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全文阅读

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回 妖王赴约

    这下可好,机缘巧合在太清宫中碰到了纳苏肯,这家伙虽不至于害自己去告密,但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大嘴巴。看来自己得赶紧处理完太清宫的事马上离开,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无量天尊!孽缘呀!孽缘呀!”龙毓返回道观中,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打开兰福晋留的那张字条。

    打开后一看,有些诧异了。字条上分明写着“兄长莫要管尘事,速速离去,迟则生变!”

    什么意思?不让他管纳苏肯贝勒爷的事?让他赶紧跑?难道纳苏肯会告密嘛?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刚才就可以让一队兵勇抓了自己去呀?而且字里行间听得出来,纳苏肯对他的这份兄弟情中绝无掺假,说的是情真意切!

    龙毓真人就算再聪明也想不透这张字条里的意思。不过不管自己现在是否身处险境都不能走,如果他走了,恐怕以太清子现在的身体情况,那千年大鹏鸟白翼君来了,他的仙骨可就保不住了。一旦仙骨遗失,那天底下就再没人能治住那妖精了!

    再者说了,就算纳苏肯嫉妒自己与兰福晋有两小无猜之情起了杀心,他现在可是今夕不同往日了,就那群废物清兵?来多少死多少!他已经恢复了修为,九级盗魂**足以秒杀千军!

    他自己坐在大殿的蒲团上闭目养神,太清宫中的小道士们也不敢打扰,立在左右伺候着。说着话就到了后半夜,城外荒山野林中黑的好似一滩浓墨泼洒而下似的。外边亮着的那几盏红灯笼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天顶上没有星星月亮,而且山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静的可怕。

    道观大殿屋檐上的铜铃铛哗啷啷响着,没有风,铃铛就这么摇动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群小道士们吓的左顾右盼哆哆嗦嗦站在大殿里直皱眉头,想上来问话,又不敢。

    “无量天尊,诸位道兄道友,天色不早了,诸位不必再陪贫道,早些安歇去吧。”龙毓慢慢睁开眼站起身来说道。

    “真人……可……可您还没有说?那个……我师傅留给您的那封信?”闹了半天,所有太清宫中的小道士都等着听这个呢。

    “诸位无需多问,该说的时候贫道自然会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诸位去休息吧,今夜天寒,诸位各回屋中需紧闭门窗,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谁也不许走出半步!听见了吗?”龙毓真人不怒自威,他现在就是太清宫最高的权威,小道士们排列在一起,慢慢退出。

    双手抱拳道:“谨遵龙毓真人嘱托!”

    龙毓真热推开大殿门,反身朝后殿走去,头顶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地回响着,但空气中一点风也没有。龙毓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后殿上,月影乌瞳兽趴在房檐上,瞪着一双幽绿的眼睛滴溜溜直转。这小家伙别看跟猫差不多大,可却比猫要聪明数百倍,明明已经感觉到那东西的气息,但没有龙毓的命令它绝不会发出吼叫。

    咣当一声,龙毓推开了后殿大门,两山木门大敞四开,后殿中闪烁着昏暗的烛光,太清真人的尸体倒在床榻上被烛光照的脸色蜡黄毫无生气。突然,背后一股狂风吹了进去,险些没把那盏长明灯吹灭。

    龙毓还是没有理会,迈入门槛,直接跪了下去,然后闭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那东西就在附近了,他也在观察自己,现在他们俩比的就是耐心!

    龙毓不动声色,双眼紧闭,口中默默念诵着往生经,任凭那阴冷的狂风吹打在自己背上。

    道观中静悄悄的,那群小道士也不傻,眼看着天生异象,再没人敢露头出来观瞧,一个个早就钻被窝里去了。

    渐渐的,外边的狂风停了,只是那如浓墨一般的黑夜依旧死寂。

    哗啷啷……哗啷啷……突然,太清宫中所有房檐上悬挂着的铜铃铛竟然同时坠落下来摔在地上。与此同时,黑猫那诡异的双眼也不知在黑夜中看到了什么,嗖地下跳了下来爬上了龙毓真人肩膀。它喉咙里不安地发出呜呜声音,好像是在警示龙毓危险来临。

    龙毓摩挲摩挲它毛茸茸的小脑门,这才安抚下它不安的情绪。

    咔哒……咔哒……咔哒……后殿外的石阶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从那人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得出来,来者十分自信,而且极有目的性,就是奔着太清子这具尸体来的,绝对不是太清宫中的小道士和居士们。没有龙毓的命令,不管是道观里的还是道观外的,绝对没人敢妄入后殿半步。

    “来了?”龙毓真人闭着眼睛问道。

    “哼哼……”背后那个声音闷哼回道。

    他就觉得背后人站在身后没往里走,那人应该只是双脚站在后殿门槛外边呢。

    “怎么?白翼君怕了?”

    “哼!真人诚意相邀本王岂有不来之礼?”身后的果然是那千年大鹏鸟。

    “既然来了为何白翼君不肯进来?难不成白翼君是怕贫道吗?呵呵……没想到你这只千年修为的大鹏鸟竟然怕我一个十九岁的小道士?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哈哈……”龙毓放声大笑,站起身来,立在左右,伸手做出有请的姿势。

    白翼君今日头戴翎羽冠,身披千羽袍,脚踏祥云靴,手中摇着一把潇洒的折扇,这白面妖王好不威风八面!

    虽然白翼君今儿打扮的挺神气,可接下来的动作可是有点让人大跌眼镜了,他贼头贼脑地望着后殿尽头床榻上的太清真人,抬起一只脚想迈进来,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敢进来。

    他是怕龙毓与太清真人合起伙来诓骗他,一个太清真人已经够厉害了,现在又多出一个神秘小道士和一只月影乌瞳兽,这三人合起手来对付自己,那是吃不消的。

    “小道士,本王问你,太清子真的死了吗?”他又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回 太清子复活

    “白翼君是不相信贫道的话,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呀?”龙毓淡淡答道。

    白翼君十分机警,可不信龙毓这套,眯着眼睛望着殿中床榻上的尸体。它本是一只大鹏鸟,天上的鹰禽视力惊人,远超人类视觉数十倍,它的双眼能看到寻常人无法观察到的东西。只见得太清子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死气,而且太清子身体瘦弱干枯,皮肤泛黄,一脸的死气沉沉。应该不会错吧?

    想到这儿,他这才放心迈步进来。

    就在他前脚迈进后殿门槛的一刹那,突然龙毓真人轻轻甩动道袍长袖,哐当一声,身后那两扇厚重的木门关上了。白翼君明显身子一怔,但想了片刻又继续朝前迈步走向太清子的床榻。

    关门就关门,这小道士才19岁,修为再高也不一定是它白翼君的对手。

    那根仙骨对它的诱惑力太大了,以前还好,反正这黑风山是它的,手下小妖无数,慢慢修行呗,不管是太清子还是空灵道长,想除掉自己都绝非易事。可自打几个月前娶了媳妇儿,那就不一样了。记得在接新娘的那天,白翼君就露出耙耳朵的潜质了,不是妖王惧内,实在是它娶的那个媳妇儿法力深厚,又通天之道。那女妖的本领之大难以想象,就算是二郎真君下凡恐怕一朝一夕之内都难以收复她!

    至于那女妖为何如此厉害,为何又要下嫁给它这个窝囊的黑风山妖王,其中自有隐情,咱们往后慢慢再说。

    甭管是妖还是人,怕媳妇儿好说不好听,谁愿意整天被媳妇儿呼来喝去的?还不是本领不济嘛!真要是得了太清子的仙骨还至于怕媳妇儿?他也是心存侥幸,明明知道这里边怕是有人做了文章,可还是愿意堵上一睹。

    “黑皮呢?你这小道士杀了黑皮?”白翼君问道。

    “对,是贫道的黑猫咬死了妖王的军师。”龙毓真人也不想瞒他。

    “哼!本王没时间跟你这个小道士浪费时间!不过你最好学聪明点,本王不是那铁皮兽,就凭你这点小本事想杀我恐怕太难了!”说着话,白翼君大步流星地朝床榻前走去。

    龙毓抱着肩膀也不说话,靠在后殿一根柱子上就这么笑着看着他。月影乌瞳兽弓着背,身子压得很低,四只爪子里锋利的爪牙已经伸了出来,随时都准备冲上去扑咬它。

    白翼君站在床榻前看着太清子的尸体,几番辨认,最终确认太清子已死的事实无异!这才壮着胆子坐在了床榻边,似模似样地口中嘀咕着那些缅怀太清子的话语来。

    “真人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呀?你我好歹也算是邻居,这么多年来,一妖一道相处和睦,您从来不以大欺小****我们黑风山的妖族。如今您就这么走了,日后本王又少了一个挚友呀!”说的情深意切,却不知到底有没有一句是掏心窝的话。

    龙毓真人注意到,妖王说话的时候,它的双手一直想方设法凑近,扒住了太清子的尸体上。估计是想把尸体翻过来,要不然没法取太清子的仙骨。可毕竟龙毓和黑猫就在跟前,又不好做的太明了。

    “真人啊,本王知道您一辈子都爱干净,您马上就要飞升了,你我相交一场,本王必须亲手为真人洗去凡世间的糟粕。”这妖精随手拎着一罐子白酒,一边说,一边起开了盖子,顿时美酒香气飘了出来。

    “呵呵……”龙毓淡淡笑着,看着他自导自演的小节目,不用说,他肯定是想趁着给太清子擦身子之机偷了太清子的背上仙骨。要么怎么说,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心智再聪明,在人的眼中它们永远都是愚笨的。

    太清子都瘦成了皮包骨,也就是六七十斤的分量,那还不一抬手就给翻过来?白翼君把尸体翻过来,脱下太清子的外衣道袍,用一块棉花沾着坛子里的白酒就给尸体擦拭,他的手慢慢朝后脊梁骨滑了下去,然后一边擦一边暗自发力,寻找着那根皮下仙骨。

    世人皆知成大道者背上生有一根仙骨,但却从没有人看到过这跟骨头,也不知道这跟骨头该长在哪里,可后背就这么大,他用手摸了半天依旧没找到仙骨的踪影,这下白翼君可有点着急了,心想莫不是太清子的仙骨已经传给了这个小道士?不应该呀,仙骨哪能转赠给活人呢?普通的凡人没有慧根,就算得了仙骨也没用啊?

    他回过头皱着眉看了一眼正微微笑的龙毓真人。

    “白翼君可是在寻太清真人的仙骨啊?呵呵……”龙毓早已识破他的手段,问道。

    “仙骨?什么仙骨?本王不知你这小道士说的是什么。”他自知理亏扯谎道。

    “哼哼……白翼君!你这千年大鹏妖好大的胆子,与你那妖妻二人合谋加害于太清真人!你可知罪!”龙毓真人托着手中月华仙尘厉声喝道。

    妖王白翼君回头过来,脸上露着不屑,他就知道太清子和龙毓没有那么好心,自己乃是妖身,他们是斩妖除魔的道士,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主动邀请自己?果不其然,看来是给自己下了个套!

    “小道士,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罪?什么罪?哈哈……我是白翼君!连太清子老道都奈何不得本王!你又能如何?我看今夜这盛京城中又要平添一具白骨了吧?”他自然不把龙毓真人放在眼里,龙毓太年轻了。别说他了,恐怕放在外边,任何人见了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都不会把他跟斩妖除魔的大道联想到一起去吧?

    白翼君正说着话,突然就觉得背上被一只苍老的大手掐住了。

    “啊?”他大骇,定睛一瞧,原本躺在床榻上的太清子竟然站了起来,右手正扒在自己肩膀上呢。

    太清子脸上面无血色,浑身干瘦好似一具死尸,一双灰色瞳孔中射出慧光。

    “白翼君,我们又见面了!龙毓刚才所说非假,你可知罪呀?”太清子张口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回 妖王发飙

    白翼君一脸的惊愕看着太清子老道,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数日前他挨了自己娘子一掌,怎么可能活下来?再说了,刚才分明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气,怎么可能就这么活过来了?

    “你?你?太清子?你……你真是太清子?”他想站起身逃跑,却被太清子一只如同鹰爪的大手死死掐住,根本动弹不得。

    “无量天尊,有劳龙毓真人了……”

    话音作罢,就见龙毓真人挥舞手中月华仙尘,顷刻间,昏暗的后殿中泛起无数道耀眼夺目的仙芒来,无数道仙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彩色大网,彩色大网从天而降,结结实实把白翼君罩在其中。

    “放开本王!本王从不作恶!太清子!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暗算本王?难道你不怕我娘子回来找你算账吗?”他使尽浑身解数想挣脱月华仙尘。

    但这月华仙尘乃是空灵道长所留,乃是斩妖除魔的无上法器,他的法力越高强,丝网缠的就越紧。一片片羽毛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白翼君的后背已经被彩色巨网勒出无数道血痕,疼的他龇牙咧嘴直叫唤。

    “多谢龙毓真人成全了贫道,若不然,贫道当真是死不瞑目呀!”太清子盘膝坐在床榻上,俨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无量寿佛,太清真人不必客气,斩妖除魔乃是我道门中人的本分所在。这千年大鹏鸟遗祸人间,占据黑风山多年早已成当地祸患,借此良机你我联手除掉它也是善德,就算是我送给真人飞升的一件大礼吧。”龙毓真人客套地说道。

    “哈哈……这可真是件大礼呀!那老道我就受之无愧咯?上去后见了你师傅我也有话说了,这可是他徒弟孝敬老道的哟,哈哈……”太清子笑的愈发无力,眼神中流露出的光芒愈发的暗淡下去,这次已是真正油尽灯枯了。

    “白翼君,你可知罪?贫道最后问你一次?”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妖王面门上啪啪啪连敲三下。

    这三下打下来虽然劲儿不大,可每一下打的哪里是他的脑袋,分明就是他的灵魂,这让白翼君痛苦不堪,灵魂中仿佛地动山摇一般。“真人……真人……饶命!饶命!你让龙毓松开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马上走,飞回天上无人之境继续修行就是!再也不敢踏入中原半步了!”他苦苦哀求着。

    “龙毓,你说老道我该不该再给他这次机会呢?”他笑着问龙毓。

    龙毓说,依我之见,妖性难驯,真人万万不可信他!

    “世间生灵都有其灵性,方才老道试着为他开了灵窍,也不知这千年大鹏鸟是否已经顿悟。他已有千年修为,实属不易,这样吧,龙毓呀,看在老道我的薄面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太清子慈悲为怀,以善渡世间万恶。此乃大道之义。

    “好吧,既然真人如此说了,贫道暂且就信他一次!”龙毓心中默念道咒,轻轻甩动月华仙尘。就见死死缠住白翼君身上的那张彩色巨网突然飞了起来,化作无数率仙芒缩回到月华仙尘中。

    “哎?没事了?不疼了?哈哈……不疼了啊?”白翼君晃荡晃荡身子,身上的白色羽毛直往下掉。

    面前的太清子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越来越白,俨然已是生命倒计时。这千年妖王看在眼里,心中窃喜。后背突然一挺,就见从他背脊上生出一对巨大白色羽翼。那巨大的翅膀展开后足有四五张有余。

    他拍打着双翼,顿时后殿中狂风大作起来,飓风嫌烦了所有陈设,刮的连龙毓都睁不开眼啦。龙毓不停地用手中月华仙尘抵挡着飞羽的袭击。

    后殿中无数片大鹏白羽从它翅膀下飞出,片片白羽直要人性命,打在墙壁上立刻镶入,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似的。

    “哈哈……哈哈……你个牛鼻子老道,想跟这个小道士合起伙来算计本王?本王又千年道行,本王吸了黑风山妖龙的妖魄!就凭你们俩?哼哼……都去死吧!去死吧!”白翼君怒吼着,身体飘在半空中疯狂地旋转着。无数片白色羽毛仿佛暴雨梨花针一样铺天盖地地飞洒到四面八方,把这间偌大的后殿打的千疮百孔。

    再看心善的太清子老道,浑身上下都没有好地方了,脸上,胸口上,手上,腿上,全都插满了锋利的白羽。他双眼圆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善念慈悲竟然成全了这个妖精。

    “孽畜!贫道就不该放了你!”龙毓躲在后殿一根施主后气的浑身都哆嗦。

    半颗中过去了,后殿房顶都塌了,再一看,这间钳床白口的道殿,都没有好地方了。太清子老道坐在床榻上,身上插满了白羽,已然仙逝,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小道士,本王在黑风山等你!想报仇只管来吧!”白翼君展开双翅高高飞了起来狂笑着。

    突然,这时就见大殿中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它凌空飞起已经三米多高了,那道黑影高高跃起,一下冲了上去。小家伙不大,可力气却不小,竟把成人高矮的白翼君在半空中扑了下来。

    就见月影乌瞳兽双眼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凶芒,它的尖牙咬破了白翼君的血肉,鲜血顺着他后脊梁就往外淌。

    这还没完,月影乌瞳兽两只爪子锋利无比,好似两把利刃似的,一下下抓挠着它背后的双翼。妖王背后血肉模糊不堪,疼的他嗷嗷直叫,大吼着在地上直打滚。

    他到底个头大,力气也比月影乌瞳兽大许多,最后还是把月影乌瞳兽甩掉了。黑猫在半空中滚了几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这小黑猫天生性情暴虐,好战好斗。忍着剧痛又站了起来,张着嘴露出一嘴锋利的小白牙冲着白翼君怒吼着。

    “喵呜……喵呜……喵呜……”这哪里是猫儿的吼叫,每一声都是地动山摇之势,好似猛虎下山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回 太清宫的继承

    白翼君背后鲜血淋漓,他挥手摸了摸,疼痛难忍。试着再拍打翅膀已然飞不起来,双翅下的软骨都被黑猫挠断了。

    刚才黑猫也摔的不轻,嘴里都已经往出吐血了,可这小家伙好战,依旧不服气,这就是月影乌瞳兽。甭管是妖还是人,碰着狠茬子了肯定都先认怂,再找机会报仇,又或者直接被对方的杀气所征服。可月影乌瞳兽不是妖,它是灵兽之祖,它从来不知道输字怎么写,对手如果比自己恨,那它就算拼了命也得跟对方同归于尽。

    “小家伙……你疯了吗?快回来!”龙毓见黑猫要与白翼君鱼死网破,赶紧把它抱了回来。这一摸,后脊梁骨头都摔断了。难以想象,它刚才是如何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的。不愧是灵兽之祖,也难怪当时封神的时候,没有把这小家伙带上天庭了。这小家伙要是发起狂谁拦得住呀?

    “呜……喵呜……喵呜……”月影乌瞳兽不肯作罢,趴在龙毓怀里依旧呜呜咆哮着。

    它做的已经足够了,白翼君折了双翼就相当于砍了双臂,在陆地上他再有三头六臂也没用!现在依然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龙毓……龙毓……救我……救我……本王知错了!别让你的猫咬我了……我……我不想死!”要不咋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呢?

    他修为再高可月影乌瞳兽打架根本就不讲道理,也不跟他施法的机会,那尖牙利齿就是黑猫不可侵犯的武器,世间没有任何生灵可与之匹敌。

    “你这孽畜,杀了太清真人还想活命吗?”龙毓抽出寒血宝刃一步步走上前来。

    “住……住手……龙毓……莫要害他性命!”岂料,太清子竟然说话了。

    他的身上插满了白羽,颤抖着双唇,声音十分虚弱。其实不是太清子生命力顽强,因为他体内还有仙骨镇着阳气,只要肉身不灭仙骨不断,就没人能杀得死他。

    “真人!你难道还要为这孽畜求情吗?他不配!他妖性难驯,留他在世上乃是祸患呀!”龙毓苦口婆心劝道。

    “无量天尊……白……白翼君……你……你是想死在龙毓手里,还是愿意跟……跟老道我上天去呀?”他虚弱着问道。

    那还用说嘛?上天谁不想啊?天上神仙混的最差的莫过于给老神仙们当坐骑神兽了,可那也能沾上仙气,总好过惨死在这个小道士的利刃下吧?真要是下了地狱,他就魂飞魄散了。

    他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太清子满意答复。

    龙毓看的是真真切切,这时,就见太清子老道插满白羽的右手伸到自己小腿处,然后也不知怎么鼓弄了一下,突然就从自己小腿下抽出了一根大概半尺长的骨头,这跟骨头金灿灿的,前端十分锋利。是他的仙骨!他的仙骨跟其他人不同,竟然长在小腿上,难怪刚才白翼君找了那么半天也没寻到了。

    “啊?真人……不要……不要……这次我真的知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白翼君苦苦哀求着,跪在地上如同小鸡啄米般给他磕头。

    可来不及了,他已经答应了太清子岂有反悔的道理?再说了,如果太清子不这么做恐怕他就得被龙毓宰了。

    太清子高高举起手中仙骨,猛地扎了下去,正好扎在白翼君后背双翅中间。

    “啊!!!!!!”一声凄惨的吼叫,妖王登时就被剥了妖骨,疼死了过去。

    龙毓跪在太清子面前潸然落泪,这一次恐怕太清子老道怕是真的活不成了,他耗尽自己最后的修为把白翼君引来,为盛京百姓除去祸害。而且他也到了大限将至之时。

    “龙毓……老道我终于要去见你师傅了,呵呵……也免得他在九天仙宫中寂寞,到时候我们俩又能在一起下棋畅饮了。”

    “真人……现在您是要晚辈恭喜你还是……呜呜……”这一刻,龙毓仿佛又看到了师傅临死前的那一幕。又一个故人要离开自己了,本想着日后在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请教太清子的,他也走了,日后真的就只有靠自己悟了。

    “孩子,记住,阴阳双修也未尝不可,但切莫让邪念压住自己的善根。你这孩子身体异于常人,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日后没有了老道我和你那贼道师傅,你千万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啊!若是误入魔道那就是万劫不复,连我都帮不了你!切记!切记!”

    龙毓跪在地上哭泣道:“谨遵真人教诲!晚辈绝不会做违背天意之事,定然完成师傅与真人斩妖除魔之大业,振兴我道宗玄门!”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呵呵……哈哈……”太清子老道放声大笑,脑袋一耷拉,终于咽气了。

    龙毓守着太清子的尸体到天明,也算是送他最后一程了。大概到了凌晨天要亮的时候,他本来正念往生经呢,却觉得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做了个梦,他梦到太清子跨下骑着一只苍鹰冲破云霄而去。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残破不堪的后殿中只剩下一具道骨金身和一根黑漆漆的妖骨!

    这块妖骨就是白翼君留下的,白翼君千年修为都集中在妖骨之中。只是,以现在龙毓的修为还不知如何能把这妖骨中的修为提炼出来为自己所用。

    他叫来太清宫中的其他小道士和居士,把他们师傅太清子的道骨金身还给人家,又当众宣读了太清子留下的手札。指定下一任太清宫宫主乃是苍不笑。

    这位苍不笑书中从未提到过,在大剧情中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不过在阴阳玄道这部分段子中却不得不说一说了。

    苍不笑,乃是苍字辈的,是太清子众多门人之一,但却并不是最得师傅欢心的。在太清宫师兄弟中,他排行比较靠前,拍老三,但是却并不因为他这个三师兄辈分高得到其他师弟的倚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死回 苍不笑

    咱一听他这名字就知道了,这道士不苟言笑,不管遇到什么事,脸上从来都是面无表情。而且他还不随大绺,不拉帮结伙。太清宫门人多,太清子的徒弟就好几十号,下边还有徒孙,还有居士,加在一起都得三百多号人,要不咋说人家太清宫是关东第一观呢!

    人到哪了都愿意抱团,或者是三五成群,或者师兄弟上下十来号牵扯在一起,反正终究为的就是那些私欲。没有太清子时候还可以,可太清子这边刚一病倒,道观中的这些小道士就开始作妖了。有的甚至为了争夺观主之职大打出手。

    唯独就这个苍不笑中立,一天天就贵在后殿前给师傅念往生经。

    师傅不待见,所以自然学的本事也不多,别说降妖除魔了,恐怕苍不笑在太清宫这么多年就学了唱经和画符这点小本事。

    当然,传位苍不笑并不是太清子的意思。太清子躺在床榻上一点只觉都没有,哪还能写什么遗嘱?全都是龙毓真人代笔,他看上谁就是谁!他觉得,作为一个道士,没有本事可以慢慢学,但若是心术不正那就没救了。太清宫中不乏一些资质聪慧根骨极佳的小道士,但这些道士心术不正,若是日后让他们当了太清宫宫主,估计这关东第一观就要沦为一个商业场所了。

    “苍不笑,你可知贫道为何钦点你来做这一观之主吗?”龙毓盘膝坐在三清殿前,双目紧闭背对着他问道。

    “真人……这不是我师父的意思吗?小道真的不明白,师傅向来不待见我,怎么突然传位于我?”他自然不明白。

    “不是你师傅,是贫道!苍不笑,听说你也是满人?听说你出家前身上有人命官司吧?”龙毓真人神机妙算,既然选了他做太清宫之主,私底下早就算出了他的一切。

    “啊?真人……您……这……这不是师傅手札?方才您当着众位师弟面宣读的难道是假的?”

    “真亦假来假亦真,凡世间又有多少是真的呢?贫道说它是真,它便是真!苍不笑,你还没有回贫道的话!”龙毓真人一摆手,身后三清殿的大门哐当一声合上了。

    殿外跪着数百道士,大伙当然不服这个三师兄了,不过有龙毓真人在这儿,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想来,如果龙毓前脚走,这群小道士估计是要好好教训一番三师兄,并把他赶出太清宫了。

    “不敢有瞒真人,小道听说过真人的本事,知道您是空灵道长关门大弟子,您神机妙算!没错,苍不笑俗名马昂,乃是八旗马佳氏之后。全因失手犯了人命官司,这才躲进了太清宫出家为道。”

    “呵呵……”龙毓真人淡淡一笑缕着胡子说:“你确定是失手杀人?不是有意杀人?肃亲王一家72口人命难不成都是你失手杀的吗?”

    此话一出苍不笑脸都绿了,心道他是如何知晓的?就算是会鬼谷神算,又岂能算的这么清晰?连杀了谁家多少口人都算的出来吗?

    “真人……这……这您是如何得知?”他跪在地上问道。

    龙毓说,杀便杀了吧。如果你不杀,此次贫道回盛京也不会扰了肃亲王。这肃亲王向来飞扬跋扈,欺压良善百姓,手中做下恶事不计其数。

    肃亲王是皇太极在位时的一位王爷,但他并非努尔哈赤的儿子,而是皇太极娘家的一个亲子,后来因为屡立战功被封为亲王。肃亲王平生作恶无数,仗着有皇太极撑腰,朝中无人敢拿他。以至于,后金帝国时期,他肃亲王在盛京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怨声载道。后来,他竟变本加厉,欺负到了海家头上。有一次上早朝,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骂戈尔泰贝勒,原因竟然只是昨夜他过大寿,戈尔泰贝勒没有到府上送礼。

    后来,海家都被打入天牢,多尔衮入了关内把那些八旗贵族全都带去了京城做大官。偌大的盛京城,武有纳苏肯,文有肃亲王。这二人俨然已经在盛京城中只手遮天。

    肃亲王更加变本加厉,马佳氏便是盛京城中的小官。因为其他手下全都给他送礼,唯独马家人不给他送礼,他竟找了个由头,把马家人的官职削去,把老太爷发配充军,把大公子调去西北做城防百夫长。这还没完,马家十来号女眷全部被他所霸占。

    马昂当时正是气血方刚时,从前线回来后,知道家人受辱,竟一气之下带着马家的家丁冲入肃亲王府斩尽杀绝一个活口都没留。

    犯下命案后,他知道多尔衮定然不会放过他,于是让其它家人大隐于市,自己则出家做了老道。

    龙毓真人咋知道的这么透彻?可不是用鬼谷神算算出来的,而是昨日他见了故人纳苏肯贝勒时候,他偷偷告诉的,要不然他肯定要去再找肃亲王报仇!

    “真人明鉴,肃亲王府中上下72口人全是我一人所杀,与我马家并无关系。小道已然出家,罪不累家人!”他以为龙毓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出家人,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都是慈悲为怀。一般是最不愿意收留这些有人命官司在身的。一旦官府查下来就不好办了,尤其是现在人家大清已经一统中原了。满人八旗为上等人,他们汉人都是下等人。想杀你们根本不讲道理。

    “呵呵……好!好!好!敢作敢当,你是条汉子!不过恐怕那72条人命全然不是你一人所为吧?”龙毓笑道。

    “这……不!不!就是小道一人所为,与其他马家人无关。”他神色紧张,生怕连累家人。

    龙毓一步冲了上去抬手就打,他下意识扬起胳膊阻挡,岂料龙毓这一掌只是虚招,一晃而过,没等反应过来呢,左手以掌化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龙毓外功不是很厉害,他最拿得出手的是轻功和千里一夜行,可就是这样的三脚猫功夫竟也能把他打败,可见刚才他所说不实。(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回 赴宴

    “怎么?你就这点功夫还能杀了肃亲王家72口人?且不说别人,那肃亲王乃是多尔衮钦点巴图鲁封号!他力大如熊体壮如牛,就凭你这点小能耐都近身不得!”龙毓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我……我……事到如今,要杀要剐单凭真人一句话,小道士别无他求,只求真人不要把此事告诉官府连累我的族人。”他低头不语。

    “哈哈……好一个有血有肉讲信重义的汉子!我告诉你,若是刚才你出卖了家人,我龙毓断然不会留你!好,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太清宫宫主!苍不笑,你来看,这是何物?”

    说这话,龙毓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书看外皮好像是很普通的经书,不过苍不笑接过翻开两页竟发现,书中记载的全都是一些武林绝学,有些甚至已然失传数百年。

    “真人……这……这我万万不敢收啊!这不是你们玄妙观武学宝典嘛?这是空灵道长所创呀!”苍不笑是个君子,赶紧把书还给龙毓闭上眼睛不敢窥探分毫。

    龙毓说,你先别记着拒绝我,这偌大的太清宫也是个是非之地,你一无根基,二无道法,三无武功岂能立足?若是贫道没说错,我前脚走,后脚你就得被你的师兄弟们赶出来。你师傅创立太清宫二百多年,可不能挥之一旦。我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上百个门人中,只有你的眼神中透露着清澈,除了你,其他人都有私欲,若是把太清宫交给他们,那我愧对于太清真人的临终之拖。

    “您……您是让我练上边的功夫吗?”他惊道。

    “没错,我们玄妙观的功夫重内修,而非内功,所以练这些功夫无需太久,就能有所小成。你放心吧,这几日内你专心练功,贫道暂时还不会离开盛京城,那些道士们也自然不敢为难与你。”龙毓原来早就为他打算好了。

    苍不笑一听,立刻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真人大恩大德,马昂无以为报,这一辈子……不,从今儿起,生生世世马昂愿追随真人左右马首是瞻!如果有半点私欲,天地难容!”

    “好了好了,苍不笑,你年纪比贫道还大些呢,可不要发这种毒誓,这一世的事都说不好更何况下一世呢?贫道独来独往惯了。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更多的也是想让你们太清宫继续传承下去,不要断了香火。”

    龙毓并不知道,这铁打的马家汉子,方才那一句话可绝非凭白玩笑。就是这一句誓言,让马家人追随阴阳玄道数百余年,以至于后来阴阳玄道神秘失踪后,1950年以后,马家人还是没有背弃先祖誓言,依旧追随着阴阳玄道后人,那可真是生生世世永不离弃!

    龙毓为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马昂这么好?要知道,这本武功秘籍上的功夫他都没练全呢?怎么就舍得凭白送了出去?其实诸位想想,在那乱世之中,龙毓身世多可怜?明明是镶蓝旗旗主海家的小贝勒爷,原本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可却无端卷入了皇权恩怨中,一家人无辜惨死,16岁少年郎不得不出手杀人逃出老家,远赴两千里之遥的江南隐居起来。

    放在现在,设身处地去想,现在的孩子有几个能做到的?可人吃五谷杂粮,又怎能没有情感?面前的马昂不也正是两年前的他吗?而且马昂做了他做不了的事!人家可是亲手杀了恶人报仇了!再者说了,别看海兰查口口声声说自己恨满人,但他就是满人,骨血相连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只不过他这个八旗子弟是被爱新觉罗人排挤出来的。他又何曾不想过以前的逍遥快活日子呢?

    马昂跟他的命运很像,同样是八旗后人,同样已成朝廷侵犯。所以龙毓见了他一见如故!对他百般信任!把师傅留下的秘籍都交给了他。

    “真人小道懂了,必然不会辜负了真人的一番栽培!”马昂跪谢海兰查。

    这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一个道士站在大殿门口喊:“龙毓真人,外边来了一个轿子,说是要请您去盛京城。”

    “哦?贫道在盛京城中并无其他朋友,让他们回吧,定然是那些达官贵人,贫道不愿与官面上人有过多往来。”龙毓婉言拒绝。

    外边的小道士又说:“回真人的话,来的人说他们是纳苏肯贝勒府上的。”

    “哦?你等等,让他们在外边等贫道,我换身衣服随他们去。”龙毓念及兄弟情分,岂能不给纳苏肯贝勒面子?

    纳苏肯贝勒是真给他面子,派来的轿子都是当年多尔衮赏给他的,上边是黄顶的,六个轿夫抬的,而且还派来自己府中兵士三十多个保护他的安全。

    龙毓大摇大摆地钻进轿子里,被抬进了城。这下可了不得了,老百姓出来一瞅都认得这是纳苏肯贝勒爷的轿子,里边竟然坐着太清宫的道士?而且太清子都死了,那这道士身份得多尊贵?

    贝勒府中早已备下美酒佳肴款待,府门口,贝勒爷和兰福晋亲自出门相迎。这阵势都赶上接待顺治帝了。

    “兄弟,你可想死我了!快快快!进来!”纳苏肯掀开轿帘子,挽着龙毓的手就往府中拽。

    “咳……咳……”他干咳两声。

    “不不不,龙毓真人,龙毓真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来呀,放鞭炮!”贝勒爷赶紧改口说。一时间,贝勒府外噼里啪啦炮响震天。

    进门的时候,龙毓注意到白依兰脸色不太好看,而且直冲他使眼色,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纳苏肯要借着酒席拿下自己交给朝廷?没理由啊?要抓早就抓了,何苦等到今日?何苦如此大动干戈?

    兰福晋虽然得贝勒爷宠爱,可在那个年代,男尊女卑,男人们走在前边,她和丫鬟们低着头跟在身后,进了正宅会客厅,又得伺候贝勒爷和龙毓真人吃酒。

    “你们都下去吧,本贝勒爷有些话要单独跟龙毓真人谈一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回 纳苏肯的怪病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纳苏肯贝勒一摆手,把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屋中也就只剩下他们三了。

    “怎么样兄弟,菜还合口味吗?你是不知道,我特意请来了以前给你们府上掌勺的大厨,是不是有点小时候的味道了?”他端着酒杯敬了龙毓一杯。

    “呵呵……有劳贝勒爷费心了,贫道本是出家之人,对凡世间美味再无留恋,不过能再吃上此等山珍海味还要多谢贝勒爷成全呀!”龙毓与他客套着,说的都是套话。

    “哎哎哎?你还有完没完了?这儿屋里没外人,就咱三,别装腔弄事的,什么龙毓真人?狗屁!兰查,你我兄弟一场,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早在你回盛京之前,我这儿就得到密报了,说你在江南玄妙观以一敌千,威胁摄政王多尔衮,可有此事?”

    “呵呵……千真万确!”龙毓喝了杯酒答道。

    “摄政王虽在大萨满保护下逃出玄妙观,却身染恶疾,死在了半道上。如今虽然是顺治爷当政,可朝野上下兄弟依旧是通缉要犯呀!除了本贝勒爷,没有人能保你周全了。”他越说越不对劲儿,这话哪里是当兄弟该说的?分明就是在威胁龙毓。

    “哦?那是不是贝勒爷现在一声令下,府中千军万马立刻就会把贫道擒了交给朝廷啊?”龙毓放下酒杯乐呵呵地看着他。

    “那咋能呢?咱兄弟一场,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跟我的兰福晋又是……呵呵……不提不提,喝酒!”他又仰起头干了一杯。

    “贝勒爷,您喝多了,依兰扶您回去休息吧。”白依兰觉得丈夫越说越不像话。

    “兰儿,我没喝多,今儿再见兄弟高兴,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本贝勒爷知道,小时候你们俩差点就结成连理。虽然我不算横刀夺爱,但想必咱们三人之间都心知肚明,兰儿心里还有你是不是?”别看他是个粗人,可这粗人粗中有细,当初他娶白依兰的时候,二人有过誓约,他跟白依兰说海兰查死了,你再惦记他也没用了,这才娶了人家。其实他当初也不知道海兰查死没死,要不这么说也骗不了美人。

    “纳苏肯你喝多了,有些话不能说!”龙毓坐在他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

    满人和蒙古族人都嗜酒如命,有的男人年轻时候,不但力气大,而且喝起酒来更是到了夸张的地步。当初满人酒桌上文化可丝毫不输给汉人,纳苏肯更是端起酒坛就能干了的主。喝的眼珠子都通红,酒意上头不免说出来的话就不走心了,想说啥说啥,口无遮拦。

    “贝勒爷,您喝多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依兰面露羞色说道。

    “兰儿……别……别管我……本贝勒爷今儿高兴!都两年不见好兄弟了,他竟然还活着?哈哈……这比顺治爷赏我黄马褂还高兴呢!来来来,再给我倒酒。”平时纳苏肯断然不敢跟福晋这般,今儿借着酒劲有点撒酒疯的意思。其实也是在龙毓面前摆谱,故意给他看自己的威风。

    龙毓现在不比从前了,这两年多的修为让他成熟了许多,功夫也比从前了得了。一边喝酒,另一只胳膊伸到酒桌下边,用内力就把酒精全都逼了出来。师傅空灵道长说过,酒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酒后失德的,所以这几年来龙毓从不敢开怀畅饮。

    纳苏肯喝多了,浑身燥热不堪,索性脱了铠甲,撕去内襟光着膀子,露着一身大腱子肉陪龙毓喝。他这一身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剑伤,可见这两年来他也为大清立下了赫赫战功,要不然也不至于得了这么份肥差。

    龙毓隐约就见他右侧小臂下出现一条黑线,黑线顺着小臂筋络延伸而上,一直蔓延到大臂肌肉块上,然后顺着肩膀肌肉轮廓渗入皮下骨肉之中。

    “这……贝勒爷,你胳膊这是怎么回事?”龙毓不是那些没用的郎中,有些病在那时候不好瞧出来,您想啊,没有现代医学设备,没有x光,还不能抽血化验,中医再厉害吧,也看不出皮下肿瘤之类的恶疾呀?

    以前人咱翻看史书,好多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寿命都不长,有的三四十岁就死了。为啥?古代中医学的确发达,但是授业有专攻,中医学调理身子比较适合,真要是碰到了恶疾,就无从下手了。诸位看史书,康熙皇帝七八岁时候继位,当初顺治帝就这么一个靠谱的儿子适宜继承大统,那年小康熙生了恶疾,一群御医束手无策。

    孝庄太后就说,天底下谁能治好我孙儿的病,立刻赏金万两加官进爵,就是这样,天下名医愣是没人敢揭皇榜的。诸位也需要问了,啥恶疾这么严重?天下名医没人能治?癌症吗?其实不然,就是普通的水痘。

    在咱现代,一个人一辈子就起一次水痘,过去了就终身免疫了,那几天吃点药物,饮食上注意点就好了。可在古时候,起水痘就是要命的病了。小康熙爷躺在卧榻上连续高烧不退三天三夜,御医们就跟孝庄太后说老祖宗啊,准备后事吧。

    不说孝庄太后哭成啥样,这要是小康熙玄烨真病死了,那爱新觉罗这一皇族血脉可就断了,可没招,当初医疗条件就这样,都是天意。

    不曾想,小康熙福大命大,真龙天子转世。好像是起水痘第五天的早上,太监宫女们都守在门口,没人赶紧去,咋不进去呢?因为那病染上就得死。这守到早上了,一个个就想,太子爷准保是一命呜呼了,那边都准备后事了。可这时候就听窗户被从里边推开了,小康熙自己从卧榻上坐了起来,推开窗户说我饿了!!!

    您说神不神?就这么,水痘自愈了!后来这才有了擒鳌拜,平三藩,灭准格尔,迎来康乾盛世。

    写的可能有点跑题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在古代时候医疗条件太差了,有点小病小灾的就得要人命,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个华佗孙思邈之辈?就连御医都没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回 病根

    这龙毓一看这条黑线,就知道乃是恶疾。

    “哎!京城御医都给瞧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兰福晋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潸然泪下。

    “什么时候的事?”龙毓又问。

    “没……没事……死有什么可……可怕的?本贝勒爷这辈子能有你海兰查这样的朋友,能……能……能娶上依兰这样的福晋那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够本了,哈哈……”他哈哈大笑。并不是他看的开,实在是无药可救。

    “贝勒爷,您喝多了,趴会儿吧。”兰福晋对龙毓说是半年前发现的,半年前贝勒爷随摄政王多尔衮征讨南明逆党,回来后小臂上就出现了这条黑线,一开始时候,黑线只在手腕血管下隐约可见,随着时间,这条黑线也越来越长,最后攀上了胳膊。

    “那这个过程中贝勒爷性情是够有改变?”龙毓又问,心中猜出了大概。

    “性情?这……这我倒没太留意。”

    龙毓皱了下眉头,拽过纳苏肯的手腕为他掐脉,正好也就是那条胳膊上起了黑线的一侧。他的脉搏很紊乱,时断时续,时缓时慢,而且偶尔还会突然焦躁的跳跃一下。

    “啊?你……你们怎么才找我呀?哎呀呀!!!纳苏肯趴下!”龙毓的大手死死按在他脖子上,把他按在了酒桌上。

    “兄弟……你……你别管我!今儿本贝勒爷高兴!喝……继续喝……”这最贵根本不听话,使劲儿往起坐。

    龙毓一掌下去劈在他脖颈子上,他手下留情,力道用的正好,要不然他这条脖子都得被劈断了,正好让他昏了过去,又不至于伤了他。

    “啊?贝勒爷……贝勒爷……”

    “放心,贫道不会伤了他。”龙毓从怀中取出黄纸,咬破食指飞快写下一张神秘符咒。他用左手指尖夹住符咒,口中也不知默念了句什么咒语,只看得这张符咒在他手中竟然噗嗤下自燃了。

    龙毓扬起手掌把这张带着火星子的符咒贴在了纳苏肯后背脊梁骨上,顿时烫的纳苏肯背上起了一串血泡。

    “兰查,手下留情啊!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兰福晋吓坏了,以为龙毓要借机报复纳苏肯呢。纳苏肯虽然与龙毓情同手足,但却也是抢了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搁一般人身上,谁又能放过情敌?

    龙毓对着他后背轻轻吹出一股凉气儿,只看得纸灰散去,他的皮肤下竟然透出一条黑线,那黑线十分粗,就跟一条潜藏在他体内的黑蛇一样,而且那条黑线在他皮肤下竟然正在慢慢扭动着身躯,好像对刚才那张符咒的威力十分忌惮。

    “啊?兰查……小贝勒爷,求您救救他吧!”吓的兰福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纳苏肯贝勒与我情同手足,龙毓但凡有法子自然不会不管,只是……依兰,你要实话跟我说,他这一年来到底做了什么事?”龙毓面色冰冷,收起与故人相见的欢喜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贝勒爷是男人,是要出去为大清征战天下的,依兰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敢过问呀!”她这话说的没错,古代男尊女卑,贝勒府里的兰福晋还算好的呢。其他大户人家里,女人根本上不得台面。

    “贫道现在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隐瞒分毫,抱歉,我也救不了纳苏肯。”

    龙毓背着手围着饭桌昂着头转了两圈。这可把白依兰吓坏了,真以为自己丈夫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兰查……背了也不会……不会死吧?”

    “不好说,贫道只能尽力一试。”

    “那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不会隐瞒。”

    龙毓问,他这一年里是不是修了邪术?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贝勒爷是习武之人,应该不会吧?”

    龙毓又问,府中可有养蛇?我们都是满人,咱们满人以前信的是萨满教,萨满教信徒有供奉五仙的,其中白仙为白蟒,你仔细回忆下,府中可有仙堂?

    白依兰答说:“供白仙?不会呀?贝勒爷从不信这些,这你应该知道吧?仙堂确实是有一个,但是里边供奉的是老祖宗的灵位呀,绝对没有其他邪仙。”

    “白依兰,这事莫要信口雌黄,贫道这两年来别的没有学会,这些歪门邪道之术可瞒不过我的法眼,你若隐瞒半分我救不了他!”龙毓紧紧盯着白依兰的眼睛问道。

    他发现,自己问这话的时候,白依兰的眼神飘忽不定,好像一直有意躲避自己锐利的眼神,就好像有什么事不愿被看破似的。

    “带贫道去香堂看看!”龙毓不等她回答,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依兰低着头不敢与龙毓锐利的眼神直视。龙毓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依兰呀!你好糊涂呀!哎!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出去!”他不是贝勒府的主人,但白依兰却是他以前的奴婢,说话的口气不免就重了几分。

    龙毓推门走了出去,门口几个下人点头哈腰地伺候着。“真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不用管我,贫道有些醉酒了,去方便一下。”龙毓随口说道。然后转身顺着后花园,拐进了内宅中。

    贝勒府挺大,前后五进的套宅,大大小小的房子都不下数十间至多,一般人进了贝勒府估计都得迷路,但龙毓对这里是轻车熟路,小时候俩孩子总在贝勒府中玩耍,哪屋是哪屋闭着眼睛都能找着。

    再说了,有香堂的房间,必然飘出香味儿。龙毓顺着这熟悉的气味很快,转过后宅来到了后花园中,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套院前,里边是个二层小楼,前边挂着两盏红灯笼,屋里边阴森森不见半个人影。

    只见二楼上空弥漫着一股黑气,刚走进院子里就忽敢阴凉之气。

    咣当一声龙毓推开了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正门对着的三个灵位,按辈分应该是纳苏肯的爷爷,父亲和叔伯公。灵位左右立着蜡烛,香炉里的高香还在缓缓燃烧着,一股股香气顺着冷风直往脸上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回 可怜的白依兰

    龙毓走到供桌上仔细看了看,那阴气的源头不在这里,灵位没有任何问题。

    “无量天尊……”龙毓口中喃喃自语,随手轻轻浮动月华仙尘,月华仙尘无数根仙穗儿迸发出数道光芒,竟盘旋在一起朝着香堂后边飘去。

    龙毓跟着月华仙尘射出的仙芒,登上二楼,二楼上挂着许多仙像基本也都是纳苏肯的老祖宗,墙上挂着红布,每块红布遮掩着一面画像。龙毓提着鼻子嗅了嗅,没错,那阴冷的妖气越来越近了,应该就在附近。

    那几道仙芒在黑暗中闪烁着,最后,落在角落里消失了。

    “呵呵……原来在这里!”他自言自语,迈着方步走进,前边是张桌子,老卓上扇着一块黑布,也不知道下边盖着什么东西。

    龙毓走上前去掀开黑布,就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堆着满满的香灰,后边是个黑色小摊木盒子,盒子古色古香的,表面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虽认不得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藏文。

    他捧起小檀木盒子试着往上一敲,小盒子下挂了把锁头,根本无法打开。

    这小锁头自然难不住他,他抽出寒血刃,寒血刃锋利无比,手起刀落,阴光乍现,咔嚓一声砍碎了童锁。龙毓眯着眼睛,神色淡漠,轻轻推开檀木匣子,只见,这小匣子里边赫然出现了一只蛇头!

    小匣子大概是四十公分见方,而那舌头竟差点填满了整个檀木匣子,舌头上的每一颗鳞片都闪着银白色的光芒,足有小拇指甲那么大,可见,这条大蟒如果没死之前个头有多大了!

    那舌头半张着嘴,一条血红色的大蛇信子吐出老长,耷拉在里边。

    “哎!这又何必呢?”龙毓重重叹了口气,夹起小匣子转身走了出去。

    前宅里边,白依兰低着头还是没话说,她眼睁睁看着龙毓把这装着白蟒蛇头的小檀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依兰,你没什么要对贫道说的吗?”龙毓质问道。

    白依兰不语。

    “据我所知,你们白佳氏以前信奉的就是萨满教,家**的就是白仙吧?”

    白依兰终于抬起头来,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直接跪了下来,但还是不愿说话。

    “呵呵……好啊,既然不愿说,那贫道就化了你的白仙首!”说着,龙毓就扬起了巴掌,捏了一个佛手印于掌中。

    “主子!!!”她终于出声了,冲上去死死抱住了龙毓的胳膊。

    “兰福晋……请……请自重……”龙毓现在是出家之人,虽说正一道可以娶妻进美色,但人家白依兰现在是贝勒爷的福晋,这要是让外人撞见了,自己可就说不清了。他赶紧推开白依兰。

    “主子!奴婢……奴婢也是无奈之举呀!而且奴婢并没有给贝勒爷下白仙咒,只是……只是用白仙的妖气暂时压住贝勒爷的……的……”她咬着下嘴唇,想说又不好意思说,这话说出来实在是让人臊得慌。

    “压住纳苏肯的阳气对吗?这样一来,他阳气虚弱,与你行夫妻之礼也不能生育?”龙毓早就看破了。

    “是!奴婢不想瞒主子,奴婢不愿给贝勒爷生子。”她终于吐出了实情。

    “为何呀?我看纳苏肯对你不错呀?以前他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就他那臭脾气,我们小时候还说呢,以后谁嫁了他肯定要受苦,可看看他现在对你,那都是百依百顺啊,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去?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愿为他生儿育女,如果日后府上娶了侧福晋,人家生了儿子,你怎么办?你以后要怎么在贝勒府呆下去呀?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吗?”龙毓苦苦相劝。

    “我……我……您不要逼我!”白依兰情绪激动半咬着嘴唇。

    “怎么会是贫道逼你?依兰,这邪术可不仅仅是如此功效,更会让纳苏肯阳气渐衰。”

    “您放心,应该不会,依兰有分寸的!贝勒爷对我很好,我也不想害了他。”

    龙毓告诉她,这可不是你想或不想的事,白仙乃是东北五仙中最难控制的。蛇类本就是冷血动物,性情琢磨不定。就连贫道也无法控制它们。而且蛇类体性属阴,若是女人还好,你把那白仙的阴气引入男人体内,与男人体内的阳气正好相克,日子久了会有损阳寿。另外,若是普通的白蛇还好,你取的这白蟒看个头少说两百年寿命了。就凭你那点香火根本难以遏制。

    “可贝勒爷近日来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啊?”白依兰不知这邪术的厉害。

    “反常?若是等你看到他反常就没救了,你自己瞅瞅,阴气已然侵入五脏六腑,什么是反常?这还不叫反常吗?你没见他刚才饮酒如喝水一般嘛?这是他身体需要,因为烈酒阳气重,他觉得自己体内阴寒所以才会想喝!可酒喝多了对身子有影响,而且也不可能压得住白仙的阴气呀!”龙毓只恨这可怜的小女人太幼稚了。

    “真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为……”

    龙毓推开她质问道:“哼!你以为什么?若不是贫道及时发现,纳苏肯就没救了!我再问你,既然纳苏肯对你情真意切,为何你不愿给他生儿育女?”

    “我……”她半咬着嘴唇不知如何表达。犹豫片刻,继续说:“您真的不知依兰为何会嫁给他吗?”她眼含热泪,满脸写着委屈。

    原来,海家亡了后,白家就投奔了纳苏肯,纳苏肯急着寻找好兄弟,连续派出不少人南下去寻海兰查的踪迹,也没有结果。他整日闷闷不乐,在府中饮酒。那段时期是白依兰陪在他身边的。

    有一天他贪杯喝多了酒,借着酒意,也不知哪来的那股邪火竟然糟蹋了白依兰。事后他十分后悔,从小海兰查和白依兰,纳苏肯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情同手足,根本没有儿女之情。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醒酒后,看到衣衫不整地白依兰缩在角落里哭泣立刻就明白咋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回 孽缘

    白家也不是普通奴才,那时候不比现在,啥正人君子?啥好男人?毫不夸张的说,府中上下的丫鬟要么就是买来的,要么就是皇亲国戚们赏赐的。丫鬟的命都是他的,就算偶尔喝多了发泄……也属正常。但白依兰不同,白佳氏毕竟是入了满八旗了,既然同为八旗子弟,又有两个孩子打小那层关系,那就不能遮过去。

    无奈之下,纳苏肯娶了白依兰。虽然婚后他一概火爆脾气,对福晋更是言听计从,但他看的出来,白依兰心中还一直念着救主恩情,对海兰查早已死心塌地。

    白依兰早已万念俱灰,一直以为海兰查死在了江南呢。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回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自己身子已不干净,但好在纳苏肯对她还不错,倒是不至于自杀。不过她早已心死,让她为一个侵犯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怎么可能?就算日后府中来了侧福晋抢了她的主位又有什么?甚至她都想好了,如果真有一日因为她无法生下一儿半女,被纳苏肯休了,她就找个尼姑庵出家!

    “什么???你!!!依兰呀!依兰!你好傻呀!值吗?就为了你我儿时的那一直婚约?我……哎!也罢,是贫道害了你呀!”龙毓懊恼不已。原来是自己种下的祸根。

    “贝勒爷……如果您不嫌弃依兰身子脏,那求您带我走吧!依兰的身子和心生生世世都是您的!”她依旧称海兰查为贝勒爷。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诸位别笑古人傻,以为我这儿说的夸张。

    在古时候这些事都不用解释,奴才进了府里,无论生死都是主子的。哪怕主子哪天喝多了失手一酒瓶子把你砸死了,你都不带委屈的。古人就是这么忠诚,要不咋有那么多忠奴为了救主子而死呢?搁在现在你试试?哪找去呀!

    女人更是如此了,别看没嫁给海兰查,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有了一直婚约,这女人一辈子就认定了男人。你就算强行把她嫁给别的人,她的心里也认为自己是救主的。另外,男尊女卑最好的体现是什么?在古代时候,女人只能有小名,没有大名。等到嫁给她相公了,这才能算是有个一辈子的名字,并且连姓都得改了。比如这位白依兰,如果她当初真的嫁给了海兰查,那么加夫随夫,海家姓海。她也得改了,就叫海白氏,一直到最后埋进坟里,墓碑上都是海白氏,连名儿都不能体现。

    依兰是她的小名,小时候进了海王府后丫鬟的名字。

    “依兰呀!依兰!这又何苦呀?我海兰查已然出家为道,又怎能娶你呢?更何况你现在已是纳苏肯的福晋了!听我一句劝,好好跟他过日子吧,纳苏肯人不错的!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这也算是缘分了,他替我照顾你,我也能放心!”龙毓苦苦劝她。

    虽然自己嘴上说的明白,满嘴的大道理,但从心底里龙毓是舍不得白依兰的。对依兰,他心中多少还有情愫在。

    不是年轻的阴阳玄道多情,您想想,谁心底里不藏着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永远是任何人无法代替的感情。

    “不!依兰这辈子认准了贝勒爷,今日能再见到贝勒爷,依兰就没白等!哪怕贝勒爷嫌弃依兰,依兰甘愿还像从前一样跟在您身边侍奉左右就满足了。求您带我走吧!”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依兰啊,你好傻!若是你没有嫁给纳苏肯,兴许贫道会动容,但现在不同了,我与纳苏肯贝勒情同手足,岂能抢走他的福晋呀?你就听我一句劝,好好过日子吧!

    白依兰擦去脸上的泪水,突然站起身来,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竟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堆着壶嘴咕咚咚喝了个精光。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说:“贝勒爷看过我塞给你的字条了吗?”

    “看过了,不过贫道既然敢来孤身赴宴就不怕被官府抓到,不瞒你说,天底下想杀我龙毓的凡人恐怕还没有呢!”

    “呵呵……哈哈……哈哈……”白依兰大笑。

    “你笑什么?”

    “傻的不是依兰,是小贝勒爷您呀!您以为您的好兄弟还是从前的纳苏肯吗?我告诉你,他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盛京城!”白依兰刚说完,突然胸中往上涌起一股灼热,噗嗤一口吐出鲜红鲜血。

    “依兰……依兰你怎么了?”龙毓扶住她吓坏了,怎么说的好端端的突然吐出血来了?

    “纳苏肯要杀你!拿着你的人头去向朝廷邀功呀!这酒……这酒有毒!!!”白依兰一字一顿说道。

    龙毓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来,刚才在酒桌上,纳苏肯一直敬自己酒,而白依兰在边上别看不说话,可一只手却一直死死按着这纯金酒壶不松手,原来是她暗中救了自己。

    “啊?怎么会这样?那你……那你这又是为何呀?”龙毓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心中怜悯着这昔日忠诚的奴婢。

    “贝勒爷不愿带奴婢走,奴婢也不怪您,奴婢藏,不敢再有什么奢望。纳苏肯虽然要加害于您,可他毕竟是奴婢的夫君,我不想夹在你们二人中间。反正依兰的心已死……留在这世界上也是一种折磨,也罢……依兰再无牵挂,贝勒爷,您珍重吧!”依兰气息虚弱,语气越来越淡。

    海兰查一摸她的脉搏,她竟然已经毒入骨血了。

    “依兰!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海兰查日后还如何做人呀!”龙毓无奈,从丹田调动真气,以自己的真气为引为白依兰护住了心脉,又封住了白依兰的奇经八脉,防止毒酒继续侵入五脏六腑。

    “贝勒爷……这……这辈子……与您相识……足……足矣……”说罢,白依兰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龙毓悔恨不已,怎么办?救?她是纳苏肯的女人,在当初那个年代,女人生与死都是夫君的人,与外人无关,如果她救活了白依兰这话可就好说不好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回 情断肠

    但不救嘛?出家之人慈悲为怀,那好歹也是一条生命!而且人家姑娘是为了你龙毓才落得如此下场。

    最后他没的选择,扛起白依兰踹开门飞了出去。

    就算把她救活,日后白依兰也不能在贝勒府呆下去了,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扛着白依兰,朝着太清宫方向跑去。

    一个道士,肩膀上扛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可了不得。而且,这位小道士不是别人,是现在暂时主持太清宫的龙毓真人。他不得不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好在龙毓脚底下的千里一夜行速度快,而且大半夜的,盛京城中没几个人,城外更是人迹罕至,一道上除了更夫外就没碰着什么喘气的。

    太清宫比玄妙观大,人家是关东第一观,这么多年来皇太极出银子翻修过一次,后来多尔衮又出钱扩建了一次,所以这道观占地十分大,就跟座小城池似的,里边应有尽有。

    顺着后殿有一条长廊,那条长廊前的月亮门就算是太清宫的禁地了,除了历代太清宫主外没人进去过。长廊尽头是山峰,后山上有个山洞,那山洞就是当初太清子老道闭关修行之所。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能把白依兰带到前边去,估摸着等纳苏肯酒醒了肯定得找来。为了不给太清宫的道士们找麻烦,他只好扛着白依兰去了后山的山洞里。

    他不是郎中,不过这玄妙观的道士还有一门绝学,祝由科!

    空灵老道这么多徒弟,唯一把祝由科教给了龙毓,龙毓闲暇时候都在学道术,很少钻研医术,不过胸中却一直揣着那本古典。

    掰开她的嘴,龙毓嗅了嗅,白依兰满嘴的酒味,熏的他直皱眉头,隐约从酒气中嗅到了一种叫情断肠的毒药味道。

    这情断肠是江湖上十分阴毒的毒药。中毒之人平时并无异样,但只要心中动了****,毒素立刻就会顺着血液流入心脏。世间谁又能没有****呢?纵然是个修行深厚的道士心中肯定也是有****的。

    龙毓回想,刚才在酒宴上的一幕终于明白了……

    纳苏肯绝非有意要加害于他,其实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倘若刚才龙毓喝了情断肠中毒身亡,就说明他心中依旧惦念着白依兰,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纳苏肯断然不会救他,倘若龙毓没有中毒,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兰福晋没有非分之想,就继续与他做兄弟。

    别看正一道可以娶妻生子,可出家人嘛,重在修行,修行分**和精神的,想在精神修行上有所造诣,可没有谁结婚的,你看,正一一脉,历史上出名的那些大道,有几个结婚的?就连空灵道长和太清子这样的都没结婚。所以,只要对兰福晋没有非分之想,龙毓就等于没中毒。

    龙毓不停地翻阅着师傅留下的这本祝由科古籍,祝由科并不属于中医学,它包含极广,上边并没有单纯的提到指定的毒药种类要如何解。上边记载的,大多数都是用某种邪术来抑制人体内的毒素,或者干脆用巫术把毒逼出体外。

    其中有一篇提到,“世间万毒,以湘西苗蛊为重矣,祝由之术出蛊为恶,出疗为善……”

    这是什么意思?湘西苗蛊?湘西苗人蛊婆是会邪术,那些蛊婆手中也掌握了不少解毒之术。难道是要去湘西寻找当地蛊婆莱解“情断肠”?

    可关东盛京距离湘西有三千余里地,光凭自己的内功为白依兰护住心脉,怕也保不了她三天,又怎能把她活着带到湘西?

    他调动丹田真气,为白依兰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续命的阳气。龙毓不修外功,体内比较虚,不过也肯定比普通人强,内功不够可以用道术修为代替。龙毓刚刚得了那妖蛟的千年修为,体内真气十分充盈。一股股暖流顺着他的双掌逐渐汇入白依兰体内,她的脸色也终于红润了起来。

    其实也是该着白依兰命好,还个人试试?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给她续命,谁能感性情缘地以自己的修为为引为她续命?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主子做到龙毓这份上真是难得了。

    “贝……贝勒爷……我……我……”白依兰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

    “依兰你现在不要多说话,这样会让你体内的毒素运转加速。”龙毓说。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奴婢死了算了!”

    “傻妹子!我海兰查什么时候拿你当过奴婢?就算耗尽我的千年修为也要把你救回来呀!”他动了真情,白依兰眼含热泪看着他,不敢多言。正因为他二人心中有真情在,所以才会毒入骨血。

    “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你与我有何牵连,哪怕你只是路边的一只动物贫道也会拼尽全力就救你。依兰,死很容易,可你死后呢?想过吗?”龙毓的大道理白依兰一介凡人自然是不懂。

    “死后?死后就死了呗?”

    龙毓右掌按在他的天灵盖上,还在给她源源不断地续命。“不,贫道若说,下意识你白依兰再不可为人了,你还会寻死吗?”

    “不为人?那……贝勒爷,我今生真的没做过恶事呀!怎么能不为人呢?”

    “哈哈……”龙毓放声大笑。“妹子,你太幼稚了。你可知你用邪术操纵白仙使得纳苏肯命悬一线,已然是犯了大罪了,恐怕这条罪行早就出现在你的生死簿上了。你下意识沦为畜道!”

    这么一说,吓的白依兰立刻不语了。谁乐意做畜生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比做任人宰割的畜生强。

    人死很容易,一刀抹了脖子,或者喝了毒药,要么上吊溺水,立马就死。但想救活可就难了,为了暂时护住白依兰的心脉不被剧毒入侵,龙毓付出了百年道行。

    最后总算是保住了她一命,至少七日之内是死不了了。但想彻底解除情断肠的毒还得带她去趟湘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回 夺妻之恨

    他收功,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那边白依兰已经依偎在他怀中沉沉地睡着了。

    这种感觉让他好像回到了数年前的儿时,那时候,白依兰只要有了委屈就会靠在他怀里寻找安慰。她还是那个她,连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幽香都从未变过。龙毓张开双臂想抱这个青梅竹马的小美人,却又不敢。自己已经有飞天耗子蓝梓晨了,这么做对得起她嘛?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搂她,只好把她放倒平躺了下来。现在还不能带她走。白依兰刚才喝了毒酒后,立刻剧毒侵入骨血已经咽气了,是自己用浑厚的修为硬生生把她从黄泉路上拽了回来。冥冥之中她已经算是个死人了。想来,阴司鬼差也差不多要来缉魂了。

    龙毓拿出一根蜡烛点燃,这是象征着生命的长明灯,决不能灭。长明灯放在白依兰头顶侧上方,只要他能守住一宿不灭,七日内阴司鬼差也不能奈何。

    他静坐在石洞中,双目紧闭,手中拖着月华仙尘,心中默念着道经。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石洞外吹来一股阴风,这股风吹的挺邪乎,好像不是奔着人来的,呼啦一下差点把蜡烛吹灭,龙毓睁开双眼,赶紧伸手护住蜡烛火苗,这才没灭。

    “无量天尊,二位我们又见面了?”龙毓真人站起身来,睁开了他的天眼说道。

    只见这个混沌空间中出现了两个面目可怖的恶鬼,他俩一黑一白,一个扛着引魂幡,一个拎着锁魂链,惨白的脸上张着嘴吐出血红色的长舌头。

    “龙毓真人?怎么又是你?你不是在灵州吗?”黑无常问道。

    这俩人上次可是领教过龙毓真人的本领了,知道龙毓修为深厚乃是玄妙观观主。虽然有心去缉白依兰的魂魄,但看龙毓挡在近前也没敢轻举妄动。

    “呵呵……黑大哥好记性,怎么二位,今儿是奉了上差来缉魂吗?”他笑着问道。

    “真人可别提了,我们哥俩都要回去喝酒了,好不容易今儿死鬼少。可突然感觉到关东有枉死之念,这才一路追寻而来。怎么着?死的这小美人跟您……呵呵……真人,她都死了,只是具尸体而已,您是不是太多情了?”黑无常玩笑道。

    白无常说:“真人,时候不早了,您别为难我们办差的,赶紧让开,日后有空了我们哥俩自会请真人喝酒。”

    龙毓真人挡在他们身前可没动弹,手中的月华仙尘仙芒乍现,就算他让开,黑白无常也不敢走近。

    “二位且慢。并非是小道人有意为难,据我所知,白依兰属枉死,在鬼判生死簿上的阳寿还未尽吧?七日内也可还魂不是吗?”

    “真人,您的意思是?您要救她?值得吗?不就是个女人嘛?您若想救她至少要牺牲数百年修为。”

    “值不值得贫道心中自有分寸,还望二位上个薄面,暂且放过白依兰。给贫道七日的时间,若七日后贫道无能,依旧无法为白依兰解读,到时候二位要缉魂贫道绝无二话。”

    俩鬼差对视交换了个眼神,也知道强行缉魂不是龙毓真人的对手,而且阴阳两界的时可不是咱普通人理解那么简单。天底下,孤魂野鬼多的是。那些有了道行的,逃出六道轮回的太多了。这俩阴司鬼差到现在还欠着数百个亡魂没带回地府无法交差呢。日后指不定要求龙毓帮忙,自然也就愿卖他这个人情。

    “好,那还望真人三思,若七日后……呵呵……可不是我们兄弟俩不帮您哟。”

    “无量天尊,那就多谢二位成全了。”

    “告辞!”两个鬼差一转身消失不见了。

    龙毓这才长出一口气,总算保住了白依兰的魂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去找了苍不笑,嘱咐他替自己去一趟灵州玄妙观,把这几日自己在盛京城的遭遇告诉苍羽子,并叫蓝梓晨去湘西与自己汇合。未啥非要让蓝梓晨帮忙?

    那时候可不像现代,你有钱了想上哪溜达就上哪溜达。明清两代,湘西苗寨是自治的,当地有土司,制定了苗人自己的法律。苗人十分排外,尤其是汉人和满人。满人入关后,几次排大军攻打苗寨,别看满八旗马背上打天下,骁勇善战,但到了苗寨任凭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苗人惯会用蛊,往往是杀人于无形。而且苗区多瘴气,山路崎岖难行,大队人马根本进不去。

    蓝梓晨自称有一半的苗人血统,也会说苗语。所以想去苗区找靠谱的蛊婆还得让她帮忙。

    “真人,您真打算救这个女人?”苍不笑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龙毓是个六根清净的修行之人,没想到也好女色。

    “这你不必管,此事不可告诉蓝姑娘,就让她去苗疆等我吧。”

    “好吧,谨遵真人口谕,贫道这就动身。”苍不笑又吩咐手底下小道士这几日好好打理太清宫,然后不敢耽搁,背上小包赶紧骑上了快马直奔中原灵州出发。

    他没走多久呢,山下就来了一队清兵。

    为首的将军穿着戎装金甲,威风凛凛,他翻身下马,太清宫中的小道士刚来问话,就被他用马鞭子抽了。

    “活腻了?小道士,见了我家贝勒爷还不快下跪?”手下的千夫长喝道。

    “罢了罢了,本贝勒爷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若老实回答可免去一死!”纳苏肯面露凶光恶狠狠逼问道。

    小道士都吓尿了,跪在地上直给他磕头作揖。“贝勒爷饶命,小的不知贝勒爷驾临,您想问什么小的肯定不敢说谎。”

    “我来问你,龙毓可在太清中?”

    小道士咬着牙想了半天,他自己也得思量清楚,要是如实回答,肯定要得罪了龙毓真人,龙毓真人现在可是太清宫的第一发言人,连苍不笑都得听他的,出卖了龙毓以后还想在太清宫中呆下去吗?

    可不如实回答,很明显这位脾气火爆的纳苏肯早就臭名昭著了,要是被他知道欺骗了,肯定是要砍了自己脑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回 兄弟反目

    “妈的,说话呀!你哑巴了?来呀,既然这个小道士不会说话,那留着舌头干啥?给本贝勒爷割了!”一声令下,左右侍卫冲上来就撬开了小道士的嘴。

    “贝勒爷饶命……在……在……龙毓真人在后山!”他被逼无奈只好出卖了龙毓。

    “来呀!给我包围了太清宫,没有本贝勒爷的命令,一只耗子都不行跑出去!违者立斩不赦!”

    哗啦啦……数百清兵团团包围了太清宫。

    纳苏肯气势汹汹地领着手下人冲进了太清宫,进去后,见道士就打,见东西就砸,连喊带骂直奔后山而去。

    穿过长廊站在山脚下,正要上去,突然就见龙毓真人手托月华仙尘眯着眼睛走了下来。

    “无量天尊,贝勒爷为何动怒啊?可是太清宫中贫道的哪位小师弟惹恼了贝勒爷吗?”

    “海……”纳苏肯怒目瞪着他,单手指着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他的俗名。“龙毓!我家兰福晋呢?速速交出来!”

    “哟,贝勒爷这话问的怕不妥当吧?福晋自然是在贝勒府中,难不成贝勒爷自己的媳妇儿看不住却要找我一个道士要人吗?”龙毓毫无畏惧,几步走到他面前,面沉似水答道。

    “你个小道士,竟敢顶撞我家贝勒爷?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让军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话的是纳苏肯身边的一个千夫长,千夫长顾名思义,手下铜铃一千名士兵,自然是身手不凡。这个千夫长以前是纳苏肯的贴身侍卫,据说也是江湖匪类出身,一拳能打死老虎的主。

    纳苏肯这次没有再顾忌兄弟的昔日情分,并没有出言阻拦手下人为他出头,而是抱着肩膀看着,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他是故意想让龙毓在太清宫中出丑,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盛京城中到底什么才是王法!得罪了他纳苏肯的人都得死!

    龙毓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这个膀大腰圆的千夫长,而是与纳苏肯四目相对。他淡淡问道:“贝勒爷,你当真是想让这位壮实死吗?”

    纳苏肯没有说话,扭着头不搭理他。他对这个千夫长的功夫很自信,当年上百号人来府中做门客,唯独最后留下了他,因为这个膀大腰圆的江湖人出手狠辣,只要他一声令下,连自己亲爹都敢杀!这样的奴才他最喜欢!

    “妈的!小道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壮汉怒喝一声,高高举起马刀冲着龙毓就砍了下来。

    岂料,他高高举起的手停下了,他整个人就这么僵在当场,仿佛是一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再看龙毓真人,他双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一股股白色气体被吸入他的七窍之中,这些白气竟是那壮汉体内的三魂七魄!

    咣当一声,他手中马刀掉落在地,整个人硬邦邦地也倒了下去。纳苏肯弯腰一探他的鼻息,立刻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他指着龙毓半天没说出来话。

    “贫道怎了?贝勒爷,贫道好言相劝您就是不听,这位壮士是为您而死呀!哈哈……”龙毓捋着小胡子笑道。

    “海兰查,这两年多不见你竟然习得邪术?难怪朝廷都在通缉你!”

    龙毓说,是又如何?何为正,何为邪?世上千万人就是千万张嘴,别人怎么说贫道是管不住的。是正是邪都在我自己心中。

    “海兰查,你当真要与本贝勒爷做对吗?你可知你刚才杀了朝廷命官,已然犯下大罪!今日本贝勒爷只要下令,不仅仅是你,连带着太清宫中数百小道士全要因你而丧命,被拉去砍头!交出我的兰福晋,降了吧,本贝勒爷可以看在昔日你我之情的份上,赐你个体面点的死法。”事到如今,纳苏肯竟然还想着要杀龙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龙毓不杀他已然是开恩了!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可怕!

    “呵呵……哈哈……哈哈……”龙毓真人放声大笑,那笑声简直震得地动山摇,惊的山中鸟兽四散逃窜。

    “你……你笑什么?”吓的纳苏肯后退几步,身后立刻冲上来上百号铁甲兵挡在近前,生怕龙毓再用邪术秒杀自己。

    “贝勒爷刚才的问话,是代表朝廷呢?还是以贫道故人的身份在好言相劝啊?”龙毓孤身一人站在山道上,数百号铁甲兵愣是没有一个敢冲上来的。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这是一种生物气场,只要是个喘气的就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杀气。

    “有什么区别吗?”纳苏肯一摆手,铁甲兵后跟上来一排弓箭兵,弓弦上已然是一支支箭矢,随时做好了离弦之势。

    龙毓真人说,若是贝勒爷代表朝廷与贫道对话,贫道可以直接回答贝勒爷的话,以贫道现在的修为,你这数百铁甲亲卫,和一百弓弩手顷刻间将魂飞魄散,连下地府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贝勒爷还是昔日我龙毓的好兄弟,那么贫道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看在你这几年没有亏待依兰的份上,贫道可放你回去!

    “你?你这妖道!你威胁本贝勒爷?你敢杀我?难道你要反了吗?盛京城还有数万精兵,不管你这妖道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朝廷也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道。纳苏肯并没有留意到,身后虽然有数百铁甲兵和上百号弓弩手,但手下军士浑身正在瑟瑟发抖,他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愿凭白送了性命。刚才眼看着千夫长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被龙毓真人把魂缉走,没有人觉得有十足的胜算。

    “贝勒爷,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我曾打赌。那次你我相约去城外狩猎,当时你我才12岁,途中遇到一只花斑猛虎。贫道说我必手刃兽王,扒了虎皮送与依兰妹妹。你不信,于是打赌。结果怎么样?你还记得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回 出走盛京

    纳苏肯当然没有忘记那次赌约,小的时候龙毓武功骑射均不如他,那次狩猎,面对那兽王,两个孩子都没有胜算,甚至纳苏肯想掉头就跑。却没想到,龙毓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真的从林子里把那条满是血渍的虎皮扛了回来。他都看傻了,12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龙毓没有弄虚作假,他的确是徒手杀死了那只花斑猛虎,他当时身材瘦小,又没多大的力气,但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儿,这股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现在他站在数百号清兵面前依旧面不改色一般从容镇定。那兽王老虎自然是捕捉到了这孩子异于常人之处,看见龙毓单骑冲过来掉头就跑。

    龙毓骑着快马紧随不舍,最后把兽王逼至陌路,他翻身下马,抽出锋利的寒血宝刃一道捅进了兽王胸膛之中解决了它,整个过程中,那花斑猛虎竟然连反抗都没敢反抗半下。就好像是被按在面板上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因为他身上的那股气场太可怕了,已经在无形中压住了老虎的气势。

    “那又怎样?谁知道你用了啥见不得人手段?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海兰查,束手就擒吧!”他高高举起大手,示意弓箭兵准备放箭。

    “哼哼……贝勒爷,今日贫道再与你打个赌,我说只要贝勒爷下令万箭齐发,那一刻也是你这五百将士为你丧命之时,你信不信?”龙毓真人神色自若,挥动手中月华仙尘,那法器绽放出耀眼的仙芒,每一道仙芒都好似一缕阴魂厉鬼一般飘在半空中狰狞地咆哮着。

    他那气势就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简直令人望而生畏,这还哪里是斩妖除魔的仙道?分明就是个大魔王转世!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眼缝子里露出夺人心魂的神魄,又阴冷地补充说道:“来一百杀一百,来一千杀一千,来一万死一万!纳苏肯!不信你就试试?”

    此话一出,他身体里那强大杀气立刻迸发而出,双眼中渗出两股黑烟,黑烟犹如游蛇一般慢慢游动起来,两滤黑烟慢慢飘散,最后化作无数尘埃落了下来。每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立刻觉得骨子里好似被冰封了一般打了个寒颤。

    “你……你这个妖道!”纳苏肯吓坏了,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两条腿已经开始打晃了。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走过来趴在他耳畔轻声说:“贝勒爷,这家伙已然成魔呀!奴才方才打听到,前天晚上黑风山的那千年大鹏妖被这妖道收复,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与他为敌,咱们姑且放他走,日后有机会再想法子。您是贝勒爷,只要您去京城求一道皇上的圣旨不就行了吗?”

    岂料,他话音未落,就见龙毓突然平伸右手,张开五指,掌心中迸发出无穷力量,空气中凝结起一股强大的逆时针旋转气流,竟活生生把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吸了过去。

    “贫道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一股股无边的阴气涌出,他张开大手死死掐住那家伙的天灵盖上,片刻过后,手中抓着的竟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干尸。

    这下子可是镇住了所有人。除了楞在当场的纳苏肯外,数百清兵齐齐跪了下来,头如捣蒜一般不停给他磕响头,磕的脑门上鲜血直流。“龙毓真人饶命啊!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们走吧!”

    “哼哼……贝勒爷,你看,你的勇士们对你并不太忠诚嘛!你难道要一个人来挑战贫道吗?”龙毓真人狂妄道。

    他就觉得浑身无力,两眼无光,脑袋里炸开了一般嗡嗡作响。他是盛京城中身份最尊贵的贝勒爷,他是镶红旗旗主,他是顺治爷的小舅子,他权倾朝野,他是大清国骁勇善战的镇北将军。他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他一句话,任何人都得掉脑袋。可在这个妖道面前,一切都显得多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不是人!他是魔!!!

    “纳苏肯,走吧!你我兄弟情之情今日一刀两断,我不会为难你,希望你从今以后也不要来找依兰了。哦对了,贫道只是代为管理太清宫大小事宜,希望你不要因为你我恩怨为难这些道士,以免折了阳寿!”说着,龙毓抖动月华仙尘,天地间漂浮着的那一道道仙芒与鬼气全部被他收了回来,他转身又回了山洞中。

    纳苏肯站在原地,这一次竟再无勇气去追!

    “贝勒爷……咱快走吧!一会儿这个魔王反悔了可就走不了啦!”手下亲卫也不等他发话,架起他转身就跑,只恨自己没长四条腿了。

    官兵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对外边的小道士连踢带骂,看看现在,一个个见了道士点头哈腰的,简直卑微的像个奴才,不,他们也许原本就是奴才的命!

    龙毓迈着方步背着手走回石洞之中,昔日青梅竹马的小美人还躺在地上,她的鼻息很弱,若不仔细看,跟死人根本没什么分别。不过有龙毓浑厚的修为为她续命,总不至于死。

    “依兰,恐怕贫道今日做错了,如此一来,我赶走了他,你们夫妻之缘也就尽了。是贫道害了你呀,可我又不得不如此做,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别看性情火爆,但却小肚鸡肠,就算我救活了你把你送回去,他也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对待你了。”龙毓就好像对着一具死尸在说话一样。白依兰面无表情,紧紧闭着眼睛。

    “哎!也罢也罢,也许是你我缘分未尽,命中注定你我还要重逢。那贫道就随了天意,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希望梓晨不要吃醋。”

    外边,数百盛京城的官兵已经跑远,龙毓扛着白依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也不顾那些小道士投来的异样目光,大步流星朝马厩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回 黑店

    “尔等日后不可与苍不笑生出异心,若是这纳苏肯贝勒再有意为难,你们大可南迁至灵州城找我,贫道会视如己出,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是兄弟般对待。知道了吗?”临走之前,他嘱咐太清宫中的小道士们说。

    “谨遵龙毓真人教诲!”三百多号小道士齐齐跪了下来,与他惜别。

    如果是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施展千里一夜行,估计两天内就能赶到湘西苗寨。但现在多了一个累赘,而且白依兰身子单弱再受不得颠簸。最后龙毓无奈,又到山下买了两匹马,四匹马拉着车,朝关内跑。他打扮成车把式的模样,坐在前边赶车。一路上倒是也见到不少官兵,但好在几乎没受查问。看来纳苏肯被他吓坏了,没敢追来。

    盛京城距离山海关仅有三百里之遥,马车奔袭了一小天,入夜后总算是到了山海关下。

    “水……水……”马车里,白依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呼唤着。

    “吁……”龙毓勒紧缰绳,掀开帘子一瞅,她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不能动弹。

    “依兰,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找水。”

    马车已经走出山海关了,关内是一片荒野,连个人影都没有,上哪要水去?龙毓出来的急,水囊中也没有。好在他脚底下功夫快,运功一眨眼就跑出去七八里地去,恰好那儿有条小河,他装满水囊,赶紧往回跑。

    白依兰喝了几口水,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她眼中满含泪光,颤抖着声音说:“贝勒爷……您为了救我不惜与纳苏肯为敌,而奴婢现在已不再是从前的依兰了,奴婢脏啊!贝勒爷难道不嫌弃我嘛?”

    “依兰,你不可动情,什么也不要想,安心躺着,贫道带你去苗寨解毒,千万挺住!”他伸手为白依兰擦去眼角泪痕安慰说。

    “值吗?这一日奴婢虽然昏了过去,可耳朵却没有聋,你说的奴婢都听见了。贝勒爷已然有了爱人,她……她……”她越想越恨,只恨老天爷造化弄人,拆断了一桩上好的姻缘。

    “无量天尊,依兰啊,你千万不可这么想。贫道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子般,既然是亲妹子有难,当哥哥的怎能不救?贫道知道你心中所想,你认为自己成为了我的累赘,你想一死了之是吗?可你想过吗?就算你不珍惜生命下一世宁愿沦为牲畜,那贫道呢?贫道为你付出百年修为续命,你对得起我嘛?百年修为来之不易,你知道那象征着什么嘛?”

    她嘤嘤哭泣着,不住地点头。“懂了,懂了,贝勒爷奴婢再也不寻死了。如果奴婢大难不死,还能苟活,这辈子定然继续服侍您和那位蓝姑娘,绝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记住,贫道已然不是海兰查贝勒爷,过往尘世早已了去,贫道乃是玄妙观龙毓真人。”她坐上马车,盖上帘子,甩动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继续朝湘西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又连续奔跑了一宿,最后跑到什么地界了呢?就是现在的冀省固安县附近停下了,不是他不想跑了,就算他想走,四匹马也得休息了,而且一路上车马劳顿,白依兰身子虚弱也受不了这么颠簸。

    龙毓已然是真正的高人了,在他眼里不存在什么黑店白店的说法,在官道上找到一家客栈,甩给小二十两银子,扛着白依兰噔噔噔就上了客栈二楼。

    白依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她倒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看着龙毓,龙毓坐在床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给她。海兰查容貌没有什么变化,比以前成熟了些,也不再梳满人的大辫子。头顶带着道九巾,下边飘逸的长发垂至两肩。身上是一套祥云纹的灰色道袍,整个人这一身行头,再加上鼻梁下的两撇小胡子,倒显得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她看着看着心中泛起涟漪,顷刻间让体内毒素重新激活,再度涌上心头。

    “依兰,万万不可胡思乱想了!静下心来,若不然贫道百年修为就要毁于一旦。”龙毓气运丹田,再度为她用真气续命。

    “依兰,你的心贫道懂,可现在却不是动儿女私情之时。”

    他正在运功,突然就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大会儿,一个人停在了门口。

    “谁?”龙毓十分警觉。

    当当当……三声敲门。“道爷,小的是来给您送吃食的。”

    龙毓收功,抽出寒血刃藏在背后,走上去打开了门。

    门口,店小二贼头贼脑地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天色已晚,小店就这点吃的,道爷别嫌弃。”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边是三个菜两个馒头和一壶酒。菜都是带热乎气的,酒壶里的酒香扑鼻而来,店小二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热情地把把酒菜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道爷,这位小娘子是……嘿嘿……您可够风流的了啊?”店小二坏笑道。

    白依兰打扮不俗,她是纳苏肯贝勒府上的福晋,生经常中最有身份地位的就是纳苏肯,满人女子穿着与汉人不同,而她贵为福晋自然格外华贵。她头上带着旗头,下边穿着旗袍,胸前挂着一串如同大拇指甲大小的东珠串,斜禁儿掖着一个苏工绣的丝帕收卷,脚上穿的是花盆底儿鞋。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小二,有些事不好多嘴的,当心多嘴闪了舌头,闪了舌头是小,当心断送了性命也说不定呀!”龙毓警告他说。

    “嘿嘿……道爷放心,小的懂规矩,那要不要小的为这位姑娘准备澡盆烧热水洗澡啊?”

    龙毓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冷冷道:“不必,今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是是,小的懂规矩,那就不打扰道爷和姑娘的好事了。”说着,店小二又试着探头想看白依兰的正脸,却被龙毓挡在了身前。他陪着笑脸,赶忙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62/ 第一时间欣赏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作者:无双所写的《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为转载作品,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介绍:
【2014星创奖“传承”主题季参赛作品】
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浩瀚的大兴安岭林海中藏匿着...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