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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万万年全文阅读

作者:又乖又怂     始皇万万年txt下载     始皇万万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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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各位大佬,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始皇万万年》终于上架了,感谢这段时间来各位读者朋友的大力支持,乖怂给老爷们打滚了。

    在此还要特别感谢徐大,能看中我、支持我、指导我,大大辛苦了。

    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党当前是比较闲的,努努力还是可以爆更的,乖怂以后肯定会加更的,这三天先日万表示敬意。

    当然乖怂也不是为爱发电,而且可能马上就要面临工作,观众老爷们的订阅将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请不要吝惜你们的各种资源。

    煽情俺也不会,最近经历的事也是非常多非常复杂,只希望疫情早点过去,世界安稳和平。

    再次感谢所有帮助过支持过,以后会帮助支持乖怂的人。

    谢谢(。・ω・。)ノ♡

完结公告

    上百日指尖飞舞,

    几十万笔墨潦潦,

    功不成,名不就,

    夜难寐,泪横流。

    然始皇蒙羞,诸君难酬,

    大丈夫断不可就此收手,

    换新天,漫漫长路再从头!

    潦草完结,诸位包涵,下月开新,还望支持,加油加油加油!

    乖怂加油(゚Д゚)ノ

特别纪念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事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

    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

我党生日快乐!

    祝贺我党百年华诞,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公者千古人民万岁!

    一首国际歌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请自行添加BGM)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第三章 赵高,你咋有胡子?

    “陛下…陛下啊?”

    宗正嬴逸看秦政自言自语完就不说话了,心里也是慌的不行,只能不停的叫着秦政,希望他这个主心骨能清醒一些。

    “嗯?……朕听着呢,听着呢。刚才说到哪儿了?”秦政眉头一皱说到。

    旁边的众人连带一时也不敢走的夏无且都有些担心。大敌当前内部混乱,陛下又迷迷糊糊的,这可有点不妙啊。

    秦政此时却没有理会众人的意思,因为刚才他可不是吓傻了,而是观察到了脑内地图的变化。

    地图上表示“秦”的陕西宁夏地区,右侧的黑雾居然消失了,整个山西南部显现了出来,上面还标注着一个“韩”字。

    “韩国出现了?难道是因为我跟韩国发生了冲突?”秦政如此猜测到,随即一抬手说:

    “夏无且,你先别走了,站到朕旁边来。”

    夏无且闹不明白啥情况,却不敢不从,只能嗨了一声又回到了“老虎”跟前。

    结果他一站到秦政身边就听到秦政用只有二人可闻的微弱声音说到:

    “爱卿,朕的脑袋又不清楚了,这三个都谁啊?”

    “啊?”

    夏无且差点叫出声来,可不是嘛,他只是个医官,虽有救驾之功,大王忘了就忘了吧。

    这三位可都是重臣,跟秦政天天见居然也能忘?这陛下的脑子可还要得?

    秦政瞪了一眼一惊一乍的夏无且,继续小声吩咐到:“一会儿你念着名字职位,挨个让他们上前奏对,明白了吗?”

    夏无且只能无奈的微微点头,苦着张脸喊到:“大宗正嬴逸,上前奏对。”

    旁边的嬴逸一听也愣了,他这跟秦政隔着连十米都没有,上什么前奏什么对啊?再说了这都火烧眉毛了,搞什么形式啊?

    不过嬴逸也知道自己这位侄孙的手段,再加上秦国宗室凋敝势力弱小,自然不敢多说,只能恭恭敬敬的上前重新见礼,等候秦政的指示。

    而旁边的老者依旧如枯树一样毫无反应,长须男子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如果是原版的嬴政自然能看出些门道,可秦政只庆幸自己的小手段得逞,总算可以把秦王失忆的事给暂时瞒下去了。

    “大宗正,又是姓嬴的,应该是嬴政的长辈。不过宗伯是管礼仪祭祀的,地位高但权利不算太大,想来始皇并不是很看重他。可现在代表重臣站在第一个,只能说始皇的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这三公都丢了……”

    秦政一言不发的打量着面前的中年人,心里盘算着。

    其实自从秦昭襄王开始,秦国的宗室就已经走下坡路了。一直不如楚国外戚混的好,到了嬴政时期本来就人少,还屡屡站错队,差点就被“大清洗”了。

    “宗正不必多礼,朕想了想现在内忧外患,丞相三公都……丢了,不如就由你来做丞相。如此不管我们采取什么措施,总有个人统筹安排。”

    秦政一本正经的盯着嬴逸说,甚至都把他给看的发毛了。

    嬴逸额头冷汗开始渗出,宗正一般是给人养老的,丞相可是百官之首,谁不想当丞相啊……谁不想?他就不想啊!

    嬴逸一边哆嗦着一边想:这大敌当前临阵挂帅当丞相,怕不是侄孙子要他背黑锅吧,那可是死路一条啊……

    “陛…陛下,老臣粗人一个,年级又大,不精通律令,恐怕难以当此大任啊!请您……”

    没等他说完,秦政微微冷笑,虎目一横,打断到:“那好,那你就去当大将军,领着我军去大河边御敌,怎样?”

    嬴逸一听也慌了赶紧上前说到:“这这这……大王,臣觉得朝廷还是需要一位老成持重的重臣坐镇,臣愿意担任丞相,留守都城…”

    看着嬴逸的表现,秦政心里也有数了:“果然是个怕死的,正好大秦的军队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

    “那好,大宗正暂时担任丞相辅佐朕处理政务,但是这御敌之事由谁去呢?此时何将能带兵啊?”

    秦政点了点头给了嬴逸一个台阶,但是打的却是一换一的算盘,那意思你嬴逸推了将军的位子就得给我抓个壮丁顶上。

    嬴逸也知道现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候了,立马开口道:“这……陛下,臣有一人推荐!”

    “哦?谁?”秦政凑近问到。

    “正是中车府令掌符玺武骑士——赵高!”说着嬴逸朝后面一扭头。

    这下秦政有点懵了?赵高?他不是太监吗?他也能当大将军?就是宋明的太监也不过是枢密使监军啥的吧?

    不过秦政再怎么疑惑还是下意识的顺着嬴逸的的目光看去,只是这方向只有跟随嬴逸一块来的两人啊。

    这下秦政更糊涂了,这两位怎么看也跟“赵高”俩字不沾边吧?

    那老者头发眉毛都白了,走路怕是都不稳当,加上皮肤粗糙衣着简单,整个一个枯树成精。而那个大个足有一米九五,美髯三尺有余,活脱脱一个白脸关二爷……

    “难不成他说的是门口那个内官?”秦政胡乱猜测到,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让那内官进来,夏无且就替他喊人了。

    “中车府令兼符玺令赵高进前奏对。”

    “嗨!”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的回应,谜底终于揭晓了,那个大个真的缓缓上前行礼了!

    “你……我这…啊,免礼。”秦政看着面前的长须巨人,一时间居然惊的结巴了,合着这人真是赵高,这身板去NBA打球都行了吧?当什么太监啊?

    此时等着秦政问话的赵高却有点郁闷,原本那么多重臣失踪,内外不平正是他施展抱负,努力往上爬的好机会。

    可是陛下不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还要提拔宗室中有名的废物点心大宗正嬴逸当丞相。而嬴逸举荐他之后,秦政又支支吾吾的,表现的很是犹豫,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想到这即使养气功夫非常好的赵高,也忍不住攥了攥拳头,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恭谦的低着头,静静梳理思路,等待秦政的问询。可秦政开口的第一句却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高,你咋有胡子?”

    “臣……”

    说完这句秦政也有些后悔了,因为他也想起,前世确实听过新的考古证据说赵高不是太监而是嬴政的秘书官,太监的说法是东汉才出现的,是大家对这个奸臣的一种丑化。

    不过,即使想到了这些,秦政还是不太能接受眼前这个长须壮汉就是赵高的事实,多年的潜移默化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好在有多年各种兼职经验的秦政,还挺懂怎么胡扯化解尴尬的。随即他立刻开口说到:

    “爱卿别误会,朕昏迷之时曾梦到:狩于海外仙山,你等伺候左右,与朕一同饮下仙酒,恢复少年英姿,十八九岁面白无须俊美异常啊。”

    赵高赶紧郑重其事的跪拜道:“那真是有赖陛下鸿福啊!”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跟着喊到:“有赖陛下鸿福。”

    秦政见赵高这么上道也松了一口气,不免对他产生了一些丝好感,同时心里又暗暗警醒,这个赵高果然不简单。

    “诸位爱卿免礼。”秦政一推手说到,接着看向赵高点了点头:

    “既然丞相推荐你,朕也对你比较放心,那这次战役的将军就由你来担任吧,你可有计划?”

    其实出于历史原因秦政对赵高是有戒心的,但一来刚才人家很识时务,二来他手头上确实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而且怎么想来能权倾朝野的赵高也不可能是个庸人。

    赵高听完眼神中有一丝精光闪过,紧接着站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正是一份秦朝的地图。

    “陛下,请看。现在韩军五千人正在蒲津渡,而我军在大河防线上的人手不多,如果按那个十之三的比例,估计只有千五百人。

    五千人马渡过蒲津渡实际上需要的时间很短,假设敌人已经过河,加上我们信息传递的时间,估计已经深入了六十里以上。

    可是前方并没有任何回报,所以臣以为敌军必定没有渡过蒲津,或者说渡过河以后没有继续深入,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不知道我军的困顿现状。

    所以,此次我军出击,应选取少量精锐轻骑兵快马加鞭赶到前线依托最近的城池,大作声势,不断的对韩军进行袭扰。

    而陛下和丞相就借此机会整顿兵马,随后压上,打一个以逸待劳,必定能大获全胜。”

    秦政看了看地图,琢磨了琢磨赵高的计划,果然挺靠谱的。一个对方以逸待劳的局势三两下就变成了我方优势,看开他让赵高来做这个将军确实是没看错人。

    “妙啊!”旁边众人也跟着附和到。

    只是此时秦政心里的担忧却更盛了,韩军也好胡人也好对大秦来说都是疥癣之痒,挺过这一段就行了,可是内部呢?

    亡秦者胡亥啊!赵高可是胡亥的谋主,现在他为了抗击韩军就让赵高当了将军,自己又没有嬴政的本事,怕是不等十一颗(吃了俩了)不死药吃完就要被害死了吧?

    想到这秦政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直勾勾的瞪了赵高一眼,杀意浮现!又立刻隐去……恢复到了认真听讲的样子。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赵高便已经感受到了,随即背脊一凉冷汗直流,但他只是深深的低下头,继续卖力的讲解。

    然而赵高明白,深渊曾凝视过他……

第一章陛下,药不能停!

    “啊——疼!”

    伴随一声惊呼,秦政猛的从床上坐起,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冲的他身子直颤,差点再次晕过去。

    这种状态下,秦政只能紧闭双目捋着后脑,喘了好一会儿,疼痛才稍稍减缓。

    而后,抽空揉了揉眼睛的秦政,勉强得以扫视四周,但这草草几眼,却让他更加难以置信!

    因为此时此刻他正躺在一间古装剧里的“文物布景房”里!

    “这红柱子木窗户的,还有那边的雕花茶几……天啊!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可做梦又怎么会头疼啊??难不成是鬼打墙?”

    正当晕乎乎的秦政攥着被角胡思乱想不知所措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尖细古怪的喊声:

    “大王醒啦!大王醒啦!快来……”

    秦政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别人,连忙朝声音方向探看,却只见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疑惑更盛了。

    “大王?啥大王啊?”

    秦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掀被子挣扎起身,就想去追,结果后脑又是一阵生疼,无奈只能坐了回去。

    又把手放回后脑的他倚着床榻,开始努力回想,希望可以记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是秦政,栎阳大学新生,五岁母亲早逝,十岁爸爸失踪。了无亲人,全靠国家和街坊帮助,吃了不少苦才长大成人。”

    秦政的眉头一皱,这都是他心酸的过往,实在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唉,”秦政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忆:

    “为了减轻压力,假期身兼数职。昨天正巧夜班回来,路上接了邻居王叔叔的电话。王叔说…民警同志在…女厕发现了我爸的遗体…”

    秦政思绪突然一梗,当时他也没想到父子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团圆”。

    用手狠抓了一把床单后,秦政才压下心头复杂的滋味,继续回忆到:

    “后来,我去警局领到了爸爸的遗物,一个硬盘;又沟通了治丧问题,回来的路上……”

    想到这秦政的脑子突然又一阵绞痛,只能使劲拍了拍后脑勺。“啪啪”几声后,秦政的思路也终于打开了,那一段记忆总算全部想起。

    “当时我魂不守舍的走着,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冲过来撞了我,而且…车上的人拿走了我的硬盘!”

    想到这秦政脸色苍白,当时他确实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所以对车和凶手都没有太多印象。

    “那人到底是谁?硬盘里有什么?这事儿跟我现在的情况有关吗?”

    可惜不管秦政再怎么努力,也想不到更多线索了,而且现在绞尽脑汁怕也是于事无补了。

    “可恶!还是先确定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多年的习惯培养了秦政实干家的风格,所以他决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忍着头痛,艰难的挪到了床前的书案边,开始寻找线索。

    “这什么字啊?好像比繁体字还古老?而且都是写在布帛上,没有纸吗?”

    秦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到,看来这些奇怪的字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突然秦政灵机一动,抄起旁边一个花瓶,想到:

    “我都是个王了,应该用官窑,上面得有底款吧?再难认的字体,年号的数字都应该是最简单的。”

    虽然秦政这么想并没有啥依据,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他赶忙举起花瓶,朝底部看去。可能是上天眷顾,果然让他看到四个方方正正的大字——正统元年。

    “正统元年?正统……明朝!朱祁镇?”对历史颇有了解的秦政一下到了,但是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只能说是在朱祁镇之后,而且文书的字体虽也是汉字,但跟瓷瓶底款却不一样,怪事。”

    苦恼的秦政随手把花瓶往桌上一放,结果一下没放稳,只听见“啪嚓”一声,好好一花瓶就这么摔碎了。

    “哎呀,可惜了。”

    一向勤俭持家的秦政有些惋惜,顺手起了一碎片,想拿到眼前端详一下,

    忽听见“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呼啸而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急切的呼喊:“陛下,住手啊!”

    “嗯?哎呦……”

    秦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影正中下巴,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秦政忍着疼刚要开口,一人影早已窜出,双臂两腿猛的张开,八爪鱼一样就死死抱住了他。

    一略带哭腔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这才传来:

    “陛下,您可不能再犯傻啦!”

    被抱得喘不过气的秦政也急了,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有刺客!快护驾!护驾啊!”

    门口一身影,听了秦政的话也不进门了,一转身跟着拼命大喊:“有刺客!救驾,救驾!”

    紧接着外面一阵混乱,几十个魁梧的黑衣甲士全副武装,手持短剑一拥而入,整个寝殿立马变成了个沙丁鱼罐头……

    一群侍卫也闹不明白啥情况,只能胡乱喊着:“大王!刺客在哪?……”

    脸红脖子粗的秦政一急:“这呢这呢,不在就我身上呢!”

    眼见侍卫们压迫而来,秦政身上的身影赶紧松了手,顺势就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大喊:

    “错了,错了,我不是刺客!大王,臣是您的太医令啊!”

    “嗯?太医令?”

    这回不光秦政懵了,几十个侍卫也愣了,连带旁边搬救兵的那人也一怔。

    秦政认不出太医令,他可认识,人就是他领进来的嘛,于是赶紧上前一瞧,接着喊到:

    “陛下,陛下,他真是太医令夏无且!”

    “啊?真的?”

    刚刚挣脱“八爪鱼”束缚的秦政满腹狐疑:“那你干嘛偷袭我?你是不是奸细啊?”

    他这一咋呼,旁边的侍卫也攥着兵器往前一拥,吓得夏无且磕头如鸡奔碎米:

    “陛下,臣可是跟随陛下多年了,还为您击过贼子荆轲,怎会是细作?望陛下明鉴啊!”

    虽然夏无且声泪俱下的不停磕头,可惜此时秦政已经没功夫关心他是不是刺客了,他早就完全被一个名字吸引了!

    “荆轲?刺秦!那我不就是……秦始皇?”

    秦政脑子一嗡,赶紧朝甲士们问到:“我…朕是不是秦始皇?”

    甲士们听完却摇着头七嘴八舌的回复到:“不是啊,您不是啥始皇啊?”

    这回反倒是让秦政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难不成荆轲刺秦王是假的?课本骗人啦?

    这边匍匐在地的夏无且赶紧膝行两步,上前道:“陛下是我大秦的第三十七代君主,是大秦乃至天下的大王啊!”

    听完他这句,秦政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嬴政”还没称帝呢,那可不就是大王嘛。

    “哦,可你不是奸细干嘛要偷袭…朕?”秦政眉头一皱又问到。

    “陛下,臣听闻陛下醒来,特地赶来为陛下诊断,却从门外看到陛下手持器物碎片欲要……欲要自戗!情急之下才抱住陛下的啊!臣是一片忠心可鉴日……”

    虽然夏无且的“表演”很到位,但秦政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伸手打断他道:

    “停停停,夏无且你还说你不是奸细!朕贵为皇…大王富有四海,好端端的干嘛要自戗?难不成你以为朕没吃药呢?”

    他这话刚说完,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夏无且身子抖如筛糠,接着更是“五体投地”,哭的稀里哗啦的:

    “陛下,陛下,您总算想起来了,您可不就是没吃药嘛!臣就是给您来送药的啊……”

    秦政看着夏无且这副样子,也觉得他确实不是个行刺的料,难不成他真的是来送药的?可他或者说嬴政到底得了什么病?

    “来人给夏无且搜身,然后其他人先退出去吧。”

    众人应到:“嗨!”

    秦政自然明白帝王的身体状况关乎国家,不能让人知道他有毛病。更何况他还是个冒牌货,所以只能暂且相信夏无且了。

    随后秦政披着被子攥着短剑,重新坐回床上,看着内官侍卫们收拾残局,搜查夏无且。

    那个贴身内官也站在一旁,摆出一副随时准备献身的样子,不过看秦政表情不太好,他也没敢开口表忠心。

    等了一会儿,寝殿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侍卫们也退出去了,整个寝殿只剩下了秦政与夏无且二人。

    秦政看着跪在一旁的夏无且问:“说吧,朕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刚被人“糟蹋”过的夏无且,看着攥着宝剑的秦政,哆哆嗦嗦的说到:

    “陛下可能是因为昏迷日久缺失了一些记忆,而陛下这个样子皆因一人……”

    看着秦政没有反应,夏无且眉头紧锁,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到:“此人就是徐市,徐君房…”

    “徐市…君房…是徐福!”秦政稍稍一琢磨,就反应了过来。

    “对对对,正是此人,此贼子不但诓了陛下的财货童子,还烧毁了不死药的丹方…”

    夏无且又带着哭腔膝行上前嚎到:“他还说断药必定……暴毙而亡啊!而后陛下才断药十天,就吐血昏迷了整整半月……”

    这时候的秦政脑子已经一团浆糊。自己上辈子咋死的还不知道,这就要暴毙了?不死药是什么玩意啊,咋就药不能停?

    “徐福,老子***!”

第二章 屋漏偏逢泥石流

    “夏无且!你且说说,朕好吃好喝金银财宝的待他,他为什么要烧了丹方,亡命天涯?还要毒害朕?”身子一阵晃悠的秦政怒不可遏的问到。

    旁边的夏无且无语了,这事他哪知道,徐福炼药向来防贼一样防他。

    可是秦政问他,他也不敢不说,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许是他记恨陛下讨灭了齐国,亡了田氏的祭祀?”

    其实夏无且说完就后悔了,徐市一个方士会在乎国家君主?不过秦政反而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道理,秦灭六国可不是得罪了不少遗民嘛。

    “丹方没了,你们就没去找他的徒弟助手问问?哪怕威逼利诱呢,只要不……”

    秦政皱着眉头胡乱出主意到,只是还未等他说完,旁边的夏无且就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说啊,到底怎么了?”秦政又问到。

    夏无且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陛下,您已经下令诛杀徐市九族了,还抓了一批方士一块坑杀了……”

    “焚书坑儒!”

    秦政一惊,不自觉的喊出了这四个字。虽然他知道坑儒主要就是坑的方士,可是这四个字对国人来说印象太深了。

    夏无且却一头雾水,今天陛下怎么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这都哪跟哪啊,不过他可不敢质疑秦政。

    “不对,焚书坑儒应该是称帝以后,包括徐福也是,怎么现在就发生了?而且我桌上咋还有个明朝的瓶子?这也太奇怪了吧?”

    秦政越想脑袋越疼,干脆狠狠地摇了摇头对夏无且说:

    “爱卿,那你身为太医令,有没有别的方法医治朕?”

    夏无且一听这个称呼,脸色好像暴雨初晴一样,赶紧拿起自己的“暗器”(药囊),双手捧到秦政面前:

    “有有有,臣就是来送药的,这是臣仿制的不死药……”

    “有药你不早说!你这个太医令还想干吗?这给朕吓够呛!”

    秦政恼怒的一把夺过药囊,也不怪他生气,这个夏无且一惊一乍还大喘气,本来一个大功差点就变刺驾了。

    旁边的夏无且也只能委屈的低着头不敢说话,只等到秦政取出一粒乌黑发亮的小药丸,他才开口到:

    “陛下,臣答应被行刑的徐市同党卢生照顾他的私生子,才换来他给的残缺丹方。又耗光了徐市的材料,连夜赶工炼制了这一炉,共十三枚丹药。”

    说到这夏无且又低下了头,明显不太自信:“至于效果……臣已经拿自己儿子试药了,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危。”

    “嗯?”

    秦政捏着小药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夏无且果真是一心为他,自己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于是秦政一脸郑重的看着夏无且,点了点头到:“行,起来吧,爱卿的功劳,朕记住了。”

    说完他也不再犹豫,直接一口吞下了一枚丹药,毕竟不吃指定暴毙,吃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只是秦政怎么也想不到,他刚吃下这枚丹药,异变就突然发生了!

    原来一直隐隐作痛的后脑,突然窜出一股紫气,直冲天灵盖,毫无防备的秦政就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接着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耳畔响起:

    “嬴政服用不死药(劣质),

    寿命+1年,不死者特质激活,

    领取任务——不死者(发现魔法师尼克梅勒或占领九州岛)

    开局倒计时19天……”

    秦政已经感觉到这些都是发生在他脑袋里的,所以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是他现在压根无能为力……

    等了一刻钟秦政脑袋里的声音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地图,陕西地区标注着一个大大的“秦”字,四周却是被浓雾笼罩。

    “这是?欧陆风云?”

    秦政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界面,差点叫出了声。

    这可是当年他爸没“走丢”之前最爱玩的游戏,他也有幸陪爸爸玩过几次,只是他爸爸失踪以后就没再玩过了,可是这跟他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我是穿越进了这个游戏了,怪不得刚才的声音说开局倒计时呢。可是我要怎么离开这呢?是不是要完成那个不死者的任务?”

    秦政正在这猜呢,旁边的夏无且却站不住了,他只看到秦政吃了丹药就闭上了眼睛,呆坐着一动不动,不仔细瞧跟死人也没区别了!

    “陛下,陛下您醒醒啊!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陛下耶~我滴那个天啊!”

    “哭什么哭?”

    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夏无且的“哭丧”,他还真就把秦政唤醒了。

    “朕没事,朕只是在参悟天道,懂吗?”

    说着秦政猛的站起身,双手高举,用力伸了个懒腰,伴随骨节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一口浊气从他嘴里缓缓吐出,脸色明显红润不少。

    秦政放下手臂,虎目一扫夏无且,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夏无且,朕这回真得谢谢你了,回头去领两百金吧,你那个儿子也可以让他来宫里找个事情做。”

    “嗨!”

    夏无且赶紧跪地谢恩,心想这些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随即要准备离开,却又被秦政拦住了。

    “哦,对了,朕刚刚复原目力不济,你先帮朕念念桌上的公文吧。”说完也不管夏无且愿意不愿意,就把桌上的一沓布帛文书扔给了他。

    “嗨!”夏无且自然是不敢不从,赶紧拿起公文读起来,而且还自动帮秦政转化成略读,身为太医令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北地郡上郡长城军团来信:河套地区出现一批千余胡人,不太像是匈奴,试探了一下我军边防无机可乘,但迟迟不肯离去。我军联络九原军团没有回信。”

    “陇山守军来信:陇外出现小股流寇,劫掠乡里,守军多次出击,但对方纷纷仗着马快逃脱。”

    “典客属上报:北地郡送来几个当地归化胡人的使者,要状告北地军侵扰各族百姓。”

    “东市市长上报:有一群衣着古怪之人在市场闹事,要用贝壳强买商品,与市人发生冲突……”

    秦政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叫停到:

    “停停停,前面那两个还算是军国大事,后面两个都什么啊?朕贵为大王,还要处理这些事吗?朕养你们这么多大臣干嘛?”

    “陛下,本来这些事是不该麻烦您的,但是现在整个内史乃至朝廷都乱套了……”夏无且有些尴尬的说:

    “因为您晕倒的第二天,关内就有超过六成的官员走丢了!而且很多都是重臣元老,到现在还没找回来。第三天,连军队也丢了好些…”

    “什么!”秦政一下窜到夏无且面前,难以置信的说:“好端端的怎么就丢了?”

    “听说是刮了一夜的妖风,只要沾上妖风的都丢了……”夏无且无奈的回复,这事到现在也没人能解释,只能找一个他道听途说的版本告诉秦政了。

    “这……难道是游戏搞的?”秦政自言自语到。

    “您说什么?”夏无且没听清,赶紧凑上来问。

    “没,朕问百姓们怎么样了?”秦政岔开话题到。

    “您别说,妖风还真是邪乎,只要没有官位在身的人,哪怕是宗室公伯甚至原列国的君侯,都没有出事……而军队里更是按伍抽人…”

    夏无且好像有些庆幸的说,毕竟他是那没“走丢”的十分之三。

    “看来真的有可能是游戏的手笔,可是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给我增加难度?”秦政皱着眉头思索到。

    就在秦政百思不得其解时,寝殿外内官询问到:“陛下,三位宗伯大臣在外求见,您看……”

    秦政听完也没有多纠结,就转头对夏无且说:

    “这些事朕会处理的,材料的事情朕以后想办法,你先回去休息吧。”

    “嗨!”夏无且低头答应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背上医务已被冷汗浸透,心想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随着夏无且缓缓退到门口,内官也把房门打开了,一行三人进入寝殿中。

    为首的一中年男子,穿着十分考究的华服,一看品级就不低,但是秦政怎么瞅都觉得他的气质有点猥琐,实在配不上他的衣着。

    “参见陛下!”

    华服男子一齐三人下拜道,秦政这才发现后面一人身材高大,长须足有三尺,要不是带着高冠且面色发白,秦政都觉得这人就是关羽了。而另一个则是一白发老头,矮小枯瘦平平无奇。

    “诸位爱卿免礼。”秦政照着电视剧的样子一抬手,装模作样的说到。

    “嗨!”

    三人应到,这时候才轮到夏无且给三人见礼,三人回礼。

    不过夏无且抬头之时隐约看到高大男子朝他使眼色,只是他一心急着离开,直接忽视了那人的信号,况且他也不知道要回应什么啊。

    高大男子见夏无且没有回复的意思,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微微一笑,在旁人看来甚是温和有礼。

    这边华服男子可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局促不安的上前半步,一拜说到:

    “陛下,我军在黄河蒲津口侦测到一支军队,好像打的是韩国的旗号,人数怕是有五六千之多,但是并没有渡河。”

    “嗯?韩国不是被灭了吗?这北边有胡人,西边有流寇,连东边都有了韩国人了?朕的官员军队也都走丢了……”

    秦政咬着牙眉头紧锁:“真是屋漏偏逢泥石流!难不成就这么完了?”

第四章 天翻地覆 沧海桑田

    “陛下,这就是微臣的计划,您看?”赵高恭恭敬敬的一拜问到。

    秦政虽然刚才一度动了杀心,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局势,绝对不能杀赵高,于是也微微点头赞许到:

    “爱卿的计划确实不错,朕也觉得完全可行,这样你现在就带令去召集精锐骑兵,朕再拨给你一百卫尉骑士,务必要第一时间赶到支援,能做到吗?”

    “嗨,微臣定当不辱使命!”赵高赶紧上前领命到。

    这时候秦政也装模作样的走到赵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爱卿此去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万万不可置于险地,大秦可正是用人之际呢。”

    “微臣多谢陛下关心……”赵高深深一拜,袖口都触及地面了,旁人看来可是大大的感动之举。

    但只有秦政和赵高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在演对手戏,冲击影帝的那种。

    秦政也觉得自己快演不下去了,当即一抬手说:“好,那爱卿就先去准备吧,朕到时候派人给你送行。”

    “嗨。”赵高说着又是行了一礼,才缓缓退出了寝殿,只是一出寝殿,他立刻挺直了腰杆,快步离开。

    “也不知道历史上鬼精鬼精的赵高会不会对我起疑心?算了,不想这些了,先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吧。”

    秦政暗暗摇了摇头想到,随即一个眼神看向夏无且。夏无且这才会过意来,大声喊到:

    “大司农子廉上前奏对。”

    这时候那个头发花白的枯瘦老人才上前,不过秦政却看到老人虽然拄拐,但步履平缓不像是年老体弱之人。

    “大司农所为何事?”秦政问到。

    老人先是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然后开口到:

    “陛下,臣此次来是想请陛下加紧进行清点工作,不论是人口军队还是仓粮工具都要尽快复查一遍,以便渡过冬日啊。”

    秦政听完先是一愣,他自打醒来一直在屋里,又披着被褥,还真没感觉到气温高低,合着现在是冬天啊?

    “夏无且,今日是?”秦政一歪头随口问到。

    “大王,咱们刚过完年两旬,今日是十月二十一啊。”

    “什么?刚过完年还十月,你开玩…”说到一半秦政突然打住,原来他也想起了秦朝和汉初都是“以亥为首”,十月一号就是年……

    “咳咳。”

    秦政赶紧干咳两声岔开话题:

    “大司农说的对,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我看就由大司农来主持吧。”

    秦政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都有点吃惊。

    因为此时要统计全国物资人口,必定是个大工程,重要性不言而喻。让大司农来管自然是不够,而且秦政才刚刚设立了新丞相……

    这时候如果是其他人做丞相肯定要起来搞事了,但是嬴逸不一样,他一个“废物”宗室,才不想干这个最累最重的活呢,要不是秦政钦定,丞相这个烫手山芋他都不会接。

    不过子廉还是有见识的,不管丞相想不想做,他是一定要先表个态的。

    “多谢陛下信任,但是老臣年纪太大了,记性不好了……”

    这时候秦政却抬手制止到:“诶,大司农的本事朕知道,就不要推辞了,如果人手不够你可以去挑,至于丞相也可稍加辅助……而且丞相朕还有大用。”

    秦政都说到这份上了,子廉也不敢不从命了,只能勉强答应到:“这……老臣遵命。”

    秦政点了点头,也示意这个看着就朴素能干活的大司农退下了,而且等他一走就立刻开口到:

    “丞相!”

    “嗯…嗯,陛下,臣在……”

    嬴逸赶紧往前两步,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颤颤,刚才他可是听到那句“另有大用”的,他最怕这个“大用”了。

    这人一心虚连带外表个怂,此时他站在秦政面前就跟一个受惊的鹌鹑一样缩头缩脑的。

    看着嬴逸的窝囊样,秦政有点想笑,他也知道这是因为几代秦王打压宗室太狠了,虽然稳定了内部,但也埋下了祸根。以至于刘邦入关时秦室几乎没有什么大反应…

    “丞相,朕打算让你替朕出趟差。”

    “什么?出趟…啥?”嬴逸一时没搞懂这个新名词。

    “就是替朕出使各国,跟各国谈判。”秦政解释到。

    “各国?不是只有韩军吗?”嬴逸还是没明白。

    秦政听完也有点上头,玩过游戏的他当然知道肯定有不少国,而且他脑袋里的大秦也只有陕西和宁夏,中国这么大剩下放个十个八个的势力还不简单?

    只是秦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秦政摇了摇头下决心到:“罢了,干脆开始编故事吧。”

    “宗正,其实朕昏迷之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天下又回到了列国纷争的时代,而我大秦又被逼回了关中北地……”

    秦政边说边拿着地图比划,语气深沉表情凝重,把旁边的嬴逸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夏无且都开始有点相信了……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老秦人历经几十代先主不断奋斗,才有今天并吞六国一统天下的局面,怎么就这么没了?上天到底为何要如此啊?”

    说着说着嬴逸双目无神,面色也黯淡了不少,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可不小。

    秦政听完了他的话,有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随即琢磨到:

    “如果大秦的子民们也是这个反应,那我别说寻求长生,重现大秦荣光了,怕是自保都做不到了吧?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是……”

    “丞相,你先不要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当年我大秦所拥有的也不过关中而已。

    今天我们还能收到北地和上郡的消息,三关也没有陷落,天下形胜的关中固若金汤,加之六国财富宫室都在关中,如何不能统一?”

    嬴逸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原本还垂头丧气的,一琢磨秦政的说法还是蛮有道理的,几乎就信了。哪怕还有些担心,但也不再随意散发负能量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内官独特的嗓音:

    “陛下,太史令司马建和御史张苍求见,说是有要事。”

    “张苍?大数学家!”秦政一听,暗暗心惊。历史上张苍是李斯的师弟,曾在秦朝做过御史,又在汉朝大放异彩,好像还一口气活了一百多岁…

    “这可是个人才啊,现在我手里面除了赵高,恐怕就他最有名气了吧。”

    想到这秦政便开口到:“让他们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秦政瞅了一眼差点就笑出了声。

    只见走在前面的老人个子又瘦又长,活像一根竹竿;而走在后面的青年却是一个大胖子,圆滚滚的跟个足球一样。

    本来二人是相错半步的,可是后面的胖子却凭借超人的“度量”,直接领先了瘦子一个身位,这要是算跑步冲线,胖子可就稳赢了……

    “太史令司马建上前奏对。”

    高瘦老人司马建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喊话的夏无且,有点闹不明白今天怎么太医变太监了?

    夏无且看他不动弹,自己也很郁闷,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太史令司马建上前……”

    这时候司马建才反应过来:“嗯…臣在,臣在。”

    接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也不等秦政开口,直接喊到:“陛下,我等已经不在咸阳了!”

    “什么?”包括秦政在内,众人无不惊讶。

    还是秦政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毕竟就这一会儿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毁三观的东西了。

    随即他开口安抚到:“太史令,先不急,你慢慢说!”

    可惜司马建这时候完全平静不下来,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臣…”

    旁边的大胖子张苍接过话茬说到:“是这样的,前几日臣总觉得周边景物有些异常,但是又说不上问题在哪儿,就去请教太史令大人。

    然后得知司马大人跟臣的感觉一致,随即我们二人就测量了部分街道,河流,山丘;

    并且与书籍进行记载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我们所在之地绝对不是咸阳!而是在渭水的更下游,大概是长安乡一代!”

    秦政一听,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这件事八成是游戏的手笔,长安乡那不就是后来的西安嘛,自然跟咸阳有距离。

    但是秦政惊讶的不是这个,他惊讶的是那个所谓游戏居然让大多数“NPC”看不出问题。可是偏偏又让几个聪明人找到了问题……

    “不愧是张苍,短短几天就找出了游戏的问题,看来以后得多多重用他。”秦政想到。

    “陛下,我们的发现还不止于此。我们还测量了最近的气温,河流的泥沙含量,周边的地貌,动植物的种类,更是跟原来不一样。

    最后我们又得到一个结论:这里……或者说这时间,也不是大秦了,怕是已经过了数千岁月了!真真就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啊!”

    “这!怎么可能!”

    众人都是难以置信,司马建脸憋的青紫,夏无且身体打着摆子,嬴逸更是直接一屁股蹲在地上。

    只有秦政面无表情的嘟囔着:

    “天翻地覆,沧海桑田……”

第五章 王者的第一餐

    “安静!”

    知道一点内情的秦政率先恢复过来,暂时压下心里的焦虑,表情严肃的朝众人喊到。

    在场几人虽然还难以接受,但又不敢忤逆秦政,只能勉强朝秦政下拜行礼,惴惴不安的站好了。只有张苍例外……他的样子除了不安,似乎还有些兴奋?

    刚刚冷静下来的秦政当然也看出了张苍的特别,顺势开口到:“张卿,可是有话要说?”

    张苍没想到秦政会点他,因为以前他两个师兄给嬴政推荐他的时候,嬴政并不怎么重视这个年轻人,只是稀罕他的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安排他做了管图集资料的侍御史(柱下吏)。

    而现在在场众人哪怕是太医令夏无且都比他有存在感,秦政却偏偏点了他出主意,怎么看也不只是因为他发现异常。

    不过青年的张苍还不是以后那个酒色第一,学问第二,其他要往后站的“自由散漫”代言人。

    “陛下,臣确实有些想法,但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所以臣想要陛下给臣几个干练的助手,再给臣等随意翻阅卷宗的权利,过几日臣一定会交上一份翔实的报告。”张苍恭敬的说到。

    秦政想了想点头说到:

    “好,朕准了,给你们五天时间,人手你来挑。而且朕觉得此事跟大司农的工作有相关之处,所以朕安排你们一起处理,也好有个参照。”

    “嗨!”张苍和司马建随即上前行礼应到。

    “好了,诸位臣公,朕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复杂,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努力。朕这边也没有别的事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朕等着你们的成果。”

    秦政一挥手说到,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心累了。

    “嗨!”众人再次齐声回应,然后纷纷后退离开。

    只是哪怕嬴逸怎么放慢脚步,秦政也没有留他的意思,看来出使计划一时半会儿是没有了,他这才如蒙大赦的加紧脚步,“逃离”了这个“虎牢”。

    原来秦政也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了。终于,众人全都离开了寝殿,只有那个内官轻轻的走了进来。

    “陛下,需要给您传膳吗?”

    秦政听了内官的话,这才发现自打他苏醒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整个上午,而他根本就滴水未进。

    此时“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果然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秦政摇着头,嘟囔了一句,接着又朝内官问到:“好,今天中午有什么吃的?”

    秦政这么一问,内官却眉头微皱,无奈的说:

    “嗯……太医令说陛下只能吃粟米饭,因为他儿子试药时只吃了粟饭,保险起见……”

    秦政一撇嘴打断了内官的话:“打住打住,朕是病人,需要营养,只吃粟米饭怎么够呢?朕要吃肉……”

    “可是,太医…”

    “他是大王,朕是大王?”

    “这…自然您是大王。”

    “那不就结了,朕说了算,朕要吃水盆羊肉,还要吃辣子鸡,红烧带鱼,肉夹馍。”

    秦政得意的说到,同时心里还有点窃喜,不管咋样,当个大王起码能胡吃海塞,这日子可是他憧憬了十几年的。

    “这回我要三口一头猪,而且吃鱼吐骨头。”秦政喜滋滋的自言自语到。

    可秦政得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内官压根就没走,还在原地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嗯?你怎么还不去传膳啊?”秦政疑惑的问。

    那内官听了滋溜一声就跪倒在地,一脸的无奈:

    “陛下,恕奴婢斗胆直言,您刚才说的菜,小的从没听说过,怕是御厨们也不会做……”

    秦政恍然大悟,想到:“诶……忘了忘了,这年头这些都没有啊……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秦政赶紧忽悠到:“啊,不知道?也不怪你们,这些菜是当年古蜀国的国宴,朕也是从一些古简上发现的,既然你们不会做,那就算了,上些简单的菜就行了,但是要有点肉。”

    “嗨!还是陛下博学,奴婢也替他们谢过陛下体恤。”说完内官赶紧起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寝殿,去给秦政张罗午膳了。

    整个寝殿再次只剩了秦政一人。突然无事可做的秦政拿起了案几上的笔和地图,一边比划一边思考到:

    “既然地图这么大,那势力肯定不少,看来让嬴逸出使的计划还是不能放弃,起码还能谈谈经贸合作啥的?”

    张苍说的可能已经过了几千年,那现在到底是哪一年啊?连正统的花瓶都有,也不知道是明朝还是清朝?

    虽然韩军来势汹汹,但是秦军那么能打,赵高又精明,计划估计能成功吧?可他回来是不是得给点封赏,这兵权又该怎么处理呢?以后要拿谁制衡他呢?

    伤脑筋啊!真不知道祖龙他老人家是怎么处理那么多事,还一统了天下的,不容易啊……

    还有那个挨千刀的凶手,把我搞到这来,等我回去了,就把他跟徐福绑一块,几大酷刑轮流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内官回来,秦政大概是太饿了,再也无法思考什么国家大事,什么凶手阴谋了,只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他能给我弄点什么来,我记得先秦汉初好像只有烤和炖。唉,算了,有点荤腥就行了,好饿呀……

    这里人手确实很缺啊,我堂堂一个准始皇帝,也只有一个太监伺候了,连个宫女都没有了,转移注意力都没目标,唉…”

    秦政叹了口气,裹紧了被子,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明明都是个准大学生了,连个女孩手都没牵过,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时候,突然“吱~”的一声响起,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只是秦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进来的身影还没他胸口高,好像不是来送餐的内官……

    这时候那道身影已经进到了屋里,秦政这才接着不算明亮的阳光,打量了他一番。

    低垂的总角,白皙的皮肤,粉嘟嘟的小脸,一袭银色狐裘领的深衣映衬下,整个一个瓷娃娃,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揉脸举高高。

    而他肉乎乎的小手还提着一个竹制的大食盒,看上去份量可不轻。跟他小小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搞的他走路一晃三摇,像极了一只学步的小企鹅。

    “嗯?”秦政疑惑的盯着不远处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孩一看秦政大马金刀的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有些生气了,腮帮一鼓,奶声奶气的说到:

    “他们都说您病的很重,儿臣一看,明明都在胡说,父王压根就没事嘛。”

    秦政还是第一次被人叫爸爸,一时间有些懵,也不知道咋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啊……父王没事,没事。”

    小公子点了点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到:

    “哦,既然父王没事,那儿臣就走了,这些梅子鹿肉脯就不给父王了。”

    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秦政一听眼睛都绿了,赶紧起身,一个箭步朝小孩冲过去,挡住了他出门的道路。

    秦政眼睛盯着食盒,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好孩子,你刚才说什么?鹿肉脯?那个……好吃吗?”

    小公子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把食盒往身后一放,说:“好吃呀,但是父王没病,这个就不给父王吃了。”

    “这这这,谁说朕没病,朕病了,病的很严重,病的都快……饿死了!”

    说着秦政眼疾手快一把就抢过了小公子手里的食盒,往地上一坐,打开就往嘴里塞,看来他真的是饿急眼了。

    旁边的小公子明明刚被夺了食盒,但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秦政狼吞虎咽。

    “嘿嘿,我就知道父王一定是饿了,御膳房的人做饭又慢又难吃,回回都让父王等的难受。”

    小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秦政捋着后背,关切的说到:“慢点吃慢点吃,父王别担心,我那还有呢,吃完咱再去拿。”

    嘴里塞满了肉脯的秦政也彻底放开了,一边不停的咀嚼一边胡乱嘟囔到:“嗯嗯,龟(乖)儿子哟,爸爸矮泥(爱你)。”

    小公子又是一笑:“嘿嘿,父王说话真奇怪,而且师傅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哦。”

    莫名其妙被教训了的秦政,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这一幕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那段父母都还在的日子,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日子……

    秦政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着。

    这一顿他吃的无比的香,这一刻他脑袋里再也没有什么战争阴谋,只剩下了父母的慈爱和小公子的笑容……

第六章 吾儿胡亥!大善啊!

    “嗯?儿子……肉没了!”

    秦政一边努力咽下满满一嘴的肉,一边“欲求不满”说到,完全不顾旁边的小公子已经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了。

    小公子看看食盒看看秦政,脸色铁青的质问到:“父王?你是猪吗?这么能吃?”

    “喂!不是你说的吃完还有嘛,我才放开了吃的呀,难道你要食言吗?”秦政一撇嘴说。

    小公子看着突然傲娇的秦政,突然非常为难,鹿脯他是还有,但是看他父王这个饿死鬼的架势,有多少也不够吃啊。

    突然小公子灵机一动,看着秦政嘿嘿一笑,缓缓说道:“父王,我的鹿脯都是梅子的,不算好吃,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蜂蜜口味的,而且想吃多少有多少……”

    现在满脑子都是食物的秦政毫不犹豫的答应到:“行!有的吃就行,父王跟你去!”

    “嘿嘿,那父王还不去换衣服,记得要穿厚一点还要轻便一点……”

    “嗯?这是什么要求啊?”秦政有点疑惑,但是转头一想,反正御膳房也不来送饭,有的吃最重要,什么要求都行。

    直到秦政看到御膳房的后门时,他终于明白了,这小子是带他来偷吃了啊!

    秦政觉得么做不太好,随即压低声音问到:“儿子,你不是说御膳房的东西难吃吗?咱们干嘛还来偷……”

    “也有好的嘛,再说咱们怎么是来偷呢,这菜本来就是做给父王吃的啊,只是他们迟迟不上菜,所以我们就亲自过来拿了。”

    秦政看着一本正经侃侃而谈的小公子,突然觉得也有道理。要不是御膳房要“谋杀”(饿死)他,他们怎么会来“拿”菜?

    “好吧,那我们怎么进去?”

    说着秦政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小公子摇了摇头,直接来到御膳房的后门前,用手一错两扇门,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缝隙,身材娇小的他一猫腰顺势就钻了进去。

    秦政看着已经替他打开了后门的儿子,有点小吃惊,下意识的吐槽到:“你怎么那么熟练?”

    “啊?”小公子小脸微红,看来多少也有点羞愧,但嘴上还是说:“都怪他们上菜太慢了嘛。”

    “这个傲娇的劲,真是我亲生的……”秦政心想。

    小公子一招手:“父王,还愣着干嘛呀,快进来,我给你把风,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哦哦,来了来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秦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毕竟也只是个饿了好几天(昏迷)的二百斤的“孩子”啊。

    于是秦政赶紧蹑手蹑脚的钻进了御膳房,跟着自己的“惯犯”儿子开始四下寻找美食。

    “找到啦,父王,这里有盐渍的鱼干。”小公子小声哈呼喊到。

    秦政却不以为然的说:“咸鱼有什么好吃的,朕不吃……”

    “啧啧,父王您嘴可真刁,您不吃我吃,我最爱吃腌鱼啦……”说着小公子上前几步,拿起一条鱼就要吃。

    秦政也觉得自己太不给宝贝儿子面子了,人家到自己来“拿”菜,自己还挑三拣四的。

    随即他也准备过去尝尝,突然一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正门方向,正往父子二人的这来!

    秦政眼见御膳房的人就要来抓他们了,赶紧开口提醒到:“糟糕,儿子快……”

    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话还没说完,那个肥硕的身影就以灵活的不像话的身手,来到了小公子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正攥着腌鱼的小嫩手!

    逮住了小公子的厨子怒目圆睁,大喊到:“哪来的小蟊贼?敢到御膳房来偷东西!”

    “啊!”小公子毕竟是个孩子,被人抓住了又这么一吓,当即就懵了,接着两眼一对,眼泪就如断线珍珠一般“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

    这下轮到厨子不知所措了,赶紧撒了手,要给他擦眼泪。

    这时候背对小公子的秦政还以为厨子要动手呢,也不管什么君王体面了,怒吼到:“住手!”

    刚举起手的厨子被这一声虎啸镇住了,右手停在半空中,也不知道往哪放。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魁梧的人影,就已经站到了他和小公子之间。

    秦政一把揽过儿子,瞪大了虎目盯着厨子,看那样子厨子只要动一下,秦政就要把他撂倒。

    正在局势紧张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僵局。

    “陛下?胡亥公子?”

    这声音正是秦政的贴身内官,那个传膳传到火星去的郑令。

    不过这时候秦政却突然怔住了,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怀里这个可爱的儿子,正是未来祸国殃民葬送大秦一统的秦二世——胡亥!

    一刻钟后,已经回到寝殿的秦政还是魂不守舍的。厨房事件的后续处理他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他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跟历史上那个“残暴昏君”联系起来。

    此时秦政正双目空洞的盯着一个劲“嗑鱼”的胡亥,心情非常复杂,他是在无法相信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竟然会害得成千上万家庭破灭,害的一个伟大的帝国轰然倒塌!

    “怎么会这样呢,嬴政那么多儿子,你不是名声最好的扶苏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是那个亡秦者胡呢?”

    这时候人小鬼大的胡亥也发现了自己父王的异样,还以为他时为自己“拿”东西被抓住而生气呢。所以他也没敢直接说话,而是朝旁边的郑令使眼色。

    郑令不愧是多年的内官,很快就明白了小公子的意思,随即清了清嗓子朝秦政说到:

    “陛下,请用膳吧,要不饭菜都要凉了。而且下午还要召见北地郡的外族使臣呢。”

    “哦?哦,我…朕这就吃。”说着秦政就漫无目的的去摸桌上的食物,结果刚一伸手,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秦政拿近了一看,正是一块鹿肉脯,原来是旁边的胡亥塞到他手里的。

    秦政看了看鹿肉脯,又看了看一脸希冀的胡亥,好像突然明悟了什么。

    随即他微微一笑,把鹿肉脯填到了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嗯…吧唧…我的胡亥…不是你的二世…!吧唧…”

    胡亥看着秦政又大口吃东西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这才歪着头问到:“父王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吾儿胡亥,你的功课怎么样啊?师傅有没有给你安排任务?”

    胡亥一听,小脸都白了,赶紧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啊!这个…这个…父王今晚的太阳好暗啊!”

    “嗯?哈哈哈哈……咳咳…哈哈…”

    秦政听了胡亥的回答,差点笑炸,看来这个“厨房惯犯”学习成绩差点意思啊。

    胡亥看秦政在笑话他,小嘴一撇,气鼓鼓的说:“师傅说了,食不言寝不语,我刚交过您,父王怎么又忘了呢?”

    “哦?哈哈哈……好好好,是父王的错,是父王的错,父王不说了还不行吗?”秦政顺了顺气,假装告饶到。

    谁知道这边胡亥就坡下驴了,眼睛一眯开口到:“父王,知错就要受罚,您看?”

    “嗯?那你想要怎么罚你父王啊?”秦政开玩笑到。

    胡亥怯生生的说:“嗯,那就罚父王不能再生我的气了,还有也不能处罚胖御厨……行吗?”

    “嗯?好,父王答应你!”秦政先是一愣,接着嘴角一提,欣慰的笑了。

    “我就说我的宝贝儿子不是什么昏君胚子嘛。我就不信,他不能被培养成对大秦有用的人才?吾儿胡亥,大善啊!”

    想到这秦政看着旁边的胡亥,两只眼睛闪烁着精光,直看的胡亥都发毛了……

    而被秦政寄予厚望的胡亥,此时小脑袋里想的却是:“父王是不是撑糊涂了啊?咋老是走神啊?”

    于是这个“第一顿饭3.0”就这么在父子二人的不对称喜悦中,慢慢进行下去了……

第七章 奇怪又有趣的人

    “儿啊,其实你说的不算是对朕的惩罚,朕说一个你看怎么样?”

    秦政空血来潮的看着胡亥,眼睛一转说到:“朕罚自己带你处理政务一下午怎么样?”

    “嗯?父王这算什么惩罚呀?好奇怪呀?”胡亥的两只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秦政忽悠到:“你想啊:朕要处理政务,你要玩,这样朕就不能专心了,但朕又不能生你的气,也不能耽误政务,那朕岂不是很亏吗?”

    “诶?是这样吗?”胡亥的小脑筋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秦政当然不会为了让胡亥开心一下故意搞这样的事,其实他是想让儿子提前接受一些朝堂的熏陶,以免他完不成任务暴毙,胡亥上台又被当成傀儡。

    秦政看胡亥还有点犹豫,也猜到胡亥是觉得政务肯定很无聊,所以不太想参与,于是秦政赶紧说到:

    “儿子,今天下午的政务只有两件事,一是北地郡胡族的使者前来觐见,二是东市的外族人强买商品。这两队都是……怪人,朕也没见过,需要你的帮助。”

    “啊?真的吗?”胡亥的小脸洋溢着喜色,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能帮上父亲的忙而开心,还是单纯的对两队“怪人”感兴趣……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下午,秦政和胡亥已经早早的收拾妥当,来到了偏殿,等待着两队人上殿了。

    这时候郑令才扯开嗓子喊到:“宣北地胡人使者马买提觐见。”

    随着郑令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古怪服饰的大胡子上了殿,而且一上来就用上了叩拜的大礼。

    秦政看着正在叩拜的马买提,有点疑惑。因为秦汉初跪拜其实不是一种常用的礼节,哪怕是见皇帝大部分时间也没有那么讲究。

    嬴逸赵高等人无不是用的礼拜(类比深鞠躬),可这个所谓的“胡人”却用上了类似三叩九拜的标准大礼,着实让秦政有些看不懂。

    “这繁文缛节的程度,到底谁才是胡人啊?”秦政心里自己打趣到。

    终于,马买提完成了一整套的礼节,头上已经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珠了。

    秦政一挥手,郑令几步上前递给马买提一块手帕,等他诚惶诚恐的接过擦完汗,才问到:

    “使者是代表北地郡哪一族哪一部来的,有何要紧的事非要面见朕?”

    马买提攥着手里的手帕,恭敬的一拜说到:“陛下,臣等世居北地灵州,从不曾侵扰内地,今听闻改换天颜,想求取新朝雅政,望大皇帝陛下恩准。”

    马买提话音刚落,秦政就猛的站起,直勾勾的盯着他,问到:“嗯?等等你叫朕什么?”

    “大…皇帝陛下啊……”马买提不知道秦政为什么这么激动,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嘴也不利索了。

    这边郑令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到马买提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责备到:

    “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我家大王是天子,是天下唯一的主宰,不是什么皇…帝,虽然听着挺霸气的。”

    这下马买提更懵了,天下唯一主宰,整个诸夏的天子,那不就是皇帝吗?咋自降称王了?这个新朝什么毛病啊?

    “咳咳,以后使者就叫朕天子或者陛下吧,这些不重要,朕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秦政赶紧打断这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问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说朕的大秦是新朝,那你们曾经侍奉的旧朝是哪一个呢?”

    马买提一听更晕了,你个新朝崛起不都是造旧朝的反,踩着旧朝尸体上位的吗?怎么你都不知道自己踩的谁还要问我这个吃瓜的?

    “这个新朝的人怎么都彪呼呼的?”

    马买提虽然在心里吐槽,但是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的说到:

    “回陛下,前朝乃是洪武皇帝驱逐蒙元所建的大明朝,后来……”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

    马买提的话还没说完,秦政那边已经兴奋的乐出了声,这回他总算遇上了明白人,而且正好对应上了他房里的花瓶底款!

    马买提已经被秦政他们的一惊一乍吓怕了,打秦政一笑他一激灵就没再说话,这会儿秦政胡亥郑令又都盯着他,他又不知所措了。

    “陛下…微臣…”

    现在这个使臣可是他的宝贝了所以秦政笑嘻嘻的一挥手:“哦哦,你继续说,来人给使者拿个垫子坐。”

    这时候郑令才给马买提拿了一个蒲团过来,马买提千恩万谢后就只能非常不适应的跪坐在蒲团上,继续讲大明的故事……

    终于,马买提的故事经历了近百年来到了花瓶所处的正统年间。

    “这几年甘陕宁夏干旱无雨,收成非常不好,即使是一些士绅牧主日子也很艰难,正统皇帝下令免除了很多赋税,还开仓放粮,真是一位有道仁君啊。”

    说到这马买提突然又一哆嗦,他这可是在“推翻”了大明的新朝国都里啊,怎么能说前朝皇帝好呢,这不是找死吗?

    马买提赶紧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解释到:“陛下,陛下,微臣不是那个意思……”

    秦政也瞬间明白了,一脸和善道:“使者不必担忧,朕不会生气的,故人已去,功过自然要分清楚,朕也不会无端抹黑前朝的。”

    “陛下宅心仁厚啊。”马买提又磕了一个头拍马屁道。

    秦政挥手让他起来,但是心里可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因为他已经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正是正统九年,西历1444年。

    “1444年啊,不平凡的一年啊:明朝西北大旱北方瓦剌崛起,兀良哈入寇,东南倭寇反复入侵,江南矿徒叛乱,西南土司作乱……真的是表面繁华背后危机重重啊。

    而且国外也不安宁,日本内斗加剧,朝鲜自创训音,越南蓝山起义,英法百年战争,神罗诸侯混乱,奥斯曼阵斩匈牙利—波兰国王,不日就要拿下拜占庭,半岛国家还谋划着大航海,莫斯科崛起势不可挡………

    如果再搞上国内的割据混战,这个局势真的不妙啊。游戏真会挑时候……”

    “陛下?”马买提看秦政久久不说,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到:“微臣能继续说吗?”

    回过神的秦政点了点头,又关切的问到:“哦,当然可以。对了说了这么久你们是哪个部族的来着?”

    看到秦政总算说到正题了,马买提立马下拜:“回陛下,我等是灵州的回部,微臣族长是灵州回部指挥使马里,字前卒。”

    秦政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说到:“马前卒?马督公?”

    马买提纠正到:“……陛下,督公一般是称呼东厂的厂督,我们族长只是都司的指挥使。”

    其实马买提还想说厂督那都是大太监,他们族长可是真男人。可秦政气场威严很足,这又是大秦的国都,马买提可不敢胡说。

    “嗯,既然如此你们族长是要继续当他的指挥使喽?虽然朕的大秦没有这个职位,但是可以给你家族长开个先河。

    至于其他的待遇和义务,暂且跟前朝一样。你先去典客属等候文书吧。”

    秦政稍加思考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在他看来还是这样比较稳妥。

    “谢陛下恩典……”

    不过马买提谢恩后并没有退下,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使者还有什么话吗?”秦政有些疑惑的问。

    马买提这才继续说到:“陛下,我族长及回部其他首领都想求问您对我真神教的态度……您看……”

    秦政听完才明白,马买提这是替***神职人员问的,是在试探他对信教传教的态度。

    秦政可是红旗下的接班人,本质上是无神论的,也支持信仰自由。虽然这个时代宗教冲突很多,但诸夏的一贯立场就是什么都拜什么都不迷,在中庸中“和稀泥”,所以秦政也不想坏了传统。

    “放心吧,朕允许你们继续信教,至于传教恐怕要等等局势安稳一些。不过你们要是维修神庙,朕愿意捐钱。”

    秦政的回应马买提还是很满意的,基本上明朝也是这样的态度,一边准许信教,准许有限度传教,捐钱修清真寺,一边也不许真神教一家独大,压倒儒释道。

    “陛下圣明,那微臣就告退了。”马买提这才起身又行了一遍大礼,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殿中。

    秦政目送马买提离开,朝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胡亥问到:“吾儿,你觉得这个回部使者是个怎样的人?”

    胡亥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好一会儿才开口到:“是个奇怪的人,但是很有趣,父王觉得呢?”

    秦政没想到儿子会反问他,也琢磨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

    “朕?朕也这么觉得,奇怪又有趣的人,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又是怎么样的呢?真叫人期待啊!”

第八章 俺们都是正经商人

    “王儿,接下来还要审问东市的怪人,你累吗?”秦政摸了摸胡亥的头,宠溺的问到。

    胡亥摇了摇头,好奇的说:“父王,儿臣不但不累,而且有点等不及了。不知道这些怪人和那个真神教徒哪个有趣一些呢?”

    “哦?哈哈,父王也不知道。郑令,让他们上来吧。”

    秦政看到胡亥这样好奇新鲜事物,心里也挺高兴了,转头便吩咐郑令叫人。

    “嗨,传东市市长与外邦乱民上殿!”

    伴随郑令的拉长音宣令,一个穿着小吏官服的青年人带着三个短衣皮裘的“野人”上了殿。

    人还没走到中间,站在高处的秦政和胡亥就在不停的打量他们了。

    那个年轻的市长显然是第一次上殿面君,明显有些激动,不过看得出他平日里素养极佳,完全没有吓得走不动路的样子。

    后面跟的三个“外邦野人”可就差远了,虽然他们年纪各有不同,但是面对这个场面,都表现得跟婴儿学步一样,一步三摇如履薄冰。

    但你说他们胆小吧,一路上他们可没少瞪着大眼睛贼溜溜的乱瞅,真的是相当怪异。

    青年还是很懂礼节的,上来就恭恭敬敬的一个深拜:“臣,东市市长白朴见过大王,吾王万年,大秦万年。”

    不但如此青年还一歪头朝着旁边仨“野人”使眼色,三人倒也机灵,随即照猫画虎的朝秦政拜了一下子,嘴里也胡乱乌拉着万年什么的。

    “这个青年可以啊,难以交流的外邦人也被他管的服服帖帖的,上殿更是不卑不亢。就是名字太难听了,白嫖……可还行。”

    秦政边想着便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才开口到:

    “那个白…卿,朕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问题,感觉无从下手,你有什么建议吗?”

    “陛下,请允许微臣为陛下详述。”

    “可。”

    “那一日,臣正在市场巡视,突然看到一群人聚集,于是上前查看。

    知此三人从东边而来,看上了市场上的漆器,但是他们没有钱,只有一种大贝壳,商户自然不愿意卖给他们。

    三人就跟商户争执起来,要不是微臣及时赶到,他们可能就要动手了。”

    白朴说到这一抬头正好看到秦政赞许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很是高兴,看来他这次是要立功了。随即更卖力的解说到:

    “本来这不算什么问题,因为西部也好,巴蜀也好,很多未编户齐民之地,各族不常用铜钱空布,来我们的市场交易也会用实物。

    一般这时候我们会用一套标准来估算这些东西的价格,都谈妥以后,在三人以上在场时制作木契,完成交易。

    而这次的问题在于,一来他们说不上自己时哪的人,无法订立有效的木契;二来他们只带了贝壳,估计价值非常低,换完了别说买不到漆器,怕是吃饭都不够了……”

    “嗯?”秦政听完也是微微皱眉,再次转头打量旁边的三人。之间这会儿三人比刚才少了几分恐惧,更多了几分惊奇。

    秦政试探着开口:“外邦人…外邦人?朕问你们你们是哪的人?”

    三人中看起来个子最大的一个,上前行了个古怪的礼节,胆怯又生硬的说:“大王,俺们是商人。”

    秦政摇了摇头,放慢语速说到:“朕知道你们是商人,朕是问你们是哪国人,哪族人?”

    另一个野人看来脾气比较急,也不行什么虚礼了,直接抢话到:“大王,俺们就是商人。”

    这人说话更不清楚,秦政听的也有点急了:“朕知道你们是商人,朕问的是…”

    这时候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胡亥突然开口了:“父王,他们的家会不会就叫商啊?”

    “嗯?啊!商人商人!大邑商!”旁边白朴恍然大悟,直接大喊到:“大王,天生玄鸟!”

    “降世为商!”秦政立马开口接上了,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这些是“商朝人”啊。

    而且秦政不但明白了他们的来历,还想到了嬴姓的起源,嬴姓可是跟商王室子姓同源的,证据就是他们共享一个“玄鸟降卵入女腹”的起源神话。

    “对对对,玄鸟…商…我们正经…商人!”这边三个商人也很激动,奈何嘴上不利索,只能连说带比划。

    秦政也有限兴奋,套近乎到:“好好好,朕,嬴氏,帝青阳氏(少昊)之后。朕之先祖恶来你们可知道?”

    “恶来!恶来将军神勇无敌啊!”三个商人也纷纷赞扬到,其中一个更是操着生硬的口音,眉飞色舞的说:

    “我月前还在都城见过恶来将军呢,他与帝一同出去狩猎了,听说抓了只虎回来。”

    “厉害啊,厉害……”其他商人纷纷称赞,丝毫没看到秦政那边已经说不出话了。

    “恶来活着,还护送商帝打猎,那这个商帝不就是帝辛吗吗?乖乖,商纣王!”

    想到这秦政赶紧问三人:“现在的商帝可是子寿帝辛?”

    商人没好像没有避讳的意思,纷纷点头。这下秦政脑子也有点晕了,这种感觉跟他得知这里是明朝正统九年时差不多。

    “这也太乱了,他们从东边走着过来,也就是说我的大秦东北就是商朝,那赵高去打的韩军背后是不是也是一个战国时的韩国呢?”

    秦政越想越焦虑,如果东北边的韩国是韩国宗室作乱,自然什么都好解决。但一个战国时期的韩国,就不一定好对付了。

    “帝辛那边有猛将恶来,那韩国也可以有韩非啊,我现在就一个赵高,能打得赢吗?”

    这么一想秦政的好心情也没了,赶紧朝郑令一招手说:“跟中车府令赵高说一声,对面的韩军可能不好对付,让他小心谨慎。”

    “嗨!”

    郑令也不明白自己大王的思维怎么这么跳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只能先应下了。

    “白朴,商业上的事朕懂得不多,商人们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完成交易,但是公平是必须要做到的。

    朕现在提拔你为商务卿,专门管理对外贸易,你一会儿组织两方商人和几个市长,讨论出个大体方案,朕要尽快实现两边的互通有无,你明白吗?”

    “嗨!”白朴激动的重重一拜,他这一下子就成了“卿”了,虽然还只是个口头安排,但只要做好了他日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呀。

    “那个…商人?”秦政指着个子最大的商人问到:“朕打算写一封国书,并且派朕的丞相去拜会帝辛陛下,给你们10匹布,你们愿意给朕带路吗?”

    “愿意!我们愿意!”商人们赶紧点头,他们可不傻。

    秦政明显表现的很友好,又说自己跟恶来将军有亲戚,这去了肯定是功劳,不给东西也愿意啊。

    “好,朕过几天要给另一位将军践行,也借此送送你们吧。”秦政决定到。

    “多谢…陛下。”商人们又学着白朴拜了一拜,这回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秦政看着他们的样子,暗暗有些心惊,这些人的学习能力真的跟秦人没有什么差别啊。

    但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嗯,你们果然是正经商人,那就先去典客属休息吧。”

    “嗨!”随即郑令领着白朴和三个商人离开了大殿。殿里又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这时候胡亥才有些不解的问到:“父王,纣王不是……”

    “暴君吗?孩子你要学会眼见为实,他是不是暴君,都要等我们见过以后才知道。”秦政语重心长的说。

    说完他不禁抬头朝窗外望去,脑袋里浮现着后人对帝辛,这个传奇末代帝王的各种想象,而后又渐渐代入了嬴政和胡亥……

    最后秦政猛的收回思绪,转头对胡亥说:“现在只能说他是个正经商人,以后……迟早是个死人。”

    胡亥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父王说的对,谁最后都是会死人,哈哈哈。”

    “哦?或许吧,哈哈哈……”秦政摸着儿子的头,微笑着说。

第九章 绵羊咬虎为哪般?

    秦政苏醒后的第四天,黄河边最重要的渡口蒲津旁,营帐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懂行的人应该能看出,这支军队人数不下六千,且都是精锐老兵,要是能补充上一些农民,随时可以拉出四五万人的阵势。

    可此时营地中的主帐里,不知为何气氛却比外面的天气更冷更僵。

    终于一个大胡子的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猛的站起身,朝着营帐主位的一抱拳:

    “相国,咱们到底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没等主位上的相国开口,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就呵斥到:“住嘴!刘炎,你这是在质疑相国大人吗?”

    “卑职不敢。”刘炎一拱手似是道歉,但是他也没有归位,看来还是不太甘心。

    在他看来这位领导了韩国变法的相国——申不害,已经老了,没有了进取的锐气。

    这时候申不害站了起来,抬手招呼刘炎先坐下。相国都亲自起身了,刘炎再不情愿也只能先坐了回去。

    “好了,你们也不要吵了。本相知道你们都不甘心,但是我身为相国就得为国家社稷负责,为君上负责。

    秦军是不是真的损失惨重,我们尚不清楚,国内的情况如何,也还没有个消息。现在的情形已经是极限了,我们不能再深入了,就这样吧,众将先行回去。”

    “相国!”这回不但刘炎,另外好几位将领也纷纷开口。

    “啪!”申不害重重一拍桌,吼道:“我说回去!”

    申不害的话看来不容置喙,众人或是崇敬或是畏惧,也都只能无奈离开。

    最后整个大帐除了申不害就只剩了一个人。此人正是韩昭候的堂兄——右卿韩邯。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宗室出身的监军能跟申不害说两句了。

    韩邯一脸担忧的上前:“申公……”

    申不害先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朝旁边的桌子上的一个小竹筒一指:“后方来的消息,北边有数支小股部队袭扰我国边境。”

    韩邯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拿出竹筒中的密信,一目十行的略读了一番。

    “真的是魏军!这个魏候是不是糊涂了,现在齐楚秦都不服连连搞事,该是三晋一致对外的时候啊。”

    “右卿,魏候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要是做事有分寸就不会排挤贤才了,这可是取祸之道啊!”

    原本第一个全面变法的魏国,是天下贤才向往之地。但到了魏惠王时期,朝堂上乌烟瘴气,排挤走了不少人才,魏国就成了各国的人才培训中心。

    后来魏国虽然成了王,但霸业却走了下坡路,可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时魏国还是可以压赵韩一头,三晋同盟也还有那么点用。

    这就导致魏国为了霸业穷兵黩武,但是赵韩也要跟着出钱出人。甚至魏国打输了,还会拿韩国撒气……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申不害对魏国没有好感了,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头上有个作威作福的大爷。

    韩邯眉头一皱:“申公,您觉得魏国可能会对我们动手?”

    申不害没有直接答复他,反而是到背着手,望向帐外:“子章(韩邯的字),还记得事变那一天吗?”

    韩邯点了点头,他恐怕永世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是在半月前,韩邯与申不害正在检阅大河边的宜阳守军,突然一阵妖风出现,一时间吹得人仰马翻。

    随后等大风散去,二人清点之下,才发现五万大军竟然足足少了九成!即使搜罗一些驿站散兵,也才堪堪达到六千人。

    韩邯是纯粹的文官,没带过兵,当时就慌了。这要是被敌军摸过来,韩国岂不是要完?就是没人打过来也没法跟韩候交差啊,总不能跟君侯说我们阅兵阅丟了四五万人吧?

    好在申不害是见过大场面的,当机就分析了局势:

    魏国虽然经常占韩国便宜,但这位未来的“大胃王”还要留着韩国抬花花轿子,不会真的灭了韩国。

    况且申不害刚当上国相时就让韩候放低姿态吹捧魏候,实际就是要吸引各国火力。

    只是没想到,这个魏候太“能干”了,到处送人头连,当“友情站台”的韩国都吃不消了。

    韩国另一个大敌就是秦国,韩国改革前秦国就在改革了,秦简公秦献公时就能大败魏国,夺取河西七百里。

    秦孝公和商鞅的组合更是无可挑剔,搞得魏国只能在洛河地区修长城,对秦采取守势。

    而此次韩国本来是想与秦和谈,但又不想太吃亏。于是在黄河边进行阅兵,就是装也要装出一身肌肉,结果多年变法精锐白白丢了九成。

    随即申不害就决定一条道走到黑,直接进入秦韩争议地区,大张声势,但又秋毫不犯,同时给魏国传信。

    秦人向来是肌肉脑子,肯定不会不来。秦人若是来的少,就退回蒲津,借机谈判。秦人要是大举进攻,就守黄河等待魏军,然后和谈。

    而且申不害还看到妖风的行进路线也是往西,这样没准秦军也损失很大,那这次和谈就稳了。

    当然最坏的结果就是秦军,大举进攻击溃韩国防线,那就只能退守都城等待各国救援了。所以这也是申不害的一场豪赌,赌的就是秦军的损失和反应。

    他这个计划一说出来,众将领当场就懵了,韩邯更是形象的形容为“羊咬虎”行动。

    可是众将最后还是屈从了,一来申不害变法的核心就是树立权威,二来所有人都想立点功,好抵消丢失大部队的过失。

    然后这支损失九成额员的韩军,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蹭过了黄河,又大张旗鼓的挪了好几天,才堪堪行军二十多里。

    可是让韩军期盼已久的秦军依旧没有来,这下那些将领们的胆子就大了。甚至有人觉得,秦军一定是让妖风团灭了,他们如果大举进攻,就能冲入关中,一雪前耻!

    所以刚才议事时,才会有主站派站出来要求进军,可是申不害比他们谨慎的多,因为这六千人可能就是韩国最后的底子了。

    韩邯放下手中的密信焦急的问到:“申公,魏国是不是不会派援军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深入,还是就地坚守,又或者火速回援?”

    申不害也收回了目光,眉头紧锁不发一语,看得出来他也很犹豫,说到底他还是个改革家,不是个帅才。

    申不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地头摸着桌上的地图说:“明天,明天再等一天。秦军如果不来,我们就走,只留下些斥候,我们必须知道秦军的动向。”

    韩邯听完恭敬的行了个拜礼:“申公,请让我留下指挥最后的守军和斥候。”

    “子章?你这是……”申不害有些吃惊,他完全没料到自己这个老朋友会这么做。

    但是他也知道韩邯的脾气,所以剩下半句话也没说出口,而是反身还了韩邯一个深拜。二人久久无言,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时候两个兵卒端了晚饭进来,韩邯接过食盒,挥退兵卒:“好吧,申公也别烦恼了,先用饭吧。”

    “嗯。”申不害应了一声,暂时压下里心里的苦闷,与韩邯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饭。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们吃饭这段时间里,十五里外,一队全副武装的黑甲骑兵飒飒而来……

    夜色渐暗,天与地与人共墨色,而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势力,就要展开一场匪夷所思的战争。

    这场战争的结果会如何?又会对他们的未来造成什么影响?怕是没有人能知道……

第十章 夜袭韩营获申公

    韩军营地西十多里外,一处隐蔽的稀疏树林旁,一支黑甲骑兵悄无声息的隐匿其中。

    为首两骑将,长相颇为相似,身材也都非常高大,搭配从狄道购买的宝马,显得格外英气。

    二人当中长须及腰的正是原中车府令掌符玺,现的武骑千骑长赵高。而他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弟弟假五百主赵成。

    其实赵成只是个官大夫,当个五百骑主,哪怕是暂时的,也算是升官了,可他此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赵成皱着眉头说:“兄长,您为何要应下这等凶险的差事?千骑击溃五六千人就很难了,但万一这只是韩军先锋呢?我们兄弟能扛得住?”

    赵高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反问到:“我问你,还记得我们兄弟的誓言吗?”

    赵成点了点头,一板一眼的回应到:“当然记得,当年母亲犯法刺配隐宫,我们从小在刑余之人间生活,过得都是苦日子,所以兄长发誓要当人上人。”

    “你记得就好,所以这场仗,我们必须要打,还要赢得漂亮。”赵高擦拭着手中的剑鞘说到。

    赵成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兄长,您也说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小弟是在觉得这次的事情风险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现在朝廷中重臣稀缺,连我这内官出身的都能站前列,咱们从来没有这么重要过!

    所以此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能成为陛下的心腹重臣,甚至可以摸到兵权。等将来嬴逸那个老家伙没了,我如何不能拜相?”

    说着赵高“噌楞”一声把宝剑拔了出来,点点月光照耀在剑刃上,泛起幽森的光芒,甚是骇人。

    赵高看着手中的利器,眼睛眯成一条线,但里面散发的杀气却比宝剑更利比月光更冷。

    “时间差不多了,传我命令,叫醒所有将士,衔枚包马脚,我们悄悄的溜达过去。”

    赵成听完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摄于兄长和长官的威严,也不敢说什么,转身就去准备了。

    这片林间空地,只剩了赵高一人。只见他把剑鞘一把扔到马上,自己右手持剑,一步前跃,剑尖猛的刺出,正中前面大树树干,直接就没入了一寸有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好无花哨。

    “还没老。”赵高面无表情的评价了自己的动作,接着抽回宝剑,翻身上了驮马……

    时间回到傍晚时分,一人双马的赵高一行近千骑,终于到了蒲津渡口不远处。

    赵成的精锐骑兵斥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正在做饭的韩军。毕竟韩军等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一个秦军,所以已经放松了许多,做饭的炊烟老远就能看到。

    赵高不但了解了韩军的人数和状态,又因为申不害保守有余进攻不足的营帐安排,当即判断出韩军没有什么战意,将领也不是什么沙场宿将。

    所以赵高先是把众人领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又开始制定相应的作战计划。

    当时赵高已经想到,自己这千骑都是武骑士,也就是地主贵族出身,吃的上肉类,也就少有夜盲的习惯。只要趁着夜色出击,绝对能对韩军造成毁灭性打击!

    最后赵高决定:让赵成率领五百骑趁韩军睡梦袭营放火,另一五百主张荚率三百骑绕后夹击,亲卫百将赵合连夜占领蒲津断其后路,自己领一百骑做总预备队。

    过了一会儿,赵成拨马回到赵高面前一抱拳:“兄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赵高看着自己又恢复了干劲,也点了点头:“嗯,去吧,注意安全。”

    “嗨,千骑长!”赵成行了个军礼转身带着五百骑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随后赵高远亲侄子亲卫百将赵合,五百主张荚也都纷纷做好了准备,开始悄悄移动去自己的攻击位。

    赵高则带领最后的预备队,慢慢的在后面跟着,只等到约定的时间,赵成一边举火为号,各部分就一齐出动。

    时间渐渐流逝,赵高的千骑人马还是没有被发现,终于到了约定的四更天,这个人类睡的最沉的时候。

    已经来到韩军营地边缘的赵成,抬头看了看月亮,发现月色已经暗了不少,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赵成立马朝旁边的亲兵吩咐到:“点火!”

    “嗨!”话音刚落,一个、两个、上百个!被浸透油脂的火炬都被点了起来,一时间火焰直冲天际,亮如白昼!

    “冲啊!大秦万年!”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无数声“万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而来,直接冲进了韩军的营地。

    无数来不及穿衣拿剑的韩军家,就这么被无情屠戮,更有甚者整个营帐都被点燃,光溜溜的韩军也被烧成了灰烬!

    不过,秦军虽然凶猛,但人数实在太少,所以还是有不少韩军逃过一劫。这些人中大部分也不管什么战争了,直接就地溃散,只有一小部分百战精锐,紧急披挂上阵,进行着无谓的抵抗。

    韩邯一把拉过申不害,喊到:“申公,快点上马,秦人要来了!”

    “可是只有一匹马,我逃了,你怎么办?”申不害不忍的说。

    韩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肩膀一顶就把申不害架上了马,接着狠狠拍了拍马屁股,才喊到: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对韩国来说你比我重要,所以一定要回去!”

    “子章!”申不害看着老朋友越来越远,泪水不禁奔涌而出,他的这次大败不仅搭上了老友和六千韩军,更是搭上了韩国的未来……

    清晨时分,秦军还在统计战果,毕竟数人头可是军功制度的主要证据。

    不过每个秦军都不太担心,因为光他们抓的俘虏就接近了两千人,算个盈论不算很难。

    “兄长,此次共斩杀韩军千八百,俘虏近两千,我军只损失了十五骑,伤九十二骑。

    而且据俘获韩军指证,此人正是大军的监军,韩候的堂兄右卿韩邯。”赵成指着一具尸体,面带喜色的汇报到。

    赵高看着这个被乱剑刺死的韩邯,眉头却皱了起来。

    一来即便是战国末期,各国也很少为难投降的他国贵族。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准哪一天自己就被人家抓了,做贵族留一线也是应该的。

    二来赵高已经知道了,韩邯并不是这次韩军的主帅,韩军主帅已经逃走了,而且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申不害!

    赵高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的,毕竟申不害可是跟孝公一个年代的人物,足足比嬴政高出三辈。现在居然又活了,还和他打了一场仗?

    但是所有的韩军俘虏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们的装扮兵器器物也确实是一百三十多年前的样式,赵高也只能相信了。

    所以他就更难受了,这个韩邯虽然名头很大,但他完没听过。可申不害是谁?一代名相啊!那可是韩国的商君啊!自己居然让这种大鱼逃走了……

    事到如今赵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谁叫他人手少呢。

    “赵合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赵成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俘虏们说,他们总共就六千多人,蒲津渡又封冻都很厚实,赵合拿下蒲津绝对没问题。”

    这时候一骑探马飞速而来,朝着二人一抱拳:“报!赵百将回来了,听说还抓住了敌军主帅!”

    赵高一听仰头大笑到:“嗯?哈哈哈!连老天都在帮助我们兄弟啊!”

    赵成也非常高兴的点头到:“兄长说的是。”

    这时候,赵合也拖着申不害回来了,这个倒霉的改革家逃了一夜才回到蒲津,又一头栽到了赵合手里。

    “主将,属下幸不辱命!”

    赵合一拱手说,接着把身后马匹上的申不害一下拉下马,差一点让他摔个狗啃泥。

    赵高赶紧身手去扶申不害,还微笑着说:“赵合,轻点轻点。相国大人可是我们的贵客。”

    “哼!不要假惺惺了,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要囚要发配,给句痛快话吧。”

    申不害没有给赵高好脸色,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赵高也没有生气,还是笑着回答:“相国这是什么话,吾王求教相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加害于您?”

    说完他又转头朝旁边诸位将领说到:“相国是我大秦的贵客,从今天起享受跟我一样的待遇。只要相国不逃走不反抗,你们就不能干涉他的自由,明白吗?”

    “嗨!”众将齐声应合到。

    可是旁边的申不害却毫无反应,而且还双目圆睁呆呆的站在原地,只因他刚才听到了这个词:

    “吾王!”

第十一章 大秦武骑!前进!前进!

    赵高见申不害软硬不吃,也没了兴致,而且功劳已经到手了,便一挥手,让人把申不害请下去。

    结果沉默了许久的申不害反而爆发了,猛的一晃身子喊到:“秦将!我有话说!”

    “哦?”赵高先是一愣,接着换上了标志性的温和微笑:“申公,但讲无妨。”

    申不害疑惑的问到:“好,我刚才听你讲话,提到了秦王?秦国也称王了?”

    赵高一听就明白了,申不害是韩昭候时期的人,那时候还是孝公时代。天下只有周王和楚王,中原的“大胃王”都只敢私下里琢磨这事。

    赵高抬高了声调,自豪的说:“申公,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秦王是献公的五世孙。你已经不在那个年代了!”

    赵高为什么敢告诉申不害真相?因为秦政给他践行的时候就说了,这事可能可以做一个杀手锏,直接打击韩军士气。

    果然,申不害听完就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看得一旁的赵高忍不住偷笑,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得知时的反应。

    赵高趁热打铁道:“另外我大秦已经灭了六国一次,天子重宝的九鼎正放在咸阳宫里,用不了几天申公就能看到了。”

    申不害越听越心惊,一开始他猜测秦军是在吓唬他,但是随后他想到,自己已经是阶下囚了,秦军杀她都易如反掌,干嘛要骗他?

    “秦真的统一了天下?现在真的是百年之后了?不对!既然秦已经统一,那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申不害不愧是变法名相,即使在这种状态下,还是找到了一丝漏洞,随即深情恢复如常,一瞪赵高道: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秦宫看看了,以便亲自验证一番。”

    赵高看申不害突然变得不卑不亢,暗自赞叹,同时提醒自己不能小看天下英杰。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要请您去做客的,不过……”说到这赵高话语一顿,一抬手接过的赵成给的一个锦袋。

    申不害一见就怒目圆睁,气得说不上话来,因为那正是他的相印和兵符!

    赵高拿出袋子里的印章,嘴角一提:“大王还想请韩候一块去。”

    申不害自然明白赵高的想法,他这是要用相印兵符加上韩军的俘虏,骗开个个城池,甚至最后不废一兵一卒入韩都!

    申不害使劲往前一挣,怒吼到:“秦人!无耻!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韩国的百姓跟你们同归于尽吗?”

    赵高仰头笑到:“百姓?哈哈哈,那就不劳烦申公操心了。来人,请申公下去休息。”

    即使被两个大汉拖动,申不害还是用尽了力气,不停的喊:“无耻!无……”

    终于申不害被带走了,营地再次恢复了安静。这时候赵成才上前说到:“申不害不是与商君齐名的法家贤才吗?怎么如此做派?”

    “你当他真的在乎礼仪道德?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不用去管他。倒是我吩咐你的事做好了吗?”赵高反问到。

    赵成点点头道:“东西和人都准备好了,只是兄长真的不准备等等援军了?这个计划光靠我们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赵高看着自己兄弟担忧的样子,不怒反喜:“你说的对,确实非常冒险。但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俘虏也说了韩国已经没有拿的出手的军队了,我们又又兵符在手,真是天赐良机啊!此战打好了我可就封侯有望了!”

    赵成听完也有些兴奋,刚才的担忧早已一扫而空:“那兄长我们这就动手?那些俘虏怎么办?要不都…喀——”

    赵成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赵高却没有点头。若是以前俘虏无非是奴隶,实际上并没有首功划算。并且俘虏既会消耗粮食,还很难往回送。

    可这次情况不一样,赵高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将领,他还是一个政客。所以他看到了赵成看不到的方面。那就是人口!

    “赵成,这些人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还要一个不落的带回去。”

    说着赵高望向西边:“陛下那边正在为人手不足发愁呢,让赵合带一百骑在这看着他们,回来时一块带回去,也算是个小功了。”

    赵成没什么政治天赋,但他知道自己的兄长一定是对的,所以也就没再多问,就去安排了。

    赵高则看起了韩军的地图,地图上精确的标明了韩都新郑的。但是赵高知道,自己的目标已经不在新郑了。

    因为他出发前秦政曾秘密的告诉他,秦政梦中所见的怪事:复活的韩国已经不在原处,而是占据了魏国的南部,都城更是回到了韩国老家——平阳。

    而平阳离蒲津的距离实在是微不足道,如果秦军可以骗开各处城门,用来时的速度赶路,怕是只要两天就可以抵达!

    见了那么多怪事的赵高已经对秦政的话深信不疑了,随即把地图一卷,轻蔑一笑:

    “哼,可笑韩军还在不停的往新郑送信呢,那边怕是一个韩人都没有了吧。果然是上天要我立功封侯啊!”

    两个时辰以后,秦军终于完成了战场打扫和战略安排:张荚率三百骑分兵到各地骗城,赵合领一百骑原地看守伤员俘虏并给咸阳送信,赵高赵成一块领六百骑直插平阳!

    赵高身姿矫健一跃上马,朝着身后的近千黑甲骑兵高喊到:“大秦的武骑士们!我们昨日已经打了赢了数倍的韩军,军功都记下了!

    现在俘虏告诉我们,韩都平阳几乎没有守军。只要我们能尽快赶到,就能骗开城门,一举征服韩国!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众武骑纷纷用剑敲打盔甲呐喊到。震耳欲聋的喊声,吓得旁边的韩军一阵阵哆嗦。

    赵高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只见他一把把剑举过头顶,令到:“为了土地细君,为了大王,为了大秦!前进,前进,前进!”

    众将士也都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剑:“前进!前进!前进!”

    此刻,几百年战国终结者的大秦再次向这个世界喊出看他们的口号。而后,秦军将一直践行“前进”的信条。不过第一个承受秦军“热情”的韩国,显然是要吃不消了。

    当天下午,秦军渡过黄河,三个时辰就攻下韩军十二个城寨,仅仅半天韩国三成领土尽墨。到天黑不久,赵高兄弟的部队离平阳城郊就只有二十五里了。

    即使在现代,这样高强度的行军也是很难完成的,但是凭着一股子莽劲的秦军就做到了,而且掉队的骑手非常之少。

    到夜间扎营之时,赵高兄弟还有五百五十四骑,而后面占领了各个要地的秦军,也等到黄河周边亲秦居民的援助,整个局势居然真的稳住了。

    赵高目光灼灼的看着新地图上的平阳,这个最后目标:“平阳啊平阳,你就是我赵高飞黄腾达的钥匙,前进的大秦铁骑足以踏破一切!”

    六日后,秦政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封捷报:我军千骑大破韩军,赵高率六百骑奔袭平阳,巧计破城,获韩候武及以下贵人数千,损不足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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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万万年介绍:
失踪多年的老父亲猝死公厕!
拿到遗物的秦政被吸进游戏?
还要顶包威名赫赫的始皇帝??
可夏商周齐楚燕韩赵魏汉新蜀吴晋隋唐宋元明顺西清太平哪个也不打算认输……
这偌大天下,到底鹿死谁手?
秦政:“都似额滴,额有不死药!”
朱祁镇:“朕的大明呢?你们这些怪物!”
王莽:“加油苟住,贼老天别想发现我!”始皇万万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始皇万万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始皇万万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