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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五回 调虎离山之计

    “贝勒爷,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白依兰虚弱着问道。

    “那倒不会,但这的的确确是家黑店,这酒中有毒不可喝。你先吃点东西吧,放心,这些菜我闻过了,没问题。”龙毓把菜和馒头端过去给她吃,自己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边天色越来越黑,白依兰吃饱了早早睡了。龙毓就听荒野客栈外传来了马蹄声,马蹄声很杂乱,听着至少有几十号人。他立刻推门冲了出去。

    他轻身如燕,飞到房梁上俯身一看,一队官兵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冲进了客栈。

    “在哪呢?你看清了吗?就是那个通缉犯?”为首的是个正五品从将。

    “将军,看清了,肯定就是画像上的那个海兰查!您快上去拿人吧!”店小二露出奸诈的小人嘴脸。

    “来呀,你们几个左边,你们几个右边,不可惊动那侵犯,海兰查本领不一般,直接射杀!”为首将军一声令下,左右数十弓箭手从两边包抄了上来。

    “无量天尊……将军以贫道所见就不必如此麻烦了吧?贫道就在这里,你们是要抓活的还是要死的呀?活的多少钱?死的又是多少钱啊?”龙毓躺在房梁上,倒提着刚才那壶毒酒正往嘴里倒呢。他的修为太深厚了,这等普通掺了迷药的毒酒根本奈何不了他,一边喝,毒素一边从另一只手的小拇指尖排了出来。

    “啊?海兰查!你是海兰查?快!就地杀了!”那将军早就听闻海兰查的本领,不敢大意。说实话,如果活捉海兰查就飞黄腾达了,可就怕他们没命捉!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拿人头去直接换银子。

    没等众人放箭,龙毓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一楼,他张开双臂,口中默念邪恶咒语,就见那月华仙尘无数屡穗子宛如一条条长蛇一般缠住了数十弓箭兵脖子上。

    那些可不只是普普通通的蛇,这些全部是阴魂厉鬼化作的索命绳,一条条顺着弓箭手们的七窍就钻入他们的体内,顷刻间把所有人体内的三魂七魄全部吸走。

    数十具尸体僵硬地倒在了地上,龙毓抱着肩膀邪恶的笑着。“将军,你不是要拿我海兰查吗?来呀?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你……你……海兰查,你敢杀朝廷公差?你这是要造反吗?”那个将军已经吓得浑身哆嗦。直接把店小二推了出去挡在自己面前。

    龙毓张开大手,掐住了店小二的脑门,把他阳气全部吸走,那尖嘴猴腮的店小二,为自己的狡猾付出了生命的带价,立刻惨死化作干尸。

    “呵呵……将军,摄政王多尔衮的数千大内高手都奈何不得贫道,被贫道杀的人仰马翻,你说我这叫不叫造反呀?”他从容笑道。

    “好,算你狠!海兰查,有本事站这儿别走!你等本将军回来的。”

    龙毓抱着肩膀,身边是数十死尸,说:“好啊,贫道等你回来,将军大可以把山海关数万守军叫来,贫道绝对不走!”

    就凭他们这些**凡胎,想碰龙毓真人?可能吗?哪怕是他们使出吃奶得劲儿都近不得他身半步。

    那位五品将军落荒而逃,狼狈的如同牲畜,真恨不得自己多长出来几条腿,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哼!不识时务!愚蠢!”龙毓暗骂一句,转身走上二楼。虽然嘴上逞强,但此处万万不可旧留了,这些普通清兵不在话下,但谁也无法保证,他回去到底叫来什么帮手。满人中也有邪术高手,比如上次陪在多尔衮身边的那个邪恶萨满,他就是个萨满巫师。上一次自己险些吃了大亏。

    噔噔噔几步冲上二楼,推开房间门一瞅,屋里空空如也,床榻上,白依兰竟然消失了。

    “依兰?依兰?”他大声呼喊着。

    房间中里的床边上有扇窗户,窗户是开着的,外边一股股冷风直往里吹。可龙毓明明记得,他们进来时自己伸手关上了。

    “哎呀呀!”龙毓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自己怎么这么傻呀!!!他又多大的本事,早已传遍满洲,这几十人怎么敢来直接拿人呢?那不是白白送死吗?定然是故意如此为之,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龙毓从窗户蹦了出来,隐约就听官道远处传来一串马蹄声,马蹄声逐渐远去。

    他脚下运功,施展千里一夜行,一步竟迈出去五六丈远,没多大会儿功夫眼看着前边的马队越来越近。

    “来也,给我挡住他!”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命令道。

    身后十来号手下立刻勒紧缰绳调转过来。龙毓止住脚步一瞅,这群人不是普通兵勇。他们脸上带着兽皮面具,身着兽皮衣服,腰上挂着铜铃铛。应该是萨满巫师。

    “让开,挡我者死!”龙毓大喝,体内无穷杀气迸发而出。

    “海兰查,休要怪我们,今日便是你的末日!你的盗魂**对我们没用!”十几个萨满巫师围住了海兰查,纷纷在自己脚下画下了结界,他们口中默念邪恶咒语,官道的泥土下顷刻间生长出无数的枯藤。

    那些枯藤好似被巫术赐予了生命一般,蜿蜒着朝龙毓爬了过来。

    龙毓也是满人,识得这些萨满巫术,他不敢硬闯,赶紧抽出寒血宝刃,砍断朝他缠绕而来的无数枯藤。

    “海兰查,束手就擒吧!都是满人,我们会让你死的体面点!”

    “哼哼……满人?贫道早已了去红尘,已然不是从前的海兰查了!你们有多少本领尽管使出来,贫道不会手下留情的!”龙毓双眼圆瞪,瞳孔中迸发出一股阴寒之气。气流在半空中旋转着,疯狂地吸食着这十几个萨满的魂魄。

    但他们说的没错,盗魂**对他们几乎无用,那股强大的阴寒力量无法穿透他们脸上的兽皮面具。不是他们的灵魂多么坚固,而是他们脸上的兽皮面具动了手脚。

    为首的那个大萨满大喝一声:“起!”然后重重地把手中木仗插入泥土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回 东瀛杀手

    龙毓只觉得脚下地动山摇般摇晃起来,一只骷髅骨爪竟然从泥土中伸了出来掐住了他的脚腕。他挥动寒血刃猛地一刀把那骨爪砍碎。随之,又是无数只骷髅骨爪从地下伸出。

    哗啦啦……哗啦啦……地下的神秘生命不安分的涌动着,不出片刻,上百具尸体爬了出来,他们有的已经腐烂成白骨骷髅,有的刚死不旧,身上的血肉还未完全腐烂。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恶臭味,令龙毓干呕不已。

    “天地无极,万法归宗!”龙毓默念道语,手中结起一记佛手印,佛手印中蕴含着他浑厚的修为就打了出去,就看得天地间闪烁着一道道金色光辉,佛手印打在尸兵身上后,立刻把它们身上的邪术打散了。

    龙毓绝非寻常道士,他正邪双休,不管遇到什么敌人总有克敌之道。对付这些东西,就要用纯正的正一道法。

    他从尸兵正中间拼杀出一道口子,朝着外边就冲了出去,根本不愿再与这些萨满巫师纠缠。

    “拖住他!千万别让他走了!”身后的萨满们紧接着也跟了上来。

    萨满讲究天人合一,是与大自然最接近的,他们的巫术可通鬼神,也可通世间万灵。就听的背后铜铃当哗啷啷摇动起来,身边林子中传来瑟瑟声响,两个黑影从里边钻了出来。

    嗷呜……嗷呜……竟是两只老虎!

    这两只老虎个头不小,比起龙毓小时候狩猎时杀的那只要大一圈。两个老虎从左右齐齐扑了上来。龙毓着急脱身,根本没留意到,半空中被两只老虎扑了下来。

    这两只猛虎,那大爪子就跟蒲扇似地,死死压住龙毓的胸口不让他起身,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脑袋就咬了下去。

    “喝!!!”龙毓被两个庞然大物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又着急去救白依兰,迫不得已,只好以燃烧自己修为为代价,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喝,这一嗓子喊出来真是地动山摇,山呼海啸之势。身边树木哗啦啦作响,强大的气流震得树叶直往下掉。

    老虎再厉害也是活物,距离他这么近,这一嗓子喊出来,差点没给震聋了。吓的两只老虎撒腿就跑,再不停那些萨满邪术的控制。

    “既然你们找死,贫道就万万不能留你们了!”龙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不是非要杀他们,但不杀他们自己肯定是走不了!

    龙毓高高把手中的寒血宝刃抛向空中。“去!”寒血宝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狐仙,犹如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朝着那十来号萨满飞了过去。根本不容他们反应,每一个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之所以叫寒血刃,这名字的由来也跟它的用法有关。刀刃不仅锋利,而且蕴含着一股无尽冰寒的气流。被它划破的伤口,短时间内是不会出血的,伤口表面会被风霜封住。人也不会有半点痛感。会让你没有任何知觉就咽气……

    “哼!”龙毓收回寒血刃,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尘,朝着官道尽头又追了上去。

    这十来号萨满可有点本事,能挡住龙毓十来分钟不容易。这不禁让龙毓怀疑,他们主子到底是何人?这样的萨满别说十个了,个个恐怕都是高手,普通八旗贵族,府中能养上一两个都很了不起了。这一下他就碰到十来个,可见他们主子身份之尊贵了。

    虽然这十来号萨满巫师到底还是死在龙毓手里了,但他们却拖住了龙毓。前边的主子已经跑远,龙毓追出去好长时间也没见到人影。

    奇怪,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顷刻间竟能逃出自己的视野范围?不对,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世间除了蓝梓晨外绝不可能有人比自己的轻功还快!

    龙毓站在荒野之间不走了,微风拂过,月华仙尘随风而动,拂尘中一缕缕五颜六色的仙芒飘了出来,朝着荒野间不同方向飘散而去。

    “哼哼……好你个贼人,今日贫道看你何处遁寻?”拂尘上每一条仙穗都是一缕冤魂。这些魂魄在世间无法转世投胎,怨念极重。

    每一次完成龙毓的命令,都会得到些许奖赏,稍化解他们的怨念。

    不大会儿,天上萦绕着的那一缕缕妖魂全部飞了回来,月华仙尘被微风吹动,龙毓嘴角露出一抹淡淡邪笑,轻轻点了点头。“呵呵……好啊,原来是躲在此处!”

    他脚下运功,噌地下蹿了起来。朝着身后跑去。

    地面上血迹斑斑,十几具尸体已经应声倒地,他们脖子处留下一道伤口,伤口表面结起冰霜,一股股鲜血正慢慢溢出。

    左右看了看,荒野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要是条汉子就出来吧,别等贫道出手把你揪出来!”龙毓淡淡说道。

    官道左侧都是高耸的山林,那些林木长势繁盛,遮天蔽日。他背后,有棵老槐树,槐树上,一个黑影蹦了下来,黑影肩膀上扛着白依兰,依兰正用小拳头一下下捶打着他的后背。这黑衣人十分健壮,打在他背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把白依兰放在地上。仿佛也预测到自己未必是龙毓的对手,从腰间抽出长刀,长刀架在了白依兰脖子上。

    “海兰查,你地不要过来!死啦死啦地!”他的口音很奇怪,一听就不是中原人。

    “哦,你是东瀛忍者?有趣,说说吧,你主子是谁呀?你是奉了何人的命令来追赶贫道?”龙毓每当回事。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高手,只要是人,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纳苏肯贝勒有令,格杀勿论!”

    “纳苏肯?纳苏肯跟你们东瀛人还有联系?呵呵……你听过我们中国人一句成语嘛?叫以卵击石!”

    “纳尼?”东瀛人显然没明白。

    “算了,东瀛狗哪里能懂得我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好,贫道敬重你们的武士道精神,若是你愿意与我一决雌雄,贫道可留你全尸。”(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回 沱江河畔

    龙毓解开道袍两颗扣子,活动活动筋骨,把手中月华仙尘扔到了地上,索性抽出寒血刃拉开架势。“贫道认为,你们东瀛人的武功全部是我中华功夫演变而来,我们是爹,你们是儿子!儿子永远打不过爹。”

    “八嘎!”那东瀛武士果然被激怒,再不管白依兰,扬起武士刀朝着龙毓就冲了过来。

    “啊!!!!”他怒吼一声,高高跃起,劈了下来。

    “哼!不自量力!”龙毓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扬起手臂用寒血刃抵挡。

    只听大当啷啷一声……无坚不摧的寒血刃已然把锋利的东瀛武士刀砍成两截。

    “嗯?纳尼?”那忍者诧异地看着断刃。日本刀铸成很繁琐,跟中原兵器铸造工艺不同,他们的武器讲究的是坚韧,而并非轻巧。这把刀可能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这忍者一直带在身边,跟随纳苏肯几十年,也为他杀了不少人,但却从没失手过。

    “东瀛狗,你这把刀不行啊!我就说嘛,弹丸小国没有什么好铸剑师。哼哼,不过那就怪不得贫道了。”龙毓冷冷笑道。随手甩出了寒血刃,寒血刃速度极快,疾驰而来。

    东瀛忍者双目圆瞪,反应也很快,手心中一直掐着一个弹丸。他重重地把那东西砸在了脚下。

    只看得嘭地下,那东西炸开了,顷刻间,一股黑烟弥漫而起,把他的身体遮挡在里边。

    等龙毓冲过去一瞅,这家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哼……东瀛忍术?好啊,有本事你跑了就别回来再找死!”龙毓扶起虚弱的白依兰,看了看,幸好那家伙没有伤到她。估计纳苏肯还念着夫妻旧情呢。

    “贝勒爷……快走……别……别管依兰!他们是冲我来的,大不了奴婢一死了之!”白依兰靠在他怀中弱弱道。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可不许再叫自己奴婢了,我从没把你当过奴婢,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又怎能把你再交给纳苏肯呢?以前是哥哥对不起你,现在听我的,我带你走!”龙毓双手抱起她转身离去。

    龙毓没有察觉到,他脚后跟地下的泥土下,正有一股力量涌动着。

    “贝勒爷……我门要去哪里?纳苏肯权倾天下,咱们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依兰是不想连累你呀!”

    “放心吧,贫道带你去湘西,湘西苗寨超出满人统治范围,别说纳苏肯了,就连小顺治也不敢闯进来。我先把你医好,然后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再给你介绍个好姐妹认识!”龙毓安慰着她说。其实,他自己此去湘西也有点没谱。相传苗人性情古怪,苗医十分神秘,很少医治汉人,就算找到肯医白依兰的蛊婆,人家也有规矩,医一人杀一人。

    正在他抱起白依兰打算离开时,突然,背后泥土下猛地窜出来一个人,东瀛忍术名不虚传。也许他们的外功不如中原人,但是这诡异的忍术,连龙毓都未曾见识过。

    他手中的武士刀已经被龙毓拦腰砍断,但就是那半截武士刀。东瀛刀法已快准狠著称,刀刀直要人性命。他不想再给龙毓机会,一刀猛地戳了下去……

    其实龙毓在他钻出地面时已经有所察觉了,但他现在怀里抱着白依兰,不方便躲闪,又不能施展千里一夜行。只觉得背后脊梁骨火辣辣地疼了下,然后冰冷的半截刀穿过背脊贯穿肉身从小腹一侧穿了过来。

    “啊!!!贝勒爷……你……你……”龙毓虽然修为深厚,但也是**凡胎,这一刀下去疼痛难忍,鲜血不住地往外淌。双手失去平衡把白依兰丢在了地上。

    他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摸了摸从深厚插出来的半截武士刀,刀刃十分冰冷。

    “哼哼!哼哼!满洲鞑子,你地死啦死啦地!哈哈……”背后,那东瀛小鬼子狂妄大笑着,总算是一雪前耻。

    “死?是……是该死!你破了贫道不败之身,你是该死!”龙毓身上插着把那半截刀,竟没有倒下,忍着剧痛慢慢转过身来,他双眼中泛起无穷杀意!一步步朝东瀛忍者走了过来,好似地狱魔王!

    “啊?八嘎!!!你……你不是人?”简直难以置信,一个人伤到这种程度,竟然非但不死还能动弹?

    “东瀛狗,你还想用遁地术吗?”龙毓是真狠,不但对别人恨,对自己也恨!他双手握住半截长刀,一点点从自己体内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然后张开右手手掌,顷刻间,手掌中凝结起一股神秘力量。官道上,狂风大作,强大的吸力把那惊恐未定的东瀛忍者吸了过来。龙毓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天灵盖,开始运功!

    “啊……额……”强大的力量贯穿东瀛忍者的脑壳,仿佛一股飓风正在体内暴虐地肆意旋转,不仅吸食了他的血肉,同样吸食了他的灵魂。

    他浑身颤抖着,脸上的肉也跟着抽搐着,双眼泛白,口吐白沫。

    “贝……贝勒爷……你……你……”此情此景可是把白依兰吓坏了。一来龙毓受伤,二来,她认识的海兰查贝勒爷心地善良,对下人们从不苛刻,他为人谦和,是同龄人中性格最好的。再看看现在,他的邪术顷刻间就让一个大活人化作一具干尸。

    哗啦啦……龙毓把手中干尸扔到地上,摔散架子。赶紧为自己点了止血的穴位。又敷了药。

    龙毓不简单,如果是三年前,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被人把肚子捅出个窟窿,自己亲手又把肠子塞了进去?

    “呵呵……依兰,吓坏了吧?”龙毓捂着伤口转过身来,他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这就是真实的我!我说过,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海兰查贝勒爷了!我现在是龙毓真人!我有阴阳双修之道,善可度人,恶可杀人。”

    “贝勒爷永远是贝勒爷,奴婢永远是那个依兰,不管贝勒爷怎么样,依兰一生一世会侍奉左右!依兰不懂什么是善恶,贝勒爷决定要做的永远是对的!”白依兰与龙毓二人相互搀扶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回 异域苗疆

    龙毓受的不是致命伤,他已经吸了那东瀛忍者的精血调理,估计用不了几日就能痊愈,倒是眼下最着急的是把白依兰赶紧送到湘西求医。

    他俩回到客栈,取出马车,不敢再此逗留,继续朝南方跑了下去。

    中原繁华,通向湘西的官道就有许多条,这还不算那些山间小路。纳苏肯的人再想追就可难了。进入中原后,一路畅通无阻,龙毓再不敢逗留,歇息,生怕再有纳苏肯派来的杀手偷袭。一路驾着马车连续狂奔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进入了湘省苗寨边缘。

    “吁……”他勒紧缰绳从马车上蹦了下来。伤口虽然止血了,不过却也还是疼痛难忍,他只有捂着小腹把白依兰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依兰,过了这道山岗前边就是苗疆了,苗疆多山林,官道不通,你我只能步行。你怎么样?身子还挺得住吗?”他打开水囊喂白依兰喝了口水。

    “贝勒爷,我没事,挺得住。你呢?不要着急,要不然你先休息几日吧,你的伤口……”

    “不碍事,皮外伤是死不了人的。我必须早点与朋友汇合,否则,无论是汉人还是满人,都休想进入苗疆半步。这苗人脾气古怪,性情捉摸不透,他们的巫蛊之术无形无味,连贫道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古时候不像现在“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时候交通十分闭塞,中原还好。可湘西苗区号称,三山苗疆,倒不是说只有三座大山的范围,说的是三大片区域。偌大的苗疆想进去只有一条道,剩下的不是不能走人,到处都是群山峻岭,群山之间毒虫瘴气时常出没,生人根本闯不进去。

    所以,一直到清朝末年,大清也没有真正评定苗乱。不是不想打,区区苗疆有多少人?但三山苗疆只有一条道通进去,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易守难攻。

    苗疆三山与外界几乎隔离,但苗区与旱区之间肯定是要有生意往来的,苗人把苗药和兽皮茶叶贩卖出去,汉人用生活必需品去交换。这个地区就在官道尽头处的一个小镇里,小镇依山傍水,后边是苗山,前边是湍流的沱江河。

    镇子里十分繁华,一条大街,左右都是吊脚楼。汉族商人,还有那些跑江湖的马帮,还有苗人都在此处交集。

    他提前派苍不笑去给蓝梓晨报了信儿,如果顺利的话,蓝梓晨应该早早就在镇子里等他们了。龙毓一只手捂着小腹的伤口一只手牵着马,马背上坐着蓝梓晨,二人顺着沱江河畔进入了苗区小镇。

    左右商户络绎不绝,有用苗语吆喝的,有说汉语的,还有一些马帮胡匪说江湖话的,甚至还见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大喇嘛。

    别看这儿鱼龙混杂,但其实每一个过往的商客都逃不出苗人的洞察。

    “哇,想不到这偏远苗区小镇竟然如此繁华,都要赶上盛京城了。”白依兰瞠目结舌。

    “呵呵……依兰你看的是表面现象,你抬头,看看上边的吊脚楼,是不是有几个苗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他提醒说。

    果然,不管他们走到哪,吊脚楼上,总有几个贼头贼脑的苗人正在窥探跟踪。

    “他们……他们不会是纳苏肯派来的吧?”

    “不会,苗人处处提防汉人和满人,他们是怕咱们偷偷溜进苗寨偷画苗寨的布防图。”龙毓告诉他说。

    正说着话,就见几个几个江湖汉子牵着马迎了上来。

    “道长,可是要借道苗疆啊?”一听就知道,这是队江湖马帮。有些马帮跟苗人有生意往来,往往可以偷偷把私活贩运到苗疆中。不过他们赚的钱不易,那是用性命赚钱的。

    苗寨的规矩谁也不能坏,马帮走的是深山老林,山道崎岖难行,稍不留神就要跌入万丈深渊。一队马帮一般是十来号人,走一趟货下来,能剩五六个都不错了。自然的,付出这么沉重的带价,赚的银子也不少。

    龙毓打量了下为首的这个汉子,汉子五大三粗,满脸胡茬子一看就不是善类。

    “你是何人?”他问道。

    “在下人称荆湖水耗子,若道长信得过,咱们可以借一步说话。”他见龙毓主动搭讪,赶紧吹嘘起自己来。

    其实像他这种人,在江湖上多如牛毛,也就是自己给自己夸大其词起个响亮绰号而已,充充门面罢了。

    “呵呵……罢了罢了,去,给道爷我找家靠谱的客栈,我与这位姑娘要歇息一下!”龙毓随手甩给他一锭银子。

    进了苗疆可不能随便住店,不能说是黑店,但客栈之间是有分别的。或者说,不管任何客栈,苗人和土家人住安全,汉人和满人就不安全了。他说找个靠谱的店,其实才是正儿八经的黑店。

    在外边算黑店,可在苗疆,汉人开的黑店相对来讲就更安全了。至少你跟本地的江湖人打过招呼,给了银子,就算是花钱买命了。

    那黑汉子最喜欢做的就是这倒手买卖,可是比走山安全。他在前边牵着缰绳,把他们带到了沱江河上游的一个吊脚楼前。

    “掌柜的,来熟路子了!”他说的是黑话,意思是告诉里边掌柜,来投宿的是江湖人不许暗下黑手。

    店小二和掌柜的赶紧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这种场合他们也不少见,经常有那些江湖人投宿在此。都是江湖人,日后难免出去了要打交道,指不定啥时候落难了人家还能救你一命。所以客栈老板也懂江湖规矩。

    “哟,道长这是从何而来呀?”店小二把马牵到了马厩里。掌柜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喏!打壶酒,弄两个好菜楼上伺候。”龙毓甩给他一锭银子。在这种地方出手要大方,不然,你丢的就不是银子是性命了!

    “得嘞,我们懂规矩,道长放心,住在我们这儿保准安全。”掌柜的把他俩引导了一楼角角落里的房间安顿下来,并偷偷告诉他客栈中的暗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回 梓晨吃醋

    这暗语也有说法,暗语一天一变。为啥药有暗语呀?苗语只有白天通商,晚上是不允许汉人过夜留宿的。经常有苗人晚上来检查,如果查到有其他汉人留宿,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就要受牵连。所以,只要半夜里有风吹草动就会说暗语提醒投诉的汉人。一楼几个房间是给江湖同道中人准备的,每间都有暗道,出了事可以走暗道逃生。二楼则是纯粹的黑店,倘若有不懂行的,没有江湖人介绍着来的,那就算是人间蒸发了。

    “贝勒爷,这里就是湘西?好暖呀。”清朝时候,男尊女卑观念十分严重。

    严重到啥地步?白依兰现在是八旗子弟了,又做了纳苏肯的正福晋,那身份地位肯定是比寻常百姓人家的闺女高许多。但寻常时候,就算是出门,也得是坐在轿子里,不能抛头露面,要恪守妇道。她都这样呢,更别说普通人家的女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这辈子就没出过盛京城半步。盛京城是哪?实际上就是现在的辽a,大东北,冰天雪地里。湘西地处西南,气候温顺,现在初春时节,更是漫山遍野开满了漂亮的油菜花。一路上虽然体内中毒,但看着美景心情也格外舒畅。

    苗疆异域风情浓郁,跟中原文化截然不同。吊脚楼,清澈的沱江河,青山绿水相伴,这种风景对北方人来说就是奢求。

    “怎么?你喜欢这里?那好办,等你的身体好了,贫道托朋友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就是。”龙毓笑道。

    其实在白依兰面前龙毓更放得开,比跟蓝梓晨在一起更舒坦,因为她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她就是他的妹妹,在亲人面前不用刻意伪装自己。自然的,跟蓝梓晨在一起的感觉也很好,可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恋人?哪个更自然?不言而喻。

    “不,再好的地方依兰也只想伺候贝勒爷,不嫁了!”白依兰坐在床边,看着吊脚楼下穿梭忙碌的苗族商人说。

    这小镇子就是凤凰古城的雏形,说是个小镇子,其实也不小。他是苗家人,土家族人,和汉人之间通商的中心地。偌大的镇子想找蓝梓晨可不容易。蓝梓晨是个飞贼出身,只有她找别人的份,别人想找她太难了。

    入夜后,沱江河畔依旧是灯火通明,只不过,这一次街道上汉人打扮的少了,一对对苗兵手持兵刃来回巡逻,见到汉人立刻高声呵斥驱赶出小镇。看得出,他们很排外,不愿让太多汉人混入苗区。

    又过了一个时辰,龙毓站在窗口见街道上的人逐渐少了。他让白依兰先睡觉,不用等他,然后换上一套夜行衣翻上了房顶。

    现在无需担心白依兰自己在屋中,这里不是中原,就算又有鞑子兵跟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白依兰,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敢动手,再说了,那客栈是江湖人开的。江湖人最讲义气,收了钱就要办事。哪怕他们死了,也会保护白依兰的安全。

    他纵身一跃翻上最高的房顶,坐在房顶上看着湍流清澈的沱江河,头顶上就是皎洁的月亮,在这异域苗疆显得格外漂亮。他咬着勾起的食指,打了个口哨,这口哨是他与蓝梓晨之间的暗语,也是情侣间的默契。然后,自己拿出腰上挂的酒葫芦,倒在吊脚楼房顶上开怀畅饮起来。

    过了半刻钟后,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轻盈,恐怕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听到。空气中飘逸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是她!飞天耗子蓝梓晨!

    “哟,怎么着,我们大名鼎鼎的龙毓真人这是在一个人喝闷酒吗?”她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夺过龙毓手中的酒葫芦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今日的蓝梓晨打扮很特别,身着一套苗家女孩的百褶裙,头顶带着哗啷啷响的银饰,脚底下穿了一双绣花鞋,若不仔细看,真以为是谁家的苗妹子来勾搭汉子了呢。

    “梓晨?看不出来呀,打扮打扮还是个俊姑娘?”龙毓冲她笑道。其实多日不见早已对她生出思念之情,不过他是出家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肯定不会像普通人那么热情,也不好上去就抱住人家姑娘亲。

    “真人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本姑娘以前就不俊吗?还是跟某人比不俊俏呀?”她一来,说话就带着火药味,总觉得不像从前那么亲切。

    “不是,不是,贫道不会说话,梓晨切莫在意。紫宸姑娘国色天香,若不然贫道也不会对姑娘念念不忘啊?”龙毓看出她的小心思了,准保是苍不笑跟她说了什么,她吃醋了。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抓过蓝梓晨白皙的小手安慰了起来。

    “哼!你个道士还挺会哄女孩子的,你个花道士!到处留情是不是呀?说吧,她是谁呀?”

    龙毓也没想瞒她,笑嘻嘻地就把白依兰与自己小时候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了,可不敢说她跟自己有婚约在,只说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白依兰出身可怜,又嫁错了郎,被纳苏肯糟蹋。在盛京城中,她给自己留了字条,又说为了救自己她中了情断肠的毒。

    “情断肠啊?吼吼……那龙毓真人怎么没帮白姑娘解读呀?就当成全了她呗!看人家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的!你呀,别挑肥拣瘦了,这样的女孩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莫不是真人嫌弃人家身子不干净?”她冷嘲热讽说。

    “梓晨,拜托,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呀?贫道都开口求你了,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没什么呀!你千万别多想,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了!如果你不帮我,我找谁去?总不能抱着她硬闯苗寨吧?”阴阳玄道这辈子可没怕过谁,唯一怕的就是这位蓝梓晨。其实不是怕,只有真心喜欢才会迁就。那个时候的阴阳玄道青春年少,自然也有正常人的感情,男欢女爱谁又逃得掉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回 花前月下

    别说出家之人不近女色,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连世间情爱都没经历过,又怎么能懂得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呢?

    “你俩真没什么……?嗯?”她嘟着嘴责问他。

    龙毓委屈的就跟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答道:“没……没有!真没有!”

    “好吧,那就带本姑娘去看看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哼哼……看看是什么模样的美人,能让我们龙毓真人一路护送到湘西。”蓝梓晨虽然醋意浓,不过她识大体,知轻重。龙毓开口了,她不会拒绝。

    屋里蓝梓晨已经睡了,这种毒侵入体内后,人很容易嗜睡。以前也有些中毒的,睡着睡着直接就不用醒了,因为他们在梦中梦到了意中人,导致剧毒攻心而亡。

    蓝梓晨站在床边,望着白依兰惨白的小脸蛋。说实话,论长相蓝梓晨不输依兰,但人家依兰会打扮,而且一身珠光宝气。那时候人的审美跟现在不同,身着一套满人的衣服那就是贵族了,汉人都很羡慕。

    “哟,真是个小美人,真人确定她是你的丫鬟?”她不阴不阳地问道。

    女人就是女人,龙毓就算得道成仙恐怕也无法了解女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他欲哭无泪说道:“梓晨!我不是让你来讽刺的。我已然为她续命了,消耗了我百年修为呀!可只能挺住7天!如今三天已经过去了,你得赶紧帮我想个法子呀?”

    蓝梓晨坐在床边拽过白依兰的手,为她搭脉,搭脉也是从祝由科中延伸而来,我国中医学属祝由科中一个很小的分支。其他分支没有延续下来,要不然现在早就没有西医立足之地了。

    “嘶……”她皱眉咂嘴。

    “梓晨,怎么样?有救吗?”龙毓赶紧问。

    “她毒已侵体,恐怕早已渗入五脏六腑,若不是你给她用修为续命早就死了。原以为我用水蛭可以帮她吸出毒素,但现在看来,只能给她找个蛊婆了,以毒攻毒吧!”白依兰年轻,虽然也掌握了祝由科的医术,但肯定不如那些年长的蛊婆厉害。

    湘西蛊术,以毒为主,毒虫,毒蛇,毒物!一个人下的蛊只有她自己能解,别人根本解不了。而白依兰所中的情断肠,属于一种毒草葱提炼出的。正常的解读之法是不行了,早就超出时辰了,只能用巫蛊解读。

    白依兰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面前的蓝梓晨,淡淡地笑了笑。

    “想来这位苗族妹妹就是我们贝勒爷所说的那位美人吧?你真美,依兰跟姑娘比起来就成狗尾巴草了呢。”白依兰心善,与世无争,明明知道这是她的情敌,但却也格外的友善。

    当然了,在那个年头,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问题,就算龙毓想娶七八个老婆,也说的过去。所以女人之间表面上是不会争风吃醋的。

    “姑娘躺着别动,不用客气。既然是兰查的朋友,我就不会袖手旁观。”蓝梓晨笑道。

    她从白依兰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她的真诚,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你看一个人贼眉鼠眼的,就算有人说,这人是个正人君子你也不能信。美人的眼睛是可以传神的,像那些风尘女子,那小眼神,一个个都直勾魂。再瞅瞅白依兰,虽然早已嫁做人妇,但她的眼中已然清澈如净水,一眼就能让人看透。

    “我……我还有救吗?是不是早已毒入骨血,已到膏肓之时?其实姑娘不说我也清楚,若不是我家贝勒爷为我用修为续命,我早就睁不开眼了。”白依兰笑得很甜美,仿佛是一朵即将枯萎的娇花。

    “白姑娘放心吧,相信我,我会把你救活的,再说了,姑娘若是死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龙毓真人的百年修为?你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入苗疆!”蓝梓晨面对善良的白依兰,又怎么好视之不理!

    他俩安慰了白依兰几句就退了出去。吊脚楼下,偶尔还可见一对对苗兵巡逻而过。

    “你有把握吗?苗人不喜欢汉人,尤其排斥我们满人。”龙毓问她。

    “不过你的白美人这么打扮肯定是不行,太扎眼了!这么穿非但进不去,半道上就得被苗人劫了去。你可别说你龙毓真人本领通天,不怕!你有再大的本事,只要伤了苗人,还能指望人家救她嘛?”蓝梓晨警告他说。

    “啊?我和依兰都得换苗装吗?这……”龙毓不敢想象自己穿上苗人服饰会是啥样。

    “切,你都是道士了,怎么还穿衣挑肥拣瘦啊?等着,我去给你们弄两身来!”蓝梓晨拍了他一巴掌,脚尖点地,噌地下飞了出去。

    蓝梓晨轻身如燕,是个翻墙跃户的飞贼,偷两套衣服那还是不会轻而易举的事吗?不大会儿功夫就回来了,把两套衣服给龙毓甩了过去,命令道:“来吧,龙毓真人,换上吧!”

    “啊?这……这身好看吗?”龙毓有些纠结,苗族人穿的衣服其实挺好看的,很有民族特色,不过不管男女身上都带着银饰,走到哪叮叮当当。让他一个老道这么打扮的确有些为难。

    “怎么?难道真人是打算就这身,进了苗疆,给苗民们占卜算卦?”她抱着肩膀笑道。

    “好吧好吧!”龙毓只好作罢,转身进屋换上了苗族衣服。

    还别说,这身衣服挺合身的,长短大小正好,上边还裹着头巾,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项圈,龙毓本来年纪就不大,而且道士整天又不是风吹日晒,所以皮肤好,这么一穿,一般人都难辨真伪。当然,他别开口,一开口一股大碴子味儿可不行。

    “哈哈……嘿嘿……”蓝梓晨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你笑什么笑呀?有那么难看吗?”龙毓尴尬道。

    “没有,没有,哈哈……特别合身,只是你这么穿有股……哈哈……好吧,你怎么看也不像个出家人!我看你还是还俗吧,来我们苗疆做个上门女婿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回 苗疆蛊师

    “无量天尊,贫道乃是空灵道长得意弟子,岂能贪恋红尘呢?”龙毓一本正经说道。

    “切,德行吧,咋地?本姑娘让你娶你还不娶呀?”

    龙毓嘿嘿笑着,把蓝梓晨拥入怀中。月光下,一对苗族年轻男女激吻着。

    月半弯,龙毓晃了晃脑袋,用手摩挲一把脸,简直难以置信。虽说男女之事在正一道中不是禁欲,但自己乃是修行之人,心如止水般,跟蓝梓晨已经认识有些时候了。不是说蓝梓晨以前不好,以前的她也很美,可自己都把心中的那份情感压抑了下来,但怎么今夜突然就爆发出来了?竟然与她……

    “无量天尊,师傅,徒儿这是怎么了?也许情至深处都会如此吗?看来徒儿修行还不到家!”他好像犯了错误,在信仰前忏悔。

    “哎?怎么好像是本姑娘占了你的便宜一样啊?”蓝梓晨靠在他怀中妩媚的笑着。

    不对劲儿,他提着鼻子嗅了嗅,蓝梓晨今天身上有股香味,这股香味很淡雅,但却不是往常时候她身上天然的体香味儿。这股气味好似花儿的芬芳,又好似是使人神清气爽的紫檀香,怎么回事?他又凑近闻了闻,不免被熏的打了个哈欠。

    “讨厌!色道士,往哪闻啊?”蓝梓晨羞答答地捂住了胸口。这香是她今晚故意给龙毓准备的。

    “梓晨,你身上的气味……呵呵……贫道知道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等我的时候怕是以为我背着你与昔日的青梅竹马怎么样了吧?于是乎,只能出此下策算计了我?”龙毓现在是江湖人,乱世江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有。

    这香味中分明蕴含着某种迷情药粉的气味,瞒不过他。

    “嘿嘿……我用香了,怎么,你介意呀?”

    “哎哟,我的梓晨哟,怎么你说的好像贫道不是个正常男人一样呢?梓晨姑娘貌美如花,好似天仙,就算不用这醉人的迷香,贫道也早已沉沦不可自拔。”龙毓搂着她说。

    “切,算你有良心会说话!好吧,就冲你龙毓真人今晚嘴甜的份上,明儿带你们去苗疆,救你的小美人。不过……”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海兰查,你当本姑娘看不出来吗?白姑娘的眼神不对,她心中有你,不管你是否把她当成妹妹,人家恐怕不那么想吧?说吧,到底我们俩你怎么选呀?我可告诉你,你是个男人,今夜你对本姑娘已经……哼哼……你要是有负于我,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回盛京做死太监去!”她揪着海兰查的耳朵蛮横道。

    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蓝梓晨敢这么对待海兰查了,他可是得了大道之人。世人眼中的龙毓真人,这场面可是寻常人花多少钱看不到的。

    “我的梓晨姑娘哎,你这说的哪的话呀?贫道自打天津卫与姑娘第一次相见,就早已暗下决心,此生此世非姑娘不娶了!你就别作了好不好?”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怎么懂事的女人,都会争风吃醋。弄的龙毓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蓝梓晨表情突然冷漠下来,伸手压住了龙毓的脑袋,然后俯身趴了下来。

    “干嘛?这怎么还说不听了呀?至于吗?”龙毓不解。

    “嘘!”她竖起食指。“有高手靠近了!”她指了指吊脚楼下的古道上。

    只见,夜色下,一道黑影突然从河对岸蹦了过来,那人的身法极快,虽比不得千里一夜行和燕飞朝阳,不过也是个绝顶高手了,落地后竟然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这人鬼鬼祟祟的,一边潜伏在夜色下穿梭于古镇老街上,一边不停地用鼻子嗅着。

    他并没有察觉,房顶上此时此刻正有两个人跟踪他,这两个人的轻功比他还好,双脚踩在瓦砾上也没有动静。

    那黑衣人跑到一条巷子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着,翻身蹦了上去,落在吊脚楼二楼上。那时候老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西南少数民族,窗户上只糊了一层纸,他用手捅破,往里边先是看了一眼,确定屋中的人已经睡着后,则撅起嘴,对着被他捅破的小洞吹了一口气。

    龙毓眼睛尖,他看的是真真切切,就见从他口中吐出几只小虫子,那小虫子不大也就跟黄豆粒那么大,浑身白花花的,身上长着一对翅膀,朝屋里飞了进去。

    “啊?他下蛊了?”龙毓小声惊愕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苗人下蛊呢。以前他曾听人说过,苗蛊十分神奇,往往是无形无味,在人毫不知觉的时候就已经身中剧毒。当时龙毓还不理解,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神奇!

    “嘘!苗人的恩怨最好别管。”蓝梓晨捂住他的嘴说。

    俩人在房顶上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楼下下蛊之人做贼心虚,一听上边有动静,立马抬起头来。苗人都知道有巫蛊之术,但是,下蛊仍然是被人不耻的行径。见自己的好事被撞破,那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俩。

    “谁在上边?”那人用苗语问道。

    “抱歉,你继续,我们无意打扰。”蓝梓晨用苗语应了句,拽着龙毓转身就要走。

    那人岂能容他们?葱二楼蹦上房顶几步就追了上来。“想走没那么容易?留下性命吧!”他手腕一抖,袖口中竟甩出两条毒蛇来。

    那两条毒蛇吐着蛇信子,露出口中两颗尖锐的毒牙已经飞到二人身后了。

    龙毓本不想惹事,但人家都已经出手了,自己也硬着头皮也得接下来,这种时候,你若怂了,对方定然不会饶你,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他抽出寒血宝刃转身一刀砍了下来,把那两条毒蛇拦腰砍断。

    “兰查当心,有毒!”蓝梓晨是苗人出身,懂得苗蛊的厉害,就看得那两条毒蛇被拦腰斩断后,体内溅出一股股粘稠液体,那液体可不是普通的血,带有剧毒!她扬起胳膊,掀起胯下百褶裙往上一抖,顿时就听刺啦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回 金丝虎尾鞭

    百褶裙下竟然被那毒血烧出好几个大窟窿来。

    “汉人?”那蛊师站定,盯着他俩看。

    蓝梓晨双手抱拳微微笑着,用苗语说:“我与朋友经过苗寨只是暂歇一夜,我俩都是苗人,只是常年在外,所以才说了一口汉话。刚才无意间撞破兄台的好事,我们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句,况且兄台黑巾遮面,我们也不认识。希望你不要苦苦相逼。”

    “出手如此狠毒之人也不是善茬子,梓晨让开,贫道今日就了解了他!免得他日后再祸害他人!”龙毓大怒,方才若不是蓝梓晨挡了一下,自己现在可就毁容了。跟他龙毓真人玩阴的?岂不是自讨苦吃嘛!

    “还说不是汉人!你是哪个寨子里的阿妹?怎能与汉人男子勾兑?”这在苗寨中是最忌讳的事,那人能这么说话,肯定自己也是寨子里的大人物。口气中就好像是长辈教训孩子一样。

    “梓晨,他一哩哇啦的是不是骂娘呢?”龙毓虽听不懂苗语,但从对方口气中也明白,肯定不是啥好话。

    “没有没有,二位消消火,别打了,我们做的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半斤八两,若是引来巡夜兵丁可就全脱不了身了!”蓝梓晨挡在二人中间劝解说。

    这里若不是苗疆,她大可以让龙毓大开杀戒,只是苗疆不同中原,苗疆人有苗疆人自己的规矩。谁也不知道这下蛊的蛊师到底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能耐。苗疆中藏龙卧虎,万一真是哪个山寨里的老司,可就坏了。

    “哼!”蛊师做了恶事理亏,刚才见蓝梓晨和龙毓他俩一招一式也有些本领,便不愿再与他们纠缠,拂袖而去。

    可你说走就走吧,这也是个作死的货,竟然回身张开嘴,吐出两只白色小蛊虫。蓝梓晨是苗人能不认得吗?她大骇,挡在龙毓面前,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喝了一口什么东西,突然张开嘴,口中吐出一股烈焰,直接把那两只飞在半空中的小白虫烧成了灰烬。

    “你这恶人!不思悔改!几次三番加害贫道,今日贫道要不教训教训你就不叫龙毓!”龙毓真人推开蓝梓晨就追了上去。

    那人轻功不错,但跟千里一夜行比不了,没跑几步就被龙毓追上了。

    “苗子!站住!”龙毓张开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肩膀。

    这个称呼对苗人很不尊敬,是忌讳。那蛊师伸手从宽大的黑袍中抽出一条金灿灿的长鞭,刷地下甩了回来。这一招真是势大力沉,鞭子挥舞在半空中都是嗡嗡直响,龙毓知道厉害,赶忙松开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这一鞭子重重地拍打在地面方砖上,只听得啪嚓一声,竟把厚厚的方砖抽碎了。

    看的龙毓都傻眼了,这得多大的劲儿啊?估计自己都做不到。

    龙毓有千里一夜行,身子敏捷,连续左躲右闪,但想再进攻可就难了,这故事手中金鞭玩的那叫一个溜,进可攻退可守,抡起来后在自己身体四周形成一层防护罩,根本近不得身,你要硬往上冲也行,那你得寻思寻思自己这小体格子挨上人家一鞭子能不能好?

    “哼!雕虫小技!”龙毓手持寒血宝刃一个箭步还真冲了上去,他之所以不后退,也是全依仗着寒血刃的锋利。

    寒血刃乃是上古兵刃,无坚不摧。他扬起利刃砍了下去,本想着若被那金鞭子抽着,索性一刀砍断那蛊师的鞭子,再把他擒住。

    想法是好的,可他对自己的寒血刃太自信了,或者说,这一次他是棋逢对手了。对方手中这根金鞭也不是普通兵器。

    刺啦啦……一道火花激起,两个兵器搅在了一起,金鞭死死拴住了寒血刃的刀刃上,竟没有被它的刀锋所斩断。黑衣蛊师死死拽着手中的金鞭,龙毓这边也死死掐着寒血刃,二人势均力敌谁也不愿松手。

    “苗子,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好,这次该轮到贫道出手了!”

    蛊师的鞭子十分笨重,需双手才能驾驭,而龙毓的寒血刃重量轻,一只手拿着,还腾出来一只手。就见他抬起右手,轻轻一甩,月华仙尘中射出无数道光芒,晃的那蛊师几乎睁不开眼。

    无数道仙芒冲向蛊师,好似无数根身子一样牢牢把他捆住了。“过来吧!”龙椅一抖,把蛊师的身体就拽了过来。

    他双眼圆瞪,微微张开嘴,心中默念邪恶咒语。

    顷刻间,那邪恶的蛊师就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身体里拽出去,这种力量根本不容自己反抗,眼看着自己已经要飘出肉身了,任凭他如何压制也无济于事。

    蓝梓晨知道龙毓盗魂**的厉害,还能怪谁,只能怪这个不要命的蛊师作死,惹了个不该招惹的人!她几步走上前来,从地上捡起蛊师掉落在地的那根金色长鞭。

    这鞭子可够沉的了,重三十斤,长三丈有余,月光下显得金光闪闪,仔细一瞅,鞭子里边镶嵌着许多跟细小的金丝。

    “金丝虎尾鞭?你是……你……”蓝梓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现在不管问什么,那蛊师也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的灵魂正在慢慢从肉身中飘出,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魂飞魄散。

    “兰查,快住手!你不能杀他!”他冲上去拽住了龙毓手腕。

    龙毓眼中凶茫慢慢黯淡下去,微微吹出一口气,把蛊师的魂魄送回体内。

    “哼!若不是梓晨为你求情,今日贫道就送你归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小小蛊师也敢在世间为恶?”龙毓冲上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蛊师知道绝非龙毓对手,只能挨了这一脚捂着肚子不出声。

    “今日我朋友得罪了阁下,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梓晨代他向您陪个不是。”蓝梓晨双手抱拳用苗语对他说。

    成王败寇,既然打不过龙毓,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扭过头去不愿看蓝梓晨,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回 归乡之途

    “阁下需谨记,今日你欠我朋友一条性命!我们苗人重信讲义,希望日后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不要再动干戈。”蓝梓晨说完后,拽着龙毓转身就走。

    “哎呀,你拽我干嘛呀?咋地?那是你家亲戚呀?你跟他一哩哇啦说啥呢?我一句没听懂呀!”一道上龙毓一直问她。

    蓝梓晨说,如果你还想救白姑娘你就不能杀他,只要他死了,你的美人就没救了,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再想杀他我绝不拦你。

    “啊?他是蛊婆?可他明明是个男人啊?好吧好吧,反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这里不是中原呢,你们说什么贫道又听不懂。”龙毓到了苗疆,几乎等于一个哑巴,想与当地人勾动必须让蓝梓晨做翻译。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龙毓和蓝梓晨带着白依兰早早上路了。

    三人都乔装改扮成苗人,加上龙毓现在没有留满人的长辫子,所以看上去与当地人也没太大区别。

    小镇里沸沸扬扬,都说昨夜镇子里死了两个汉人,听说那两个汉人是朝廷派来的探子,这两个人死相可怖,浑身浮肿,皮肤下有许多只肉蛆在钻进钻出。

    “定然是中了金蝉蛊!”蓝梓晨断言道。

    “是昨夜那个黑衣蛊师做的?”龙毓问她。

    “没错,此人掌握竟已掌握金蝉蛊,说明他的蛊术已经炉火纯青,是个高手呀!这种蛊无药可解,中了就只能等死。”

    因为昨夜镇里闹出了人命,甭管是汉人还是苗人死了,终究不是件小事。镇子里唯一的入口就是沱江桥,大桥入口处已被一队苗兵封了,任何人都不准出入。

    三人刚到近前就被拦了下来,为首的几个苗族小伙子问他们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龙毓暗暗拽出了寒血刃,打算硬闯,却被蓝梓晨拦住了。

    蓝梓晨小时候可是土生土长的苗人,她走上前去,跟那个苗兵说了一句什么话。那人听完后脸色大变,立刻命令手下让做左右。他俩牵着马儿快速通过,不敢犹豫。

    “梓晨,你跟他们说了啥?咋突然就放行了?都没有盘问?”龙毓好奇问她。

    “嘿嘿……我说骑在马背上的这位姑娘乃是龙老司的未来儿媳妇儿,他们自然是不敢为难呀!”她笑道。

    “蓝姑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呀?”白依兰羞涩地低下头,有些生气。

    “哎哟,能糊弄过去就好了嘛,你管那么多干啥?你这人真是实心眼,一会儿咱们进了苗山中,他们再想追也追不上了。在苗疆三山中行走,只要提龙老司就管用。”蓝梓晨对苗疆文化十分熟络。她是个贼,做事肯定不拘小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苗疆三山中,以姓龙的为尊,龙家在明朝时期,一直到建国前,这六七八年间都是苗疆最强大的家族。他们的山寨人口多,富裕,掌握了苗疆三山五成左右的资源。

    出了小镇,顺着沱江河一路往西走,越走左右的山林越茂密,山中到处是蛇虫鼠蚁,瘴气更是在山谷中弥漫着。不过好在有蓝梓晨,她光看瘴气的颜色就能分得清有没有毒,二人一路牵着马带着白依兰,越走越远。

    竹林中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身上长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叽叽喳喳鸣叫着。山野中时不时传来泉水的悉悉索索,放眼望去,大山中是一片绿色。

    “好美呀!真想永远生活在这里。”蓝梓晨趴在马背上已经十分虚弱了,但还是感慨着苗疆秀美的风景。

    沱江河再往前走就渗入大山深处,面前这道山梁可是够险的了,两山的山梁一眼都望不到顶,中间夹着一条山谷,山谷中荆棘满布,仅有两丈多宽。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真是凶险!”龙毓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中迷雾丛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兰查,咱们必须走这条路。”

    “这山谷……里边……好像不对劲儿。”龙毓有一双天眼,能洞察到常人肉眼看不出来的东西。

    “应该没问题,小的时候我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蓝梓晨说。

    三人一边往前走,蓝梓晨就一边跟他俩说小时候自己的坎坷命运。蓝梓晨从苗疆走出来时才6岁,那年头不像现在,孩子们哪有那么幸福啊?还九年义务教育?小孩两三岁,能跑能跳了就得帮家里干活了。上学更是一种奢侈,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恐怕整个苗疆三山都没有一所正式的学堂。

    蓝家算是大户人家,蓝家的山寨叫百灵寨,蓝家后人世代为百灵寨的蛊婆。

    蓝梓晨五岁的时候,百灵老寨与黑乌寨为了巩固他们在苗疆三山的地位,为了对付龙家私下联姻,把蓝梓晨嫁给了黑乌寨的少司,可她才五岁半呀!黑乌寨的少司已经30多了!父母也舍不得,但没有办法,古时候这种部落与部落之间的联姻常有出现,孩子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别说一个小小的苗疆山寨了,就算是康熙大帝,不是也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蓝齐儿格格远嫁葛尔丹了吗?当然,这是几十年后才发生的。龙毓亲眼见证。

    没有不疼孩子的爹娘,尤其是蓝梓晨她娘,小时候视若掌上明珠哪里舍得让孩子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后来,她母亲在她六岁生日那天晚上把她放走了,因为山里的规矩是。女孩过了六岁就要送到夫家养了,一直到12岁就正式结婚。

    再后来,蓝梓晨孤身闯江湖。小要饭花子,小偷,骗子,反正江湖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学会了,最后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贵人,那个吉普塞女人安德罗,习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这才有了立命之本。

    “蓝姑娘,你真可怜,一直看你有说有笑的,没想到你……”听的连白依兰都潸然泪下。

    她的命运也很坎坷,可跟梓晨比起来,那她就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了。从小到大,她是海家大小姐,海家对她一千一万个好,没人把她当下人般使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回 夺命峡谷

    “贫道知道了,你是想带我们去找你母亲对吗?”龙毓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蓝梓晨是个乐天派,虽然这段回忆有些心酸,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没事,都过去了,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现在我长大了,我们百灵寨再不用受人欺凌了,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他们,有了钱,他们可以去买兵器对付黑乌寨和龙家的进攻。嘿嘿……”

    龙毓说:“要是你早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当初背弃婚约,肯定是连累了家人。父母甘愿为你受罚,但其他族人不会容你呀!”

    “不怕,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我懂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次回来,我就要让母亲挺直了腰板!让那些族人看一看,我们蓝家女人的本事!不过你们放心,我母亲人很好的,而且她的蛊术也很精湛,区区情断肠肯定会给白姑娘治好。”一边走,蓝梓晨一边回忆着母亲的年轻时的模样,可想了好半天,自己记忆中母亲的影像竟然早已模糊。

    三人进去了这道狭窄的山谷,越往里走,山谷中的碎石就越多,走了十来分钟后,马儿竟已过不去了。

    “不对劲儿,这里几日前发生过恶战,像是遭到了火炮的攻击,你看,这不是炮弹碎片吗?应该是满人的红衣大炮!”龙毓认得红衣大炮的炮弹,当年满人入关时就是仗着这玩应一统天下的。

    “不可能!这条山谷很少有人知道,鞑子兵怎么能找到呢?”

    “梓晨你太傻了,你刚才也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满人惯会用这招,八成是买通了你们的族人,苗寨里出了内鬼呀!”她们留下马儿,龙毓背起了白依兰,好在他轻功好,攀爬这些碎石不成问题。

    顺着狭窄的山谷往前又走了五六分钟,就见山谷中出现了横七竖八的死尸,全都是苗人,有的呗大炮红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山谷中聚集起无数苍蝇,恶臭扑鼻。

    “啊?怎么会这样?”蓝梓晨大惊失色。

    龙毓说,红衣大炮是从山谷两侧的山梁上打下来的,下边的人畜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谷外是哪里?”

    “过了这条山谷,再走两个时辰应该就是黑乌寨了……”她恍然大悟。“黑乌寨被清兵攻陷了?”

    “你先不用着急,看这些尸体情况,应该是七八天前的事了,咱们不会有危险,先出谷看看怎么回事。”龙毓安慰她说。

    这时,就听山谷前边,传来哗啦啦一声,好像是有人踩在碎石上的动静。

    龙毓皱了下眉头,背着白依兰躲到了一块巨石后,然后给蓝梓晨打了个眼色。梓晨身法极快,脚尖点地噌地下窜了出去,她轻身如燕,整个人好像一只鸟儿似的在半空中滑翔而去。

    他跟蓝梓晨之间太熟悉了,彼此有多少斤两都清楚。这种时候龙毓不需亲自出手,这这荒山野岭里,不可能有那些江湖高手,就算真碰到了江湖高手,蓝梓晨虽然打不过,可以她那燕飞朝阳的诡异身法,想抓她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走!老实点!”不大会儿,蓝梓晨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抵在一个清兵的脖子上喝道。

    那人早已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求饶。

    “兰查,抓住一个你的同胞!”这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龙毓背着白依兰从巨石后闪了出来,只见那人果然背后留着大辫子,身上穿着满清兵勇的衣服,他低着头,一双眼睛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嘴上求饶,但却正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蓝梓晨一脚把他踹倒,逼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苗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小的……路过……路过……只是进去打探一下,女侠饶命呀!”他开口说的竟然是一口汉话。

    一个满清兵勇其实说汉话很正常,满洲鞑子兵里现在也有一大部分汉军旗的兵勇。但是,这个鞑子兵口音偏南方,龙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听就知道是西南官话。但看他的打扮这身衣服后边有一条白色的龙,那象征着正白旗,而且这人是个百夫长的官阶。正白旗的百夫长竟然说西南官话?很明显不对劲儿。

    “哼!不老实?我看你是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她扬起刀就要砍。

    龙毓赶紧拦住她,这姑娘憎恨满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再给弄死还咋审问!龙毓让她不要说话,自己自有法子问出来。

    龙毓放下白依兰,张口用满语问他,你是哪个旗的?上边效忠哪位将军?

    那人抬着头,咔吧着眼睛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就跟聋了似的。

    “那图鲁将军现在可好啊?”他又用满语问道。

    那人迷茫地看着他,明明听他问了两句话了,竟然一句都答不上来。

    “你现在跪下求求我,我就放你走!”龙毓又笑着说道。

    “兰查!你疯了呀?他是鞑子兵!”龙毓张开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说话呀?你求求我呀?”龙毓揪着他的大长辫子问道。

    白依兰咳了两声,弱弱说:“蓝姑娘,你没看出来吧?他是假扮的,他不是满人,他听不懂满语呀!”白依兰聪慧无比。

    “啊?不是鞑子兵?那他是谁?为什么要攻打我们苗寨?”

    龙毓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就是为了挑拨苗人与满人之间的仇恨,到时候双方打起来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不对呀?这次该老老实实交代了,你到底是谁的人?”龙毓张开大手,罩在了他天灵盖上。

    “饶命,饶命呀!我真的不是,我是汉军旗的,所以不会说满语,你们相信我呀!”那人并不知道龙毓的手段。

    “哼哼……”龙毓冷笑着,手掌下凝结起一股神奇力量。

    顷刻间,那人就觉得自己天灵盖下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压力,那股力量肆意折磨着他,他想反抗,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袋里就跟要炸开似的疼痛难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回 平西王的诡计

    他只是一介凡人,又岂能忍受灵魂的折磨?这就是龙毓的手段,不需要动刀动枪,不需要用外伤折磨你,最折磨人的就是伤他的灵魂,那种痛楚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如果说人类承受痛苦可以达到十成,到了第十成就会疼死。那么灵魂的折磨就足以上升到二十成的高度,但这种痛苦不是生理上的,又不能让他马上疼死,只能毫无抵抗地“享受”着。

    他浑身抽搐着,整张脸都已被折磨的扭曲了,口吐白沫,好似过了电一样。

    “我说……我说……我说!!!”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哀求着。

    “这样才对嘛,哼哼……贫道乃是山修之人,也不愿折磨你一个凡人,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早已忍受不了灵魂的折磨,再不敢让龙毓问第二次,开口吐出三个字:“平西王!”

    “哦?平西王吴三桂?有趣有趣,吴三桂这老小子总算是开窍了。”龙毓给蓝梓晨打了个眼色。蓝梓晨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吴三桂?兰查,吴三桂是谁呀?”三人继续上路。

    白依兰替龙毓解释说:“当年就是吴三桂引八旗清军入关打败了李自成的。然后他被封为平西王,世袭云南。”

    “哦,这么说他是汉人中的叛徒!可他远在云南,为何跑到我们苗疆三山来捣乱?”

    “吴三桂这人有些手段,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跟满清彻底闹翻,不过倒是可以借助其他势力先削弱满清的统治。”

    穿过这条狭长的山谷,前边的竹林中到处都是死尸,这里几日前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死的有满人,有苗人,当然,这些满人兵勇也都是汉人假扮的。林子中尸骸遍野,野狗,老鹰啃食着死尸,有些已经露出了白骨,吓的白依兰趴在龙毓背上都不敢睁眼。

    竹林尽头处果然出现了一个山寨,原本这苗族山寨是青山绿水之间,但被战争践踏后,却满目创伤,山寨里的火还没有熄灭,鲜血顺着山寨大门直往山下流淌。

    “梓晨,快进去看看有没有活口!救人!”三人快步冲了进去。

    黑乌寨数千人,没有一个活口,全都惨死。这就是战争的残忍,这些无辜的苗人没有招惹过谁,在大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战争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善良而放过他们。他们沦为平西王对付满人的一颗棋子,几千条人命就这么残忍的屠杀了。

    “吴三桂这只狗!简直太可恨!”龙毓叹了口气。

    “坏了,兰查,他们不会打到我们百灵寨去吧?前边翻过两座大山就是我们百灵寨了!”蓝梓晨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应该不会,吴三桂手底下可没那么多人,一个小小的黑乌寨已经死了不少了,想继续往里打至少也要征兵数日,再说了,他要的是激起苗人对满人的憎恨,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实在没必要耗费钱粮。”龙毓安慰她说。尽管这样,但龙毓没见见过吴三桂,吴三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好说。只能在心中为百灵寨的苗人祈祷。

    三人加快脚步,朝竹林后山走去,后山中不见了那些尸体,也没有多余的脚印,可见吴三桂数日前并没有派兵继续侵扰苗寨安宁。不过……这么大的一个黑乌寨,想打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其他山寨听到了炮火声,为什么不来支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残害吗?

    “黑乌寨与我们百灵寨向来不合,就算出了事也不会彼此支援的。”蓝梓晨解释说。

    湘西山路崎岖,咱这儿说几十里几十里,可能诸位不当回事,以为是咱平时在大马路上晚徒步一样,溜达一个点就是十里?可没那么简单。一来,山路不好爬,说是山路,其实山上怎么能有路呢?走的人多了,脚底下踩出来那么一条蜿蜒泥泞的小径,无非就是草矮点,竹子少一点;二来山势陡峭,竹林茂密,明明一山之隔的地界儿,往往你要绕出老远去才能走近瞅清楚了。

    而且山中多瘴气,眼前绿意葱葱不假,但林子里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若不是蓝梓晨在前边引路,龙毓真不知道哪能走哪不能走。三人到达黑乌寨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了,在那乱尸堆中又休息不得,最后走出黑乌寨穿过一片竹林,在前边找到一条清澈的小溪。

    龙毓放下背上的蓝梓晨,给她弄了点水,又找了点干粮,暂作歇息。

    “梓晨,还有多远?”龙毓问。

    “快了,顺着这条小溪往下流去,再翻过一道山梁就能看到我们百灵寨了。”想到马上就能回到阔别十几年的家乡,蓝梓晨愈发的激动起来。也不知道阿麻还能不能认得自己,她过的好不好?

    谁都有家,就算现在没有了,谁也不是石头嘎达里蹦出来的,看着蓝梓晨满脸的期盼,龙毓和白依兰也替她高兴。可她回家了,他们的家又在哪里?龙毓早已无家可归,家人都惨死在多尔衮手里;白依兰是有家,但有家却永远也回不去了,她有阿玛有额娘,也不知道二老有没有受自己的牵连。

    “放心吧依兰,纳苏肯这个人我了解,虽然行事鲁莽,但却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阿玛不是已经去京城做官了吗?他想抓也抓不到。”龙毓安慰他说。

    三人坐在溪水旁休息着,溪水清澈无比,下边都能见到有小鱼正在嬉戏。早上出来的早,连脸都没顾得上洗,三人赶紧摩挲一把脸。溪水甘甜清澈,让人精神也格外清爽了起来。

    突然,就见这清澈的溪水中渐渐被什么东西染红了,溪水起初只是呈淡红色,慢慢的,里边的红色浓郁了起来,最后竟然变得粘稠,好似从上游流下来的全是鲜血一样。

    一具尸体顺流而下,那人头朝下,趴在水中,手里还拿着一把刀,从他的衣着服饰看,是个满清兵勇。紧接着,又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飘了下来,有清兵的,也有苗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回 击退强敌

    “啊?”蓝梓晨大骇,伸手就把水中一具尸体拽了上来,她翻过来一瞅,皱了下眉头。这苗人身上胸口挨了一刀早就没气了。只是愈发觉得他有些眼熟。

    “是向二哥???”她抱着尸体痛哭起来。

    这位向二哥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岁,蓝梓晨说,小时候向二哥还抱过自己呢,经常带着他们这群孩子去山里挖笋子,虽然他现在脸上多了皱纹,皮肤也黑了,可还是认得出来。

    “一定是……一定是我们百灵寨遭难了!兰查!!!求你!一定要救我们寨子!”眼前不远处就是家乡了,可还没有到达家乡,却看到一具具亲人的尸体顺流而下,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可能只有蓝梓晨自己才能体会到。

    “走,贫道为梓晨做主!我倒要看看,吴三桂这老贼有多大的本事!”龙毓顾不得休息,又背起白依兰跟着蓝梓晨的脚步顺流而上。

    山势陡峭,好在这俩人轻功不错,半个时辰后,终于攀上了山头,放眼望去,只见这座山头下十几里外就是一座苗人山寨,山寨大门外,数百鞭子兵正在与苗人激战。因为这里属于山区,跟前边黑乌寨的地势不同,所以无法用火炮,要不然早就被攻克了。

    双方死伤无数,血流不止,一具具尸体顺着山寨前的小溪飘了下去。双方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他们一眼就能认出,这些鞭子兵不是中原满人,满人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不是满人不能打,满人马背上取天下当然厉害,但是,他们的骑兵在西南山区就没用了,能征善战的兵将大多是关外的八旗子弟,到了这里水土不服,再能打战斗力也会折半。再看看这些鞭子兵,一个个生龙活虎,砍杀声震天,口中说的分明就是西南官话。

    “兰查,求你救我的族人呀!”蓝梓晨哭求他说。

    龙毓点了点头,放下白依兰,双脚点地一跃而起,双脚勾住了两棵翠竹,然后心中默念邪恶咒语,顷刻间,苗寨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所有鞭子兵全都吸了回来。数百人在地上翻滚着,兵器也丢了,有的甚至直接撞在巨石上血溅当场。有的距离龙毓真人太近,已经被他吸干了三魂六魄。

    “哈哈……哼哼……哈哈……”龙毓大笑着,用盗魂**肆意折磨着数百鞭子兵,不足片刻后,这群刚才还喊打喊杀的将士,全部化作僵硬的尸骨倒在了地上。

    百灵寨也免去了这场百年浩劫,再看,山寨里,有的老头都七八十岁了,依旧拿着弓弩,满身是血,还有的孩子只不过**岁大,刚到龙毓的腰间个头,也拿着短刀冲了出来。苗人性情的彪悍这是名不虚传,让龙毓佩服不已。

    山寨里死伤也不少,最后加上有伤在身的苗人,可能也就剩下三四百人了。这群老弱病残相互搀扶着擦去脸上的血迹,全都齐齐朝龙毓跪了下来,并且口中不住地用苗语向他说着什么,估计是谢他救命之恩。龙毓穿着一身苗人服饰,人家肯定把他误认为是自己人,恐怕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谢他,反而会冲出来与他拼命。他们对满人的恨已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高度。如果汉人有他们一半的骨气,满人也进不了中原。

    蓝梓晨搀着白依兰走了出来,用苗语跟他们解释了几句。

    “蓝阿妹?是你?是蓝阿妹回来了!大家都出来吧,蓝阿妹带着他的朋友赶走了鞑子兵!”山寨里的族人欢呼着。女人和幼童纷纷从吊脚楼里跑了出来,捧着美食把他们三人迎了进去。

    “就是说嘛,百灵寨缺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缺了蓝家人!大家看到了,蓝家后人回来了,我们百灵寨终于又有蛊婆了!”几百族人门窃窃私语。

    “蓝阿妹,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了上来,这人一看打扮就是山寨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穿着不跟其他人一样,别看是个男人,但头上挂满了银饰,而且后脖颈子商还有个毒蛇纹身。

    “您是……您是代老司?”蓝梓晨认了出来。

    百灵寨世代老司都姓代,老司和蛊婆是山寨中的统治者,这两个职位都是世袭罔替。她离开山寨时,代老司才五十岁,现在俨然已经是个老翁了。

    “蓝阿妹长大了,呵呵……越张越好看,真跟你阿麻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啊!”代老司直夸她。想当年,代老司也是她母亲的崇拜者之一。不过苗人有规矩,老司与蛊婆是不能结婚的。

    蓝梓晨满心欢喜地问他:“老司,我阿麻还好吗?怎么不见她?”

    代老司面露难色当,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额……好!她在家……一直都在家中等着你,稍后你回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年她想你呀!”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有意躲避着蓝梓晨的眼睛。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切着“蓝阿妹”问东问西的。这边龙毓跟白依兰就跟鸭子听雷似的,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脸。

    后来蓝梓晨为族人们引荐了他们俩,当然不敢直接说出他俩的身份,直说他们是山外的熟苗。立刻,几百号族人超他俩脸上偷来异样的目光,好像有些鄙夷,但龙毓出手救了他们,又不好多说什么。

    苗人分生苗熟苗,或者叫黑苗白苗。咱总听电视里说,可啥意思呢?生苗子就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苗疆三山中的传统苗人。熟苗指的是,那些生活在山外,跟汉人或者其他少数民族结了亲又生的后代。熟苗大多不会说苗语,也不太懂山里老祖宗的习俗了。苗人特别排外,所以看不起那些背弃祖先离开苗寨的族人,他们的后人,这些熟苗自然也要被视作背叛者。但他们骨子里流淌着苗人的血统,生苗熟苗之间又有密不可分的渊源。熟苗进了苗寨,只能说不欢迎,但却不会为难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回 丧母之痛

    代老司说,这些鞑子兵已经是中午开始进攻的,这只是一小股而已,这次清兵大举入侵,不知是何人把他们带进了苗疆,他们绕过了山中的毒气,也没有遭到毒虫猛兽的攻击,很可能苗疆中出了内鬼。

    “哎?梓晨?梓晨?嘘嘘嘘……”都陪蓝梓晨在这儿许久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她办正事,龙毓就有些着急了。

    “代老司,我先把两个朋友安顿下来,一会儿再与您商议退敌之策。”蓝梓晨带着二人往寨子后边走。

    苗寨里边除了老司外,就是蛊婆地位最高,蛊婆也是山寨中的巫医。巫医都会用蛊,她所居住的地方一般都很僻静而且干净,养蛊人的家中一尘不染。所以,后来直到今日,有些游客去苗寨旅游,没进苗寨之前,导游就会提醒你,你看到谁家特别干净,一丝灰尘都没有,那你就千万别进去,人家给你啥也别吃,因为那是放蛊的。

    后寨里,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小竹楼,竹楼外围着竹栅栏,溪水从院子里流淌而过。院子角落里摆着一个架子,家里上罗列着不少瓶瓶罐罐。

    吱呀一声,蓝梓晨推开了竹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很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去。“阿麻!我回来了!”她颤抖着声音哭道。

    离家十几年了,蓝梓晨是个坚强的孩子,从不对别人说自己想家,她虽然跟龙毓真人早已私定终身,但这么长时间,龙毓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但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对亲人的思念,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

    龙毓听不懂苗语,可从她的表情里也明摆了个大概,他这边心里也纠结了,心想,一会儿这苗族老太太出来了,依理自己是不是该跪下叫一声丈母娘啊?可他是修行之人,跪天跪地,又岂能跪一个会巫术的苗族蛊婆?但要是不跪,以后恐怕跟老太太更不好相处,而且还有事求人家呢。

    “阿麻……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她又喊了一句,小院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母亲的回复。

    蓝梓晨注意到,院子里,翠竹下,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他们从外边走进来,门口已经留下了三行脚印。这是怎么回事,放蛊的蛊婆家向来是一尘不染的,可看眼前的架势,这院落已经许多年没人来过了。

    角落里,竹叶堆了许多,有些都早已**化作烂泥。小溪还是那条小溪,风车还是那台风车,但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颤抖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好像预测到了什么。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他一步步走向竹楼。十几年前,阿麻就是在这个小院里整天追着喂她饭吃,就是在这个小院中叫她炼蛊,也就是在这里,他们与黑乌寨订下了娃娃亲。

    龙毓心眼多,赶紧跑到角落里的竹架子上打开一个罐子,往里一瞅,里边是一只蝎子,可那蝎子浑身干瘪早就断气了,只剩下一个空壳。他隐约已经感觉到了,梓晨此次归乡,怕是见不到母亲了。

    蓝梓晨推开竹楼门,映入眼帘的是门里的一口黑色棺材,和前边的灵位,灵位上分明写着母亲的名字!

    “阿麻!!!!呜呜呜呜……”她扑上去嚎啕大哭起来,一下下用小手拍打着棺材盖,手掌都拍红了。

    “蓝姑娘,你别伤心了,你这样,我……我也要哭出来了!”白依兰触景生情鼻子中酸楚不已。

    “梓晨,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顺变吧。”龙毓坐在棺材前安慰着她。

    “肯定是有人害死了阿麻!兰查,为我阿麻报仇!”

    “好好好,你说杀谁贫道就杀谁还不行吗?别哭了。”龙毓把她拥入怀中。

    代老司站在门口望着蓝梓晨直摇头,代老司跟蓝家关系不错,苗寨中,权利最大的就是老司和蛊婆,蓝家世代为蛊婆,代家世代为老司。几百年两家都能和睦共处。小时候,蓝梓晨总往老司家跑,老司待她如同亲闺女一般。

    蓝梓晨推开龙毓,径直走了上去,眼神中充满了埋怨。“老司!我阿麻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害了她!!!”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蓝家蛊术在苗疆三山中名气响,延程了将近千年的老手艺了。在苗疆三山里,提起这些令外人畏惧的生苗子们,最出名的就是两家人,一个是姓龙的,一个是姓蓝的。龙家一直延程到民国时候,都是湘西最出名的悍匪,龙家势力根深蒂固。而蓝家巫蛊之术天下无双,甭说别人,那蓝三姐就是最杰出的代表人物。

    苗人惯会用蛊,有些生人闯入稀里糊涂地就中了蛊,苗人是绝对不救外人的,就算救也不一定能救活,因为一个人下的蛊一个人解,旁人不晓得怎么配药。但梓晨她母亲不同,梓晨她母亲是出了名的心善,虽然会用毒蛊,蛊虫在她这儿就跟家中宠物一样。中蛊之人,不管是外人,还是其他寨子里的,只要求上门来肯定都会救。除非……除非是汉人或满人!

    规矩蓝梓晨昨天跟龙毓说过,救一人杀一人!如今阿麻死了,又有谁能救白依兰?

    “孩子,不要埋怨任何人,这就是命!你们母女二人一生一死,很公平。”他用苗语说。

    “哼哼……尽管贫道听不懂你们苗语,不过看你这老司的面相就不是善类!梓晨母亲的死定然跟你有脱不开的干系,好,那咱们就一命抵一命!”龙毓见不得蓝梓晨受委屈,提起寒血刃就冲了上来。

    代老司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想躲闪,任凭寒血刃锋利的刀锋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小院竹林外围满了寨子里的族人,他们见有人要杀自己的老司,一个个就要冲进来与龙毓理论。

    “都别过来!这是我与蓝家之间的恩怨,今日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管我!”代老司喝道。

    “兰查,住手!放开他,他说的对,这是我们蓝家跟他的恩怨,我不需要你来帮我解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回 空棺

    蓝梓晨擦干眼泪,夺过龙毓的匕首说道。

    又转头问:“代老司,那你现在就当着梓晨的面说个清楚吧,倘若说的在理,我绝不难为你;可倘若我阿麻死的冤枉,哼哼……你应该知道我们蓝家人的手段。”

    “好吧。”

    代老司告诉她,十几年前,蓝梓晨刚走第二天,黑乌寨的人就来接亲了。这是规矩,年满6岁的女孩必须跟夫家走,什么时候长大成人了,才能回娘家商议嫁妆的事。

    梓晨母亲很坦诚,没有说谎,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说,我昨日已经把女儿放走了,我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去交换咱们两家村寨的同盟。我的女儿才只有6岁,她以后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外边那个花花世界才是她的。

    代老司大怒,这可不是小事,那个时候,只有两个村寨联姻同盟,才能对抗龙家。而全村寨中,也只有蓝家的女儿才符合这个身份,配嫁给黑乌寨的少司,做未来的少夫人。

    现如今,蓝梓晨被她放走了,定然引来祸事。于私他很同情蓝家,也很喜欢蓝梓晨,但这不是同情的事,一段婚姻,牺牲一个女孩的幸福会换来两个山寨数十年的同盟和和平,更何况,在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讲究什么自由恋爱,老人们也没有这个观念。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嫁给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是常有的事。嫁出入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人们认为只要嫁人了,才是真正完成抚养。更何况,黑乌寨比他们百灵寨富有,更临近山外,而且少司未来会接替他父亲成为统领数千人族人的首领老司,谁能嫁给他是福分!

    黑乌寨的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了,黑乌寨人丁兴旺,前山的资源比后山百灵寨好。人家那边老司找上门来要百灵寨给个说法。

    代老司就说,蓝阿婆,那你就给个说法吧!总不能因为你们一家人,引起咱们两家山寨兵戎相见吧?

    梓晨母亲早已做好了打算,索性,从腰间掏出一把剪刀,直接捅进了肚子里,命丧当场。

    这都闹出人命来了,黑乌寨那边也不愿再把事儿闹大,最后找了个其他家的女孩娶了了事。

    “孩子,方才我没有说出实情是怕你难过。你阿麻不容易呀,她是为你而死!”代老司语重心长地说道。

    “呜呜呜……阿麻……阿麻……阿赖对不起你呀!!!”蓝梓晨扑到棺材前,重重地拍打着棺材盖泣不成声。

    “孩子,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敌当头,正好你与你的朋友回来了,咱们需要赶紧修缮寨墙,恐怕用不了多久鞑子兵就又要打来了。”代老司扶起蓝梓晨说道。

    “不,我只想多陪陪阿麻。”说着话,蓝梓晨竟然伸手要去开棺材盖。

    “孩子!不可呀!死者为大,你阿麻已经死了,你怎能再开棺?这样会打扰她的亡灵!不吉祥呀!”代老司死死拽住蓝梓晨不敢松手。

    “放开我!我这个不孝之女竟然没有看阿麻最后一面,让我看看她吧!让我再看看她吧!求你了老司!”她哭的嗓子都哑了。

    龙毓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人都死了十来年了,就算打开棺材里边看到的可能也只是枯骨一具,虽然只是枯骨,不过但凡是死人骸骨,多少都会残留着活着时候的魂气。龙毓站在一旁却没有闻到这股气息。

    “梓晨,不看也罢。贫道也算是老太太未来的姑爷了,我这个做姑爷的兴许可以帮她超度,让她早日投胎,下一世过上好日子。但你若开棺,魂气一旦散了,我就不能做法念咒了。别作了。”龙毓给蓝梓晨打了个眼色说道。

    蓝梓晨一看龙毓的眼神,就知道这里边有事,只是当着外人的面,龙毓不愿直说。

    “老司,你们去忙吧,我只想静静的陪着阿麻就够了,不会坏了规矩。”她淡淡地说道,可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怨恨。倘若十几年前他这个老司肯阻止,阿麻也不会自杀。

    “好吧,一会儿带着你的朋友去我那边吃饭吧。”说着,代老司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他走后,蓝梓晨问龙毓,你为什么不让我开棺?这是我母亲的棺材,他就算是老司也管不得!

    “梓晨,你走在江湖上行走十几年了,这点事还没看出来吗?”龙毓一屁股坐到了棺材上说道。

    “喂!海兰查!你……你别太过分!快给我下来!咱俩平时怎么闹都行,这可是我阿麻的棺材!”她照着龙毓后背就就是一通捶打,自然的,不会是下死手,只是警告他一下。

    “嘿嘿……梓晨莫要动火,贫道料定,你母亲的尸体并不在棺中,这乃是一具空棺。”

    “空棺?兰查,你没逗我吧?代老司刚才明明是说……他是故意骗我吗?”

    “蓝姑娘,我们贝勒爷从不拿别人长辈乱开玩笑的。我们满人最讲孝道,你相信他!”白依兰说。

    龙毓回头朝竹林外看了一眼,见确实没有人监视他们,张开右手扣住了棺材板子,气运丹田向上一推,啪嚓一声棺材盖被他掀开了。棺材里空空如也,不但没有尸体,连根头发都没有。

    “看见了吧?所以我才说呀,你不用哭的那么早,你母亲我看未必不在人间了。据我所知,你们苗寨里,可以没有老司,却不能没有蛊婆。一个苗寨里如果没有会下蛊的蛊婆才会受人欺凌。你想想看,他刚才可没说山寨中有谁继任了你阿麻蛊婆一职吧?而且,你们家的这小院十多年来也无人居住。”

    听了龙毓的话,蓝梓晨这才恍然大悟,自家这个小院靠近村寨后山竹林,背阴。数炼蛊的绝佳之所,如果山寨中再拜了新蛊婆,肯定也会安顿在此处。

    “阿麻没死?那他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代老司说谎?”

    “想知道你阿麻是否健在人间很简单,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掐算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回 巧遇平西王

    蓝梓晨把母亲的生辰八字说给他听后,他飞快地用鬼谷神算掐了起来,不出片刻,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人家健在人间,阳寿未尽呀!”

    “啊?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去哪里找我阿麻!”蓝梓晨满心欢喜。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

    “我只能算出,她应该在东南方向,不过具体什么方位我就算不出来了。但你也不用急于去寻找你母亲,她故意隐居躲起来也是为了躲避祸患,如今大敌当前,把她叫回来也未必是好事。”龙毓神机妙算。

    “可……我能等,可白姑娘等不了呀!”

    “不,别为了我给老人家惹来祸事,依兰承受不起,我没事的!不用管我。”善良的白依兰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

    龙毓问她其他村寨的蛊婆是否可以解情断肠的毒?

    “可以,但就看你用什么手段了。”言下之意,就是让龙毓动刑。

    “你们二位先留在此处,我天黑后出去转转看。”龙毓把干粮留了下来,并嘱咐说:“你们这个代老司眼神不对,要提防着!”

    夜色降临苗疆,大山中入夜后除了山寨前两着的那两盏红灯笼外,放眼望去,山中是黑漆漆一大片。山野竹林中,一道人影穿梭其中,那身手矫健的好似猫儿似的。

    一个鬼鬼祟祟的鞭子兵一直趴在百灵寨后偷窥着,山寨墙后边就是老司局所,也不知他听到了什么,撒腿就跑。

    “哼哼……贫道倒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名堂!”龙毓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翻过一座座山梁,跑了三十多里的山路后,前边见到了三四个传令兵,那鞭子兵与几个同伴低声嘀咕了几句,传令兵飞快地用笔墨把他带来的情报写了下来,然后骑上快马朝山后跑去。

    又跟了大概十多里地,就见前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寨,这寨子的规模足有百灵寨数倍有余,山寨前有四五个岗哨,苗兵背着弓弩正举着火把仔细巡查。岂料,那鞭子兵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骑着快马朝那苗寨里冲了进去,苗兵没有拦他,到了山寨口后,看了他的腰牌后,立刻放他进去了。

    看来这苗寨跟吴三桂有些关系呀!

    龙毓身子一晃,轻身如燕地蹦了进去。那鞭子兵刚从马背上跳下来,就被他用寒血刃了结了性命。他匆匆换上鞭子兵的衣服,吧尸体抬到角落里,然后整理整理衣襟,把帽檐压低了下来。

    “站住?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被一根长矛抵住了后背。

    龙毓转过身来一看,这苗寨中竟然还有鞭子兵巡逻?而且这队鞭子兵身上穿的衣服跟外边的不同,明显这身衣服是平西王府的,他们胸口护心镜上都写了一个汉子“平”。龙毓掏出腰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没敢说话。西南官话自己也不是很熟,万一说漏了嘴怎么办?

    “怎么才回来?王爷等你好久了,快进去吧!”幸好碰到这队巡夜兵勇了,要不然龙毓还找不到呢。敢情平西王吴三桂就在苗寨中,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双方有勾结。

    这队兵勇带着他来到平西王的居所,现行有人进去通报,不大会儿,把他叫了进去。

    龙毓低着头,走近吊脚楼中。

    里边铺着一张白老虎皮,正前方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身着黄缎子龙袍,另一个是个年岁较大的苗族老司。二人正在这儿喝茶呢。

    龙毓懂得官场上的规矩,打撒打撒袖子,单膝跪了下来,把胸中的密报掏了出来。“王爷,百灵寨那边细作的密保。”

    平西王大高个,嘴角留着两撇小胡。他接过密报打开看了看。

    “王爷,怎么样?那女人回来了吗?”旁边的苗人老司问道。

    “咳……龙老司,当心隔墙有耳啊,你先出去吧,这里本王自有打算。”平西王一边说话,一边捋着嘴角的小胡子。

    以前在关外的时候,龙毓就听阿玛说过,平西王是个杀戮极重的人,他凭生有个小动作,每次要杀人前都会不自觉地摸一摸嘴角的小胡子。

    龙老司不知其中厉害,但又不敢深问,只好退了出去。

    “这位小兄弟,本王怎么从未见过你呀?”果然,吴三桂是怀疑起了龙毓的身份。这老家伙,眼是真毒!

    “回王爷话,奴才是新来的,此生有幸能为王爷效力是奴才的荣幸。”龙毓不动声色答道。

    “是吗?小兄弟,听你口音好像不是云南人吧?本王手下从不自称奴才,只有满洲八旗府中的下人才会这么自贱的称呼吧?哼哼……”他摸了两下小胡子,一摆手。“来呀!”

    外边,立刻冲进来二十多个刀斧手。

    “说!你到底是谁?如果今天你不说实话,本王立刻杀了你!”不愧是平西王吴三桂,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被他这么一问,龙毓站了起来,也笑了出来。“哼哼……哈哈……平西王,说起来,你我数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呢。”龙毓把帽子摘了下去。

    “哦?”吴三桂皱了下眉头。手下人见龙毓对王爷不敬冲上来就要把他踹跪下,却被吴三桂呵住了。这吴三桂乃是武将出身,而且手底下这么多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贴身保护着。在他眼里,根本没把瘦弱的龙毓当回事。他走上前来,围着龙毓转了一圈,看了好长时间,却也没认出来龙毓的身份。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吧,那就让在下提醒一下你。九年前,你被李自成打败,狼狈退出关外,投奔盛京。当年是皇太极召见的你,后来,在王宴上,坐在你对面桌的有一位和硕二贝勒,王爷还记得吗?”龙毓不卑不亢,背着手仰着头说道。

    “盛京……王宴……让本王想想……”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本王还没老,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应该是阿敏贝勒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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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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