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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文阅读

作者:彭咸之故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txt下载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计谋

    “孟长史,情况不妙。”

    王溪直接冲着已经休息的孟涛门外大喊道,孟涛被吵醒之后发现是王溪的声音,立马起身。

    “怎么了,丞相找我?”孟涛想不对啊,就算丞相要找他也不应该是王溪来啊。

    “赶紧集结军队,丞相落在了贼匪手中。”王溪对着孟涛说,本来想要再合计一番的,看来现在得立即发兵了。

    “你说什么?丞相落在了贼匪手中?”孟涛听到这句话感到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丞相不是一直在县衙吗?而且周围还有许多士兵守卫,怎么可能会落在贼匪手中,王溪不会是在开自己玩笑吧。

    “你,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孟涛轻笑地说,一定是这样的,丞相被贼匪抓走,那不可能,丞相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怎么可能会被抓走。

    “这个时候,我有必要与你开玩笑吗?”他本来也不相信,但是事实不得不由他不相信。

    孟涛看王溪一副认真的表情,看来不是在说假话,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化,说:“我去调集军队,马上进军龙虎山。”

    现在李耘不听指挥,要让丞相去见他,找他没用,只能拿丞相自己的军队先用了,他是丞相长史,辅助谢纪处理日常一切事务,这次的相府军队他希望能调动,也只能假传丞相之命先调动这些军队。

    王溪突然意识到他只顾着叫军队了,还没了解到前因后果,正如他所不解的是,丞相怎么会落入贼匪手中,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丞相又不会主动跑到贼匪面前作死,贼匪又怎么抓到的?这不合常理啊,而且这县衙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又怎么会让谢纪他人间蒸发了。

    这个县令根本就没这个能力,更别提其他人了,难道是丞相他自己作死?这一想法出现,立马被王溪否决了,怎么可能,谁会把自己送入贼寇之手的,这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吗?

    不过王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起因后果还真是这样,谢纪还真是自己作死的,为了体会一下微服私访的痛快,把自己的人身安危置于不顾。说来,也只有他会做这种事情了。

    王溪刚才没盘问清楚,直接回到县衙,命人粗暴的把这些县衙的属官全部提过来。

    这时,孟涛已经将军队准备好了,还好他手上有丞相的相印,刚才从谢纪寝室里面找出来的,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到时候亲自向谢纪请罪。

    “丞相有令,今晚进军龙虎山。”孟涛托着相印对着谢纪的亲兵说。

    那些士兵哗然,领头的几个说:“长史,丞相呢?”

    “丞相随后便到,丞相令我指挥这次军队行事,尔等可有异议?”孟涛将相印举起来,让那些士兵都可以看到。

    “并无异议。”将领看见孟涛手拿相印想,可能是丞相的安排,不然相印怎么回到孟涛的手上,再说了,孟涛是丞相倚重的人,应该传达的便是谢纪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众人面前,士兵自然是想到这是谢纪的马车,纷纷行礼。马车里面的其实是孟涛令人打扮的,凭相印虽然可以命令士兵,但还是令他们有点疑惑,用一辆马车可以安定军心,有丞相在,士兵自然不会乱。

    孟涛走到马车面前,好似在与里面的谢纪进行交谈,还时不时的点头,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挺高的,要是周围的人看见孟涛是在自问自答,可能会掉了满地下巴。

    孟涛这时发现王溪让手下的人将县衙的这些属官全都粗暴的提了过来,扔进附近的帐篷里,走了进去,便抽搐了一下,这也太粗暴了吧,跟之前见过的判若两人。

    其实孟涛之所以觉得王溪现在很粗暴,是因为他所看到的王溪在谢纪面前是比较温和的,还没见过这么粗暴的一面。孟涛继续对着马车里说了一番话,便也跟进去了。

    “你说,丞相是怎么被贼匪抓走的?”王溪看着摔倒在地的冯丰。

    冯丰直连摇头,他也不知道啊,他也不知道谢纪是怎么跑到外面的。

    “那你怎么知道丞相被抓走?”王溪继续质问,这个死冯丰,要是丞相这次有事,朝廷又该大乱了。

    冯丰听了这句话,看向杨进,指着他说:“是他,他居然还敢对丞相射箭,他涉嫌谋害丞相,没准就是他把丞相拉出去,送到贼匪手中,还有,他每次都让贼匪逃脱,没准他与贼匪有什么勾结也说不准。”

    “什么?向丞相射箭?”孟涛听见这句话看向杨进,脸色都变得既苍白又愤怒,他只听到一句话,就是这个杨进向丞相射箭,好大的胆子,你就算有一千条命都不够砍的。

    杨进脸色大变,惊慌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丞相,是县令,是他,是他把丞相送入贼匪手中的。”

    “哈……哈……好大的胆子,要是丞相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去跟阎王赎罪吧。”说完觉得还不够,这些还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便继续说道:“将这些人关押起来,等待丞相发落。”

    他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朝廷官员,是不是有谋害丞相的嫌疑,无论有没有,丞相在你们手中遇害,居然还有朝丞相射箭的,这是反了天了。

    冯丰这些人开始哭着喊着求饶,连自己上有八十岁的老母都搬出来了,可惜孟涛不为所动,王溪也只是看了一下孟涛,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什么?这些人活该,要是丞相有事,他们也该死。

    王溪看向孟涛:“你要怎么做?”

    怎么救出丞相,毕竟丞相还在那些贼匪手中,贸然进军,要是他们拿丞相威胁怎么办?

    “先让人在山脚下放火,先让那些贼匪自乱阵脚,引他们下来灭火,在道路两旁设下埋伏,将他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逃。”

    龙虎山,一座山,这就是他们天然的弱点,只要将山的出口围住了,他们还能逃不成。就算逃走了,也是崩溃。

    “长史,我们只带了五千人马,贼匪有七八千之众,你确定可以?要是他们不要命了怎么办?或者是把丞相杀了如何?”

    王溪山上的贼匪足足有七八千之众,要是不要命的,那就不好办了。

    孟涛沉思了一会,现在不能再拖了,拖一天丞相就多一分危险,不过,想必那些贼匪还不知道丞相的身份,要是强行攻上去,不说死伤惨重,要是误伤到丞相就不好办了。

    “要不先派三百个人在山下放火,看看可不可以将那些贼匪引出来,要是引出来的话将那些出来的贼匪一网打尽,否则的话派兵将龙虎山团团围住,看他们能跟我们耗到几时。”

    “今天不出来,明晚继续放火烧山,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王溪想龙虎山本来就是一座山,虽然这山有点大了,但只要将那些出口的路都围住,他们便下不了山,只能被困在里面。

    不过时间会耗得久一点,不过也不会很久,就算那座龙虎山物产丰富,不过几千人,不到半个月,就不得不考虑粮食的问题。

    “这没问题,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要是丞相一直不出面,那些军队势必会怀疑,要是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况且,我也只是擅自动用丞相相印,假传丞相命令,拖不了那么久,况且,丞相就在那些贼匪手中。”孟涛担心的是这个,拖的越久,对丞相越不利,要是万一。

    “这样子,今晚你去放火烧山时我带一些士兵趁乱乔装打扮到龙虎山上,找到丞相,将他安然带回来。还有,明天你可以去找李耘,找到丞相的兵符了吗?”王溪还记得上次出发前陛下把调动郊外一万甲士的兵符交给谢纪,凭着兵符去,李耘还还敢不从命。

    “没找到。”他今天找了相印将整个寝室都查了一遍,相印比较大,不能戴在身上,但兵符或许在丞相身上也说不一定。

    “他不答应就直接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由不得他答不答应。”王溪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最快的办法,之前他见到李耘就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孟涛想了想说:“行,你确定要上山?”

    这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落在贼匪手中。

    王溪点头,朝堂上不能没有丞相,要是少了丞相在从中招惹仇恨,陛下还得再找一个人来制衡,丞相有事,也是陛下不想看到的。更不能让王岑一派在朝中独揽大权,扶持下一个丞相也是需要很多精力的。

    因此,谢纪不能有事。陛下也不允许他有事。

第三十一章 救火

    孟涛带一部分人在山脚下准备放火,王溪则换上了便装,和一些士兵打算等下趁乱进去找到谢纪,希望能在明天之前把丞相救出来。

    “便在这里了。准备点火。”孟涛在山脚下,令人将一些易燃的枯枝烂叶放在上面。

    “你们在干什么?”有几个守山的贼匪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了。

    瞬间,人头落地,王溪将这些人解决了,对孟涛点头,可以开始了,说着就换上这些山贼的衣服,准备混进去。

    士兵们按照孟涛的吩咐捡来许多易燃的树枝,并在周围泼上了一层油,等到准备好了之后。

    孟涛让人把火把点上,士兵接到孟涛的命令,便用火把将这些枯枝烂叶点燃,火势越来越大。

    孟涛和王溪相视一笑,此时配合的可是天衣无缝,希望这次行动能够顺利。等待熊熊大火在山脚下烧起来死,孟涛等人就到山上大喊:“走水了,快救火啊,快,快快,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那些山贼一看到山脚下火光正大,快要烧到山上了,就大喊道,再加上王溪这活人卖力的喊着火了,整个山上充满了慌乱声。

    等呼声传到吴平淮处,“大大大,大王,不好了。”

    “不好了?老子好的很。”吴平淮正在喝酒,听到这句话,直接骂了回去。

    简直就是个没眼见的,没看到他在喝酒吗?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自己不好。

    “大,大王,是,是山脚下着火了,快快要烧到山上来了。”那个人继续胆颤着说。

    “着,着火了?”这里面的人听到着火了立马跑出去看去,发现山下很亮,真的着火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火啊。”吴平台直接发话,着火,赶紧救火啊,还不把火浇灭,等着他烧上山来啊。

    “是是是,马上去救火。”这个小贼匪说完拔腿就跑。

    “着火,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着火?”吴平安问了一下,按道理来说这个季节是不容易着火的啊,怎么会着火,还一发不可收拾。

    “管他怎么着火的,灭火才是第一位,赶紧让人去取水灭火。”吴平淮说,这火势那么大,灭火才是第一要务。

    正当这些盗匪被火势弄着手忙脚乱时,谢纪睡着时突然被外界的喊声惊醒。

    “着火了,着火了……”谢纪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外界一层高过一层的喊声。

    “家,家主,怎么了?”流水趴在床边也被谢纪给惊醒了,看见谢纪猛地做起,还以为谢纪是在做噩梦。

    “外面好像说着火了,是什么回事?”谢纪已经睡不着了,直接下床,走到房间外面,拉一个人问道:“怎么了?”

    “山下着火了,现在要赶紧去灭火。”说完不理谢纪就直接提着水跑到山脚下去了。

    “家主,着火了,怎么办?”流水感觉现在已经到了人生低谷了,家主还从没遇见这样的事。

    “着火了。”谢纪想这里他待不下去,这是个挺好的机会,要是他趁此机会,跑出去,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山下火势那么大,还有其他的出口吗?他对这座山不熟悉,也不敢轻举乱动。

    谢纪想,要不自己先往下走,然后见机行事,没准真的能出去。

    走过去问流水:“流水,我们走。”

    流水点点头,谢纪就去放在木屋外面的水缸里,用水将自己整个衣服都泼湿,也将流水身上的衣服也给泼湿。

    “家主,你这是……”

    流水不解,为什么家主要泼水呢,把自己变成落汤鸡。

    “下面有火,我们等下找机会离开这,泼水以防万一。”谢纪说,火势那么大,身上的衣服也是会着火的,泼湿可以以防万一,要是火势不大,那就可以直接冲出去了。

    现在这个贼匪窝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自从看见贼匪居然那样残害人,他就被恶心到了。这次正好,他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家主,终于要离开了,太棒了。”流水有点开心,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了,这里不是家主应该待的地方,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能当贼匪吗?要是真是良民就不应该与朝廷作对。

    ……另一边……

    “大王,那个火是那些官兵在下面放的,他们把下面守卫的弟兄们杀死,然后放火,他们这是要放火烧山啊,而且还有许多官兵在底下笑,在看热闹。”

    吴平淮听到这句话想要说什么,铁头直接开口大骂:“狗娘的,居然放火烧山,大王,只要你开口,俺就去把那些放火的官兵一网打尽,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铁头一下子就暴躁起来的,去他娘的,敢放火烧山,好大的胆子,没看到他们这个龙虎山的山贼吗?那些狗官兵,他非得,非得给他们点教训看看,看是谁是这里的老大。

    只要他带这些弟兄们去,那些狗官兵还不得跪地求饶,求的自己网开一面。

    “那些官兵在哪里?”吴平安问道,他就说这次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原来原因在这里,是那些官兵放的火,是谁想要放火烧山的,那个奸臣吗?

    或许可能便是那个奸臣,好你个奸臣,居然想要一整座山化为灰烬,还真是奸臣啊,这真是一个毒计。

    “便在山脚下五里之外,他们在那边起篝火,庆祝。”

    “去她奶奶的,大王,我这就去将那些狗官兵宰了,居然还在庆祝,简直就是可恶,果然是狗官兵。”铁头的脾气直接被点燃了,狗官兵,我这次不打的你们叫娘我就不叫铁头。

    “他们差不多有多少人?”吴平安不理会铁头的暴脾气,继续问道。

    “三百之众。”

    “就三百人就敢那么嚣张,反了天了,就三百人就敢放火烧山,大王,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这就去带兵将他们的人头带回来。”

    “那你带三千人去把他们全部歼灭吧。一定要一网打尽。”吴平淮在思考之后做出这样的决定,该死的狗官兵,居然在山脚下放火,还在那边看,是看着我们都被活活烧死的吗?

    “大哥,这有蹊跷,他们就三百人就敢在那边举篝火聚会,显然是有所准备的,要是贸然出兵,可能会有阴谋,那奸臣有着阴谋诡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吴平安说,三百人在那里庆祝,这和送死有什么差别,显然有其他阴谋诡计。

    “那奸臣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不就是因为讨好那个狗昏君才当上丞相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是一个胆小鬼,这种人只要将他打怕了,就听话了。”铁头一听吴平安这句话就不爽,什么,有诡计,哪来的诡计,就是放火烧山这个太阴险了。

    “军师,你说这怎么办?”吴平淮看他三弟说有阴谋,也不知道怎么办?问下军师吧,他应该有主意。

    “这个,大王,可以先出兵,要是有阴谋我们可以返回来,也没有多少吃亏。”余明想了一会儿便开口说了。

    “行,铁头,这次你一定要将那些庆祝的官兵抓回来,看看他们怎么嚣张,要是抓回来的话还可以拿他们来立威。”吴平淮爽朗大笑,便对铁头说。

    “好,大王,有我出马,就就放一百个心吧,看我怎么将那些放火的官兵一个不少的抓回来。”铁头说完,就叫上龙虎山的贼匪们出发了,这次他一定要将这些狗官兵的头给砍下来。

    “大哥,这……”吴平安还要再说什么,不过被吴平淮制止了。

    “三弟,不会有事的,那些狗官兵哪一次打赢我们的。”

    希望如此吧,吴平安想到。

    “长史,那些贼匪追过来了。”有一个官兵过来禀告。

    孟涛听了,想,来了,来了正好,本来就不觉得你们会追上来,这次可好。

    “上马,撤退。命令左右两方的大军,只要盗贼继续追,就直接将他们包围。射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孟涛直接上马,看着快要追上来的贼匪,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直接往前方走。

    他之前将士兵埋伏在两边,而这条路又比较狭窄,只要贼匪追上来,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那场大火根本就没打算给贼匪造成大伤,只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罢了,让他们自乱阵脚,而从县衙这几次对抗贼匪的斗争经历上,这贼匪应该是脾气火爆的这种,没准他们在这里庆祝还真能引得他们出来,这次将他们引出来,既给了王溪方便,也将这些贼匪弄的元气大伤,那样就离成功不远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追上来了,天助我也,这次剿匪可能不要用到李耘的一万甲士就能将这些贼匪灰飞烟灭,丞相自然能够在朝堂上压过王岑一派。

    “他们一定是看到我们追上来了,然后落荒而逃,快追。”

    铁头看到那些官兵举着火把纷纷向远方逃窜,立马急了,想逃,放了一把火还想离开,当我这龙虎山是这些狗官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大帅,肯定有诈,他们逃的话怎么会举着火把,不就是想要让我们去追啊。”一个底下的山贼看到铁头想要去追,立马说道。

    “炸什么炸,快追,这大好的机会不追还等什么时候?”铁头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那些狗官兵就是落荒而逃,就是怕了。

    “大帅,别啊,肯定有诈。”那个山贼又拦着铁头,要是有诈就完了。

    铁头是个暴脾气的,看见这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拦着他,直接一斧头将这个山贼砍死。

    “你们听着,要是敢说有诈的就是这个下场,赶紧追,让那些狗官兵跑了老子要你们的老命。”

第三十二章 下山

    周围的山贼听到这句话,纷纷像打了一个鸡血似的,拼命的往孟涛的方向追过去。

    孟涛回头看见那些贼匪追上来了,加快速度,快速往前方驰去。

    “驾……”孟涛看着快到前方了,便快马加鞭。

    “站住,别跑,你们给我站住。”铁头看孟涛他们跑得更快了,立马在背后大喊道。

    “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铁头命令手下的山贼加快脚步把前面那些官兵抓住。

    孟涛越跑越快,而后面的贼匪步步紧逼,誓不罢休。

    过了一会儿,孟涛不跑了,将头调过去,看着这追过来的贼匪。

    “你们怎么不跑了,再跑啊你们,哈哈哈哈,你这个狗官,还不快下马受死。”

    铁头看到孟涛停下脚步,立马笑道,他等下就把这个敢放火的狗官给抓回去,然后扒皮抽筋。

    “狂妄,先看看你能不能回去再说。”孟涛看铁头这样嚣张,立马发布了一个命令。

    “杀啊……”埋伏在周围的士兵突然喊出声来,吓了铁头一个激灵。

    两边的官兵朝着贼匪这边射箭,突然间,箭雨铺天盖地地射下来,打的这些贼匪一共措手不及。

    “大帅,怎么办?”周围有人看到自己是被前面那个狗官给算计了,就问铁头。

    “还能怎么办,给我杀,能杀一个是一个,我就不信那些狗官兵能奈我何?”铁头怒气冲冲地说,他讨厌这些官兵很久了,现在这些官兵在这里正好,他要杀个痛快。

    铁头一个人看着前面那个充满笑意的孟涛,以为他这是在对自己的嘲笑,气的想要冲过去将他斩杀,不过却被官兵层层围住。

    “啊……狗官,你敢跟我决一死战吗,你这个胆小鬼,就只会躲在背后,出来,我们来决一死战。”铁头朝着孟涛的方向叫嚣道,便说边砍掉朝自己射过来的箭。

    孟涛无动于衷,只有傻子才会跟这个铁头决一死战,对手下说了一句:“把箭拿来,我要试试。”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也是学过的。

    射箭,他可能比不上武将,但也是不差的。

    手下人将箭递给孟涛,孟涛接过箭,对着铁头的心脏,瞄准了好一会儿,‘啾’的一声,铁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射偏了,看来是好久没有射过箭了。”孟涛看着只是射中铁头的大腿,有点懊恼,他这是生疏了。

    “长史是文官,自然在射箭方面比不过武将,但,在文官里面,能有这样的箭术,可以算是凤毛麟角的了。”其中一个千夫长说道,他说的是事实,毕竟文官都不涉及到军事,能有如此箭术就不错了。

    孟涛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本就不擅长射箭,也不用擅长射箭。

    “将那个人给我活捉,我还有用。”孟涛指着被自己射下马的铁头说道,这次剿匪,成了,简直是水到渠成。

    “诺。”

    没过一会儿,铁头被那些官兵五花大绑地绑到孟涛面前,其他贼匪也崩溃了,除了被杀的贼匪,剩下的贼匪都被绑起来了。

    “狗官,奸诈,有种你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等下把你剁成肉酱……”铁头话说到一半就被看管的士兵扇了一巴掌。

    “你个狗官,有种放开爷爷,爷爷要跟你决一死战,你不会是不敢吧,呸,狗官,使出那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有种正大光明跟爷爷比一下,呸!”铁头继续朝着孟涛怒骂道,都是这个狗官,这么阴险,要是单打独斗,我可以打一百个你。

    “对付一个贼匪,需要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将他关押起来,交给丞相发落。”

    可笑,单打独斗,也只有贼匪可以想出怎么搞笑的要求,我抓了你,难道还有放回去,在跟你打一场吗?那样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狗官,你别嚣张,你一定不得好死。”铁头还不服输的朝着孟涛大喊大叫。

    “长史,这些贼匪如何处置?”下面的人看着这些被俘虏起来的还剩下一千多贼匪,死去了大半,剩下的这些已经不足以造成危险。这些是要杀了,还是怎么来着。

    “将他们关押起来,是死是活,交给陛下处置。”要是将这些贼匪全部处死也行,不过他现在不想这样做,还是到时候看丞相的意思再说,现在丞相还在山上,危险还没解除,现在只能等王溪的消息。

    “诺。”

    “等等,让几个人回去说,这里已经全军覆灭了。”

    孟涛笑着说,这样一来,既可以给贼匪造成恐慌,而且可以告知王溪,贼匪已经全军覆灭了。

    另一边,龙虎山下的火势快被扑灭了,谢纪拉着流水,从山上往下面走。

    “家主,下面有好到贼匪,我们怎么出去。”流水看着下面有好多贼匪,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出不去了。

    谢纪想了一会儿,看到了上面拿着木桶正要往山脚下去灭火的一个小兵,谢纪突然走过去说:“我来拿下去吧,下面火势还很大,你快去再打几桶水。”

    那个小兵看着谢纪,有点疑惑地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没见过正常,龙虎山人这么多,你也不能每个人都见过的,赶紧去打水吧,不然火大了我们都得完完,这我提着就好。”谢纪对这个小兵说。

    那个小兵说:“也行,那些狗官兵太可恶了,居然在山脚下放火,是要烧死我们,还好火势不大,这次铁头大帅出去将狗官兵追的那叫落荒而逃,等会火灭了,我们要拿那些狗官兵的脑袋报这次放火之仇。”

    谢纪诧异了,原来这火是人为的,还有,他说的狗官兵,不行,他得搞清楚。

    “你说那些狗官兵,就是穿着黑色衣袍的那些人?”

    “是的啊,那些狗官兵真的可恶,居然来山脚下放火。”这个小兵说完,谢纪就诧异了,黑色甲胄,那不是他相府的私兵吗?

    这个他记得很清楚,只有他相府的士兵才穿黑色的,而朝廷的那些士兵是穿红色的,这颜色是为了区分相府和朝廷的那些士兵。

    而他的士兵只有他能够调动,所以这是什么?

    除非是有人拿了他的相印,而且还是这个时候突袭龙虎山,难道是他们知道自己在贼匪窝。

    “咦,你还不去救火,发呆什么?”

    那个小兵看着谢纪在发呆,现在不是要去救火的吗?

    “哦哦,现在就去,你也快去打水吧。”谢纪想现在自己要出去,等到出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小兵打发走了。

    “家主,我来提吧。”流水过来把谢纪手里提到木桶提起来。

    “流水,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在贼匪窝这里。”谢纪问流水,不然无法解释突然来袭击龙虎山。

    “家主,他们应该知道了。”家主这么重要的人,不在县衙一定会被发现的,没准他们正在救我们呢?

    “我们下去,不要打草惊蛇,就像个正常去灭火的那样。”谢纪嘱咐流水说,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流水点头,他也明白,这次要离开这里,自然是不能出差错。

    谢纪直接将流水手里提的水抢过来,现在流水这个样子,是拿不动水的,到时候关键时刻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流水诧异,望向谢纪,谢纪直接提着水往下走了,流水眼睛湿了,然后快速跟上去。

    谢纪和流水装作人不知鬼不觉的,一直往火势的下面走去。

    等到快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喂,你们在干嘛?”

    谢纪转过头,看到有一个人眼神凶巴巴地望着他。

    “将军,我们这是在灭火。”谢纪尴尬地笑笑,这个时候出差错,有没有搞错啊,他就一小人物,居然还被人发现了。

    “灭火,灭火你们往下面走干什么?”那个将军明显不信,看这两个人就是不想干活,想得美,看别人都在灭火,就你们两个乐得自在。

    “我这……我这不是看铁头大帅回来了吗,我好在这里恭迎他啊。”谢纪突然想到好像那个叫铁头的贼匪追过去了。

    那个贼匪的首领一看,这人是想不劳而获,想在那拍马屁啊,好得很,笑话,这个马屁应该由我来拍,你个小喽啰,还是灭火去吧,想抢功劳,想得美。

    “铁头大帅很快就回来了,不用你多说,赶紧去灭火,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还想抢功劳,想的没,什么都没干,就像坐享其成,问过我的意思吗?

第三十三章 示众

    谢纪想着被这人盯着自己怎么出去,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该怎么办?

    “这位大哥,要不我现在去看看铁头大帅回来了吗,要是他回来了,我就第一时间告诉大哥,然后大哥就可以第一个迎接大帅,只要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一二,大哥觉得如何?”谢纪对着这个贼匪小头领笑道,为了离开这,他连脸面都不要了。

    “要是等下你自己迎接大帅怎么办?”这个小首领也是转不过脑子的人,就这么被谢纪忽悠了。

    “怎么会呢?小弟怎么敢抢了大哥您的风采呢,你看小弟这么瘦弱的,大帅怎么会在意小弟呢,只有大哥您才能吸引大帅的注意,再说了,你看小弟这么不中用,去打水自己还掉进河里了,你看,浑身都是湿的。大帅怎么会看小弟这样的落汤鸡呢?”

    谢纪说着自己都想吐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刚才他注意到了,这座龙虎山上是有一条河,从山上直接流到山下的,刚才他本来也是打算从那条河直接往下的,不过那条河太阴森了,怕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下游几乎没有人,他不想冒这个险。

    “好像也对。”那个小首领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大哥可以让我去看看大帅回来了吗?”谢纪继续笑着说。

    “看什么看?我在着等着他回来我就知道,还要你去看,你想偷懒就直说,赶紧去打水,不然我要你好看。”小首领没有答应,直接对着谢纪呵斥道,这个小子,居然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谁是他大哥啊,呸,不要脸。

    谢纪看向下面,再看看这个贼匪,不发一言,直接提着木桶回去了。

    这招行不通,他知道铤而走险了,河流,看看那里有没有出口可以出去。

    “呲,还想偷懒,门都没有。”小首领看着谢纪落魄的样子,不屑地说。

    “家主,那个人太可恶了,等家主出去之后一定要把他抓来,让他跪下来求家主饶命。”流水愤愤不平地说,简直就是可恶,居然敢这样跟家主说话,家主还没有过低三下四的时候,这次家主委曲求全居然被你们这样对待,可恶至极。

    “流水,我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可是有危险。”谢纪语重心长地对谢纪说,这个办法,出去,真的有点危险,没准,他的命就赔上了。

    “什么办法?”

    “我们下来的时候不是看见有一条河吗?许多人在那条河下打水,不过那条河是通向另一边,我们要是沿着那条河下去,会不会就出去了。”谢纪对流水说,这是个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河流的下游没人,但是一般有河流就可以沿着河流一直往下。

    “好,家主,流水跟你一起走。”流水看见谢纪决定了,就陪着谢纪一起出去,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呸,家主是不能死的。

    谢纪和流水走回了上面那条河的半山坡。

    “就是这里了。”谢纪看着那条河的下流,一片黑暗,不知道下游是什么,但是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谢纪拿着火把,他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了几个,就和流水一起河流的下游走去。

    ……另一边……

    王溪正打扮着贼匪一直在找丞相在哪个地方,擒贼先擒王,要是先把山大王解决了就好办了。

    王溪这时走到了半山坡这个山大王吴平淮所在的地方,看见他们在里面讨论要怎么将那些放火的官兵全部捉回来,然后烤成黑炭,更有甚者还在讨论如何造朝廷的反。王溪脸一沉,好得很,这些贼匪,胆子大的很。

    王溪带着手下要往那帐篷里走去,却被小喽啰拦住:“干什么,这里是你能进的吗?”

    “我有事禀告大王,这是信物。”王溪刚才解决了一些首领,拿了他们代表身份的腰牌,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门前的贼匪结果腰牌一看,说:“好,请进。”

    王溪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山大王的地盘。

    吴平淮看见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吴平安看到王溪手上拿着的是雕刻着花纹的剑,不好,这不是自己人,是官兵。

    “来人啊,将他们拿下。”吴平安大喊,不过等吴平安喊出来之后,就被王溪的手下快人一步给抓住了。

    王溪将手中的剑对准吴平淮的脑袋,对着冲进来的贼匪说:“后退,不然我杀了他。”

    贼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也不敢向前,只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吴平台对王溪说:“你们是官兵?怎么上来的?”

    王溪笑道:“当然是你们下面那些蠢货。”

    “你,你先放开,不然,不然等铁头大帅回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得好死。”吴平淮对用剑指着自己脖子的王溪说。

    “大帅,哈哈哈,你们大帅早就被我们解决了,还是先关心关心你们自个吧。”王溪对着吴平淮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山大王给俘虏了,这贼匪也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笑话,你以为说这种话可以掩饰得了你们官兵不堪一击的事实吗?”吴平淮说,别想蒙我,你以为劫持了我就可以出去,想得太美。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王溪笑道,这贼匪,说话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

    “你,你别冲动,不然等铁头大帅回来了你们都得死。”吴平淮看见王溪要来真的就直接拿铁头威胁他。

    不过这时,有一道声音传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铁头大帅被官兵抓走了,那三千人全军覆灭了。”

    “不好了,大王……”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自家的大王被人挟持了。

    王溪听了一乐,直接笑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吴平淮:“你说的铁头大帅,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次,居然会全军覆没?”

    不得不说王溪这句话说得很欠揍。

    “你说什么,你不会在吓人吧。”吴平淮不可置信,这绝对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呸,假的,绝对是官兵假扮的。

    “大王,是真的,真的。”那人快要哭出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等会你就跟那个铁头一样了。”王溪笑得贱兮兮的,令吴平淮大感愤怒。

    “我和你同归于尽,弟兄们,将这几个官兵杀死,我们和他同归于尽。”吴平淮大声说道。

    那些贼匪便将王溪等人围起来了,只要吴平淮一声令下,他们就与王溪同归于尽。

    “你们这是要和我们朝廷作对?官兵就在下面,要是你们今天敢动一下,你们知道什么叫凌迟吧!”王溪笑着说,王溪说完底下哗然,他们有理由相信官兵就在下面。

    “要是你们今天弃暗投明,朝廷便既往不咎,否则,你们就在地府里与家人相聚吧。”王溪对着那些贼匪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那些人敢对他出手,那他便杀了这个山大王,那些人也只能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这……”

    那些贼匪开始犹豫了,要是杀了这个官兵,他们必死无疑,要是不杀他,我们还能有一条命,傻子都应该知道选哪个。

    “他们这是狗官啊,你们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解决了,他们说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吗,狗官的话能有几个能够相信的。你们忘了这些狗官是怎么对你们的吗?”

    “那些狗官个个残暴至极,就算不杀你们,会把你们的命当命吗?”吴平淮继续叫喊,要让这些贼匪将王溪杀了。

    “你话太多了。”王溪看着这个山大王蛊惑人心,觉得这就是个祸害,还是早点杀了的好。

    就直接将吴平淮的脑袋给割下来了,然后笑着将他的头示众。

    那些贼匪愕然,不可置信,大王,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大哥,你们,你们居然杀了大哥,我要杀了你。”吴平台看见王溪居然真的杀了他大哥,不管自己了,要直接和王溪拼命。

    将身后的的官兵一脚踢开,开始冲向王溪。

    王溪对着贼匪,指着吴平台说:“将他杀了,既往不咎,否则,自取灭亡。”

    那些盗匪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别想挑拨离间,弟兄们,赶紧,一起将这个谋害大哥的人杀了,我跟你拼了。”吴平台冲向王溪,该死的狗官,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溪看吴平台不顾自己的生死,要和他拼命,心想,该死的,拿着剑对准吴平台,往他的身上砍。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王溪对着那些一动不动的贼匪喊道,他要是等下交代在这了,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贼匪听到了王溪的话,看向吴平淮,突然有一个人冲到吴平淮和王溪两人的决斗之后,帮助王溪杀向吴平淮,吴平淮大为惊讶:“你干什么,你应该杀的是这个狗官。”

    “我要命,大王,对不住了。”那人说着就朝着吴平台劈去。

    “你个叛徒,那些官兵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吴平台说,他还不信邪了。

    “笑话,我说话算话,只有你们这些贼匪才会言而无信。”王溪看这个吴平台死到临头了还敢妖言惑众,简直是找死。

    王溪说完这句话,好多贼匪虎视眈眈地看着吴平台,吴平台大骂道:“你们,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你们绝对会不得好死的,这狗官是不会放过你们了。”

    “抱歉,我们要活着。”那些人说完就过来朝着吴平台乱砍,不一会儿,吴平台身上就身中数刀。死相极为凄惨。

    王溪满意地点点头,在生死面前,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活着。

    “很好,你们的选择呢?”王溪看向吴平安和余明等人,他要么是投降,要么就是死。

    “饶命啊,小人选择投降,小人是被逼迫上山的啊!”余明看见大势已去,立马跪地求饶。

    吴平安看余明的样子,说了句:“叛徒。”

    “诶诶诶~他选择投降,你呢?”王溪对着吴平安笑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吴平安当然想活,不过他也不想投降官兵,大哥,二哥,三弟会为你们报仇的,现在小弟先委身,以后会伺机找机会杀了那个奸臣,为你们雪恨。

    “若朝廷不嫌弃的话,小子愿弃暗投明,浪子回头绝不再为恶。”吴平安跪下说,可恶的狗官,我一定会为大哥,二哥报仇的,说完还仔细地看向王溪,要将他这个面容记住,正是眼前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杀死大哥二哥的。

    王溪可想不到眼前这个对自己恭敬的人心里会藏着如此大的杀心,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要人投降就行。

    王溪笑了笑,这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贼匪收拾好了,现在是要找找丞相的下落。

    “很好,你们知道这个人在哪?”

    王溪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卷,上面画着正是谢纪的模样。

    吴平安看了这幅画,眼睛都睁大了:“他不是那个奸臣,啊,不,是丞相的书童吗?”

    王溪听了这句话,书童?丞相的书童?看来丞相还真会编,不过这人认识,太好了。

    “他在哪?”王溪说。

    “他,他在那边的一间木屋里。”吴平安说,他不知道那个人跟官府有什么关系。

    “带我去。”王溪说,这下好了。

    吴平安带着王溪来到谢纪所暂住的木屋,王溪打开门一看,没人。

    “人呢?”王溪问吴平安。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住在这里其他的都不知道。”吴平安说,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王溪看到这个情况有点不好了,这下不好解决。

    吴平安看见王溪皱眉的样子,看来那个人对他还挺重要的,不知道是仇人还是朋友,早知道就把他控制起来了。

    “要不让龙虎山这些弟兄们来找。”看来那个书童和这个狗官的关系不一样啊,不然不会特意来找的,要是让他找到的话,还可以利用一番。

    王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平安,刚才他了解到了,这个人是龙虎山的三大王,而之前,自己刚才在他面前杀了他的两个兄弟,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怨恨,这显然不正常。

    “你不恨我杀了你两个兄长吗?”王溪饶有兴致地问吴平安,这个人真有趣,这幅样子就像忘记了杀兄之仇的样子。

    吴平安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恨?不恨才怪,要是他可以的话,他真想将眼前这个人杀死,不行,杀死眼前这人还不到时机,他现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而且他现在要是可以靠近那个奸臣,最后把他杀了,那应该就无愧于两位兄长的在天之灵吧。

    “小子不恨,小子两位兄长冒犯阁下,阁下杀之理所当然,小子恨得是二位兄长冒犯阁下,因而才造成杀身之祸,小子对阁下未尝有过怨恨之心,若有,还请阁下一并解决小子吧,小子无恨。”

    吴平安将怒火全部收敛起来,现在他想活下去还得看眼前这个人的脸色,因此他将自己的放置在一个极低的地位上。

    王溪听了,笑了,不过心里却觉得这个人有危险,得防范着,我就盯着你,看你想干什么。

    “你很好。”王溪拍拍吴平安的肩膀,这个贼匪好玩的紧,看他有什么花招。

    吴平安看王溪脸色不正常,便继续说道:“阁下,要不我让兄弟们将那个书生找出来。”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多说。”王溪怒斥道,你个阶下囚,居然还跟我笑嘻嘻的,不过丞相也真是的,居然敢一个人往外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很重要吗?

    王溪为了以防万一,并且快速将谢纪找到,他快马加鞭,连同吴平安在内的一些贼匪的高层一起带到县衙。

    “孟长史,龙虎山的贼匪已经归顺,丞相并未找到,现在派兵去找吧。”王溪说着然后顿了一下又开口了,“另外,小心那个吴平安,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孟涛被王溪这几句话说着有点蒙了,龙虎山被搞定了,那么快,还以为明天还要带兵去平定了,这么快就归顺了,剿匪有那么简单吗?

    对了丞相,丞相还没找到,可恶。

    “吴平安,那个龙虎山的三大山贼之一?”孟涛疑惑道,他既然是三大山贼之一,为什么要投降?不会是怕死吧。

    “嗯,我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两个兄弟,他居然还跟我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恼怒的样子,本想将他一起解决的,可是看他那么识相就放过他了,往后注意点便是了。到时候让丞相回来处理吧。”王溪想到他那个样子,本想杀他的,不过想到他既然是龙虎山的山大王,多少还有点用处,就绕过他一条命,不过一个贼匪居然如此文质彬彬,并且在其中地位不低,虽然有和山大王是兄弟的缘故,不过应该还有其他的手段。

    那么危险的人居然还不解决,难道是因为他会说话?孟涛疑惑地看向王溪,这个不正经的,呸!

    王溪和孟涛出动全部兵力,在龙虎山找了一整晚。

    “找到了吗?”孟涛举着火把带着士兵走向王溪。

    王溪摇摇头,这个丞相,乱走什么,要是我是陛下,就把你的腿打瘸。

    “哎~”孟涛叹了一下气,他跑哪里去了,找了一整晚都找不到。

    谢纪此时正在举着火把,与流水一步一步地往下游走去。

    “小心。”谢纪抓住快要摔下去的流水,这里石头多,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到河流中间。

    “我们这是快要出去了?”谢纪指着前方说道,他们走了三十个时辰,一晚上毫无停歇地一直沿着河流走,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看来他们走了一整个夜晚。

    “家主,太好了,走了好久,终于快回去了。”流水看着前方那个城墙说道,看来他们快要回去了。

    谢纪看着那做城墙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城墙。

    天蒙蒙亮,谢纪看着自己的衣服,都湿哒哒的,而且衣服上都是泥土,搞得十分邋遢。

    “那城门还没开,要不我们再过一会儿,等他开了我们再进去。”谢纪看那城门还是关的,就想着自己等一会也好。

    “彭……”当谢纪说完之后城门就开了。

    “开了,家主,我们进去吧!”流水看城门开个就对谢纪说,看来上天都优待我们诶。

    谢纪想既然开了那便进去吧,守在城墙两侧的官兵看见谢纪两人走开。

    谢纪两人经过了一整晚的跋山涉水,就差蓬头垢面了。

    “验传呢?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证明?”守城门的官兵对着谢纪问道。

    谢纪的脸拉了下来,官兵一看,你没有证明居然还敢进来,要是你是个歹徒怎么办?

    “没有?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官兵凶恶地对谢纪说?

第三十五章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那个,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的验传在路上丢了。”谢纪一看不好办了。

    “丢了,怎么你们人没丢呢?”官兵反驳道,看你们这样子就想混进去,门也没有。

    “城门大哥,我们今天要去城里看望朋友,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二。”流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将它递给守卫。

    守卫一看,收起流水给的银票,装作正经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远道而来,来者是客,还请进。”

    谢纪眼睛都睁大了,这这这,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不能,那就是钱不够。

    “要是如果有人趁机而入,那该如何?”谢纪感谢这守卫的不称职,有愤怒于守卫的不称职,要是有钱就可以随便进,那还得了。

    “家主,这都是正常的,他们毕竟是以此为生的,而且收礼办事,他们收了礼不办事不就是说不过去了吗?”

    流水他遇见这种事多了,在以往,只要是想要见谢纪的,或者是贿赂的,都不吝啬于财产,不过就家主是个另类,收了礼还不办事的,还让他来者不拒,礼尚往来,但是却是来而不往。

    流水也觉得对,家主是什么人,当朝丞相,只有别人来的份,哪有家主去的份。

    而且那些人贿赂家主,家主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就不错了,还想从家主身上讨得好处,门也没有。

    谢纪听了这句话,心中也有感触,果然何时何地,只要有钱,几乎可以在世间横行,无视法纪纲常,不过,这样一来,官吏就开始腐败了,从上到下,皆是如此。

    “若朝廷的官吏皆是如此,那百姓又何以自处?”要是全天下的官员都这个样子,徇私舞弊,官官相护,那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难道只有任凭官员剥削而无处诉苦?若是连百姓都活不下去的话,那离官逼民反也就不远了,这次的贼匪事件不正是如此?

    “家主,百姓自有他们的活法,家主为一朝丞相,关心的自是家国大事,何必在乎百姓的喜乐?”

    流水认为那些百姓又怎么能让丞相关心呢?百姓那些事自然有县令来管,还用的着家主?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要是与百姓背道而行,那再强大的王朝,也会有支离破碎的一天。”他虽然不精通历史,可是也明白,王朝最初建立的时候都是国泰民安,与民休息,贤君名臣,而到了后期,都变了样。

    王朝衰弱,奸佞横行,昏君奸臣,义兵四起,酒池肉林,盗贼横生,如此朝堂,不亡也怪!

    如此种种,得到的教训还不多吗?一人的力量是小,但是成千上万的人呢?那力量可是不可小觑的。

    “家主,这样子又何尝容易?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可大着呢,家主何必趟这趟浑水。”在他看来,家主只要做好这个丞相,自然可享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谢纪自然也明白,可是他不想当奸臣啊,不想当奸臣,奸臣这个名声多难听,是要遗臭万年的,他可不要死之后还要受到后世代代的谴责。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觉得要是整个朝堂倒了,我还有所谓的荣华富贵吗?”谢纪问道,他也不解,为什么越到王朝后期,越没有明君贤臣呢?

    明明朝堂还是那个朝堂,天下还是那个天下,而整个社会的风气却变得畸形,君子求利,小人谋国,昏君害国。人们无不奢求奢华,而与勤俭无缘,无不热衷权势,而与民心背离。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朝堂虽然还颇具实力,但是要是如此败坏下去,迟早会变成过去。

    “家主欲行商君之事?”这下轮到流水差异了,商鞅最后可是被车裂的,也就是所谓的五马分尸。那死法可算是出名的残忍,要是家主学他那样,很可能会不得善终啊!

    “商君力行变法,最后为法所诛,人亡而政存,但我怎么可能会步他的后尘?”

    他不想学商鞅,他还惜命着呢,让他去和全天下人作对,不死可能也会被搞死。

    更何况,他又比不上商鞅,而且当今陛下也不是秦孝公,这个朝廷也不是先秦时期的秦国,自己去玩变法,不就是去作死吗?

    更何况,自古以来,变法者,最后下场基本是很凄惨的,他只是不想当奸臣,其他什么的,他可沾染不得。

    “流水,你觉得这里有没有点奇怪,感觉有点不太一样。”谢纪越看越不对劲,这个好像真的不是自己来时的那个衡阳县。

    “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流水也觉得不一样,这里怪怪的。

    谢纪在路上找了一个行人:“这位老伯,你知道县衙怎么走吗?”

    “县衙?你们去县衙干什么?”

    那人看向谢纪,这人蓬头垢面的,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不过他可不敢小觑,这气质不像是一般人。

    “去县衙自然有事,可以方便指路一下吗?”他难道是说要回县衙去剿匪吗?或者是说他是丞相吗?

    “这位兄弟,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去县衙,那衙门里的人可坏着呢,要是有人去诉讼,必须拿着白花花的银票去,不然被打出来还是轻的,更重的是竖着进去可能就会横着出来。”

    这个老伯对谢纪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便好心提醒他一下。

    显然,他把谢纪当成是去衙门诉讼的,毕竟,谁没事往衙门跑。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谢纪皱眉,这什么县衙?居然这么凶残?

    “可不正是如此,现在这年头要是手中没有一点权势,还是离那些当官的远点,不然将你打死都没得话说。”

    老伯说,现在这年头不好过啊,能活着就不错了,要是遇见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去衙门,不把你打的半死就算不错的了。

    谢纪诧异道:“那些人不怕犯法吗?为何没人揭发他们的所作所为?”

    “犯法,他们便是法,何谈犯法,律法是人定的,那些制定律法的不就是权贵,关我们百姓何事?我们只能遵守罢了。”老伯叹气,从他的言谈举止来说,这老伯还真有异于其他人。

    谢纪没想到自己随便问的一个路人,居然会这样说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你能不能掩饰一下,要是被人听见了,这可是件坏事啊!

    “老伯,你就不担心祸从口出?”

    谢纪这话一出,老伯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祸从口出?老朽已活了半辈子了,要是他们要我这条贱命就拿去吧!”老伯无奈地叹息,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眼神透露着些许沧桑。

    “老伯,你是有什么冤情,要是告诉小子,小子也好为你分忧解难。或许还真可以帮助您的。”谢纪问道,没准这个老伯还真有什么事,惩恶扬善的事或许他可以办到。

    “哎,看你是没有接触到什么是官有两张口,我看你不错,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去跟官的交往,没有到活不下去了不要去衙门备案,不然会死的不能再死,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说的算,对的说成错的,错的说成对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还只是小事。”

    老伯语重心长地对谢纪说,实在是不想让谢纪步入歧途。

    “老伯,可否与我分说一二?”谢纪不死心地问道,他在现代是个宅男,虽然各个方面了解到古代社会是如何如何黑暗的。

    可那也只是听说罢了,眼见为实,正想见识一下古代的黑暗。

    “哎,小伙子,还是少打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老伯看见谢纪不依不饶地想了解他的情况,这个好奇心可不行。

    有这样的好奇心,死的快,要是有什么不知道都打听的话,最后会死在他的好奇心之下的。

    做人,还是蠢点好,无知是福。

第三十六章 对话

    “但无知亦是过错,就拿《大夏律》来说吧。就算是权贵们定制的律法,但我们百姓只得遵守,要是不了解律法的话,就容易被抓到把柄,最后就会任人拿捏。”

    “要是我们一言一行皆符合礼法,他们就算构罪,也需要找过错。”

    谢纪说,他知道律法是为方便统治的产物。虽然那些官吏会徇私枉法,但是他们也是改不了律法的,要是百姓做的天衣无缝,无可挑剔,想来官吏想要构罪的话也要费劲一些时间精力。

    “可笑,他们构罪需要什么过错,就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就够你吃一壶的了。”老伯嗤笑,显然他对此不以为然。

    “有律法自然是为了让人有法可依,有律可凭,要是所有人都无视律法的话可不就是让律法成为一纸空文。”

    “虽说那些官吏可以徇私枉法,但律法就在那,等到后面秋后算账之时便会让你无话可说。”

    “虽然百姓是否犯错任凭官吏的一张嘴,但若是无罪,便心怀坦荡,问心无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始终相信,恶人自有其自取灭亡的一刻。”

    “就算律法可以被官吏无视,但你能无视吗,百姓无视律法就只会使自己死得更快,就算侥幸逃脱,你过得了心里那关吗,你良心不会谴责你吗?”

    “要是每个人都无视律法,将它肆意践踏,恶人没有得到制裁,任其妄为,好人受不到保护,任人迫害,那这个天下算是一个天下吗?”

    谢纪反驳道,就算律法肆意被人践踏,但是作为百姓还是得遵守,不遵守死的更惨。

    毕竟朝廷要是是良民,什么是良民,就是遵守他们制定的规则,遵守了可能也没用,但不遵守,死的更惨。

    “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世人偏爱奢华,鄙弃简朴。古代先贤崇尚美德,上下有序,是故天下大治,民风朴实;而今,全然抛弃先民之治,任用贪官污吏,骄奢淫逸,世人只知争权夺利,重利轻义,以财权之多寡辨此人之功过得失。”

    “财多权重而位尊,财寡权轻则位卑。忠良之臣,有才之士,背受嫌弃,壮志难酬;奸佞之臣,奸恶之徒,粉墨登场,争权乱世。”

    “就连商贾之人都能穿上锦绣华服,衣着文绣。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那个老伯说,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乱的一团糟,没有一处安好之地。还不如放歌于山林之中,与天地作伴。

    “老伯,你,还是慎言,要是被人听到就完了。”谢纪看这个老伯真的是口无遮拦的,要是到时候泄露出去的话,老伯可有危险。

    “听到就听到,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差到断头台上走一趟吗?”

    老伯显然很激烈,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不怕死。

    “老伯,你还是小声点吧,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家人考虑吧。”谢纪一看着这好心的提醒道,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是有连坐制度的,一旦稍有不慎,是会牵扯到家人的啊。

    “家人,老头子我贱命一条,有啥家人可连累的。”老伯自嘲道,他现在是孤身寡人,没有什么家人,家人,哈哈……

    “老伯,我,老伯,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谢纪现在想要送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回家。

    “不用了,小伙子,刚才我说多了,你将我所说的忘了吧,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还有,县衙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老伯回过神来,继续对谢纪说道。

    谢纪还是想知道这个老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感觉眼前这个老伯很不平凡。

    “老伯,我现在真的有事,非要去县衙,这可是大事。”谢纪不死心地说,这个老伯,还是担心过度了,现在县衙的人肯定都在找他,要是他不回去的话可能都乱套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老伯说,什么事现在无法解决非要去衙门,衙门可不是人去的。

    “老伯,我现在不便说,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还请谅解。”谢纪说,他现在还不便透露他便是当朝丞相的事实,毕竟就算他说了,先不说信不信。

    就算他信了,但我可是有奸臣的名头,不把我打死就算不出的了。

    “哎,行吧,你这是一意孤行,老头子也劝不回你,衙门,就一直沿着这一条路走,看见那个长陵县衙便是了。”

    老伯看劝不动谢纪了,只能随他去了,希望这人还能活着出来吧。毕竟谢纪更他只是陌生人罢了。

    “长陵县衙?不是衡阳县衙?”谢纪听到长陵县衙吃惊道,难怪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合着这里不是衡阳县啊!

    “衡阳县,衡阳县在另外一头,不过今天传来消息衡阳县全部封锁,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祸害衡阳县已久的龙虎山贼匪被铲除了。”

    “这下可好了,哎~”老伯叹气道,仿佛他不对贼匪被铲除而高兴,反而为此忧心。

    “老伯,你说衡阳县怎么了,贼匪被铲除了?”谢纪激动的话都有点大了。

    “对啊,听说这次是那个奸臣带的兵,哎~”

    老伯一说到奸臣就有点叹气的样子,仿佛有点惋惜。

    “老伯,既然贼匪已经铲除,为何老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纪看到了老伯叹气的样子,便有点好奇,难道把贼匪处理掉了还不好,为何会这样子。

    “贼匪虽然可恶,但可以遏制那些官兵的行为,这次贼匪被铲除,那些官员肯定会变本加厉,从百姓那里掠夺财产,过得还不如贼匪没除掉的时候。”

    “并且那奸臣为相不仁,此次剿匪成功,自然居功自傲,更何况那奸臣视百姓为蝼蚁,为待宰的羔羊。”

    “此后,天下百姓会愈加困苦,王朝衰弱不可避免。”

    谢纪听了虽然有点不舒服,那个奸臣是原身不是他。他可是热爱百姓,并且好像听这个老伯的话那个贼匪已经被剿了,自己还没剿匪还被贼匪给抓走了居然已经剿匪成功了?

    不过眼前这个老伯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要是换另外一个官人可能就是不是这个结果,可能会直接将他抓到大牢里。

    “老伯,话不能这样说,你没有见到那个奸臣,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为相不仁呢?要是他真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世人不都是冤枉他了吗?”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准是其他人看不惯那个奸臣才造出的谎言呢?都说三人成虎,我们又怎能相信这空穴来风呢?”

    谢纪每次一听见奸臣这两个字就极大的不舒服,什么奸臣,屁的奸臣,原身可能是奸臣,但是他谢纪可不是什么奸臣。

    “他若不是奸臣又岂会传出奸臣的名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绝对他有问题。”

    “更何况,自从他为相以来,百姓过得更困苦可是事实,要是他真是良相,就会立志改善百姓的生活,可是你看他呢?他刚当上丞相赋税就加重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几年时间里,天灾频繁,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难道这不是事实?朝廷拨往赈灾的救济粮都落去了他的口袋,难道这不是事实?”

    “如此之多的事实,难道还不够解释他是奸臣吗?更何况,我上述所说的就只有其中之一二罢了,现在,你认为呢?”

    老伯看向谢纪,很有深意,一直在注意着谢纪的面部表情,若有所思。

    谢纪无从反驳,他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原身做的,他现在得背原身的黑锅。

    “小伙子,要是你以后入朝为官的话,只要不加大对百姓的迫害就算是清官了。”

    突然老伯对着谢纪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老头子也该走了,那个县衙就在那边。”老伯对着谢纪笑了一下就走了。

    谢纪还愣在原地,看着老伯走的背影还想去问问他,可是他没有行动。

    “家主,这个老头真的是可恶,居然将家主如此贬低,要不是家主不跟他计较,就凭他的那些话可能就要到断头台上走一趟了。”

    流水见不得有人骂家主是奸臣,家主就算是奸臣也不是你一个老头能说的。

第三十七章 三辞三让

    谢纪每次有人说他坏话,流水总要骂一遍。谢纪已经习惯了。

    “流水,我们先回衡阳县吧,这里……”

    “咕咕咕……”

    谢纪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咕咕叫了,还真是尴尬。谢纪看了一下流水,说道:“要不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吃一顿饭吧,然后再换一下衣服。流水,你有带银两吧!”

    谢纪在电视剧中看见好多都是微服私访然后没有带银两的,他要问好,不然到时候没钱可不就是更尴尬了。

    “家主,这里还有很多,都是那个县令让人贿赂的。”流水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大叠的银票。而且面额还挺大的。

    谢纪看了一下,看来还得感谢贿赂的人。这是脏钱,自己就勉为其难的花了。

    “那我们去吃顿饭吧。”谢纪快要饿的快要累倒在地,得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

    流水点点头,就跟上谢纪了。

    走了许久,看见了一家叫风味楼的酒店。

    “你们不能进。”谢纪刚要进去吃饭便被一个店员拦住了。

    谢纪看了一下流水,流水会意,拿出了一张银票,谢纪笑道:“那这样呢?”

    店员立马笑脸盈盈地换了一副表情:“二位请进,请进,需要点什么呢?”

    谢纪将流水手中的银票当着店员的面扔在地上,店员万年不改职业性的微笑将银票捡起。

    谢纪想这人脸皮还挺厚的,可以比得上他了。

    “随便吃点啥吧,然后再帮我们找来两件干净的衣服。”谢纪吩咐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店员将谢纪送到楼上的一个包厢里,这里采光正好,可以看到下方的场景。

    “好的,二位,先请坐,衣服稍等一下。”说完就走向酒楼的老板,“掌柜,来贵客了。”

    说着把流水递给他的银票给掌柜,掌柜的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脸。

    “这位贵客,请问从哪里来?”那个掌柜笑着对谢纪说,他一眼就看出谢纪的气质上佳,要是能够伺候好这位贵人的话,想来会有许多好处。

    “在你这里吃个饭还要问我从哪里来?”谢纪皱眉要不是他现在肚子快饿扁了,他真的不想来这里吃饭。

    “不不不。”掌柜的立马摇头,可要给这位贵客留下好印象才对。

    “那你还不快去备饭,是想让我们饿肚子吗?”谢纪不想给他好脸色,这人都是一个德行。

    虽然他做的是很正常,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好受了。

    “是是是,马上就去。”掌柜说完就立马去了。

    “流水,坐下来吧。”谢纪看见流水还站在他身旁,笑道。

    “家主,这不合礼仪,在贼匪窝是形势所迫,现在可不行。”流水连忙摇头。

    “我让你坐下,现在我就是一普通的百姓,与你有何区别?”

    谢纪直接把流水拉坐下了,流水感动到哭。

    “贵客,你们要的衣服拿来了。”那个店员笑眯眯地捧着两件衣服走过来。

    谢纪看到了店员拿过来的干净衣服。

    “客官,你要的饭菜来了。”掌柜的看见谢纪他们换好衣服之后说道,“红烧猪蹄,这是开水白菜,烧鹅豆腐……”

    谢纪看着,胃口打开,这个酒楼的掌柜虽然人品不好,但是做的菜还蛮好吃的。

    谢纪夹着一块肉送去嘴中,细嚼了几下,嗯嗯,不错。

    “县尊,是您来了,小人恭迎县尊,县尊的到来使小店蓬荜生辉。”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那个掌柜的就跑过去亲自迎接他,姿态颇为谦卑,不,是奉承。

    “王富贵,你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甜。”那个中年男人大笑,显然和这个王富贵搞得跟熟悉了。

    “县尊,应该的,应该的,若是没有县尊的庇佑小店哪能开的那么好。”王富贵挥手就有一个人递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王富贵将盒子打开,露出了其中的东西,那个县令眼睛一亮。

    王富贵对着县尊乐呵一笑,就把盒子盖起来,然后双手捧起来,将他递给县令。

    那个县令装作不在意地说:“我们都这么熟悉了,还跟我客气什么,收回去,收回去。”

    口头上这么说,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这个盒子不放。

    “县尊,你就收了吧,这代表着小人的一片心意,县尊不收,小人心里也不踏实的。”王富贵继续恭敬着说,好像真想要这个县令收下这个木盒。

    “有什么不踏实的,这还是别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县令还是继续推辞。

    “县尊,您就成全小人的一片心意吧,不然小人也不好继续接受县尊的庇佑。”王富贵继续说道,态度还是如此卑恭。

    县令这次终于没有再推辞了,事不过三,便说:“既然王掌柜有如此心意,本官也就勉为其难地笑纳了,成全你的一番心意。”

    说完就让手下人收好。

    “多谢县尊,县尊,来来来,请坐,小人招待不周,还请县尊多多包涵。”王富贵说完就带那个县尊到最好的一间包厢了。

    谢纪看到这一慕,惊呆了,说了声:“这贪污受贿居然也用上三辞三让了,什么时候贪污也有这么复杂的礼仪了,难道是为了让贪污的行为更加心安理得吗?”

    这贪污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居然搞得那么高大上。还真是惊呆了他,这也不掩饰一下的吗?

    “家主,流水也觉得那个县令太夸张了,贪污改搞那么多花样,直接拿不行吗?居然还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流水也在吐槽,这县令能跟家主比,家主可是来者不拒,什么都不推辞,送来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接的,没有客套过一句,这县令,贪污还搞那么多花样,浪费时间。

    不过谢纪想到原身做的,感觉那个县令做的还可以,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过了许久,谢纪该走时,突然听见县令的那个包厢传出一句话:“你说本官要不要去隔壁县拜访一下丞相。”

    “县尊,隔壁县太远了,听说隔壁县好像有什么事情,都封锁起来了。”一个县令下属官员说话了。

    “这有什么,以为是多大的事?只要本官去见一下丞相,没准就能得到一个加官的机会。”县令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县尊,那下官就先恭喜县尊官大一级。”

    “哈哈哈,那你们说丞相喜欢什么,本官好投其所好。”县令哈哈大笑,好像这件事已经成真了。

    “县尊,听说孟家有一小娘子,美若天仙,体态端庄,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丞相那样的正人君子也喜欢淑女吧!”

    一个下属建议道。

    “那孟家小娘子我还要去将她纳为小妾,这样送过去不会可惜了吧。”县令有点为难的说,实际上,这个县令破爱美色,已经强娶了好几位小娘子了。

    “县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以后县尊您升官了,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那个下属继续说道,他们知道县令好色,没想到如此好色。

    “也对,那行吧,你等下把那个小娘子带过来,我们明天就把她送到丞相那。”县令犹豫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毕竟美女还不如升官好。

    谢纪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脸色怪怪的,是个人也看出他心情颇为不好。

    “家主,这个县令居然想借家主之手升官,还给家主送美女,太恶心了,一定要让他连官都做不了。”流水开口骂道,这个县令把家主当什么了,难道不知道家主和夫人伉俪情深吗?

    居然送女人,到底有何居心?他是知道家主十几年来只有一位夫人,未曾纳过一妾,洁身自好。

    就算是当今陛下给家主送的女人,家主碰都没碰,世人不知道,家主与夫人相敬如宾,这是许多人都比不上的?

    “我知道,不好,那个县令要去抓那个孟家的小娘子,我们赶紧走,回到衡阳县,然后让人把这个县令头顶上的乌纱帽给拿下,他不配。”谢纪说,如此贪赃枉法之人,不配为官。

第三十八章 县尊是想当天子?

    谢纪对这种事情尤其反感,这狗官,到时候一定要查查他犯下的罪,在把他按律惩处,他就不信这样的狗官会没有一点过错。

    他现在反而觉得原身的人品不错,虽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但是言必信行必果,比许多人都靠谱多了。

    原身只要出口答应的事,必会做到,但是原身几乎不会轻易承诺,不过却对他妻子做了一个承诺,我此生定不负你,他也确实做到了,不过真实原因却让谢纪抽搐不已。

    原身对于妻子只有尊重,没有爱情,他性冷淡,只知道忙于公务,对于那种事情一点也提不上兴趣。

    要不是因为必须结婚生子,原身很有可能单身一辈子。

    在谢纪看来,这人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原身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等等,但原身还真没有贪恋美色的,这算是个优点吧。

    “家主,不急于一时。那种人不值得家主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流水看见谢纪生气了就出言说,毕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县尊,要是那个小娘子不识趣怎么办?”那边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不识趣?不识趣收拾一顿就可以了,还需要问县尊。”那个人一说,就立马被另外一人反驳了。

    “再不识趣,她不是有一个老母吗?”说完又接了一句,丝毫没有羞愧之情。

    此话一出,众人皆以为然。纷纷附和。

    谢纪听了这番话,拳头攥紧,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现在就想出去将他揍一顿。

    “家主,家主,你怎么了?”流水就看到谢纪一动不动,好似还有点愤怒,想,家主难道是被那些人给气了吗?

    也对,那些人居然比家主还嚣张,家主自然看不过去,家主都没这么嚣张过,简直就是个蠢货。

    “县尊,听说丞相贪财,来者不拒,要是我们将钱财送上去,丞相一乐,可能对县尊更有好感了。”这时,那边又传出一道声音。

    “这个办法好,我们要孝敬多少银两才合适。”那个县令听到这句话便乐的笑了起来。

    “县尊,这个数。”那个下属伸出双手。

    “十万银两,那就十万吧。”县令犹豫了一会儿,有点痛苦的说,先忍痛割爱吧。

    “是百万银两。”那个下属摇摇头说道。

    “百万?我就算全身家当加起来也不够百万。”县令吃惊地叫了出来,百万,他现在离百万还差十万,更何况,他可不想一下子就变成了穷人一个。

    “县尊,这些钱县尊不用全部出,让整个长陵县的人都分担一二,不就凑够了吗?”那个下属继续说道。

    “好主意,好主意,你这个想法深得我心,本官到时候颁布一道命令,就说丞相下令需要百万银两,这样一来,那些民众要是敢不给的话就是不敬丞相,无视朝廷,欲要谋反,当株连九族。”县令立马笑道,这样一来,不仅用来贿赂丞相的银两有了,自己还能多赚一比,这是个绝佳的办法啊!

    “长陵县令。”谢纪听了这番丧心病狂的话,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难怪原身的名声这么臭,都是有他这样的狗官,不臭才怪。

    好家伙,做的一副好买卖,最后居然让我来背锅,去你的。

    谢纪现在冷静下来了,长陵县令,你很好,真的很好。真是成就他奸臣名声的大功臣。

    想到以前原身收受那么多的贿赂,来者不拒,不问钱财出处,想必,借他的名肆意搜罗钱财的不在少数。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难怪他奸臣的名声根深蒂固,原来是有这些狗官的推波助澜。

    这下明白了,其实原身也是有在意名声的,想出许多方法改进一下自己的名声,不过都没效果,后来就干脆当奸臣好了。

    原身的思想就是既然你们叫我奸臣,那我不当这个奸臣不就对不起你们了吗,别人以旷世贤臣流芳百世,那我就以千古奸臣遗臭万年。

    谢纪一想到原身这个思想就有点怪怪的,这奸臣的脑回路还是与常人不同,居然认为当贤臣只能流芳百世,而奸臣却可以遗臭万年,还是恶名好,并且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我是奸臣。

    谢纪想骂粗口,奸臣有什么好的,你没看赵高被人骂的老惨了,每次一提起他就是一口唾沫;还有秦侩魏忠贤,那两人更凄惨,一个虽然善终,但是他的跪像到了现代还依然在那,一个死后身体还被肢解了。

    所以,奸臣有什么好的,尤其是像他名声这么臭的奸臣,十有八九会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家主,那长陵县令居然把他要犯下的罪推到家主身上,要是让他成了,家主的名声就要败坏了,这人胆子大得很,难道不怕东窗事发吗?”流水现在对那个长陵县令可更得咬牙切齿,只有家主将过错推给别人的,你一个县令居然敢把过错推到家主身上,用家主之名谋财,这是反了天了。

    而且这样一来,不仅败坏家主的名声,而且要是被人抓到这个把柄,东窗事发,家主还不好解释,毕竟家主收受了他们的贿赂,他们的意思就是家主的意思,家主还得给他们打掩饰。

    岂有此理,家主岂能被人利用,关键是利用的这么嚣张,就差点没说是家主拿着剑指着他的脑袋命令他做的了。

    “本相必杀长陵县令。”

    谢纪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了,看长陵县令就是个死人,不值得跟将死之人计较。

    “走。”谢纪站起来就拉着流水就要离开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现在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件事情尚未解决,现在,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要是他没看见也就算了,现在他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居然在讨论如何用自己丞相的名声去收取利益。

    原身这个丞相做的还真是失败,居然任由地方官员借用自己的名声谋利不管,只看着朝堂那一亩三分地。

    谢纪走下去正要出门时楼上有一道声音传出来:“那个谁,给我站住,把他带上来。”

    谢纪一听,不好了,他还忘了这茬了,上面的是可以清楚看到下面的画面。

    谢纪凝重起来,这下自己养怎么选择,暴露丞相的身份,不行,绝对会被质疑,就算相信了,他知道自己听了这番话,可能会将自己杀之以除后患。

    那只能先随机应变,伺机逃脱,对了,他不是贪财吗?这点可以利用一二。

    于是谢纪就拉着流水走了上去,对着流水示意,别暴露身份。

    当谢纪走到这个长陵县令的包厢时,谢纪看到了这个敢利用他名声做恶的县令,刚才是远看,这下可是近距离观看。

    膘肥体壮,这是谢纪想到的形容词,一个大肚腩,并且还猥琐,看的谢纪有点不舒服,只能用形容畜生的词语来形容他。

    “见到县尊,还不行李。”这个县令的一位下属说道。

    “见过县尊。”谢纪只是作揖,要不是形式被迫于人,他现在就让人将他拿下去斩了。

    “无礼,见到县尊不行跪拜大礼,还不快跪下。”那个下属看见谢纪如此无礼,直接呵斥。

    “《大夏律》并没有要求民向官员下跪,因此在下的行为并非无礼,并无犯错。”

    谢纪淡淡地说,还真是如此,律法里面并没有这道法律。至于为什么百姓要向官员跪下,那便是奴性久了,已经习以为然,没有觉得又什么不妥,再加上这是封建社会,不跪反而觉得奇怪。

    至于为什么没有这条呢,可能是这件事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他这样的人钻律法的漏洞。也可能是忘了添加了吧,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感谢修订律法的这个人。

    “没有?”长陵县令诧异道。

    “确实没有。”一个下属在县令耳朵嘀咕一二。

    “笑话,别人都跪,就你不跪,你这是大不敬,要弃市街头的。”令一个下属呵斥道,现在谁说了算,你一小小贱民居然敢对县尊不敬,反了天了你。

    “我何时对县尊不敬,难道下跪就能表示对县尊的尊重?这不是太可笑了。别人都跪那是别人的事,我不一样,我为什么要跪。天地君亲师,县尊既不是天子,又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师尊,我为何要跪?”

    “要是我非要你跪下呢?”长陵县令就不信无法让他下跪,敢不跪,打断你的腿。

    “县尊是想当天子?”

    谢纪此话一出,立马就变了味,长陵县令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

    “杀了他。”要是有一点风声传出,他就完了。

第三十九章 先发制人

    “县尊,你不能杀我,杀我你会后悔的。”谢纪大声说道,他料定这个县令不敢杀他。

    “笑话,你以下犯上,我为何不敢杀你?”长陵县令笑道,我想杀你就杀你,还需要理由,会后悔,他杀的人也多了也没见有这样跟自己说话的。

    “县尊,难道你就不感到奇怪吗?你就难道不奇怪我为何不对你下跪,为何敢和你这样说话?你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谢纪泰然自若,他通过那贼匪那一劫,胆子变得更大了,可以说是更接近原身那样行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更喜欢玩心理战。

    “为何?”长陵县令问道,对啊,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怕自己,还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要是其他人肯定会吓得跪地求饶,然而,他为什么跟他人不同,难道真有依仗,所以才不怕?

    “为何?因为我和丞相有关系,因此才不怕。我有朋友在丞相府当差,深得丞相看中,而我是奉他之命前来考察长陵县的,丞相准备亲巡长陵,现在看来,县尊很让人失望啊!”

    谢纪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从原身的记忆中学到了,战胜敌人的关键,首先要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并且说话要冷静,一副成熟在胸的表现,万不可未战先怯,一旦有一点胆怯就少了一丝把握,多了一分破绽,很可能就是这点破绽而错失了决胜的良机。

    无论自己身处何地,都必须要冷静,找准时机反客为主,占据主动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原身就是这样做的,喜欢主动出击,就算暂时受制于人,也会想办法突破重围的。

    “你朋友是?”长陵县令说道,他为什么有点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有黑云压境。

    “朋友嘛,自然是丞相长使孟涛,我与他有过金兰之交。”谢纪缓缓开口,孟涛,是原身的助手之一。丞相府不只有长使,还有丞相少使等,都是辅佐丞相处理日常事务,并且传递消息,整理文书。

    官位不大,但也不小。并且有丞相做后背,很少人会去惹他们。

    谢纪这话一出,长陵县令表情就难过了,这还真的不好办,要是他死在这,然后他那个朋友势要查出他的死因,查到是他做的好事,可能会趁机报复他,这件事情了不好办。

    不过,眼前这人不会是匡他的吧。

    谢纪想要让这个县令自投罗网,因此得软硬兼施,要是他发现自己死路一条,可能就算是死也会让自己陪葬。

    “县尊,在下是奉我朋友之命前来查访长陵县的,毕竟丞相要出行,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让丞相开心才是正理。”

    “要是这次安排妥当,丞相大悦,在下自然也有不少好处。”谢纪说这句话是为了告诉长陵县令,他无意与你作对,只要让丞相开心就都是值得的。

    “这个,你说的都是真的?”长陵县令还有点不感兴趣的样子,丞相要来,那他得先做好准备,好迎接丞相的到来,只要他伺候好丞相,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谢纪是想让他引狼入室,不,引他的人进来。

    只要到时候孟涛把军队带来,自己再亮相,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然后就让这个长陵县令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至于在这里骗你吗?丞相自然会来长陵县的。”是已经到了,我可没骗你,不过我是来让你伏诛的。

    “那,何时到?”长陵县令说到,他好准备准备。

    “我让流水去衡阳县将长陵县一切安好的消息传到我朋友那,等准备就绪时,不久丞相就到。”谢纪说道,现在我让你再嚣张几天,做好生命最后的狂欢吧。

    “这……你们怎么看。”长陵县令有点心动,不过要是假的,那他不就白放跑一人呢?

    “县尊,眼前这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半真半假,不可信,要是他真与丞相长使义结金兰,为何如今还是一平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我看眼前这人,像是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徒,要是丞相真派人来查访,自然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更何况在县尊面前自报身份,我看多半是假的。不要被有心人利用,更何况,衡阳县已经全面封锁,现在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一个大活人怎么进去?”一个下属说道,说得有理有据。

    谢纪有点皱眉,不过继续说道:“要是我骗你,我现在就在你手中,你杀了我不就是轻而易举的吗?至于城门封锁,我自有办法进去。”

    “好,我等你七天,这七天你别想逃出我的视线,让你的下人去禀告,七天之后,要是丞相没来,我就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长陵县令想也对,这个人就在我手中,他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好,可以。”谢纪淡然地点了点头,七天,七天后看看是我的末日还是你的末日。

    “对了,你说丞相最想看见什么?”长陵县令开始问谢纪关于丞相的喜好,对症下药对有用。

    “丞相心系天下苍生,自然想看到国泰民安,众人安居乐业,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是他所想的,桃花源记里的生活真的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长陵县令脸皱的都快畸形了,要是丞相要钱财,他去凑,要美女,那也行,但要一个桃源仙境,那怎么可能。

    不过,眼前这人这样说也无可厚非,他自然是要拍丞相的马屁了,丞相真实想要的他岂能猜到。

    更何况,丞相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奸臣喜欢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不就是钱财多多益善,为官权倾朝野,日常红袖添香,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至于这人说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至少表面看得过去。

    “行,本官这就去营造一副国泰民安的场面。”营造场面嘛,那么简单,只要把穿着破烂的人赶走,再让一些官兵充当百姓,好好陪他出演这次戏。

    这样想来,自己离升官发财又进了一步。

    “还有,你们把他带到县衙,不要让他跑了,本官这就去处理大事去。”长陵县令还有有点半信半疑地,干脆把他软禁在县衙,要是他欺骗自己,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谢纪皱了皱眉毛,要是自己被关到县衙,那要是这个县令趁机做坏事怎么办?

    “我要和县尊一起,我对丞相有点了解,要是县尊有何不懂的,可以问在下,在下愿意为县尊解答。”谢纪可不喜欢被人软禁,更何况,看这个长陵县令的样子,可能会做出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

    “不用了,你就好好在县衙呆上七天吧!”别想跑,要是你趁机跑了怎么办,或者是搞砸了怎么办?

    “那我和流水说一下话可以吗?”谢纪不死心的说,要是可以交代一下,那正好。

    “有什么事不可以当面说?难道你要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长陵县令说,他才不会那么好糊弄。

    谢纪看无法了,就看着流水拉起流水的手,在流水的诧异之时,淡笑道:“流水,务必告诉孟长使这里的县令是如何友善,长陵县令治下有方,人命安居乐业。”

    “丞相可前来此地巡查,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与民同乐。”

    他刚才把兵符悄悄交给流水,流水感到一丝异样,之后明白了谢纪的意思。

第四十章 惊喜?惊吓?

    家主是让人派兵将这个长陵县令拿下,家主,我现在就去找孟涛,等我。

    流水便离开此地了,谢纪看着流水远去的背影,暗暗想,流水,现在就靠你了。

    “这位公子,那就先委屈你到县衙里居住一二。”长陵县令对着谢纪说道,别想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你留在县衙吧!

    当长陵县令说完以后有几个士兵站在谢纪后面,看着谢纪。只要谢纪感说一句不字,他们就不会对谢纪客气。

    谢纪表面上点头,实际上他知道这个县令要做什么事,可是他居然没有办法,他也想阻止他,可惜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无法与这个长陵县令抗衡。

    他痛恨,这比在贼匪窝里还痛恨,他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他,他要是如果不怕死的,可以现在就出去拦着这个县令,但是,不行。

    这个县令的忍耐力已经到了临界点了,自己要是多说一句,指不定有什么危险,要是这个县令昏了头把自己杀了,然后将尸体随便一扔,任是出动所有的人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样死去。

    说来他还是懦夫,这个事实还是别装了,用一个高尚的理由伪装自己,弄得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高洁的。

    谢纪被那些官兵带到县衙,还亏得那个县令给自己一间较为体面的屋子。

    当谢纪被长陵县令李文昌软禁起来时,另外一头。

    “县尊,要如何行事?如何才能在丞相来之前造一个桃源仙境?”长陵县令李文昌的下属问道。

    “你派一些官兵去刁民那边,不要让他们上大街来,以免恶心了丞相,要是敢出现在街上,杀无赦。”

    “还有,让那些贱民把钱财全部充公,一个不剩,要是不听话的,就不要活了。”长陵县令李文昌说死贱民一副嫌弃的样子。

    “还有,让那些刁民把家里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都贡献出来,不听话的,知道该怎么做吧!”

    李文昌有点残忍地说,他才不在意那些刁民的死活,现在是取悦丞相才是正理,其他的一切不足为道。

    “县尊,要是将钱财一个不剩的话,那些刁民暴乱了怎么办?”下属不是可怜那些刁民,而是要是出现暴乱了这对县令是不利的,要是丞相不喜,那就完了。

    “暴乱?将那些刁民以谋反之令处死,本官只要良民,你懂得了吗?”良民?就是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都不会反抗的人,这就是良民。

    “那他们吃什么?怎么活?”那人继续问道。

    “怎么活关本官何事,那是那些贱民的事,他们没手没脚,还要本官把吃的放在他们手上,没有吃的,自己想办法,吃土都可以活,没有粮食小事一桩,死了也少浪费一口粮食。”

    长陵县令李文昌继续说道,他们吃什么关自己什么事?要是死了那也是老天爷不让你们活,要是老天爷让你们活就算再没有吃的也可以活下去。

    “县尊,属下立即去办,定会给县尊一个满意的答复。”许多下属官员对着李文昌说道,那些贱民,活着真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死了算,还清净。

    由于这一条命令,便出现了以下几个场景。

    一大堆官兵沿街对着那些穿着破烂的民众进行屠杀,认为他们不应该上街来,应该在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一位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被官兵肆意带走,丝毫不顾她们愿不愿意,家人若敢阻止,直接砍死。孟家小娘子也在其中。

    她为了爷爷不被那些官兵杀害便主动跟官兵走了,尽管知道自己一去不回,没有未来,但还是走了,对着自己的爷爷做最后的告别。

    由于这道命令,长陵县人心惶惶,人们苦不堪言,家里的财产被官兵肆意夺走,贵重物品劫掠一空。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一民众对着官兵抗议道。

    “丞相的命令,怎么犯法?”那官兵听了就笑道,然后抢夺了财物就离开了。

    “奸臣,奸臣,奸臣不得好死。”

    “有这样的奸臣是要逼死我们吗?”

    “奸臣,他安的是什么心啊,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活路啊!”

    “……”

    长陵县此时骂声一片,这骂声都是针对谢纪这个丞相的。

    “谁在骂我?”谢纪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他现在不能出去,只希望流水能快点来。

    流水现在跑到了衡阳县的城门口,整座城门是封闭的。

    而且城门又那么高,流水看着那城门,对上面大喊:“开门,快开门,开门,快开门。”

    上门的士兵听见有人在城门下喊开门,往下一看,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打扮。

    然后又转过头。不知道衡阳县不让进了吗?

    “怎么了?”另一位守城门的士兵问道。

    “你看那个傻子,一直喊着开门,还在喊,忒好笑了,难道不知道这座城不让进了吗?”那个士兵笑道。

    “要不我们让他说说为什么要进?没准真有什么要紧的事?”那个士兵看见流水喊地那么卖力,可能真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再有事也不能开门,没看见上头吩咐了吗,一只苍蝇也别想进来?”要是把他放进来了要是追究他们的过错怎么办,他可不能放这个风险。

    另一个士兵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下面的流水喊:“别叫了,城门封了,不能进,你赶快离开吧,叫再多也不能开。”

    流水听了,便回复道:“我真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误。”

    过了许久,上面还是没有回复,流水极了,现在怎么办?他进不去,怎么救家主。

    家主给自己的兵符怎么办?兵符,对了,这个兵符不是可以调用一万兵马吗?

    李耘将军,去找他,还好每一个县里面的正式军队是驻扎在郊外,并不在城里,为了防止县令和军官有勾结,那些军队都是在郊外的,只有得到上面的通知县令才能临时动用郊外的军队,并且军队是掌控在将军手上的,可以更好的防止县令夺取兵权。

    而县令可以直接控制的,只有县里面的大概几百个衙役,算是低配版的官兵。

    流水想到这里就迅速离开城池这,前往李耘将军的所在地。

    “什么人,军营重地,禁止入内。”流水刚到这边就听见这么一番话。

    “快去找你们将军,这,这个。”流水把兵符拿出来,气喘吁吁地对那些士兵说道,他跑着过来,再不快点他就累倒了。

    “兵,兵符。等着,我去禀告将军。”那人看了流水手里的兵符就去禀告了。

    流水看见他跑进去了,就累倒在地了。

    其他士兵大惊,连忙把流水安置起来。

    六天后……

    谢纪在院子里踱步,对着一颗树一直徘徊,显然他很着急。

    “纪渊,丞相呢,已经六天了,你不会是框我吧。”长陵县令李文昌来势汹汹,他这是被人当猴耍,他就说吗,丞相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来,他居然被眼前这人给骗了,还好吃好喝供着他。

    “已经来了。”谢纪眺望远方,远方成群的鸟儿纷纷离散。

    “来,来了,在哪?”李文昌问道,这人不会还是想蒙自己吧!

    “你去城门口迎接,现在,保证给你个惊喜。”谢纪对李文昌说道,惊喜,是惊喜。不过这个惊喜对李文昌来说是惊吓。

    “你很我一起去,要是没来,你就完了。”李文昌说道,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没有,那就用你的人头赎罪吧!

第四十一章 第一准则

    李文昌用着最高规格的礼节到城门口,迎接着他所谓的丞相的到来。

    “县尊,你不会是被这个小子给骗了吧,大热天的还让我们在这里晒太阳。”一个下属骂骂咧咧地,看向谢纪很不爽,要不是他,这几天能这么累吗,搞的他睡眠都不好,现在还来晒太阳,有晒太阳的时间还不如去风月楼看看小娘子去。

    “小子,你说的丞相呢。”李文昌对着安之若素的谢纪说道,好你个书生,还真敢欺我,我居然还被你欺骗了整整七天。

    “不急不急,现在才过去了六天十一个时辰三刻钟,还有一刻钟,你急什么?”谢纪镇定自若,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丝毫无视这个县令对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还需要害怕一个快要死的人吗?

    答案是,要是还是在意的话,那还不如那一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军队快来了,没看见那远方的鸟兽都往远处飞吗,算一下时间,差不多一刻钟就到了。

    “行,我就再等一刻钟。”李文昌看见那个样子,心中有一股气,好你个书生,等我搭上丞相之后,再让你人间蒸发去。

    突然,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李文昌打起精神来,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看见大队人马,足足有上千人,李文昌想,这个丞相这么气派,就一个出行,居然还这样子大张旗鼓。

    不过,丞相就是丞相,怎么出行都不过分。

    “下官参见丞相。”李文昌看见那些军队要靠近了便跪下,等李文昌跪下之后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下跪,只有谢纪,一个人鹤立鸡群的,不动声色地站在那边,颇有长者气度。

    “你跪下,丞相来此,你还敢不跪。”谢纪旁边的一个人想把谢纪拉下来,这人不跪,自己死就不算了,要是害死他们就真的可恶了。

    谢纪还是不为所动,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在所有人的吃惊中,走到了长陵县令的前方。

    长陵县令李文昌想骂娘,这人懂不懂礼节,不跪自己就不算了,还不跪丞相,现在居然还走到自己面前,完了,这人要被处死的时候不要拉上自己。

    “家主,家主,你没事吧。”流水一看见谢纪就从马上跑过来,谢纪摇摇头。

    这次多亏了流水,不然他可能今天就被这个县令给弄死了。

    “下官见过丞相,不知丞相为何会沦落到长陵县?”李耘浑身甲胄,单膝跪地,他本来是有点担心谢纪的处境的,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心里有点不平衡,看见谢纪就有点开玩笑地说。

    “丞相,他是丞相?”后面的官员颇有吃惊,丞相,丞相居然就在这里,就是这个胆大的书生。

    “难怪,难怪,难怪他一点都不怕自己,他早就应该看出来了,这下真的完了,他还在丞相面前讨论怎么借用他的名声去谋取财富。”李文昌喃喃自语,他后悔,后悔,要是他之前早就看出他的身份就好了。

    那样便可以贿赂他,现在完了,不,还没有完,还有机会,他也没有在丞相面前说他的坏话。更何况,他借用他谋取的那些财富到时候一分不落的还给丞相,想必他不会计较的吧。

    “李耘将军,久仰大名。”谢纪这次真得感谢他,还好他认得兵符,要是像上次那样,不听指令,他可能就要身亡此地了。

    不过这个李耘将军还是颇具威名的,记忆中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一位将军,至于特立独行呢,就连陛下,没有专门哪诏书召见他,就派身边人去,这个将军都是置之不理的。

    “下官也久仰丞相大名,以往听说丞相名声赫赫,今日一见,果然。”

    当李耘说完,谢纪抽搐了一下,名声赫赫,这个形容词,没想到恶名还可以这样形容。

    “李耘将军请起,将军还请把这些狗官一并拿下,本相要跟他们算笔账。”

    谢纪淡笑着对李耘说,然后转过头,严厉地看着李文昌,他忍耐这个狗官多时了。

    “丞相,他们这是犯了何事?”李耘问,他在军营里就听说了这个长陵县的县令为官不正,但是这不归他管,虽然如此,但是要是谢纪没有证据,只凭自己的喜怒去降罪一个官员,他虽然阻止不了,但也不会尊重这个丞相。

    早就听说丞相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奸臣,但因为他久居军营,自然没有接触过谢纪,也不知道这个谢纪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样子。

    “为官不正,贪污受贿,假传命令,祸害民众,这是本相亲眼所见,自然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人成为百姓的父母官。”

    “为官者,应为民谋利,身为百姓父母,对待民众应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般,就算不爱民如子但也应做到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光明正大,而不是在后面只为着自己的前程考虑,未尝考虑过百姓的感受。”

    “你说,这样的官员还配为官吗,还配为百姓之父母吗?”

    谢纪大声说道,他这几天看惯了这些官吏讨厌的嘴脸,真的是恶心。

    谢纪此言一出,迅速打破在场多数人对谢纪的看法。

    这是丞相,这不是假的丞相吧?丞相会这样说话,他不是最大的大奸臣吗?

    李文昌等人也像吃了屎的,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这个奸臣之首,还有脸提清正廉洁吗?

    这句话说都能说,就你不能说,你现在说这句话,你良心过得去吗?

    就因为你是丞相,你就可以州官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

    而李耘这是第一次见到丞相,他见到谢纪这个样子,可能这个丞相的恶名的被诬陷的,官场什么的,听说将一个人搞的很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再说他是丞相,自然有许多人看他不爽,诬陷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个丞相,不为洗白自己,任凭他人抹黑,看来人品是不错的,再加上现在这次大义凛然的样子,他已经确定了奸臣的名声是被人污蔑的。

    这个丞相还真有点惨,居然会任凭他人抹黑,要知道这是要载入史册的,要是遗臭万年就不好了。

    “将他们拿下。”李耘对着后面的那些官兵说道,不一会儿,李文昌他们就被拿下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丞相,丞相,饶命,我是真不知道是你,要是下官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下官认罪,下官,下官真不知道您的丞相,饶命啊!”李文昌直接跪地求饶,他真的不知道这位就是丞相啊,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那样子对他。

    “我是因为你得罪我而拿下你的吗?”谢纪突然对着李文昌微笑道。

    “不,不是吗?”

    李文昌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原因,难道除了自己这样得罪他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李文昌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你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还真的可笑,你不知道为官的第一准则是什么吗?”

    谢纪问道,这人,真的没救了,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要是官员都像李文昌这样的,那百姓又该有多苦。

    “孝,孝敬丞相。”李文昌懵逼了,为官还有第一准则,难道是要孝敬丞相?

    “闭嘴,本相需要你的孝敬?”谢纪怒了,他这次真的怒了。

    “为官的第一准则便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谢纪大声说,“要是你为谋利,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正是朝堂上有太多你这样的人,整个朝堂才会变得乌烟瘴气的,如此之人,难道还配为官?”

    “你的礼义廉耻,你的四书五经学到哪里去了?”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谢纪很想发怒,这次终于有一个可供他发泄的地方。

第四十二章 公开审案

    李文昌差点就晕倒了,丞相不是贪财好色的吗?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丞相不是大奸臣吗?听说他收受贿赂,为祸百姓,造成冤案不断,清正之士受到迫害,要么辞官归隐,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身陷囹圄,之后还能站在朝堂上的寥寥无几。

    眼前这个不是他想象中的奸臣,不是,他不是丞相,丞相不会像他这样的。

    “这人不是丞相,此人冒充丞相,罪大恶极,将军,你应该将此人拿下才对。”李文昌想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一死,要是他不是丞相,自己还能活命。对,此人不是丞相。

    “各位,你们想想看,丞相在衡阳县里,怎么会跑到这,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这明显可疑,他真不是丞相,要是你们认错了人,错把鱼目看成了明珠,要是真正的丞相知道了,将军,你可要为你的未来考虑。”李文昌不死心的对着李耘说。

    丞相是假的,要是你把假的丞相当成了真的,不仅以后丞相饶不了你,陛下也饶不了你。

    “你说本相是假冒的?”谢纪说道,果然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编,他假冒丞相,是个人都知道假冒朝廷官员是欺君之罪。

    李耘也有点犹豫,这个丞相到底是真是假?世人皆知,丞相是个大奸臣,而眼前这个和他所认知的天差地别,但要说他不是丞相的话,也说不过去。

    眼前这人气度非凡,泰然自若,显然是久居高位而养出来的。

    并且这个兵符也不是作假,应该是真的。

    “不知这位书生,你为何要冒充丞相,是对当今丞相不满吗?难道不知道假冒丞相是要被处以极刑吗?”李文昌一口否认谢纪就是假的丞相,再说了这个人居然认为要为民谋利,谁都知道当今丞相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你是在朝堂上见过丞相?怎么就肯定丞相是冒充的?”谢纪嗤笑道,这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再反驳一二。

    “你与世人眼中的丞相不同。这是最好的证据。”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最大的奸臣便是丞相,论贪污手段,世人无出其右。

    “世人?哈哈哈,你身为朝廷官员。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贪官污吏,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你不仅是个无视百姓的贪官你还无知至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县令。”

    “是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取得的吗?连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枉读诗书,三人成虎,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难道不知吗?只会人云亦云,世人说本相是奸臣也就罢了。”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你说本相是奸臣,要本相真是那么不堪,陛下怎么会任命本相为相,按你所说,是在讽刺陛下是个昏君吗,居然识人不清,任用小人?”

    “你的意思,是这样吗?”谢纪大笑道,跟他玩口舌之争,难道不知道他在现代就是个喷子吗?

    跟喷子对骂,简直就是找罪受,更别说,原身这个大奸臣的骂人能力也很强。

    谢纪此话一说,李耘想对啊,世人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世人说否认的就一定那么不堪吗?

    而李文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谢纪,他只知道,他完了。

    “李耘将军,将这些人拿下,本相这就来审理他所犯下的罪过,让世人心服口服。”谢纪有点叹息,这次只要他将这个狗官绳之以法,那他这个奸臣的名声这就不攻自破。

    李耘点头,暂且看这个丞相吧,毕竟兵符这个做不了假。

    “不要碰我,本官是朝廷命官,他是假的,假的,你们都被他骗了。”李文昌大声说,一直在挣扎,不容许别人碰自己。

    不过再怎么做还是徒劳,他还是挣脱不了训练有素的士兵。

    就这样,谢纪将这些官员全都下了狱。

    “丞相,你要如何审理?”李耘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丞相要怎么做。

    “公开处理,这件事本相就放在菜市场处理,有要观望的可以前来观望。看看本相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奸臣?”此时是个好机会,只要他大公无私,依法处置,自然能改变百姓对他的看法。

    而衙门里面太小,无法开放,百姓也会因为怕官而不来,那他不就少了改善名声的机会,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要是别有异心之人心怀不轨如何?”他不知道审理案件是不是放在菜市场的,但是他明白这有意外发生。

    “将军会让本相置于危险之地?”谢纪淡笑,之前他是一个人出门,现在有这么多的士兵守护,他还怕?

    李耘现在对谢纪颇有好感,这个丞相不仅没有对自己居高临下,还跟自己说那么多,要知道那些文人是看不起自己的,他见的人也多了,谢纪这样的丞相也是第一次见。

    更何况,那句话也是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他是武官,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要是连丞相都能够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杀害,那他还不如直接辞官罢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奸臣等下要在菜市场将县令绳之以法。”

    “你说什么那个奸臣,我呸,呸呸呸!那个奸臣安的什么好心,会不会要去菜市场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

    “听说是要审理县令的案件,公开审理,让世人心服口服。”

    “那些官员说的话有几个可信,还审理案件,我看分明就是同流合污。”一个身穿书生服饰的书生不屑说道,他早就认识到那些狗官的真面目了,不就是官官相护,还审理案件,就是匡那些不明事理的人。

    “听说有人亲眼看见那个奸臣将那个县令入狱,还骂那个县令是狗官。”

    “那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官员哪有好的,可能是那个县令得罪了那个奸臣。”书生反驳道,只有这个原因才是最符合情理的,那些官员为了争权夺利,相互攻击,那县令,可能就是哪个地方得罪那个奸臣了,不过也好,那个县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官,跟那个奸臣一样,一丘之貉。

    他本来是出生书香门第,读得圣贤书,不过每次科考皆上不了榜,而那些上榜的不是丞相的人,就是王太傅的人,反正是不会有他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一席之地。

    “不过,听说那个奸臣为了在菜市场审理案件,特意清出了一块场地,现在那些官兵正在拿着扫帚将菜市场从头到尾打扫一遍,这可是出动了好多官兵。”

    “现在谁还敢到菜市场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当官的弄死,那个奸臣居然连活路都不给我们,菜市场都霸占,还让我们百姓怎么活啊!”

    “要不,我们去瞧瞧看。”书生对丞相很不屑,不过不妨碍他有点好奇那个奸臣到底在搞什么,居然公开审案,还弄得人尽皆知。

    不过那个奸臣既然公开了,那他不去看看岂不是对不起那个奸臣的一番苦心。看看到底搞什么鬼?

    “山民兄,你要去看,要是不小心得罪那个奸臣了怎么办?”周围的人都是书生,家境中等,在这里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闲聊。

    那个被称为山民的书生,名为许滨,字山民。

    “不用担心,好不容易可以看到那个奸臣,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看不到了。”许滨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现在对那个公开审案有了好奇,就算是清明的官员都不敢这样玩,那个奸臣居然敢。

    也对,他名声本来就这样了,再黑一点也无所谓。

    想来那个奸臣既然敢这样玩,也不会当场就把人杀了,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第四十三章 一字千金

    “山民兄,我也去,说来我也有点好奇,奸臣要是大开杀戒,那就一起杀了吧!”另一个书生说道,他的衣服洗的发白,显然他的家境比不上许滨。

    “加我一个,这种好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

    菜市场这边,街道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原来的垃圾全被清理,许多士兵站街道旁两端,将整个菜市场包围起来,一动不动,令人望而生畏。

    菜市场周围的居民都将门紧紧闭紧,偶尔有小孩子好奇从窗户往外看便被大人们拉了进去,再把窗户合上。

    不过还是有些不信邪的人现在外围观看,这些人衣衫褴褛,他们家里的粮食已经被官兵抢劫一空,只剩下一口命,这些人有的提着一篮子,要是可以看到的话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他们决定要和谢纪同归于尽。

    只要将谢纪砸死,那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死也值了,与其饿死,不如拉着奸臣一起陪葬。

    “你们拿着石头干啥?”这时官兵看见有的百姓居然拿着石头,这还了得。

    还没等这些百姓开口,这些官兵便说:“将这些欲图行刺丞相的人拿下。”

    “你们放开我,我就是要砸死那个奸臣,那个狗官,老子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砸死奸臣……”一个衣服上满是补丁的赤脚大汉在挣扎着。

    “奸臣不得好死啊,今天老婆子我要砸死奸臣,还我儿子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说道。

    “奸臣,你个狗娘养的,我诅咒你下地狱,不得好死,飞来横祸……”

    “前方怎么回事?”谢纪一下马车便看到,前方一团乱糟糟的,好似在争吵着什么。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对谢纪说:“丞相,那些刁民拿着石头在那里,欲谋害丞相,并且说话还不好听。”

    “不好听,说什么了?”谢纪有点好奇,那些人怎么说他?

    那个士兵抬头一看,谢纪并没有生气,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不敢侮辱丞相的耳朵。”

    “说。”

    “丞相,那些刁民说丞相是奸臣,不得好死,还说丞相,丞相是狗娘养的。”那个士兵一口气说完不敢看谢纪的表情。

    谢纪听了这番话想骂的也不会很过分啊,比起网络上那些键盘侠可是太善良了,古人原来连骂人都这么仁慈。

    谢纪想要怎么处置这件事,那些人表示要杀了自己,原来原身这么讨人厌,自己得发挥一下自己的圣母之心,原谅那些敢拿石头砸自己的人,没准这样,自己的名声就可以改善了。

    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用石头砸丞相本就是罪无可赦,可要是自己原谅了,岂不是再说丞相肚里能撑船,你看,连那些谋害丞相的人都可以放过,丞相以德报怨,丝毫不像传说中的那个奸臣。

    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也会改善,这可是挽救名声的大好时机,怎么就此错过。

    于是谢纪便走到那些被士兵拿下的民众面前,那些民众一口一个大骂,无非是呸,奸臣这样的话。而远处想要看热闹的群众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纪。

    “原来他就是奸臣啊,也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还颇有丞相的气度。”远处,那些书生堆里,有一个书生放低声音说道。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通常这样文雅的外表下藏着肮脏的心。”许滨也小声地嘀咕道,谢纪这副样貌,确实有点让他感到惊讶,不过这也无法掩饰他的罪行,他出生书香世家,家族虽然败落,家世无法和那些名门望族相提并论,但是他也是博学古今,也是明白能当上丞相的又有几人是干净的。

    更何况许多迫害百姓,加大赋税,多发徭役正是出自这个丞相之手。

    “看着,等下这个奸臣绝对会将那些叛乱的民众处死,不留活路。”许滨继续说道,当官的威严不允许侵犯,更何况是一朝丞相,可能做的还有过之不及。这个奸臣绝对不会给那些百姓活路,直接杀了算轻的了,可能还会株连。

    “将他们放了吧!”谢纪淡淡说。

    谢纪此话一出,流水首先就不解了:“家主,那些刁民谋害家主,家主要是放过,到时候别人学模学样怎么办?”

    “对啊,丞相,要是丞相放过那些刁民,那些刁民下次再谋害丞相怎么办?要是继续放过,长此以往,丞相,你的名声就被那些刁民给破坏了。”李耘也劝说道,他就算是武官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轻易放过,触犯国法就是触犯国法,就得按律处置。

    军里的规矩也是这样,军规不容触犯。

    远处的许滨也感到诧异不已,这个奸臣居然会让人将这些人放了,他想过千种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会把人放了。不过一会又恍然大悟,这是自己不好说出来,让其他人劝谏,然后自己再勉为其难地将这些民众解决掉,那样不仅可以对外界说,你看,这不是我谢纪想做的,而是被逼无奈,律法就是这样,又岂能怪我。

    没错,许滨越想越是这样,难怪能当丞相,这心计,不当丞相也说不过去。看吧,等下这个奸臣绝对会勉为其难地假装难过一会,然后在按律处置,再把人杀死,没错,就是这样。许滨越想越对。

    便对那些书生说道:“这个奸臣等下会为难一会儿在顺便按律将那些人处死。”

    其他书生也点点头,毕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谢纪的行为。

    “本相还有名声吗?”我有啥名声?我的名声早就臭了,他现在关键是要挽回名声,还在乎那有的没的,更何况那些百姓有没做错,换做是他,可能也想杀死奸臣。

    再说了,他们还没砸呢,只是口头辱骂一下,要真是砸了,可能会报复回去,但是没砸,我计较那么多干啥,还不容许他们叫嚣一下。

    谢纪此言一出,李耘有点诧异,丞相居然大方地自己名声很差,没有忌讳别人提起,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任由他名声烂大街,而不管不顾,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堵住众人的悠悠众口。

    “他们说的没错,本相为何要和说真话的人计较呢?”谢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心里想,我高尚吧,这下我的名声还不改善改善一下,看我被骂不仅没有将他们送入大牢,还承认他们骂的。

    “丞相,他们那是要行刺丞相?”要是只是辱骂一下那还好说,但是拿着石头不是要行刺丞相是啥。

    谢纪笑了笑说:“你说他们砸得到丞相?这里有众多士兵把守,要是他们真的砸到丞相,那这些士兵干脆就回家各找各妈吧。”

    “更何况,谁会那么傻,特地在这里拿石头砸本相,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害了自己不说,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这便是一场误会罢了。”

    “当然,为了惩戒,将他们的石头充公,算是做惩罚了。”谢纪满口胡诌道,他就是不想处置,这可是拉拢民心,改善名声的好办法。

    谢纪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无论是李耘还是那些士兵,或者是那些本应该处死的用石头要和谢纪拼命的民众,或者是其他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亦或者是在后面对谢纪颇为好奇的书生,皆漏出惊讶之意。

    那些要用石头砸谢纪的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们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个奸臣居然放过自己,不计较这件事。

    不过此时那些被拿下的民众有一个人大声说道:“呸,奸臣,有种你杀了我,不然老子就杀了你,老子就是这么傻,就是要杀了你,你杀了我啊!”

    谢纪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去,发现他双眼充满红丝,眼神对自己颇为怨恨,衣着破烂,浑身充满了暴躁的气息。

    谢纪有点诧异,我都给你们活路了,居然还来,有病吧这人,活的难道不好吗?不过为啥对自己那么怨恨,自己就算是奸臣,但也没直接得罪他啊!

    “为何要杀本相,理由。”谢纪淡然说道,没有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而愠怒,还是一副淡然,给人可信服的样子。

    “没有理由,老子就是要杀了你。”那人怒视谢纪,看着谢纪有点瘆得慌。

    “丞相,这人要不要我出手将他解决了。”李耘说道,这人空有一番武力,不过确是个傻子。

    “杀人总有理由,要是没有理由不就是滥杀无辜?”

    谢纪说道,怎么每次都有人坏他的好事,他好好的就跑出一个非要杀他的人。

    “狗官,你要杀就赶紧杀,啰啰嗦嗦的,痛快点,搞那么多有屁用,呸。”

    谢纪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个男子不领情,还是想杀了谢纪。

    谢纪终于有点怒了,老子给你一条活路你居然还骂老子,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说气不气人。

    “先将这人关进大牢,过后再审。”在外人看来,谢纪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再说出这句话。

    李耘有点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人,按他的行为死一百次都不过了的。

    “你说那个奸臣是什么意思?”一个书生问问许滨,他有点看不明白了。

    “那个奸臣可能是觉得一刀杀死太轻了,所以要带回去好好折磨他,毕竟当官的有好多变态。”许滨说,他不相信真有人会面对要杀他的人还那么仁慈,更何况他是奸臣。

    谢纪见那人被带走之后,没有再出什么乱子,终于放下心来了,现在开始进入正题了。

    谢纪走到菜市场中间的高台上,这里布置着跟县衙审案的场所相差无几,不过由于是临时的,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各位长陵县的父老乡亲,今日本相要公开审理长陵县的县令一案。”

    “今日本相对于长陵县令的每一个罪名,皆是按律处置,若是有疑惑的,可当场提出质疑,昔日吕不韦曾经提出一字千金,今日本相便学古人,只要是对本相判决有失公允之处,皆可以提出,若所言有理,本相便将千金赠于此人。”

    谢纪刚说完,便引起轩然大波,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这个奸臣,到底想要干啥?

    为什么总是出乎意料,还别说,谢纪这句话一出,还真有人对谢纪有了改观,这个奸臣不像是以往那些奸臣一样。

第四十四章 有罪的是你谢纪

    “山民,你说那个奸臣这是想做什么,搞出来一个公开审理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让人质疑,学吕不韦来个一字千金,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其他的书生越来越看不懂那个丞相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或许,可能,也许是要收拢人心,要不我去试一试那个奸臣是否说话算话。”许滨想了好久也是没有想出来那个奸臣是要干啥?

    “怎么试?”那个较为贫困的书生说道。

    许滨朝这些书生一笑,便走了出去。

    “哎,山民快回来,要是被奸臣看不顺眼怎么办?”

    后面那些书生小声的对许滨说,想要把许滨拉回,可惜已经迟了。

    许滨已经走到显眼的位置,众多士兵看着许滨缓缓走过来,只要许滨稍有不对劲就当场拿下。

    “丞相,你此言当真?”许滨颇为大胆的看向谢纪,“要是我等下指出来了,丞相不爽,将我入狱了如何?”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跟家主说话?”流水看许滨的语气就颇为不爽,质疑家主,家主说话算话,还用得着你来质疑。

    “流水。”谢纪摇摇头,这个流水,别人只是有点怀疑一下,至于如此吗,不过谢纪还是欣慰一笑。

    “自然,本相平生最是看重承诺,要是你等下有问题尽可以指出,本相说不治罪就不治罪。”谢纪没想到还有胆大的人,看他打扮应该是家境不错的书生,这个书生有点有趣。

    “既然如此,那在下坐等丞相审案,这个千金在下先预定了,还请丞相过后兑现承诺。”许滨想这个是你奸臣自找的,等下不把你说的怀疑人生我就不叫许滨,要说对于《大夏律》,他已经烂熟于心,他就不信找不出谢纪话中的弱点。

    这可是奸臣你说的,不会治罪,既然不会治罪那就不怪他的,要是等下你出尔反尔,这可是很多人看着的,你气量不会那么狭小吧。

    谢纪听了这番话,心里想骂娘,什么叫你预定了,是肯定我会说错的吗,这也太自负了吧,对,已经不是自信而是自负了。

    你想要鸡蛋里挑石头是吧,我就不信我小心谨慎,做得滴水不露看你还怎么挑错。

    谢纪已经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古代的喷子,还是个极其自负的喷子,等下看看是我这个现代版的喷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古代版的喷子厉害。

    “那本相就将千金放在这里,坐等阁下来取。”谢纪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取不走,等下失掉脸面的人是你。我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夜郎自大。

    “山民不会有事吧。”一个书生在后面窃窃私语,这个书生便是许滨的好友,名为陈适,他与许滨是好友,家境不是很好。

    “应该不会吧,那个奸臣好像没有生气。”另一个书生杨明说道,他也不知道,不过看那个奸臣没有大发雷霆,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许山民胆子也真的大,正常人都不敢跟奸臣那样说话,许山民居然还去质疑,这胆子,不是一般人有的。他也是一般人,他不是不爱出风头,也对那千金动心,但是那是奸臣的千金,是那么好拿的吗,怕等下千金拿不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千金对于他确实是很大的诱惑,但是一想到那个奸臣的名声,什么排除异己,陷害忠良,这就让他望而却步,加上他也不是专门研究《大夏律》的,因为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唯有少数人才会去研习律法。

    谢纪走到专门为他准备的主位坐下,正想审案时,不过有点尴尬了,要怎么审案,原身记忆里好像也没,毕竟原身不用亲自去审案。

    难道是像电视剧里的升堂那样子,可是这是菜市场,好像也不行。

    不过谢纪看向李耘,小声地问:“李将军,你知道如何审案吗?”

    李耘脸皱了皱,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武将,那审案的事情问我干啥?

    谢纪想了一会儿,既然都不知道,那他就瞎做吧,怎么不合常理怎么做?

    等等,电视剧里的要怎么做,升堂,威武,可是在场的都是士兵,衙役等那些官员都被他拿下了,所以要怎么审?

    管他呢,他是丞相,不会,瞎搞呗,要是被别人说他不会审案,那他是皮痒了是吧。

    “将长陵县令李文昌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甲胄的士兵将胖成球的李文昌提上来,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就是他,害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个狗官,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天。”

    一些民众看着李文昌破口大骂,跟刚刚骂谢纪的差不多,谢纪看见那些民众想要上去撕了李文昌的样子。

    心里终于平衡了,终于不是在骂我了,等下我把这个狗官绳之以法,那些民众应该就可以感谢我了。

    “丞相,您真是青天在世啊,您判案如神,爱民如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丞相,您必会流芳千古,您的功绩必会彪炳千秋,让后人津津乐道,真为圣人在世啊!”谢纪在发呆,心中想着自己到时候被群众拥戴,众星拱月,想想就充满了活力。

    “家主,家主,长陵县令已经在下面了,家主可以审案了。”流水看见谢纪在发呆,双目迷离,赶紧把谢纪叫醒,要是出囧样了就不好了,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

    流水最近就在谢纪这边寸步不离,发现家主正常时候还好端端的,一旦他不在状况就有点不正常了,可能还会流口水,让他忍俊不禁。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家主有这种情况。

    不过没发现是正常的,家主很多时候就都是一个人的,只不过最近自己跟他初步不离的才发现家主有这个现象。

    谢纪被叫的回过神来,看到李文昌就在下面跪着,披头散发,脸色不是很好。

    不过还是颇为激动:“本官没罪,没罪,有罪的是你谢纪,所有的命令都是你这个大奸臣下的,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丞相您吩咐的。丞相,要先判本官的罪是不是得先判自己的罪?”

    李文昌想谢纪可能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也别想让他好过,你敢判我有罪,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先判你自己再说,要是强行判我,你还能服众吗?

    虽然你名声都是臭大街,但是我不介意在多喷你一口黑水,反正你也不是好人,别装模作样的,看得真是恶心。

    谢纪没想到李文昌会来这一招,死到临头了还要喷自己一口脏水。

    围观的那些大胆的百姓在窃窃私语,看着谢纪要怎么审理这个县令,这个县令也许说的是真的,都是听这个奸臣的吩咐。

    他只是给奸臣背黑锅,而奸臣还卸磨杀驴,看这个县令没用了就把他杀了,这样看来这丞相还真是阴险,于是民众看谢纪的眼神就越发不善,要不是这里有那么多士兵,他们早就过去砸死那个奸臣了。

    谢纪看见那些民众的眼神,看李文昌越来越不善了,该死的李文昌,你居然将污水泼到我身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本相何时下过如此荒唐的命令,将民众财产搜刮一空,抢占良家妇女,你说,这是何时?是本相亲自当着你一个县令的面说的吗?你何时有这么大的脸,需要本相亲自嘱咐你?”谢纪质问道,去你的,敢把锅甩在我身上,你还是第一次。

    “丞相别装作不知,七日前,丞相亲自在风味楼找下官,让下官敬献一百万两给丞相,并让下官将长陵县的小娘子都奉献给丞相。”李文昌说道,他反正是要死的,死之前也要泼谢纪一口脏水,至于家人,他们算什么,我死,他们也得跟自己陪葬,所以李文昌丝毫不担心谢纪会找自己家人算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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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介绍:
“我不想当奸臣了,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
谢纪治理水患,造桥修路,但百姓却言:“这个奸臣每天都换着法子折腾我们呦!”
谢纪提高俸禄,但百官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丞相,您做的好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做了。”
想自己战战兢兢,为民谋利不留余地,兼顾百官与百姓的利益,但是……
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让自己嗝屁,自己是做错了吗?
懂了,自己做好事骂名一片,那自己做坏事呢?
这是一个本来想做好事的丞相后来却被逼得只能靠做坏事过活的故事。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