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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一方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txt下载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1章 荆州英雄楼

    襄阳城,作为荆州治所,有蒯氏、庞氏、蔡氏、黄氏在此居住,再加上庞德公、司马徽等荆州清流名士住在襄阳,使得襄阳繁华富庶,文风鼎盛。

    走在街道上,都能感受到喧嚣热闹的气息。

    王灿坐在马车中,掀开马车门帘,喊道:“老裴,你过来下!”

    裴元绍勒住马缰,拨转马头,往王灿马车行驶的方向跑去。他骑在战马上,跟上王灿的马车,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王灿掀开马车门帘,吩咐道:“老裴,你去打听一下,荆州英雄楼在哪个位置?”

    “诺!”裴元绍抱拳回答一声,策马快速跑到典韦跟前,让典韦保护王灿的安全,然后才去打探英雄楼的消息。

    荆州英雄楼,是王越门下的弟子吴晃来荆州建立的。当初王灿将王越门下的九个弟子,包括史阿在内,全都分派到九州各地,纷纷建立英雄楼,负责收集情报。如今王灿抵达荆州,首先想到的就是去一趟英雄楼,查看荆州英雄楼的情况。

    与洛阳和长安相比,荆州英雄楼发展的难度更大。

    其中缘故,是因为洛阳和长安的勋贵子弟很多,,只要和勋贵子弟搭上关系,有他们牵线搭桥,英雄楼便很容易立足。

    然而,荆州的情况却不一样。荆楚两地多大族,整个荆州的命脉近乎八成都掌握在蔡家、蒯家、庞家等几大家族手中。英雄楼在荆州建立后,想要分一杯羹,困难重重,能够勉强运转起来,就非常不错了。

    一刻钟不到,裴元绍便策马返回。他骑马跑到王灿马车跟前,低声说道:“主公,末将已经打探清楚情况,英雄楼的位置在襄阳城城北。”

    王灿吩咐道:“好,立刻启程去城北英雄楼。我们停留在襄阳城的这段时间,就住在英雄楼。”

    “诺!”

    裴元绍抱拳回答一声,吩咐驾车的马夫往城北行去。典韦见王灿刚刚抵达荆州,直接就去英雄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和裴元绍关系不错,从裴元绍口中得知王灿过去的事情,知晓王灿是第一次来荆州。

    然而,王灿第一次来荆州,怎么知道荆州有英雄楼呢?

    他虎目转动,露出好奇的神色,但却没有向裴元绍发问,而是策马跟着马车继续前行,往英雄楼行去。接近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英雄楼停下。

    这时,英雄楼中的侍者见此,赶忙出来迎接。

    典韦从马车中取出两柄铁戟,背在身后,和王灿一起进入大厅。

    裴元绍也是取出汉刀,悬挂着腰间,大步而行。

    这时候,王灿和刘表经过初次交涉后,已经有了结盟的意向。因为这样,裴元绍和典韦也不用将武器藏起来,即使是背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影响。两辆马车有侍从去安排,王灿不用担心,五个人大步进入英雄楼。

    刚进入里面,又有一名侍者跑过来,笑问道:“几位,是住宿还是吃酒食?”

    裴元绍直接说道:“住宿!”

    “好咧!”侍从脸上露出笑容,带着王灿等人往二楼行去。

    王灿背负双手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英雄楼的格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座英雄楼和洛阳、长安的格局大不一样。不仅如此,英雄楼里面最基本的架构都没有,仅仅相当于一座酒楼,没有其他项目,譬如专门开设的武者角斗、或者是接受一些任务等等,好像荆州的英雄楼刚刚起步,完全没有搭建起来。

    见此,王灿一颗心沉了下去。

    王越曾经在王灿面前说荆州英雄楼发展得不错,已经步入正轨。可眼前的情况却大不相同,英雄楼不仅没有步入正轨,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做好。

    弄好房间,王灿找来侍者,吩咐道:“去把你们主事的人找来,我有要事说。”

    侍者笑说道:“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

    不等侍者说完,王灿脸色顿时一冷,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我面前说道,赶紧去把吴晃叫过来,若是不来,后果自负。”王灿语气冰冷,透出一股不耐烦,尤其是看见侍者支支吾吾的,心中更是不喜。

    裴元绍和典韦站在王灿身旁,见侍者不情愿,同时向前踏出一步,两座小山般的身躯屹立在侍者面前,把侍者吓了个半死。

    “我去,我去!”

    侍者见两个黑脸汉子凶神恶煞,哪还敢继续说话。

    他说了一声,转身就灰溜溜的离开。

    王灿望着侍者离去,仍然不解气,低声喝道:“已经快一年时间,荆州英雄楼竟然还是这幅模样,太没用了。给了他无数的钱财支持,给了他人力支持,到头来没有办成丁点事情,王越还在我面前夸奖荆州英雄楼发展良好,我倒要看看,吴晃怎么辩解。”

    裴元绍拱手道:“主公,说不得您见到的是表相,或许荆州英雄楼另有发展呢?”

    王灿淡淡的说道:“或许吧!”

    他进入英雄楼,的确是被映入眼中的情况气得不轻。耗费无数钱财,却还是要死不活的模样,让王灿非常愤怒。

    说到底,是恨铁不成钢。

    荆州之地,可以说是益州东边的门户,王灿非常的重视。

    相比于刘正在冀州建立英雄楼,余阳在兖州建立英雄楼,黄功在徐州建立英雄楼……等等,这些地方远离益州,和益州没有多大关联。可是荆州不同,荆州和益州接壤,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若是王灿将来兵出荆州,再有英雄楼传递消息,王灿便能更轻松的拿下荆州。

    然而,荆州英雄楼一事无成,王灿自然是愤怒不已。

    “咚!咚!”

    屋子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王灿沉声道:“进来!”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中年人大步走进来。这中年人笑容可掬,后背微微有些佝偻,但身体却魁梧健壮,尤其是一双修长的大手骨节宽大,手指修长,虎口和手掌都长满了茧子。这样的情况,明显是由于常年练武,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走进来,看见王灿坐在屋子中,露出惊愕的神情:“主公,您怎么来了?”来人正是王越门下的弟子,荆州吴晃。

    王灿哼了声,反问道:“吴晃,我怎么就不能来?”

    吴晃闻言,顿时愣住了。

    吴晃主持一方,能力有很大的提升,愣了片刻后快速反应过来。他有些迷惑,因为王灿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吴晃不知道王灿为什么火气大,拱手说道:“主公,这里不安全,隔墙有耳,请主公去后院休息,主公请!”

    说完,吴晃摆摆手,示意王灿走前面。

    王灿点点头,吩咐道:“山君,你把阿满和嫂子也带到后院来。”

    “诺!”

    典韦回答一声,立刻去将典氏和典满喊出房间,随王灿和裴元绍往后院中走去。

    英雄楼后院,相比于前院而言,环境有着天壤之别。后院中地势宽阔,环境幽雅,非常舒服。王灿进入后院后,看着周围良好的环境,心中却燃气熊熊怒火。大事没有办好,却把住宿的地方装扮得美轮美奂,不务正业啊!

    王灿心情不好,见什么都不顺眼。

    进入大厅,王灿坐下后便劈头盖脸的问道:“吴晃,怎么英雄楼还是一个酒楼,完全没有发展起来?”

    吴晃一听,顿时明白这是王灿生气的缘故。

    他拱手说道:“主公,英雄楼早已经完善,请主公听卑职解释。”

    王灿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点头道:“说吧!”

    吴晃拱手道:“卑职刚来荆州之时,刘表的治所在武陵郡,并不在襄阳。故此,英雄楼的位置也在武陵。后来刘表将治所迁到襄阳,卑职才到襄阳重建英雄楼,由于时间紧迫,楼里面的许多事情都才刚刚起步,还没有步上正轨。”

    “原来如此!”

    王灿听了后,这才露出了笑容。

    搞了半天,是由于他自己太急切,担心英雄楼的建设,才失去分寸。王灿笑说道:“武陵郡和襄阳都有一座英雄楼,这很好,很不错。你在荆州,掌管两座英雄楼,务必要尽快的运转起来,若是资金不够,可以向汉中传递消息,我会让子武给你帮助。”

    吴晃躬身道:“多谢主公关怀,武陵郡的英雄楼已经步入正轨,主公勿需担忧。”

    王灿点点头,说道:“今日找你来,是给你一件任务,让你去做。”

    吴晃神色一整,抱拳道:“主公请吩咐!”

    王灿沉声说道:“我和刘表即将结盟,恐怕迟则有变,你派人去宣传一下,就说荆州富庶,南方孙坚、东边袁术、北面董卓,对荆州虎视眈眈,借此给刘表施加压力,让刘表早作决断,和益州结盟。”

    吴晃听后,说道:“刘表得到消息,会不会认为是主公推波助澜啊!”

    王灿摇头道:“放心吧,不用顾忌刘表。”

    说着话,王灿又把今日在州牧府上发生的事情所出来,让吴晃把事情传出去。这样一来,王灿和刘表结盟的消息人尽皆知,再有王灿让吴晃传播的消息,两者配合起来,让刘表早点找他商议结盟事宜。

    ……

    次日,吴晃将消息传出后,在荆州掀起轩然大波。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讨论王灿和刘表结盟的事情。同时对荆州的状况也有些担忧,认为刘表应该快速和王灿结为盟友,互为唇齿,才能够保证荆州的安全。

    傍晚时分,王灿接到州牧府传信,请他过府商议事情。

    王灿得到消息后,带着典韦直奔州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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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找茬的来了

    荆州,州牧府。

    书房中,火炭通红,冒着滚滚热气,驱散了屋子中的寒气。其中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刘表,另一人是蒯越。

    刘表手中拿了一卷竹简,将竹简摊开在案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仔细浏览竹简上的内容。随着时间流逝,越往后看,刘表脸上的表情就变化莫测,阴晴不定。许久后,刘表一把抓起竹简,砸在地板上,呵斥道:“混账,昨天宴会上的事情,竟然传遍襄阳,可恨,可恨!”

    蒯越、蒯良和蔡瑁责难王灿,最终却被王灿驳得哑口无言。

    到如今,事情已经传遍了襄阳。事实上,刘表昨日也是喝酒过头,喝得晕乎乎的,忘记警告荆州官员,让他们闭紧嘴巴。

    现在才一天时间,事情就传播开来,这不是直接打他的脸么?虽说情况最惨的是蔡瑁、蒯越和蒯良,但刘表作为主公,打蔡瑁三人的脸,不正是打他刘表的脸么?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打了蔡瑁三人的脸,便是间接的扇刘表的耳刮子。

    蒯越起身将竹简捡起来,阅读了一遍,脸色也颇为难堪。

    毕竟,竹简上的事情是关于他和蔡瑁、蒯良的。

    竹简上的内容,正是州牧府分不在城中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由于王灿的安排,吴晃将事情传播开来,使得襄阳城人尽皆知,蔡家和蒯家这一次可是出尽风头,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料,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呼呼!”

    刘表鼻息咻咻,微眯着眼睛,说道:“这件事情,可能会有荆州官员传出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但事情传出来,绝对不会这么快,波及范围这么广,很可能是王灿在幕后推波助澜,掺和一脚,事情才会失去控制。王灿此人,恐怕是不安好心呐。”

    蒯良笑说道:“主公,卑职倒是认为王灿把事情宣传出来,没有存坏心。”

    “哦,异度如此认为?”

    刘表摇头一笑,打趣道:“异度,你昨日和王灿辩论,在王灿手中栽了一个大跟头,现在却为王灿说话,实在是令人惊诧啊。”

    蒯越整了整一贯,正色道:“主公,《论语》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卑职为主公分忧,当然不能把个人私怨带入公事中。事情是怎么样,就该怎么样,不能因为昨日被王灿辩倒,就怀恨在心,若是如此,于主公大业不利。”

    “哈哈哈……”

    刘表放声大笑,说道:“好,好一个谦谦君子蒯异度。”

    蒯越拱手道:“主公过誉了。”

    刘表见蒯越面色从容,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笑道:“好了,不谈论这个。异度,你说王灿并没有其他心思,那王灿在幕后推波助澜,有何目的?”

    蒯越拱手问道:“敢问主公,是否打算和王灿结盟?”

    刘表点头道:“王灿之言,或许有些夸大,但陈述的却是事实,荆襄之地,富庶繁华,四通八达,不管是水路、陆路,都可以抵达荆州,而且荆州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处在南北贯通之地,董卓、袁术、孙坚虎视眈眈,未尝没有发兵荆州之心。”

    蒯良捋了捋胡须,说道:“主公想和王灿结盟,王灿也想和主公结盟,因此才把事情传播出去,以督促主公尽快找他商议结盟的事情。不过,王灿肯定还想借百姓悠悠之口,将主公陷于被动局面,王灿那才能和主公谈条件,商议结盟。”

    刘表抚须问道:“异度,你认为结盟应该如何商议事情?”

    蒯良说道:“既是结盟,就必须要有诚意,主公可以给足好处,看王灿如何应对?毕竟荆州之地,的确需要一个盟友。”

    刘表嗯了声,表示同意。

    蒯越思虑片刻,又说道:“主公,荆州东面有袁术,北面有董卓,南边有孙坚,这些诸侯虎视眈眈,必须要防备。但是,主公切不可忽视西面还有王灿,此人有勇有谋,不可小视。即使王灿和主公是盟友,主公也应该保持警惕心,不要被王灿迷惑。因为王灿本身也是一个诸侯,他暂时不动荆州,却不能说王灿一直就把荆州当做盟友。”

    刘表说道:“异度之言,甚为有理。”

    顿了顿,刘表又说道:“我即刻派人去请王灿来府上,洽谈的事情交给你来商谈,我隐居幕后不参与。你要记住一条底线,只要不损害荆州的利益,就可以和王灿商量,其余的事情,你斟酌处理,不用担心。”

    蒯越拱手道:“卑职定然尽心全力,不让主公失望。”

    刘表微微一笑,摆手道:“去吧,你和王灿在大厅谈,我在书房等你的好消息。”

    “诺!”

    蒯越站起身,拱手朝刘表揖了一礼,转身离开书房。大厅中,蒯越一个人静坐,他神情淡然,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等着王灿抵达州牧府。这场洽谈,能商量到什么程度,还得看王灿的诚意。

    ……

    州牧府外,一辆马车停下。

    典韦先从车辕上跳下来,随后王灿也从马车中下来。

    进入大厅,王灿见蒯越一个人坐着,没有看见刘表的身影,又四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王灿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异度先生,莫非景升公让异度先生和我洽谈结盟的事情?”

    蒯越站起身见礼,笑道:“王益州英明,越全权代表主公和王益州洽谈。”

    说话的时候,蒯越目光落在典韦身上。

    昨日王灿带着裴元绍和典韦赴宴,蒯越不曾注意两人。现在大厅中人少,只有蒯越、王灿和典韦,蒯越便把目光落在典韦身上。

    他盯着跟在王灿身后的典韦,眼中露出惊诧的神情。尤其是看见典韦背上背着的两柄铁戟,戟尖锋利尖锐,再配合上典韦黝黑凶恶的面庞,非常吓人。饶是蒯越胆大,也是心中一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王灿和蒯越分别落座,典韦站在王灿身后。

    蒯越拱手说道:“王益州,您拜访我家主公,想要结盟,不知王益州认为该如何结盟?结盟后,双方又应当遵守什么规定?”

    王灿说道:“异度先生,高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开门见山,直接入题吧。”

    蒯越笑说道:“正该如此。”

    王灿正色道:“既然是结盟,首先需要遵守一条,就是当其中一方遭到攻击,无法抵御的时候,向另一方发出请求,另一方必须出兵相助。这是双方结盟的基础,保证双方能够长久共存。在此基础上,才能更进一步,先生意下如何?”

    蒯越面带微笑,拱手道:“说得好,王益州之言非常正确。”

    有王灿珠玉在前,蒯越也提出荆州的条件。

    整个过程,两人的交谈都非常的轻松,并没有你争我夺,明枪暗箭。

    事实上,王灿和刘表结盟是临时定下的决定,而且王灿需要的仅仅是刘表这个盟友。以王灿的实力,又有益州天险,根本不惧怕诸侯攻伐。王灿和荆州结盟,是为了荆州的人才,想要将荆州的人才网罗到麾下,这才是王灿的目的。

    双方洽谈,还涉及了通商、贸易、开放关卡等事情。

    总之,对益州来说,双方结盟后,益州占据很大的优势。

    因为荆州的文化和经济都比益州强,有荆州文化和经济的带动,益州的发展将会更加迅速。对于荆州来说,刘表所期待的仅仅是是王灿的帮助,需要王灿在荆州面临危险的时候,能出兵帮助。除此之外,刘表别无所求。

    王灿和刘表,各有所求,没有交集,双方很容易就达成共识。交涉完毕,王灿拱手道:“异度先生,灿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先行一步。”

    蒯越拱手道:“王益州请!”

    说完,蒯越将王灿送出州牧府,才返回刘表的书房。

    王灿和典韦乘坐马车,原路返回。当马车抵达英雄楼,王灿和典韦上了二楼,走到房间门口,竟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站在房间门口,堵住王灿进入房间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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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蔡家刁蛮女

    典韦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

    女子面对着典韦,就如同面对一个大猩猩。

    不管女子心中如何想的,典韦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妙龄女子堵在门口,眉头一挑,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他微微欠身,和声说道:“小姐,这是我家主公住宿的房间,你站在门口,堵住我们的路,请让开一下。”

    典韦虽是个大老粗,却没有做出辣手摧花的事情。

    女子正值妙龄,约莫二十来岁。

    她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肌肤如玉,透着一股诱人的色泽。女子身上穿着一袭雪白色碎花长裙,身披貂皮大衣,长得是明眸皓齿,琼鼻高挺,樱桃小嘴透出一股红润的光泽,诱人心魂,让人忍不住想上去问一下。

    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不让王灿和典韦进去。她见典韦说话,神色一冷,低声喝道:“黑大个,你谁啊,凭什么让我让开?”

    她昂着头,好似一头傲娇的小天鹅,不可一世。

    典韦见女子生得如花似玉,心中难以下手,再一次说道:“小姐,这是我家主公住宿的地方,你赶紧让开,否则我辣手摧花,你俏丽的脸蛋被破相,可就不好了。”

    说话的时候,典韦捋起袖子,准备动手。

    女子见典韦捋起袖子,露出精壮有力的手臂,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一丝恐惧。但是,女子很快稳定下来,大声说道:“哼,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子算什么,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大喊非礼,说你非礼我,到时候楼里面的人都出来了,看他们怎么整治你。”

    典韦闻言,神色发苦,有些犹豫。

    若真是这样,再传到典氏耳中,可就不好了。典韦考虑的不是被人揍,而是害怕典氏生气。虽然典氏平素里温和先回,但发起飙来,典韦也受不了。

    女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见典韦犹豫不决,冷若冰霜的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刹那间,他脸上的笑容如百花绽放,又好像是皑皑白雪中一朵梅花绽放,煞是好看。她挺起坚挺的胸脯,昂着头,冷笑的看着典韦,笃定典韦不敢动手。

    王灿见女子的容颜,心中微微惊讶。

    他和貂蝉、蔡琰相处久了,眼光也算是比较高的,但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

    这女子,不同于貂蝉和蔡琰,蔡琰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很纯、很真,毫无瑕疵,而貂蝉则是丰满成熟,好似是熟得快要滴出水的蜜桃,令人忍不住啧啧称叹。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子给人一股冷意,拒人以千里之外,让人不可逼视。

    王灿走上前去,摆手示意典韦退下。

    他双目如电,黑溜溜的眸子盯着女子一动不动。那异样的眼神,好像月夜下的孤狼盯着猎物,闪烁着幽幽的绿光,让女子身上冒起鸡皮疙瘩,非常的难受,她就感觉自己脱光了衣衫,一丝不挂的站在王灿身前。

    最终,女子败北。

    他轻轻地啐了一口,骂道:“登徒子!”

    王灿呵呵一笑,说道:“小姐,你恐怕是自作多情,说错了话。”

    女子挺起饱满坚挺的胸脯,骄傲无比,大声反驳道:“登徒子,做事情不承认,你难道没有盯着我看,你那色咪咪的眼珠子还盯着……”说到这里,女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飞霞,通红的脸色逐渐蔓延,从脸上蔓延到耳根处。

    王灿眼睛盯着她的胸脯,让她难以启齿。女孩子的私密之处,被一个陌生男子盯着,让她心中一阵羞怒。

    王灿咄咄逼人,问道:“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盯着你,我盯着你哪里看了?”

    女子瞪大了眼睛,清澈得如同是一汪清潭的眸子圆睁着,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太无耻了,眼前的人太不要脸了,亏他还是益州州牧,真是没教养。女子心中羞怒,大声说道:“哼,登徒子,你眼睛色咪咪的,盯着人家的胸脯看,难道不敢承认。”

    “噗嗤!”

    典韦听后,顿时笑了。他面颊凶恶,透出一股恶意,露出笑容也非常难堪。

    这女子,有意思啊!说她傻吧,明显不是?说她不懂世事吧,也还能懂一些。很显然,眼前的女子是那种五谷不分,从大家族溜出来玩耍的刁蛮小姐,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才敢光天化日之下拦住王灿的门,不让两人进去。

    至于为什么堵住王灿的们,肯定是王灿的缘故了。

    典韦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作壁上观,不关他事情的模样。典韦露出的眼神,好像是王灿勾引了女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灿眼角的余光瞥见典韦的神情,恶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笑说道:“小姐,您应该没有明白一件事情,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盯着你的胸脯。你看,我要进入,想要进门,你却挡在门前面,我是盯着我的房门,至于你的小胸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赶紧让开吧。”

    “登徒子,你,你……”

    女子气得面色涨红,眼中充斥着熊熊怒火。

    典韦听见王灿的话以后,也是心中更好笑,他想要大笑,却不敢笑出来,只能憋着,黝黑的面颊憋得通红。他看了眼王灿,深深佩服王灿的胆量,竟然说出这样令人‘脸红’的话,太厉害,太威猛,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女子气得不轻,鼻息咻咻,傲娇的胸部不停地欺负着。

    她盯着王灿,一张俏丽的脸蛋涨得通红,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晶莹的光芒。很显然,女子被王灿气得快要哭出来。从出生到现在,她说话从来都没人敢顶嘴,可王灿的话让女子非常的愤怒,感觉很憋屈。

    王灿知道再说重一点,女子恐怕要掩面狂奔。

    他笑了笑,说道:“小姐,刚才的话都是玩笑话,让小姐见笑了。好了,玩笑话也说完了,请小姐让开,我要回屋休息。”

    女子听后,喝道:“哼,我知道你,你就是王灿。”

    王灿回答道:“我就是,不知小姐贵姓?”

    女子听了后,脸上露出愤愤的神情,她大声说道:“哼,果然是你,好,我找的就是你,你今天竟然这样轻薄我,我要你……”女子的话没有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惊喜的声音:“蔡小姐,你怎么来英雄楼了,我正找你呢。”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翩翩青年大步走来。

    青年的年龄和女子相差不多,都是二十来岁。他一路小跑,跑过来的时候,一双眸子盯着女子,露出贪婪的神情,旋即,脸上又露出欢喜的神情。但是,青年的目光瞥见王灿,眼中又闪过一丝阴鸷之色。

    女子见青年走来,眼中露出厌恶之色,但眼珠子一转,顿时浮现出一抹笑容。

    王灿见此,心中登时生出不妙的感觉。

    他想也不想,立刻说道:“小姐,我们素未相识,你挡在我门口,实在是不讲道理,请小姐随这位公子离开吧,有公子陪伴,小姐也不会寂寞了。”王灿一番话,将女子推向青年,他不是怕事,只是不想被女子纠缠,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女子挡在门口,明显属于胡搅蛮缠。

    而且,突然冒出一个公子,使得事情更加狗血。

    王灿不想掺杂在里面,直接把自己拖出来。

    王灿不搭理女子,那女子却没有放过王灿的打算,她伸出羊脂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指着王灿,说道:“李廉,我刚刚从楼上路过,正经过他的房间,他见色起意,想抓我进屋,准备轻薄我,你帮我教训他。”

    王灿闻言,彻底无语。

    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这样大摇大摆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话的时候,女子还堵在门口,不让王灿进去,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李廉听后,眼珠子转了转。

    他看着王灿和女子之间扯不清,似乎有点说不得的事情,心中便升起一股怒火。以他的眼睛,当然明白女子说的话不靠谱,但为了眼前的女子,博美人一笑,他肆无忌惮一回又何妨。李廉站在楼上,喝道:“李二,老七,立刻上楼来。”

    声音落下,便听见蹬蹬的声音响起。

    两个壮汉快速跑上来,走到李廉身旁,说道:“少爷,我们来了。”

    李廉伸手指着王灿,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本少爷负责。”说完,李廉谄媚的笑道:“蔡小姐,你看这样可好?”

    女子听了后,俏丽的面颊笑成了一朵花儿。

    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笑道:“好,就应该这样,打,狠狠的打。”

    她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逢,眼中露出欢喜的神情。王灿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就这样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争吵,若是王灿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揍成猪头,走出门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

    女子想一想,都觉得非常欢喜。

    “嘭!”

    不等王灿发话,典韦一脚踏出,猛地站在王灿跟前。典韦圆睁双目,盯着李二和老七,身上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典韦的气势不同于赵云、严颜等人,他的气势更加狂野暴躁,如同是山中猛虎咆哮,非常吓人。

    王灿瞥了眼女子,冷声喝道:“山君,把这三个人扔下楼去。”

    “诺!”

    典韦听见后,脚下一跺,突然揉身而上。

    眨眼工夫,典韦就已经深受抓住李二和老七。典韦速度非常快,形同鬼魅,两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典韦提起来。典韦拎着两人,往楼层边缘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典韦双手一松,将两个人扔下楼。

    转瞬间,楼下响起两声惨叫声。

    李廉听后,脸色变得苍白。

    少女看见王灿,也是睁大了眼睛,眼中露出恐惧的眼神。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眼前的一幕让她难以接受。

    凶狠!

    霸道!

    女子看着王灿冷峻的面颊,心中更是一突。然而,当她见识了王灿狠辣的手段,心中却有升起异样的感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不似李廉那样的小白脸,就知道风花雪月,没有担当,没有手段,一点能耐都没有。

    这念头刚刚升起,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恐惧。

    李廉瞪大眼睛,见典韦走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看见两个随从被扔下去,他知道撞到铁板了。他不停地后退,摆手道:“别,别过来,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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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扔下去

    没有任何意外,李二和老七被扔下楼,摔得七荤八素。小说mm会员手打

    两人,老七用屁股平安着陆,李二落地的时候,用手臂撑了一下,手臂嚓咔一声骨折。落在地上后,两人都是惨叫连连,脸色苍白。

    两人落下后,李廉还在楼上。因此李二和老七都忍着痛,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喊上狐朋狗友上楼去收拾典韦。有道是主辱臣死,李廉是他们的主子,若是李廉有被扔下楼,一命呜呼,他们两人返回李府,铁定被打死,所以两人赶忙找人上楼去帮助李廉。

    “咚!咚!”

    楼梯上,不断地有声音响起。

    一个个人从楼下跑上来,凶神恶煞的望着典韦。

    只是,这些人一层一层站立没有对典韦造成任何影响。典韦背着两柄铁戟,龙行虎步,大步朝李廉走去。

    李廉见典韦眨眼工夫将李二和老七扔下楼,干净利落,没有丁点拖泥带水,心后悔无比,恐惧到了极点。李廉的本意,是想要在女子面前炫耀一番,来一个英雄救美,展露他的王八之气,让女子对他心生好感。

    然而,让李廉意外的是,黑脸汉子太厉害,他不仅没有散出王八之气,反而踢到铁板上。典韦抓起李二和老七,直接扔到楼下,让李廉心生畏惧。

    “蹬!蹬!”

    李廉不停地后退,身体靠近楼道边缘,便无路可退。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五米高的楼层,眼露出恐惧的神情,赶忙出声求饶,想要逃过一劫。

    “别,不要过来,我投降,我投降。”

    李廉被典韦逼得无路可退,又看见典韦大步走来,心一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求爷爷告***求典韦饶他一挥。李廉埋下头的时候,眼闪过怨毒的眼神,只要能逃过一劫,他一定要召集人马,报此大仇。

    只可惜,典韦不为所动。

    典韦虎步前行,纯粹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王灿的命令传达后,他不会有任何犹豫,管他前面的人是天王老子,还是王亲贵胄,直接抓了再说,典韦嘿嘿冷笑两声,抓起跪在地上的李廉,猛地一用力,往前面一抛,直接扔下楼去。

    “啊?!!”

    转瞬间,一声惨叫声传来。

    刚刚爬上楼的人见典韦把李廉扔下楼去,心都拔凉拔凉的,心也在考虑是否冲上去赌一把。这些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典韦猛然回头,瞪着站在楼梯口的人,让他们心的一点念想彻底破灭掉,不敢冲上去。

    李二和老七是李廉的贴身随从,本想让人冲上去杀典韦,又想着李廉被扔下楼,摔得半死不活,赶忙舍了典韦,往楼下跑去。

    李廉落下的时候,屁股着地,好地面碰撞后疼得厉害。不过,屁股上软肉多,并没有受到重伤。事实上,这是典韦扔下李廉的时候,不想出人命,才故意让李廉屁股着地,若典韦怒,用力投掷出去,让李廉脑袋着地,就不是屁股开花,而是脑浆四溅。

    “少爷,您没事吧?”

    李二和老七下了楼,搀扶起李廉,脸上露出一丝忧色。

    李廉揉了揉疼痛的屁股,缓缓站起来。他抬头看着楼上,脸上露出阴鸷的神情。虽然李廉姓李,不是荆州大族,可李廉却是蒯府的旁支亲戚,属于最亲的旁支。因为李廉的老娘是蒯越和蒯良的妹妹,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李氏也是蒯越和蒯良的妹妹。

    蒯家的人被打,蒯良和蒯越难道不出面么?正因为李廉的身份有着这一层关系,才能在荆州招摇过市,肆无忌惮。

    襄阳城,大多数人都知道李廉的底细,才没有招惹李廉。

    李廉像做死狗一样被扔下楼,心充满了愤怒。

    长这么大,李廉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站稳后,张嘴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子,冷声说道:“***,老子活了二十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竟被扔下楼,哼,此仇不报,老子不姓李。李二,你立即去喊人,越多越好,一定要摆平那小子。”

    “是,小的这就去。”

    李二得了命令,转身去喊人。

    望着李二离去的背影,李廉又吩咐道:“老七,带着人和我一起上去,让他们蜂拥而上,冲上去打趴下一个再说。那黑脸大汉虽然厉害,可老子不信他能一次性打败所有人,只要所有人一窝蜂冲上去,一定能打趴下黑脸汉子。”

    说完后,李廉被众人簇拥着,又往楼上走去。

    此时,二楼上,女子盯着王灿,说道:“你,你竟然真把李廉扔下楼了。”

    王灿有些不耐烦,说道:“小姐,李廉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赶紧让开吧,不要当着路。把我惹火了,我让人把你也扔下去。到时候,你在众目睽睽下从楼上落下,飘飘欲仙,那可是非常令人期待的画面啊。”

    王灿嘿嘿一笑,露出冰冷的笑容。

    见此,女子心一颤,她双手环胸,挡在身前。

    王灿心好笑,缓步向前走去,快要接近女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那小子,立刻站住!老子今天不废了你,不姓李。”

    王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李廉带着一拨人冲上来,来势汹汹,杀气腾腾,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王灿冷声问道:“李廉,你摔了一次还不够,准备再摔一次么?”

    李廉哼了声,喝斥道:“小子,这次不是我被扔下楼,是你被扔下去。”顿了顿,李廉又说道:“蔡小姐,不必担心,你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解决他,免得你被骚扰。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是动手阉了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女子面露不屑之色,说道:“别放空话,先做到再说。”

    说完,女子挑衅的看了眼王灿。

    这时候,典韦快的走过来,站在王灿正前方,保护王灿的安全。他听见李廉大放厥词,问道:“主公,这兔崽子又上来找抽,怎么处理?”

    王灿笑道:“还是扔下去,记得让他第一个下楼,下手狠一点。”

    李廉见王灿如此嚣张,大吼道:“冲上去,死活不论。”有李廉话,他身后邀约的人奋不顾身的往前冲,想要干翻典韦。

    这些人多是纨绔子弟的随从,一个个欺软怕硬。他们敢冲上去殴打典韦,也是见人数众多,才敢奋力冲上去。若只有一两个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冲上去。典韦生得虎背熊腰,腰圆膀阔,十足一尊煞神,因为人数多,他们才敢一窝蜂冲锋。

    “砰!”

    “砰!”

    ……

    一阵急促的闷响声传来,典韦挥舞着拳头,如同是一辆陆地坦克,一路横扫,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是一合之敌。

    这些家丁侍卫,武艺稀松平常,只知道仗势欺人,没有半点杀气。让典韦出战,纯粹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典韦和这些人想必,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交手后,典韦越战越勇,凶猛无比,无人能挡。

    拳头不断地落下,惨叫声连连响起。一个个家丁捂着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完全属于被典韦蹂躏的料。如此多的人,竟没有一个人冲破典韦的防线。

    典韦一路冲过去,再一次接近李廉。

    “啊??”

    李廉看见典韦冲过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还是人么?一个人挡住十多个人,眨眼工夫,就冲过来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扔下去了。”

    李廉心叹息,顾不得其他,撒开脚丫子拔腿就跑,想要跑下楼去。然而,李廉的反应度快,典韦跑动的度更快。典韦身似猛虎,身体灵活矫捷,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猛地探出,便抓住李廉的肩膀。

    典韦嘿嘿冷笑,喝道:“小子,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挺光鲜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王灿见典韦抓住李廉,再次说道:“山君,你给他提提神,长点记性。”对于这个来找茬的人,王灿早就不耐烦了,管他娘的是谁,揍了再说。

    “诺!”

    典韦闻言,抓住李廉身体的手猛然用力。

    刹那间,李廉便张嘴嗷嗷大叫,凄厉的惨叫声令女子头皮麻。

    女子见李廉又要被扔下楼,幸灾乐祸的说道:“王灿,他虽然姓李,可李廉却是蒯家的人,你若是把他扔下去,就要彻底的得罪蒯家,哼,哼,你就等着吧,说不定蒯家就要派人来收拾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王灿瞪了眼女子,说道:“我怎么处理,不劳烦你操心。哼,你一个妙龄女子站在我面前,还是考虑一下你的安全吧。”

    女子闻言,双手抱住肩膀,蹬蹬后退两步,说道:“你要做什么?”

    王灿哈哈大笑,说道:“嘿嘿,我能做什么呢?你这样的货色稀疏平常,我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你就不要自作多情,认为自己倾国倾城,风情万种了。长得不咋样,就知道臭美,也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

    “你,你……!”

    女子被王灿打击一番,脸上露出愤愤的神情。

    王灿的话,太打击人了。这时候,令女子惊愕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只见典韦提着李廉,双臂一挥,直接把李廉扔下楼去。

    李廉从楼上落下,角度稍微生了一点变化。

    因此,李廉落在地上后,不是屁股着地,而是左腿率先和地面接触。转瞬间,李廉的惨叫声响起,声音尖唳高亢,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左腿骨折,李廉是疼得死去活来。

    楼下,往来的客人见李廉两次表演‘飞檐走壁’的功夫,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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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一而再,再而三

    李廉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嬉笑声。小说*MM书友整理提供www.x`iaos*huomm.com

    过往商客们兴致满满,对李廉指指点点,私下里讨论着李廉是否还会来一次惊艳的‘飞檐走壁’。轰然笑声,一缕缕戏谑的目光,灼灼逼人,全都落在李廉身上,等待李廉摔倒在地上的后续反应。

    往来商贩,人多嘴杂,从来不乏看客。

    这些往来的商客贩夫眼,李廉就是他们的谈资笑柄。

    李廉左腿骨折,耳朵却没有失聪,他听见大堂商贩们谈笑风生,心恼怒,可腿上的疼痛撕心裂肺,让他顾不得周围嘲笑的声音,一门心思放在骨折的左腿上。正当李廉躺在地上,猛抽冷气,心呜呼哀哉的时候,李二带着兄弟赶回来了。

    李二带着二十多人冲进来,如狼似虎,气势汹汹。

    然而,李二一只脚刚踏进房门,就看见李廉;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见此情况,李二眼闪过一丝疑惑。他刚离开的时候,李廉就已经摔倒过一次,现在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又被黑脸汉子从楼上扔下来了?

    李二暗道一声晦气,快步走上前去。

    李廉坐在地上,伸手捂着左腿,不停地嘶嚎。

    李二心暗暗摇头,从他离开到现在还没有一刻钟,竟然又被扔下楼,丢人啊!他心暗骂李廉是傻子,有这么多人保护,都没有跑掉,竟然又被黑脸汉子扔下楼。李二心所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伸手搀扶起李廉,说道:“少爷,您左腿受伤,先去治伤,再来修理那人吧。”

    打心底,李二不想和黑脸大汉交手,那男人太恐怖,太霸道。

    “啊!!”

    楼上,惨叫声响起。

    刹那间,一个黑影从楼上落下来,竟然砸向李廉。好在李二眼疾手快,快伸出手,将李廉推开,才没有被落下来的人砸到。但李廉重心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不等李廉反应过来,惨叫声再次响起,又有一人被典韦扔下来。

    “砰!砰!……”

    连续不断地声音响起,一个个冲上去的人来不及逃窜,纷纷被扔下来。所有的人神情狼狈,情况悲惨。

    李廉见此,吼道:“走,冲上去,老子不弄死他,誓不罢休。”

    一边往楼上走,李廉一边说道:“上去后,一部分人直接朝黑脸大汉冲去,剩下的一部分人冲向和蔡小姐一起的男子。擒贼先擒王,只有先把那小子解决了,那黑脸大汉就会投鼠忌器,不敢继续动手。”

    “是!”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整齐划一,高亢嘹亮。

    一楼大厅,往来的商贩见李廉再次冲上去,纷纷猜测李廉是否还会被摔下来。一时间,楼下的人都期待着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更有八卦心浓厚的人,干脆跑到门口,站在远处眺望二楼上的情况,想要先睹为快。

    吴晃正处理事情,得到下人通知说生争执,赶忙跑出来。

    他神色严肃,腰悬佩剑,走上楼去。

    等吴晃一上楼,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因为和李廉起争执的人正是王灿。吴晃站在最后面,连忙和王灿打招呼。王灿也看见吴晃站在后面,他摇摇头,示意吴晃不用管。对于王灿来说,荆州英雄楼很重要,不能有失,若是吴晃为了这点小事,身份暴露就太不划算了。

    “冲,给我冲过去。”

    李廉大吼一声,命令麾下的二三十人同时起冲锋。

    女子见李廉带着一群人冲过来,俏丽的脸上神情兴奋,唯恐天下不乱,他大声说道:“王灿,看到了吧,李廉找来的人越来越多,你现在大祸临头,肯定要被李廉痛扁一顿。我看李廉已经恨不得拨你的皮,吃你的肉了。”

    说到这里,女子笑嘻嘻说道:“你虽然难以摆脱李廉的手心,但本小姐会为你求情的,到时候,你免遭一顿毒打,记得感谢我。”

    王灿冷眼看着女子,淡淡的说道:“蔡小姐,你不用使用激将法,这对我没用。你那点小把戏,不就想我继续打李廉么?哼,小小心思,还不停地卖弄,真当自己是个宝,我看是自作聪明,不知所谓。”

    女子的那点鬼心思,王灿实在提不起兴趣。

    但是,心却有些不爽。

    很显然,李廉是花痴,已经拜倒在女子的石榴群下面。李廉想要追求眼前的女子,而女子却不喜欢李廉。

    当女子看见李廉后,便打定主意通过王灿来敲打李廉。虽然女子心的小心思王灿明白,但王灿到目前都不明白女子为什么缠着他。更重要的是,女子是知道王灿的名字,也知道王灿的身份,这样的情况下,却还要来堵门,身份铁定不简单。

    王灿眉头微皱,见李廉不到黄河不死心,冷声喝道:“山君,抓紧时间战决。嗯,把李廉扔下楼的时候加点料,不要让他再上楼,看着都心烦。”

    典韦道:“主公放心,他一定不会再上不来的。”

    “挡我者死!”

    刹那间,典韦力量全开,大声咆哮,挥舞着双拳朝前面冲去。

    “咚!咚!”他脚步沉稳,没踩下一步,都要出一声闷响。虽然还没有交战,但整个人有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典韦挥舞双拳,两只钵大的拳头如同两个铁疙瘩,砸落在李廉找来的人身上。每一拳落下,都会有惨叫声响起,转瞬间便砸出一条道路出来。典韦势如猛虎,双拳逞威,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小子,你典家爷爷在此,哪里逃?”

    典韦瞅见李廉准备后退,大声怒吼。

    王灿说了要狠狠地教训李廉,自然是不能让李廉跑了。他脚下一跺,猛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出双手抓住李廉的肩膀。典韦回头看去,见有些人已经朝王灿跑去,立刻大吼道:“小子,立刻让他们停下来,否则老子掐断你的脖子,看你还能不能上楼。”

    这一刻,李廉心若死灰。

    他娘的,都已经是第三次被抓了。

    第一次被抓,是因为没有任何防备,情有可原。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李廉都准备逃跑的,可没有逃掉,仍是被典韦抓住。

    李廉没有能力反抗,立刻让正在冲锋的人停下来,然后期待的望着典韦。见典韦没有反应,李廉心暗骂姓蔡的娘们儿闲得慌,惹到这么棘手的角色。事到如今,李廉心充斥着悔恨的情绪,他清楚地听见王灿说要下辣手,不让他再次上楼。

    李廉左腿已经受伤,若是再伤一条腿,真是上不来了。

    “别,别扔我,我再也不来了,您饶了我吧。”

    这一刻,李廉真的是怕了。换做是其他人连续两次被扔下楼,还要再来第三次,都受不了的。李廉甩动双手,不停地挣扎,同时向典韦求饶。然而,典韦拎着李廉,不为所动,双手如同拎着一只小鸡,让李廉无法动弹。

    “下去吧!”

    典韦嘿嘿冷笑,猛然用力,直接将李廉扔下楼去。

    “哇,又飞下来了!”一名商客大吼道。

    “真是愚不可及,都被扔下楼两次,竟然还要来第三次。”另一名瘦削年人说道。

    “傻蛋啊,不过真有趣。”一名胖子嘿嘿大笑。

    ……

    大厅,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过往商客,都哈哈大笑。

    “砰!”

    一声闷响传来,李廉闭上眼睛落在地上,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的另外一条腿也骨折了。现如今,李廉两条腿受伤,动弹不得。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法站起身。更重要的是,李廉羞于见人,不敢看周围商客的目光,连续三次被抛下楼,楼下的人看见三次‘飞檐走壁’,真是过足了戏瘾,浑身舒畅。

    小喽啰们见李廉被扔下楼,立刻作鸟兽散,赶忙朝楼下跑去。这些小喽啰,有的人已经快要冲到王灿跟前,却看见所有人转身逃跑,也舍了王灿,不敢继续往前冲。

    王灿看向女子,笑说道:“蔡小姐,现在李廉双腿骨折,成了瘸子,解决了你的跟屁虫,你是否可以让开,让我进屋休息。”

    “不让,就不让!”女子挺起胸脯,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

    王灿眼珠子一转,问道:“果真不让!”

    女子昂着头,哼了声,大声说道:“誓死不让!”

    王灿哈哈大笑,说道:“好,有骨气,我欣赏你,不过,我看你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王灿盯着女子的胸脯,突然伸出右手,手掌握成抓,缓缓地朝女子胸前私密的地方探去。女子看见这样的情形,顿时慌了神。

    她一直住在府上,从不出门,一个待字闺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被王灿伸出来的爪子吓了一跳,赶忙跳开,将堵住的房门让出来。

    王灿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是眼前的女子坚持下去,失败的就是他了。

    虽然王灿官爵显赫,堂堂益州牧,又是镇南将军,但王灿真不敢把直接摸上女子的胸脯。他伸出手探向女子的胸部,无非是为了吓唬女子。事实证明,这办法非常有用,早知如此,直接伸出狼爪,就把女子吓退了,多省事,还不会碰到李廉那个搅屎棍。

    “兀那小贼,竟敢欺辱我家小姐,找死!”

    正当王灿准备进屋的时候,浑厚洪亮的声音传来,令王灿猛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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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蔡家三小姐

    王灿听见身后的喊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精壮汉子大步走来。

    汉子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他站如松,行如风,昂首阔步走来,一双虎目盯着王灿,散发出凛冽的杀意,似乎要把王灿杀死。刚才王灿伸出右手的那一幕,恰巧被汉子看见,是以汉子才会这么愤怒,恨不得宰了王灿。

    女子看见汉子走来,顿时喜笑颜开,跑到汉子跟前,欢喜道:“付叔叔,你不是保护大哥的安全吗?怎么跑到英雄楼来了。”

    汉子的名字叫付刚,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壮实。他大步行走的时候,身体笔直,如虬龙苍松,透出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

    “咦,竟是当兵的!”

    王灿见此,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同时,对于女子的身份,王灿也有了一丝好奇。能够让一个老兵来保护女子的安全,足以证明女子身份不凡。而且眼前这个老兵的实力不错,肯定是沙场老兵,经历过无数战事的。

    付刚看着神情欢喜的女子,眼中流露出宠溺的眼神,笑问道:“三小姐,他是什么人?您怎么和他在一起,我看他刚才伸出咸猪手,是不是欺负你了。”

    女子连连点头,说道:“嗯,他是王灿,就是让大哥丢脸的那人。我气愤不过,就溜出府,跑来英雄楼堵住他的屋子,想教训他。”

    说话的时候,女子伸出笑拳头,挥舞了一下,向王灿示威。

    付刚听见王灿的名字,顿时变了脸色。

    不仅如此,女子说出口的话更让付刚苦笑,也就眼前的三小姐敢这么嚣张,光明正大的去堵住王灿的门。付刚知道三小姐的脾气,浑然是一个小辣椒,脾气暴躁,却也纯真。付刚弯腰朝王灿揖了一礼,说道:“王益州,刚才多有得罪,请王益州见谅。我家三小姐不懂事,若有得罪之处,请王益州包涵。”

    王灿见汉子颇为懂事,暗自点头。

    他眉头皱起,说道:“你家小姐的确是一朵奇葩,够厉害、够嚣张。好了,既然没事,就带她回去吧,不要让她出来惹祸了。”

    付刚拱手说道:“王益州,您若有空,请到蔡将军府上做客,告辞。”

    但是,付刚带着女子走出两步,便停下来。

    他转过头,沉声说道:“王益州,您是热血男儿,气血方刚,情有可原,但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气度,不应该为难一个小女子。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当没有发生过,若以后您对三小姐做出不适合的动作,小人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王益州好过。而且,蔡府不惧怕任何人,包括王益州。”

    说完,付刚带着女子离开了英雄楼。王灿尴尬的笑了笑,他伸出爪子摸女子的胸部,吓唬她,的确是有些无赖。

    旋即,王灿脸上便露出沉思之色。

    蔡府?蔡将军?

    诺大的荆州,能够称得上蔡将军的人,恐怕只有蔡瑁一个人。士兵称女子为三小姐,无疑是蔡家三小姐。还有蔡家三小姐说士兵是保护蔡瑁安全的,士兵就肯定知道他。只是,王灿很疑惑的是,蔡瑁被王灿羞辱一番,还敢让他入府么?

    王灿摇摇脑袋,将脑袋里纷乱的念头抛开,准备进屋。

    好不容易来一趟荆州,王灿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千头万绪,必须要理清楚。王灿也没有时间去搭理蔡家三小姐。至于蔡瑁,只要双方进水不犯河水,王灿便不会对蔡瑁动手,若蔡瑁敢动手,王灿也不会客气。

    王灿的时间很紧,把荆州的事情办完,还得返回益州。

    有道是蛇无头不行,王灿离开益州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女子和付刚离去后,楼下双腿骨折的李廉也被搀扶着着离开。正当王灿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典韦突然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我们住在后院,现在还要住这里么?”

    “啊,我怎么给忘记了。”

    王灿低呼一声,伸手拍了拍额头,说道:“山君,你怎么不早些提醒我。”

    典韦摊开手,露出无辜的眼神,缓缓说道:“卑职和您从州牧府回来,见您直奔二楼,以为您有要事需要在二楼谈事情,便没有出演劝阻。只是您朝房间走去,要进入屋子,卑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碰到蔡家三小姐,弄得一团糟,更没时间劝说您。”

    王灿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他从州牧府出来,脑子里面想的全是和刘表结盟的事情,以及后续如何从荆州挖墙脚,挖走几个大贤去益州。脑中正想事情,便直接朝屋子走去,却没有想到住宿的地方是后院。王灿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走吧,去后院。”

    “主公请!”

    典韦一摆手,让王灿先行。王灿笑着点点头,往后院行去。两人回到后院后,没过多久,吴晃也来到后院。

    吴晃朝王灿揖了一礼,说道:“主公!”

    王灿问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用顾虑。”王灿目光在吴晃身上掠过,见吴晃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显然有话要说。

    吴晃拱手道:“李廉是蒯家的亲戚,您直接摔折了李廉的双腿,恐怕会有大麻烦。”

    王灿嘿嘿冷笑,反问道:“你倒是说说,会有什么麻烦?”

    吴晃正色道:“回禀主公,李廉的母亲李氏虽然不是蒯越、蒯良的亲妹妹,却非常受蒯良和蒯越喜爱,只要是李氏说的话,蒯越和蒯良都给三分面子。您摔折了李廉的双腿,李氏还一定不甘心。他见到李廉受伤,铁定会去蒯府大闹一番,请求蒯良帮助,到时候蒯良出面,您也不好处理啊。”

    王灿面露不屑之色,说道:“没有什么不好处理的,我看很好处理。如今益州和荆州结为盟友,互为唇齿,双方的大局不容破坏。蒯良敢来找麻烦,就是找刘表的麻烦,你说蒯越敢么?涉及荆州和益州的大事情,蒯越会压下去了的,再说了,这事情本就是李廉的错,蒯良会分清楚轻重的。”

    此时,裴元绍大步走来,他朝王灿揖了一礼,才说道:“吴先生,依我看主公的惩罚还算轻的,换做是我出手,哼,让他下辈子都躺在床上,连恢复的可能都没有。”

    吴晃闻言苦笑,这都是什么人啊!

    一出手,就是一辈子躺在床上,太残忍了。

    ……

    襄阳,城东,李府。

    这座府邸,便是李廉家的住处。李廉身受重伤,双腿骨折,无法行走,被一群小厮抬着回到家中的时候,被李廉的母亲李氏碰到。

    李氏见儿子脸色苍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顿时慌了神。

    李廉是她的命根子,若是李廉出了问题,她的后半辈子也没有着落了。李氏心中气愤不已,却也心疼儿子,先让人把李廉送回房间休息,又让人去找医者替李廉治疗,等医者帮李廉接好腿骨后,李氏一颗吊起的心才放下。

    做完这些,李氏立刻找来李廉的随从李二,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一番询问下来,李氏得知李廉三次被人从楼上扔到楼下,心中的怒火冒起五丈高,双目泛红,气得想要提刀看人。李氏想也不想,立刻让李二召集府上的家丁,准备去英雄楼找打伤李廉的人算账。

    李二劝道:“主母,那人的护卫非常厉害,一个人打几十个都不成问题,我们带着一群护卫去找回场子,肯定也是无功而返。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去大老爷府上,让大老爷出面,这样肯定能轻易的把打伤少爷的人缉拿归案,到时候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岂不是更好。”

    李氏闻言,泛红的眼睛滴溜溜直转,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

    李二口中的大老爷,便是刘表的重臣蒯良。

    他看见李氏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定下了。李二想到黑脸大汉即将被惩治,心中也欢喜无比。他冲上去的时候,也曾被黑脸大汉扔下楼,摔得半死不活。现在李氏去找蒯良解决问题,一定能报仇雪恨。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蒯良和蒯越都是刘表的重臣,权力非常大,可谓是一手遮天,有蒯良出手,想抓到打伤李廉的人,轻而易举。

    李氏吩咐道:“李二,你带几个人,抬着少爷,去大老爷府上。”

    “是!”

    李二回答一声,赶忙准备去了。

    一行人,抬着李廉,出了李府,直奔蒯府而去。

    李氏是蒯良和蒯越的妹妹,非常受蒯良和蒯越的喜爱,她带人来到府上,下人们不敢放肆,直接将李氏引到客厅中,然后去通知蒯良和蒯越。两人得到消息,急忙从书房中赶出来,两人看见李廉躺双腿受伤,都是眉头微皱。

    李廉是什么性子,两人都有了解。一个欺良霸善,遛狗斗鸡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大事情。如今李廉受伤,很显然是找两人出面寻回场子的。

    蒯良问道:“小妹,廉儿受伤,是什么原因?”

    李氏听见蒯良发问,顿时哇哇大哭。

    一阵惨烈的哭嚎声响彻大厅,哭得是伤心不已,好像死了爹娘,痛彻心扉。蒯越见此,眉头皱起来,大喝道:“小妹,你嫁人之后,人都变了很多,还是蒯家的子女么?先把事情说清楚,你儿子的性子谁不知道,若不是他主动惹事,谁敢去招惹他。”

    蒯越神色一肃,李氏顿时停止哭泣。

    不过,还是哽咽着,不停地抽泣。

    李氏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蒯越眉头皱起,说道:“大哥,蔡家丫头也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那丫头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离开蔡府。这次突然跑去英雄楼,定然内有缘由,廉儿受伤,多半就是这个缘故。“

    蒯良听了后,思虑一番,然后喊道:“蒯和!”

    声音落下,一个中年人快速跑进来,拱手道:“老爷,有何吩咐?”

    蒯良吩咐道:“蒯和,你立刻带人去一趟英雄楼,打听一下打伤廉儿的人是谁,起因又是什么?和蔡家丫头有什么关联?”

    “诺!”

    蒯和拱手回答,便转身离去。

    李廉病恹恹的躺在榻上,感觉身体非常不舒服。他见蒯越派人去调查事情,心中有些发虚,但旋即想到他并没有做什么,就被扔下楼三次,事情这么严重,打伤他的人肯定会被大舅和二舅抓起来的。

    想到这里,李廉脸上便露出一抹痛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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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暗中操作

    蒯府,大厅中。

    静悄悄的,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够听得清楚。

    蒯越和蒯良没有不说话,李氏也不敢主动插嘴。

    至于事情的始作俑者李廉,更是躺在榻上像个死猪,一动不动,大气儿都不敢出。他知道蒯良和蒯越谦谦君子,对蒯家以外的人很通融。然而,两人对于自家的后辈子弟,却管得非常严,一举一动,举止投足,都有着一定的规矩。

    因此,李廉躺在榻上,直接闭目养神,不敢说话打破大厅中的寂静。

    “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近乎半个时辰后,蒯和带着查探到的消息返回府上。虽然蒯家没有英雄楼这样专门查探消息的渠道,但也有势力能查到消息。

    蒯和进入大厅中,朝蒯良和蒯越行了一礼。

    然而,他大步走到蒯良身旁,轻声低语一阵,让蒯良脸色大变。

    蒯良沉思许久,问道:“廉儿,你带人去搅局的时候,可曾问清楚对方的名字?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看清楚?还有蔡丫头让你出手,你可曾真的动手?是否打伤了对方?”

    一句话,无数的问题。

    李廉听后,嘴角微微抽搐。

    他看见蒯和站在蒯良身旁,知道蒯良已经得到详细的消息,不可能查不到当时的情况,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考察他而已。

    李廉不敢隐瞒,当即一五一十,仔细的将事情说出来。

    相比于李二告诉李氏的消息,李廉说出来的话更加详细,他没有半点编造,全都是照实说。在李廉看来,他的错很小,几乎可以忽略,无非是一个纨绔子弟带人想揍某个青年一顿,压根不是什么大事情。

    相比于他三次被扔到楼下面,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蒯越听了李廉的话,盯着李廉,脸上大变。

    李廉对于青年不认识,但是蒯越和蒯良却认识。蒯越听完李廉描述青年的面貌和随从的面貌,淡雅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蒯越和蒯良,两人死死盯着李廉,脸上都是露出愤怒的神情,让李廉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蒯良和道:“廉儿,你动手之前,怎么连对方的身份都没用弄清楚?哼,这样的陌生人,你就敢下手,真是狗胆包天啊,你知道你带人围攻的人是谁?”

    李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大舅,有你和二舅在,害怕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么?”

    这时候,李廉心中已经是深感不妙。

    但是,他为了让蒯越和蒯良动手,便没有主动说话,而是装傻充愣,想要让蒯越和蒯良出手,整治将他三次扔下楼的人。李廉不知道典韦的名字,可典韦的面貌却深入他的骨髓里面,此生此世,李廉都不会忘记典韦,因为典韦给他的印象太深,给他的教训太重,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你??!”

    蒯良闻言,气得不轻。到现在,李廉依旧没有幡然醒悟,心中只想着报仇,却不知道他要报仇的对象是谁。

    蒯越按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廉儿,我告诉你,你要打的人是益州牧王灿,将你三次扔下楼的黑脸大汉是保护王灿的随从。王灿堂堂益州牧,其手段、能力、权势都非常大,你和王灿相比较,远远比不上王灿。这辈子,我看你都不要想对付王灿,以免把王灿惹火了,引号烧身,把你自己都拖进去。”

    “什么,他是益州牧王灿?”

    李廉听了后,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旋即,他呢喃一声:“对啊,当时曾听到过的,怎么就忘记了。”李廉脸色苍白,心中暗叹天呐,他竟然带着一群人去围攻朝廷官员,这是什么概念?

    李廉想了想,感觉双腿疼痛得撕心裂肺,让他心中难以忍受。

    他心中非常的愤怒,无暇考虑考虑各种事情。

    想了想,李廉咬咬牙,发狠说道:“大舅、二舅,王灿虽然是益州牧,可他刚刚进入荆州,人生地不熟。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王灿那做事情,还不得看您们两个的脸色行事。不就是一个王灿么?只要王灿死了,对于荆州来说,也是一个大好的契机。”

    “啪!”

    正当李廉洋洋得意的时候,蒯良走上去,一巴掌扇在李廉脸上。

    这一巴掌,将李廉打得清醒过来。

    他伸手指着李廉,呵斥道:“混账东西,给你几分颜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王灿是朝廷任命的益州牧,官职显赫,权倾一方,是和主公一个层次的人。如今荆州和益州结为盟友,互相唇齿相依,相互间决不能发生龌龊。”

    蒯良说话斩钉截铁,透出不可更改的意思。

    他知道王灿作为盟友不攻打荆州,对于荆州来说,无疑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情,有人竟然杀死王灿,毁掉盟约,这是蒯良不允许的。

    蒯良知道王灿的重要性,不会任由李廉去报复王灿。

    李氏愣愣的看着蒯良,说道:“大哥,廉儿和您是一家人,您怎么能这样对廉儿呢?您是廉儿大舅,不仅不帮廉儿出气,还掴了廉儿一巴掌,您还是荆州蒯氏一族的族长么?这些年,蒯氏步步衰落,一个王灿就吓到了您,家国天下,您眼中有家么?”

    不得不说,李氏的口才也不错。

    只可惜,蒯良依旧摇头说道:“小妹,正因为家国天下,我要以振兴蒯氏为己任,才不能任性妄为,必须配合主公处理事情。好了,廉儿身受重伤,不已久留,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若是被王灿逮住廉儿,即使被杀了也是白死。”

    “大哥,二哥?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廉儿吃亏,不管不顾么?”

    李氏还不死心,重新问道。

    蒯越叹口气,说道:“小妹,王灿的安全关乎荆州发展的大政方针,不可能派人去攻击王灿。一旦王灿遇刺,刺杀的事情传入主公耳中,我们蒯府肯定要受到牵连,这件事你好自为之,到此为止吧。好了,赶紧带廉儿回去养伤,切忌不要让他双腿做剧烈运动,否则两条腿都要废了。”

    “是,我先告退了。”

    李氏喊了声,下人便抬着李廉乘坐的榻离开大厅,往外走去。蒯越见李氏离去的背影,叹口气说道:“大哥,廉儿的事情是否有些草率了?”

    蒯良摇头道:“二弟,你的意思是把廉儿关起来,这倒不至于吧。”

    蒯越摇头一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

    李氏一行人,出了蒯府,直奔自己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李氏气得脸色发情,几个服侍李氏的丫鬟都遭了秧,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痕,一座座花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同时,房间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令李府的侍从们都是胆战心惊,不敢轻易接近李氏的房间。

    良久,李氏才从屋子中出来,将李廉找来。

    李廉看见李氏,说道:“娘亲,儿子受此重伤,双腿险些保不住,却不能报仇,这是什么道理?大舅和二舅畏首畏尾,没有半点英雄气概,难道这是名震荆州的蒯家么?一点小事情都害怕,将来能有多大的成就。”

    李氏抹了一把泪,红着眼睛说道:“廉儿,你放心吧,你舅舅不出手,娘帮你出气。”

    李廉欢喜道:“多谢娘亲!”

    李氏笑道:“你是娘的命根子,你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现在王灿弄得你的两条腿骨折,我们也要找回来。他一直在英雄楼里面不好动手,我们就等,等他离开,只要王灿没在英雄楼,行驶到偏远地方,我们再动手。”

    李廉拍马匹说道:“娘亲英明!”

    李氏呵呵一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

    蔡府,付刚带着蔡家三小姐回到府上。蔡瑁见女子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笑道:“玉儿,你溜出府,做了什么事情?”

    玉儿,便是蔡家三小姐的名字

    她的名字,姓蔡,名玉。

    蔡玉走上前去,挽着蔡瑁的手,笑说道:“大哥,我今天去堵住王灿的们,不让王灿进屋,可好玩了。哈哈,当时李廉那个傻蛋冲出来,想要英雄救美,却被王灿麾下的黑脸汉子三次扔下楼,丢脸丢到家了。嗯,王灿挺厉害的,像大哥一样有男子气。”

    蔡瑁听后,苦涩一笑。

    男子气,什么叫男子气?

    他被王灿一句‘0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骂得低头不敢正面说话,面子丢尽,最后却要蔡玉冲到王灿门口,帮他出气。这样的男人,还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蔡瑁心中有点小疙瘩,但的确是佩服王灿的能力。

    通权达变,临机应变,反应非常快。

    付刚站在一旁,见两兄妹聊得正起劲儿,便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

    王灿在英雄楼休息两日,将英雄楼的事情处理完,才准备启程去砚山拜访庞德公。庞德公和司马徽,已经是两座大山。一直压迫在王灿身前,让王灿不得不去拜见,因为王灿想要从荆州拉取人才,就必须要有庞德公和司马徽的支持,才能在短时间内熟悉所有人。

    这一次,王灿带的人依旧是典韦。

    相比于裴元绍,典韦虽然懂得规矩少,但还可以训练。

    最重要的是,典韦的武艺比裴元绍高出太多遇,遇到大事情后,只有典韦才能从容应付,保护王灿的安全。雷暴雨中,即使是裴元绍,也难以支撑王灿继续伪装。因此,王灿便留下裴元绍和典满几人在楼中,带着典韦离开英雄楼,朝城外跑去。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来。

    不管是进出城门,都必须要接受检查,才能确保稳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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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城门校尉黄忠

    王灿带着典韦出了英雄楼,往南门行去。

    一路上,马车疾驰,并未停下。

    接近城门口,马车停了下来。

    每个出城的百姓都在城门口接受检查,然后才能出城。王灿见马车停下,掀开马车的窗帘,打量着前方的情况。只见城门口,一员虎将站在城门口,昂首挺胸,左手按在刀柄上,仔细的盘查着一个个百姓离开。

    这员虎将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护送庞德公和司马徽,却没有受邀请参加宴席的黄忠。他双目如电,气势逼人,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往百姓,让过往的行人都心生畏惧,不敢正视黄忠的目光。

    “咦,竟是黄忠?”

    王灿心中惊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心中心思转动,想到和庞德公、司马徽相遇的时候,他曾说黄忠是大将之才,当时庞德公和司马徽都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黄忠。让王灿出乎意料的是,黄忠这样一员虎将,竟然是一个守城门的将领,让王灿非常惊讶,也很兴奋。

    惊讶,是因为黄忠未受重用。

    兴奋,是他还有机会。

    王灿心中暗道刘表本末倒置,太过于重视荆州士族,却忽略了寒门子弟。似黄忠、典韦这样的人,都是虎将,作用非常大。

    王灿心思转动,赶忙从马车上下来,朝黄忠行去。

    黄忠正在维持秩序,忽然看见王灿走来,眼中也露出惊讶的神情。不等王灿说话,黄忠拱手拜道:“黄忠,拜见王益州!”

    对于王灿,黄忠还是颇有好感。至少王灿没有像刘表那样忽视他,反而说他有大将之才,这让黄忠心中微暖。对于一个拥有大才的武将来说,不是能在战场上杀多少人,或者是取得多少战功,而是需要一个能够欣赏他的才华,能让他施展才华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王灿拱手笑道:“黄将军,你怎么在城门口,难道将军没在军中任职?”

    黄忠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之色,说道:“王益州过誉,忠担任城门校尉,非常适合。况且,忠并不是荆州的将军,请王益州称呼黄校尉,或者是表字吧。”

    王灿笑道:“好,汉升,我就称呼你的表字。”

    顿了顿,王灿又问道:“汉升,此去砚山,需要多长时间?”

    去砚山的路,王灿是知道的。

    毕竟,他呆在英雄楼有两天的时间,足以探明情况。

    王灿说出这番话,无非是想要和黄忠拉近关系。本来,王灿不知晓黄忠的官职,尤其是王灿碰到黄忠的时候,黄忠被刘表派去保护庞德公和司马徽的安全,足以证明黄忠受刘表的重。司马徽和庞德公的名气摆在那里,刘表派人去保护两人,必须要心腹领兵才行,却没想事情大不一样。

    王灿得知情况,见黄忠站在城门口守大门,心中便动了心思。

    一个城门校尉,对于黄忠来说,无疑是大材小用。

    黄忠听见王灿发问,也没有多想,笑说道:“此去砚山,需要半天时间,才能抵达。敢问王益州,是否是去砚山拜见庞先生和司马先生?”

    “对!正是如此。”

    王灿点点头,说道:“汉升,你熟悉荆州情况,此去砚山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说到这里,王灿低声道:“嗯,就是有没有土匪、山贼挡路?”

    黄忠思虑一番,说道:“此去砚山,没有任何宵小挡路。不过,由于接近山林,再加上天寒地冻,路很不好走。若是没人带路,王益州很可能迷失方向。嗯,不若这样,我派遣一名士兵给王益州带路,王益州意下如何?”

    王灿拱手道:“如此,多谢汉升了。”

    正在王灿和黄忠交谈的时候,城门口,突然冒出一个身材短小,长得贼眉鼠眼的人。他靠近王灿和黄忠,微微低着头,贼溜溜的眼睛不停转动。尤其是微微抬头,看见王灿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欢喜的神情。

    他心中一喜,立刻返回城里,撒开脚丫子狂奔。

    王灿有心和黄忠拉关系,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黄忠聊一些其他的话题。

    从行兵布阵,到兵法韬略。

    换做是王灿刚到这里的时候,虽然王灿心中有韬略,知道诡诈之谋,兵法韬略,也明白怎么运用,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得一套一套的。时隔一年时间,王灿研究太平要术上的兵法,对于理论性的东西,早就是滚瓜烂熟,再加上他经历战事无数,说起话来,便带着一套一套的理论,和黄忠聊得起劲。

    时间对于王灿来说,相对有些紧张。

    但是,却也不是很紧迫。

    王灿前往砚山拜会司马徽和庞德公,是为了招募人才,从荆州挖墙脚。然而,这些人才却是不明确的,不知道到底哪些人能够招募到。

    王灿知道砚山之行充满未知数,却明白眼前的黄忠是一个目标。作为刘备麾下未来的五虎上将之一,黄忠不仅刀法精湛,而且一手箭术也是精湛绝伦,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不仅如此,黄忠熟读兵法,可以说是一员将才,对于王灿来说,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王灿宁愿和黄忠多交流些时间,也不愿意耗费更多的时间去做未知的事情。

    毕竟,黄忠这个目标非常的明确。

    正在王灿和黄忠聊天的时候,典韦驱车从后面跟了上来。黄忠抬头看去,见典韦驱车行来,虎目中闪烁着点点精光,露出浓烈的战意。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日黄忠败给典韦,却不代表心中就彻底败了,黄忠仍有好战之心。

    他想了想,拱手问道:“当日败给将军,尚且不知道将军贵姓,敢问将军姓名?”

    典韦是个直性子,你爽快,他也爽快。

    黄忠发问,典韦直接回答道:“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刚刚投奔主公罢了。嗯,我叫典韦,字山君。我本来没有表字,主公赐字‘山君’。”典韦提及山君两个字,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这两个字可是王灿思虑许久才想出来的,非常有意义。

    黄忠听了后,喃喃说道:“山君,山中猛虎,的确贴切。”

    典韦闻言,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呵呵直笑。

    黄忠偏过头,看见一个个百姓不停地离开,说道:“王益州,时间不早了,若是耽搁太久,恐怕您抵达砚山后,留下的时间也不长,赶紧赶路吧。”黄忠说完后,朝远处一招手,一个士兵赶忙跑过来。

    黄忠低声吩咐几句,让士兵给王灿带路。

    典韦见此,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两天他就在准备去砚山的事情,所有的路程他都打听清楚,怎么还需要人带路?但是,典韦看见王灿脸上的神情,心中能猜测出王灿心中的想法,因此并没有说话。

    王灿微微一笑,拱手道:“汉升,告辞!”

    说完,王灿便返回马车中。典韦坐在车辕上,旁边是黄忠叫来的士兵,士兵吆喝一声,驾车往砚山方向跑去。

    马车,快速消失在城门口。

    黄忠望着马车离去,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

    城东,李府。

    后院中,李氏坐在木墩上,望着站在眼前的家丁,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等了两天时间,终于等到机会了。李氏旁边,李廉斜斜歪歪的坐着,骨折的双腿平放着,白皙的脸上露出阴鸷的神情,那森冷的目光,让人心寒。

    他看见家丁跑回来,忙问道:“快说,是不是王灿离开英雄楼?”

    这名家丁,正是在城门口的那人。家丁神色谦卑,拱手道:“回禀少爷,小人在城门口,听见王灿说要去砚山。”

    “砚山?”

    李氏听了后,脸上露出了然之色,说道:“如此说来,王灿准备去砚山拜见庞德公和司马徽,哼,两天时间,终于等到王灿离开英雄楼,今日一定要宰杀王灿。”

    李廉微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森冷的目光。

    他盯着李氏,一字一顿的说道:“娘亲,王灿出行,身边一定有黑脸大汉保护,那汉子武艺极高,很难对付,想要杀死王灿,至少需要一百多人。只有使用人海战术才能将黑脸大汉围起来,使得他无暇分身照顾王灿。这样一来,纵然黑脸汉字厉害,双臂有万钧之力,也挡不住人多,只要黑脸大汉一死,王灿不足为虑。”

    李氏冷笑道:“廉儿放心,娘亲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杀了王灿替你报仇。”

    李廉点点头,说道:“多谢娘亲!”

    李氏猛然站起身,说道:“你留在后院,不要出去,娘亲这就去召集府上的私兵部曲,让他们立刻出城去追赶王灿。只要追上王灿后,一定会杀死王灿。”

    说完,李氏便转身离去。

    “哈哈哈……”

    李廉望着李氏离去的身影,朗声大笑,脸上露出畅快的神情。王灿啊王灿,你也有今天呐。李廉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多时,一百余私兵离开李府,朝城门口跑去。

    黄忠负责城门的检查,望着打着李府名号的一百余人提刀离开,眉头微蹙。

    一百余士兵的队伍,人数非常多,集合起来,是一股很强劲的力量。这么多人一起冲杀,足以威胁黄忠。

    PS:第二更,迟更了,抱歉。

第459章 投戟杀人

    “轱辘!轱辘!”

    车轮转动,马车快速奔驰,往砚山而去。

    “驾!”

    驾车的士兵大声吆喝,催促着拉车的马加快速度赶路。对于黄忠让他来驾车带路,士兵心中挺高兴的,因为平常人即使去了砚山,也无法拜见庞德公和司马徽。士兵沾着王灿的光,能见到庞德公和司马徽,心中非常的高兴。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

    黄忠派遣的士兵认识路,比典韦这个只知道大概情况,只有理论,却没有实际经验的人显然更好。马车朝砚山赶去,不用跑这么多弯路,速度快了一倍都不止。

    砚山,是庞德公和司马徽居住的地方。

    司马徽举家南迁,并没有住在城中,反而是和庞德公毗邻而居。

    他和庞德公毗邻而居,对自身的名声更好,这便是司马徽高明的地方,也是司马徽最乐意的事情。历史上,庞德公教导诸葛亮、庞统等人的地方是在鹿门山,让鹿门山成为荆州的文学圣地。然而,这时候的庞德公尚且没有搬家,依旧和妻子住在砚山。

    王灿去拜访庞德公和司马徽,必须去砚山。

    马连续奔跑近两个时辰,官道两侧的道路越来越荒凉,人烟稀少。

    这些地方,山林多,道路崎岖狭窄,居住人非常少。对于一个善于行兵布阵的将军来说,走到哪里,都会注意周围的地形。但是,这些地方的地形虽然险峻,是好地方,但对于典来说,看到周围的景象没有任何感觉,无非是烂泥沟罢了。

    他身体靠在车辕上,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反正有士兵驾车,典韦也不用去管这些。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典韦却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凝重的神情。

    “停!”

    典韦大喝一声,倾耳仔细倾听马车,然后回头掀开马车门帘,说道:“主公,情况不对劲,后面好像有人跟上来,人数还不少。”

    说完后,典韦猛地跳下马车。

    他站在官道旁边,放眼望去,只见马车后面冒出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都是身穿黑色布袍,手中提着闪耀着冷光的站到,气势汹汹的冲上来。

    很显然,这些人冲着王灿来的。

    典韦神色焦急,说道:“主公,快,快下马车,有敌人来了。”

    王灿坐在马车中,脑袋不慌不忙的伸出窗口,笑道:“山君,该你显威了。”

    典韦闻言,嘿嘿笑了笑,混战,他从来不惧怕。

    这时候,王灿也掀开马车门帘,从马车上走下来。他望着冲上来的一群黑衣人,拔出腰间汉刀,脸上带着浓浓的战意。对于冲过来的一群人,王灿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群人只是使用站到,没有长距离攻击的长矛,没有远程攻击的弓箭,仅仅使用战刀厮杀,王灿根本不惧。

    “嚓咔!”

    典韦抽出两柄铁戟,咧开嘴,严重露出一抹嗜血的光芒。

    王灿和典韦能够稳住,但驾车的士兵却难以压制住心中的恐惧。

    他站在王灿身旁,看见马车后面追上来的一群黑衣人,又瞅了眼王灿和典韦,根本没有搭理典韦和王灿,直接撒开脚丫子,往远处逃跑。他努力逃窜,而王灿和典韦则拖住这群黑衣人,他就能轻易的能逃跑,保住小命。

    至于拜访庞德公和司马徽,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典韦见此,摇摇头说道:“主公,这士兵太胆小了,无用啊,黄忠如此英雄,麾下的热竟是这样胆小怕事的士兵,由此可见荆州的士兵都是软蛋。”

    王灿呵呵一笑,并未说话。

    典韦见马车摆在旁边,心中一动。

    他左右手各持一柄铁戟,站在车辕上,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喊道:“主公,您上马车,卑职策马冲杀一番,将这群人冲散,看看冲杀一阵后,还会有多少人敢冲上来战斗。哼,一群无胆鼠辈,竟敢这么嚣张。

    望着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典韦根本没有放在心中。

    他艺高人胆大,敢在山林中驱虎过涧,实力强劲,胆子贼大,根本不惧怕这群人。王灿见典韦威风凛凛的站在马车上,说道:“好,山君你来杀敌,我来驾车。”说完,王灿赶忙上了马车,拉住马缰。

    典韦点头道:“主公,您放心便是,卑职誓死保护主公安全。”

    王灿笑了笑,并未说话。

    眨眼工夫,后面快速奔跑的黑衣人已经追上来。在所有的黑衣人最前方,有一个黑衣人骑在马上,率领这群黑衣人,显然是所有人的统领。

    “杀!”

    那统领一声大喊,旋即挥起手中的战刀,刀光落下,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发起攻击。

    “驾!”

    王灿坐在马车车辕上,双手拉住麻酱,策马调转马头,让拉车的马正面朝着追上来的黑衣人。他策马大吼一声,催促马儿赶路。典韦站在车辕上,见马车速度太慢,提起手中的长戟戳在马屁股上。刹那间,鲜血喷溅,拉车的吗屁股吃疼,昂头嘶鸣,癫狂的向前冲去。

    “希聿聿!”

    马儿快速奔驰,同时昂头嘶鸣,彻底的变得癫狂起来。车轮轱辘轱辘的快速转动,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响起,马儿拉着马车冲向黑衣人。

    “挡我者死!”

    典韦战马车辕上,怒吼一声。

    他左右手的铁戟如狂龙肆虐,带起一股股摄人的气势。

    不多时,马车已经冲上去和追上来的黑衣人碰撞。那骑在马上的统领看见典韦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典韦站在马车上,实在是太显眼,他腰膀肩阔,虎背熊腰,神色狰狞,站在马车上如同一尊煞神,让下面的人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

    长戟挥舞,挂着一股股锐啸声,猛然探出。

    “噗噗!”

    戟尖探出,不断地声音声声闷响。

    只见长戟所过之处,鲜血四下喷溅,惨叫声不断响起。一群黑夜日嗯,无法挡住典韦的攻击,凡是想要杀死典韦和王灿的人,都成了典韦铁戟下的亡魂,没有能够躲过典韦凶狠霸道的铁戟。

    一杆铁戟,让人见而色变。

    “杀马,先杀马!”

    黑衣人的统领大吼一声,让麾下的私兵先杀马,再杀人。

    他见典韦挥舞着铁戟杀人,脑袋缩了缩,感觉心底发亮,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他并没有上去杀敌,而是策马躲在外面,任由麾下的人上去拼斗。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受伤害。

    “噗!”

    一柄战刀探出,直接戳入马儿的脖子,使得喉咙处出现一处伤口。

    “滚犊子,去死!”

    典韦见黑衣人用刀戳入马儿的脖子,心中愤怒不已。

    马车是冲杀的利器,若是马匹被杀,再也无法冲锋。典韦不停的挥动铁戟,清冷的戟光划过,直接划过黑衣人的脑袋。刹那间,一颗诺大的脑袋冲天而起,温润的鲜血从脖颈上喷洒出来。

    黑衣人失去脑袋,身体摇摇晃晃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噗!”

    典韦的铁戟刚刚划过一名黑衣人的脑袋,又有一名黑衣人挥刀刺入马匹的肚腹。战刀旋转搅动,立刻将马匹肚子里面的肠子搅得粉粹,剧烈的疼痛使得马儿彻底狂暴起来,非常的凶猛,马儿甩开四蹄,嘶鸣惨叫,不停地甩动马蹄踢打着周围的士兵。

    典韦深吸口气,说道:“主公,马车不行了,立即下马车。”

    这时候,王灿也没有驾车了,站起来挥刀杀戮。

    他双臂的力量强大,丝毫不亚于典韦,一口汉刀挥舞起来,和周围的黑衣人手中的战刀碰撞,叮叮作响。尤其是王灿的力量非常大,有时候汉刀劈下,竟直接劈断战刀,一刀将士兵劈成两半。

    这样的事情,令周围的家丁愣了愣,有些惊讶。

    他们都是知道王灿的身份,为了杀死王灿,都存了赴死之心。

    可是,一颗脑袋好像是萝卜白菜,一下被砍掉,没有一点价值。这养的事情,让他们非常不甘心。纵然被杀死,也得砍上几刀捞本不是?

    “山君,跳马!”

    王灿眼见马匹已经控制不住,大吼一声。

    他脚下一跺,整个人高举着汉刀,一跃而起,猛然劈下去。另一边,典韦也是双手持着铁戟,一跃而起,小山般的身体猛然砸落下去。他挥舞铁戟砸下,将挡在马车周围的家丁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狗。

    “嗷!嗷!”

    就在王灿和典韦跳下后,马儿仰头嘶鸣一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轰!”

    马儿停下后,马车的惯性还在,车轮继续向前转动,一下将倒在地上的马匹压住。车轮被阻,马车立刻倒下来,再也无法继续前行。典韦和王灿快速合拢在一起,挡住冲上来的黑衣人。王灿目光瞥见远处骑在马上的统领,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山君,杀过去,先把骑在马上的人杀了,再杀这些虾米。”

    王灿心中冷笑,想躲在外面,哪有这么容易?

    典韦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三丈外,一名黑衣人骑在马上,正笑眯眯的看着战场中发生的事情。典韦虽然挥舞铁戟,朝着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冲杀,可冲杀的速度非常慢,一波一波的黑衣人冲上来,使得典韦无法突出重围。

    “去死!”

    典韦怒吼一声,挥舞铁戟将周围的黑衣人杀死,空出一片小地方出来。他鼓足力量,身体往后扬起,猛然将右手的铁戟抛掷出去。

    “咻!”

    铁戟破空,挂着尖锐刺耳的声音,转瞬间就射到骑在马上的黑衣人身旁。那黑衣人正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当中,突然看见一个黑点出现在视线中,已经晚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杆锋利尖锐的铁戟已经抵达身前。

    他来不及反应,便听见噗的一声响起。

    黑衣人低下脑袋,看着穿透身体的铁戟,眼中露出不甘的神情。

    从一开始,他就小心翼翼,站在远处以免被波及到,没想到骑在马上太过显眼,竟被一只铁戟射来杀死了。黑衣人眼睛闭起,脸上带着不甘的神情,一下从战马上摔倒下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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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援军来临

    黑衣人被铁戟射中,一戟穿透胸膛,从战马上掉下来。

    他睁大眼睛,双眸中带着不甘的眼神,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生气。猩红的鲜血从胸膛流溢出来,染红了一片。典韦投掷出铁戟,一戟杀死黑衣人,心中欢喜起来,大吼道:“汝等头领已死,立刻投降,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浑厚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是平地里一声炸雷。

    典韦的话,让不断冲上来的黑衣人愣了愣。

    他们瞥了眼骑在马上被典韦一戟射死的黑衣人,脸上神情冷漠,并没有多少感情波动,好似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无足轻重。换做是普通的战场交锋,一旦主将被杀,麾下的士兵立刻溃败如山倒,四下奔逃。然而,这些黑衣人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仅仅是稍微停顿一下,又开始快速冲向典韦。

    见情况不对劲,典韦脸色大变。

    意料中的败局没有见到,让典满惊诧不已。

    “快,现在是大好机会,立刻冲上去杀了黑脸汉子。他手中的铁戟已经少了一柄,威力大减,没有另一柄铁戟支持,他死定了。”黑压压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声音浑厚,不停地在战场上回荡着。

    声音落下后,所有黑衣人继续往前冲,丝毫不顾自己的性命。

    以命搏命的打法,令典韦和王灿感到非常棘手。

    这时候,典韦扔掉一柄鉄戟,手中只剩下一柄铁戟。双手戟威力极大,一柄铁戟的威力减弱许多,但是少了一柄铁戟,反而更加灵活多变,速度更加迅速。一杆铁戟舞动起来,密不透风,紧凑而霸道。

    典韦看着一个个黑衣人奋不顾身的冲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之色。

    以典韦的能耐,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但却不是说典韦就无敌了。其中原因,有一部分是典韦本身的实力强大,能够战将夺旗。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典韦太过厉害,杀得敌人胆寒,通过杀人立威让挡在前方的士兵纷纷让开、

    没有士兵挡住去路,才能一路杀下去。

    然而,这些黑衣人都是奋不顾身,悍不畏死。面对前仆后继的黑衣人,典韦纵然厉害,可一个个黑衣人冲上来,他也是寸步难行,难以快速冲杀。

    战场上,士兵良莠不齐,不可能几千人、几万人、甚至是十数万大军都是精锐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招募起来的,家里有老小妻儿,有自己的牵挂,没有视死如归的念头。是以才会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之说。

    然而,这群黑衣人是死士,无牵无挂,即使遇到典韦这样的猛将,也无所畏惧。

    如今的情况,相差太远。

    一百多人,好像是吃了兴奋剂,神情癫狂,不断地冲上来,让典韦和王灿都头疼不已。黑衣人不怕死,敢以命搏命,你一刀砍下去,他可以硬生生承受这一刀,而挥舞着战刀劈向王灿和典韦,这样的打发很无赖,但很有效。

    俗话说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王灿和典韦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

    “主公,这些黑衣人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不怕死,不怕伤,我们继续纠缠下去,很可能都会受伤,甚至可能被他们围攻致死杀,立刻后退,躲开。”

    典韦大声怒吼,让王灿赶忙后撤。

    他胆子贼大,倒是不害怕这些人,而且以典韦的能耐,能轻易的摆脱这些黑衣人。然而,典韦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要保护王灿的安全,这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典韦喊话的时候,王灿杀得兴起,哪肯后退。

    王灿练习真武秘籍,修的是内家力量,激发身体的潜能,从而将体内的力量开发出来,变得力大无穷。

    但是,王灿却缺乏真正的招式和手段,除了一手精湛的箭术外,便没有其他的武艺。若是论近身格斗,不适用兵器交战,他倒也能逞凶杀人,可大家都有兵器,王灿不可能使用手臂去格挡。这时候,对于招式的要求便非常重要。

    王灿需要的是实战演练,通过战场,锻炼出一套适合于自己的刀法。

    劈、砍、抹、削……

    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杀敌,能取得胜利,这便是王灿所期待的。他在战场上交战,不要花哨的招式,需要的是更快、更准、更狠,一刀毙命。在最短的时间,杀死敌人,保全自己,这就是沙场交战。

    眼见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上来,王灿吼道:“山君,尽管杀,杀得他们胆寒为止。不用管我,看咱们谁杀得多。”

    典韦听后,挥舞铁戟将劈来的战刀磕飞,吼道:“主公,您的安全要紧,赶紧撤吧,这周围山林多,道路崎岖,非常适合逃跑,只要我们进入山林里面,他们还敢追来,我们就能一个个将他们全部诛杀,主公,快退。”

    典韦担心王灿的安全,再一次劝说,

    然而,王灿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将典韦的话放在耳中。

    他手中的汉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再加上双臂的力量非常大,一刀劈下,直接斩断战刀,将黑衣人抹杀。

    出刀、收刀,整个过程快速迅猛,没有丁点拖泥带水。

    王灿沉浸在杀戮当中,凭借着本能的感觉挥刀杀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戮,因为每一刀,都是如此的惊艳,都如此的干脆过段,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此时此刻,王灿身上逐渐的拥有一股难言的气势。

    气势,听起来很玄乎,好似不存在。

    然而,气势却又真正的存在。

    如猛将典韦,他站在地上,就给人一种势如猛虎的感觉。只要是典韦站立着,就散发着一股狂野的气息。典韦挥刀杀戮,更是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王灿一边杀戮,一边思索。

    整个人的气息不断变化,散发的气势逐渐的稳定下来。

    有道是居移气,养移体,王灿长期身居高位,已经养成一种高人一等的气势。但这时候,却又有一种另外的感觉,杀人如屠狗,轻松惬意。

    “铛!”

    王灿手持战刀,一式力劈华山,猛然劈下。

    汉刀落下,转瞬间就快要和黑衣人的战刀碰撞。这时候,王灿却没有和黑衣人的站到碰撞,他握紧汉刀,刀刃扑棱棱一翻转,顷刻间用刀背磕在战刀上。旋即,刀刃一翻,顺着战刀的刀身,向下滑去。这一切,如行云流水,都在眨眼间完成,没有半点的拖延。

    “噗!”

    刀光划过,只听见一声闷响,士兵的脖子上便留下一道血痕。

    乍一看,仅仅是一条流溢出丝丝血珠的痕迹。

    突然间,脖子上的血痕爆裂开来,一股猩红的鲜血如同时喷泉般喷洒出来,喷溅到王灿的脸上。王灿杀戮的时候,越来越随意轻松,如同行走在刀尖的精灵,轻松惬意,不拘泥于招式和力量。

    王灿出刀,往往是不和黑衣人硬碰硬,顺势一便,顷刻间便杀死黑衣人。

    这样的速度和能耐,足以让典韦都位置惊讶。

    他虽然在杀戮,却没有忘记王灿,时时刻刻都注意着王灿的动静,保护王灿的安全。只要王灿出现任何差池,他就飞身扑救。

    不过,看见王灿的表现,典韦惊愕不已。

    什么时候,王灿这么厉害了?

    典韦跟随王灿的时间不长,并不知晓王灿的能力。见王灿大展神威,,典韦睁大了眼睛露出惊诧的申请。他深吸口气,猛然大河,提着手中的一柄铁戟上下砸落,眼见一蓬蓬鲜血喷溅,便有一个个黑衣人成了典韦的戟下亡魂。

    “杀,随我杀!”

    黑衣人中,突然又传来大喝声。

    声音非常响亮,传入黑衣人耳中。眨眼工夫,便有无数的人围攻王灿两人。典韦和王灿一起,脸上带着淡然从容的笑容,无畏无惧

    没有王灿拖累,典韦更加的凶狠。

    一杆铁戟,挂着呼啸声,令人防不胜防。

    铁戟每次落下,都带着锐啸的声音。王灿见一个个黑衣人被杀,却依旧没有打乱黑衣人的队伍,这便是死士的好处,不会随时崩乱。此时,典韦更加的狂野,无比的狂暴,让人在无形中惧怕。

    典韦的铁戟,便是力量的代言,凶猛无比。

    “挡我者死!”

    典韦怒吼一声,将挡在身边的黑衣人杀死。

    这些黑衣人,都悍不畏死之徒,使得王灿和典韦陷入苦战当中。百余黑衣人,继续战斗,那些死去的黑衣人尸体躺在地上,堆积成山,血流成河。猩红色的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大地,使得地面上都布上了一层暗紫色。

    “呼呼!”

    典韦铁戟横扫,将冲过来的一名黑衣人杀死,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

    他快速朝王灿靠拢,只见王灿也是面色微微涨红,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很显然,两人经过长久的苦战,体内充沛的体力开始下降。两人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从一开始轻松惬意,杀起来游刃有余;而那百余黑衣人也是悍不畏死,两人面临困境。到现在,两人逐渐的疲惫,难以支撑。

    典韦扫了眼周围的黑衣人,眼见还有几十个人,大吼道:“主公,撤,立刻撤入山林,否则真挡不住了。”

    王灿回答道:“好,往山林中退去。”

    两人决定了逃跑,黑衣人便失去了优势。

    对于和王灿等人交手的黑衣人来说,最大的优势是不怕死,只有用自己的命将王灿、典韦拖住,再配合不怕死的精神,才有机会杀死王灿和典韦。但是,当王灿和典韦选择逃跑,他们又无法困住两人,便失去了优势。

    “哒!哒!”

    正当王灿和典韦决定逃跑的时候,远处响起轰鸣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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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卖个好,再设个套

    典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马蹄声传来,赶忙吼道:“不好,有骑兵来了。主公,退入山林,赶快。”

    此时,典韦脸色大变,眼中流露担忧之色。

    刚才和黑衣人交战,即使典韦和王灿武艺高强,但面对悍不畏死的人,局面胶着。由于王灿和典韦没有选择逃跑,所以不断的杀掉黑衣人,也能够缓缓地扭转局势。但现在面对骑兵冲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

    一旦遇到骑兵追击,王灿和典韦很可能无法逃跑。

    王灿环视周围的地形一圈,见周围的地势比较险峻,山木成林,道路崎岖,遇到不利于骑兵的情况,王灿心中才舒了口气。他高喊道:“山君,走,退入山林,只要退入山林里面,骑兵就失去优势,无法追赶了。”

    两人且战且退,不停地往山林中退去。

    黑衣人中,这些人见王灿和典韦不停地后撤,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一旦王灿和典韦逃脱,他们回去后,肯定要遭到惩罚,至于身后追赶上来的骑兵,这些黑衣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立刻斩杀王灿,死了都值。

    可惜,王灿和典韦后退的时候,即使黑衣人追击,却无法追上。

    “王益州,黄汉升来也!”

    就在王灿和典韦不断后退的时候,后方传来浑厚响亮的一声大吼。这声大吼,对于王灿和典韦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然而,对于黑衣人来说,却成了催命曲。典韦不等王灿说话,就哈哈大笑,说道:“主公,没想到是咱们的人,好啊,这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卑职先杀回去。”

    王灿喝道:“走,杀回去。”

    两人立刻调转方向,又朝黑衣人杀去。

    “噗!噗!噗!”

    典韦龙行虎步,手中一柄铁戟横扫,似蛟龙翻飞,闪烁着道道寒光。王灿手中一口汉刀,刀光闪烁,透出一股冷意。典韦和王灿,两人并肩作战,一步步杀回去,杀得黑衣人阵脚大乱。不过黑衣人虽然乱套,依旧是不断地冲向王灿,想要在短时间内杀死王灿。

    这些黑衣人,也知道情况不妙。

    骑兵是王灿的援军,对于黑衣人而言,无疑是一道惊雷,太过突然。

    他们一百余人死伤几十个人,本就是只有微弱的优势,这个优势还在不断的减小,现在黄忠率领几十个骑兵冲来,顿时雪上加霜,增加了无数的难度。

    “滚开,挡我者死!”

    在后方,一声怒吼传来。

    黄忠手持一口九尺大长刀,策马奔驰而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抡刀,手中的大长刀猛然削出,便带起一蓬殷红的鲜血。相比于典韦和王灿两人,黄忠杀人迅速霸道,一出手就打乱了黑衣人的阵脚,从后方突围进来。

    黄忠一人一骑,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黄忠占据很大的优势,却不是意味着黄忠比典韦厉害,而是黄忠有战马和长刀的优势,人借马势,马借人力,人马纵横,可谓是倾尽全力,一击之下,长刀如银河落下,裹挟着万钧之力,有万夫莫敌之勇。

    “王益州、典山君,上马!”

    眨眼间,典韦就带着骑兵冲进来。

    他策马而行,身边还带着一匹马。身后的士兵快速跟上来,也带着一匹马。两匹战马,便足够王灿和典韦使用。典韦和王灿背靠战马,将身体周围的黑衣人杀死。旋即,在黄忠和骑兵的保护下,两人翻身上马,骑在马上。

    有了战马的辅助,典韦和王灿发挥出来的实力成倍增加,不可同日而语。眼见一个个黑衣人迅速被杀死,王灿眼中闪过一丝急色,大吼道:“汉升,留活口,留下活口,我又大用处。”

    他见典韦还再杀,又吼道:“山君,留下活口,才能盘查身份,确定杀我们的人。”

    典韦和黄忠得令后,便留了一手,使用武器将黑衣人打翻在地上,没有使用全力。对于黄忠和典韦而言,若是倾尽全力,再借助战马的力量,足以一招就解决黑衣人,但王灿有要求,两人只能遵从王灿的决定。

    骑兵对战黑衣人,结局没有任何影响。

    黑衣人,必败无疑。

    一个个黑衣人被击败,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一刻钟后,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抓起来。王灿让士兵提着一名被绑起来的黑衣人,问道:“你受何人指使,为何刺杀我?”

    黑衣人昂头说道:“没有人指使,只是见你狼子野心,要替天行道,杀死你。”说这番话,黑衣人脸上露出奇怪的深情。

    没想到,这样的话还是用上了。

    “哈哈哈……”

    王灿朗声大笑,说道:“说得好,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然惹得你要替天行道,看来我来荆州一趟,真是得罪了好些人啊,让你们这些死士要奋不顾身的杀我,可惜,我命大,不是你能杀死的。”

    所有黑衣人,都统一口径,无法问出话来。

    很显然,这些人正如典韦所言,是大家族的死士。否则,也不可能如此嘴硬。

    若真是替天行道的人,恐怕被抓后,早就哭爹喊娘,四下逃窜。然而,这群黑衣人行动整齐,面对骑兵攻击,尚且没有一个人逃跑,都奋战到底,足以证明很多事情。王灿深吸口气,说道:“汉升,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攻击了?”

    黄忠说道:“我在城门口见百余人提刀冲出来去,便觉得不妙,将事情禀告主公。主公得到消息,让我带着几十个骑兵快马加鞭,快速追赶过来。幸好,刚刚赶上,王益州也没有受伤,若是王益州被这群黑衣人伤到,忠万死难辞其咎。”

    说话的时候,黄忠脸上露出庆幸的神情。

    但是,他看向王灿的时候,脸上又有了一丝异样的目光。

    刚刚王灿杀敌的情景,黄忠也看在眼中,没想到王灿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杀起人来,丝毫不亚于他和典韦,相当厉害。

    王灿又问道:“汉升,这些人的来历你可知道?”

    黄忠听了后,愣了愣,旋即摇头说道:“回禀王益州,忠不知。”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这群黑衣人的来历,黄忠自然是知道的,可却不能够说出来。只要是他说出来,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刘表也下了封口令,不准黄忠张嘴乱说。

    王灿瞥见黄忠的神情,微微一动,恐怕黄忠是身不由己。

    黄忠看向王灿,心中微微发苦,很显然王灿不相信他说的话。旋即,黄忠问道:“王益州,这些人怎么处置?”

    王灿猛然回过头,盯着黄忠。

    那眼神,让问话的黄忠心中一阵忐忑。王灿沉默良久,旋即哈哈大笑道:“既然他们要杀我,我也不留情,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黄忠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他大手一挥,让士兵杀尽黑衣人,一个不留。

    转瞬间,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所有的黑衣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全都被杀死。事实上,王灿也可以将所有活下来的黑衣人送到州牧府,交给刘表处理。可是王灿看见黄忠的神情,知道黄忠身不由己,便改变主意。

    王灿猜想刘表知道事情,横插一脚是想要息事宁人,不想追查。王灿有心和黄忠交好,变没有难黄忠,下令将所有人杀了,将黄忠从事情中拉出来。

    “主公,有发现。”

    突然,典韦大吼一声,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悦。

    他刚刚去捡起扔掉的一柄铁戟,却发现了重要线索。典韦将两柄铁戟擦拭干净,然后用绳索系好,背在后背上,快速跑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柄战刀,递给王灿,笑说道:“主公,这柄战刀的刀柄上刻有一个‘蒯’字,想必是蒯家的人吧。”

    王灿闻言,心中摇头。

    蒯越和蒯良,不可能派人杀他。

    ‘蒯’字,只能说是栽赃嫁祸,不可能是真的。

    典韦见王灿眉头皱起,又说道:“主公,您再看这些普通的战刀。”说着话,典韦又从地上捡起一柄普通战刀,递到王灿手中。王灿接过来,仔细端详好一会,只见刀柄上刻着一个‘李’字,显然是属于李家的。

    蒯家、李家,本就是姻亲,王灿见此,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王灿问道:“山君,你怎么发现的?”

    典韦挠了挠头,笑道:“主公,卑职去捡起掉落在黑衣人统领身旁的长戟,无意中看见他的刀柄上刻了一个‘蒯’字,随后又见其余黑衣人战刀的刀柄上刻着‘李’字,除了骑在马上的黑衣人统领,其余黑衣人的战刀都刻有‘李’字。”

    王灿笑道:“好,好,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目光一转,说道:“汉升,我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可好?”

    黄忠心中猛地一突,说道:“王益州请说,只要是黄忠力所能及的事情,决不推辞。”他表面上说不推辞,却有一句‘力所能及’,将事情的范围限定,不管事情能否办到,黄忠都可以说无法完成,从而推拒。

    王灿心中明亮如镜,却不点破,说道:“请将军将这两柄战刀送到蒯府,同时将百余黑衣人杀我的事情告诉蒯良和蒯越,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说完,王灿将手中的两柄刀递到黄忠面前。

    黄忠见此,深吸口气,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心中一发狠,咬咬牙,将王灿递过来的战刀取了下来。

    王灿心中笑了笑,这样才对嘛。虽然刘表不会开罪刘表,但黄忠带着消息和战刀去蒯府,说不得被蒯良和蒯越迁怒,一下被两人罢掉官职。若是这样,那就更好,对于王灿来说,黄忠的起点越低,家境越困难,王灿的机会就越大。

    两柄战刀,再加上其余的黑衣人杀他的消息,足以证明一切。

    蒯良和蒯越都是聪明人,会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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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必须死

    襄阳城,州牧府。

    黄忠带领骑兵策马返回,直奔大厅而去。

    大厅中,刘表正等待着黄忠的消息。此时,刘表褶皱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他得到黄忠传回的消息后,就暗叫一声不好,因为李廉和王灿之间的纠葛,刘表也有所耳闻,但并未放在心中。当他得知黄忠说李家上百余黑衣人离开襄阳城,很可能是奔着王灿而去,刘表才慌了。

    王灿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荆州。

    尤其是荆州和益州结盟,互为盟友,王灿就更加不能死。

    一旦王灿死在荆州,很可能让益州拼死报复,届时荆州和益州发生大战,不是刘表愿意看到的。刘表一边暗骂李廉蠢货,不顾大局,另一边又暗自祈祷,希望王灿有九条命,不要被李家派出的黑衣人杀死。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不断响起,黄忠大步而行,进入大厅。

    刘表看见黄忠走进来,才放松下来。其原因,是因为刘表看见黄忠神情恭敬,脸上并无忧色,足以证明王灿未死。

    “黄忠,拜见主公!”

    黄忠走到大厅中央,单膝跪地,抱拳大喝一声。

    刘表点点头,双手微微虚抬,问道:“汉升,王为先情况如何?”

    黄忠如实回禀道:“回禀主公,末将赶去的时间刚好,王益州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有袭击王益州的人都已经被诛杀,一个不留,不会传出任何消息。”

    “好,好,这就好!”刘表闻言,长舒一口气,问道:“袭击王灿的人是李家派出的人,王灿是否发觉其中猫腻?”

    黄忠想了想,说道:“已经发现。”

    刘表眉头一挑,身体猛地前倾,大声问道:“如何发现的?”

    黄忠拱手道:“说来王益州能发现也是巧合,当时王益州身边的护卫典韦曾今用铁戟杀死一人,那人手中的战刀上可有一个‘蒯’字,这引起了典韦的注意。他又陆续查看其余人使用的战刀,每一柄战刀上都刻有一个‘李’字。一个‘蒯’字、一个李字,足以引起王益州的注意,进而猜测出派人袭击他的人是李家的人。”

    “啪!”

    刘表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混账,蠢货,废物!”

    刘表连声大骂,愤愤说道:“李廉实在是废物,做个事情都这样不小心,连杀人的漏洞都没有处理干净。孤本想王灿没有发现派人袭击他的人是谁,就把此事接过。因为王灿即使知道是谁,但没有证据,也可以拖过去。哼,现在证据确凿,无法抵赖,这个蠢材,不仅做些蠢事,做事情也不周密,太没用了。”

    刘表叹口气,问道:“王灿有何要求?”

    这时候,刘表已经打算推出李廉作为牺牲品,平息王灿的怒火。

    黄忠拱手道:“回禀主公,王益州并未让主公处理这件事情,而是让卑职带着刻有‘蒯’字的战刀,以及刻有‘李’字的战刀,交给蒯府的两位大人,并且将遇袭的事情通知蒯良大人,让蒯良大人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刘表闻言,身体微微前倾,问道:“王灿真没埋怨孤?”

    黄忠点头道:“丝毫未提,只是让蒯大人给个说法。王益州如此,很可能是顾及主公的面子,才把事情的矛头推向蒯良大人,让蒯良大人出面处置李廉。”

    刘表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彻底放松下来。

    他就怕王灿借机闹事,使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扩大化。现在王灿主动平息事情,不把事情宣传开来,便遂了刘表的意愿。

    对于李廉的性命,刘表从来不关心。

    刘表考虑的是和王灿之间的关系,如今荆州和益州刚刚结盟,互为盟友,正式关键时期。这时候,在襄阳城发生袭击王灿的情况,很可能引起动乱。一旦王灿把事情闹大,处于被动地位的就是刘表,他不仅要处死李廉平息王灿的怒火,还要被百姓指点,毕竟李廉是刘表治下的人。

    刘表暗说王灿会做事,给他留了一分面子。

    顿了顿,刘表说道:“汉升,既然王为先让你去蒯府,你立刻去一趟,将王为先让你带的东西拿过去,让蒯良好生处理,切不可寒了王为先的心。嗯,你再带一句我的话过去,就说处理这件事情,要从大局考虑,要维护荆州和益州来之不易的局面,不可懈怠。”

    “诺!”黄忠抱拳回应一声,说道:“末将告辞!”

    刘表摆手道:“去吧!”

    黄忠又恭敬地朝刘表揖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刘表望着黄忠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庆幸的神情,但稍后有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不知死活,不知死活啊!若是坏我荆州大事,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过。

    ……

    黄忠出了府,直接往蒯府行去。

    此去蒯府,黄忠已经做好被责难的准备。

    毕竟他带着刘表逼迫蒯良的消息,又带着王灿让蒯良处置李廉的消息。两条消息叠加起来,促使蒯良和蒯越不得不将李廉推出来,否则难以平息王灿心中的怒火。更重要的是,李廉是两人的侄子,黄忠去传话,心中认定是撞在刀口上。

    黄忠认为很可能被蒯府迁怒,心中也是做好了准备。

    不仅如此,黄忠还带了几颗脑袋前去蒯府。

    这,也算是帮了王灿一个忙。

    来到蒯府,守门的家丁见黄忠敲门,立刻将黄忠引入大厅中,又赶忙去通知蒯良和蒯越。往来的家丁见黄忠率领的士兵提着几颗血淋淋的脑袋进来,都吓得缩了缩脑袋,不敢看沾满血迹的脑袋,尤其是那些人的眼睛都圆睁着,好像诉说着心中的不甘。

    不多时,蒯良和蒯越联袂而来。

    蒯良、蒯越和黄忠见礼,然后宾主落座。

    蒯良问道:“汉升,你来此,可是有要事发生?”

    说完,蒯良的目光撇过站在黄忠身后,手中提着几颗脑袋的士兵,心生升起不好的感觉。蒯越心思细腻,见还有一名士兵捧着两柄战刀,脑中蓦地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这个想法一闪即逝,并没有被蒯越抓住。

    黄忠拱手道:“蒯大人,忠前来拜访,其一是传达主公的话,其二是传达王益州的话。”

    蒯良猛地挺直身体,说道:“事情可一暂缓,请汉升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公和王益州怎么都传话给蒯府,莫非我蒯家做错了什么事情?”

    黄忠摇头道:“蒯家没错,可李家有错。”

    蒯越眉头皱起,微微叹口气,终于明白黄忠说的是什么事情。结合搁在地上的脑袋,以及士兵捧着的两柄战刀,足以说明一切。

    蒯良再次说道:“汉升仔细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黄忠叹口气,将所有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轰!”

    蒯良听见李家派百余人袭击王灿,脑中一片混沌。

    襄阳城中,除了李廉所在的李家,还有谁敢称作是李家。很显然,李廉因为双腿被王灿的护卫扔下楼,以至于心生怨恨,便等王灿离开襄阳后,派人袭击王灿,如今事情暴露,将面临刘表和王灿的打压。

    很快,蒯良便恢复过来,问道:“主公让你带什么话?”

    黄忠说:“主公让蒯大人从大局考虑,顾全益州和荆州来之不易的局面。”蒯良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

    蒯越接着问道:“王益州又带什么话?”

    黄忠听后,猛地一挥手,顿时有士兵将战刀捧到蒯良身旁。黄忠说道:“王益州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让末将把两柄战刀送给两位大人,希望两位大人给一个说法。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话。”

    蒯良仔细查看两柄战刀,当看见刀柄上面刻着的‘蒯’字和‘李’字的时候,顿时变了脸色,终于明白刘表的意思了。

    ‘蒯’,这不是意味着牵连到蒯家了么?

    不过,从刘表和王灿的话来看,都没有追究蒯家的意思。蒯良思虑片刻,下定决心,说道:“汉升,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会给一个公正的说法。至于大厅中的人头,汉升将他们带走,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黄忠点点头,道:“末将告退!”

    让黄忠意外的是,蒯良和蒯越都没有责难黄忠,直接让黄忠离开。

    其实,这也是世家子弟的底气,蒯良和蒯越都有自己的做人准则,不会因为一点事情便迁怒于黄忠。等黄忠离去后,蒯良说道:“二弟,小妹教子不严,以至现在出现这样的祸事,你说该怎么办?好歹廉儿也是我们的侄子,若是杀了廉儿,岂不是伤了小妹的心。”

    蒯越露出无奈之色,问道:“大哥,廉儿和蒯家相比,孰轻孰重?”

    蒯良说道:“这还用说,自然是蒯家。”

    蒯越摊开手,说道:“这不就对了,事情本来就已经大事化小,减少影响力了。王灿将事情交给我们兄弟处理,便是存了交好的心思。否则王灿提着人头,拿着两口战刀直接到主公府上吵闹一番,弄得襄阳人尽皆知,丢面子的可就是我蒯家了。”

    蒯良说道:“二弟,你素来多智,难道想不出保全廉儿的办法?”

    蒯越叹口气,说道:“大哥,你当局者迷,难道你还看不清么?主公都已经让你从大局考虑,显然是让你处死廉儿,消解王灿的心中之气。诶,说到底,还是小妹教子无方,挺聪明的一个人,竟被他溺爱成这般模样,若非如此,岂会骨折两条腿,到现在更是无法无天,做出破坏益州和荆州大局的事情,廉儿不死,势必影响荆州的局面。”

    顿了顿,蒯越说道:“他这是必须死,必死无疑!”

    “诶!”蒯良叹口气,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

    ……

    襄阳内,暗潮汹涌,掀起阵阵波澜。

    此时此刻,王灿和典韦骑着黄忠赠送的马匹,已经来到砚山脚下。时值冬日,砚山一片雪白,透出一股凉意。

    王灿和典韦下了马,往砚山脚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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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下明日更新,明天四章爆发。因为母亲过生日,回了趟家,这几日更新都是在网吧。明天回成都,上午坐车,无法更新,更新时间推迟到下午,具体时间不知,望大家谅解。

    不过,四章肯定会爆发。

第463章 路遇老道士

    岘(xian)山,位于襄阳城西南几里外,东临汉水,东面则是鹿门山。

    两座山被一条汉水隔开,一水相隔,东西对峙。

    岘山,俗称三岘,包括岘首山(下岘)、望楚山(中岘)、万山(上岘),她背靠巍巍大荆山,环抱襄阳,遥控樊城,峰岩直插滔滔汉水,雄据一方。

    历史记载,大宋淳化年间,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命率兵与元蒙在岘山数度争战,最终击败元蒙大军,收复失地。其后,李曾伯作襄阳铭道:“壮哉岘,脊南北。翳墉壑,几陵谷。乾能央,剥斯复。千万年,屏吾国。”

    由此可见,岘山的重要性。三国历史上,刘备从荆州逃离,跃马檀溪,孙坚身死风林关,都在岘山发生。

    此时,由于庞德公和司马徽都住在岘山,使得许多百姓来此居住。

    其原因,无非是效仿孟母三迁,想给自家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住在岘山下,能近距离接触庞德公和司马徽,说不定某天就被庞德公和司马徽看中,或者是能接受庞德公和司马徽的教导,就一步登天,鱼跃龙门。

    有庞德公和司马徽在此,岘山脚下逐渐形成一个繁华的村落。

    王灿和典韦一番杀戮,身上沾满鲜血,发髻散乱,神情颇为狼狈。两人并没有直接上山拜见庞德公,而是找了一家百姓,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又重新换上一套衣服,才往岘山上行去。

    庞德公和司马徽的住处在半山腰,毗邻而居,山脚下的百姓都知道。王灿询问一番,便带着典韦找到赶往山腰的道路。

    两人牵着马,踏着皑皑白雪,朝山腰走去。

    典韦说道:“主公,我们在荆州逗留几日,什么时候返回益州?”

    王灿看了眼典韦,说道:“山君,平素你都不关心,怎么突然问题归程时间?”

    典韦摇头道:“没有,卑职随主公一起,见识了许多大人物,心中非常欢喜,只是主公是益州的主人,要是长时间不在益州,恐怕不妥啊!”

    王灿想了想,说道:“恐怕这不是你说的吧?”

    典韦挠挠头,尴尬的笑道:“阿满他娘说住在荆州不安全,催促早些离开。”

    王灿白了眼典韦,彻底无语。

    这厮纯粹就是惧内,害怕老婆,才会问这个问题。典韦整日和王灿溜达,日子快活潇洒,有好酒好肉,相当舒服。只是迫于典氏的威逼,才会向王灿提出问题。王灿想了想,说道:“我们在荆州的事情只剩下最后一件,就是上岘山拜见庞先生和司马先生,完成后就可以离开了。”

    典韦点点头,便不说话了。

    两个人,踩着铺在地上的一层白雪,不断前行。

    “嚓咔!嚓咔!”

    踩在皑皑白雪上,不断地响起雪块碎裂的声音。相较于襄阳,岘山上下都是白雪覆盖,冰天雪地,透着刺骨的凉意。王灿和典韦行走在其中,冷风吹来,虽然感觉神清气爽,却也又感觉冷风挂在脸上,生疼得很。

    由于道路布满雪块,无法骑马去半山腰拜见司马徽和庞德公,只得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从山脚到山腰,足足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

    好在岘山本就不高,又有专门的道路行走,才能走上去。

    由于大雪封路,往岘山山腰去的速度很慢。不过典韦和王灿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典韦牵着马,背着双戟,跟在王灿身后,他抬头一望,突然说道:“主公,前方有一座凉亭,我们在里面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王灿点头道:“好,时间尚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凉亭中,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又放了几个石墩,供人休憩之用。亭子中,还放着一盆火红的炭火,通红的木炭散发着股股热气,将亭子中的寒气驱散走。坐在凉亭中,虽偶有寒风吹来,却也感觉不冷。

    此刻,凉亭中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负手而立。

    他身穿黑色道袍,头戴莲花冠,笔直的站在石桌前,盯着石桌上摆放的黑白相间的棋子,流露出思索着色。

    王灿和典韦将战马系在外面,在凉亭中休息。

    典韦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挠挠头,低声说道:“主公,这老头竟然一个人下棋,实在是闲得寂寞,没有人陪伴。”

    王灿闻言,差点捧腹大笑。

    他瞪了眼典韦,低喝道:“你不懂,不要说话,这越是一个人下棋,越考校自身的水平。”说着话,王灿站起身,缓缓走到老道士身旁,仔细的打量着棋盘上的布局。王灿关注着棋子的变化,老道士也是如此,他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沉浸在其中,好像没有注意到王灿。

    对于围棋之道,王灿也是颇有涉猎。

    当初,他最开始学的是象棋,精通象棋后,才开始学习围棋。虽然学习的时间不长,却深得其中三味。王灿仔细的打量着棋盘上的局面,局势非常胶着,打得难分难解,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是如何下手,都感觉会使整盘棋的局势发生大变。

    这些棋,也是老道士难以下手的缘故。

    王灿和老道士,仔细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好似成了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典韦见两人都不说话,走上前去,看着棋盘上交错相间的黑白棋子,眼中露出无限的疑惑,不明所以。他又瞅了眼王灿和老道士,他左看看,右瞅瞅,不解其中的缘故。良久,典韦叹口气,回到石墩上坐着,笑声嘀咕道:“下个棋都这么麻烦,管他的,先杀完了再说。”

    典韦留在陈留的时候,曾将看见下棋的人,便是一路杀下去。

    所以,典韦才这么说。

    老道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旋即又沉寂下来,没有任何的动作。王灿思考着典韦的话,好像是打开了一扇门,引出无限的思绪。不多时,王灿捻起一粒白色的棋子,将棋子放在棋盘中。刹那间,棋盘上的局势风云变化,变得跌宕起伏,焦灼的局势也发生变化。

    老道士见此,如释重负,惊诧的看了眼王灿。老道士坐在石墩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多谢小友。”

    王灿拱手道:“小子随便猜测罢了,老先生盛赞。”

    老道士闻言,笑了笑,却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才仔细的打量王灿,当看见王灿和典韦面貌的时候,老道士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王灿眼睛贼尖,一下便捕捉到老道士眼中露出的惊诧眼神,忙问道:“老先生,何事如此惊讶?”

    “怪了,怎么会是这种面相。”老道士感觉坐在石墩上,喃喃自语道:“如此奇特的面相,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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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左慈和庞统

    王灿听了老道士的话,心中陡然一惊,他压下心中的惊讶,问道:“老先生,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官正常,并无奇特,面相有何奇怪之处?”

    老道士背负双手,在亭子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瞅王灿一眼。

    他皱着眉头,思绪好像被掐住了,无法想通。

    “咦?”

    当老道士的目光落在在典韦的身上,顿时又睁大了眼睛,脸上lù出惊讶的神情,心中暗暗嘀咕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突然遇到两个面相奇特的人,一个人的面相显示应该是死去的人,另一个活的时间也不长,是将死之人。可面相显示,却和实际的不同,透出大富大贵之相,奇怪,当真是奇怪。

    典韦见老道士贼溜溜的盯着他,喝道:“老头,看什么看,看你身穿道袍,是个出家人,怎么就这么无礼呢?”

    “额……”

    老道士无语的看了眼典韦,便坐在石墩上,仔细的思考着。王灿见老道士故作神秘,眼珠子一转,说道:“山君,我们走吧,还得上山呢?”

    两人站起身的时候,老道士眉头动了动,依旧坐在石墩上没有移动。

    王灿见此,嘴角微微勾起,继续前行。

    他和典韦解下系在树木上的马缰,牵着马往山腰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老道士一动不动,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猛地一下睁开眼睛,见眼前没有人,王灿和典韦已经离去,眨眨眼,脸上lù出疑huò的神情。

    刚才都在问面相如何?怎么就突然离开了?

    老道士眼睛一转,猛地站起身。

    他不管摆在石桌上的棋子和亭中燃烧的炭火,大袖一甩,迈开步子朝王灿和典韦追去。老道士的速度非常快,三步并作两步,好似是缩地成寸一样,眨眼工夫就跟在王灿和典韦身后,大声说道:“诶,没想到你们也要上山,老道也要上山,就随你们一起吧。”

    王灿嘴角微微抽搐,这老头,脸皮可真厚啊。

    “装神弄鬼。”

    典韦大粗人一个,不相信神鬼,他冷哼一声,扫了眼老道士,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老道士看见典韦的表情,颇受打击。

    王灿牵着马,继续赶路。

    对于身旁的老道士,王灿没有什么好感。

    刚才,在老道士说出面相奇特的时候,王灿就出言询问老道士,他的面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然而,老道士避而不答,并没说出个道理来,这让王灿认为老道士是坑méng拐骗的人,刚才的话只是碰巧而已,是老道士吊人胃口的手段。

    故此,王灿并没有搭理老道士。在王灿心中,刚开始见到老道士仙风道骨,颇有得道高人的形象,如今却瞬间崩溃。

    老道士见典韦和王灿都不理睬他,心中急切起来。他刚才稳坐钓鱼台,便是等着两人上钩,才好带着两人返回住处,仔细的研究王灿和典韦的面相。如今不仅没钓到王灿和典韦,反而是两人都不配合,老道士心中非常无奈。

    一路往山腰行去,王灿和典韦都不说话。

    这一下,更是急坏了老道士。

    他脚步一晃,身体好似没有骨头一样,不知怎的竟然绕过典韦,走到王灿身旁,和王灿一起赶路。典韦脸上lù出一丝奇sè,却没有说话,他能察觉到老道士并没有歹意,便没有阻止。老道士和王灿一起走,沉声道:“小友,你的面相很不一般?”

    王灿‘哦’了声,问道:“有何奇特之处?”

    老道士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啊,你的面相属于早夭之相,若是我推算得不错,应该是一年多以前,就该有一次命劫。至于你身边的这个黑脸,则是属于中年身亡的,他的命劫在几年后,就应该要身死。”

    王灿听了后,心中惊诧不已。

    若说刚才王灿还认为老道士是骗子,可现在却震惊不已。

    或许,老道士的话在典韦耳中,无疑是危言耸听。可王灿熟知历史,却知道典韦的确在几年后由于保护曹操,身死宛城。而王灿自己的情况,更是准确,一年前王灿才来到这里。可以说,连最基本的时间都被老道士推算出来。

    王灿心中震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没有说话,脸上lù出不信的神情,继续一言不发的往山腰上走。

    老道士看见王灿的表情,急忙说道:“小友,你可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两人的面相都显示着应该已经死了,或者是应该在几年之后就要死。然而,这样的面相中,却有着勃勃生机,面相变得非常好,有大富大贵之相,很奇怪,很奇怪啊。”

    典韦不屑的说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老道士闻言一急,拍着xiōng脯说道:“我左慈说出的话,绝无虚假。”

    王灿听后,脑袋一转,看向左慈,脸上这才lù出惊讶的神情。这平平无奇的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左慈。王灿停顿了片刻,依旧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你看你都一把年纪,左慈的年龄肯定没有你这么大。”

    左慈一听,急忙解释道:“小友,你这就误会了,老道我年龄的确不大,四旬左右,但长期修道,所以才有这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我见你们两人面相诡异,想要请你们随我一起上山,仔细研究这奇特的面相,可否?”

    王灿暗道左慈终于lù出尾巴了,左慈追着两人不放,就是为了面相。王灿笑问道:“左道长,可曾闻存在就是合理一说。”

    “存在就是合理?”

    左慈听了后,脸上lù出思索之sè,说道:“嗯,这句话tǐng有道理。”

    他目光看向王灿,又准备说话。

    这时候,山道上走下来一名十二岁的童子。

    这名童子大步而行,走路极快,他身穿一件黑sè棉布袍,将自己裹得紧紧地。最奇特的是童子的长相怪异,额头高耸,塌鼻梁,眉毛浓厚,肤sè黝黑,一张黑脸足以和典韦相提并论,说得好听便是怪异,往坏的方向说就是长相奇丑。

    童子见左慈跟在王灿身旁,大笑道:“左骗子,你又在装神弄鬼,忽悠人。”

    左慈闻言,气得哇哇大叫,吼道:“庞小丑,你说什么?你何时见老道装神弄鬼,哼,老道说的话金口玉言,一字不假,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王灿见童子长相怪异,心中蓦地想到一个人。

    再加上左慈称呼童子为庞小丑,姓庞,更是让王灿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王灿有些不确定,便问道:“左道长,这童子是谁?”

    左慈白眼一翻,无奈的说道:“还能有谁,这小子名叫庞统,古怪精灵,极为讨厌,嗯,我告诉你,他也是不长命的人。”

    庞统!

    王灿听了后,猛地停下来,旋即又继续往前走。

    庞统何许人也?被称赞为凤雏,可以安天下之人,大名鼎鼎,王灿岂能不知。他看着庞统走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奇sè。

    对于庞统如此讨厌,也似乎明白过来,因为左慈给庞统相面,才使得庞统说左慈是骗子。不过,似左慈这一类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行为乖张,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和左慈搭上关系,足以证明庞统的不凡。

    庞统走到王灿跟前,拱手道:“请问,可是益州王灿,王为先?”

    王灿微笑道:“正是王灿。”

    庞统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心中闪过万千念头。他盯着王灿,见王灿双眸清澈,面带微笑,脸上并无憎恶之sè,这才放下心来。他拱手说道:“统受叔父庞德公之命,前来迎接王大人,请!”

    庞统年龄虽小,却不卑不亢,摆手示意王灿先行。

    其实,庞德公得到王灿上山的消息,并没有打算派庞统来迎接,而是庞统毛遂自荐,主动下山来迎接王灿,想要试探一下王灿的情况。他见王灿并没有以貌取人,心中顿时放下心来,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带着王灿和典韦朝半山腰行去。

    左慈见庞统抢人,忙说道:“庞小丑,你为什么横插一脚?这两位可是我的客人,我要带到家中做客,促膝长谈的。”

    庞统哼了声,问道:“左骗子,山腰上可有你的房屋?”

    左慈大袖一拂,自得的说道:“老道我是出家之人,云游四方,何处落脚,何处为家,我如今在岘山落脚,这岘山就是老道的家。”

    庞统闻言,破口大骂道:“左骗子,真不要脸。这座山是叔父家的,你是叔父的客人,却说出这样的话,我都替你羞愧。哼,回到山上我一定禀告叔父,让叔父将你撵走。真不明白,你这样的骗子,怎么会让叔父和司马先生以礼相待。”

    左慈闻言,脸上lù出一抹傲sè,说道:“庞小丑,你不懂的。”

    庞统一翻白眼,带着王灿径往山腰上行去。

    左慈听见庞统的话,知道眼前的两人是来拜访庞德公和司马徽的,便没有继续纠缠。王灿跟着庞统赶路,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诺大的岘山,竟是庞家的财产。

    事实上,这年代只要有钱,山、田、土地都可以买卖。

    尤其是庞家是荆州大族,有着一定的特权,只要用一定的钱财,完全可以买下一座山。这座岘山,便是庞家的sī有财产。

    一行人,一路往山上行去。

    王灿和典韦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庞统和左慈斗嘴。两人好像与生俱来就是天生的仇家,吵个不停。尤其是左慈,长得仙风道骨,道家总是,竟不顾身份和庞统斗嘴,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少年,叽叽喳喳的庞统争辩。

    近半个时辰多,终于抵达半山腰。

    王灿带着典韦,跟随庞统来到一处空旷平缓的地方。这一片地方很空旷,周围没有树林,就像是一块平地一样。

    此时,庞德公和司马徽都站在外面,等候王灿。

    见王灿上来,立刻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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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人才汇聚

    王灿走在最前面,见庞德公和司马徽迎上来,不等两人说话,便朝两人揖了一礼,拱手道:“灿拜见两位先生!”

    庞德公捋了捋颌下长髯,笑道:“为先,当日州牧府一别,我和德操在岘山翘首以待,等候多日,终于盼到你来了,走,里面请。”

    王灿笑道:“两位先生请。”

    庞统看看庞德公,又看看司马徽,稚嫩的面颊上lù出惊讶的神情。

    自家叔父,什么时候对外人这么和善了?

    庞统和庞德公住在一起,知道刘表数次来拜见庞德公,都没有得到什么好脸sè。然而,王灿年纪轻轻,不知有什么能力,竟然让庞德公如此青睐。他再一次瞄了眼站在旁侧的司马徽,见司马徽颔首微笑,眼中更是带着嘉许的神情,心中觉得非常奇怪,这两个xìng情高傲的长辈怎么突然xìng格大变,好似变了个人。

    庞统不明所以,这边王灿和庞德公、司马徽已经谈笑晏晏,往客厅中行去。左慈跟在庞德公后面,问道:“庞兄,可有我的位置?”

    庞德公停下来,回头笑而不答。司马徽笑道:“道兄,请吧!”

    客厅中,宾主落座。

    庞统年纪虽小,眼光却毒辣,一眼就注意到王灿穿着普通百姓的麻布粗衣,并且旁边典韦也穿着一件麻布粗衣,短小而不合身。他眼珠子一转,问道:“王益州,你来岘山拜见叔父,何故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莫非让我那位叔父和司马先生隐居山林,便是山野村夫,不值得礼遇么?”

    一句话,直接挑起争端。

    庞德公瞪了眼庞统,司马徽则是微微一笑。

    两人心思细腻,怎么可能不注意王灿和典韦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不伦不类,非常怪异。只是,两人顾及王灿的面子,都没有提出来,避重就轻将事情带过去。没想到庞统百无禁忌,坐下后一句话就点破事情,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左慈见庞统发问,心中大喜。

    他暗暗想到,若是庞统一席话,将两人气走,那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他出面留下王灿和典韦,让两人去他的住处做客。这样以来,他就能仔细的推敲两人的面相。左慈坐在坐席上,神情古井不bō,心中却一阵窃喜,暗叹庞小丑是好人,知道他想什么,就说什么。

    司马徽和庞德公相视一眼,脸上lù出一丝苦笑。他们尚且不知道王灿被李廉派人刺杀,故而不明白王灿为何穿着粗布麻衣。

    王灿闻言,朝庞统笑了笑,缓缓说道:“庞公子有所不知,事情并非如此。”

    庞统接着问道:“请王益州释疑。”

    王灿解释道:我带着shì卫乘坐马车从襄阳城出发,半路上遇到百余死士截杀,颇为狼狈,幸得黄汉升率领骑兵救援,才得以保全xìng命。由于身上的衣服沾满血迹,又破损许多,若这样上山拜见庞先生和司马先生,显得太失礼。故此,灿便在山脚下寻了一处人家,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然后上山拜见两位先生,至于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也是无奈之举。”

    庞统闻言,脸上lù出一抹歉意。

    但是,他却没有向王灿道歉,而是继续坐在原地,闭口不言。

    庞德公见庞统一动不动,并没有后退,暗叹庞统太好强,xìng子不好。他想了想,问道:“为先,你遇到死士刺杀,可曾查明情况?”

    王灿摇头说道:“未曾查明情况。”

    典韦眉头微微皱起,他是知道情况的,明白刺杀王灿的人是李家派遣的,却不明白王灿为什么矢口否认。庞德公见典韦yù言又止,说道:“为先,你的话恐怕不属实吧,你看你shì卫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查明了情况,为何说不知?”

    王灿依旧摇摇头,说道:“庞先生,的确是未知。”

    李廉的事情,王灿除了追究主使人,并没打算将事情扩大。故此,王灿没有打算告诉庞德公。典韦见王灿还是坚持,便知道王灿自有打算,静坐在王灿身后,没有举动。

    庞德公心思通透,一听王灿的话,便明白王灿的意思。既然王灿不想言明,他也没有多管闲事干预王灿决断的想法。

    庞德公撇开话题,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

    如此,双方交谈得倒也非常热络。

    “咚!咚!”

    这时候,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庞德公听见后,脸上顿时lù出一抹喜sè,放眼望去,只见大厅外先后走来四个青年。

    为首一人,年龄约莫二十四五岁,长相英武,头戴一方璞巾,身穿枣sè长袍,面颊瘦削,双眉如剑,双目炯炯有神,却又有着一股儒雅之气。他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大步走进来,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

    王灿见青年走进来,眼睛一亮。

    眼前的青年他曾经见过,当日刘表设宴的时候,青年就曾经在宴席上,不过坐在末尾,并没有凸显出来。

    庞德公伸手指向青年,介绍道:“为先,此人名叫徐庶,字元直,xiōng有万千韬略,囊括宇宙之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灿闻言,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人竟是徐庶。

    他盯着徐庶,眼中lù出灼灼精光,这可是拐带人才的大好机会。

    若是能够将徐庶收为己用,王灿的整体实力又将上升一大截。当然,王灿最主要的目标是寻找一些郡守之才。他统领益州,麾下有益州九郡,都需要人治理。虽然王灿在成都来了一次开科取士,但得到的多是县令一级的人才,并没有直接任命郡守、郡丞等级别的人,想要做大官,都要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

    然而,庞德公身边的人不同,都是有大才华的人,要不同对待。

    王灿拱手朝徐庶拜道:“徐先生有礼了!”

    对于徐庶,王灿可谓是放低姿态,以‘先生’称呼。古时,先生一词,字面的意思是指父辈兄长,年龄稍长的人。但是也用于对有德行有学问的人。王灿以先生称呼徐庶,无疑是将徐庶认定为有学问的人。

    徐庶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在大厅中坐下。

    紧随徐庶,又有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这青年面白无须,chún红齿白,黑发如墨,身穿一袭黑袍,神sè严肃,行走间显得有些拘谨。他走进来后,庞德公立刻介绍道:“为先,此人名叫石韬,字广元,他xìng情拘谨,做事中规中矩,是刺史、郡守之才,不过广元若入朝为官,担任御史大夫最佳。”

    王灿听得庞德公评价,心中顿时tǐng直身体。

    能得如此评价,是了不得的人才呀。王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tǐng直身体,拱手道:“石先生有礼了。”

    石韬拱手道:“见过王益州。”

    说完后,石韬才一板一眼的走到坐席上坐下,紧挨着徐庶。

    石韬和徐庶,本就是同乡,都是颍川人,两人关系极好,一起南下荆州在庞德公和司马徽门下学习。虽然两人都没有拜师学艺,和庞德公之间是以友人称呼,但事实上两人和庞德公之间,又有着师徒之谊。

    在石韬之后,又走进来一名清癯瘦高的青年。

    这名青年身穿白sè儒袍,长相清奇,颇有古风。不等庞德公介绍,青年朝庞德公和司马徽拜道:“学生拜见庞先生、司马先生。”

    旋即,他又朝王灿揖了一礼,说道:“汝南孟建,孟公威,拜见王益州。”

    王灿惊喜道:“孟先生是汝南人?”

    孟建点头回答道:“正是!”

    王灿哈哈笑道:“孟先生有所不知,灿也是汝南人,没想到和孟先生竟是同乡。”王灿脸上带着浓浓的惊喜,有了这一层身份,招揽孟公威的时候,便有了一层台阶,能更顺利的招揽到孟公威。

    庞德公笑道:“为先,你可是有一个好同乡啊,公威才华出众,足以胜任刺史之才。”

    孟建一撩衣袍,坐在坐席上。

    最后一名青年身穿皂布袍,衣袂飘飘,颌下有着三缕短须,生得是剑眉朗目,丰姿俊爽,容貌轩昂。他头上戴着一方逍遥巾,透出一股飘飘yù仙的感觉,好似是山中隐士,从尘世中来,往山中去。

    庞德公指向青年,介绍道:“为先,此乃崔钧,字州平。他和元直、广元、公威一样,都是xiōng有万千韬略,有刺史之才,可以牧守一方,端的是良材啊。”

    王灿又拱手道:“灿拜见崔先生!”

    崔州平点后颔首,回了一声,便回到坐席上坐下。

    王灿目光扫过四个人,又看了眼一脸笑意的庞德公和司马徽,心中有些疑huò。庞德公如此郑重的介绍,是想要他们出仕益州么?若真是如此,王灿可就要满载而归,将刘表的底子掏空了。想到这里,王灿眼中便闪过一丝灼热。

    这么多贤才,都成为他彀中之物,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庞德公坐在上方,目光掠过几个人,笑说道:“今日为先来岘山,是我岘山之幸。将你们几个人找来,是给你们介绍为先,有道是以文会友,为先才思敏捷,xiōng有韬略,你们能够和为先交谈一番,可谓是一大幸事,要好生把握。”

    这番话,其实就是让王灿和徐庶几人交流一番。潜意思里面,庞德公就是在向徐庶等人推荐王灿,让他们试探王灿,看是否符合出仕的条件。

    但是,王灿能否经得住几人的考验,还得看王灿自己的能耐。

    PS:四更之三,求收藏、鲜huā。第四更估计很晚,大家可以明早再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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