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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文阅读

作者:彭咸之故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txt下载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 诏书

    谢纪无视了流水的恭贺之语,这个流水,没个正经样。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

    陈湘的脸色有点缓和了,毕竟谁不想跟夫君白头偕老。

    “那里情况如何?”

    那里,自然指的是长陵。

    “夫君,那我先去准备回侯府的事情。”

    陈湘看着场景就要退下了。

    回侯府?

    流水诧异了,家主要去侯府找冷眼去。

    夫人归夫人,但是她父亲丹阳侯一点都不好相处。

    那个老头,天天将家主拒之门外,还给家主脸色看。

    要不是夫人,家主才不会去他府里。

    明天要去丹阳侯那里,那家主明天又要被冷眼相待了。

    要不是家主是丞相,我看那老头可能那扫把赶人。

    那老头在朝堂上的权势比不过家主,但是那名声可好着呢。

    仗着名声,摆臭架子,要不是你是侯爷,家主才不会那么客气。

    换做是另外一个人,敢给家主脸色看看,头都给你打歪。

    “行。”谢纪点点头,他来这里这么久了,是应该回去一趟了。

    陈湘走后,流水对着谢纪说:“家主,你明天要去挨那个老头子的冷眼?何必呢,让夫人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干嘛要去找虐。”

    谢纪瞪了流水一下,流水闭嘴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不上不下的。

    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说吧,长陵现在如何?”

    谢纪问道,长陵现在这么样了。

    “家主。”流水有点委屈,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谢纪。

    吓得谢纪冷汗一出,这什么玩意啊。

    “你好好说话。”

    谢纪闭上眼睛,大煞光景,君不知,你之前也是这样给陛下说话的,现在知道这幅样子不好看了吧。

    “家主,那个许滨和那个王溪联合起来欺负我,一点都不听话。我往东,他们就跟着我唱反调,简直就是不把家主放在眼里。”

    流水想到那件事情心情就不爽。

    “家主,那个许滨合着那个老头子对流水呼来喝去的,还让流水给他们端茶倒水,流水何曾被这样对待。太过分了吧。”

    流水骂骂咧咧地,他就是被气死了。

    凭啥自己要受那样的委屈,自己又不是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凭啥啊!

    “真的?”谢纪有点狐疑,这个流水给那些官员端茶倒水都不乐意,怎么可能回去给一个书生端茶倒水,这不会是他在诓骗他的吧。

    “家主,流水还会欺骗你吗?”流水说着看谢纪眼神有点怀疑的样子立马说道:“家主,他们真的是不给家主面子,这点流水没有欺骗家主。”

    谢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还有呢?”

    流水看谢纪这幅样子又说道:“家主,多亏了家主,家主仗义疏财?长陵县的那些民众都对家主感恩戴德?还有哭着喊着要见家主一面。”

    哭着喊着见他一面,真的假的?

    等会找高山问问,流水不可靠。

    要是流水知道谢纪心中对他的看法,可能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还不能相信吗?

    “对了,家主,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传旨的宦者快马加鞭前往长陵?陛下是有什么旨意?”

    谢纪听到这句话心想?既然看见了?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那是陛下任命长陵令的诏书。”

    谢纪不忍打击到流水?但是还是说了。

    “长陵令?谁?”流水有点诧异了?谁啊,他也没看见有人走马上任啊!

    “许滨。”

    谢纪说完这句话流水就蹦跶起来了。

    “家主?他何德何能?他怎么能够当长陵令呢?他就一狂生,他还在背后咒骂家主,家主怎么能让他当县令呢,那样子他还不得飘上了天?”

    流水听见立马不解,那该死的许滨,就只会对着他作威作福的,还拿家主来压他,简直就是可恶。

    现在,家主居然还有给他官做,岂有此理。

    飘上了天?谢纪有点疑惑地看了看眼前暴躁的流水,好像你才是飘上了天。

    “流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去抄一抄经书,好静一下心。”

    谢纪说道,他看流水的确是飘了,而且还飘得不轻。

    他最近管的是有点松了,要是这样下去,不仅会飘了,而且还会上天。

    流水听到谢纪主角话,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谢纪是觉得他飘了。

    “家主,流水绝对会收敛性子的,不给家主添一点麻烦,大不了就不说那些人了吧。”

    流水嘀咕道,那些人,有什么好的,又不能给家主带来什么,还要家主给收拾残局,更何况那些人还不领情,拿了家主的好处还在背后咒骂家主。

    他那样说也没说错啊。

    要是家主不喜欢,大不了就不说了嘛!

    谢纪:……

    这是什么事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书童呢?

    另外一边,长陵县。

    许滨正捧着手里的认命诏书诧异不已,这是真的?

    不是做梦?

    怎么会怎么容易就当官了?

    还是个正七品的县令,这跟玩的似的。

    许老头子也很诧异,尽管只是一个小县令,但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想必,这是那个谢纪做的。

    不过,那个奸臣是有什么居心,居然认命一个对他没用的书生当县令。

    居然还是让皇帝亲自下旨。

    “许县令,既然是陛下下的旨,那你就好好当,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厚爱。”

    王溪看这场景,他也该走了,再不回去,陛下可能就发火了。

    他本来就是来将这民众的暴乱给压下去的,结果,那谢纪动作真迅速,立马将一些粮食运进来,稳定物价,并将钱财全部归还,而且还多出了一倍作为补偿。

    这个许滨居然敢擅作主张,将两被提升到十倍,差点就出乱子了。

    还好,那个高山只给了两倍,剩余的钱都放在县衙的府库里了。

    至于那九千金,许滨一毛都得不到,当着他的面将九千金用来整理衙门了。

    听说这是谢纪的吩咐,九千金给你了,他没食言,不过是给你修饰衙门的,并且用来招募人手的。

    许滨就看的干瞪眼,本来但是无法,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反正用来衙门,也是花在你身上,我是帮你花而已。

    许滨今天受到了好多惊吓,前面是谢纪的人刚走,那个传旨宦者就来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许滨看着手中的诏书,说了一句:“这不是假的?”

    “假个屁,陛下的诏书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我走了,有缘再会。”

    王溪无视了他,不就是一个诏书吗,至于这样吗?

    “我不会当官咋办?”

    许滨有点苦恼,他真的不会啊,他就只会吃饭睡大觉。

    “你问你父亲。”

    笨蛋啊,你父亲就在这,不会可以学,反正圣旨已经下来了,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我我…我……”

    许滨看向他父亲,看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老头子,我,我该怎么办?”

    许滨不知所措,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景,那个奸臣居然让他当县令,还去求了陛下特意颁布了诏书。

    “圣命不可违。”

    许昭有点皱眉,但还是说了一句,那奸臣,大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要是没有诏书还好办,但是这诏书一下,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他没想到那个奸臣那么大方,居然真的履行承诺了,不过这小子还真够大胆的,敢在这里面添油加醋。

    现在好了,那你当官一下,那你知道知道世间的险恶,就当做历练了,到时候辞官便是。

    你之前不是想当官吗,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不过,要知道官场是有多险恶就有多险恶,让你知道人间的的险恶也无妨。

    诏书不好反驳,也不好现在就辞官,但是当个一两年之后辞官想必陛下也不会计较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处理案件

    许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县令了。

    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

    他是想当官,但是这个依靠奸臣得来的官,感觉会被人鄙视。

    当官的正式途径,科举,也是最好的途径。

    但是却直接一跃而上,这样的话,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是谢纪的人。

    这样一来,他不就被迫成了谢纪的人。

    许滨欲哭无泪,他的那些朋友会不会嫌弃他,认为他投靠奸臣,靠着奸臣才上位的。

    “别嫌弃这嫌弃那的,其他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封诏书,你现在年纪还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王溪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想通过科举。

    科举那条路深着呢,你就算要通过科举,那也得找个靠山,现在有什么靠山比谢纪还大。

    更何况,参加科举不一定能当上县令,可能只会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而已。

    有这样的天上掉馅饼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怎么那么傻,还想去科举。

    去科举,名落孙山是最有可能的,就算运气爆棚,那可只能当个边缘小吏,至于实现抱负,治国平天下,那还是想想得了。

    现在,天下掉了馅饼,不拿白不拿,懂不?

    要说丞相算计你,有什么可算计的,比你有才的比比皆是,比你容易控制的也多不胜数,为啥选你,可能是你……撞大运吧!

    王溪只能这样想,要不然根本想不通。

    许滨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现在,现在,居然跟那个奸臣是一伙的了。

    就算他说不是,但是肯定没人相信,你看,丞相都亲自为你在陛下面前讨封了。

    要说没有瓜葛,你是骗谁呢?

    “好了,我该走了,在这逗留了许久。”

    王溪说道,他在这里待得好一阵子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等等,那就我一人?县令?没有其他人协助?”

    许滨说道,整个县衙没人了?就他一人,那些官员全被谢纪杀光了。

    现在就他一人?怎么玩?

    “你笨蛋啊,你不会自己招募啊,对了,官员不能随便任命,你要是觉得哪个可靠,将他的家世背景,已经详细资料,和你为何要任命全部理清处?上交到吏部手上,然后会吏部官员来考核,之后由吏部尚书裁决,最后再给丞相盖印。”

    “要是小吏的话,那你自己任命便是,记得将资料登记在案。现在没人的话,你可以让人暂代,薪水你自己支出。”

    王溪说道?小吏不算官员,这任命的薪水总不能由朝廷来支出吧。

    当然是你自己支出了。

    王溪有点不厚道地笑了,这开支本来是可以登记在案,然后报销的,但是现在没人,因此也没有县丞那些的,这就你自己看着办吧!

    再说了,谢纪的那一大笔银两,够你开销了,你就偷着乐吧!

    王溪说得这么轻松,许滨心里一直吐槽,额,合着就我一人,白干啊。

    你那个奸臣把官员全部杀了,现在没人,他也不会啊。

    更何况,官员要经过吏部任命的,他这个县令,直接通过陛下任命。

    至于其他的,额,好麻烦。

    没人啊!

    一个县衙,至少要有一百来个人,他上哪去找人啊。

    这不是折磨他吗?

    “走了,许老先生,许县令,再会。”

    王溪上了马对着许滨他们说一下就走了,带走了留在长陵县的许多士兵。

    等他们走后,整个衙门空无一人,昨天高山也把谢纪的人给带走了,现在王溪又把他的人带走了。

    现在,整个县衙就是个空壳子。

    “老头子,现在怎么整?”

    他现在就是一空头县令,呸,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命官,还是陛下下诏的。

    但是,他这个县令就一个人,整个县衙没人。

    “不急,那个丞相不会让长陵只有一个长官的。”这不现实。

    毕竟,要是让整个县只有一个长官,那还不得崩溃。

    他既然把长陵县的人全杀了,肯定是有办法补救的。

    “那还不急,要是有民众要办案怎么办?”

    许滨先想哭了,就他一个,他有三头六臂还是啥的。

    “青天大老爷啊,你快来救命啊,有人跳河了。”

    “县尊啊,何家娘子新婚夜上吊自杀了,她父亲已经拿着杀猪刀冲到丈人家里面了。”

    “县尊啊,有人在街头打架斗殴,快打死人了,请你去主持公道了。”

    “……”

    许滨刚说完那句话就有一些民众冲进来扯着许滨要去为他们主持公道去了。

    那些民众也认识许滨,许滨待人友好,让他们也十分信任。

    这次,许滨成了长陵新的县令,这让那些百姓都欢呼雀跃,得知了那个消息,就迅速传到了整个县。

    因此,他们遇到问题就都来找许滨了。

    许滨:……

    他没有三头六臂,这怎么办啊!

    许滨看这些人都要来找他去主持公道来了,他是受欢迎没错,但是他也不是神。

    “各位父老乡亲,安静,都安静,你们吵吵闹闹地我也忙不过来,我也很急,可是我只有一个人,都安静,一个一个来。”

    许滨说完那些人还吵闹着,都要先开口让许滨来处理。

    “安静,吵什么吵,要是再吵的话一件事也办不好,县尊就一个人,事情有千百件,要是这么下去的话,一个都处理不好。”

    陈适在下面大喊道,声音可以盖过全部民众,这时候,说话就是要大点,不然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那些民众安静了,但是还是有些窃窃私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许滨。

    许滨有点想后退,他根本就不适应这种,这些人是想要上来宰了他是吧!

    “你镇静点,用行动说话,别被吓坏了。”

    许昭看许滨的样子,呵斥道,你不是想当官吗,连个民众都安顿不好,那就回家去吧。

    这次,他就看着,他当官也几十载了,很厌恶那种官场风气,现在不希望许滨踏入官场,可惜那个奸臣居然让陛下下旨,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让许滨见识一下官场的险恶,让他看看官场是有多么的黑暗,按他的性子,可能不到一年就辞官了,这样正好,远离官场,远离是非。

    许滨看老头子不帮他,好歹他也是他亲儿子啊,怎么能这样,看那些民众的架势,他可能会累成狗。

    “各位,既然陛下的旨意就在这里,让我暂时担任长陵县的县令。一县之长官,一县之父母,在下既然能够让各位父老乡亲接纳,也请各位能够相信在下,在下会尽力解决你们的问题。”

    许滨感觉好难啊,他只有一个人,这些民众的事有几十件,几百件,他怎么忙得过来。

    更何况,这还是案件,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该怎么办?

    “对啊,许县令对大家都好,上次还给大家发钱,不像其他贪官那样,鱼肉乡里,大家都相信他吧。”

    “没错,许县令我们还不认识,经常助人为乐,对贪官深恶痛绝,这次他当上县令,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终于出现了一个高官,我们不能让县令为难。”

    “没错,许县令是好官诶,他一定能够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百姓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看的许滨心花怒放。

    许昭看许滨那乐呵乐呵的表情,现在笑,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别以为县令好当,到时候有你忙的。

    “各位,一个一个来,有大事的先解决,大家都体谅一下吧,相互理解。”

    许滨说完这句话那些民众也表示理解,毕竟人命关天,自然是出人命的事情先解决。

    “那个跳河的人如何了,有没有救上来。”

    许滨听见之前有人喊跳河,要是没救上来那就事关人命了。

    “县尊,你去看看吧,现在不知道结果如何?”一个青年说道,他刚才就看见有人想不开就跳到河里去了,然后有人就下水去救了,他不会水,就跑来县衙禀告了。

    “好,各位都让让,这是事关人命。”许滨说道,那个青年就在前面代入,跑得飞快,许滨在后面赶,一些许滨的好友也跟着过去了,那些百姓也一起跟上去了。

    许滨到了河边,看见那人已经拉上来了,衣服全湿了,救人的人也已经累塌下了。

    “请医师去。”许滨看那人还在喘气,便有点着急的说,他也不会救人,只能让医师来救人。

    “不用了,医师来了。”这时,医师也赶到了,对着许滨便是一礼。

    “快救人啊,哪有那么多事?”

    许滨说道,看这人,昏迷不醒的,还是赶紧救人吧。

    医师立马过去将那人看着那个昏迷的人。

    “你们谁有看见这人为什么要跳河?”正常人也不会动不动就跳河的。

    “县尊,这人叫陈帆,自小没了生母,父亲再娶,后母对他不好,动不动就打骂,他父对他也不重视,昨天他又被他后母打了,还让他滚出家门,因此精神崩溃,今天就在这里跳河了此一生。”

    有个人说道,这人是个书生,名为李举,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令人如沐春风。

第一百零六章 挑拨是非

    周围百姓听了,都纷纷点头,陈帆,他们也是知道的,就是一个可怜人。

    不仅没了生母,父亲还不重视,任由他被后母欺负。

    现在,轻生也是有道理的。

    “咳咳咳~”陈帆醒了,看着周围围着密密麻麻的人。

    “他没事吧。”许滨问那个医生。

    “没事,只是进了太多水,好好歇息便能缓和过来。”

    “你好点了吗?”许滨蹲下去轻问那个陈帆。

    “没,没事。咳咳~谢,谢谢。”

    陈帆有点虚弱,语序有点混乱。

    “你为什么要跳河,跟自己的命过不去?”许滨说道,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呢?

    “我,我没跳。我也不知道,只记得眼前一黑,然后就这样了。”

    陈帆虚弱地说道,听到跳河两个字立马反驳。

    “你确定他跳河了?”许滨问那个李举,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说跳河,一个说没跳,这让他怎么办?

    “我确定啊,我走过来就看见李帆往河里倒下。”李举一副不解的样子。

    “还有谁目睹了全过程了?”许滨问周围的民众,这到底是咋回事?

    没人回答,他们也是被跳河这句话给吸引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

    许滨感到有难度,这要怎么解决。

    “你刚才也是看见他跳河的?”许滨问那个施救的人,那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人,身体粗犷,袒露者上身,有点凶悍,看起来不好相处。

    他叫李大牛,是专门打铁的人。

    “他跳河不跳河俺不知道,俺刚才要去打铁,路过,看见有人在河里?就下河去救他了。”

    李大牛用粗犷的语气说道,他脸上还有几道被刀割到的伤疤?让人感到有点害怕。

    “你说他年纪轻轻的?干嘛要轻生啊?俺是个打铁的?这不也活的好好的。”说完看着李帆眼里还有点鄙夷?懦夫一个,搞不懂好好的命不要?去跳河?真是吃饱了撑着。

    “我活的好好的,为啥去跳河,我不知道,我记得我就要过桥的时候?眼前一黑,我当时是走到路中间的,就算不小心晕倒也不会晕倒在河里面去。”

    许滨真的被搞混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是跳河还是另有缘故。

    看这些人说得都不是假话,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远处的一些书生正好走过来?边谈论诗词歌赋边谈论人生哲学。

    杨明便在其中。

    “杨大哥,往后你做官了不要忘了小弟啊!”

    “对啊,杨兄,苟富贵,勿相忘。”

    杨明处在中间?周围的一些书生对着杨明奉承道。

    “我不会忘记大家的?以后只要我平步青云,自然不会忘了诸位。”杨明兴高采烈地笑道。

    “诶,那不是许小子吗,怎么那么多人围着他转,好像还对他很恭敬。”一个书生看见了许滨说道,他们本来就看那许滨不爽,这人每次都得到老先生的重视,还整天睡大觉,不努力都能回答老先生的问题,这让他们都气的不行。

    “你别那么说,他现在好像是县令了,他可是投靠了奸臣。”另一个书生在后面小声嘀咕道。

    杨明看许滨有点不爽,凭什么,你个小子走了大运了,居然连科举都没参加,就直接当官了。

    “县令?他当了县令?”那个书生叫到,简直就是不可置信,那他们见到那个许小子还要行礼,他就直接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县令,那是多么大的官的。

    “他投靠的是奸臣,他现在是奸臣的人,我们都不要惹他了,小心奸臣会为他撑腰,到时候杀起人来就不眨眼的。”

    “奸臣,奸臣算个屁,那个小人而已,真想不到那些民众居然还爱戴他,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就是做了点好事,那是奸臣在收买人心。”

    “杨兄,您以后做的官肯定比一个县令还大,看他还嘚瑟。听说奸臣是很吝啬的,这次封了这么大的官,往后也就止步于此了。”

    杨明本来有点不高兴,听见了后面的几个书生的谈论,脸色这才好一点了。

    没错,他是县令又怎样,听说投靠谢纪的经常十几年得不到晋升的,一个县令,他就在县令上过一辈子吧!

    “许兄,好大的威风,果然当官了就是不一样了,恭喜许兄被丞相赞赏有加,在陛下面前亲自举荐,破格让许兄从平民一跃成为正七品的县令,恭喜恭喜。”

    杨明走了过来,微笑地对许滨打着招呼,但是眼神有一丝狠厉滑过。

    许滨皱眉,这杨明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希望他是看错了。

    “杨文秀,这是你说话的态度。”陈适听了这番话,知道了他要表达什么。

    无非就是在说许滨狗仗人势,投靠谢纪,才有这样的威势。

    这样子传出去对许滨不利。

    “我说的有错吗?许兄不是被丞相看重吗,这值得恭贺,各位都恭贺一下许兄,许县令吧。”

    周围民众听了杨明这番话窃窃私语,看向许滨的眼神有点怪异,这人是因为投靠那个奸臣才得来的权势?

    “大家摸摸良心,许县尊何时有负于各位。只是因为被封为县令大家就不认同他了?要是换一个官来,大家以为如何?”

    陈适这话令许多人感到有点愧疚。

    “是啊,要是换一个狗官来,我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们只要认同许县令就好了。”

    “对对对,没错,管他是被谁看重,只要是不是那些狗官就好了。”

    民众都大声讨论,认同许滨的人占了大头,他们都认为许滨当官总比那些狗官当的好。

    他是谁的人不重要,只要不是剥削百姓的就行。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认同,你们这次还得感谢丞相,这次为了不让长陵的百姓无粮可吃,可是将许多粮食运来,并且弥补你们之前受到的损失。”

    许滨说道,虽然他对那个奸臣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他干的好事,确实是他花费重金将整个长陵安顿下来的。

    “我们不管那个是不是奸臣,我们只看县令。”

    “对,没错,那个奸臣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但是我们相信县令绝对不是坏人。”

    许滨看着场景,他快哭了。

    “多谢各位,只要各位不嫌弃,在下定会当好这个县令的,做一个好官。”

    心里想这些民众太可爱了,他一定要好好守护他们。

    不过他心里有点同情谢纪了,毕竟,这是他出钱出力,结果,啥都没讨好。

    还是让人怨恨,不过,谁叫他奸臣的名声那么响亮的呢。

    杨明看到许滨的呼声这么高,心中有点恼怒,这县令应该是他的才是。

    “既然许县令这么得民心,想必应该是处理好事情了?”

    杨明看着场景,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一个案件,这个许滨眉头紧锁,想必也很为难,看来这案件不简单。

    不简单才好呢,越复杂越好,你身为县令,要是连一个小案件都处理不好,干脆退位让贤得了,这个县令本来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就不信你能当多久。

    更何况,你连科举都没过,前面好几次名落孙山,这样的人堪做县令,要是传出去,丢人现眼,看那些朝臣们会不会弹劾你,凭啥你一无是处,就巴结了那个奸臣,就能一跃而上,成了一个县令。

    许滨眼皮一跳,这个杨明,为啥现在他不认识这个人了。

    他是看不惯那个奸臣吗,但是为啥语气那么冲,感觉跟自己有仇似的。

    就算他现在被迫成了谢纪的人,但是他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就不可饶恕吗。

    陈适对着杨明骂道:“杨文秀,你注意言辞,少挑拨是非。”

    陈适现在的彻底对杨明感到失望了,这明显,就是来煽动人心来着。

    “陈安平,你也要跟那个奸臣为伍是不是,没想到你也是势力得人,奸臣为祸百姓,现在居然有人要和奸臣为伍,弃百姓而行,简直就是枉读诗书,不堪为人。”

    杨明大骂道,真是痛快,这下看那些百姓还向着他。

    陈适火气上来了,他很想将这个杨明的嘴给撕烂了,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要这样做。

    许滨摇摇头,他没想到杨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说够了吗,说够了不要打扰本官办事,没说够,你去其他地方说去,不要耽误了事情。”

第一百零七章 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许滨说道,既然他已经跟我撕破脸皮,我何必去挽回呢。

    只是希望他不要误入歧途。

    杨明听了这句话:“没想到县尊是学会了几分官威了,可喜可贺,恭喜县尊深得为官之道。”

    许滨不想理会他,任凭他随便狂叫。

    “你当时是自己晕倒的吗?”许滨对着陈帆继续问道,不理会后面喋喋不休的杨明。

    “县尊可是深谙官场哲学,想必学了不少吧。”

    后面的杨明继续说道。

    许滨头一次想打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昔日的同窗这样挖苦。

    忍住,忍住。

    “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

    许滨继续问道,这个案件他一定要解决。

    “当时,我不记得,我头…头有点疼。”

    陈帆回想到,但一会儿整个脸便皱成一团,用手捂住头。

    “没事,你慢点回忆,没事。要不你去换一下衣服,浑身湿漉漉的,这样会受寒的。”

    许滨看这样子安慰道,这样子这个案子真难办啊。

    “我,我没有家了。”他被父母逐出家了,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县尊,要不让他去衙门安顿一下,我带他去换下衣服。”

    毕竟现在只是一个案件,线索中断,但是还有其他的案件,不能只盯着一个不放。

    “好,麻烦你了。”许滨说道,真的是有点麻烦了。

    “对了,那个斗殴的怎么样了。”他现在感到亚历山大啊。

    “斗殴的在前面,县尊,你去看看吧。”

    一个民众说道,终于轮到他了。

    杨明看着许滨无视了他,径直地往前走,气打不过一处来。

    这些民众,是傻子吗?

    他可是投靠奸臣的人,奸臣是什么人,就是危害苍生的,难道不知道那个奸臣就喜欢搜刮民脂民膏的,现在居然拥戴奸臣的人。

    有没有点脑子啊!

    那个奸臣就一个小利就把你们全都收买了!

    难怪是贱民,见利忘义。

    另一边,沈议换下全身都是泥土的衣服,还洗了个热水澡,舒坦。

    看着在他家里蹭热水澡的韦真知,有点无语,连这也要蹭吗?

    你也真够节俭啊!

    还白白顺走了他的一件新衣服,他还没穿过的,这个人,真的是,绝了。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被人顺手牵羊心情还真是不好。

    “主人,主人,不好了。”

    “我好着呢,你才不好了。”沈议直接将自己沾满泥土的衣服扔过去。

    这衣服直接盖在了下人的头上,下人拨开衣服,头上全是泥土。

    下人看着手里的衣服,在看看这衣服全是泥土,鬼都知道他现在整个头都有泥土的芳香。

    “主人,不是你不好了,是宦者令来了,还带了陛下的诏令,您快去迎接吧。”

    下人撇开衣服,忍住有点想去洗头的冲动,将话说清楚。

    “陛下诏书?”沈议有点诧异,陛下到底什么事,需要特意降下诏书来。

    “我去去就来,陛下不是给你的诏书,你就别出去了,别抢我风头。”沈议对着一旁在蹭着糕点的韦真知说道。

    你这次别想蹭我的威风,陛下是给我的诏令不是给你的。

    韦真知看沈议走得着急,继续吃着糕点,蹭威风,这算了,这个他就不蹭了,又不是给他的。

    “见过太仆寺卿。”

    宦者令看见沈议出来了便行礼道。

    沈议正经地说道:“宦者令来访,有何贵干?”

    宦者令看沈议一本正经的样子,内心疯狂吐槽,你都知道了,还问。

    “太仆寺卿沈议接旨。”宦者令直接拿出诏书说道。

    沈议:有这么直接的吗?

    不过沈议还是跪下,正准备聆听陛下的教诲。

    “……封沈议为大农令。”

    沈议:今天咋这么快,没几句话?

    “接旨啊,傻愣着干啥?”宦者令先无语了,他愣了半天了,他已经讲完了,他手酸着呢。

    沈议反应过来了,接过宦者令手中的诏书,站起身。

    “告辞。”宦者令说完就离开了。

    沈议拿着诏书走到客厅。

    “里面说了啥?”不会是把你批一顿吧,韦真知笑道。

    这个沈议经常被批,因为嘴巴太毒了。

    “封官的。”沈议让人收起来,这可是宝贝呢,这是我辉煌历史的见证。

    “这么快?不过也对,一个啥都没用的官,说着好玩罢了。”韦真知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官位除了一个名罢了,啥都没用?

    “啥都没用?滚,我现在俸禄比你高。”

    沈议听见韦真知这句话便反驳道,屁的啥都没用,俸禄不是用处吗?

    这可是别人想不到的荣誉,哪里没用了。

    另外一边,斗殴处。

    “让你不放,让你不放,你个贱皮子,妈的,还敢瞪老子。”

    许滨老远就听到这句话。

    走过去一看,是有几个人群殴一个人,被他们群殴的是一个人高马大,外表看起来极为粗暴的中年男子,而那些施暴者是一群书生,看起来比较斯文。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要不是亲眼看见可能是这样的情景。

    看起来那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才是施暴者才对。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反常。

    那个应该有着浑身力气的大汉却被几个弱小的书生欺凌,可以看出他全无反抗之力。

    “你们快住手。”

    许滨没想到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居然会成为受害者,真是让他有点惊讶。

    那些书生看过去,为头的一个看到许滨文质彬彬的,后面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好似这身份不一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对许滨说:“他个粗汉子,居然偷拿我们是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还偷书,认得字吗?”

    “我没偷,那本来就是我的。”倒在地上的汉子虽然有点虚弱,但还是说道。

    “你没偷?就凭你还想读书,我看你还是去当乞丐合适点吧!”为头的书生说,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到底什么回事,不知道不能斗殴吗,你们这些是会出人命的。”许滨说道,这个汉子也太惨了吧!

    “人命?他命硬着呢,怎么打都打不死,力气还忒大,这可是我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打趴下的。”为首的书生说道。

    “你是谁,少管闲事。”书生说完就要离去,不过那个被打趴在地上的大汉拉着书生的脚不放。

    “我的书,那是我的书,你还给我。”大汉不肯让那个书生离开,使劲着拉扯着。

    “你放手,去你的,你个莽夫,连个字都不认识,还敢说是你的书。”为首的书生用脚踩着那个大汉的手,大汉吃痛地连脸都皱歪了,但是还是没有放手。

    抓住机会将书生手上的书抢到手里。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书,我的书。”

    说着将书抱在怀里。

    书生瞧见了,将脚踢在大汉脸上。

    “你的书又怎样,你个废物,除了一身力气,要书有什么用,简直就是浪费。”书生去汉子怀里抢着那本书,汉子不肯放手。

    “你的书,这就是你的书。”书生看没法了,直接抢过书,当着汉子的面将那本书给撕烂,然后丢弃在地板上,最后用脚踩。

    “啊哈,你捡啊,粗人也配读书?”书生趾高气扬地看着中年大汉,正要欣赏一幅这个粗人哭鼻子的场景,看这汉子,长得挺壮实的,结果,居然会落泪,想想就可笑。

    中年大汉看着书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被撕碎,心如刀割。

    那个中年大汉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书,将碎片捡起来,双手捧着碎片,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看着为首的书生恨意萌发,眼神通红。

    “我要杀了你。”中年大汉把为首的一个书生扑倒在地,用头顶撞他,仗着自己体重的优势,一直压着他,让他起不来。

    周围的书生吓坏了,看到这幅场景不知道该怎么做。

    “啊啊啊…那是我的书,那是我祖传的书,你毁坏了我的书,我不活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中年大汉边说边用头顶着书生,尽管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是还是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样子。

    “快将他们两个拉开,不然要出人命来了。”许滨看情景不对,对着周围的百姓说。

    看中年大汉的样子就是不要命了,这种拼命的人很可能会出事的。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出人命了。

第一百零八章 清官难当

    “我来。”一个彪形大汉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给分开,分开之后,那中年大汉显然还不服气。

    那书生也已经狼狈不堪了。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中年大汉看着那书生眼睛红红的,要不是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可能就要挣扎过去,跟他同归于尽。

    “你给我冷静下来,要知道你杀了他是要抵命的,杀人者死你知不知道。”

    许滨总算是看明白了,那本书是那个中年大汉祖传的宝贝,却被几个书生给偷了,中年大汉要夺回书,却被几个书生轮流欺负。

    这听起来很戏剧,但是书生仗着人多还真打得过中年大汉,因此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然后那书生就在中年大汉面前把祖传的书给撕裂了,这对中年大汉造成的伤害却是很大,难怪他要和书生拼命。

    “死,我就算死,也要让他一起死。我的书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中年大汉尽管力气已经很虚弱的,但也是轻而易举地就推开许滨,要将那书生撕个粉碎。

    “把他按住。”许滨说道,要是出人命了可不好办,这可不是小事。

    要知道冲动了之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放开我,我不要你管,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中年大汉凶狠地看着许滨,他要杀了那个书生,杀了他。

    “你杀了他有什么用,消气吗,既然他抢了你的书可以去衙门报案,私自动手可是犯罪,要是杀了人的话就算不死整个人也就毁了。”

    许滨对中年大汉喊道,杀人,不知道得不偿失吗,书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就算很珍贵,也没有比命更珍贵的啊,至于为了他赔上性命。

    “衙门,衙门有什么用,我要杀了他,我本来就贱命一条,杀了他也值了。”中年大汉说道,衙门,有屁用,那个傻子有事情不自己解决的,偏要去衙门去。

    “我是新任的县令,只要你没错,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必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许滨说完,有一些不知道的民众诧异了,没想到他是新任的县令,这么年轻。

    “我就是当时登记你们银两的那个,还该家该户送钱的那个,你就算不相信县令,也应该相信我。”

    许滨对着他们说,现在他就一个空头县令,只有自己一人,只有得到民心才能当下去,现在就是要让这些民众相信他。

    “是他诶,我记得,那个很友好的书生。没想到当县令了,这次是个好官。”

    有人就出声了,他们仔细看许滨,都感到很惊讶。不过更多的欢喜。

    “你会为我主持公道?”中年大汉说道。

    “会的。”

    “县尊,你要杀了他,他们抢夺我的书,这是我祖传的书,要是他们继续逍遥法外我就不活了。”

    中年大汉哭得跟孩子一样,这本书不仅是他的家产,更是他们祖传的,要是书没了,他怎么去见他那已经亡故的父亲,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家产。

    许滨看着汉子居然抱着他的腿痛哭,有点不可想象。

    “你是县令?”那些书生也诧异了,尤其是那倒在地被弄得很狼狈的书生。

    “不然,我骗你们,假冒朝廷命官的罪名我还担待不起?”

    许滨对那些书生没有好脸色,读书居然读成这样?

    书上是这么教你们的,欺凌弱小,额,咳咳咳,看了一下这个大汉。

    不算弱小,但是,不管怎样,欺负人总是不对的。

    而且将人家祖传的书都撕烂了,这简直是很过分。

    那书生听到这番话,有点胆怯,这人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居然是个县令。

    “县尊,那粗汉不配读书,那书放在他手上也是白白浪费,不如让有用的人去使用他,这才能更好的发挥他的作用。”

    有些书生就狡辩了,他们是书生,那人是粗汉。

    他们以后可以参加科举,也可以当官,这个县令有点明智就知道应该选谁,那个粗汉,大字不识一个,还想读书,异想天开。

    “这是你们将他人财产据为己有的理由?这就是你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所说出的话?”许滨气急,这是贼匪思想,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这么认为。

    “县尊,我们可是书生,他就一个糙汉子,一个贫民,就一个种田的,你何必为了一个糙汉子跟书生过不去啊。”

    书生说道,他们可是一个阶层的,那糙汉子可是种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应该向着我们,而不是那个糙汉子。

    那个糙汉子有什么用,能打,额,就算能打还不是被我们欺负,有什么用啊,就是一贱民,看见就晦气。

    许滨:……

    “国有国法,你们都跟我去县衙一趟,我看看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就按律法来判。”

    许滨说道,他站在这对峙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去县衙来办吧,这样子律法规定他也不能抵赖。

    “什么律法,县尊,你是县尊,你就连判我们无罪的权利都没有吗,之前县令就是这么判的,何必多此一举,去县衙一趟。”

    许滨诧异了,原来之前的县令是这么判案的,想定谁有罪谁就有罪。

    “之前的县令那样判案,因此,他们死了,现在本官才是县令,本官定严守律法,不敢有任何徇私之处。你们还是去县衙一趟。”

    许滨没法,只能这样说道,没想到处理一个案件真的好难。

    “我们就不去,县令,县尊,你能拿我们怎么办,哦,对了,现在衙门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拿我们,你就一人,听我们的话,这样子还能继续当你的县令,不然,我们就砸死你。”

    “到时候朝廷追究,就说你是被这些贱民砸死的?”

    许滨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说出这句话,他现在才上任第一天,居然就遇见这样的事情。

    周围的群众都在看着许滨,看在他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当的话,那后果就不好了。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刚刚上任,不懂为官之道,只知如何为各位做主。现在衙门没有人手,各位有谁可以暂代衙役一职的。自然不会让各位白干,一个月一两银子如何?”

    许滨说道,他现在紧急情况下,没有其他办法,先这样子。

    特殊时刻用特殊方法,希望这样子有效。

    许滨说完此话,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纷纷,还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的,县令居然一个人手都没有,就他一人。

    这是旷古未闻之事,居然被他们碰见了,许多人都在讨论,看看可不可以。

    “我来当,县尊,你是个好人,我来当你的衙役。”

    “我也来。”

    一些百姓纷纷跃跃欲试,衙役,那好像挺好的,不仅能正式当差,而且还有钱拿,感觉挺不错的。

    并且这个县令是好人,这样就够了。

    “谢谢,谢谢各位,还请各位将那些书生带到衙门,在下感激不尽。”

    “你怎么敢,我们可是书生,可是士族阶层,怎么能够去衙门那污秽之地。”

    书生气急败坏,狠狠地盯着许滨。

    许滨往后退一步,他也没说错啊,他秉公办案也有错?

    一些百姓本来就看不惯那些书生,天天贬低他们,说他们是贱民,这下好了,他们就看着这些书生倒霉。

    ……县衙……

    “老头子,要怎么审案?”许滨到了县衙,先去找了许昭,他正在闭目养神的看着书。

    “自己审啊。你不是颇懂律法的吗,就按律法判啊,记得登记在案。”

    这小子,现在来求自己了,现在知道当官的难处吧,要是不行的话,还是辞官了吧。

    让你当官,就是要你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最香。

    他才不管他呢,自己说要当官的,可不能来打扰他清静。

    “老头子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就这么忍心,要是我累趴下了怎么办?”

    许滨说道,他感到现在的困难了,现在太阳都已经到山下了,就剩下最后一点余晖。

    要是黑天了,就啥事都不能处理了。

    “关我屁事?”许昭说道,哼,你累倒了又不是我累倒了。

    要不是你个臭小子,我保不齐还多悠闲,就是你个臭小子,闯祸不提,现在,这是你自找的。

    许滨看了许昭不愿意帮忙,便说了一句:“你看不好我,我便当好这个清官,气死你。”

    你一直说当官难,当清官更难,那我就当这个清官了,到时候气死你。

    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还做不好了。

第一百零九章 睡懒觉

    许昭看着许滨的样子,坐了起来,笑了下。

    “小子,现在才是刚开始,到时候你就见识到什么的人间的险恶,你会自动辞官的。”

    他知道他家臭小子的性格,肯定和官场格格不入,想不久,他就会自动辞官了。

    许滨走到县衙大堂,看着底下闹闹哄哄的人。

    “都安静,现在,我说,你们听着,无关人站在两旁。”

    许滨这么说了,周围的百姓也就照做了,他们想看看许滨是怎么审案的。

    那些书生颇为神奇地看着许滨,他们有自信许滨不会真惩罚他们,毕竟,之前的县令就是这样的。

    “案件是这样的,以季章为首书生欺凌何大力,将何大力的书给抢了,并且当场撕碎。是否是这样的?”

    许滨说完,那书生就喊道:“没错,就是这样的,那粗汉,不配读书。”

    “安静,既然如此,你们斗殴一事便这样处理,根据大夏律规定,抢夺他人财物者,以抢劫罪处置,带领众人,殴打他人者,以扰乱治安罪处罚。”

    “季章为罪魁祸首,不仅抢夺财物,毁坏财物,并带领众人寻事斗殴。依据律法仗八十,并补偿何大力的受到的损失,其余书生,仗二十。如此,可服?”

    他这还是很轻了。

    “不服,你个县令,你会不会判,要是不会判就退位让贤吧。他是个粗汉,我们抢他的书有错吗,有罪的是他,他要是不反抗也就不会这样了。”

    季章不服,他没想到许滨真的敢判。

    许滨:“你那是挑衅朝廷命官,是罪加一等。”

    “去你的罪加一等,你跟我们年岁相差不大,怎么当上县令的?你无德无才,怎么服众?”

    季章对着许滨怒骂道,特别嚣张。

    “既然你不服,我将这案件往上报,让刑部的人来审理,看这样子可好?”

    他现在是处于弱势地位,遇见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强行的话,也得不到执行。

    他现在就是一空头县令。

    “早该如此?”刑部的人,那些人可不是你一个县令能比的,到时候只要贿赂一二,便能成了。

    然后再在他们面前说你这个县令是如何欺负他们这些士人的,想必,你这个县令也到头了。

    “既然如此,那我上报,你们就去长陵狱安顿一二。”犯人是要去大牢的,这句话可没说错吧。

    “你个死县令,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这就让你人头落地,看看有没有人来管。”

    季章气了,这个鬼县令,看你也当不成多久的县令了。

    许滨,他想哭啊,那些百姓他们也不懂,这县衙没人啊,他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许滨想着,这样子是罪加一等,他现在没有能力让他们几个进大牢,不过,他们既然敢骂他,那就是罪加一等。

    “你们确定不去长陵狱里待,后果可是罪加一等,你们可得考虑好了,我现在也奈何不了各位,只能据实上报了。”

    他憋屈啊,这个县令,真难当。

    “我们走吧,反正啥事也没有,别理这个县令,他就是空有一个虚名,没准是被朝廷抛弃的县令,你看他,没准没过几天就要换人了。”

    季章说道,其他书生也哈哈大笑,直接离开了县衙。

    气得许滨很想骂娘,但是他现在啥事也不能做。

    奸臣啊,我不骂你奸臣了,你昨天把人全带走了,我这还不得乱成一团。

    这下完了,连案件都不好处理,处处受限。

    那些百姓看得也真是津津有味,没想到这个县令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还是头一出啊。

    “你们都可以离开了,他恶有恶报,不会让他桃之夭夭的,衙役的事情你们可以去登记一下,想要当的,这里有纸笔,都把你们的大名还有一些资料都写上去。”

    许滨说了这句话停顿了一下,他们大部分都是不识字的:“这样吧,你们过来说,我来记。”

    这时候,陈适走了进来,许滨看见陈适来了便说:“安平,你过来,帮我一个忙。”

    “县尊,什么事?”陈适看见许滨有点快要崩溃的样子便说道。

    许滨之前是多么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怎么当上县令就有点疲惫。

    “安平,你可以帮我登记一下,这些人的名单吗,我现在要趁夜去京城一趟。”不然没法了,谁叫那个奸臣居然把人手全部都带走了,害他现在县衙里空荡荡的。

    现在县衙里面的发生的案件有很多,他一个人根本就忙不开,只能去求助于那个奸臣了。

    谁叫那个奸臣让陛下下诏让他当县令的,现在不找那个奸臣找谁?

    而且现在许多人都认为他是那个奸臣的人,他的人受欺负,奸臣怎么能不管。

    “去京城,你要去干嘛?”陈适有点诧异,京城?他现在去京城干嘛,京城,他有认识的人吗?

    “我要去找那个奸臣,不然现在根本就没法处理。”许滨坦言道,他现在就是属于干坐着那种类型的。

    “找丞相,你能见得着他吗?”陈适有点担心,那个奸臣?许滨真能见得到吗?

    更何况,京城都是高官,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可不是那么好办的了。

    “他既然让我当县令,想必不会不见我。”许滨说道,那个奸臣,他既然能够让陛下下旨让他当县令,想必是不会不见自己的。

    更何况,要是这样下去,长陵都会乱成一锅粥了。

    “你快去快回,不然我也没辙了。现在有事,只能让他们自己先解决了。”

    那些百姓也听到了许滨的话,有的说道:“县尊,我们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命案,便自己先解决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对的,县尊一定要回来啊,你可是好官。”

    那些百姓纷纷说道,他们不能让许滨如此忙碌,要是把好官给累着的,那往后,就难办了。

    “多谢各位体谅,我速去速回。”

    说完就从县衙里面跑出去了。

    对了,还有诏书,这是他身份的证明。

    现在不知道趁夜而行,明天早上能不能到,得赶快了。

    …………

    太阳从东边升起,照射在相府的上,谢纪因为赖床,不想起床,窝在被窝里。

    “家主,家主。”流水在谢纪耳边轻轻地呼唤着,可是谢纪睡得跟死猪一样。

    今天不上朝,你让我早起干啥,是想谋杀啊,更何况,他最近累了,就不能多休息一会。

    谢纪自己把一枕头砸向流水,然后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流水:……

    家主怎么变懒了,太阳都快已经出来了,怎么还不醒?

    现在已经日出了,往常家主黎明时分就醒了。

    要是谢纪知道晚的话,可能会说,现在才日出时分,大概想当于现代的5点到7点,那么早,他往常都睡到正午12点,只要没事情。

    现在,就连上学都没这么早过。

    更何况,今天又没上朝,那么早起干啥,早知道就不叫流水回来了,没流水的那几天,自己那可睡得舒坦。

    “家主,家主,该起床了。”流水小声地说,但是在谢纪眼里就是噪音了。

    谢纪眯开一只眼,看着流水在他耳朵旁叫着。

    直接将被子裹得更紧,说了句:“两个时辰后再来。”

    说完又呼呼大睡起来了,现在才5点,有没有搞错啊,让他再睡4个小时去。

    流水:……

    家主这是懒了,这样子确定没问题。

    好像家主晚上也晚了睡,早上也晚了起。

    额,但是两个时辰,这会不会太多了。

    但是看谢纪继续死睡,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家主最近也累了,多睡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一百一十章 奉承我也是行的

    “呼呼呼,终于到了。”

    许滨看着眼前的这个相府,心想,自己这一整夜都没睡,终于到了相府这里。

    自己为了找这个相府,还饶了好久,问了好几个人。

    结果,有人听自己要去的是相府就直接闭口不言,让自己最好别去,相府在京城好像是个禁忌,很少有人提及,就算提及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这原因许滨是知道的,奸臣,现在谁敢提及那个奸臣,要是在京城敢说奸臣一句坏话,到时候到奸臣耳朵里那就完蛋了。

    这京城,是奸臣势力的聚集地。

    许滨看着这座相府,从外面看,外头两座石狮炯炯有神,威慑众人。

    这两头大狮子,不仅如此,这丞相府三个大字就挂在朱红色的大门上。

    相府外面还有这一些士兵在巡逻,井然有序。

    护卫如此森严,这相府两侧都没有其他建筑物。

    相府好似一幅见不到尽头的那样子,这占地面积真大啊。

    更何况,这外围也栽种了许多的花草树木,一个大门的高度足以抵得上他家大门的尚倍有余。

    那些护卫听到有动静,直接走过去将刀架到他脖子上。

    “你是何人,为何在相府门前逗留?”

    许滨被吓了一跳,这相府守卫真严。

    “我,我要见丞相一面。”许滨说道,这是他来时的目的。

    “有信物或者其他证明物件?”护卫长说道,冷漠至极。

    只要是许滨一有异常,便直接结果了他。

    刺客太多了,不得不防。

    “这个。”许滨从怀里掏出了诏书。

    至于为什么用这个做证明,其实,朝廷只有证明官员身份的信物,但是由于许滨是突然任命的,吏部还来不及做,因此暂时没有发放。

    至于官印,不是所有官印都能贴身携带,比如地方官,只能放在地方衙门里面去,要不然弄丢了就是一件大麻烦。

    护卫长狐疑地看着那个诏书,然后大量了这人,许滨被大量的有点不自在。

    护卫长接过诏书,打开一看,原来这是个县令,等等,看这样子还是最近刚任命的。

    最近刚任命的,为何要来相府,难道是来巴结丞相的吗?

    毕竟,巴结丞相的人络绎不绝,没准就是这样了。

    护卫长对这个许滨有点冷淡了,巴结之人,丞相根本就不在意。

    更何况,他也是讨厌那些巴结之人,一点自尊都没有,只会用钱财开路。

    更何况,这人一任命就来巴结,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可惜了这个官位。

    “把钱财放这里,人可以走了,会登记在册,丞相也许能够看到。”护卫长说道,既然是来巴结的,老规矩,钱放下,人可以走。

    许滨:……

    “我要见丞相,有事情要向他禀告。”许滨没想到谢纪的护卫居然这样。

    钱留下,人可以走。这是什么话,枉他还认为没准奸臣的名声可能是别人陷害的,结果,居然真的这样。

    明目张胆地收钱,这叫什么事?

    “你不是来贿赂丞相的?”护卫长有点惊讶,是这人不懂,还是来当面贿赂的。

    “贿赂?我哪有钱贿赂,我有事禀告。”

    许滨无语了,他怎么可能会去贿赂丞相,他的钱还不都是丞相的钱吗,而且,他不及,钱,根本没带。

    “名字,官职,何事?”护卫长说道,要见丞相还是要丞相同意才行,这是规定。

    除非丞相说了可以随意出入相府的几人,否则一律不让进。

    “许滨,长陵县令,关于长陵的事。”许滨没想到见一个丞相这么麻烦。

    护卫长对着手下一看,手下会意,立马进去禀告。

    护卫长看着许滨,继续打量,他衣服都凌乱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达官贵人的服侍,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一县令穿的衣服也不差。

    更何况是见丞相,一般是穿正式官服来见,在看许滨。

    就像是富贵人家的百姓穿的衣服,这个县令有点不同。

    在看他有点着急的样子,等等,长陵,长陵令不是被丞相诛杀了,那新任的这个?

    “流水管家,外面有一人,要见丞相。”

    士兵进来禀告,看见流水便说,流水听了这句话想,应该不是高官,不然就会直接说官职了,不会用有一人来形容。

    “家主还没醒,让他等两个时辰。”

    流水说道,他可不敢把家主直接叫起,没看家主还要在睡两个时辰的吗?

    不过,可能还会更久,不过就不关他的事了,想见,那便等呗。

    要是丞相不见你也是白搭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丞相的。

    “诺。”

    士兵说了下,退下去了。

    许滨在外头瞻望一二,怎么还没有。

    士兵终于出来了。

    “可以进去了吗?”

    “丞相尚未睡醒,让你等两个时辰。”

    许滨:还没睡醒,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没睡醒。

    这奸臣真贪睡,还是是框我的?

    不行,我就在这等两个时辰。

    好困,昨晚一晚没睡。

    “可以在墙上倚靠吗?”

    许滨问护卫长,他想要眯一会。

    护卫长:……

    居然还有人敢倚靠相府的墙的。

    许滨说完就在护卫长的惊愕之下,直接靠在墙壁上,睡起了觉。

    不一会儿,呼噜声传来。

    “盯着他。”

    护卫长对手下说,不可掉以轻心。

    几个护卫就眼神不离地盯着许滨,要是是个刺客就不好办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时,有一辆马车过来,后面还有数十个护卫保障。

    护卫长盯着那马车,看见马车的样式便放下了紧张的状态。

    马车的门从后面打开,下来了两个人,便是沈议和韦真知,其中,韦真知还在啃着馒头。

    “韦侍郎,沈大夫。丞相现在还在睡觉,要不进去客厅做一会儿。”

    护卫长看见两人便笑着说,热情的迎他们进去。

    “好。”

    沈议和韦真知正要进门,沈议眼神犀利,看见了倚靠在墙边睡觉的许滨。

    “他是新任的长陵令,正要去见丞相,丞相还没醒,就让他在这等两个时辰了。”护卫长说道,丞相一般都很早醒。

    可能就是要晾着他两个时辰,毕竟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

    “新任的长陵令,见丞相禀报事务是假,阿谀奉承才是真的吧!”

    沈议听说他要来见丞相,一看就知道是来阿谀奉承的,找丞相禀告事务直接递上公文就行了,还需要来相府。

    丞相果然是看出了他的用心,就想晾着他,让他知难而退,自行离开吧!

    像这样的阿谀奉承的小人,多得是,整天来相府见丞相的官员多不胜数,最近好像少了。

    韦真知一听,这沈议,嘴巴真的毒,每次都打击到人的心理。

    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啊,搞得人家很没面子,心照不宣懂不。

    他站在这里就替那个人尴尬。

    许滨听见有人在议论自己,好像在说自己是来阿谀奉承的,睁开了眼睛。

    发现有两个穿着华贵衣服,其中有一人对他漏出不屑之意,刚才那句话应该是出自他之口。

    那两人应该是京城的高官吧!

    “醒了,被我打击到了,不是要来阿谀奉承是吧,奉承我也是可以的,来来来,要是说得好听的话,我就进去跟丞相说,让你见他一面。”

    沈议说道,嘴里还是有着些许讽刺的意味,按照常理,这种官员,恬不知耻才是真的,没准真能给他嬉皮笑脸的开始奉承。到时候再讽刺一番,让他丢尽脸面,看看还有没有脸面在朝堂上立足。

第一百一十一章 蹭茶水

    韦真知捂着头皱眉,这又来了,他还是啃着他的馒头吧,这可是从沈议家顺过来的。

    这个沈议只要是个官员都不放过,非要批得他脸通红通红的。

    只要是正常一点的官员都会离他远远的,毕竟谁都不想找骂。

    “我,阿谀奉承?”许滨有点不解,他们是在说他吗?

    他不是在睡觉的吗,怎么阿谀奉承?

    沈议看见许滨一脸懵逼,还没睡醒的样子,拉着正在吃馒头的韦真知走了过去。

    “哎,我的馒头。”韦真知看见自己的馒头飞到天上去了,直接跳上去,将馒头用手抱住,不过自己却摔了一跤。

    “该死的沈议,差点我馒头就掉了。”韦真知起身,拍拍屁股,看着这馒头,继续啃了一口。

    “那是我的馒头吧。”沈议有点嫌弃韦真知,这人昨天在我府你,不仅蹭我热水,蹭我衣服,早上一来还蹭我一个馒头。

    “浪费食物可耻,你馒头都快要发馊了,我好心帮你解决。”韦真知说着又啃了一下馒头。

    沈议:……那是早上刚做的吧,哪里馊了?

    许滨看这两个高官居然在讨论浪费可耻的事,还为了一个馒头吵起来了。

    有点不可置信,他们居然早上吃馒头,看那衣服华丽的,也不像是吃不起东西似的。

    “怎么,见到上官不应该行礼的吗?”沈议看许滨就是不爽,这种只会巴结的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像这种人,就是要嘲讽一下才好,因此就从鸡蛋里挑骨头了。

    “见过两位……”怎么称呼?

    “上官。”许滨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认识我?”沈议诧异了,他可是京城许多官员的恶魔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他。

    新任的,那就应该不认识了。

    许滨摇摇头,他怎么会认识他,他这是第一次来京城,还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相府的。

    “得了,你还要每个人都认识你不成,就你这样子,吓跑了不少人吧。”

    韦真知把最后一点馒头吃完,然后舔舔手指,最后再把沾这口水的手往沈议衣服上擦去。

    “韦真知,你,你……”沈议想要一巴掌盖过去,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被韦真知擦过口水的衣袖。

    口水,他最恶心了。

    韦真知一脸无所谓,又不是他的衣服,当然无所谓了。

    许滨看着这两个高官:……

    原来这就是高官,以为是那种一本正经,板着脸的那种,就是上次见到那个奸臣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长陵令?你要见丞相有何要事?”韦真知问道,要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县令,不能随意走动的。

    要是能够随便离开地方,那还得了。

    就算是有要事,也要有专门的人专门来禀告,不是咋咋呼呼地就跑来相府这里。

    并且一般县里的事是先要禀告吏部,而不是直接越级来到相府。

    太没规矩了,这都不懂吗,要是每个人有事都来相府,那丞相就算是有八只手都忙不过来。

    看你是新任的,便好心提醒你一句:“要是有事,将事情上传给吏部,不得越级。”

    要是你的做法被吏部那些官员知道了,会以为你瞧不起他们的,到时候被穿小鞋也就是正常是事。

    许滨愣住了,他不懂,但是长陵的事情真的很急,吏部,那要等多久。他可等不及。

    不过,既然是奸臣在陛下面前讨旨封官的,那这件事也问奸臣也是行得通的。

    “长陵县衙空无一人,全被奸…不,丞相杀光殆尽,然后圣旨也是昨日刚下的,我一人就算的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治理那偌大的长陵,又不是有三头六臂。”

    许滨说道,这件事情,那个奸臣也应该负责,他自己没考虑清楚,让他怎么治理,他对县衙的布局也不知道,再说了,县衙书生是有不少,但是官员不是要朝廷派的吗,他又不能动。

    也没人,叫他怎么治理,一个人什么都做吗?

    那个奸臣自己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不是他现在在里面,他想当着他的面把他臭骂一顿。

    什么人啊,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叫别人来收拾。

    “那你这次是来?”韦真知问道,按道理说丞相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只留下一人,那怎么治理。

    “找丞相求助,不然长陵要出大乱子了。”如果他还是一个百姓的话就不用管这屁事了。

    但是看见那边那么乱,还有那些民众都看着他,他不好意思袖手旁观,看着他们自生自灭。

    “你不是来巴结丞相的?”沈议盯着许滨说道,这人不是来讨好丞相的?

    他攻击错了?

    “巴结丞相,我至于如此不堪,做那小人之态?”

    他才不屑巴结人,在他眼里这是小人才会做的事情。

    沈议没想到他不是巴结丞相来着,不过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丞相是你一个县令想见就见的?”沈议摆正姿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之态,“不过你既然舟车劳顿,从长陵远道而来,若是让你无功而返岂不是不近人情,这样吧,我进去跟丞相分说一二。”

    既然不是讨好丞相的,那就帮他说一下吧,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

    许滨: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些官员都是双面人吗,刚才还嬉皮笑脸,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一副特别正经的样子。

    而且这人刚才还对自己破口大骂,仿佛很不屑自己的,现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搞不懂,这些官员到底是怎么想到。

    “多谢上官。”许滨心里一百个吐槽,但是还是不要失礼。

    “我是太仆寺卿兼大农令,他,一个侍郎,额,户部的。”

    韦真知:……

    搞的他就一个小吏似的。

    许滨:……

    “多谢太仆寺卿兼大农令,多谢户部侍郎。”

    许滨有点不乐意地行礼,他最讨厌的就是对这些官员行礼了,但是,既然已经当官了,尽管不乐意,也得适应这种状态。

    更何况,看着两人,也不像什么贪官污吏。

    “进去吧。”韦真知说道,他要把改进铁犁的事情告知丞相一下,不然他们没去农田的事,被人恶人先告状,到时候还要解释,真是麻烦。

    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要来蹭相府的饭。

    沈议是被他拉过来的,不然,他一个人蹭饭也太尴尬了吧,多一个人蹭饭,也就少丢一点脸。

    要是沈议知道他大早上被吵醒,就是为了满足韦真知蹭饭的愿望,可能有点想劈死他的感觉。

    韦真知和沈议进了相府待客的客厅。

    流水走进来一看见这两位,立马拉下脸来,这两个给丞相惹的祸还少吗?

    不过秉着不给家主添乱的原因还是给他们两个行礼。

    “韦侍郎。沈寺卿。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丞相什么时候有空?”沈议直接说道,这个流水,仗着丞相,在背后狐假虎威的还少吗?

    要是你不是丞相的人,早死了千百回了。

    “抱歉,家主尚未醒来,二位要不等等。”流水说道,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晾着你们了,丞相确实没有醒。

    “确定?”沈议有点诧异,丞相还未醒,这倒让他有点惊讶,他之前比这个时间段来的还早,丞相就已经醒来了。

    “不敢欺瞒二位。”流水尬笑道,你们就等着吧。

    “既然如此,那便上茶吧。”韦真知反正无所谓,喝茶喝茶。

    流水脸色一沉,这人又来蹭茶。

    不过也不好反驳,于是就下去准备一下茶水。

    端上来时,这茶水清淡至极,快接近凉白开了。

    韦真知皱眉,这次过分了:“这是茶水?没茶叶怎么叫茶水?”

    里面根本没有茶叶的吧。

    流水将茶壶打开,韦真知看见了里面的几片叶子。

    韦真知皱眉,几片茶叶,这怎么喝啊。

    “你就放几片茶叶?”

    他是来蹭茶水的,不是来喝开水的。

    “侍郎不知,茶叶可贵着呢,一两茶叶千金。丞相最近开支巨大,自然是要省吃俭用。”

    流水说道,现在家主不在,想喝茶,门也没有。

    韦真知:……

    这该死的流水,什么时候又会来了,搞得他想要蹭茶水都难。

    沈议看着情景,闭上眼睛养神。

    这种事情是常有是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检查一番

    “现在过了多久?”沈议刚才睡了一觉,应该有两个时辰了吧。

    再看到韦真知,百无聊赖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玩着茶杯。

    心中一乐,没想到你这次来蹭饭蹭错了吧。

    流水在旁边说道:“已过了两个时辰。”

    “那丞相醒了吗?”韦真知问道,都多久了,现在应该醒了。

    “还没呢?”流水说道,现在他巴不得家主睡得久一点,这样子更好,晾着他们。

    “没醒,你去叫一下,这都什么时辰了。”韦真知说道,这都什么时间点了,居然还没醒。

    是头猪都不能睡这么久吧!

    “叫?丞相岂是能够随意叫醒的?”流水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叫丞相起床,没人有那个胆子。

    “丞相这么久没醒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让医师看一下。”韦真知觉得丞相以往都那么早起,几乎没有见过他赖床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没醒来,感觉可能是生病了。

    这还了得,赶紧传医师啊。

    “你放屁,家主明明还好好的,我去叫他都拿枕头砸我怎么会生病。”

    流水不乐意了,生病,明明身体好着呢,别诅咒家主。

    韦真知听了这番话,沉思了一会儿,从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活该。”

    流水:……

    另外一边。

    谢纪感到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很烦人,窝在被窝里有点舒服,不想起床。

    这赖床的感觉真舒服啊。

    要是能够一直赖床就好了。

    要是再来一些水果放在床边,再来一部手机就好了。

    额,望向桌子那边,几本书在堆砌在哪里,那书都被翻得有点陈旧。

    谢纪揉了揉眼睛,裹着被子做了起来。

    这被子真是舒服啊。

    有点舍不得离开,想着昨天的还有一大通事情没处理好就头疼,下午还得陪陈湘去侯府一趟。

    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

    对着站在门外的侍从招了一下手,那些侍从看见谢纪醒了,便去拿衣服,准备洗漱的一些物品。

    谢纪感受到下人的服饰,想想,这在现代是无法享受到的,妥妥地封建啊。

    封建思想害人不浅,不过他确是受益者。

    “家主,你醒来了。”

    流水看见谢纪走出了卧室便上前说道。

    “嗯,怎么了?”谢纪看见流水好像有什么事情,便说了出口。

    “没,就是韦侍郎和沈寺卿来访,他们正在客厅里蹭茶水喝,喝了不少,还顺着蹭了点点心。”

    流水有点抱怨,他们整天来就是来蹭东西吃的。

    那个沈议倒不是来吃的,但是他就是来骂的。

    谢纪看流水这守财奴的样子,有点好笑。

    “你不会只给他们喝开水吧。”

    谢纪说道,喝开水,以往流水给他们倒茶的时候茶叶是尽可能的少。

    还是他在场的时候,现在他不在,可能就给喝开水。

    “家主,哪里有,我里面起码还放了几片茶叶。”

    流水说道,几片茶叶也是茶叶啊。

    那茶叶可是很贵的,几片不是钱啊。

    谢纪:有区别吗?

    “他们在客厅等了多久?”

    现在算算时间,大概是现代的十点左右,这个时候,要是在现代的话还挺早的。

    不过,在古代,那可是算是很晚的了。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流水说道,两个时辰而已。

    好家伙,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们六点左右就来了?

    “走吧,去见他们两个。”

    谢纪说完就往前走,流水在后面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家主,你饭还没吃?”

    谢纪没理会,径直往前走,每次早饭,正常,他在现代都有好几次错过早饭的。

    都是早饭和午饭一起吃的。

    现在也已经十点左右了,吃点点心就好,不然等下就吃不下午饭了。

    客厅里。

    “丞相。”沈议看见谢纪来了便起身行礼,再看看一旁打着瞌睡的韦真知,拍了他一下。

    韦真知吓了一跳:“谁啊,谁打我,那个傻子打我的。”

    韦真知左顾右盼,看见了前面的谢纪:“丞相,您见笑了,我刚刚在做梦,梦到有一傻子打我,便叫了出来,丞相莫要见怪。”

    韦真知傻笑地说。

    沈议:好家伙,把我比作傻子。

    “何事大清早的来?”谢纪说道,扰人清梦的这是,还好流水没有敢叫醒他。

    不然,非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起床气。

    “丞相,是这样的,我将那铁犁拿去改进一下,以便以更少的力气和精力开垦出更多的土地。”

    谢纪听了这句话,心想,对诶,要是铁犁改进了之后,那种田的速度不就是更快了吗。

    “改好了吗?”谢纪问道,他对着方面不熟悉,因此也无法指导,无非就是提点建议罢了。

    现在这个韦真知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那就不用他来指出了。

    “尚未改好,我让那铁匠铺的铁匠去打造了,想必,不就就能拿到了。”

    韦真知说道,他感觉要是改好了之后,对农民那是很大的福音。

    “很好,不过,你今天就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事?”

    这件事,不应该等弄出来再来说的吗,怎么现在就说了,搞得他相府整天有人进进出出的。

    韦真知想说,他更重要的就是来蹭饭,不过这不能说。

    “丞相,外面有一个人,自称长陵令,要来见丞相,说长陵的县衙已经空无一人,我看他等待不易,便说一下,丞相是否要见?”

    韦真知说道,转个话题,转个话题。

    空无一人,这事没办好,怎么会?

    高山把那些人都带走了,一个没留?

    “流水,你请长陵令进来一趟。”

    谢纪皱着眉头,他是想把长陵做一个试点,看看可不可行,要是可行的话可以推广全国,要是不可行还可以早点发现问题。

    现在长陵县就是一张空白的白纸,毕竟,那县衙里面的人已经被他全部剪除。

    这样子,整个长陵县就随便他画了,看看可不可以画出一幅清明上河图。

    而作为长陵令的许滨尤为关键,他没有经过官场的洗礼。

    对一切事情都感到惊奇,这样的人,也像是一张白纸。

    流水听见这句话,原来那个县令是许滨啊,是他,那个人,比眼前的这两人更加讨厌。

    那人看见家主就喜欢骂奸臣,要不是家主仁慈,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几回了。

    ……丞相府外……

    许滨站的脚都快发酸了,他等了多久了。

    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吧。

    这时候,流水走了出来,看见了正在站着等待的许滨。

    “让他进来,丞相要见他。”

    许滨看见流水,没想到是他,他这幅样子还是挺人模狗样的。

    许滨进了相府,看见这相府不是一般的大,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好像一副世外桃源。

    正想要跟着流水走,却被人拦住。

    流水笑眯眯地说:“丞相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见的,不知道是不是歹人,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看你之前在长陵的时候趁着家主不在居然把他当成一个端茶倒水的仆人。

    他可没有做错,来丞相府的人都要检查一番,以免有什么利器,这刺客可多着呢。

    当然,那些朝廷命官自然不用。

    但是,谁叫你不知道这件是呢?

    许滨:“我怎么可能携带利器?”

    “参加科举的书生进考场不用检查吗?更何况这是相府,检查自然森严,要是有刺客来行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流水说道,这个喜欢骂家主是奸臣的自然是个危险分子,都骂家主是奸臣了,自然是有行刺的动机。

    这样,更要好好的检查一下,以免真的携带什么利器。

    许滨:……

    没想到丞相府里的规矩这么多,果然是奸臣,居然连见你一面都要受到如此侮辱。

    那那些整天出入相府的官员岂不是苦不堪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惩治流水

    许滨在心里一直吐槽这谢纪,想着等下见面一定要把他大骂一番。

    你个奸臣,你个相府很高贵啊,进来的人都要进行搜身检查。

    这是贬低官员来拔高自己的威风,好一个奸臣,这手段真的是高。

    如此一来,以后再你府里进出过的官员都要低你一等,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搜身吗,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是为了要解决长陵县的困难,便委屈自己一下。

    许滨冷哼一下,便去更衣室。

    流水:……

    他还真进去了。

    其实,不用脱衣服的,就算不是官员,也只是看一下你有没有带剑,小刀之类的。

    不一会儿,许滨出来了。

    “带路吧。”

    客厅里。

    谢纪奇怪,这么久的吗?

    那流水,搞什么鬼,带个人还那么久,这是龟速吧。

    “家主,长陵令已带到。”

    流水说完就站在谢纪旁边,低下头,一副恭谦的样子。

    许滨,这个变色龙,怎么都是变色龙。

    “奸…丞相,侍郎,额,什么卿?”许滨脑子卡壳了,想不起来了。

    沈议的脸色黑了,什么什么卿。

    你是逗我玩呢。

    “长陵令,你连礼都行错了,难道不知道一个一个的行礼吗,而不是行一个礼,并且连上官的官位都搞错,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官吧。”

    沈议直接破口大骂,往常他是不会抓着这个不放的,但是可恶,居然叫他什么卿的,他脸都黑了,这太过分了吧。

    许滨: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又没人教他,而且那官位他真的记不住,他好端端的记那些官位做什么。

    “我本来就不想做这个官,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做了,谁爱做谁作去。事情繁多,刚才又受到搜身的侮辱,要是做官都是这样的话,我为何要做官,多谢丞相一番厚爱,在下不敢当这个官,还请收回。”

    许滨的这一句话使得谢纪坐直了。

    “放肆,这个官是你想当就当,想辞就辞的吗?圣命是你想违就违的吗?”

    谢纪怒了,他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争取的官,是你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要是你不当的话,他是什么,耍陛下玩吗?

    沈议和韦真知也纷纷闭上了嘴,丞相发怒了,还真的少见。

    “又不是我想当的,是丞相您,您让陛下下的旨意。我也是习得诗书礼仪的,但对为官之道还真没有学过,要是当官要低三下四的,那我何必当这个官,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过的。”

    许滨反驳回去,他这个官,现在就不想当了,简直就是憋屈。

    进个相府都要搜身,这还仅仅是一天,要是以后呢。

    更何况,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护卫长居然说留下钱财,可以走人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不愧是奸臣,果然是贪污受贿的,传言也是有真实的一面。

    更何况他还被人指着说着不对,那不对的,就连一个礼也有那么多的规范,一向不喜欢受约束的更不适合。

    “你说当官就是低三下四?”

    谢纪第一次听到这个言论,当官不是很神气吗,就算是一边缘小吏都能当出人上人的感觉。

    怎么会是低三下四的呢?

    “难道不是小官对大官低三下四,大官又对更大的官低三下四的吗?官场的现状不是大官对小官指手画脚,耀武扬威,而小官又在百姓面前趾高气扬,殊不知自己在更大的官面前也是那样行径,地位卑下。”

    “既然如此,我何必当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官场不适合我这种卑鄙之人,更何况这世道败落,贪官污吏沆瀣一气,我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许滨说道,他之前是想当官,但是受到这样的委屈,当什么官,要他低三下四,做出那番自己都讨厌的嘴脸,想想就有点恶心。

    许滨说完,韦真知和沈议两人脸色有点奇怪。

    这是个现实,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低三下四,还是互相尊重的居多。

    “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官在大官面前低三下四的,你在我面前低三下四过吗?”

    谢纪反驳道,你还敢骂我奸臣来着,这叫低三下四?

    这屁的低三下气,我看你指着我鼻子骂的次数还多着呢?

    “进个相府都要搜身,难道还不是低三下四?”

    许滨回答道,这简直就是耻辱,他要不是进来相府,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

    更何况,他看相府,虽然没有装饰着金碧辉煌的,但是他一看就知道,所有的东西都价值不凡。

    这相府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假山假水都有,就是连普普通通的意见木屋,都雕刻着精致的图案,这相府无不是雕琢。

    看来这个奸臣,并不算冤枉了他,光相府就能看出奸臣的豪华之处。

    以小见大,这个奸臣说自己不是奸臣也是说不过去的吧。

    “搜身?”谢纪有点皱眉,进相府什么时候需要搜身了。

    “流水,怎么回事?”

    谢纪看向流水,要是平民的话确实是要搜身的,避免刺客,但是官员不用。

    “家主,我看他之前一直把奸臣挂在嘴巴里,是个危险分子,便觉得搜身更稳妥些。”

    流水说着,谢纪接过话说:“于是你就擅作主张,对他搜身了?”

    “家主,家主。”流水跪下,低下头轻声说,他看这人叫奸臣的,没准真有危险,怕携带利器,要是刺伤了家主怎么办。

    许滨看到这幅场景,哪能不知道这是流水在擅自主张,原来是他看自己不顺眼的,然后来搜身的。

    “我看是对你太过纵容了。”谢纪感觉流水是有点飘了,不收拾一下都不知道会不会飘到天上去了。

    谢纪愠怒了,这个流水是飘了不是,这种事情都能擅自做主。

    搜身,亏你想的出来,看来是仗着丞相的威势太过了。

    难怪他许滨怎么说出要辞官的话,原来是连进个相府都要搜身,这对他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要是有人要搜他的身,他直接转身离去。

    “来人,流水擅传命令,侮辱朝廷命官,仗责二十,这几天不必再来伺候了,回去多加反省。”

    谢纪感觉他就是飘了,虽然有点不忍,但是现在这是当着他的面逾越了,要是下次还做出一些自己不知道该做的事,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乱子来。

    原身在的时候还好,没有这么过分,至少知道分寸,现在,是彻底飘了。

    要是原身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流水愣住了,眼泪差点留了出来。

    看看谢纪一副冷漠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家主这是嫌自己插手太过了。

    “多谢家主提点。”

    对官员搜身,这确实忌讳,更何况这件事情传出去,对谢纪影响格外不好。

    要是连官员进个相府都要搜身的话,那往后谁还敢来相府。

    更何况,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进个相府都像进个皇宫似的,那还得了。

    更何况,官员进出皇宫也不需要搜身,这丞相是比陛下还尊贵吗?

    谢纪说完这句话,令许多人诧异不已。

    沈议看着流水,心里想活该。

    居然对官员进行搜身,其他人会认为这是丞相的吩咐,还好早点发现了。

    要是传出去,这对丞相不利。

    “丞相,这不用了吧,我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滨看这场景便说道,他以为谢纪就把他骂一顿的,没想到这么狠。

    他可是记得谢纪和流水的感情很深,现在居然会这样冷淡。

    “不关你的事。”谢纪说道,他气的不是流水搜身这个行为,而是流水没有告诉他擅自做主这个行为。

    搜身还好,但这次是搜身,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

    知不知道,你的做法代表的是他这个丞相的做法,别人不会怪你什么,但绝对会把账算到他头上的。

    他们会以为,这就是你这个丞相吩咐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辞旧迎新

    流水被带下去了。

    许滨感觉这丞相会不会太过冷漠了点,当时还是亲如手足的,现在,转眼就变。

    果然,当时是装的。

    现在这副模样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你,还要辞官吗?本相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谢纪盯着许滨说道,辞官,也不是难事,就是他会被陛下臭骂一顿。

    有可能还会被责罚一番,但,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要是辞官,你今后就别想再当官。

    许滨看谢纪冷漠的盯着他,也明白了,这是要他选择。

    许滨犹豫不决,他心里是想当官的,但是一旦想到当官就要做到两面逢源,做个小人,他就不想了。

    “当官有何不好,像我这样,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而且还能骂人,管他是谁,都有被我骂过的,你看那些朝廷大臣,被我骂的可是气都不敢喘一口,而且被骂的还挺高兴的。”

    “你可以跟我试试,那些官员,就是喜欢找骂,欠骂,骂了他绝对不还口,还嬉皮笑脸当做朋友似的。”

    沈议看这气压低的,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韦真知:谁敢骂回去,你就仗着你的身份做个喷子。

    许滨还是犹豫不断,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一个说要当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文人的志向。

    另一个声音又说,官场,都是污秽肮脏的,做官,就是要徇私枉法,讲究‘人情世故’,孝顺上级,左右逢源。

    官场,能把一枝白莲染成黑的,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更何况,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可是奸臣,可没有浪得虚名过,看这房间装饰的,没有一件物品不是不奢华的。

    因此,这奸臣算是名副其实,至于之前的,没准是他想要拉拢民心罢了。

    更何况,这个奸臣这么冷漠,他算是看出来了,连一个跟你同生共死过的流水都能处置,看这是无情。

    “还犹豫什么,你那个官可是丞相在陛下面前求的,丞相可是顶着多大的压力,你以为一个官好当。更何况还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县令。”

    “多少人想步入官场,又有多少人能进来的,告诉你,要是你是一平民,你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现实就是这样,民众,说得好听,其实,贱民才是最恰当的称呼。”

    沈议看许滨居然还没决定直接骂过去。

    许滨不可置信,看着沈议,没想到这种话会出自他之口。

    “抱歉,我不是侮辱,而是事实,贱民,贱命,命如草芥,不贱吗?”

    “天下,百姓的天下,百姓,贵族也。有名有姓才叫百姓,无名无姓那叫贱民。”

    许滨还想说不是这样的,沈议就继续说:“礼是干什么的,礼别尊卑贵贱;你想改变,你一个贱民能改变什么?贱民,遵从规则而已,你一个贱民,你能做什么事?”

    “还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做梦,没有权利,你哪来的出淤泥而不染,你哪来的寄情于山水?你要是个贱民,就算你再怎么清高,再怎么孤傲,也得臣服于你眼中那个不大不小的县令,也得卑躬屈膝,不然,死了也没得话说。”

    “我当,我当这个县令。”许滨听沈议还想再说,直接喊了出来。

    他才不是贱民,那些百姓也不是什么贱民,他看那些百姓很可爱,要是他不当官的话,可能下一任县令就是这个人所想的思想,将百姓当成贱民。

    “这才对嘛。丞相好不容易给你封的官,可不要辜负了。”沈议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同。

    他讨厌那些阿谀谄媚之人,但也不代表他认同那些清高孤傲之人,贱民,哪来的清高?

    不就只有受剥削的命?

    要想做到清高,自然得位居高位,不然哪来的清高?

    谢纪:……

    没想到这样也行?

    许滨:原来这就是奸臣的人的思想,百姓都是贱民,原来是这样,既然有这样的思想,那么祸害那些百姓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吧,你来相府有什么事?”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但是还是问一下。

    让他自行交代。

    “长陵县的县衙空无一人。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许滨说道,空无一人,他一个人能干什么,做一个吉祥物倒不错。

    说完之后,其他人看向谢纪,你全杀了,一个不留,这没人怎么行。

    “沈议,你去跟礼部侍郎说,先安排一些人到长陵去,处理些基本的事情,暂代长陵的职务。之后,我会安排,科举一事,我去跟陛下说去,是应该提前了。”

    谢纪说道,现在是腊月十五,过几日就春节了,我去,快过年了。

    等等,正好在那天颁布新的政策,除旧迎新。

    “科举,不是在二月吗,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丞相,你要提前?”

    韦真知说道,提前举行,这打着一些学子措手不及。

    “时间,就定在春节过后,会试和殿试都在长安举行,会试完后便是殿试。具体时间再谈。”谢纪说道,既然要在春节时候发布新的政策,那科举,正好举行了。

    毕竟,现在很缺少人才,不是说缺人,而是缺少人才。

    “这会不会太赶了,不用给那些人缓冲一下。”

    会试好久立即准备殿试,这确实有点赶,怕那些学子发挥不好。

    “有才之士,怎会应时间的改变而乱了心神。这次科举格外重要,题目也会相应而变。”

    “许滨,这次科举你也去考,直接参加殿试即可。”

    谢纪说道,这个大夏的人才选举策略可不止科举一条,举荐,或者是官员直接提拔的也不少,因此,出现了许多无才之人在朝堂上浑水摸鱼。

    因此,他要上书,无论是哪条路径当官的,都要考量一下才学,不能让昏庸之人领着一份俸禄。

    最主要的,是打击一下那些贵族的气焰。

    想必,陛下肯定很赞同这个做法。

    谢纪说完这句话诧异的不止是许滨,还有沈议和韦真知两人。

    “丞相,哪有当官的还要去参加科举?”

    沈议说道,这不是掉面子,已经是朝廷命官的还和那些布衣坐在一堂,参加科举,那不就是丢脸吗?

    “没有,现在就有。这次殿试不考诗书礼义,辞赋文章。名次也不是我定的,而是陛下裁决,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谢纪他是给许滨提了一个醒了,不要耗费功夫在那些《诗》《书》《礼》《乐》《易》《春秋》上,浪费时间。

    他这算是给他作弊了。

    许滨没想到他要直接参加殿试,要是殿试不好,是不是这个官就当不了了。

    “你认为为官之道是什么?”

    为官之道,丞相怎么提到为官之道了。

    “为民做主。”他一想到那些可爱的民众就吐出这样一句话。

    那些民众有时真的很可爱,他们淳朴,善良。

    许滨一想到那些百姓拥护他的样子就美滋滋的,很有成就感,要是让他们都幸福起来,那他的愿望便都达成了,他想要将那些民众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如此,便不用担心殿试。”谢纪说道。

    不用担心?许滨想,殿试不会是考为官之道吧。

    这是泄题,还是丞相亲自泄题。

    沈议和韦真知两人也注意到了,为官之道,这次的考题的方向可能便是这个。

    这是漏题吗?

    谢纪望向沈议,韦真知他不会泄题,但是沈议会,要是敢泄露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丞相,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耳聋,能再说一遍吗?”

    沈议明知故问,有点疑惑的样子,看的韦真知啧啧称奇。

    “你连丞相说话都没有听清,丞相是在讲如何为君效力,这大好江山,怎能缺少诗词歌赋的点缀,这海晏河清,自是不能缺少文人墨客的。”

    “要如何写出一篇锦绣文章才是正道。”

    我去,好你个韦真知,这瞎编的,还以为他们是真的在谈论诗词歌赋的。

    “是极是极,我要与他们分说一二,科举快到了,要多看看前人的诗词歌赋,尤其是那些辞藻华丽,雕琢文句的文章。最好是歌颂丞相,歌颂陛下,歌颂太平盛世的文章。”

    他回去就要这样说,到时候科举,要让他们黑着脸。

    谢纪:……

    韦真知:你会被打死的。

    许滨:还有这样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往吏部

    “丞相,要是吏部不调人去长陵怎么办?”

    沈议说道,要是他们阳奉阴违如何?

    现在吏部尚书辞职,吏部现在可能都悬了,再加上最近,辞官的人太多了。

    搞得人心惶惶的,现在去吏部调人,他们不给怎么办?

    而且吏部丞相总共也没多少人,最近吏部在统计辞职的人数。

    丞相这时候找吏部调人,他们可能不会给吧。

    “我,我去看看。吏部到底是缺人缺到什么样子?”

    这是一次整顿吏部的绝佳机会,怎么可能会没人,官员两万多人,都是领着朝廷俸禄不办事的。

    去吏部看看,看他们怎么说。

    谢纪说道,“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

    说完看向许滨:“你也去。”

    沈议:看来吏部的人要倒大霉了,丞相今天的脾气可大着呢。

    相府外面,护卫长走过来:“丞相。”

    “备车,去吏部。”

    谢纪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去一趟吏部还来得及。

    不久,就来了一辆车,车身都是用紫檀木做成的,上面雕刻着鸟兽虫鱼,看起来华贵和神秘。

    “长陵令,和我们两同乘一辆马车,正好可以交流一二。”沈议看着许滨说道。

    他正好奇这个人有哪里值得丞相欣赏的,居然会直接让他当县令。

    许滨发愣当中,却被沈议一把手给拉着走了。

    不跟我们同乘一辆,还想上丞相的车?

    要是真上了,这让其他人有何感想?

    谢纪哑然失笑,便一个人了他相府的马车。

    还没吃早饭,正好在车上解决了。

    另外一边。

    “长陵令,听说你骂丞相是奸臣?”

    沈议有点玩味地看着许滨,敢骂谢纪是奸臣,你不是头一个,但你确是能受他重用的第一个。

    “是,我骂过奸…丞相。”许滨说道,本来就是,看他衣食住行无不是一个奸臣的样子。

    这奢华,真的是,从里到外都是。

    “好,骂得好,我老早就想骂了,不过只能偷偷骂。”

    韦真知鄙视地看着沈议,这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也不嫌丢人。

    许滨:……

    他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他以为这人是为奸臣来出头的,结果,居然说他骂得好。

    这人,不是奸臣的人?

    “你别怀疑,他是奸臣不假。不过只要不是指着他鼻子骂,他不会去追究的。这奸臣最可恶的就是你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情不愿的,你还是不得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你骂他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跟他对着干,除非你有力量将他一击毙命,不然,你就准备棺材去吧。”

    沈议半开玩笑地说,便从马车上的一个碗上面拿起一块糕点吃。

    这糕点有紫薯糕,茯苓糕,红豆糕,薏仁糕,不过,他最爱的桂花糕被韦真知吃完了。

    天天蹭他吃的。

    许滨:……

    原来这些官员是这幅德行,他算是见识到了。

    之前还骂自己的,现在就换了一副面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居然敢开谢纪玩笑,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不过看他吃糕点吃得那么欢,便也从盆里面拿起一块紫薯糕。

    沈议看许滨这样子,心想:这小子胆子挺大的啊,难怪敢骂丞**臣。

    一会儿,马车停下来了。

    站在吏部外面的侍卫看见马车的样式,立马有人进去禀告,有几位人上前迎接。

    谢纪从马车上下来,这时候吏部的官员都径直出来了。

    “见过丞相,不知丞相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因为吏部尚书已经辞官了,也就不来吏部办事,这时迎接在前面的是两个侍郎。

    “我要观看一下官吏的名册。”

    其中一个侍郎李谙问道:“不知丞相要看哪一部分人的名册,下官好整理一下。”

    这时候,后面的三个人也下来了。

    走到谢纪后面,李谙他们看见了沈议和韦真知两人,也行了一礼。

    沈议他们也还了一礼。

    李谙看见许滨,脑海里想,这人是谁?他怎么没有见过,怎么会和谢纪同行?

    按理说京城的官员基本上他都见过,但没有见过这人的印象。

    难道是谢纪新提拔的官员。

    “还在京城,暂未安排职位的名册。”

    “丞相请。”李谙对谢纪说道,他退到一旁,请谢纪先进去。

    谢纪不客气地往前走,李谙虽然在外表看来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但是心中的波澜可不小。

    谢纪要那些人的名册作甚,是要培养势力吗?

    不过,那些人都良莠不齐,是之前科举的中了名次的,又或许是贵族子弟来挂个名的。

    还都是被各个部门挑剩下的一些名册,相当于说没人要,身份有点尴尬,要是去县里面当个从九品的官还行,但是他们不肯,因此就剩下来了。

    最起码这些人有一些俸禄,不过就是每月五两罢了,这些钱在其他县里面还可以算是个小康家庭,但是在京城,只够温饱罢了。

    也就只能吃吃馒头,喝喝粥,衣服只能穿最粗糙的那种,就像是平民一般的收入。

    但是,那些人就等着这六部有那些位置是空缺的,好等着补上去,看惯了京城的繁华,自然是不想再回到小县里面去的。更何况,更多数的是那些高官的子弟,不能惹,就让他们挂个名。

    以后等官位空缺,就可以补上来。

    但是,这些人,丞相应该来说是看不上的,毕竟有才的人,六部都争着要。

    李谙带谢纪来到意见放着密密麻麻竹简的地方,这里的资料都是用竹简刻上去的,比较有厚重感。

    带着谢纪来到一个书架,书架上面只有零星的几册竹简,对着书架指到:“便是这里。”

    “只有这些?”

    谢纪皱眉,就这几册,怎么可能,朝堂上登记的官员就超过两万人,实际上完全可以裁掉一大半的。

    这空闲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少。

    “丞相,是,只有这些?”李谙规规矩矩地答道。

    谢纪将这些竹简一个一个打开一看,直接摔在地上。

    李谙蹲到地上将这些竹简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原位。

    沈议和韦真知看见了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丞相为啥又发脾气了。

    “这京城官员的名册再哪?”谢纪问道,看得就气人,那空闲的也就一两百人,怎么可能每个都当官的,按他想也至少有一千多人。

    毕竟,这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有时会有增加,也不可能只有一两百人无事干。

    “丞相,这边请。”李谙回答道,他之前被陈简压的可厉害了,只能管管这些资料,对这些资料已经烂熟于心了。

    谢纪要京城官员的花名册做什么?

    是要排除异己?

    李谙带谢纪来到另一间房间。这里也堆放这密密麻麻的官员资料。

    “这里便是。”李谙指着这个房间说道。

    “哪里?”

    “全是。”

    谢纪看着整个房间,全是?

    “一共多少人。”谢纪问道,他心里猜个大概,但还是从李谙嘴里吐出最好。

    “八千人。”

    “八千人?”谢纪笑了,“哈哈哈,八千人,好一个八千人。这京城的官位加起来也就一两千人,那八千人是从何处而来?”

    不就是其他官员往里面塞的吗?

    没有职位,那行,这个职位要多一个人手,这不就多了一个职位了吗,还不够,我还要再塞一个人,好办,这边的人手又不够了,再塞一个职位。这样不就够了吗。

    李谙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管不了,更何况,这官位膨胀,那些高官基本上都有参与,都想方设法地里面塞人。多一个官位就代表可以多塞一个人。

    还可以多拿一份俸禄,俸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是要是有人能够脱颖而出,位居高位,那对那些高官的很有利处的。

    更何况,官员举荐的官员只要通过吏部的考核就可以任职,这考核嘛,自然是可以动手脚的。

    谢纪随便从边缘地方抽出一份竹简,又看了几份竹简,直接气得扔到了地上。

    “在吏部记录文书的官员就有一百多位,你是逗我玩呢?”

    谢纪对着李谙大骂道,一百多位,这难道不会影响办事效率吗?

    事情不是越多人办越好,适当即可。

    李谙没有说话,骂吧,骂吧,反正他就只有挨骂的份。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五体投地

    “行了,现在在吏部的,只要是没有事务,都带来见我,给你一刻钟时间。”

    谢纪吩咐道,现在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时间紧迫,下午还要去侯府,现在只能先将要裁剪官员的想法压下。

    先解决一下眼前的事务。

    “等等,你将现在只要是在吏部的官员都叫来。”

    李谙冷汗留下来了,谢纪是想做什么。

    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官员。

    “丞相。”李谙还是一板一眼地说道。

    “怎么,还不去?”

    “丞相,他们手头上正有事务要做,不能随便离开岗位,这样不合规定。”

    李谙说道,颇为镇静。

    “先将空闲的人叫来。”

    李谙看谢纪执意要人,无法,只能去叫人了。

    “李侍郎,丞相跟你说什么事了?”叶尹看见李谙一脸黑线地出来。

    走过去问道,后面的官员也围过来,都想听听李谙怎么说。

    “你们都没有事情吗,围过来作甚,做你们手头上的事情。”李谙大骂,谢纪都来这里要人了,你们还很闲,要是被谢纪要走了他吏部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看谢纪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要人的。

    “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叶尹问道,到底何事,需要这么生气。

    “叶侍郎,丞相要来吏部要人,并且对在京城任官八千人感到极为不满。”

    他也看出来了,谢纪想要将这八千人裁下去。

    “裁员?”叶尹想了一会儿,笑了。

    “这官员是应该裁一裁了,行尸走肉之徒是时候该去掉了。”

    李谙一看,得了,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频道的,我跟你说着玩意作甚。

    “文言你过来一趟。”李谙突然对正在办事的文言说道。

    文言放下手头的事情走过来。

    “你去将那些书令史全部叫过来,他们也闲的无事,带到隔壁去。”

    丞相不是想要人吗,书令史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够丞相使唤的。

    文言诧异,书令史,那群没有事情做的,只能在外面帮忙端茶倒水的,说好听的是个官员,有官职,说难听点的,就是被这里面的官员使唤倒水的。

    也就是一群正九品的而已,正九品的在这里不值钱,只能端茶倒水,做做仆人做的活。

    好一点的要是被看重还能升迁,要是不行,背后又没有人脉,就一辈子那样耗着吧。

    为什么不叫仆人,非要叫他们,叫个官员端茶倒水可比使唤仆人神气多了。

    更何况,这是他们‘自愿’的,他们也是一步一步从端茶倒水的位置爬上来的。

    “诺。”文言便去叫人去了。

    “等等,那些闲来无事的人也叫去。”

    过了一会,百来位清一色身着黑色官服的书令史站在谢纪面前,他们身上的官服是很普通的了。后面还站着数十个身着自己衣服的待定官员。

    “丞相,这便是吏部闲着的人。”

    丞相?那些密密麻麻的官员有点震惊,他们以为是其他的官员,没想到是丞相。

    要是在丞相面前表现好点,没准能得到升迁。

    于是有些人为了表现自己对谢纪的恭谦,便直接跪在地上,用着极其诚恳的态度拜见谢纪。

    “丞相真乃天人,下官有幸一见,真是下官积了八百字的福气啊……”

    谢纪皱眉,那些这样子说话的人是官员。

    其他官员看见有人跪下也学模学样,也纷纷跪下,一起奉承。

    看着沈议很想破口大骂,这些人,丢人现眼。

    唯有几个能按照正常的礼节来的。

    许滨看这幅场景,这奸臣还挺威风的,是个人都瑟瑟发抖,看那些官员,这不,都快五体投地了。

    “……下官对丞相的佩服真是五体投地……”

    许滨想到这还真有人说出五体投地,还真的趴下去。

    真是不忍直视,不过,奸臣是不是很享受这幅场景。

    “我呸,你们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沈议终于忍不住了,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人,有一个骂一个,有两个踹两个,有一群,他就喷一群。

    这样子,跟仆人有什么区别。

    阿谀奉承还好,左右逢源也罢,至少没有这么恶心的,还五体投地,他看见这幅场景都想上前去踢一脚,不,踩一踩。

    “站着的四个,出列。”谢纪发话了。

    谢纪说完,有些书令史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四人,居然在丞相面前还高傲,现在好了吧,丞相不乐意了。

    那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站了出来。

    “你们一般是做什么事?”谢纪问道。

    “回,回丞相,一般是帮忙给那些官员端茶倒水,整理杂物,打扫一下庭院。要是他们累了,也可以帮他们梳理一下筋骨,念念文书,代笔一下。让他们保持精力充沛。”谢纪刚说完,趴在地上的一个官员就嬉皮笑脸地对谢纪说道。

    其他官员看见他先开口了有点嫉妒,居然被抢先一步。

    沈议看了他这幅姿态,感到十分气恼,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并踩在了他的背上。

    “我这踹你出气也行?”

    “行,只要是让您高兴怎么样都行。要是让您不爽了那正是小人的不对了。”那个官员丝毫不感到愠怒,还是笑得如花一般。

    “那这样呢?”沈议踩了一下他的脸,继续问道。

    “公的脚正是香啊,能踩在小人的脸上那是小人积了八辈子的福气。”那个官员丝毫不介意,仿佛是一副荣幸,还呼吸了一下漏出了享受的姿态。

    “我特么的,这叫香,这叫香,我去你的,呸。”沈议听了这句话开始使劲对他踹了几脚,看了还不够,继续踩在他身上又踩了几脚。

    “公高兴了吗,能让公高兴小人也就高兴了。”那人尽管被踢了几脚,还是不失热情的态度。

    其他人心里大喊,无耻啊,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谢纪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人居然还是个官员。

    “李谙,这就是你吏部的官员?”这是官员?这是一条狗吧,还是条不要脸的狗。

    李谙淡定地说道:“丞相,这便是闲着的人,丞相若是需要,皆可以带走。”

    “我问你,书令史是做何事的?”

    谢纪发怒了,端茶倒水?

    需要这些人做吗?

    “整理官方文书。”

    李谙淡淡地道。

    “整理文书居然整理到端茶送水,整理到趴在地上了。”谢纪对着李谙呵斥道。

    “丞相,他们为了表达自己的谦虚恭敬,端茶倒水是虚心像上级官员求教,做的是一个弟子应有的本分,至于趴在地上,这可能是他们对丞相太佩服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谙不紧不慢地说道:“更何况,他们都是自愿那样做,下官阻止不了。”

    “好一个阻止不了,还真是‘自愿’的啊。”谢纪说着撇了一眼那个刚才说话无耻的人。

    那人看见谢纪的眼神有点发憷,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李谙无言,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谢纪骂,也不解释。

    “行了,许滨,你挑人吧,看看哪些人适合,暂代长陵的职位。”

    谢纪看见居然有人还真趴着,心情有点不好,这样子传出去像样吗?

    他们不仅自己丢脸,但他们就是小人物,也没几个人会去关注。

    但是他不同,要是传出去变成丞相迫使朝廷官员趴下,对他五体投地。

    这影响可大着呢?

    “丞相,这……”许滨有点皱眉,这些人,他才不想要,忒恶心人了。

    “那四个吧。”许滨对着谢纪说道,也就那四个还能看,至于其他的,他看一眼就嫌弃。

    “沈议,你去挑几个中用的人。”

    谢纪看沈议被那个趴在地上的人给弄得气想发却发不出来的,这气的。

    “丞相,中用?他们就除了受气还有什么用,就这样的人,能用?”沈议指着被他踩过的那个官员说道,这人脸皮太厚了,太不要脸了,为了讨好上级居然可以这样子,不敢想象。

    那个官员心里吐槽这些官员不是喜欢这样子的吗?

    “公看看我可好,我有大用。”那个官员脑子一转立马抓住沈议的腿,对他笑道。

    “你有用?你除了恶心我还有什么用,别不要脸了。”沈议感到有点恶心,阿谀谄媚到这地步的还未有过。

    “公不信,我什么都会,我倒背如流,只要经过我头脑的东西,就从未忘过。公不是要人才吗,我就是啊。古人可以毛遂自荐,我也可以毛贺自荐。”毛贺对着沈议继续说道,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毛贺自荐

    “毛贺自荐?滚,就你这幅恶心样,有何才能?”沈议被这毛贺恶心到了,真的恶心,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玩意。

    他现在觉得,朝堂上的那些巴结人的官员算是比较清高的了。

    “公你这样可是与人才失之交臂了,公厌恶在下,可是在下是有才的啊,要是公因为对在下感到厌恶而错失在下这匹千里马,那要是被别人挖走了可是得不偿失。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果然,此言不虚啊!”

    谢纪在远处听到这句话,差点就笑出来了,忍住,忍住。

    沈议:我特么的,你还是千里马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匹‘千里马’有何才能?要是框我……”

    “要是诓你那我便辞官,受世人唾弃,公亦可将我不堪入目的行为公之于众,让我无容身之地。”

    毛贺接过沈议的话说道,他从趴着变成跪着,再站起来。

    沈议:“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便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没有这么恶心了。

    谢纪也有点好奇了,这人感觉有意思。

    韦真知正准备看热闹,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那可是毒舌,一个喷子。

    “还请出题。”毛贺说道。

    出题?好,我便看你怎么回答?

    “你说如何提高水稻的产量?”

    你让我出题,那我便出题,他最近正好需要解决这个难题。

    谢纪:……

    要是他回答出来了,那沈议也不亏,要是回答不出,那便无颜辞官,受尽羞辱。

    如何提高水稻产量?

    李谙想这官员还得知道怎么提高水稻产量?

    这沈议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提高水稻产量岂不简单?无非就这几点,一乃土壤,二乃气候环境,三则水稻本身,即水稻的种子,品质,类别等。”毛贺说道。

    “前两个就不说了,关键是第三,优良的水稻种子种出的水稻可以比其他种子多出一两层。水稻类别也有不同,有的茂盛而容易被摧毁,有的坚挺而结果少。若是两者结合,想必定能多出几层。”

    “大言不惭,大话谁都会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沈议听他说得如此轻松,便不乐意了。

    “我这样说,公自然不信,在下种过一方水稻,公亦可前往在下的农田去看,对比一下便可知。”

    毛贺没想到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要是其他人就栽了,他可是什么都有过涉猎。

    “丞相,这人可否让我带走?”沈议走过来对谢纪说道,要是他说得是真的,那正好,要是假的,我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你应该问李侍郎。”谢纪说道,这可是吏部的人,要是他带走保不准吏部要去皇帝面前哭诉,说他仗着身份随便把人带走。

    他虽然不怕,但还是不想多此一举。

    “沈大夫若想带走,自然可以。不过,此人这可是吏部精心培养出的人才,要是随意带走,岂不是……”李谙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被沈议看重,精心自然是假,不过他也不能轻易将人让出去。

    精心培养的人才?

    好你个李谙,若是刚才他说的不想要是不是又会说他是被人塞在吏部的,他们也不想要,不过秉着善心还是收留了。

    “条件,说吧,什么条件?”沈议咬牙切齿地对李谙说,要是太过了,他便不要了。

    “提条件那就太生分了,既然沈大夫想要,我只得忍痛割爱。不只毛贺,这些人沈大夫皆可带走。”李谙老早就想把这些人赶走了,不过苦于没有理由。

    这些人有很多都是那些人硬塞的,都不想要,只能让他吏部回收这些废物。

    这个毛贺,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要,不过由于说话好听,懂得谦卑,在这里面算是吃香的了。

    沈议:当他是垃圾回收站吧!!

    “我若只要一人呢?”沈议说道,他才不要这些废物。

    “抱歉,此人为吏部精心培养,为以后的人才做储备。要是沈大夫直接抢走,那在下就不得不前往陛下面前理论理论了。”

    李谙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吏部尚书不在,他可不能让吏部成为丞相的掌中之物。

    千万不要变成下一个刑部。刑部,那个尚书可是憋屈死了,一有事情,底下的官员便说禀报丞相,他只能干看着瞪眼。

    吏部,现在趁着尚书辞官不在,得扳回一局。

    要是成了丞相的掌中之物,他以后在朝堂上可是举步维艰。

    沈议,他不想要了,要了一个大狗,送了一群小狗,他不要了。

    “既然李侍郎如此感慨,本相便却而不恭了。”

    沈议刚想拒绝,谢纪就答应了李谙的条件。

    “恭喜丞相,喜得良才,你们还不感谢丞相。”李谙说完继续补充,“丞相,这些人往后便劳烦丞相照顾。”

    卧槽!

    说得真快!

    “丞相,这是这些人的名单,丞相可直接带走,下官会将这些人的去向登记在册。”

    李谙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谢纪。

    谢纪:他是早点就想把这些人给赶出来了?连名单都准备好了?

    沈议看这情景十分不爽,凭什么把垃圾往丞相这里堆?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李侍郎了。”谢纪接过名单。

    “许滨,你挑几个可以中用的,剩下的让沈议和韦真知带走,去种田去。”

    李谙:种田?丞相就算看不顺眼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去种田啊!种田,那是贱民做的事。

    李谙心中想不通,丞相到底在搞啥?

    那些官员听见谢纪的这番话,心中有点紧张。

    千万不要让我去种田,千万不要让我去种田,千万不要。

    “那我呢?”毛贺对着谢纪说道。

    “你给我种田去,为了你,丞相还得回收这群废物,你还敢说,告诉你,要是你骗我,我就非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拿出九个时辰去种田去。”沈议直接骂过去,这群废物,丞相居然塞给他了。

    简直就是气人。

    那还趴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他们不要去种田啊,也不要让这个沈议当自己的上级啊!

    许滨看这副场景,有点不知所措。

    谢纪淡定着看着他,你挑吧,他这次要看你是怎么挑人的,看看之后可不可以受重用,要是连人都不会挑,当他白费时间。

    李谙一直再想这人是谁,他没有见过。

    “丞相,此人是?”

    这人到底是什么什么身份?

    “长陵令。”

    谢纪开口说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许滨和他绑在一块了。

    李谙想,长陵令?没想到这个长陵令居然颇受丞相重用。

    还好,他在这些书令史里面安插了他的人。

    要是可以从长陵令这边找口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许滨,这些人随你挑几个,挑选方法随你,剩下的,就让沈议带走,仅有一次机会,过了这次,不要在科举之前跟我说长陵没人。”谢纪说道,他刚看了一下他们的资料,有些是通过科举考进来的。

    想必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还是可以做到的。现在人手不够,他也不敢随便调遣,这些人良莠不齐,但是也不至于会是大字不识的那种。

    让这些人暂代长陵职位,要是表现好了可以扶正。撑到科举绰绰有余。

    他不是不能直接安排职位,但是,这样一来,做手脚的居多。更何况,长陵县,他有用,科举的人,到时候有很多出身平民。

    这次,就算许滨搞砸了也不过一长陵县,也不亏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

    谢纪一想到这,心里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这么冷漠过。

    要是他真的搞砸了,那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 岳父大人

    许滨听见谢纪这样说,有点诧异,选人?

    他怎么选人?

    看向谢纪,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吃点心罢了。

    底下的一些人面露祈求的看向许滨,选我,选我,我不要去种田,还是选我好吧。

    “刚才的四个。”

    “至于你们剩下的,你们谁写字快的……”

    过了许久,许滨走到谢纪面前说道:“好了。”

    “够了?”谢纪看着许滨挑出的三十二人,还有那四个人。

    “够了。”

    “李侍郎,那便麻烦你了。”谢纪对站在一旁的李谙说道。

    “为丞相办事,不敢提起辛劳。”李谙笑道,心想那新任的长陵令很有眼光啊,他在百余个人里面安插了五个暗线,居然挑中了三个,其中有一个便是那站着的四位的其中一个。

    谢纪看这如面春风的李谙,若有所思。

    底下的没有选到的那些官员互相悲叹一下,看来,他们要去做个田舍翁了。

    “侍郎,已经登记好了。”这时候,文言走了过来,将册子交给李谙。

    他刚才迅速将这百余人的官牒移出吏部,换到其他地方,那三十六人的官牒已经转移到长陵县了。

    谢纪:这人办事好快,吏部郎中文言,字言文,好家伙,文言文。

    “丞相,你看这样如何?”李谙将他递给谢纪。

    谢纪看了,这很好办,到时候只要再记录一下他们所担任的职务便行了。

    看向文言,眼里有点深意,可惜,不是他的人。

    李谙看谢纪盯着文言看,直接说道:“文言,你下去吧。”

    “诺。”文言下去了。

    你谢纪可别想挖走文言,他用得正顺手。

    “叨扰了,子张,帮忙送长陵令回长陵,让林鹤辅助一下,教他关于县令所应做的事情,我有事,先走一趟。”

    林鹤,对官场很熟悉,对官员的职位和规矩也都熟烂于心,正适合教他这种半吊子的。

    现在忙活了一上午,午时了,快来不及了。

    ……相府外……

    “两位,丞相不在?”护卫长看见江南和蔡岩两个过来便说道。

    “不在?”

    “是的,丞相去吏部一趟,一同随同的有沈大夫和韦侍郎两人,好像是和长陵令有关的事。”

    “多谢,我们下午晚点再来。”

    江南微笑地说,便和蔡岩走了。

    江南和蔡岩离开之后,谢纪的马车回来了。

    “丞相,刚才蔡侍郎和江御史来过了。”

    谢纪点头便进了相府。

    “流水如何了?”谢纪问道,他想到这就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从一开始陪伴在他身边的便是他。

    “已传医师治疗了,需要静养一月。”

    一月?看来他们还真没留情,不过这样也好,给他一月时间,让他考虑清楚一下。

    “让他安心静养。”谢纪说完就看见陈湘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他昨天刚画好的画。

    “夫君,你回来了,吃下午饭便走吧。”

    陈湘微笑地说道,希望这次父亲不要给谢纪冷眼。

    这弄得她两头难做人,她已经将拜帖送到了丹阳侯府里面去,事情也已安排妥当。

    只差一个谢纪了。

    午饭过后。

    谢纪和陈湘两人在马车里面互相坐着,还有一个大概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就坐在陈湘旁边。

    陈湘手里还拿着谢纪画的空谷幽兰图。

    “侯府到了。”

    下人过来像谢纪禀告过后,谢纪就拉着陈湘下了马车。

    侯府大门口,下人看见谢纪他们便纷纷行礼。

    “见过丞相,娘子,小公子。君侯和夫人已经在大堂等候你们多时了。”

    谢纪和陈湘走进了侯府,后面的侍卫还要跟上,谢纪摆摆手让他们在外面等。

    去老丈人家还带着护卫的,这不是更加剑拔弩张吗?

    谢纪两人进了大堂,侯府夫人和丹阳侯陈安就做到上面。

    “见过父亲,母亲。”

    陈安点点头。

    “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谢衡认真的行了一礼,一举一动都很符合规矩。

    “来,来祖父这里,让我好好看看。。”陈安对着谢衡一笑。

    “诺。”谢衡一板一眼地说道,便走过去,走到陈安面前停住了。

    陈安看谢衡这副样子,对着谢纪越发不满,好好的一个小孩子,居然比大人还懂礼,一板一眼地,都教废了。

    小孩子就应该高高兴兴地蹦蹦跳跳,哪像这个,感觉特别懂事的样子。

    这样子,要是长大了是个小奸臣怎么办?

    毕竟,他父亲就是个大奸臣,要是学他父亲,这小孩就废了。

    “见过岳父,岳母。”

    陈安冷哼了一下,将头撇了过去。

    谢纪:……

    他这是受冷待了?

    “你就是这么教我的孙子的?”陈安冷冷地道。

    看这样子,妥妥的小奸臣。

    你的孙子?

    谢纪心里吐槽,不过还是不反驳了。

    这孩子可不是他教的,而是原身教的,不过原身没那么多时间,大部分时间还是跟陈湘和她请来的先生在一起。

    不过,他的儿子很懂事啊,为啥他岳父一副不满的样子。

    “有何不对?”谢纪疑惑地问出口,有什么不对,原身的孩子,不,他的孩子挺好的啊!

    不仅已经能够将各家典籍熟读于心,也能理解大概的意思。

    原身就是教他如何将各家的理论运用到实际当中,对了,还灌输点私货。

    那私货就是关于一些怎么算计人的事,关于这点,他想去劈了原身,老是教些坏的。

    “如此老气横秋,全无半点童心,你怎么解释?”

    培养出这样的,他的小孙子得受多少苦,看这是这个奸臣将他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好继承奸臣的风气,真是可恶至极,还想我孙子当奸臣。

    “外祖父,可否听小子一言。”谢衡用幼稚地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你说。”陈安是又心疼又对谢纪感到愤怒的,他小孙子才几岁,虽然不至于完全放养,但是教成这个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孩子的天性。

    真的是苦了孩子了。

    “古人有云: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小子深感自己与父亲和先生的差距还很大,因此不敢有一日松懈,虚心向学。”

    “并非是父亲给小子安排许多功课,相反,父亲曾说劳逸结合,过而不及。小子不敢违背父命,做到张弛有度。希望能够承父亲之志向,开万世之太平。”

    谢纪当时的话已经传出了朝堂,因此许多人都知道,但没当回事,毕竟,这奸臣不可信。

    陈安听了这番话更气了,该死的奸臣,这孩子才几岁,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来来来,让祖父抱抱你,好好看看。”陈安对着谢衡笑了笑,一副慈祥地模样。

    “外祖父,小子已是个大人了。”谢衡有点拒绝了。

    陈安瞪了一下谢纪。

    谢纪:“衡儿,让外祖父好好看看。”

    心里吐槽:冤枉啊,原身根本没时间一时三刻都盯紧他,他也很听话,给原身省心。

    那些有的是陈湘请的,陈湘请的是德高望重的大儒。有的是谢纪的他自己的人,为的就是不要将他教成彻底的君子。

    那些大儒不过见过谢衡之后,觉得也许这个谢衡是个可造之材,跟他爹不一样。因此也还算认真。

    而谢纪的人对那些大儒不对付,几个先生经常吵架,这个看不起那个,那个又看不起另外一个。谢衡就是在许多先生的吵架中长成的,还真不容易。

    “诺。”谢衡有点不乐意,但还是任由陈安抱起,感觉有点羞耻。

    谢纪看了,这么点的小屁孩,居然抱他还不乐意了。

    想他七八岁的时候,可是喜欢缠着父母给他买玩具,奥特曼,变形金刚,铠甲勇士……

    不买就撒娇,想想就有点羞愧,谢纪暗想道。

    陈安感到一点没趣,跟他家的小孙子没得比,看他家小孙子爬树,钓鱼,有时磕磕碰碰的,摔了一身泥,那样子可有童趣了,不行,得矫正过来。

    “这孙子就在侯府住上几天,你没意见吧。”

    陈安冷哼地对谢纪说道,要是没有抓蟋蟀的童年还叫童年吗,从小就老气横秋的,长大还得了,不就变成又一个奸臣了。

    谢纪:……

    “父亲,衡儿明天还有功课。”

    “什么功课那么重要,要学什么,我来教。”陈安这次连陈湘的面子都不想给,天天功课,天天功课的,他小时候就是被功课给逼疯的,怎么可以再让后辈受这种苦。

    陈湘还想说什么,功课可不能落下,要是教成跟那些熊孩子一样只会玩泥巴怎么办?她为了把孩子教成君子可是请了不少的大儒。

    “夫人,既然岳父想要跟衡儿陪伴那便陪伴几天,相府离侯府也就几步之遥,要是想念衡儿随时都可以。”谢纪开口了,他明白谢衡的脾气,有种你就教,你能把他教成熊孩子我服你。

    没准你教他不成,反而被他教了。

    原身记忆里可有过,原身让他休息一会他偏不,那些先生也跟他说着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就是太认真了,经常缠着他们问问题。

    这次,岳父大人,你到时候可别后悔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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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190/ 第一时间欣赏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作者:彭咸之故所写的《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为转载作品,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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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介绍:
“我不想当奸臣了,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
谢纪治理水患,造桥修路,但百姓却言:“这个奸臣每天都换着法子折腾我们呦!”
谢纪提高俸禄,但百官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丞相,您做的好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做了。”
想自己战战兢兢,为民谋利不留余地,兼顾百官与百姓的利益,但是……
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让自己嗝屁,自己是做错了吗?
懂了,自己做好事骂名一片,那自己做坏事呢?
这是一个本来想做好事的丞相后来却被逼得只能靠做坏事过活的故事。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