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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永恒之火     儒道至圣txt下载     儒道至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22章 中秋拜月

    凡是大型文会,都有一些固定的流程,这数百万人齐聚于此的中秋文会,不可能一开始就让方运与张龙象文比。

    中秋节的习俗极多,陆续融入文会之中。

    岳阳楼中秋文会的开幕,便是由孔城的舞姬上演的“拜月舞”。

    孔城的舞姬都是百里挑一,冠绝人族,当拜月舞开始后,众人都被吸引,认真地看着。

    那些读书人还好,因为大都看过这种高水平的舞蹈,巴陵城的普通百姓很少有人能看到这种层次的舞蹈,看得如痴如醉。

    远处的那些水妖也看得心神荡漾,有些水妖甚至忘乎所以,在水中轻轻舞动,响应舞姬。

    方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对高台,聆听音乐,观赏舞蹈。

    刚看了一会儿,方运感到有什么东西靠近,扭头一看,就见半人高的大兔子笑嘻嘻走过来,并举起两只前爪向方运拱手作揖。

    方运微微一笑,向李繁铭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微笑道:“多年不见,你又胖了。”

    大兔子笑嘻嘻用爪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走到方运身边趴下,然后看着桌子上的瓜果美食流口水,这甲席的食物,远好于丙席。

    方运笑着拿了一块精制的月饼递给大兔子。

    大兔子立刻唧唧叫了两声感谢,然后伸出两爪捧着月饼,三瓣嘴快速吃起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看着大兔子,方运想起当年进入圣墟时的孔城中秋文会,想起在圣墟的经过,于是从吞海贝中拿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红果子。这种果子名叫赤玉果,是血芒界独有,离神物还差一些,但却蕴含很多天地元气,人直接食用就能吸收,属于神物之下最高端的果实。

    方运平时就拿这种果子招待大儒层次的友人,经常给奴奴吃,现在看到大兔子如此乖巧,便给了它一粒。

    大兔子立刻放弃月饼,盯着赤玉果鼻子猛抽。

    足足盯了三息,大兔子后退一步,看着方运认真地摇头。

    “怎么,不要?”方运问。

    大兔子用力点头,表示太贵重,自己不能要,但是,它嘴角两行清澈的口水暴露了它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人见到大兔子流出那么多口水,忍不住笑起来。

    方运笑道:“多年不见,你也算是我和奴奴的小友,就送你一颗果子,吃了吧,我这里多的是。”

    大兔子犹豫片刻,轻轻摇头,表示还是不能要。

    方运脸一沉,道:“你不要我可扔了!”说完捏着赤玉果就要往外扔。

    哪知大兔子急忙冲上前,舌头一卷把赤玉果卷走,一口咽进肚子里。

    但随后大兔子呆在原地,双眼发直,用力咂嘴,可惜咂了半天,也没咂出滋味,轻轻叹了口气,后悔吃得太急。

    周边的人大笑,没想到这兔子如此有趣。

    方运知道再给的话大兔子不会要,便拿了一个果盘放在大兔子面前,大兔子立刻忘记刚才的事,开心地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看高台之上的舞姬跳舞,看到高兴处,还摆动两只大耳朵。

    过了一会儿,方运突然对大兔子说:“这拜月舞中有见玉兔的部分,你可以上去围着她们转。”

    大兔子一听,精神振奋,用力一点头,猛地窜上高台,然后绕着那些歌姬开始奔跑,还根据乐曲的节奏蹦跳。

    远处的人不知道这是突然出现,还以为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不显得突兀,反而让这段拜月舞更活泼,于是纷纷叫好。

    只不过有些人看着好笑,这兔子跟撒欢的小狗一样。

    远处的李繁铭本来正在喝酒,看到大兔子上台的一刹那差点喷出来,最后猜到跟方运有关,只能笑着摇头。

    随着乐曲结束,舞蹈停下,大兔子也回到方运身边,继续享受美食。

    开场的拜月舞由舞姬出演,第二支舞蹈则是男人出演的追月舞。

    前半个时辰都是舞蹈,之后便是一些著名的文人上台,或当众以大笔作画,或弹奏瑶琴,为文会助兴。

    一个时辰后,董文丛走向文台,开始进行文会中最常见的环节,现场作诗,竞争文会魁首。

    许多年轻读书人卯足了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由于参与文会的人太多,于是董文丛决定各国出五人,而且必须是二十岁以下且进士文位之下的年轻人,一起登上高台,通过抓阄决定要写作的类型、韵脚或主题。

    有人起哄让方运参与,但方运笑而不语。

    不多时,各国加孔城各选出五人,一共有五十五个年轻人走上高台。

    在董文丛宣布规矩的时候,距离方运数丈外的庆君道:“方虚圣,我很看好我们庆国的小诗君葛裕,他极可能是此次文会的前三。不如你也挑一个景国的年轻人,与葛裕一较高下,你我各出彩头,两人中胜者独得,如何?”

    方运笑道:“我可不上当。去年我虽没在圣元大陆,但也知道这个小秀才一鸣惊人,小小年纪就达到书法二境,一举夺得少年秀才楷书组的书法冠军。对了,我还记得他用的正是柳体。”

    庆君最得意去年四友文会的事情,听方运提起,大笑道:“不错,就是这个小书生。而且排在他后面的那人,是你们景国少年。”

    方运轻轻点头,自从柳体与颜体出现后,景国读书人便精研这两种字体,结果冠军被同样写柳体的庆国人夺取,所以在景国引发了热议,许多人愤愤不平,发誓下一次四友文会一定要胜过庆国。

    庆君微笑道:“那场少年秀才楷书文比,我也在场,说来也怪,其他各国少年书写的时候,我们庆国观众都静静看,唯独你们景国少年书写的时候,那些庆国百姓会发出嘘声。你说,这是为何?”

    庆君虽然没有舌绽春雷,但由于两人相距较远,庆君的声音很大,不仅甲席的人能听到,连乙席的那些大学士也能听到。

    在庆君说完话后,就见甲席乙席的所有人已经不去看高台,而是齐齐望着方运或庆君。

    许多人意识到,庆君终于忍不住,开始发难。

    现在是正式的中秋文会,而不是之前的洞庭宴,方运没有说“只谈风月”,没有立下规矩。

    更何况,所有人都认定,张龙象随时可能出现。

    .(未完待续。)

第1723章 庆犬吠雪

    部分人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因为参与此次文会,主要便是看文比,若是双方没什么争斗,还不如去各国京城看文会,这正是众人愿意看到的场面。

    现在庆君忍不住出手,说明庆国已经准备了大量的手段。

    甲席和乙席的异动,迅速吸引了丙席的人,然后向其他席位蔓延。

    于是,数十万读书人望向方运与庆君,只要是进士,都可以远距离听到两人的谈话。

    方运的圣墟好友以颜域空为首,全都看向那里。

    颜域空低声道:“庆君出面,不可轻慢啊。”

    颜域空是庆国人,又是方运的好友,这种时候只能两不相帮,不过李繁铭心领神会,立刻暗中传音给方运。

    “经颜域空提醒,我才明白,之前庆君以‘三旒平天冠’侮辱你与景国,你那些说辞虽然过于直接,但无人能说出什么。你这次要小心,不要直接攻击庆君本人,否则的话,庆国众官应该会出手指责,大闹会场。一旦文会闹起来,你的面子过不去,惹恼你,也就达到他们的目的。”

    方运自然心知肚明,轻轻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看向庆君,正要说话,文相姜河川突然向庆君举杯,道:“当年老夫与先帝一同赏月时,你还是少年,现在已成国君。婵娟东出,睹月思人,来,老夫敬你一杯!”

    庆君一愣,知道这是姜河川在打岔,如果能避开话题最好,避不开,让方运得到充足的时间思索。若是别人打岔他可以直接婉拒,一国国君有这样的底气,但姜河川誉满十国,是出了名的君子,而且据说被众多礼殿阁老看重,是下一任礼殿阁老的热门人选,得罪这种人,几乎等于得罪半个礼殿,别说国君,连半圣世家家主都要掂量掂量。

    庆君无奈举起酒杯,微笑道:“伯父客气了,您老而弥坚,侄儿身体倒远不如您。”

    庆国众官轻轻点头,庆君以“侄儿”自称,不仅拉近了与姜河川的关系,让姜河川不好一而再再而三阻挠,同时也让其余大儒认为庆君守礼,没有不给姜河川面子。

    姜河川似是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庆君姿态放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一看姜河川如此,心道不愧是景国君子。

    趁这个时机,一个庆国大学士笑道:“方虚圣,您不会连君上这个小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吧?对了,景国有人还想打岔吗?来排队领号,我们慢慢等。”

    众多景国读书人面露不悦之色,可既然庆国人如此说,再强行帮方运未免有些不体面,毕竟有姜河川珠玉在前,若是学庆国胡搅蛮缠,怕是连姜河川的文名也败坏了。

    一些景国人看向方运,希望他能化解。

    方运微微一笑,道:“这位是庆国的吏部尚书古大学士吧?听到先生的声音,我倒是想起一件小事,这件小事大概可以回答庆君的提问。”

    那古大学士微笑道:“洗耳恭听。”

    “请说。”庆君微笑看着方运。

    方运道:“景国友人冬日访庆地,幸大雪逾江,被数州。数州之犬皆仓惶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

    这个故事很简单,是说方运的友人在冬天前往庆国,有幸遇到大雪越过长江南下,覆盖庆国数州。各州的狗因为没见过雪,十分惊慌,乱叫乱咬,狂奔了好几天。等雪化了,那些狗才恢复正常。

    等方运说完,会场中笑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甚至拍着桌子大笑。

    姜河川望着方运,哭笑不得。

    大兔子抱着肚子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笑。

    颜域空叹道:“宁惹阎王,不惹方运,诚不欺我。”

    “方运这张嘴啊,简直太毒了!像刀子捅进庆君的胸口,往回一抽,还带钩的,太疼了!你们看庆君和那位古大学士的脸色。”李繁铭笑道。

    古大学士面色赤红,庆君胸口微微起伏,面色微青,方运这话太难听,虽然只是说有些庆国人像那些没见过雪的狗一样,嘲笑庆国人没见过世面,可实际上,这个典故中的“景国友人”就是指方运本人,所谓狗自然是指攻击方运的庆国人。

    “庆犬吠雪。不错,值得记录。”就见一位史家进士急忙提笔,载入笔记之中。

    在场的史家读书人极多,他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记载今天的文会,虽然未必人人都能参与编撰正史,但都有资格书写野史,遇到如此有趣之事,岂有不录入史家笔记之理。

    一开始只有前面席位的人知道,但这种重要的事很快传播开来,笑声连连,导致高台上的作诗环节也暂时中断。

    那些上台的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有兴趣盯着方运或庆君。

    景国人与其他各国人哈哈大笑,但庆国人却只能苦笑。

    不过,大多数读书人没有埋怨方运,反而大都在心中埋怨庆君与吏部尚书。

    一个庆国举人小声抱怨:“你说方虚圣好好站在那里,去惹他做什么?现在倒好,被当成狗了吧?”

    “若战胜方虚圣,只能力敌,不能智取。之前与方运交手之人,谁没动过歪脑筋?结果呢?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在方虚圣面前玩舌战,简直班门弄斧,也不看看方虚圣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简直一路枪林箭雨,怕过谁!”

    “我不想骂人,可现在不得不骂。庆国本来好好的名声,现在惨了。庆犬吠雪这个典故一旦传扬,其余各国一旦与庆国读书人为敌,必然会使用这句,想想就憋气!”

    “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还是得看人家方虚圣,骂人都能自编一个典故,天底下真没几个人能做到。”

    突然,庆君身边的宗午源起身,轻咳一声,道:“方虚圣,您这话……”

    不等宗午源说完,大兔子突然跳起来,指着宗午源大声尖叫。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喊完抱着肚子狂笑。

    这兔子不大,但毕竟是灵物,声音非常响亮,让宗午源无法继续下去。

    这时候,坐在乙席的花君老人突然舌绽春雷道:“这是谁家的兔子?”

    大兔子吓了一跳,趴在地上,用两只爪子捂着脸,两条长耳朵耷拉在身后。

    李繁铭吃了一惊,急忙起身面向花君老人的方向,道:“此乃在下饲养多年的灵物,冲撞诸位,还望您老莫怪。”

    .(未完待续。)

第1724章 阻止方运!

    不仅李繁铭吃惊,会场所有人都吃惊,花君老人可是景国著名的大学士,怎么突然指责方运身边的兔子,莫非花君老人是他国安插在庆国的奸细?

    庆国人看到这个场面,心里乐开花,花君老人是景国人,李繁铭是方运好友,这明显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对庆国来说是好事。

    花君老人冷哼一声,继续舌绽春雷道:“莫怪?呵呵,说得倒轻巧。我本来想严惩这个兔子,但中秋文会,以和为贵,不如这样吧。灵物能听懂人话,也能说一些与妖语相近的兽语,你只要说出你家兔子方才说了什么,老夫就赦免这条兔子。”

    几乎在花君老人说完的一瞬间,许多人恍然大悟,方运毒,这花君老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繁铭心知肚明,为防别人打断,立刻舌绽春雷道:“我能听懂我家兔儿的一些话,它方才一直在学其他读书人在喊,庆犬吠雪、庆犬吠雪、庆犬吠雪,并无恶意,只是纯粹效仿。”

    等李繁铭说完,文会现场哄堂大笑,尤其是李繁铭认认真真模仿大兔子连说三次“庆犬吠雪”,实在太幽默了。

    “原来如此,鹦鹉学舌而已,倒也无妨,便饶过这个心直口快的兔子。”花君老人道。

    “多谢花君老人。”

    李繁铭与花君老人一唱一和,让许多人听得一愣一愣,听到最后许多人笑起来,原来花君老人明知道大兔子说什么,故意让李繁铭以舌绽春雷说出来。

    而且许多人也发现李繁铭的用词很有趣,他说大兔子在“效仿”,但实际这种语境应该用“仿效”。仿效二字仅指模仿,但“效仿”二字则是以某种言行为榜样,将其发扬光大,李繁铭明显没认为大兔子做错。

    花君老人的最后一句话也有意思,他直接帮大兔子解释是鹦鹉学舌,无伤大雅,即便庆国人想惩罚这兔子,也已经没了机会,所有的路都已经被花君老人堵死。

    方运看了一眼花君老人,此人原本以妻妾成群著称,乃是人族四大奇葩之一,近日荣升大学士巅峰,即将有所突破,本来大家都以为他越老越色,被很多人骂老不修,现在看来,这人平时都是装糊涂,关键时候比谁都精明,毕竟是活到九十多岁的人。

    最兴奋的要属史家读书人,没想到这件事一波三折,一条兔子让会场更热闹,这在人族历史上极为罕见。

    宗午源僵在原地,满脸发黑,两手轻轻颤抖。

    中午时分在岳阳楼上,已经被方运呵斥得跟目无礼教的混账一样,臭名传论榜,文名折损,已经非常不利。不过,宗午源早有准备,文名折损乃是意料之中,身为世家之人,完全可以承受。

    可现在竟然被一条兔子指着鼻子骂“庆犬吠雪”,这已经不是文名折损的问题,不是文名被污的问题,而是会被天下人当成笑话!

    哪位世家子弟、哪位翰林、哪位礼部侍郎被兔子骂成狗?

    最让宗午源郁结的是,若别人如此攻击自己,自己可以想方设法还击,洗清污名,可是,就算宗圣出面也没办法找一条兔子报仇啊!

    即便有满月与文曲星,宗午源也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天黑,万一有哪个史家人看宗家不顺眼,偏偏负责编撰正史,很可能把今天之事列入《世家弄臣传》里面,让后世之人都知道出了一个被兔子骂过的世家子弟、半圣之孙。

    庆国官员各个暗道晦气,方运这招太狠,骂了庆君与古大学士,而后大兔子、花君与李繁铭先后出手,若是现在哪个庆国人敢反驳,必然会被人嘲笑是“庆犬吠雪”,只能闭嘴自保。

    包括庆君和宗家家主宗甘雨在内的所有庆国人只能无奈地望着方运,在他们眼里,此刻的方运是无敌的。

    众人本以为此事会告一段落,州牧董文丛正准备调动现场气氛,让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到高台上,可武君突然舌绽春雷。

    “庆君说,四友文会上,庆国人胡乱起哄,攻击景国人。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行为,我听着反胃,不过方虚圣说完后我便释然了。方虚圣,我现在有个小小的疑问,为何庆君和庆国官员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庆国人怒视武君,这位武君明显是看热闹不嫌热闹大,还要继续挑拨,庆国已经出了大丑,若是继续下去,国运都可能会出现问题,当年方运文战庆国,夺回象州,庆国国运受创,至今没能恢复。

    众多人暗笑,一起望向方运,想知道方运能作出什么巧妙的回答。

    此刻的庆君在心中暗暗期盼,希望方运千万不要继续攻击,千万不要再穷追猛打,否则今天的事必然会成为自己在史书上浓重的一笔。

    方运微笑舌绽春雷道:“既然武君陛下问起,那在下不能不答,在下突然又想起一个小故事。”

    所有庆国人脑袋轰鸣,心中都在疯狂大骂,之前方运就是说了一件小事,然后让庆国上下都觉得丢脸,现在又要说小故事,绝对能让在场所有庆国人后悔招惹方运。

    庆君急忙手持玉玺,给在场的所有庆国读书人紧急传书。

    “马上阻止方运!”

    在场的庆国读书人如同蜡人一般坐在原地,这时候出面,不等着挨骂吗?一个宗午源被骂完还不够?可是,若没有人阻止方运,看样子还是会挨骂。

    所有庆国人觉得现在是这一生最艰难的时刻。

    传书完后,庆君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吏部尚书古南怀。

    古南怀仅仅犹豫了一息,在方运开口之前,猛地站起,朗声道:“方虚圣且慢。”

    大兔子一个翻身跳起来,举起前爪指着古南怀,大声叫道:“吱吱吱吱!”

    许多人发笑,但随后忽然有人大喊帮大兔子翻译。

    “庆犬吠雪!”

    即便大喊的人只占文会的十分之一,也有三四十万。

    那四个字响彻云霄,之后众人哄堂大笑。

    长江之中突然溅起无数水花,原来那些水妖开始在水里翻滚拍打水花,显然也是被逗得发笑。

    大兔子见到几十万人学自己,又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别提多高兴。

    .(未完待续。)

第1725章 庆驴技穷

    以庆君为首的庆国读书人只觉喉咙里被蜡卡着,又腻又难受,被兔子当狗骂还没完了,现在连人族各地的人都跟着凑热闹。

    古南怀面色一片青黑,纵然是大学士被几十万人一起骂一起嘲笑,老脸也挂不住。

    古南怀望向庆君,满面无奈,像是在说已经尽力而为,总不能再让人骂。

    庆君正要开口,但立刻闭上嘴,自己真要是开口,别人未必敢说庆犬吠雪,但那只兔子可说不准。

    庆君不得不转头看向谷国读书人。

    谷国众人或抬头赏月,或低头吃瓜果,刚才那一幕太吓人了,整个庆国都被骂上,偏偏还没办法反驳,谷国人在别的时候出面也就罢了,若是在这种时候与方运作对,不知道会被方运骂成什么。

    甲席乙席静悄悄的,没人敢帮庆君出头。

    武君嘿嘿一笑,道:“方虚圣,您可以继续讲小故事了。”说完,武君挑衅似的望向庆国众人。

    庆国无一人开口,许多人都没有看方运,反而盯着那只大兔子。

    大兔子懒洋洋躺在地上,露出圆鼓鼓的小肚皮,眯着眼瞄着在场的庆国人,好像随时会站起来大喊“庆犬吠雪”。

    方运看到大兔子的模样哑然失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肚子,然后舌绽春雷。

    “古象州无驴,有好事者船载庆之驴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当方运讲完这个故事,各处的人纷纷喊出相同的四个字。

    “庆驴技穷!”

    “前有庆犬吠雪,后有庆驴技穷。”

    “为何庆国众人不敢说话了?庆驴技穷,完美回答了武君的疑问。”

    “庆地有犬,及象州化而为驴,好神奇!”

    众人大笑,纷纷调侃庆国人。

    许多庆国人简直要疯了,说好是来看张龙象文压方运,说好是来看方运出丑,可正主没开始文比,怎么庆国先被扔到方运脚下被一顿踩?

    那些史家读书人奋笔疾书,而小说家们纷纷称赞,认为这个故事不仅有趣味,还蕴含至理。

    武君大声道:“很好,文笔干练,寓教于乐……咳咳,是小故事有大道理。从明年起,把这个故事和庆犬吠雪加入我武国蒙学必修读物中,让孩子们好好向方虚圣学习。”

    连武国一些读书人都给武君白眼,什么叫“寓教于乐”?这是在讥讽庆国人都是笑话吗?

    庆国人听到武君的话,又气又急,可是又无可奈何,武国本就在想尽办法打击庆国,遇到方运主动递上刀枪箭矢,岂有放过之理。

    大多数庆国人被方运的两个小典故骂得毫无脾气,只能在背地里小声埋怨庆君、古南怀和宗午源不自量力。

    “以前没觉得古大学士蠢,现在看来,呵呵……”

    “估计他也不想这么做,但被逼得没办法了,他敢不帮宗午源,还是敢不理庆君?”

    “说的也是,跟南怀先生关系不大,主要是宗家与国君丢了脸,自然要找回面子。庆君在来之前,定然是想了许多办法,这次拿四友文会来说事,应该只是一个话头,然后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让方运或景国丢脸,哪知方运两个小故事就把庆君、宗午源和古南怀三个人顶得哑口无言,之后自然难以为继。”

    “不是庆国官员太蠢,是方虚圣太强大了。”

    “不不不,就是他们蠢!人族四大才子之首这种层次的文比,他们几个掺和什么?哪儿来的自信?”

    “说的也是。其实要是大儒们暗地里帮庆君使坏,方运也未必能招架得住,但谁家大儒会闲到编排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攻击方运?大儒出手,绝对会以泰山压顶之势,方运单凭几个小故事接不住。”

    “是啊,既然大儒还没出手,他们几个跑出来装什么舌战英才?老老实实待着罢了,现在倒好,逼方运泼两盆污水过来,谁能洗得掉现在庆国头顶的污名?看着吧,庆犬吠雪与庆驴技穷就算不会名传千古,流传几百年不是问题。”

    “唉,咱们在庆国时被骂成狗,到了象州,被骂成驴,你说他们几个这不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么?招惹方虚圣做什么?我真想过去骂两句,看看那些景国人,简直笑坏了,大牙都能掉长江里。”

    “还有那条大兔子,还在那里狂笑,咱们庆国什么时候被兔子如此嘲笑过?”

    “所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别跟方虚圣舌战,骂人不带脏字这种事,满庆国还真找不出谁能压下方虚圣。”

    “骂人都能骂上蒙学必读课本,即便我是庆国人,也只能说个服字。”

    “我估计,方虚圣要与张龙象文比,应该有些紧张,毕竟张龙象可是两界山第一功臣,论古往今来历代大学士,说张龙象是军功第一绝对错不了。可现在方虚圣骂完咱们庆国人,必然心情舒畅,信心倍增,怪不得之前有人嘲笑说什么‘自助者庆君助’。”

    “什么中秋文会,我看专门是让庆国丢人现眼的舞台。”

    众多庆国人不断埋怨。

    一些年长的庆国人看到这一幕,只能低声轻叹,就在几年前,方运好像成了全庆国的仇人,到处都是骂方运的声音。

    但是自从天意诵文之后,骂声开始减少,到方运收回象州后骂声有所增加,但之后一直呈递减趋势,在方运从血芒界重归圣元大陆后,骂方运的人越来越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庆君使用玉玺,暗中与庆国众官交流,不再说话。

    其余庆国官员都被骂怕了,而象州庆官本来就没资格参与这种层次的争斗中,再加上聂长举文胆开裂,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

    于是,中秋文会恢复正常,董文丛继续主持,让各国读书人作诗。

    作诗的顺序是通过抓阄进行,第一个是启国读书人。

    启国与庆国也有一定矛盾,这个年轻读书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作的诗中有一句是“月色银如雪”,结果引发众人笑声,让台上那几个庆国读书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未完待续。)

第1726章 各方出手!

    一直到晚上十点,五十五个年轻人才全部作诗完毕,其中的好诗被大学士鉴赏点评,不知是不是受到“庆犬吠雪”和“庆驴技穷”的影响,庆国五个年轻读书人的诗文都没有出县,最好的一人排在第十五,全面溃败。

    一些读书人便说这是“庆驴技穷”,直赞方运有看透未来之能。

    庆国人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庆君明明是想打击方运,扰乱方运心绪,可最后庆国的少年人受到影响,自食恶果,无可奈何。

    待赛诗的年轻人走下高台,董文丛无奈地舌绽春雷,道:“请问在场诸位,谁见到张龙象张大学士了,他似乎迷路,至今未到。”

    许多人望向方运附近的甲席,有一张椅子自文会开始就空空如也。

    方运感到自己的吞海贝中珠江公印开始不断接收传书,显然,有些人也急了。

    于是,方运暗中利用珠江公印回复雷廷真等一些人。

    “子时一到,文比开始。”

    很快,陆续有人知道张龙象前来的具体时间。

    董文丛也接到消息,于是宣布文会继续,请孔城最富盛名的杂技班子上台表演,等待子时到来。

    在圣元大陆,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才是一天的终结与开始。

    大多数人兴致勃勃看着杂技表演,每每遇到惊险的时刻,许多人发出轻呼。

    但是,部分读书人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杂技上,期间大都在看论榜,偶尔与周围的人交谈,时不时看向方运。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文会现场与论榜的气氛有些变化。

    文化现场的读书人越发沉默,但论榜上的文章越发激烈,尤其是那些没来巴陵城的读书人,根本顾不得睡觉,一直在论榜上看众人的文章或答复。

    一些景国官员暗中注意人群中身穿普通蓝袍的左相柳山,但他自始至终都像普通人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特别的举动,若非方运提醒,这些官员根本无法发现柳山。

    在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方运突然看向董文丛,重重点了一下头。

    董文丛立刻点了一下头回应,然后手持官印,不知道在做什么。

    仅仅过了三息,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哭诉声通过扩音海螺传遍全场。

    “象州民女花青娘,请庆君和谷君为民女主持公道!”

    原本正在看杂技的人吓了一跳,一起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里是象州百姓所在的地方,就见之前那幅“端木遗风”的庆君亲笔书写的字帖再度被高举起来,以葛忆明为首的庆江商行之人站在花青娘身边。

    随后,葛忆明舌绽春雷道:“在下象州进士葛忆明,状告两州总督方运,滥用职权,肆意打击庆江商行!请庆君与谷君两位陛下主持公道!”

    等葛忆明说完,许多人露出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但还有一些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看着花青娘和葛忆明,这可是人族历史上最盛大的中秋文会,在这种时候针对方运,太过分了,一点不给方运一点面子,何止是恩断义绝,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随后,庆君凭借玉玺说话,声传数百里。

    “朕乃是庆国之君,不便处理景国内务,但庆江商行乃是我庆国的商行,我若不说两句,怕是寒了庆国百姓的心。方虚圣,庆江商行之事,葛忆明说得是否属实?您是否针对庆江商行发布过一些政令?”

    方运舌绽春雷回答:“庆江商行?对,我是曾打击他们的花楼。”

    庆君没想到方运竟然如此痛快回答,反倒愣住了,许多人也愣住了。

    数息后,象州百姓纷纷称赞方运。

    “有种!”

    “老子早就看庆江商行不顺眼了,之前传言说是方虚圣打击,有人说不是,现在真相大白!”

    “就是要搞庆江商行,活该!”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得不插一手了!哼!”庆君重重冷哼一声。

    突然,一个翰林从丙席上站起,向方运一拱手,然后向所有人拱手,舌绽春雷道:“在下乃孙膑世家的旁系,翰林孙士琮。敢问方虚圣,还记得当年世家赌局之事吗?犹记当年,我孙膑世家相信您能在三年内书写十六首传世战诗词,所以与杂家对赌一件半圣衣冠和一些土地商铺。结果,直到今年立春您都没能作完十六首传世战诗,未能成为天下师!我孙膑世家愿赌服输,这些天一直在清点地契房契。在下在孙膑世家地位卑微,但正如张鸣州诗词中所言‘位卑未敢忘忧国’!孙膑世家诸位家老宽宏大量,但我今日想要对方虚圣说,请您向孙膑世家道歉,因为您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全场哗然,孙膑世家乃是兵家中最强的半圣世家之一,现在孙家人公然指责方运,难道孙膑世家以及兵家要开始与杂家联手反对方运?

    但众人一想又不像,纵横家曾害死兵家极有可能封圣的文豪白起,而纵横家在吕不韦封圣后一直依附杂家,导致杂家与兵家对立多年,杂家绝对付不出与兵家和解的代价。

    但仅仅数息后,一位紫衣大儒起身,面色严峻,道:“老夫乃孙膑世家大儒孙天雄,在此宣布,孙士琮背叛孙膑世家,列为世家公敌,老夫亲自将其捉拿,押解回孙家,家法处置!”

    说完,就见那孙天雄对准几十丈外的孙士琮一抓,孙士琮竟然不由自主飞向孙天雄,如同被无形大手抓着领子揪过去,毫无抵抗之力。

    数息后,孙天雄右手如同拎小鸡一样掐着孙士琮脖子,脚踏平步青云,缓缓上升,然后向方运微微低头,道:“今日之事,我孙膑世家定然会给方虚圣一个交代。当然,某些人也必须给我孙膑世家一个交代!”孙天雄说完,凶狠地看了一眼宗圣世家家主宗甘雨和庆君,脚踏平步青云远去。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明白,应该是宗家或庆君用什么手段策反了孙士琮,让他在这个时候出面,找方运的麻烦。

    孙天雄还未飞远,陆续有多个世家的年轻读书人舌绽春雷,控诉方运导致他们世家输掉赌局。

    那些世家无一例外,全部宣布将那些人逐出世家。

    但是,这已经对方运形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不仅是他国人抱有疑虑,连象州百姓都开始怀疑方运的能力。

    庆国大学士、吏部尚书古南怀冷声舌绽春雷:“听说景国陈圣世家在那次大赌局中输给宗家,为何迟迟不交付赌注?”

    .(未完待续。)

第1727章 武君闹文会

    古南怀身为庆国吏部尚书,乃是仅次于四相的重臣,他的言论,必然代表庆国。

    庆国官方终于借机发难。

    宗家家主宗甘雨轻咳一声,舌绽春雷道:“古老弟何必如此着急?陈家风雨飘摇,怕是力有未逮,晚几年交付荒城也无妨。当然,若铭鼎兄愿意到我宗家喝喝茶,聊聊天,说明原因,无非是一座荒城而已,我宗家完全可以不要。”

    宗家正式出手!

    这一句话让众多景国人怒发冲冠,许多陈家人差一点破口大骂,甚至连其余国家之人也诧异地看着宗甘雨,身为堂堂半圣世家家主,竟然对另一个半圣世家说出这种话,几乎等于撕破脸皮。

    谁都知道陈圣重伤未愈,即将陨落,可宗甘雨竟然当场说“风雨飘摇”和“力有未逮”,等于揭开陈家的伤疤。至于让陈家家主去宗家喝茶聊天,这种话简直是在践踏陈铭鼎的尊严,若陈铭鼎真去了,那便等于向宗家求饶,彻底低头。

    关键是,陈铭鼎就在甲席之中,宗甘雨的行径已经突破了底线。

    即便是宗圣欲毁景国以完自己的宗家圣道,也只是因为陈圣即将圣陨,若陈圣不陨落,宗圣绝不会通过伤害陈圣完成圣道,宗圣的杂家圣道从来不走仁善,但也不可能戕害人族半圣。

    陈家人无比愤怒,但并没有立即反驳,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宗甘雨的毒计,不仅打击陈家,还能打击方运,同时也能让陈家一些人迁怒方运。

    陈铭鼎呵呵一笑,回应道:“宗老弟,当年的赌局涉及荒城古地的一城,牵扯重大,我陈家子弟正在陆续撤离,只要处理完毕,自然会交给你们宗家。”

    宗甘雨冷然道:“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我给你们宗家一个期限,九月初一必须把赌注全部上交,如若不然,不要怪我宗家去陈家门口讨债!要怪,就怪方运没能完成十六首传世战诗吧!”

    陈家人怒不可遏,但却和陈铭鼎一样,难以开口反驳,因为现在陈家处于下风,表态无论强势还是弱势,都会遭人嗤笑,不如闭口不言,反而会博得同情。

    但是,方运冷哼一声,道:“宗家主,不到最后一刻,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死,没了回旋的余地,丢脸的或许就是你自己!”

    陈家人听到方运的帮衬,十分感激,自从陈家获封世家后,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若不是方运出口相助,许多人怕是会气炸肺。

    不等宗甘雨开口,宗午源舌绽春雷讥讽道:“方虚圣,输了便是输了,何必嘴硬?你自己作不出十六首传世战诗词也就罢了,却拖累众多世家,不知认错,反而振振有词,哪还有虚圣的体面?只会骂他人是狗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丧家之犬。”

    全场哗然,方运虽然以庆犬吠雪辱骂庆君等人,那是因为庆君提问,咄咄相逼,方运才出手反击,而且没直接骂“庆犬吠雪”四个字,但宗午源这话过于直接。不过宗午源也没敢说直说方运是丧家之犬,只能拐弯抹角,不算辱骂虚圣,最多是出言不逊,礼殿只能下书责斥,无法惩罚。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在虚圣面前大呼小叫?庆君啊,不是我说你们庆国人,景国人到你们庆国参与四友文会,看台上的庆国人大呼小叫没什么,帮助自己国家鼓劲没什么,甚至零星几个人干扰景国人文比也无伤大雅,但看台上那么多庆国观众一起通过咒骂的方式干扰庆国文比,我只能说是部分看客有爹娘养没爹娘教,好像一群野种。但是,看到堂堂宗圣世家的嫡系也没大没小辱骂方虚圣,我确定,没教养的不是一小部分庆国观众,而是大部分庆国人!”武君一边抠耳朵一边懒洋洋地问。

    面对武君如此直接的辱骂,众多庆国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不敢指责方运,却不怕指责武国国君。

    “请武君收回方才之言!”

    “您到底是一国之君,还是市井流氓?宗午源虽然出言不逊,但也只是针对一人。”

    “昏君!”

    武国大部分百姓和读书人虽然经常笑谈武君的趣事,平日里也最喜欢嘲笑几句武君,但在庆国人攻击武君的时候,这些人立刻跟炸了锅似的,纷纷反击。

    “武君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你们庆国人何必狗急跳墙!哦,不,应该是庆犬吠雪!”

    “我们武国人每天可以骂武君八百遍,你们庆国人既然骂了武君,我们也不好回骂,毕竟是读书人。这样吧,你们庆国准备一下,中秋文会过后,我等入庆京,与尔等文比文斗!”

    “你们不骂,老子骂!******的庆国人,咱们庆京见!”

    庆国朝堂杂家为首,而武国因北方与蛮族接壤,民风彪悍,再加上孙子世家与孙膑世家都在武国,所以武国朝堂中以兵家为首。

    兵家多了,粗犷的读书人自然也就多了,即便武君再如何,只要敢骂庆国,只要对敌国保持强硬,那他的君位就永远安稳。

    文会现场,普通百姓大都是象州人或隔江的江州人,其余国家来这里的大都是读书人,所以当庆国与武国骂战一起,就注定两国必然会爆发大规模的文比甚至文斗,还有可能形成更残酷的文战。

    武君看到武国人都有血性,洋洋自得,舌绽春雷道:“武国的好儿郎,明天早上朕就带着你们去庆京,你们一路上的车马费食宿费朕全包了!不把庆京闹个天翻地覆,咱们不回武国!跟老子叫嚣?****娘的!”

    各国读书人纷纷翻白眼,一朝国君敢当众骂脏话,近两百年来还真找不出几个,就算有,也应该都在武国。

    但那些武国读书人尤其是兵家人听到武君的话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分外激动,武国各地、各舍、各书院的读书人竟然开始聚在一起,商量文比的具体事项。

    那些中立国家的人看到这一幕,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方运与张龙象的文比,还没开始呢,庆国武国的读书人怎么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1728章 武君宣战

    许多庆国读书人有点迷糊,一些高官甚至气急败坏,庆国国力虽然见涨,那是因为宗圣和宗家力量增强,在其他方面没有优势,毕竟庆国有些偏安,而武国与启国斗、与蛮族斗,一直不落下风,各方面都很强。

    若是文比,最多比一些诗词文章、琴棋书画,庆国和武国是五五之数,可真要文斗,庆国最多有四成胜算。

    尤其是一开始骂武君的那些庆国人,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早知道如此,绝不会挑衅武国,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撑,接下此次武国的宣战。

    庆君面色非常难看,现在连方运的事都没解决,就招惹了大量武国的读书人,关键是,武国离庆京很远,所以即便武国读书人想找庆国麻烦,也很少去庆京。可现在,大量武国人利用临时海眼来到巴陵,而巴陵离庆京很近。

    庆国众官也愁得眉头紧皱,谁能想到,方运举办一场文会,竟然把武国读书人运送到庆京近处?

    “祸水东引!”所有庆国官员无奈地望着方运,如果这真是方运布下的局,那几乎可以获封谋圣,完全是把两个国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武君竟然越来越兴奋,明明离方运很近,还舌绽春雷道:“方虚圣,你的文会我来了,我们武国要去庆京文比,你去不去?”

    方运不假思索,立刻回道:“我以个人的身份支持武国,支持武国读书人。若诸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凡是我方运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好!有你这个庆国克星在,我们一行定然大获全胜!朕现在就对庆国宣战,文斗全庆国!”武君更加高兴,有方运帮忙,能让武国读书人的士气翻几番。

    武国众人顿时连连欢呼。

    庆国人全是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什么叫“庆国克星”?这岳阳楼在庆国之外,方运都能在这里创造出庆犬吠雪与庆驴技穷,足以让未来几百年的庆国人被骂,等方运到了庆京,庆国人受得了吗?

    不过,庆国人虽然心里担心,但骨子里并不服输,武国虽然强,但对庆国没有形成碾压性的优势,即便是衣知世也未曾像方运一样压得庆国人喘不过气来。

    两国嘴上不饶人,庆京文比已成定局。

    庆君看着两国读书人争来争去,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准备了很多针对方运的手段,这件事一闹,很多手段都用不出来,而且现在论榜都在讨论两国之争,好像没人再关心这个文会。

    就在两国人争执的时候,一个紫衣大儒突然起身,向方运微微一拱手,舌绽春雷道:“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方虚圣指教。”

    洪亮的声音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直响,众人停下骂战,循声望去,一些人很快认出这个人,惊诧莫名,难不成这位也想反对方运?

    汤正威,申国大儒,同时也是申国的文相,此人精研礼之圣道,以恢复周礼为己任,为人刻板固执,是个人人头疼的老学究,但怎奈此人的学问实在太精深。

    有同辈大儒断言,此人若不是偏执于礼之圣道,若非性格过于方正,必然成文豪,而且极可能封圣。不过,此人太过偏执,很难封圣。

    方运望着这位老先生,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紫袍,头发雪白,只有几缕黑丝。此人相貌平平,但双目之中仿若有大威严,可以重定山河,自立秩序,让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遵循他的意志行事。

    方运道:“得正威先生垂询,在下心中欢喜。不过,我即将与张龙象文比,等文比之后,再与先生讨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汤正威却道:“我只想在天下人面前问你,文比之后,你未必给老夫机会发问,也未必有机会讨论此事。老夫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众多友人发问。”

    “众多友人?被别人称为‘男尊社’的那些人?”方运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弄。

    “男尊社是他人的称呼,在老夫心中,本社只是临时文社,无名无姓。”汤正威语气淡然,丝毫不在意方运的嘲弄。

    方运轻轻点头,道:“正威先生真的不给在下留余地,非要逼在下在文比前回答?”

    “你若因为老夫的发问而心神动摇,便不配与两界山英豪张龙象文比,必输无疑;若老夫发问影响不到你,那你即便输了,也怪不到老夫头上。”汤正威的表情和之前一样,如同干枯的树皮,丝毫不变。

    “嗯,我先问正威先生几个问题,先生可愿回答?”方运问。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汤正威道。

    “敢问先生,我若往您身上放一根稻草,您会觉得我在阻挠您或者想要让您承担重物吗?”方运问。

    “老夫还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汤正威道。

    方运继续道:“那么,数亿景国人,一个接一个,每人往您身上放一根稻草,假设这稻草能够聚而不散,所有的重量都可以压在您身上,您会不会死?”

    “老夫虽是大儒,但身体终究有极限,负重总有极限。”汤正威似是还想说什么,但只是一本正经回答。

    “这些稻草中,总有最后一根放上的时候,导致您不堪重负。那么,是最后放上那根稻草的人杀了您,还是第一个放稻草的我杀了您?”方运问。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已经明白方运的用意。

    汤正威沉默数息,缓缓道:“无人杀我,但每一个在我身上放稻草的人都会伤害我。”

    “那么,我重新问一句,正威先生坚持此刻问在下,还是等文比结束再问?”方运静静地看着汤正威的双目,丝毫没有被他双目中的气息所震慑。

    汤正威向方运一拱手,道:“老朽考虑不周全,险些当了他人的棋子。文会结束后,老夫带人登门拜访。其余人等,若汤正威三个字有几分薄面,无论有何事,请等文会结束再找方虚圣。”

    汤正威说完坐下。

    “男尊社”一众成员相互看了看,最终摇摇头,无人起身,其实两人的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若文会后询问,方运不会怪罪,但若现在逼问方运,恐怕会被方运当成敌人,极可能遭遇极为激烈的反击。

    .(未完待续。)

第1729章 雷家现身!

    景国众人原本担心汤正威大儒的出面会扰乱方运心神,没想到方运只用简单的几句话便化解。

    庆国的官员们有些郁结,方运今日简直是舌战一界、口诛八方,一出面就把庆君骂成三流国君,然后让聂长举文胆碎裂,接着使宗午源文名丧尽,后来甚至连所有庆国人都被卷了进去,现在大儒出面,几句话就被劝退,这天下仿佛已经没有人能对付得了方运。

    一些庆国官员暗中传音给庆君,让他放弃那些小手段,在方运面前,所有歪门邪道反而会成为方运培养文名的养料,除了让其他读书人越发佩服方运,毫无用处。

    就在此时,十余艘客轮停在岳阳楼外的长江码头边,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色孝服、身披麻衣、腰间系着黑腰带的人从客轮上走下来。

    一开始只有少数人看到那些人下来,但很快,许多人往那里看去。

    两千余披麻戴孝之人下了船,一副巨大的画像被抬了下来。

    八个翰林如同抬轿一般扛着一方木台,木台之上竖立着一个大学士的巨大画像。

    许多人认出画中之人,正是上一任雷家家主、大学士雷重漠,此人死于龙族战界,目前大都认为是方运杀死此人,至于两人为何而战,方运又如何杀死雷重漠,至今是个迷,甚至连西海龙宫都拿不出证据,据说凡是查找证据的龙族全部困于战界,无法离开。

    在巨画出现时,连方运等甲席之人都开始望向那里,其余人更是抬头远望。

    文会的读书人议论纷纷。

    “雷家人终于来了!”

    “我早就知道雷家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啧啧,画的很真不错,这应该是画道三境‘跃然纸上’的境界,你们看,里面的雷重漠竟然有血有肉,除了目光有些空洞,完全就是一个活人。”

    “可惜啊,无论雷重漠是如何死的,都是人族的损失。”

    “此言差矣,雷重漠这等人族败类,死不足惜。”

    “咦?”

    早就抵达文会的人群中和席位中,出现了异变,就见一个又一个读书人站起来,或脱下外套露出孝服,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孝服,当众穿上。

    其中嘉国的观众席上如此做的最多。

    不多时,数百万的人群中,竟然有超过一万人身穿孝服,竟然有不断扩大蔓延的趋势。

    随后,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一些象州官员穿上孝服!

    这些全都是象州支持庆国的官员,俗称庆官。

    这一幕不止让景国人看呆,连其他中立的国家也难以理解。

    与嘉国有旧怨的云国人忍不住冷嘲热讽。

    “虽说人死为大,但象州突然多了如此多的孝子贤孙,雷大学士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好好的中秋节,如此多的人披麻戴孝,真是晦气!谁带了菖蒲大蒜?帮我辟辟邪!”

    “呵呵,嘉国这帮狗东西,现在的模样比死了爹妈还难过。”

    不仅其他国家人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些庆官,就算是庆国读书人看象州庆官的眼光也充满鄙夷,这些人若与庆国合作,只能说是历史遗留关系,可竟然与嘉国人合作去攻击方运,到了为雷重漠披麻戴孝的程度,简直令人作呕。

    那些庆官披麻戴孝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显得无比平静。

    方运轻声一叹,脸上浮现怜悯之色,但那怜悯慢慢消散,这些人之所以平静,是因为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此孤注一掷,一旦事成,便能在象州一手遮天,让景国难以插手,若是事败,大不了退回庆国,重新开始。

    从一开始,这些人就做好出卖尊严与一切的准备。

    只因如此,方可平静。

    人群中所有披麻戴孝之人向雷重漠画像的所在走去,而扛着雷重漠画像的人也缓缓向岳阳楼和方运的方向走来。

    子时已到,却没人关心张龙象的踪迹,所有人都望着犹如出殡的万人队伍,看着他们走到岳阳楼前,缓缓从最外围的末席,走向甲席。

    无论是景国官兵还是孔城官员,都不敢阻止这支队伍,因为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雷家大儒雷廷真。

    雷廷真走到甲席与乙席的交界处,停下脚步,整支队伍也停了下来,那一丈高的画像轻颤,里面所画的雷重漠好像要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方运静静地看着雷廷真,脸上的表情十分特别,似是有些笑意,还有些嘲弄,同时还有些怜悯。

    雷廷真恭恭敬敬向方运作揖,弯腰九十度,起身后,舌绽春雷道:“当年之事,起于雷家人被杀,我等是有些过分之处,对您的行为略有不妥,但和死去的雷家人相比,您所承受的那一切又算什么?从那开始,越来越多的雷家人因您而死。重漠担任家主后,负荆请罪,主动登门道歉,难道我们这个曾经力挽狂澜拯救人族的雷家,不顾尊严的道歉与忏悔,也无法让您原谅吗?您到底对我雷家恨到何等地步,才与东海龙宫联手,潜入龙族战界,杀我雷家家主雷重漠?若重漠不死,他现在已经是人族大儒!方虚圣,您杀了一位雷家大儒啊!”

    “当年雷家人之死,关本圣何事?他自己调戏良家女子被鲸王拍死,你们雷家不去找鲸王报复,反而来攻击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内残外忍,莫过于此。一群废物整天打着雷家祖先的名义招摇撞骗,你们也配指责本圣?”

    方运轻蔑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方运,你是人族虚圣,为何如此出口不逊?为何如此污蔑我雷家?诸位人族同胞,看到方运的态度了吗?就是因为方运对我雷家如此,我雷家忍无可忍才……”

    方运打断雷廷真的话道:“够了,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什么时候能回答我为什么鲸王杀了雷家人你们却想杀我,我便会好好与你们雷家人说话。那是一切的起源!当然,若是你们认为雷家势大,当年那个小小的举人被雷家污蔑打击是活该,就应该老老实实承受,那我们还说什么?”

    雷廷真怒道:“方虚圣,我雷家与您之前的恩怨,已经在重漠负荆请罪后一笔勾销,为何您总是纠缠不放?”

    “是谁先提前旧事?又是谁颠倒是非,造谣说是‘起于雷家人被杀’?明明是‘起于我景国女子被雷家人侮辱甚至即将被抓走玷污’!”

    .(未完待续。)

第1730章 联名血书镇虚圣!

    方运的怒火传遍数百里,就见长江之上水浪翻滚,大量的水妖开始怒吼,以致于天空开始有乌云聚集,即将引来风雨。

    雷廷真却道:“旧事不谈,老夫此来,只想知道,您为何要杀死雷重漠?为何要杀死人族的未来大儒?为何要杀死我雷家家主!”

    “当然是因为他该死。”方运淡然回答,语气里的冷漠与轻蔑格外明显。

    “你……”雷廷真气得须发怒张。

    “父亲,您死的好惨啊!”就见一个双眼哭得红肿的少年全力奔跑,以头撞方运。

    “不可!”其余人急忙阻拦,但方运一甩手,周围元气涌动,把少年弹回。

    那少年跌坐在地,大声哭道:“父亲,孩儿不孝,方运狗贼势大,无法为您报仇,今日便自裁以全您的生养之恩!”说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双手反握,直直捅进小腹之中。

    噗……

    鲜血立刻染红腹部的衣衫。

    “小翱!”雷廷真急忙冲过去,抱住少年,并以才气封住伤势,同时大喊,“来人!快来人,快救治小翱!”

    就见雷家人群中的医家人纷纷出手,多本医书飞到近处,外放出光芒,笼罩少年的伤口。

    雷廷真迅速拔掉匕首,少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少年面色惨白,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

    雷廷真悲愤地望向方运,大声道:“你难道要杀光我雷家之人才肯善罢甘休吗?老夫认错,老夫承认之前雷家做错了,但你为何依旧不放手?依旧杀我雷家家主,甚至要灭我雷家满门!”

    方运面色冰冷,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很想灭你雷家满门,不过,你放心,在你们雷家逆种之前,我会克制,绝不会那么做。”

    许多支持方运的人目光中满是赞许,这才是真正的坦荡,这才是强大之人应该说的话。

    “你这个凶手!”雷廷真更加悲愤。

    在场的许多大儒一直冷眼旁观,一些中立的大儒神色一直不变,但看到雷廷真以大儒之身使用这种悲情的手段,大都不屑。

    但是,许多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很有效果。

    在场的许多人看到堂堂大儒如此,竟然生出同情之心,反而觉得方运做事说话太绝,有失儒家中庸之道,有失虚圣涵养。

    葛忆明舌绽春雷道:“诸君,你们看看堂堂虚圣、象州总督的嘴脸!让少年自戕,让老者落泪,如此卑劣之人,如何当我象州众官之长?如何治理象州百姓?本人葛忆明,今日将收集所有象州人的请愿,弹劾总督方运,还象州一片郎朗晴天!”

    “本人泰合府知府严悟,恳请象州百姓不要被方运蒙蔽,此人暗杀雷家家主,为祸象州,罪大恶极,本人携泰合府同僚,一起写血书弹劾此獠!”

    说完,严悟竟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布,然后用刀切开拇指,蘸着自己的血开始写字。

    “在下巴陵府同知霍陇,本不欲参与此事,但没想到方运不仅残杀雷家家主,还欺辱雷大学士之子,实乃罪大恶极,万人共伐!在下,要弹劾方运!”

    霍陇说完,开始接替严悟,割开拇指以血书写。

    “方运此人,不敬长辈,欺凌幼小,祸乱象州,任人唯亲……”

    “不能让象州这方净土被方运玷污……”

    一个又一个舌绽春雷的声音响起,所有庆官陆续舌绽春雷,不断制造方运罪名,然后陆续开始写血书。

    方运的友人十分焦急,因为一旦血书完成,只要这些庆官能引动部分民心,就会牵动景国国运,从而逼得内阁不得不处理此事。

    历史上,只要出现大量读书人书写血书,必然会形成巨大的影响,即便双方的矛盾出于党争而非公义,即便被攻击人没有大罪,血书也会形成极大的作用,让被攻击之人文名大降,污名严重,甚至失去晋升官位和文位的机会。

    近百年来,已经很少有人会使用这种毒计。

    写血书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而现在,杀死雷家家主这个理由十分充分。

    景国人都知道联名血书的威力,怒发冲冠。

    一些巴陵城的百姓气得破口大骂。

    “为了雷家,不惜污蔑方虚圣,你们这群畜生!”

    “你们这帮狗庆官,我们象州百姓出了点事,你们不管不问,一个他国大学士死了,你们跟死了全家一样披麻戴孝攻击方虚圣,你们还是不是人?”

    “老子是象州人,本来支持你们这些本土官员,挺排斥景国官员,周围的人天天夸方运,老子完全不在乎,虚圣算什么?可今天我被你们庆官彻底恶心到了,见过不要脸的象州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们恶心我,我也恶心你们,从今天起,老子全力支持方运!方虚圣,杀光这群败类,有他们在,象州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丢尽了!”

    “完全无法想象,景国人为嘉国人披麻戴孝,卑贱到何等程度,才会出现庆官这种狗杂种!就是这样的狗官在管着我们吗?生为象州人,何其不幸!”一个老童生大声疾呼,无比悲怆。

    “之前我一直认为方虚圣在打压象州本土官员,直到如今,我等才明白方虚圣之前简直是义举!这帮畜生,杀光了都不过分!”

    但是,无论象州百姓如何大骂,也无法阻止众多庆官书写血书。

    “方运,你还我迎芳阁!”花青娘披头散发,高举庆君手书的“端木遗风”,带着庆江商行的人冲到雷家队伍和庆官旁边,成为第三股势力。

    “天诛凶手,共讨方运!”

    突然,许多人喊着响亮的口号,从人群中走向方运。

    众人望去,这些人身穿各国不同的文位服,从秀才到翰林皆有,不过这些人的目光暗淡,身体不便,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是文胆破碎或文宫开裂的读书人。

    众人恍然大悟,是巴空山乌云文社的那群失败者来了。

    “为计知白复仇!”

    “柳子智,柳子诚,你们死得好冤!”

    “方运,你这个屠夫!你这个刽子手!”

    “伪圣方运,颠倒纲常,大逆不道……”

    雷家、庆官、庆江商行和巴空山四个势力现身后,庆君徐徐起身。

    “方虚圣,你逼我宣武军半跪于丁县之外,侮辱屠妖义士,又因私人喜好攻击庆江商行,让我庆国子民无法经商。今日,你要给朕一个解释!”

    所有庆国官员站起来,强大的威压如同巨浪拍击到方运身上。

    .(未完待续。)

第1731章 危如累卵

    当如此多读书人的意志连成一体后,天地间的元气竟然发生异变,大量的元气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凝聚,而其他地方的天地元气变得稀薄。

    这意味着,除非其余人联合起来进行对抗,否则任何单独一人想要攻击,战诗词形成的时间会延长超过一息,诗词的威力至少会下降一成。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道道狂风在环绕着方运对面的众人。

    远处的水妖竟然全部吓得潜入水中。

    庆国众官、象州庆官、雷家哭丧队、庆江商行和巴空山等数万人仿佛成为巴陵城之主。

    虚圣的存废都好似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欺我景国无人吗?”姜河川抬脚,看似只是普通的迈步,但这一步却飘飞数丈,落在方运身后。

    陆续有人走向方运。

    雷廷真冷哼一声,舌绽春雷道:“今日我雷家为上一任家主雷重漠之死来质问方运,乃是雷家与方家私仇,谁今日若与方运为友,便是与我雷家为敌,是与西海龙宫为敌!各位世家之人,迈步之前,请先发誓与我雷家永远敌对,万世不休!”

    宗甘雨突然道:“老夫以东圣阁阁老的身份提醒诸世家,既然是私仇,那便是两家私事,其余世家不得干涉。当然,若定然参与,那便是与雷家为敌,与龙宫为敌。你们谁家若是出了个文星龙爵,可以不在乎龙族,但我宗家可不如龙族,绝不会参与此事。”

    众多世家子弟停下来,世家有世家的规矩,即便世家之间有矛盾,能化解则化解,不能化解则冷处理,大不了减少来往。

    但矛盾若是上升到敌对的程度,比如像荀子世家与孟子世家,比如兵家与纵横家的世仇,比如荀子世家与墨子世家,比如李斯世家与韩非子世家,这些世家会从各方面敌对,双方在圣道上斗,在圣院里斗,在各国斗,在科举上斗,都文会上斗,在商业上斗……无所不斗。

    圣院有一条默认的规矩,那就是圣道之争和世家之争,圣院无权管辖,只能调解。

    在第一次两界山大战之前,许多世家子弟在内斗中文胆破碎、文宫开裂或文位不保,只要不被抓住把柄,各世家敢用一切手段,甚至经常会牵连到关系不深的人。

    各国的党争跟世家和圣道之争比起来,简直就是在过家家。

    幸好第一次两界山大战出现,导致各世家的争斗有所减弱,但不代表各世家不可以用激烈的手段争斗。

    没有任何世家愿意与雷家为敌,雷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龙族,全天下除了郦道元世家,任何世家都不敢与龙族公然对立。

    即便是郦道元世家,也只敢现在与龙族公然对立,一旦郦道元圣陨,他们与其他世家无异。

    掌握《水经注》的郦道元,在有水的地方,那便是一尊与任何龙族半圣平起平坐的强大存在。

    甚至有大龙王说过,郦道元若生在龙族的巅峰时代,所获爵位必然在星龙爵之上,至少会是月龙爵,与龙族大圣平起平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西海龙族与方运已经势如水火,当方运的友人已经有不小的风险,现在若与雷家公然对立,那西海龙族必然会对其世家进行制裁。

    龙族与人族的关系很微妙,龙族除了忌惮妖界攻破两界山危及龙族,对人族没有任何需要,反倒人族一直希望与龙族交流,因为龙族不仅是曾经的万界之主,掌握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四海之主,每一座龙宫都是巨大的宝藏,有大量人族需要的神物。

    每当人族缺少神物的时候,圣院必然会派出使团前往四海龙宫。

    各世家需要龙族,而龙族不在乎除孔圣世家和雷家之外的任何家族,这就是人族龙族与人族的现状。

    方运微笑着扫视众人,舌绽春雷道:“诸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让诸位的家族陷入危机之中。当然,这是客气话,不客气地说,你们难道认为我方运还解决不了这些宵小虫豸吗?我面前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只是人族的败类,我方运岂会输给他们!”

    方运脚踏平步青云,面对着那些敌人,徐徐上升后退,向岳阳楼上飞去。

    姜河川微微一笑,点头道:“的确,老夫过于鲁莽了。诸位,这些蛇鼠此时出现,不过是为打击方运而已,但方运岂会被他们影响?现在已到子时,若是张龙象不来,那方虚圣便等于赢得此次文会,成为本代四大才子之首!”

    雷廷真不依不饶道:“方虚圣,你为何逃到岳阳楼上?在你交代完如何暗杀我雷家前任家主之前,你不得与张龙象文比!”

    方运面带淡淡的微笑,身体不断升高。

    许多人看着方运,都有些许诧异,因为方运的神色和之前一样,十分坦然,完全不把这些敌人放在眼里,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嘲弄。

    江州读书人所在的地方,宁志远低声道:“方运为何如此镇定?姜河川先生说这些人来只是为了搅乱方运心神,明显是安慰之言,我都不相信他们来的目的如此简单。”

    “应该说,打击方运的心神只是他们最基本的目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与张龙象联手,让方运有莫大的损失。至于能让方运有何等损失,就不是我等可以知道的事了。”

    “不,你说的过于轻了,他们的目的,是要重创方运!”

    “什么?有这么凶险吗?”附近的读书人都难以置信看着马渊。

    马渊用力点了一下头,道:“我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不多,但庆君与谷君联手至此,雷家近乎倾巢而出,象州庆官全部撕破脸皮,宗家只差与方运公开圣道之争,并且以世家之争威胁,意味着他们的意图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方运此刻,危如累卵。”

    “那我们应该如何帮助方运?”

    “我们?莫说我们,即便是河川先生也力有未逮。这件事涉及到的层次,已经远超我等的理解。我甚至怀疑,宗雷两家敢出手,定然有更强大的人在帮助他们。一旦他们失败,那个更强大的人物就会出手,所以他们才敢背负骂名如此。”

    “更强大的人物?雷家现任家主雷空鹤?还是文豪衣知世?除了他们两人,只能是四海的龙皇了。总不能是妖界的妖皇吧?”

    马渊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仅仅雷空鹤或衣知世还不够。”

    “那……”

    .(未完待续。)

第1732章 文豪衣知世

    江州读书人正在低声交谈,宗甘雨突然舌绽春雷道:“知世老弟,方虚圣不要面皮,完全不为残杀雷家家主而致歉,完全不为自己的过错而道歉,执意要与张龙象文比,你既然在,那就在文比前点评一番,两人谁的胜面更大。”

    “什么?”

    “衣知世?”

    “文豪来了?”

    众人四处张望,又惊讶又兴奋,就地位来说,虚圣与文豪平起平坐,但虚圣的虚名高,而文豪的实名高。

    若纯粹只论读书人最重要的文位,方运这个虚圣远远不如文豪。

    无论方运现在有多大的号召力,只要未成文豪,在读书人的心目中就永远不能超过衣知世。

    身为半圣之下文位第一人,衣知世这些年已经很少露面,众人预计这几年衣知世就会封圣,但众人预料得过于乐观,衣知世在大儒中终究太年轻。

    毕竟,与衣知世同辈的那代大学士都刚晋升大儒没几年。

    毕竟,衣知世还不到六十岁,连老年人都不是,还在壮年。

    方运已经落在岳阳楼的城墙上,心中暗叹不愧是一代文豪,自己之前用官印搜寻了足足上百遍,柳山左相被自己第一时间发现,但至今还找不到衣知世在哪里。

    这意味着,衣知世已经无限接近圣道,再进一步,就是自立圣道根基。

    在这种情况下,方运除非消耗圣庙的才气一一探查每个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把衣知世找出来。

    方运甚至怀疑,自己方才已经多次看到衣知世,但由于衣知世不想露面,自己只要没有站到他面前仔细看,永远不会觉察自己看到的人就是衣知世。

    两个人对圣道的理解和运用天差地远。

    方运至今没有触摸圣道,而衣知世已经确确实实触摸到了圣道。

    众人依旧在不断寻找,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到衣知世。

    包括大儒在内。

    很快,那些阅历较深的读书人面露震撼之色,这才发现衣知世的力量已经达到极为高深的层次,除了半圣,全天下可能只有他能做到即便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发现。

    方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缓缓扫视下方的数百万人。

    既然无法感知道衣知世,那就用最笨的方法,利用人群的变化在锁定衣知世的位置,只要觉察到衣知世的所在,衣知世只要没有使用兵法或才气故意易容,便会露出行迹。

    过了三十余息,方运终于发现有一个地方很奇特,附近的人都主动向两侧让开,但却没有人在中间走。

    方运知道衣知世定然就在那里,但是,自己的目光好像被奇特的力量干扰,衣知世似乎永远走在自己的盲点所在,所以自己永远看不到衣知世的真正位置。

    方运缓缓呼吸,将大学士的力量调动到极致,又过了二十余息,终于摆脱无形力量的影响,正式看到一位不知如何描述的人。

    此人一袭大儒紫袍,一头长发如黑得发亮的绸缎披在身后,只有鬓角一片银白。

    在看到这人的一刹那,方运眼前恍惚,不知道如何判断此人的年龄,因为乍一看,此人即便身体大都被长袍遮掩,可是面如白玉,外露的皮肤细如凝脂,像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

    但是,细看此人的面庞,却发现他的脸上留有岁月的痕迹,像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仿佛树木的年轮一样,记录了他真实的经历。

    不过,若是看他的双目,幽深而神秘,漆黑无比,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能把天地的光芒吸入双眼中,让他所在之处,天地间只有他的双眼是亮的。

    他的双目中透着睿智的光明,仿佛只有他是此方世界唯一的智者,只有他才能带领人族走在正确的道路,一切反对他的,都是邪魔歪道。

    青年人的外表,中年人的神色,老年人的目光,完美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他的脸上无喜无悲,在他眼中,百万人群如田野之草,万千读书人似山间之花,他来到,如微风吹拂,他离去,不染尘埃。

    深夜的岳阳楼,走来一轮明月,携秋风,龙虎俱卧。

    那人轻轻抬头,望向城墙。

    月光独照岳阳楼。

    皓月当空,文曲星悬中天,在满月之光与文曲星光的照耀下,人族文名最盛的两个天才四目相交。

    百万人群在这一刹那凝固,这一界,仿若只余两人。

    衣知世的嘴角弯起微不可查的弧度,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双目平视,徐徐向前走。

    他脚落地时,世间是静的,他迈步时,万物才敢动。

    那双平凡的黑色布鞋,仿佛踩着万物生灭的相交点。

    众人还在四处张望,唯独方运与大儒们盯着衣知世。

    衣知世的目光一一扫过熟悉的大儒,轻轻点了第二下头。

    每个大儒都感觉衣知世只对自己点头问候。

    直到衣知世走到甲席,其余人才惊觉。

    “知世先生来了。”

    “真的是衣文豪!”

    “多少年未见他的丰姿了?竟然与数年前毫无差别。”

    “只看他的背影,还以为他的身高超过城墙。”

    “啧啧,这才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明明是一路走过来,咱们竟然无一人发现。你们看,他身后那些人,竟然为他留出一条道路,即便这样,道路两旁的人在没有看到他。”

    “神奇,太神奇了。”

    “不愧是一只脚迈入圣道的大人物,完全无法理解他现在的境界。”

    “不对,他是不是庆国人请来的?”

    “完了完了……怪不得有人猜测有大人物会到场力压方虚圣,怪不得庆君宗家雷家敢联袂至此,原来是衣知世要出手啊!”

    “知世先生的才名与方虚圣不相上下,但他年纪大,文位高,若是真参与文比,方虚圣已经输了一半,张龙象一上场,立见分晓!”

    “衣兄!”姜河川主动向前抱拳问候,客客气气。

    “知世老弟!”宗甘雨的口气就亲切了许多。

    “知世先生!”庆君毕恭毕敬弯腰迎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主动问候。

    之前雷家、宗家、庆君、庆国官员、巴空山和庆江商行所有人凝聚的力量,都好似向衣知世涌去,仿佛为这位文豪做了嫁衣。

    .(未完待续。)

第1733章 屡屡追问

    众人的态度无比谦卑,不是因为衣知世是文豪,而是因为他几年后便会成为半圣。

    衣知世看了看周围,直接走到方运之前所座的椅子坐下。

    “诸位坐吧,今日的主角是方虚圣与张鸣州,这一天衣某已经期待很久了。”衣知世笑着拿起桌上的月饼,掰成两半,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递给傻呆呆的大兔子。

    大兔子没想到这么大的人物竟然给自己好吃的,立刻起身用两只大爪子接过,然后恭恭敬敬鞠躬,与人一模一样。

    衣知世莞尔一笑,拿着另一半月饼吃起来。

    众人全都好奇地看着衣知世,在他们眼里,这等大人物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可现在竟然和自己一样当众吃月饼,实在感到新奇。

    衣知世的动作非常文雅,仿佛在定义谦谦君子这个词语。

    远处的一些巴陵城女子双眼发光,因为衣知世就是典型的美男子,身材挺拔,气质儒雅,既不过于粗犷,也不瘦弱,一双眸子倒映星空,神秘深邃,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许多女子仅仅看着衣知世的侧面就脸红心跳,目光牢牢黏在衣知世的面庞之上,无论是他那细黑的眉毛还是挺秀的鼻梁,甚至连嘴唇的弧线都让她们为之着迷。

    只有武君撇撇嘴,小声道:“以前我就讨厌他这副做派,啧啧,吃个月饼都能那么潇洒从容,一点没有男子汉气概!吃月饼不应该吃到一半拍打衣服把渣弄掉吗?他吃月饼竟然不掉渣,那也叫吃月饼?”

    武君身边的人直翻白眼,虽然武君与衣知世有多年的君臣之谊,但两人并没有什么私交。

    等吃完半个月饼,衣知世环视周围,微微一笑,道:“你们看着衣某做什么?看上面。对了,张鸣州何在?”

    宗甘雨微笑道:“张鸣州早就抵达,可能因为雷家人登门拜访而暂时不便上前,毕竟方运的手段人神共愤。不过,正因为张鸣州还没出面,我才想问一问知世老弟,您觉得,这张鸣州与方运谁的胜算更大一些?我听说,您很喜欢张鸣州?”

    衣知世看着宗甘雨,道:“的确,衣某极爱张鸣州的几首诗,不过,方虚圣的几首诗同样让我反复吟诵。别人衣某不敢说,但两人的诗词,远远超过我。”

    宗甘雨笑道:“若是论经义,他们两人就远远不如您,至于诗词,无非是小道而已。您此来巴陵城,不只是为了两人的文比吧?”

    “当然。衣某此次外出,更多是为了散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巴陵城,将会是第一处。”

    不远处的武君大声道:“那庆京必然是你的第二站,对吧?知世,你虽然卸任我武国文相,但还有我亲自册封的爵位和加衔,你可不能不去啊。”武君说完挑衅地看着庆君。

    “两国大文比,衣某自然非去不可。”衣知世道。

    宗甘雨又道:“知世老弟若到庆京,老夫必然倒履相迎,与知世老弟游遍名胜古迹。不过,在那之前,此次文比才是重中之重。知世老弟,你就不用藏着掖着,说说你认为两人谁的胜算大。”

    在场众多人皱起眉头,这已经是宗甘雨第三次要衣知世表明看法。

    第一次衣知世还未出现,第二次被衣知世故意岔开话题,第三次还继续追问,意图太过明显。

    “宗家主,我来此地只是吃个月饼,看个文会,何必要让我将两人分个高下?”衣知世轻轻摇头,面带苦笑,似是并不愿意参与其中。

    “老夫别无他意,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您可是人族文豪,半圣之下第一人,若您能在文比前做出评判,必然能让本次文会生辉?诸位,老夫说的没错吧?”

    宗甘雨说着面向其余人,许多人轻轻点头。

    连一些支持方运的人都露出好奇之色,都想知道衣知世的态度。

    “那么,知世老弟,你就来预测一下吧。”宗甘雨道。

    方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景国的一些官员或多或少都露出异样的神色,非要说个明白,方运与衣知世之间还有一丝小小的矛盾。

    当年景国的康王为了讨好衣知世,准备送上一份贺礼,康王的门人为了延寿果竟然找到江州大源府。他们所找的人,是曾教过方运的王先生。

    那位王先生当年与方运并肩作战,以碧血丹心牺牲十年寿命,方运从圣墟归来后,拿出一部分延寿果,作为报答和感恩。而康王的门人竟然想要夺走属于王先生的延寿果,方运知道后,大发雷霆,亲自出手,打断那人的腿。

    不久之后,衣知世的儿子衣鸣天前往景国京城,受到小国公的挑拨,与方运闹出误会,虽然衣鸣天家教极好,但因为小国公的缘故,还是跟方运起了嫌隙。

    要说衣知世对这这件事丝毫不知,也对儿子在庆国出丑丝毫不在意,景国的官员是不相信的。

    更何况,这些年数不清的人拿方运与衣知世比较,除了少数读书人,大多数只看文名的人认为方运已经超过衣知世。一次两次衣知世绝对不会在乎,但若是次数多了还不在乎,那便是圣人了。

    这些官员阅历颇深,见宗甘雨不断让衣知世评论两人,便猜到是宗甘雨知道衣知世与方运的矛盾,利用衣知世的身份打击方运。

    这些官员暗中传书给方运,让方运小心衣知世。

    方运的答复都差不多。

    “无妨,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果也不同。”

    甲席中,衣知世竟然又拿了一块月饼吃起来。

    “我来这里,是为了吃月饼的!”

    众人哭笑不得,看来这位衣知世是不想得罪人。

    宗甘雨道:“不妥,不妥!文豪驾临文会,若仅仅只是为了月饼,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今日,老夫这张老脸不要,也要逼你在两人文比前做出预测!身为文会中地位最高之人,你真好意思只吃月饼?这是最后一块,吃完后你若不点评两人,老夫必然誓不罢休!”

    看到宗甘雨笑呵呵开玩笑,大多数人都感到有趣,但还有一部分人却感觉,宗甘雨这是图穷匕首见,不是针对衣知世,而是针对方运!

    衣知世默默吃着月饼。

    在衣知世吃完之后,宗甘雨笑道:“知世老弟,为兄这张老脸是留在头上,还是被人扯走不知道往哪儿放,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啊!你总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吧?”

    .(未完待续。)

第1734章 衣知世的判断

    衣知世没有回答,伸出白皙的手指拿起茶壶,为自己缓缓倒了一杯茶,然后两指捏着茶杯,送到唇边。

    远处的的女子被衣知世这个优雅的动作迷得神魂颠倒,方运却在心里说,那个茶壶我用过。

    一旁的庆君微笑道:“知世先生,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必然独具慧眼,我们都很想在文比前得到您的指点。毕竟……我与谷君私下有个赌约,我认为张鸣州能赢,谷君认为方虚圣能赢。我得听听您的意见,好让我看看在文比前中止赌约,毕竟我不能向景国某个世家那般,输了不认账!”

    陈圣世家众人又羞又怒,但家主陈铭鼎眼帘低垂,好像没有听到庆君的话。

    文会现场静悄悄的,数百万人的地方,竟然只有江水拍岸的声音。

    数息后,衣知世放下茶杯,抬起头,望向城墙之上、明月之下的方运。

    “方虚圣当为四大才子之首。”

    衣知世的声音温润如玉,极为动听,明明是舌绽春雷,却如春风拂过所有人的耳旁。

    庆国所有人面色大变,连宗甘雨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

    但是,衣知世又说了第二句话。

    “此次文比,张鸣州胜算更大。”衣知世说完,继续自顾自品茶。

    众人全愣住了,一些人心道,若说话的人不是衣知世,真想说这是放屁,什么玩意儿,不知所云。

    但是,许多读书人则在细细品味。

    不多时,各处低声议论。

    颜域空轻轻一点头,道:“不愧是一代文豪,这两句话,说是不得罪人,但也把两人都得罪了。说是为难,实则依本心而言,也不为难。”

    “关键是,这番话,从不同角度有不同的理解。比如第一句话,我认为他在说,四大才子评选本身有错误,方运就应该是四大才子之首。但是,庆国人可能认为衣知世的意思是,方运是虚圣,地位高,所以可以当四大才子。至于第二句,我们认为衣知世的意思是,雷家宗家庆国等等用了这么多手段攻击方运,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受到影响,再加上张龙象定文比题目,所以张龙象必然赢。但在庆国人看来,衣知世是说张鸣州在诗词方面已经超越方运。”李繁铭道。

    颜域空轻轻摇头,道:“不,我不认为知世先生有两个意思,我认为,知世先生本就没有藏着掖着,甚至没有过多褒贬,只是叙述你我认为的两个事实而已。”

    “各有各的看法。不过无论如何,这句话都会对方运造成不好的影响。”

    颜域空一愣,默默点头。

    这次文会的中心就是文比,无论第一句是何意,衣知世的第二句已经能说明一切。

    众多庆国人大声欢呼。

    “张龙象万胜!”

    “张鸣州文压象州!”

    “张太傅技高一筹!”

    庆国众人无比激动,文豪衣知世出手,简直犹如一锤定音,比之前雷家哭丧更能打击方运。

    景国人知道衣知世说得很有道理,可现在张龙象已经是庆国太傅,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张龙象赢。

    宗甘雨开怀大笑道:“文豪一言胜万金!不愧是半圣之下第一人,这次文会,可盖棺定论。”

    许多人看着宗甘雨流露出厌恶之色,宗甘雨一直在称赞衣知世是第一人,是地位最高之人,明显是在不断恶心方运,毕竟,方运与衣知世理当不分伯仲。

    庆君更加高兴,道:“此次文会,张太傅必胜无疑!无论某人用何等恶毒的语言污蔑我庆国人,败者就是败者,我庆国,才是最后的赢家!”

    宗午源只觉扬眉吐气,朗声道:“文比结束,我便拜张鸣州为师,向他学习诗词之道!诸位庆国读书人,这是大好的机会,可不要错过。”

    那些庆国读书人顿时来了兴趣,能成为四大才子之首的弟子,可是提高文名的好事。

    庆国吏部尚书古南怀笑道:“现在,不知谁人要吠雪,不知何人技穷啊!”

    “古尚书说的好!”

    “文比结束后,咱们也好好嘲笑一下方虚圣!”

    “不如这样,方虚圣若不说话,咱们就大喊‘景驴技穷’,若是方虚圣说话,咱们就大喊‘景犬吠雪’!如何?”

    “好主意!到时候大家注意,一定要齐声喊,能舌绽春雷的就舌绽春雷,让天下读书人看看我庆国的威风!”

    “庆国,万胜!”

    “庆国,万胜!”

    庆国读书人所在的地方沸腾起来。

    衣知世则一直在喝茶。

    方运笑了笑,没有看下方,而是望向远方。

    此刻虽是深夜,但圆月与文曲星光格外明亮,银光洒在水波之上,让滔滔不绝的长江犹如一条银龙在不断前行,分割大地,纵横天下。

    方运深吸一口气,仿若这天地都在自己鼻息之下。

    随后,方运看向雷重漠的画像,微微一笑。

    是时候了结了。

    这时候,宗甘雨舌绽春雷,微笑道:“张鸣州,请现身。连文豪衣知世都看好你,此次文比,尘埃落定!”

    雷廷真舌绽春雷道:“张鸣州,老夫素来仰慕你的文名,今日文比,你若能胜利,文压方运,便能帮我洗刷雷家的耻辱,让这个屠杀人族大学士的罪人文名尽丧!今日之后,老夫愿去龙宫提亲,让你迎娶龙族的公主!”

    众人哗然,龙族公主应该是有龙族血脉的人族,即便不是真的龙族,但既然被龙宫封为公主,那定然会获得数不清的赏赐。

    而且龙族有个惯例,一旦公主外嫁,必然会赐予她一方海域,海中一切所得,皆属于公主,直到逝世收回。

    娶到公主,就等于得到几十年的海域独有权。

    庆君道:“太傅乃是虚职,若张鸣州不嫌弃,庆国四相任君挑选!若是你喜欢军伍,那我庆国大元帅之位也为你留着!”

    众人啧啧称奇,无比羡慕,庆国是大国,和景国不一样,庆国的左相、右相、辅相和文相都是大儒,大元帅也应该由大儒担任,现在竟然愿意为张龙象让出位置,可见庆国对文压方运何等渴望。

    “龙象老弟,请现身!”宗甘雨微笑道。

    数百万人开始东张西望,像找衣知世那般找张龙象。

    “不必找了。”

    一个宽厚平和的声音从岳阳楼上传来。

    所有人望向说话之人,方运。

    .(未完待续。)

第1735章 因为……

    方运从吞海贝中拿出张龙象的珠江公印。

    黄金大印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圣庙赋予的淡淡光芒,在月夜之中格外醒目。

    在看到珠江公印的一刹那,许多人露出疑惑之色。

    突然,宗午源惊恐地大喊:“贼子方运,你竟然夺张鸣州之官印!说,你把张龙象囚禁在何处?”

    众人本来就不知道方运这是何意,但听完宗午源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本能怀疑,一定是方运用了什么手段阻挠张龙象,否则张龙象不可能至今未到!

    包括许多景国人和方运的友人也全都惊呆了,难以想象方运会用出那种卑劣的手段。

    雷廷真怒道:“怪不得方才我与张龙象紧急传书他都不回应,原来你已经将他挟持甚至关押!方运,马上放开张龙象,否则老夫必将联合天下读书人去圣院,请求众圣剥夺你的虚圣之位。”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直如此镇定!”古南怀愤怒地看着方运。

    方运愣在原地,自己拿出官印,本想说自己就是张龙象,这些人怎么全都往另一个方向想?但仔细一想,在众人看来,和囚禁张龙象比,自己是张龙象的可能性似乎更小,以致于根本没人会往这方面想。

    全场一片哗然。

    “张龙象会不会已经被他杀死?”

    “不能,方虚圣绝对不会那般蠢。以我之见,是方虚圣抓到张龙象的什么把柄,然后以总督之身将其擒下,等文会结束再放出来。”

    “不过,若是如此做,方虚圣岂不会被天下人唾弃?”

    “呵呵,被天下人唾弃的人多了,绝大多数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再说了,只要师出有名,他们能如何?只准雷家宗家和庆国各方围城,就不允许方虚圣釜底抽薪?”

    “话虽如此,可自此以后,方虚圣的文名必然会大降。从此以后,他就会留下巨大的把柄,无论他有了何种成就,别人都会拿今天之事攻击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虚圣如此做,才是真正的刚强手段!这里是景国,是象州,你张龙象犯了错,还不准人动你?张龙象自以为是天王老子还是半圣?至于文名,呵呵,那些人明里暗里污蔑方虚圣的事还少吗?”

    “话虽如此,但我不相信方虚圣会做出这种事,或许另有内情。”

    “方虚圣都已经说不必找了,已经拿出张龙象的信物,难道是张龙象自己不来,然后主动给方虚圣官印?不用多想,必然是方虚圣用了手段。”

    景国人对方运的态度非常复杂,其余各国人都犹犹豫豫,在真相大白之前,不敢乱说。但是,庆国人已经不去考虑其他,全都在高声喊叫。

    “方运,请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张龙象何其无辜,即便是堂堂虚圣,也不能如此欺压良善!”

    “张龙象之事已经传遍圣元大陆,楚王无耻,污他为逆种,你在文会前竟然将其囚禁,简直比楚王都不如!”

    “在这场文比中,既当考生又当考官,方虚圣可真是人族最厉害的虚圣啊,半圣都做不到。”

    庆国人完全被宗午源等人的话引导,全然不去想别的可能性,认定是方运对张龙象用了手段。

    除了雷廷真因为过于急切而出口攻击,在场的所有大儒都闭嘴不言,因为每一位大儒都很清楚,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任何可能都存在。

    数息后,姜河川舌绽春雷道:“老夫以性命担保,此事绝不会如大家想的那般!诸位切莫乱猜,方虚圣一定会给出合理的解释!”

    宗午源恨极之前方运的反击,忍不住回应道:“敢问河川先生,若方虚圣真的对张龙象做出卑劣的行径,你便自裁以谢天下吗?”

    姜河川面色微沉,自己心急想帮方运,却被人抓住了小把柄。虽然他自身不在乎,但自己身为景国文相,必须要妥善处理,否则会让景国受到攻击,就如同庆君和古南怀攻击方运,最后倒霉的不仅仅是两人,全庆国人都会受到波及。

    “若本圣没有对张龙象用卑劣手段,宗午源你去死吗?”

    星月光照,秋风拂过,方运站在城墙之上,身着青衣绣云服,俯视宗午源,面色如霜。

    所有谈话的人都闭上嘴,静静地看着方运。

    衣知世从骚乱开始就没有说话,一直在观察四周,此刻微笑着望向方运。

    宗午源回应道:“抱歉,在下可没说过要死之类的话。”

    “哦?那你说过要拜张龙象为师?”方运平淡地道。

    “的确,但此事与你无关!”宗午源**顶回去。

    庆国人莞尔一笑,这才是世家子弟真面目,只要有理,管你是虚圣文豪,都敢毫不犹豫反击。

    世家之人,有着寒门难以具备的底气,即便是寒门天才,那些世家子弟也不会真正在乎。

    “这件事,还真就与本圣有关。因为,你不配当张龙象的弟子,张龙象也绝不可能收你这种卑劣之徒为学生。”方运傲然道。

    宗午源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以及淡淡的轻蔑,冷冷地道:“不管你用何种手段逼迫我老师张鸣州,我以我所有的一切发誓,你会后悔!我会让你见识到,世家与寒门的真正差距!”

    众多人只觉一股寒意透过衣衫,尤其是那些寒门子弟和普通百姓,无论男女老少,此刻都感觉八月未过,冬日先至。

    宗午源这句话,戳中了每个寒门子弟的痛处。

    世家永远是世家,即便方运是虚圣,现在是豪门,可在世家面前,依旧只是一个刚刚成长的寒门子弟。

    当世家这个庞然大物开始动起来的时候,任何寒门子弟都会被轻易碾压。

    所有景国人此刻都无奈地望着方运,若方运真的用了卑劣的手段对付张龙象,那么,今天恐怕是他最后的一场文会。

    现场的气氛仿佛冻结。

    宗午源微微一笑,很满意这个结果,再次道:“那么方运,现在告诉我,你凭什么敢说张龙象会拒绝收我为弟子?”

    “因为……”方运的语气仿佛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停顿了片刻,扫视岳阳楼下数百万人,最后与宗午源对视。

    .(未完待续。)

第1736章 我是张龙象

    所有人都认真看着方运。

    “我是张龙象。”方运如寻常一般说道。

    “什么?”数以十万计的人惊呼,他们也做着同一个动作,身体前倾,想更清楚听到方运的话,因为每个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因为……方虚圣是张龙象?”许多人喃喃自语,复述方运的话,可这些人目光满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哈……”宗午源大笑,但是仅仅笑了一声,突然止住笑容,流露出细微的震惊之色,不知在竭力回忆什么。

    不止是宗午源,即便是在场所有的大儒,脸上都出现或震惊或深思之色。

    衣知世的右手一直捏着茶杯,迟迟没有放到桌子上。

    姜河川本来背对着方运面向宗午源,但这时候身体缓缓扭过去,惊讶地看着方运。

    雷廷真缓缓张大嘴巴,双目失神,随后急切地回忆与张龙象相关的点点滴滴,越想,脸色越差。

    宗甘雨眼神发木,直直地看着方运,明明想要说什么,但好像喉咙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全场寂静,似乎连江水也停止流动。

    “什么鬼?”远处露出半个脑袋的洞庭蛟王竟然说了一句人话,而且是象州方言,换做平常时候能把人笑死,可现在没人理会它说什么。

    足足过了十几息,才有人交头接耳。

    “这是……什么意思?”

    “鬼才知道。”

    “看看那些大儒,似乎都想明白了,可他们都不说。”

    “我看,他们不是不说,是被吓到了。”

    “我他么……这么笨吗?我毕竟是一国举人,把十三经背得滚瓜烂熟,可怎么就无法理解这句话呢?什么叫‘我是张龙象’?谁告诉我,方虚圣为什么说自己是张龙象?打破文胆我也想不明白!”

    方运的圣墟友人一桌成了附近人的焦点,甚至有几个人直接走过来,想要听他们的结论。

    李繁铭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猜猜,难道是说,文界人张龙象被关押的那些年,跑到圣元大陆来伪装成方运?”

    “不对不对。张龙象年过三十,而且当年已经是进士,若是进圣元大陆重新科举,会被三位半圣考官一指头捏死。”

    “听说半圣有一念三千梦之能,难道张龙象身在文界,梦在方运?”

    “你还不如说张龙象死在文界,然后神念重聚夺走方虚圣的躯体。”

    “咦?这个想法不错,当年方虚圣昏死过去后,突然灵智大开,会不会就是张龙象附体?”

    “少扯淡,当圣庙是摆设吗?当众圣是傻子吗?若方虚圣是被人附体,进进出出圣院这么久,被众圣关注这么多年,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好吧,这种说法否定。那么,真相只有一个……”颜域空说完,看着众人。

    方运的圣墟友人们轻轻点头。

    旁边听他们说话的人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什么真相?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颜域空道,“真不愧是方虚圣啊,玩了全人族还不够,顺便玩了一把全妖界。明天,估计妖界众圣树能炸锅。”

    数息后,雷廷真难以置信地大吼:“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张龙象出现之时,方运在闭关!怪不得方运出现后,张龙象开始闭关!无人知道你三上书山遇到何事,现在老夫才明白,你三上书山后,进入文界,化身张龙象,守护两界山!你便是张龙象,张龙象便是方运!”

    雷廷真的话把许多人从迷茫中惊醒。

    其余大儒轻轻点头,或面带微笑,或轻轻松了口气,或继续沉思。

    衣知世把酒杯缓缓放下,喟然一叹,不知道在叹什么。

    姜河川又惊又喜,但是没有犯雷廷真一样的错误,在方运没有亲口承认,在结果没有确定之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方运。

    姜河川的双目中有一片海洋在涌动。

    大儒和世家子弟们知道足够多的秘密,所以当方运说完后,他们隐约能猜到原因,可是绝大多数人即便听到雷廷真解释完,还是迷糊,包括一些翰林甚至大学士。

    “怎么回事?三上书山跟文界有何关系?”

    “谁能解释清楚?”

    “知世大儒,现在恐怕只有您能说清了!”

    “衣文豪,请解惑!”

    “知世先生!”

    许多人大声喊着衣知世,希望他能出面解释。

    衣知世轻轻摇头,若是那些官员求问,他根本懒得理会,但现在很多百姓发问,他却不知如何拒绝。

    熟悉后,衣知世字斟句酌舌绽春雷。

    “据衣某猜测,方虚圣的三上书山最终考验,便是化身文界人张龙象,率军前往两界山,帮助人族获得毕参之战的胜利。自始至终,便只有方虚圣,从无张龙象。”

    众人仔细思索,随后恍然大悟。

    数以百万道炽热的目光望向方运。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只是望着方运,只是想听方运的答复。

    “知世先生果非常人,全部猜中。”

    岳阳楼上的方运,衣衫飘荡,身体挺直,面带微笑。

    此刻,所有人都感觉,方运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举世无双!举世无双!”花君老人兴奋地大喊,满面通红,全然失态。

    “好!好!好!”姜河川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只能不断说同一个字。

    这位老先生的眼角,溢出一丝水光,但很快消散,又变成景国的文相。

    武君猛地一拍桌子,把侍从吓了一跳。

    “好!不愧是方虚圣,怪不得老子一起喜欢这两个人,不是没道理的!文界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天才,既然是方虚圣,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身边的武国众官直翻白眼,武君连“朕”都不自称了,开始自称“老子”,回武国后定然会被御史骂得狗血淋头。

    大兔子张着大嘴,无比迷茫,完全想不通方运怎么变成了张龙象,它还想等张龙象来的时候,嘲笑张龙象是庆犬吠雪。

    庆君瘫在椅子上,无力地看着方运。

    他的手一直在抖。

    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更无法承受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马上会发一张万民、真龙和学海三文台的图片,发了那么多儒道相关图片,这是第一张我觉得画比我书中描述更好看的。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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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介绍:
这是一个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 才气在身,诗可杀敌,词能灭军,文章安天下。 秀才提笔,纸上谈兵;举人杀敌,出口成章;进士一怒,唇枪舌剑。 圣人驾临,口诛笔伐,可诛人,可判天子无道,以一敌国。 此时,圣院把持文位,国君掌官位,十国相争,蛮族虎视,群妖作乱。 此时,无唐诗大兴,无宋词鼎盛,无创新文章,百年无新圣。 一个默默无闻的寒门子弟,被人砸破头后,挟传世诗词,书惊圣文章,踏上至圣之路。 ---- 新人新书需要收藏、推荐票和点击,求支持!儒道至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儒道至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儒道至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