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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回 鬼抓脚

    “瞎爷,好像有东西!”马程峰紧紧盯着门缝,可那白影一晃而过,再没有出现,仿佛是故意引诱他们一样。

    “我知道,这是阴宅,阴宅里边能没点啥嘛?就算里边没有死人,也早就被那些狐仙精怪地占为仙府了。”马瞎子不以为然,看来这老东西年轻时候指不定掏了多少坟窟窿了。

    “刚才不是已经敬鬼了吗?怎么还有这玩应?”

    “你敬是你敬的,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别想太多,这摸金倒斗本取的就是不义之财,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倒斗?等一会儿再进去,先听听动静。”马瞎子脸上面无表情,就站在那道门缝子前耐心等待着,老东西可是有点真本事的。

    “前辈,既然这里边还有鬼神,那汤疤子的人是不是都凶多吉少了?”常小曼问。

    “我看未必,做好两手打算吧,没听过嘛,小鬼也怕恶人,人恶到一定程度鬼神都惧而远之,汤疤子这个人我接触过,跟他老祖宗挺像。不过此人没脑子,只懂蛮干。估计这次就算上边不收拾他,热河也不容他了。”马瞎子断言说。

    “我听海爷说过,当年汤二虎在热河做都统的时候也常做这挖坟掘墓的买卖。不过我看这人的面相除了恶外,也是带着一脸晦气,应该是个短命鬼才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

    马瞎子说,恶人自有恶运,恶运者恶星佑,只有碰到比他更恶的主才能夺去他的恶势,依老夫所看,八成这次他就在劫难逃了。

    “前辈,顺治爷留下的八个梅瓶中的秘密,为什么汤疤子一清二楚啊?”常小曼问道。

    马瞎子说我不能完全料定,不过我想,这汤疤子的先祖既然是汤二虎,汤二虎又是热河都统,他统辖热河其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也许八个景泰蓝梅瓶里就有被他家收藏的。

    “什么?可最后这八个梅瓶不还是被常家凑齐了吗?汤疤子在热河的势力很大,怎么能让常家人得到祖传宝贝?”马程峰说完也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捂住嘴,歉意地看了看小曼。

    “嘿嘿……你觉得一个景泰蓝梅瓶值多少钱?顺治爷留下的一个龙斗又值多少钱?小子,你是被他利用了,你在热河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你呢。你们俩呀,眼睛里只有彼此了,该看的啥也没看见。我告诉你们吧,你俩前脚到了凤凰,汤疤子后脚就跟上来了。要不然你爷爷也不至于来请我。”

    马程峰功夫好,头脑聪明,而且又有无双罩着,在这江湖上算是如鱼得水了。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是一朝一夕你就能学会这些老江湖的手段。汤疤子都是他叔叔辈儿的了,跟他玩心眼,一百个马程峰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早知如此,那天我就该一刀杀了他!”

    “杀?你可不能在热河跟他动手,这家伙在热河的势力根深蒂固,你没看那天小爷都不敢还手吗?你以为他乐意?他是被逼无奈,这要是换做长春试试?孩子,你要学的太多了。”马瞎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正站铜门前说话呢,突然,就听铜门内传来一串轰鸣声,从声音中判断,应该是有人开枪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因为这墓道封闭较好,而且墓道左右的洞壁呈弧形,极度扩音,枪响顿时镇的三人耳膜疼痛不已。

    可密集的枪声转瞬即逝,墓道中再度恢复了死寂。

    三人被震的耳膜都要裂开了,马程峰左耳朵里都直往外滴血,耳朵里边嗡嗡之响,他只能看到马瞎子和小曼不停地张嘴,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晃了晃脑袋,擦了擦耳朵里的血,终于听觉开始慢慢恢复了。

    “他们打起了,估计开枪的位置跟咱们相差至少两里地。按理说他们比咱们提前下来数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肯定已经得手了,可却怎么这时候开枪?看来他们在下边碰到了东西,程峰,千万当心点!”马瞎子嘱咐他说。

    马程峰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铜门里走,前脚刚抬起来,突然就觉得脚腕上有一股阻力,拖拽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啊!!!!”常小曼一声尖叫躲到了马瞎子身后,程峰回头一瞅,拽住自己脚腕的正是刚才倒在铜门前的那个死人。他的胆都吓破了,难道还活着?

    马程峰使劲用脚踹他的脑袋,他虽然外功一般,可一个大小伙子,使劲儿往人脑袋上踹,正常人谁受得了?但那只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脚腕子根本就不松开。

    “他是不是没死啊?程峰别踹了!”常小曼探身过来看了眼。

    那人躺在地上,一只手看似有气无力地拽着程峰的脚腕,脸上没有丝毫活气,他闭着眼睛表情僵化,脸色惨白。

    “松开我!听见没有?妈的!”马程峰可不是只会绣花的大姑娘,这小子比谁都狠,抽出短刀就要去看那只手。

    短刀高高地举过头顶还没等往下砍呢,突然就见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伙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鬼气,然后一跃而起,双手直接抱着马程峰的腰杆把他扑了出去。

    马程峰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蹦起来,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扑,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手中的短刀也掉落下来。身子径直仰了过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了铜门上,发出沉闷地声响。估计这下可是撞的不轻。

    “咕……额……”那家伙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音节。

    马程峰被猛烈的撞击疼昏了过去,那家伙身体十分僵硬,双手好似一双铁钳子似的搂住了他的腰杆,然后张开嘴,嘴里边流出了一滴滴哈喇子,他口臭,臭不可闻,熏的常小曼都直恶心。

    “程峰!!!!”常小曼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捡起马程峰的短刀就冲了上去,照着那家伙的后背一通猛戳,每一下,那家伙后背里都会涌出一股鲜血,鲜血染红了常小曼娇俏的脸蛋,可那家伙依旧不为所动,还是死死地压在程峰身上不愿松开猎物。

第二百一十一回 凤冢

    那家伙张着恶臭的大嘴,露出森森白牙,竟已经靠近了马程峰的脖子,这一口要是咬下去估计就没救了,好在这家伙动作十分迟缓。

    常小曼见短刀难以伤害他,直接爬上了那家伙的背脊,双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希望把他拽回来。可那家伙纹丝不动,身子就跟块钢板似的,任凭他是戳,还是捶打都无济于事。

    “哎呀!”常小曼怪叫一声,被这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一甩膀子直接给抡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危难关头,就见一道淡芒划过,那家伙瞬间静止了,然后他的脑袋往边上一载歪,慢慢地从脖腔上滚落下来,一股股恶臭的鲜血从脖腔内喷涌而出,终于倒了下去。

    马瞎子手握长剑,锋利的长剑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他这一剑可是够准的了,再偏差分毫就得砍着后边的马程峰。这把长剑实在太锋利了,光是剑锋划过就得留下一道口子,看得出,这老东西虽然是瞎子,可也是个练家子,火候掌握的已经炉火纯青了。

    “傻孩子,有这把长剑在你弄把破匕首冲上去干啥?再说了,你往脑袋上砍呀?你戳他后背有屁用?”马瞎子搀起了常小曼说。

    “前辈,这是什么东西呀?是人?还是尸?”

    “这是煞,这家伙中煞了,是坟地下的煞气控制了他的肉身行凶。看来那油灯比我想象的要诡异的多,幸好刚才程峰吹灭了,要不然咱们三都得遭殃。”马瞎子长嘘一口气。

    二人推开那具无头尸体,把马程峰扶了起来,由于刚才受到了剧烈的撞击,马程峰后脑袋可能也有点受伤,不过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受了轻微的脑震荡。

    “程峰?你醒醒?”常小曼呼唤着他的名字。

    “哎呀……好疼,刚才……刚才到底怎么了?”马程峰睁开眼睛捂着自己后脑勺问。

    “小子,这古墓里边的东西可不比活人,你最好把你的招子擦亮了,老天爷送给你一双鬼眸,你就是天生做倒斗买卖的料。”马瞎子把手中长剑扔给了他。

    马程峰按着腰扭了几下,还好,至少刚才撞着下骨头没有受伤。不过这次可是给他当头棒喝了。马程峰少年轻狂,自以为自己的功夫天下无双罕逢敌手,当然,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这么说。不过在这种地方危险往往是来自于你看不到的角落,而那些敌人可能也并不是你用普通的兵器可以对付的。

    无头尸脖腔里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地面,三人踏着鲜红的血液侧身钻进了铜门内。

    铜门内则是一条幽深的墓道,脚底的墓砖跟玄阴洞里出现的几乎一模一样,全部是清朝初年烧造出来的。因为年头实在太久远了,墓砖上落下来一层灰,人走在上边马上就会留下一个脚印。所以,墓道里出现了许多脚印,是汤疤子带人进去时候留下的。

    脚印很多,汤疤子至少带着七八个人进去了,如果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枪,估计在这无遮无掩的墓道中遇到马程峰他们也难敌。

    这条墓道很深,马程峰的鬼瞳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孔光的墓道中左右弧形洞壁上全都是彩色壁画,这墓穴密封的很好,所以这些彩色壁画色彩斑斓,就跟刚画上去没多长时间似的。

    里边的画马程峰也是似曾相识,还是那个女人,那个清宫王妃穿着花盆底儿鞋,带着旗头,优雅地站在皇宫中。

    那位端庄典雅的清宫娘娘还是露着甜美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而且你盯着看,初时会觉得这笑容很甜美,再仔细看,越看越觉得后脊梁发毛。

    “程峰,你看,又是这幅画,咱们在玄阴洞下遇到过你还记得吗?”常小曼赶紧把马程峰拽后数米,生怕马程峰又着了道。

    “就是她……又出现了?”马程峰这回可不敢再靠近了。

    “丫头,你们说的是什么?”马瞎子没有视觉,自然是看不见画中的女子。他凑近了用鼻子闻了闻,连连皱眉。“丫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也有一股曼陀罗花儿的气味?跟刚才油灯的烟气一样,都会让人产生幻觉。”

    程峰和小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他们在玄阴洞下看到的一切全部是幻觉,吓的马程峰还以为自己要被那女人拽进画里去呢。

    马瞎子说,这画的染料就是曼陀罗花粉,你们告诉我,里边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常小曼说这些洞壁上出现的彩色壁画虽然不同,但都有一个清宫的古典女人,这女人打扮的很像是个娘娘。她依次把这女人的装扮一点不落地跟马瞎子说了一遍。

    “嘶……不对吧?按你的描述,满人女子头上戴的旗头里如果出现了牡丹那身份地位可是很高了,牡丹象征着华贵,端庄,瑰丽,是百花之中的正统!”

    “您是说画中女子是顺治爷的正妃?”马程峰惊道。虽然画中女子端庄秀丽,可他的这诡异笑容总觉得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笑容。骨子里透着一股妖气,他还以为是宫里的答应或者贵人呢。

    刚选秀入宫的女子们,能升到答应或者贵人已经不容易了,这个身份最起码已经可以证明她们是黄帝的女人了。而剩下的,则直接贬为宫女下人啥的也说不定。这女子的笑实在太诡异了,马程峰认为,宫中的娘娘肯定举止得体,这小不仅诡异,而且极为挑逗男人的心神,就好像是刚入宫不久的女人,用这暧昧的本领挑逗皇上一样。

    “正妃?呵呵……程峰,你以为正妃是在后宫多大的权利?正妃多了,只要到了妃子就可以称之为是正妃了。顺治爷后宫妃子就19人,你能猜出来画中的是谁吗?我告诉你们,旗头上扎着牡丹花,胸口挂东珠的,必然是皇贵妃和皇后。如果按照小曼形容的那样,画中的这位贵妃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那答案就只有一个,她是董鄂妃!顺治爷的第一宠妃!”马瞎子是个满人,对自己民族这点历史也是廖若针毡。

第二百一十二回 董鄂妃不叫小碗

    此言一出,马程峰和常小曼目瞪口呆,传说中的董鄂妃原来真的这么美,难怪让顺治爷五迷三道了。

    “可是……瞎爷,您没看见这画中女人,她的笑……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太魅了!这能是皇贵妃的笑?”

    “老夫不知道董鄂妃该是怎么笑,你也不必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实的。关键是董鄂妃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废弃的坟冢,我了解的情况是,清宫的画匠只能在皇帝妃子下葬前的一刻随着送丧队伍下来画石雕彩画。”

    送丧队伍抬着龙柩进入主墓室,依次行大礼,等返回的时候,墓道中的画师们也就画好了,或者把他们陪葬在墓穴中,或者带走他们,总之,他们画好这些彩画后,第一时间,墓门关闭,要不然断龙石落下,彻底封死墓道。这样一来,空气无法流通,就能保证这些彩画若干年不会褪去颜色。

    也就是说,如果古墓没有墓主人下葬,画师们不会画这些彩画,若是前脚提前画完了,等下葬时候墓门一开,空气流通后,彩画的色彩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挥发干净。

    “您到底想说什么?”二人好像读懂了,只是不敢说。

    “我料定,此冢不是疑冢,主墓室中必然有棺床龙柩,墓主人就是……董鄂妃!”此话一出,不免让常小曼和马程峰齐齐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壁画上女人诡异的笑。

    常小曼说前辈,会不会有错呀?不是说董鄂妃也埋在清东陵吗?而且她的陵墓是东陵建造比较早的一个。怎么会埋在这里呢?凤凰山的风水虽好,可也好不过清东陵吧?董鄂妃可是顺治爷最宠爱的妃子,难道她不陪在顺治爷的身边?

    “东陵?呵呵……笑话,你看到了还是他看到了?史书?史书上的就全是真的呀?我敢跟你们打赌,凤凰山古墓下边埋的绝对就是董鄂妃,这八个梅瓶中藏着的宝藏,就是皇贵妃的陪葬品!”马瞎子信誓旦旦说道。

    马瞎子以前也做过倒斗的买卖,不过他可不是自己做,一般都是有土夫子牵头,让他给做个观山定穴的狗头军师,他的经验老道,看十个有九个都准。但也不知道咋回事,每次只要经他手的买卖,虽然都成了,可最后一伙伙的土夫子没有一个善终的,唯独这马瞎子还活着。因为马瞎子做倒斗有个原则,只管观山定穴,找准了古墓的天井让他们垂直打一条盗洞下去,这盗洞打的很准,直接穿入主墓室,能避开墓道中的大多数凶险。

    也许正是马瞎子的这个原则,让他避过了古墓中冤魂的诅咒。

    马瞎子对外是个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他很少接“地底下的活”,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懂这门手艺。内行的那些老土贼们相互都知根知底儿,有靠谱的买卖就会联系他。不过近年来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少了,因为董三立明令禁止手下不许倒斗,抓住了立刻剁手。

    “哎!原来是董鄂妃的墓呀?我还以为里边能有啥宝贝呢!不过是女人而已,又不是正统的皇后,看来双小爷这回的一千万肯定是要赔咯。”马程峰叹气说道。

    “嘿嘿……傻小子,赔钱?我看你是掏上了!你知不知道当初皇太极率八旗清军入关后掠夺了多少财富呀?国库是空空如也,可却不代表顺治爷对最宠爱的皇贵妃出手吝啬!你等着瞧吧,这趟咱们不虚此行!”马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贪婪的笑。

    其实这次已经违反了马瞎子的个人原则,他是从不进古墓里边的,他是瞎子,据说瞎子的眼睛可以连通阴间,看到活人看不到的东西。入古墓倒斗是忌讳,说白了,万一看到点啥,容易把自己魂儿吓掉了。

    “你个老财迷!”

    三人不敢走的太快,每走一步都仔细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清朝满人极为重视皇族的丧葬习俗,这董鄂妃身份非比寻常,严格意义上来讲,顺治帝是大清第一位皇帝,而董鄂妃是他最为宠爱的妃子,她的身份之尊贵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满人最早是女真后裔,女真是个游牧民族,男尊女卑,就算身份再高的女人也不能与男人同日而语。比如,女人下葬是不允许出现具体名讳的。嫁做人妇的随父姓,某某氏。没结婚的,可写上谁谁谁之第几女,这就代表身份了。甚至有的女孩子出生后都没有个名字,家里边比如姓张的,那就直接叫张大闺女,张二闺女了。

    这种习俗也一直延续到宫廷皇族,但是毕竟是皇族,不能跟寻常百姓一样的礼制。最起码,皇上是正黄旗爱新觉罗人,你总不能下葬时候墓志铭上刻着爱新觉罗氏某某皇贵妃吧?通常是随娘家姓。

    比如这里边如果葬着的真是董鄂妃,那肯定出现墓志铭第一行会写她的谥号也就是后来加封的孝献皇后,第二行硬是正白旗董鄂氏。

    既然是董鄂妃的墓葬,咱这里边有必要提一提历史上和影视剧上的误区了。

    很多影视剧和里边,都管董鄂妃叫董小宛,名字是很好听,可这真实性就不敢恭维了,大有篡改历史胡编乱造的嫌疑。如果董鄂妃泉下有知,知道后人给她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估计都得气的从坟窟窿里蹦出来。

    “前辈,董鄂妃的名字是不是叫董小宛啊?”正好,常小曼突然想起了这个话头。

    “嘘!可不许乱讲啊,丫头,你这都从哪听来的呀?你这是有辱孝献皇后的尊贵身份明白吗?在阴宅里最忌讳说这些,莫要再提了。”马瞎子赶紧捂住了常小曼的嘴。

    “瞎爷,民间确实有这么个说法,怎么,董小宛跟董鄂妃不是一个人吗?”马程峰也好奇问道。

    “你们知道个屁呀!那都是后人为了给顺治爷这段爱情故事里多加点传奇色彩凭空捏造的,还不是想给他们汉人……不,是咱们汉人脸上贴金?董小宛跟董鄂妃差好几十年呢,董鄂妃都得管人家叫阿姨了!”马瞎子这才道出其中缘由。

第二百一十三回 独门暗器

    诸位也好好看看这段正史,以后再有电视剧这么演,您就知道它是在颠倒黑白篡改历史了。

    董小宛,历史上确有其人,真名叫董小白,字青莲。我很少看地方戏曲,不过戏曲里边唱的青莲姑娘表的应该就是董小白。诸位也许为了,后来为啥改名小碗呢?

    因为董小宛是她的艺名,董小宛出生在江苏,少年时期颠沛流离,后成为秦淮名妓。崇祯十五年,19岁的董小宛嫁给了比他大14岁的当地巨商冒襄为妾。婚后二人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再后来清军无关铁蹄踏遍中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董小宛夫妻二人颠沛流离,她死于顺治8年。

    董鄂妃我就不需要太详细介绍了,诸位可以问度娘,都有详细介绍,人家家世显赫,正白旗出身,当朝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亲姐姐。

    再说了,董小宛乃是汉人,人家董鄂妃是正白旗,咋可能是一个人呢?这都是民间胡编乱造的,千万别信以为真。人家好歹也是皇贵妃的身份,说人家是秦淮歌妓出身岂不是犹如皇贵妃英灵?

    “瞎爷,董鄂氏在清朝是不是就是咱们关东董姓的起源?”

    “如果是老关东人,姓董的,姓栋的基本都能跟董鄂妃和费扬古沾亲带故了,也可以这么讲。”马瞎子说。

    “那盗门董爷?可是董鄂妃之后啊?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犯了大罪?董爷绕得了咱们吗?”常小曼谨慎。

    “你们俩想多了,像董爷和双小爷这样的身份,祖上都指不定改了多少次姓了,为了避祸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董家也是满八旗之后。”马瞎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您也是满人,董家也是满人,可现在咱们却是在挖满人的坟?这……我说瞎爷,这不是扯淡嘛?这是大不孝呀!”马程峰心想,这董家是不是也太损了?为了自己家飞黄腾达,把老祖宗的坟都给掏了?这样的人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傻小子,你这理儿是没错,但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马家和董家与其他八旗子弟的仇怨可追溯到清太祖时期。咱们虽然算是满人,可已经跟八旗子弟划清了界限。关于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好好问问你爷爷吧。”这俩孩子岁数太小,嘴上又没个把门的,可不能跟他俩瞎说。

    如果让外人知道盗门董家便是舒尔哈齐之后那麻烦就大了,海家与爱新觉罗氏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就连董爷这辈子都很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旦暴露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老艾家是倒了,可现在的子孙后人,多在香港台湾做富商,可不是一个关东盗匪能比的!

    马瞎子这边正给两个孩子讲清史呢,突然他张开双臂拽住了两个孩子。“程峰,前边的气场不对劲儿,你看看,前边墓道里到底有什么玩应?”

    马程峰刚才的注意力也没集中在墓道中,一直认真地听老瞎子讲故事,他这已提醒,才瞪大了眼睛往前瞧。前方墓道一百多米外,从洞顶垂直下来,挂着许多块彩色的丝绸,这些五颜六色的丝绸几乎遮住了墓道,也看不清后边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一大片丝绸下边有血迹,血还没有干涸,这说明如果有人发生意外留下的,那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日。

    这些五颜六色的大块丝绸,每一块都是正方形的,直从洞顶垂落而下,大概有五米见方,一块接着一块,一块摞着一块,但每两块的颜色都不同。每每偶尔墓道中有一小股阴风吹过来,吹的丝绸随风而动,可丝绸飘起来后,旁边,后边,又是一块,颜色也都不相同,这让人产生了一种视觉落差,很难集中精力。

    “前辈,挂着好多丝绸,遮住了墓道,怎么办?咱们能过去吗?”常小曼问。

    “下边有血,可能汤疤子的人在这儿遇到了麻烦。”

    马瞎子说先别急着过去,这墓道又不会自己堵上,迟早都能过去,就算汤疤子得手了,他也得回来。咱得先搞清楚这些绸缎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儿。

    “咯咯咯……呵呵呵……”一个女人妩媚的笑着,对面的一块块薄丝绸诡异的摆动着,就好像是有人躲在后边正在用芊芊玉指抚动着它们。

    “哼!装神弄鬼!”马程峰这小子是个暴脾气,你越是不让他干的事他就越要逞能,不过人家有这个资本,换做任何人,有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肯定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他双手插进兜里,再拽出来的时候,双手十指间突然就多出八枚指甲大小的钢珠,马程峰双眼圆瞪,手腕一抖,唰唰唰……八枚钢珠齐齐打了出去。这小子的暗器功夫有些底蕴,当贼的,很少有机会跟对手短兵相接,真要是到短兵相接的地步那基本就得失手被擒了。

    并不是说当贼的外功都不行,贼走偏路。诸位不知道注意没有,不管是前边咱们第一男主无双,还是后边的这位马程峰,都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他们身体柔软,骨骼奇特,尤其是马程峰,一打眼看,一米七十多的个子也就是一百一十斤,就跟皮包骨似的。

    咱就不说男生们,再看轻功绝顶高手蓝彩蝶和白素,俩姑娘身材苗条不说,而且都有一条大长腿。

    不管是男孩女孩,不是说他们小时候营养不好,每家有钱也好没钱也罢,都是这么养孩子的。这样的身材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最起码跑的快,身姿敏捷。他们不是专业打手,他们是贼,贼需要的就是这个速度,脚底下功夫就觉得生死了。

    再有就是他们的手,女孩不说,单说马程峰,你遮住他的脸只看这双手,除了手指修长外,你丝毫看不出他是双男孩的手。这双手柔软的都能弹钢琴了。这是他们常年练暗器练出来的骨形。

第二百一十四回 血染缸

    数日前,在长春,无双追马程峰的一幕,虽然速度上不太落后,可等追到箱子里,无双已经累虚脱了,人家马程峰大气都不喘一口。按理说无双的轻功应该也不错吧?至少,马二爷肯定也教过他千里一夜行。那是因为这小子**了,还是那句话,身材保持的不如马程峰那么好,体重也大。

    这儿扯的有点远了,咱要说的是,盗门的孩子别看表面上风光无限,一个个有惊世骇俗的本领,可这些本事来之不易,包括无双在内,哪一个不是从小刻苦练出来的?

    八枚钢珠电光火石般打了出去,好似一张扇子面似的扩散开来。要说手里边攥着一枚暗器你想打准了那容易,可现在是八枚!这暗器的手法得多厉害?哪里像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

    八枚钢珠形成一个大扇子面,直接击穿了不远处那一堆随风而动的丝绸,而且,这八枚钢珠还不是普通的钢珠,在击中目标的同时还会爆裂。

    嘭嘭嘭……几声闷响后,火光燃起,几秒钟就烧光了那若干块丝绸。

    “哇哦……程峰!你好厉害!”常小曼兴奋地拍着巴掌。

    “你把这些绸缎都给烧了?傻小子,你太莽撞了,要是里边藏着硝黄石怎么办?”马瞎子是老江湖了,凡事都要先考虑周全再做决定,却不曾想马程峰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根本不等他说话。

    “烧都烧了,能有什么?不信您问小曼。您呀,上了岁数就胆小。”

    “哼哼……是是是,你胆大了,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第一个死的就是胆大的。小曼啊,那后边有什么东西没?”马瞎子问道。

    无数块不同颜色的丝绸燃尽后,露出了后边的一个大染缸,这些丝绸看样子全都是在这里着色的。染缸里现在还搭着几块丝绸没捞出来呢,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里边的染料可能早就蒸发光了吧。

    “血!都是血!好多血,地上,染缸里,丝绸上,全部都是血!”常小曼张大了嘴,指着那大染缸惊道。

    半浸在染缸里的丝绸下边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还在往地上滴答着,开始时候,他们以为着一块块丝绸下边可能是有死人呢,没想到这些鲜血全都是从染缸里流出来的。难道这染缸几百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干涸?血绸?那其他颜色的丝绸是怎么回事?

    “咯咯咯……呵呵呵……”正在三人这边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功夫,突然就见那个诡异的女人笑声从染缸那边传来了。

    哗啦一下,染缸里浮出大量血液,然后,一个女人的头和上身从染缸里露了出来,那女人双臂扒着染缸边沿,半探着身子,就这么冲程峰妩媚的笑着。那笑声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离的有点远,最起码他们距离染缸也得有200多米,这个距离就算常小曼手里的火把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是个长发女子。

    马程峰不一样,他这双鬼眸越是黑暗的环境越就看的真切,那双眼睛跟一对猫眼似的,在晚上都直泛绿光。

    就见那女人的脑袋从满是血液的染缸中伸出来后,也不知道那些是血浆,还是某种红色染料,但是奇怪的是,那红色液体看似十分粘稠,但触碰到她白暂的皮肤后,竟然唰地下滑了下去,一丁点都不带沾上的。

    马程峰看的可是真真切切,这女人可不就是洞壁彩画上的女子吗?她……她竟然就是董鄂妃!!!董鄂妃死时候才21岁,21岁在以前可能觉得都得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但在现代,21岁那都是该上大学的少女!

    她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发丝柔顺,尤其是那双勾魂眼,看的马程峰心里边直打鼓。“真……真够骚的!”

    马程峰来了这么一句后,赶紧背过身去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董鄂妃!瞎子,染缸里泡着董鄂妃的尸体!”马程峰喊道。

    “不可能!你确定看真了?他可是皇贵妃的身份,就算是不能跟顺治爷合葬在东陵,那也不能随便把尸体沉入染缸吧?”

    “哎呀,我骗你干啥?不信你问小曼?小曼,你看见没?”马程峰推了推小曼,小曼眼神木纳,也在使劲儿观察着那个大染缸。

    “小曼?小曼?跟你说呢?你看见没有啊?”马程峰以为谁都像他一样拥有一双鬼眸呢!

    “说什么?什么董鄂妃?没有啊?”常小曼诧异地看着马程峰,语气十分冷淡,根本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可怎么会这样呢?马程峰明明就看到董鄂妃的尸体泡在染缸里冲自己笑啊?怎么到小曼这儿就看不见了?难道又是自己的幻觉?

    “小曼,你看到了什么?是染缸吗?还是其他器皿?”是不是染缸这个问题很关键。染缸肯定不符合丧葬礼制。

    “我……我也不能确定,但看样子确实很像是个染缸。”常小曼说。一滴滴鲜血从那大染缸中溢出,溅撒在墓道中顿时飘来腥臭。“程峰?哪有女人的影子啊?”

    马程峰揉了揉眼睛,再回头去瞧,发现那染缸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他目瞪口呆,仅仅片刻的功夫,为啥他和小曼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是不同的?难道董鄂妃只是对自己感兴趣,别人看不到吗?

    “带我去看看。程峰啊,你就在这儿呆着哪也不许去,听见了没?”马瞎子怕程峰不听话,这小子行事莽撞,特意使劲儿用大手按了下他的肩膀。

    常小曼搀着马瞎子一步步走进了血泊中,脚下的墓砖十分黏滑,一步踩下去再想抬起来,那些猩红的液体都会站在鞋底儿上,然后形成一条条丝状物。

    马瞎子低头捻起这些红色液体凑近鼻子嗅了嗅,很像是人血的气味,但他还不能确定。因为这血……这血是温热的!好像刚刚从活人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一样。但人的血液只有在疾病状态下或者死亡时间长了才会出现粘稠的现象。

第二百一十五回 极刑!

    他挺住脚步,白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圈。

    “不对,这不是染缸!这是撵尸池!”马瞎子恍然大悟,拽着常小曼就往后退。

    岂料,二人刚刚转身过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常小曼用眼角余光一瞅,不免惊出一身冷汗。身后,从那“染缸中”窜出一条长蛇,他们现在距离染缸不到一百米,而那条长蛇虽然不是很粗,但从染缸冲窜出来后,竟然已经逼近了二人。

    蛇的口腔很特别,比寻常的动物都特别,它的上下颚咬合的角度很大,口腔能张开多大,就能吞多大的猎物,咱经常看动物世界里,一条蟒蛇可以活吞一只成年羚羊。

    身后那条白蛇虽然不太粗壮,可张开嘴后,上下颚的空间足有四十公分,已经足够把常小曼吞下去的了。那白蛇就跟屁股后边按了个弹簧似的,速度极快,暗无天日的墓道中,在它从血池中飞出的一刹那,晃出了一道修长的白光,那是它身体鳞片反射出来的。

    “程峰!!!!”常小曼急呼!

    马程峰一瞅,暗道一声不好,挥舞长剑,迎着常小曼他们就冲了过去,与那追来的白蛇同时靠近了目标。

    偏心也好,或者说是喜欢也罢,马程峰如果是选择,肯定第一个选择救常小曼,那长蛇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出现在了身后。因为马瞎子和常小曼跑的是一前一后,马瞎子看不见,腿脚不利索,肯定是在后边,常小曼跑在前边,二人距离大概有两米左右。

    而那白蛇距离马瞎子的后背仅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这么短的距离马程峰的长剑肯定是砍不到。只好一把手把常小曼拽了过来推开,等他再想去救马瞎子的时候,老瞎子已经被那长蛇咬在了嘴里。但不知为何,这白蛇虽然也长着锋利的牙齿,但却没有咬马瞎子,而只是把它半含在嘴里边往回拽。

    “瞎爷?”马程峰急的大喊,可他毕竟是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条蛇,只能干瞪眼。

    “程峰!砍撵尸池!!!它……它离不开……”白蛇的速度太快了叼着马瞎子就往回缩,马瞎子在半空中又弓着身子,连句完整的话说出来都费事。

    马程峰不敢犹豫,右手紧握剑柄,使劲儿朝着那大“染缸”就掷了出去。这小子暗器功夫好,扔东西准,再加上这把长剑无坚不摧,长剑径直穿了过去,直接把那血红大染缸给刺出了一个大口子,哗啦一声,里边的神秘红色液体全都流淌而出。

    半空中那白蛇叼着马瞎子还差数米就缩回染缸了,可染缸里的血已经从破洞中流了出来。里边等于是一点液体都没有了。顿时就见半空中的那条白蛇身上闪亮的鳞片的光彩淡了下去,它的身体也好像失去了力量,慢慢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被它含在嘴里的马瞎子匆忙爬了出来,估计马瞎子也吓坏了,这几步跑的,摔了好几个跟头。

    “瞎爷?您没事吧?”马程峰崇冲上前去把老瞎子扶了起来,他吓的脸上都没血色了。

    马瞎子不是个胆小的人,不怕这些鬼怪仙精的。关键是这蛇的长牙就在自己后背上,那得多吓人啊?只要稍微加点劲儿,立马就得把他这把老骨头咬碎了。

    呼呼……呼呼……他一口口喘着粗气,然后吞了口唾沫,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还是那家伙嘴里边的粘液。

    “没……没事……没事……”嘴上说没事,可上下牙床都在不停地打颤,就跟掉进了冰窟似的。

    “去,去看看那家伙死透了没有!这应该是条蝰蛇,跟外边那些一样,只是这东西已经成了精,需要靠着黏血池中的人血来供养,刚才没了血,它就失去了养分。”马瞎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马程峰可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跃过那条不知是死是活的白蛇,捡起自己的长剑,转身回来,一剑下去把那巨大的白蛇头颅就斩了下来。

    “刚才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肯定是死了。”他淡淡说道。

    “妈的,马程峰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啊?你竟然先救常小曼?老子腿脚不利索不知道啊?”气的马瞎子一通狂骂,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我擦你祖宗的!你个小畜生!早知如此老子不来帮你好不好?老子一个人云游四方岂不快哉,你个没良心的小瘪犊子……”

    “嘿嘿……瞎爷,您骂就骂,可您别骂祖宗成吗?您都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来,我的祖宗就是您的祖宗啊,您消消气,听我解释!”马程峰虽然性格古怪,可面对这么个倔老头他能说啥?确实也是他不仗义。但刚才那一幕实在没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平心而论,常小曼是他最亲近的人,比命都重要!

    “你……你个臭小子!!!老夫打死你!”马瞎子举起盲杖就打,可马程峰这脚底下功夫可不是吹的,你个盲人想揍人家揍的着吗?追的他上气不接下气,连个毛都没碰着。

    “行行行,算你有种!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就消消气,下次肯定不会了,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救谁也得先救您呀?”嘴上这么说,如果再给马程峰一次机会,他毫不犹豫的还是会选小曼。

    常小曼问他说前辈,为什么这条蝰蛇没有了那染缸中的血它就会死呢?

    “我说了,这不是染缸,这东西叫撵血池,这东西在前朝时候是一种酷刑,后来到了乾隆爷时候,华夏一统,再无战事,才逐渐取消了这个酷刑。”马瞎子说。

    清朝早期的确是有这么一种酷刑,不过史书上并不叫什么撵血池。也不知道是不是满人入关后被汉化了的缘故,这残酷的刑具灵感来自于汉人传说中的地府极刑。地府中有个大磨盘,那磨盘是磨人用的,把人活生生撵成血浆和碎肉。当然,这都是后来人们为了吓唬那些恶人幻想出来的。

第二百一十六回 鬼帕

    清朝宫中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刑具,它好像是个大缸似的,但缸底下边全都是一排排锋利的尖刺。把受刑犯人扔进去后,直接盖盖,盖子下边同样也是布满了这种金属尖刺,然后逆时针旋转上边的盖子,您想啊,上下全都有这种尖锐的金属刺,中间压着一个血肉之躯。这么一转,没几圈,里边的人脸骨头渣子都不带剩的,等打开盖子一瞅,基本上就是一堆碎肉和鲜血了。

    这就叫撵血池子。

    不过酷刑到这一步还没完呢,还有更狠的。不过人都化作一摊血水了,对他肯定是没啥惩罚了。这种酷刑最极限的是对犯人亲属的精神折磨。

    据记载,如果犯人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磨死他后,这撵血池屁股后边有个塞子,拔去塞子后,死人的血肉也就淌出来了。然后再用死犯人的血液和碎肉一起染成一块红布,再用这红布制成袍子给犯人的亲属穿。

    必须要穿,你不穿就是杀头的大罪,而且要穿就是七天,七天内你连脱下来都不行。您说说还有啥是比这个更狠的?所以说,封建社会不灭亡天理难容!

    马瞎子告诉他俩,这撵血池跟古时候的刑具有些不同,有人提前在这里边养了只蝰蛇,这蝰蛇从小就一直泡在血池子里生长,浑身充满了死人的血气,邪性的很,它不吃肉,只喝血。把猎物拽回撵血池后,可以用它自己的身体活活把猎物勒死。

    撵血池中的这些血液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它永远都不会蒸发,因为里边的蝰蛇没有死,蝰蛇用它自己体内的寒气稳固住了血浆,人血中又混合了它体内的毒液。

    这毒液本身就带有一定的腐蚀作用,再有猎物被它拽回撵血池,泡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再度腐蚀成心的血水来供养它。

    原来这东西已经被改良成了一个防盗墓的装备。但是刚才马程峰明明看到董鄂妃就跟美人洗澡似的在里边朝自己媚笑啊?那她呢?她不会化成血水吗?

    “马程峰你别不信,你自己去好好瞧瞧,绝对没有女人的尸体!”马瞎子断言说道。不是他能掐会算,因为女人的血和男人的血是两种气味,一阴一阳差别很大,马瞎子刚才没有嗅到这撵血池里有女人的气味。所以才敢这么说。

    马程峰凑上前去,脚底下踩着猩红的鲜血,探身往撵血池里一瞅……撵血池里的液体已经全都从被他遭开的缺口中流没了,最下边还残留着一层碎肉和骨头渣子。除此之外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真的看见那女人披头散发地趴在染缸中看我呢。”他惊道。

    “还有,这也不是什么染缸,你们看看,上边是不是刻画着‘极刑图’?”马瞎子虽然看不见,可心里边明白的很,按照满清留下来的那些古籍上记载,这种特殊刑具上都会刻下给犯人行刑时的画面,就算平时把它往街头一摆,也能起到震慑左右。

    所以清朝时候,满人在内地的统治政权十分牢固,那些犯上作乱的几乎全都是偏远山区的暴民。汉人可没这个胆子。撵血池只是当初最残忍的刑法之一,还有许多让人光是听了就打哆嗦的酷刑。比如车裂,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撵血池外沿上确实是如马瞎子所说的那样,刻满了行刑时残忍的场面。凡人在血池中挣扎着,无数根金属刺一点点压进他的血肉中,然后他完整的身体被嚼碎,变成一滩滩血肉从后边那个露口出溢出……看的常小曼捂着嘴直犯恶心。

    “瞎爷,可刚才那些五色丝绸又是什么呀?血池里明明都是人血,怎么可能出现其他颜色?”常小曼问他。

    马瞎子说如果我要全能解释的轻我现在就不站这儿了,死人的心思咱们谁也不知道,那些绸缎挂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用只能一会儿见到董鄂妃咱们自己问了。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止不住打了个哆嗦。马瞎子擦了擦身上的粘液,幸好那蝰蛇没有用尖牙咬他,真要是毒液渗入体内估计现在早就没命了。

    可身上裹着这么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实在是不舒服,马瞎子伸手胡乱摸着,他以为常小曼肯定会递给他块帕子什么的擦擦脸,还别说,可能人家女孩心细吧,这一摸还真摸到了一块柔软的丝织物。他也没多想,拿过来就往自己脸上抹。

    这东西入手滑滑的,绝对是上好的绸缎,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女人随身的胭脂味。常小曼长相甜美,但是个江湖女子,平时也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的,没想到随身还藏着这么块帕子。手感这么丝滑,摸起来肯定是纯手工工艺的,可能是苏工,价格不菲呀!

    “丫头,你这帕子哪来的呀?”马瞎子一边擦一边问道。

    “帕子?瞎爷,我哪里有什么帕子呀?”常小曼这边也跟马程峰一齐看撵血池上的极刑雕画呢,没注意到身后马瞎子在干啥,想也不想答道。

    马瞎子一听动静立刻大骇,赶紧松开了手中的丝绸帕子。

    那帕子很大,足有五米见方,他一松手,巨大的帕子从手中掉落而下,久久都没有落地,依旧在他手里向下垂着。

    “程峰?程峰?快走!快走!”马瞎子拄着自己的盲杖,敲敲打打着往前跑,可没等跑几步呢,突然面前吹来一股阴风。马瞎子反应也很快,身子向后一缩,躲了过去。

    马程峰和常小曼并肩而立站在撵血池前,身后传来马瞎子的喊声,马瞎子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二人回头一瞅……

    “啊???”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马瞎子了,一块块巨大的丝绸飘了过来,一层又一层把他们俩跟马瞎子隔开了。

    “前辈?前辈?你在哪儿啊?”常小曼大喊。

    “我在你们后边!”马瞎子的声音距离他们很近,近的好似仅隔了两三米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马程峰可能伸手都能把他拽过来。但面前隔着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绸缎,他也无法判断马瞎子的具体方位。

第二百一十七回 温情牌

    他伸手掀开一块绸缎,这是块血红色的绸缎,血红色后边是白色,又是一块巨大的绸缎挡住了他。

    “瞎子?”马程峰急了,眼看着马瞎子近在咫尺,可面前这一块块巨型彩色丝绸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他的踪影。

    马程峰抽出长剑,猛地就在半空中扫过,剑锋所向披靡,一剑下去,把面前一米范围内的绸缎全部斩断。可绸缎断了后,凭空又飞来无数块彩色绸缎,又遮在了自己面前,而这一次,无数快五颜六色的绸缎就好似那蝰蛇一样,飞过来后,顺着他的手腕就往上爬,而且还有一股压力,就好像无数条绳索正在捆住他的胳膊一样。

    马程峰大骇,下意识用缩骨功挣脱了这些绸缎的束缚,抽回了胳膊,这些凭白飞出来的丝绸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一块接一块地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遮天蔽日般地把他们三人拦住了,更重要的是,现在连身后距离自己仅有不足一米远的常小曼都看不见了。

    马程峰转身过来,一块蓝色丝绸就在自己的身后,都贴到自己鼻子上了。

    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又是那个诡异的笑声传来,那女人笑的很阴冷,仿佛就在他的身边,左边?右边?上边?还是脚下?笑声不住地往耳朵里涌,听的他直皱眉头。

    “程峰?救我!程峰!”常小曼的手松开了他,好像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在把常小曼越拽越远,最后,声音逐渐消失在了无数层绸缎后再也听不到了。

    又是一块绸缎偷偷地从马程峰背后飘了过来,它很柔软顺滑,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腰间,然后迅速缠住了他!

    马程峰手握长剑,剑身绽放出一道道白色寒芒,剑芒好似一条凶猛的小白龙一样,披荆斩棘冲破云霄。五色绸缎被砍成碎片,一道黑影从下边窜了出来。马程峰身姿轻盈,直接跃上洞壁,然后蜻蜓点水般横着身子踩着洞壁啪啪啪啪……挪着小碎步,最后凌空一个倒转身落地。

    转过身来,背后正是那口被他打碎的撵血池,撵血池后就是那些五色绸缎。无数块绸缎形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常小曼和马瞎子消失其中,连喊声也没有。

    “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那鬼魅的笑声如影随形,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哗啦一声,原本被马程峰长剑打碎的撵血池中再度溢出了猩红的血浆,溅出的血液遇到空气立刻就冒出了白气,这说明里边的血还是有温度的。

    紧接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从撵血池中露了出来,他的头发很长,很丝滑,就好似那一块块滑细的绸缎一样。一滴滴鲜血从她长发间渗透出来,又汇入撵血池,最后,一头乌黑的长发声一丁点血迹也不曾剩下。那女人的头发很长,完全挡住了她的正脸,头发下发出诡异的冷笑。

    “来呀……来呀……马程峰……”马程峰心头咯噔一下。他是个胆大之人,这些鬼魅异类肯定不会把他吓成这样,是因为他听到的这个声音竟然是常小曼的!而这个声音恰好就是从撵血池那一滩黑发下发出来的。难道撵血池中的女人是常小曼?

    “不!不!不!!!你不是小曼!你不是小曼!”马程峰咬紧了牙关,紧握长剑。

    这东西肯定有古怪,肯定就是她在捣鬼!想到这里,马程峰挥舞长剑,长剑压在了那颗从撵血池中冒出来的人头一侧。

    可他还没等使劲儿呢,突然,那个声音又变了。

    “臭小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连老子也要砍吗?你忘了,小时候是谁救了你?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来!我们本家亲戚!”

    “瞎……马瞎子?不会的,不可能,这些都是障眼法!”马程峰嘴上不承认,但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他明明知道长发下那颗人头绝对不是自己的朋友,可他却下不了手。万一……这些鬼魅的障眼法自己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只要他的手微微发力,那颗人头必将从脖子上掉落下来,到时候自己连后悔药都没的吃。

    “你犹豫了?你不敢了?哈哈……嘿嘿……”那个女人阴冷的笑着,挑逗着马程峰心中最脆弱的神经。

    “妈的!你这个魔鬼!我杀了你!”马程峰一瞪眼,手下发力,剑刃还没等触碰到那东西的脖子呢,下边已经渗透出滴滴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剑锋上了那家伙的脖子,还是撵血池中的液体再度溢出来了。他还在犹豫,他有鬼瞳,可毕竟也是**凡胎,不是火眼金睛,他怕自己杀错了人。

    剑刃锋利无比,虽然没有真的伤到那东西,可剑锋已经划断了一大截长发,长发下露出了半张脸,那半张脸上布满了皱纹,那应该是个老人,老人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垮了。

    泡在撵血池中的身子微微转了过来,黑发慢慢展开,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面。“程峰?你真的是程峰?奶奶的好孙儿,奶奶可算又见到你了,奶奶想你呀!奶奶好冷,奶奶只有一个人,孙儿下来陪奶奶好吗?”

    尼玛……这太狠了!这家伙专打亲情牌,马程峰啥都不怕,就怕跟自己奶奶扯上关系,明明知道面前的不可能是已故的奶奶,可再次见到奶奶这章慈祥的脸,不免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记忆。眼圈里,一汪汪泪水不住的打圈,然后终于忍不住,唰地下淌了下来。

    “奶奶!!!”堂堂六尺男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屈的真的就好像是个四五岁的幼童一样。

    程峰跪的可不是眼前的这个东西,他跪的是自己的奶奶。奶奶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甚至连常小曼都无法比拟。程峰是个苦命孩子,从小没有爹娘,是奶奶靠着自家的两亩田地把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可他长大了,奶奶却走了。

第二百一十八回 古墓鬼影

    马程峰的记忆中没有爹娘,童年的唯一记忆就是这张慈祥的脸庞。

    “奶奶?程峰对不起你呀!程峰还没有来得及孝敬您老人家……”

    “程峰,我的好孙儿,来,让奶奶看看你长高没?”撵血池中的奶奶伸出一只手,朝他勾着手指,只是这只手一看就知道是造假了,也太白皙了?比常小曼的小手还细滑呢。

    “孩子,你和你爷爷过的还好吗?他有没有教你本领?他没有给你买新衣衫?他有没有带你去城里呀?”不得不说,这个奶奶装的不错,就好像看进了程峰的脑袋里似的,连他还有个爷爷在世都一清二楚,也许这个东西可以透过人的眼睛看进人的心里去。

    马程峰擦了擦眼泪,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泛起了不易觉察的杀气,双瞳再次变成两抹无尽的黑暗。

    “你装的很像,而且你已经渗透进我的灵魂,可是你始终不是活人,不懂活人的情感!告诉你!我没有爷爷!他死了!早就死了!”马程峰抬起手中长剑,顿时龙吟作作,寒芒乍现,撵血池中的那颗人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噜几下,滚到了马程峰脚下。

    马程峰走上前去,伸手抓起那颗人头,拎起来一瞅,乌黑的长发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头发,那东西只是一团黑头发而已。

    “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只听得撵血池后,无数块绸缎后马瞎子大声喝道。一块块绸缎,顿时哗啦下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飘落而下。地上全都是鲜血,绸缎落地后,立刻就被染成了血红色。

    马瞎子伸着左手,左手捏成了一个佛手印,看来这老头子确实有两下子,一招就镇住了撵血池的邪气。不过,也许不是马程峰把这颗人头砍下来,估计他也难以脱身。

    常小曼倒在马瞎子身边,瞪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气,估计是刚才那些诡异的血绸勒住了她的脸喘不上气来。

    “啊!!!!”马程峰一声怒吼,这一次他再没有给那家伙机会,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从正中间就劈了下去,直接把撵血池劈成两半,撵血池下边剩下的那些烂肉,骨头渣子掉了一地。但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别砍了,没用的,她已经走远了。”马瞎子站起身来,朝马程峰那边摸索过去说道。

    “前辈,刚才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常小曼问他。

    马瞎子说,你俩看看脚下这些诡异的绸缎,除了颜色以外还有什么?二人捡起几块一对比,发现每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绸缎上好像都隐约有绣花,不过这些绣花已经被染色完全侵蚀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上边的绣花手艺不错,正宗的苏绣。

    “这些缎子应该都是董鄂妃死前,还没来得及给她做成衣衫的料子,它们沾上了董鄂妃的怨气,又沾上了活人的鲜血,这才会作怪。”

    三人整理片刻,重新上路,墓道幽深阴暗,三人经此一劫再不敢大意,纵使是头顶洞壁掉下来一滴水,三人立刻就跟热火上的蚂蚁似的躲远远的,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三人还是依次而行,程峰走在最前边,中间是马瞎子,马瞎子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后边是小曼。小曼两步三回头地不停朝身后张望着,但身后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小曼,你总回头看什么呀?”马瞎子问她。

    “我好像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咱们。”她紧张兮兮地说道。

    也许三人的心绷的太紧了,她这么一说,最前边的马程峰突然停下了脚步,马瞎子没站稳,一头撞到了他后背上。

    “臭小子,不知道知会声啊?你是不是想撞死老子?”马瞎子没好气埋怨道。

    “确实有东西,不过不是在后边,你们听,有脚步声,就在墓道前边,现在距离咱们大概有五百米距离。”马程峰的耳朵竖的老高。这小子是个纯粹野生的,跟无双可不一样,无双从小娇生惯养,蜜罐里泡大的。

    也许是因为他这双鬼瞳的原因吧,马程峰的五感远比无双敏锐,把他往黑暗的环境里一扔,那真赶上一只小野猫了,就恨不得脑袋后边都长上一双眼睛。这也是当初阴阳玄道和马瞎子说,他将来会成为无双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的原因。

    这小子要是不做个摸金校尉都白瞎了,站在这儿,一双鬼瞳已经探索到了黑暗墓道几百米的远处,那黑影的速度很快,正在朝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不过那黑影跟他们还有一大段距离,马程峰并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不能确定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程峰,当心点,先下手为强啊,这次可千万不能再着了道。”马瞎子退后两步,给马程峰让出足够施展的空间。

    马程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钢珠,他双眼眯着,就跟个电子雷达似的,他的鬼瞳慢慢扩大,这使得墓道远处的那个影像速度变得十分缓慢,每一个镜头都好似变成了若干帧数的图片闪现在他的面前。

    在那黑影右脚迈前的一刻,马程峰指尖前集起一股真气,呜嗡地一声,小钢珠被他右手中指弹了出去,那钢珠有余承受的力气太大,速度又快,在半空中好似是飞机拉线似的形成了一股白气。

    钢珠急速飞行,就见那家伙在靠近他们两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收回右腿,正要往前迈左腿,左腿这么往前一送,最靠前的部位肯定就是膝盖骨。钢珠恰好就是这个时候飞过来,这家伙的每一个动作和他的速度都被马程峰提前算准了。

    “啊!!!”一声怪叫传来,钢珠径直从那家伙左膝盖骨就打了进去,然后从后边穿透而过,直接把他的膝盖骨打穿了。您说这马程峰的指力得是有多大吧。

    世上能接住马程峰暗器的人都不出四个,这么近的距离,威力堪比手枪了。那声怪叫可能是人的,如果真是个死人,估计不会有痛感,只要是人就好办了。

第二百一十九回 分裂

    “是汤疤子的人,奇怪,怎么只有他一个跑出来了?难道汤疤子他们全军覆没了?”马程峰道。

    马瞎子骂道:“你怎么没打死他?傻小子,人家有枪!要真是让人家看清了咱们,咱们都得变活靶子!”

    马程峰对他的说法极为不屑,膝盖骨都被打穿了,这人肯定站不起来,这么远的距离,他看都看不见,怎么可能还击?再说了,有枪怎么了?自己指尖的暗器可不是吃素的。短距离内,暗器丝毫不比子弹慢多少。

    “救我!救我……马程峰!求你救我!我有钱!我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这时,墓道深处再度传来了那家伙的大嗓门,听那动静可能是汤疤子的。不过汤疤子不是进来取宝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而且只剩他自己了?

    “是汤疤子?瞎爷,怎么办?”马程峰没了主意。

    “你忘了董爷给你的密令了吗?杀了他!此人断不可留!后患无穷啊!”马瞎子阴沉着脸恶狠狠道。

    “哦。”对他这样的高手而言,杀人如同儿戏,弹指间就能取人性命。有一颗钢珠掐在指尖,他已经瞄准了二百多米远处汤疤子的脑袋。只要轻轻一弹,汤疤子就算解脱了。

    而他杀了盗门少主的仇人,也必将受到董爷的重用,从此往后,热河真的就是他的天下再无人刚与他相抗衡了。

    “程峰!能不杀就不杀!杀人是要损阴德的!”常小曼从身后拽住了他的手腕。

    墓道深处,汤疤子喊道:“马程峰,我知道肯定是你来了,只有你才能打出这么准的暗器。你听我说一句话!”

    “程峰,莫要妇人之仁,你忘了他汤疤子是谁的后人了吗?姓汤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杀了他!别犹豫!”马瞎子是个老江湖了,深知江湖险恶的道理。

    “程峰,别再作恶了!你不能成为他们的侩子手!我不想让你满手都是鲜血!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在利用你呀!为什么杀人的事他不自己去做?”常小曼的善良跟马丫的善良可是两码事。他从小就跟常家四兄弟混迹江湖,这个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她太明白了。

    兄妹五人千里迢迢投奔董家,到头来,两个哥哥死的不明不白,杀人凶手就在无双面前,可他做了什么?先不管马程峰现在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了,他董家既然想跟兄妹五人合作,却又放任杀人凶手?为何?不是因为马程峰是老贼王的孙子,而是因为马程峰有本事!

    江湖就是这么现实,残酷的江湖生存法则让这些胡子们早已麻木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马程峰本领是大,可他才十七岁呀!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想跟常小曼金盆洗手退出这个江湖,那也是有带价的!这个带价就是是否欠盗门董家的情,如果欠了,你恐怕想走都走不了!

    常小曼表面上看十个心静如水的女孩,但这姑娘心眼多。她早就把无双看的透透的了。在热河李府的时候,无双眼中明明流露出对自己的喜爱。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却退缩了,甚至常小曼那几日还幻想着,日后是不是可以成为董家的大少奶奶。

    她不失望,没什么可失望的,如果真能跟无双走到一起去,那只能说是她的福气,毕竟,无双地位太高了,高不可攀,那只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就好像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的几率。

    可最终,无双还是没有说那句话,而是把她让给了马程峰。马程峰比无双更纯,而且更像是个男人,他的对自己的感情很真,让她有种可以摸得到看的清的真切感,无双不然,太虚幻了,像是一场梦!

    尽管她喜欢程峰,尽管二人现在是两情相悦。可在热河的时候,嘴上不说,小曼心里也很明白,无双把自己当成什么?当成一件礼物吗?一件送给马程峰的礼物?有了这件礼物,马程峰就能乖乖地替他倒斗,杀人!

    程峰不适合在这个残酷的江湖法则中生存,他不可一世的本领下隐藏着的是一颗闪亮纯真的心。可现在,只要他杀了汤疤子,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汤疤子的势力在热河根深蒂固,杀了汤疤子必定引来仇杀,到时候如果所料不错,盗门董家必然会想法子帮他压下去,那程峰欠的又是谁的情呢?

    这就好比是一场棋局,对面坐着的对手虽然年纪比程峰大不了几岁,可他的棋路招招狠辣,一步步把马程峰逼上绝路。由此可见,无双也好,董爷也罢,他们绝非正人君子!

    其实小曼这么想没有错,就连无双自己都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是真小人!这个江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充满了血雨腥风的江湖了,时代再变迁,老一代江湖生存法则也在不断的进化,这个世界是智者的世界,谁更聪明谁就是赢家,相反,那些整天只会打打杀杀的只能注定了是个打手的角色。

    “常小曼!你想陷程峰于不义吗?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吗?你别忘了,他是马老二的孙子,马家与董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他的降生就没有什么自主选择权了!他这辈子就是盗门中人!誓死效忠董家小爷!我劝你不要再挑唆,这对你对程峰都没有什么好处!”马瞎子厉声呵斥道。

    “程峰!你听明白了吗?他们这么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成为他手下的侩子手!你如果相信我,干完这一趟带我走!”常小曼死死拽着马程峰的手不松开。

    “马程峰,你傻吗?多好的机会呀?难道因为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全东北,多少个年轻人都没有这个机会呀!只因为你是马老二的孙子!你得到了其他年轻人想要而永远无法得到的机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杀了他!杀了汤疤子!把汤疤子的人头交给小爷,热河就是你的!从此以后你就有了立命之本!你难道不想让无数手下人簇拥着你,喊你一声峰哥吗?”

第二百二十回 东郭先生和狼

    不能不说,马瞎子的有一定的道理,像他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再出息,外边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那个年代,四百块工资都是顶破大天了。

    如果马程峰坐镇热河魁星府他会是什么职位?如果热河还像以前是个省的编制的话,那马程峰可就是盗门在热河省的总舵主了。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汤疤子也好,李大海也罢,这么多年虽然每年要给盗门董家上贡,但自己雄踞一方小日子倒是也挺潇洒。

    “汤疤子!你把枪扔了,也许咱们可以谈谈!”马程峰改变了主意,更加倾向于小曼这一边。开口朝墓道中大喊道。

    “什么?程峰?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瞎爷,现在我还是热河这片地面的掌柜,是小爷允诺下来的,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马程峰拉着小曼的手,很明显他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

    也许这趟买卖走完,前脚踏出凤凰山古墓,他就再也不是盗门中人了。他这么选择可并非是重色轻友被小曼的美貌所蛊惑。他一直也在心中默默掐算着呢。如果没有常小曼,也许他和无双会成为好兄弟,两个孩子性格很像,都是狠辣的角色,真要是他俩捻成一股绳,双剑合璧,可能后来也就不会再有佟四喜的逼宫剧情了。

    马瞎子苦口婆心但是棋差一招,一句话说错了就满盘皆输。他提到了贼王马二爷,马程峰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谁说他是借了他爷爷的光成事。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根针一样狠狠插进了他的心窝子。

    墓道尽头,汤疤子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膝盖,一只手扒着墓砖匍匐前进着。

    “马程峰,跟我合作你不会后悔的!我汤疤子还有资本,他无双能给你的承诺我也能给你!快救我!快救我!我身后有东西!”汤疤子向他呼救。

    “额……啊……嗷……”这时,隐约就听墓道中黑暗里,一声声嚎叫传来,只看,两个黑影僵硬地尾随在汤疤子身后,刚才还不觉得什么,因为汤疤子没受伤,跑的过他们。可现在汤疤子左腿被他打折了,爬的速度能有多快呀?身后那两个黑影不大会儿就追了上来。

    他们距离马程峰大概仅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这个距离马程峰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的情况。那两个家伙是汤疤子的手下,他们也不知道咋地了,浑身关节十分僵硬,好似木偶一样挪动着身体,一步步朝汤疤子靠近。

    汤疤子可吓坏了,一边爬,腿上的伤,加上裤兜子里的尿全都淌出来了,在墓砖上留下一行水痕。他疯了一样爬了起来,可马程峰的弹珠打的不是他的腿,而是膝盖骨,膝盖骨现在碎了,人是无法站立起来的。

    刚支撑起来,立刻剧痛传来,啪嚓一下又摔了下去。就这么挣扎一会儿的功夫,那两个家伙已经追到了身后,其中一个位置比较靠前,伸手就拽住了他那条伤腿……

    “马程峰!救我呀!救我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大喊呼救。“哎呀!!!!”又是一声喊叫,只见靠前的那个家伙已经张开大嘴咬了下去,直接咬在了汤疤子的小腿肚子上,顿时,一块带血的肉叼在嘴里咀嚼起来。

    再不能犹豫了,杀他也好,救他也罢,只在一念之间。

    马程峰指尖一弹,两颗弹珠急速飞去,啪啪两声,直中那两具僵尸胸口,顿时,鲜血四溅,那家伙吃疼,身体猛地向后弹去,汤疤子借机狼狈地朝马程峰这边爬了过来。

    “疤爷,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马程峰拎起他的脖领子拽了起来。

    “有!有!我有!我还有几百万的存款,我手下还有不少买卖,在双滦大多数小弟都听我的,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对你俯首称臣!带我出去,这些全都是你的!”汤疤子左腿膝盖骨被枪打穿了,根本站不稳,抱着马程峰的大腿哭求,可再不是几天前风光无限的那个胡子王了。

    “汤疤子,你这话跟别人说行,休想骗我马啸风,你在热河那点家业早就被董爷收了,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你以为你这条命还值多少钱啊?程峰!杀了他!”马瞎子还在怂恿程峰,其实以马瞎子自己的手段完全可以送汤疤子最后一程。

    他不出手是因为这些事不该他做,马程峰杀汤疤子太重要了,意义非凡。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代劳的。

    “马程峰,你带我出去,我还藏了不少宝贝,都是我爷爷辈儿留下来的,你知道的,我祖上可是热河都统。”汤疤子这可没撒谎,汤二虎据说当年从热河拉出去好几车宝贝,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要不是这些玩应,也不至于后来名声扫地了。

    再瞅瞅他那几个兄弟,什么张作相,吴俊生,冯德麟,哪一个不是落了个好名声?就连人家雨帅张作霖到最后都是褒贬各半。所以,人别太好财了,为后世积点德吧。

    说这话的功夫可没给马程峰考虑的机会,那两具僵尸一下子又从地上挺了起来,平伸着双手,僵硬地又朝马程峰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面目狰狞,圆瞪双眼,眼中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每往前走一步,身体上的关节零件都嘎达达直响。

    马程峰来不及犹豫,直接冲上前去,拔出长剑……一道淡芒闪过,两具僵尸的脑袋咕噜噜滚了下来。

    “汤疤子,你别以为我是要救你。说,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马程峰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问道。

    “别介……别介程峰兄弟,以前都是大哥不对,咱现在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快收起来。你问啥我说啥就是了。”汤疤子推开长剑,长嘘一口气,然后撕开衣服,勒紧自己受伤的膝盖骨。

    他说,他带着几个人自从下到这古墓里边开始就怪事连连,连续折了几个兄弟。不过总算最后带着身边四个人进入了主墓室。

第二百二十一回 邪泉

    主墓室正中间摆着一口大棺材,棺材前边好像是墓志铭的石碑。墓志铭左右分别有两个水池,那水池中至今还有清澈的泉水,泉水十分冰凉,也不知道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还是一直保存了这么几百年。

    他们是盗墓贼,一切都得按照土夫子留下的那些老规矩办。摸金倒斗前得先洗手。一来是对死者的敬畏,二来也是代表着洗去自己的贪念,告诉墓主人,见好就收,绝不“霸园”。别小瞧了这说法,这些都是摸金校尉留下来的。

    摸金倒斗,见好就收,只拿一件,决不能起贪念,你把棺材里边的金银细软如果全都掏光了那八成是出不去了。拿一件就好比是跟墓主人商量着来的,开棺前嘟囔两具,烧点黄纸也就那么回事了。从来没有摸金校尉敢连锅端。

    他们来的匆忙也随身带水,于是有人提议说这两个水潭里的水挺清澈的,咱要不就先洗洗,凑合下是那么回事,尽个礼数也就是了。

    汤疤子对这些一窍不通,手下人咋说咋是吧,他也着急,明知道马程峰就在后边跟着呢,若是让这小子靠近了,他们都不是马程峰的对手。这汤疤子多尖呀?在这种邪乎地方可不敢自己亲力亲为,天知道那水池子里边有没有啥讲究。

    他退后几步端着枪就给手下人把风,说你们速战速决,一会儿回去解决了马程峰,咱这笔买卖就算够下辈子吃喝了。

    几个手下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主,赶紧就把手伸进了水池子里洗,汤疤子就见四个人把手伸进那水池后,身子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他没多想,以为可能是水池子里水太冰了吧。

    他背过身去,点着一根烟,望着幽深的墓道发呆。大概过了两分钟,手里边的烟都要抽光了,身后,那四个家伙依旧没有动静。他就说你们别他妈磨叽,赶紧干活!

    说了两声,身后依旧没有人回他。他转身,用手电一照,四个人都蹲在水池前傻呵呵地看着那清澈的冰水,这个动作就好像是定格住了似的,他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群乌合之众不是啥好鸟,准保是这水池子里有啥宝贝被他们发现了。汤疤子想到这层,赶紧冲上去也低着头朝水池子里看了看。可清澈的水面下什么都没有,这水池很浅,水深不足二十公分,下边明明泡的就是平常的墓砖。他们这四个家伙到底发什么呆呢?

    这几个家伙平时对他阿谀奉承,没少花他的钱,汤疤子可不傻,拿了钱不办事能行吗?他上去一脚就把一个家伙踹翻在地。大骂他们,如果再不干活就他妈毙了你们。

    他们四个人低着头望着那清澈的水池,水池里意思波动也没有,洁净地就好似是一面镜子。这时,汤疤子注意到,水面突然微微抖动了下,水波纹慢慢扩散,四个人的手全都插在水池中,水波触及到他们手的一刻明显看到四个人同时挣了下,就好像瞬间触电一样。

    随后,他们的八条胳膊下无数气流涌动了上来,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皮肤下注射了气体一样,那气流顺着他们的血管爬进了他们的身体。血管下的的气流还在不停地涌动着,小臂,大臂,脖子,最后爬到他们脸上。

    他们四人额头上的青筋正在跳动着。他们慢慢抬起头来,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盯着汤疤子。吓的汤疤子连续后退几步。

    他用枪口指着他们问你们要干啥?

    岂料,靠前的两个汉子突然站了起来,齐齐转身过来,僵硬着身子朝他走了过来,他们平伸双手,每走一步身体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发出嘎达达的动静,就好像是机械木偶一样。

    汤疤子虽然不是摸金校尉的真传,可以前也没做挖坟掘墓的买卖,是个有见识的人。他一看不好,估计是这水有问题。他不敢犹豫,一边开枪,一边往后退,子弹打在这两个家伙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虽然子弹的后坐力把他们频频击倒,可不到几秒钟,他们又拖着满是疮口的身子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肠子都淌出来了,汤疤子最后打的枪膛里边直剩下一颗子弹,无奈,只好撒腿往回跑。这也就是刚才马程峰他们连续听到墓道尽头传来枪声的原因。

    “明知道他们的灵魂已被控制,那你为什么不打头呢?”常小曼问他。

    他眼睛转了两圈,重重地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哎呀!我一着急给忘了。”

    “疤爷,那你留下的那颗子弹是干啥用的?”马程峰捡起他的猎枪问道。枪里果然还有一发子弹。

    “那是我留给自己用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嘿嘿……程峰兄弟真是仗义呀,你放心,我汤疤子说的话算数,今后你马程峰就是我亲兄弟,在热河地界儿,谁敢为难你就是跟我汤疤子为敌。”这汤疤子老辣狡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看破了马程峰的心思赶紧趁热打铁跟他称兄道弟。

    “不过兄弟呀,咱这番好不容易下来的,可不能功亏一篑呀,大哥我都摸清楚了,走走走,大哥再带你杀回去,你放心,那些明器我一个不要,全是你的。嘿嘿……不过兄弟回去了得帮我跟小爷说几句好话求求情。”他露着大板牙,一副小人嘴脸嬉笑道。

    “汤疤子,老夫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卖主求荣的奸诈之辈,另一种就是你这种。你以为你几句好话就能苟且过去吗?告诉你,董爷下了密令!你今日必死!马程峰,你若不杀他,你便是叛逆之徒!”

    马程峰低着头,虽然没说话,可自己心里边也在衡量呢,这小子心眼不少,他可不傻。刚才马瞎子放了信号弹出去就意味着董家并不完全信任他,什么支援?什么接应?那都是屁话,他们是怕自己独吞了这古墓里边的明器!可马瞎子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在他面前还是不好撕破脸皮。

第二百二十二回 狗急跳墙

    “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瞎爷,这样吧,人呢我拿住了,至于小爷要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您也说了,咱们马家只是下人,实在不敢做这个主。”

    “兄弟,那你是要把我卖了?这可不行啊,我……我不骗你,我真有钱,热河地面上还有我不少买卖呢,小爷他们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这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那双小爷不把我五马分尸才怪呢!”汤疤子跪地求饶。天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水分。

    “疤爷,你也别想太多,公事公办,小爷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他这人好说话的很,你跪下认个错,把买卖和权利交出去不就结了吗?你说拔了牙的狼还会吃人吗?”马程峰指桑骂槐,意指汤疤子是头豺狼,是畜生!

    “是啊……没了牙,我就只是条狗,兴许连狗都不如,他还会杀我吗?可……”这还是第一次见汤疤子如此落魄的表情。他转身看着常小曼,干吞了口唾沫。

    狼和狗有什么区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想他汤疤子独霸一方何等快活,这么多年来在热河鱼肉百姓,欺男霸女,真要是把他这头狼的牙齿拔了,不用说无双杀他,随便几个小混混都能把他打出粑粑来!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他这条腿怕是废了,一个瘫子,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以前的手下人还会服自己嘛?

    想到这里,汤疤子目露凶光,暗藏杀机,他的右手慢慢挪到了腰间。三人没搭理他,他现在真的只是一条可怜的狗!随便健全的人就能要他性命。

    此时,常小曼刚好走在最后边,三人继续往前走,打算一探究竟,正在小曼侧身从汤疤子面前走过时,就见汤疤子一下就扑了上去,抽出腰间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汤疤子!!!你要干啥?”马程峰一步冲上前,长剑在手指着汤疤子怒喝道。

    “x尼玛的!你个小畜生!给你面子当鞋垫子是不是?哼哼,也不看看我汤疤子是谁?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还想把我交给无双?啊?我告诉你!我不会服输!我是姓汤的,我爷爷是汤二虎!我们汤家人连张小个子都不怕,还能怕一个盗门董家?妈的,老子知道你轻功好,不过我劝你别动弹,小心你家娘们这张漂亮脸蛋!”他的匕首正在往上挺。这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把他逼到了这份上可是啥事都干得出来。

    他手底下没轻没重,已经把小曼下巴刮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刀刃直往下淌。他很聪明,左手勒着常小曼的脖子,右手架在前边,正好把常小曼当自己的肉盾,无论是马程峰的暗器,还是长剑都没法绕过这个肉盾。

    别把一个人往死路上逼,如果非要这样,那你必须一刀宰了他,要不然真给这家伙反扑的机会,他会咬断你骨头的。比如说面前这头豺狼!

    “傻小子,怎么样?你看到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什么人都可以可怜,唯独这个汤疤子不能纵容!看见了吧?”马瞎子这个气呀!他指着汤疤子说,你放过小曼,这些主意都是我老瞎子出的,你要恨就恨我,我现在跟你做交换,我过去,你把小曼放了行不行。

    “哼哼,你这老家雀儿少跟我来荤的,谁不知道你盲仙的厉害呀?我告诉你俩,别跟我耍花样,往前走!跟老子保持距离,只要你们听话,常小曼一根头发丝都不带少的!马程峰,把枪扔过来!”

    原来他一直留着一发子弹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留着后手呢!无奈,马程峰只好按他的吩咐照做,把猎枪扔给了他。

    他虽然腿折了,可他还能爬,他用常小曼当肉盾,自己跟在她身后爬,另一只手拿着枪,枪口顶在小曼后背上不准她回头。

    “小子,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我告诉你,在江湖上你越是妇人之仁,人家就越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呀!哎!”马瞎子只恨自己不能亲手宰了马瞎子。其实现在他也可以杀他,可小曼必死无疑,如果小曼死了,马程峰的这奇特命格也就破了。

    “他要的是古墓中的明器,给他便是,他现在这样能拿多少?你难道是怕我杀不了他?”马程峰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还没有看清问题的严重性。

    马瞎子气得牙根直痒,对他说:“傻小子你已经失去杀他的最好机会了!你知道后果吗?汤疤子现在有准备了,咱俩再想暗算他就难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拿小曼威胁你,退一万步讲,这古墓中你保住了他,那等出去了呢?董家的人现在肯定已经赶到了。你怕他伤害小曼不敢难为他,可你认为小爷会在乎一个女人嘛?像小曼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他会因为小曼放过自己的仇人?”

    “哼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江湖义气吗?好啊,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以跟小爷换命!我死,换小曼活!”马程峰的江湖只有这么大,辽西外加一个热河,他接触的朋友也全都是义气当先的好汉,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好汉啊?

    这年头好人不一定得好报,无双也正是一直把这句话当成信仰才得以在当代动荡江湖上生存下来的。

    “我告诉你,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们统统杀掉,也包括我!这就是江湖!懂吗?”马瞎子狠狠用盲杖敲了他一下。

    “哎?你俩商量啥呢?别跟我耍花样,快走!”身后,汤疤子喝道。用枪托狠狠打在小曼背上,人家可是丝毫没有程峰这么怜香惜玉了,这一下直接把小曼打吐了血。

    “小曼?”马程峰干瞪眼着急,想上去抚又不敢靠前。

    “咳……”小曼干咳一声,擦了擦嘴角鲜血说别管我,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言下之意便是不用管她的生死。

    马程峰按耐住,捏着拳头看着马瞎子,马瞎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见机行事。

第二百二十三回 死城

    往前走了会儿,墓道开始变得稍显狭窄了,左右洞壁上的彩画也消失被浮雕所取代。这些浮雕大多数全都是面目狰狞的满族萨满,浮雕上的萨满带着兽皮面具,身披兽皮衣,腰上挂着无数小铜铃,手中拿着一面兽皮鼓舞动着。

    那浮雕刻的活灵活现,每一个不同的浮雕画面都是第二组镜头,连在一起看,就好像是犯小人书一样有了动感。

    那是一个诡异的舞蹈,马程峰一边走一边看,浮雕上每一帧的画面都十分细腻,就连那萨满面具上的血渍都看的一清二楚。以前萨满脸上带的面具虽然是兽皮的,但是野兽的脸不足够狰狞,一般都会用各种涂料画在面具上。

    据说用活人的血画出的面具可以通鬼神;另外,还有一些野外的草药磨出的液体也可以涂抹在脸上,总之每种染料的用途不同。大体可以分为咒,祝,祈三大类。

    马程峰之所以确定那肯定是人血画成的面具是因为走到这片墓道中后,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气息,那种腥臭是人血**以后的味道。

    “瞎爷,你对萨满教了解多少?”他问道。

    “哎?马程峰,你俩嘀咕啥呢?别以为我没听见啊?少跟我耍花样,小心老纸一枪崩了你的小娘们!”

    马程峰说:“汤疤子,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注意到这些浮雕吗?这些浮雕有问题!”

    “放屁,老子管它是啥玩应呢?这摸金倒斗是取宝的,又不是看热闹的,什么狗屁浮雕,能拿出去卖钱啊?”汤疤子是个蛮子,你跟蛮子讲这些道理他自然是听不进去的。不过这种人也有一点好处,干啥事瞅准了就不会分心。当然,第一个死的也都是他们这种人。

    “浮雕?萨满?程峰你仔细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浮雕?”马瞎子十分感兴趣。

    程峰说浮雕上是一个萨满在荒野间围着篝火跳舞,他带着一个兽皮面具,面具是用人血勾画的。他的眼神很诡异,虽然是在跳舞,可是这眼睛明明就一直在盯着咱们看,我走到哪都觉得每一面浮雕上的眼睛跟到哪。

    “人血面具?满族萨满以前脸上带的面具讲究不少,人人血勾画的面具一般都是诅咒时使用的。”马瞎子看不见,只能通过程峰的描述来判断浮雕中的影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嗯……你扶我过去看看。”马瞎子伸过手,程峰搀着他朝一侧洞壁走去。身后的汤疤子一看立刻拽着常小曼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他们耍阴的。

    马瞎子的大手在凸起石壁的浮雕上抚摸着,这石雕的工艺很精湛,他用手摸就能感受到古朴的气息。就在他的大手触摸到浮雕萨满的面具上的时候,就好像触电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他摸到了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明显是从画面中凸起的,而且手感很真切,用手一碰那眼珠就往下压了点。

    “嘶……”他砸着嘴,神色变得有些恐慌。

    “瞎爷,怎么了?这浮雕有问题吗?”程峰问。

    “把你的刀给我。”

    马瞎子拿着程峰的短刀,抬起手,用刀尖凑近了浮雕上的那张面具,一使劲儿,刀尖刺入面具中的那只眼睛中,只听得噗嗤一声,一股恶臭的液体从里边喷了出来,溅在了马瞎子的脸上,而浮雕中的那只眼球则被短刀挑了出来掉在地上,滚了几下。

    马瞎子舔了舔溅出的液体巴结巴结嘴,又把短刀还给了程峰。

    “瞎爷,怎么样?这里有什么讲究吗?”马程峰问他。

    “这浮雕里的眼睛是从真人身上取下来的。想不到传说中这可怕的咒术真的存在,太残忍了!”他擦了擦脸上的粘稠液体说道。

    那个被他从浮雕上挑下来的眼珠子刚好滚到了马程峰脚底下,它死死地瞪着马程峰,眼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就好像是活了似的。

    马瞎子告诉他,以前鞑子兵还没入关之前,有一个传说,说鞑子萨满都是恶魔,这些恶魔的灵魂可以与天地相通。他们最擅长诅咒之术,我听说其中有一种咒术最为邪乎,传的是神乎其神,刚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满人萨满也许真的有这个本领。

    “可这跟死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种诅咒时下给盗墓贼的?”

    “你还真说着了,就是诅咒死人的。这种诅咒可以让死人永世不得超生,灵魂永远在噩梦中悠荡!你看这些浮雕上的眼睛,就取自活人的双眼,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相传,这种咒术必不可少的就是死不瞑目的活人眼睛!”

    “什么?董鄂妃遭到了诅咒?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她可是顺治爷最宠爱的妃子呀!”马程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马瞎子淡淡笑道,历史问题还是交给历史学家去解读吧,我们只是土夫子,摸金倒斗之外的事不归咱们管。不过你最好少看这些眼睛,这些眼睛里有萨满的诅咒!

    马程峰咧着嘴,赶紧把那眼珠子踢开,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俩磨叽完没有?赶紧走!”身后的汤疤子自然不会担心这些问题,人家压根就没在意过除了明器以外的事物,所以呀,心大也有心大的好处。

    在古墓中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送命,可现在根本不允许马程峰再去仔细观察目中诡异。身后的汤疤子咄咄逼人,又是一枪把子打在小曼背后,小曼身子骨单弱可是禁不起折磨。

    “好,我走!我走!你别为难小曼!”马程峰不敢耽误,继续往前走。

    前方,终于看到了尽头,尽头处好像修砌着一道城墙,城墙高耸直入墓道顶端,上边还有城楼,城楼下是城门,城门上高高悬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写的自然是满文。马程峰也无法辨认到底是什么意思。

    “奇怪,这不符合皇陵规制吧?怎么会有城门?”马程峰狐疑地抬头看了看那高耸的城楼,城楼大概七八米高,也就是个微缩版的,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角城楼上分别挂着一行灯笼,细数一共是八盏,不过这灯笼是白色的,上边没有任何花案。

第二百二十四回 巨大的墓志铭

    “汤疤子,你们是从这里进去的吗?”马程峰不是不相信汤疤子的话,墓道中没有岔路。可这也太诡异了,城楼是怎么回事?难道里边是座小城池?单独给董鄂妃修的?

    “老子还能骗你嘛?快进去,别磨叽啊!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家小娘们!”马程峰骂道。

    无奈,马程峰只好低头从城门钻了进去。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也就是城门内的景象,没人注意到,就在他们刚才穿过城楼的时候,黑暗的城楼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那些黑影一动不动,就这么站在城楼上,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身影,目送他们进入这座四城。

    城门内,并不像马程峰想象的那样是座萎缩版的城池,从狭窄的甬道走进去,里边是主墓室,主墓室前横着不高的墙,说是墙有些夸张。阳宅里这叫影壁,阴宅里,挡在墓室门的就是墓志铭。

    看得出,这位董鄂妃生前可是个有故事的人,墓志铭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蝌蚪文,看的人直眼花,可惜,他们这几个里可能除了马瞎子外没人认得满文。

    “哎?小子,你当心点啊,还有俩东西……在后边呢?水池子就在墓志铭后边。别说我没提醒你!”汤疤子说。

    马程峰手握长剑,小心翼翼地靠着墓志铭一侧,探过脑袋朝里边瞅了瞅,墓室中黑乎乎的,就连他的鬼瞳也看不见人任何东西。奇怪,汤疤子一共四个手下进了墓室,前翻他已经干掉两个了,按理说还应该剩两个才对,怎么没了?

    “程峰,里边有东西啊!”马瞎子小声提醒他。

    马瞎子已经嗅到了古墓中的尸臭味,这种臭味不是死人的那种尸臭,而是岗岗被恶灵所侵蚀的尸体,尸体内还带着活人的阳气呢。这种东西虽然没有头脑,不过他们发起狂来也挺吓人。

    “可里边不见有他们的影子呀?瞎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别着急进去,先确定龙柩的位置。”马瞎子有经验。

    “妈的,你个臭瞎子,什么不着急?老子能不急吗?马程峰麻溜的进去开棺!”汤疤子催促喊道。他当然着急了,在这种地方多呆一分钟他就多一分危险。面前这俩都是决定高手,稍大意半分就得交代了。这马程峰的本事他可是领教过的。

    马程峰说你别急,我现在就进去还不行嘛,千万别为难小曼。他手持长剑,让其他人在墓志铭外等候,独自一人闪身进去了。

    “嘶……哎呀……”小曼背后,汤疤子咂嘴,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了。

    小曼回头一瞅,就见这家伙眉头紧锁,右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小腿,那条腿刚好也是被马程峰打断的,而且也是被那两具大粽子咬到的位置。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不时往外冒汗,那小腿肚子上活活被人咬掉了一大块肉,里边的伤口都泛白了,伤口四周肿的老高。

    小腿上的筋络正在不停地跳动着,好像筋络里正在有什么东西往上涌。

    “臭娘们,看啥看?再看老子一枪崩了你!”汤疤子恶狠狠朝小曼咆哮道。可他已是强弩之末,握着枪的那只手都在哆嗦着。

    “我要是你现在就求瞎爷,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常小曼说。

    “妈的,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汤疤子壮着呢,这点皮外伤算的上啥?别耍花样,把头转过去!还有你,瞎子,你也给我进去!”汤疤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

    “哼哼……”马瞎子闷哼一声,踱步绕过墓志铭也走了进去。

    主墓室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是个椭圆形的洞穴,里边正中间是一行台阶,台阶上则是一个祭台,龙柩就停在正中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具棺椁,有外椁就说明内里夹层有陪葬品了。

    这具棺椁保持的极为完好,就连外椁上的描金雕花都活灵活现,雕花是凤回纹,完全符合董鄂妃的身份。只是,马程峰现在站在石阶下边,抬头望着那祭台,祭台靠前边的部分还能勉强看清,后边一半完全被黑影所吞没。

    这具棺椁坐北朝南,是竖着摆的,棺椁头部朝着马程峰这边,尾部朝着正南方。从马程峰这个角度看过去,棺椁头部正上方恰好有一道光线,光线垂直射下,在棺椁头部留下一个光点。

    从他们进入古墓开始算,现在应该是午后,午后阳光正盛,自然的,那道从地面射下来的光点也很重。这并不是开棺的最佳时辰。按照盗墓贼的习惯,鸡鸣不倒斗,也就是说,白天不能倒斗。

    这个习俗遗留有数千年之久了,人们一直无法理解。按理说,白天阳气重,能压住棺中的阴气,为何不在这个时辰开棺?非要悬在深更半夜阴气重的时候呢?别问我,这就是习俗,一代传一代,老祖宗留下来的,不能违背。

    “疤爷,不是我不敢上去,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你以前好像也做过这地底下的买卖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坏不得!”马程峰回头喊道。其实马程峰不是个信邪的人。

    他代表了盗门第四代传人,第四代传人中分为两脉,一脉是以无双为首的,无双这边,大多都信仰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习俗。而像马程峰,蓝彩蝶……他们不信邪,仗着自己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每每都可以逢凶化吉。程峰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拖时间。

    “老子啥时候倒斗也没看过什么狗屁时辰,你最好别耍花样,痛快的开棺!”让把子脸色不太好看,常小曼距离他最近,现在已经都能感觉到这汤疤子身上直往外冒凉气。

    “小子,上边是不是凤回纹的双层椁?”马瞎子问他。

    马程峰看了看说:“现在看不出来是不是双层,不过的确是凤回纹的。”

    “还有什么跟其他棺材不同的地方吗?”他又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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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介绍:
【2014星创奖“传承”主题季参赛作品】
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浩瀚的大兴安岭林海中藏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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