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夫人在上,将军在下TXT下载夫人在上,将军在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夫人在上,将军在下全文阅读

作者:欢城     夫人在上,将军在下txt下载     夫人在上,将军在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 沾湿的香裙

    “脂粉铺子倒也不急,等到咱们入宫管太后娘娘要些方子之后,才能做出品相上乘的脂粉。d7cfd3c4b8f3”

    林凝眉坐在铜镜前,抬手将蓝翡翠滴珠坠子戴在耳上,揽镜自照,眉眼处满满都是笑意。等到收拾齐整之后,这才往聂老太太所居的易远堂行去。

    今日大长公主带着严灼华来府,定然会先往易远堂去,否则若是没有拜见聂老太太的话,到底也显得有些无礼。

    白芷与翠翘跟在林凝眉身后,主仆三人到了易远堂正堂时。大长公主与严灼华还未曾到来,聂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手中捏着一块糖花水晶糕,不急不缓地送入口中。

    一见着林凝眉,聂老太太满眼都是笑意,冲着林凝眉招了招手,道:

    “眉姐儿怎的起来这么早昨夜不是刚搬回主卧吗”

    聂老太太虽说近年来不太管事,但对偌大的骠骑大将军府还是有些掌控力的,聂修齐与林凝眉分开别居一事也瞒不过她老人家。偏偏夫妻之间的事情聂老太太也不便插手,这才一直放任着。

    眼下见着林凝眉与聂修齐不闹别扭了,她自然是十分欢喜。

    林凝眉冲着聂老太太福了福身子,笑着道:

    “就算从府外搬进来,给祖母请安之事也不能耽搁了。”

    林凝眉端起茶盏,嗅着铁观音的香气,心情更好的几分,顿了顿,才道:

    “祖母,听闻今日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要来咱们府上,若是瞧不见将军,未免也有些不妥吧据说灼华郡主可是为了感谢将军才来。”

    听了这话。聂老太太摇了摇头,啐了一声:

    “你这丫头竟胡言乱语。灼华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到咱们府上已是不易,若是再见了惟谨,岂不是更不合规矩”

    林凝眉笑笑,恐怕在严灼华心中,恨不得能即刻与聂修齐生出苟且之事,届时她也能直接入了将军府,且以她郡主的身份,定不会是小小媵妾,平妻之位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的。

    想到此处,林凝眉心中对严灼华便更是厌恶,偏偏这位郡主是金枝玉叶,大长公主身为严灼华的生母,对这长女宠爱有加,虽说算不得予取予求,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正在谈话之间,一直伺候在聂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说道:

    “老太太,严府的车驾快到咱们府上了。”

    聂老太太点了点头,冲着林凝眉道:

    “眉姐儿便随着我这把老骨头出去迎一迎,大长公主到底也是陛下的亲姐姐,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

    林凝眉笑着搀扶聂老太太,祖孙二人往大门处行去,等到走到朱门前时,一辆靛蓝色的车驾停在了将军府门前,面白无须的内侍将车帘掀开,走下来两位身量窈窕的女子。

    余光扫着在前的妇人,瞧着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眉眼处与严灼华有几分相似,正是大长公主无疑。

    而严灼华则是跟在大长公主身后,面上戴着帷帽,她本就生的纤细,此刻北方一吹,衣袂飘飘,更好似弱柳扶风一般,让人平白生出几分怜惜。

    聂老太太与林凝眉一齐冲着这母女二人行礼。

    “见过大长公主、灼华郡主”

    大长公主也是个人精,自然不能看着聂老太太这超一品的国夫人冲着她行礼,否则若是传出风声来的话,大长公主倨傲无礼的名声恐怕即刻便会传遍京城,流言猛于虎,即便大长公主身为宗亲,也是吃不消的。

    “老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本宫与小女来到贵府,本就是为了谢过聂小将军的救命之恩,若是让聂老夫人劳累着了,便是本宫的过失。”

    聂老太太抿了抿唇,自然不会将大长公主的话当真,林凝眉赶忙将大长公主与严灼华请入易远堂中,一对上严灼华的眸光,林凝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敌意,看来严灼华对聂修齐仍是贼心不死,否则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好在当初遇上严灼华时,林凝眉面上戴着薄纱,而白芷则是将容貌稍稍做了几分修饰,眼下严灼华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走入易远堂中。围吗系圾。

    大长公主与聂老太太坐在主位,而严灼华与林凝眉则是处于下手,只听大长公主开口道:

    “昨个儿可多亏了聂小将军,否则以灼华的身子骨,恐怕定然会受不轻的伤,这份恩情本宫都不知该如何偿还了。”

    今日大长公主上门时,身畔跟随着的奴才们也随身带着不少重礼,有了这些东西,也不知能买下多少女子。

    林凝眉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

    聂老太太与大长公主打着太极,严灼华却一直将眸光投注在林凝眉身上,眼神中带着厌恶与妒忌,想来也是对林凝眉的容貌有些诧异。

    以往林凝眉不常出府,她模样虽说生的娇艳,但女眷们却觉得这样的长相太过艳丽,颇带着几分狐媚子的意味儿,算不得宜室宜家,所以在提及林凝眉之时,大多都是贬损之词。

    而严灼华对林凝眉的了解也拘于表面,她从未瞧见过林凝眉,此刻见着,发觉这妇人不同于她想象中的粗鄙,反倒是难掩的绝色容貌,自己站在林凝眉面前,便仿佛皓月与萤火一般,瞬间就被掩住了容色。

    女子心眼儿本就只有针尖儿大,严灼华出身高贵,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偏偏面前的奴才秧子不止抢走了她倾慕的将军,还在相貌上压了她一头,严灼华又怎会舒坦

    “林姐姐当真是好样貌,比之京城第一美人想必也不差什么了。”

    听了这话,林凝眉面色未变,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恼火,如今严灼华还没有与聂修齐生出什么事情,却姐姐妹妹叫出了口,当真是不要面皮。

    林凝眉对于严灼华的称呼有些恼怒,但聂老太太却是因为后半句话动了真火。

    所谓京城第一美人,并非好人家的姑娘,而是青楼的花魁了了,这妓子容貌极艳又颇有文采,颇受文人墨客推崇,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眼下林凝眉身为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严灼华将林凝眉与妓女相比,其中的贬损意味着实浓郁非常。

    林凝眉秀眉拧起,问:

    “这京城第一美人是谁为何臣妇未曾听说过”

    严灼华咬了咬唇,道:“是江南岸的了了。”

    “灼华”大长公主面色变了,不由怒斥一声。

    听到母亲的声音,严灼华也反应过来,清楚一个妓子的名儿从她这未嫁女口中吐露出来,实在不算什么好事。

    聂老太太眼神之中带着隐晦的鄙夷之色,不过碍于大长公主母女二人的身份,未曾表露的太过明显罢了。

    林凝眉轻笑一声,抬手拨弄着左腕上的金镶玉镯,道:

    “江南岸是什么地方倒是臣妇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了了身为京城第一美人,可谓是艳名远播,林凝眉前世在街边乞讨之时,就不知听说过多少次了,此刻自然不会让严灼华将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严灼华面皮涨的通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对上大长公主却有些凌厉的眼神,无论如何也不敢胡言乱语,最后只得勉强笑笑。

    “我将才说错了,林姐姐莫要怪罪。”

    林凝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严灼华,说:

    “郡主乃是金枝玉叶,又有何人舍得怪罪呢”

    见着林凝眉没有再问,严灼华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低声开口道:

    “今日我来到骠骑大将军府,其实是打算谢过骠骑大将军,不过男女七岁不同席,自然是不好相见的,还望林姐姐能帮我递个话。”

    林凝眉点头,道:“郡主莫要客气,臣妇定然会将郡主的谢意一字不落的告知将军,您便放心吧。”

    听了这话,严灼华眼中流露出一丝羞恼,正巧此刻丫鬟端了热茶上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端茶的丫鬟突然一踉跄,盛着茶汤的茶盏便从红木托盘上滚了下来,热烫的茶汤洒在严灼华裙裾上,打湿了大片的衣衫。

    好在如今天气算不得暖和,严灼华身上穿着春衫,不像夏衫一样薄透,不过**的衣裳黏在身上,着实也算不得舒坦。

    林凝眉面上的笑意微僵,冲着跪倒在地不住叩头求饶的丫鬟怒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为何会将茶汤洒在郡主身上”

    见着那丫鬟不住叩头,额间满布血丝,严灼华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柔声开口道:

    “林姐姐莫要动怒,我并未烫伤,只消找一间厢房梳洗一下就成了。”

    听了这话,林凝眉点了点头,冲着白芷道:

    “白芷,你带着灼华郡主下去换衣裳吧,省的灼华郡主染上了风寒。”

    白芷诶了一声,因着严灼华走出了易远堂正堂之中,眼见着那抹纤细窈窕的背影,林凝眉眸光显得十分幽暗,尾指在黄花梨木桌上轻轻叩了几下,姿态显得十分闲适。

    知晓严灼华并无大碍,聂老太太与大长公主仍在亲亲热热地聊着,林凝眉在心中掐着时间,算算自己该何时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话说严灼华被白芷引着往易远堂厢房之中赶去,刚到了厢房之中,严灼华便冲着白芷吩咐道:

    “劳烦你去帮我取一件衣裳可好”

    严灼华身为郡主,即便姿态再是如何平易近人,身份与奴婢却是全然不同的,白芷点了点头,见着严灼华入到厢房,且将雕花木门给阖上之后,她这才去取衣裳。

    见着白芷的身影消失了,严灼华贝齿轻咬红唇,面上显出一丝犹豫之色,但未过多久却化为坚定。

    她提着**的裙裾,按着脑海之中的路线,小跑着琢玉轩的方向赶去。

    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琢玉轩里易远堂极近,且今日骠骑大将军没有上朝,定然在琢玉轩书房中待着。

    想到此处,严灼华心头便一片火热,颊边飞红,小心翼翼地避过将军府中行走的丫鬟,等瞧见琢玉轩的匾额之后,杏眸一亮,赶忙闪身往书房赶去。

    严灼华走到书房前头,此刻她身上的水渍也半干了,瞧着并不算明显,书房门口有两个守门的侍卫,严灼华冲着二人问道:

    “骠骑大将军可在书房之中”

    那两个侍卫瞧见严灼华是副生面孔,且听闻今日灼华郡主来府,登时也就猜到了这女子的身份,也不敢怠慢,答道:

    “将军正在书房之中,不知小姐有何要事”

    严灼华面上露出几分羞意,轻声道:

    “还请二位帮忙通报一声,说小女子姓严,有事求见将军。”

    听了这话,其中一名侍卫瓮声瓮气地开口:“还请稍等片刻。”

    话落,他便推开了雕花木门,入内通报一声。

    过了约莫几个呼吸的功夫,书房内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郡主请回吧。”

    闻声,严灼华登时便红了眼眶,眼见着那侍卫从雕花木门处闪身而出,她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入雕花木门之中。

    碍于严灼华的身份,两名侍卫根本不敢碰她,否则冲撞了贵人的话,他们两个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严灼华冲入书房之中,反手将雕花木门紧紧阖上,见着坐在案几前的英武男子,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

    “不知灼华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将军将灼华视为洪水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一看见严灼华,聂修齐剑眉紧拧,想起林凝眉先前的话,对这不知规矩的灼华郡主也不免生出几分厌恶。

    “郡主想多了,只不过男女授受不亲,郡主眼下与聂某共处一室,若是被旁人知晓此事,对郡主的闺誉有百害而无一利。”

    严灼华冲到案几前,两手撑着紫檀桌面,急声道:

    “我不在乎”

    杏眸之中蒙上一层水雾,严灼华眼中露出几分委屈,轻声问:

    “昨日将军救了小女子,救命之恩阖该以身相许,还望将军允了小女子罢”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

    ...

第152章 自荐枕席

    “以身相许”

    聂修齐面色更黑,心中对严灼华无比厌恶,亏得这女子还是当朝郡主,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还真是让聂修齐开了眼界。

    男人低头望着桌上的兵书,看都未看严灼华半眼。接着道:

    “郡主先回吧,今日之事聂某就当从未发生过。”

    严灼华眼泪掉的更凶,面上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质问道:

    “为什么将军您非要避开小女子小女子对您是真心实意的,我又有哪里比不上林氏为何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聂修齐剑眉紧蹙,心中对严灼华越发不耐。若不是碍于严灼华郡主的身份,恐怕他早就将此等不知所谓的女子给赶出骠骑大将军府了。

    “郡主没药多言,您身为闺阁女子,见了外男本就不合规矩,眼下还是快些回到易远堂中才好。”

    “我不”

    严灼华面色涨红,这女子容貌本就生的秀丽,此刻就连眼眶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只见严灼华贝齿轻咬红唇,纤细的玉指颤抖地将腰间的系带给扯开。想要将外头竹青色的春衫给撤下去。

    见状,聂修齐心中一紧,赶忙冲上前,打算将严灼华赶出书房,却不防被女子紧紧搂住了腰。

    “将军,您要了我吧。”

    严灼华一向自视甚高,她清楚自己姿容不差,就算比不过林凝眉那个狐媚子,但也能称得上是难得的美人了,聂修齐身为男子,又怎会不动心

    “滚”

    聂修齐怒吼一声,抬手将身上的女子给撕开。偏偏严灼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上的衣衫都成了碎片。她依旧忍着痛死死抱住聂修齐的腰,红唇往前一送,想要亲吻这处于暴怒的男人。

    “将军将军”

    严灼华心中也是又羞又恼,不过想到过了这日,她就会成为将军夫人,其他的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嫁给心上人,闺名又有什么用处

    此刻严灼华身上只剩下水红色的肚兜儿,胸前的鸽乳紧贴在聂修齐结实坚硬的脊背上,轻轻磨蹭着,想要激起男人的**,偏偏聂修齐对严灼华没有半点想法,余下的只是厌恶,又怎会中了这女子的计策

    正待此刻,书房的雕花木门陡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踹了开,林凝眉站在门槛前。见着书房之内的景象,气的心口发颤。

    她虽说早就料到严灼华并非什么省油的灯,但却未曾想到她能够如此不要面皮,竟然赤身**的勾引男人,这比青楼之中的妓女还要下作,也不知这所谓的高门贵女是怎么做出这等腌臜事儿的

    “灼华郡主,不知您为何闯入琢玉轩书房之中”

    林凝眉言辞之中带着难以自抑的怒气,反手将书房木门紧紧阖上,随后直接走到聂修齐身畔,也没给严灼华开口的机会,一记手刀就将女子给打昏了。

    眼见着这只穿着肚兜儿以及亵裤的女子软到在地,林凝眉狠狠瞪了聂修齐一眼,气闷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金枝玉叶,我瞧着比勾栏之中的妓女都不如”

    聂修齐此刻也是哑口无言,厌恶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严灼华,低声道:

    “现在该如何处置这女子若是被人发觉书房之中的场景,事情恐怕就不好解决了。”

    听了这话,林凝眉唇边勾起一丝冷笑,道:

    “只要将军不心疼灼华郡主,妾身就有法子收拾她,顺便将事情解决。”

    聂修齐黝黑的面皮之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轻咳一声:“她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心疼这女子”

    林凝眉凤眸之中带着几分不满,抬手在男人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偏偏聂修齐的筋肉生的格外结实,这一下也没有弄疼他,反倒让林凝眉自己的手有些发酸。

    “眼下三弟不是还未婚配吗我瞧着灼华郡主虽说行事有些不检点,但出身样貌都是不差的,配给三弟也不算委屈。”

    聂修齐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问:

    “此事当真可行聂修宜并非什么老实人,若是见着咱们将灼华郡主给带过去,到时这就是天大的把柄。”

    林凝眉瞪大眼,抬手一下又一下狠狠戳着男人的胸膛,怒道:

    “你不会想法子吗你那弟弟本身又没有什么功夫,直接打昏就成,届时甭管严灼华到底与聂修宜成没成就好事,他都必须将此女迎过门,有严家作为姻亲,白氏恐怕欢喜极了”

    聂修齐心知林凝眉所言有理,没有再做耽搁,当下便道:

    “我记得老三现在还呆在东院儿中,咱们快些去吧。”

    林凝眉挑挑眉,头一次见着聂修齐算计人,这副情景还真是有些稀罕。

    她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

    “那就走吧”

    说着,林凝眉直接将严灼华扛在肩头,这女子本就算不得沉,再加上林凝眉天生神力,若是此时不用,难道还放任着聂修齐碰严灼华

    林凝眉早就将面前的男人看成她自己的禁脔,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女子都不能肖想。

    有聂修齐这骠骑大将军在前开路,林凝眉也没有耗费什么功夫,直接就将严灼华给抱到了东院儿之中。

    等到她走入主卧内,聂修宜早便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了。

    林凝眉也没有客气,用手背抹了一把汗,将只穿着肚兜儿的严灼华放在聂修宜身边,站直身子后,抬手推搡着聂修齐,道:

    “你去厨房给我取个鸡蛋来。”

    因之前陷害过林清漪,林凝眉做这种事也算是轻车熟路,知晓鸡蛋清与男子的精,液极为相似,届时只要再弄些落红出来,就算严灼华不知自己到底失没失去清白,也是百口莫辩了

    聂修齐诶了一声,转身就往小厨房的方向赶去。

    林凝眉支开这男人之后,这才走到严灼华身边,将这女子身上的肚兜儿与亵裤撕成粉碎,再将先前落在书房地面上的碎布随意地扔在地上。

    眯眼望着严灼华莹白细腻的皮肉,林凝眉眼底划过一丝恶意,抬手狠狠再女子胸乳、**间留下了青紫的淤痕。

    等到聂修齐回来之后,林凝眉再将鸡蛋清取出来,在床榻上胡乱涂抹一番,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留下点点落红,这才带着聂修齐离开了东院儿的主卧。

    折腾完这么一通,林凝眉也热的厉害,面颊酡红,眉眼处带着莹润的水光,就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

    看见这样的林凝眉,聂修齐心中一动,黑眸中也染上了灼热的温度,轻嗅着女子身上透出的淡淡玫瑰香气,聂修齐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鼠蹊处逐渐蔓延开来。

    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抱住,林凝眉被男人的动作唬了一跳,低喊了一声:

    “你在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林凝眉便发觉自己的臀瓣上抵着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什,林凝眉与聂修齐不知翻云覆雨过多少次,哪里还会不知那杆银枪到底是什么东西

    贝齿咬了咬艳丽的唇瓣,林凝眉嗓音之中带着几分羞意,轻声道:

    “你莫要再闹我了,若是再不回易远堂的话,大长公主定然会生出疑心,到时候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听了这话,聂修齐修长结实的腿夹住林凝眉的小腿,中间那硬烫非常的东西不知羞的蹭了蹭,在林凝眉腿间磨动着。

    林凝眉被聂修齐弄的浑身发软,恨不得怒骂一声,还没等骂出口呢,就感觉自己娇嫩的耳垂被男人含在口里,不住轻咬着,还恶劣地用牙齿研磨,十分放肆。

    好不容易等到这男人消了几分火气,林凝眉面颊涨红,粉拳捶打着聂修齐的胸膛,怒道:

    “还不快让我回去”

    大掌在高耸处揉捏了几下,聂修齐抓住林凝眉的小手,轻轻含着指尖,吞来吐去,带着难言的暧昧。

    “今晚可以吗”

    对上男人眼中的火光,林凝眉想要拒绝,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毕竟聂修齐本就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一个活色生香的美男站在她面前,且还是合法配偶,林凝眉既不是女版柳下惠,也并非卫道士,又怎么舍得将这样的福利给放弃了

    林凝眉抬手掩面,但火红的耳根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羞窘地点了点头,这才往易远堂的方向赶去。

    先前林凝眉是借口梳洗离开的易远堂,此刻她刚一踏入门口,便听到大长公主开口问:围记役扛。

    “聂夫人,小女去换衣裳也去了几刻钟了,怎的还未回来”

    林凝眉还没答话,就见着白芷这丫鬟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带急色,道:

    “主子,老太太,灼华郡主不见了”

    听了这话,大长公主蹭的一声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柳眉倒竖,厉声问:

    “你这丫鬟乱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白芷面上刻意流露出几分怯弱,赶忙开口道:

    “我也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将灼华郡主领到厢房之中,我就去取了换洗衣裳,让灼华郡主在厢房支付稍等片刻,哪知我取完衣裳后,厢房中便没有了郡主的人影”

    林凝眉此刻细细端量着大长公主的神色,发觉这中年美妇眼神闪烁不定,想来这位大长公主也清楚自己女儿的心思,否则她身为公主,最是清楚京城之中的规矩,又怎会带着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来到外男家中

    想到此点,林凝眉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冷意,不过她面上仍然带着几分急色,忙开口道:

    “大长公主,今日之事是我们骠骑大将军府的不对,眼下甭管旁的,先将灼华郡主给找回来才是正事”

    大长公主正有此意,她认为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了聂修齐的人,到时再带着聂老太太做一个见证,聂修齐就算是不想娶灼华,也没有胆子推拒这门亲事。

    毕竟严灼华的清白毁在了聂修齐手中,就算这男人年少有为,身为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依旧得对严灼华负责。

    “罢了罢了,还请老太太与聂夫人随本宫找一趟,快些将灼华带回来才好”

    ...

    ...

第153章 气吐血的大长公主

    听了大长公主所言,林凝眉连连点头,心中不由暗自发笑,眼下即便聂修宜与严灼华没有成就好事,但东院儿主卧中一片狼藉的情景,仍是让人心生疑窦。

    此刻大长公主正好瞧瞧。她那务必恭顺的女儿到底是怎样一副淫浪姿态。

    林凝眉搀扶着聂老太太,而白芷则是在前引路,白芷先带着大长公主与聂老太太往易远堂厢房的方向赶去,到了那出之后,仍旧并无人影。

    大长公主皱着秀眉,面色阴沉道:

    “不知小女现下所在何处总不能来一趟骠骑大将军府还将好端端的人给丢了吧”

    林凝眉赔笑道:“大长公主莫要忧心。咱们骠骑大将军府中都有侍卫一直在暗中守着,人是无论如何都丢不了的,只要将暗卫叫出来问询一番,便能得知灼华郡主的去向。”

    一听这话,大长公主面色不由难看了许多,生怕灼华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被那些暗卫给瞧见了,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们严府的脸面往何处放

    余光扫见大长公主的面色。林凝眉心中讥讽不已,若大长公主真顾及脸面的话,为何会放任严灼华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大长公主并非什么简单人物,林凝眉可不信严灼华对聂修齐的心思她会一无所知。

    林凝眉站在原地击掌三声,登时便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于这些神出鬼没的侍卫,林凝眉也不惊诧,只淡淡开口问道:

    “敢问二位可瞧见灼华郡主了”

    听得林凝眉的问话,其中一名侍卫抱拳上前一步,开口道:

    “回二少夫人的话,灼华郡主往东院儿去了。”

    “东院儿”林凝眉面色一变,为难得望着聂老太太。低声问:

    “祖母,东院儿不是三弟的院子吗灼华郡主怎会往东院儿去了”

    大长公主此刻面色忽青忽白。十分难看,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扭曲之色,急声道: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敢随意编排主子依着本宫所见,你们怕是活腻歪了”

    对上大长公主眼中的杀意,那两名侍卫半点儿不惧,他二人本就是锦衣卫中的好手,亦是聂修齐的心腹,怎会怕小小妇人的要挟

    再加上先前将军曾提醒过,不必顾及大长公主那老妇,因大长公主在夺位之时躺了趟浑水,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眼下只能抖抖威风,但却没什么真本事。

    正因如此,在一得知严灼华对聂修齐情根深种之后,大长公主也起了心思,若严灼华能将聂修齐给笼络住。只要一剂药下肚,林氏女也算不得什么。围围介号。

    皇家之人本就凉薄,将人以棋子视之,就算严灼华与大长公主是嫡亲母女,亦不例外。

    见着大长公主这副模样,聂老太太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开口道:

    “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是老实的,也没有冲撞大长公主的意思,不过他们既然看见灼华郡主往东院儿赶去,咱们便往东院儿瞧瞧可好反正今日之事聂家的下人都会守口如瓶,定然不会损了灼华郡主的名声儿。”

    “这”

    此刻大长公主当真是骑虎难下,她本意是想让严灼华与聂修齐成就好事,哪里知道女儿竟然杀向了东院儿,难道还牵扯到了聂家老三

    谁人不知聂家老三聂修宜乃是继室白氏所生,身份就上不得台面,且本人也不是个上进的,远远比不上聂家老大、老二,若灼华的名声真毁在了聂修宜身上,事情该如何是好

    聂老太太活了多年,本就能称得上人精,此刻面色不变,直接在前头引路,反正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母女二人在聂老太太眼中都算不得好东西,眼下只要面上过得去就成了,倒也无需计较太多。

    林凝眉搀扶着聂老太太,两人都走出数丈远了,大长公主这才无奈跟上,过了两刻钟功夫,一行人走到了东院儿之中。

    聂修宜随了聂戎的性子,本就是怜香惜玉之人,连带在伺候在东院儿的丫鬟,一个个也生的如花似玉,眉眼含春,面上带骚,这副骚狐狸的模样也不知是经了多少欢爱才能养出来的媚劲儿。

    大长公主就算心思阴沉,见着东院儿之中俏丽的丫鬟,面色一变再变,好歹她还记得此处是骠骑大将军府,容不得她放肆,这才没有发难。

    林凝眉望着东院儿之中的大丫鬟银絮,开口问了一句:

    “银絮,你可曾瞧见了一模样俏丽的姑娘十分面生,身上穿着竹青色的春衫,容貌秀丽,气度不凡。”

    听了这话,银絮芙面上流露出一丝为难,咬着唇说:

    “二少夫人,那女子现在、现在......”

    “现在在哪儿”大长公主急声问。

    这名为银絮的丫鬟是骠骑大将军府中的家生子,如今怀上了聂修宜的骨肉,为了在府中谋得一席之地,自然甘愿受林凝眉的利用。

    “她现在在三少爷主卧之中,想来......不大方便见人。”

    大长公主面颊涨红,眸中满布血丝,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着,只听她闷哼一声,一缕血丝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殷红的血迹混着面上的脂粉,这场景瞧着十分可怖。

    林凝眉故作为难地望着大长公主,问:

    “大长公主,咱们可还要去看看”

    一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见着主子竟然呕出了心头血,登时吓了一跳,她是大长公主的贴身丫鬟,若主子出了事的话,她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女官从袖笼中取出锦帕,将大长公主唇边的血迹给擦拭干净,谁料大长公主猛然一摆手,将女官推开,阴瘆瘆地开口道:

    “给本宫引路”

    大长公主手背上满是青筋,浑身僵硬,仿佛中了毒一般,十分狰狞,偏偏此刻她自己个儿浑然未觉,林凝眉与聂老太太自然也不会开口提点。

    几人走到东院儿的主卧前,白芷率先推开主卧的门,顿时一股子腥气直接冲了出来,且还伴随着男女的喘息声,听着十分香艳。

    林凝眉探头往里头一看,只见白腻腻的**不住交.合着,男子面色扭曲跪伏在床上,将女子修长的腿盘在腰间,不住动作。

    仔细一瞧,男子正是聂修宜,而女子也是严灼华。

    林凝眉此刻不由有些诧异,明明她走的时候这二人都处于昏迷之中,眼下还不到半个时辰,怎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林凝眉并不清楚,聂修宜本是个贪花好色之人,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身边便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秀丽女子,他怎能不动心

    况且严灼华与那些身份鄙贱的全然不同,乃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娘娘,一身皮肉细白如瓷,嫩滑的好似缎子一般,就连身下那处也紧的很,一捅.进去直接吸得聂修宜欲罢不能,所以这才折腾了一个时辰之久。

    只见严灼华痛苦地叠眉,小脸儿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众人。

    “你、你们”

    大长公主将如此腌臜的场景收入眼底,又是一阵气血翻涌,恨不得直接将严灼华与聂修宜给打杀了,省的丢尽了严府的脸面

    听得大长公主的声音,聂修宜身子一抖,不由低吼一声,身.下喷薄而出,使得房中的麝香气味儿更为浓郁了不少。

    林凝眉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之色,听得聂老太太怒道:

    “你这畜生,竟然连灼华郡主都敢碰,还不快跪下给大长公主请罪”

    聂老太太心存恶意,所以才会如此直白地将严灼华的身份也吐口,只见聂修宜眼瞪如铃,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下的女子,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这佳人竟然是一位贵主子。

    聂修宜扯了亵裤,慌慌张张地套在身上,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不住叩头,涕泗横流道:

    “祖母救命祖母救命孙儿也不清楚到底是怎的回事甫一醒来,灼华郡主便出现在孙儿床上,孙儿还以为是哪个想要爬床的丫鬟,就不客气的收用了”

    一听这话,大长公主好悬气了个仰倒,她辛辛苦苦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怎能与爬床的丫鬟作比眼下这卧房中弥散着浓郁的麝香味儿,想来两人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她是大长公主,依旧无力回天。

    “你当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连灼华都敢碰,本宫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

    对上大长公主通红的眼眸,就连林凝眉都不由唬了一跳,聂修宜本就算不得什么本事的,当下便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瘫软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着聂修宜这副扶不起的模样,聂老太太心中恼恨,也不由牵连了大长公主几分,若非她带着严灼华来将军府,今日也不会生出此种闹剧,归根结底都是大长公主的错,凭什要惩治她的孙儿

    饶是聂老太太再深明大义,是人都有偏向,她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聂修宜去死。

    聂老太太低叹一声,冲着大长公主道:

    “大长公主,既然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吧今日之事是我们家老三的错处,定然不会推诿责任,若是大长公主不嫌弃的话,还请让灼华郡主下嫁到我们骠骑大将军府中,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老太太当真打的好算盘,本宫的女儿乃是金枝玉叶,又怎会嫁给一个并无功名的白身且今日之事本就是骠骑大将军府的责任,若老太太不给本宫一个交代的话,便只能去请太后娘娘决断了

    ...

    ...

第154章 戏水

    大长公主如此咄咄逼人,就算是泥人也会被激起三分火气,且今上与这位大长公主原本便只是面子情罢了,再加上先前夺嫡一事,就连所谓的面子情也所剩无几,眼下大长公主竟然有脸让程太后做主。这面皮还真是厚比城墙。

    林凝眉见着聂老太太面色难看,生怕她气坏了身子,抬手轻轻拍着聂老太太的后背,低声劝道:

    “祖母莫要动怒,事实到底如何自有分晓,就算是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咱们府上也不怕,反正届时名声扫地的不会是聂府,您老人家急什么呢”

    “住口”

    大长公主被林凝眉的话气的浑身发颤,因严灼华的缘故,她本就看不上林凝眉,眼下再瞧见这贱蹄子如此不识抬举,心中又怎会爽快

    林凝眉面上刻意流露出几分无辜之色,冲着大长公主眨眨眼,水眸莹润。眉心带着几分清丽,倒让大长公主不好发难。

    “林氏,灼华好歹是本宫的女儿,你这样不敬宗亲,难道就不怕犯了十恶之一吗”

    大不敬的确属于十恶之一,只可惜大长公主不过只是一个出嫁了的皇室女子而已,眼下就连崇明帝也入了皇陵之中,她只是姜其琛的异母姐姐而已,又哪里有那么矜贵

    面上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林凝眉搀扶着聂老太太落座,从袖笼中取出锦帕捂了捂鼻子,省的那股腥味儿冲着了她。令人作呕。

    “大长公主,眼下不是臣妇不敬宗亲。而是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不堪,若是传扬出去的话,甭说您们严府的名声,恐怕灼华郡主日后的婚事都成问题。”

    顿了顿,林凝眉听到严灼华抽抽噎噎的哭声,语重心长地道:

    “灼华郡主乃是娇贵人儿,就算嫁到我们骠骑大将军府,我们也不敢让灼华郡主受委屈,这样既能保全了灼华郡主的名声,又能促成一门好亲事,何乐而不为”

    大长公主大抵是从未见过林凝眉这样无耻的女子,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只是气的浑身发颤,冲着身畔的女官吩咐一句:

    “去去给郡主穿上衣裳,咱们回公主府”

    见着主子已经气成了这副模样,那女官自然不敢怠慢。忙走到床榻边上,给泪流不止的严灼华穿上衣裳,戴上为毛,而后搀扶着往骠骑大将军府外走。

    望着大长公主的背影,聂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聂修宜一眼,怒骂道:围围尤巴。

    “你这没用的东西,在自己个儿家里还能被人给算计了且见着女人就往上扑,简直跟你爹一样没用”

    聂老太太许是气的狠了,骂人时连聂戎都给牵连进去。

    此刻大长公主已经离开聂府,聂修宜的心绪也平复了不少,赶忙开口问:

    “二嫂,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我不想死啊”

    聂修宜与聂修齐虽说是亲兄弟,就连容貌细看之下都有四五分相似,偏偏性情全然不同,这么一个酒囊饭袋,以严灼华的性子能瞧上都是出鬼了

    “此事得凭着大长公主的心思,若她真想讨个公道,你也免不了吃一番苦头,但大长公主若是想要保住灼华郡主的名声,事情就不算难了。”

    一听这话,聂修宜登时苦了脸,心中对严灼华也不由升起了几分恼恨,若非因为那个女子,他又怎会落到这么窘迫的境地

    聂修宜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身子,吊儿郎当的模样让聂老太太看得一阵恼火,偏偏这孙儿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饶是她费了再多的心思,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林凝眉看也不看聂修宜,直接扶着聂老太太离开了东院儿之中,因怕聂老太太气坏了身子,林凝眉陪着聂老太太用了晚膳,又请了宫中的太医诊治一番,发觉并无大碍之后,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此种地步,无论严灼华心中有多不甘,只要她还想保住严家的名声,就都得打落牙齿活血吞,忍着委屈嫁入骠骑大将军府中。

    林凝眉倒是不怕严灼华自缢,为了心爱的男子殉情,与受了委屈自裁,心中转过的念头全然不同,且经此一事后,公主府定然会对严灼华严加看管,哪里由得她闹出事来

    等到天色暗沉下来之后,林凝眉走到了耳房之中,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在温泉水中沐浴。

    将身上的束缚尽数出去,林凝眉抬脚踏入水中,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手中的巾子遮住了胸口鼓胀的软肉,随着她一步又一步的动作,那两团丰盈竟然微微颤了颤,皮肤白的像雪,两点嫩红点在最高处,即使被巾子盖着,依旧挡不住那诱人的形状。

    池子中的温泉水算不得深,刚刚触及林凝眉的胸口下缘,并不能将雪山红樱的娇艳场景给遮住,不过她也不在意此点,在骠骑大将军府中,有胆子进到这间耳房之中的只有聂修宜一人,他们两个本是夫妻,就算被看光了又如何

    小手揉弄着鼓胀的胸乳,林凝眉半阖着眼,红唇半张,倚靠在光滑的大理石壁上。

    水汽蒸腾,林凝眉昏昏欲睡,等到她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给拥住时,心中耸然一惊,等感受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这才放松了身体,轻声问:

    “事情可处理好了大长公主不能闹出岔子吧”

    听得林凝眉的问话,聂修齐覆在柔软处的粗粝大掌不满得用力捏了一下,让怀中的女子不由疼的痛呼一声,眼中蒙上了薄薄一层水雾,抬手狠狠扭着男人手臂上的皮肉,怒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弄疼我了”

    “谁让你不专心”聂修齐咕哝一声,将身娇体软的小娘子抱在怀中,修长的两.腿.分开,中间的景色瞧不清楚,但却能够轻易触碰到。

    感受到男人带着粗茧的指腹,林凝眉面红耳赤,两只手肘搭在大理石所制的石阶儿上,高高低低的发出黄鹂出谷一般的声音。

    聂修齐的耐性绝佳,将林凝眉逗弄地几欲疯狂,等到林凝眉身子越发紧绷时,才闯入了温软的桃花源中,大开大合地征伐着。

    女子修剪得宜的指甲仍是有些锋锐,划在聂修齐的脊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好在男人在战场上受过不知多重的伤,对于这种小小的刺痛,全然刻意忽略不计。

    两人在温泉水中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林凝眉恨不得昏厥过去,偏偏她昨个儿睡多了,今日十分精神,即便累的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依旧了无睡意。

    大抵是旷的日子有些久了,聂修齐就仿佛饿了几月的野兽一般,几乎要将林凝眉的骨头渣子给吞入腹中。

    好在林凝眉已经产下了两个孩子,对于承欢之事也适应了不少,这才强忍着聂修齐的折腾。

    等到了第二日,林凝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到她睁开眼时,主卧中空无一人。

    浑身酸疼的厉害,林凝眉忍着沙哑的嗓子,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白芷翠翘”

    林凝眉的嗓子仿佛砂纸划过玻璃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她自己也有些惊了,等到白芷翠翘推门而入时,翠翘这丫鬟苹果脸涨的通红,捂着嘴止不住笑。

    听得响动,林凝眉有气无力地瞪了翠翘一眼,道:

    “你现在笑话我,等改日你嫁给甄括之时,想必那般粗糙的军汉,咱们翠翘恐怕也有些受不住吧”

    一听林凝眉的打趣声,翠翘笑脸艳红如血,不依道:

    “主子您可莫要笑话我,今个儿辰时将军离府前,可特地交代过奴婢一声,不能惊扰了主子您休息,您与将军成婚都有三个年头了,竟然还如胶似漆,旁人羡慕可是羡慕不来的。”

    林凝眉啐了一声,却不防扯着了酸疼的腰,倒抽一口冷气,道:

    “去给我倒一杯玫瑰香茶来。”

    听得林凝眉的吩咐,白芷动作倒是麻利的很,端着茶盏送到了林凝眉面前,恨不得取了一个调羹,将颜色浅红的茶汤一口一口喂入主子口中。

    白芷素来对林凝眉最是用心,这一点是其他人万万比不上的,也亏得她重生一事,才能在恰当的时机将白芷给救下来,否则若无白芷的帮扶,她行事定然不会如此顺利。

    想到此处,林凝眉抬手抓住了白芷略有些粗糙的手,低声问:

    “还有三日,陈安就要迎你过门了,我这还放着不少避火图,等着你夜间得了空,可得仔细研究一番。”

    白芷咬唇瞪了林凝眉一眼,佯怒道:

    “看来主子还不算太累,口舌如刀,实在厉害的很,奴婢早便与陈安产下了两个孩子,又哪里需要劳什子避火图”

    听了这话,林凝眉笑意更浓,也不愿将白芷逗弄地过了,移了话头儿道:

    “三房的事情如何了此刻公公与白氏也该清楚昨日的腌臜事儿,以公公对聂修宜的疼爱,想必也不会让宝贝的儿子受了委屈。”

    闻声,翠翘小脑袋摇晃地仿佛拨浪鼓一般,接话道:

    “主子您这么说可就错了,之前娇儿那丫鬟成了通房,伺候在老爷身边,眼下肚子大的厉害,且尖尖头儿,众人都说是个儿子。

    老爷此刻对娇儿可谓是千娇百宠,就连三少爷也越不过一个小小通房,想来这件事老爷也不会太过尽心。”

    林凝眉不由有些诧异,眨了眨凤眸,说:

    “好歹聂修宜也是咱们将军府的嫡出少爷,就算与将军是同父异母,也不是旁人想要折辱就能折辱的,即便公公对此事视而不见,还有祖父祖母呢”

    翠翘撅着嘴点了点头,心中对聂修宜还是存了几分厌恶,闷闷地不吭声。

    与翠翘白芷说了一会话,林凝眉身子也有些乏了,先是洗漱一番,而后歪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等到她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午膳时分,草草的用了一碗燕窝粥,林凝眉就仔细捯饬一番,带着白芷往锦绣阁那处去了。

    徐年早在日前就将东西从锦绣阁中给搬了出来,先前林凝眉未曾见着锦绣阁的景象,此刻刚一迈入锦绣阁,瞧见光秃秃的墙壁,也不由抽了抽眼皮子。

    “这徐老板还真是雁过拔毛,一点好处也不给咱们剩下,好在咱们要开脂粉铺子,与绸缎没什么关系。”

    转眼望着石头,林凝眉开口吩咐一声:

    “去城东定做一块招牌来,就叫冰玉坊,冰肌玉骨,哪个女子会不动心有了那帮高门贵女,咱们铺子的生意定然不会差。”

    ...

    ...

第155章 白芷出嫁

    听了林凝眉的吩咐,石头诶了一声,忙不迭的从锦绣阁中奔了出去,等到时候的身影消失在锦绣阁之后,白芷开口问了一句:

    “咱们开了冰玉坊,可是最近几日就开业不过如今还不到四月。蔷薇花没有开放,想要做出花油也有些不易。”

    林凝眉抬手点了点白芷的额头,笑着道:

    “就算蔷薇还没开,但咱们这儿还有红蓝花,用红蓝花做出的胭脂亦是极好的东西,再加上蜂蜜蛋清调成脂膏。涂在唇上,颜色鲜亮的紧。”

    白芷点头,问:“那奴婢现下就去买些红蓝花”

    林凝眉眨了眨眼,说:“这些都无需你亲自动手,锦绣阁现下空无一物,就算买回来材料咱们也用不上,等着石头回来之后,咱们再请几个小厮,也就成了。”

    听了这话。白芷应了一声,也不再忙活着了,等到石头进门后,直接冲着石头吩咐道:

    “你去将人牙子寻来,咱们买来几个小厮。”

    闻声,石头也不敢耽搁,出门去寻了人牙子,好一会子才回到锦绣阁正厅之中。

    人牙子是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妇人,一听锦绣阁换了主子,也清楚这位夫人是为贵主子,当即不敢怠慢,将手上的好货色都给带到了锦绣阁中。

    林凝眉坐在八仙椅上。细细端量着牙婆身后跟着的八男八女,这十六人瞧着都是出挑的。不过到底伶不伶俐,品性如何,还得仔细相看一番,否则如实找出了一个吃里扒外之人,祸害的可是她自己个儿。

    抬眼望着一个面皮光洁的女子,林凝眉冲着这人招招手,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儿”

    这女子显然是受过一番调教,此刻丝毫不露怯,轻声开口答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今年十八,名为垂樱。”

    “垂樱这名儿倒是不错”

    林凝眉眼见着垂樱这女子模样生的端正,手中带着一层厚茧,想来是做惯了粗活的,这样的人性子踏实,平日里也不会肖想些有的没的,对于林凝眉而言。倒是十分顺手。

    看了一眼牙婆,林凝眉问:“垂樱多少钱”

    牙婆见着林凝眉瞧上垂樱,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赶忙道:

    “垂樱这丫鬟是个伶俐的,且性子即为妥帖,十五两银子您便能将垂樱买下。”

    林凝眉纤细的指腹轻扣着红木桌子,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站在角落中的高大男人,道:围扑坑血。

    “把那汉子算上,一共三十两如何”

    不知为何,林凝眉望着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心中升起了一丝罕见的熟悉之感,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若是能将人掌控在手中,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听这话,牙婆面上似是有些犹豫,但三十两银子对于她而言也算不得少了,思前想后一番,牙婆也没有拒绝,点头道:

    “三十两就三十两,老奴将这二人的身契都给夫人您”

    说着,牙婆从袖笼中掏出两张薄薄的纸张,正是垂樱与那汉子的身契。

    林凝眉接过一瞧,发觉那瞧不清无关的汉子名为苍鹰,这名儿倒是奇怪的很,林凝眉笑睨着这人一眼,轻声道:

    “日后你就叫阿苍了,可得在铺子里好生做活,若是胆敢有半点儿怠慢的话,小心本夫人将你丢出去喂狗”

    林凝眉恐吓一声,瞧见一旁站着的垂樱已经吓白了小脸儿,忙拍了拍她的肩头,笑着说:

    “你们日后好生呆在铺子中,莫要生出错处,本夫人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见着垂樱连连点头,林凝眉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又买下几个做活的小厮,将店里给仔细收拾一番,备齐了锅碗瓢盆,林凝眉这才带着白芷离开锦绣阁中。

    转眼间又过了两日,今个儿早上着实热闹的很,白芷因被封为香君,又成了聂老太太的干孙女,身份早便今非昔比,此刻陈安过来迎亲,足足几十台的嫁妆,锣鼓喧天,引得一帮百姓围在骠骑大将军府前头驻足,凑着热闹。

    白芷是在琢玉轩中出嫁的,此刻这姑娘穿了一身火红的嫁衣,面上涂着细腻白皙的脂粉,秀眉仔细勾画过,再配上艳丽的红唇,虽说妆容显得过分艳丽了,但林凝眉瞧着却极为欢喜。

    早在昨日,大宝小宝两个孩子就都被接进了兵部尚书府,请了乳母在陈府照看着,眼下陈家最为出挑的子弟就是陈安,虽说那被称为婉夫人的媵妾不待见陈安,但她也没有本事对付嫡出的少爷,最多也只是在陈大人耳边吹吹风罢了。

    眼见着白芷有些忐忑的模样,林凝眉拿了一个通红的苹果塞进白芷手中,安抚道:

    “你可莫要心急,今日的事情早便安排好了,你只要跟在喜娘身旁,好好地在石玉居中歇着即可,若是有人胆敢欺辱于你,直接亮出香君的身份,谅他们也不敢怠慢”

    白芷咬了咬唇,见着林凝眉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忙活开来,心中着实有些不舍,低声道:

    “主子,我不想嫁了,留在琢玉轩中伺候你多好,为何非要入到那兵部侍郎府中,与后宅之中的女眷们勾心斗角,实在好没意思”

    林凝眉抬手捂着白芷艳红的唇瓣,瞪了瞪眼,道:

    “莫要胡言乱语,今个儿可是难得的好日子,陈安盼这天都不知盼了多久,你若是不嫁的话,他恐怕就有些受不住了”

    白芷也清楚直接不能胡闹,但一想到日后不能留在主子审判,她心中便有些不适应。

    早在林凝眉救了她的性命开始,白芷就认定了林凝眉是她的主子,虽说现下有了陈安,也有了大宝小宝,但她本就是执拗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又怎会轻易更改

    含泪点了点头,白芷黑发上被戴着红珊瑚点翠发冠,又盖上了红盖头。

    因白芷并无兄弟姊妹,所以便由林凝眉牵着白芷的手,引着她上了花轿。

    先前聂修齐成了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所以林凝眉也是正一品诰命夫人,偌大的京城之中想要寻着一个比她身份还高的女眷都有些不易,眼见着骠骑大将军夫人竟然亲自将白芷送到花轿之上,周围人对这新嫁娘也不由高看一眼,半点儿不敢怠慢。

    目送着花轿远去,林凝眉心头也不由升起了几分怅然,因着多年的陪伴,林凝眉早便将白芷看成自己的亲姊妹,眼下白芷嫁给陈安,也算是寻着了好归宿,她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林凝眉身为女眷,也不好去陈家喝喜酒,不过聂修齐这军汉却不必顾及这些世俗规矩,他带着聂家军的人手浩浩荡荡地冲进了陈家,将陈家人都唬了一跳。

    陈大人虽说是兵部侍郎,但本身却是文人做派,陈家的公子哥儿们大多数也打算走科举这一条路子,平日里又怎会与这些莽汉接触

    此刻聂家军如同狂风过境一般,将陈府的下人给吓得胆战心惊,好在陈府的下人还剩下几个胆子大的,这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白芷发嫁之后,林凝眉心中有些不舍,不过日子却仍是得照常过下去,如今聂修宜刚刚破了严灼华的身子,以大长公主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严灼华最后仍是会嫁入骠骑大将军府,但总归是得将胸臆之中的这口恶气给出了,否则她们这些天潢贵胄,又怎会甘心

    严家眼下处于危急关头,所以大长公主才会迫不及待得将女儿给送出来,希望能得到聂修齐的青眼,将骠骑大将军府拉到严家的阵营之中,聂修齐本就不愿趟这趟浑水,此刻严灼华与聂修宜攀扯不清,反倒与二房脱开关系,倒是让林凝眉心中着实欢喜。

    转眼天色便擦黑了,算算时间,此刻陈安也应当入到洞房之中,林凝眉坐在主卧的床榻上,手中捧着巴掌大的青花小盒儿,轻轻将盒盖掀开,鼻尖凑到艳红的口脂前嗅了嗅。

    一股子馥郁的花香弥散在林凝眉周围,这盒口脂的颜色极好,乃是用红蓝花做成的,提出红浆之后,最后用蜂蜜与玫瑰汁子混在一处,不止香气扑鼻,涂在唇上颜色也灵动的很,比寻常的口脂不知强上多少倍。

    京城之中的贵女素来喜爱正红之色,毕竟在大虞朝之中,正红是只有正室以及嫡出小姐才能用的颜色,最是尊贵。

    林凝眉用指腹在口脂上剜出一些涂在唇上,对着打磨光滑的铜镜仔细查看着,对口脂的颜色越发满意。

    冰玉坊本身便是针对京城之中的贵女们开放的,一般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也用不起一盒二两银子的口脂。

    林凝眉亲手做出的这盒口脂不但用料细致,最关键这制出口脂的水有些不寻常,正是琢玉轩的那池温泉水。

    不过做口脂的温泉水是林凝眉从泉眼处现接出来的,也没有流经大理石的池子,否则若是用她沐浴过的池水做出口脂,只消细细想过,便觉得有些膈应人。

    京城附近的温泉不多,虽说有几眼,却都比不上骠骑大将军府上的这个泉眼好。

    因终日用温泉水沐浴,林凝眉浑身皮肉变得十分细滑,嫩的仿佛凝脂豆腐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比在晋阳侯府时皮肤都要好上许多。

    当发现了这温泉水的功效之后,林凝眉心中便闪过经营一个脂粉铺子的想法,只不过还未等付诸实际之时,事情便接二连三的砸在她身上,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更何谈其他的了。

    将口脂的盖子给盖紧,放在妆台之前,林凝眉伸出小舌舔了舔唇上的口脂,这一盒中掺了蜜糖,滋味儿好得很,且口脂的原料也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植物,就算吞吃入腹,也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半点儿损害。

    想到此处,林凝眉便对大虞朝这等地方更为喜欢了,若是活在二十一世纪,恐怕她此刻还在与雾霾斗争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弄出这些小意玩意

    ...

    ...

第156章 无耻之尤

    过了不到一刻钟功夫,聂修齐便走入了主卧之中,随着男人逐渐接近的脚步,林凝眉鼻尖也嗅到了颇为浓郁的酒气,抿了抿唇,她秀丽的秀眉不由微微蹙起。将脚下香尘底儿的绣鞋给脱了下去,扯过床榻上的锦被,身子往里缩了缩。

    “你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酒味儿这么浓”

    聂修齐黝黑的面庞现出一丝暗红,不过因为男人面皮本就黑的厉害,所以涨红瞧着也不算明显,不过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却着实谈不上好闻。

    “我没喝多少。今个儿是陈安大喜的日子,兄弟们都高兴”

    聂修齐口中仿佛含着块糖一般,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林凝眉清楚醉酒的人都是这么一副德行,当下便狠狠瞪了这男人一眼,小手指着耳房的方向,娇声开口道:

    “你身上脏得很,酒气汗水都混合在一处了”

    听得林凝眉的声音,聂修齐面上未变。黑眸显得越发暗沉,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粗粝的大掌猛然上前一拉,直接拽住女子纤细的脚踝,三下五除二的将雪白的罗袜撕得粉碎。

    眼见着雪白的布料落在水红的锦被之上,林凝眉眼皮子抽了抽,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炙热粗糙的掌心就仿佛砂纸一般,磨得她皮肉发红,抬脚用力甩了甩,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偏偏此刻聂修齐的气力大的出奇。就算林凝眉天生神力,依旧没有半点儿法子。

    “聂修齐”

    林凝眉从牙缝儿里逼出这男人的名字。颊边飞红,整个人都缩在了床脚处,身上盖着轻薄的锦被,却冷不防被一具沉重的身体给压住了。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林凝眉好悬一口气儿没上来,等她缓过神来,便抬手不住捶打着男人结实的后背,好在林凝眉还有些分寸,没忍心伤了聂修齐。

    “你这大晚上的闹腾什么老老实实地躺好了”

    成婚也有几个年头儿了,林凝眉从未听过聂修齐如此开口,当下不由愕然地瞪大眼,一时间连反抗都忘了,等到身上所有的衣裳都化为齑粉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一丝凉意。

    低呼一声,林凝眉抬手护住胸口的丰盈,咬牙切齿地望着聂修齐。怒道:

    “你这禽兽先等等不行吗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等事情我有正事与你说”

    “正事喂饱我就是正事”聂修齐跪伏在林凝眉身上,锋利的牙齿仿佛刀刃一般,划过女子脖颈处细致的皮肉,时不时还轻轻研磨几下,疼的林凝眉不由呼痛。

    听得女子的低低的喘.息声,聂修齐眸中满布血丝,就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想要将身下的猎物吞吃入腹。

    饶是平日里聂修齐的耐性极佳,总会对林凝眉带着怜惜捣弄,但眼下他醉的厉害,神智早便不甚清醒,显然没有往日的耐心法,直接按住雪白的**,挺.腰而入。

    足足被折腾了许久,等到男人解了馋之后,林凝眉这才得到喘.息的功夫,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今日陈府到底怎么样了婉夫人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聂修齐大掌覆盖在雪峰之上,漫不经心的道:

    “因陈安大婚,今日去了不少聂家军的兄弟们,婉夫人虽说算不得聪明,但也不是傻子,怎会在聂家军面前闹出岔子”

    知晓婚事顺利进行,林凝眉长舒一口气,想要将锦被中作乱的大手给扔出去,偏偏她没有这个胆子。

    林凝眉心中十分清楚,甭看聂修齐平日里瞧着是个性情好的,但只是这男人不愿与她计较罢了,若真将这厮给惹急了,恐怕受苦的还是她自己个儿。

    饶是现下她腰臀处酸软的厉害,却依旧不敢妄动,只能忍着男人的揉弄,接着开口:

    “如今距严灼华失去清白已经有几日功夫了,为何大长公主还未曾将亲事给定下来难不成她真的打算让严灼华以不洁之身呆在严府之中”

    大长公主虽说疼爱严灼华,但却也有个限度,这个女儿眼下已经失了清白,就好似被泼了墨的刺绣图一般,虽说令人惋惜,却一文不值。

    眼下大长公主越是将严灼华拘在严府,对于严灼华的亲事越是不利。

    聂修齐含着林凝眉的指腹,含糊不清的道:

    “此时此刻,大长公主还有些不甘心,想要将脏水往我头上泼,让太后娘娘给她做主呢”

    说这话时,聂修齐鹰眸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口上微微用力,将林凝眉的指尖都给咬红了。

    林凝眉面颊气的涨红,直接坐起身子,怒道:

    “她们母女两个怎会如此不要脸女儿将衣裳脱了勾引男人母亲却想要往你头上扣屎盆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见着小女子气的胸口不住起伏,这般没有遮掩的美景明晃晃的在聂修齐眼前浮现,他本身就是个欲.望强的,此刻又哪里能够忍得住这样甜蜜的诱惑

    欺身而上,聂修齐将林凝眉娇嫩的身子压在床上,低吼一声道:围扑围才。

    “管她们母女到底想出来什么腌臜主意,你现在只要好好陪着我就足够了”

    林凝眉想要开口反驳,却被薄唇堵住了红唇,还没出口的抗议化为娇.吟,软软地从唇缝中溢了出去。

    林凝眉被欺负地浑身发软,意识也有些昏沉,脑袋里更是一片浆糊,等到她想起大长公主的混蛋主意时,徐公公已经到了琢玉轩前头,准备迎她入宫呢

    慌慌张张地梳洗一番,好在林凝眉天生底子好,近来被浇灌的次数也不少,除了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之外,容貌却显得越发娇艳了。

    若是这么俏丽的小娘子被人瞧了去,哪里会有人相信林凝眉产下过两个娃儿说是还没及笄恐怕都有人信呢

    收拾妥当之后,林凝眉坐着马车入了宫,马车停在正阳门前,她掀开帘子一瞧,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褚红色的马车,看着那十分熟悉的标志,竟然是严府的车驾。

    翠翘搀扶着林凝眉,附在她耳畔低语道:

    “主子,眼下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想必都已经赶到太后娘娘所居的甘露殿了,若是咱们不快着些,事情恐怕还会生出些变数。”

    在林凝眉身边呆着的时日久了,翠翘这丫鬟的心思也越发缜密,此刻听出她言辞之中带着隐隐的忧虑,林凝眉拍了拍翠翘的小手,低声道:

    “你不必担心,程太后本就是公允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刻意偏向严府,让咱们将军府吃亏的。”

    林凝眉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程太后的确不会让林凝眉吃亏,不过却并非因为程太后是公允之人,而是因着程太后是林凝眉的生母。

    血浓于水,程太后本身便对林凝眉存了几分愧疚,又怎会忍心看着林凝眉被大长公主与严灼华折辱呢

    翠翘并不清楚其中的关窍,所以此刻仍是紧紧皱着眉头,小脸儿上带着几分愁绪。

    主仆二人连着徐公公赶到了甘露殿时,林凝眉还未踏入正殿,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太后娘娘,灼华无论如何也是金枝玉叶,如今被聂修齐那个蛮子给折辱了,且还将清白毁去,我的灼华还怎么做人日后哪里还能议亲”

    林凝眉被大长公主颠倒黑白的说辞给惊呆了,她虽说早便料到大长公主的面皮能够城墙厚,但严灼华明明是被聂修宜给破的瓜,此刻却偏偏诬赖在聂修齐身上,世上哪里有这般无耻的人

    踏脚迈入殿中,林凝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待站到了正中时,冲着程太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程太后这辈子只得了两个孩子,其中之一就是林凝眉,眼下足足好几个月没有见着她,又怎会不想

    碍于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在侧,程太后没有将心中的思念给表现出来,不过眉眼处仍是泄露出几分不满。

    “凝眉不必多礼,你身子骨儿本就虚弱,就先坐下歇歇吧。”

    听了这话,林凝眉也没有推辞什么,余光扫过不敢置信的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她笑意盈盈地冲着程太后道了谢,坐在了八仙椅上。

    转眼望着大长公主,程太后语气也不由严厉了几分:

    “福康,你说灼华是被聂修齐破的身子,可有证据”

    大长公主的封号就是福康,此刻林凝眉见着大长公主面色涨红,眼中流露出几分羞恼,道:

    “太后娘娘,此事还要什么证据灼华一向洁身自好,但却在骠骑大将军府中失了清白,若不是灼华将聂修齐那卑鄙小人看成是救命恩人,而失了防备之心,又怎会落得此般地步”

    此刻林凝眉不由目瞪口呆,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接话儿道:

    “大长公主此言差矣,臣妇的夫君虽说是个莽汉,但却最是知礼不过,那日您与灼华郡主来府之时,臣妇夫君根本没在府上,而是处于诏狱之中。”

    ...

    ...

第157章 清凉殿

    “林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欺瞒太后娘娘,难道就不怕落得杀头之罪吗”

    林凝眉坐在八仙椅上,面上露出一丝无辜之色,秀眉蹙起,状似疑惑的问道:

    “大长公主说臣妇欺瞒了太后娘娘。不知有何证据臣妇的夫君那日虽说休沐,但仍是去了诏狱之中处理案件,整日未归,大长公主可是觉得有何处不妥”

    大长公主额角迸出青筋,她本身便并非什么和善性子,现如今先是严府陷入泥沼之中。随后灼华又失了清白的身子,若是不能将女儿成功送到骠骑大将军府的话,恐怕她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

    自小便是金枝玉叶,大长公主怎能忍受权柄自手中被人夺走的滋味儿

    只要灼华嫁给聂修齐当平妻,严府便能得到喘息的时机,届时她再细细筹谋也不迟。

    大长公主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林凝眉也并非什么好性儿,她对聂修齐的占有欲极强,怎能忍受直接的丈夫被别的女子染指

    余光扫见大长公主眼中的贪婪之色。林凝眉便猜到了这妇人的心思,只听大长公主开口了。

    “林氏,那日骠骑大将军明明早就从诏狱之中回到了骠骑大将军府,且聂修齐还夺了灼华的身子,灼华又怎会看错”

    林凝眉唇畔勾起一丝轻笑,眨了眨水润地凤眸,眼神盯着面色苍白入职的严灼华,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敢问灼华郡主,那日你真的是被臣妇的夫君给毁了清白的吗”

    听了这话,严灼华面色更为难看,眼眶不由微微发红,咬唇瞪着林凝眉,好一会子才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

    “正如我母亲所言。本郡主的确与聂将军成就了好事,还望林姐姐莫要做那善妒的蠢妇,强行拆散了有情人。”

    林凝眉好似听见了笑话一般。与程太后对视一眼。诧异的道:

    “灼华郡主是不是说错了您与臣妇的夫君怎会是有情人世人皆知,臣妇的夫君早先几年一直在玉城与匈奴征战,又如何与灼华郡主定情您就算要胡编乱造,也得编织一个缜密些的说辞才是,像这样漏洞百出的话,太后娘娘可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程太后见着林凝眉如此伶牙俐齿,面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好在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未曾注意到,否则这疯魔了的母女两个定然又要吵闹不休了。

    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程太后即便保养得宜,眼角处仍是不免出现了几缕细细的纹路,算不得明显,也无损她周身尊贵的气韵。

    轻咳一声,只听程太后道:

    “福康,聂将军当日的确是处于诏狱之中无疑,不过他到底是何时回到的脾气大将军府,哀家也说不好,但聂将军身为朝廷重臣,可不是你们这些宗亲能够窥视的”

    程太后出口的言辞依旧十分为何,但大长公主却从她话中听出了一股子寒意,让她身子不由微微颤抖着,牙关紧咬,手指死死搅动着锦帕,几乎要将锦帕抠出来一个窟窿。

    眼见着大长公主被程太后吓得哑口无言,严灼华也不由有些急了,如今她早已并非完璧之身,若是不能嫁给聂修齐的话,难不成真要与聂修宜那等纨绔子弟搅合在一处

    她明明是身份矜贵的郡主,为何连林凝眉这个下贱的奴才秧子都比不过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想到自己受到的苦楚,以及当日聂修齐冷情冷血的模样,严灼华心口便升起几分痛楚。

    水雾沾湿了眼睫,严灼华扑通一声跪倒在程太后面前,哀戚地道:

    “太后娘娘,求求您可怜可怜灼华吧若是不能嫁给聂将军的话,灼华宁愿去死也好过如此污秽地活在世上”

    林凝眉将严灼华的做派尽数收入眼底,她倒是未曾想到这位灼华郡主竟然会用性命来要挟程太后,若是严灼华真寻死觅活的话,在这个关口恐怕也有些不妙。

    抿了抿唇,林凝眉心中对严灼华更添几分厌恶,见着程太后没有开口的意思,林凝眉掀了掀唇,讥讽道:

    “灼华郡主,平心而论,臣妇活了将近二十个年头儿,还从未见过像灼华郡主一般大胆的闺秀呢

    先是将身上的衣裳扒光,像男人自荐枕席,随后又以死相逼,想要嫁给有妇之夫,难道严家就是这样的教养想要把这样无耻的残花败柳塞进聂家之中”

    林凝眉这一番话,字字如刀,将严灼华割得体无完肤,偏偏林凝眉的话没有半句虚言,饶是她想要反驳,都没有底气,只能涨红了脸,胸膛起伏地仿佛破旧的风箱一般,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你你好大的胆子”

    大长公主双目赤红,一边怒骂着一边冲到的林凝眉面前,扬手欲打,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发觉母亲要甩林凝眉耳光,严灼华如水般的杏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只可惜大长公主的手还没有碰到林凝眉的面颊,就被后者的小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林凝眉天生就带了一股子怪力,因此事并非什么体面事情,且林凝眉素来低调,天生神力之事除了亲近之人外,旁人自然是并不知晓的。

    且大长公主本就是徐娘半老,身上气力又不如林凝眉,此刻一个趔趄,好悬栽倒在地。

    见着大长公主吃了暗亏,严灼华惊呼一声,冲着程太后开口道:

    “太后娘娘,母亲无论如何也是咱们大虞朝的公主殿下,怎能被一个贱人给如此折辱您身为太后,定然得为了公主的颜面做主啊”

    严灼华声泪俱下的一番哭诉不仅没有得到程太后的怜悯,反倒让这位阖宫之中最为尊贵的主子对她升起了极为浓烈的厌烦。

    今日这场闹剧的起因便是由于严灼华,若非严灼华觊觎她的女婿,事情怎会发展到此番地步

    程太后冲着候在一旁的徐公公吩咐一句,道:

    “依着哀家看来,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怕是神志不清了,便先送到清凉殿之中小住一段时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严家”围余协弟。

    “太后”

    清凉殿,听着这名儿就清楚并非什么好去处。

    那里虽说并非冷宫,但却是冬暖夏凉的好去处,若是夏日时住在清凉殿中还有避暑的功效,但如今还未到四月,春寒料峭,大长公主与严灼华都是娇养着的贵主子,又怎能受得住此番苦楚

    对上程太后柔和的面庞,大长公主无端升起了一丝心悸之感,她从小便对这个嫡母算不得敬重,当年崇明帝还是太子时,大长公主的母亲只是在书房之中伺候着的婢女,因容貌生的艳丽,性情温柔,这才有幸承宠,最后生下大长公主。

    等到程太后嫁给崇明帝时,大长公主已经八岁了,对于这个尊贵无比却将她母亲活活打死的女人,大长公主自然是恨的,不过就算她再恨程太后也没有用处,胜者为王败者寇,眼下是姜其琛登上皇位,程太后自然风光。

    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尖叫连连,最后却仍是被五大三粗的嬷嬷给拖出了甘露殿中。

    等到偌大的甘露殿内只剩下程太后与林凝眉母女二人时,林凝眉唇边含着一丝浅笑,冲着程太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笑道:

    “今日之事多亏了太后娘娘,否则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指不定还捅出多大的篓子”

    程太后秀丽的面上也现出一丝温柔,因为她自己的错处,才使得林凝眉受了这么多的苦楚,程太后对她极为亏欠,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林凝眉面前。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不过是一个并无实权的公主罢了,若是听话还好,关在清凉殿中一阵子也能放她们母女出来,但若是不听话,清凉殿中可殁过不少贵主子,也不差那母女二人。”

    听了这话,林凝眉对程太后的手段也颇为放心,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不知陛下如今怎么样了”

    平心而论,林凝眉对姜其琛当真存了不少愧疚,她利用芙蕖欺骗了姜其琛,甚至让他对芙蕖产下的孩子视如珍宝,那孩子先天不足,过了这年倒是好了些,若是能平安长大成人的话,林凝眉心中还能舒坦几分。

    程太后抬手拍了拍林凝眉的小手,道:

    “琛儿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理会了,你与琛儿本身便没有可能,当年是他太过执着,才会让你十分为难。

    如今你为聂修齐产下琬姐儿钰哥儿,夫妻之间的情谊比往日更盛,让我也能放心不少。”

    听了这话,林凝眉抿了抿唇,忽的又想起些什么,艳丽的面皮之上再次现出犹疑之色,咬了咬唇,吞吞吐吐的道:

    “太后娘娘,有件事恐怕您还不清楚,早在先前宋清就入京了,且在京城中独居了一年多,您可要出宫去与宋清见上一面”

    ...

    ...

第158章 捡着的肚兜儿

    林凝眉此刻对宋清仍是存了心结,所以这一年也只是派了奴仆前去照应着,时不时还让人将琬姐儿钰哥儿抱了去,自己并没有亲身去探望宋清,好在宋清本是个豁达之人,清楚林凝眉的心思。倒是并没有让她为难。

    听到了宋清的名字,程太后面上也不由流露出一丝怅然。

    当年程太后的确是对宋清动了真心,否则她身为皇后,又怎会与自己高中状元的表弟生出苟且之事来

    不过时至今日,程太后已经年近半百,就算是再浓烈的情意。在时间的浸润下也早就消散了不少,虽说她此刻仍是有些不舍,但心中到底还是明白的。

    摇了摇头,程太后凤眸中带着几分罕见的柔光,轻声道:

    “不见了,早就回不到当年,又何必让那个错处继续延伸下去”

    余光扫过程太后微微泛红的眼角,林凝眉也清楚面前的妇人心中不会好过。

    相见不如怀念,以程太后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与宋清有结果,既然如此的话,又何必徒增烦恼呢

    林凝眉没有多劝什么,她即便是程太后与宋清唯一的女儿,在长辈的事情上也没有开口的权利。

    等回到了骠骑大将军府时,林凝眉正好遇上了回府探望的白芷,拉着白芷入到了琢玉轩主卧之中,林凝眉打趣地望着白芷,问:

    “陈安对你可好”

    一对上林凝眉的眼神,白芷面皮涨的通红,略有些羞窘地点了点头。

    “主子您就放心吧,陈安哪里有胆子对我不好眼下他已经生出了分家的主意,只是不知何时出手罢了。”

    听了这话。林凝眉不由抿唇一笑,从青花瓷盘中取出了一块儿栗子糕,送到了白芷口中。娇声开口道:

    “先前我被徐公公请着入宫。发觉大长公主与严灼华也进了宫呢”

    白芷皱了皱眉,因着林凝眉的缘故,她早便对严灼华母女二人极为厌恶,眼下一听得她们二人的名字,面色便不由黑了几分。

    “她们入宫作甚定然是想要给您使绊子,不过太后娘娘与您关系匪浅,想必也不会受了她们的蛊惑。”

    林凝眉点头,眉眼弯弯,道:

    “我这辈子从来都未曾见过那般无耻之人,明明严灼华的身子是被聂修宜给破了的,偏偏她非要将此事安在将军身上,我看严灼华是想要做将军夫人想疯了,才会这般无耻。”

    白芷细白的小脸儿上现出几分怒意,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放回桌上,咬牙切齿地道:

    “主子,既然严灼华如此无耻,咱们总不能将此事生生也忍下去吧若是这样,您实在是太过委屈了”

    林凝眉玉指轻叩着桌面,眯了眯眼,说:

    “那日严灼华与聂修宜生出好事儿,身上的衣裳都被撕得粉碎,好在当时我留下了一点儿东西,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什么东西”

    白芷一听这话,就清楚主子定然是还有后手,登时便被勾起了好奇心。

    林凝眉冲着白芷招了招手,贴在白芷耳畔,轻声道:

    “是严灼华的肚兜儿”

    “呀”白芷低呼一声,面颊也不由现出了几分红晕,眼波流转,想必也是欢喜极了。

    “严灼华身为郡主,出身本就高贵,她身上穿着的肚兜儿都是绣娘特地制出来的,针法与别处不同,就算旁人想说出不对来,明眼人也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那肚兜儿上还绣着严灼华的闺名儿,只要让聂修宜出去闹上一番,事情便更是有趣儿了”

    说着,林凝眉还从袖笼中抽出锦帕,掩在红唇之上,微微一笑时,明眸善睐,让白芷瞧着也不由呆了片刻。

    白芷挑了挑眉,接着问:

    “那聂修宜可能听从您的吩咐他随了白氏的性子,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之人,若是想要他出手相助的话,恐怕咱们也得许些好处才行。”

    林凝眉摇摇头,点了点白芷的额头,笑道:

    “此言差矣,你这性子就是太纯良了,如今聂修宜就仿佛那惊弓之鸟,他开罪了大长公主与严府,惶惶不可终日,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若是我帮他解决了此事,他自然是喜多于忧,又怎么会上赶着添乱呢”

    见着主子已经有了主意,白芷不由点了点头,道:

    “流言猛于虎,既然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已经不要自己的脸面了,主子爷不必再顾忌许多,只要咱们寻上几个乞儿,再煽动一些百姓,严灼华甭提保住名声,恐怕就连严家的颜面都要扫地”

    “孺子可教”

    听了白芷的主意,林凝眉凤眸之中也现出了几分满意,当日她为了让严灼华更像**的模样,也瞧过严灼华的身子,发觉这女子腿根处有一块心形的胎记,这么私密的印记若是曝露出去,定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等到严灼华与大长公主从清凉殿中被放出来时,恐怕严灼华除了嫁给聂修宜一条路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想到此处,林凝眉不由轻笑出声,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外候着的石头开口道:

    “去将三少爷请到琢玉轩正堂中,就说本夫人有事要与他商谈。”

    二房与三房一向算不得亲密,石头一听得林凝眉的吩咐,登时也有些诧异,不过石头是个本分人,不该他问的他绝不会插手,应了一声之后,便疾步往东院儿的方向赶去了。

    林凝眉冲着白芷问道:

    “要不要随我去见见聂修宜那厮恐怕此刻吓得厉害呢”

    白芷点头,其实她对聂修宜并不感兴趣,不过万一那纨绔子弟冲撞着了主子,事情便有些不妙了,所以跟在林凝眉身畔,她也能稍稍护上一护。围余场弟。

    对于白芷的心思,林凝眉也能猜到几分,登时心头也不由升起了几分感慨。

    这一世上天对她不薄,让白芷来到了她身边,又能与聂修齐共结连理,即便她父母缘浅,这些得之不易的情意对于她而言也足够了。

    林凝眉本就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执着于自己失去了的东西,而是会将目光放在自己能抓在手中的东西上。

    主仆二人走去了正堂之中,坐在八仙椅上等了不到一刻钟功夫,穿了一身锦衣的聂修宜便迈入了门槛之中。

    伺候在正堂外头的二等丫鬟将雕花木门给仔细阖上,聂修宜一见着模样艳丽的林凝眉,虽说对这样的美人儿存了些邪念,但一想到她的手段,便不由有些腿软。

    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聂修宜青着脸开口道:

    “修宜见过嫂嫂。”

    听得聂修齐的声音,林凝眉挑了挑唇角,问:

    “修宜可知我请你来琢玉轩的原因”

    聂修宜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白芷,犹记得这女子是老太太的干孙女,先前嫁到陈府的那一位。

    虽说聂修宜清楚白芷与林凝眉亲近,但此刻这女子出现在琢玉轩中,且林凝眉还将他请了过来,也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聂修宜虽说贪花好色,但大抵因为近来有些受惊的缘故,此刻倒是显得极为老实,摇了摇头道:

    “修宜不知二嫂的用意。”

    林凝眉指了指一旁的八仙椅,示意聂修宜落座,等到这人端起茶盏之后,方才开门见山的道:

    “修宜,如今嫂嫂我想要拉你一把,不过若是想将你平安从先前的事情中扯出来,首先还得让你做一件事儿。”

    “何事”

    聂修宜不由有些激动,手上微微颤抖着,就连茶盏也差不点打翻了,滚烫的茶汤溅起了不少,将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给烫的不住痛呼。

    明明聂修宜与聂修齐是亲生兄弟,虽说生母不同,但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瞧见面前这纨绔子弟上不得台面的模样,林凝眉脑海中不由想起一句话:

    爹矬矬一个,妈锉锉一窝。

    想到此点,林凝眉不由扑哧一笑。

    聂修宜手忙脚乱地将茶盏放回黄花梨木桌上,也没心思欣赏美色,冲着林凝眉急声问道:

    “二嫂,不知您有什么办法还是莫要折磨弟弟我了近些日子因为严灼华那小娼妇,弟弟我是寝食难安,若是再折腾下去的话,恐怕就会受不住了”

    林凝眉对这油腔滑调的三少爷并无一丝好感,只不过眼下得借着聂修宜的手,才能狠狠地打击严灼华。

    “你与严灼华成就了好事,但严府却不欲将女儿嫁给你,如此你觉得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林凝眉刻意将严灼华对聂修齐的心思给隐瞒住了,如此半真半假的话,果真让聂修宜心中更为慌乱,额间不住溢出冷汗,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似笑非笑地望着聂修宜,林凝眉诧异道:

    “三弟这是怎么了为何颤抖的如此厉害可是这正堂中阴气太重”

    聂修宜颤巍巍地抬手,将面上的冷汗给摸了去,冲着林凝眉低声道:

    “二嫂莫要打趣弟弟了,并非您这儿琢玉轩太冷,而是弟弟的心冷了”

    顿了顿,聂修宜接着道:

    “您若是有什么法子,还请不要再噎着藏着了,弟弟若是再折腾下去,这条命恐怕都去了大半儿”

    ...

    ...

第159章 严家

    林凝眉虽说瞧不上聂修宜,但对于自己能利用的上的棋子,她的脾气向来都是不差的。

    “三弟,实不相瞒,嫂嫂我的确是想出了一个主意,不过这法子有些阴损。若是用了的话,恐怕灼华郡主的名声便会彻底被毁了。”

    说这话时,林凝眉面上刻意现出几分犹豫,她虽说心底里对严灼华已经厌恶至极了,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在聂修宜面前表现出来。

    听了林凝眉的话,聂修宜眼神一亮。面上现出几分急切之色,身子都要从八仙椅上站起来了。

    “二嫂您快说吧小弟我实在是等不得了”

    林凝眉低叹一声,道:

    “罢了罢了你是咱们骠骑大将军府的三少爷,即便当日的事情做得不对,但那灼华郡主也有不妥之处,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姐会在别人家的前院儿来回走动,这样能不被外男冲撞吗”

    聂修宜连连附和,眼下他恨不得将严灼华那贱蹄子给好生收拾一番,但却鞭长莫及。不过等到那贱人入了骠骑大将军府之后,哼

    对上聂修宜眼中闪过的阴狠之色,林凝眉心中对着蠢货越发满意,开口道:

    “其实法子也很简单,之前那些丫鬟们在收拾东西时,瞧见了一件肚兜儿,上头还正好纹绣着灼华郡主的名儿。”

    “肚兜儿”

    聂修宜眼睛一亮,不住地拍着手,他怎么将这么私密的物件儿给忘了呢当日严灼华衣衫不整的离开了聂府,定然会留下贴身之物,自己只要拿着这东西去严府讨说法,严府又怎会不将严灼华乖乖送到骠骑大将军府

    想到此处,聂修宜眉开眼笑。站起身子冲着林凝眉做了一揖,眼下他对着二嫂是当真服了。

    “二嫂,法子您已经替弟弟想出来了。不过那肚兜儿何在”

    林凝眉笑了笑。轻轻拍手,只见着立夏这丫鬟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从里间儿绕了出来。

    还没等立夏走到跟前,聂修宜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一把将肚兜儿抓在手中,细细在边缘处摸索着。

    此番动作虽说有些下流,但林凝眉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将心绪表现出来。

    等到聂修宜发觉肚兜儿上属于严灼华的名儿之后,登时朗笑三声,也没有再在琢玉轩中多留,谢过了林凝眉之后,就离开了。

    聂修宜离开正堂时,正好与下朝归家的聂修齐擦肩而过。

    以往这兄弟二人颇有些不对付,但今日聂修宜就跟转了性子似的,冲着聂修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笑道:

    “二哥,你还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二嫂今日是救了我的命呀”

    话落,聂修宜也顾不上一头雾水的聂修齐,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东院儿。围余呆才。

    送走了聂修宜之后,白芷也没有多留,她现下嫁入了陈府,且还是新嫁娘,若是在聂家多待的话,难免不会有人生出闲话来。

    想到自己又要回到石玉居中,白芷心中便不免升起了几分郁燥,恨不得陈安能尽快分家,这样她也不必再顾及着旁人的脸色。

    送走了客人,林凝眉走到窗边,抻了个懒腰,还未等站稳当,就听得了推门声响起。

    回头一看,竟然是聂修齐站在门口,林凝眉红唇勾起一丝笑意,快步迎上前头,仿佛玉结一般的藕臂环住聂修齐的手臂,笑着道:

    “你今个儿下朝的时候倒是早了许多,眼下朝中无人为难你了吧”

    自古文武不和,大虞朝自然也不会例外,聂修齐年纪轻轻,却屡建奇功,成为了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朝中的文官都觉得这样的封赏有些重了,若是日后聂修齐再将匈奴打退,岂不是要陷入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境地

    不过聂修齐倒是个心宽的,对于自己在朝廷之中的处境也并不在意,反正他对朝廷之上的勾心斗角本就从未放在心上,只消能够保住大虞朝的百姓,待在京城与待在玉城对聂修齐而言都是一样的。

    聂修齐摇了摇头,刚毅的面庞之上带着几分疑惑,问:

    “我刚刚出去时见着了老三,你帮他什么了这厮竟然这么高兴”

    林凝眉抿唇一笑,凤眸中罕见地现出一丝狡黠,道:

    “你猜”

    聂修齐拉着小女子的手,直接将人拽到了贵妃榻上,拘在怀中,开口说:

    “眼下能让老三上心的事情,定然与大长公主母女两个有关,我猜的可对”

    林凝眉点了点头,也不隐瞒,直接道:

    “先前我手上捏着严灼华的肚兜儿,今日她惹着我了,所以我便将肚兜儿交给了老三,以老三的聪明才智,定然会将这东西好好利用上,届时咱们便擎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见着林凝眉幸灾乐祸的模样,聂修齐非但没有一丝嫌厌,反倒心头一暖,薄唇轻吻着女子细软的黑发,聂修齐道:

    “严灼华又怎么惹着你了”

    说起这个,林凝眉心中便窜起一条一条火舌,好悬将她的理智给击溃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人即使严灼华已经与聂修宜行了房,偏偏大长公主就看好你这个女婿了,非说是你与严灼华生出的好事,你说我能不气吗”

    林凝眉面颊鼓起,这模样倒是平添几分娇俏,聂修齐扯了扯薄唇,发硬的下颚抵在女子肩头,轻声道:

    “你放心,大长公主也嚣张不了几日了,严驸马先前在户部就职,明明只当了三年的户部侍郎,却贪了数百万两的银子,今上锐意进取,又怎能容得下这种蛀虫”

    林凝眉眨眨眼,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问:

    “这么说来,严驸马这是要落罪了”

    见着聂修齐点头,林凝眉撅起红唇,眼中仍是流露出一丝不满:

    “获罪又有什么用处大长公主与严灼华都是宗亲,甭说严驸马只贪污了百万两银子,就算是上千万两,恐怕这二人都过得好好的”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柔嫩的红唇,聂修齐下腹一热,摇头道:

    “凝眉这么想就错了,数百万两银子即便数目并非极大,但也得看看那银子到底是什么用场,严驸马贪污的银两并非各地收取上来的税银,而是往山东发放的赈灾银两,偏偏这些救命钱因为严和的一己私欲,没有发到灾民手上,因此不知使得多少人殒了性命。”

    林凝眉秀眉一簇,在听说严和是利用赈灾银两中饱私囊之后,她恨不得将那个贪官给大卸八块了。

    近年来大虞朝多灾多难,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若是年景好些,定然会赶上地动。

    见着这样熟悉的异象,林凝眉不像古人一般,认为是姜其琛触犯了神明,她心中倒是有个猜测,总认为大虞朝与当年的明朝一般,所处的时期有些不对,正赶上小冰河期。

    人力在自然面前,总是显得太过渺小。

    林凝眉不管大虞朝是不是处于小冰河期的时段,只要能将聂修齐这个男人给顾好,她这辈子就算值了。

    虽说此种想法有些自私,但林凝眉本身也并非那种博爱之人,又为何非得将天下人装进胸襟之中

    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惟愿与在乎的人平安度日。

    心中转过此番念头,林凝眉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容易感慨了,前世里她就是死于今年的冬日,这一年的冬天分外严寒,且夏日里多地都遭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当真是民不聊生。

    林凝眉因为在京城里,接着树皮草根,好歹还挺到了冬日,只可惜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她最终仍旧没有熬过去。

    低眉敛目,林凝眉抬手把玩着聂修齐粗糙的手指,闷声道:

    “圣人称得上明主,定然不会放过严和那等罪人的怪不得严和日日想要攀扯咱们骠骑大将军府,原来是严家头顶着还顶着铡刀呢”

    话音将落,林凝眉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抬手按在聂修齐的肩上,急声问道:

    “若是如此的话,聂修宜前去严府门口闹事,若是严和真将严灼华嫁给了聂修宜,事情该如何是好若是将咱们将军府给牵扯进去了,我可就成了罪人。”

    聂修齐被林凝眉唬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原来是小妻子自己个儿杞人忧天。

    “凝眉莫要忧心,严府所剩的时日无多,只要在这段时间之内,不让严灼华入府,届时风波闹得再大又如何反正她严灼华也不是咱们将军府的媳妇,与聂家有何干系”

    听得聂修齐这般无耻的话,林凝眉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震惊了,不过在惊诧之余,她倒是不由暗自发笑,看来聂修齐这辈子对严灼华半点儿怜惜也没有,否则又怎么会放任这小娘子往死路上走呢

    “罢了罢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就由你来操心,至于别的事情,你就莫要插手了”

    见着小妻子神神气气的模样,聂修齐挑了挑眉,张口在女子白嫩的面颊上留下一个齿痕,疼的林凝眉眼眶含泪,控诉地瞪着聂修齐。

    只可惜即使她再是控诉,依旧被男人给抱入了主卧之中。

    ...

    ...

第160章 棒打鸳鸯的恶人

    即使与聂修齐激战一个回合,林凝眉心中扔算不得爽快,毕竟前世她的死因就仿佛从阿鼻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一直困扰着她。

    聂修齐搂着怀中的小娘子,他很清楚林凝眉此刻还没有入睡,只听着女子的呼吸声。男人就猜出林凝眉的心情大抵算不得好。

    “凝眉,你怎么了”

    此刻林凝眉眼中好像含着一汪水一般,抬手搂住聂修齐炙热的铁臂,不着寸缕的身子擦过男人略有些粗粝的皮肤,那种柔软的触感让聂修齐心神一荡,恨不得重新将这小娘子给压倒在身下。

    好在聂修齐还有些理智。没有做得太过分。

    只听林凝眉开口道:“将军,近年来咱们大虞朝一直算不得好,年景极差,且还战乱交加,你说若是今年粮食的收成再不好的话,百姓们又该如何

    官场上不缺严和一样的蛀虫,但蛀虫却是除不尽的,苦的只能是百姓。”

    对上林凝眉过分晶亮的眸光,聂修齐有些沉默。缓了一会子之后,才开口问:

    “你有什么想法”

    林凝眉咬了咬唇,面上露出一丝犹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怕聂修齐生出芥蒂,毕竟这男人在感情上的独占欲极强,心眼儿只有针尖儿大,若是惹着他的话,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聂修齐拧紧了剑眉,道:

    “说话”

    被男人身上突然涌起的气势吓了一跳,林凝眉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仿佛崩豆儿一般全都吐露出来。

    “先前我不是在宣府镇买下了一个庄子吗庄子里头中的是番薯与玉米,经过那几个老农的悉心照料。那些番粮的长势极好,也产量也颇为可观,若是番粮种的多些。这东西耐旱。即使几年发了旱灾,也不至于闹出过大的乱子。”

    听了这话,聂修齐黑眸中渗透了一丝笑意,柔声开口:

    “这明明是好事,你将才干嘛吞吞吐吐的”

    闻声,林凝眉面颊一红,羞恼地瞪了聂修齐一眼,闷声闷气的道:

    “傻子想要将番粮推广开来,还得借助圣人的手,我先前入宫一事已经让你折腾了这么久,若是再因为番粮之事与圣人有了接触,你还不得将醋坛子给掀翻了”

    对上林凝眉忿怨的眸光,聂修齐不由笑了,且笑的十分肆意猖狂。

    听得男人的笑声,林凝眉更有些恼了,粉拳砸在聂修齐胸膛之上,即便林凝眉有分寸,没敢使出太大的力气,依旧将聂修齐砸的气血翻涌。

    抬手将一身怪力的小妻子给按倒在床上,聂修齐低头望着胸口不住起伏的小娘子,眸色更为幽深了几分。

    林凝眉永远都不会清楚她自己到底有多惑人,她就是一个祸水,整个人都仿佛投胎转世的九尾狐狸精一样,将他的神魂都给勾了去

    粗粝的大掌不住揉搓着柔软的高耸,聂修齐的力气微微有些大,让林凝眉不由痛呼一声,眼眶之中蒙上了薄薄一层水雾,熟不知这样的模样更勾动了男人心底的火气。

    聂修齐本身就并非什么耐性绝佳之人,他更像是一只得到猎物的猛兽,明明口感极佳的猎物已经被叼在了嘴里,想要让他松口,又怎么可能

    林凝眉被欺负地喘息连连,偏偏她又没有法子,等到嗓子都哭哑了之后,聂修齐这才平复下来,气息不稳的道:

    “番粮之事利国利民,且陛下想要推广番粮,也不该由你出面,那些老农就足够了。”

    听了这话,林凝眉也清楚这厮是打定了主意,当下只能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面上显得更为乖巧,否则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林凝眉一向都不是一个瞻前顾后之人,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会将事情做到最好。

    派人往宣府镇的庄子中送信,让福顺带着两个老农回来一趟,林凝眉也有些日子没见着福顺了,反正这厮的人品有些问题,不让他在身边伺候着,只外放当一个小小的管事,林凝眉也能安心。

    与此同时,聂修齐也在早朝之上将番粮一事写在了奏折之中,不出意外地又被言官给批了一通。

    好在姜其琛也是位眼光绝佳的君王,自然清楚番粮对大虞朝的重要性,在下了朝之后,便将聂修齐给唤到了御书房之中,就番粮一事日日商讨一番。

    等到聂修齐离开御书房之后,元德帝一刻也不曾耽搁,便派人在京郊划出不少土地,打算将番粮给播种上。

    宣府镇距京城的路程算不得远,只用了短短三日的功夫,福顺就带着老农们以及上好的粮种赶到了京城。

    因清楚这些粮种是要奉到元德帝面前的,所以福顺也不敢动什么马脚,他人品不成,同样胆子也并不很大,最多敢在庄子中贪些银钱,旁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胆子的。

    粮种一入京城,元德帝就将两名老农请入宫中,那些粮种也由锦衣卫亲自看管着。

    又过了一夜,元德帝突然下令,让京城附近的农人改种番粮。

    如今京城附近的农人们已经播了种,若是强行让他们改种番粮的话,定然会生出不少事端。

    不过饶是如此,为了百姓的活路,姜其琛连犹豫都无,直接下令让农人改种番粮,且还从私库中播出了大笔银两,说如有农人将地里的种子都换成番粮的粮种,一亩地能得到一钱银子的补贴。

    一钱银子对于达官显贵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而言,已经算是不小的数目了,且大多数农人家中都不知一亩地,若是都更换了番粮种,他们这一年就算没收获多少粮食,日子也不会难过。

    因这些上前都是元德帝从自己的私库中取用的,与国库并无半点儿关系,即便朝中的言官认为圣人是在胡闹,最多也只是上书讽谏一番,倒是没有以死明志的。

    对于元德帝的大动作,林凝眉也不由有些诧异,不过若是京郊的农人都种上了番粮,这些多出来的粮食对于旱灾而言,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想到此处,林凝眉心中也觉得有些舒坦,能帮上那么多的百姓,对她这来自异界的魂灵而言,还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事情。

    番粮之事用不得林凝眉操心,但已经收拾妥当的冰玉坊却需要开张了。

    红蓝花制成的口脂已经做出了头一批,因为林凝眉颜色好,素来就是高门贵女追捧的对象,所以一见着她用了新的口脂,自然就有不少娇小姐心动,问到口脂的店铺之后,就派人去买了一盒儿。

    没想到刚一用口脂,她们便喜欢上了冰玉坊的东西。

    口脂的用料好,涂在唇上颜色也显得十分鲜亮,香气馥郁,且种类齐全,不止有正红色,还有桃红色、橘红色等等。

    即便口脂价格不低,一盒能卖上二两银子,在京城之中也是颇受追捧的。

    眼见着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都用上了冰玉坊的口脂,那些商户的姑娘们也不甘落后,纷纷买了冰玉坊的东西。

    论家学渊源,商户们是万万比不上那些达官显贵,但若是论家底的话,商户们定然略胜一筹。

    这些商家小姐用着冰玉坊的口脂,亦是赞不绝口,砸钱的速度让林凝眉手软。

    不过饶是如此,冰玉坊的盈利林凝眉也没有妄动,眼下她只等着在旱灾爆发之前,在京城之中大肆收购粮食,省的那些粮商坐地起价,最后导致灾民们活活饿死。

    在林凝眉忙活的这段时日之中,聂修宜终于坐不住了,挑了一个良辰吉日,怀中揣着严灼华贴身的兜儿,凭着心中的一股火气,直接杀到了严府前头。

    “严驸马,你的女儿早就与本少爷私定终身了,可你偏偏不将灼华郡主嫁给我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是不是想要逼死灼华郡主”

    见着聂修宜这混不吝的在大长公主府前撒泼放赖,守门的侍卫自然是呆不住了,想要将聂修宜按住,好生收拾一顿。

    不过今日出门之前,聂修齐特地给弟弟身边派了两名锦衣卫之中的好手,人虽说不多,但却身手极佳,那些侍卫不够两名锦衣卫的一合之将,被打得服服帖帖,不敢妄动。

    发觉严府的侍卫如此嚣张,对自己不留情面,聂修宜也有些怒了,啐了一声,从怀中将水红色的肚兜儿给掏了出来,喊道:围余布血。

    “父老乡亲们都来看看本少爷可没有诬赖了灼华郡主,那郡主娘娘的兜儿现在还在我手中呢身上的苏合香一闻,就让本少爷的魂儿都飞了”

    严和听到下人们的禀告,刚刚走到正门前,就将聂修宜如此粗鄙无耻的言辞收入耳中,登时便气的身子发抖,面色青白不定,好似马上就要被气昏了一般。

    聂修宜一个眼尖的,一见着严和,扯着嗓子叫道:

    “岳父大人,还望您通融通融,把郡主许配给我吧,毕竟我与郡主已经私定终身,您为了自己女儿着想,也不能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

    ...

第161章 心形胎记

    严和身为驸马,一向都是极为爱惜羽毛之人,平素也没有接触过似聂修宜一般无耻之徒。

    此刻他气的紧咬牙关,胸臆之中怒意不住翻涌着,强忍着将杀意给压下去,否则若是在严家家门口出了事。恐怕更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聂三少爷,你大抵是魔怔了,小女入宫住了一段时日,特地去侍奉太后娘娘,又怎会与你生出事端眼下你也莫要胡言乱语,若是再敢污蔑小女的清名。我严家定然不会忍下这口气”

    对上严和阴鸷的眼神,聂修宜虽说心中有些惊惧,但面上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讥笑着道:

    “严大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之前是大长公主带着灼华郡主去我们骠骑大将军府中拜访的,灼华郡主无缘无故跑到小婿所居的东院儿主卧之中,这才成就了一段姻缘,岳父大人怎能矢口否认呢”

    聂修宜此刻眉头一抬,他本身生的颇为俊朗,只可惜身上这股子纨绔习气令人不喜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严和颤巍巍地抬手指着聂修宜。冲着身后的侍卫一摆手,冷声道:

    “去将聂三少爷给请入府中,我有话与聂三少爷细细商谈”

    听了这话,聂修宜登时吓了一跳,他虽说贪花好色,但却不是个傻子,自然没有忽略严和老匹夫眼中的杀意。

    聂修宜身子一抖,赶忙扯着嗓子叫喊道:围余叼划。

    “岳父大人可是恼羞成怒了明明郡主两腿之间有一块儿心形的胎记,之前我可是看的极为清楚,你怎能不认账呢”

    周围围观的百姓本就不少,一听那所谓的心形胎记,且还是长在两腿之间,聂家三少连这么隐秘的胎记都能瞧见。若说没有碰过灼华郡主的身子,这些百姓都是不信的

    “呦这还是金枝玉叶呢没想到竟然会与人无媒苟合,严家的家教果真是令人开了眼界”

    其中一个面向生的十分粗犷的大汉。此刻满脸猥琐。低笑道:

    “也不知灼华郡主那种高门小姐的身子尝起来是什么滋味儿,我家婆娘定然是比不了的,说不定人家腿间的心形胎记都是甜的呢”

    身后跟着聂修宜的两名锦衣卫听得这些下作无耻的言辞,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想到严和本身并非什么好东西,他们也就没有阻拦这些添油加醋的百姓。

    不过两名锦衣卫能忍,但严和却忍不了,他这辈子只有严灼华一个女儿,眼见着严灼华的名儿从这些下贱坯子口中吐出,他心中便恨的不行。

    严和眼中漫步血丝,恨不得直接将聂修宜这混不吝的东西给斩杀了,偏偏聂修宜出身骠骑大将军府,即便严家势大,但与将军府相比,仍是远远不及的。

    “抓起来把他给我抓起来”

    严和抬手捣住心口,面如金纸,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眼见着青石板上殷红的血迹,聂修宜也觉得自己好像闹得有些过了,不过若不是严和不知好歹,非要对他动手,自己也不至于将严灼华身上的隐秘痕迹给吐出口。

    归根结底,都是严和老匹夫的错处,与他并没有多大干系。

    聂修宜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不看严和老匹夫狼狈的模样,两指捏着那水红色的兜儿,放在鼻端轻嗅一下,随后竟然将肚兜儿往男人最多的方向远远抛了出去。

    “既然严大人不愿将郡主嫁给本少爷,那这肚兜儿就给各位大哥好好赏玩一番,若是你们也对灼华郡主动了心思,说不准也能来这严府提亲呢”

    花落,聂修宜大摇大摆地往将军府的方向赶去,而身后的那些糙汉则开始争抢起一件儿小小的肚兜儿。

    眼见着这么混乱的场面,严和的年纪到底也不算小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登时昏迷过去,不过此刻昏迷还是好的,若是再清醒着,恐怕严和今日就得被聂修宜这混账径直气的驾鹤西去了

    在严府外头生出的事情,由石头绘声绘色的禀告给了林凝眉。

    此刻林凝眉刚含了一口铁观音,听得聂修宜竟然如此无耻,一口茶汤好悬没有喷出来。

    轻咳了一声,她从袖笼中取出藕粉色的锦帕,轻轻拭了拭唇角,才问道:

    “三少爷现下所在何处可回了咱们将军府之中”

    石头点了点头,憨厚的小脸儿也不由涨红,这小子本性老实,往日虽说清楚三少爷是个混账,但也想不到他竟然能混账到这种地步,好悬将严驸马给气死。

    林凝眉捏起一块儿豌豆黄,笑望着一旁站着的翠翘,说:

    “你说若是大长公主与严灼华此刻出了清凉殿,想必面上的神情一定十分好看吧”

    翠翘郑重地点了点头,说:“眼下严灼华还呆在清凉殿之中,咱们三少爷都给她聘了这么多的夫君,等到灼华郡主出来之后,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家有女百家求嘞”

    “你这促狭丫头”

    林凝眉瞪了翠翘一眼,直接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如今已经要迈入五月了,今年因天气炎热,所以蔷薇的花期也早了许多,种在冰玉坊后院儿的那两只粉小姐们点了点头,就往后院儿去了。

    将一入到后院,林凝眉身子一僵,总觉得有些刺得慌,环视一周,林凝眉正巧对上了那高高大大的阿苍。

    阿苍的眼神仿佛利刃一般,盯在林凝眉身上,也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在林凝眉并非那种不经事的小女子,此刻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被高大的阿苍给吓着。

    即便她不常来到这冰玉坊中,也清楚阿苍是个不善言辞的,不过干活却极为勤快,将冰玉坊中的下人们约束的十分规矩。

    这样一看,阿苍的价钱虽说贵些,但眼下倒也回本儿了。

    林凝眉走到阿苍面前,冲着他问道:

    “这粉的女子亲自采摘,冰玉坊中一时没有倒出人手,今日才能将最后一些花瓣给采净。”

    林凝眉点了点头,笑着道:

    “这样就不错了,这些花瓣送回将军府,我记得在京郊有一座凝香山,山上这种粉紫蔷薇的数量也不在少数,你与石头先将那块地皮给买下来,而后再去将蔷薇花瓣给摘下,带回冰玉坊。”

    蔷薇花瓣能做出不少香膏,这东西对于林凝眉而言,当真是十分宝贝的,毕竟玫瑰就属于蔷薇科,前世里那些美容护肤品,掺了玫瑰的总是卖的最好,因此林凝眉对那座凝香山才会如此看重。

    林凝眉话音降落,阿苍却是摇了摇头,道:

    “今年年景不好,眼下不能买凝香山。”

    林凝眉心中微微一震,强压住心底的异样,问:

    “什么年景不好,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阿苍的五官深刻,平凡无奇,但林凝眉却总能从他身上察觉到一丝熟悉之感,大抵是她的错觉吧。

    阿苍摇头,道:

    “不是未卜先知,而是马房之中的马儿躁动的厉害,怎么安抚都不见好,往年大旱之前,这些有灵性的动物也会给人示警。”

    听了这话,林凝眉暗骂自己疑神疑鬼,笑着道:“既然这样,凝香山就不必急着买下来,你们先去将蔷薇花瓣采下就成,近来日头不错,正好得利用上。”

    话落,林凝眉没有再在阿苍面前晃荡,径直往存放花瓣的库房中去了。

    眼见着那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阿苍浅褐色的眼眸中也划过一丝厉色,此刻时候未到,还不能出手,无论如何也得等到这一场大旱过了之后,才能动手。

    蒲扇般的大掌死死握拳,这样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身上带着极为浓郁的危险气势,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厮又怎么敢违抗这人的吩咐

    ...

    ...

第162章 大闹易远堂

    林凝眉走入库房之中,因库房内存了一些冰块,所以倒是寒凉的很,翠翘将织锦皮毛斗篷披在林凝眉身上,主仆二人走到了最里侧的巨大瓷罐前,深色的瓷罐内装着馥郁芬芳的蔷薇花瓣。d7cfd3c4b8f3其中还放了数量不少的牛油。

    这牛油并非从牛身上提炼出来的油脂,毕竟在大虞朝之中,耕牛极为重要,即便林凝眉出身矜贵,也不能将耕牛随意斩杀。

    她在大虞朝之中呆了多年,也就吃过一次牛肉。眼下虽说有些犯馋,却仍然不能动耕牛。

    这牛油乃是从牛乳之中提炼出来的油脂,取了极多的牛乳,放在铁锅之中熬煮着,牛乳遇热会凝结出一层奶皮,这层因油脂而结成的奶皮就是牛油。

    将奶皮收集起来,而后再以瓷罐熬化,收集了一坛子牛油,足足熬煮了不知多少缸牛乳。好在林凝眉手下的人不少,日日饮用,倒也没有太浪费。

    将牛油放在瓷罐之中,蔷薇花瓣的颜色就会自动析出来,连带着花瓣本身的花油也能被顺利提取,这方子乃是程太后告知林凝眉的,她没想到只是做一些脂膏而已,竟然需要这么繁复的工序,怪不得宫中的贵主子们一个个都生的雪肤花貌。

    林凝眉只将瓷罐的盖子掀开一个小口,顿时香甜的气味儿便顺着缝隙散了出来,身畔的翠翘嗅着了,一张苹果般的小脸儿涨的通红,激动的问:

    “主子。这香味儿简直绝了,比那些用香料调出的脂膏强了不知多少倍,等做出这蔷薇胭脂后,要卖多少银两才合适”

    林凝眉笑了笑。说:“这东西最少也得十两银子一盒儿,等到脂膏出来之后,咱们便开始采买粮食,你可记住了”

    翠翘郑重地点了点头,如今白芷姐姐不在主子身畔,她定然得仔细着些,否则主子就无人可靠了。

    瞧过了这蔷薇花瓣之后,林凝眉心中极为满意。带着白芷回到了骠骑大将军府,将将迈入将军府时,林凝眉便见着立夏面带急色的跑了过来,站到了林凝眉面前,低声道:

    “主子,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来了”

    一听这话,林凝眉略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丝诧异,她原本还以为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能在清凉殿中多待一些时日,现下看来这母女二人应该是想明白了,清楚严灼华现下除了嫁给聂修宜这一条路之外,再无旁的选择。

    “你急什么之前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也来过,怎的没见你心急”

    立夏不住摇头,小脸儿有些苍白,道:

    “主子,灼华郡主来咱们将军府不是议亲的,而是打算吊死在老太太的易远堂之中”

    林凝眉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严灼华到了此时此刻还能生出幺蛾子,她现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带着翠翘往易远堂的方向赶去。

    还没入到易远堂正堂之中,林凝眉便听到里头传来的哭喊声:

    “聂老夫人,小女子当真是不想活了,先前来到聂府时,只是为了感谢聂将军的救命之恩罢了,谁曾想竟然失去了清白,还被聂修宜上门羞辱,到了此般地步,小女子哪里还有颜面再活在世上”

    林凝眉听了这话,心头也不由涌起了一股子火气,直接迈入正堂之中,冷声道:

    “既然灼华郡主不愿活在世上,还请回到严府之中再了结了自己的性命,省的弄脏了将军府的地界儿”

    听得林凝眉的身影,满面泪痕的严灼华也不由愣住了,这女子现如今穿了一身儿素衣,手上捧着一段白绫,纯属在这儿膈应人呢

    聂老太太一见着林凝眉,铁青的面色缓和几分,林凝眉走到聂老太太身边,安抚的拍了拍老人家略有些粗硬的手,面色冷凝,眸光锐利的扫过正堂,发觉今日易远堂中十分热闹。

    不止聂夫人白氏坐在下手,就连大胡氏也在,再算上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母女,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大长公主眼下也清楚是林凝眉这个贱蹄子陷害她们母女,对林凝眉怒目而视,尖着嗓子叫道:

    “林氏,你这恶妇,竟然有胆子欺瞒太后娘娘,且还放任聂修宜去我们府上大闹,果真是低贱的奴才秧子,当真是个没规矩的”

    对于大长公主的话,林凝眉半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笑意盈盈地转眼望着严灼华,问:

    “灼华郡主怎的停了为何不去死一死我还等着看热闹呢”

    话落,林凝眉冲着翠翘招了招手,道:

    “去端些茶点来,今个儿易远堂中十分热闹,若是不配些吃食,着实有些可惜。”

    见着林凝眉如此胡闹,聂老太太不仅不怒,苍老的面上反倒露出了几分笑意,她活了几十年,自然能看明白严灼华的小把戏,偏偏白氏是个糊涂的,陪着严灼华疯闹,使得偌大的骠骑大将军府中鸡犬不宁。

    白氏拧了拧眉,面上带着一丝不愉之色,她对于严灼华这个儿媳妇还是满意的,虽说严灼华在婚前失贞,但给她破了瓜的是自己的儿子,若是让此女进门的话,也不算太亏。

    且依着严灼华郡主的身份,本就十分矜贵,若是给娶过门儿的话,亦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氏心中的算盘打得好,偏偏大长公主与严灼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人一唱一和,直吵得人脑仁儿疼。

    “老二家的,灼华郡主受了苦,心中本就委屈,你不劝慰一番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煽风点火”

    听了白氏所言,林凝眉不由瞪大眼,她倒是忘了白氏本就是个蠢物,因自己出身不高,所以一直想要给聂修宜挑一个高门贵女。

    眼下在严灼华身上生出的事情身上有些不体面,但好歹严灼华的身份是够了,似白氏这等目光短浅之人,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聂老太太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角,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白氏,怒道:

    “你给我闭嘴”

    对上聂老太太恼怒的眼神,白氏呼吸一滞,面颊涨的通红,眼下还有外人在侧,聂老太太竟然如此不给她留颜面,好歹她也是将军府的当家夫人,怎么连林凝眉那贱蹄子都比不过呢

    “婆母事情本就是林氏的错,为何您不可怜可怜灼华郡主”

    聂老太太一听白氏的话,胸口气的不住起伏,她可怜严灼华那么一个下贱坯子,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地方

    林凝眉看也不看白氏,直接冲着大长公主道:

    “大长公主,太后娘娘将你们母女两个从清凉殿中放出来,可不是为了来我将军府闹事的,若是你们再执迷不悟的话,可甭忘了将军府中还有不少锦衣卫”

    林凝眉冷冷一笑,言辞之中的威胁之意着实明显的很。

    严灼华眼眶通红,就是林凝眉这个贱妇,将她逼到了这种境地,那日若不是林凝眉入到书房之中,她定然能够与将军成就好事,都是林凝眉毁了她

    “你住口林氏你只是一个奴才秧子罢了,且还犯了欺君之罪,难道就不怕自己性命不保吗”

    一听这话,白氏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林凝眉是个不好对付的,若是真犯了欺君之罪的话,对于她而言说不准也是一件好事儿。

    “滚”

    林凝眉面色冷凝地指着雕花木门,毫不留情的道:

    “将军府不欢迎你们,反正如今全京城的人都清楚灼华郡主腿间的心形胎记了,这样浪荡的名声,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听得林凝眉提及自己腿间的胎记,严灼华气的面色如雪,偏偏她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还是大长公主开口了。

    “好林凝眉,竟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们作对,就莫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林凝眉面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只是眼底仍是一片冰寒:

    “您请吧,难道还等着锦衣卫送你们母女两个出门”

    见着林凝眉如此不给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母女两个留颜面,白氏面上也不由浮现出一丝怒意,严灼华虽说名声不佳,但到底也是她看重的儿媳妇,哪里能让林凝眉如此折辱。

    等到大长公主母女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白氏再也忍不住了,噌的一声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疾步走到林凝眉面前,怒道: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都是宗亲,岂是你能冲撞的”

    林凝眉眼中划过一丝鄙夷,淡淡道:

    “婆母是不是忘了,儿媳除了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媳妇,还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与大长公主品级相同,又为何不能实话实说围鸟页巴。

    咱们骠骑大将军府是百年世家,即便她大长公主是宗亲又如何也不能任人欺辱”

    听得林凝眉所言,聂老太太心头憋着的一股郁气倒是消散了不少,好歹聂家还有一个明白媳妇,也省的让白氏这蠢妇将聂家给断送了。

    一旁落座的大胡氏见着今日的闹剧,心中也不由有些震动,总觉得往日是她做错了,才会落得这般不堪的境地。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

    ...

第163章 虞城

    且不管大胡氏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林凝眉将大长公主与严灼华赶出将军府之后,胸臆之中的那股子郁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聂老太太拉着林凝眉,略有些浑浊的眼中满是愧疚,哀声道:

    “凝眉,还真是苦了你了。今日祖母就不该放那母女两个进来,平白无故惹人厌烦。”

    林凝眉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甜笑,道:

    “没什么苦的,既然大长公主将主意打在了咱们将军府头上,孙媳就算豁出去名声不要了。也不能让她们的奸计得逞。”

    一旁的白氏听得聂老太太与林凝眉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舔着脸问:

    “什么奸计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明明就是天底下顶顶尊贵之人,又怎会谋划咱们将军府”

    听得白氏的言辞,林凝眉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厌烦,根本不予理会白芷,只笑着冲着聂老太太道:

    “祖母放心吧,反正圣人心中自有乾坤,有人犯了错处。总不能继续放任着。”

    聂老太太对朝堂上的情景也清楚一二,明白严家就是那虎穴狼窝,即便严灼华身为郡主又如何覆巢之下无完卵,她就算再是尊贵,没了严家也什么都不是。

    白氏就是目光太过短浅了,为了严灼华的郡主身份,非要将那女子给娶回将军府,若是这桩亲事真成了的话,对于聂家定然算不得好事儿。

    “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必拘在易远堂之中陪我这老婆子了,快回去歇歇吧。”

    听了这话,林凝眉娇嗔着摇了摇聂老太太的手背,亲热地道:

    “祖母才不老,您这精神头儿比孙媳也不差什么了。能陪在祖母身边,是孙媳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聂老太太抬手捏了捏林凝眉细嫩的脸蛋,道:

    “凝眉惯是个嘴甜的,你若是真心疼我这老婆子。就让乳母将琬姐儿与钰哥儿抱来给我稀罕稀罕。”

    林凝眉连连点头,站起身子道:

    “成孙媳这就将您那宝贝曾孙给带过来,小长安如今也刚下了学,一并送到易远堂中,让您稀罕稀罕。”

    话落,林凝眉施施然离开了易远堂,望着这女子纤细窈窕的背影,白氏恨不得将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这林凝眉当真是个没规矩的。即便自己是个续弦,亦是她的长辈,眼下林氏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当真是气煞人也

    林凝眉在骠骑大将军府的日子过得不差,但同为晋阳侯府的嫡出小姐,林清漪此刻的日子着实算不得舒坦。

    在五皇子姜远道被圈禁之前,林清漪作为姜远道身边最为受宠的侧妃,自然是比旁人多了几分体面,即便肚子算不得争气,到了现今也没生下一儿半女的,但日子也过得极为风光。

    不过眼下五皇子都被圈禁有一年了,太子登位,而姜远道却仍是一个皇子,宋佳然身为五皇子妃,身后又站着太皇太后,在府邸之中的日子算不得难过,但林清漪这等无子的侧妃,地位一落千丈,不知用的吃食都是都是隔夜的,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裳也都是粗糙的棉布。

    林清漪好歹也是个美人儿,且本就娇贵,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日子

    若是一日两日还好,但现如今她已经被困在五皇子府中足足一年了,心中又怎会不生出忿怨之心

    林清漪今日穿着束腰襦裙,她本身便生的身量窈窕,因这一年清苦日子,更显身量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再配上那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眸,以及眉心处的朱砂痣,仍是一个标致的美人胚子,就连看守在五皇子府的侍卫头子也不由有些动心。

    林清漪手中端着红木托盘,强忍住那些刺人的眸光,推开了书房的们,将饭食送到了姜远道面前。

    “殿下。”

    听得林清漪的声音,姜远道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着这女子,黑眸幽暗,翻滚了不少不明的心思。

    “今个儿来的倒是早了些。”

    林清漪点了点头,说:

    “今天送饭食的小厮来的早了,臣妾快些走了几步,这才更快不少。”

    姜远道望着林清漪纤细的下颚,一把拉住了女子细嫩的手腕,陡然厉声问道:

    “清漪,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次”

    听了这话,林清漪心底突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偏偏她对姜远道有些情意,且下半辈子还指望着这个男人,此刻也不敢违拗姜远道的心思,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

    “殿下有何吩咐只要是臣妾能做的,就算抛却了这条贱命,也在所不辞。”

    闻声,姜远道俊美无铸的面庞之上划过一丝愧疚之色,哑声开口:

    “守在五皇子府外头的侍卫首领,出身金吾卫,名为虞城,想必清漪也曾见过虞城。”

    林清漪惨白了脸,身子不由微微颤抖着,杏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颤声问:

    “殿下这是何意”

    姜远道虽说对林清漪有些怜惜,但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清漪,你清楚虞城对你的心思,只要你得到了虞城的宠爱,咱们就有机会从五皇子府逃出去,我的私兵都在京城外头,等到离开京城,就是天高海阔了”

    林清漪张了张口,眼中泪光连连:

    “离开京城可谈何容易更何况按着殿下的意思,臣妾还得侍奉在虞城身边,届时臣妾成了残花败柳,殿下可还能记得臣妾”

    姜远道一把将林清漪搂入怀中,笃定的道:

    “清漪,在本殿之中,谁人都越不过你的身份,为了掩人耳目,若是能寻找到离开京城的时机,本殿只会带你离开,至于宋佳然与启儿,还是继续留在五皇子府吧”

    一听这话,林清漪身子颤抖地更为厉害,豆大的泪珠儿顺着白皙的芙面往下落。

    “殿下,臣妾何德何能......”

    姜远道黑眸之中带着能够将人溺死的温柔,薄唇一点一点吻去了林清漪面上的泪痕,好一通安抚之后,林清漪终于决定利用自己的身子去勾引侍卫首领虞城。

    回到了厢房之中,林清漪挑了一件儿月华色的束腰襦裙,翠绿的绣纹精致非常,这样的衣裳将林清漪的身段儿勾勒的更为诱人,她没有往脸上扑粉,只是涂了薄薄一层口脂。围鸟叉亡。

    到底是胜在年轻,林清漪即便受了一年的苦楚,却依旧仿佛弱柳扶风的娇花一般,乘着夜色出了厢房。

    林清漪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过一想到姜远道的保证,她面颊便不由涨红。

    按着记忆里的路线,林清漪装作打算从后门逃走的模样,果不出意料的被金吾卫给拿下了。

    金吾卫押着林清漪送到了虞城面前,手臂被两名男子死死按住,林清漪疼的低呼一声,面颊苍白,眼眶微微红了几分,更衬出眉间朱砂痣的艳丽颜色。

    一见着林清漪这样的娇柔人儿,虞城这莽汉眼中也不由划过一丝淫秽之色。

    虞城年岁生的不大,今年不过二十有五,与聂修齐一般,都是个命硬的,娶了两房媳妇,皆是在一年之内被克死的。

    此刻身量高大的男人走到了林清漪面前,抬手抓住女子的下颚,冲着那两个金吾卫,道:

    “你们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多言。”

    因虞城的出身颇高,那两名金吾卫自然不敢多言,临走之前还体贴地将雕花木门给仔细阖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林清漪身子一震,心中不免有些懊悔,挣扎着就想要往外奔逃。

    只可惜林清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比得过虞城这样粗壮的莽汉。

    猛然被人拉入怀中,虞城邪笑着道:

    “林侧妃是想逃是不是”

    林清漪眼眶含泪,就仿佛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点头又摇头,明显是有些慌了。

    这样惹人怜惜的模样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虞城对于林清漪本就没有什么怜惜之意,此刻直接将女子压倒在案几上,不顾她的惨叫,卸了林清漪的手腕。

    只听一阵布帛撕裂声,林清漪身上的布料登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而虞城却仍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急不缓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马鞭。

    见着虞城的动作,林清漪瞳仁儿一缩,惊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偏偏她此刻落入了虞城的手中,想要从他掌心里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看着案几上的佳人面色惨白,虞城带着粗茧的手毫不客气的揉拧着一点殷红,阴鸷的道:

    “五皇子还真够大方的,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了我,等我玩的满意了,自然会放你们出京”

    虞城五官生的不算出挑,显得过分刚毅了,偏偏他整个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邪气,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林清漪此刻怕的浑身发抖,虞城手劲儿大,在她身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印子,她含泪痛呼一声,想要让男人怜惜着些,可是还没等说出求饶的话,带着倒刺的马鞭狠狠打在了女子娇嫩的丰盈上

    雪白的皮肉被打的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落在案几上,透着淡淡的腥气,刺激地虞城眼珠赤红,无比激动。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

    ...

第16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马鞭上带着倒刺,打的林清漪皮开肉绽,她只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偏偏因为双手手腕被卸,虞城高大的身子就紧紧压在她身上,即便她想要反抗。却没有半点儿力气,只能含泪讨饶:

    “虞侍卫,您放了我好不好疼”

    见着美人含泪的模样,虞城心底的暴虐之意更盛,他对艳丽的女子并无什么兴趣,偏偏喜欢林清漪这种清丽的姿容。每当看见这样的姑娘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心底才会十分畅快。

    沾着血的大掌用力揉搓着柔软的丰盈,虞城面上的笑意近乎阴狠,火光跃动,林清漪因为疼痛已经辨别不出男人的神色,但她心底的惊惧却越发浓郁。

    “疼吗”

    林清漪连连点头,不止那一道被马鞭刺伤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虞城的手劲儿对她而言也有些大了,将丰盈揉搓的红肿不堪。就连那娇嫩的红梅也都磨破了皮,以往与姜远道在一起时,那位皇子殿下对她都是十分怜惜,林清漪又怎会受到过此般苦楚

    虞城的笑意越发浓郁,在林清漪哀求的眼神中松开了手,林清漪松了一口气,还未等向这人开口讨饶,就看见虞城从案几下头拿出一个不小的红木匣子。

    林清漪眼见着他将红木匣子的盖子掀开,露出大小不一的玉势。

    到了此刻,她才是真怕了,虞城就是只恶鬼

    没有了男人的压制,林清漪想要往门口跑去,偏偏她身上未着寸缕。若是就这样离开了这间屋子,她的名声恐怕也就毁尽了,到时还如何当侧妃娘娘

    虞城站在林清漪身后,没有碰这女子。只是威胁道:

    “若是你留在房间里,也只是我一个人玩弄你罢了,但若是出去的话,我会让侧妃娘娘变成营妓,你信不信”

    林清漪身子不住发颤,她此刻已经后悔了,若是先前没有来到这间屋子里,眼下即便日子过得苦些。也不至于受到此番非人的折磨。

    碍于虞城的威胁,林清漪不敢妄动,最后被男人打横抱起,抱到了床榻上头,手腕脚腕都被丝带紧紧捆住,林清漪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挣脱

    林清漪流着眼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虞城这恶魔不住磋磨着,不止鞭挞,还用那红木匣子之中的玉势塞进她体内,一根......两根......

    夜,还很长。

    有关林清漪的所受的折磨,林凝眉是半点儿不知情的,眼下她正忙着冰玉坊的事情,之前番粮一事有了元德帝插手,已经有不少农人在家中的土地上改种番粮了,虽说仍有些人十分固执,不肯听从朝廷的律令,但在京郊只有一小部分罢了,闹不起什么风浪。

    偏偏正在此时,京城之中流传来开流言蜚语,说骠骑大将军夫人林氏女并非出身晋阳侯府,只是一个奴才秧子罢了,犯了欺君之罪,且还妄图逼死宗亲,如此恶妇,其罪当诛

    林凝眉听得这流言时,正处于冰玉坊中,手中捏着一盒制成了的蔷薇胭脂,面上不由勾起一丝冷笑。

    一旁的翠翘心下却极为忧虑,急声问道:

    “主子,她们说您犯了欺君之罪,这该如何是好”

    林凝眉坐在八仙椅上,捏了一颗渍梅子放入口中,道:

    “甭急呀,圣人与太后娘娘还未开口呢,那些人就说本夫人犯了欺君之罪,这难道不是假传圣旨吗”

    “可是可是”

    翠翘跟在林凝眉身边多年,也清楚主子并非晋阳侯府的嫡亲血脉,此事眼下已经传扬开来,若是圣人真借此发难的话,该如何是好

    眼见着这丫鬟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林凝眉笑了笑,镇定自若的道:

    “你就放心吧,太后娘娘会帮我的,何况我现下好歹也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不是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能被拉下马的。”

    翠翘点了点头,虽说心下仍是有些担忧,但却不好表现出来。

    冰玉坊的丫鬟小厮听说了这个消息,看着林凝眉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原本还以为这位夫人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没想到竟然是个冒牌货,只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罢了。

    亏得命数好,被晋阳侯府给抱回京城,养了十多年,嫁给了骠骑大将军,最后成了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明明都出身不高,为何那林氏女竟然有如此造化

    不少丫鬟心中都起了此番不忿的想法,好歹垂樱是个明白人儿,将那几个偷懒偷得最厉害的丫鬟又发卖给了人牙子,至于小厮则有阿苍教训着,一个个被打的仿佛鹌鹑一般,哪里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林凝眉刚回到将军府,白芷后脚也入了琢玉轩中,林凝眉拉着人入了主卧,赶忙问道:

    “你今个儿怎么回来了”

    白芷面色有些苍白,急声问:“到底是谁传出的流言蜚语是不是与大长公主以及严灼华有关”

    林凝眉点头,说:“晋阳侯府之中的人没有这个胆子,能做出这等无聊事情的人也只有大长公主母女了。”

    一边说着,林凝眉一边懒懒地歪在床榻上,凤眸半阖,面颊上露出几分娇态,极为闲适,半点儿瞧不出忧心的模样。

    “主子”

    白芷有些急了,问:

    “眼下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任由这流言蜚语在外传扬着”

    “除了如此还有什么法子”林凝眉拍了拍白芷的小手,面上倒是并无半点儿忧虑之色,低声道:

    “反正太后娘娘对我的身世了解的极为清楚,也不会生出所谓的欺君之罪,严灼华眼下有功夫算计我,还不如仔细想想怎么挽回自己的名声呢”

    闻声,白芷点了点头,杏眸之中露出一丝狠色,道:

    “主子,要不要我去教训严灼华一番,也省的她四处生事。”

    林凝眉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白芷挺翘的鼻尖,说:

    “不用担心,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之前灼华郡主的兜儿不是让几个莽汉抢着了吗如今也是时候放他们出去闹一闹了”

    说着,林凝眉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只不过黝黑的凤眸之中却带着一丝冰冷,让人看着便觉得骨缝生寒。

    送走了白芷,林凝眉便将石头给唤了进来,让他拿着一百两纹银去寻那几个莽汉。

    严灼华的肚兜儿只有一个,偏偏那些汉子都想要贵主子的肚兜儿,所以便来回窜着,上头不知沾染了多少秽物,若是严灼华瞧见了,恐怕也得气的羞愤欲死。

    那些莽汉的身份都算不得高,在京城之中也是令人嫌恶的地痞流氓,石头拿着一百两纹银,自然轻易的将那些人给收买了。围鸟岁号。

    一共五个莽汉,平分了一百两纹银,拿着沾满米青液的肚兜儿到了严府前头,扯着嗓子叫喊着:

    “灼华郡主当真是尤物,这身上都透着一股花香味儿,皮肉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儿紧致非常,一摸就出水儿,一捣简直让人魂儿都没了”

    听得这话,守在严府前的侍卫都愣住了,不过京城百姓却惯是爱凑热闹,再次聚在严府前头,听得那几个形容粗鄙的莽汉在羞辱严灼华。

    其中一个模样猥琐的瘦小男子往前挤了挤,问:

    “你们还真看过灼华郡主的身子”

    莽汉答道:“看没看过不重要,但你想一想灼华郡主腿根儿处还有一块儿心形胎记,她这兜儿都在老子手上,每当想了的时候,就用兜儿裹在兄弟上,那滋味儿甭提多美了”

    今日严和入宫上朝,严府没有成年的男丁在家,只有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这两个女眷,听得侍卫的禀告声,严灼华眼眶登时红了,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怒道:

    “定是林凝眉那贱人害我她害了我一次还不够难道非想要逼死我吗”

    大长公主见着女儿这幅不成器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厌烦,以往觉得灼华性情软和是个纯孝的,今日看来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恨恨咬了咬牙,大长公主怒道:

    “你现下光哭有什么用肚兜儿都在那群莽汉手上,眼下名声尽毁,除了嫁到骠骑大将军府,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严灼华不住抽噎着:“可是我已经与聂修宜行了周公之礼,哪里还能嫁给将军”

    “将军将军若非因为聂修齐,咱们府上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眼下你还是收收心,准备嫁给聂修宜吧也省的林凝眉那个贱蹄子接二连三的使出阴损招数”

    严灼华拼命摇头,哭道:

    “母亲,我不想嫁给聂修宜,若是嫁给那种无耻之徒的话,女儿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大长公主拧了拧眉,怒道:

    “你若是真想绞了头发做姑子,我也不欲拦你,但若是要嫁人的话,必须嫁给聂修宜,如今你父亲贪污之事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只要锦衣卫手下留情,咱们严府还能继续风光下去,若是不留情面的话,日后你甭提锦衣玉食,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听得这一番话,严灼华当真有些吓住了,从未想到事情竟然严峻到了如此地步,她眼泪止住,身子不住打着颤儿。

    瞧见女儿这幅模样,大长公主也有些心疼,拍了拍严灼华的脊背,轻声道:

    “往日咱们严府将你养大,眼下也到了你回报的时候了,母亲知道你委屈,但若是不嫁给聂修宜的话,想必日后你连委屈的机会都没了”

    ...

    ...

第165章 提亲

    严灼华眼眶含泪,饶是她清楚事情轻重,却依旧不愿为了严府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她抬手死死攥住大长公主的手腕,眸中满是血丝,颤声问道:

    “母亲,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除了让女儿嫁给聂修宜那个混帐。咱们严府没有一条活路”

    大长公主面色冰寒,抬手将严灼华的手给撤了下去,淡淡道:

    “不是没有其他法子,若是将皇帝从现在的位置给拉下去,咱们严府也能顺利度过此次危机,不过谋反失败的代价太大。更何况以你的名声,的确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严灼华身子一踉跄,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她苦笑出声,道:

    “既然如此,还请母亲去找聂夫人商谈吧,聂夫人对女儿的出身很是满意,等到女儿入了骠骑大将军府,聂修齐为了保住聂府。也不会让严府败落。”

    对上严灼华空洞的眼神,大长公主也是十分心疼,偏偏她此刻没有办法,比起女儿而言,一家子的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低叹一声,大长公主哑声道:“灼华,母亲知道此事委屈你了,等到咱们家度过此次危机,母亲竟然会为你讨一个公道,就算骠骑大将军府势大又如何聂修齐他既然敢如此待你,就要付出代价”

    听了这话,严灼华仿佛木偶一般,愣愣地点了点头。低声道:

    “全凭母亲安排。”

    说着,严灼华狼狈地站起身子,抬手撑在墙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堂之中。

    望着女儿的背影。大长公主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愧意,冲着身畔伺候的女官道:

    “那些低贱的东西不是在府外闹腾吗赶紧给抓到咱们府中,狠狠地打,打死不论”

    闻声,那女官面上露出一丝犹疑之色,问:

    “公主,咱们好歹也是在天子脚下,若是真闹出人命的话。对于咱们府上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大长公主本身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怎会想不明白这样的关窍只不过她今日被怒火也气糊涂了,才说出这种话来。

    眉眼处带着一丝无奈,大长公主紧紧拧眉,道:

    “去将顺天府的人给请来,在顺天府来人之前,把这些口无遮拦的东西好好教训一通,不必留手,保住性命也就成了。”

    在大长公主眼中,那些普通百姓的性命与阿猫阿狗也没有多大区别,将他们打杀了又如何反正是林凝眉那贱妇的走狗,留下也没有用处。

    女官诶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正堂之中。

    门口那些莽汉见着火候差不多了,想起雇主的提点,也不敢在此处多留,省的万一性命撂在这儿,他们就算得了银钱也没地儿花。

    莽汉们在人群的掩护下退去,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严府的侍卫就冲了出来,可惜却扑了个空。

    没有抓到人,大长公主胸臆之间的火气更盛,又砸了一套官窑的茶盏,这才缓过气儿来。

    即便心中早便恨毒了骠骑大将军府,大长公主在第二日依旧备上了厚礼,去上门致歉。

    上一次去骠骑大将军府是因为聂修齐救了严灼华,但这一次却是为了让聂修宜将严灼华娶回府。

    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要配给那样一个混不吝的东西,大长公主心口好似有一把十足锋锐的刀在割一般,她心痛如绞,偏偏却没有半点儿主意,被下人请到易远堂之时,她面上仍挂着端庄柔和的笑意。

    一听大长公主备着厚礼来府,即便聂老太太不愿让白氏见客,依旧阻不住这妇人攀附权贵的心思,不管严灼华的名声如何,她的身子都是被聂修宜给破了的,修宜娶了她也不算吃亏,甚至还能得到强有力地岳家,将来入朝为官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心中转过此番年头,白氏更是迫不及待地往易远堂正堂赶去,等入到了易远堂正堂时,便听得大长公主开口道:

    “眼下小女已经与三少爷私定终身,即便此事于理不合,但还请老太太怜悯怜悯小女,同意了她与三少爷的婚事吧,否则小女当真是没有颜面做人了”

    今日大长公主倒是学聪明了,她清楚聂老太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索性便放低了姿态,她们严家本就是苦主,聂老太太虽说清楚严府是个火坑,但因自家理亏,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将此事给拒绝了。

    正待聂老太太想寻出一个理由婉转地推拒此事时,白氏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冲着聂老太太请安,随后笑意盈盈地望着大长公主,道:

    “听得大长公主所言,臣妇心中着实愧疚难当,当日若非犬子不懂事,也不会毁了灼华郡主的清白,眼下若是能将灼华郡主给娶回府,倒是皆大欢喜了。”

    “白氏”

    聂老太太恨的紧咬牙关,她明明吩咐人守好了消息,不让白氏出现在易远堂之中,为何这蠢妇还来的如此之快

    白氏眼中划过浓浓的期待,好似透过大长公主,就能瞧见聂修宜将来飞黄腾达的景象一般。

    大长公主与白氏一拍即合,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一副矜持的模样,淡淡的道:

    “聂夫人,眼下三少爷与小女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了,按着本宫的意思,越早成婚越好,我瞧着本月月底就是难得的吉日,莫不如就在那日成婚”

    眼见着这二人连婚期都要商量好了,聂老太太心中急躁,猛然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面色铁青,身子都不由微微发抖,怒道: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白氏瞪眼,没想到聂老太太竟然会不赞同这门亲事,明明严灼华已经是修宜的人了,除了将郡主娶回来,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

    “婆母您总得为女儿家的清白考虑一番,本就是修宜的错,咱们可不能不认账啊”

    聂老太太气的眼前发黑,白氏这账认得还真是爽快,骠骑大将军府本就势大,若是还与严家结亲,定然会引得圣人生出芥蒂,原本因为凝眉之事,圣人对惟谨便存了疙瘩,此刻再与严家这等佞幸结亲,这不正是烈火烹油吗

    “你给我住口”

    听得聂老太太当着大长公主的面便毫不留情的斥责自己,白氏一张脸忽青忽白,面上着实难看的紧,但碍于聂老太太是白氏的婆母,所以她也不敢表现出半点儿不满,毕竟孝道大过天,若是她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恐怕更会给娇儿那小贱蹄子把柄

    聂老太太转眼望着大长公主,抿了抿唇,正色道:

    “大长公主,我们修宜的的确确是对不住灼华郡主,但这门亲事我们将军府却不能认,原因大长公主心如明镜,想必就不必老婆子直言了。”

    大长公主见着聂老太太如此不给她颜面,恨不得一口心头血涌出来,聂家还真是好样的,不就是身上泥腿子还没洗干净的勋贵吗,竟然未将她放在眼里,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围帅乒弟。

    “好好聂老夫人,就算你不愿让三少爷娶灼华,但毕竟灼华的清白是三少爷毁了的,本宫这就去请太后娘娘做主”

    话落,大长公主眼神之中划过一丝厉色,甩袖离开正堂之中。

    望着大长公主的背影,聂老太太气的心口疼,偏偏又不能派人拦住大长公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人影离开。

    白氏见状,恨恨跺了跺脚,也顾不上面色青白的聂老太太,直接追着大长公主去了。

    “还请大长公主留步”

    听得白氏的声音,大长公主胸臆之中虽说仍带着几分怒火,但她却清楚白氏是个好利用的,站定脚步,将眼底的轻蔑之色尽数压下,淡淡道:

    “聂夫人可还有事”

    对上大长公主冷凝地态度,白氏也不恼,只以为她是被聂老太太给气着了,方才如此。

    白氏赔笑道:“大长公主莫要动怒,臣妇瞧着灼华郡主是顶好的姑娘,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明日,不,下午臣妇便派冰人去贵府提亲,您瞧着如何”

    大长公主眉眼处带着一丝为难,唇角却不由微微挑起一丝不太明显的弧度,低声问: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聂老夫人不喜灼华,这该如何是好”

    白氏得意一笑:“好歹臣妇也是修宜的生母,这门亲事臣妇自然是可以做主的,还请大长公主放心,臣妇下午便会使冰人往严府去。”

    二人周围也没有旁的丫鬟,所以谈话十分隐秘,聂老太太自然也不知情。

    大长公主与白氏皆满意地相视一笑,等到大长公主离开骠骑大将军府之后,白氏满脸喜色的出了府,直接去寻了冰人,使了银钱,让冰人去严府提亲。

    此事没有经过聂老太太、聂老将军,甚至连聂戎对这所谓的婚事都不知情,偏偏白氏是个有主意的,居然胆大包天将这样的事情给隐瞒下来。

    午时将过,由骠骑大将军府请来的冰人便登上了严府的门儿,这消息登时便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

    ...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22/ 第一时间欣赏夫人在上,将军在下最新章节! 作者:欢城所写的《夫人在上,将军在下》为转载作品,夫人在上,将军在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夫人在上,将军在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夫人在上,将军在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夫人在上,将军在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夫人在上,将军在下介绍:
夫人在上,将军在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夫人在上,将军在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夫人在上,将军在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