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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厌厌红尘     异世欢妍txt下载     异世欢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补)第四十九章. 北漠

    “我有攻城的办法!别磨蹭了,赶紧的!”褚欢妍口气坚决,催促着邱砚,

    邱砚愣了半天,确认自己没听错,再看看褚欢妍,不像是在开玩笑,

    “郡……郡主……你?”

    虽然他对褚欢妍层出不穷的幺蛾子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也太离谱了吧!平日里在城里闹腾一下也就罢了,这要是到了战场,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想跟随你家将军战场杀敌啦?”褚欢妍撺掇道,

    “想!可……可是,将军要是知道我没有好好保护郡主,让郡主身涉险境,不杀……杀了我才怪……”邱砚结结巴巴地说,

    “要杀你,也得他活着才行啊!”说着也不管目瞪口呆的邱砚,拉起他就往后屋走,后屋的地上,摆着几个捆扎好的包袱,褚欢妍得意地指着那几个包袱道:

    “看!我新研制的,可要比炸狼窝那次的厉害多了!”

    “郡主?你?”邱砚再次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几日,他见褚欢妍整日在后屋里鼓捣,也不知在搞什么,没想到,竟是在制造火药,

    “这……这能行吗?”邱砚有些动摇,他是亲眼见识过褚欢妍用炸药炸飞黄皋的营帐,炸开狼窝的,那威力可不是一般兵器可比,

    “哈哈哈!放心啦!这次别说是狼窝,估计轰掉半个营州城都不成问题!嘿嘿!”

    虽然褚欢妍还没试验过新炸药的威力,肯定是在吹牛皮,而且她也知道,这点黑火药炸个把城门还好,城墙肯定是炸不塌的,但她还是想去帮林陌尘。

    所以,她很有信心地拍着邱砚的肩膀忽悠道,

    “哎呀!还不信?我啥时候骗过你啊?”

    邱砚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但他一心惦记着能上战场,跟随将军沙场杀敌,被褚欢妍这一忽悠,当下把心一横:

    “好!就听郡主的,我们这就出发!”

    说干就干,二人立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褚欢妍换了身男装,打扮成一个男孩模样,这是她经常乔装出府逛街的行头,邱砚从将军府牵来两匹快马,也没跟褚府的人说一声,就急匆匆出了城,朝着北地一路奔去。

    褚欢妍出府,没敢让府里任何人知道,更没敢告诉褚绎闵,因为她很清楚,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这样独自跑到前线,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不要说褚绎闵听了会疯掉,就是小纹吴嬷嬷知道了,也定会拼死阻拦,所以,干脆先斩后奏,跑了再说。

    当然,为了不让府里人担心,她留了一封亲笔书信,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她要去帮助大将军破城,请父亲不要担心云云。

    褚欢妍穿着一身白色的轻衣,骑一匹白色快马,邱砚还是一身黑色暗卫的服装,骑着一匹黑色大马,两人一白一黑像行走江湖的少年,一个背着弓箭,一个背着长剑,一路快马加鞭往北方赶,不消几日便来到了荒凉的北地。

    “郡主,此地已是北地荒漠,再有三四天就该到白虎关了,”

    “嗯,我们也不要再寻村镇驿馆歇脚了,走到天黑就地露宿便好,这样应该可以省出一天时间,早一天到白虎关,”

    “是!”

    原本,出门的时候,邱砚还有些担心,这样高强度的长途骑马奔波,褚欢妍一闺阁小姐能吃得消嘛?带着她会不会累赘?但几天下来,他不得不叹服,褚欢妍很能吃苦,完全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气,反而是落落大方,行事周全,根本就是个行走江湖的老手,哪里像从未出过远门的深闺小姐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代的褚欢妍,读大学的时候就经常下到村村寨寨采风,风餐露宿没少吃过苦,这点奔波对她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这日,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程,直到天已黑尽方才停了下来,邱砚寻了些干柴,点起一堆篝火,二人吃了些干粮,就挨着火堆合衣躺下歇息。

    许是疲累了,才刚躺下一会儿,就听见邱砚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好静谧的夜晚!褚欢妍看着漆黑的夜空,银河系横贯天穹,成千上万的星斗在不停闪烁。

    “好美!”这样的星空现代城市里是早已经看不到了,她上一次看到,还是跟林舸去郊游,他们在大山里露营,也是这样躺在夜空下,看着满天的星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那时的她是多么幸福!

    想到林舸,她忽然发现有一颗星星闪烁着朝她飞过来,

    “林舸!”

    那颗星飞到她面前,忽然幻化成了林舸那张熟悉的笑脸,褚欢妍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她冲着林舸微笑,只是眼里含着眼泪,他们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只是微笑……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粒子弹,啪地一声,击中了林舸的胸口,顿时,那颗星黯淡了下来,光线越来越弱,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林舸!不要走!”褚欢妍哭着从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来,朝四周打量,一切还是原样,邱砚还在熟睡,星空依然闪烁,她还是孤零零地坐在这异世的荒漠里,周围一片寂静,林舸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的白虎关,林陌尘正满脸怒容在营帐里踱来踱去,邱石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邱砚这混小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林陌尘刚刚接到飞鸽传书,说邱砚跟平城郡主私自出了平州城,朝白虎关来了,褚府上下现在乱作一团,褚绎闵更是急得团团转,天天跑楚国公别院闹着要人。

    邱石从没见过大将军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上前帮邱砚辩解,只是跪在地上恳请将军息怒,

    林陌尘这几日为了攻城的事情忧心忡忡,他每日必亲临各部监察部署,力求准备充足,尽可能把伤亡减到最低,他已经很心累了,谁知道褚欢妍还不消停,这会儿跑出来给他添乱,怎的不叫他气恼,

    “这个褚欢妍,太不省心了,战事这般凶险,她以为是好玩的么?”心里又是恼怒又是担心,只得命两名暗卫迎着平州城方向去接应他们。

    正在这时,他忽然好像感应到什么,突然觉得左胸的旧伤一阵刺痛,

    “哇”他捂着胸口,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邱石见状,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忙着叫人去找蓝玉,

    “邱砚这个混蛋,看把将军气得,都吐血了!太可恶了!明日见到,看我不一掌劈死他!”

    他这个弟弟也实在太离谱,可将军你明知道平城郡主是个能折腾的主,怎么还放心让这个愣头青去保护她呢,这下可好,好端端的一个有为青年,被平城郡主给带跑偏了,非但不劝着拦着,还合起火来折腾了,别说将军生气了,他都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法处置

    林陌尘应着,也不管众人目光,将褚欢妍从地上扶了起来,搂在怀里好声劝慰。

    这时,楚国公站起身,对晋王笑道:

    “哈哈哈,王爷休要担心,您的外甥女嫁到我林家,就如我林家的女儿,自是不会亏待了她,今日老夫当着王爷的面向您保证:从今往后,这国公府里,除了老夫和大夫人外,妍儿皆可不跪,只行同辈之礼即可。”

    晋王一听大喜,本来他也就是担心楚国公府里,姨娘妻妾众多,褚欢妍又是儿媳妇,会受委屈,这回有了林谦一句话,便大可放心了。

    楚国公这相当于宣布,褚欢妍的地位在众少爷小姐之上,甚至比林谦的三位侧室夫人还要尊贵。

    晋王大为满意,站起身来,对楚国公拱手道:

    “哈哈哈,国公爷爽快,小王替妍儿谢过了!”

    说着又对褚欢妍道:

    “妍儿,还不快谢过你公公。”

    褚欢妍对林谦的决定也颇感意外,擦干了眼泪,弓身行礼道:

    “多谢公爹抬举,妍儿受之有愧。”

    “诶,妍儿以郡主之尊嫁入林家,自是该当受此礼遇,”

    说着又对众人道:

    “今后府里若是有人冒犯郡主,无论是谁,决不轻饶。”

    楚国公的几个侧室夫人和庶出儿女虽有不满,心下恨恨,怎奈人家乃嫡子媳妇儿,又有晋王撑腰,也只得认了,纷纷唯唯应道:

    “谨遵国公爷之命。”

    楚国公和晋王昨夜把酒言欢共叙桑麻聊得甚是投机,二人约定再畅饮三日,不醉不归,于是又携手往霁月斋而去。

    可是,当林谦刚要迈出前厅大门,忽然瞥见一身清素的林陌尘和褚欢妍身后,站着两个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侍妾,不禁皱起了眉头。

    刚刚宣布自己的侧室夫人和亲生子女都不得冒犯这个儿媳妇,可话音未落,就有两个侍妾喧宾夺主,打扮得比主人还要华贵,比主人还要像主人,这不是现场被打脸嘛。

    这时,晋王好像也发现了这一奇景,看了一眼楚国公,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走出了前厅。

    林谦会意,大感丢脸,回头怒视着思雨思露道:

    “混账东西,不成体统,还不快滚!”

    思雨思露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也不知是哪里做错冒犯了国公爷,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等到男人们都跟随晋王爷和楚国公走出了前厅,屋里只剩下一群女人的时候,思雨思露这才敢哭出声来,跪到蒙夫人脚边,泣道:

    “大夫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大夫人明示,奴婢哪里不好,惹怒了国公爷。”

    思雨思露虽然是林陌尘屋里的人,理应由褚欢妍来管教,但府里谁人不知,她们是蒙氏的心腹,所以被楚国公当众斥责,褚欢妍可以在一旁幸灾乐祸,蒙氏却不能不管。

    此时,满屋子人都盯着她们,而蒙氏已是羞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

    “哎哟!大夫人,您也忒放任这俩丫头了吧,这新媳妇儿才刚刚进门,您就给人颜色看,也太着急了些罢。”

    二夫人沈氏不失时机落井下石,给蒙氏添堵,顺便还挑拨蒙氏和新媳妇儿的关系。

    大小姐林婕见母亲发话,也凑过来拉着褚欢妍讨好道:

    “是呢,嫂子,您初来乍到,人又和蔼又良善,不晓得这屋里人这般轻狂,可是要被白白欺负了。”

    褚欢妍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四夫人马氏见二夫人一家都上阵了,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怨气,这下正好发泄一下,于是不失时机连声附和道:

    “可不是嘛,这府里啊,越发没了规矩,以后怕是连这屋里的阿猫阿狗都得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谁敢!我告诉爹爹,打她板子。”

    这三小姐林妙也来凑热闹。

    三夫人郭氏虽然很少参与她们互斗,但此时见大夫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新媳妇儿褚欢妍又不管,只得开口道:

    “唉,我说思雨思露,你们俩也真是不懂事,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能穿成这个样子呢?你们看看,把夫人都气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回去换了来。”

    思雨思露听了郭氏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身行头惹的祸。

    本来,她们是想耍点小心眼,显摆一下大将军对她们的宠爱,让新媳妇儿知道这府里是谁在管事,以后让她们三分,没承想却被楚国公当众训斥,还连累大夫人颜面尽失。

    思雨思露抬头看了看蒙夫人,见蒙夫人满脸怒意,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赶紧磕了个头,口中道:

    “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换了来。”

    “罢了,勿要再来了……”

    蒙氏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不想再看她们两个。

    思雨思露见状,也是满面羞愧,从地上爬起来掩面退了出去。

    待思雨思露走后,褚欢妍这才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夫人蒙氏跟前跪下,朗声道:

    “夫人,今天这事儿是儿媳不妥,没管教好府里丫鬟,惹老爷夫人生气了,还请夫人责罚。”

    蒙氏抬眼看着褚欢妍,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她心里面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褚欢妍故意在整思雨思露。

    蒙氏明明记得,早上她来请安的时候,跟林陌尘还穿得甚为隆重,思雨思露虽有僭越但并不是那么明显,何况,主人穿得隆重,妾室穿得好些也不为过。

    可是没想到,这个褚欢妍回头就拉着陌尘去换了身衣服,还故意找了最清淡最简素的雪青色和丁香色,一应首饰都摘了去,直接把思雨思露给衬托得甚为扎眼。

    但此时,蒙夫人明知道实情却没有办法责怪褚欢妍,她总不能责怪人家穿得不如小妾招摇把,唉!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思雨思露太过轻狂。

    这时,褚欢妍见蒙氏默不做声,微微一笑接着大声道:

    “夫人请放心,夫人勿要烦恼,往后儿媳定会好好管教这俩丫头,让她们知道,正妻就是正妻,妾室就是妾室,这嫡庶正统不可乱了次序,若是再有冒犯和不敬,定会拿出家法处置,绝不手软!”

    褚欢妍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她这一通扫射,杀伤范围巨大,涵盖了整个厅堂里的人,沈氏,郭氏,马氏和她们的子女全都被她扫翻在地。

    这个褚欢妍,果然厉害,她这明显就是借着说思雨思露的事情,在警告她们这些妾室和庶子庶女不可冒犯蒙氏,若是再有僭越,定会家法处置。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丢卒保车

    众人听了褚欢妍的话,不由得暗自心惊,这个平城郡主绝不是什么善茬,看她弱柳扶风,娇娇怯怯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般强势凶悍,说出来的话犀利狠绝,一点也不含糊,就连撕起自己婆婆的心腹丫鬟来都毫不手软。

    沈氏,郭氏,马氏和林婕,林妤,林妙都不敢再吱声,都拿眼睛看着蒙氏,想看她是怎么接招。

    蒙氏此时心情颇为复杂,表情也甚是尴尬,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褚欢妍这话中一语双关一石二鸟的意思呢。

    表面上看起来,褚欢妍这是在安慰她,帮着她打压沈氏和马氏的嚣张气焰,但同时这也是在向她发出提醒,暗示和警告:

    “就算思雨思露是她大夫人的心腹,但若是再不安分,再敢暗地里搞小动作,她一样会痛下狠手,绝不顾忌情面。”

    蒙氏见众人都看着她,等着她的表态,心里迅速做出了选择:

    必须支持这个厉害的儿媳妇,同她站在一起,打压妾室,至于思雨思露这俩丫头,暂且放在一边让她们反省反省罢。

    反正,儿子现在有了心仪的女子,这小妾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心里打定主意,蒙氏便微微一笑,摆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扶起跪在跟前的褚欢妍道:

    “呵呵呵,说得好!妍儿果然是个识大体,晓大义的孩子,这府里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正妻不像正妻,妾室不像妾室,若是再不好好管教,这些下人都要爬到咱们头上来了。”

    说着,脸色一凛,正色道:

    “妍儿,今后这俩丫头若是再有以下犯上,僭越欺主的事,你不用来回我,只管家法处置便可。”

    褚欢妍听了蒙氏的话,知道她这是丢卒保车,决定跟她达成同盟的意思,于是笑道:

    “妍儿谨遵夫人教诲,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改天夫人好好教教妍儿,怎么家法处置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妍儿也好学着样子治理将军府。”

    她说的这话听得沈氏一干人又是一惊,这个平城郡主,真是够狠的,自己要在将军府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撺掇着蒙氏拿出家法来对付她们,以后大家可是要小心了,收敛点,可别再往枪口上撞了。

    再说林陌尘,陪着国公爷和晋王殿下喝酒行令,又招呼应酬各方宾客,足足忙了一整天,回到自己府上已是掌灯时分了。

    褚欢妍因是女眷,又是新媳妇,所以事情不多,吃过午膳便早早自己先回来休息了。

    这会儿,林陌尘喝了酒也没从正门回府,而是穿过国公府的后花园,从偏门一路步行回来。

    可是,当他刚刚走进自己府邸的后花园,便听见花廊下有女孩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凄凄楚楚,很是伤心。

    林陌尘最是听不得女人哭泣,而且还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

    便停下脚步,沉声喝道:

    “何人在此?为甚哭嚎?”

    这时,就见花廊下走出两个素衣女子,正是思雨和思露两姐妹。

    她们一见是林陌尘,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抽搭搭道:

    “奴婢见过大将军,奴婢不知大将军会从此经过,搅扰了将军,还望大将军恕罪……呜呜呜……”

    林陌尘皱眉:

    “起来说话,这般哭泣是为何事?”

    “唔……没……没有什么事,都……都是奴婢们不好,惹主子生气了……”

    说着怯生生站起来,拿出一个包袱递到林陌尘跟前:

    “大……大将军,这……这是您以前赏与奴婢们的珠宝首饰,奴婢身份低微,不配得到将军的垂爱,还……还望将军收回,以免折煞了奴婢……”

    林陌尘一愣,定定看着思雨思露两姐妹,只见她们穿着粗衣素服,素着一张脸,没施粉黛,眼睛还哭得肿了起来,跟两个胡桃似的。

    他这才想起今日她们被父亲责骂的事情。

    “哼,国公爷教导几句,难道还委屈了你们不成?为何要做出这等模样?”

    “奴婢不敢!奴婢冤枉啊!”

    思雨思露说着又跪了下来,抽泣道:

    “国公爷教训的是,奴婢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奴婢们乃无心之过,还望大将军明鉴。”

    “此话怎讲?”

    林陌尘一向不爱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但见思雨思露哭得伤心,终归是伺候过自己的女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便在廊下坐了下来,细细盘问原委。

    其实林陌尘的生活习惯思雨思露最是熟悉不过了,她们算准了林陌尘喝了酒会步行穿过后花园回府,便专门在此等候,目的就是要打小报告,要告黑状的。

    这会儿见林陌尘坐了下来,思雨思露心下暗喜,绿茶表演得也就更加卖力:

    “回大将军,奴婢们想着今日是大将军大喜的日子,来往的又都是贵客,所以一早给大将军更衣便尽量挑了华丽贵重的衣裳,将军当时也并没告知奴婢们这样不妥来着。”

    “嗯,”

    思雨说得也有道理,林陌尘点了点头让她继续。

    “奴婢愚钝,以为既是大将军觉得满意了,奴婢们又是大将军的人,自是不能太简素了,失了咱们将军府的身份,所以也不敢怠慢,尽量装束得体面些……可……可是,奴婢们不知为何,大将军和夫人忽然换了装束,却不告知奴婢……呜呜呜……使得奴婢们被国公爷误会……被国公爷责罚……”

    说着,两姐妹又抱着头痛哭起来。

    林陌尘这时也忽然想起,妍儿在母亲房中请安,一看到他进去便生起气来,后来又说是因为新衣服硌得慌,闹着要回府更衣,还顺便帮他也换了一身装束,还说以后只许让她一个人为他更衣云云……

    现在想来,妍儿定是又吃醋了,可是,吃醋就吃醋,不满意思雨思露,可以明说啊,要打要骂要教训不就一句话的事情么,为什么还要撒谎,还要骗他回府更衣,还要算计思雨思露呢?

    这主子算计下人,跟下人一般见识,实在有失身份,做得有些过了。

    林陌尘只觉得心中不快,脸色阴沉了下来,思雨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哆哆嗦嗦可怜楚楚地将手上的包袱承给林陌尘,并故意将包袱举高,让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胳膊:

    “大将军,奴婢们以后再不敢了,求大将军勿要生气了……饶了奴婢……”

    “嗯?”

    林陌尘忽然看到思雨胳膊上道道血痕,不禁大惊,拿起思雨的手臂问道:

    “这是什么回事?”

    “没……没什么,奴婢不小心摔……摔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蛇蝎心肠

    见思雨睁着眼说瞎话,林陌尘就火大,怒喝道:

    “胡说!摔能摔成这样?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

    “呜呜呜……大将军勿要问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这些首饰请大将军收回,奴婢再不敢戴了……只求少夫人不要生气便好……”

    林陌尘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不由一阵恼怒,摔了衣袖,也不管思雨思露还跪在地上,取过包袱拿在手上,便大踏步朝自己的宅院走去。

    看着林陌尘远去的背影,跪在地上的思雨和思露终于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嘿嘿!大将军最是不能容忍府里有虐待下人的行为,这回新夫人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陌尘满脸愠色回到自己屋中,就见褚欢妍穿着一袭家常的衣裙,正窝在太师椅上专注地看书,许是看得入了迷,见他进来也没察觉也没打招呼,倒是小纹小绢几个,一见他进来,赶忙跪在地上行礼,并提醒褚欢妍道:

    “小姐,小姐,大将军回来了。”

    褚欢妍抬眼看了看林陌尘,见他板着张脸,似有怒气,也不知谁又惹到他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笑道:

    “大将军回来了?可是辛苦了?”

    林陌尘本是怒气冲冲打算兴师问罪的,可刚一进门便看到褚欢妍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慵懒妩媚,姿态撩人,顿时气也消了一半,

    “唔。”

    他闷声回答,也不敢去看褚欢妍,他有些生自己的气,怕自己太过迷恋这个女子,控制不住失了原则,颠倒了是非。

    褚欢妍见他这副模样,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他在国公府里到底碰到了啥情况,按理说这府里也没人敢招惹他啊。

    褚欢妍笑了笑,好生问道:

    “这是怎么了嘛?是谁得罪我们大将军了么?”

    林陌尘依旧黑着脸,没好气回道:

    “这府里除了妍儿,还有谁敢得罪本将军了。”

    “纳尼?”

    褚欢妍被他呛了回来,也是愣了一愣,这是活见鬼了么?好端端的在家里躺着,大门都没迈出去一步,怎么就中枪了呢?

    这可真是妥妥的躺枪啊!

    “唔?陌尘,你这是啥意思啊?是我惹你了?我有惹你么?”

    林陌尘轻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包袱摔在地上,斥道:

    “妍儿,你若是不喜欢思雨思露,撵了出去便罢,为何要这般为难她们?”

    褚欢妍大惑不解,朝地上看去,就见包袱里的珠宝首饰撒了一地。

    嗯?这不是思雨思露两姐妹差点武装到牙齿的集萃堂的首饰么,怎么会在林陌尘手上?

    褚欢妍定了定神,略思忖,很快便猜到了个中缘由,定是那两个不省心的绿茶妹,跑到林陌尘跟前告状去了,而林陌尘仅听信了她们的一面之词,也不求证一下,便跑来兴师问罪,给她臭脸。

    此时,褚大小姐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满肚子冤屈:

    我这儿还没跟你计较,原先说好的一二三四五的问题,你倒为了两个小老婆跑来寻我的晦气,何况,这次可是她们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还以颜色罢了,看把你就心疼成这样。

    褚欢妍冷冷嗤道:

    “切,撵了出去?林大将军舍得么?”

    “你?”

    林陌尘见褚欢妍阴阳怪气故意怼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

    “这俩丫头伺候末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仅是因为妍儿吃醋便要撵了出去,于心何忍?”

    “我去,林陌尘,你讲不讲道理的啊?我几时说要撵她们出去了?是你刚才说若是不喜欢撵出去便罢,怎么现在屎盆子又扣我头上来了?”

    要说辩论,林陌尘还真不是褚欢妍的对手,仅第一回合,林陌尘便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可……可无论怎样,妍儿也不该为难她们啊?”

    “林陌尘,你搞搞清楚,谁为难谁?谁先给谁难堪来着?我们才是新婚夫妇好不好,这俩小丫头故意在我面前显摆,想干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这只不过小惩大诫而已,又没把她们怎么样,你跟我急什么?”

    “还……还没怎么样?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干什么了?我只不过让她们给我记住,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由着她们拿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偿还!’这可是大将军教我的啊。”

    “你……你……”

    林陌尘被褚欢妍气得肺都快炸开了,满脸涨得通红,声音都颤抖起来,他口不择言怒道:

    “褚……褚欢妍……算你厉害!想我林陌尘自建府以来,还从未责打过下人,你可倒好,刚来第一天就把思雨打成这样,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的妒妇!”

    “蛇蝎心肠?妒妇?我?林陌尘,你是认真的么?”

    褚欢妍没想到林陌尘会这样说她,心里一阵酸楚,咬着嘴唇恨恨道:

    “我褚欢妍杀人都敢,打骂个把下人算什么?可是一码归一码,我可没责打过你的小老婆,你少在这里诬陷我!”

    “哼,妍儿杀人都敢,打人却不敢承认了?身为正房夫人,理应宽容大度,体恤下人,下人有错,当面训斥便可,何苦要设计陷害,背地里责打她们呢?”

    “林陌尘,你确定你今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实情么?你确定我责打了她么?”

    “末将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好吧,既是这样,随你怎么想罢。”

    褚欢妍此时忽然感到全身上下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眼泪顿时喷涌而出。

    这倒不是因为林陌尘气头上说的那些责怪她的话,而是林陌尘居然会因为思雨思露的谎话而认定是她的错,完全不了解她,不信任她。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一贯秉承着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则,从不仗势欺人,从未责打过属下,甚至,她从不认为小纹小绢思雨思露这些女孩子是低她一等的下人。

    她把褚府的上上下下都当成自己的家人,把邱砚卜倍青苏木更是当做自己的朋友,她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去责打人呢?

    见褚欢妍忽然不做声,只默默掉眼泪,林陌尘忽然有些傻眼了,可两人吵成这样,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褚欢妍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下来:

    “陌尘,我们昨天刚刚成亲,不要吵了好么?我们都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说着,对站在一旁早就吓得抖成一团的小纹小绢道:

    “帮我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去后院住罢。”

第二百二十七章.演技

    “小姐……大将军……”

    小纹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大将军,见林陌尘没有发话,便站在原地不敢动。

    林陌尘此时也是进退两难,看见妍儿哭泣,他只觉得心碎了一地,他很想上去拦住她,留她下来,但一想到思雨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又觉余怒未消,到底意难平。

    这时,褚欢妍见小纹小绢站着不动,也不强求,说了句:

    “唉!我自己去罢。”

    便抬起脚出了房门。

    “妍儿……”

    林陌尘下意识轻唤了一声,也跟着褚欢妍走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思雨思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门外。

    见褚欢妍和林陌尘一前一后走出房门,思雨一把搂住褚欢妍的大腿哭道:

    “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不敢了,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但求您不要生大将军的气,不要搬到后院去……”

    而思露则抱着林陌尘的大腿泣道:

    “大将军,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没伺候好少夫人,惹少夫人生气了,请大将军责罚奴婢……”

    这两姐妹哭得是期期艾艾,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场面甚是凄惨。

    林陌尘被思露抱着大腿,一时动弹不得,想去拉住褚欢妍也是不能。

    而褚欢妍看到这狗血的情景,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这演技,这编剧,不颁个金像奖给她们都说不过去。

    褚欢妍低头看着思雨,轻笑道:

    “思雨,把你的手拿开,放开我!”

    “奴婢不能放,都是奴婢的错,您就是打死奴婢也不能放手啊!”

    思雨说着,干脆整个身体扑倒在地,摆了一个优美的造型,死死抱住了褚欢妍的脚踝:

    “少夫人,奴婢求您了,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大将军的事儿……”

    褚欢妍想着那个红彤彤的洞房,本来还有些迟疑,是不是不要走的,但这会儿看见思雨思露俩绿茶的表演,简直不忍直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恨不得一刻也不要逗留,立马躲了出去:

    “我再说一遍,放手,否则我真要打人了。”

    “呜呜呜……少夫人……不要……”

    思雨非但不放手,长指甲还深深掐进褚欢妍的脚踝中,褚欢妍只觉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抬腿就给了思雨一脚:

    “滚!”

    这一脚下去,直把思雨踢到一丈之外。

    思雨惨叫一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两下,便趴着不动了。

    “啊!姐姐!姐姐怎么了?”

    思露见状,连忙丢下林陌尘的大腿,一路哭着爬到思雨跟前,抱起思雨凄凄楚楚的哭了起来。

    思雨思露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哭做一团,这场面活脱脱就是恶毒的女主人正在虐待两个身世悲惨的丫鬟。

    林陌尘虽然战场上凶神恶煞,杀人如麻,可他从未打过女人,也从未打过自己家人,现在褚欢妍当着他的面行凶,不禁怒斥道:

    “妍儿住手!当着本将军的面就动手打人,还敢说没把思雨怎么样。”

    褚欢妍揉着自己生疼的脚踝,看了一眼林陌尘,又看了一眼思雨,见她虽哭得死去活来,可眼神里却带着十分的得意,便知今天就算她怎么解释也是白搭,林陌尘已经认定是她打了思雨,这个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小妾,她根本就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走到思雨思露跟前,抬起手就狠狠给了她们两个一人一记耳光,打得思雨思露顿时眼冒金星,止住了哭泣,愣在原地。

    “不是说我打了你们么?不能让我白担了这个名不是,这回爽了么?给我记好了,下次再跟我玩这一招,我会直接打到你亲妈都认不出你!”

    林陌尘没想到褚欢妍会这么凶恶,刚想上前阻拦,就见她回头冷笑道:

    “林大将军,怎么样?还满意么?我可是很配合你们的剧情了,我就打了她,你想怎么样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褚欢妍明目张胆挑衅,林陌尘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褚欢妍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

    “反正我人在你将军府,去不得哪里,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再来寻我,本郡主奉陪到底,现在你们接着玩,本郡主没功夫看你们的苦情戏,先告辞了!”

    说罢,轻笑一声,带着小纹小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林陌尘没想到褚欢妍会来这一出,这么直接,这么豁得出去,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陌尘站在廊下久久不动,默默注视着褚欢妍走远,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几次想追上去拉住她,但一想到刚才她那恶毒如刀的言辞和神情,就再也迈不动脚步。

    身后,思雨思露捧着火辣辣的脸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见林陌尘阴沉着脸,也不敢上前相劝。

    良久,林陌尘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思雨思露以为有了机会,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也跟了进去。

    林陌尘进了屋,一眼便看见褚欢妍刚才躺过的矮榻,棉垫子凹下去一块,好似还留着她的余温,不觉有些痴痴发呆。

    这时,思雨思露跟在她身后,收了哭声,小心翼翼问道:

    “大将军……都是奴婢们不好,惹少夫人生气了……奴婢先伺候大将军宽衣沐浴,一会儿再去给少夫人跪求请罪,求她回来……”

    林陌尘看了一眼思雨思露肿起来的脸颊,叹了口气:

    “勿用了,退下罢!”

    “……大……大将军?是勿用奴婢给您更衣呢……还……还是勿用奴婢们去给少夫人请罪?”

    林陌尘呆呆看着榻上的痕迹,想着褚欢妍时而天真无邪,温柔如水,时而凶悍强势,老辣世故,有些不解又有些无奈,失神道:

    “唔……都勿用,退下吧……”

    “大将军……”

    思雨还想说什么,但忽然看见林陌尘脸上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打雷的表情,便不敢再做声,唯唯拉着思露退了出去。

    林陌尘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百无聊赖,便顺手拿起刚才褚欢妍看过的书卷。

    这是一本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已经让褚欢妍翻得破旧不堪,书页上到处画满了各种密密麻麻的符号,空白处还做了详尽的注解和笔记。

    林陌尘翻到“蛊毒第四论—太上五蛊丸”,就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海王蛇,蛇毒,血清,藤龙木,提取液……等字样,不由得心头一动,妍儿这是在钻研如何帮他解毒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飞天猫

    再说褚欢妍,在林陌尘屋里表现得非常强势,狠狠教训了那两个绿茶妹,但一转过身走出院门,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新婚第二天,林陌尘就为了妾室无端猜忌她,跟她吵架,原来,在林陌尘的心里她就是个蛇蝎心肠,心胸狭隘的妒妇。

    褚欢妍带着小纹小绢在黑暗的将军府里走着,没有打灯笼,也没有点灯,一路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褚欢妍默默流泪,时不时抽吸一下鼻子,小纹小绢都察觉到了,但谁也不敢相劝。

    国公府里,此时还在大宴宾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们三人虽然走在将军府里,但都能隐约听到隔壁府邸传来的丝竹声和一阵高过一阵的划拳酒令声。

    小纹终于没忍不住,对褚欢妍道:

    人们的一切活动,都以经济为基础。建筑在经济上面的,便有政治、法律、文化、艺术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谓经济基础,简单的说就是为了物质生活;但除物质生活而外,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我这个人,究竟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而所谓“我”究竟又是谁?这些问题却很少有人知道。

    人类社会的变化发展,没有一点不是和思想意识发生着密切的关系的,所以心理学乃是整个人生学的纲领;而参究明心见性之学,使人人知其本性,更是一切学问的根本,譬如营业有了本钱,巧妇有了柴米。不明白心性,就象盲目行路,往往会陷入主观错误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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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话,小纹不敢再往下说。

    褚欢妍听得明白,轻笑一声道:

    “小纹小绢,你们听好了,若大将军是这等薄情善变之人,那我更是不稀罕了,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小姐……可是……”

    在这个世界上以我们“人”为主体,因此不能不特别谈谈“人”的问题。人的身体乃物质,不过人是有感觉的,因此人是有感觉的物质;换句话说,人就是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的综合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实在推求不出哪一个是真正的我。若说肉体是我,肉体是由细胞构成,每个细胞又是氢、氧、铁、碳、钠、碘、磷、钙、镁等各种物质元素的合成,终不见得一个个元素都是我吧,哪里来这许多的我?若说思想是我,思想是念念差异,刻刻生灭的;若说前念是我,前念已灭,说后念是我,后念未生;至于现在的念,也是刹那变灭。因此从过去、现在、未来三际去推求,心是不可得的,那么我又在何处呢?况且忽嗔忽喜,忽哀忽乐,能嗔的我生时,能喜的我又往何处去了呢?所以佛法说:“诸法无我”。诸法就是指一切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在这一切现象中,任凭你怎样去找寻,是无我可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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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纹小绢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黑暗中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哈哈哈!褚小姐果然是矫矫不群,不类俗物!在下佩服!”

    褚欢妍一惊,四下打量了一周,却没看见半个人影,便对着暗处大声喝道:

    “什么人?出来!”

    原来宇宙间的事事物物,包括一切客观的物质现象和主观的思想现象--从微尘到世界,从活质(较细胞结构更低级的生命单位)到人,从感受到认识,都是时时刻刻在运动流行、生灭变化着。我们目前所接触到的一切现实。

    不过是一切变迁着的现象的总和;同时,在复杂的事物变迁过程中,每一事物的生灭代谢,都和它周围事物互相联系、互相影响,而发生着息息相关的因果连续关系。

    这种宇宙万有、生灭变化、互相联系的规律,佛法叫做“因缘(各种条件)所生法”。既然是因缘所生,就不免变化、败坏。所以世界有“成、住、坏、空”,动物有“生、老、病、死”,思想有“生、住、异、灭”。这一系列发生、发展(住和异就是发展,住是互相适应的发展,异是互相矛盾的发展)、消灭的过程。

    在佛法上总称做“诸行无常”--行就是造作转化的意思,既不是恒常不变,所以说是“无常”;同时,在佛法看来这种因缘所生的现象,正因为是暂有的、是无常的,所以又说是虚妄的--“凡所有相(现象),皆是虚妄”(《金刚经》);不过虽是虚妄,却并不是没有,幻象宛然,客观地存在,前灭后生,相续不断。

    所以佛法只说“变灭”而不说“断灭”--“于法不说断灭相”(《金刚经》),这种无始无终的运动变化、生灭代谢、因果相续、迁流不停的情况,是佛法对于宇宙人生一切现象所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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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欢妍一听,便知刚才她和小纹小绢的对话都让他听了去,而且这人唤她褚小姐,定是知晓这府里情况的人,于是看着他的眼睛道:

    “哼,大胆狂徒,口出狂言,我晓得你是谁啊,还不快快现了身来。”

    这人见褚欢妍紧盯着他不放,眼神犀利,似能看穿他蒙面的黑布,不由得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了一下笑道:

    苦是自心的一种感觉,是由自心的分别造作而来,譬如心不怨憎,哪里有怨憎相会的苦;心不贪恋,哪里有失恋自杀的苦;乃至心不造业,也便没有生死流转的苦;而分别造作,又是因迷惑不觉而来,这叫做“因惑造业,因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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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还不知道,陌尘那小子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肯定是你这丫头又欺负他了是不是?”

    “切,谁欺负谁啊?偏听偏信,宠幸小人,就一缺心眼,才懒得理他。”

    “陌尘又宠幸谁了?怎么才新婚第一天就腻味了?又宠幸别人啦?”

第二百二十九章. 蛇羹汤

    清玄子更是惊讶,问道:

    “唔?不会吧?陌尘又宠幸谁了?这才新婚第一天就腻味了?”

    褚欢妍没好气道:

    “人家屋里原放着娇妻美妾呢,真人不也是巴巴想把蓝姑娘往里送嘛,真是的,把人蓝姑娘当什么了。”

    清玄子这下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禁哈哈大笑。

    他本来是想过,要把蓝玉托付给林陌尘,让她给林陌尘做个侧室的,可后来跟随林陌尘的大军一路从南岭郡回到楚州城,亲眼见证了林陌尘跟褚欢妍黏黏糊糊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腻歪,压根没有别人啥事。

    再想到蓝玉那丫头性情冷肃,也不善言语,就算嫁进了将军府,只怕也是独守空房的命,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现在,他忽然看到持宠而娇的褚欢妍被林陌尘的妾室给打败,哭丧着脸,还被气得跑了出来,哪有不趁机揶揄她一番的道理,于是笑道:

    “真正喜欢此书的读者请到起点阅读正版,”

    “起点读者,很抱歉,盗版太快,很闹心,无奈之举,晚些再发正文。”

    “可惜人们习惯于主观的妄想执著,不能从客观的真实上来看问题,因此便不明白这宇宙人生的真实相貌,并且错认这狭小的假相为我,而发生了我贪、我痴、我见、我慢的四种迷惑,

    而以一切身、家、事、物为我所有,外惑于境、内迷于见,因此指鹿为马,变白为黑,侵占非我、攻击非我。”

    这样由迷惑所引起的身、口、意三方面的颠倒活动的力量,在佛法叫做“业力”。起初是随着外境而转,后来熏习日久,力量增大,便随着内习而转,被动于不自觉知,且它的力量必后后胜于前前,种种痛苦烦恼,遂不可胜道!

    说到苦,就不免令人感慨!人们的身世、遭遇、智愚、强弱虽千差万别,各有不同,但“苦”却是共同的感觉。有的痛骨肉的流离,有的苦怨仇的相会,有的有愿难遂,有的病骨支离,因细故而家庭失和,因逆子而横遭虐待,因争产而兄弟阋墙,悲欢离合,穷通得失。

    真所谓“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轻则神经衰弱,重则痴癫疯狂,在几十年的人生旅程中,固无时不在烦恼之中!《法华经》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也许有人认为“我并没有苦”,其实是习惯了而不自觉,譬如久尝辣味,忘其为辣,实际上他的苦正多着呢!何况世事无常,人身难久,还有一个“生死”的痛苦存在啊!

    苦是自心的一种感觉,是由自心的分别造作而来,譬如心不怨憎,哪里有怨憎相会的苦;心不贪恋,哪里有失恋自杀的苦;乃至心不造业,也便没有生死流转的苦;而分别造作,又是因迷惑不觉而来,这叫做“因惑造业,因业受苦”!

    佛法教我们应从知苦的观点出发,用坚毅奋发的精神,积极地打破对于世间和一切现象主观上所起的偏执成见,转痛苦为安乐,转烦恼成菩提;并放开心量,做自利利人的工作,为人民、为众生而服务,来充实我们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这样便形成了佛法活泼、积极、圆满、平等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佛法的宇宙观和人生观是统一的。)

    心性本来不二,不过有真妄、动静、昏明的不同。性就是本性,也叫空性、自性、真心(性也就是未动心前的心,所以在应用上心性二字往往通用)、真如、实相、本来面目等,它譬如水;心就是心念,也叫妄心、幻心,包括各种感受、想象、思维、认识等思想现象,它譬如波。就它们的体方面来讲,水波同是湿性,本来不异;

    所以心性是不一不异。人们对于心,比较的尚能理解,因为它终日就象在波涛之中;至于性就无法见到,这譬如波涛本身还没有停下来,就无法见到它自己静时的水的相貌,因此人们就不肯承认有这个东西。但是波涛停时,是不是水也没有了呢?这就不难理解了。

    从上面水波的譬喻,就可明白自性是一切起心动念的源泉。

    但人们一定都说,思想是大脑官能的作用,是灰白质神经细胞的功能;有的认为思维现象,是更深层次神经活动的表现。

    但正像七十四期《觉讯》月刊发表的《释迦牟尼佛的道理》一文中问到:“我们有生以来所经历的无数事件的影片,它贮藏在哪里呢?是否一个细胞收藏一件事件的影子,还是几个细胞共同收藏一件事件的影子?旧细胞要退谢的时候,它又怎么把千千万万事情的印象,移交给新生的细胞?新细胞又用怎样的方法接收旧细胞所遗传的一切印象呢?

    还有反映进去的印象有先后,而发射出来的思想,并不一定照摄收进去时的次序,这又是什么缘故呢?”这样,我想你一定也会哑然失笑。实际上,脑神经不过是意识的工具而已!

    “佛”是觉的意思,觉悟了的人,就称做佛。学佛就是学觉,学觉就须修心。修心与修理物件不同,修物须仗工具,修心还仗自心。不断以觉心对治妄心,到光明自在为止。所以学佛的过程,就是一个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过程。

    修心本来没有一定的方法,譬如用药,要看各人的病况而有不同。众生习气无量,因此修心的方法,也就无量。但方法虽多大致不出于六度:一、以布施度悭贪,二、以持戒度放逸,三、以忍辱度嗔恚,四、以精进度懈怠,五、以禅定度散乱,六、以智慧度愚痴。六度又可约而为三学,就是戒、定、慧三个总的法则。戒是禁戒,不造恶因,自无苦果。

    欲使自心清净,就不能做足以使心染污的事。所以实际上一切佛法无不是戒,戒是学佛的根本。定是正定,世人病根,在终日动乱,必须以定来对治,因此佛说一切法,无不嘱咐学者努力修定。

    慧是慧照,惟智慧观照(观时不起分别心),方能息妄,所以佛说一切法,无不以智慧为前导。戒如防贼,定如缚贼,慧如杀贼。而且因戒生定,因定发慧,说戒则定慧在其中,说定则戒慧在其中,说慧则戒定在其中,所以三者是相资相成,一体圆融的,也正因为三者本来就是自性圆具的功能。

    “这么大一条,全煲了汤也不合适,还得留出一部分烤了吃……”

第二百三十章.夜宴

    清玄子大为震惊,想那飞天猫武功高强,轻功了得,绝不在他之下。

    而且,此人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只有他的传说,却从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清玄子曾和他交过几次手,却没能占到便宜,反而因一时疏忽被他的猫爪所伤,因此颇不甘心,花了两三年时间,四处寻访,多方打听,才得知飞天猫近期在南地出没,所以才循着踪迹追逐至此。

    清玄子虽与飞天猫有过不少交集,但都未能知晓他的本来面目,对他的身份更是一无所知,而这褚欢妍,仅仅见过一面,还蒙着黑布,就敢断定此人的来历,这怎能不让他惊疑。

    “褚小姐,你……你真的知道这飞天猫的来路?”

    “哎呀,都说现在还只是猜测啦。”

    “只是猜测?这猜测有几成把握?”

    “嗯,五成吧。”

    “哦?好!五成就五成,现在就请褚小姐告诉贫道你的猜测。”

    “好在我从来不曾相信过那些鬼头鬼脑的说法。”

    为自己的解读在心灵上留出了一片纯粹的余地。即便我的阐释毫无价值,我也为那样一片纯粹而感到骄傲。

    “呵呵,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

    “盗版太猖獗,闹心得很,所以被逼无奈,才用这个方法,请起点读者见谅,晚些时候再贴出来。”

    以往的《红楼梦》读者,都习惯于将晴雯看作袭人的对比形象,这固然也成立,但与袭人形成更为鲜明强烈对比的,乃是鸳鸯。从身世来说,袭人是外买的丫环,而鸳鸯则是家奴;但从心气来说,鸳鸯却具有与袭人截然相反的心胸和风骨。越有身份越拘谨的做人原则在鸳鸯却是越有身份越自重。在所有丫环侍妾中,鸳鸯作为贾母的管事丫环身居高位。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有头有脸的特殊丫环,不仅懂得帮助别人,而且懂得尊重自己。假如袭人拥有这样的地位不知会温柔和顺到什么地步,但这在鸳鸯却并不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存在,即便贾母有令,她也敢于驳回。

    而且,按照李纨对她的评论,她处事公道,常替人说好话,不倚势欺人。她像与其他丫环姐妹相好一样地与凤姐交好,不仅暗中周全相助,而且在贾母跟前为之鸣不平。在整个贾府中除了平儿鸳鸯是凤姐最见理解体贴的一个知音。

    她在第71回中在众人面前有关“凤丫头虎丫头”的议论,其见识不仅超出贾府中的所有能人,而且也为许多研究王熙凤的红学专家所不及。正是这样的识见和心胸,才使鸳鸯在三宣牙牌令那样令人瞩目的场面上不卑不亢,得体有致,风度翩翩。

    正如探春有兴利除弊的举措,凤姐有协理宁国府的辉煌,鸳鸯有三宣牙牌令的风采,而且这次令官还是由凤姐提名的。《红楼梦》中凡是才能出众的优秀少女,在小说里都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表演,鸳鸯的惊心动魄之举就是那次英勇无畏的抗婚绝嫁。

    在当今这个袭人遍地宝钗横行的年代,鸳鸯的抗婚绝嫁也许是为许多中国少女所难以理解的举止。这就好比一个号称交了好运的女孩要嫁给一个外国阔佬时突然变卦,然后宣布要是对方紧追一辈子,她就一辈子不嫁人。

    有关鸳鸯拒婚的另一个比方则可表述为,好比在一个终身囚禁的监狱里,监狱长突然看中一个女囚,结果遭到了宁死不从的反抗。假如中国少女全都具有鸳鸯的心胸和气概,那么整个中国历史就在于将被重新书写。

    遗憾的是,鸳鸯只有一个,就像晴雯和龄官们毕竟也只是少数出类拔萃者。即便在小说中,鸳鸯这事闹出来后,与她真正相通并且敢于仗义执言也能够仗义执言的,也只有凤姐一个。

    平儿袭人虽然同情,但见识却低,以致被鸳鸯斥责了一通。

    虽然同为奴隶,但内心自由的有无,于此一目了然。读者不妨好好体味一下鸳鸯对平儿说的那番话儿:“……连上你我,这十来个人从小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做?这如今因都大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我心里却仍是照旧,有话有事,并不瞒你们。这话我先放在你心里,且别和二奶奶说:别说大老爷要我做小老婆,就是太太这会子死了,他三毁六证地娶我去做大老婆,我也不能去。”

    中国历史上失传已久的所谓浩然正气,自由人格,此刻从一个身为家奴的少女口中昂然说出,且不说那些低声下气的成群妻妾,即便是满腹文墨满腔忧患的中国知识分子听了,也不免因此汗颜。

    所谓宁死不屈,就是那么具体而简单,袖一把剪子,跑到最高统治者的厅上,当着众人宣告:“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从命!服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姑子去!要说我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支吾,这不是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瞧着!嗓子里头长疔!”

    中国人不是很作兴豪言壮语么,这几百年来又有哪一个文人骚客的豪言壮语能与此相比?其实中国知识分子根本就用不着老是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救国救民的架势,只消具备这么一点不自由毋宁死的精神和气概已经足够改变历史了。也许正是看透了历史的这种奥秘,《红楼梦》才一面由贾宝玉指出“文死谏武死战”的荒唐,一面向人们展示鸳鸯这样的自由风貌。同样的赴死,前者是多么愚昧和造作,后者是多么的明亮和天然。正如平儿的善良宽容与凤姐的雷厉风行互补一样,鸳鸯的心胸气概与探春的清明高远肝胆相照。

    如果说黛玉晴雯龄官等一系列少女是大观园女儿世界的灵魂,那么由鸳鸯精神所点亮的则是一盏自由的明灯;这盏明灯的意味不在于一呼百应的号召力量,而在于照亮每一个凡夫俗子的心灵,使之明白当人格受到侮辱、尊严受到侵犯时应该怎么办,使之分清在充满物质诱惑的身外之物和张扬精神向度的内心自由之间应该选择什么才能使自己获得人之为人的存在立场。

    暗中查看便可,不要让妍儿察觉。”

    “属下遵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信物

    看着褚欢妍喝得高兴,似乎有了醉意,摇摇晃晃由丫鬟们扶着回屋去了,飞天猫眼里闪出一丝奇怪的笑意。

    他刚想纵身跃下,潜到褚欢妍的屋里,就觉空中一阵怪风扑来,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不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打得发髻凌乱,衣衫破损,看起来好不狼狈。

    此时,也顾不得后悔道歉了,还是赶紧化了跌打药粉,互相帮着涂抹上药才是正理,

    “哎哟!疼!邱大哥你轻点好不好!”

    “蓝姑娘别动!哎呀!额头磕破了,这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啫啫,蓝姑娘别碰……别碰这儿,你好像踹中邱某的老腰了!下手真狠!痛!”

    起点读者,晚些时候再贴过……

    虽然没什么大伤,但满身磕磕碰碰的小伤,也着实让两人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天,邱石原打算去拜访几个旧友,多方打探消息的,但顶着个熊猫眼,实在不雅,只得在客栈里待了一天,两人又互相帮着上了两次药,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敢出门,朝着沉香院而去。

    进了沉香院,倒是把玄姬给吓了一跳:

    “邱石哥哥!蓝公子!你……你们这是怎么了?遭……遭遇什么了?遇到歹人了……”玄姬看到昨晚还好好的两个人,今天满脸挂彩,还以为走漏了风声,遇到烙焰门的人了,

    “没……没事,没事儿!”邱砚满脸黑线,

    “昨晚喝了些酒,摔……摔的……玄姬妹妹说的那位知情人呢?可否来了?”

    摔?能摔出熊猫眼?一看就知道跟人打架了,不过看看这两人躲躲闪闪的表情,玄姬也猜出个大概了,偷偷忍了笑,也不再追问:

    “哦,哥哥跟我来,”说着便把他俩引进了自己屋里。

    屋里正有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坐在桌前,见他们三人进来,忙起身行礼:

    “晚生陆子卿见过二位公子!”邱石蓝玉也回了礼,四人便围着圆桌坐下,

    这时,玄姬对陆子卿开口道:

    “这位是邱石哥哥,这位是蓝公子,他二位想向卿郎打听点烙焰门的事儿,卿郎当知无不言,”

    “好!”陆子卿爽快应道:

    “不知道公子是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儿呢?”

    邱石见他如此爽快,又与玄姬亲近,关系不同寻常,便把来意细细说了,陆子卿听罢,哈哈大笑:

    “这些陆婓家的陈年破事,邱公子今儿是问对人了,”

    这刚刚打完一架,邱石和蓝玉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受了轻伤,待掌灯细看时,只见邱石的右眼乌黑一片,这会儿还肿了起来,眼睛都差点睁不开来,蓝玉踹中了他几脚,胸前背后清清楚楚印着一串脚印。

    虽然,邱石手下留了情,但蓝玉也没能幸免,左脸肿了起来先不论,白色的锦袍上到处都是菜渍酒渍,后背也印着一个大脚印,最惨的是,在刚刚被点中穴位倒地的时候,正好被桌子磕了一下,这会儿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打得发髻凌乱,衣衫破损,看起来好不狼狈。

    此时,也顾不得后悔道歉了,还是赶紧化了跌打药粉,互相帮着涂抹上药才是正理,

    “哎哟!疼!邱大哥你轻点好不好!”

    “蓝姑娘别动!哎呀!额头磕破了,这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这些陆婓家的陈年破事,邱公子今儿是问对人了,”

    原来,这陆子卿也是陆婓的本家一族,在这蜀州做些药材生意,家境也算殷实,只因早年祖辈上曾与陆婓的祖上有些过节,便早早分了家,从此与那陆婓家也不甚来往,但既是同宗同族,陆婓又这样出名,他的那些陈年旧事自然都是知道的。

    “听家父说,陆婓早年未发迹前,依父母之命娶了这蜀州城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好像还生了一个儿子,不过不知怎的,年纪轻轻就死了,后来,因这陆婓从小拜过师,学过几年功夫,便经人介绍到城里蹇知州府上做了府衙,又因样貌生得俊朗白净,在府里走动时间长了,便与这知州家的一位小姐有些不明不白,”说到这儿,陆子卿压低了声音:

    “这二人本打算私奔的,不过被知州大人及时发现,擒了回来,那陆婓差点没被打死,这事儿当时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的,只是后来烙焰门得势,耳目众多,便没人再敢提起罢了。”

    第二日一早,林陌尘刚刚起身,

    “多谢陆公子,邱某真是感激不尽!”

    “哈哈哈,哪里的话,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是玄姬的救命恩人相托,岂有不知无不言的道理,”说着又朝玄姬笑道:

    “玄姬可是答应了晚生,为其赎身,以后玄姬的哥哥自然也是晚生的兄长了!”

    邱石听他此言,又见玄姬在一旁娇羞浅笑,心中大喜,想这陆子卿样貌堂堂,又这般仗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忙对陆子卿拱手道:

    “我这妹妹从小受了许多苦,现在总算得遇良人,有个好的归宿,为兄也可放心了!还望陆公子今后好好对待玄姬,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邱石这里拜托了!”说着深深鞠躬,给陆子卿行了个大礼,陆子卿见状赶紧扶住邱石,连连应着:

    “这是自然!兄长请放心!”

    玄姬也含着泪来扶邱石:

    “这些年多亏邱石哥哥时常照应,让玄姬少受了多少罪,”又转向蓝玉道:“我邱石哥哥是个难得的好人还望蓝公子在身边时常关照,提醒他别再饮酒,再不要摔成这样了。”

    听她此言,蓝玉立马红了脸,低下头羞愧难当,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沉香院回到客栈,邱石,蓝玉立刻把所查到的信息飞鸽传回了京城,两人又商议,除了陆子卿的说辞,还需找到一些实证,于是,第二日又去了一趟陆家旧宅,找到陆婓的原配秦氏,那秦氏虽然只是五十多岁的人,但经年的贫苦让她显得甚为苍老,佝偻驼背看上去老态龙钟。

    邱石和蓝玉说明来意,秦氏一开始还不敢应答,但见邱石拿出将军封印,说明厉害,那秦氏想到,自己一个孤老婆子,也无任何牵挂,与其这样贫困老死,不明不白,还不如豁出去,揭了那陆婓的老底,就是死了也不算太亏,这才道出个中原委,愿意亲自为证。

    见事情已经办妥,邱石和蓝玉二人便收拾行装动身回京,不在话下。

    “妍儿……”

    “陌尘……”

    两人就这样毫无顾忌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二百三十二章. 竹林中

    林陌尘和褚欢妍两人彼此深爱,虽然出现了一些分歧,产生了矛盾,但一通拥抱过后,也算是勉强和解了,只不过,这件事也让他俩心里都还留下了芥蒂。

    褚欢妍因此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到林陌尘的屋里去住,宁可留在这红彤彤的土豪房里,而林陌尘也觉得,还是让她和思雨思露暂且拉开些距离,免得再生出什么嫌隙。

    这日,林陌尘陪同父亲楚国公和晋王到围场打猎,褚欢妍因是女眷没有跟随前往,便先到国公府去给蒙氏请安,随后也没从正门进出,而是穿过国公府,绕到后花园回的将军府。

    这还是褚欢妍嫁到国公府后第一次认真逛后花园,所以她没坐小轿,只是让小纹小绢陪着她一路观景一路慢慢往回走。

    “姑娘不记得了?你打不过我,姑娘乃邱某手下败将,”

    “胡说!”褚欢妍虽然嘴巴上不承认,但心里清楚,这些年他们一起习武的时候,比试过无数次,她还真是输多赢少,就是赢那几次,也还是邱石让着她。

    见褚欢妍面色稍缓,邱石道:

    “要不咱们先记着账?办完这差事,邱某再陪蓝姑娘一醉方休可好?”

    褚欢妍不答,也不理他,快速扒拉了一碗饭,便愤愤回房休息去了。

    多亏邱石的坚持,这一夜总算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几天,邱石提防得更紧,没再让褚欢妍喝酒,褚欢妍也是无法,打也打不过,只得白天赶路,晚上早早歇息,没多日,二人便来到了蜀州。

    “看不懂是么?那就对了,请喜欢此书的读者到起点阅读正版,”

    “起点的读者盗版太闹心,差点不想写了,出此下策,请谅解,晚些时候再贴出来。”

    蜀州地处大周西部,与西临国接壤,是个人口稠密商贾云集的繁华城镇,这里是陆婓的原籍,也是烙焰门发迹之地,楚国公的势力还未曾渗透于此,因此,邱石,褚欢妍二人到了蜀州,接到林陌尘的飞鸽传书,知道了陆婓可能与蹇太后有染,并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急着去探查烙焰门,而是先找了家安全妥当的大客栈暂且住下。

    当晚,华灯初上,邱石换了身锦袍,褚欢妍也是穿了一身华丽的男装,二人便来到蜀州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到了东大街沉香院门口,邱石对褚欢妍道:

    “蓝姑娘,末将进去寻个故人,一会儿就出来,蓝姑娘可在此暂候,”说着就要往沉香院里走,

    “我也同去,”褚欢妍冷眼盯着邱石,

    “这……这沉香院乃……风月场所,蓝……蓝姑娘还是……”邱石觉得褚欢妍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进青楼这种地方甚是不妥,忙上前阻拦,

    “你去得我怎就去不得!”褚欢妍说着推开邱石便踱了进去,邱石无法,只得紧跟她进了沉香院。

    这沉香院不愧是蜀州城第一大青楼,一派歌舞升平莺莺燕燕,他们刚刚踏进门,就一阵香风袭来,几个装扮妖艳的女子便拥了上来:

    “公子来了!公子里边请!”

    “两位公子,看起来好面生啊,可是第一次来啊?”

    褚欢妍一愣,冷着张脸不答话,邱石赶忙道:

    “我们来寻玄姬姑娘,还望姐姐们通报一声,”

    “玄姬?玄姬正有客人呢,还是让奴家陪陪两位公子吧,”说着就像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往褚欢妍和邱石身上贴,褚欢妍沉着脸,冷冷看向邱石,好像在说:

    “难怪不让我进来,原来是这勾当!”

    邱石表情尴尬,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与那女子:

    “我们真有事找玄姬,烦劳姐姐通报,”

    那女子看看手中的银两,又看看他两人,见他们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也不再纠缠,把银锭装进袖中满脸堆笑道:

    “公子稍等,这就给您去请,不过玄姬姑娘可不是什么客人都见的,请不来可不怨我啊!”

    邱石从腰间取下取下一枚玉佩道:

    “烦请姐姐把这个交与玄姬姑娘便可,”

    那女子接过玉佩去了,不一会儿就来回道:

    “公子请随我来,”便引了邱石和褚欢妍两人上了二楼雅间,褚欢妍跟在邱石身后,虽一路黑着脸,但也不免被沉香院香艳的装饰和这些女子五彩斑斓的服装所吸引,她从小在清修道观习武,从没见过这般奇景,虽然后来跟随在师兄身边,楚国公府也是豪门大宅,极尽奢华,但毕竟不似这般香风颓靡,旖旎绮丽。

    她正好奇地偷偷打量四周,就见雅间跑出来一个姿容娇美的紫衣女子,那女子见到邱石,屈膝行了礼,亲昵地说道:

    “邱石哥哥!邱石哥哥怎的这么些年都不来看看玄姬啊?”说着还掉下泪来,邱石也落泪道:

    “玄姬妹妹可还好?”

    “嗯,还好罢,”说着一边将他二人迎进屋里,一边又命小丫鬟去沏茶倒水,给二人让了坐。

    “这位是玄姬妹妹,”邱石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同僚蓝公子,”

    “蓝公子”玄姬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褚欢妍,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呵呵呵,这可不是蓝公子来的地方,蓝公子跟了来,只怕是不放心邱石哥哥罢,”说完咯咯轻笑了起来,想她风月场中沉沦多年,怎会还分不清男女。

    褚欢妍见被她识破,又被她揶揄,低着头不语,邱石倒不介意,笑道:

    “多年不见,玄姬还是一样机灵。”

    “邱石哥哥今次回蜀州可是有事?”

    “嗯,今次蓝公子与我回蜀州,正有一事要请玄姬帮忙,”

    “哥哥客气了,有什么玄姬能做的,但说无妨,玄姬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的,”

    “玄姬可识得烙焰门的帮主陆婓?”

    玄姬一听,走到门口把房门掩了,低声道:

    “蜀州有谁不知道烙焰门,有谁不认识陆婓啊?哥哥为何要打听这事儿?”

    “当下烙焰门势力壮大,又有宫闱中人为其撑腰,我这次来蜀州,就是要查实这陆婓与宫中的勾当,挖出背后之人。”邱石也不瞒着,把情况如实告知了玄姬。

    见邱石如此相信玄姬,褚欢妍忍不住有些担忧:

    “这玄机姑娘靠得住吗?他们的动作若被烙焰门察觉,在蜀州的处境就危险了,这邱石是不是太冒失了?”

    这时就听玄姬答道:

    “嗯,玄姬明白了,这有何难,烙焰门的事情,玄姬有所耳闻,但不尽详实,哥哥勿急,明日这个时辰,你再来沉香院,我与你介绍个人,他定能知道些详情。”

    “好!有劳玄姬妹妹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刺蔷薇

    褚欢妍对小绮道:

    “你赶紧回去,让小绢化了淡盐水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勿要留下伤疤了。”

    “嗯嗯。”

    小绮答应着跑走了。

    这时,小纹带着府里的园丁袁伯走了过来,袁伯一见到褚欢妍,立马跪在地上道:

    “小人拜见少夫人,少夫人要采摘蔷薇花吩咐一声便好了,何劳您亲自动手啊。”

    “唉!真是个傻姑娘!这要怎么为她开解啊?”心里盘算着,明日定要牢牢盯着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喝醉了。

    所以,次日晚饭时,褚欢妍见林陌尘死死抱着个酒坛不撒手,甚是不解:

    “林大哥,你这是做何?给我酒!”

    “不……不行!”

    “唔?为何?”

    “给了你,一会儿又得喝醉,”

    “笑话!我会醉?”

    “是的,醉的不省人事,”

    “胡说!拿来!”

    “不行!今晚一滴酒都不能让你沾!”

    “你敢!”

    “不行!就是不行!”

    “林陌尘!欠揍了?”

    “揍我也不能给你!”

    “给我!”

    “不给!”

    “神烦盗版,不劳而获,宁可不写了,宁可没人看,也不想让人随意盗版。”

    “起点读者,很抱歉,盗版闹心,才出此下策,晚些等盗版的都转载完了,再贴出来。”

    “褚小姐不记得了?你打不过我,姑娘乃林某手下败将,”

    “胡说!”褚欢妍虽然嘴巴上不承认,但心里清楚,这些年他们一起习武的时候,比试过无数次,她还真是输多赢少,就是赢那几次,也还是林陌尘让着她。

    见褚欢妍面色稍缓,林陌尘道:

    “要不咱们先记着账?办完这差事,林某再陪褚小姐一醉方休可好?”

    褚欢妍不答,也不理他,快速扒拉了一碗饭,便愤愤回房休息去了。

    多亏林陌尘的坚持,这一夜总算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几天,林陌尘提防得更紧,没再让褚欢妍喝酒,褚欢妍也是无法,打也打不过,只得白天赶路,晚上早早歇息,没多日,二人便来到了蜀州。

    蜀州地处大周西部,与西临国接壤,是个人口稠密商贾云集的繁华城镇,这里是陆婓的原籍,也是烙焰门发迹之地,楚国公的势力还未曾渗透于此,因此,林陌尘,褚欢妍二人到了蜀州,接到林陌尘的飞鸽传书,知道了陆婓可能与蹇太后有染,并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急着去探查烙焰门,而是先找了家安全妥当的大客栈暂且住下。

    当晚,华灯初上,林陌尘换了身锦袍,褚欢妍也是穿了一身华丽的男装,二人便来到蜀州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到了东大街沉香院门口,林陌尘对褚欢妍道:

    “褚小姐,末将进去寻个故人,一会儿就出来,褚小姐可在此暂候,”说着就要往沉香院里走,

    “我也同去,”褚欢妍冷眼盯着林陌尘,

    “这……这沉香院乃……风月场所,蓝……褚小姐还是……”林陌尘觉得褚欢妍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进青楼这种地方甚是不妥,忙上前阻拦,

    “你去得我怎就去不得!”褚欢妍说着推开林陌尘便踱了进去,林陌尘无法,只得紧跟她进了沉香院。

    这沉香院不愧是蜀州城第一大青楼,一派歌舞升平莺莺燕燕,他们刚刚踏进门,就一阵香风袭来,几个装扮妖艳的女子便拥了上来:

    “公子来了!公子里边请!”

    “两位公子,看起来好面生啊,可是第一次来啊?”

    褚欢妍一愣,冷着张脸不答话,林陌尘赶忙道:

    “我们来寻玄姬姑娘,还望姐姐们通报一声,”

    “玄姬?玄姬正有客人呢,还是让奴家陪陪两位公子吧,”说着就像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往褚欢妍和林陌尘身上贴,褚欢妍沉着脸,冷冷看向林陌尘,好像在说:

    “难怪不让我进来,原来是这勾当!”

    林陌尘表情尴尬,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与那女子:

    “我们真有事找玄姬,烦劳姐姐通报,”

    那女子看看手中的银两,又看看他两人,见他们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也不再纠缠,把银锭装进袖中满脸堆笑道:

    “公子稍等,这就给您去请,不过玄姬姑娘可不是什么客人都见的,请不来可不怨我啊!”

    林陌尘从腰间取下取下一枚玉佩道:

    “烦请姐姐把这个交与玄姬姑娘便可,”

    那女子接过玉佩去了,不一会儿就来回道:

    “公子请随我来,”便引了林陌尘和褚欢妍两人上了二楼雅间,褚欢妍跟在林陌尘身后,虽一路黑着脸,但也不免被沉香院香艳的装饰和这些女子五彩斑斓的服装所吸引,她从小在清修道观习武,从没见过这般奇景,虽然后来跟随在师兄身边,楚国公府也是豪门大宅,极尽奢华,但毕竟不似这般香风颓靡,旖旎绮丽。

    她正好奇地偷偷打量四周,就见雅间跑出来一个姿容娇美的紫衣女子,那女子见到林陌尘,屈膝行了礼,亲昵地说道:

    “林陌尘哥哥!林陌尘哥哥怎的这么些年都不来看看玄姬啊?”说着还掉下泪来,林陌尘也落泪道:

    “玄姬妹妹可还好?”

    “嗯,还好罢,”说着一边将他二人迎进屋里,一边又命小丫鬟去沏茶倒水,给二人让了坐。

    “这位是玄姬妹妹,”林陌尘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同僚蓝公子,”

    “蓝公子”玄姬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褚欢妍,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呵呵呵,这可不是蓝公子来的地方,蓝公子跟了来,只怕是不放心林陌尘哥哥罢,”说完咯咯轻笑了起来,想她风月场中沉沦多年,怎会还分不清男女。

    褚欢妍见被她识破,又被她揶揄,低着头不语,林陌尘倒不介意,笑道:

    “哈哈哈,多年不见,玄姬还是一样机灵。”

    “林陌尘哥哥今次回蜀州可是有事?”

    “嗯,今次蓝公子与我回蜀州,正有一事要请玄姬帮忙,”

    “哥哥客气了,有什么玄姬能做的,但说无妨,玄姬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的,”

    “玄姬可识得烙焰门的帮主陆婓?”

    玄姬一听,走到门口把房门掩了,低声道:

    “蜀州有谁不知道烙焰门,有谁不认识陆婓啊?哥哥为何要打听这事儿?”

    “当下烙焰门势力壮大,又有宫闱中人为其撑腰,我这次来蜀州,就是要查实这陆婓与宫中的勾当,挖出背后之人。”林陌尘也不瞒着,把情况如实告知了玄姬。

    林陌尘恼羞成怒,恨恨对思雨思露道:

    “哼!退下!”

    “……是……奴婢遵命……”

第二百三十四章. 千金药方

    思雨吞吞吐吐的甩锅,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你……”

    林陌尘一时语塞,这搞了半天,还是他一个人的错啦?

    林陌尘心里清楚,思雨思露从一开始就是在有意误导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他对妍儿本身就心怀偏见,没有实心实意愿意听妍儿解释,相信妍儿,也就不会轻易被人误导,也就不会这样平白无故冤枉妍儿了。

    林陌尘和褚欢妍出了沉香院,来到大街上,褚欢妍这才问道:

    “林大哥,你这就将我们此行的目的全盘托出,可否妥当?”

    “无妨!”

    见林陌尘一副笃定的神情,褚欢妍白了他一眼,怀疑道:

    “看不懂?那就对了,若是喜欢此书,到起点看正版,”

    “盗版太闹心,起点的读者很抱歉,晚些时候会在此贴出来。”

    褚欢妍见林陌尘心不在焉,有些后悔跟着他进了沉香院,想是妨碍了人家卿卿我我,便也懒得跟他说话,赌气快步走到了前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朝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褚欢妍也不回房歇息,而是走到大堂对着柜台喊道:

    “掌柜!拿酒来!”便把剑往桌上一横,坐了下来,今晚,林陌尘居然没阻拦她,也跟着坐了下来,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自饮自酌起来,不一会儿,两个酒坛就见底了,

    “妍儿妨碍了林大哥吧?”褚欢妍喝了酒,又开始了没事儿找事儿模式,

    “唔,没有,褚欢妍想多了,”林陌尘脸色微红,酒劲开始有些上头

    “还不承认!妍儿明日不跟你去便罢了,免得坏了林大哥的好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褚欢妍休要胡说,”林陌尘一边喝一边辩解,

    “我胡说?当我眼瞎呢?那样的地方,那样的美人儿,那样的缠绵悱恻,只怕林大哥是常客罢!”

    “你……你……”林陌尘喝了酒,又听褚欢妍挑衅,也没好气:

    “褚欢妍没有眼瞎,是林某眼瞎,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姑娘是这等信口雌黄的人!”

    “我信口雌黄?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让人说,想抵赖不成?”

    “我与玄姬姑娘清清白白,怎么让姑娘说的如此不堪!”

    “不是我说的不堪,是你做的事情就是不堪!”

    “我做啥了?姑娘什么也不知道,怎能就这样白污了别人的清白,也不晓得姑娘小小年纪,脑子里怎这般龌龊!”

    “我?龌龊?林陌尘!你敢再说一遍?”

    “说又怎样!龌龊!许姑娘胡乱栽赃,就不许我直言不讳?”

    “你!你……好!”褚欢妍气得抬手就是一拳,正中林陌尘右眼,林陌尘没想到褚欢妍竟会动粗,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蒙了,本能地抬起手就挥挡了过去,谁知刚刚好拍在褚欢妍脸颊上,褚欢妍的左脸立马显出五个指印,

    “林陌尘!你……敢……你敢扇我!啊!我跟你没完!”褚欢妍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拔剑就朝林陌尘刺去,林陌尘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打了褚欢妍,而且还打在脸上,正发愣呢,就见褚欢妍已飞身扑了过来,只得仓促应战。

    褚欢妍使剑,一点不留情面,咄咄逼人,招招凌厉,林陌尘只得拿着剑鞘来回避让,并不拔剑,两人桌上桌下打得热闹,一会儿工夫,桌子椅子被劈成了几截,碗碟酒坛也碎了一地,客栈里的食客早吓得躲了出去,林陌尘这时酒已经醒了大半,心里直叫苦:褚欢妍这哪里是在打架,这明明就是在拆房子啊!

    林陌尘不拔剑,褚欢妍更是怒火中烧:

    “林陌尘!你敢小瞧本姑娘!拔剑!今日不分出个高低来,定不罢休!”林陌尘见褚欢妍发了狠,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也不敢怠慢,虽一直不拔剑,但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战。

    打了百多个回合,没分出个胜负来,这时,林陌尘忽然瞧见褚欢妍露了一个破绽,便飞身上前,在褚欢妍后肩一点,褚欢妍立刻应声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林陌尘!你给我等着!你……你敢玩阴的!”褚欢妍被点了穴道,身体动不了,但嘴还能骂人:

    “林陌尘!你混蛋!卑鄙!可恶……”

    林陌尘也不理睬,从腰间取下个钱袋,扔给躲在柜台后面吓得半死的掌柜:

    “多有得罪了,这些银两算是赔罪罢。”说着抱起地上的褚欢妍上楼去了。

    客栈掌柜先是见两人打斗,这会儿又丢下钱抱着一起回房了,也是满头满脸的黑线,好在摔坏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赔的银两也绰绰有余。

    这里,林陌尘把褚欢妍抱回房间,把她放在床榻上端坐好,自己则找来一张方凳坐在她面前,用手扶着她不让她歪倒一边,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互相干瞪着生气,过了约一炷香时间,林砚查看了一下褚欢妍的脸,先开口道:

    “刚才失手打了姑娘,林某在这里先给姑娘赔不是了,”

    褚欢妍此时酒也醒了,见林陌尘道歉,也不答话,也不理他,

    “也怪我没有事先跟姑娘说明情况,才让姑娘误会了,褚欢妍有所不知,玄姬与我自小相熟,并不似姑娘想的那样,”林陌尘见褚欢妍面色稍缓,接着道:

    “玄姬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家贫,打小就被卖到我叔叔家,给堂弟做了童养媳妇,所以我们也似兄妹一般。十四岁那年,我那堂弟出痘疹子夭折了,叔叔婶婶就这一个独子,自然是悲痛欲绝,便迁怒与她,说是她克死了堂弟,要一命抵一命,要将她给堂弟活殉了,当时我与父亲拼死才把她救了下来。

    也正是那年,家父家母也相继亡故,我年岁尚幼,自身难保,带着林砚投了楚国公帐下,后来,听说叔叔婶婶又将她卖与了城里的章大户,结果章大户没两年也病故,章家厌弃她是不详之物,赶了出来,后来,听说是沉香院的妈妈收留了她,这才落籍在了青楼。”

    林陌尘声音很低,面有忧戚之色,褚欢妍听他这样说,自知误会了他,也后悔不已,红着脸低着头嗫喏道:

    “妍儿错怪了林大哥,还……还动手……还……望林大哥勿怪……”

    妍儿背井离乡,随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南地,说好了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要好好爱她,护她的,现在新婚第一天就无端猜忌她,责怪她,让她伤心落泪,也真是太不应该了,一会儿定得好好跟她道歉,好好安慰她才行。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道歉

    林陌尘一路朝褚欢妍的院子走去,虽有些忐忑,但一想到两人早上拥抱时,妍儿靠在他怀里嘟嘟囔囔,说她还在生气,不过还是爱他云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世上,可能也只有妍儿能把这样自相矛盾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也只有他们两人,一边吵得正凶,互相呕着气,一边却忍不住要拥抱亲热。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爱情,有着最单纯,最本能的相互吸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改其本色,甚至,无关乎性格,无关乎脾气,无关乎身份,无关乎地位……

    “我要告诉你们,有一个人要来。”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我们真是太安宁了,以至不可能持久!

    “快告诉我们,是谁?”褚欢妍叫道,她总是渴望着社交活动。

    “思雨思露。”我林陌尘说,并朝我转过身来。

    我望着他,大觉惊异,以至没有反应。

    “看不懂?那就对了,若是真喜欢看此书的读者,请到起点阅读正版”

    “起点的读者,很抱歉,神烦盗版,才出此下策,晚些时候再贴出来。”

    “明知道这样会影响点击率,但宁可没人看也不能想让盗版得逞。”

    “我原来对她说,如果她被她那些成套服装弄得太疲倦,就上我这里来。因此她……她就来了。”

    我从未想到这一点,思雨思露是我可怜的母亲的旧友,与我林陌尘只有很少的联系。

    不过两年前,我出了寄宿学校后,林陌尘拿我很不好办,便把我送到她那儿。她在一星期之中,把我打扮得雅致大方,并教我学会生活。

    我因此对她怀有热烈的钦佩之情,而她却巧妙地把这种感情转到她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由于她,我开始打扮得优雅,也由于她,我初萌了爱情。我为此而十分感激她。她虽已四十有二,但由于生就一张美丽、高傲、厌倦和冷漠的面孔,仍然十分迷人,深受欢迎。人们唯一能指责她的,就是那种冷漠。

    她既亲切又冷淡。

    她身上显现出一种坚定的意志,一种使人不安的心灵的沉着。尽管她离了婚,自由自在,人们却没见过她有什么情人。再说,我们所交往的人也各不相同。她经常接触的是一些优雅、聪明而稳重的人,和我们来往的则是些吵吵嚷嚷、生性贪婪的角色。

    对这些人,我林陌尘不求别的,只要他们相貌俊秀或怪异就行。我认为由于我们抱玩乐、消闲的打算,她有点瞧不起我们。

    只有谈生意的宴会——她经营服装业,我林陌尘经营广告业——对我母亲的回忆以及我作出的努力才使我们聚一聚。我虽然怕她,却仍十分钦佩她。总之,只要想到褚欢妍的在场,想到思雨对教育的看法,她的突然到来就显得不合时宜。

    褚欢妍就思雨在上流社会的地位提了好些问题,然后上床睡了。我单独与林陌尘在一起。

    我走到他脚下的台阶上坐下。他倾着身子,把两只手压在我肩上:

    “你为什么这样干瘦?就像一只野猫。我真希望有一个满头金发、身体强健。

    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漂亮女儿……”

    “问题不在这里。”我说,“你为什么邀请思雨来?她为什么接受了你的邀请?”

    “也许,是为了看一看你的老林陌尘,谁料得到呢?”

    “你不是让思雨感兴趣的男人。”我说,“她太精明,太自尊了。而褚欢妍呢?你想过褚欢妍没有?你想象思雨和褚欢妍之间的谈话了吗?我可没有想!”

    “我没有想。”他坦白道,“确实,这是可怕的事情。赛茜尔,亲爱的,我们回巴黎,好吗?”

    他抚摸着我的脖子,轻轻地笑着,我回过头,望着他。他深暗的眼睛炯炯发亮,眼边露出一些怪异的细纹。他的嘴微微翘起。那样子活像一个农牧神。我开始和他一起笑起来,就像每次他惹来一些麻烦事时那样。

    “我的老同谋,”他说,“没有你我怎么办?”

    他的声调如此肯定,如此亲切,以至我明白,真要没有我,他会痛苦的。虽然已是黄夜,我们还是谈起爱情,谈起他的麻烦事。在林陌尘看来,这些麻烦事纯系想象中的。他执拗地拒绝接受忠贞、庄重、约束等观念。他对我解释说,这些概念枯燥乏味,毫无意义,可以任人搬用。要是另外一个人,这些话准会激起我的反感。不过我知道在他身上,这些话既不排斥温情,也不摒拒爱意。他知道这些感情都是暂时的东西,因此当他需要时,它们也特别容易产生。这种想法吸引了我:迅速的、强烈的、短暂的爱情。我尚未达到忠贞吸引我的年龄。

    对于爱情上的事情,我知之不多,仅知道约会、亲吻和疲倦罢了

    “西利尔,”我说,“我们原来是那样快乐!”

    他轻轻地拥吻我。我望着天。然后,我就只看见我闭合的眼皮下现出的红光。炎热、飘然欲醉的感觉,头几个吻的滋味,以及叹息声持续了好长一阵。一声汽车喇叭声把我们吓得像贼一样地分开了。我一声不响地离开西利尔,朝别墅走去。迅速归来之际,我吃了一惊:

    思雨坐的火车应该还未到,然而我看见她已经站在平台上。她刚下了自己的汽车。

    “这是林中睡美人的房子!”她说,“赛茜尔,您晒得多黑!看到您我真高兴。”

    “我也一样。”我说,“您是从巴黎来的吗?”

    “我宁愿坐汽车来。我真累坏了。”

    我把她领到她的房间。我推开窗户,希望看到西利尔的船。可他不见了。思雨坐在床上。

    我注意到她眼边有一小圈黑眶。

    “这所别墅真漂亮。”她叹道,“主人在哪儿?”

    “他和褚欢妍上车站接您去了。”

    我把她的箱子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朝她转过身来,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她的脸突然变了样,嘴巴在颤抖。

    “褚欢妍?他把褚欢妍带到这里来了?”

    我无言可答,只是愣愣地望着她。我过去一直看见那张脸那么沉着,那么有自制力,现在却变得叫我十分吃惊……她盯着我,眼前却浮现着我的话提供的种种图像。最后,她看清了我,便扭过头去。

    “我本该通知你们的。”她说,“但我动身时那样匆忙,又那样疲倦……”

    “可现在……”我不由自主地接下去说。

    “现在什么?”她问。

    她的目光带着讯问和蔑视的意味。什么东西都没被它放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歉意

    林陌尘微微点头:

    “妍儿所言极是,是末将狭隘,错看妍儿了,妍儿这样的胸襟,末将自叹不如。”

    说着又郑重道:

    “末将明白妍儿的心意,还请妍儿放心,末将跟你保证的一二三四,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褚欢妍莞尔一笑,调侃道:

    “我的天哪,别犯傻了。那不是爱,你知道这个。”

    妍儿说,“我不知道你该叫它什么,但你绝对不能把它叫做爱情。”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认为那就是爱情,”陌尘说,“也许对你来说这很疯狂,但它同样是真实的。人和人不一样,妍儿。不错,有时他是有些疯狂的举动,我承认。不过他爱我,或许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他的确爱我,那里面有爱情,妍儿,别说没有。”

    “看不懂?那就对了,如果喜欢此书的朋友请到起点阅读正版,不要看这个盗版。神烦盗版,虽然写的不好,但也不喜欢别人盗版!本来写小说心情愉快,让盗版的弄得糟心。”

    “起点的读者,非常抱歉,晚些时候再贴出来。”

    妍儿嘘了口气,端起酒杯转向我和思雨。“那个人威胁要杀死我,”妍儿说。他喝干杯中的酒,伸手去拿酒瓶。

    “陌尘很浪漫,陌尘是那种踢-我-我-才-知-道-你-爱-我类型的人。陌尘,亲爱的,别那样。”妍儿把手伸到桌子对面,用手指摸了摸陌尘的脸颊。他冲她咧嘴笑了笑。

    “他现在想和解了。”陌尘说。

    “和什么解?”妍儿说,“有什么好和解的?我清楚我知道什么,就这些。”

    “我们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来的呢?”陌尘说,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妍儿满脑子都是爱情,”她说,“是吧?亲爱的。”她笑了笑。我想这个话题应该结束了。

    “我只是不想把艾德的所作所为叫做爱情。我没别的意思,亲爱的,”妍儿说,“你们怎么看?”妍儿转向我和思雨,“你们觉得那是爱情吗?”

    “你问错人了,”我说,“我连那个人都不认识,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我怎么会知道。你得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我想你的意思是说爱情是一种绝对。”

    妍儿说:“我说的这种爱情是指,我说的这种爱情是,你不会想着去杀人。”

    思雨说:“我对艾德一无所知,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不过谁又能够评判他人呢?”

    我碰了碰思雨的手背,她冲我快速地笑了笑。我抓起她的手,它很温暖,指甲光洁,修剪得十分整齐。我用手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搂到怀里。

    “我离开他时,他喝了老鼠药,”陌尘说,她双手紧抱双臂,“他们把他送到圣达菲的医院。那时我们住在那里,大约有十里远。他们救了他的命。但他的牙龈因此变了型。我是说它们从牙齿上脱开了,牙齿像狗牙一样立着。我的天哪。”陌尘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两臂,端起酒杯。

    “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思雨说。

    “他现在消停了,”妍儿说,“他死了。”

    妍儿把一小碟酸橙递给我,我拿了一块,把汁挤进酒里,用手指搅了搅冰块。

    “后来更糟了,”陌尘说,“他朝自己嘴里开了一枪,就连这件事也给搞砸了。可怜的艾德。”陌尘摇了摇头。

    “什么可怜的艾德,”妍儿说,“他非常危险。”

    妍儿四十五岁,身材瘦长,满头松软的卷发,脸和胳膊都因打网球晒成了棕黑色。没喝醉的时候,他的每个动作和手势都很精确,非常的谨慎。

    “可他确实是爱我的,妍儿,你得同意这个,”陌尘说,“这是我对你的惟一请求。他爱我的方式和你的不一样。这不是我要说的。但他爱我,你能同意这一点,是吧?”

    “你说他给搞砸了是什么意思?”我说。

    思雨端着杯子身子往前倾,她把双肘搁在桌上,两手握住酒杯。她瞟了眼妍儿,又瞟了眼陌尘,单纯的脸上带着迷惑的神情等着答案,好像很奇怪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朋友身上呢。

    “他自杀时怎么给搞砸的?”我说。

    “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妍儿说。“他用他买的点二二手枪威胁我和陌尘。噢,我不是开玩笑。这家伙老是威胁我们。真该让你们看看那些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像逃犯一样。我自己甚至买了一支枪。你能相信吗,像我这样的人?但我真的买了,用来自卫,就放在车子仪表板旁的匣子里。有时我必须在半夜离开公寓去医院,知道吗?我和陌尘那时还没结婚。房子、孩子、狗和所有的一切都归了我前妻,我和陌尘住在现在这所公寓里。有时,像我说的那样,我会在半夜接到出诊电话,必须在凌晨两、三点钟赶到医院。停车场里一片漆黑,我还没走近车子就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从灌木丛里窜出来或是从汽车后面给我一枪。我是说,这个人疯了,他完全有能力安装一个炸弹之类的东西。他没日没夜地打我的服务专线,说要和医生谈谈,我一回电话他就说,‘你这个婊子养的,你没几天活头了。’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对你们讲,真是太恐怖了。”

    “我还是为他感到难过。”陌尘说。

    “听起来像是一场噩梦,”思雨说,“可是他开枪自杀后到底怎样了?”

    “谁吵赢了?”思雨问。“他死时我在他的房间里陪着他,”陌尘说,“他再也没能醒过来,但我一直陪着他。他没有别的亲人了。”

    “他非常危险,”妍儿说,“如果你把那叫做爱情。那就请便吧。”

    “那是爱情,”陌尘说,“当然,在大多数人眼里那可能不太正常。可是他愿意为它而死,他确实为它死了。”

    “我他妈说什么也不会称它为爱情,”妍儿说,“我是说,没有人明白自己为何而死。我见过许多人自杀,我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死。”

    妍儿把手放在脖子后面,椅背向后倾斜着。“我对那种爱不感兴趣,”他说,“如果那也是爱情的话,它就归你了。”

    陌尘说,“我们那时很害怕。妍儿甚至立了一份遗嘱,并写信给他在加州做过特种兵的弟弟,告诉他一旦发生不测好去找谁。”

    “……”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对视,良久,再次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枕头风

    春宵苦短,良辰易逝,林陌尘和褚欢妍刚刚新婚就经历了昨日一场误会,今夜冰释前嫌,自是一番柔情蜜意,温情脉脉。

    ……

    这夜,林陌尘仰面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搂着褚欢妍,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

    褚欢妍则趴在他的臂弯里,两支手肘撑在床榻上,托着着腮帮子,痴痴看着林陌尘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陌尘,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嗯?何事让我家妍儿不踏实了?”

    “唔,今日我在隔壁的竹林子里遇到兄长了,”

    “唔?陌凡么?他住在府里,又是负责府里的安保侍卫,自是要四处巡查的,怎么了?”

    “也没怎么,随便聊了几句,不过我总觉着,你兄长这人可不简单呢,”

    “这是自然,能得到父亲的赏识和重用,当然是要有些本事的,”

    “不是啦,我觉得他可不像是在防卫巡查,倒像是在等什么人,准备跟什么人见面来着……”

    “唔?在竹林子里么?”

    “对呀,青天白日,人影没一个,就他一个人,有什么好巡查的啊,而且,看他的情形,像是被我撞见了才勉强上来打了个招呼的,”

    “一个人?身边没有小厮侍卫么?”

    “没呢,就一个人,冷不丁从竹林子里冒出来,吓我一跳。”

    “嗯,在自家府里,也不奇怪,怕是今日得了闲,陪嫂夫人四处游逛罢……”

    “才不是,嫂子她正身子不舒服,在自己屋里呆着呢。”

    “唔?”

    “反正……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有事儿,肯定有哪儿不对劲,你留意着便是了……唉……我不多嘴了……”

    褚欢妍说着,拢了拢被子,闭了嘴,躺到了林陌尘怀里。

    林陌尘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笑道:

    “傻瓜,现在就我们两人,有什么只管直抒胸臆便好,藏着掖着又是为何?”

    “切,我都瞧不上我自己了,背后说人闲话,好像在挑拨你兄弟二人的关系,显得我好八卦啊,这可是叫枕头风来着?”

    “哈哈哈哈!”

    林陌尘被她的话逗得一乐,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着,翻身起来俯视着被窝里的褚欢妍道:

    “这不是枕头风是什么呢,不过,妍儿机敏,以后可得多吹些才行,而且不光枕头风,别的风也要一并吹了。”

    褚欢妍白了他一眼,闭上眼道:

    “切,才不要……我就提醒你一句罢了,我又不是八卦专业的。”

    林陌尘笑着随口道:

    “哈哈哈,知道妍儿不八卦了,那妍儿什么专业来着?”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首饰设计专业……”

    褚欢妍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了口往林陌尘怀里钻。

    林陌尘也没介意,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好了,妍儿勿需顾虑,有什么便说什么,刚才人多嘴杂,末将不便明说,现在可以告诉妍儿,楚州城里多有末将安排的耳目,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都是难逃末将法眼的。”

    褚欢妍听他这样说,睁开眼睛,看着他道:

    “嗯,你这样说,我心里踏实多了,只是,陌尘,你没觉得么,五金铁器的铸造和售卖权全都掌控在你兄长的手里,是不是该有些隐忧呢?”

    褚欢妍学过历史,知道在古代,拥有五金铁器的铸造技术和铸造权,便可以私造货币,私造武器,如果再能达到一定规模,想要扰乱市场,颠覆一个王朝,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历代历朝,这一项生意都是牢牢掌握在朝廷的手里,楚国公当然也不例外,军中的武器造办权实际上也是一直由他亲自掌控。

    但是,这些年,林陌凡趁着父亲年岁渐大,精力不济,和对他的信任依赖,不声不响小心经营,已经积少成多,化整为零,逐渐把楚州城中的铁器铺子,五金打造作坊,甚至首饰加工商号都归为己有,对林陌尘已然慢慢形成了新的威胁。

    “嗯,这个末将也有所察觉,只是常年征战在外,楚州的事情有时会照拂不到,加上这些行业看起来零零散散,不甚重要,便也是疏忽了,今日多亏妍儿提醒,看来这事儿还须好好防备。”

    褚欢妍伸手挽住林陌尘脖子,笑道:

    “林大将军英明!这件事儿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哦。”

    “嗯?妍儿有何良策?”

    “是这样呢,今日我在咱们府里各处逛了一圈,着实太大了,走得我腿都疼了呢,而且,好多宅院都空置着,也没人居住,还得有人费劲巴力看守打扫,我想,在北面角落那边辟出一个院落来,砌几个小型锻造炉,建一个五金铁器造办坊,平时可以打造金银首饰,珠宝玉器以示掩护,必要的时候,便可造出顺手的兵器来给大将军使用。”

    林陌尘听了褚欢妍的谋划,不觉一惊:

    “妍儿真有这等本事?能造出黑甲军的武器来?”

    “切,林大将军,你也不是没见过我做的火铳和匕首,可是比你军中造办师傅的手艺差了去?”

    “嗯,嗯,见过,妍儿做的火铳,救了末将一命,还直接废了陆婓的武功,威力不容小觑啊,只不过……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又在合府人等的眼皮底下,反而容易引人猜忌?”

    “嗯,这一点勿需顾虑,我都想好了,大将军就说,夫人我喜欢搜集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因采买太过劳烦,所以干脆在自家院中请了师傅,按照我的要求现场打造,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哈哈哈,还是我的妍儿聪慧,考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罢。”

    褚欢妍大喜,抱着林陌尘的脖子,抬起头来,就在林陌尘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太好了,多谢大将军,我们明儿就动手可好?”

    “慢着……”

    “又怎么了?”

    林陌尘见褚欢妍喜形于色,故意逗她道:

    “唉,我咋觉着这事儿有些蹊跷呢,不知道是妍儿自己想玩绕了我进去呢,还是真要助末将一臂之力了。”

    褚欢妍在林陌尘胸口擂了一拳:

    “林陌尘,好心没好报啊,这不是帮你来着嘛,我要自己想玩,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费这老大劲嘛……”

    不过,说到这儿,褚欢妍狡黠一笑继续道:

    “嘿嘿,不过,说句心里话,这事儿确实要比栽花种树好玩多了,就算没有陌凡兄长这事儿,我也会想办法建一个小的炉膛。”

    见褚欢妍如此坦诚,林陌尘也拍了拍她的脑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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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欢妍介绍:
今生痛失我爱,异世再续奇缘!
你是林舸?还是陌尘?
我是欢颜?还是欢妍?
你是今世的刑?还是异世的将?
我是今世的设计师?还是异世的褚府嫡女?
......
在那个最寒冷的冬天,我穿越时空而来,只为追寻你!
只为与你异世重逢。
只为与你再续前缘。
只为与你共同演绎一场爱恨情仇,纵横千古的传奇恋情。异世欢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欢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欢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