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不撞南墙不回头】
启示纪元5042年2月18日，开学后仅仅3天，帝大各学系大三大四级即刻又迎来一场盛大的选拔赛盛典。
这便是有关魔域试炼季的主题大赛，赛事采取的依旧是淘汰制度。所不同的，则是由各自的班级自行选拔出15个名额的人员。
魔武学系大四级6班，卫斯理所在的班级内也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名额争夺赛。
据他所知，本班二阶觉醒者原有6人，而其余7名一阶巅峰阶位的学生也相继在这之前成功的突破了二阶初段，包括他自己。
如此一来，便有了13个二阶阶位的觉醒者。他们是6班最有力的竞争者，按照实力所看如无意外也是铁定取得名额的人选。
魔武学系的选拔赛在两天之内便迅速的决出最后的名单，可见阶位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越阶挑战成功的例子依然只是极其一小部分，甚至没有。
让卫斯理感到意外的是，莫萨罗也出现在了比赛当中，他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要自动弃权，而是全力出战并取得了一个名额。
佩基也没有让他失望，与他一样在前一天顺利进阶，夺得了一个名额。最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汤姆居然也参加了淘汰赛，并在最后的时刻取得了仅剩的名额，他与另外一个一阶巅峰阶位的学生，挤进了15人的名单。
“什么？你父亲来信，胁迫你一定要争取这一届的试炼名额？！”
汤姆一脸无奈的换下练功服，颇有些自嘲的说道：“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这届的名额有所增加，就派人来督促我一定要想办法参加，不能放弃。不然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母亲大人被迫无奈，也劝说我参加。哎……竟然，还让我连过两关，真的拿到最后一张名额。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佩基这就怒了：“好个屁！你面对的那两个都是女生！实力本来就不如你，这除了是运气的问题，不会还有其他操作吧？！本少爷前几天为了突破累死累活的，差点就输给一个一阶的家伙，怎么就不能好好的，总是这般的惊险。”
卫斯理欢快的笑道：“都是命啊，你不想去却被家人逼着去，还顺利拿到了最后一张名额。这是圣主的意旨，你们就别瞎想了，好好享受这一次的旅程吧！”
“对了，你听说了吗？莫萨罗也参加了！”
“你又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啦？他昨天就晋级了，我也是那时才知道。”
汤姆摇摇头，小声说道：“好像是高层对他们单独下了规定，兽人族学生不得主动弃权，必须全力争取魔域试炼的名额，若有放水行为将会被勒令退学，取消帝大的学士学位。”
卫斯理诧异：“有这样的规定？！”
那就难怪了，莫萨罗会有这般的反常行为，原来竟是被迫上阵的。
“不奇怪呀，这也是为了抑制学生的消极心态，怯战心理。今年出台了许多新的政策，就是为了规避一切暗箱操作，维护公平公开公正的选拔理念，所以才这么多规规矩矩。虽说不太人性化，可这毕竟是一项极大的荣誉。你看嘛，我父亲不惜以断绝关系，来逼迫我……不也就是为了能在贵族的聚会上，多一些谈资脸上有光嘛。”
汤姆苦着一张瓜脸，显得很惆怅。
“又不是让你去下地狱，何至于此？！不和你们聊了，我要去魔法学系。”
佩基一把拉住卫斯理问道：“你是去看安吉拉吗？我也去！”
“我也去！”汤姆举手喊道。
卫斯理没好气的摆摆手：“去去去……”
……
……
“校务处出的公告看了么？我们都被分配到第六宿舍区了，不过我们所在的宿舍大楼不一样！我和佩基分到一起，你和莫萨罗分到另一栋，哎……以后相聚就没那么方便了。”汤姆拿出一张公告，这是大四级的宿舍分配名单。
卫斯理不以为然：“就隔着两栋大楼，这也没什么。想见面还不简单么？”
佩基显然很不不屑，也已习惯汤姆的叨叨絮絮，若是身边少了这么一个话痨，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倒也不再讥讽对方的不是。
魔法学系的选拔，也进入尾声。但其他学系过来观摩的学生，却也不少。络绎不绝的人潮，似乎比魔武系的参观人数还多一些。
确实，比起魔武系莽夫般的血腥打斗，魔法系的比试多少在视觉上要精彩许多。
“让让，让让！”
汤姆凭借过人的身材，硬是在前面开路挤出了一条道，学系内部选拔的场馆只开了小型场地，观众也不过数百人。
“那不是朵拉么？”汤姆眼尖，总能发现熟人的身影。
“你们怎么也来啦？”
“你不是也在嘛，你的帅哥导师呢？听说约会还不错哦！”卫斯理如此调侃着对方。
朵拉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进度还不错。我打算先冷落他几天，让他尝试下没有我的日子，会不会觉得心痒痒。”
“是身痒痒吧……”
“你……胆肥了是吧？！”
朵拉一把揪起佩基的耳朵，疼得他哇哇怪叫：“你个疯女人，住手啊！这么多人在看着，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别吵，安吉拉也在场内？她没说要参加选拔啊！”卫斯理往休息室看去，她显然也在场下的选拔生队伍中。
朵拉踹了佩基一脚，让他滚远点。轻呼一息说道：“有人与她打赌，一怒之下就应约了。也不知怎的……我感觉，她最近的性情……变得暴躁了许多，就是个倔犟的小女孩呀。”
“呃？打赌？难道是那几个惹事的女学生？她们是盯上安吉拉了么？以她的性子，若不是被逼急了是不会轻易伤害别人的。”卫斯理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朵拉眼色不善的讥笑一声：“不，你还是不了解她。安吉拉虽然惯于隐忍，但她绝不是一个柔弱的女生，更不会因为担心伤害到他人而畏畏缩缩。你觉得，她的冷漠是装出来的？”
“……”卫斯理。
也对，忍让不意味着就是心善，她越是淡漠在爆发时刻越是冷酷。
“她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跳出来针对她的。你对这些事情，都了解多少？”卫斯理问道。
朵拉沉默了片刻，话语有些犹豫：“不能确定，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也许，是她某方面过于优秀，有人眼红。也不排除，因为她的家族原因。你知道的，政敌这种东西无处不在……而她，过去一年在学系享受着特权生活，动用了许多校方的资源和人力。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总有些人看不惯吧。”
“法克！”卫斯理暗骂了一声。
“什么意思？”朵拉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没什么！导师们，不做些什么吗？”
“她今年也上大三了，除了西蒙导师很难再找到一位能与她性格相合的老师。学生之间的竞争只要不出什么大意外，导师们也很少理会的，即使出面调停也只能是一时呀。以她如此孤傲冷漠的性格，私下从不主动与他人搭话，更别提正常交往。在学业上她是顶尖的，可情商是个硬伤呀！作为她不多的几位朋友，你应该给予多些关怀才是。”
明白了，朵拉说的在理，却也不对。
这件事压抑在安吉拉的心里应该很长时间了，以她的个性忍让之后再惹她是不会再退让的，找别人帮助不是她的处事风格，更别提向他人诉说。
“她已经赢了一场，再赢下这一个对手，她就可以取得去魔域试炼的名额。不过，那可不容易啊。对方的觉醒值是20%，一阶巅峰段位。安吉拉应该一直处于18%左右，以正常理论上来看，她上一场赢下19%的觉醒者，已经是透支了很大的精神力。这一场，很难……”
“她是一位善于创造奇迹的女孩，我相信她。只要她选择站上了擂台，必然是下了决心要赢，那么她……是不会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放弃的。”
卫斯理说完，眼色却异常的忧虑。
朵拉点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她那么倔强，明知前面是一道南墙，却也要决然撞上去！”
第96章：【同一类人】
“上台了！”
众人停下了议论，将视线看向台上。
“第24场比赛，由珀莉·阿苏埃罗对安吉拉·墨菲尔德，胜出者将获得魔域试炼的第13名次的名额。重申一次，点到为止，主动认输或意识昏迷为胜负基础。请参赛者自行掌握！”
“第13个名次？这么说，就剩下3个名额了。一个觉醒值是20%，一个是18%，都是一阶的。后面剩下的两组也是一阶巅峰左右的学生，看来尖子班的实力都比较均衡，安吉拉的存在确实是个另类。却也说明，她足够优秀。”
朵拉认同：“的确，魔法学系尖子班的二阶段位一抓一大把，一阶巅峰更是多如牛毛。可这仅仅只是大三级的3班，二阶初段的就有10人。可想而知，竞争是多么的激烈。她如今站在上面，输了还好……若是赢了的话，唉。”
卫斯理看她摇了摇头，也能明白其中的所指。她若是赢了，只会徒增更多的非议，人际社会就是如此的复杂，你明明靠自己本事赢了，还得承受各种各样的人身攻击。
安吉拉一上场，立马引起场下的激烈起哄，各种讥笑嘲讽以及嘘声不绝于耳。当然，也有支持鼓励的欢呼声，她能坚持到第二场淘汰赛本就很难得，值得激励一声。
“垃圾，真的有托啊！那些杂碎都是一伙的，故意在煽动负面情绪。”佩基骂了一声，指着不远处那群男学生说道。
“且看着吧。”卫斯理记住了那些人嘴脸。
“嘁！真不是个东西，身为贵族就这么不要脸！我知道了，那些都是南境的家族子弟。臭崽子！竟敢污蔑我女神的妹妹，不行！我要组织东境的子弟们反击。”
卫斯理一把揪住佩基说道：“你的女神是谁？你别搞事啊！”
“埃米莉啊！敦士登堡城主女爵，安吉拉的二姐。要不是汤姆那家伙提醒，我一直没发觉安吉拉竟然就是她的妹妹！摩西家族是墨菲尔德家族的封臣，我当然有这个职责守护好安吉拉！”
这家伙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稍稍让卫斯理感到一丝的不适，无奈的看向汤姆。只见汤姆尴尬的耸了耸肩，也是很无奈。
脑壳涨疼啊！
“呼！！”
场上，顿时呼啸而起一股旋风，飞速向安吉拉袭去。同时，在她身后凝聚起更为强劲的两股旋风封锁住了她的退路。
魔晶球在珀莉的手上时隐时现，在魔咒的不断加持之下旋风的威力猛然加强，将擂台上的结界屏障冲刷的发出震鸣。
场下的观众席哗然一片。
“这是想杀人吗？一出手就是魔法战技！”
“她是想趁安吉拉上一场比赛消耗未恢复最佳状态下全力压制，让安吉拉无法设置有效的防御，逼她正面对攻。”
“显而易见，若是我也会采用消耗安吉拉的气血和魔蕴为首攻，毕竟对方的体能上占据优势。她应该设法避让，然后设下防御再伺机而动。”
“无论如何，她没法支持下去的……”
霎那间，安吉拉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卫斯理身边，顿时传起一阵喧嚣的哄笑声。几人面露疑惑，朵拉解释道：“安吉拉用这招蒙住了上一位参赛者，只是效果不太好。”
她并没有消失，而是采用了隐身法咒，趁机躲开了旋风的中心地带。只不过效用不大，反而消耗了一些气血。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旋风之外。
“我看你躲得了几次！”珀莉操控着三股旋风，改变方向继续压迫过去。
安吉拉向前伸手：“冻结之墙！”
凌冽的寒意骤然在前方凝聚，散发出浓郁的白气凝化出一道三米高宽十公分厚度的冰墙挡下了旋风的侵袭。
“砰！！”
一声声清脆的撞击传起，冰墙不堪负重迅速龟裂出可怕的裂纹！两股旋风从左右两侧绕过裹挟着残碎的冰块冲向安吉拉。
她脚下结起一层冰霜，身体速速的往后滑去。冰墙瞬间被碾压成了碎片，四处飞溅。
“啪！”
安吉拉猛然一掌拍向地面，魔晶球在她手上闪烁出湛蓝的冰焰。一道浑厚的冰刺飞速的蔓延出去，朝向珀莉的所在方位突袭。
“哼！雕虫小技，也不知道凡娜是怎么输给你这个蠢货的！”
旋风回转，切断了那道冰刺的轨迹。
现场，弥漫起一股浓郁的寒气，两米之内难以视物。珀莉迟疑了一下，安吉拉的身影却诡异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冰护之术！”
湛蓝的寒光在她们二人身边闪出，珀莉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却也不畏惧。
“叱！！”
一股寒潮在以极快的速度凝结成一座小型的禁制结界，将她们两人都冻结在其中，隔绝了外界的联系。
“什么？她疯了么？！连自己也置身于禁制之中？！”朵拉惊呼。
“……”
卫斯理隐约猜到她想干什么，在自身不敌的情况下，两败俱伤便是最好的结局。这是为了让双方都回到最初的起跑线，谁的意志强悍谁便能坚持到最后！
安吉拉还真能做得出来，卫斯理深知她和自己一样，同样拥有着一种疯子般的倔强。明明有着比任何人都要理智的头脑，却同时拥有着比任何人都要疯狂的意志。
珀莉口中呼出白气，感受到了凌冽的寒意，她转身凝视着安吉拉，讥笑道：“你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逼迫我就范？我珀莉可不是凡娜那样的傻妞，我没有这么爱惜自己的身体，论精神力……我不输任何人！”
她收回魔晶球，抬手输出一股魔蕴，那三股旋风随之凝化出凌厉的风刃！每一股旋风之内，都带有十道锋利的斩刃！
旋风带着迅猛旋转的斩刃，向她们合拢而来！
“那就试试，看看谁的意志力更强！我说过，你会为你的目中无人而付出代价，今天我珀莉就要让你知晓，你也有技不如人的一天！我要让你跪下，向我认输道歉。”
安吉拉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欲止。
最后却是无声呢喃：“好烦人……”
“轰！！”
场上响起一股剧烈的震动，冰爆的响声充斥四周。崩散的残风，四处席卷撞击在结界的屏障上，一道道奇异的炫光在擂台内激闪着。
第97章：【黑白魔法】
“安吉拉！”
情急之下，卫斯理错手捏碎了围栏上的一块瓷砖，吓得众人为之一惊。
“冷静点！这时候，我们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朵拉硬是挤开了两个座位，将卫斯理摁在观众席上。
“哈哈……我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还不是我珀莉的手下败将，在魔法一途你始终不如我们。仗着在基因学术上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整天开口向主任导师索要特权，魔法系懂得双修的人多得是，你有什么资格屡次占用我们的资源？！凭什么污蔑我们作弊？！你才是动用了黑暗魔法作弊的小贱人！
你不过是墨菲尔德家的一个小杂种，一个血统不明的小杂种。看看你脸上的那道印记……墨菲尔德家族才不会有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后裔，那是暗黑女巫的胎记！你不配在这里，你应该要接受光明圣殿的审判，你这个邪恶的女巫寄生体！”
寒气消散，珀莉的身影出现在场间，而安吉拉则是在不远处单膝跪地，显然她受的伤要重一些。
两人身上的魔法士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也各有刮伤的划痕血迹，但伤口不多并不算严重。内伤的损耗才是看不见的危险，再往下打必然是伤筋动骨的伤势。
安吉拉皱着眉头，闷不吭声的站了起来，她依旧没有回应什么。火红的长发凌乱的飘扬着，那怪异的血纹隐约在右脸上浮现，青黑发紫的经脉缓缓在额头上胀起。
本是紫罗兰色的双瞳，右眼却渐渐变成了火红色。她的右脸半幅面具被打掉，露出了她的病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了出来。
“哇！真的像传闻那样，她果然是有病啊！”
“圣主在上，这是我见过世上最可怕的鬼脸啦！她是被诅咒了么？”
“她真的是暗黑女巫吗？那岂不是黑魔法的拥有者？赶紧向教廷通报吧，将她交给圣殿净化灵魂，否则会带来灾难的。”
“华纳神父，谁去通知华纳神父！”
“她这是家族遗传基因病症，会传染的！相传她的母亲，就是被这种病症给致死的，具有诅咒般的黑魔法病症。”
“我的天呐，她的样子好可怕呀……”
场下，各种谣言越演越烈，甚至有些人被吓得纷纷离场，而更多的人则是远离的擂台，却抱着好奇的心态依然留在场馆内。
更多的导师，被惊动之后相继赶来。
“怎么会这样？”
卫斯理很为安吉拉担心，事态的发展急剧恶化。安吉拉一直以来如此低调做人，终究因为一件小事被发酵到如今的状况，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加上她的病症的确怪异，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息谣传的。
安吉拉撕开了外袍，露出身上的武士劲服，并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失败者，总会为自己找理由。啰哩吧嗦的俗人……我还没输呢！你的嘴和你的脸一样……真臭！”
珀莉愕然：“你说什么？！”
“既然你说……是黑魔法，那你看清楚……这是不是？！”安吉拉催发体内的魔蕴之力，释放出体内一直抑制的神秘魔力。
顿时，一股剧烈的魔蕴从她体内宣泄出来，无数的元素精华形成颗粒状的晶体飘溢在她的身上，一时之间七彩夺目犹如域外天使！
“哇！天啊，好，好神奇的光粒呀！
“见鬼了，我怎么感知到一股精神力上的舒怡，她宣泄出来的光蕴……让我感到好舒爽啊！”
“是呀，就像是……就像是神圣光辉的沐浴！那是圣域之光……圣光照耀众生，光明降临人间，圣主万恩！”
“那哪里是什么黑魔法！这是神圣的光系魔蕴，是纯正的白魔法之源！”
场下又是一轮哗然不断，各种各样的质疑与反驳形成了两股对立的阵型，互相责骂起来。顿时，场面混乱不止。
“你，你……你是双系双修？”珀莉瞬间被镇住了。
安吉拉睁开火红色的眼瞳，双眼邪气凌然，丝毫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痕迹，一副冰冷冷的脸色望向对方。
“比赛，还没结束……”
她的气息，徒然递增！游走在外的大量光粒爆裂出恐怖的光芒，汇聚成烈阳一般的光辉，将整个场馆笼罩在一团暴烈的光照之内！
所有人，都被这一团光照逼得无法睁开眼睛。
“嘭！”
结界内，响起了一股异响。
几十秒后，光照消散，场馆渐渐恢复了原状。
擂台上，珀莉已经倒地不起，昏迷不醒。而安吉拉则是站在场中央，傲视着身前倒下的对手。
她冷漠的指着场外的裁判，说：“我赢了……”
所有人都在为之咋舌，现场陷入死寂一般的寂静。
结界撤去，有导师和校医奔上擂台，给珀莉诊断医治。卫斯理很想也上去，却给朵拉阻止了。
最后有人拿来担架，抬走了珀莉。
应该是中了魔咒陷入重度昏迷，不然不会连治愈术都没法奏效，需要更高阶位的导师才能解除那道魔咒。
不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是安吉拉有意识下的引发了病症的爆发，这和失去理智让病症控制下的爆发是两种概念。
这还是卫斯理第一次见到了安吉拉主动引发病症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真的很难想象。即使他只是一个魔法新手，却也能感知到她在那一刻的魔蕴力量，已然超越了二阶中段的气息强度！
虽然只是一分钟之内的异变，但现场很多人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魔蕴转化。
这还是一个一阶高段的觉醒者么？
她宣泄出来的明明是光系的气蕴，可爆发的却又像是黑暗系的破坏之力，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但她怪异的病症，却是暴露在了众人眼前，以后怕是掩饰不了。
即使没人再敢公然对她指指点点，恐怕也不会再有人敢主动接近她，不过这却不是安吉拉该担忧的事，反而她更希望这样。
没人打扰她，正是她想要的。
比赛就是比赛，任何意外都不能阻止结果的裁决。导师团一致认为，安吉拉是获胜者，并未因为中途出现的意外，而终止她的资格。
不过，关于这次的意外报告还是要呈交给学系主任处，主要是针对安吉拉表露出的异常症状记录下详细报告。
至于后面该怎么处理，那是高层方面的事。在场导师，不会以一己之见来判定安吉拉刚才使用的就是黑魔法。
第98章：【绯言绯语】
安吉拉捂着右脸步履蹒跚的走下擂台，婉拒工作人员的帮助独自走入休息室。
卫斯理等人跟着朵拉急忙从通道赶往休息室，只见她坐在一旁谢绝了导师和校医的帮忙，自己在处理外伤。
“我来吧。”朵拉蹲在她身前，从医药箱内取出酒精和药水，为她涂抹包扎伤口。
“傻瓜，为什么不让导师为你治愈？硬撑着对自己没好处！”卫斯理站在一旁，神色紧张的说道。
“今日之辱，我要记下来。痛楚，更能刻骨铭心。”安吉拉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句。
“小笨蛋！何苦这样为难自己？那都是一群被宠坏的小孩子，你何必太较真了呢？”朵拉的手法很好，娴熟快速的为她处理好了外伤。
“走吧，我带你回去。”朵拉搀扶着安吉拉起身。
“有人故意要闹事，我若是再不回应，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现在也好，与其让她们恨我，不如怕我。”
“……”卫斯理。
“哎，等等，你的面罩……”汤姆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递来一具破裂的面具。那正是，安吉拉的面具。
卫斯理接了过来，想亲手帮她戴上。
她避了一下，将破损的面具丢在座位上，冷漠的说道：“不需要了。”
“哇哦，好酷啊！和她姐姐一点也不像，埃米莉可热情了。”佩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的嘀咕着。
卫斯理白了他一眼。
“你想干什么！”朵拉吼了一句。
门外，来了一群男女学生，堵住了出口。
“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助教姐姐。我只是来看望一下受伤的同学，很不错哦安吉拉同学。安静的学生，爆发起来果然都是一鸣惊人的。我可被你吓坏啦……”
“看见你没事，我就安心啦。”
朵拉眼神一瞪：“你是魔法系2班的康妮？！”
“嗯，小女子就是康妮·布巴蒂。”
“个子小小的，穿的鞋倒是不矮！别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小孩子家家想逞能到别处去！给姐姐让开！”朵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继续吼道。
“姐姐你好吵哦，我耳膜都快被你吼破啦。我只想和安吉拉说几句话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一时间，她身后的几名男女学生开始躁动起来，指着朵拉嘲笑不断。
“你想说什么，说！”安吉拉皱着眉宇，望向这个陌生的女学生。
康妮拨弄了几下长发，神色淡然的说道：“我是不想让你误会，有些事还是说明一下。珀莉那伙人她们归她们，可别把我扯进去。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真的，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安吉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人打着我的名号，想要对付你。我就说透了吧，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都是其他人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我的名义，挑起一些风波。关于你的一些秘辛，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的……我提醒你一句，好自为之。”
朵拉问道：“你是说，之前的针对不是你搞的？是另有他人，谁这么无聊！”
康妮摆了摆手：“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康妮针对人向来是公明正大的，即使是竞争也是如此。但是呢，我很喜欢人才，像你这样的人才埋没了好可惜的，不如你加入我的社团，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其他人的骚扰，怎么样？”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东境守护主的家族子弟，需要你来保护？！荒谬！”佩基在后又吼了一句。
“闭嘴，别添乱了！”
卫斯理走向前去，问道：“她自然有人守护，用不着你担心。你就是布巴蒂家族的康妮？始作俑者是吗？作为贵族应有的教养呢？你的行为委实令人不齿。”
康妮瞥了他一眼：“你又是哪位呀？”
“就是他！卫斯理……那个入赘墨菲尔德家族的废材，布雷恩家的摇钱树。”
“哈哈……长得还挺嫩的，像个女人！难怪人家会看上他……”
“哟……早说，我侯塞特家也加入竞买嘛，这么俊俏的小伙子……我出的价未必就比墨菲尔德家的低哦！”
“啊哈哈……你要买回去当男宠么？”
“要死啦你！”
“……”
“该死的兔子！！”佩基怒火中烧，刚想发难却被汤姆死死的抱住。
“别冲动！冷静……”
“唔？汤姆？你是汤姆·麦尔肯？！是你对吗？嘿！”那方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学生喊了一声。
汤姆脸色一变，把头埋在佩基的后背。
“不记得我了？！我们是中学的好朋友啊……嘿！你怎么和这些东境的人混在一起？不觉得丢人么？给我过来！汤姆！”
卫斯理想起来了，这一男一女就是在萨瓦尔黑市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一对。当时，汤姆认出了这名男子曾是他的旧友。
叫什么名来着？
“你又是什么东西？汤姆才不会有你这样不知所谓的朋友！烂货！放手啊，汤姆。”佩基冲着那人骂了一句。
“狗杂种！你说什么？！”
“够啦！卡恩！别像个泼妇似的站在这里骂街，注意我们的形象！你们都给我闭嘴，别再瞎说了。”
康妮看了卫斯理一眼，才又将视线关注在安吉拉身上：“听见了么？关于你们的事……已经在校内开始疯传了，很快……整个帝都都会传遍你们的事！墨菲尔德家的赘婿与黑女巫的爱情故事……哈，真是好期待，下面的剧情会怎么发展呢？真是比真人秀还要精彩的呢。”
她扬了一下手指，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真是过份！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朵拉愤愤的说道。
安吉拉深深叹息一声：“走吧。”
“安吉拉……”
“你别跟来了，这事与你无关。”
卫斯理愣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
“那杂碎叫什么？卡恩·迈赫拉对吧？南境怎么就尽出一些这样的狗东西！可以放手了吗？都走远了！”佩基挣扎了一下。
汤姆木然的放开对方，也颇为尴尬的说道：“卡恩那家伙从小就这样，的确是个令人厌恶的二世祖。别和这样的人较真，一旦缠上很麻烦。”
“我怕他？！一个只会耍嘴炮的小兔崽子？！”佩基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人，同为贵族纨绔，可他是有底线的。
“不好的预感开始灵验了，到底是哪些人故意泄露了我的秘密？我和安吉拉的关系并没有公开啊，除了墨菲尔德家族知晓以外……”
卫斯理不敢想象，这难道会是布雷恩家将消息传出去的，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第99章：【小丑的拷问·一】
“呼呼！！”
“砰！”
宿舍区，练功房内。
“莫萨罗，别留手！加大点拳劲，继续攻过来！”
卫斯理与莫萨罗对练，两人的激战正酣。
“你的腿法，进步的很快，不比我差。但力量，总体比我弱。”
“当然，你都快提升到中段了，我才上的初段啊！呼啊！”卫斯理打出一套最新的拳势，暗星拳……一拳五连发，瞄准了对方身上五处要害，直接轰上。
“嘭……”
莫萨罗横手迅速的转移攻势，同时化解了卫斯理的拳势。
“啊！不打了，先练到这里。”卫斯理坐在地上，气喘如牛。
“怎么了？你的心情，很差啊。”
“没事，冲凉去了！”
两人下了客厅，却遇上一个很久没见的熟人。
“弗兰克？！”
他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道：“听说你也选上了魔域试炼，真是令人惊讶啊！两个月的时间，你就突破到了二阶，这样的资质真的令我很妒忌。”
“你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就说吧，别阴阳怪气的，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发生那样的事，谁的心情都好不了。”他站了起来，走向卫斯理。
“哪样的事？”
“我真想不到，安吉拉的未婚夫居然会是你！”
“……”卫斯理。
佛兰克的眼中，显然带着些火气：“她从小就过的很艰难，如果不是她的母亲过于早逝，如今就不会受到家族的嫌弃。还要被当做一个扯线木偶，受到家人的摆布。而你，作为他的未婚夫，却不能好好的守护她！你羞愧不羞愧！”
“嘭！”
卫斯理丝毫没有防备，被一拳打得趴在沙发上。
“啊！”莫萨罗见势，朝他吼了一声。
“没事！莫萨罗你别掺合这事！”卫斯理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颇为茫然的看着弗兰克。
“关你什么事？！”
佛兰克冷笑几声：“我母亲，是安吉拉的亲姑姑！我身为她的表哥，你觉得这事不关我事么？本来我以为，你的病好了之后，又重新变回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我很失望，你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还是那么的废……”
“表亲？”卫斯理还真想不到，他居然和安吉拉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谣言已经传的这么深了么……”卫斯理有些颓然的坐下。
“这不是你传出去的？”
卫斯理颇有些自嘲：“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觉得，攀上墨菲尔德家族这条大腿我就能一生富贵么？赘婿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开，我能得到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谁搞的鬼！”
“哼！我为了这件事，还托人回去证实。结果得知，这是真的。我母亲说，这件事只有墨菲尔德家和布雷恩家知道！还没向外公布的！华雷斯大公本来就避忌这一桩联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又怎么会公开呢？不是你们布雷恩家，又会是谁？”
“总之不会是我！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会让安吉拉受此羞辱！我和她虽然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们依然是朋友，她帮助过我……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是另有他人在其中搞鬼，或许是……康妮和卡恩！”卫斯理声嘶力竭的说道。
佛兰克摇着头：“不，不是康妮。卡恩也不可能，他们根本与这事无关，这是两回事。”
“你又如何确定？！”
弗兰克冷笑道：“你又知道多少？卫斯理……你有真的关心过她么？不错，墨菲尔德家族贵为十二领主之一，是个势力很强的大贵族。但这是帝都，这是帝大！贵族之间的竞争，永无休止，我不希望你们的事成为大人们互相攻击的话柄，最后受伤的往往都是女人！”
“然后呢？你又知道什么？我对安吉拉的关心，不比你差。”
“好，我相信你。但这并不排除，你的那两位哥哥姐姐为了某些利益，不会干出这样下作的事。”
“这我管不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是要面对这种糟心的破事，我相信安吉拉不会介意的。也不屑于理会这些绯闻，恶意中伤我们的幕后黑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绝不会给他们好过。安吉拉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脆弱，我和她也绝非任人凌辱的弱者！”
“很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干涉太多。我会时刻关注着你，别又让我失望了。卫斯理，做一个男士该做的事吧！或许，你应该去探望一下珀莉，那几个女的才是始作俑者，是她们挑拨起康妮和芭芭拉的竞争，安吉拉的牵连只是意外。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弗兰克离开之后，卫斯理久久不能释怀。
弗兰克这人虽然有缺点，但人品却不坏，如果他真的是安吉拉的表哥，那些话还是信得过的。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才八点多时间还不算晚。
他霍然起身，进了房间。
……
……
第五学区某栋宿舍楼，这是魔法学系大三级3班的四人套房。
“哐当！”
“呃？该死的……”
珀莉从床上慵懒的爬起，左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与安吉拉的比赛中诡异的中了魔咒而昏迷不醒，事后才被魔法系的导师救醒。
如今，因为外伤只能在宿舍休养，那也去不得。
她笨手笨脚的打翻桌子上的杯子，胡乱的谩骂了一顿，心里越是气不过的将杯子摔烂。
“怎么啦？珀莉！”
门外传来其他宿友的问候。
“不关你的事！滚！”
她把自己受伤的腿放在床上，靠着枕头生闷气。
“可恶！可恶！那个该死的婊子……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呼！”
窗户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室内的烛光突然窜起剧烈的火苗，顿时全部熄灭！
珀莉一阵骇然，惊呼：“谁？！”
她的手上即刻显出了魔晶球，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一只手从旁侧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支冰冷的针管迅速的扎进了她的手臂！
“唔！”
她的嘴被捂住，整个人被压在床上！
挣扎了几下，她竟缓缓脱力动弹不得，连魔蕴也无法运转出来。
“知道吗？你这种女生，最令人讨厌。你根本就不懂，这个世界有多黑暗……”
一声话语，低沉的在她耳边回响着。
“你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从未见识过市井里最阴暗潮湿角落里滋生的臭虫吧？如果，我在你身上放满专吸人血的俎虫，你猜……你能坚持几分钟？”
“呜呜！！”
她很想挣扎，可身体却一点点的麻木起来，甚至连体内的魔蕴都变得异常的絮乱，根本运转不出魔法的气蕴，她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以及颤抖。
魔晶球失去魔蕴的加持，在她手上消失。
一小撮火光在她眼前飘浮着，闪烁出黄光。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高个子身影，就站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眼神不善，甚至带着些凶狠的涙气。
“我是恶魔的使者，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不会受到伤害。如果我不满意，或者答案不够真诚，那我就废掉你的魔蕴和手脚卖到比勒姆利亚大陆的殖民区当童养媳！你如此貌美高贵的贵族女孩，应该不想有这样的下场吧？”
“呜呜！！”她点了点头。
“那就乖乖的，你配合的越好，就能越快完事。”
小丑松开了手，珀莉惊惶的看着他丝毫不敢声张。委实是被对方吓破了胆，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第一个问题，是谁……将卫斯理和安吉拉的关系传播出去的？！”
第100章：【小丑的拷问·二】
“什么？！”
“啪！”
“别让我提问重复的问题，好吗？”
珀莉被抽了一巴掌，麻辣的痛感让她恢复了些许的清醒，她打着结巴说道：“是是，康妮……是她指使的！一切都是她，是康妮·布巴蒂让我们制造谣言，把有关她们的关系公诸于世。我是被他们胁迫的，我无辜的！”
小丑重重的叹息一声，取出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嘶哑着嗓子：“看来有人不乖啊！先划你几刀，再铺满俎虫，让你也试试成为鬼巫的滋味？”
“不！不！饶了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不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小丑从腰间的铁筒内取出一只滑腻的虫子，放在她的眼前！
“呜呜！！”被捂住嘴的珀莉疯狂挣扎，眼泪都哭了出来。
“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我，我说……呕！呜呜……是……”
“是谁？！”
“安格斯·菲尼斯特！”
小丑沉默片刻，面具里吐出温热的白气，眼神有杀气。
“他是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珀莉哽咽着说道：“菲尼斯特家族的旁系子弟，魔武学系大四级3班的。是他让我们挑拨康妮她们一起针对安吉拉，然后……再把卫斯理入赘的事制造成丑闻，借机把她逼走。呜呜……都是他指使的。”
“他从哪得知这些消息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谣言传播，卡恩·迈赫拉花费了不少力气，我知道他想讨好康妮·布巴蒂。因为康妮建立的学生社团，总喜欢四处收拢学员，什么手段都会用，说不准她就是主使呢。消息是安格斯告诉我们的，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了呀！”
“你是说，所有的这些事，都是那个安格斯指使你们做的？就连卫斯理和安吉拉两人的婚约也是他先泄露出来的？”
珀莉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逼走安吉拉？！”
珀莉抽泣着回道：“不知道呀……我们都是在威逼利诱下才做这些事的。我也是受害者呀……”
“安格斯，怎么可以找到他？！我问的，是在学校之外。还有，他是什么阶位？”
“银月会馆，晚上8点到午夜之间，每逢周五周六都会在那里……他，卡恩还有不少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西区第二大道贝克明街。你找一个叫嘉丽卡的女人，她是领班，每次都是她招待我们的……一阶高段吧，应该没有二阶，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啦，真的没有撒谎……”
“描述一下他的样貌特征！”
珀莉：“一米八的个子，栗色短发白肤色，高鼻梁眼睛是碧蓝色的慕尼黑人……手腕虎口处有青眸电狼头的刺青！我的会员卡在抽屉的第二格……”
“很好！我暂且相信你一回，如果我发现你说的话，有任何谎言的成分……我一定会完成我的承诺，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撕烂你这张貌美可爱的脸，嗬嗬！！”
“叱……”
小丑拿着那只臭虫，在她的脸上游动了几下。
“呜呜……”
“最后一个问题，很感谢你的配合，我希望你能保密，不把今晚我俩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想必你也清楚，这对你没有好处。就当你从未见过我，可以吗？”
“嗯嗯……”
“放心吧，刚才给你注射的只是抑制魔蕴基因的药剂，还有几分钟你就能恢复感应能力。现在，你先安睡一下。”
“咕噜！”
小丑伸手在她的颈椎部位，用力的捏了一下穴位，珀莉便缓缓昏睡过去。他打开旁边抽屉的格子，找到了那张会员卡。
……
……
一道黑影，从魔法学系的宿舍楼上落下，翻出花圃的围栏走入行道，身形隐秘的离开了该区。
卫斯理将一副小丑面具丢弃在垃圾桶内，打开怀表看了下时间……9点还差一刻。
“今天就是周五，大部分学系的选拔都进行的差不多了。明日是周末，赛事已是尾声，反正还有时间……先去撞撞运气。安格斯……你到底又是什么来路？！”
出了学校，卫斯理租了匹快马直奔西区第二大道。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便寻到贝克明街那所会馆的位置——银月会馆。
他先去了对面的一间餐馆，在洗手间内换上一件新衣，简单的化了个妆容，贴了假眉毛和假胡须，还垫了一层脂肪假鼻，用画笔涂深了眼线，将卷发往后绑起。
“有点假，不过忽悠一下应该没事。要是能学到艾德文的一些易容术就好了，那个糟老头子……你再不出现我就要疯了。”
卫斯理朝着镜子暗骂一声，这才拍了拍脸离开。
他将马留在了餐馆的马厩里，独自走向那所会馆。楼下大门有两名安保拦住了他，出示的会员卡被他们取走验证了一番，才为他打开旋转门进入。
“先生，一个人？还是有熟悉的房间呀？”
不一会，便有女侍过来招待他。
卫斯理很娴熟的伸手勾起对方的手指，在她手心内打转了几下便有五枚金币按在她手里。
“嘉丽卡在吗？我是她的熟客。”
女侍欢悦的握住金币，露出一个妖媚的微笑：“稍等片刻，马上为您传达，尊贵的公子阁下。”
几分钟过后，一位风姿妖娆的女士走了过来，坐在卫斯理的对面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缓缓开口问道：“您是哪位公子哥呀？人家印象里可不曾记得，有认识你这位帅哥？”
卫斯理凑过去，打了个响指……手指上便燃起一抹火苗，为她点燃了手上的香烟，颇为轻挑的回道：“我是卡恩·迈赫拉与康妮·布巴蒂的新朋友，来找安格斯的。是他们告诉我，找到嘉丽卡便能找到他。哦，对了，他今晚在这么？”
“噢？”嘉丽卡吸了一口香烟，微笑着。
“美丽的嘉丽卡女士，不要荒废了大家宝贵的时间，好么？你知道的，作为帝大附属分院的学生……想要结识几位总校的朋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罢，一袋金币放在了桌面上。
嘉丽卡的笑意，更是灿烂了。她点了点头，说道：“稍等，我去通报一声。您贵姓？”
卫斯理笑了笑：“阿道夫·甘比”。
心里却在想：算是没白来一次，看谁运气更好一些吧。
等候了几分钟，嘉丽卡过来带他上了二楼的会员套房。房间内，一片凌乱，像是刚开完的派对，三男五女正相拥坐在各自的皮椅上，靠着壁炉旁喝酒。
“栗色短发，碧蓝眼瞳的慕尼黑人……是他？”卫斯理很快找到了目标人物，借着火光瞄了一眼他左手的手腕，的确有一处狼头的刺青，是他了！
年纪不大，与卫斯理相仿二十出头，油头粉面的十足十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怀里正左拥右抱着两名女倌亲亲我我，胸前的衣扣都脱了一半，露出些许的胸肌。
他转过头来，一身酒气颇为轻浮的问道：“阿道夫？没听过卡恩提起过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可别耽误了本少爷的欢乐时光，说吧。”
一群酒鬼加醉猫，那几个女的只是普通人，三个男的实力并不在二阶之上，卫斯理便也放开了胆。
他先把门锁加固，才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他们旁边笑呵呵的问道：“你是安格斯·菲尼斯特？”
对面一个男的立马暴起，面露不善的喝道：“你什么东西？！安格斯少爷在问你话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让你坐下的！”
“哦？！”
“嘭！”
磐石拳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轰去，只见他将墙上的一副雕像撞个稀巴烂，倒在地上哇的喷出一口杂物，昏昏迷迷的不知所措。
卫斯理过去，再补了一脚，即时晕了过去。
“唰！”
另一个男的下意识里从椅子下抽取一把短火铳，这是上了火石的真家伙。可未当他扣响扳机，卫斯理已经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关上了卡膛。
“嘎啦！”
“呜呜！！”
他的右手响起骨裂的声响，被卫斯理捂住嘴巴摁在皮椅上朝着腹部连续打了几拳！
“呀！”
女倌们开始反应过来，才相互尖叫了几声就被卫斯理快速的移动下逐一打晕。
“混蛋！你想干什么？！”安格斯这才惊醒起身，愕然的看着这名突然发难的陌生人。
卫斯理不紧不慢的取出一支针管，给另外一个男的打了一针。
安格斯脸都青了，这什么人啊？！
卫斯理舒展了一下双手，笑道：“好啦，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醒了吗？那我们……来聊聊吧。”
安格斯猛地晃了晃脑袋，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卡恩的朋友！也不是康妮社团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来索债的恶魔，你这个混账东西！原以为你是一个人物，谁能想到却只是一个酒鬼……就是你这样的废物在后面搞风搞雨？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啊！”
“你个杂碎，你才是废物！”
安格斯冲了上来，卫斯理却以更快的速度逼了上去……
“噗噗！！”
醉酒状态下的安格斯完全不是对手，更何况卫斯理是有备而来，几拳便将他压制在了地上。
卫斯理抓起对方的几根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断！
“呜呜！！”
被捂住嘴的安格斯挣扎起来显然是无用的，卫斯理对他使用了腿部局部麻醉，那是针对基因麻醉的特效药，时效不长没有危害性，不过用来吓唬人也足够了。
“我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你诚实回答让我满意，我就离开。不然，我会在你面前把你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废掉，然后再废掉你的双腿。你说你在帝大都混到大四，连一阶巅峰都没有达到，真是可惜……我可以帮帮你，让你变得更废！”
安格斯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带着哭腔问道：“你想怎样啊……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是不是搞错了呀！快住手……我认识很多大人物的，你会后悔的……你这样对我……啊！！”
“嘎啦！”
他的手指，再被折断了一根！
“抢答错误！如果你再说一些无关的话，我直接废了你！听见了吗？可爱的安格斯！”卫斯理拍了拍他的脸，目露凶光的说道。
第101章：【小丑的拷问·三】
“不要掰了！求求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卫斯理嗤笑着松开他的手指：“很好，这样的态度才对嘛。”
随后，他坐在对方的身旁，给了他两巴掌问道：“醒了么？还知道自己全名叫什么吗？”
“呃？”
“啪啪！”又是两下重重的耳光。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安格斯·菲尼斯特……”
“唔，那就对了。老规矩，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针对安吉拉？她做了什么事，以至于你这么费煞心思的对付她？”
“安吉拉？！”安格斯的意识明显清醒了大半，听到这个名字时连脸色都煞白了。
“最好老实一点，接下来我不会再重复我的提问，但凡有一句谎言我就直接割下你一颗眼睛！折断的手指骨可以接回，受伤的肉身也可以恢复，但你失去了双眼、舌头和鼻子甚至你如此俊朗的面容也变得面目全非，嘿嘿……想象一下，你就只能像个阉人一样的活着，也许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不，不！饶命啊！千万不要！安吉拉……我想起来了，我，我！你……我说……那并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想对付她的，那不是我！”
“那是谁？！名字，给我名字！”
安格斯是真的怕了，他没法动弹甚至连气血之力也运转不起，这家伙就是个恶魔！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太可怕了……他真的可以随时杀死自己的！
“马西·福斯特，还有列得·布尔纳，是他们让我干的！”
卫斯理眼神一凝，这两个家伙又是谁？！
玛德！这条线怎么越扯越长了？
“具体点，这都是些什么人？又和谁有关系？安吉拉和卫斯理得罪过你么？他们联姻的秘辛是怎么泄露的？混蛋！”
“咳咳……我只是被胁迫的，是他们两人把消息透露给我，然后要我利用卡恩和康妮的社团来揭露他们两人的关系，制造丑闻。目的就是为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吉拉和卫斯理不仅身患恶疾，还有了婚约……他们不是要对付安吉拉，只想逼走她。真正想对付的人，是卫斯理……”
“继续说！”
“别这样，我快透不过气了……”
卫斯理松开了紧绷着的双手，将匕首架在他的眼睛上，嘶哑着嗓子：“说！”
“马西·福斯特是魔法学系的初级教授，大三级7班的次席导师。列得·布尔纳是结界学系的初级教授，大三级8班的次席导师。就是这两个人，一切都是他们指使的……很多学生都参与了，也是他们私下操控的。”
“还有没有其他校方的人？给我一点重要的消息，他们和哪个家族存在密切的关系？！”
“有，有……马西，是副院长的外甥！列得的家族和谢戈德是生意伙伴，我知道他……和谢戈德在帝都有几处产业，列得也有股份！他们的关系都不错的……”
卫斯理心里一惊，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若是继续查下去的话，那就和自己的初衷相离太远了！这里面的水，何其深！
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背后竟然挖掘出这么多的关键人物……副院长博格？安吉拉的叔叔谢戈德？！
“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你也不全是无辜的吧？”
“……我说，我承认，我的叔叔克洛斯也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但他不是帝大校方的人！他，他是市政厅的副市长，也是他把我牵扯进来的！都是他们的主意……他们说，要让支持安吉拉和卫斯理的人彻底身败名裂，还说……要那些人断掉妄想，胜利的果实是属于我们的……”
“啪！”
“什么意思？！那些人？指的是哪些人？！”
“啊……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我就只是一个传达消息的中间人，我只负责拉拢学生社团给他们好处而已，我只利用自己在学生里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参与过啊！我知道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要逼我了，我会死的……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你惹不起的！”
安格斯彻底崩溃了，哭得不成人样，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卫斯理一时间陷入了迷惘，要理清其中的人物关系和源头，不难。难的是……他们这样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要逼走安吉拉？
但他们的最终目标，应该是卫斯理自己。
那些人，是想拆散他们。
但，这只需墨菲尔德家的一句话，就能让安吉拉退学甚至将她带回圣彼德堡。这么简单的事，何必弄得如此复杂？
莫非，安吉拉曾经拒绝过老公爵或是华雷斯大公的什么要求？
哎！脑壳疼……
既然都牵扯到校方导师和市政厅的官员，那就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那些人精，可没有这些纨绔子弟好对付，贸然去查说不定还真会弄出人命的。
“咦？艾德文曾和自己提及过，校方的教师团队已经出现了腐败和变质，那些所谓的害群之马难道指的就是这些人？”
玛德……这些破事，怎么好插手其中，卫斯理自认还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心情。若不是事关自己和安吉拉，他才不会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去做这些阴暗事。
不过又是两个派系之间的权力较量，偏偏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安吉拉的病，艾德文应该是没有说透。祖父不在了，唯一的办法只能靠他，不管有没有解决的途径也只能找他来解惑。
你这个糟老头子，到底躲哪去了啊？！
卫斯理终究是放过了安格斯这伙学生，毕竟也不能因此而迁怒于他们。不过也是一群被利用了的学生，根本就不清楚事由的真实目的。
将房间的门反锁之后，他便离开了会馆。几分钟后，那些被麻醉的人便会醒来，在这之前必须赶紧离开这处是非地。
回到宿舍后，一夜无眠。
几日之后，关于他和安吉拉的绯闻经过发酵，终归是爆发了。
原本，即使学生之间存在恋情关系，也不会引致较大的风波，可他们两人终究不是寻常的贵族。
卫斯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一下又跌至了谷底。
“我的个圣主啊！这是真的吗？！外面都在传……你，你是安吉拉的未婚夫！安吉拉吔！你入赘了墨菲尔德家族？你们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下了婚约？！”
一大早的，汤姆便来到卫斯理的宿舍内疯狂叫喊圣主的名号。
“我们是不相信的，可当那些婚约的细节被曝光后……真的是有多详细就有多详细啊！10万金币的嫁妆！外加星临湖和夜时山矿场的五年开采权？！还有一大堆的物资清单，几乎都印成广告册，被传遍整个帝大！噢！圣主啊！你惨了……”汤姆指着卫斯理的鼻子，像个被拐卖了女儿的大婶，声嘶力竭的说道。
卫斯理没好气的看着他：“10万金币，那是少了还是多了？我不值这个价钱么？”
“你这话，算是承认了么？你……你居然……和安吉拉……我女神的妹妹……”佩基一脸便秘的难受模样，嘴脸都扭曲成了麻花，显然很是纠结。
“不够意思，没意思。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难怪你们两人的关系如此的暧昧不清。卫斯理你的心真够大，连入赘……”汤姆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他看到卫斯理的眼神已经变得很不善。
“可以啊，那些人连清单都弄出来了。呵呵……”卫斯理哼笑着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制造铁证，让这一段绯闻变成实情。
那又怎样？难道这样就可以逼走两人？！真的就这么简单么？
“完了，德里拉院士一生的威名，就毁在你的手里。真想不通，你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般荒唐的决定？入赘吔！那可是会让人笑死的！你的家族，还有你……这辈子也会被打上……的标签！”
汤姆故意避开了那三个字，“吃软饭”嘛谁不懂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卫斯理也不反驳。
这件事，现在还不急于澄清，也没什么可澄清的。那时的他，根本无从反抗，本来就处于一个废材的开局，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够了！实话实说吧，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这只是为了完成先辈的一个可笑的誓言。我和她……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你们有时间关心这个，不如你们把关注放在魔域试炼上吧！还有三天，我们就要踏上魔域的征程了！
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们的小命，完完整整的度过那三个月，再完完整整的回来！”
第102章：【开赴魔域】
启示纪元5042年2月28日上午，大学联盟一年两度最重要的域外试炼——春季魔域试炼，正式开启。
帝都大学，按照时间表是第一支通过【魔次元传送界门】的学校，除了西境霍伊公国的梅克伦堡大学，其他十一公国所在的大学队伍也将依次从各自的领地首府开启传送界门。
大学联盟的十三所大学队伍最终的集结地便是梅克伦堡，由于传送界门开启一次便会耗费巨大的魔元能量，加速损耗【魔目灵石】的寿命，同时还需要两名五阶魔导师的魔力加持，才可维持运行。
运行时间越长，对界门和施法者都会产生巨大的损害，因此每次的开启时间都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800名学生与200导师加上后勤人员共计1500人，还有大批的武器物资必须在关闭之前，提前通过。
而梅克伦堡作为最终的目的地，所处的传送界门必然是损耗最大的，为此也将每天的开启次数控制在了四到五次。
也就是说，十二所大学分批在三天内，以不同的时间点依次打开连接梅克伦堡的传送界门，进行【空间跳跃】运送人员物资。
……
……
卫斯理等人一大早就整装待发，在导师的带领下加入魔武学系的班级队伍，前往传送界门广场，等候开启。
时隔一年，他再次见到了这一座恢宏的建筑体，每每都赞叹不已。卫斯理依稀的记得，那一分钟的空间跳跃是他人生之中最难熬的时刻，简直欲仙欲死。
也为此唏嘘不已，流露出难明的回味：“一年了呀……”
“很壮观是不是？我也是第一次进传送界门，有点小紧张……”汤姆搓了搓手，一副蠢蠢欲试的期待情绪。
“带了纸袋子么？”
“呃？为什么要带纸袋子？”
“呕吐的时候，可以用。”卫斯理不怀好意的笑道。
汤姆一脸诧异，佩基哼的一声：“别炫耀了，你不过就去过一次，还给取消了资格。这次看本少的，一定抢个考评第一回来。”
“别在意，就当是一次普通的磨练，上了前线不一定就是厮杀。当然，遇上了可不能留手啊，战场还是不比学校的。”
卫斯理看向莫萨罗，他的神情淡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自己也只能这样安慰他。身为半兽人的后裔，加入人族的阵型上战场去镇压兽人，分分钟有可能要对抗同类，而且还是比他的血统还要正宗的兽人，多少也有点心理压力的。
“不打紧，我能控制好自己。”
“老实说，你杀过……任何生物吗？”
莫萨罗看了卫斯理一眼，认真说道：“野狼、熊、虎豹，呃……还有少部分的低级魔兽。”
“明白了，你没有杀过人。啊……你的故乡，阿萨马卡好像就在霍伊公国吧？！”
莫萨罗点了点头：“梅克伦堡东北方向2000公里的坦仕达山脉，我的家就在山下以东十公里的都铎森林，那是一处很美很肥沃的土地。”
“哦？阿萨马卡？那可是半兽人的第一块自治领地，西境最幽深广袤的都铎森林，那可是西境最大的一块绿洲，好地方啊！你会想家吗？我也很想回去见见我的母亲，可是父亲大人的命令……哎！”
莫萨罗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会有机会的！我想念我的母亲和妹妹，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我要带着帝大49名半兽人子弟，完成学业之后再一起回去阿萨马卡。”
呃？想不到平时里沉默寡言的一个大汉，也有如此温情的一刻。
“你又在嘀嘀咕咕点算着什么？汤姆……”
只见汤姆默默的举着手指在远处的人群中，点算什么。
“我在算算都有哪些学系参与，你看……我们魔武系历届都是大队伍，那是结界系、驯兽系、魔法系的队列，再过去就是炼金术系、基因学系，哟呵！连魔纹系、制药系和魔器系的都来了，还有土木工程系、历史学系、工学系……哇塞，十二学系全齐了！”
被汤姆这么一说，卫斯理也好奇的问道：“其他学系的学生，我很少见到会上前线的，他们应该属于后勤吧，不然去了岂不是当炮灰么？”
“我们才是炮灰，好嘛。那些人都是技术型的学者人物，用脑的。哪像我们魔武系的，总是在前头拼死战斗。别小看人家，既然设立了这些学系，自然也是帝国所重视的，日后自然也会成为各类人才的后备力量。”
“你们都带齐了装备么？”卫斯理向众人问道。
“当然，这次学校没有分发魔铠和武器，基本都是靠自己准备，你当我没上课啊？”佩基指了指内层的秘银马甲和腰间的一柄精钢斩剑。
这家伙，在炫耀呢。没法子，贵族子弟比不上。
卫斯理只带了特制的两把精钢十字剑，有魔纹的加持足可应付一般的战事，还专门花费了100学分和15000金币打造了一副魔纹铭刻的黑铁魔铠，把该用得上的魔药药剂都带上了一批。
这一次，可是做足了准备。
“我说，这玩意都使用了两千多年，维护起来应该很难吧？他们是怎么保证，传送过程中不会出现事故？会不会有人因此，被传送到了别的异界去？”
卫斯理突发奇想，魔次元界门……会不会具备其他位面空间的传送功能？
“异界？这个词汇倒是很新鲜，据我所知……空间跳跃只能实现在界门与界门之间的连接，在这个条件之外根本无法开启。单独的一座界门是做不到的，至少在当下，无法做到。也就是说，除非你所说的另一个异界也有类似的界门！否则，即使是出了意外，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也只会在四大陆的某一处，绝不会离开阿特兰提斯世界。
维护传送界门自然需要高昂的代价，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开启。听说现在帝国手上的魔目灵石库存将要干枯，而矮人的银灵氏族不但减少了供给的数量，还提高了易货筹码。想必那些帝国大臣们也很烦恼吧，不然就得深入魔域再一次去攻打魔目山脉，争夺原石的矿场。可那样，人族将会死去更多的战士，哪一个公国都不会轻易让自己的人去死。”
卫斯理点点头，可惜了……
开启前的仪式，依旧由副院长博格·葛里顿主持。位置靠的有点后，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印象中只见过一次，也是一副高瘦的学者模样，颇有气度。
宣言很有感染力，可听多了也会有些乏味，特别是从一个伪君子口中说出的那些义正严词，反而令人更为恶心。
不可否认，这是卫斯理的个人主观做出的片面定义，即使还没有罪证可以证明他的罪行。但直觉让他觉得，这个副院长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忽然，他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艾德文，会不会又隐藏在了这些人当中？
他环视了一圈，人太多没法分得清谁是谁，他也没有能一眼洞穿真伪的本事。只是，直觉……那个古怪的糟老头子，特别喜欢扮嫩混在学生之中，借此打听别人的私隐？
第103章：【梅克伦堡】
“啵！”
恢宏的魔次元传送界门，在两名五阶魔导师的魔力加持下，迸发出幽深的紫蓝光芒，魔息大作。厚实的界门表面，闪耀出夺目的银砂黑色气光，一股股魔蕴弥漫在门框周边。
卫斯理隐约感受到，脚下涌起轻微的震动，整个广场的人潮随之引发不少的轰动，却在各自学系的带队导师指引下开始有序的进入通道，随后通过界门的人流逐渐加快。
前方的队伍，显然开始在小跑起来。
那面宽厚的钛晶灰色界门主面，随着卫斯理的靠近显得越来越大，正五边形的界门散发着浑厚幽深的魔息威压，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未知心颤。
在即将融入那一面界面之时，汤姆突然抓住佩基的手臂，紧闭双眼哇呀呀的推着他往前撞了上去！
最后只来得及听见佩基的断续谩骂声，卫斯理整个身躯也坠入了传送界门……
六十秒，在寻常时刻只是打个喷嚏抹鼻子的时间，眨眨眼也就过去了。可在【空间跳跃】之内，他们就像度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时日。
甚至，时间在这个空间里，就像被放慢了似的出现短暂的停顿。
“哇！”
汤姆的身形，啪嗒一声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爬了起来。一脸惘然的望着四周……
佩基正在整理仪容，骂骂咧咧的：“你个衰胖子，竟然敢推我！差点毁了哥哥帅气的出场方式，下次你别站在我旁边！”
卫斯理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有些精神上的不适应，一切还好。四周都是人，导师开始在集合队伍，将人群往前引导腾出空位，后方还有不断传送过来的人和物资。
“还好吧？”
莫萨罗抖了抖身体，说道：“唔！活动下就适应了。”
从现场能看得出来，身躯越是高大的人越容易受到传送时的辐射影响，而身材矮小的人则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这里是？怎么界门和广场的建筑这么像帝大的啊？”汤姆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又来到了宽阔的广场下。
“只是有些类似罢了，克劳德导师和丹尼助教在那，我们也赶过去汇合吧。”卫斯理等人便走过了过去，这次魔武系大四级6班来了15人，带队导师则是由克劳德亲自任领，丹尼助教辅助。
一个小时在紧张的气氛下很快过去，大批的物资被转运出去入库，1500人的帝大队伍也在梅克伦堡大学的校方引导下安顿下来。
首日，包括帝大将会有4所大学的代表队伍通过传送界门来到这里。而作为大学联盟之一的梅克伦堡大学，也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13所大学，13000余人的师生外加后勤人员将近2万人的队伍，这可比卫斯理参与的那次试炼在人数上增加了一倍有多。
梅克伦堡大学的校区规模只有帝都大学的四分之一，师生人数大概在12000人左右，不及帝大的一半。就连学术分类也只有10个学系，并不如帝大的全面。
不过，接待安排2万人的衣食住行还是绰绰有余的。
梅克伦堡作为霍伊公国的首府，帝国西境最大的一座临海城市，人口35万。距离南面梅克伦海岸仅5公里，由此海港前往路西亚西半岛大约需要5天的帆船航程，海上直线距离800多公里。
半岛是霍伊公国最肥沃的土地，气候宜人水源充足，聚集着超过一半的人口。
埃里布斯大陆已知的三处大沙漠全在西境境内，而全境第二大沙漠亚哥瑟沙漠便在霍伊公国境内。公国境内多为沙漠、山地、沼泽和草原地貌，矿物资源丰富，但四季气候十分恶劣，特别是酷夏的沙尘暴与严冬的寒潮风暴，都具有相当可怕的破坏力量。
很快，众人便感受到了这里的酷热与严寒，早晚气温相差巨大。
最新的通告，在当晚便发放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
“大学联盟这次的试炼场地，有两个地方？！一个在梅赛德殖民区，一个在奥耶姆殖民区。看这安排，估计是要分成两支团队啊，是因为这次的人数太多了吗？”
汤姆拿着通告，看向卫斯理。
卫斯理也颇为不解：“应该不是，在魔域如此广袤的土地上投入2万人，不过只是在大海里撒了一拨沙粒罢了，更何况深不见底的魔窟呢！或许是新的政策，毕竟我们的殖民地在不断的开拓，与魔族的领地也越来越接近，更多的冲突和战争都在扩大。试炼的场所，也就多了一些选择罢了，无非也就是想给我们多一些的试炼难度。”
“那是会死人的！但愿圣主庇佑，让汤姆和他的朋友都抽到一个好签，尽量避免受到战火与血海的侵扰，顺顺利利跟随大部队完成试炼就好。”
汤姆做了一个虔诚的祷告以及为众人的祝福。
卫斯理晒然一笑：“在这里，不想流血就能取得胜利的回归，那只是自欺欺人啊。都做好受伤的准备吧，只要不是伤及性命就行。给你们一个忠告，不要单独一人行动，不要脱离军医与魔法系学员太远，最好期望你的队伍里能抽到一个擅长治愈术的魔法师，那比任何的祈祷都管用！”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批的大学联盟代表队伍完成了传送到达，十二支队伍至此全部集结完毕，经过最后一天的休整便正式开赴魔域地界。
300艘各型魔力飞艇也相继完成集结，大批物资早已提前装载完毕，这些飞艇是由卡尔曼公国与霍伊公国联合提供，有一部分还是通过向下辖贵族封臣征用得来，这已是两国所能凑齐的最大数量。
当然，庞杂的物资会分出一部分由陆地转运到前线，飞艇主要还是用来搭载人员。开拔的前天下午，最后的分组通告出台，和以往的政策又有所改变。
“唔？我和佩基分在了一组，试炼地区是奥耶姆殖民区。”卫斯理说道。
“我和莫萨罗分在了一组，试炼地区和你们一样的。不是说要抽签么？今年的政策又改了？不过混搭的方式还是没变，十人一组。不知道，会分到哪些学校的队员，真是期待呀！”
佩基嗤笑：“若是你那一组分了八个女学生，恐怕你都不想活了吧？”
“别瞎说，佩基。若真是这样……我会被烦死的！不过，幸好还有莫萨罗在，不然我就得想办法和你换一换了。”
卫斯理挠了挠下巴：“这政策一时一个样，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连小组的人数也扩大了，不知道安吉拉会分到哪一个片区去？”
汤姆搭着他的肩膀，笑呵呵：“想那么多干什么？有缘自然会遇上的，明天就要出发了，从这里到我们的目的地有7天的时间，我陪你去碰碰运气看看她在不在同一艘飞艇上！”
卫斯理微笑道：“随缘吧。”
第104章：【孽缘太深】
3月6日，魔力飞艇大部队飞越安大略长城，穿过人族控制线后便开始分离出两支航空队伍，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离，进入各自的航线。
从这一刻开始，正式进入了魔域大陆的地界。
3月7日下午，150艘飞艇抵达目的地坎普市，降落在高地航空场停泊点。人员与物资开始卸载进驻市区，进行为期两天的休整期。
坎普市是奥耶姆殖民区最大的一座人类城市，除了前线的军事要塞，这座城市便是人类在此处唯一的一座领地，人口大约在5万人左右。
这次试炼，大学联盟委员会将两支部队编制为学员第一兵团和学员第二兵团。而卫斯理则是隶属第一兵团，根据军事混编的条例，各个大学的学生和导师将会被分拆，重新组成一支10人的小队，这是最小的单位编制。
最新的公告，再次传达到每个人的手里，也最终确定了各自的去向。
卫斯理和佩基各自背着双肩包提着行李箱，走入军区之内找寻自己的所属营帐。汤姆和莫萨罗的营区与他们相差两条管制通道，今后要互相窜门怕是没那么方便。
“一个兵团内辖有13个协团，下属有65个协营……协营之下再分为10支小队。我们是属于第9协团第41协营第401支队？这看的头都疼了！每一支小队里，都分的清清楚楚的，8名学生和1名导师1名助教。
还真把我们当成军人给编建起来了，上面还标注着军人天职以服从军令为上，若违反军令则严惩不贷。话说，咱们帝大的金曜徽章真是不错，比那些外校的夺目多了！你没看那些人看咱们的眼光，个个都像看偶像似的……”
佩基擦了擦胸前铠甲上金灿灿的徽章，笑出鸽子一样声音，咯咯的笑个不停。
“好好戴着吧，这是个身份的标识。后面有你受的……树大招风，作为帝大的学生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大学联盟里各校的最大竞争对手。哎，那座军帐标识的码牌是不是第401支队？！”卫斯理指向侧方的一座大型的军帐说道。
“对！找到了，这就是我们的营帐。哇塞，这里的军帐怎么都这么大啊！20个人都能住的进去。”
佩基一把掀开门帘，只见军帐之内已经有不少人在打理床铺和各自的私人物品。
“哇哦！他们来的好快，该死的！好位置都被占了……”佩基没头没脑的暗骂一声，顿时大家都看了过来，个个脸上都显出了不屑。
“别丢人了，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卫斯理看了一下，只剩下后排最后的两个床位。每张床之间，都会有一张布帘垂下用于遮挡，便给各自留有一点私人的空间。
但，这样的私人空间实在等同于虚设，不过布置还算整洁干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储物柜，被安排的有条有序。
“卫斯理？！哦不……”
一声惊叹，两人同时看向那方，卫斯理觉得眼前这名男学生有些眼熟，可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真是见鬼，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啊，哎。”那人深深的叹息一声，显然很是惆怅的样子。
“啊！”卫斯理拍了一下后脑，记起了一个名字：“罗斯·加西亚？！”
“是罗杰·加西亚！”对方纠正了一下。
“嗯哼！好吧，确实是有……缘……那不是迈克吗？！”卫斯理记起对方曾是一年前被编在同一组的成员，这一次又走在了一起，可他转眼又看见了另一个熟人。
“4班的迈克·史比特？！这也太巧了吧，哈哈……今年的混编可算有趣了！”佩基乐呵呵的拍了拍手掌。
“对呀，你曾经的同班同学，如今和我在一班。看来这次的人员编制也格外有意思，同班的人居然有两人被编在一起。我们这一组，全是帝大的学生，没有一个外校的。”罗杰如此说道。
“呃？这样的么？”佩基疑惑的朝着每一个床位上的学生都寻视了一遍。
“嘿！迈克，好久不见。”卫斯理主动的走向前打了一声招呼，只见迈克随意的抬了一下头，没有太多的表情，颔首说道：“你好。”
卫斯理印象里，迈克这人的性格较为内敛，平时话不多只有很感兴趣的事物才能让他多关注一下。另外，他不是贵族出身，而是骑士家族属于准贵族一类，是帝大为数不多的平民学生。
对于这位，他可是印象深刻的。上一次的魔域试炼，也就是因为他和卫斯理达成了某些交易，私下约定将出线权让给卫斯理，也正是因为那次“意外”彻底让卫斯理出了名。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迈克并不是唯一一个被他“买通”的人，当然还有不少人也收到了他的好处，不然卫斯理也不可能取得当时全班唯一的一个名额。
真是好奇呀，唯独是交易的细节回忆不起来了。到底自己给了什么条件给迈克，还有其他人，居然连试炼的名额都能放弃。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在乎这个名额，除了魔域试炼还有很多其他可以磨砺的去处，而且危险性也没这么大。
总而言之，在迈克眼里只是把卫斯理当成了一个交易的对象，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嘿！芭芭拉，看看是谁来了？三次试炼，就咱们三人遇上了两次，你说弗兰克和特里听了会相信吗？哦对了，卫斯理他现在可是安吉拉的未婚夫，墨菲尔德家族的上门女婿！嘿嘿，我很嫉妒，讲真的……安吉拉可是魔法学系和基因学系的才女啊！”罗杰的笑意显然带着些讥讽与挑衅的意味。
“芭芭拉？！你说的可是汉普顿家族的那个芭芭拉么？”佩基突然将背包往床上一扔，便又走了过去，被卫斯理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你忘了，如果不是那个芭芭拉，安吉拉也不会被她们牵连，还引发旧疾发作，让所有人都误解她是一个可怕的黑女巫。”
“不，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不是当事人就别听信谣言，乱发脾气。这并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气度，你给我冷静一点好吗？看看你的周围，这里是军营，别让人笑话。”
佩基气呼呼的努了努嘴，冷哼了一声。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人家一番，像是要记住别人的样子准备复仇似的，颇有些孩子气的幼稚举动。
佩基的大吼桑，引起了军帐内所有人的关注，就连在看战技法典籍的迈克也少有的抬起头，看向了芭芭拉。
卫斯理真是头大了，这家伙自从知道安吉拉的身份之后，便开始爱心泛滥。因为她的姐姐是佩基所爱慕的女人，加上又是他们家族封臣的这层关系，只要牵涉到安吉拉的事情他都会格外热心的去关注。
真把自己当成人家的姐夫不成？这个二货，真会为他添乱。
“我没错，当时我是裁判，既然有人提出异议，我有权要她重新解译一次她的魔法奥义。如果重复一次施展奥义的本源都做不到，那她便有50%的几率存在着作弊的行为。那种竞技赛，是不允许使用魔晶球的。当然，她拒绝了，那也是她的问题。她可以拒绝，但不能一言不合就将实验室给毁了。”
芭芭拉离开自己的位置，缓缓走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的情绪没有多少的波动，说的每句话都很冷静，就像在叙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当然，如果因为这件事……而伤害到了安吉拉，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并非是那些蛮不讲理的女生，相反……我做任何事都是有理有据的。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有那样奇怪的病症。”
芭芭拉说完，便不再理睬他们，回到位置上拉上了布帘。
罗杰很惊讶，他从未见过芭芭拉会为一件事做出如此认真的解释。那可是一位冰山美人啊！平时对待任何人，都是相当冷酷的，可也是一位性格火爆的女孩。
卫斯理自然也了解过芭芭拉的为人，这女生的性格中正直率，能一句话概括的问题从不多说几个无用的词汇，问题是从未见过她笑。
芭芭拉的品性应该是很正直的，否则也不会得到这么多导师的青睐。可问题是，这女孩做任何事都太认真太讲究规矩，根本不懂转弯。
这样的女生与安吉拉简直就如火星撞地球，一个是我行我素我做事自然无需向他人解释对或错，一个是为人处事都讲究个公正和道理，只要你能把道理讲通透，有理有据能证明你是对的，那才会放过你，否则她必将追究到底。
想想也就释然了，这样的两个女生怼在一起，不闹出火花才是怪事。
卫斯理点点头，的确……这还真不能全怪芭芭拉。她确实是被珀莉那伙人给利用了的，其实在竞技赛里动了手脚就是珀莉她们，康妮也许算是帮凶之一吧。
哎，也是孽缘。
怎么好端端的，上万人里就能和这些有瓜葛的人遇上了？
第105章：【奥耶姆半兽人自治领】
“大家都到齐了吗？各自清点一下常规装备，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好别带出来，请认清当下所在的场所，这里是军区！都停下手里的事，集合！各自站在自己的床位边上，站好！”
一位身穿帝大制式劲服的男士，进入营帐内巡视一遍然后高声宣告。
随后，又走入一位年纪颇大的中年男士，拿着一根细铁棍含笑说道：“各位学员，下午好。我是你们的带队导师米歇尔·基塔，来自帝大魔武学系大四级3班，这位你们的助教科罗。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们将会一起度过。
好吧，亲爱的科罗，来确认一下每一位学员的身份，免得某些糊涂虫搞不清楚状况，傻乎乎的走错了营房。这样的蠢材，就应该把他丢出去喂猪！”
直到所有学员，分成两排站好。助教科罗拿出一份文件，大声的喊道：“从你开始，从左到右依次报出自己所属的学校、学系、名字、阶位，现在马上开始！”
“帝大魔武系大四级4班罗杰·加西亚，二阶初段！”
“帝大结界系大四级3班凯希·格泰尔，二阶初段！”
“帝大魔法系大四级2班芭芭拉·汉普顿，二阶初段！”
“帝大驯兽系大四级2班汉特·提利米特，二阶初段！”
“帝大魔武系大四级4班迈克·史比特，二阶初段！”
“帝大炼金术系大四级4班麦基·杰夫特，二阶初段！”
“帝大魔武系大四级6班卫斯理·布雷恩，二阶初段！”
“帝大魔武系大四级6班佩基·摩西，二阶初段！”
科罗对照了一遍人员编制报表，示意正确。带队导师米歇尔突然吼道：“佩基·摩西出列！”
惊得佩基恍惚了一下，立马往前踏了一步应道：“是的，长官！”
“唔，还不错，军训的基础还在。你是这里唯一一个首次参加的试炼生，其他人至少都是第二次了。你将军纪准则和要点背熟了，千万不要违反了军令，否则后果自负！这也是要扣分的，不仅个人成绩受损，整个团队的考绩都会受到影响，记清楚了……绝对不能拿军令当儿戏！”
“是的，长官！”
“入列！”
“第二件事，选出你们的队长和副队长！新政策新规矩，作为队长便有相应的权力，也有相应的义务。队长便是一支队伍的灵魂，主心骨！虽然你们都是帝大的学生，但除了魔武系的几位，其他学员应该都不太清楚各自的成员，为了公平起见……首任正副队长就由我推选，期间如果他们做的不好，你们可以申诉撤消换人，通过投票决议超过半数即可换人，重新再选。所有人……有没有意见？！”
“没有！”
“很好，那么……芭芭拉为队长，凯希为副队长。没有异议的话，那就这么定了。歇息吧，两位队长随我出来。”
“真是无聊，既然亲自带队，还选什么队长？多此一举，就是想偷懒，把事情都丢给学员自己做。哥哥才不稀罕这个虚名，那个芭芭拉也真够可以的。唯一个女性当了队长，她不会公报私仇吧？”
佩基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念叨。
“从这一面，也看出她的确深得导师们的心。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她曾经有一个外号叫【铁面判官】！能想象得出这样的形容词会用在一个女孩身上？说到公正和无私，芭芭拉这方面确实做得无可挑剔。”
佩基面露惊奇，脸色怪异：“铁面判官？”
……
……
晚饭过后，米歇尔导师再次来到军帐里，召开小队会议。
科罗助教挂出一副巨大的地形图，上面显示着魔域大陆东南北三面的地貌图，还有埃里布斯大陆唯一与之连接的陆地克拉克半岛的详细据点标识，唯独没有魔域大陆西部的地图，那里属于魔族的腹地秘境，是整个阿特兰提斯世界最神秘可怕的界域。
当然，人类的足迹也并非没有涉足过那里，在两千多年前最后一战——启示战役中，人类的大军就曾经从海路攻入魔骸海峡，在万骷湾登陆攻打魔目山脉，一举毁灭了魔眼塔。摧毁了当时魔帝的一个重要据点，完成整个战役最重要的一个战略目的。
这些过去多年的古老历史，并不是秘辛。而是人尽皆知的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作为激励一直记载在书籍之中，传授给一代又一代的人类后裔。
卫斯理将思绪拉回当下，将视线落在地图上，尽可能的记住那些重要的地点标识。地图自己还是带了的，只是版本众多很难保证不会有纰漏，只有实地去考察一遍才能确定地形和道路有没有变化。
这些地理常识，在今后的试炼当中是十分重要的。
“看到了吗？通过达贡森林就正式进入奥耶姆殖民区，这里是半兽人族的自治领地。名义上虽然受到帝国的管制，但他们是高度自治的种族。作为盟友，半兽人还算是合格。可我不建议你们，太过信任他们。
在这里，人类的城镇并不多。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一千公里以外的西部——自由堡。记住了，在这周边距离我们最近的只有马辛加要塞和墨西拿要塞，无论如何……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要轻易的单独接触半兽人族的部落。若有困难，只能设法寻求人族的帮助。
弥亚山脉！此处一共有两座魔窟，我们小队今次的试炼地就是在其中一座之中。大部队明天就将做最后的集结，第二天开拔。当魔力飞艇将我们投送到地面之时，我们便要开始告别舒怡的校园生活以及安逸的和平国度。
从那一刻开始，危险将会无时无刻的潜伏在我们的四周。你们或许会面临战斗，血腥而又残酷的战斗，又或许是战争。如果你们足够幸运的话……当然，你们也会遇上不错的收获，无论如何……我给你们的忠告是，永远不要单独走向黑暗，也不要将后背面对黑暗，你的后背应该留给你的队友。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自学系的精英份子，也参与了次数不少的试炼任务。应该懂得团队精神的重要性，好自为之吧……总而言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失去理智，都要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米歇尔导师再次问道：“大家还有没有疑问？”
麦基举手提问：“除了我们，这次还有哪些军队参与清剿行动？”
“雷克公国所属的一个标团以及霍伊公国所属的一个标团，共计5000余人的军队。他们是长期驻扎在安大略长城的戎边军，正规军中的精锐部队。不要过于依赖军队，你们的目的是历练自己，只要踏上魔域随处都是战场，最忌讳的便是过度分心。”
米歇尔导师如此说道，众人纷纷点头。
第106章：【魔窟山脉】
3月9日早晨，大学联盟第一兵团6500人搭乘魔力飞艇从坎普市出发，飞越达贡森林于傍晚时分到达自由堡。
自由堡常住居民仅有两千多人，另有边防军驻扎的一支协团500人，小镇上还有数量未明的佣兵以及赏金猎人，流动人口在两三百人左右。
自称为“开拓者”的冒险家也有不少数，这些人都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与贵族的关系更是有很深的渊源。
而大学联盟试炼生加上后勤人员就有上万人，而在这之前军方就已驻扎了两支军队大概5000人左右。小镇根本容纳不下如此多的人口，不过这并未给当地人带来麻烦，反而给小镇带来了许多商机和人气。
大学联盟和军部有各自的条例管制，一般都会自行准备足够的后勤资源，即使是征用当地的资源也只会在大城市或是紧急情况下才会出现。
因此，军队扰民侵占平民财产和私下征调物资的事很少会发生。反而，大学联盟会不时的给当地平民赠送物资。
卫斯理感叹，帝国在后勤这一方面做到了极致的尽职，高强度的执行力和控制力。在时间地点以及筹备建设上的衔接十分到位，在他们刚刚落地进行集结的时候，新的一座军寨早已建好。
这显然是提前筹备建造的，军中不乏大量的老练工匠以及土木工程的专业人员，这都是保证军队后勤高速运转的最重要技术基础。
在魔域的所谓前线，并不是特定的某一块战地，而是远离了城市与人族控制线之外的地区，都可以被称之为前线。
因此，魔域随处都是前线。
在没有城墙的庇护下，首要条件便是要建立起一座足以保护自身安全的堡垒或是营寨，这是野外生存的必备意识。
即使这样的做法更多的只是心理上的慰藉，实际上一旦爆发战争这些效用都是微乎其微的，可总比留宿荒野要好上许多。
部队集结时，卫斯理看到了汤姆和莫萨罗，他们两人也在第9协团。而弗兰克和伊登两人与他们在同一支小队里，属于第43协营第424支队。
当晚便在军寨内驻扎，第二天一早集结号响起，边防军军士就开始挨个军帐叫唤。卫斯理深感自己处于一种紧张有序的威压之下，这就是军旅的真实体验。
每10支小队组成一支协营，其中学员是80人导师20人。而在这之上，都会由几名导师委员会选派出来的导师直接指挥，逐级往上与正规军的编制一样。
每一支协营作为一个作战单位，小范围内分散搜索大范围内联合进退。与此同时，还会有一支边防军协营部队联合行动。
“我的天啊！那个女军官是传说中的乔茜·雷克吗？是她吗？听说她是新生代军官中最负盛名的女性将领，名气很大的……深受军官学院学生们的爱戴！”
佩基从那群为首的将领中，指着那一位女性军官如此说道。一旁的罗杰：“没错，就是她。能在强者如林的边防军团里打出名声的女性军官，可没有几个呀。想不到这一次又见面了。”
“呃？乔茜·雷克？！她不是在梅赛德殖民区任职么？”卫斯理一听，似乎想起了那位模范军人乔茜女士。
她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亲密接触”过的女人，当时他掉下来压在别人身上还乱摸了一通的。
印象里，是个很称职也很不错的女士。
“雷克大公的女儿，厉害吧。将门之后气质果然不凡啊，身段真不错样貌也还算可以，就是肤色有点黑……西境的女孩优势就是长得高挑，而她也算是极品了！”佩基如此评价人家，就像在给自己挑选伴侣似的。
“那不叫黑，是健康的古铜色。人家大你三届吧？你的女神不是埃米莉么？我知道了，你是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生，以后你的另一半一定是位少妇吧？”卫斯理带着些许讥讽的语气的问道。
佩基晒然一笑：“女神嘛，与妻子的定义是不一样。有些只可远瞻不可亵渎，有些只可当作崇尚的偶像，放在心里。真正作为妻子的伴侣，放在眼里就行了。”
两人正在有说有笑，不远处的乔茜·雷克忽然转过脸，看向了卫斯理所在的方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委实是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喜怒的神色，很是平静的看了一眼。
看来，她还记得他。
……
……
大部队开始分批进山，军寨内人群涌动，马鸣萧萧。各式铠甲发出的金属共鸣，武器摩擦的振鸣，各类灵兽在驯兽师的召唤下发出的嘶吼……
一万两千人的阵容声势浩大，大学联盟兵团全员骑马，与边防军进行实战操演。一支支小队、大队分列出行，再汇成所属的团队，分为两路陆续朝着山脉的入口进发。
弥亚山脉绵延几千公里，地形广袤。而这座山脉在魔域大陆，也仅是一座小山脉而已，比它大几倍甚至十倍的山脉多不胜数，大部分都在西部的魔族腹地，那里是魔族的起源之地。
随着山区的深入，大部队开始化整为零将分支队伍扩散出去，以协团为单位联合军队搜索前进。
“档案上显示，弥亚山脉的两座魔窟被发现于一千多年前，据探……哇塞，已经有上万年的形成历史了。这些魔窟也真是顽强，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的被人类清剿扫荡，居然还能顽抗这么久。几千年来，荒废的魔窟就有几百上千座了，可到了如今依然还没完全探究清楚，到底还有多少的魔窟。”
行军途中，佩基从背包内取出一份资料，边看边说。
“魔窟，是魔域大陆最神秘的秘境之一。学界有文曾载，它们的诞生甚至比我们人类的进化史更为远古。这个世界的神奇与诡秘，我们永远也无法猜透，除非我们拥有无限的寿命。今天看来，应该不是去作战。我们的队伍，分得太散，根本不是作战的阵型。”
卫斯理不时的向远处眺望，随着海拔的不断爬升，他们已经位处五百米以上的山地。再深入上去，估计只能步行，陡峭的山路已经不适合骑马。
“今天的任务，是去围捕幼年魔兽。这是我们试炼的铁定任务，每年的秋季都是魔兽繁育的黄金季节，而到了来年的春季就是魔兽泛滥的时刻。这也是魔窟难以清剿的干净的原因之一，对于那些有潜在威胁的魔兽，我们必须要采取措施清除它们。当然，剩余有价值的一部分，我们会挑选出来运回去进行培殖。”
汉特是驯兽系的学员，一位取得帝国认可的驯兽师资格证的学生，将来前途可谓一片光明。驯兽师这个职业，在帝国也是蛮吃香的。
卫斯理听后，点了点头。
魔兽的利用价值很大，除了食材、药材以外，还有年幼的魔兽可以用作培殖，再加以改造驯化成为人类的坐骑和伙伴。
至于无用的魔兽，只能杀死。毕竟它们的繁殖能力太可怕，凶性和侵略性比精灵大陆的灵兽更为突出。
“前方发现了魔窟的入口……”
很快，不远处的山谷之中响起了号角声，那是边防军的暗号，根据长短的节奏互相之间可以解读出传达的讯息。
附近的几支协营部队，开始往同一个方位汇聚过去。
第107章：【猎兽】
山谷之中，在一座巨大的山体之下露出了一处大型的洞口，犹如天坑深渊。庞大的豁口，更像是一个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嘴，即使把整座自由堡小镇给塞进去，也填不满那处缺口。
外围，边防军设下了防御阵线。
随之深入，整体地形呈现斜坡的态势，越来越陡峭。视线所及的地貌也相继开阔起来，地貌空间越来越广阔。
大部队分成两部，一部继续前往另一座魔窟，一部开始进入这座。
三个小时之后，卫斯理所在的队伍终于抵达魔窟的地底世界。
魔窟之内，氧气逐渐减弱，魔蕴却异常旺盛。氧气的减少并不对他们造成影响，因为有大量的魔蕴灵气存在，反而众人体内的气血不时的在勃发涌动。
这是人类体内的气血在感应这里的魔蕴灵气，产生了共鸣。在促使他们的宿主，设法吸取当中精纯的魔蕴灵气，用以淬炼气血。
的确，这里的魔蕴不比精灵大陆的差，甚至比埃里布斯大陆的更为旺盛。但人类不能随意汲取，必须要进行片区挑选。魔窟之中有所谓的“绿洲”，是整个魔窟最为清纯的地段，没有受到魔族的感染，很适合人类居住和修炼。
绿洲，便是人类在魔窟的天堂。
魔窟下，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幽暗之中，不见天日。仅凭着天然而成的魔蕴幽光照明一切，除了少部分为绝对的阴暗之地，在视觉上还不成问题。大致的光度，就像是在地面的傍晚时分。
高空上，不时会有厚实的乌云飘过，闪出诡异的红光形成红霞。
“这里的确很适合作为修炼的场所，甚至给我一种进入了重力室的感觉。那些无处不在的魔蕴灵气，时刻都在影响着我的意识。”
作为副队长的凯希提醒众人：“千万不要被迷惑住，稳住心神。若是不小心汲取大量的杂质魔蕴，会在你的气血内形成病毒颗粒侵蚀你的基因，久而久之会蚕食你的基因链。”
“没什么可怕的，随时保持警惕，自身的基因系统会排斥有害的魔息，不要主动去汲取。我们身上的魔铠铭纹，会屏蔽魔息的侵扰。大家都注意警戒，跟好导师的脚步，不要分心。”
芭芭拉发话了，所有人立即提高警惕。
“你看！”佩基指向远方，那里有一处盆地，传出异常的动静。
卫斯理环顾四周，最先到达的那几支小队已经围拢过去，更多的小队正在往那里赶赴。
“嘿！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是荒原魔豹！一个族群的数量，他们正在围捕成年的魔豹！”
赶到那里时，四周响起魔兽奔袭的震动感，庞杂的嘶吼声与人类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不少的驯兽师学员已经组织人员，加入了围捕的行动之中。
“嘶！这么多的魔豹……”
从盆地的上沿望下去，一百多头成年的荒原魔豹在慌乱中逃避着人族的围捕。可它们的数量仍是太少，逃窜的范围早被压缩在盆地之内。虽然体积和力量没有黑猇魔兽强壮，但它们的速度却是优势。
看来是想活捉它们，军方和校方兵团并没有下死手的意思。在结界系、驯兽系和魔法系的学员合作下，很快就制服了那些魔豹。
“洞穴里面还有一窝的幼崽！把所有准备好的锁扣都拿出来，凶性太狠的全部宰杀！”军方的将领传出军令，立即就有军士将捕获的魔豹进行筛选，涙气太重的就地格杀。
“为什么杀掉？太浪费了吧！”卫斯理不免觉得有点可惜。
“不会浪费的，有用的内脏和皮骨都会被带走。后面的魔兽还多着呢，带不走的就必须要处理掉。我们的目标，是幼崽。成年的魔兽基因已经固定化，很难进行魔性切割。幼年的才适合进行基因改造，对于成年后的驯化更方便。再说，魔豹的攻击性并不强，还不如嗜血魔狼凶狠。”
作为驯兽系的汉特，最为了解这些魔兽的用途。
卫斯理诧异的问道：“嗜血魔狼，你说的可是兽人的坐骑？你们有没有试过驯服那种狼兽？它们的凶残性的确很可怖，但是战力超群。”
汉特摇摇头：“试过，但很难。狼兽与生俱来就拥有兽人的血统契约，想要从根基上切断它们的联系，被人类所利用目前还办不到。不可控因素太大，试验后期就曾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明白了……”卫斯理点点头。
“所有人注意！西北方向五公里发现了铁甲魔犀和地刺魔蜥的踪迹，我方小队立即赶赴过去支援！”
芭芭拉手上的魔晶球接收到了协营本部的通知，众人随之上马奔袭过去。
“真是见鬼！第一天就让本少追着这些畜生东奔西跑的，又不是来打猎的岂不是莫名其妙吗？”佩基对这些特训颇为不屑。
“这是在训练我们的游击协调性和团队合作精神，还有耐力和综合考评。真的让你上战场去，你还不是一样会发牢骚？连这种低级魔兽，你都搞不掂的话，还指望你能和兽人作战？别废话了，集中注意力。”
卫斯理坐在马上一颠一颠的，有些不太适应。特别是穿着沉重的魔铠，这些战马可是西境特有的【金血战骑】，是埃里布斯大陆三大龙血马之一。一旦加速奔跑起来，简直能把他给颠下去。
胯下一阵火辣辣的刺激，还是骑马太少的原因。其他人看起来至少要比他娴熟很多，作为贵族骑术是从小必备的课程，可卫斯理却一直耽误了。
“哇哦！这么多的铁甲魔犀，恐怕有上千头吧！”佩基指着前方谷地中惊慌逃窜的魔犀，黑压压一片，引起的震动就如山崩地裂一般的恐怖。
这些家伙成年最小的体型都在三米长两米高，个个都有几千斤重。它们疯狂起来的破坏力绝非是魔豹可以相比的，简直就是重型坦克啊！
即使是卫斯理，也不敢轻易去承受它们的撞击。
“先别管这些魔犀！我们的目标是击杀地刺魔蜥，它们体内的胆和鳞片可做魔药的素材！”
“魔犀的药用价值不是更高么？而且它们还是殖民区最受欢迎的劳动力，一头能炒卖到一万金币啊！”
“什么？一万金币？！”
卫斯理眼前一花，似乎看见了一千万金币在自己眼前飞奔而过！
“玛德，老子辛辛苦苦制作魔药也卖不了那么多钱，一头基因变异的犀牛竟然能值这么多的金币？！果然，个子长得好全身都是宝啊。”
卫斯理心里叹息，可惜这些魔犀的族群性太强，成千上百的集体行动很难下手。
“服从指挥！这是命令，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清除危险性极强的魔兽，而不是来捞金的！”芭芭拉瞪了佩基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
“嘭！”
“突突突！！！”
“嘶！”
话音刚落，佩基还没走出几米，立即被一波一米多高的地刺掀翻了胯下的坐骑，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
只见几头五六米长的魔蜥从他们眼前飞快的爬过，并没有再继续攻击他们。
“小心，地刺魔蜥的攻击范围是五米以内。它们是具有魔力攻击的魔兽，出手不要犹豫直接毙杀它们！”
汉特大喊一声，便驱使身下的黑猇兽追击上去，一道电光从黑猇兽猛然拍下的利爪中激闪出来。直接命中前方正在逃窜的一头魔蜥，顿时炸裂了它的尾巴。
“嗤嗤！！”
魔蜥发出尖声的兽鸣，黑色的血液飞溅在四处。
“厉害，他的灵兽已经进化出魔力的攻击了？！”卫斯理暗暗赞叹，那头黑猇兽至少是低阶高级以上的魔兽了。
一般的黑猇兽，可没有具备魔力的攻击，单纯只是兽力。
即使是会飞行的翼龙魔兽，也不过是中阶低级，还不一定具备魔力的攻击。拥有星空骑士称号的觉醒者，坐骑一般都在中阶高级以上，与骑主一旦建立起基因契约，几乎就是一生的相伴。
作战之时，能够互相加持对方的魔力和斗气，达到人兽意志与战力的融合。
第108章：【霸蛮的雷石氏族】
“真是该死的畜生！”
佩基暗骂一声，将战马拉了起来。人和马都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他重新爬上战骑，拔出斩剑追了上去。
第41协营的学员战队全部出动，各支小队各自为战围杀逃窜的地刺魔蜥。冒头的魔蜥算上幼崽大概有两百多头，在几千名人类觉醒者和军队的围剿下，很快被杀的一干二净。
“没事吧？”
卫斯理朝着赶来的佩基问道，刚刚他斩杀了一头魔蜥。这玩意的魔力有限，地刺的攻击有些威胁但也危害不到他们，双方的差距太大。
但用来练练手，这些魔兽确实很适合。尤其遇上数量众多的族群，一人单挑一百几十头魔兽也不在话下，这有助于自身的战力磨砺，特别是战技的磨合度。
佩基摆摆手说道：“OK啦！没事。”
几百米外的另一处，汤姆也在一边追逐着魔蜥，一边减慢速度时而让战骑停下，他始终保持着与那些魔蜥不长不短的距离。
众人都在围杀魔蜥，莫萨罗倒是很积极的配合队员们，给予那些魔兽有效的杀伤力。
“呼呼……”
汤姆将马停在一株巨形蘑菇的边上，艰难的爬下战马整理了下魔铠。他就不是一个适合穿魔铠的人，虽然不重但他觉得很不舒服，骑马也是十分不适应，与卫斯理有同样的不良反应。
“胖子，只适合短跑，这种长途奔袭追逐真是要人命的哦。”他满腹抱怨的扶着蘑菇巨大的根部，拿着水壶喝了一大口。
他眼神一瞟，不经意的发现蘑菇深处，像是隐藏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一双绿油油……不对！是红彤彤的一双眼珠子……眼珠子？！
“噗！”
汤姆吓得朝那处喷了一口水，丢掉水壶惊慌的拔出剑喝道：“谁？！谁躲在那里！”
“嘶……咧……”
“嘚嘚……”
巨型蘑菇的根部，竟然撕裂开来走出了一只矮小的生物。暗绿肤色的小矮人，猩红的小眼睛里有一抹绿油的瞳色，显得很是狡黠的神色。
这玩意看似都没有一米二高，还身穿着油腻发黑的皮甲，手里握着一柄短刃。双目在汤姆身上不停的扫视着，面露邪恶贪婪的神色。
“凹鼻尖耳毒牙猩红眼？你是哥布林地精？！该死的，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汤姆挥剑指向那生物，呲牙咧嘴的骂道。
“喈喈！！”
那家伙，抡起刀子就是朝着汤姆尖声喊叫，刺耳的兽鸣声引起了更多的共鸣，一阵阵的尖声叫唤彼起彼落。
身后一排的巨型蘑菇之中，蹦跶出更多的地精，手持各种铁器冲向了他。
“真是搞笑！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们也要来抢劫我吗？！真当我是废材啊？！”
汤姆被惹怒了，这些地精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在扒他的铠甲还准备抢走他的坐骑！只是魔铠上的魔纹，激闪出反噬的魔法，胆敢摸向魔铠的地精都被灼伤了手掌。
“滚开！我会杀了你们的！杀了你们……”汤姆呼喊着，一脚一拳的打掉身上的地精，甚至用自己肥厚的身躯压扁了他们。
“你在干什么？”
莫萨罗看得眼都直了，二十几只地精追逐着东倒西歪的汤姆，几乎爬满了他的身躯。
“我不想杀生，快帮我打掉它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在咬我！”
“呼！”
莫萨罗一拳一个，十几只哥布林地精片刻就被打倒了一片。最后剩下几只，再也不敢靠上。傻了眼的在一旁目瞪口呆，盯着莫萨罗唧唧喳喳的交流着。
“嘭！”
一株蘑菇底下爆出一声巨响，坍陷的巨型蘑菇显出了一处洞口。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矮人，握着一柄短斧张嘴呐喊，说着一些难以明白的晦暗语言，冲着那一群地精就是一顿乱砍！
瞬间，就有五六个矮小的地精被他砍翻在地，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一斧头斩断喉咙而亡，一时间血腥无比。
莫萨罗皱了皱眉，拉着汤姆往山坡上避开。
“那个……像是矮人族的啊！”汤姆一步三回头的说道。
“唔！没错，他刚才说的是雷石氏族的矮人语。”
“什么？雷石氏族？那可是矮人族三大古老的氏族之一啊！他们的领地不是在巴彦勒山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莫萨罗将马驱赶下去，望向那一方说道：“一定是有原因，他们才会越过领地，出现在魔窟之中。”
片刻间，矮人族战士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那片巨型蘑菇的下方。大约有十五个身穿盔甲，一身戎装的矮人站在那里，与山坡上的莫萨罗遥遥相视。
他们的眼神，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友善。
“呃，他们好像误会了。是不是把你认作成兽人部落的啦？”汤姆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捏了一下魔晶卡，发出了求救的讯号。
“唔！他们没有认错，我本来就是兽人。”莫萨罗沉声回道。
汤姆忽然朝着下方大声说了几段话，断断续续的。词汇的发音和声调显然不是大陆通用语的标准语调，而是其他语言。
莫萨罗看着他说道：“不要试图套他们的话，三石氏族的矮人最注重第一次的会面，这会影响他们对你今后的感官印象。”
“那你来说，我的矮人语不太灵光，还不是很娴熟。精灵语也是半吊子……”
莫萨罗无奈的回道：“我只会听，不会讲。”
那方，传来一声高声的呐喊。
“他们的首领说……要我们滚开！”
汤姆愕然：“没别的话了？”
“不然就……开战。”
汤姆：“……”
这也太蛮横了吧，都已经主动避让他们了，还这么无礼？
“他们才十几个人，狂妄了吧？”
“不止的，这不是侦察队，而是突击队。他们穿的是正规军的盔甲，矮人的大部队一定埋伏在这片山地里。”
莫萨罗突然趴在地上，侧脸探听地下的动静。
“地底下有异动，那片巨型蘑菇林下方应该是一处深沟矿脉。地下三十米内有大面积的渊风回涌，可能会更深……”
汤姆诧异：“你有这本领？几十米下的动静你都能辨识得出来？你对他们熟悉吗？”
“三石氏族矮人不喜欢兽人，对半兽人也没好感。”
“呃，话说他们对精灵也没好感，对人类也没好脸色。呵呵……他们除了自己的种族，好像对其他人都充满了敌意。”
莫萨罗站起：“不是敌意，而是蔑视。矮人除了自己，只会对龙族低头。”
汤姆说道：“真龙血脉的龙族早就在一万年前绝种了，现在的龙族根本算不上是真龙，顶多就是兽。也对，三万年前的矮人族是阿特兰提斯世界的第一个征服者。他们一直以世界征服者自居，可他们辉煌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的他们连自己的祖庭都丢弃了，还这么狂妄。”
“走吧，这不是我们的战争。”
“哎，等等我啊！”
汤姆急忙挪移自己的大屁股，跟上莫萨罗跑下了山坡。
一刻钟后，协营的小队接到汤姆的讯号，大部分赶到了蘑菇林的外围，有些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情况。
而军方的行动，更是快速的在展开，他们似乎发出了什么临时作战指令。
汤姆为这事，向带队导师做出了汇报。
“雷石氏族的矮人？正规军装备的突击队？你还遇上了哥布林部落的地精？”第41协营的试炼生指挥官佛吉尔导师，对此颇为疑惑，但随后越来越多的消息被汇总起来。
证明汤姆的说辞，并没有过多的水分。
作为负责联合作战的军方代表，乔茜上尉带着一个协营的百人队伍也开始在这片蘑菇林地展开了侦查和警戒。
第109章：【乌金矿脉】
“那些地精应该是探矿工，没有多少战斗力，但很擅长寻矿。你见到的矮人，是全副武装的战士？没有身穿矿装的矮人么？”
卫斯理如此问道。
汤姆摇了摇头：“我还是能分辨的，都是身穿盔甲的战士。你是说，地底下应该还有其他非武装的矮人？”
“唔，不然怎么会同时出现那么多的地精？他们一定是在争夺矿脉，就像莫萨罗所说的……这地底下有一座很大的矿脉，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矿石。”
“管他什么矿石，军方都惊动了，两个协团的兵力一千人都往这里调动过来，包围了这一片蘑菇林地。汤姆是趟上雷了，把他们都引出来……雷石氏族和哥布林，竟然敢侵入我们的地盘，军方第一个就不允许！嘿嘿，咱们也好练练手，听说那些地精长得又丑又弱鸡……”佩基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磨剑擦枪的很是亢奋。
“各队成员归队，不要私下窃窃私语！”凯希吆喝一声，卫斯理等人便散开归队。
调集过来的校方兵力已有上千人，汇集在山坡的周围，并且每个协营都展开了作战的阵型。
军方也有将近两个协团的兵力在外围布防，骑兵营正在迂回巡视，随时都可以展开冲锋，一队百人的魔骑协营已接到军令，率先出动冲下山坡，正在进入那片巨型蘑菇林进行搜索任务。
一刻钟之后，校方派出的探索队似乎明确了发生异动的方位。军方的部队很快做出相应的调动，布防的范围随之扩大，甚至还向正在别处执行任务的部队发出集结讯息。
“怎么回事？这地底下有什么问题么？”
芭芭拉和凯希作为小队的队长，刚参加完临时会议就被众人拉着询问。
“你说吧。”
芭芭拉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兴致不大。
凯希只好简单的给队员们解说：“从蘑菇林延展到那处山岭脚下的裂谷，有一条长达一百多公里的乌金矿脉。就在地底六十至八十米以下，这是我们人类在一年前首次发现的。可现在……雷石氏族的矮人和哥布林的地精竟然在暗中抢夺这一块矿脉，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呃？抢矿？！”佩基听得一头雾水。
“没那么简单吧？只是为了争夺乌金矿？那我们就干看着？”卫斯理也是很不解，人员都动员起来了，自然不会只看不做事。
“那就看军方的意思了，地精还好，就是雷石氏族的矮人有些麻烦。那些家伙，是有备而来的，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两族的外交冲突。”
“弥亚山脉不是人族的控制领地么？矮人族这么做，是他们理亏。”
凯希哼笑一声：“讲道理，那要看是哪个部落的矮人族，雷石和黑蛮氏族是最不讲理的矮人部落。据说，他们经常会挑起与殖民区的冲突。那片乌金矿脉，是军方首先发现的，并且早就完成了一半的探测工程，第一批试探开采的原石也经过测试和试验，确定为特级优质矿脉。打算今年春季试炼过后便正式开采，可他们居然抢先暗中下手……”
“军方肯定气急败坏了吧，乌金……这可是提炼振金的原石。特级吔，那纯度和数量一定很可观。”
“据说，保守估计是百万吨级别的矿脉吧。而且，夹层内还存在一定数量的钻石矿和金曜矿，大概都在万吨以上。”
一时间，众人纷纷惊叹。钻石只是普通的奢侈品，价值与金币差不多，这倒没引起什么轰动。反观金曜矿，这可是大宝贝啊！
万吨以上的储存量，算得上是超大型的矿脉了，埃里布斯大陆现今开采中的万吨金曜矿脉只有十座不到，而且都是开采超过十多年的，接近干枯。
其他正在探测的矿脉也不多，大多属于储备矿脉，用于后续开采，基本都控制在皇家的手里。
百万吨级别的乌金矿，提炼出来的振金至少也能达到几十万吨，这能打造多少装备啊！就拿卫斯理定制的两把长短十字剑，如果换做振金材质再配合起自己的斗气，威力倍增。十把精钢剑也抵不过一把，铭刻上魔纹可以再上一个档次。
一把精钢剑才几斤重？都要上万的金币，振金材质的武器可想而知，就更金贵了。
这些都是打造武器的最顶尖矿石，是阿特兰提斯世界最好的金属矿石，价值和意义绝非一般的矿石可比。
“看！矮人族战士，他们出来了。”
山坡上传起一阵骚动，在导师们的管制下，才稍稍恢复了森严的军容。
“人数不少哇！”
上百号矮人族的战士，三五一组分散在那片蘑菇林周围，与巡视的军方魔骑部队对峙起来，他们人数虽少，气势上却丝毫不弱，个个都散发着狂傲不驯的野性。
双方的首领都在有意的约束自己的部队，军方这边随即有几位军官下马，亲自走向他们的阵型之中。
“昆巴杜·金萨！许久不见，你雄壮的身躯又多了几分英气，真是令人赞叹啊！尊敬的图巴鲁士，我鲁宾·伯尔德向你问好。”
作为军方此次军衔最高之一的中校鲁宾·伯尔德并没有摆起架子，而是很有绅士风范首先向对方行礼问好。
矮人族这方，走出一位身材壮硕的将领，他的个子显然比其他矮人高出半个头，可也只在一米六左右，身上的盔甲显然是振金材质的，闪烁着乌金色光泽，在重要部位都铭刻了魔纹的符文。
他的气质，在这些矮人战士里面确实突出，贵族出身的基因显然很重要。
原本他还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可对方如此的做派倒令得他有些怒不起来，特别是对那一句“图巴鲁士”的尊称。
任何矮人一旦听见这个尊称，都会为之动容。
当然，这个称呼也是一个禁忌，没有一定地位和威望的矮人是不敢随意使用的。
他昆巴杜·金萨是雷石氏族最大的一支部落分支的酋长，拥有的人口和实力仅次于酋长雷石首领，他自然承受得起人类的一句“图巴鲁士”的尊称。
他摘下头盔，发出铜鼓般的笑声：“哈哈！！伯尔德！我认得你，扎布汗荒原战役就是你率领的一支人类的军队，逼退了我麾下的乌塔尔。他可是我金萨部落的第二勇士，从来不会在战场上主动后退的！可你，把他逼退了！”
“嘶……这个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鲁宾一时愣住，内心是暗骂了对方几遍。可却还是微笑着回道：“乌塔尔将军不亏是仅次于你的第二勇士，我方只是占了人数上的优势罢了。当然，我们是朋友，也是盟友。何必为了一些小事而闹得不愉快呢？那一次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战役，只是你的人与坎甘巴总督闹了些误会罢了。其实，你不该偷袭殖民区边界的要塞。知道吗？那可是十一条人命啊。”
“呸！那个虚伪的半兽人，不配做我金萨的朋友！他就是一个贪婪邪恶的臭虫！我说过，不允许半兽人越过扎布汗荒原！”
他突然嘶吼起来，震耳发聩。
“一事归一事，旧事就不提了。可你，不也踏进这里了么？别忘了，这里可是人族的控制地区。你想来，可以。但是不能偷偷进来，而且你还毁坏了我方的矿场。尊敬的金萨酋长……”
“呃？！人族的控制区？在哪里？这里吗？！哈哈……笑话！魔窟，是属于你们的吗？那三万年前，我的先祖还统治过你们人族大陆！那么，你们的帝都也是属于我们的喽！哈哈……”
他的笑声很是张狂，朝着身后呐喊了几声，随之更多更响亮的嘲笑响了起来，上百名矮人战士都在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声狂笑。
鲁宾·伯尔德一脸的黑线，简直是对牛弹琴，这就是一头不讲理的蛮牛！
“金萨！我以朋友的名义如此敬重你，而你却处处讥讽挑衅。你当真，是不想离开这里是吗？！”
昆巴杜·金萨怒喝：“泰卡鲁勇士不畏死神！”
“泰卡鲁至上！！”
身后的一群矮人战士纷纷举起武器，一致跟随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