他又怎么了？难道他在紧张？
“哥，你不会紧张了吧？”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秦牧野。
“你觉得可能吗？”
秦牧野却丢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和一声呲笑。
呵呵，小样儿，你就装吧。我反正就是深刻地觉得你是在紧张。再怎么装也逃不过我的法眼。
可还没来得及调笑他，那位匆匆而来的学长又匆匆来到了，通知道：“秦王安好，上场。”
“来吧。”
我叫了一声就跟着他俩的脚步上场了。
王飞的架子鼓放在在舞台中间偏右的位置，他直接上去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我直接站到舞台的右边。秦牧野就去了舞台的左边。
灯光投下，我的感觉有点小刺眼，但来不及多想我就拨响了我的第一个和弦。
我一步一和弦的向前进，当然脚步中多少带着俏皮。很快12个和弦之后，我就来到了王飞的身边。架子鼓随即响起。
而这时我就不太敢有太多的动作了，因为这时我要不停地进行单音节演奏。只能在演奏的小间隙时和王飞来一个眼神的交流和会心的微笑。
说真的，王飞打架子鼓的帅气我是见识过很多次的。多多少少有点免疫。但场下的观众们就不一样了。
他一开始击打架子，鼓台下雌性动物的尖叫声就开始此起彼伏。我都有点怀疑大家还能欣赏到我们的音乐吗？
其实我还是太天真了，本以为王飞的帅气已经让大家热血沸腾了。
可等到灯光打到秦牧野身上，他开始了独奏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全场沸腾了。
而此刻的我，站在两大男神之间，虽然感觉到了来自场下的阵阵热浪，可我丝毫不敢放松好去探究到底这俩人怎么就能在现场造成这么大的骚动呢？因为我们三个要开始配合了。
我的低音不停地对小提琴的高音部分进行配合。这时我就会穿梭到王飞身边，高举bass和王飞对奏。等转到bass主演奏，小提琴住配合时，我又会来到秦牧野身边，和他靠在一起，紧密配合。
等三个乐器声此起彼伏紧密配合时，我们又会各自来到自己的位置，以自己帅气的姿态紧密配合着。那种默契就像不只合作了十四天。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奏完，我们放下了乐器，手拉手一起走向前台向各位观众鞠躬行礼。而此时，场下已经爆棚了。
怎么形容呢？
那真是人山人海、荧光棒招展、尖叫喧天、此起彼伏啊。
而我们仨，除了秦牧野不怎费体力以外，我和王飞的胸口已经控制不住的上下浮动。不知道是剧烈运动之后的呼吸急促，还是随着场下观众爆棚热情持续激动着。
我们仨交换了下眼神，成功的演出也让我们会心一笑。
这一瞬间，这两位男神的笑容都特别耀眼。已经让我有点目眩神迷。
尤其是秦牧野脸上少有的喜悦更是让我深陷其中。甚至此刻我的眼中都开始有泪光闪烁了。
说实话，我们此刻都因该是情绪比较高涨的。大家对他们编曲及演奏的认可就是对我们这14天勤奋苦练的最好回报。
虽然我真心没觉得我们一天花了多长的时间在练习上。
很快灯光调暗，我们仨退场了。秦牧野在我前面，王飞在我后面。就像行军队伍一样向前走着。秦牧野这家伙腿太长了，和我的距离是越来越远，我就想快几步追上去。
可背着小粉又穿着裙子的我就有这么会选时间开始发挥莲花白的本质。就在快到下台楼梯的时候，我成功地被电线绊到了。
可想而知，我即将面对的就是向台下摔个狗吃屎去。
而此时，秦牧野远去的背影就在我的眼里，我嘴里即便发出再惊天动地的大叫声，他也无力回天啊。
可没想到的是，王飞从身后一把就抓住了我，直接将我一拉，锁定了在他的怀里。
王飞知道的成年之约
等我睁开眼睛了之后，我只看到了王飞焦急的眼神。惊魂未定的我一直没计算这个拥抱到底持续了几分钟，直到王飞轻柔地在我耳边发出了声音。
“静静，你没事吧？”
“呃，爱妃。谢谢啊。”王飞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惊魂，我也随即向他倒着谢，并且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小心点啊，我拉着你下去吧。”王飞说完不给我回复的时间，直接就牵起我的手走下台去。
我此刻没有思考过我是否应该拒绝他。因为我脑子里全是秦牧野那个远去的背影。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的呼救？如果他听见了，他怎么没有回来？一直以来，我要是遇见这种危机时刻，出现在我旁边保护我的一定是他。可现在呢，我环视了四周，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去了哪里？他是怎么了，不想管我了吗？那我们的成年之约还能有效吗？
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让他不再想管我的事？还是他已经对我们的约定觉得无所谓了。
此刻，我危机感十足。刚刚演奏获得的成就感立刻消失殆尽。就连王飞一直牵着我的手的事情我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我的脑子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内心却像是一万只蚂蚁正在进行啃咬，酸涩无比伴随着痛彻心扉。
是不是未来又要变得不可见了？
不知道王飞是否感觉到我的异样，一直在我前方拉着我的手的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担心地问道：“静静，你还好吗？”
“没有。就是……，”我还是习惯性地否认，但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否认的借口，于是很快话就随着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蹦了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得罪冬哥了。他好像最近都不太理我。”
“嗯。我也觉得他最近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认识的时候。整天都是黑着个脸。我想应该是我们一起得罪他了。”王飞无奈地笑道。
“哈……你也会得罪人？不会我是受你的牵连吧？”
我好想抓住了什么重点，把手从王飞那里挣脱出来，然后向他比了个生人勿进的动作。
“静静，你会不会太现实啦。一发现问题在我这，就感觉要和我划清距离一样。”王飞的眼中突然出现了罕见的沮丧的光，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继续说道，“牧野你也是熟悉的。问题到底在我这还是在咱俩这儿，谁也说不清楚。我估计他自己都没整明白为什么近期对咱俩又变了态度。”
“这倒是哦。冬哥那鬼脾气，动不动就来个更年期提前。实在是琢磨不透。”我撇了撇嘴回答道。
也算是我充分表现了对秦牧野性格多变的无奈感。
“好啦。你也别多想啦。我回去问问他吧。不过后天就是你生日了。真不给我机会给你庆祝生日了啊？”王飞摸摸我的头温柔地问道。
王飞此话算是给我喂了一枚定心丸，他回去帮我找到秦牧野到底哪根筋又不对。我也可以略略放下忐忑的小心脏。但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王飞转到的下一个话题吸引了。
我的成年生日啊。会不会有人会兑现在华山上的承诺让我转正啊。要是转正了之后，我就没有那么多无聊情绪干扰了。因为我可以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地缠着秦牧野啦。
“嘿嘿……飞飞兄弟。我今年生日很特别。必须只和冬哥一起过。”
“哦。你又要舍弃我。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约定吗？”王飞此刻真是笑得很勉强。
而我此刻对成年生日的期待情绪又十分高涨。说实话，我甚至有点残忍地觉得王飞此刻的表情有点不合时宜。但我也会和心痛他的无可奈何。
我明知道王飞的付出确实很多，但我觉得后天之后我就完全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很受伤的感觉了，但秉着不拖着王飞的心态，让他长痛不如短痛，尽快从对我的感情中拔出来，我就决定把我和秦牧野的成年之约告诉他。
“飞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和冬哥在暑假的时候不是一起去了华山吗？”
“嗯，记得。就在我回美国那段时间。”王飞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就在那时候，我和他之间应该算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试着用比较缓和的语调陈述这个会让王飞很痛苦的事实。
“什么变化。”果然，王飞的语调开始顿挫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平稳了。
“我们约定好了，在我成年那天，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我尽量不去看王飞的表情。因为我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会让他伤得很深。而我却无法直视此时我给他造成的伤害。
果然，闻言之后王飞沉默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王飞身上惯常的阳光正在逐渐退去。他好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空，甚至失去了原本呼吸的节奏。
过了好久，我听见他呼出了一口大气。我才敢抬头看向他。
果然王飞眼睛里全是伤痛，而脸上还是挂着十分勉强的微笑，像是对我和对他的安慰。
他说：“你们有这样的约定啊。”
“是的。”我点点头，诚恳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王飞的语调里好像有点逃避。
按照平时，我一定会刨根究底地问你到底明白了没。兄弟，我这里没希望了。你也别难受哈，你要不就忘了我吧。在你面前还有一整片森林等你砍伐呢。干嘛死守着我这一朵不起眼的野花呢？
而此刻王飞心酸的表情竟让我没有问下去的勇气，只是弱弱地回应着他。
“嗯。走吧。回宿舍吧。”
“嗯。你还想看节目吗？”王飞再次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礼貌地问着我。
“不想了。你呢？”我虽然觉得他此刻估计什么心情都没有，但我还是多句嘴。
回宿舍路平时都不怎么觉得远。可是今天我怎么觉得这条熟得不能再熟的路怎么有点漫漫修远之态呢？一路上，王飞走在我旁边，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步速也和我保持着惊人的一致。这一看就是平时养成的默契。
可兄弟呀，我快被这沉闷的气氛呀的喘不过气了。这尴尬的场景我又不好找话题，万一把你伤得更深，我岂不真成了罪人。你就不能说句什么话破破冰吗？说好的默契呢？
直到走到我宿舍楼下，我终于见到了挣脱的曙光。丢下了一句，我回去了，就打算落荒而逃。而王飞却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逃跑的节奏。
“静静，稍等一下。”王飞叫停了我，站在我的对面，满眼的温柔和认真，有点哀求似的说道，“刚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整件事。接下来的话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你听下好吗？”
见王飞这个样子，让我不禁有点发神，又不忍拒绝，于是顺从地答应道：“嗯。”
“静静，你首先不用替我难过，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从开始我就说了，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而且一开始我就已经很清楚我走的这条路很可能没有一个好的终点。但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无论你和牧野后天会变成怎样，我都能够接受。不过现在我还是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能否一切等后天有了结果再说？”
看他认真和妥协的样子，让我突然感同身受倒追秦牧野的心酸。而王飞的温柔总是让我觉得窝心，我竟然不舍得在说一句伤他心的话，只能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他。
“好。”
“那就好。”王飞突然再次笑得很爽朗，摸摸我的头，继续交代道，“快上去休息吧。今天都累了。明天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对哦。明天要开始上课了。我的教室还搞不清楚。”我突然想到了明天可能会发生的糗事。
“是啊。最近咱们一直一起晚上练习，白天军训，都没有时间去看课表和教室。你要不明天跟好你们室友的脚步呗。你们是一个专业应该课程在一起。”王飞提醒道。
王飞总是能在正确的时候给我正确的提醒，我一听就觉得心里的大石落地，放松了不少。
“对对对，跟着她们混有肉吃。嘿嘿……”
“回去吧。接下来可能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变少很多。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哦。”王飞继续交代道。
就像一个温暖的邻家哥哥一样，对我总是充满了呵护和关照。
“嗯。知道啦。”我不由得想调戏调戏他，于是踮起脚捏捏他的脸，对他说道，“飞飞你真是朕的贴心爱妃。”
“静静……”王飞到是对于我的调戏见怪不怪。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好啦。我走啦。你回吧。早点休息哦。”语罢，我便头也不回地奔向宿舍楼而去。
至于王飞什么时候离开的，到没到宿舍，我还真完全没有关心过。
一到宿舍，我换回了我平时最习惯的运动服，便开始进行我今天最大的工程——卸妆。
说实话，第一次化妆的本小姐真的快被整疯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或者是用什么工具按照什么步骤进行卸妆。我只能拿出洗面奶按照平时的洗脸方式，开始在脸上揉搓起来。
可怎么就没人来告诉我，洗面奶是搞不定我脸上那些化妆品的啊？我怎么怀疑在我脸上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特么一层又一层的油漆啊。
这假睫毛才要命，是用502粘上去的吧。怎么感觉把我的眼皮都快扯掉了，它都纹丝不动呀。
最主要这种在眼皮上拔毛的酸爽，真特么能赶上拿着一万根针给我做皮试的感觉。
我想来个爽利的，反正就痛一次，直接以最快的手法按照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扯掉是不是就一切归于初始了呢？
可我太天真了，那假睫毛粘得太牢，又和我自己本身的睫毛混杂在一起。
刚刚拔了一半，我不仅疼到呲哩哇啦，最主要我觉得按照这样的方式继续下去，我深刻的怀疑我自己的睫毛也会被拔秃噜了。这
一幡然醒悟让我浑然没有勇气再进行下去。
于是我的眼皮上就这么耷拉着半条睫毛，跑到鸟的桌前拿起她的梳妆镜，再跳到小靓的桌前打开了她的电脑，我想看看网上对这些假睫毛的事儿是怎么指导的。
内事果然要问度娘，很快我便知道了答案。
通过网上给出的指导意见，我从中选择了最下层的方法，用乳霜和热水混搭解决。那也不能怪我呀，我们宿舍里的女生都不化妆，现在大家又都在看汇报表演，让我哪找卸妆液去。
就这样，我折腾了大概小一个钟，我可算是卸掉了一边的假睫毛，而另一边还高高的稳稳的挂在我的眼睛上。而我整张脸已经被洗面奶和乳霜反复揉搓成了一张大花脸。怎么说呢，不像国宝盼盼那么纯粹，更像京剧脸谱中曹操和张飞的混搭版。
势均力敌的粉丝团体
等到我搞定了剩余一边睫毛的一半的时候，我们宿舍里的那三只可算是回来了。而刚进门的她们确实被吓了一大跳。
“我靠，静静你刚还在台上扮仙女，回来就扮鬼吓人吗？”鸟永远是第一个发飙的家伙。
可我却来不及反驳，因为我确实被假睫毛折腾得够呛。看到她们我还是会有发自内心的感动的。
“你们终于回来啦，我想死你们啦。”
可小靓却一脸不屑，直接揭穿道：“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然后帮忙把你那张貌似泼墨山水画的脸转过去，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呃，姐们儿，你能不那么犀利吗？
“诶，我说，你知道吗？今儿，你们仨得表演全是轰动全校了。那两位自然不用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现在完全是全校女生的偶像。就连你，在台上那个精灵俏皮的样子还真有模有样啊。主要是王飞这条裙子真心选的不错。直接让你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大卓这会算是最有人性的，但我怎么觉得让她有人性的原因是王飞啊。
大卓对王飞的褒扬与对我的暴踩永远都是并存的。
可我还来不及对此反驳，鸟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最主要，我觉得你和王飞好搭啊。而且那小眼神的交流，都是充满着爱意啊。反观你和秦牧野，完全都是你去迎合他，动作上倒是有点配合，看起来也就那样。但眼神上基本就是零交流嘛。”
这里面的内容很清晰，对王飞与我组队的重视，以及对秦牧野和我组队的漠视。
“对，尤其秦牧野一直一副冰霜脸，大家都在说你好像在倒贴一样。”鸟补充得更加直白，可以说是直插心脏。
“行啦。我知道你们对王飞印象好到不要不要的。但也要认清事实啊，我本来就是倒追嘛。而且是颇具执念的倒追。”
“我说静啊，你真的不要擦擦眼睛。换一个吧。”鸟有点听不下去了，掏了掏耳屎，一脸不屑的说道。
“换什么？”明知道她们的计划和想法，我还像一个傻子一样问道。
“换喜欢王飞啊。对你俩刚才的配合，我的总结就是超有爱的金童玉女。”鸟突然来了精神，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我懂因为这全是因为王飞。而我也没打算给她们机会继续歪歪那些不可能存在的未来，直接告知她们真相。
“打住。拉到。我刚刚才彻底地拒绝了王飞。”
“哈……等等，你刚刚才和别人在台上深情演出，撩得别人心肝乱颤，合着下了台就让人立刻滚蛋。你怎么老是做对不起大神的事儿啊？”小靓听闻后，更是一脸的鄙视，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个笨蛋。
“我哪有对不起他。我反而是为了让他认清现实，长痛不如短痛好不啦。”我解释得很无奈，她们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本小姐的良苦用心呢？
“你到底干了什么？”大卓冷静的声音直接从旁边传了过来，让原本很不正经的对话变到了一个正式的氛围中。
“我就是告诉他。也是事实。我和秦牧野之间有约定，等后天我成年那天，就会正式和秦牧野在一起。变成男女朋友。”
我也是照实陈述。
“呲，你们这约定怎么这么奇怪？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呗，还非得加一个起始日。”小靓闻言颇为不解，摇摇头感叹道。
“那王飞什么反应？”大卓但是没有管，继续将问题深入下去。
“当然很痛苦啦。我也不想让他越陷越深啊。”我想想刚刚王飞的样子，心里也免不了心痛，双手捂着脸回答道。
“他怎么回复你的？”大卓继续深入，仿佛完全不受外界以及我这个回答者情绪的影响。
我想了想，对王飞刚刚的话做了个小总结，也就回复给了大卓。
“他说都是他自愿付出的。让我不要太介意。”
“然后呢？”大卓继续。
“没啦。”我挠了挠挠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哦，他还说，等后天有结果了再让他做决定。”
“哎……王大神这么好条件，还这么痴情。静静你真的是高度近视吧。”鸟明显有点听不下去了，一只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的。
小靓闻言，拍了拍鸟的肩膀一边安慰鸟一边讽刺着我道：“鸟，她最多是高度远视，身边的好的看不到，老是期盼那些远在天边的有的没得。”
可此时的大卓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双手环胸，一脸轻松地说道：“我倒是觉得王飞可能还有机会。要不要咱们蹿个局，赌一把。”
“什么意思？”我不解了，直接问道。
“字面意思，”大卓笑道，但好像她发现了我的不解，于是继续解释道，“就你和秦牧野最近的这个状况以及目前他在全校女生中的被期待程度来看。你的转正之路可能还有点距离。”
怎么可能，有人追我秦大人就能看向她们吗？当我秦大人那么好拿下吗？
于是我立刻跳起来反驳道：“不可能。秦牧野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个称号，叫冷面杀手。啥意思。就是杀掉无数少女的粉红心。当年追她的人，从这排起队来都能环绕地球十圈了。他还不是全部拒绝了。”
但我心里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我的反驳在她们看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这三只立刻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我。
“那是没遇见好的。”鸟答。
“那是他还没见识过全国范围的鲜花。”小靓答。
“那是那些追他的人都和你质素差不到哪去。”大卓答。
“你们……”我气得快爆血管。但半天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哈……，静静我们这叫一针见血。你要认清现实啊。”小靓补刀道。
“我懒得跟你们说。我卸妆睡觉去。”
闻言，为了老娘的尊严，我立刻转身就像洗手台走去。
可小靓还没打算放过我，继续向我说了一句极其豪迈的话。
“等等。那你确定后天没有庆生派对了哈。我们就不准备了哟。要给你留门吗？”
“你们……多不好意思的。”我略显羞涩地答道。
可特么只有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和秦牧野单独厮守，直到永不分离。
“害什么羞啊？”小靓过来捅了捅我的腰，一脸调笑。
“还是要留吧。”我答。
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欲拒还迎之后的羞涩吧。
反正我这会脸上乌漆嘛黑的，她们也应该看不出我的口是心非吧。
“靠，转正后的第一次约会居然不通宵在一起。你们是多没有年轻人的激情呀。”鸟倒是不给面子，大大咧咧地说出了不认同的点。
这帮色女，思想也太不单纯了，作为纯爱追随者的我，立刻反驳道：“我们这叫保守好不好。”
可小靓不买账，抓住任何机会地和我抬起杠来，她说：“快算了吧。你估计是怕他发现你身上的问题，怕他当场反悔吧。”
我可不依，立即拿出我和秦牧野特殊的交情反驳道：“我们一起裸泳过。身体部件早就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可此时，轮到大卓上场了，只见她悠悠闲闲地竖起了指头，层次清晰，逻辑明确地将我洗刷到体无完肤。
她说：“第一，那时候的事儿，谁能保证还记得清。第二，秦牧野也肯定不知道，当年和他裸泳过的小姑娘这么多年在跑偏的路上一直茁壮成长着啊。”
“你们……完胜了好不？我卸妆睡觉去。哼！”
第二回合，她们继续完胜，被K.O.的我只能负气地丢下一句，慌乱地逃跑是也。
而身后却响起这帮女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
“哈哈哈……”
等我终于把自己的一张脸恢复原样，再回到宿舍中间时，她们三只还在热情洋溢地讨论着我们三个今晚的演出。
而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参与他们的对话，心里惦记着参与本次表演的男主角们，灰溜溜地爬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缩了起来。
首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秦牧野后天时间是否已经为我留出来了。不过按照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个性，即便是暑假期间答应我的事情，他也一定会记得。所以我只需要告诉他我的计划就可以了。
不过怎么样有策略的提醒他倒是很有必要的。
想了想，我便做了个决定。我不能让秦牧野给我安排生日怎么过吧。我得先订好场地，然后定好蛋糕，等他一来就直接可以展开成年日二人派对的主题了。
他会不会到时手上拿着鲜花和香槟呢？不用了吧。香槟又重又贵，不要让他辛苦了。鲜花只能看几天，又不能吃，有什么意思呢？还是不用带了吧。
看看我，这是一个多么勤劳朴实又务实的女子呀。这股子贤惠劲儿，还真不是所有人能学得来的。
不过秦牧野会不会因此觉得我懂事又可爱，而大受感动，一冲动便给我来个世纪热吻，然后彻底给我一个女友的身份牌呢？
哎哟喂，这画面我怎么光歪歪一下，都觉得辛辣刺激但得体，浪漫温馨但香艳呢？
可此时，大煞风景的鸟突然出现，猛烈地拍着我的床边，然后善意地提醒道：“诶，安静。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的床快被你抖塌了。”
“啊。有吗？”我顿觉的一个大写的囧字直挂当头。翻了个身，心虚地看着站在卧室中间，还未上床的那三只。
“你都抖出地震的即视感了。作为你隔壁床的我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危险。你说有没有啊？”鸟捂了捂她的额头说道。
“鸟，不用想。这家伙准在歪歪和秦牧野怎么庆祝生日的。”小靓不以为然地嬉笑道。
到还真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啊。
闻言，大卓也加入了对话，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在直视我的灵魂，“对了。你就不能想想王飞吗？你不觉得你今天把他伤得很惨吗？”
我怎么听着听着觉得这帮家伙也太胳膊肘向外拐了，一点都没有护着我的意思。
于是奋力反驳道：“诶，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王飞在你们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我就不能对他造成一点点的不适感啊？”
“那绝对是。王飞在大家心里那绝对的男神。最主要还愿意纡尊降贵地和我们交朋友，那必须秒把我们变成他的头号粉丝。”鸟回答道。
看着这家伙一说起王飞就两眼放光，浑身发抖的样子，我真还觉得自己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我秦哥也很优秀啊，你们怎么也不夸夸啊？”
“诶，静静，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今晚之后，估计学校会成立两个粉丝团。这边是秦牧野粉丝团，”小靓一边说一边摊开了左手，随即又摊开了右手继续说道，“这边是王飞粉丝团。而且初步估计两个粉丝团的实力会不相上下。”
“我也参加演出了，怎么没见有我的粉丝团啊？”
我就纳闷了，这同时演出的人，待遇咋就差距那么大嗫。
“你还成立粉丝团呢？你现在是全校女生的头号公敌才对吧。坐拥两大男神和你合作，你觉得学校里哪个雌性动物现在看你不眼里带刺儿啊？”小靓眼神犀利的分析道。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捞着啊？”
我闻言，一激动挺起了上身开始为自己叫屈。
“还没捞着？秦牧野算是你准男友吧？王飞想变成你男友吧？你这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小靓持续她惯有的犀利继续说道。
“所以这才是我劝你的，赶紧安慰安慰王飞。要是你伤害了他，还没有做任何补救动作这事儿传了出去。你未来的小日子哟。”大卓摇了摇头，砸了咂舌继续说道，“已经可想而知了。”
“我靠。又来。”我一脸无奈，回忆起高二那次被全部女生针对的酸爽，不由得使劲儿薅了薅头发。
“这安老师是有经验啊。”小靓继续一脸调笑。
“可不是嘛。高中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不过现在大家都是大学生。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不会那么失去理智吧？”我还是深表怀疑。
“哎，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幼稚。”大卓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向我缓步走来，边说边恐吓我，“无论历朝历代，女人的嫉妒心都是一把杀人利器。谁会在乎文化修养和素质呢？要想获得梦中情人就得把一切障碍除之而后快。更何况有文化的人，排除障碍的技能可是更胜一筹哦。”
看着大卓那阴森森的表情，我后背突然渗出一杯冷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然后一秒钟缩回温暖的被窝。用被子捂上头，再大声叫了一句。
“啊，太恐怖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向王飞发短信，为我的无知鞠躬道歉。”
“哈哈哈……静静，你果然是那么好骗。”这三只闻言道以异口同声地又大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刚是耍我的？”闻言，我猛地掀开了被子，愤恨地瞪着那三只。
“好啦，也不完全是。只是你确实应该给王飞点回应。别让人一大好人那么伤心。”大卓很快便从调笑中恢复了过来，认真地对我说道。
“好吧。”我答道。
大卓的话虽然有耍我的成分，但是也确实有她的道理。王飞对我好，但我也不能无休止的索取和伤害他。毕竟他只是和爱错了人，光这一点都够他伤害一万点的了。但是他确实给了我最多的温暖，永远出现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这样的兄弟，今生有来生无的。
于是，我平静地拿起了手机，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短信。
“爱妃，我无意伤害你。但请记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发完之后，我便丢下手机倒头大睡。这恼人且复杂的人际关系处理已经烧坏了我的大脑细胞。唯有在梦中，才能使这尘世间的纷扰在再我无关。
两天的时间真的很短。也就够我在课余时间定好了KTV包厢以及生日蛋糕。
为什么定在这家KTV，还是因为王飞的原因，我和这家的老板渐渐也熟悉了起来。变成了时常走动的老友，毕竟大家都是爱歌人士。
最主要，是这个老板还特别欣赏我唱歌。在这个我经常被大家踩到血肉模糊的世界里，这老板也算是除了王飞之外的一股清流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家环境不错，就在学校对门。一楼是大厅KTV，适合班级聚会。二楼就都是包厢，适合朋友小聚和情侣约会。
环境够隐秘浪漫，是勾男搭女的上佳之所。
老板见我过生日，便给了个友情价，还帮我做好了房间布置。
我还专门跟老板打好了招呼。
“今儿是兄弟的大日子，你得照着点。”我敷在老板耳边悄悄地说道。
“一看你就知道你来办大事儿，包在我身上。那个，王飞兄弟知道你今天的大事儿吧。”老板一看就是好上道，见惯不怪地回复道。
“必须知道啊。”我答。
王飞确实知道我啥时候过生日，要干什么不是吗？
“对了，他们班的同学好像今天也在我这聚会，把一楼都包了。”老板眼神有点坏坏的，“你们是要来个surprise吗？”
我总觉得老板的话里有点歧义，可又找不到问题所在。不过他说得倒是有道理。
可以幻想一下，等我和秦牧野正式转正之后，我俩手牵手走到楼下。会不会有种昭告天下的感觉啊？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坏笑了好几声，到不忘安排老板道：“兄弟，回头给咱来一打啤酒。这是个好日子得庆祝庆祝。”
“必须的。”老板回答得特别爽脆。语罢，便送我出了门。
定完场地走在回宿舍路上的我，不由得奸笑了下。要啤酒可不是单纯为了庆祝。我可是还怀着别样的心思，比如：酒壮怂人胆。
三杯黄汤下肚，看老娘要不要来个饿羊扑狼，直接拿下秦牧野的初吻。
呃，好像之前是有吻过了几次，应该不算初吻了吧。
我不由得回想了前三次不算特别愉快的经历。特么那也能算吻吗？一次叫偷嘴，一次叫饿啃，最后一次只能算喂食。有正常过吗？
咱这次要的是缠绵悱恻、浪漫温馨、直击灵魂的亲吻。
想着想着，我全身不由得兴奋到哆嗦了下。立马拿起手机给秦牧野发了一条热情洋溢的短信。
“哥，今晚7点金色年华2楼205包间，不见不散哦。”
成年生日的准备
虽然没有收到秦牧野正面的信息回复，呃，准确的说是人根本没有回复我，但我也深深地安慰自己，他一定记得约定，只是太忙了，一时没回复而已。他一定会准时就位的。
而我算是个急性子，不喜欢迟到，更不喜欢别人迟到。于是5点半我就换上了王飞送我的裙子。
虽然宿舍里那三只对我穿着王飞用心送的漂亮衣服去勾搭秦牧野的行为甚为不齿，狠狠地给了我准确又深刻的教育。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就这件衣服让我穿起来像是个woman。我可不要穿着平时那些大T短裤滑板鞋，让秦牧野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和一个man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换好了裙子，不齿我的三只还是奉献了她们仅有的技术，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脸上呈现了什么叫做淡淡妆天然样的精髓。
定妆之后，我走到鸟在墙上贴的那一大扇我本来觉得不可能被我使用的穿衣镜前。
嗯，不错。有点像模像样的了。我满意地在心里评了个分，丢下一句。
“姐妹们，谢了啊。我今儿要是大功得成，回头必有重谢！”
便头也不回地向着金色年华跑去。天知道，我现在有多么迫切7点能早点到来，我能真正地实现15年来的梦想，朝着幸福的未来奔去。
6点45，时间刚刚好。
我喘了几口大气才缓过一路小跑过来带来的急促呼吸。手上的动作也多有克制，愣是不敢用手去擦拭鼻头上冒出的汗珠微粒。
我这妆算是一次性的，我可没有任何机会补妆。
进了大厅，这会整个KTV还黑灯瞎火的。精打细算的老板准是瞅准了这会学生们都在该聚餐的聚餐，该上课的上课，还没机会出来聚会。别说是稀稀拉拉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能省一点成本就省一点。
“老板。”我便开始大声呼唤，提醒这家伙，二楼可以开电了。
“来那么早。”听见我的呼唤，老板直接从办公室窜了出来，一边麻溜地向楼上走去一边招呼着我，“跟上啊，都准备好了。我先给你开机，你先嗨着。”
“老板太到位了。”我也迅速跟上了老板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也上了二楼。
“你今天撩人地痕迹很明显嘛。”一进包间，老板就嘻嘻地笑道。很明显，这笑容有点八卦在旁内心无法抑制的欢喜。
“你这笑容意味也很深长嘛。”我咧咧嘴，直接回怼回去，同时也不自信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弱弱地问道，“我这有这么刻意吗？”
“这还不明显？”老板一脸惊讶，仿佛看见了白痴，“大姐，你平时的穿着打扮直接说明了您就是一铮铮铁骨的汉子，现在这么一打扮，我还以为你去整容了呢。”
我一听直接不开心了，这特么是和他太熟悉了吧，有这么说自己的上帝的吗？
于是深深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义愤填膺地说道：“嘿，你别乱了辈分。什么大姐？我这年纪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时光，被你这么一瞎喷，我还怎么面对那数不清的粉丝们啊。”
老板闻言，一脸不屑地呲笑起来，摇摇头说道：“你就贫吧。就你还有粉丝？你当你是王飞兄弟呀。不过你胆子也够大的，王飞兄弟现在是万千女生追逐的对象，你还敢勾搭他。你是不怕自己死的惨吗？”
“谁说我要勾搭他了？”我怎么觉得自己一旦和王飞扯上来就那么无辜呢。
“你都穿成这样了，还不是勾搭他。还罕见地画了个人模人样的妆。”老板翻翻白眼说道。
“说你没见识了吧。”我竖起右手食指，在老板面前晃了晃，继续很得瑟地说道，“前天晚上，学校迎新晚会知道不？我那时的妆才叫惊艳全场。比起当时的满汉全席，这个只能算是青菜白粥。”
“行。您最美。最迷人。得了吧。”老板闻言，直接转身去开机器，根本没有了兴趣和我瞎贫下去。
可我并没有见好就收，很不自觉地又凑了上去，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道：“看吧，在我的教导下，你的见识还是突飞猛进地进步着嘛。你还别不服气，这对你的审美还是很有帮助的。”
“静姐，您这脸皮可真是比城墙捣拐加炮台还有厚度啊。”老板起身看着我，仿佛猛然间他懂了什么一样，然后一边交代着一边落荒而逃，“好了，开好了。你自己嗨吧，我就不打搅了。”
这是被吓到了吗？我就是实话实说，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
我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就开始点歌了。
可不咋地，秦大人还没说什么时候驾到呢？我不找点消遣活动乐呵乐呵，干等下去我不得成了望夫石了。
我看了看时间，掐指一算。按照秦牧野对时间的准确把握程度来看，我现在可以自己先嗨个三首见不得人的歌，再来两首迷死人的歌。就能达到他不在我也能嗨嗨地打发时间，他来了我就一首歌惊艳到他的灵魂，迷得他五迷三倒的。
定下了计划，我就赶紧开始点歌《三天三夜》、《我要飞》、《回家》，这是用来放飞自我的。《流年》、《会呼吸的痛》、《勇气》这是用来勾秦牧野的魂的。
刚点完歌，老板的啤酒就上来了。整整一打百威，一上桌，老板就劈里啪啦一股脑全开了。
“兄弟，你这是觉得我有多豪迈啊？这么多酒，我泡澡吗？”我暂停了音乐的播放，给了他酣畅淋漓的开瓶动作一个算是中肯的评价。
“承惠，啤酒150。给你个折扣，算你120就行。”老板摊着手，一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流氓样。
我一看他那无奸不商的鬼样子很让人不舒服，但完全不会影响到本小姐此刻的好心情，我笑了笑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了钱递给他，“又不会欠你的。”
“哎哟，这情绪是多高涨啊。一来就《三天三夜》，这么嗨。”老板收过了钱，瞟了一眼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丢过来一句话。
“哇塞，您这是对业务有多熟悉啊？”就这瞟一眼也能知道是什么歌的情况还是很值得人佩服的，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是喜欢唱歌和喝酒才开了这家KTV，你以为我只贪财啊？”许是说到心头所好，老板一脸骄傲。
“你不是吗？”我不识时务地抬杠。
“我是吗？”老板回怼。
“不是吗？”我继续挑了挑眉，直指桌上的啤酒。
“好吧，我是吧。”老板承认了，同时手中的人民币也攥得更紧了。
我笑了笑，看着他即将离开的样子，想着和他一起还挺好聊天的，于是就邀请他一起坐下来唱两首歌。毕竟一个人唱歌喝酒总会让人感觉有点萧索，有点郁郁不得志后的忧伤。不太适合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
“别走啊，一起嗨两首呗。反正这会也没有人来。”
老板认真地想了想，一边坐下来一边说道：“这也倒是。反正今晚是7点半有人包场，现在还早着呢。但先说好，我喝你的酒，你得请客哈。”
闻言，我差点将嘴里地一口啤酒给喷了出来。抹了一把嘴，我指着老板就开始开炮：“谁再敢说你不是贪财，我就戳瞎他的眼睛。来吧来吧，反正这么多也喝不完。难道真拿回去泡澡啊。”
闻言，老板立刻操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和我碰了一个。
“干杯。祝你生日快乐啊。”
他倒是马上向嘴里开始灌酒，而我就在那里发楞了。这货，也进入角色太快了吧。
许是见我半天没有反应，老板立刻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了。
“开啊。时间宝贵。赶紧开吼。”
而我只能顶着一张震惊到莫名其妙的脸，按照他的指示，按下了播放键。
然后这货直接拿起话筒就进入了角色，我还没发声，他就开始了第一段的演唱。
我晕，这货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等我们一起合唱完我点下的六首歌，我们已经一起喝掉了8瓶啤酒。虽然我这会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绪已经开始高涨，但我脑子还是清醒的。8瓶啤酒，这家伙干掉了我6瓶。我呢？就两瓶，还特么有半瓶在手里握着。这算不算蹭吃蹭喝的最高境界呀。
“欸，我说。点歌啊。原来都是同道中人啊。再来一个。”和老板K得甚为合拍，也可能是酒精上脑过于兴奋，也就忘记了我在这儿来到底是为了啥来的，热情地邀请着这兄弟，“《死了都要爱》怎么样？”
“来，来，来，”老板瞟了眼手上的手表，然后抬头招呼着我，“点歌。”
“欧克。”我点了歌，就跑到老板身边，“你真是千杯不醉啊。怎么那么多酒下肚，你一点反应的没有。”
“开玩笑。我这是久经沙场，能和你一样吗？不说了，开始了……”老板话没说完就直接开始唱起来了。
这一下，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我的头脑开始不清醒起来。我居然没意识到这首歌又被这个过分自觉的老板占了先机。不过我不服输的劲儿很快就起来了，然后跟上歌曲的节奏开始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可是我吼完这首歌，并没有感觉到了发泄，反而心里有一种更酸的感觉涌了上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只能在最后一个音节结束以后，拉着老板又干了一瓶啤酒。
“靠，你这是有故事的感觉啊？不是大好的日子吗？怎么泪流满面的？不会这么点就喝高了吧？”老板看着我，可能感觉我这会是不是情绪太过于高涨了。
我稳了稳神，直接怼回去，企图证明此刻我虽然喝了酒但依旧逻辑清晰。
“高你个头。就这么点酒，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漱口啦。主要是这首歌太特么伤感加撕心裂肺了。”
“我还是觉得《离歌》比这首好听，但难唱。这首只适合拿来发泄。没有深度。”老板评论道。
我顿时觉得目瞪口呆，这家伙还研究这个啊？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意思就是，你牛，我服了。
“别一副不屑的样子，”老板看了看表继续说道，“好了，我今天的大客户要来了。我要先去准备了。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试试。”
“好吧。你跪安吧。本大爷自己玩。”酒精上头，我嘴里的火车也是跑出来和谐号的姿态。
“别喝那么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第一次喝酒。”老板有点不放心的样子，交代了我一阵才下了楼去。
而我，这会有点感觉头晕，但却兴奋到不要不要的。
反正秦牧野还没到，我还不如及时行乐，赶紧嘶吼完《离歌》再说。
我的行动力还不错，很快就点了歌，倾尽全力地集中火力开始演绎起来。
一首《离歌》下来，我更是控制不住眼泪狂流。真不知道是因为我喝高了就会这样不停地流泪，还是心里已经对秦牧野今晚有可能不会来给我过生日的事实有所意识了。
在这段感情中，我是傻。但我真的不蠢。
老板说了他7点半会有客人来，这会时间肯定已经接近他们的约定时间了。要不按照老板蹭吃蹭喝不吃亏的本性，他怎么可能那么早离开我这个不太在乎的被蹭对象。
那也就是说，比我和秦牧野约定的见面时间接近晚了半个小时。这种迟到，几乎在秦牧野身上就没有发生过。
除非，他没收到我的邀请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来见证我成年这一刻。
我拍了拍脸上的泪水，估计现在我的妆已经彻底花了。我现在应该就像顶着一张京剧脸谱，以打醉拳的姿态在唱着伤感的歌吧。
“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把他给绊住了呢？”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放弃，自言自语地开始给他找起理由来，“我还是稍安勿躁再多唱几首歌，等等他吧。”
思及此，我又开始有了动力。把我会的还有半会不会的歌都点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自顾自地来着个人小型演唱会。
但这场演唱会就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很快我就见识了酒精的威力。虽然唱歌能够有所发泄，但等我数到桌前已经有10个空瓶子的时候，我已经感觉我自己有点左脚绊着右脚，手臂超过了千斤重有点抬不起来。就连唱歌的时候也会发现自己老比字幕慢了几拍。
再然后，我好像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被自己的尿憋醒了之后，我才摇摇晃晃地出门上厕所去。
经过走廊，我好像看见了一楼有那么30来号人，很兴奋地在开着party。
等我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楼下的派对氛围不错，而且这30来号人里面有俩我特别熟悉的人。
这两个熟悉的身影把我身上的酒劲儿散掉了一大半。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走廊上，找了个视野最全面的位置定睛一看。
可不是，远处和同学边喝着酒边凝视着舞台的人不就是王飞吗？而那个在台上和张曼佳深情对唱着的人，不就是本应出现在我的包厢里的男主角——秦牧野吗？
这一刻，我突然没有了刚刚醉生梦死的飘逸感。因为我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地击打到了残酷的现实中。
台上秦牧野和张曼佳站在一起唱K，那搭配契合的样子真得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金童玉女这四个大字。
秦牧野穿着惯常的麻制休闲衬衫，白色的。和浅蓝色的牛仔裤搭配得十分相宜。将他挺拔的身材越发展现出来。
而张曼佳一袭白色长裙，身材苗条高挑，十分匀称。半披着的卷发长及腰，显得她妩媚中不失清纯。脸上精致的妆容，将她本已完美的容颜衬托的更加精致。
怪不得，秦牧野没有拒绝和她同台合唱。这么完美的女人估计很难有人拒绝吧。
看着他们，我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呼吸的力气都快被夺去了。而整个身体都痛了起来一样。
我盼了15年。好不容易看见了点曙光，有可能秦牧野会给我一段梦境一般的生活。
可盼来盼去，竟然在即将实现美梦的这一刻才让我发现，原来所有的美好真的只存在梦境里。
而残酷的现实也正在将我从这一系列不现实的美好中抽离出来，然后再丢进一个无休止的黑洞中。
逐渐走失的成年之约
我脚步蹒跚地想向我的包间走去。因为那里至少还算得上是一方净土，能让我暂时地躲起来。
至少没看见现实，我可以欺骗欺骗自己，残酷的现实应该还没有来到。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飘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灌了一瓶酒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点了《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然后唱起来的。
我只知道的是，等我一曲终了，透过我朦胧的泪眼我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在我身边站着，而他眼睛写满的全是担心，还有痛苦。
“爱妃。”我叫出这一声的时候，鼻头全是酸涩。
“我听到了你的歌声。可能是因为你没关门。我就上来看看。”王飞看着我，语速很慢，语调很温和地问着，“你还好吗？”
“应该不能再糟糕了吧。”我苦笑了下，然后递给他一瓶酒，继续说道，“最后一只了，祝我生日快乐吧。”
王飞接过酒，和我的酒瓶碰了一下，温柔地笑着对我说：“静静，生日快乐。”
“谢谢！”我试图笑着回答他，可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王飞保持着微笑，抬起了右手，轻轻地划过了我的脸庞，拭干净了我脸上的泪水。然后一口干掉了酒瓶中的酒。
而我也同时拿起酒瓶一股脑地干了下去。我不知道是发泄我此刻的痛苦，还是期盼酒精能麻痹自己，不用面对此刻的痛苦。总之，我干得很决绝，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好点了吗？”我喝完后，王飞问道。
“还行吧。”我想扯出一丝笑容安慰他，但失败了，于是口是心非地回答道。
“还来吗？”王飞问。
“嗯。”我点点头。
王飞跑了出去，对着楼下叫了一声。
“李老七，再来半打百威。二楼。”
我很清楚，最多再来两瓶酒，我一定会醉。可那又怎么样。反正有王飞在，即便我今天一醉解千愁，也有他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出现意外的。
可为什么现在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变成了王飞。那个给我成年之约，说好要相伴到老的人哪去了？
我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手中，全身蜷成一团缩进了沙发里。
好冷，我此刻觉得四周冷得让我窒息。因为我想到了，我最不应该想到的事儿。
刚刚我没开门唱歌，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我的声音可能会被他们楼下的音乐声盖住。可是王飞依旧准确地分辨出来了那是我的声音，然后冲上楼来看我。
但秦牧野呢？
他也听见了吗？还是他没能听出是我的声音？或者是他听出来了，但他根本就不想管那是谁的声音。毕竟现在站在他旁边的才是那个让天下男人都能魂牵梦萦的精灵。
还真是应了宿舍里的那三个家伙说的吗？秦牧野不是冷面杀手，只是没遇到那个值得他不去杀掉的粉红少女心。
所以当他遇到了以后，就可以将对我的承诺都可以放在旁边置之不理了。
这就是他给我的18岁成年礼，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特么原来就是一只被给予妄想的备胎。
王飞的酒来得正是时候。我一见到酒瓶就直接夺了过来，我要用酒精来浇灭我的忿恨。
“静静，慢点。要不明天你难受。”王飞的大手压在我的酒瓶上，摇摇头对我说道。
“好。我听你的。”我放下了酒瓶，抬起头向王飞继续说道，“爱妃，我们唱歌。”
“好。”王飞立马答应我，“唱什么？”
“《当爱已成往事》会吗？霸王别姬的主题曲。”我问。
“不会也陪你唱。”王飞揉揉我的头发温柔地笑道。
“那我点了。”我立刻转身过去点歌。
等我点完，王飞坐到我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张纸巾。
“往事不用再提……”我开始了我的演唱。其实我现在已经有点醉了，可这首歌确实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我愿意卯足了劲儿把它唱好。
等我一段终了，王飞并没有看着大屏幕，而是痴痴地看着我，一个节奏一个词都不错地唱着他的部分，手却同时温柔地用纸巾给我擦拭着我的脸颊。好像在擦去我脸颊上的泪痕，又好像在拭去我的伤痛。
等到了合唱部分，他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地和我合唱起来。我感觉我俩这合拍得简直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一曲终了，我心情舒缓了一些，看着王飞，真诚地道了一声，“爱妃，谢谢你。还好有你。”
“还跟我客气啊？”王飞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疼惜地说道。
“对，不跟你客气。”我笑道。
确实，多年老友，在最苦痛的时候陪伴我一下，我却这么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了。
可还没等我俩开始聊天，包间里就冲进来了好几个大男生。他们好像是来抓王飞下去一起疯的。而这两个人我也认识，不就是他们同宿舍地周博和王明伟吗？
“飞，我刚听见你在叫私酒，这是打算和我们学院的安静美美单独一醉方休吗？”周博一进房间就开始调侃王飞。
王飞见状，从我旁边站起了身来，绕到了我前面，开始回应周博的调侃。
“管你啥事？你不是来看张曼佳的吗？得偿所愿以后，怎么看起来更加欲求不满啊？”
周博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哇靠，我还不如不厚着脸皮来呢。张曼佳唱歌确实不错，就是人眼里只有牧野。刚一首情歌对唱，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好嘛，现在又在为牧野单独献唱，有一副款款深情的样子。这完全在挫伤我所剩不多的自信心嘛。”
“你有什么值得自信的。”王飞闻言，捶了周博一拳，笑得不算自然地说道。
“我身上优点海了去了。只是张曼佳不识货而已。”周博调笑王飞了后，突然绕过了王飞，看着我开着玩笑，“对吧。安静同学。”
我闻言，心里的苦涩更甚。秦牧野什么时候这么给一个追求者面子啊。除非他是真的觉得这个追求者还不错，如果就这么按往常一寒冰掌直接刮过去，有点太不怜香惜玉了。
“是啊。怎么都那么不识货啊。”思及此，我变几近咬牙切齿地回复道。
周博闻言，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直接绕过了王飞坐到了我的身边。一边走还一边竖着大拇指夸奖道：“对吧。还是我们法学院的美女果然有见识。”
“哼。”我鼻子里随即冷哼一声，然后挺起了上身，借着酒劲儿，认真地问着身旁的周博，“是不是你们这群男生眼里只有张曼佳这种极品女神值得珍惜和爱护？那像我们这种普通女生是不是就可以像杂草一样随意丢弃，置之不理啊？”
“当然不会。”周博立刻反驳，但看他的样子真得很假模假式的。
可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直接哭着对周博吼了起来。
“那是不是这种女神只要勾勾手指头，你们就扑过去了。而我们这种普通女生，无论付出再多的努力，给出了再多的爱，也是毛线作用。做出的承诺也可以只是画个饼而已。逗着好玩儿是吧？”
周博被我吼得一头雾水，转头向王飞寻求解答。
“这喝多了吧？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王飞一大步上前，一只手直接将周博往后一拽，另一只手就揽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拍着。
“没事了，静静。你从来都不是杂草，你是小太阳温暖着身边的人。”说完，便转头看向周博和王明伟，礼貌地说道，“静静今天心情不好。我安慰她一下。你们先下去继续玩吧，我就先不陪你们了。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宿舍，大把时间聚。”
王明伟看了我们几眼，非常识时务地拉拉周博的衣服，说道：“咱先下去吧。”
周博虽然被整的莫名其妙，但他应该更不想在这那么尴尬，于是秒转身和王明伟一起下了楼。
“静静，你想怎么疯。我今天都陪你。只是我不想看你那么难受下去。”
“爱妃，怎么可能不难受。我现在算不算是被放鸽子了。”我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你们班同学今天怎么在这里聚会？”
“我推荐的。班长定的。我真不知道你会选这里。我也没想到……”王飞笑笑回答道。
“没事。谁知道冬哥居然会参加班级聚会这种活动。”我苦笑地说道。
是啊。谁会想到秦大冰山会参加班级聚会那么没营养的活动。他该不会是为了逃避给我兑现承诺吧。
不过照现在这个态势，答案还是很明显的。
思及此，我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奋力逃离这个让我全身伤痛的地方。
“飞飞，我们下去吧。我想走了。”
“走。我带你走。”王飞点点头，看着我担心的继续问道，“能自己走吗？醉不醉？”
“没事儿，是不太稳。但是可以自己走。”我倒是没有逞强，因为我感觉全身的刺都被扒光了，那还有逞强的能力。
“我拉着你。”
语罢，王飞便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只手抓起我们剩下的两只酒，带着我缓步地离开了包间，开始下楼。
一到楼梯间，我就开始认怂了。秦牧野此刻还在下面呢？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觉得我也是搞笑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有一种自己做了亏心事的错觉。而最不争气的是，我脚下的步伐也竟然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开始蹒跚了起来。
“别怕。我陪着你。”
下到一楼楼梯口，王飞边敷在我耳边给我打气。
我看向王飞，他带着笑容的眼睛很是闪亮，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让我好像突然感受到了黑夜里的一点光亮，也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一个肯定且正面的回应。然后继续任他牵着我继续前行。
“哟…飞哥。这是谁啊？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我们一进大厅，便有了好事之徒为了上来，开起了我和王飞的玩笑。
“这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生。”王飞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转向那个好事的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走开走开，别吓着她了。”
“哎哟，还挺护花。我说飞哥你这么一官宣，得有多少芳心要粉碎啊。”好事男调笑起王飞。
“那我可管不了了。”王飞耸耸肩，表示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好事男许是觉得王飞不好调侃，转头热情地和我开始打招呼。
“小美女，来都来了，一起玩呗。我是我们班的男班长，我叫张伟。”
“安静，”我礼貌地伸出了右手，接受了张伟的握手，也礼貌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刚刚已经嗨过了。”
我实在不想在这久待，我真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秦牧野。
“刚刚那首歌是你唱的呀。真好听。你声音很高佷清亮嘛。比原唱都好听。”张伟热情地夸赞着。
“谢谢。”我回以微笑。
“不过班长，你觉不觉得这姑娘挺眼熟的。”旁边另一个男生突然插了进来，一阵思索之后，他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手道，“啊，我想起来了，不就是迎新晚会上和你还有牧野一起演奏的那个女生嘛。”
“哎，那牧野也一定认识，”好事的班长过于热心，开始招呼起那个我目前最不想面对的人，“牧野，诶，牧野，你朋友，这边。”
他这一招呼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天时是说他那大嗓门声适时地穿插两首歌之间，估计全场的人都听见了秦牧野有朋友到。
地利是说我们特么这会正好站在一个不算边角的位置，足以让全场的兄弟姐妹们轻松投来视线。
人和是说秦牧野的朋友，那简直比凤毛麟角还珍贵，几乎全场的八卦之心都能被轻易地点燃，大家拿出了前所未有的一致节奏，全部看向了我们这边。
那个被招呼的男主角秦牧野自然也站起了身缓慢地走到了离我们不远也不近的位置，直勾勾但极度准确地用眼神向我们投射着冰霜。
而我，在接到那个刺骨的眼神后，竟然不争气地打了哆嗦，低下了头，本能地想从王飞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环成个圈保护自己。
许是王飞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就把我往他身后轻轻一带，帮我挡住了秦牧野凌冽的目光，手上握得更紧了，像是再给我注入力量。
而我此刻只愿低着头闭上眼缩在王飞背后，任由他将我放在他的安全罩里。我此刻连灵魂都恐惧到颤抖，已经完全无力去思考怎么面对秦牧野了。尤其是张曼佳在侧，我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梦醒后现实的残酷。
“小妮儿。”
还是这熟悉的三个字。只是我感觉这一次像是从秦牧野的牙缝中挤出来的。还带着十足的冰渣。
可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十分之大。我的呼吸因此更加错乱，整个人就像要坍塌了一样，双唇却更加紧闭了。我变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的小名了。
“牧野，”张曼佳款步而来，优得就像仙女从天而降，一到秦牧野身旁便停下了脚步，自然地拉了拉秦牧野的衣袖，“你朋友吗？”
而秦牧野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依旧冷冷地看着我和王飞。
这一幕真他妈的扎眼。张曼佳直呼秦牧野的名，已经是秦牧野给予她这个外人独有的亲近了。
而现在还能这么自然地拉秦牧野的衣袖，就像是一个热恋中的女生正在向她熟悉的恋人撒着娇。他们俩什么时候已经亲昵到可以这么近距离肢体接触的关系了。
我的眼睛被深深扎伤了，心里想火烧一样疼痛。因为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秦牧野没有拒绝接触的女生。
“不是。静静是和我一起的。”王飞替秦牧野回复了张曼佳，然后转向我，温柔地问道，“走吗？需要咱们换个地方吗？”
“嗯。”我点了点头，跟着王飞的脚步低着头就向前走。
“诶，不急着走啊。来都来了，一起唱个歌呗。”张伟又突然窜了出来，挡住了我和王飞前进的步伐，“尤其是你哈，王飞。这是咱们班第一次联谊，人都没认全就要开溜不好吧。”
“别了。真有事儿。回头我再请大家伙吃饭。”王飞拍了拍张伟的肩膀，打发着他。
闻言，这热情张估计再有热情也被王飞给浇灭了，于是让开了道路，让王飞牵着我开始通行。
可谁曾想到，大冰山突然走了出来，直接挡在了王飞的前面。
难以忘怀的成年生日
可谁曾想到，大冰山突然走了出来，直接挡在了王飞的前面。
“你们去哪？”秦牧野问道。
“还没想好，估计先回学校吧。”王飞回复道。
“小妮儿，你，喝酒了？”秦牧野又转向我问道。语气很不友好。
“喝了。”我抬起了头，和秦牧野直接对视着，坦荡地回答着他，“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她真的喝得不少。”王飞看向秦牧野说完这句话以后，又低下头问我，“我们走吧。”
“王飞你对你女朋友真体贴。”张曼佳保持着她的高雅，微笑地评论道。
而这一句乱入的评论，却引来了我和秦牧野几乎格式一样的异口同声。
“她不是他女朋友。”秦牧野低吼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辩驳道。直接甩开了王飞的手。
许是我和秦牧野情绪激动的异口同声让大家震惊不小，现场直接鸦雀无声了好几秒钟。
王飞笑了笑，调侃似的说了一句话，适时地调节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呃，我还在努力中。”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当事人归于平静，也没有打算再多说话。可旁边围观的女生们却自己加戏，七嘴八舌地开始对我进行了声讨。
“哇，被男神追啊。真羡慕。”
“王飞好温柔啊。”
“我要是那个女的，直接缴械，还在装什么啊？”
“……”
这都是什么道理！！被追就得立马举手投降立刻服从啊？我是招谁惹谁了。我怎么没发现秦牧野这么容易被攻下啊？！
老娘本来就过了18年的人生旅程中最伤心的一个生日，现在还要莫名其妙被声讨，心里一股闷气立刻涌了上来。正好缺少发泄对象，你们还特么自觉地向前凑。
于是，我捏紧了拳头，侧身从王飞旁边绕了出来。很明显，我此刻在酒精作祟的情况下，很有扁人的冲劲儿了。
可王飞的大手适时地握住了我的拳头，明显地将我扯向他的身旁，也让我本已混沌的大脑暂时恢复了冷静。
“好啦，我们走啦。你们慢慢唱。”丢下一句，王飞拖着我直接向前走去。
可张曼佳并没有罢休的计划，只身从秦牧野身旁侧了出来，挡在了我和王飞的面前。依旧保持着女神应有的白莲花般的微笑。
“王飞，别看那么紧啦。把她借出来一下可以吗？”
“为什么？”
我俩站的位置决定了我不太看得清王飞的表情，到从他的语气可以判断，王飞对张曼佳近乎于挑衅的邀请一点都不感冒。
可张曼佳这女神还真没打算罢休，直接摊开双手看向大家，仿佛在给群众谋求着福利。
“你没看大家对她都很好奇吗？”
“这也关我们事？”王飞可没打算接招，身体的姿态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是对张曼佳的提议不屑一顾的样子。
张曼佳许是感受到了王飞的态度，认为这个坚硬的石头不好攻破，便调转枪头向我展开了攻势。
“要不你也给我们唱一首歌吧，让大家了解了解你？”
可她忽略的一个细节就是，本大小姐现在看她就像杀父仇人一般，谁有心情买她的账啊，所以我选择了毫无礼貌地怼回去。
“唱歌就能了解我？我又不是卖唱的。”
张曼佳对我的不礼貌并不太在意，反而一笑了之。感觉人家是大人有大量，反正经常被痛醒别的小女生嫉妒，对我的小女生情绪完全习惯，可以做到置之不理。这倒是显得别人大气，我还过于小气了。
便见张曼佳柔柔地笑道：“不是啦。你能吸引我们班最帅的男生，你肯定有过人之处。也展现给我们看看呗。”
闻言，我倒是冷哼一声。你可真会抬高别人，从而勾起万千女生对我的嫉恨吧。
别以为我喝了酒智商就不在线。老娘对付你这些小心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想前一站，直接绕过了王飞，冲到了张曼佳面前双手环胸，陈述起我的见解。
“一、王飞是你们班最帅的人。我看未必吧。要不你怎么对秦牧野保持着极大的热情呀？二、我现在站在这就已经很过人了。还有必要展现什么吗？”
说完这话，我专门瞟了一眼秦牧野和张曼佳。这俩的组合让我想着就烦，我倒是看看被我当场踢爆不轨之心的两人是啥表情。
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秦牧野还是依旧一张扑克脸，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脸上的温度略升高了几度。
可张曼佳就不一样了，许是被我当场揭穿企图，只能哑口无言。不过看她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样子，老娘心里也是暗爽的。
勾引老娘的男人，你也不怕死得难看。我顺势拿大拇指刮过鼻子，一副江湖大姐的流氓样。
可没想到的是，张曼佳不出声了。可能也是我提到了他们班的另一个男神，让周边乱七八糟的女N号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摆出了一副母鸡护鸡仔的样子乱入进来，开始对我挑衅。
“你不会五音不全吧？”
什么入不了本小姐法眼的死配角都能乱开腔，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啊。
不就是想捂着你们的男神吗？特么这也是你们能捂得住的？
我直接挽起身旁王飞的胳膊并指着离我不远的秦牧野，转向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说道：“哼。我们在台上组乐团玩卡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那你有本事现在唱啊。”
又一个恐龙乱入进来。看来今天不拿出点本事，你们都当我是纸做的啊。
“唱就唱。别觉得我们这种不穿高跟鞋的女生就不会搞文艺。”
可能也是酒精作祟，我没有多想直接长腿一跨，蹦上了舞台，再转头回来招呼着点歌机旁边的某某某道，“那谁，给个key，《开始懂了》。”
前奏响起，我对着麦阐述了我此刻选择这首歌的原因。
“谨以此歌献给我收获的最沉重的成年礼。飞飞，把酒递给我。”
王飞闻言，完全没有疑虑，直接递给了我一瓶啤酒。我便一手握着麦，一手握着酒，开始了我的演出。
说实话，我唱歌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我现在舌头有点打结，但音准并不会因此跑偏。最主要这歌和我现在的心境太应景了。我感觉我已经在用灵魂来演唱了。
而台下的听众，不好意思，我还真太没管你们什么听觉感官。我现在需要的只是通过唱歌来疏导我现在的情绪。
当我唱到，“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时，我眼前跑过的都是有关于我和秦牧野这么几年经历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
无论是补课时的初吻，在华清池畔的爱情观讨论，还有华山上的成年之约……
可这一切经历真的就像是虚幻的梦境，只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反复地播放。电影散场之后，这一切的美好就失去了投影的载体，只能消失不见了。
也许秦牧野真的就像歌里唱的一样，给我编织这一系列的梦境，只是“怕伤害我”而已。
等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我此刻已经几近泪崩了。可我还是咬了咬牙，高高举起手中的啤酒，直视着秦牧野，对着台下大喊道：“感谢你的聆听。祝我生日快乐！干杯！”
然后一口气吹了下去。吹完之后，我使劲将酒瓶砸碎在台下，并潇洒地跳下了舞台，大叫了一声，“走。飞飞。”
然后牵起王飞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此刻，我的大脑仅有的意识已经逐渐被酒精占领了。而我的记忆就只停留在出金色年华大门那一瞬间，背后好像有秦牧野叫了一声“小妮儿”。
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还穿着那条王飞送我的裙子。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看看时间，估计这会大家都去上课了吧。我摸索着下了床，准备找口水喝。可一着地，头重脚轻的感觉还是很明显，就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直行很难，整个身体都踉踉跄跄的。
行走是很费劲儿，而且我感觉我的眼睛肿到睁开都有点艰难，但不能阻碍我有一个好的眼神。饥渴的本能让我的眼睛变得更加雪亮。也不知道是哪位贴心的天使，在我桌上放了一瓶拧松的矿泉水、一袋面包和一瓶海王金樽。
我挪到桌前，抓起这些宝贝，毫无形象地开始往嘴里塞。谁特么现在还能顾上自己刷没刷牙。我早就饥渴难耐了好不啦。
吃饱喝足之后我开始回想昨天的细节。我所有的记忆都只能停留在出了KTV的大门。卯足了劲儿想下去，能获得的除了头疼欲裂，竟然一点其他的印象都没有。
呃，这十八岁的成年礼，我竟然是喝到传说中的断片来结束的。这是有多么不好的一个开端啊。
我拍了拍头，不愿多去回想。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好心态，消灭掉了眼前的食物。冲了个凉，换了身衣裳就直奔教学楼上课去了。
其实无关宿醉，我这半天的课也几乎没听进去。一想到昨晚被秦牧野送了这么大一份厚礼，就觉得痛到想抽死自己。
中午坐在食堂一起吃饭，宿舍里那三只很默契地没有问昨天生日过得怎么样，只是添油加醋地说我是被王飞给背回来的。
到了宿舍之后，还拽着人家不让人走。可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王飞一个劲儿地哭。而王飞就像哄小孩一样一直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而我，简直就把王飞当成了抹布，在人家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还半天不撒手，直到自己睡着了为止。
“那我桌上的吃的是谁给放的？”我虽然被我酒后的表现雷到了快神经错乱，但我还是用仅有的理智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秦牧野买的。打电话到你手机。我下楼拿上来的。”大卓坦然的回答道。
“是他。”我听见了答案，嘴上不由得喃喃了一句。可心却不受控地乱跳了起来。
这算什么嘛？在我心口捅一刀又给一颗糖吃。我不由得开始咬起手中的筷子，心里的酸涩就要通过眼眶奔流而出了。
“诶，王飞，”鸟突然站了起来向不远处王飞打了个招呼，然后指向我身旁的空位，“这边有位子。”
王飞抬着手上刚打的饭就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静静，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王飞屁股一挨板凳，就立马关心起我来。
我连忙向他摇摇头，保持着微笑回应道：“我没问题了。昨天好像把你折腾得够呛，不好意思啊。”
“说啥呢。那么见外，”王飞伸出大手在我头上揉了揉，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过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嗯。”我点头算是回复了。
“王飞大神，你是害怕再被眼泪鼻涕口水洗澡吧。”鸟和王飞开着玩笑，“这家伙的酒品还真不咋地。”
“还好吧。我还害怕她会酒后当众跳脱衣舞呢。”小靓加入了调侃大会。
“不会。你忘了，昨晚这人穿的是裙子。酒后根本没能力脱下来。”大卓很淡定地摇了摇头。
“你们。”我闻言，简直觉得囧囧有神，直接指着这三只，憋出了一句话，“能留点面子吗？”
却惹来了她们更为猖狂的大笑，以及更多的调侃。
“你丢脸都丢到隔壁学院了。还在乎吗？”小靓一边笑一边揭穿着真相。
闻言，我顿时觉得羞愧不已，正想用双手把脸捂住的时候，却看见了秦牧野抬着餐盘向我们这边走来。而走在他身边的正是面带桃花，不停同他交谈的张曼佳。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立马站起了身，抬起餐盘就要去归还。
而王飞却从下面立刻拉住了我的胳膊，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没吃两口啊。”
“我不想吃了。”我立刻找到了搪塞王飞的理由。
“静静，我在呢？不用跑。”王飞深情的注视着我说道。
我看着王飞坚定但温柔的眼神，感受着他大手传来的温度。
突然之间，我感觉心内好像被输入了一阵暖流，感觉自己没那么慌神了。就连刚刚不能面对秦牧野和张曼佳一起前行这个事实的勇气，也被输送了回来。
而这时，秦牧野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侧。除了冷冷地半眯了下眼睛以外，没有给任何的语言，就这么擦身而过。就连张曼佳都停下了脚步，假模假式地招呼了我和王飞一声便转身跟随秦牧野的步伐而去。
看着他俩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一道压着心口的禁锢被打开了。疼痛，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而我除了垂头落泪，什么都做不了。
可就在我垂下头的那一刻，我又突然感到万分的疲倦。
好吧，就让一切都走吧。美人在侧，渐行渐远的我还能怎样。
食堂匆匆一面之后，接下来的两一长段时间，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鸵鸟病发作，每天除了和宿舍的三只一起上课、吃饭、自习和去图书馆以外，也就是休闲时，偶尔和王飞约在一起出门打个牙祭，玩玩乐器。
至于秦牧野，我俩好像特别有默契一般，双方直接进入了高二补课前的相互不搭理。
当然，我俩永远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只要我不缠着他，他就直接当我已经进入冬眠。总而言之，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
这次，我不仅再也没有和他联系或者约他见面，就连他的任何消息我都完全不愿意打听或者接听。我始终坚信，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听到他和张曼佳彻底走到一起的传闻，我估计我也会捂着耳朵一笑而过的。除非他亲自把张曼佳带到我面前，当着我的面给她一个嫂子的身份牌。
我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我势必会崩溃。但谁知道，崩溃之后不会获得新生呢？
这段时间真心过得十分煎熬，虽然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正能量。
奇葩的法学院篮球队
可能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我被我们学院的女子篮球队选上了。还得感谢高中时期扎实的基本功，一进球队就被作为首发队员出场。而听球队的前辈们说，他们还是很看好我的，认为我算是今年的选秀状元了。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笑了笑。要不是为了追逐秦牧野，高中时期，我在他的影响下对自己千锤百炼。要不就我们“花仙子”那点训练能力，我现在会有这么扎实的基本功。怎么可能？以为这是演武侠剧啊，突然得到一本武功秘籍，小白轻松变大侠。
篮球队一成立，教练也算是一个干练的急性子。
估计也是因为大学的体育老师平时也没什么事儿，闲到蛋疼。好不容易有一项像模像样的业务，还不抓紧机会展示展示自己的价值吗？
当然这些都只是无聊的腹诽。因为大学时代的训练比起高中时代的训练节奏会突然紧了不少，这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直到两周磨合训练完成之后，教练就开始拖着我们一个学院一个学院地打友谊赛，我才意识到这哥们是怀着雄霸天下的野心啊。
可这人真缺少了那么点自知之明，难道他就没有思考过短时间内再有力的训练和对战时再精辟的战术，在球员本身素质差距较大这一点前，都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吗？
要是什么都能突击恶补起来，那中国男足当年参加日韩世界杯时，也会在小组出线，而不是垫底垫到深坑里了。
不是因为其他的，主要是我们法学院的同志们可能是平时嘴巴用的太多，太过于秉持孔老夫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态度做人，以至于着体魄上面略显不足，这对于一支球队来说，自身造血能力就相当有限了。
再加上，特长体育生们又都倾向什么管理啊、中文啊这些比较能让常人接受的专业。而我们拥有C大传说中四大名“补”的必修课，没几个体育生愿意挑战拿不到学位的风险。也就造成了我们能吸引到的新生力量也就屈指可数了。
自身条件不足再加上这好战的教练，最后就得到了屡败屡战，屡败屡战的辉煌战绩。
别人都是胜不骄，败不馁。我们好嘛，就像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强，胜不能，败继续。
战败也就算了，可我们球队颜值在线的朋友们还特么真心没有几个。到后来，再去找人挑战，都会发现台下根本没有人给我们加油。就连我们自己法学院的同胞们都不以为荣，反以为耻，没有天塌地陷的威胁，都不会来陪着我们丢人现眼。
于是乎在别人的嬉笑声中拼尽全力，还只能换来失败的耻辱便成了家常便饭。而我们在C大的篮球界中，一时之间营造了一段能赢得万人耻笑的佳话。
总之就是，谁平时在球场遇见一起玩耍地时候，没有特殊情况的都不会说自己是法学院篮球队的。但如果你今天球打得很烂，你的队友就会质疑你是不是法学院篮球队出来的。
也就是这样，两个月下来，但凡要脸不要球的人都撤退了。人数本就不多的我们球队，便只留下了所剩无几的球员了。
可我们的教练一路杀来早就杀红了眼。即便在条件持续恶化，他也还真敢找到C大的王牌学院——材料学院，并给别人下了挑衅力十足的战书。
这是谁给他的胆子啊？
他难道不知道材料学院的队员历年都是代表校队去打CUBA的主力。
战斗力和我们根本就是天上和十八层地狱的区别嘛。
况且，今年他们还一下收录了秦牧野和王飞两员大将。那战斗力更是直窜九霄云外了。
我真怀疑这教练是不是才从四医院跑出来，或者根本每天都在喝高了之后的状态下活着。
而我也不愿意多和球队的同胞们切磋，多数时间只能找到王飞，在这个大神身上学习点真正的技术。不过还好有王飞，再与秦牧野完全不联系的这个期间，他就充当了我的私人教练，让我的技术也不至于开始退步下去。
不过听说要和他们打比赛，我还真心有点感叹。高中时，秦牧野和王飞俩人总是做对手，PK起来算是不相伯仲，但相当精彩。那现在他俩要一起联手合作了，会不会叱咤全场啊？
想那么多干嘛，我只需要在旁边好好欣赏他俩联手表演怎么虐我们男队不就完了吗？想那么多干嘛。
还是好好想想他俩精彩地虐了我们男队后，我怎么样控制住自己不去喝彩才是真的。
呃，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像叛徒的感觉啊。
和材料学院的比赛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男队打，下半场女队打。女队得分直接乘以2，再加上男队得分就是该学院整场比赛的全部得分了。
这么奇葩的比赛规则我也是闻所未闻。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真的我方教练提出来的。美其名曰说是材料学院是C大篮球界的老大哥，还要多让让我们法学院的菜鸟们。
实际上我们教练就是看准了材料学院的女队很一般，想要从她们身上捞点分起来，弥补下男队惨淡的败绩。
不过，我怎么教练意不仅仅在弥补男队惨淡的得分。他估计还抱有女队得分高就能反转整场比赛结局的幻想吧。
痴人说梦到了如斯境界，不得不送他三个字作为江湖称号——神经病。
为了完成他伟大的梦想，这神经病就开始对我们女队的两个位置成员展开了神经病才能适应的疯狂训练，除此之外，还附赠了大量的精神压力过来，比如关系到全队的盛衰荣辱，定不能负此光荣的使命云云。
那这两个不幸的位置分别为：小前锋和得分后卫。而不幸中的更不幸就是，我刚好还是重操旧业，打的还是小前锋的老位置。
于是乎，下了战书开始的第二天，就见了我们这4个弱女子，下午一放学，就围绕着操场跑N圈，边跑还得边挥舞着拳头向天大吼：“奋进、拼搏、不畏艰险。”
还必须声音要大，气势要足。
围观群众的异样眼光我已经不敢去想象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确实是和神经病没区别。
除了这个跑圈show以外，我倒是对教练的其他训练并不排斥，反而还在他每天晚8点宣布结束以后，还会给自己增加行径中投篮、上篮以及三分球投篮等基础常规训练。
也是为了确保自己拿到一个好的手感，在对战中能有一个好的成绩。
而王飞就变成了天然陪训员，每晚8点一定打包好我的宵夜，带到球场来。除了给我带来宵夜，他还得利用他的身高以及防守技术充当天然屏障，让我练习在他的上空投篮得分以及过人投篮得分。
9点练习结束，我便会在场边席地而坐，一边享用着已经凉掉的美味一边欣赏着王飞矫健的英姿。要看的过瘾了，我还时不时冲上场去和他过过招。
也就是这样，每天回到宿舍，我都能疲惫不堪到倒头就睡。我生活规律到快成了神仙，宿舍里的三只倒是没有对此表达她们的想法。
直到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她们终于各自回到了宿舍，也就叽叽喳喳地表达了她们的惊讶。
“静啊，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汉子了。”鸟展开了话题。
刚从淋浴间出来的我，便停下了手上收拾洗漱用品的动作，疑惑不解的看向鸟，问道：“怎么有此言论？”
“我也对你佩服不已。”小靓上前，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对我笑着说道。
“我这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了吗？”看她俩的姿态，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坏事。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淡定成这样。每天还这么健康快乐的生活着。”大卓加入进来，双手环胸开始分析道，“不知道是你太过坚强，还是太过于没心没肺。为什么受了那么大打击之后，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没错没错。我还以为你会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好好颓废一段时间。”鸟说，明显还挺激动的。
“不止吧。失恋的人怎么可能吃。最多缩在被窝里，见天儿流泪，郁郁寡欢。但顺便减肥。”小靓对鸟的发言做了另一番补充。
“你们啥意思？这又整哪一出？”我无语了，这些家伙们今儿是来揭伤疤的吧。
“没啥。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很明显，你心上的心下的心头尖尖上的秦牧野没让你转正成功。你居然不伤心。”小靓笑道，“看来打击不大嘛。”
“打击大啊。贼啦伤心了。”我眼神一暗，苦笑道。
“那怎么没看见你一蹶不振啊？”小靓继续问。
“哎……”我摇摇头，继续涩涩地回复着，“其实每天我都在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听他的消息，不去想当天的痛苦经历。可能我是习惯性逃避了吧。我会更倾向另一种期待，我会觉得现在得不联系只是一个临时性阶段，只要没有最终定局，我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我是不想费心在这件事上。”
“所以你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儿来转移注意力。”大卓插了进来。
“是啦。哀伤叹息也是一天。快乐积极也是一天，我干嘛不选择正确的方向，对自己好一点呢？”我笑笑，回答道。
见她三个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于是我就在嘴上抹了点蜜，说了些让我自己都恶心的东西。
“还好有你们的悉心陪伴啊。要不然这一天天的还真难捱。”
“打住。”大卓第一个回过神来，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我的发言，故作暧昧地继续说道，“你少来，你是说王飞对你的陪伴吧。你最近可是天天和他厮混到很晚哦。”
“这倒是。”我不想否认，毕竟王飞的陪伴是让我来不及去胡思乱想的最佳利器。
“有情况。”小靓兴奋地耸耸肩，“你这是要回心转意了吗？”
“现在真的没可能。只要秦牧野一天不定下来，我就没办法放下他。王飞很好，但我需要一个必要条件。”我摇摇头，笑容更加苦涩。
“你啊。轴死算了。”鸟直接点评道。
“好啦。谢谢你们的担心。不过我现在是要和周公约会去啦。”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走下去。便直接逃到了自己的床上，缩了起来。
也许是身体确实过于疲倦，很快我就进入了梦境。在梦里，我再一次看到了华山。而秦牧野就站在长空栈道的入口，看着我微笑地伸长了双臂，对我温柔的说道：“小妮儿，我带你过去。以后有什么困难，我都带着你过去。”
这是我多么期待的画面啊。我立刻激动到泪流满面，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所有心酸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直到自己把自己哭醒，这才收了下去，而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在安排得当的生活之下，时间总是过的总是那么的快。今天是比赛前一天，我和王飞依旧在球场上过着招。当然，就是他陪我训练而已。
当我成功退后一步，然后投射进一个完美的三分之后。我们今天的内容就结束了。我和王飞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俩肩并着肩，靠在一起，拿着各自的饮料，奋力地向喉咙灌进去。
由于我俩是平排坐着，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让我捕捉到了。
“爱妃，你的腿也太长了吧。真好看。”
色女本性大发，看着这美好的事物，我都快口水直下三千尺了。
“你今天才注意到啊？我是不是太失败了。早知道你喜欢，我就多在你面前秀秀。”王飞爽朗地笑着。
“好看是好看。就是越看嫌弃自己。”我动了动我的小短腿，看着王飞嗔道，“喏，你看，什么叫有对比才有伤害。”
“姑娘，你很美好不啦。好歹我是男生吧。要是腿比你短，我还怎么混啊。”王飞揉了揉我的头。
“快拉倒吧。我的又短又粗，哪比得上你们班的张曼……”一提到这个禁忌的名字，我就头皮发麻，立刻换了一句，“算了，不说这个人。”
“静静，我倒是觉得你比她好。你自然率真不做作，这可不是所有女生都能有的美好品质哟。”
闻言，我还是很窃喜的，毕竟还是有极品帅哥不恶俗，懂得欣赏美好事物。于是挑了挑眉毛，嘚瑟的问道：“你不是安慰我吧。”
“有必要吗？”王飞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哈，果然是本小姐最铁的兄弟，”我胳膊一伸直接揽在王飞的肩膀上，兴奋地拍了两下。
王飞突然坐直了，看了看我挂在他肩膀上的手，再看看我，无奈地笑道：“哎，我多么希望你不仅仅当我是兄弟呀。”
闻言，我有一丝尴尬，毕竟我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可害怕气氛，我灵机一动，收回了挂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指指他，略显调皮地开着玩笑。
“飞哥，你跑题了哟。”
王飞侧过了上身，头微低，深情地看了我小一会，才笑笑道；“好吧，算是吧。”
而我，此刻已经被他的眼神看到心口微烫，心虚地收回了目光，直接看向球场，换了个话题。
“爱妃，你天天陪我打球，会不会影响你的球技啊。毕竟和高手过招才能进步啊。”
“不会。除了和你打球这一个小时，我每天还要花接近两个小时晨练。我们宿舍的周博和王明伟已经对我们这种从不睡懒觉的疯子行为习惯了。况且还有队里的训练。”王飞答道。
“两个小时。”我惊讶了，“那不就得5点多起床？”
“是啊。我和牧野基本一前一后到了球场就各自玩一个小时，然后激战一个小时。这家伙还是那么执着于和我对战。”王飞笑笑。
听了王飞不经意的笑谈，我才想起来我真的好久没见过秦牧野了。也好久没看过他打球了。
“他。”我咽了口唾沫，怯怯地问道，“怎样？”
“你是问哪方面？”王飞回答地很是大方。
“随便。”反观我，倒是一提起这个人，便心烦意乱，脑中的所有思路又混乱成一团浆糊。
“还是依旧很枯燥的生活。”王飞笑笑，右手的手指开始自己数起来，“上课、实验、图书馆，食堂、宿舍、篮球场。规律得让我觉得他是个机器人。但托PK的福，我俩的球技真是共同进步了不少。”
“哦。”我竖着耳朵听完了王飞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扫把从我心尖扫过。
原来他还是这么简单地生活，难道张曼佳还没有成功吗？可我不敢问王飞，秦牧野到底有没有被拿下。我害怕真相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怂，我承认。
“静静，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王飞揉揉我的头。
“我在想你俩的球技大有提升。明天会不会首发出场。然后把我们虐到无以复加啊。”
“哈哈……就你们男队那实力，真是我们只用上替补都会把他们打到在地上摩擦摩擦。”王飞很自信的笑道。
“诶。你会不会在对手面前太直白了。”我佯装生气地回复道。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我们女队实力太弱。尤其在静静你面前，那绝对是把她们拿来摩擦摩擦。再加上那个没人性的比赛规则，我们明天还是要努力才行。”王飞摸摸我的头，一本正经地拍这我的马屁。
“嗯。孺子可教也。”
我闻言，竖起了大拇指，算是对王飞不显山不露水的马屁技术予以认可。
“走啦。回去吧。”
语罢，王飞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大手一伸，打算把我拉起来。而我也觉得这样的配合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便把我的手交给了他，顺着他的力量轻松的站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王飞一直和我勾肩搭背。而把他视为兄弟的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热情。没有反抗，继续和他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
“静。你明天给谁加油啊？”王飞笑着问道。
“我们队已经没人看了。我还是别太明显地叛逃好一点。”我有点尴尬地回复道。
“哈哈……其实你内心是想给我加油是吧？”王飞闻言，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咱俩的关系。”我对着王飞一阵猛眨巴眼睛。
“静静，你是在对我放电吗？”王飞捏了捏我的脸，笑着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电力强大啊？”我眯了眯眼睛，不正经的问道。
谁知王飞更不正经，直接夸张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抓篮球的手直接捂在胸口，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已经快休克了，赶紧给我来个人工呼吸。”
“滚。”见他那副坏样子，我不由得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向着宿舍楼跑去。
而王飞就跟在我身后，一边运球一边爽朗地笑着追我。
到了我宿舍楼下，我俩停下了疯闹的步伐。等我俩喘匀了呼吸我看着王飞，突然有所感叹。
“飞。这是咱俩代表各自的队伍第二次比赛了哟。”
“是啊。上一次是高二吧？一转眼两年了。”王飞回忆了下，笑着答道。
“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我的爱妃依旧帅得让人心旷神怡。”我拍着王飞的马屁。
王飞闻言，倒是收起了玩闹的笑容，大手握住了我的肩膀，眼里饱含深情地感慨道：“可我还是没有收获你的心，不是吗？”
“爱妃，你又开始玩伤感。”我又一次机智地岔开了话题。
“好啦。上去吧。”王飞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加油。”
“嗯，你也加油哦。”我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拜拜。”
语罢，我一转身便跑进了宿舍的楼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的赶紧回去洗漱完毕，和周公约个美容会才是真的。
男生们的比赛
比赛当天早晨，我给宿舍里的三只下了死命令。不是缺胳膊断腿儿得在医院耗着，今儿下午都必须去看我的比赛。刚开始那三只还老大不愿意。但我说下午是和王飞比赛，她们就欣然接受了。
用小靓的话说，他们想去看王飞矫健的英姿，其余都是陪衬。
我顿时觉得头顶有三条黑线划过。这王飞大大魅力是有多么无边无际啊，还是给这三只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们就能对他盲目崇拜成这样啊。
等我到了球场，我才知道崇拜的力量是有多么盲目的。从来没有在球场边见过那么多的粉丝团，今天我也算是见识了。
用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来形容还真的不为过。而且阵营非常清晰，除了秦牧野粉丝团就数王飞粉丝团人多了。
现在我才终于了解到之前宿舍里那三只所谓的两大粉丝天团所为何事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和王飞走得过于近，又也许是王飞在我这求而不得的原因。当我刚一进到球场，就感觉阴风阵阵，一阵又一阵的讨论声向我扑面而来。同时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成千上万只兔子恶狠狠地瞪着。
我不由得抖了一抖，咽了好几口唾沫之后，吓得我挪不动步子，直接堵在了离入口不远的地方，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直到材料学院的队员们逐渐开始入场，现场终于迎来了开场前的小高潮。尤其是在秦牧野和王飞入场之后，这个小高潮才真正推向了顶峰。
身旁的女生好像都被马影帝上身，有着嘶吼到声嘶力竭的勇气和实力。有的开始出现了哭笑不分到不知所措的癫狂，有的甚至开始全身抽搐，就像癫痫即将发作一般。
全球粉丝看迈克杰克逊的演唱会时的疯狂也不过如此。我真怀疑，待会这两人要是表现太精彩了，会不会也从这两堆粉丝中抬出去不少心脏功能一般的疯子啊？
不过比对一下我们队入场时的风采，我不由得心肝一颤，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
突然之间，我感觉我身边响起了阿炳的《二泉映月》，然后我们队的全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拿着残缺不全的容器，蹲在街上，向路边的行人不停地哭诉：“大爷，求您赏点吧。”
想着想着，我竟然觉得心酸上脑，头不自觉地抬向苍天，眼眶里还加入了点乞求讨好的泪花。
直到我感觉到一个暴栗砸到了我的头上，疼到让我呲牙咧嘴。
等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之后，就开始找，哪个王八蛋在对我行凶啊？
“小妮儿，都快两个月了。你这酒怎么好像还没醒。”秦牧野在我头顶冷冷地说道。
我立马捂着头，看着这张我一直惦记却不敢联系的脸，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小两个月没见，我怎么觉得他更帅了。
此时眼睛开始不受控地不停地眨了起来，好像在帮我卷走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而秦牧野也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然后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傻啦？”
“没。”我终于回过了神来，把放在脑门上的手收了回来，笑笑地对他说道，“哥，好久不见。谢谢你给我买的东西。”
“什么？”秦牧野有点莫名其妙。
“呃，就是，面包、水和，”我顿了顿，不好意思地顿了顿，再继续说道，“海王金樽。”
“嗯。”秦牧野算是给我了回应，然后继续冷冷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真的有点心虚。可特么的，我最近没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啊。除了不联系你，我的生活过得很规律啊。
可没等我开始抓耳挠腮地追根究底，王飞便从秦牧野身后窜了出来。直接一只手揽着秦牧野的肩，一只手揽着我的肩，嘻嘻地笑道：“诶，你俩在这儿啊。咱们终于又要赛场上见了。不过和他们过招，我还是更期待和牧野你过招啊。”
“是啊。”我乐了，开始陷入了回忆一般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和冬哥是一个队的，你是另一个队的。现在变成你俩联手了。”
“哈哈……可不是吗？”王飞笑得很爽朗。
“你俩是老了吗？这就开始怀旧了？”秦牧野到没有感慨，只是表情更加的冷，直接拍掉了王飞挂在他身上的手，转身打算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看着我丢下一句，“傻站着干嘛？不嫌自己挡道啊？”
语罢，径直回到材料学院队的休息区，不再搭理我。
我去，我这是又把秦哥得罪了吧。我俩最近跌入冰窖的关系，刚看见有点回暖的迹象，怎么又跌回原点了。
是啊，谁要自己嘴贱，非要和王飞一起，让他回忆起那段失败的经历，好胜如他，他想理我才怪呢。
我只能沮丧地目送他的离开，直到他落坐下来，我才转过了头，撇撇嘴对王飞说道：“飞飞，手下留情哟。”
王飞本来略显黯淡的目光突然加入了阳光的明媚，笑了笑，俯下身趴在我耳边悄悄说道：“我又不和你打。要是和你我一定任君消遣。”
语罢，便抬起身，带着爽朗的笑声去到了他们队的休息区。
而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王飞也会好胜。而且好胜起来还挺可爱的。
见他俩都各自归位，我也就收回了心思。然后就发现之前只是王飞的粉丝在对我评头论足。这会有意思了，秦牧野的粉丝团也传递来嫉恨的眼光。
顿时，我感觉身边杀气十足。我打了哆嗦，穿过那无数怨念的目光，麻溜跑回到了我们队的休息区。
一到休息区，我们男队的队员就蜂拥而至，他们现在关心的是我和秦牧野以及王飞的关系怎么样，能不能让他们在球场上放点水。毕竟他们中好几个人也是在课余之间的球场上，领教过这两人的厉害的。
“我和他们啊？算是好朋友吧。”当他们问起我和秦、王二人的关系时，我就客观地给出了答复，“但至于放水的事儿，我刚刚也提了。俩字儿，没戏。”
“哎……又是一场被虐到体无完肤的恶战啊。”其中一个队员直接叫了起来。
“兄弟，咱还是要有点运动精神。爱拼才会赢啊。”
看到他们愁云满布，我老妈子的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又找不出什么好词儿，只能极度冠冕堂皇地安慰着他们，“无论结局如何，我们也要从被虐的过程中吸收到养分啊。”
“妹子。”一个兄弟直接拍了拍我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不仅仅是被虐，完全是被侮辱。”
“呃，兄弟，我懂。谁都有过青葱岁月嘛。”我闭着眼感慨道。
大家一听立马乐了，其中一个反应快的八卦人士立刻接上了话茬。
“这是有故事啊？”
而我此刻的位置刚好看到从他们身后直奔而来的教练。很明显，教练大大脸色不咋地，只怕有危险。
于是我好心地指了指他们身后，极其谨慎地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觉得这个故事不仅是精彩纷呈，还有一丢丢恐怖哦。”
只见各位队友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脖子，身体上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果然，教练大大一到，立刻一顿劈头盖脸地怒吼。就这样，在教练暴躁的怒吼声中，各位队友准确地掌握着战略战术。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果然和预料中一样，王飞和秦牧野一起首发了。他们一上场，场边的两堆女生本能似的发出了各种尖叫，震耳欲聋已经无法形容该场面的震撼感。但我深刻地认识到了噪音除了能*******耳朵以外，还可以清晰明确地虐杀大脑。
尤其是看见我们队的那帮家伙刚一上场，直接就被尖叫声吓到小脸苍白，我就很能感同身受他们的状况。
于是吆喝着我方为数不多的到场群众，奋力地给我们的球员队友们呐喊助威。
可特么最尴尬的是，老娘倒是一嗓子，“法学院加油！法学院雄起！”，精准地吆喝了出去，可现场的法学院观众们却根本无人响应。
当我的清亮的声音响彻全场的时候，全场顿时安静了一秒中。
所有的人寻着声找到了我这个没有眼力价的家伙。
我感觉，除了我们队友眼里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以外，其他的围观群众随之投来的就是一个看白痴的眼光。他们是想看看哪个人那么骨骼惊奇，居然异类地给必输之队加油吗？
我顿时感觉额头上滴下了一滴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还好随之而来的一声哨响，就把大家的注意力牵引到了比赛的现场上了。对方中锋和我方中锋同时跳起开球。对方优势明显地将球直接送到了王飞怀里，王飞一个闪躲，在我方队员还完全没有反应之时，一个飞身灌篮，球进了。
真特么的帅。
我眼睛估计这会也亮了。可不咋地，王飞从腾飞到进球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我都差点忍不住一声喝彩脱口而出。
当然更别说场边那群看颜不看球的脑残粉了。第一个球就让她们充分引发高分贝噪音污染了。
在噪音的压迫下我方开球，可直接被秦牧野从后场插入，抢断得手。我方队员这次争气了，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奋起防守。可秦牧野一个胯下运球，人直接退了两步，出三分线后一个跳起，球顺势而入。
这特么会不会更帅啊？我不由得双手握拳，直接捂住自己的嘴。面部神经紧绷，全身也随之有些许的抽搐。
“诶，你能控制点吗？”身旁的鸟拿胳膊肘捅了下我，善意的提醒道。
“有很夸张吗？”我瑟瑟地回复道。
“和对面的完全没区别。”鸟一脸鄙视。
“呃，那我还是收敛点吧。”
我答，但眼睛没有离开球场。
“啊……王飞王飞帅呆了。”鸟突然在我身边大叫了起来，还手舞足蹈的。
我不由得白了她一眼。
尼玛，不就是王飞又进球了吗？刚刚教训我的人呢？
“咋滴，有意见。明显我们王飞大神更帅啊。”鸟回给我了一个看见了白痴的眼神。
我一下就不爽了，凭什么你就可以如此失控，我就得憋着。我立刻对她调笑道：“你刚不是让我收敛点吗？你的矜持呢？”
鸟闻言，一脸坏笑，和我勾肩搭背了起来，嘴里阴阴地笑道：“一呢，你是咱学院篮球队的，要是给别的队加油，你觉得你们教练会放过你吗？”
我一听，特么还是有点道理的。就我们那个易怒暴躁症边缘的奇葩教练，要是因为我给对方加油，很有可能就把输球的根本原因怪到我身上，我还不得被戴个高帽子，插一个背板，上面手书“好色无脑卖队求荣之悍匪”，然后拖出去打靶啊。
想及此，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好像是哦。”
“二呢，”，鸟许是见我乖巧地顺着她的思路前进，嘚瑟地伸出了两根手指，慢悠悠地在我面前比划着，然后突然加大音量叫道，“我本来就是王飞的粉丝，你不识货还要别人和你一样眼瞎吗？”
吼完，这丫就开始在场边窜了起来。
而我，因为鸟的突然音量扩大，导致了全场此时的目光第二次又锁定在了我们这边。
谁想到此时我们法学院的同志们突然吃错了药，打出了不错的队伍组织。场上竟然出现了争夺球权的焦灼，就连场边两堆脑残粉都被场上的境况深深地吸引到了，有一阵没一阵的欢呼和吸着凉气。
特么鸟的大叫这么是时候，刚好发生在大家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安静中。
而那只疯鸟早已不知奔向何方，感觉就像只留下我一个人，光秃秃地立在那，享受着来自四方异样眼光的尴尬。
而场上，就连秦牧野和王飞都那么停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好像都投向了我这边。
但我怎么感觉这两个家伙嘴上都唚着微笑，只是一个灿烂辉煌，一个低调奢华呢？
我被此时美景震惊到目眩神迷。
哇靠，在这两人身上居然同时出现了打比赛走神的情况，这会不会比小慧星环绕地球一周再扎进太平洋的概率还小啊。
可法学院的同志们并没有因此放过机会，正好穿过对方防守的空档，一个上篮，球进了，我们终于破零啦。
此球一进，场边嘘声咋起。说实话，我也特么觉得此球进得不太值得面上有光。不过这就是竞技，趁人之危也是一种本领。
可我们教练脸上却带着喜大普奔的热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已然来到我身旁，铁棍一般的手臂上下挥舞着，奋力地拍着我的肩膀，再用他那响彻云霄的破锣嗓传达着他那极度不要脸的思维，他说：“安静，不错啊。这战术好使。哈哈哈哈……”
我去，我那是战术吗？我那最多叫被尴尬。
而现在，我特么更尴尬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我能立刻遁了去。
呃，我体积大，还是来一个洞把我埋了吧。
不知是为了躲避教练激动猛拍所带来的即将脱臼的感觉，还是真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顺势向下一蹲。嘴里机智地丢下了一句话，我说：“我赶紧坐一下，保存体力，待会和他们女队拼了。”
语罢，便盘起腿来席地而坐。用小靓后期的形容，我此时的形象就像是一个蔫了的陀螺。但当王飞和秦牧野一有精彩的配合，我这个陀螺就立刻找到了抽打我旋转的皮鞭。
我这是五行欠抽，是吧？
20分钟的虐待很快，我们队以68分的差距赤果果地结束了上半场的比赛。
总结整个上半场比赛，除了让我们清楚领会到了中国跳水梦之队和菲利宾跳水队的实力悬殊外，别无他想。
在场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我倒是一直在思考，这秦牧野和王飞的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嘛。
我就十分纳闷两件事儿。一是，这俩人是怎么通过后脑勺来判断对方就在身后，球就能准确无误地传到对方手里的呢？二是，这俩人怎么能在空中接球后，直接在传回对方手里，然后华丽暴扣呢？
这默契是得有多少年了？这两年看着他们长大我咋一点都不清楚呢？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就感觉眼前的好像出现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和煦的阳光。可我根本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直到听见一阵冷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诶，还在发呆。”
我立马抬起头，只见秦牧野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要不是他脸上和发尖挂着晶莹的汗珠，以及明显加速起伏的胸腔，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刚刚有剧烈运动过。
“哥？”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你再不热身，想拉伤吗？”秦牧野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闻言，立马跳了起来。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对哦。本天才要上场了。”
“天才你个头，”秦牧野敲了下我的脑袋，浅笑道，“场上注意安全，别受伤了。莲花白。”
“会痛哦。”我揉了揉被他敲过的地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忍不住坏笑了一下，“哥，你好像是对面的人耶。”
“是又怎么了？”秦牧野脸色转冷。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关心对方球员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我虽然左手食指点着右手食指拌着纠结，心里却充满着窃喜地嘚瑟道。
“哪个啊？”秦牧野问我。
我低着头，但我明显感觉他的声音中带着戏谑的成分。
“就是太招摇过市了。”
突然王飞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一抬头，只见王飞一手提着水瓶，一手自然地搭在秦牧野肩上。脸上的微笑犹如冬日的暖阳。
“拿开。”秦牧野一脸厌恶地拍掉王飞的大手，直接翻了好几个白眼。
“回去啦，牧野。”王飞站直了，指了指身后，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是又在给静静拉仇恨的节奏啊。”
“这倒是。你俩现在的粉丝团太可怕了。”
我闻言，顿时觉得我好怕怕，拍着小心脏紧张地说道。
“静静，你放心。她们在我眼里就是浮云。只有你才是我心内的一首歌。”王飞大手开始担在我肩上，一脸不正经地开着玩笑。
“麻溜拉倒。”我一个向下闪躲，便绕开了王飞的大手，假模假式地摩擦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废话，秦牧野在场。虽然我没转正，也要和王飞保持点距离才好。更何况后面还有那一群群阴森森的眼光，充满着嫉妒的能量。
“走啦。”秦牧野直接拍掉王飞悬在空中的大手，转身就往回走。
“呃，好吧。”王飞耸耸肩，转身之前，他也叮嘱了一句，“静静注意安全，赛后一起吃饭。”
语罢，王飞便追着秦牧野而去。
赛后的三人聚餐
他俩一走，我就跟觉到了全身的一阵激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板逐渐攀升到头发尖儿，我哆哆嗦嗦地打望了下四周。
身旁，男生队友们投射来了怨恨的眼光。好似在说，大家都是一个队的，我们才被那两货虐完，你们就约饭，几个意思。
对面和身后，因为男神没有离场，暂未退去的两大粉丝天团终于放下了平时的仇与怨，把眼里全部的战火都转到了我身上。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感觉我已经经过了凌迟加五马分尸了千百回了。
我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我的双下巴阻止了我的面部和前胸的靠近。
终于，我听到了期盼已久的一声哨响，下半场开始了。
而我，呵呵，真特么没有机会做准备运动。但心惊胆颤促使心跳加快，以及低头到无极限的颈部运动还是有做的。
上场之后，我一看场上的队员。我就乐了。
这张曼佳是全能的吗？哪哪儿都有她的身影。淑女也会打篮球吗？
我还没思考明白，就听见张曼佳颇具煽动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生已经给咱们打好了基础。大家加油，一定取胜。”
这一声吆喝一起，她周边的各个小配角就开始应声而起。
“就是，法学院全校最弱，会不会打球都不一定。”
“轻松的比赛。大家加油。把她们朝死里教训。”
闻言，我挫了挫牙。真特么是看不起谁啊？况且有那么大深仇大恨吗？
我向着她们眯了眯眼。她们的鄙视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抛开全部不应该有的杂念，跑到了固定的位置，等待开球。
哨响，球开。两位中锋应声跳起。
球一开，实力立现。我队中锋跳跃明显优于对方。球直接到了我们组织后卫手里，我们控制了球权。
我直接向前场跑去。我们组织后卫一个高空传球，力道和位置计算得十分精准。三分线外，我纵身一跃，抓住球后落地，趁着无人防守，我再次起跳，投射。球应声入框。球进了。
呃，6分到手。
“喔……漂亮。”场边的我队队员开始兴奋了起来。也许他们看见了治愈被摩擦后累累伤痕的良方。
其实赛前，我就想好了策略。尽量以三分球作为攻击的主要手段。翻番就变6分，多好的机会啊。
对方开球，我并没有完全跟随大部队的脚步回场防守。于是趁其不备，一个截断，我再次控制了球权。运球过人之后，我来到了三分线外，再次起身一个跳投，球进了。
“Yes！”我叫了一声。
嘿，看来，今天手气还将就哦。
对方继续开球，我转攻为守。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张曼佳了。看来刚刚喔连进两球对她们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这帮人眼睛里开始呈现出些许的慌乱。
很好。
突然，我发现张曼佳的关注点开始向场上队员的位置飘逸。有机会，我一个箭步向前，躲了她手上的球，直奔前场。晃过对方防守队员，我一个上篮，球再次入框。
“YES！”我的声音叫得更大，大拇指直接划过我的鼻头。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她们。
“哇靠，安静，你是开挂了呀。”场边的队友们开始热情欢呼了起来。
对方队伍里，除了秦牧野露出了一丝老怀安慰的微笑，王飞也偷偷在胸前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情绪高涨了起来，在场中大叫一声：“继续来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气势吓到了对方，还是感染我们队。很快，我们队的得分后卫抓住了对方在前场的一个失误，跳投进球。
就这样开场才两分钟，我们队已经得了20分了。而她们一分没进，还基本打蒙了。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要是对方教练，此刻应该有暂停了，可他好像还是稳得住，还不叫。
可来不及等我多想，我队球员又将球传到了我的手里。再看看面前防守的人已然摆开了阵势，这是张曼佳要向我发起挑战了。
哼。有意思。
从身高上来看，张曼佳高了我足足15公分，从制空权来看，我基本可我有任何优势。但就力量而言，我应该还是很有优势的。毕竟她那弱不经风的小身板，一看就不耐操。我于是将背转向她硬性突破。果然，她只能节节后退。等我讲她挤到三分线内。我向三分线外直跨两步，转身跳投，球进了。
等我看向张曼佳，只见她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愕以及愤恨。
可不咋地，刚刚，我就是当着大家的面耍了你。
长得高就能打篮球啊，那你让一根竹竿上场试试。
没点智商，玩什么篮球。
直到我们追了四个三分球，三个两分球之后。材料学院的教练终于坐不住叫了暂停。
现在时间过了8分钟，而她们还没破零。
“可以啊。安静。你这是三井加流川枫双上身吗？居然把我们的校花放到地上摩擦。”男生队员里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
“不过咱们法学院也能把材料学院虐一虐，也算是奇迹了吧。”又有一个人说道。
“奇迹你妹。还是人家女队打得好。”另一个人说得客观多了。
“我倒是觉得，没那么简单。等暂停结束，还不知道她们会变什么战术。”我心里不太乐观。毕竟是C大最强队伍，女队再不济也不能那么好对付。于是脱口而出我的担心。
教练听了很是欣慰，直接说道：“安静不错，已经未雨绸缪了。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她们很可能会封锁我的火力。不怕其他的，就怕拖到我没体力。”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大口水，继续客观地分析道，“我想待会我们就让丹丹作为我们的进攻主力。我们其他队员一起打配合。”
宋丹丹，我队得分后卫。元旦节出生，叫旦旦太不适合女生，结果出乎意料地变成了喜剧名演员。
“好。”教练给了论调，“就按安静说的办。”
随着一声哨响，暂停结束。不出我所料的是，我一控球，对方三名队员就将我团团围住。其中包括张曼佳及两名说我们不会打球的配角们。
我裂开一丝冷笑。有意思，这对方教练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方队员现在也是很醒目，见我被围，立刻跑来补位。我利用张曼佳岔得太开的双腿，一个胯下传球，球直接到了丹丹手里。
这姑娘也很争气，转身带球，两次躲闪后直接入禁区，擦板投篮，球进了。
我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攻势，而对方也获得了为数不多的控球机会。但不知道是她们技术真烂还是运气真差，全场她们就只进了两个两分的上篮，得到8分。而我们直接拿下了64分。当然是double之后的得分。
最后五分钟，对方脚步已经完全慌乱了，而我们还在奋起直追。两个三分球进了之后，我们已经追平了，可球权又被我夺到了手上。
最后15秒，我从中场运球，穿过了三个还愿意继续防守的对方队员之后，一个上篮，球进了。
结束的哨声随即响起。
场外的我方队员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而材料学院的男队却被他们猪一样的女队队友坑到死，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尽人意了。
而我，直接走到对方女队面前，挑衅地看着她们，决定再在她们伤口上撒一大把盐巴。
“你们不是说法学院全校最弱，不会打球吗？那你们算什么。”我指着她们，用全场都能听到的音量叫道。
“安静，你别太过分。这个比赛规则有问题。”他们中的不知道谁还嘴了。
“就算正常打，你们一样输。”我笑得更加猖獗。
咋地，老娘有实力。老娘怕谁。
“安静，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输了，你还想怎么样？”张曼佳突然挺身向前，义正言辞。
“哼。我不想怎样。我只想你们收回赛前的话。谁会打球，谁不会打球，请不要张嘴就来评论。Actionspeaklouderthanwords。”我骄傲地丢下这句话。
等我一转身，直接撞到了一个怀里。还是那熟悉的薄荷青草味。
“说那么多话，你不累啊。走啦。”秦牧野冰冰的声音从头上飘了下来。
“啊。哥。”我听见秦牧野的声音，一秒钟从红太狼变美羊羊。
“是啊，静静，一起去吃串串吧。”王飞也同时插话进来。
“是有点饿了。走吧，哥。走吧，爱妃。”
于是乎，我再虐完材料学院的女队之后，还当着她们的面一手挽一个，直接把她们平时想动而不敢动也不能动男神直接拐带走了。
嚣张如我，此刻只想大叫一句，还有谁。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爱咋咋地。
我们仨就这么手挽手、肩并肩，快乐地向前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秦大人心情不错，居然没有浑身释放冷箭。这种罕见的温馨场面真是让我颇为想念。
在收集周围路人一路艳羡的目光之后，我们很快就来到哪家熟悉的串串店。
一进店里，王飞点好了锅底，我们就直接奔向菜架。以风卷残云的形式，我们将菜架上全部的小牛肉和小郡肝全部洗劫一空，然后还抬了无数的肉菜。直到老板过到我们身边，以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们之后，我们才对仅存的肉菜手下留情。
到了桌边，看了看我们的战利品。作为女生，这样拿菜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于是笑了一脸假笑，找了个理由。
“球赛太耗体力了。大家需要多补充点蛋白质。”
“静静，你是觉得老板刚刚看着我们的眼神，像是在说看见了刚投胎成功转世为人的饿死鬼吗？”王飞倒是满不在乎的笑道。
“小妮儿，你还用在乎吗？”秦牧野好像也感染了欢乐的气氛，浅浅的笑了笑。
“啥意思啊？”我有点莫名其妙。
“没什么。”秦牧野看着我戏谑的笑笑，“就是觉得你英语说得挺彪悍。”
“啥？”我真是没跟上秦大人的节奏。
怎么几天不见，这说话得靠翻译了。
“静静，牧野是说你怼张曼佳的时候还是很麻辣的。”王飞翻译道，但眼睛一直注视着往锅里下串串。
“我才不存在怼呢。”一想到是这茬，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用筷子点着他俩，傲娇地说道，“是你们学院的女生太狗眼看人低了。竟然说我们不会打球。你们自己说他们是不是五行欠收拾。”
“绝对欠收拾，竟然看不起我们静静。”王飞一听，乐得呵呵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秦牧野虽然眼睛盯着筷子，悠闲地涮着菜，可我明显看到了他脸上扯开的笑容。
“小妮儿，也就你可以这么天下无敌了。”
纳尼天下无敌？这是说我人不要脸吗？
“谁让她们技不如人还嘴臭。”我不由得嘟起了嘴巴开始狡辩，但声音却越来越小，“虽然我真是看她们中的某些人很不顺眼。”
“诶，对哦，”王飞闻言，抬起了头直接看向我，问道，“到底是我们学院的谁把你得罪啦？怎么得罪啦？”
秦牧野闻言也顺势抬起了头，看着我。像是很关心我的答案。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看张曼佳不顺眼啊。谁让她一天到晚装得跟个女神一样，还时不时纠缠一下秦牧野。尤其还在我生日那天纠缠他，这梁子早就结大发了。
但我脑筋一转，终究没能说出口。毕竟这些不入流的小心思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怨妇一样，于是便打了个哈哈。
“哎呀，没谁啦。女生的心思你们哪里懂。”我在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戳了两下油碟里的不知道谁给我放的肉，丢了一块在嘴里，算是带过了这个话题。
“看来小妮儿也长大了，开始有小女生的小心思啦。”秦牧野许是见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摇了摇头，微微地笑道。
“那肯定的。我已经是个健全的成年女性了。”我挑挑眉，自信地答道。
可答完我才意识到，我这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答复，怎么有点像逼秦牧野兑现承诺的意思。脸上觉得微微一热，赶紧转移了话题。
“话说你们俩的配合也会不会太好了点吧？我感觉你们像是配合了好多年的样子。默契感十足啊。”
“这倒是。牧野是我觉得搭档起来最顺的队友了。这可能和我们当时在高中经常切磋有关，默契的形成也很正常。”王飞看了一眼我和秦牧野之后，一边回复一边涮着菜，眼睛再也没离开涮锅。
“确实不错。”秦牧野也点了点头。
“那比起当时和宋祁还有何永泽的搭配呢？”我乐了，看着秦牧野好奇道。
“感觉不同。”秦牧野想了想回复道。
“怎么不同啊？”好奇心让我控制不住地耸了耸肩。
“对啊。我也开始好奇了。”王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我一起看向秦牧野道。
“嗯。”秦牧野顿了顿，略有思考之后看向王飞说道，“宋祁是从小玩到大，大家什么路数都很清楚。但你吧，虽然做对手多过配合。但每次合作，感觉就像自己在和自己配合一样。”
语罢，秦牧野直接丢了好几块肉进嘴里。这家伙这番言论是对王飞由心而发的，就像是友情告白宣言一般。这会子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矮油，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可爱啊。还会不好意思的。像个小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拿秦牧野难得的窘样开玩笑，王飞已经上手勾打着秦牧野的肩膀了。
“兄弟，你这是在向我告白吗？”
秦牧野脸上的温度立刻下降，白了一眼王飞，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你手油，拿开。”
“哈哈……，牧野，你居然没有正面拒绝我。”王飞闻言，笑得十分爽朗，也收回了搭在秦牧野肩头的手臂。
“哎呀，这感觉太好。为了庆祝咱各自取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此处是不是应该有啤酒啊？”我见状，又点燃兴奋的点，也不管他们怎么说，直接转头招呼起老板来，“老板，三瓶啤酒。”
“小妮儿，你又喝。”秦牧野皱了皱眉。
“安啦！冬哥。就一瓶啤酒不会醉的。”我摇了摇手，安慰着担心的秦牧野。
“是啦。小醉怡情，大醉伤身。这么点静静没问题的。”王飞也笑着说道。
此时老板已经将三瓶啤酒开好，放到我们各自的手里。
“要不要杯子？”老板问道。
“要什么杯子啊。袍哥人家，直接对瓶吹。”我豪气地回答道。
老板闻言，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笑嘻嘻地转身离开。
“来！来！来！恭喜我们都赢得了比赛的胜利！无兄弟不篮球！”我高举酒瓶，欢呼着。
王飞和秦牧野此时也同时举起了酒瓶，和我的酒瓶清脆地撞在了一起，异口同声地欢呼着。
“干杯！”
此时，他俩都保持着欢愉的笑容。只是还是一样，一个绚烂夺目，一个温润而雅。两个笑容交织在一起，瞬间装点着这个小店，让它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突变的食物链
本以为，我和秦牧野的关系就才会得到缓解。不再像之前一样，没联络、不招呼了。
心情因此大好的我在比赛后的第二天，就和小靓、大卓窝在宿舍里，边嗑瓜子，边追着无聊的肥皂剧。
原来不用自律的时光也是可以过得悠闲惬意。
可全部的悠闲和惬意都被急速冲进宿舍门的鸟打破了。因为她这次真是一只带着大噩耗回家的鸟。
“静静，我刚路过张曼佳他们宿舍。听说张曼佳今天要向秦牧野告白。就在图书馆背后的草坪上。”鸟一回到宿舍，就如临大敌一般跑到我的身边地对我说道。
“什么？”闻言，我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宿舍，火急火燎地直奔图书馆而去。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现在只是穿着粉红猪小妹的居家服以及粉红猪小妹造型的棉拖鞋。整个人就像一团粉红的火一般在校园里穿梭着。
以至于在路上有谁招呼了我，谁在我后面我都没有注意到。
废话，我现在不是感觉到火烧眉毛火烧屁股那么简单。这张曼佳要向秦牧野告白，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在我头顶炸开了花。我哪还管得了形象啊。
时间就是第一生产力。
果然平日里的训练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功底，平时15分钟的路程，姐们儿五分钟就到达了。
可人呢？我开始上蹿下跳的寻找着。
终于让我在图书馆的后面，一个算僻静又不算隐秘的地方被我找到了这对璧人。呸，毛线璧人，就狗男女。
而最特么赶巧的是，我一到现场就看见张曼佳正抱着秦牧野，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正冲着秦牧野下巴的方向直线前进着。
而一向生人勿近的秦牧野居然没有推开她。
这一幕惊吓到了我，我只能做出和看恐怖片到激动时都有的本能反应——捂着眼睛大叫。
“啊……”
“小妮儿？”秦牧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许是我的大叫太具有穿透性，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好事。秦牧野来找我这个罪魁祸首算账吧。
“哥。你们？”我拿下了捂在眼睛上的手，可发现手指头上竟然有些湿润了。
我又流泪了。
可对面的秦牧野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地站在我和张曼佳之间。而张曼佳却上前了几步，选择了一个离秦牧野不远的位子站在他旁边。
两个挺拔的人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俩配搭得让人扎眼呢？
“哥，你们是……”我继续问着。
我都觉得我这个极其愚蠢。还用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心啊？我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幻想他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秦牧野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没有动作，也没有语言，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他是想表达我打扰到他俩的好事，所以现在对我极度不满吗？
原来如此，他是早就已经选定张曼佳了吧！要不刚刚怎么不推开主动的她，也是觉得没必要对无关紧要的我做任何的解释了吧。要不他也不会忘了我们成年就在一起，而不是和别人在一起的约定吧。
好吧，我也是搞笑了，秦牧野谁啊？食物链顶端的大BOSS，他会稀得给我解释？会有必要管我怎么想的吗？
想到着，突然觉得一切都通透了。眼泪也控制不住开了闸。我嘴角努力地撕出了笑容，但起伏不定的胸腔出卖着我内心的无比疼痛。
“我懂，她是校花，而我只是个笑话。你的选择充分说明你是个正常的人。”
我已经要泪崩了。可对面的秦牧野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现在很好。真的。她无论颜值还是智力都和你最匹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未来她来陪伴你。挺好的。真的。”我继续压着情绪，强装笑容，语无伦次地祝福着他们。
可是心里的伤痛越来越浓。就像至理名言说的，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越压抑越反抗。而这一点直接就在我身上应验了。
说完前面那句话的我再也稳不住，压抑戳破了所有的面罩，情绪就像山洪暴发一样，冲出了所有限制着它的关卡。
“成年之约，就是个屁。毛线十年之约，滚你妈蛋的。记住！是我退出了。是我放弃了。”我粗鲁地指着秦牧野的鼻尖喊道。
喊完转身落荒而逃。
可能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脚步也更加不稳。刚跑出草坪，两只大拖鞋就飞了出去。而我就直接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此刻，我也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摔得剧痛无比，总之全身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已然情绪崩溃的我也完全没有来得及思考，自己会不会因为刚喊出的话，而不可能待在秦牧野身边了。只是趴在地上，全然不顾形象和周围的环境，继续嚎啕大哭。
没办法，我真的觉得到处都好痛。
直到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把我扶起来，并把我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静静，来。我带你走。”
王飞，还是王飞。一上大学，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来搭救我。
而我此刻只想依赖在他怀里，躲避掉这个让我疼痛不已的世界，完整的发泄自己的伤痛。
甚至最后我哭到缺氧，全身发麻，已经失去了独立行走的能力了。
“我抱你吧。”语罢，王飞手臂一用力，一个公主抱将我稳稳地抱了起来，并锁进了他的怀中。
他就这么抱着我穿过逐渐涌来的围观人群，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王飞会把我抱到哪里去，我也无心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想逃离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我终于被秦牧野舍弃了。也因为在这里，我终于要把我共生了15年的单恋从我身上刮下来。
那种血肉模糊的痛苦让我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刻骨铭心。
我缩在王飞怀里，任他带我前行，我只需要继续哭泣。直到我体力用尽，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在他身边的张曼佳
那天之后，我再也不联系秦牧野了。他倒是打了两个电话给我，可是我根本就不敢去接。我不想听见他说他给我找到了嫂子，我还有幸见证了他们的开始。
也许是压抑了那么久还得不到答案，内心早就也就失去了信心。
也许是我成年当天他俩的亲近与搭配，内心早就有了我与他不能配对的意识。
也许是张曼佳确实魅力无边，内心早就失去了对抗的勇气。
也有可能是我真的累了，他身边百鬼众魅，我防不胜防。
总之，在看见张曼佳向他告白的时候，脑子突然一短路，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全都说了。
既然说了，要面子如我，便就覆水难收。我就自动判自己出局，失去了留在秦牧野身边的理由。
于是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的基本上完全就变成了王飞。他的陪伴也让我在这段难熬的时间里变得没有那么窝囊。主要是他让我没有了什么空余时间去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今天秦牧野和张曼佳是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正式走到一起？还是已经开始甜蜜约会了。
因为天气转冷，今天又是刚好个周末。我便和王飞约好一起回到市中区各自的家里更换些衣服。不过我得先陪他去图书馆查点资料，然后我们再先到我家，他陪我练一场球之后在一起去吃个饭。
回家的心情很复杂。这是我大学开学之后第一次回家。
就连十一，因为那是正在和秦牧野冷战。我都是在学校里除了练球就是去图书馆。我对我当时的定力都叹为观止，整整七天，我过得极度自律。积极向上的样子都让我对自己的认识焕然一新。
当然我心里还是幻想过，如果成年之日我转正成功，秦牧野会不会陪我去做一个二人的短途旅行，浪漫且温馨。至少我过得不像这般，如同一个得道高僧一样，心如止水。
我不想回家也是有原因的。我们两家隔得太近。如果他不约而同地回到家中添补衣服，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能性是否概率大了太多？那见面后，我们该怎么面对对方啊？
互相装作不认识，转身走开。还是像个多年老友一样，打声招呼再寒暄几句？
无论情形，我觉得我都没力气去面对。因为面对他，我的心就会痛到无药可治。
所以一路公交，王飞在我身旁和我开着玩笑，而我却没什么笑出来的心思，敷衍一般回以礼貌的微笑。
王飞走后，我回到我的卧室。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大脑开始回放这段时间王飞对我的全程陪伴，我真的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对王飞是怎么定位的？还是真的打算彻底放弃秦牧野，转头看向王飞呢？
虽然和王飞在一起都很快乐，他也会变着法地逗我开心。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内心深处是有多么的落寞。
和王飞每天经历的活动越快乐，就让我越思念秦牧野，因为我的这几天所有的经历都能让我看到秦牧野的影子。
我总觉得这一切的快乐就只是快乐，只有由秦牧野带给我这样的快乐才算得上是美好。
否则这个快乐就像是一道彩虹，而这道彩虹就像谁用棱镜将阳光折射后落到我手心中的一样，一旦我想抓紧，它总会轻易地跳出我的掌控，离开我的手心。
所以每天晚上，我和王飞分开以后，一个人回到宿舍，面对着这样空落落的环境，总会觉得更加冷。
白天的快乐根本不去回想，只会幻想如果成年那天，秦牧野如约而至，那所有的这一切是不是就是该由我和秦牧野共同经历了呢？而现在，我只能担心秦牧野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是这样，即便他身边有人陪伴，可心里还是一个人空落落的呢？
哎，我果然还是对秦牧野贼心难死。
第二天一早，我在家里磨蹭到10点，差不多到了和王飞约定好来接我的时间。喘了两口大气，跺了跺脚，我才鼓足了勇气，准备出门。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会不会撞大运一般再见到秦牧野。
我不想见他，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一路往前走。从我的卧室里出来，秦牧野给我补课的样子和我对他蜻蜓点水的初吻，那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经过客房，我眼前出现的是他高考前发烧的虚弱，以及我对他几近一夜的守候。
进到客厅，我想到的是他在我家床边看书的样子，也想起了我们双人四手的弹奏。
屋檐下，我看着面前我们两家共同的球场，想起的是那一晚对秦牧野的酒后告白，也想起了他陪我打球，让我发泄情绪那段经历。
这个屋子全是和他一起的印记，正如我的内心一样，根本没有就给别人的空间。
“哎……”我叹了口气，算是对一大早的胡思乱想做了个无奈的总结。
可此时低着头的我依旧思绪纷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旁的变化，直到我听见了一声久违的轻唤。
“小妮儿。”
我抬起头，眼睛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声音的主人，并本能地回唤了一句。
“冬哥。”
这一刻，我的身体除了呼吸和心跳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眼睛直勾勾地锁定在了这个我魂牵梦萦的脸庞上，心里的酸甜苦辣全都翻涌起来，眼眶又开始自动注入了泪水。
而透过朦胧的视线，我看见他也是一直看着我但不说话，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眼神却好像要传达什么一样。
距离他被告白也就不到两周，我们也就没见面两周。可是这两周，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万年。而这一万年的思念，全部融进了我们现在对望的眼神中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较劲儿变得非常的苍白。我明明想他想到快要疯掉，可为什么就不去再努力一下呢？也许真的会有奇迹呢？
脑子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我便有了行动的冲动。我要去抱住他，无论他会不会推开，无论张曼佳是否已经对他告白，我都只想抱住他。
打定了主意，我就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箱，展开了双臂向他小跑过去。我的意思传得十分明显，可秦牧野并没有挪动身体，没有躲避或者离开的意思。而且他好像也微微地展开了双臂，脸上淡漠的表情开始带上了些许的喜悦。
这一刻，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了重生的希望，内心更加安稳，脚步也更加坚定。
可就在我快到秦牧野跟前的时候，我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成功地灭掉了我所有的激情。也让我全部的动作戛然而止。
因为一个我最不想看见的人打开了他家的门，从他家里走了出来，自然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并亲切地呼唤了一声：“牧野，走吧。”
张曼佳！她怎么从秦牧野家里出来，秦牧野从来不给同学留地址，除非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她还这么早地从他家出来，难道昨晚根本就是住在了秦家？
我觉得此刻，我已经不是淋了冷水那么简单了。我的头要炸了，全身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了起来。
是啊，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要不然怎么会整夜相聚呢？我就是个白痴，张曼佳和他多相配啊，我怎么还这么自不量力、白日做梦啊。我在期待什么啊！
“小…妮儿……”秦牧野再次招呼了我一声，有点断断续续的。
他同时也甩开了张曼佳的手，向我的方向走了一步再停了下来。
我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用尽全力地咬了咬嘴唇。瞬间疼痛让我迅速地回复了理智，之前大脑之前的一片空白已经被抹去了。
“冬哥，你们还是在一起了啊。恭喜啊。”我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小妮儿……”秦牧野此刻皱着眉头，想表达什么。
可同时张曼佳不仅插话进来她还站到了秦牧野的前面，立刻将交谈的重点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安静啊。你早啊。你这是找牧野有什么事吗？”
“你早。”我此刻情绪已经平静了，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没品，便礼貌地回复着她，“没有什么。就是好久不见打个招呼。”
“哦，是这样啊。我们要一起去书城买书。是我们专业的。你要一起去吗？”张曼佳微笑地问道。
我想去你个大头鬼，去找自虐啊？！
我刚要回答，就听见一句熟悉的男音插了进来，帮我直接解围。
“不了，我们东西太多，我们还得接她回学校。早点整理早点好。”王飞正提着我丢在门口的箱子，从我身后走过来，笑着对张曼佳回答道。
“飞飞。”我激动地招呼了王飞。他的出现实在太是时候了。就像是一个骑士一样，帮我挡住了很多的妖魔鬼怪。
“王飞啊。那么早就来接安静吗？”张曼佳笑了笑，继续不怀好意地说道，“看来你这是成功俘获美人心了哟。”
“呵呵，张大美人如此关心在下，实在受之有愧啊！”王飞不给正面回答，明显打着太极。
“飞帅这是太谦虚了。”张曼佳还招。
可此刻的秦牧野和我并没有参与到王飞和张曼佳的唇枪舌战中。至少这会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俩的比拼，心里却是飘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连他俩在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见。我这会儿真的只想找个地方疗伤。
于是我扯了扯王飞的胳膊，靠近他低低地说了一声：“飞飞，我们走吧。”
“好。”王飞温柔地回答了我，然后看向秦牧野和张曼佳继续说道，“我们先走了。牧野、张大美人，学校见。”
语罢，王飞伸出他的大手，拉起了我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像是在给我充电一样，拉着我就要转身离去。
“小妮儿。”秦牧野此时突然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拦住了我和王飞的去路。
“怎么了？”我看向秦牧野，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
“你……”秦牧野有点欲言又止。
“放心，冬哥。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专门看了一眼秦牧野身旁的张曼佳，再对着他说道。
“不是，”秦牧野皱着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是想问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看向他，鼻子又开始发酸，咬了咬牙，瞪着秦牧野继续说道，“不过快了。”
说完拉着王飞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看他俩多一眼。
可一路上，我完全失去了刚刚在秦牧野面前的霸气。从离开我家后上了出租车以后，我就再也绷不住了。
眼泪开始齐刷刷地向下流，感觉就失去了控制一般。随后鼻涕和口水都再也抑制不住，像是和眼泪竞赛一般，看谁先流下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是和张曼佳最终走到一起了，他还是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身旁的王飞除了不停递纸巾给我以外，就是不停地轻拍我的肩膀，就像在哄小孩一般。
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大叔倒是见怪不怪，直接戴上了耳机，眼不见耳不闻为净。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们到了学校。一下车，我立刻收起了我的眼泪，看着王飞，擦擦鼻子，认真地说道：“爱妃，谢谢你。”
“静静，你太难受了，想哭就哭吧。”王飞一脸心疼。
“没事了。我想通了。”我吸了吸鼻子，看着王飞继续说道，“我该放弃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王飞温柔的笑笑，揉了揉我的头，俯下了上身看着我继续说道，“不要给自己压力。但请记住我一直在等你。”
“爱妃，你对我好，我知道。但再给我点时间。”
“嗯。一个月后就是圣诞节了，如果你决定了。那将是我最好的圣诞礼物。”王飞点点头，温柔地笑道。
“嗯。”我对着王飞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拉着他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走吧。回宿舍吧。”
“嗯。”
回到宿舍之后，我异常的平静。也许是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直到秦牧野和张曼佳迟早会走在一起。而我这个带着妄想的备胎也就完成了我自己的使命，退出了成为秦牧野另一半的舞台。
也好。从此以后，我的身份就是青梅竹马的妹妹。不该有的妄念不要再存在。我也该寻找我自己的精彩。
我打定了主意，心里犹疑着这算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预兆啊。
所有的心理建树总是那么容易在口头建成。可自己的内心却真是需要时间来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