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影帝级的发挥
怀里揣着两份合同，一份盖着里余初中的大红公章，一份涂鸦着老孙龙飞凤舞的签名，李茂赶***学楼的办公室。
这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下了，楼道里还有学生追逐打闹着跑来跑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柳云卉正在找两个学生在谈话。
跟李茂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柳云卉对工作非常认真。
李茂先是在全办公室里散了一圈的烟，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正在吹牛逼的几个同事。
钱留山这会儿正跟几个人卖弄着：“国足第一次进入世界杯，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参与一把，我在春州有个朋友，你们到时候可以找他去买球，啥都别说，就买国足能赢一场，说发大财那也不现实，但赚点小钱绝对没有问题。”
李茂笑喷出一口烟来：“别听他的，国足反着买，别墅靠大海，三场小组赛，都买输才能赚！”
这话一出，就引起了很多人不满：“李茂你良心大大滴坏啊，好歹是咱自己的球队，你怎么还想着国足输球？”
李茂笑着摆摆手：“不是这个道理哈，这要是论情感，我巴不得小组赛全胜，最好能够夺得冠军呢；但真要是花钱去买球，那就是赌啊，赌的话我还是理智一点，我不能跟我的钱过不去！”
几个参与话题的人更是不屑地冷笑着：“这不是理智，这是悲观主义在作祟！”
曹子健也忍不住说道：“我哪怕就是输钱，都要买国足赢！”
李茂也不跟他们计较，笑着说道：“你们钱多得慌，那随你们的便。”
“你这就不对了，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场一定要坚定！”
就连一直很少参与这些话题的刘建军都摇摇头说道：“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球队，无论如何都是要支持的。”
李茂知道眼下跟他们怎么说都没有，正好看到柳云卉让两个学生回去，喊另外一个学生过来，便问她：“你觉得该买国足赢吗？”
柳云卉压根没注意他们之前在讨论什么话题，有些懵圈：“什么？”
门口的曹子健说道：“国足第一次进入世界杯，你认为应不应该支持国足赢球？”
“那是，那是应该的。”柳云卉对体育基本无感，但听了这话，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更像是得到了奥援，一个个冲着李茂说道：“你看，一个大男人，觉悟还没有人家女孩子高。”
李茂把烟头扔进一个空铁罐里，不跟他们辩白，看到柳云卉桌上还放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佳洁士牙膏、飘柔洗发水之类的东西，不由得疑惑道：“你把这东西带办公室来干什么，真准备以办公室为家了？”
柳云卉摇了摇头：“这不是给我买的。”
李茂正疑惑间，一个穿着简朴的女孩站在办公室门口：“报告！”
“进来！”柳云卉一看是自己要找的学生，忙冲她招了招手。
那女孩走了进来，低着脑袋，头发有些乱，外套里面的衬衫袖口都磨破了，脚上穿着是一个男孩子穿的运动鞋，鞋帮子处有些散，眼瞅着就要坏了。
柳云卉把袋子拿来递了过去：“这些带回去，记住，一定要天天早晚刷牙，勤洗头。”
李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东西柳云卉是给自己班上的一个学生买的。
可怜她自己都没有用这么好的洗发水！
李茂皱了皱眉：“有没有给自己准备一份？”
“我有呢。”柳云卉有些紧张，虽然她也说不出为什么要紧张。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茂听到上课铃声响起，这才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自己先朝外走去。
柳云卉更加紧张，小手无处安放，只得乖乖地跟着李茂走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上次我跟你说，可以报名参加函授大专的，你为什么没有报名，这都已经过了报名日期了！”李茂甩手责问道。
柳云卉一愣，她没料到李茂这会儿问的问题，竟然跟在办公室里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因为报名费用的缘故，只好用手绕着衣角，讪讪地说道：“我，我只是，只是忘记了。”
“我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去吕州师院参加函授培训的，这下好了，月底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对了，还有褚平，我同学，你也认识的。”
李茂摊了摊双手，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那你只能明年去了！要知道，晚一年提高学历，就晚一年晋升职称，你以后损失可就大了。”
这个道理柳云卉很清楚，但谁想得到刚参加工作，竟然一连几个月都拿不到工资呢！就算李茂给了她一千，但这笔钱她得留着用作这几个月的伙食费——都已经参加工作的人了，怎么能继续伸手问家里要呢？
李茂叹了一口气，惋惜地砸砸嘴巴：“这一年就浪费了，明年无论如何也要报上，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知道了吗？”
“哦哦，知道了。”柳云卉很听话地点点头，其实心里七
上八下的，李茂这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
“其实我都有些后悔了，吕州师院的级别也不高，实在不行，明天你报汉东教育学院的，级别高，文凭也响。”李茂继续说道，“贵大概是贵了点，但一切有我，你不要太担心。”
“哦，好的。”
柳云卉也没多想，她甚至还觉得，等到明年的时候，她积攒了一些工资，也足够报吕州师院的了，反正都是大专文凭，吕州师院的跟汉东教院的，也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不过如果真像李茂说的那样，多花点钱报汉东教院的也行。
“好了！工作去吧，我再抽根烟！”李茂目标达成，挥挥手让她回去。
一根烟点燃，随着猛吸一口，火星迅速移动着，燃过的地方很快变成了白色的灰烬。
李茂把刚才的一切回顾了一下，感觉自己表演得还是很真诚的，完全是影帝级的发挥，可以到奥斯卡去拿个小金人。
先是对柳云卉没有及时报名函授表达了不满，并且为她的“疏忽”感到惋惜遗憾，随即又贴心地让她明年必须报考，甚至可以帮她负担一些费用，并且热心地告诉她，有比吕州师院更好的院校值得选择，完全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一切问题。
这一波三四折的转换，他都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是聪明绝顶的人都未必能看出什么问题来，何况在这些方
第151章 得力干将孙店长
一根烟还没抽完，钱留山就溜达出来了，嬉笑着从李茂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根，又把那包烟丢给了李茂。
“怎么样，跟小柳到哪一步了？”
李茂装作不懂：“什么哪一步？”
“嘿嘿，你山哥我可是过来人，我告诉你，人有多大产，地有多大胆，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人嘴不稳，你只要胆子再大一点，一步一步地试探她的底线，很快就能拿下！”钱留山坏笑着，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李茂像看跳大神的一样看着钱留山，不得不说，老山这幅尊荣，放在二十出头的时候，的确英俊潇洒，但人过四十，立马就变得油腻不堪了。
“我还能骗你？”
钱留山以为李茂不信他的话。
李茂笑了笑，他是知道钱留山的一些风流韵事的，就在前年，他就曾经跟学校南面不远处粮站的一个中年妇女勾搭上了，女人这天晚上正好值夜班，让他半夜从粮站跳墙进去幽会。
但钱留山明显没有事先做好侦查工作，选错了地方，跳下去之后竟然压死了粮站员工圈养在那里的几只下蛋的母鸡。
这下动静大了之后把人引了出来，另外值班的员工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个熟人，初中的钱老师！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赔了几只母鸡的钱。
不久，钱留山宿舍里就炖起了老母鸡汤，惹得几个馋嘴的同事到他家打了两天的牙祭。
要不是某个粮站的员工酒后把这事当做笑话讲出来，大家还不知道鸡汤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好戏。
钱留山见李茂始终不搭他的话，只好换了个话题：“你想不想赌球？我跟你说，春州我朋友那里，很正规的，跟欧洲那些公司一个盘口，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玩玩。”
李茂把半包烟都扔给了他：“我不懂这玩意儿，再说了，地下赌球的，我真赢了，他们到时候不认账，我势单力薄的，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那地方我都玩了两年多了，从来没有不认账的。”钱留山见他不信，有些着急。
李茂只好糊弄着他：“早呢，明年夏天才有世界杯的比赛呢，到时候再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钱留山自以为做通了李茂的工作，转而去做另外一个同事的工作去。
……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李茂布置完作业，跨上车赶到文化站的门店。
门店里还有两家人在挑冰箱，两个导购员在讲解推销着。
柜台前孙海兰在那里算着账，黄志俊站在她的对面说着话，刘大伟徐永光两个人则坐在一旁的条凳上抽着烟。
“哟，今天都忙完啦。”
李茂迈腿进去，笑着问道。
黄志俊本来还说得笑眯眯的，听到李茂的声音，立即站直了身子，还往后挪了一小步，跟孙海兰拉开一点距离。
“今天基本上忙完了，就看这两家需不需要送货了。”
只要工作上不出纰漏，不要出格，李茂也不介意他们在门店里怎么样。
“这一个月大家辛苦了，还能适应吗？”李茂给三个人一个发了一根烟。
徐永光连忙摇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刘大伟却嬉笑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的确辛苦，有些不适应，过了几天之后，就好多了。”
这话大概是实话，李茂笑了笑：“都别急啊，十一月五号前给大家发工资！这个月成绩不错，还有奖金！”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开心起来，瞬间就觉得，那点劳累算不得什么。
孙海兰却支支吾吾地问：“李老板，那我们几个，还在试用期的呢？”
薪水是早就定好的标准，唯一有悬念的是奖金多少，但孙海兰这样问，却不是咨询能拿多少钱，而是过了试用期之后，她们四个人何去何从，谁走谁留。
李茂的计划并没有告诉给别人，所以几个导购员都觉得有些不安，越是临近月底，就越是不安心。
“等会儿我要跟搞装修的孙强孙老板谈事，”李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扯到了别的话题，“万庄镇和港口镇两家门店尽快开始装修。”
孙海兰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笑着问道：“李老板，你的意思是，还要再开两家门店，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都不会被辞退了？”
“非但不会被辞退，你们还是公司创始元老，将来没准还要做一个门店的店长！”李茂直接说道。
他的确有这个计划，将来门店开多了，他哪有时间一家一家地转悠，以后只能设立店长制，一家门店由一个店长总负责，公司另外招聘的专门财务来负责财务对接和核查。
孙海兰更加高兴了，一旁的刘大伟已经喊了起来：“孙店长好。”
“孙店长好不好，要看这个月的成绩。”
李茂灭掉烟头，走到前台，冲三个人挥挥手：“去忙你们的。”
三个人顿时明白
过来，一个个扔掉烟头往外走去。
“明天就是月底了，我要去吕州一趟，你核算一下账目，实际总账多少，春风电器的实际销售额是多少，春花电器的实际销售额是多少。”李茂压低声音。
孙海兰飞快地计算了会儿：“实际总账91万3，春风电器销售额68万出头，春花电器的是23万多一点。”
李茂心里也有一本账，这只是明面上的销售额，如果抵消掉一些降价销售的家电，和附赠的小家电礼品，实际利润大概只有销售额的10%，而且以后这边的销售额不会有这么多，肯定要下降到一个合理的区间，上下浮动不会太大。
“你重新做一本账，就按春风电器实际销售额51万的标准做，春花电器的就不要变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李茂吩咐道。
孙海兰很是疑惑，但她也知道，老板的决定不是她能质疑的，只好点了点头。
“等我从吕州回来一定要做好了，让人完全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李茂看了一眼孙海兰，顿了顿说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春州市区，再去一趟新港镇，上头下面都去对接一下。”
孙海兰心里一喜，这是老板要把自己当成得力干将的架势啊！
那么，等门店开多了之后，一个店长的位置，还少得掉吗？
孙店长，这称呼听起
第152章 勤劳勇敢光头强
孙海兰激动得立即就根据两套账本重新去做一套新账本，而且感觉这会儿浑身是劲，恨不得晚上加个班，明天一早就能把差事交了，以体现她工作能力之强。
李茂事情交代完毕，转身过去抽烟。
他心里的事情可没结束，按照截至目前的毛利，距离新港大市场门店的金额还有不小的差距，看来一方面要挪用一些池底资金，另一方面还是要找银行贷款。
更大的缺口是，装修的费用！
里余镇这边的装修，实际上已经有了比较好的底子，所以花费也不多。万庄镇那边也还好，稍微改作一下就行。
但新港大市场那边，可是毛坯门店，装修时间没有足足两个月是根本不行的。
而装修的费用，这会儿一点儿着落都没有！
一分钱没有，也不是完全做不起来。
这时候装修包工头孙强，也就是文化站站长蒋宏斌的小舅子，当初这里的装修就是承包给他的。
孙强是骑着摩托车过来的，一进来就拿掉头上的头盔，露出有些锃亮的脑门。
有个导购员认识他，还客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强哥。”
“李老板，找我又有活干了？”
孙强冲那个导购员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向李茂，摸了摸口袋，先是拿出一包开动过的红塔山，随即又放回去，换了一包硬中，撕开后拍出一根来，递给李茂。
李茂轻轻一颔首：“不错，不过这次的工地要搬到万庄镇去。”
孙强摸了摸脑瓜，嘿嘿笑了笑：“怎么，李老板只想把万庄的活儿给***，港口的活儿不给我？”
李茂被他喊着“李老板”，再看看孙强的脑袋，顿时有种光头强和李老板的感觉，眼前这个就是勤劳勇敢、为达目的决不放弃的光头强，而自己则是抠门自私、小气、吝啬、阴险、贪婪、唯利是图的资本家李老板！
妈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光头强这句话，让李茂都有些惊讶：“强哥的消息真灵通啊。”
光头强嘿嘿笑道：“上次我在新港大世界揽活，看到人家老板亲自送你出来，就知道你在哪儿肯定也准备开门店。”
“嗅觉倒是灵敏，”李茂点点头夸赞，“难怪强哥你发财啊。”
光头强赶紧拍马屁：“那还不都是李老板你们赏饭吃？”
李茂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李老板，要不然把新港大世界那边也交给我来做，保准做得漂漂亮亮的。”
光头强憋不住了，主动凑过来说道。
李茂就等他主动开口，却故作为难地摇摇头：“都给你的话，我怕你时间上来不及，万庄镇和港口镇两个门店，都必须在元旦前完工，你这点人手，这点施工能力，都交给你我真不放心。”
光头强一听这话，赶紧拍着胸脯表态：“李老板，不说我之前的人手，都是熟练的老匠人，就说我这个月新招的一批人，那也是精兵强将，两个月的时间，我哪怕就是加班加点，也得在两个月之内完工。”
“不过，港口镇那边，我有个远房亲戚，也是做装修的，不给他做似乎说不过去。”李茂无中生亲戚地说道。
真要说港口镇那边没有亲戚，也不对，老爹李继军的表哥的老丈人的小舅子的儿子就住那里，只不过从没有交往过。
光头强皱了皱眉，但还是卖力说道：“李老板，这几家门店的风格应该都差不多，我这边做过，有经验，上手更快，你换个人做的话，哪有我们这么顺畅？”
李茂见他渐渐入了套，只好露出难色：“这要是都给你做，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怎么跟我那个远房亲戚交代？”
这下光头强也没话说了，这已经不是单纯地做生意了，还掺杂着亲属情感，他一个外人，自然懂得疏不间亲的道理。
李茂也回递了一根烟给他，还替他点上：“如果，强哥能够先垫付一些材料费，我也好跟我那亲戚交代，毕竟他没有这个实力。”
通常情况下，装修公司，乃至装修游击队，接下活之后，主家是要预先支付一些费用，或者采购齐全装修材料，这样才能施工。
光头强听李茂这个意思，是要他先垫付材料费，用这样的方式来堵住那个什么亲戚的嘴，顿时有些犯愁。
替主家预先垫付材料费的事情，他之前还没有做过。
一些大的建筑公司，在承接政府项目的时候，经常采用垫资施工承包的方式，施工方预先垫付工程款，建成后再支付全部款项。
他们财大气粗，自然能做。
但这对于光头强这个游击队而言，难度就大了。
光头强摸了摸脑门，有些踌躇，这预先垫进去的钱，能按时收回来吗？万一……
李茂看出他的犹豫，不动声色地说道：“马上还有叶家镇、白驹镇的门店项目，我的目的是在新港区处处开花。”
光头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他试探着问：“我先垫资之后，什么时候
能够拿到款项？”
李茂缺的只是启动资金，等一个月后，里余镇门店也会有一笔收入。
“这样，十一月开始动工，如果达到工程进度，我十二月初先拨付一部分款子给你，等元旦的时候，确保按时保质完工了，我再拨一部分给你，春节前如果还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节前付清全部尾款。”
这样一来，光头强就要自己先准备大几万块钱，还要跟队员们说好了，年前再一次性结清工资。
风险是肯定有的，但光头强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值得冒一冒这个险。
毕竟，李茂在里余镇还有个门店在，门店里的家电折价也有好多，到时候他要是拿不出钱来，直接到这儿来搬东西就是。
“行！我相信李老板的为人！”
李茂笑着伸出手去：“强哥，合作愉快啊。”
光头强和李老板，在相互掂量权衡中，实现了目标的一致，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只要挪用程宇铭的那笔钱不出问题，就一切不是问题！
李茂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等元旦后港口镇万庄镇的两家门店一开业，资金就能迅速回笼，也绝对不会耽误光头强的尾款！
第153章 弱柳扶风林黛玉
月底的时候，已经进入深秋，一路的树上像是染上了一层颜色，有的金黄，有的暗红，还有些说不出是什么颜色，五彩斑斓的，不输春光。
从港口镇开往春州市区的11路公交车上人很多，这是连接两个区的最便捷的一条线路，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等李茂和褚平挤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位置，褚平还在招呼着后面跟上来的康雪琪：“这里，这里宽松些。”
李茂上了车之后，就在四处打量着坐着的人，有的一看就是个高中生模样，应该是休完假返校的春州中学的学生；有的满脸风霜，手指粗大，那就是进城买东西的乡下人；有的怀里揣着一个公文包，脚边还放着行李箱，这绝对是出差的干部。
“都拥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思看美女？”
褚平见李茂四处观望，还不停地往里钻，一把拉住他：“这边空间大，你非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干什么？”
这边是站立区，空间自然大一些。
李茂顺着他的话笑着说道：“可是这边没有美女啊，那边有，我去那边。”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褚平觉得这简直是丢他的脸，连忙不再跟他说话，还冲康雪琪笑笑：“我不认识他。”
康雪琪还是生气，刚才李茂说这边没有美女，岂不是也把她包括在内？她康雪琪在港口小学，那绝对是一枝花，居然都算不上是美女？
褚平不知道康雪琪为什么突然脸色变得难看，还以为她站着不舒服：“没事，马上过了汽车总站，就会有不少人下车了。”
从港口镇前往春州市区，中途会经过春州汽车总站，这是人流量最大的一个站台，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进入市区，所以在这里下车上车的人很多。
李茂站到了那个怀里揣着公文包的男人旁边，手里抓着吊环，看着那头褚平舔狗一样跟康雪琪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暗笑，舔狗真惨，关键还是一个不会动脑筋的舔狗！
里座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大概三十出头，刚才也听到了李茂的话，这会儿见他站到自己的前面就不走了，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起来，整个人往里缩了缩。
不过李茂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站到这里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汽车总站站台下车的人多，但上车的人也多，所以要瞅准了哪些坐着的人肯定会下车，站到他的身旁，一有机会就可以见缝插针。站立区那边相对宽松一些，但四周都是站立着的人，就算出现了两个空位置，也抢不过距离更近的人。
这个带着公文包，脚边放着小行李箱的男人，肯定是要从汽车总站搭车去外地出差，也是肯定要下车的人。
果不其然，一到汽车总站，那男人起身拎包提箱子，跟着人潮往下走。
与此同时，前面的车门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都是转车去市区里面的。
李茂一个屁股就坐了下来，正笑嘻嘻地准备冲着褚平挥挥手，嘚瑟一下，不想手臂刚抬起来，里座那个女人就往里靠了靠，生怕李茂有什么非礼的举动。
她这一动，倒让李茂有些意外，扭头看了一眼，女人五官还算端正，但谈不上有多漂亮，刚才的举动明显是害怕遇到了坏人。
“大姐，往里面不挤得慌？放心，我是个讲礼貌的人。”李茂嘻嘻哈哈地往外侧挪了挪。
褚平和康雪琪在人潮中看到了空位置，但还没等他们挤过去，就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没办法，人家有区位优势，脚步一跨就到了，他们距离比较远，根本抢不到。
康雪琪不知道是真有些晕车，还是太娇贵了，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看到了李茂，笑嘻嘻地往那里一坐，还得意洋洋地冲他们挥挥手，更加觉得胸闷。
褚平却惊喜地笑了起来：“别急，李茂找到了一个座位，你坐他那。”
说完，褚平就往里面挤了过去，到了李茂跟前：“把座位让给康学姐吧，她好像有些晕车。”
“才不呢，”李茂一口拒绝，“老子早就瞄准了这个座位，站在这儿等了半天才等到的，凭什么让给别人坐？这要是老弱病残孕，我还可以，康学姐跟老弱病残都挂不上边，难道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褚平有些急了。
“妈的，你要做好人，自己抢个座去，这会儿过来硬抢我的座干什么？”
“不是，康师姐她真有些晕车。”
“到了吕州，我一天三顿饭都你管，怎么样？”
“成交！”
褚平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心里却想，一天三顿都老子管，那吃什么也老子管，到时候一天三顿稀饭，看你孙子吃不吃。
“这里，坐这里来。”褚平换了一副面孔，热情地冲康雪琪招手。
等康雪琪坐下之后，李茂一甩手走到了中间略微空阔一点的地方，继续站着。
不一会儿，褚平挤了过来：“妈的，人真多。”
“尤其是舔狗多。”李茂没
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褚平嘿嘿笑着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李茂，就不再大庭广众之下自取其辱了。
11路车并不经过周采薇家所在的永春小区，需要中途下车，然后再走两站路。
下车的时候，康雪琪脸色的确不好，像极了书里写的林黛玉，病比西子，弱柳扶风。
“算了，就在这儿等吧，别走了。”李茂终究还是心软，掏出手机给周采薇去了一个电话，说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周建辉反正要开车送他们，多开两站路并不算什么，一脚油门的事。
很快，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就开了过来，停到了路边，副驾驶位置上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来：“上车。”
李茂提着自己的包就往车边走去，却疑惑褚平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来，扭头一看，褚平还在等脸色难看的康雪琪。
“康学姐有些晕车，要不然，你把副驾驶位置让给她？”
李茂指了指身后。
周采薇也看到了，忙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从车里走了出来：“康学姐，你坐副驾驶吧。”
褚平还想着能跟康雪琪在后排挤一挤，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能更贴近一些，换在平时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但李茂和周采薇的建议，完全是站在替康雪琪着想的角
第154章 好玩和好吃的地方
周采薇还贴心地把康雪琪扶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然后让周建辉打开车子后备箱，让他们把行李放进去。
李茂只拎着一只包，其他什么都没有，不像褚平，除了一只包外，还有一个手提公文包。
“你那个包怎么没带？”周采薇奇怪地看了李茂一眼。
李茂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到了她所指的是什么，随便找了个借口：“一个包就够了，何必带两个？”
看着周采薇还有些不信，李茂笑了笑：“你送我的包，我都当宝贝珍藏着呢，那能随便拿出来用。”
周采薇心情好了不少：“买回去就是用的，不用的话，反倒是一种浪费。”
车里周建辉忍不住了：“你们快点上车，这个地方不好停车的。”
李茂趁机避开这个话题，推了推褚平：“上车，傻愣着干什么，副驾驶位置上只能坐一个人。”
褚平讪讪地不好意思说话，一头钻了进去。
李茂坐到了中间，让周采薇最后一个上车，这样一来，他就跟周采薇贴得比较近乎。
“褚平能不能往边上去一点，都挤着我了。”
李茂有意无意蹭碰了周采薇的胳膊，扭头就把责任推给了褚平这个大冤种。
褚平刚想辩驳，李茂却又笑眯眯地对周建辉说道：“周叔，这次麻烦你啦。”
***李茂，踹完就跑，真是滑头。褚平暗暗腹诽着。
“麻烦什么，顺便的事情而已。”周建辉嘴上说着，眼睛却从后视镜里看着，李茂嬉皮笑脸的，却也没有过分的举动。
从春州市区到吕州市区，相隔六七十公里，绕个路走高速，大概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能赶到，周建辉倒也并不着急。
春州原是吕州下属的计划单列市，后来因为现实的需要，更高层面做出了区划调整，由原先的上下级变成了平级，两地之间在风土人情等不少地方还是有些类似。
但相比于春州市区，吕州市区要繁华一些，毕竟是老牌的城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城市的底蕴和经济基础摆在这里。
周采薇一直记挂着要去吕州市区好好逛逛，还推了推正眯缝着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的李茂：“嗳，你说，吕州哪个地方比较好玩？”
“我第一次来，哪里知道？”
李茂打着呵欠，他有个习惯，坐上小车走长途，比较放松的情况下，喜欢小寐片刻。
“你来之前也没有打听一下？”周采薇有些不高兴。
李茂眼皮一抬，看着前面的周建辉，蹭人家的车总觉得手短嘴软的，只好凭着记忆说道：“你要说好玩的地方，北关街算是一个，不过比较老；比较热闹的地方，市中心的文昌楼那一带还行，其实都差不多。”
周采薇秀眉一竖：“不是你说的，吕州比春州好玩多了吗？还有，吕州最出名的月牙湖，你都没说。”
“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实地去过啊。”李茂有些招架不住，前面开车的如果不是周建辉，他还能应付。
当着家长的面欺负人家闺女，李茂这个讲礼貌的五好青年，还干不出来这事。
“对了，康师姐，你晕车好些了吗？”李茂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让周采薇牵着鼻子走。
这话一出口，周采薇、褚平也都很关切起来。
李茂问完之后，也不管康雪琪怎么回答，仰头就睡了起来。
等周采薇关心完康雪琪，听到她感觉好些了的答案之后，李茂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等到了吕州师院门口的时候，李茂“正好”醒来：“哇，这么快就到啦！”
周采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睡得像猪一样，当然觉得快！”
“瞎说，”李茂拍了拍另一边的褚平，扭头问周采薇，“你这样编排猪，猪知道吗？”
褚平心里暗骂，***李茂，又寻老子的开心，但他没空理会李茂，钻出车来，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看康雪琪需不需要帮忙。
周采薇也看到了褚平的举动，笑着小声跟李茂说：“没想到褚平这么会关心人嘛！”
“这有什么，等会儿我还能背你走呢！”李茂吹着牛皮。
周建辉也下了车，帮助周采薇从后备箱取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冲他们说道：“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反正也就是三四天的培训，并不复杂。”
李茂和褚平也赶紧拿出自己的行李。
“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
周建辉跟周采薇叮嘱了几句，最后说道。
其他三个人礼貌地跟周建辉道谢告别，目送着帕萨特开走。
“哎呀，这个点了，应该请周叔吃个午饭再走的！”李茂一拍大腿，叫了起来。
周采薇哼了一声，噘着嘴说道：“你就是个事后诸葛亮。”
“要不然我请你得了！”
李茂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看着周采薇。
周采薇愣了愣：“真的假的，你这可是第一次主动请我吃饭。”
“我像是在骗你吗？”李茂直了直身子，一脸的正气凛然。
周采薇这才莞尔笑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浅的酒窝来：“那我可要吃吕州有名的菜啊！”
吕州是着名的美食之都，特色美食数不胜数。
“没问题，刚才经过吕州师院东侧的时候，我就瞧见了一家叫做‘食为天的餐馆，看架势应该是个老字号。”李茂指了指东面方向。
“食为天”可是吕州市区非常着名的餐馆，李茂只当做是不小心看到的。
周采薇立时心情大好，跨上小坤包，溜着行李箱就往里走，还哼着4的一首流行歌曲。
到了报到的地方，有十几个人在排队，不过钱都是之前交好的，到了之后很快就完成了手续。
跟普通的学生住学校宿舍不同，函授的学生只是短期培训，就住在学校体育场东南角的一个叫做“百草园”的学校招待所里面。
男生住一至二楼，女生住三至四楼，两个一个标准间。
李茂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同一间，他敲门进去，塞给那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包软中，就顺利地让他跟褚平换了个房间。
褚平嘿嘿笑着说道：“还是跟你住一起比较好啊，跟陌生人在一个房间，我都觉得睡得不踏实。”
“那是，这几天我的伙食都在你身上呢，跟
第155章 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褚平有些无可奈何，后来一想到反正到了吕州，他肯定是要在康雪琪跟前好好表现的，请她吃吕州的美食，也是在计划之中，无非是多请了李茂跟周采薇。
约好了之后，两个人就出了门，到了“百草园”招待所门口等着。
女孩子是有迟到的权利的，大概也只有柳云卉，会在这时候严格遵守着约定的时间。
两人站在大门外不远处是一棵树下抽烟，这棵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居然在冬天也不掉叶子，却又不是松柏。
等了两根烟的功夫，看到两个倩影从招待所大门口出来。
褚平第二根烟都没抽完，就慌忙扔到树下，还朝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大概是担心康雪琪能够闻到他嘴里的烟味。
“***，康雪琪又不跟你亲嘴。”李茂笑着骂道。
“别特么胡说八道！”
褚平眼瞅着两个人就要走近，李茂还在肆无忌惮地看着玩笑，有些急了。
不想李茂的话她们没有听见，褚平的话却被听到了，周采薇笑吟吟地问道：“李茂又怎么胡说八道了？”
褚平脸一红，刚才李茂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李茂抽完最后一口，把烟扔掉踩灭，这才笑着回道：“褚平说你们两个今天穿得好漂亮！”
这一会儿功夫，两个人竟然都换了一身衣服。
周采薇换了一套翻领的米白色风衣，腰带扎了个花式的结，很好地勾勒出小蛮腰来，里面可以看出是一件天蓝色的针织衫，再配上焦糖色的长筒靴，挎着咖啡色的小坤包，整个人显得高挑优雅。
康雪琪则是穿着件黑白条纹的针织开衫，宽宽松松的，衣服敞开着，里面穿着白色的线衣，还别着金色的胸针，虽然不能跟周采薇相比，但也算是充满了时尚感。
“他说的不对吗？”周采薇骄傲地扬起脖子，黑色的披肩发柔顺地晃动，更加衬托得肌肤白皙细腻。
“对啊，”李茂笑着说道，“然后我说，其实你们如果穿泳衣的话，会更漂亮，他竟然还说我胡说八道，冤不冤啊？”
周采薇脸微微一红，这个无赖，还说什么穿泳衣更漂亮，明明是司马昭之心，当即啐道：“就你废话多，还不快点带我们去吃饭，我肚子都饿了！”
康雪琪落后周采薇半个身位，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褚平，褚平见了，会意地点了点头。
难怪这个李茂，每次看到自己都毫不在意，原来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康雪琪心里暗想，忽然又觉得，他们之间也不太像是男女朋友关系，似乎是那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四个人快走到吕州师院门口，就听见陆续走进来的学生在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来追求谁的，居然那么高调。”
“咱们师院美女如云，来追求表白的富二代什么时候少过？”
“不过我看那个人，好像还挺帅的呢。”
“戴一副那么大的墨镜，你都能看得出来？”
……
几个人还都以为这是吕州师院的常态，并不以为异。
没想到刚走出吕州师院大门，周采薇却愣了一愣，拉了拉李茂的衣袖：“这个人烦死了，能不能帮我赶走他？”
李茂奇怪了看了周采薇一眼，顿时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些学生们议论着的一个高富帅，竟然是来找周采薇的，而且追到了吕州！
他抬头朝前看去，只见校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四个圈的车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旁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不胖不瘦，个头一米七出头，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最引人瞩目的是，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是个人就知道，这身装扮，就是来泡妞的。
以至于门口的保安都像看贼一样盯着他。
对于公然来学校的那些油头粉面的男人，尤其还开着好车的，他们全都报以敌视态度，仿佛这些人是来抢劫学校里面花朵的罪犯。
李茂手本来插在上衣衣兜里，晃悠着走路，见状把衣兜拉大一点。
周采薇看到了，立即明白过来，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揣进了李茂的衣兜。
李茂抓住她的小手，柔柔软软的，比自己的手要凉一些。
周采薇想挣脱，但看到眼前那个墨镜男朝这边走了过来，便不再折腾。
“赵佳才，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周采薇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紧蹙着眉头，语气中还带着无可奈何。
这大概就是汤鸿鹄曾经酒醉说过的，那个追求周采薇的人吧，叫什么赵佳才？家财万贯的意思？
李茂不动声色地看着赵佳才，别的不说，单是这梳着中分的发型就让他觉得过于土气，头发的发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当年年轻的郭富城曾经留过这个发型，不少追求时髦的年轻男孩也都跟风留着。
殊不知橘生淮南淮北，结的果子就不同。
郭天王英俊潇洒，阳光帅
气，驾驭这样的发型不在话下，那些样貌一般，甚至中下水准的人，留着这个发型，就显得，像汉女干一样。
赵佳才留意到周采薇的手真插在一个年轻男人衣兜里，顿时有些怒不可遏，甩手摘掉墨镜，指了指李茂：“你男朋友，就是他？”
不摘墨镜还好，一摘墨镜，直接让人看了想笑。
赵佳才的脸型还算可以，人也白净，按理说应该是个帅气的男人，但这对眼睛，就毁了所有，很小，眯成一条缝一样。
“你这都看不出来？”
李茂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顺势带出了周采薇的手，两只手交叉地握在一起，冲赵佳才笑笑：“你复杂的五官，还真是掩饰不了你朴素的智商！”
周采薇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渐渐地就平静了下来。
赵佳才刚才就看到了李茂，但没有好好观察一下，被李茂一顿嘲讽，上下打量起来，这不过是一个个头高一点，样子帅一点的人，其他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很伤穿着很普通的藏青色卫衣，脚上的一双叫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凭什么跟家财万贯的自己竞争？
第156章 做一次三陪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哪儿混的？”
赵佳才没头没脑地来了个质问三连。
李茂拉着周采薇的手，绕过他径直朝着吕州师院的东面走去，那边“食为天”可是很忙的，去晚了恐怕就要排队等着。
他们俩走了好几步，褚平和康雪琪才缓过神来，追了上去，但还是跟前面的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赵佳才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搭理自己，周采薇也小鸟依人地跟着他走，顿时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玫瑰花摔在地上，恨恨地上了奥迪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扬长而去。
李茂本来以为赵佳才要过来拦着，闹点动静，最好来点肢体冲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给力，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真是失望。
不过，赵佳才跨上汽车，猛踩油门的气势还是不错。
是时候买辆车装装逼了。
奥迪虽然还买不起，但奥迪的弟弟奥拓那是不在话下的。
“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李茂拉着周采薇不放手，反问道。
周采薇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来：“都走那么远了，还不松手？”
“你不懂，”李茂头靠过去，压低声音，“你应该知道褚平正在追求后面那位康师姐吧？”
周采薇点点头，这事情十一同学聚会的时候，李茂曾经跟她透露过。
“褚平这小子胆子小，追了个把月了，连人家的手都没牵到。”
“那关我什么事，你非要拉着我的手？”
“这会儿咱四个人出去吃饭，我们俩手拉手的，给他们营造一个气氛，给褚平一个鼓励……哎呀，你干什么？”
李茂话刚说到一半，不料周采薇突然一扬手，甩掉他的手，让他猝不及防，差点没摔倒。
“以后再拿我当工具，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周采薇脸色一沉，小嘴微微撅起。
“你这就没劲了，刚才不还把我当工具人的，怎么现在就翻脸了？”李茂抗议起来。
周采薇一想也对，但女孩子怎么可能认错：“我是让你帮我，不是把你当工具人，反正，你把我当工具人就是不对，不许狡辩。”
李茂叹了口气：“‘食为天的清炖蟹粉狮子头、鸡汁煮干丝，你吃不吃？”
“啊，都到啦。”
周采薇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食为天”的门口，又见李茂“服软”，心情好了不少：“当然要吃，要不然就白来吕州一趟了。”
李茂心想，看来褚平今天要大放血了，扭头一看，这两个人竟然落后了很远，忙冲他们招招手：“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要谈情说爱，也该去吕州的月牙湖啊，在大马路上算怎么回事？”
周采薇一听，笑了起来：“对呀对呀，下午要不去月牙湖玩玩？”
“人家去月牙湖是去谈情说爱的，你跟我去，也是去谈情说爱吗？”李茂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周采薇眼睛一瞪：“别找借口！”
褚平和康雪琪已经走了过来，两个女孩倒是自来熟，很快就说说笑笑走到一起，李茂刚想迈腿跟进去，却被褚平捶了一下后背：“***，不要胡说八道。”
“你怕什么？就是要周围的人多多起哄，起哄久了，她就觉得，跟你还真像是一对呢。”
“真的？”褚平将信将疑。
李茂拍拍他的肩膀：“茂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次数还少？”
……
食为天里面装修一般，平时一般做宴请接待，所以大厅里摆满了圆桌，没人办席的时候，散客就围坐在圆桌旁。
有时候一张桌子上能坐两三组不同队的散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怪。
快要饭点，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褚平赶紧找了个空桌子，喊大家坐了过去。
但没多久，又有一队人马坐了过来，三男一女，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跟春州话有些类似，但能够听出明显的区别来。
“跟不认识的人坐一起，还有些不习惯。”康雪琪皱了皱眉头。
褚平立即埋怨起李茂来：“看他选的什么地方，吵吵闹闹的。”
一旁的那个女人笑了起来：“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习惯，人多热闹哈。”
李茂也不搭理褚平，拿起菜单问着周采薇：“还想吃点什么？”
“四个人也不用点太多，三个菜加一个汤吧，中午你们也别喝酒了。”周采薇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担心这里太贵。
“怕什么，褚平现在有的是钱！”
李茂嘻嘻哈哈地笑着，但还是按照周采薇的话，点了蟹粉狮子头、鸡汁煮干丝、吕州盐水鹅，外加一个文思豆腐羹，另外每人各要了一碗吕州炒饭。
康雪琪还有些不满意环境，因为里面比较吵，加上有几个熊孩子，一直在跑来跑去，大呼小叫的。
不过等菜品上来之后，她只是吃了一小口蟹粉狮子头，
紧锁着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也不像以前那样生怕发胖，拿起勺子不停地吃着。
“唔，唔，李茂，这个狮子头真不错，鲜嫩鲜美，不肥不腻，入口即化，比春州的要好太多了。”
连见过世面的周采薇都惊叹起来：“哇，这个文思豆腐羹，这里面的真是豆腐？”
一旁的女人又笑起来：“这可是我们这儿的招牌，最显师傅的刀工呢。”
这顿饭吃得很快，三菜一汤全都见了底，两个女孩还觉得意犹未尽。
褚平拉拽着李茂去结账，一看不到一百，悬着的心落了地。
“放心，我还能真宰你？”李茂还不忘安慰他。
一旁周采薇早就跟了过来，见状甜甜地一笑：“走，下午去月牙湖。”
李茂还没开口，褚平也没做好准备，但他一扭头看到心情还不错的康雪琪，付完钱后胆气明显足了许多：“来吕州不去月牙湖，那不等于没来吕州？”
李茂很惊奇地看了一眼褚平，这***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
再看到后面跟着的脸上露着笑意的康雪琪，只好叹了口气：“褚平这话到位了，来吕州还能不去月牙湖？”
为了好基友的幸福，自己装一回孙子，做一次三陪，也不亏。
谁特么让吃人的嘴短呢。
第157章 有必要在我面前吹牛逼吗？
为了逛月牙湖，周采薇甚至都把去逛街的事情推到了最后一天。
李茂买完票，带着他们走进月牙湖景区。
晚秋时分的下午并不热，凉风习习，很是舒适。
说是景区，实际上就是围着湖面修建了弯弯曲曲的通道，道路两旁栽种着柳树，柳叶已经开始凋落，但尚未完全掉光，就像褚平的额头一样。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游着几只野鸭，悠哉悠哉地划着水，时不时钻进水里捉鱼。
“李茂，你看，这里鸳鸯好多。”
周采薇惊喜地叫着，还不忘抱怨道：“春州市区里面就没有这么的地方，公园里顶多只能算是大水塘。”
李茂本想笑话她不认识野鸭，但看到公园里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点了点头：“的确有很多鸳鸯，说不定当中还有野鸳鸯。”
周采薇奇怪了看了他一眼：“应该都是野鸳鸯吧，难道还会是公园里养着的？”
李茂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你是说褚平跟康师姐也是野鸳鸯？”
进入公园之后，两对人就慢慢地拉开了距离，李茂这样说，褚平和康雪琪也听不见。
周采薇这才明白过来李茂的意思，再看看自己跟他，脸色微微一红，扭过头去不说话。
秋风温柔地吹拂过她飘逸的头发，脸蛋小巧又精致，眼睛流光转动，似乎倒映着潋滟的湖水，高挺的鼻梁宛如羊脂玉雕刻成的，红润的嘴唇非常饱满，像玫瑰花的花瓣一样娇艳，下巴微微翘起上扬，勾勒出绝美的侧颜轮廓。
不得不说，周采薇的的确确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李茂看得都有些呆了。
这真不愧是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姑娘。
等等，为什么用“曾经”这个词？
周采薇意识到李茂正盯着自己看，有些害羞，赶紧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走啊！前面有个亭子，可以坐会儿休息一下。”
李茂也只好打破沉寂，缓解尴尬。
前面的亭子建在湖面之上，更加凉快。
周采薇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心性，迎着风张开双臂，闭上眼感受迎面而来的湖风。
“你们学校追求你的人很多吧？”
李茂点上一根烟，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周采薇的背影问道。
周采薇一愣，扭过头来，似笑非笑，还有些得意：“那是当然。”
“不出意外，”李茂深吸一口烟，然后说道，“在春师上学的时候，喜欢你的人就很多。”
周采薇看着他：“说实话，包不包括你？”
“我？当然包括我，我喜欢我们班上所有的女生，也包括你。”
李茂违心地笑着说道：“这样算来，我真是一个多情的人。”
“呸！”
周采薇笑了起来，她冰雪聪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你那是滥情。”
“那不一样！”李茂摆摆手，“人和人是不同的。”
“怎么个不同法？”
“打个比方，皇帝找别的女人，那叫游龙戏凤；文人雅士找女人，叫窃玉偷香；花花公子找女人，叫寻花问柳；市井小民呢，叫做偷鸡摸狗。”
李茂比划着说道：“你看，同样的事情，不同人做了，称呼是不一样的。”
“狡辩！”周采薇眼角含笑，却用着斥责的语气。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李茂心里想着，嘴里继续抽着烟，看着湖面。
周采薇好奇地问：“你怎么没问我，刚才那人是谁？”
“不是你同事吗？”李茂好奇道，汤鸿鹄那天晚上提了一嘴，估计就是此人。
周采薇想了想：“算是吧，不过他已经被借调到海山区教育局里面工作，编制还在我们学校，上次回学校办个手续，然后就对我穷追不舍。”
说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一直都没答应。”
“你总是这样拒人千里之外，以后谁还敢追你啊。”李茂笑着说道。
周采薇看了一眼李茂，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茂忍不住脱口而出：“要不然我来试试？”
周采薇肩头明显一震：“你不怕被我拒绝到千里之外了？”
“你拒绝的话，我只能去追别人了。”李茂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周采薇生气地一扭头，走出亭子。
李茂赶紧追了上去：“你这就拒绝了？”
“你这是追求的态度？”周采薇冷冷地回道。
李茂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如果刚才周采薇一口答应了，那还怎么照顾柳云卉？
“关键我也没有经验啊，不得慢慢学？”李茂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周采薇脚步放慢了些：“那你慢慢学吧。”
李茂觉得，不能就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了，只好四处望了望，转移话题：“咦，褚平和康雪琪这对野鸳鸯哪儿去了？”
周采薇眉头一皱：
“干嘛说得这么难听？你不看好他们？”
李茂计划得逞，故作深沉地说道：“你不知道，康雪琪一开始是坚决拒绝褚平的，褚平就像个奴仆一样，鞍前马后，周末还去她家帮着做家务活，你说说看，这还没追到手呢，要是追到手了，以后不变成康家不花钱的奴隶？我这是替褚平担心。”
“你就不要替别人操心了，”周采薇不同意他的看法，“褚平这才是追求女孩子的正确典范。”
“那我可做不来。”李茂赶紧抓住机会说道。
“当然，褚平那样的确有些夸张。”周采薇却退了一步。
李茂顿时觉得，不能就这个问题再探讨下去了，便打了个电话给褚平：“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月牙湖很大，你别弄丢了！”
很快两对人就在景区的游客中心会合。
周采薇和康雪琪去洗手间，李茂和褚平在一个角落里抽着烟。
褚平抽了两口，有些得意地说道：“刚才我拉了康雪琪的手，她这次没有挣脱，也没有说什么。”
“不错，有进步！”李茂耸耸肩，“不过跟我比还是差远了，我差点追到周采薇。”
“什么？你表白了？她同意了？”褚平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没有。”李茂摇摇头，他不算是表白，周采薇也不算是同意。
褚平手里夹着烟，真诚地说道：“李茂
第158章 批评者联盟
吕州师院的函授培训这会儿还有模有样的，不像几年后的普遍做法，基本上都是交钱就行，培训什么的，统统没有，考试什么的，统统作假。
只要钱到位了，就等着拿函授文凭。
所以导致函授的文凭越来越不值钱，不少单位招聘，或者机关事业单位招录的时候，往往都标明了，需要招收全日制大专或者本科生，函授的就靠边站了。
不过李茂等人已经有了工作，也不在乎函授文凭的质量过硬不过硬，只要学校认可就行。
即便如此，李茂还是没有心思听课，授课的老师也不在乎下面的人听不听课，自顾自地讲着。
周采薇也没有认真听，但她还是觉得，起码要做个样子，总不能学李茂那样，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实在太不雅观了，她忍不住推了推李茂的胳膊。
“下课了？”李茂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
“还有几分钟。”
“那你怎么早喊我？”
……
下课的时候，老师并没有离开，因为休息十五分钟后，依旧是他老人家授课。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据说是个教授，也不知道真假。
李茂决定开溜，到吕州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网吧玩一会儿。
临走之前，他走过去递了一根烟给小老头：“教授，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向您请个假。”
小老头接过烟，心想听到一般溜达出去的人不在少数，来请假的这还是第一个，于是爽快地点点头：“你去吧，回头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我。”
李茂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又跟周采薇交代了一声，周采薇疑惑地问道：“你有事？有什么事？”
“忘了跟你说了，我最近捣鼓了一个家电卖场，我看看吕州这边的进价是不是比春州更便宜一些，顺便打听打听这里最好的商场在哪儿，最后一天你不是要逛商场吗，我不得提前做好准备？”李茂随口编着瞎话，既有自己的事情，也考虑到了周采薇。
周采薇果然很高兴：“这态度还算不错，给你加一分。”
李茂心想，这丫头老师没当几天，倒学会了用老师对待学生办法来对待自己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问道：“需要多少分才行？及格分？”
“满分！”周采薇扬起脖子，露出雪白的天鹅颈和骄傲，她，春州师范的一朵花，哪里是及格分就能追到的！
走出吕州师院，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网吧。
网吧也只有开在大专院校的附近，生意才能更加火爆。
李茂进去挑了一台机子，闻着里面发酸的烟味，看着磨得发亮的键盘，顿时就想起了当年泡网吧的经历，这种感觉，是有一个人在家或在办公室里上网所无法体会到的。
这时候热血传奇游戏已经开始在各大网吧流行，随处可见的屏幕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穿着单衣的人，用根木棍在打着森林里的小鸡小鹿。
不过这会儿的游戏是需要充值点卡的，李茂也懒得为泡一次网吧就去充卡。
实际上最赚钱的游戏，却是后来如巨人开发的征途那样的免费游戏，只是网络游戏刚刚起步，还没有人想到这样的经营模式。
李茂很遗憾自己不精通计算机语言，不然的话，这也是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
就算不能开发出一款游戏来，起码也能做点外挂，赚点快钱。
没想到头绪，李茂玩了会儿单机游戏，总算是把时光打发了。
快到中午时候，他赶紧下了机子，要赶回吕州师院食堂吃饭。
等他到了食堂后，周采薇等3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找到最好的商场在哪儿了吗？”
李茂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过的糊弄一下周采薇的，谁知道这丫头竟然较起真来，只能讪讪地笑了笑：“问了四五个人，得到了四五个不同的答案，算了，到时候就去最近的一家。”
“怎么能算了？”周采薇不乐意了，“班上有个女同学是吕州本地人，下午的时候我问问她。”
食堂里的饭菜自然不能跟“食为天”的比，但好在价格便宜。
褚平还想履行诺言，帮李茂付账，李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四块钱就把我给打发了？”
四个人端着不锈钢快餐盒坐到一起，康雪琪还跟褚平讨论起吃什么不容易胖的问题。
李茂心想，褚平舔狗一样鞍前马后了一个多月，看来还真没白辛苦。
“你下午是继续出去，还是跟我们一起听课？”周采薇见李茂只顾着吃饭，不跟她说话，有些不高兴，主动问道。
李茂玩了单机游戏，觉得没劲，但上课更没劲，于是发着牢骚：“都不去，我回百草园睡觉去。”
“来培训怎么能混日子呢？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个人替你来上课，然后替你考试得了！”褚平见李茂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心在康雪琪面前树立伟光正的人设，严肃地批评着李茂。
李茂笑了笑，这***真是不放过一次机会。
但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找个人代替，自己不会计算机，难道就不能找个高手团队来帮着做吗？
“你们有认识的学计算机的吗？”李茂赶紧问道。
褚平对他转移话题很不满：“你不要扯东扯西，我们交了钱是来学东西的，你不认真学，到时候考试不过关，拿不到毕业证书，钱就打了水漂。”
“那老子就加钱！”李茂冲他竖起中指。
周采薇疑惑地问道：“你想学计算机？”
“也有可能是他的笔记本电脑坏了，需要找个人维修。”褚平自以为是地分析着。
李茂不理他，对周采薇说道：“不是维修电脑，是会编程的那种，我想找一个这方面的高手，来指点指点我。”
周采薇咬着筷子：“我有个表哥，是我舅舅家的儿子，他就是在震旦大学学的计算机，今年大三，要不，你找他试试？”
“咱表哥是震旦大学计算机系的啊，太好了！”李茂点着头笑道。
“去，没个正形。”周采薇也加入了批评李茂的队伍中来。
李茂也不在乎多一个批评者，催促着周采薇：“你先赶紧跟他打个招呼，然后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跟他详细说。”
“急什么，饭还没吃完呢。”
这
第159章 有了媳妇忘了娘
周采薇还是帮李茂联系了她的表哥，在震旦大学的孙皓月。
孙皓月这时候正在约会吃饭，只是让周采薇将李茂的手机和qq号码告诉他，等他得空了再跟李茂联系。
这样正好，李茂也没打算在几个人的面前，讲述着自己的宏大规划，这事情绝不是他出个主意，对方帮助编程、搭建架构那么简单，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
欠了周采薇偌大的人情，李茂这两天的态度很好，随叫随到。
最后一天，上午培训完毕就散学了。
李茂约好的要陪周采薇逛一逛吕州的商场，但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逛商场都有着一种恐惧感，尤其是陪女人逛商场。
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他直接找到褚平：“好不容易来吕州一趟，你不陪陪康雪琪逛街？”
褚平倒是很像，但又有些纠结：“我钱不多了，万一……”
“有哥在，你怕个球。”李茂大方地说道。
“也对，有你这个大腿可以抱着呢。”褚平嬉笑起来，最后还来了一句，“不过，算我借的啊。”
“废话，当然是借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褚平跟康雪琪一提，正中康雪琪下怀，哪有不喜欢逛街的女人呢。
周采薇有了女伴陪着，也就不再单独地消遣李茂，李茂过一会儿就拉着褚平出去抽烟，理由也很充分，人家商场里面禁止抽烟。
褚平还有些不愿意，他跟着康雪琪后面逛街，觉得甘之如饴，丝毫不觉得疲倦，不过万一康雪琪要买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还得仰仗李茂，所以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出去。
两个人在商场外面抽着烟，过了会儿，褚平忍不住问：“你跟周采薇，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还年轻，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李茂无赖地说道。
褚平觉得这样做不妥：“不能这样的，你比如像我，既然选定了康雪琪，那就不会再考虑其他人，别的不说，康雪琪的闺蜜韩冰冰，我现在发现她的容貌其实还要好一点，但我能见异思迁吗？我是那种人吗？”
“ok，”李茂坏笑起来，“那待会儿我就跟康雪琪说，褚平觉得你长得不如韩冰冰漂亮，但他依然坚持选择相对长得丑的你，你还不感激涕零地投入褚平的怀抱？”
褚平急了，心里一阵恐慌：“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李茂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褚平无奈地扔掉烟头：“算了，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会说。”
“这就对了！”
李茂也笑着灭掉烟头：“走，去看看她们逛到哪儿了，得提醒她们赶紧回去，晚了就没有车回去了。”
商场一楼是卖金器玉器首饰、化妆品的地方，路过化妆品区域的时候，李茂突然停住了脚步，柳云卉好像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她宿舍里连瓶雪花膏都没有。
再美丽的花朵，也需要足够的营养。
李茂挑了两款面霜，一个是补水的，一个是美白的。
褚平不解地问：“你这是要给周采薇买吗？”
李茂一拍脑门：“你提醒的对，这两样各来一瓶，分开来包装。”
“哦，原来你是买给……”
褚平恍然大悟：“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周采薇看到了还有一份。”
营业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鄙夷地看了李茂一眼，然后愉快地给他结账。
谁特么又能不爱rb呢？
等他们在二楼找到周采薇和康雪琪的时候，两个女孩手中各提了一个购物袋，显然已经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买完就赶紧走吧，再晚的话就没有车子回春州了。”李茂赶紧催促道。
周采薇没逛够：“要不然我打电话让我爸爸来接我们？”
“别，那多麻烦，我们直接去车站买票回去，不是更方便？”
“可是，你不用买冬装吗？听专家说今年是个冷冬，要提前预备好的。”
李茂说道：“专家的话你也信？再说了，我过冬的衣服我妈早就买好了，她比你还心急。”
这倒是有可能的，如果李茂说是他自己买好了的，周采薇铁定不信，但说是李茂妈妈买的，可信度就很大了。
见周采薇还有些犹豫不决，李茂拿出一个小袋子：“送你的礼物。”
“什么呀？”
周采薇接过去一看，欣喜地叫了起来：“你还会帮我买面霜？还是大牌子的，这个要不少钱吧？”
“用钱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庸俗了。”李茂不失时机地装了个逼。
周采薇心情大好，脸上洋溢着春天的笑容，也不顾褚平和康雪琪在旁，将小袋子放进大的购物袋中，然后挽住李茂的右手胳膊：“那我们就去车站，回春州！”
那边康雪琪白了褚平一眼，面若冰霜，跟周采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褚平还没明
白，康雪琪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脸，只好闷着头跟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四个人打车到了吕州汽车总站，买好了票在候车大厅等了会儿，上了开往春州的汽车。
深秋时节，天气有些凉，但并不严重，***司机也不管这些，直接开了空调。
李茂本来上车后想要睡一觉，但觉得闷热，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拿给坐在外侧的周采薇：“帮我放到上面去。”
周采薇解开安全带，拿着李茂外套站起来去座位上面找到李茂的包，想了想，还要帮他折叠一下，不料外套里面的兜里竟然装着硬硬的东西，像是盒子，周采薇有些疑惑，反过来一看，竟然是跟李茂送给自己的小袋子一模一样，里面也有两瓶一样的面霜！
“这是什么？”周采薇把小袋子拿了出来，拎到李茂面前问道。
卧槽！李茂心里一惊，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记了。
“这是送给别的女人的？”周采薇顿时醋意大发。
“嗯。”李茂点了点头。
周采薇秀眉一紧：“谁？”
李茂却嬉笑起来：“这是买给我妈的，你想啊，她那么关心我，提前都给我买好了过冬的衣服，我不得好好孝顺孝顺她？总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周采薇听着听着就信了，关键李茂还提到了媳妇这个词，让她有些不好意
第160章 出尔反尔的程宇铭
返回春州之后，出了车站，周采薇打车回家，问李茂：“你回哪儿去？”
“我坐公交车回万庄镇，他们回港口镇。”李茂指了指车站胖停着的待发的公交车。
周采薇临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到家了之后，给我来个信息。”
等陆续送走三个人，李茂拎起自己的包，到车站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已经到了11月初，早就跟程宇铭约好了，在月初将上个月的账目结清一下，并详细谈谈拓展合作事宜。
刚到房间，李茂就给孙海兰去了个电话，让她明天带着做好的新账本到车站来跟他会合。
其间还跟她核对了一下账本，几个关键地方一定不能出错。
程宇铭是久经江湖的人，些许的差错，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对完账本之后，李茂从包里翻出纸和笔，计算了一下，挪用多出来的货款，以及即将从程宇铭那里退回来的押金，距离新港大市场的店铺还有一些差距，过了这两天，必须找叶丽的未婚夫张良鸣，让他找找人，尽快把贷款给放下来。
此外，等跟程宇铭谈完了之后，还要去会一会池玲玲。
根据时间走向，春花集团这时候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趁这个机会能够以更低价格扫一批货，也是好的。
事情繁杂，需要逐条记录下来，这个时候李茂就感觉到，有一个助理是多么省心的事情。
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周采薇打过来的：“怎么，到家了吗？”
“到了，刚到。”李茂随口应了一声，“真准备给你发短信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欢快的笑声：“我估计这个时间点你应该要到了，看来我的预判还是很准的。”
“那是，人家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李茂陪着笑说道。
“瞎说，这哪是第六感，这是根据路程，时间，做出的科学判断。”周采薇很得意。
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大约絮叨了二十分钟，这才挂掉了电话。
“女人还真是麻烦！”李茂扔掉有些发烫的手机，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
第二天上午，起床洗漱完毕，在车站的早餐摊位上胡乱吃了点东西，抽了两根烟的功夫，等来了孙海兰。
他本以为孙海兰是坐公交车过来，没想到竟然是黄志俊开车送过来的。
孙海兰有些难为情地解释：“他说正好有事找你，所以就一起来了。”
李茂很奇怪，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黄志俊笑了笑：“就是想告诉你，驾校报名已经报好了，随时可以去考。”
听了这话，李茂就知道这孙子是胡说八道，这点屁事值得专程跑一趟春州市区？
看他们这个样子，李茂就猜到了七八分，但他也不点破：“正好，我们要去跟春风电器的程总谈业务，你今天就做专职司机吧。”
黄志俊见李茂没有责怪，放下心来，笑嘻嘻地为他打开车门。
等孙海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李茂这才说道：“志俊，我们总是借别人的车，也不是个事啊。”
“李哥，你准备买车？”
黄志俊有些激动起来，男人，尤其的年轻的男人，哪有不喜欢车的。
“我买车你激动什么？”
“嘿嘿，我可以当你的司机啊。”
“那我为什么要学驾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到了春风电器门店。
程宇铭早就在等候着了，毕竟那么一大笔款子，不能按时收上来，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李茂没有让黄志俊跟上来，而是带着孙海兰到了程宇铭办公室。
孙海兰把账目递送了过去，介绍着第一个月的销售情况，然后刷卡将钱转到了春风电器的账上。
“没想到第一个月竟然就能超过50万，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程宇铭看着账目单，咂咂舌说道。
李茂心想，实际额度还要高不少呢，只不过眼下自己急缺钱用，所以必须要挪用一部分。
“那10万元的押金，还请程总今天尽快打给我们。”
程宇铭笑了笑：“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没有押金的话，我那么多的货放你那里，始终不安心啊。”
卧槽！李茂心里骂道，***这会儿想反悔？
眼下这10万块钱还不够呢，要是硬扣留着，新港大市场的门店就买不起了。
“程总这就没劲了！”李茂摇摇头，“你押在我那里的货超过10万块钱，我要真的想卷走款项，你就是留着这10万押金也没用，何必做这个出尔反尔的恶人呢。”
“有总比没有好。”程宇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茂。
李茂脸色一变：“程总，我里余镇门店在那儿，还能跑得了？”
“可是，那是你租的，真出了事情，我总不能去找里余镇文化站。”程宇铭依然不肯让步。
李茂心里骂着，嘴上却说道：“我在新港大市场刚准备拿下五个门面，打通之后变成一个大的门店，这事情你也知道，那可不是租的，我人能跑掉，那房子还能跑得掉吗？”
程宇铭笑着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还要继续跟你合作，只是，你产权证拿到了吗？”
妈的，老子要回着10万块钱的押金，不就是去买新港大市场的门店，没有这10万块钱，拿来的产权证？
看程宇铭这架势，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死局，没有产权证就不退这10万押金，可是没有这10万押金，就拿不到产权证！
关键是达到一定额度，就返还押金，在合同里并没有写明。
这孙子在这时候摆了一道，而且态度很坚决，李茂也不跟他废话了，现在自己这边货源全依靠着程宇铭，不得不暂时屈服，等找到了更好的合作者，到时候再这样不讲信用，就一脚踹了他。
“那我拿到了产权证，是不是就可以把这笔钱退还给我？”李茂起身问道。
程宇铭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狗屁，当初说月销售达到50万就返还押金的，是伪君子说的吗？”李茂对他这话嗤之以鼻。
程宇铭知道李茂的不满，也不当回事：“你也别怪我，在商言商，你预先从我们这里提走不少货，我手头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真不
第161章 曲线救援
走出春风电器大门，李茂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居然玩阴的。”
孙海兰刚才在一旁听着，就有些紧张，但她不好插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这会儿走了出来，忐忑不安地问道：“李总，问题不大吧？”
“不用管他！”李茂皱了皱眉。
黄志俊远远地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出来，将汽车发动，开了过来。
两人上了车，都不说话。
李茂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孙海兰的脸上却写满了忧愁，一点儿都藏不住。
“怎么了？”黄志俊觉得有些奇怪。
李茂说道：“没什么，就是10万块钱押金没要回来，也是我大意了，应该在给他打款的时候，先截留下来。”
“那……新港大市场那边就有了10万的缺口？”
黄志俊是知道李茂近期的很多计划的。
“好在只有10万，要是再多的话，我办法还真不多。”李茂点了点头，却宽慰着他。
一听到李茂有办法，两个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站前往春花电器在春州的销售部，总经理赵新元和副总经理池玲玲一起接待了李茂和孙海兰。
赵新元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他们发过去的家电市场价在25万左右，一个月在一个乡镇的门店就有这么的成绩，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所以当李茂提到扩大合作的时候，赵新元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李茂在春花电器这边也截留了一些货款，但只有两万不到，作用不大。
等两人离开的时候，孙海兰扭头看了看春花电器是招牌，感慨道：“还是人家说话和气，也不讲套路。”
李茂摇摇头：“程宇铭说话不算数，那是他掌握着我们的命脉，所以敢这样做；赵新元和池玲玲，他们面临着较大的竞争压力，加上春花电器已经在走下坡路，他们别无选择，所以对我们自然客气。”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他们人好呢。”孙海兰恍然大悟，立时就觉得自己头脑似乎不够用。
李茂说道：“程宇铭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在商言商。”
“春花都到这个地步了？”孙海兰很难相信。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比较复杂，李茂也不能说太多：“把门店做好就行，保证每个月能够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用去管。”
两人走到车前，黄志俊放下车窗，探出头来问道：“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去一趟春州百货店。”李茂钻进后座，吩咐道。
“好的。”黄志俊看了一眼紧跟着开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孙海兰，露出了笑容。
到了春州百货店，李茂并没有闲逛，直接去买了两条丝巾。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黄志俊并不在车上，孙海兰也不在。
李茂立即就猜到了原因，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干脆就站在车边抽起了烟，一边抽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很多时候，不抽烟的人不能理解他们，但李茂把前世的习惯带了回来，抽烟的时候往往思绪能够更清晰一点。
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和产权证，产权证没有，就拿不到钱，钱不到位，就拿不到产权证。
看上去是个死局，很多公司也是倒在这样的关键节点。
后来不少大的公司，叱咤风云，名噪一时，老板甚至都能经常被请到京城去开会。
那时候的这些大佬，谁不是意气风发，谁不是踌躇满志？
但这些公司的身价，都是通过若干个杠杆而形成的，在诸多杠杆之中，只要有一个出现了问题，哪怕只是三五个亿的资金漏洞，都足以让一个上千亿上万亿市值的公司一夜之间，面临关门倒闭的风险。
对于上万亿市值的巨鳄而言，三五亿元看上去根本不算是个事，但没有这三五亿，就撬动不了三五十个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三五十个亿能撬动三五百个亿……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能让一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更何况万家电器眼下只不过还是一群蝼蚁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呢。
现在从程宇铭那里要回10万几无可能，李茂甚至都没打算咨询一下程宇锋，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欠的债务以后可以慢慢偿还，欠的人情太多，就很难交代了。
如果在欠钱和欠人情中只能做一个选择的话，以李茂的见解来看，只会选择前者。
那么要解开这个死局，就只能从钱上着手。
原本购买新港大世界的时候，就准备贷一些款，但没有考虑进这10万元的缺口。
现在缺口出现了，突然要提高贷款额度，跟新港大市场合作的银行也未必就能轻易同意。
所有的路都被堵住的时候，只剩下了两条路，第一，回去跟大小老李坦白，让他们去帮忙借钱资助；第二，找张良鸣，看看能不能抵押其他东西
，换取这10万元的贷款。
上一次已经骗过父母，现在工作以来，对家里什么贡献没有，就要再伸手问二老要钱，李茂无论如何都觉得开不了口。
那就只能曲线救援，去找张良鸣试试。
现在的地方银行，相比于那些大行，要相对容易一些。
李茂还在想着办法的时候，黄志俊跟孙海兰两个人急匆匆地赶过来。
“不好意思，我正好要去买点东西，耽搁了。”孙海兰赶紧打着招呼。
“没事，反正今天也不急。”李茂猜到他们肯定是抓住这个机会去逛了下春州百货。
毕竟他们平时也难得有来春州逛商场的机会。
黄志俊也不多话，赶紧驾车往里余镇赶。
李茂上车睡觉，下车撒尿。
等到了学校之后，李茂拿着买回来的东西直奔办公室。
临近中午饭点，好多人都已经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四五个人。
柳云卉竟然不在，李茂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一节课她并没有课。
跟其他人没事就喜欢开溜不同，柳云卉对工作很认真，从不迟到早退，更不可能上班期间摸鱼。
“老程，她哪儿去了？”
李茂推了推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的程宇锋。
程宇锋睁开惺忪的睡眼：“吃午饭了？”
第162章 人这一辈子，能结几次婚？
“除了张良鸣，你这可是第二个送我礼物的男人。”叶丽拿着丝巾，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李茂，像是在查看一个路过的可疑歹人。
李茂没想到自己送个礼物，竟然还有这样的待遇，有些无可奈何：“别瞎说，我还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只能算是一个大男孩。”
叶丽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却不屑一顾：“照你这么说，那些老光棍五六十岁了，还只是男孩，不是男人了？”
“真单身到五六十岁的老光棍，没准有其他路子，镇上的洗浴中心难道关门了？”李茂清楚叶丽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跟她开点玩笑压根不是个事，“再不济，他们还有勤劳的双手。”
“还说自己是大男孩，懂得却不少啊。”
叶丽嘻嘻地笑了起来：“说，送礼物给我，是不是要我在小卉跟前说你的好话？”
李茂心想，老子追求柳云卉，还用得着你帮帮忙，但嘴上却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聪明的？看来哪天我们要好好躺下来研究探讨一下，让彼此了解一下根底。”
叶丽笑得嘴巴咧开到耳根：“就怕我知道你根，你不知道我底啊。”
李茂有些汗颜，妈的，老子两世为人的老流氓，居然处于下风。
“不过的确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说荤话讨不到好，李茂只好转移话题。
叶丽开心地收好礼物，半歪着脑瓜问道：“什么事，我看看合不合适帮忙。”
“是这样的，我们家里的情况还可以，这你也是知道的，”李茂脸不红心不乱跳地编着瞎话，“但是柳云卉家里情况就差了点，我担心家里那些亲戚知道了我跟柳云卉的关系，有人在我爸妈跟前乱嚼舌根。”
“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讲门当户对？”叶丽听了几句，柳眉倒竖起来。
她虽然平时马大哈一样，跟一些男老师说段子也不落下风，但平时跟柳云卉关系特别好，特别喜欢这个年幼的漂亮的善良的内向的妹妹，也看出来李茂的意思，这会儿听李茂说他家有亲戚居然嫌贫爱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李茂本来想让老头子再背一次黑锅，但终究于心不忍，于是把锅丢给了不知道名姓的所谓亲戚。
“门当户对也没什么不对，”李茂不同意叶丽的观点，“你想，媒婆给你介绍对象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你介绍当地的五六十岁的光棍，而是给你介绍在银行的工作的张良鸣，还不是看在你们门当户对的份上？”
“放屁！”叶丽骂了一句，但细想一下也对，上次有个五十多岁的女同事，来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介绍对象，介绍的不是里余小学的老师，就是里余卫生院的医生护士。
“不管对不对吧，反正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我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脑子，只能另外想个办法，让他们感觉不到这个差异。”李茂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绕开去。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叶丽也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粗鲁冒失，赶紧问道。
“让柳云卉买点时髦的衣服鞋子，化妆品什么的，先从外貌改变做起。”李茂见她入套，扳着指头说道。
叶丽点点头，这一点她是非常认同的，柳云卉一直以来，都是粗布灰衣布鞋，素面朝天，活脱脱的现代版的灰姑娘，简直对不住她这张脸。
“这句话倒还像个正经话，你那么有钱，给她买点不就得了？”
李茂走近了一些：“可是，你不知道，我的钱都压在货上了，现在手头上什么都没有，我估摸着元旦的时候，我家里人呢就要来看看柳云卉了，要改变一个人的妆容容易，但要想改变她的习惯，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得有一两个月才行。”
他的进货渠道和方式，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样说叶丽也不会起疑。
“那怎么办呢？”叶丽觉得有些为难了，柳云卉别说现在还没拿到工资，就算拿到了，她也舍不得乱花。
“我是想，我等上两个月，压在手里的货就能出掉，也就有足够的钱来运作，只不过时间上来不及了。”
李茂苦着脸，又凑近了两步，悄声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要靠你帮忙了。”
“我？”叶丽疑惑地看了一眼李茂，“我倒是可以借一点，但我马上要结婚了，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实在不行，我是可以挤一点出来的。”
“不行，”李茂坚决地摇摇头，“你结婚也不是个小事，怎么能因为我们的事情，耽搁你的终身大事？”
“那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我想让你跟张良鸣问一问，有没有什么贷款，不需要什么抵押物的。”李茂这才透出了本意，却是打着别的用途。
叶丽这时候丝毫不怀疑：“嗯，用你的名义去贷款也行，你真让小卉自己去贷款装扮，她也不会同意。”
说了两句，叶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就算要买些衣服鞋子化妆品什么的，哪里用得着贷款，准备贷多少？”
“10万吧。”李茂竖起右手食指，“衣服鞋子化妆品
是要买的，但这些显不出身家来，回头我拿着她的存款单，给我们家里人一看，他们不就立马闭上嘴巴？”
“用得着这么费事吗？”叶丽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李茂一拍大腿：“怪我，我上次说漏嘴了，这个谎不圆回来，我在家里交不了差啊！”
叶丽有些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啊，都死要面子。算了，马上我回去问一问张良鸣，下午给你答复。”
“感谢感谢，”李茂双手合十，“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好送一份大礼给你们啊。”
“元旦，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到时候要请你们都光临的。”
李茂哪里记得那么具体：“那以你们的身家，估计要在大酒店办婚宴喽。”
“那是当然，我们已经预定好了，在春燕大酒店。”
“这么高档？”
春燕大酒店是港口镇春燕制药公司开办的一家酒店，三星级标准，在新港区是头一份。
如果说妙香阁是以特色驰名，那么春燕大酒店就是以规格致胜。
“人这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当然得隆重了。”
叶丽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已经彻底醒过来的程宇锋却插了一句：“这可不一定，你好好努力努力，没准能结两三次婚呢。”
“滚！
第163章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下午的时候，叶丽走进办公室，径直走到李茂的跟前：“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李茂心想，自己哪有空跟她玩这个，直接说道：“先好后坏。”
“无趣的男人！”
叶丽见他丝毫都不犹豫，觉得没劲，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好消息是可以最快速度放贷，坏消息是必须要有抵押物！”
李茂差点没骂出口，这特么还算是好消息？
没有抵押物就无法贷款，款都贷不下来，还谈什么快速慢速？
见李茂撇撇嘴巴不说话，叶丽娇笑起来：“如果没有抵押物，找个有实力的公司担保，或者机关事业单位也行。”
还有这个法子？李茂眼睛一转，这就是了，张良鸣所在的地方银行，放款的程序比起大银行来要简洁得多，在一定额度范围之内，区一级的银行甚至不需要向市一级的总行申请，有着较大的自***。
可是，有实力的公司，或者机关单位在哪儿呢？
程宇铭的春风电器算是，池玲玲供职的春花公司也是，但他们绝对不会替自己担保。
机关事业单位，那就更别提了，那是公权，怎么可能去替私人担保？
“妈的，实在不行，就去找自己老爹了！”
李茂皱着眉头暗暗想着，大不了跟老爹坦白，说不定老爹一听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土豪，一激动就答应下来。
看李茂这幅表情，叶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会耽搁了你跟柳云卉的事？”
“什么？”
李茂这才想起自己上午编的瞎话，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难道，我真的跟她无缘？”
“别瞎说，”叶丽安慰着他，“什么年代了，你们家的人不认可小卉，你们可以私奔啊！”
李茂一怔，没想到这个女汉子竟然出这样的馊主意，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私奔？我们两个人工作不要了？双双喝西北风去？把我个人耽搁了无所谓，柳云卉可是心心念念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教师的，我能让她亲手毁掉自己的梦想？”
叶丽一想也是，觉得有些为难，转了两圈，一拍大腿：“有了！你可以找孙校长，让他帮忙盖个章！”
李茂霍然站了起来，叶丽这话倒是点醒了他，里余初中虽然地理位置偏远，但好歹也是正轨的事业单位，完全符合张良鸣的要求。
但想了一会儿，又坐了回去，老孙也不是个慈善家，让他拿学校去帮自己担保，他未必肯同意。
就风险而言，实际上并不大，10万块钱的贷款，不到两个月，里余镇门店的盈利就足够提前连本带息偿还掉。
更别提元旦过后，万庄镇和新港大市场的门店一起开业，利润只会比里余镇要更高一些。
贷款只要还掉，那这笔账就算消掉，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里余初中还曾经替万家电器担保过。
一下午的时间，李茂都在琢磨这个事情，差点都忘记了下午还有一节课。
好在班上课代表袁圆到办公室里找他，这才匆忙夹着书本过去。
袁圆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很讨人喜欢，更关键的是，人很聪明，当初距离强化班也只有几分的差距。
由于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打工的，哪有钱拿出来供她读强化班？
即便如此，她语数外三科成绩都还行，是唯一能够替钱留山和陈广平挣面子的学生。
按照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坚持下去，等到升初二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直接考上强化班。
晚上的时候，李茂早早地就在孙有才宿舍一带转悠，假装跟附近的老师聊着八卦，抽着烟。
等看到孙有才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李茂笑着迎上去：“孙校长，弄根九五之尊。”
这还是上次宴请几个科长多出来的烟，李茂平时自己也舍不得抽，只有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才舍得拿出来。
这类烟，基本上买的不抽，抽的不买。
孙有才看到竟然是九五之尊，忙接了过来：“我来尝尝，这烟是个什么味儿！”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闲话，李茂见他们丝毫没有眼力劲，只好直接跟孙有才说道：“孙校长，有个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孙有才笑道：“就知道你拿好烟，肯定有事，走，去我宿舍谈。”
到了孙有才宿舍，李茂上下左右打量了会儿，摇摇头：“孙校长，你这宿舍有些简陋啊。”
孙有才骂道：“滚犊子，你小子是第一次来我宿舍？这会儿才看出来简陋？”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冷，这还是秋天就这么冷了，马上到了冬天可怎么办？”
李茂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然，我先送过来的空调，给你宿舍安装一台？”
“那怎么可以？”孙有才连忙摆手。
那几台空调只安装在行
政楼，就已经有人说三道四了，这要是给自己宿舍安装一台，肯定有人直接开骂。
“说吧，有什么事？”
孙有才往椅子上一坐，问道。
“我想从银行贷一笔钱，”李茂见状，只好坦白说道，“但需要学校帮忙担保一下。”
孙有才有些意外，瞥了他一眼：“这个，恐怕不符合上面的规定。”
李茂心想，学校里太多事情是不符合上面规定的，比如小金库，上面肯定是不允许的，但大家不都搞起来了？
但他这会儿不能说得这么直白：“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孙有才沉吟片刻：“担保，就是去盖一下学校的公章，不是不可以，但是，学校不能平白无故地做这事，这毕竟是有风险的，万一上面追查起来，我可是第一责任人。”
老孙果然还是要提条件啊！
李茂笑了起来：“当然不能让学校白担风险，回头我就让人，帮你这安装一台空调，这样冬天就不怕冷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
不料孙有才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这样做的话，我是没法向其他校领导交代的，也是没法向所有教职员工交代的。”
什么？这特么是几个意思？
李茂有些摸不准老孙这话，究竟是什么用意了。
第164章 提亲的彩礼钱
让孙有才去盖个公章，为万家电器做个担保，李茂已经舍得送上一台空调，算是回报他的帮助，没想到他竟然一口拒绝。
这是嫌回报太少了？
还是觉得，这样做过于明显，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又或者是老孙为人正直，觉得学校做的担保，收益应该归学校所有，而不应该归属他个人？
李茂有些猜不透，也懒得去猜，直接问道：“那依照孙校长你的意思，应该怎么样才行？”
“学校的公用经费是不多的，这一点你很清楚。”
孙有才不慌不忙地反递给李茂一根烟。
李茂接了过来，先给孙有才点上，然后再给自己点上。
学校公用经费不多，老孙每年逢年过节还要筹备一些资金，给教职员工发放福利，小金库的钱就更加捉襟见肘。
上次李茂提议把空着的一排老教室租给万家电器，搞个阴阳合同，实际上就是看中了学校的这个困难，算到了老孙在资金问题上需要开源，才顺利地拿到了租赁合同。
现在，老孙又一次提到学校经费问题，那么，十有八九还是要打钞票的注意。
“你是想让我把这笔钱省下来，打到学校小金库里面？”
孙有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准备贷多少钱？”
李茂想都不想，直接回道：“10万！”
“大概什么时候能还掉？”孙有才继续问道。
“现在是11月初，春节前肯定能提前还掉。”
这笔账李茂是算了很久的。
春节要到2002年的2月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按理说两个月足够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李茂还是拖了一个月。
“现在外面不少企业集资，利息在1分左右，10万块钱，一年利息就是1万块，你贷3个月，就是2500块，对不对？”孙有才都不用扳着手指，直接问道。
“对啊，可是，我是想贷款，没有想集资。”李茂有些不解，银行的小额贷款利息要稍微低一些。
“我有个办法，既不用违法规定，又能够让你有钱过个桥。”孙有才脸上这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什么办法？”
“我借10万现金给你，你春节前连本带息，还我10万3千块。”孙有才嘿嘿笑了起来。
卧槽！
李茂直呼内行！
这特么也算得太好了！
但李茂随即就想到，自己为了让老孙用学校公章帮自己担保，舍得花一台空调的费用，再加上银行的利息，远远超过3千块钱，老孙真要是拿出10万元来让自己过了这个关卡，这点钱花得太值了！
“不过，你得要给我写借条，按手印。”孙有才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李茂甚至有些觉得自己赚了，赶紧一口应了下来。
孙有才猛吸了两口烟，直到火星快燃到烟屁股的时候，才将烟头扔下踩了踩：“你等会儿。”
说完转身进了里屋，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不一会儿，孙有才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打开来，取出厚厚一沓钞票：“这里是10万元整，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你可以点一点。”
李茂眼睛都看直了，倒不是他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没见过谁会把这么多钱藏在宿舍里！
“孙校长，你胆子可真大的，也不怕贼偷了去？”
孙有才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得意：“谁会知道我这里有这么多钱呢？说来也是巧啊，我亲家公下午的时候，才把这彩礼钱拿给我，我本来打算明天存银行去的，这下便宜你了。”
李茂心想，你这哪里是单单便宜了我，不也便宜了自己吗？
他笑着问道：“你亲家公送来的彩礼钱，你不用为孩子准备嫁妆？”
“嫁妆我早就准备妥了，花了4、5万块呢。”孙有才说道。
李茂有些无语了，人家送了10万彩礼钱，结果他只准备了4、5万的嫁妆，还一副自己花了很多钱的样子。
大概是看出了李茂的心里所想，孙有才叹了口气：“你还小，不懂，我如果只有这一个闺女，还会倒贴给她呢，这不下面还要个儿子呢，到时候我也得给人家这么多的彩礼，压力大呢。”
这句话倒不假，李茂多少知道一点孙有才的家庭情况，一儿一女，全靠他的工资养活，的确不容易。
李茂这么一想，也就释然，当即拿过桌子上的纸和笔，写起了欠条：今收到孙有才校长现金拾万元整，2002年2月11日前归还，连本带息拾万三仟整。
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拿过孙有才递过来的印泥，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孙有才笑眯眯地接过借据，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把钱装进红色塑料袋中，推给了李茂。
李茂看着钞票上的银行封条，估计老孙并没有说谎，也就没有点一下的必要。
更何况，10万块钱，
数一下的话，也要不少时间。
他到孙有才宿舍里去，不少人是看见的，待的时间久了，终究不好。
怀揣着一大笔钱，李茂赶紧死死抱住，往自己的宿舍一路小跑过去。
刚走近宿舍区，就看到柳云卉在门口洗着衣服。
柳云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李茂，脸上露出了微笑，却并没有说话。
“回来了？”
李茂不清楚她去参加教研活动一共几天。
“嗯。”柳云卉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抱着的是什么啊？”
李茂玩心大起，小声冲她说道：“好玩的东西，你过来一起看看。”
柳云卉不疑有他，擦擦手起身，看着李茂打开宿舍门，跟着走了进去。
等柳云卉走进宿舍，李茂反手把宿舍门关上，把她吓了一跳：“你，你，关门做什么？”
“放心，我还会对你干坏事吗？”李茂嘻嘻地笑着，然后把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提溜出厚厚的钞票来。
“你拿，你拿这么多钱到宿舍来，来做什么？”
柳云卉知道李茂有钱，她帮着万家电器盘着账本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李茂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这么多钱带到宿舍里来，这万一遭了贼，那不是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准备周末去你家，这是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