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谈恋爱又不是结婚
返回沪城的路上，褚平半躺在副驾驶位置上，还是有些不理解李茂的思路：“咱们在春州开发区的工厂已经开始生产了，为什么还准备搬到一个新的新港开发区去？”
李茂之前跟他解释，之所以想要在位于里余镇的新港开发区拿一块地，就是为了将麦芒科技的工厂搬过去，因为现在的工厂是租赁的厂房，租期到了之后还是要考虑下一步打算的。
但生产流水线已经安装好，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去搬迁呢，这一点不论是谁，都觉得无法理解。
李茂可没义务跟褚平讲这其中的理由，当然也不能跟他说，自己这样做其实就是出于私心私念，是为了带动里余镇这边的发展——这边发展得越好，对于柳云卉来说，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她不想离开这里，那就让这里变好起来吧。
虽然代价有些大。
“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屯点地皮，总归是有得赚的。”李茂胡乱找了个站得住脚的借口，堵住了好奇心很强的褚平。
“炒地皮嘛，那是肯定有得赚的。”褚平喃喃地点点头，到沪城这段时间，别的不说，对于沪城的房价，褚平是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那可比春州的房价高多了。
对于春州的大多数老百姓而言，房价已经比较高了，一套位置一般的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起码也要二十五万的样子。
褚平这样刚工作一两年的，还是有编制的人，每个月到手也就一千出头，这样高的房价，一个普通人，在没有父母支持的情况下，想买套房子，就意味着要背负一笔高昂的债务。
但到了沪城之后褚平才知道，春州的房价不过是小儿科！沪城这边的房价，几乎是春州的三四倍，还别指望买核心的地段。
“我给你开的薪水，明年开春交个首付，应该问题不大。”
提到了炒地皮，李茂不由得为死党着想起来：“你也别撑着，你什么时候把韩冰冰拿下，我什么时候送你一套房子。”
“不用。”褚平一涉及这个话题，脸皮就发黑，“我自己攒钱买。”
“也是，明年你就可以交首付了。”李茂不置可否，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
褚平却尴尬地挠挠头：“我，我暂时还不想买。”
“能买就赶紧买，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沪城的房价，哦不，全国各个城市的房价还会涨，沪城这样的一线城市，涨得只会更厉害，你涨工资的速度，是跟不上房价上涨速度的。”
褚平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李茂的眼睛：“我，我还是，还是回春州买吧。”
“***！先在沪城买下来，然后再考虑回春州买房子的事情，先后顺序还是要排好的。”李茂啐道。
褚平面露难色：“那，那也不着急的。”
“怎么回事？”李茂有些奇怪，“我给你的工资应该足够了，你是什么情况，难不成钱被人骗走了？”
“哪有的事情？”褚平慌忙摆摆手，“不可能的，你别瞎说。”
他越是这样否认，李茂就越是肯定了自己的怀疑：“妈的，什么情况，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下高速去。”
这会儿车子在高速上行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被赶下车，那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褚平瞥了一眼李茂，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得支支吾吾地嗫嚅道：“我，我把那个，那个口罩作坊，转手卖给我舅舅了。”
“什么？”
李茂愣了愣，想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让褚平趁着高价把口罩作坊转手卖掉，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卖给自己的朋友或者熟人，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
当时大规模病情爆发的时候，是一罩难求，不过随着病情的消退，这玩意儿就回归了原来的属性和价值，甚至因为之前不少人都囤积了一些，导致这东西短时间之内根本卖不出去。
褚平舅舅接手了这个作坊，不亏死才怪。
“然后你就把你舅舅亏损的，自掏腰包填补上了？”李茂不怒反笑。
褚平点点头：“嗯。”
“给你一点教训也好。”李茂哼笑一声，“以后你最好听我的安排，听我的，如果结果错了，我弥补你所有损失，否则，损失就由自己来承担。”
“我自己会承担。”褚平死撑着面子。
“哟呵，还嘴硬！”
李茂冲他竖起大拇指：“倒驴不倒架，褚哥驴气冲天！”
亏这点钱对于现在的李茂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就算对于褚平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烦恼，只是眼下他还肉疼不已。
他嘴上虽然不肯认怂，但是从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应该听李茂的话——以后还是都听李茂的意见吧。
两个人开车先来到了万金游网络公司，公司员工们已经搬进了新的大楼，新的环境让大家都觉得心情格外愉快，加上这一个月来，不论是征战，还是梦幻，业绩同比都取得了较大的增长。
单个拎出来或许还不足以跟传奇相抗衡，但两个相加，已经超越了传奇的产值。
游戏上市到现在，一些新增设的内容就像相声中的包袱一样，一件一件地抖落出来，逐渐地将玩家们套牢。
“池总呢？”
李茂没有看到池玲玲，顺口问着隔壁办公室的员工。
孙海兰这时候已经升为池玲玲的助理，隔壁办公室的就是总经理的秘书，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刚刚硕士毕业，她知道李茂是公司的实际老板，赶紧回答道：“池总带着孙助理去了暴雪公司。”
“暴雪公司就是这个吊样，找个代理商，拖来拖去的一点儿都不爽快。”李茂扭头冲着黑脸褚平调侃道，“晚上就不要走，咱们喊上志俊几个人，一起喝一点。”
褚平点点头，这会儿李茂说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了。
所谓喊志俊几个人一起喝酒，就是喊黄志俊徐永光刘大伟等几个从春州过来的人，当然，还有孙强。
公司附近有一家大家常去的小酒馆，等李茂赶到的时候，黄志俊徐永光孙强已经在等着了。
自从来到沪城之后，他们跟李茂一起喝点小酒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所以都非常珍惜。
“大伟，他，我没有联系到他人。”黄志俊耸耸肩膀解释道，“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李茂有些疑惑，但也没在意：“不是让他帮忙测试游戏的么，永光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
徐永光有些尴尬：“他有时候一下班就没影了，问他也不肯说。”
“很有可能是谈了女朋友吧。”黄志俊嘿嘿笑着，他跟刘大伟徐永光是一起混到现在的死党。
“估计不会。”徐永光摇摇头，“他如果谈了女朋友，晚上回来肯定要跟我嘚瑟的，但他从来没有说过。”
李茂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说到这里，李茂环顾了一下几个人：“大家做什么都行，绝对不能违法犯罪哈。”
几个人都是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只有褚平，面露难色地问道：“同时谈几个女朋友，犯重婚罪，行不行？”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李茂，在座的几个人当中，只有这家伙谈了两个漂亮的女朋友，一直都是脚踩两只船。
李茂脸皮一红，啐了一口骂道：“妈的，谈恋爱又不是结婚，怎么会犯重婚罪？”
第536章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都特么看***什么？”
李茂扫了在座的几个人：“都特么把酒给我满上，第一杯你们可是要一口干掉的。”
“什么，这可是白酒！”
“这一杯二两半呢，喝不掉，喝不掉。”
几个人哀嚎起来。
只有孙强，端起酒杯看了看：“要不，第一杯干掉，第二杯开始，大家随意。”
李茂本来也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免得始终有人盯着他犯了“重婚罪”，大家的叫苦也在情理之中，却不想居然真有人应了下来。
“老孙，可以嘛！”李茂笑嘻嘻地散了一圈烟，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几个人也都回过神来，纷纷赞叹孙老板海量。
不多时老板就开始上菜，褚平傻乎乎地给李茂也倒了一杯，示意他跟孙强碰一碰，然后一口干。
“看着***嘛？”李茂大咧咧地坐下，“我刚才可是说，你们大家要一口干，可没说我要一起。”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孙强听的，刚才那番话就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兄弟几个难得有机会在一块乐呵乐呵，可不是来拼酒的。
但孙强端起酒杯，凑到李茂跟前来跟他碰了碰，然后仰头就是一脖子，一口气将杯子中的五十二度的白酒干掉了。
“卧槽，你这样让我很下不来台面的。”
李茂笑着骂了一句，却是当仁不让地也端起酒杯来喝。
一边喝着，孙强还在一边劝着：“你不用全喝掉的，你不用全喝掉的。”
李茂将杯中酒喝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汁，打了个酒嗝：“好长时间没有喝这么爽啦。”
一旁的孙强感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哎呀，李总，你不行……你不用这样喝的，我是刚才，我刚才是敬你酒的……”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再这样客套了。”
李茂笑嘻嘻地摆摆手，接过黄志俊递过来的烟：“慢慢喝，慢慢聊。”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呵呵起来：“就是就是，老孙是酒量大，我们可比不了。”
孙强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适应了，朝着李茂挪近了些：“李总，我，我刚刚接到了第一单大生意，有些高兴。”
“哦，第一单不是万金游公司的么？”李茂笑嘻嘻地跟他开着玩笑。
“哦哦，那是第一单，我今天又接到了新的一个大单。”
孙强有些不好意思：“是公司隔壁的隔壁的一家公司，我这次是通过招投标拿下来的，粗略估算了一下，利润应该有三百万呢。”
这倒是有些出乎李茂的预料，他本想着等自己这边的事情忙定下来，抽出时间来帮着孙强找点业务，没想到他自己竟然就能接下这样的单子：“可以啊老孙，看来我没有投错人啊。”
孙强憨厚地笑了笑：“也多亏了我们刚完成的业务嘛，他们估计也是看到了新大楼的装修效果，这才选择了我们。”
不管怎么说，孙强能够自己开拓业务，总是一件好事，李茂笑呵呵地又跟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
第二杯酒刚喝完，席间几个人的电话就陆续响了起来。
褚平的电话是他妈妈打过来的，询问他最近怎么样。
徐永光的电话是刘大伟打过来的，徐永光招呼他过来喝酒。
李茂的电话却是吴江涛打过来的：“李总，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附近小酒馆喝酒，”李茂有些诧异，吴江涛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跟他电话联系，但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稳妥，“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喝一杯？”
“好的，我马上到。”吴江涛立马就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吴江涛就赶了过来，几个人看到老吴过来，忙招呼他坐下。
不料吴江涛却是摆摆手，走到李茂跟前：“有点事情，咱们出去说吧。”
李茂虽然觉得意外，但还是放下筷子跟着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小酒馆外面，街面上的路灯像一个个萤火虫一样向前延伸，路上时不时呼啸而过一辆车，频次比去年要多了一些。
李茂摸出烟来递给吴江涛一根：“什么事情，非要出来说。”
吴江涛默默地接过来，看到李茂又拿出打火机来帮他点上，忙凑过去点燃香烟。
一口烟抽下，他这才说道：“刚才征战游戏的负责人告诉我，说好几个服务器都发现了数据有些异常。”
自打李茂一门心思准备拿下暴雪公司的魔兽世界代理权以来，池玲玲就已经将公司内部的一些人事进行了变动，梦幻还是交由许波负责，征战则交由一个叫做胡秋生的技术员负责，吴江涛已经成为研发运营部门的总负责人。
“数据异常，难道是外挂？”李茂愣了愣，这在游戏市场并不算是一个罕见的事情，一款网络游戏推上市场，取得一定的影响力之后，也必然会遭来黑客——刚开始的时候，一般都是几个懂技术的人，会研制出游戏外挂来，便于更好地玩游戏，几乎没有游戏能够避免外挂入侵。
传奇游戏在火爆的时候，外挂更是疯狂得没边，刚开始也只是做一个“免蜡封包”外挂，避免玩家在黑暗视野中看不到远处的画面，省去了随身要带点蜡烛。
“不是外挂。”吴江涛摇摇头，“游戏上市之后，的确也遇到过一些外挂，但我们后来都逐一通过修补填上了漏洞，并且时刻有人留意着有没有新的外挂，但这些后台数据的变化，应该跟外挂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李茂有些紧张起来。
网络游戏从诞生之初就与外挂和黑客相关联，其安全问题一直都是各大公司头疼的事情。但李茂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么快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征战游戏，打怪升级也好，做任务也好，爆出好材料好装备的几率我们都是设定好的，而且绝对是随机爆出，但最近却凭空多出一些装备和顶级材料，安全系统却从来没有提醒出了问题。”吴江涛赶紧说道。
安全系统是公司设置的一道防火墙，如果遭外挂，或者黑客的恶意刷数据，系统就会有所反应。
现在，安全系统都没有任何反应，那说明问题不小。
“现在，你准备怎么应对？”李茂没有直接拿出自己的意见，反问道。
吴江涛一根烟抽完，把烟头扔到脚下踩了下，顿了顿：“我已经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一旦发现异常，立马锁定位置。”
这是最被动的一个做法。
但除此之外，吴江涛也的确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招数。
所有的同行，也都是这样做的。
“会不会是家贼难防呢？”李茂疑惑地问道。
既然安全系统都觉察不出来，要么是安全系统都不够安全，要么就是操控安全系统的人，隐瞒了这一切！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自古以来，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也有可能！”
吴江涛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我马上让人，哦不，我马上亲自去查！”
“不用着急！”李茂摆摆手，“悄悄地观察，如果真是内鬼的话，不会轻易察觉出来的，那就先跟胡秋生交代一下，不要声张，避免打草惊蛇，找到了铁打的证据，再把人控制住，交给警方处置！”
第537章 潜伏起来捉间谍
问题已经出现了，而且大概率跟内部人员有关，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做违规的事情的人，肯定谨小慎微，犹如黑乎乎的团子虫，稍一触碰，就警惕地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恍若周边的事情全都与它无关一样。
所以要想挖出谁是那个隐藏在群众中的敌人，是绝对不能大张旗鼓地捉拿的。
只有营造出一种天下太平的气氛，让他放松警惕，增加作案的频次，到时候暴露出马脚的概率也就会无限增大。
当然，有内鬼本来也就是李茂的一种怀疑，贸然抛出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相互猜忌，更加得不偿失。
还不如按兵不动，悄无声息地去调查。
吴江涛很快就想明白这一点，点了点头：“好的，我亲自去查。”
这会儿他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凡事还是自己出马比较稳妥，也更容易让老板放心。
一贯吊儿郎当的李老板却没太在意，摆摆手：“今天先不谈这事，咱们一起喝酒去。”
吴江涛面露难色：“算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呢。”
老吴现在虽然换了岗位，但工作事务反而更多了，李茂也就再强留，送走吴江涛之后，转身回到小酒馆。
一伙人正喝得热火朝天，看到李茂进来，都笑嘻嘻地招呼他过来继续。
又是一杯酒下了肚，这时候刘大伟从外面钻进来：“哎哟，你们都喝得差不多啦。”
徐永光有些不快：“***你跑哪儿去了，这段时间天天只看见脑门看不见腚的？”
“没文化！”黄志俊打断他的话，“应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跟着李茂距离最近，时间最长，黄志俊也渐渐地学了一些东西，说话也不像当初那样，一开口就骂骂咧咧的，居然也学会了文绉绉地说话。
刘大伟笑哈哈地没在意，先是给众人散了一圈烟：“迟到了，迟到了，敬根烟打个招呼。”
黄志俊接过来一看，也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要讲文化，直接骂道：“哟呵，***居然抽九五啦。”
刘大伟笑了笑：“刚遇到一个朋友，他塞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你们就将就着抽吧。”
“妈的，这烟还将就？”徐永光笑着点上，“要是我能天天抽这烟，做梦都笑醒了。”
李茂咳嗽一声：“瞎说，有钱也不能这样花，你们这个年纪，快到结婚生子的时候，钱还在攒着赶紧买房娶媳妇。”
“沪城房价这么贵，咱们怎么能买得起？”徐永光嘿嘿摆了摆手。
黄志俊褚平点点头，他们都是从沪城出来的，一直还想着在沪城赚到钱之后，然后回春州老家去买个房子安家落户，沪城这里，似乎对他们并不太友好。
只有孙强和刘大伟笑了笑没有说话。
孙强现在手头上有独立的公司，而且注资的大佬李茂只是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实际是他占着大头，按照今年的业绩，他今年就可以在沪城买房了。
李茂扫了一眼面带春风的刘大伟，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怀疑，但任何事情不能只讲推理，不讲证据，他也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神情来，只是拍了拍身边的褚平：“出来抽根烟。”
褚平还有些不理解：“你刚不是跟老吴一起在外面抽么？”
“少废话！”李茂瞪了他一眼。
褚平很不情愿，但还是跟了出来，劝着李茂：“你现在烟瘾是不是变大了？你要控制啊，烟瘾太大对身体可不好。”
李茂笑了笑：“让你出来，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你特么扯什么烟瘾？”
褚平似乎明白了过来：“是有些话不适宜在里面讲吗？”
“脑子还不算笨。”
李茂扭头看了看里面，哼笑一声：“刚来老吴过来，说了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征战游戏的监测数据有异样，已经排除了黑客攻击和外挂，十有八九就是内部有人擅自改动。”
“那怎么办？”褚平立马酒醒了一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有没有查到是谁呢？”
“刚夸了你脑子不算笨，现在怎么又短路了？”
李茂笑着拍了拍褚平快要光亮的额头：“所以现在叫你过来，是要你来协助一下，帮我们查出谁是内鬼。”
“我？我能怎么查？”褚平有些紧张，他对于计算机除了玩游戏之外，别的也就是跟女网友聊个天，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我怀疑是刘大伟，这段时间来，据说他的行为举动有些异常。”李茂跟褚平也就不再隐瞒。
不管从听说而来的消息，还是刚才看到刘大伟的举动，李茂都觉得这小子最近有些反常。
倘若只是玩心重，出去会会女网友什么的，也就算了，如果真是他参与了这些内鬼行动，那就拿到真凭实据，然后找他算账。
褚平恍然大悟：“难怪你要叫我出来说话，你是担心黄志俊徐永光他们，一直跟刘大伟关系很铁，担心他们讲义气，不肯揭露他？”
“没错。”李茂点点头，“虽然我很相信黄志俊，但他们仨毕竟是从小一起混到大的，万一义气当头，让公司蒙受损失，这就糟糕了。另外，真让黄志俊徐永光不讲义气揭露刘大伟，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干脆就叫你过来帮个忙。”
“怎么帮？”褚平顿时起来了兴趣，似乎有一种潜伏起来捉间谍的刺激感。
“徐永光刘大伟他们几个，安排的工作就是测试游戏，你这段时间就跟他们一起，一边测试一边留意刘大伟的举动，但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拿到证据就行。”李茂弹出一根烟来吩咐道。
“那要多久呢？”褚平问道。
李茂递给他一根之后，啪嗒将烟点上：“估计短则一两个星期，长则一个月也就能搞定了吧。”
这事情谁也没个准，让李茂给出确定的时限，也不现实。
褚平点上烟之后，抽了两口，忽然犹豫起来：“我要是，要是不在麦芒科技，到这边来一个月，童总那边会不会有意见？因为我还在麦芒科技拿工资呢。”
“那好办。”
李茂叼着烟，摸出手机来，给童宥婷打去电话：“我来跟童总解释。”
“哎哟，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么？”童宥婷笑着接通电话。
李茂为了让褚平安心，按下了免提键：“是这样的童总，我这边有些私事要处理，需要把褚平借调过来一个月，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当然有意见啦。”童宥婷娇笑着说道。
褚平一听这话，有些得意地冲李茂摆摆手，意思是看看，不行吧，哥在麦芒科技可是有重要作用的。
李茂不乐意了：“你有什么意见？”
“工资奖金什么的，还是由我这边发么？”
“当然由你发，还有意见吗？”
褚平还拉了拉李茂的胳膊，示意他说话不要这样冲，免得因为他跟童宥婷之间伤了和气。
童宥婷当即说道：“还有啦，能不能借调过去两个月？”
“为什么？”李茂疑惑起来。
褚平也竖起了耳朵。
童宥婷呵呵笑道：“因为他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只会打扰财务韩冰冰小姐正常工作啦，所以最好能多借调一段时间喔。”
第538章 拿到代理权
褚平尴尬地挠挠头，又从额头薅下几根头发来，有些失落地躲到一旁。
李茂挂掉电话之后，笑呵呵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童宥婷就是这样一个心直口快的人……”
“滚啊。”褚平脸色涨得通红，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他本来以为李茂开口问童宥婷要人，童宥婷肯定会拒绝，没想到却是变相说他在麦芒科技根本没有什么用。
这也不能怪他，他对于一个现代化企业的运营也好，手机技术的研究也好，甚至连手机外形这样简单的内容，都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说到底还是学历不够，历练不够。”
李茂笑着宽慰着他：“我一开始不也什么都不懂吗，跟着后面慢慢学就是了。”
“哼，”褚平有些不太服气，却又无法反驳，蓦地竟然想起一件费解的事情来，“对了，记得咱们在春师一共三年，你不也跟我们大家差不多嘛，学习成绩中等水平，除了人比较帅一点，其他都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怎么一毕业，就突然厉害起来？”
这样的问题，李茂已经毫不在意，打着哈哈说道：“你这就不懂了，有人是慢慢琢磨出来的，这个呢叫做渐悟，也有人呢是一下子突然开了窍，这个叫做顿悟，我大概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不仅给了我可以靠着吃饭的脸，还给了我可以让大家吃饭的才华。”
“那你上辈子肯定是做尽了坏事？”褚平闷声闷气地说道。
“为什么？”李茂愣了愣，这孙子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褚平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顿悟嘛，就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样，一下子就悟道了，你这辈子做的缺德事不多，那肯定就是上辈子做的……”
“不多？滚！”李茂飞起一脚踹到他的厚厚的屁股上，“老子这辈子就没做过缺德事。”
两个人说说笑笑回到小酒馆，李茂跟几个人一说，大家也都没在意，以为是褚平这小子在麦芒科技待不下去了，还是回来选择做测试游戏这个既有前途又爽的工作。
……
第二天一早，李茂刚来到公司，就被邀请到了池玲玲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看到李茂进来，不约而同地起身跟他打着招呼。
“哟呵，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也不嫌闷得慌。”李茂冲大家挥了挥手，没有一个一个地打招呼。
池玲玲笑靥如花：“李总，昨天经过几轮商谈，暴雪公司已经同意，将本区域范围内的代理经营权交给我们万金游网络公司，一周后正式签署协议。”
“真的假的？”
李茂有些吃惊，他预料到会获得胜利，但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样快！
“那当然是真的。”
池玲玲拍了拍办公桌上厚厚一叠文件：“合同对方已经交给我们这边了，我马上安排法务部门负责审核，再请沪城一家有实力的律所帮忙确认，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复对方。”
“ok，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李茂笑嘻嘻地走过去，翻开来一看，厚厚一沓，前面基本上都是英文，这些字母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它们，但架不住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只好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两页，还不住地点点头：“嗯嗯，对方还是很专业的。”
“李总，前面是目录，不是正文。”后面法务部门的负责人好心提醒道。
李茂哈哈一笑，丝毫不觉得脸红：“我就是看到这个目录，才觉得他们具备专业性的。”
大家都跟着后面笑了起来，办公室里洋溢着快活的味道。
只是李茂总觉得这帮孙子笑得有些猥琐，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拿到代理权，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而已，下面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法务部门的人赶紧将合同捧走，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去。
池玲玲见人都走了，这才凝住笑容：“李总，代理权是拿下来了，但接下来，我们就需要支付给对方高额的费用，以及购买专业的设备，洪奇电子谈过了，童总的面子，他们是给了一点，但也只是同意稍稍降一降价格。”
“也就是说，到了花大钱的时候了。”
“对。”
李茂来回踱了十几步后停了下来：“先压缩经费，看看能不能先把必须支付的费用支付掉，其他的能拖则拖，拖上几个月，征战和梦幻的收入也就足够了，另外，我还打算拿到代理权之后，去纳斯达克上市，不管怎么说，先圈一笔钱回来，这样就不用发愁了。”
谈到去纳斯达克上市的事情，自然又要找到童宥婷。
童宥婷一听到这个事情，也很是高兴：“只要合同一签下，就可以准备去上市的事宜啦，只需要找到专业的公司来运作就行，这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好处之一呢。”
“我还以为，我拒绝你堂弟的投资，你就不肯帮我了。”李茂笑笑说道。
童宥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的啦，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一笔生意谈不拢的话呢，并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交情。”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懂我懂。”李茂顺着她说道。
童宥婷笑笑：“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的哦，第一呢，合同签下的时候，我的佣金也该给我啦。”
“你真没劲。”李茂忍不住抱怨起来，“明明那么有钱了，怎么总是惦记着这笔佣金？还能少得了你的？”
“第二，”童宥婷不理会他的牢骚，继续说道，“我刚刚找过褚平啦，让他把手头上的事情跟其他人先交接一下，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他跟我提了一件事情喔，说你打算回你那个什么镇，把麦芒科技生产线搬里余镇去？”
卧槽！李茂心里暗骂褚平这个大嘴巴，自己派他去麦芒科技是去帮忙盯着的，他什么有用的信息没传回来，反倒向童宥婷泄露了这边的机密！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间谍，还被对手反利用了。
“他的话能听么？”
李茂先是否认了这件事，随即又找了个理由：“也就是碰到一个熟人，说那边准备搞开发，还临近港口，如果方便的话，请我们过去投资，我随便糊弄了两句，褚平这孙子还当真了。”
“也就是说，没有这一回事咯？”童宥婷笑问道。
李茂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道：“到时候合不合适的，不得请你这个总经理去考察考察？”
不想童宥婷竟然嗯了一声：“如果真是临近港口的话，那倒的确有投资的价值哦，而且通常情况下呢，新开发的地块价格不会贵哦。”
李茂都不得不佩服地想要伸出大拇指来，论到精打细算，这个小脸蛋女人还真的，抠得很。
第539章 思想要再解放一点
童宥婷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从小在童家这样的巨商之家长大，接触的除了保姆之外，基本上都是有着七窍玲珑心肝的家伙。
虽然她父亲为主的大房被排挤，失去了家族企业的执掌权，但她毕竟是家里根正苗红的嫡派传人，比起童家生在外面养在外面的庶系，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因此，童家上下对于她“出走”沪城，跟一个内地人合作创办麦芒科技的事情，也都持无所谓的态度，从老爷子片言只语中，大家甚至能够判断出，老爷子还是希望童宥婷能够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的。
所以，只要她不去想着插手洪奇电子内部的事宜，只要她不去想着“谋权篡位”，童家内部对于她的一些请求，能够满足都会尽量满足。
洪奇电子这几十年来，跟世界各地的客商打交道，米国市场也有不少合作伙伴，童宥婷以童家二代的身份去找这些合作伙伴，问题并不大。
不吹不黑，老米的资本市场的确非常成熟，不仅上市费用较低，周期相对较短，而且还能够按照不同规模的企业给予不同的要求，让企业拥有较为灵活的融资选择。
此外，专业的服务公司很多，拿钱就办事，他们都在资本市场浸Yin多年，有固定合作的券商、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资产评估事务所，不需要企业费太多的力气。
一周之后，万金游网络的法务部门，以及专门聘请的律师事务所在对厚厚的合同进行了反复的审核之后，尽管对方的要求有些苛刻，但在李茂的坚持下，还是签了下来。
按照历史正常的轨迹，八城和暴雪及其母公司签下协议应该是在2004年的4月份，万金游网络显然将这个时间提前了半年之久。
根据合同协议，万金游网络将负责有关魔兽世界的在国内的销售和服务器管理运营。
相关费用是商业机密，暂时没有对外公开，万金游网络上上下下的个别知情人士，也都接到了封口令。
代理权是拿下了，但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池玲玲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刚开始的阶段，要应对一些媒体记者的采访，还要发布公司的通告，诸多事宜都必须跟暴雪公司商议之后才能公开，单是走程序就让她觉得有些吃力。
除此之外，对于游戏的汉化还需要组建专业的团队来实施，而且工作量很大，根据对方的预测，比较乐观估计需要14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李茂心知肚明，现在只要代理权拿到手，别的问题都能慢慢来解决，尤其是这十几个月内，专业汉化团队的人吃马嚼，服务器的购买安装调试，专业机房的建设等等，都像是一个个巨大无比的吞金兽。
另一边，童宥婷介绍的专业中介也从米国赶了过来。
池玲玲实在是忙不过来，李茂只能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接待了对方一行。
就这样忙来忙去，一直忙到十二月，天气已经转冷，沪城这地方虽然经济发达，却不像北方城市一样提供集中供暖，偏偏冷起来的时候很要命，大家只能躲进空调房间里。
作为中间的人的童宥婷，却在这个时候也忙得不行，第一款麦芒手机n4001开始进入生产阶段，研发部门继续在原先的基础上开始补强，测试n5001款手机。
因此这段时间来，童宥婷实际上是沪城和春州两头跑，还要忙着新款手机发布会的事宜。
很多时候，她都是在晚上把米方中介公司的朋友邀请到麦芒科技来，挤出时间来洽谈事务。
她的脸蛋比起常人本来就不大，这段时间的忙碌，更加显得消瘦。
送走客人，童宥婷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揉了揉眼睛：“哎呀，早知道就不接你这个活儿啦？”
“怎么，我的活儿不好？”李茂嘴上不服气，这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有歧义。
童宥婷秀眉一紧：“拜托，我这个年纪可以做你姐姐的喔，下次麻烦喔，不要跟我胡说八道，要叫姐姐的啦。”
“我不要叫姐姐。”李茂当然不能就这样从了她。
童宥婷笑笑：“那你想叫什么？”
“我不想叫姐姐。”
李茂坏笑起来：“我只想让姐姐叫。”
童宥婷一开始没明白，还冲他摆摆手：“随便你叫什么，不过呢，过了元旦之后最好一起去一趟米国，拜会一下合作的券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说，只想让姐姐你说，你继续。”李茂哪里肯承认自己打擦边球。
童宥婷啐了一口：“呸！亏得有那么漂亮，有两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的。”
“对了，元旦之后去米国，你也一起去么？”李茂赶紧回归正题，撩拨一下漂亮女孩固然痛快，但也绝对不能耽搁了正事。
童宥婷点点头：“我也要去的，刚才arren跟我说喔，非得让我也去一趟才行呢。”
李茂这才想起来，事情谈完之后，对方团队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胖乎乎的白人，拉着童宥婷在一旁叽里咕噜了一大堆，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现在才知道，这胖子原来叫做沃伦，乍一听还以为是涡轮增压。
“那我们这边就我跟池总去吧，毕竟她才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李茂想了想，他倒不一定要去见什么狗屁券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池玲玲去办，起码，池玲玲的英语水平，比自己要高上许多，虽然跟老外直接对话起来，也有些费劲。
“那是你们的事情喔。”
童宥婷看向李茂：“不过到了米国之后，你要陪我去两个地方。”
李茂有些犹豫，上一次童宥婷让他陪着去见汉克，差点被搅黄了这单大生意，这次去，难不成又要去假扮她的男朋友？
妈的，要假扮就假扮到底，别白天假扮手牵手，晚上却各睡各的，那都没劲。
童宥婷笑了笑：“只是去见两个手机行业的前辈啦，他们在设计手机新的操作系统，麦芒科技不敢说能够跟国际大品牌相媲美，但是，还是想领先其他国产品牌的。”
这年头国产品牌的手机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买的别人的系统，买的别人的零部件，有些甚至完全照搬照抄人家的款式，组装一下贴个牌就能够上市，偏偏还能赚个盆满钵满，看上去是国货代言人，其实完全是依仗了手机牌照的红利。
童宥婷显然不是想吃短期红利的人，她是想把麦芒手机做成国内第一，并且始终保持着领先。
互联网时代的很多生意，实际上只要抓住发展代差，基本上都能够大赚一笔。
比如杰克马到米国一趟看到了互联网，敏锐地嗅觉到国内这一块的空白，从而坚定了搞互联网企业的决心，最终取得巨大的成功。
童宥婷想套到米国最先进的手机系统，然后第一个引入到国内来，这样麦芒手机无疑就会站到行业的前端。
这也是后发制人的一个套路。
李茂对手机系统什么的也不太懂行，只知道智能手机一旦问世，之前的那些系统统统都不是水果ios和骨歌安卓的对手。
大势之下，纵然如诺基亚这样的巨头，都无法阻挡。
“行不行？”童宥婷追问道。
李茂这才应了一声：“没问题，只不过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到时候给你请个翻译就是。”童宥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件事情跟池玲玲一说，她立马就安排人去办理护照和签证。
只有周采薇，听到李茂元旦要去米国，有些心向往之：“哎呀，我还没有去过呢。”
李茂从童宥婷那边谈完事情，直接下楼去找周采薇，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即便没有说漏嘴，去米国起码十天半月的，也瞒不住周采薇。
“没什么好玩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地方。”李茂虽然也没有去过，但却没有那样向往。
周采薇看过不少米剧和好来污电影，只觉得米帝国应该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她的这个判断倒也不算错，米国在金融、科技等诸多领域的确很牛逼，但李茂说得也对，老米在基建方面就差了不少，很多东西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旧物件，也没法更新换代。
看着周采薇嘟着小嘴有些不快，李茂只好哄哄她：“算啦，等忙完这段时间，有空带你环游世界。”
“一言为定！”周采薇顿时欢喜起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茂昧着良心说着，把话题赶紧引开：“微意咖啡在几个高校附近布点的，情况怎么样了？”
“都已经步入正轨啦。”
提到这个事情，周采薇满脸的喜悦：“已经开设了八家店面，加上表哥设计的网站，销售量比在春州的几个店都要大呢。”
按照原先的计划，年前开十家以内的店面，位置主要是以各个高校周边为宜，年轻的大学生对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很高，加上微意咖啡比起一些成名店面来，价格上也有一定的优势，还能从网站上下单，凭借手机号码和随机生成的序列号领取，非常便捷。
“不过，公司账面上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只能等着这些店面尽快回流资金。”周采薇顿了顿说道。
这也是李茂的意见，在公司尚无什么名气的时候，想要去赢得资本市场的青睐，基本上没有可能，只有做到了一定的规模，筑好巢穴，才能引得凤凰来。
“不用着急，慢慢来。”李茂宽慰着她，“公司这边的管理你也要去好好学一学，关键是要做好新品的研发，几个门店的调度，还有，一旦准备扩张发展，能不能跟得上去。”
战争年代，有些人只能指挥一个团的人马，多了就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而有些人却是多多益善，根本不受兵力多寡的限制。
运营一家公司何尝不是如此。
“我知道的。”周采薇点了点头，“我是想着，经过几个月的资金回流，然后呢再尝试多开几个门店，这样规模效应就形成了。”
“这样是慢了一点。”
李茂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手头上可用的资金也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桂庭苑那套房子给卖了，提前给你来开门店。”
“那怎么行？”周采薇一听这话有些急了，“把房子卖了，你住哪里？再去租房子么？”
“再去租房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哇。”李茂摇摇头，“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我就搬到你那里去住，你那个公寓虽然不大，但比褚平的要大一些，住两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咱们俩还能相互照应……”
“不行不行。”
周采薇立即打断他的话，脸色一红：“那怎么能行呢？”
别看李茂说得理由正当，什么省钱啦，什么相互照顾啦，周采薇岂会想不到他别有用心？
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公寓里，而且这套公寓只有一个房间，这不就等同于两个人正式同居了么？
在新世纪初的时候，女孩子，尤其是一直在小城市长大的女孩子，对于同居这个词都是比较警惕的，她们还显得有些保守。
“这有什么不行的？咱们在沪城，这里是对外开放的前沿，思想要再解放一点，胆子要再大一点，步伐要再快一点，这样才能够赶上发达国家。”李茂握住周采薇的双手，深情脉脉地盯着她。
周采薇有些慌乱，她看得出来李茂眼神中隐藏着的别的意思。
把自己交给李茂，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一直认为，那是两个人结婚之后的事情，再不济，也应该是两个人订婚之后的事情，现在，太早了一些。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这样我们也能天天一起交流学习，而且这样的话，我每天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不可能犯别的错误啦。”李茂看出她的迟疑、动摇，知道这会儿必须趁热打铁，不然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实际上他做周采薇的思想工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驰而不懈地“洗脑”，终于逐渐动摇了她心底那个本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
“那，那等你从米国回来之后再说吧。”周采薇有些紧张，却组织不起语言来反驳，或者，她从内心深处已经不打算再反驳，却也绝对不能立马缴械投降，只能用上缓兵之计。
“行！”李茂一听有戏，也知道不宜逼得太紧，见好就收，“那就等从米国回来再搬。”
周采薇说的是“再说”，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再搬”，不容许她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第540章 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护照签证办理得都很顺畅，有暴雪公司的背书，这些东西几乎没有任何障碍。
反倒是有些戴着厚厚眼镜的书生模样的人，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却被无情地拒签。
“hy？”
他们一个个发出难以理解的疑问，不过对方并没有一个单词的解释，连个白眼都舍不得抛过去。
办妥了手续，李茂开着车把池玲玲送回去，快到公司的时候，周采薇打了个电话过来：“晚上到哪儿吃饭？”
为了哄好周采薇，免得她半途变卦，李茂这几天来对她是有求必应，不管多忙，晚上都会陪她一起吃晚饭，有时候两个人在外面随便找一家苍蝇馆子，有时候会一起去菜场买一点到铂金公寓自己烧饭，就像大多数同在外地的情侣那样，俨然已经过上了同居生活。
只不过，迄今为止周采薇还是坚守住底线，不肯他晚上留宿在这边，哪怕他装醉也不行，直接一个电话叫褚平过来帮忙把人搀扶走。
李茂当然不愿意跟褚平挤在一个小小的公寓里面过夜，只好悻悻地拍拍屁股走人。
“你定。”李茂一边将车拐进公司，一边温柔地回答着周采薇的话。
周采薇主动打电话过来问，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去什么地方，偏偏还不肯直接说出来，非要等李茂让她决定，这才建议道：“海阳路那边有一个鲁菜馆，我听人说还不错。”
“鲁菜馆呀，我也没有去过呢，那就听你的安排吧。”李茂轻轻笑着说道。
既要答应她的意见，又不能简单说一个“好”字，必须展现她的选择很有意义，这样她的欢喜程度会翻倍。女人一高兴，男人才会有机会。
三十多岁的池玲玲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好笑，但却始终保持面无表情。
挂掉电话，李茂这才扭头冲池玲玲笑笑：“池姐，要不，一起？”
“我可不去。”池玲玲摆摆手笑笑，“我可不愿做个电灯泡。”
“其实我就是跟你说句客气话。”李茂耸耸肩膀。
池玲玲含笑问道：“那我要是直接答应下来呢？”
“那我就在同一家餐馆，给你单开一桌。”李茂熄火，解开安全带，丝毫没在意地打开车门。
“就知道你没有好事做。”
池玲玲也下了车，哼笑一声：“公司还有一堆事要我去处理，你自便吧。”
李茂看着池玲玲的背影，寻摸到树荫下摸出烟来，他已经憋了好久，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可以尽情放松放松。
半个烟的功夫，就看到褚平从新大楼那边一路小跑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茂有些意外。
褚平喘着粗气：“我看到你的车回来了，所以就跑过来了，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们找到了‘内鬼"。”
“什么‘内鬼"？”李茂愣了愣，他都快记不得这件事情了。
但一想到褚平是自己安排过来的，立马就明白过来：“游戏数据有问题的事情，找到是谁做的了？”
“找到了！”褚平点点头，“我跟老吴两个人，这几天来一直就盯着这边，果然就是徐大伟，跟征战游戏的两个程序员，是他们搞的鬼！”
李茂扔掉烟头，狠狠地踩上两脚：“妈的，早就看出这孙子这段时间来一直不太正常，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走！”褚平指了指新大楼，“老吴已经让保安把三个人控制住了，就等你回来商量怎么处置呢，知道你今天去办事，一直在开车，所以我也就没有打电话给你，等你回来再说。”
“去把老吴叫到顶楼的会议室，我们商议一下。”李茂转身直接往大楼走去。
公司新大楼的下面几层暂时的空着，管理层在顶楼办公，其他人员根据分工在别的楼层。
在顶层，有会议室、会客室等私密的地方，专门用来开闭门会。
李茂赶到会议室，不一会儿，吴江涛和褚平都赶了过来。
“老吴，具体是什么情况？”李茂翘着二郎腿问道。
吴江涛挪开一把椅子坐到了李茂的对面：“是这样的，徐大伟跟两个程序员狼狈为女干，两个程序员利用后台，帮刘大伟的账号刷游戏装备材料，然后刘大伟利用下班时间去市区的网吧，转售给玩家。”
“刘大伟最近一下班就开溜，”褚平补充道，“我故意喊他下班后喝酒，他经常很晚才赶过来，原来都是去网吧交易之后，才匆忙赶回来的。”
“证据确凿么？”李茂摸出烟来，给两个人各自一根，然后点上，“凡事我们还是要讲证据的，不然他们抵赖，咱们就算处罚他们，别人也很难信服。”
“证据确凿！”吴江涛哼了一声，“两个程序员操控的数据，后台倒查可以排查得出来，而且，也可以倒查出刘大伟的账号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些装备材料，然后交易掉。”
李茂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那就好办了，直接扭送公安机关，然后让法务部门准备起诉吧。”
网络游戏装备属于网络财产，虽然是虚拟的，但也是有其实质价值。
前不久刚刚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国的“虚拟财产”分割的案件已经宣判，从法律对财产的定义来看，虚拟财产也应该得到保护，他们这三个人合伙利用游戏装备材料牟利，绝对触犯了法律。
涉及法律的事情，还是交给法院去处理最为妥当。
但吴江涛却犹豫了会儿：“李总，我觉得，还是大家开个闭门会，研究一下比较好。”
李茂有些意外，这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违法了公司规定也好，违反了法律也好，都必须受到惩罚。
“我是想，刘大伟毕竟是跟着你从春州来的，而且他跟黄志俊、徐永光关系都非常铁，加上这是一个丑闻，真要是扭送去打官司，会不会给玩家造成影响？”吴江涛解释道。
李茂一根烟正好抽完，放进烟灰缸里掐灭：“行，那你把池总、黄志俊，还有公司两个副总也叫过来，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
公司越来越大，李茂又是一个甩手掌柜，所以为了分担池玲玲的工作压力，已经提拔了两个副总，一个叫做顾兆平，一个叫做姚奇章，各管着一摊子事。
吴江涛现在负责研发运营部门，本来就是公司高管，加上又是创业元老，抓住“内鬼”的事情，他也是居功至伟，所以自然也会参加这个内部会议。
之所以叫上黄志俊，李茂还是考虑到了刘大伟实际上是跟着黄志俊一起混的。
真要处理刘大伟，还是要顾及一下黄志俊的感受，起码要把他的思想做通。
黄志俊先到了，他早就从徐永光那儿听说了刘大伟犯了事，具体是什么情况徐永光也说不准确，他一接到电话就赶到会议室来。
李茂招呼他先到隔壁会客室坐一坐，然后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刘大伟呢？”李茂讲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志俊一眼，“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也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黄志俊闷头坐在那里足足有三分钟没有抬头，李茂也不逼他，翻出打火机来，一会儿点上，一会儿熄灭，打火机发出的声音，在会客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李哥，”黄志俊缓缓抬起头来，“你之前跟我说过，商场如同战场，又说过，慈不掌兵，大伟犯浑，肯定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的，只是，他一直就跟着我混，包括这次到沪城来也是，真要是把他关上几年，我真没法跟他爸妈交代。”
李茂点了点头，他知道黄志俊不会偏袒刘大伟，但倘若黄志俊在这个关头丝毫不讲情面，对刘大伟落井下石，以换取自己对他的信任，李茂反倒觉得这样的人比较可怕。
他既然这样说了，李茂也就放下心来：“我的意见你听一听，违反了公司规定和法律，肯定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个是逃脱不掉的，至于他的父母，他们都是乡下的农民，对于网络游戏完全不了解，也不会知道沪城发生了这样一个案件，你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看一看，就说大伟工作比较忙，没时间回来，也算是在家乡父老面前，给刘大伟留一个面子。”
不管怎么说，坐牢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好，我听你的。”黄志俊站起身来。
“还有，”李茂也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告诉徐永光，让他安心做事，不要受到影响，我恩怨分明，认真做事不犯法的人，我是不会亏待的。”
“知道了。”黄志俊点点头，“那我就不参加这个会了，毕竟，都是领导们参加的。”
“你听听吧。”李茂笑了笑，现在公司给黄志俊安排的后勤管理的工作，算不上是公司领导。
毕竟网络游戏的研发策划美工他没有技术，市场运营推广他也不太懂，人事财务法务他也是外行。
不一会儿，几个人都到齐了。
李茂示意吴江涛把事情交代一下，等他交代完毕，这才发问：“把大家找过来就是商议一下，该怎么处理。”
“既然抓了个现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警得了。”顾兆平性子急了一些，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表态。
姚奇章年纪稍大一些，有四十出头，比较沉稳：“一旦走法律途径，那就瞒不住了，肯定会对咱们公司的游戏带来巨大影响。”
吴江涛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刚才就跟李茂说过，真要是公开的话，肯定会有负面影响。
“那能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呢？”池玲玲没有表态，却反问道。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只有李茂跟黄志俊没有说话。
黄志俊知道了李茂的决定，但他只想到了这件事情对刘大伟的影响，没有想过对公司的影响，所以自觉地闭上嘴巴。
他的女朋友，现在总经理秘书的孙海兰，看出了黄志俊的窘样，坐到他的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讨论了十几分钟，池玲玲提高了声音：“我个人的意见，必须报警处理，公司法务部门必须参与进来，同时，要求冷处理，既能够对他们有所惩罚，又将公司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李总，你怎么看呢？”
“我赞同你的意见。”
李茂顺着她的话说道：“违法犯罪当然要由法律来处理，而且要求从重处置，该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该罚多少钱就罚多少钱。”
“那，是不是公关一下，请求不要公开处理？”姚奇章问道。
李茂摇了摇头：“是公关，但不是不公开处理，而是要大张旗鼓地处理，并且，对公司员工进行整顿，严格管理，这样才让大家知道，有些红线是碰不得的，否则，不仅要给我滚蛋，而且还要坐牢！”
他的声音有些大，姚奇章还想说些什么，又缩了回去。
李茂看出了他的担忧，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担心这样会对我们的游戏有冲击，但是，我们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对玩家做一个说明，本公司的网络游戏，绝对公开公平公正，只要发现有作弊的、用外挂的现象，绝不姑息，哪怕是自己人犯错，也同样处理。”
网络游戏一个很大的敌人，就是疯狂的外挂，网络黑客们都想攀附在游戏上面，吸吮一些利益。
“这样一来，我们公司大概也是第一个将类似事件诉诸于法的了，起码对公司员工有一个震慑作用。”池玲玲点了点头。
“遇到负面舆情，隐瞒不是办法，正确面对，坏事也能变成好事。老吴，你再安排人通过后台数据，把跟刘大伟交易的玩家找到，将钱款退还回去，减少玩家的损失，也就能减少我们公司的损失。”
这个技术上没有困难，再加上一旦刘大伟进了局子，肯定要把交易过的次数、场所，以及获得的资金，三人如何分赃的事情交代清楚，届时一一对应就能全部摸清。
李茂环顾了一下几个人，神情严肃地说道：“更为重要的事情，元旦过后，我会跟池总一起去米国，办理公司赴纳斯达克上市的事情，上市公司的一切都必须是公开透明的，那些财经记者比狗仔队的鼻子都灵敏，真要是有这样一件丑闻被我们强行压着，到时候曝光出来，就会搅了公司的大事。”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李老板考虑得更为深远。
他正板着脸，不防桌上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周采薇打过来的。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议论议论。”
李茂瞪了几人一眼，然后示意大家说话。
大家不明所以，却没话找话说了起来，事情已经讨论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自说自话。
李茂这才接通电话：“哎呀，不好意思，开会呢，太忙了，我实在是脱不了身啊。”
周采薇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一起吃鲁菜，没想到左等人不来，右等还是不来，实在是忍不住了给他打去电话，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她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知道李茂刚刚拿到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又要协助童宥婷处理麦芒科技的杂务，还要筹划去米国的大事，的确比较忙碌。
“那你应该跟我说一声呀。”
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却并不是责怪他爽约。
“算了！”
电话那头，李茂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今天这个投资两个亿的事情就谈到这儿，下次再说，我要陪女朋友去吃晚饭了，你们别劝，再多的钱，也没有我女朋友重要。”
几个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原来老板让大家“讨论”起来，只是给他营造一个吵闹的气氛，好让他在女朋友面前卖个乖！
第541章 诉苦博女人同情
周采薇心里很高兴，不过她还是担心耽误了李茂的“正事”：“你有事情那就先忙吧，要不然咱们明天再去。”
两个亿的大生意，怎么能说不谈就不谈了，反正那家鲁菜馆也不会明天就倒闭。
“不用不用。”
李茂装逼到这会儿已经装到位了，再装的话就过头了。伟大的导师曾经说过，真理哪怕往前只迈一小步，也会变成谬误。他当即说道：“我已经准备出发了，这边两个亿的项目没有谈拢，我准备去找你谈一谈几个亿的项目。”
会议室里人还没有散，不管是顾兆平还是姚奇章，包括池玲玲都听懂了李茂这话的意思，两个老男人还嘿嘿对视笑了笑，池玲玲脸色一红，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此外，黄志俊跟孙海兰虽然早已经睡到一起，但却没有听懂这虎狼般的话外之音。
至于褚平，更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虽然谈过一段不太成功的恋爱，顶多也就拉个手，偶尔蜻蜓点水般地亲一下，都能亢奋好几天。他这会儿心里还在暗暗惊叹，连周采薇的咖啡连锁店，都要投资几个亿了么？沪城这个地方，经商成本真是高得离谱。
电话那头，周采薇有些惊讶：“我这边哪有几个亿的项目要做？”
“你有项目，”李茂笑嘻嘻地溜达出会议室，“我有几个亿……”
……
接到周采薇之后，她直到坐上了副驾驶位置，还拉着李茂的衣袖：“微意咖啡还没有到扩张的时候呀，再说了，你刚拿下了魔兽的代理权，正是到处都缺钱的时候……”
上次李茂就跟她哭过穷，还说要把桂庭苑的房子给卖了，搬到铂金公寓来跟她合租，哪能随便乱花——几个亿。
李茂坏笑着看了面容姣好，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般光彩的周采薇，那些更污的话当着她本人的面便说不出口了，毕竟他还是一个五好青年。
“我是搪塞那些女干商的，”他随口就是一个说辞，“他们乱抬价，我就是告诉他们，再没有诚意，我就找别人合作了，压压价而已嘛。”
周采薇噢地点了点头，还以为自己听懂了，不管怎么说，李茂那么忙，还推掉事情来陪她吃饭，她就已经觉得非常非常欢喜了。
她挑的那家鲁菜馆距离不远，但门面却很普通，沿街的牌面一点都不显眼。
“我听人说，这家味道比较正宗。”周采薇也觉得这里实在有些一般，只好抱歉地跟李茂解释。
吃什么东西对李茂而言是无所谓的事情，关键是跟谁在一起吃。
柳云卉出去吃饭的话，大多会找这样不起眼的店面，却不会刻意去找，都是就近选择，不会考虑这家馆子的特点。
童宥婷的话比较讲究，虽然跟李茂去过小馆子吃过，也承认口味的确一流，但她更看重环境，通常喜欢高档一些的地方，西餐馆那是优先选择。
周采薇是个小吃货，就喜欢到处找有特色的餐厅馆子，事先会做功课。
李茂不由得想起了大众点评，他那会儿找吃的地方，直接点开来查找一番，就可以随意选择，现在没有智能手机，还真是有些不便。
小馆子不大，里面的餐桌也很小，二尺见方，面对面坐两个人正好，再来一个的话就坐不下了。
老板是厨师，老板娘模样的是服务员，系着一个油渍斑斑的围裙，拿过一个泛黑的菜谱：“两位想吃点什么？”
李茂把菜谱翻开，推到周采薇跟前：“你来点菜，我来买单。”
桌子不大，菜谱翻开两个人都能看得见，周采薇笑吟吟地低头看了起来：“葱烧海参、糖醋鲤鱼，九转大肠……”
“等等！”李茂赶紧叫停，“九转大肠就算了。”
“别呀，俺们家的九转大肠，那可是这一带最正宗的，人家都开几十分钟的车专门来吃呢。”老板娘不乐意了。
李茂忍住笑，他头脑中浮现出沪上名嘴曹主持的表情包，咬牙切齿的模样非常鬼畜。
“不好这一口。”李茂还是摆摆手，“挑其他的。”
周采薇也是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李茂：“那，这个就不要了，再来一份……”
这时候李茂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刘主任”打过来的。
在这边的时候，他早就把手机通讯录上柳云卉的名字改成了刘主任，这样周采薇无论如何都不会检查出来问题。就像在柳云卉身边的时候，周采薇的名字改成了魏老板一样。
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着低头看菜谱的周采薇，李茂拿起手机往外走去：“喂，领导你好……”
“领导？”
电话那头，柳云卉有些懵圈，李茂为什么喊自己“领导”？
李茂已经走出小馆子，这才笑嘻嘻地解释：“以后在家里你不就是我的领导了么，我提前叫起来，以后会比较顺口啊。”
柳云卉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组成小家庭后的画面，脸蛋有些发烫。
“领导，有什么指教吗？”李茂继续嘻嘻哈哈地说着，通常情况下，柳云卉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最多是发发短信，主动打电话过来，肯定就是有事情。
柳云卉这才回过神来，柔柔地说道：“我，我来沪城了。”
“什么？”
李茂吃了一惊：“你怎么到沪城来了？”
柳云卉在京州好好的，为什么回到沪城来？
一瞬间的功夫，李茂头脑中已经闪过几个可能，但都被他逐一否认。
以柳云卉的性格，当然不会是来搞突袭检查，也不会因为太过于思念而来，她在感情当中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状态，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主动的事情。
“我，我是跟着范教授一起过来，过来参加教研活动的，我们，一共来了十二个人。”柳云卉以为李茂不高兴，支支吾吾起来。
“哦，准备待几天？”李茂还在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去见一见柳云卉，却不被周采薇发觉。
柳云卉几百公里赶到沪城，虽然不是特意来看自己的，但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见一见的，偏偏这段时间为了哄骗周采薇，又要经常跟她腻歪在一块。
白天的话还可以说是为了工作，晚上的话能怎么办？
总不能说自己要去加班吧。
这时候头脑中一个小人儿跳了出来：为什么不能？
他这边还在天人交战，柳云卉却觉得他有些冷冰冰的，没有预想中的那样热情，顿时有些失落：“明天上午的活动，下午就走，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忙呀，那你忙吧。”
“等等！”
李茂赶紧喊住她：“我这会儿的确有点事情要处理，这样，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接你去吃个夜宵，再带你逛一逛，沪城的夜景还是不错的。”
挂掉电话返回到小馆子中，第一道菜葱烧海参已经上来了，正冒着香气和热气。
“什么事啊？”周采薇见他进来，微微皱了皱眉，“都快凉了，老板娘说，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律所的一个刘主任，”李茂也不隐瞒，把手机通话记录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样冒险的举动反而更加安全，“我们不是准备去纳斯达克上市嘛，要找专业的律所、会计师事务所什么的，他约我晚上八点过去谈一下价格。”
“可现在已经七点了呀。”周采薇顿时不快起来，“哪有晚上谈业务的道理？”
“就是，我刚才就骂了他几句，但他说，到年底了，律所的事情很多，没办法只能加班。”李茂耸耸肩膀，以示自己的不满和无辜。
周采薇知道李茂这段时间忙，却没有想到晚上都出来吃饭了，居然还要赶回去。
“那你还吃不吃了？”
李茂想了想：“路程还比较远，我就不吃了，算我欠你的，明天补偿给你。”
“好吧。”周采薇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噘着嘴通情达理地点点头，“那你路上慢点开。”
“要不，让老板娘打包，把菜带回铂金公寓去，喊上韩冰冰褚平，让他们陪你吃，你一个人吃也实在太无聊了。”
李茂当然不能让周采薇一个人在这儿：“再说了，你这样漂亮，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这话总体说来，还是显示出李茂的关心关怀，周采薇叹了口气：“只能这样啦。”
过了会儿，几道菜上来，老板娘忙着给他们打包，一边还叮嘱着周采薇：“这些菜回去简单热一热，一样能吃的，但不能炖太久。”
李茂则给褚平打去电话：“马上我带采薇回去，你叫上韩冰冰一起陪她吃饭。”
“你呢？”褚平闷声闷气地问道。
“我要去见刘主任，谈合作的事情。”
当着周采薇的面，李茂很平静地交代。
褚平愣了愣：“刘主任，哪个刘主任？”
这话一出口，他才明白过来，李茂之前跟他炫耀过手机改通讯录名字的事迹，顿时有些惊骇，柳云卉居然来沪城了！
“一定要陪着她，起码到晚上十点之后。”李茂又随口叮嘱了一句。
晚上十点钟之前，还是要断绝周采薇出去逛街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能大意。
“我，我明白了。”褚平心里堵得慌，***李茂又拿他当工具人，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老板娘打包好，李茂接了过来提溜到车上，周采薇还是有些兴致不高，默默地系上安全带。
李茂咳嗽一声：“我还有几天就要去米国了，我明天先带一些日常用具过去。”
周采薇不回答，将头扭到一边，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
“好啦，我明天陪你，然后再陪你跨年，黄路江边跨年有烟花秀呢，一起去看。”李茂继续哄着她。
周采薇这才转过脸来：“一言为定，这次可不许有什么变故了。”
“这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理会了。”李茂赶紧拍拍胸脯。
车子很快就开到铂金公寓，褚平和韩冰冰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李茂又叮嘱了两句，然后转身上车离开。
刚拐出公寓不远，李茂摸出手机来打给了刘主任：“我还要十五分钟到，你先下来等我。”
柳云卉他们一行人住的是徐会区的一个三星级酒店，距离不远不近。
十五分钟后，李茂达到酒店外面的停车场，摸出手机将柳云卉的名字改了过来，同时将周采薇的名字改成了“魏老板”。
这样的改法，任谁也看不出端倪来。
李茂学着褚平的样子挠挠自己的额头，这个聪明的脑瓜，为什么就不掉头发呢？
不一会儿，柳云卉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羽绒服，脚上一双黑色的棉皮鞋，衣服显得有些宽松，瞧不出身材来，但脸蛋却圆润了一些，鼻梁还是那样高挺，嘴唇淡淡的红色，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辫，随着脚步而轻轻摆动。
论衣着打扮，柳云卉实在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但论长相，那绝对秒杀一众路人。
高挺的鼻梁像一座秀丽的小山，让面庞更具立体感；淡淡的眉毛犹如一抹流云，轻轻地勾勒出眼睛的轮廓，让眼神更加明亮而温柔。
看到李茂摇下车窗，柳云卉露出一丝微笑，快步冲他这边走来。
“上车。”李茂示意她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等她坐好之后问道，“吃饭了没有？”
“没，没有。”柳云卉老实地摇摇头。
像类似的活动，主办方一般都会安排晚餐的，起码也是安排自助晚餐。
“我不是说了，晚上一起吃夜宵，你怎么也得先垫一垫，不然饿瘦了我可是要心疼的。”李茂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脸蛋上摸了摸。
现在的柳云卉比起李茂在区教育局刚见到的时候可完全是两个人，那时候瘦瘦弱弱的，还有些像病秧子，培训的时候居然还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
“都，都有些胖了。”柳云卉红着脸轻轻摇头。
“胖点好。”李茂嘿嘿地笑着发动了车子，“胖一点的话，手感会更好一些。”
“手感？”柳云卉愣了愣。
李茂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手上有些肉，感觉会更好，走吧，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逛一逛街。”
“不能太晚的。”柳云卉摆摆小手，小手也不似当初那样干瘦。
“又不是住学校宿舍！”李茂瞪了她一眼，“酒店难不成晚上十二点关门？”
柳云卉被他这样一训，低下头去，有些委屈，却没有反驳。
“一个人住的吗？”李茂看似随口问道。
倘若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那简直太浪费空间了，完全可以再多一个人啊。
“嗯。”柳云卉点点头，声音轻柔。
“唉，不瞒你说。”
听了这话，李茂立马诉起苦来博同情：“我最近手头紧得很，连房子都租不起了，要不，晚上你留我一宿，让我省一省一天的住宿费怎么样？”
女人嘛，尤其是像柳云卉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孩，更是感性动物，看到一个困难的人，她会不伸出援手？她忍心让自己露宿街头？
这样简单的谎话当然哄骗不了周采薇，但骗骗柳云卉，李茂觉得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第542章 良心不会痛
“真的？”
柳云卉吓了一跳，眼神中满满的关切，李茂在沪城这边，居然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而她却不知道，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茂心中暗喜，这傻丫头一句话就被骗住了，也不想想，一个连住宿都困难的人，会开着豪车到处转悠？
“那，那怎么就别吃夜宵了。”
柳云卉支支吾吾地说着，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手提包里翻出一个灰不溜秋的钱包来，从里面拿出一些钱：“我这里，这里带的不多，只有六百，你全拿着吧。”
李茂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傻丫头还真是傻：“我一个大男人，能要你一个女人的钱？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因为李茂还要开车，柳云卉也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坚持，讪讪地把六张红票子塞进了钱包，又小心翼翼地把钱包放进手提包中，还拉上了里面的拉链。
李茂瞥了一眼，心说区区六百块钱，就算丢了又能咋滴。
他两拐三拐地就来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点餐的时候，柳云卉发现菜单上的价格比自己平时去的小店看到的都要贵出一截，顿时有些犹豫：“咱们，换一家好不好？”
“你不喜欢这家？”李茂领会错了。
一旁的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心里却冷笑两声，以为小姑娘是嫌弃男朋友带她来的餐厅不够高大上，不过看清楚柳云卉的面容之后，服务员也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有这样的颜值，要求去一个更好的餐厅，的确不过分。
不想柳云卉指了指菜单：“这上面的，上面的菜太贵了。”
服务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餐厅，居然嫌贵，居然不是嫌便宜！
李茂叹了口气：“没办法，沪城这边门店的房租贵啊，人工贵啊，菜品价格自然也就贵了，所以我在这边很困难的，不过这周边的价格都差不多，去别家也是这样。”
“喔，那就少点些吧。”柳云卉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鼻梁也轻微抖动了两下。
李茂不想让柳云卉跟着难受，于是只点了一荤一素一汤，让服务员直接上饭，也没有点饮料酒水。
服务员笔直地站着，心里还在暗暗嘀咕，这对小情侣一听口音就知道都是外地人，估计是在沪城打工的。这些来沪城打工的人，也是不容易，吃一顿这样的饭都捉襟见肘的，过两年再谈婚论嫁，可怎么办哟。
等两个人吃完，服务员这才过来收拾，却瞥见李茂牵着柳云卉的手走向一辆豪车，顿时眼珠子又一次掉了下来：卧槽，开这样的车，两个人就吃了不到一百块，还特么嫌贵？这是闹什么呢？
李茂带上柳云卉，介绍着下一个行程安排：“这里距离沪城的京州路不远，你从京州过来的，所以咱们就去京州路怎么样？”
带不同女朋友逛街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别的不说，倘若李茂要带周采薇逛沪城的商区，那之前必须提前商议好，然后再去，并且全程李茂基本上都是要跟着周采薇的步伐，由她决定去哪一家商场，逛哪一条街面，在什么地方驻足。
但带着柳云卉就截然不同，全程都是李茂安排，柳云卉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周边，倘若是逛商场，首先看的并不是东西合不合眼，而是要先去看吊牌上的价格。
果不其然，李茂一提议，柳云卉就点点头：“喔，好的。”
沪城很大，有不少街道是用国内城市命名的，比如在市中心的晋安区，甚至有一条春州路，路的两旁栽种的是春州的市树银杏树，别有一番特色。
与闹中取静的春州路不同，沪城的京州路是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虽然不太长，但沿路有众多的商场、百货公司，各种国际知名品牌和本土品牌汇聚于此，到了晚上，霓虹灯耀眼闪烁，行人川流不息，充满了活力与魅力。
李茂将车停好后，拉着柳云卉的手走了十几分钟，这才赶到一家时装商店。
导购员看到两个年轻人走进来，而且走向她这边的铺面，虽然觉得他们估计就是来转转玩玩，但还是礼貌地迎了上去。
“给她挑两件衣服。”李茂指了指身旁的柳云卉。
柳云卉好奇地看着周边，总感觉沪城这儿的商城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听到李茂说要给她买衣服，忙摆摆手：“我，我不缺衣服的。”
“你是不缺衣服，”李茂笑了笑，“但是缺好的衣服。”
要是让柳云卉自己挑，她肯定不愿意，李茂只好自己转了转，指着一件大衣示意导购员：“把这一件拿下来让她试试。”
这是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大衣，材质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摸上去手感非常柔软顺滑，款式也是最新的，设计充满了奢华和时尚美感。
柳云卉习惯性地去翻看吊牌，吓了一跳，冲李茂轻声说道：“这个，这个八千多呢。”
“标价是这样，但这里可以讨价还价的。”李茂哄骗着她。
按照以往惯例，李茂跟她说的话，她都会深信不疑。
但这一次她却扭头问起了导购员：“这里，可以还价吗？”
“当然……”导购员刚想否认，但看到了李茂正冲着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当然可以。”
柳云卉从小跟着自己的母亲去过她们叶家镇上的服装店，对方要价一百，魏兰珍能够一口气还价到三十。
想到这儿，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去试衣间试穿衣服。
李茂冲着还算漂亮的导购员耸耸肩膀：“她就怕我乱花钱，你跟她说价格的时候，只能说十分之一。”
导购员笑了起来，脸上厚厚的粉底差点掉下来一些：“我懂，我懂。”
不一会儿，柳云卉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当着外人面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样？”
李茂看过去，这大衣的确不错，束腰的设计自带显瘦效果，让她的好身材在冬天一样显露无疑。
导购员连声称赞：“您女朋友穿上这件衣服，真是太漂亮了。”
不想李茂却摇摇头。
导购员以为他这是找理由不买，赶紧转移进攻点，拉着柳云卉到穿衣镜前：“美女你看看，穿上这件衣服在京州路上一走，回头率绝对超高，衣服不仅时尚，而且还很保暖，不像羽绒服那样臃肿……”
“这件衣服，多少钱？”柳云卉却不听她的介绍，开口问道。
在她看来，多好的衣服，只要价格超过了她的心理预期，她都不会买。
导购员愣了愣，有些为难地说道：“八百八。”
“太贵了。”柳云卉扭头冲李茂皱着眉。
导购员哭笑不得，这个价格，她只是说了十分之一，眼前这个漂亮得没边的小姑娘，居然还嫌贵！
看来这单生意是要黄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李茂摇摇头：“其他都好，就是里面的线衣和裤子鞋子，跟这衣服不搭配。”
导购员都懒得再说了，干脆靠到一边看着他们俩。
“帮忙看看，你们这儿有没有跟这件大衣搭配的衣服裤子？”李茂却不肯她休息。
导购员有些不情不愿地带着两人走到另一边：“咱们这里还有时尚款的羊毛衫……”
等柳云卉换了一套之后，李茂上看下看都觉得非常满意，点点头：“行，把吊牌帮忙剪掉，我来付账。”
导购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等到李茂催她：“结账，没听见吗？”
“哦哦，好好，请跟我来。”导购员意外惊喜，立马笑逐颜开。
柳云卉却为难地咕哝着：“这么贵的衣服，留着过年穿吧。”
刚才一件大衣就要八百八，羊毛衫也要好几百，她实在觉得心疼，听李茂的意思，让她现在就穿上，她更觉得是一种浪费，认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配得上穿这样一件新的衣服。
“我们再去买一套给你过年穿不就行了？”李茂否决了她的提议，并且找来一个袋子，将她换下来的衣服强行塞了进去。
导购员一听这话，更是不肯放过眼前的大客户：“我们店里各式各样的都有，您跟我到这边来。”
两人一共逛了近两个小时，李茂花了六万多，给她买了三套衣服，还买了两双皮靴。
在他看来，这些还算不上是顶级的品牌，先让她适应适应，再慢慢提高购物水准。
但在柳云卉看来，今天着实是太破费了。
而且，她还有更为难的地方：“这些衣服，我行李箱都装不下的。”
“那简单，打包寄过去。”
这些都不算事，李茂根本不在意。
“这么贵的衣服，还是，还是别寄了。”柳云卉有些小倔强地摇摇头。
“算了，先放我车上，元旦的时候让褚平带回去。”李茂立马就想到了可靠的人。
这样的安排柳云卉也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时间也不早了，李茂开车送柳云卉回去，到了酒店外的停车场，李茂继续诉苦：“我没有地方住，你房间够大，能不能让我睡一个晚上？”
柳云卉红着脸蛋摇摇头，刚才李茂给她买衣服就花了很多钱，哪里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她再傻也不至于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更何况，李茂这话明显露出不轨之心。
“真是的，完全开不起玩笑。”
李茂撇撇嘴：“不过，咱们好久不见了，亲一下不过分吧。”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拽，低头亲了下去。
……
回去的路上，李茂还是回味着刚才的滋味，他可不是羞涩的小男孩，或者像褚平那样憨，亲嘴的同时，一只手就像安装了导航定位系统一样，翻过刚买的羊毛衫和更里侧的秋衣，找到了“根据地”。
或许是秋冬季节容易长肉的原因，“根据地”比起夏天那会儿来，似乎要大上一些，按照李茂自己的话来讲，手感的确不错。
女人，瘦骨嶙峋的其实真的很不像样，还是得有些肉，才显得岁月静好、国泰民安。
到了桂庭苑的时候，李茂还不忘给褚平打了个电话：“你们散会了吧？”
“按照你的要求，十点钟散的。”
褚平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和柳云卉也逛完了吧？你现在在哪儿？”
“早逛完了，她还要我晚上睡她那边，”李茂跟死党吹着牛皮，“不过我多正人君子啊，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信你个鬼！”褚平压根不信，他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如果柳云卉主动留宿，李茂这孙子绝逼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李茂吹完牛也没有忘记正事：“还有两天就是元旦了，到时候你跟黄志俊的车回去看看，在外面浪了半年，也该回去孝敬孝敬老爹老娘，他们也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养大。”
“用得着你说？”褚平不屑地说道，随即想到这话里有话，啐了一口，“***，你才是吃屎长大的。”
李茂哈哈笑着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一个箱子回去，交给柳云卉，她元旦的时候也会放假的。”
“哦，好的。”褚平随口问道，“是什么东西？”
“给她买的过年的衣服。”李茂说道。
褚平想了想：“你小子真没良心。”
李茂一愣：“卧槽，凭什么这么说老子？”
“你撇开周采薇，去给柳云卉买衣服，良心不会痛吗？”
褚平虽然同样觉得柳云卉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但他跟周采薇认识更早，当年在春师，也是卑微暗恋者联盟之一。
看到周采薇跟自己的好兄弟李茂走到了一起，他从内心深处是为两个人高兴的，却不想李茂居然脚踩两只船，偏偏他还没有办法，有时候不得不帮着李茂打掩护做隐瞒。
李茂的良心会不会痛褚平不知道，但他知道，每次帮李茂撒谎之后，他的良心一直都在痛。
“关你屁事。”
李茂直接挂掉电话，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褚平会坏了好事，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在这里，而且，女人如衣物，男人是手足……
不过他转念一想，褚平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为了搞搞平衡，干脆明天晚上跟周采薇吃完晚餐，也带她去逛一逛京州路。
这样一来，良心就不会痛了。
第543章 生米要尽快煮成熟饭
第二天一早，李茂就赶到了铂金公寓，昨晚做了亏心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弥补下，不然的话，自己仅存的那点良心，还是会隐隐地发痒。
昨晚只是过了点手瘾，就像口干的时候喝了一点甜茶，刚开始还感觉不错，过后反而越来越渴，其他地方也时不时地跳出来抗议：凭什么只让手过瘾？
要想安抚这个小弟，眼下找柳云卉是不现实的，毕竟她今天就要跟团回京州，而且，自己马上也要去米国，正所谓鞭长莫及也。
那就只有找周采薇了，已经谈好了从米国回来之后就开始同居，在此之前无论如何都是要安抚好她的，免得她因为不高兴而变卦。
赶到的时候，周采薇刚刚起床，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这么早？”
她并不知道李茂这坏种是心中有愧，加上别有企图，昨天李茂跟她共进晚餐的当口开溜，她只当是他工作上的事务缠身，并没有往别处去想。
“来给你***心早餐呐。”李茂笑着打开冰箱。
周采薇有些奇怪：“今天不出去吃么？”
长久以来，李茂来送她去公司，都是顺路找一家路边早餐店简单吃一些的，从来没有在公寓里做的先例。
“算了，还是出去吃吧。”李茂看着冰箱里的东西，有些是昨晚的剩菜，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牛奶，连一颗鸡蛋都没有。
周采薇已经开始洗漱了，边刷牙边咕哝着问：“怎么又要出去吃了？今天怎么回事啊，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这儿什么都没有，巧夫我难为无米之炊。”
李茂抱怨两句，嘻嘻笑了起来：“等我从米国回来，搬过来住之后，要好好帮你整顿整顿，鸡蛋啊，挂面啥的，还是要存一点的，另外，房间也要收拾整齐，你这乱七八糟的。”
这大概是周采薇最大的毛病了，没有收拾整理房间的习惯，被子一小半耷拉在床沿，枕头也半歪着，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旁。床头柜上还有半杯昨晚喝剩下来的水，以及一本杂志。
洗漱间的周采薇听着李茂的抱怨，心里却想着以后每天李茂给她做着早餐、陪她吃着晚餐的场景，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狠狠地说道：“谁答应你搬过来了？”
她不承认，李茂也不慌张，女人嘛，不都是有点矜持的？这时候要是像钢铁直男那样跟她较真辩论一番，只会把问题由虚变成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岔开话题，把战线绕向外围，然后伺机凿击，就像骑兵冲击对方军阵一样。
“晚上我带你去一家据说很正宗的川菜馆，咱们一起去验证验证。”
“好呀好呀。”小吃货一听到有好吃的东西，立马掩饰不住地笑着答应道。
……
陪着周采薇吃过早餐，将她送到公司，李茂上楼去找童宥婷聊了赴米国的事宜，临近中午的时候，这才赶到了万金游网络。
刚走进大楼，迎面看到徐永光走过来，老徐往常看到他，都会热情地过来打着招呼，而且别人都喊“李总”，他一直喊的都是“李哥”。
但这次徐永光看到李茂，却像胆怯的老鼠冒头看到了虎视眈眈的猫一样，赶紧缩了回去。
“躲什么躲？”李茂见他鬼鬼祟祟的，猜到是因为刘大伟的事件，导致了他兔死狐悲。
被叫住的徐永光不得已，拖着一双沉重的腿挪到李茂跟前：“李，李总。”
“妈的，刘大伟的事情，你又没有参与，怕个毛线？”
李茂哼笑两声，还给他递过一根烟去：“在这儿，只要把安排你的事情做好，我是个会亏待兄弟的人吗？刘大伟他那是咎由自取，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瞧在你们兄弟感情不错的份上，回去的时候替他去孝敬老爹老娘就够了。”
“知道的，李哥。”徐永光微微直了直身子。
李茂点上烟：“志俊跟你都说了吧，逢年过节回去的时候，就说刘大伟在这边加班，免得他父母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等他三四年后出来，你们再帮他在老家找个正经工作，也算是对得住他了，只是你也要理解我，这么大一公司，不严格管理，怎么能行？”
“我明白的，他就是叫猪油蒙了心，我不会的。”徐永光点点头。
“知道你不会，所以以后见了我，该怎么喊还怎么喊，别搞得我像个老虎似的。”李茂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往里走去。
徐永光看着李茂的背影，暗暗想着，大伟这个***，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自找苦吃。
李茂晃悠着来到池玲玲的办公室，最近一段时间来，池玲玲忙得是昏天黑地，因为要出差去米国一周左右的时间，所以很多事情要提前处理。
孙海兰正拿着一叠文件请她过目，看着李茂走进来，孙海兰打着招呼：“李哥。”
李茂点点头，径直走到池玲玲办公桌前：“池姐，还有两天就要出发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是行李来不及收拾。”
池玲玲穿着一件职业西装，里面是一件淡绿色的针织衫，挽了一个发髻，指着面前的文件说道：“魔兽世界运营团队已经邀请了在惠普工作的，同样出自震旦大学的姜焕然，由他来担任技术负责人，项目组负责人我们刚刚挖了八城公司的黄栋，他答应负责帮助招募搭建团队，我在审核几个人的情况。”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茂笑笑，“不过你的行李不准备好，那可不行。”
说完，他扭头看看孙海兰：“你今天帮着池姐去准备准备，最好中午的时候去时装店给池姐换一身行头。”
“不用不用，衣服我多的是。”池玲玲抬起头来笑着拒绝。
“那不行！”李茂摆摆手，“这次去可是代表了公司，不能让那些洋鬼子给小瞧了，海兰，中午务必请池姐去一趟京州路，一件衣服低于一万块公司可不报销，由你负责买单。”
孙海兰眼馋地说道：“一万块一件呀！”
池玲玲想了想，笑着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李茂正跟徐永光黄志俊等几个人一起组队在大雁塔扫怪的时候，孙海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李哥，事情办妥了，给池总买了两套。”
“有没有给自己买一套啊？”李茂随口说着，组队扫怪的队长是黄志俊，其他人跟着后面操作就行。
孙海兰一愣：“我不去米国，公司也给我买两套？”
“你买品牌衣服，不找你男朋友找我们公司？”李茂听不下去了。
“找他啊？”孙海兰失望地叹了口气，“他说要攒钱在沪城买房子呢。”
“唉，男人啊，越是有钱就越是精打细算。”李茂调侃着说道。
这时候扫怪扫到一个变异宝宝，几个人都叫了起来：“卧槽，别打，抓啊。”
李茂第一个出手，结果都快抓到变异宝宝了，这家伙临了溜了回去。
黄志俊第二个出手，一下就成功了，他乐得开怀大笑：“哈哈，还得是我有这个福气，李总，李哥，今天你的手气可不如我。”
几个人都赶紧跑过去看这个变异宝宝的属性，时不时地爆发出惊叹：“靠，高级连击，高级反击……”
李茂心里暗骂，这***运气正好，手机里孙海兰还在抱怨：“可不是嘛，到了这边之后，他是越来越小气了。”
“这样，你直接去买，”李茂看着笑逐颜开的黄志俊，恶向胆边生，“花费的钱，到时候从他年终奖里转发到你的银行卡上。”
“好嘞！”孙海兰欢喜地大叫起来。
刚才在给池玲玲买衣服的时候，孙海兰就看得眼热，女人走进了服装店，就像男人踏上了青楼，迈不动腿了，她很快就看中了一件，只不过价格过万，公司又不报销，她有些舍不得。现在好了，干脆让男朋友掏钱！
而且，有李茂的撑腰，黄志俊就算知道之后，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在沪城买房子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万两万的。
黄志俊不知道自己已经吃了大亏，还在跟李茂炫耀：“李哥，你来看看这技能……”
“看个鸡毛！”李茂笑了笑，心说晚上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李茂拍拍屁股走人，跟周采薇约好的一起去吃川菜，最好要按时到公司楼下，不能迟到。
他准时赶到，结果周采薇却迟到了。
李茂等了十几分钟，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能不能快点，那家川菜馆生意很好的，去晚了咱们可就得在外面排队等着了。”
周采薇那边有些闹哄哄的，她提高了声音：“我还有一些事，你再等等。”
又等了二十几分钟，周采薇这才下了楼，还有一个人帮着她拿着一个半大的纸箱。
“什么情况？”李茂有些纳闷，放下车窗。
周采薇无奈地一摊手：“我们明天要去几个门店搞元旦现场的活动，有些东西装不走，先放你车后备箱吧。”
这样的事情偶尔也会有，现在门店数量不多，遇到跨年之类的时间节点，搞一搞活动冲刺一下业绩，很正常。
李茂也没多想，直接按下后备箱按钮：“放进去吧。”
这辆车的后备箱空间很大，这也是他选择这辆车的原因之一。
不一会儿，多想放好，周采薇脸色冷冰冰地坐进来，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
“怎么搞的？”李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晴转多云了，“吃错药了？”
这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只能说明，李茂一个激灵，后备箱里有给柳云卉买的衣服，而且还是品牌女装。
“你后备箱里有刚买的女装，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周采薇俏脸生霜转过身来质问：“你可别骗我是给阿姨买的，这个品牌我是知道的，都是年轻人穿的。”
妈的，李茂刚想找借口说是给自己老妈买的新年衣服，这一下倒说不出口了。而且，也不能说是给周采薇买的，毕竟，她比柳云卉要略高一点点，也更为丰满一些。这两套衣服她未必合身！
“你这，这就无理取闹了。”
李茂拖延着时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想到了更好的对策：“我这不是要去米国了嘛……”
“你去米国，买女装干什么？”周采薇气呼呼的，胸口起伏不定。
“都让你不要瞎猜了。”李茂笑嘻嘻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给池姐买的，她跟我一道去米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可马虎不得，所以我就让人挑了两套品牌时装，仅此而已。”
周采薇将信将疑，她刚才看到了后备箱里的女装，顿时有了疑虑，但也存着一丝侥幸。现在听李茂这样说，倒是有几分可能。
李茂见她还没有完全相信，掏出手机来，给池玲玲打去电话，按下免提：“池姐，公司给你买的两套衣服，还满意么？”
“满意，谢谢李总考虑周到，让我蹭了公司的便宜。”电话那头，池玲玲笑着说道。
“你满意就好。”
李茂说完挂掉电话，扭头冲周采薇冷冷地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之所以立即挂掉电话，纯粹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池玲玲说漏了嘴就弄巧成拙了。
池玲玲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自言自语道：“这会儿突然打这个电话，说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采薇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刚才没有弄清楚就甩脸色的确很不成熟，抱歉地搂了搂他的胳膊：“好啦，我又不知道你是给池姐买的……”
李茂依然板着脸，但心里却暗叫庆幸，要不是白天临时想起要给池玲玲也买两套衣服，这会儿就没法解释了。而且，幸好周采薇没有把两套衣服翻出来看，否则的话，届时发现跟池玲玲穿的都不是同一款衣服，更是没法自圆其说。
这些都是隐患！
必须想办法彻底消除掉！
可是，只要继续脚踩两只船，这个隐患就不可能彻底消除掉。
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一个先拿下再说，生米煮成熟饭，以后的事情就好谈了些。
幸亏是这个时候，再拖上几年，别说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炒成爆米花了，都没有卵用！
第544章 对不起，我要装逼了
晚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
这家川菜馆，李茂也只是听沪城的同事提过两次，去的时候也没传说中那样座位紧张，至于口味，他对吃喝一向大而化之，没觉得跟其他川菜馆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但周采薇这样的吃货还是能够分辨出不同来：“马马虎虎，口味偏甜了些，失去了川菜麻辣的特点。”
“大概，厨师是为了更贴近沪城人更偏爱吃甜的特点，所以不得不将就一下。”
李茂对这些并不在意，陪周采薇吃顿晚饭，只是想要哄好她，不让她临近同居之前找借口反悔：“我带了一些新买的洗漱用具，你先帮着带上去吧。”
要搬过来同居，当然要带上自己的一套生活用品，李茂也懒得从桂庭苑拿旧的，中午的时候干脆就去临近的超市买了些。
周采薇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背后却隐藏着一个重大事项，允诺下来，就等于彻底同意了同居的事情。
但两个人刚吃完饭，兴致正浓，加上之前她的确也半推半就答应了，这会儿再拒绝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嗯，好。”周采薇压低声音应了下来，把袋子拿在手中。
李茂心中一阵暗爽，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沉着冷静，仿佛这对于他来说，早就应该是正常的事情：“那我今天就不送你上去了。”
答应了他同居，周采薇正担心李茂借机今天就上去呢，听他这样一说，慌忙拿起东西开门就走，快到公寓楼前的时候，才转过身来：“你，你慢点开。”
“知道。”
李茂笑着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他这会儿当然不会走，还有事情要找褚平说。
吃晚饭的时候，周采薇已经说过，因为要搞元旦的促销活动，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家，肯定是要留在沪城这边的。
而黄志俊褚平等人，都是计划好要回去的。
送走周采薇之后，李茂打电话让褚平下来，两个人在一棵大树下面抽烟。
“等会儿你先把衣服带上去，等元旦之前，我让黄志俊过来带你一起回老家，在里余镇的时候，你把衣服给柳云卉捎过去就行。”李茂简单交代了一番。
褚平点了点头，这是他早就答应李茂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下：“你想好没有，怎么解决这两个人的事情？”
“人不能算着过日子，”李茂笑着摆摆手，“天大的事情都不要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处理这件事情的办法，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方案，但却是绝对不能对旁人讲的，哪怕是褚平也不能说。
……
很快就到了元旦，李茂先是陪着周采薇去几个门店做活动，然后下午的时候回到公司，跟池玲玲对了一番赴米事宜。
具体与相关中介公司对接的事情，由池玲玲去负责，童宥婷陪同着一起参加，但是，童大小姐又提出她中途还要去会一会几个同行，所以时间安排上还要再细化一番，避免出现冲突。
至于李茂，他这次去只是去见见世面，顺便了解一下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究竟能腐朽到什么程度。
一天后，一行人赶到红桥机场，上了前往米国的飞机。
路途比较遥远，李茂前世今生也是头一次飞这么长的时间，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不吃饭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迷糊一会儿，但总是睡不踏实，半途就会醒过来，醒来后又没有什么事情，只好再次昏昏睡去，权当着提前倒时差。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肯尼迪机场……
池玲玲时差倒不过来，有些昏沉沉的，李茂虽然睡得不踏实，但终归是睡了一半时间，所以精神很好。
童宥婷很稀松平常的样子，一通电话之后就联系到了中介公司派过来的车子。
前来接站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不过看样子四十岁向上，肚子也有些大，皮肤很白，但有密密麻麻的雀斑，跟童宥婷叽里咕噜的一番，然后童宥婷转身示意大家上车。
车子是辆商务车，雀斑女人坐在前面，池玲玲坐在中间，李茂跟童宥婷坐到了最后一排。
“今天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务，”童宥婷给两个人介绍道，“对方本来要搞一个小型的欢迎晚宴，我给推辞掉了。”
“推辞了好，我要倒倒时差。”池玲玲满意地点点头。
李茂不乐意了：“甲方吃乙方的，天经地义，你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商量，就给推辞掉？”
童宥婷笑笑：“他们这样的接待餐，往往非常敷衍，还不如我请你们去吃一顿。”
“我就不去啦。”池玲玲再次婉拒，“我真是有些头晕，从小到大没坐这么久的飞机。”
“那我就代表池姐你去，一个人吃双份。”李茂能宰童宥婷一顿，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车子在一栋酒店门口停下，雀斑女人啰里啰嗦地说着话，带着三个人前往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然后跟大家挥挥手转身离开，这次李茂听懂了，她急速的话语中有个单词是“bye！”
酒店看上去很有历史底蕴，也就意味着环境条件其实很一般。
不过李茂也不讲究，稍事休息之后，童宥婷过来喊他一起出去：“走吧，我租了一辆车，咱们可以出发了。”
“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李茂有些疑惑，“咱们现在就去吃晚饭，会不会太着急了点？”
“吃饭的地方，从这里开车过去要近两个小时，现在去的话，正好。”童宥婷笑了笑，转身就走。
妈的！李茂心里暗骂，找了个什么地方吃饭，居然这么远？
但吃人的嘴短，他也就不再多说，拿了点东西之后跟着跑了出去。
“晚上一起吃饭的有在骨歌和平果工作的师兄，到时候你听听就行了，别胡说八道。”童宥婷一边开车一边叮嘱道，她知道李茂的德性，说起话来口无遮掩。
李茂打了个呵欠：“我特么说话他们能听得懂么？”
“这两位，都是台岛人，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童宥婷笑了笑，“还有一个你肯定认识，汉克，他也早就回来了。”
“原来是你的私人聚会。”李茂有些泄气。
“他们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你多跟他们接触，没准还能启发你的思路。”童宥婷猜到他的心思，劝说道。
李茂撇撇嘴：“我还用得着他们启发我的思路？我的思路领先他们十几年好不好。”
“少吹牛皮的啦。”童宥婷笑了起来，她以为李茂是在胡说八道。
晚上六点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并不太起眼的西餐厅。
汉克已经在餐厅等着了，另外两位却是落在后面，陆续赶过来的。
尽管童宥婷的介绍，李茂也礼貌地跟两个人握握手打着招呼，在骨歌公司工作的名叫胡明章，英文名Heran，李茂称之为黑尔曼；在平果公司工作的叫做陆柄华，英文名Louis，李茂称之为路衣撕。
两个人听童宥婷说，李茂居然是她的合伙人，都是吃了一惊，态度也端正起来。
只有汉克撇撇嘴，对李茂依旧不以为然。
几个人刚开始交流的时候，居然还都用着英文，李茂就成了一个旁观客，他也不掩饰自己听不懂，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可以点菜了吗？”
汉克这才带着一丝得意，对两个师兄笑着介绍道：“李先生学历很低，听不懂英文，我们大家还是体谅体谅他，用国语交谈吧。”
黑尔曼胡明章有些意外，带着歉意说道：“李先生，实在抱歉，在这边我们用英文交流习惯了，真不知道你听不明白。”
李茂心说这老胡还是很懂礼貌的，不像汉克这孙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精通英文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路衣撕陆柄华也接连打着招呼，还责怪童宥婷：“童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李先生不会英文，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的呀。”
童宥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汉克倒喧宾夺主地替她解释起来：“童师妹可能是忘记了，毕竟，能到米国来的，英文水平差可不行的。”
“不见得吧？”李茂哼笑两声。
“怎么可能？英文水平不行，来米国那是寸步难行的。”汉克高高在上地斜了李茂一眼。
李茂呵呵笑着说道：“这就未必了，我一个朋友，二十几个字母都认不全，但是他经常来米国。”
“怎么可能？”汉克根本不信，猜测李茂是无中生友。
李茂摆摆手：“他跟我说，掏出一叠米元来，有的是精通英文的假洋鬼子来做翻译。”
汉克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童宥婷拍了拍李茂的胳膊：“瞧你这话说的，是不是讽刺我呢？”
这次米国之行，童宥婷充当着中间人以及翻译的角色。
“你不一样！”李茂当然不能这样说她，“因为哪有这样漂亮的假洋鬼子？”
老胡老陆以及童宥婷都笑了起来，原本气氛已经开始有些讲话，但李茂话锋一转就缓和了氛围，看来这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今天是老胡做东，他叫来侍者点了一番，还询问了李茂一番，李茂也不知道这边的菜品是什么口味，就一句话：“我跟你一样。”
西餐厅里点餐，根据各人的需要，一人一份，各吃各的。
这一点跟国人请客吃饭大不相同，国人请客吃饭，无论是人多人少，大家团成一桌，该上的菜统统上来，大家一起吃一起喝，气氛自然热闹了不少。
“李先生大概吃不惯这些吧？”
等牛排上来的时候，汉克一边坐直了身子，拿起刀叉来切着牛肉，一边戏谑地问着李茂。
“的确吃不惯，”李茂指了指汉克盘中五分熟的牛排，“有点血渍，茹毛饮血的样子，跟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差不多。”
汉克鄙夷地轻笑起来：“你这就不懂啦，五分熟牛排这里的红色并不是血，而是学业凝固后留下的血色素，这样的牛排温度适中，肉汁得以充分保留，口感更加鲜美。”
“不还是没煮熟嘛，依旧保留着野蛮人的秉性。”李茂根本不惯着他。
胡明章赶紧打着圆场：“各个地方的人饮食习惯是不同的啦，早知道的话呢，我会请李先生去市区内的中餐馆吃饭的。”
“不用不用，这样也不错。”
人家老胡很讲礼貌，李茂也就不让他这个做东的人难堪。
童宥婷悄悄拉了李茂一下，示意他不要理会汉克。
“对了，听说你在沪城做起了手机？”老陆也赶紧扯开话题，他们感觉到了汉克跟李茂之间似乎并不对付。
至于为什么不对付，他们不知道，也没打算去了解，只是不想破坏了吃饭的心情。
童宥婷点点头：“这次来呢，我就想着顺便向两位师兄了解一下手机最新的行情，上次胡师兄给我发了电邮，说米国这边已经有一些公司在研发新的操作系统，如果我能够把这些最前沿的科技带回去的话，肯定能够迅速站稳脚跟。”
胡明章指着陆柄华笑着说道：“这个事情你最好请教一下路易斯。”
陆柄华在平果公司工作，眼下的平果公司虽然还没有推出跨时代的智能手机iPhone来，但已经着手跟摩托罗拉合作研发新款手机。
“目前我们只是跟摩托罗拉签订了合作协议，并没有正式启动呢。”陆柄华笑笑一句带过，有些话他不便多说。
“其实，现有的手机系统已经非常完善，”汉克一边吃着一边谈着自己的见解，“大家只要跟诺基亚、摩托罗拉这些老牌手机公司合作，直接采用他们的系统，会省很多费用。”
研发一款系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与其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搞研发，不仅费时费力，还有失败的风险，还不如直接去购买成熟的系统，综合算下来，还是非常划算。
“非常完善？”
李茂放下刀叉，冷笑一声：“依我看，现在的手机系统，简直就是太垃圾了。”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是愣住了。
看着几个人错愕的神情，李茂笑了笑，爷虽然对手机的技术不懂，但对智能手机的用法却是了解的，在他们面前，正好卖弄卖弄：“现在的手机功能太有限，系统限制了手机的发展，试想一下，一部手机，能够有若干个功能，比如有高清的显示屏，有视频通话功能，能够搭载若干个软件，一机在手，天下我有，这样的手机，才更能够适应新世纪的生活。”
“真特么能吹！今天没有喝酒，就说醉话了？”汉克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不！”老胡却面色凝重的起来，“李先生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
第545章 拓展业务
“胡师兄，就这还叫有道理？”汉克有些急了，一点儿斯文都不讲，口水都飞溅出来。
胡明章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柄华插了一嘴问道：“李先生这个想法，是听别人说的呢，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呢？”
“叫我小李就行，”李茂笑嘻嘻地摆摆手，“叫李先生有些太见外了，刚才的想法呢，的确是我自己胡乱琢磨的，我一直觉得，现在的手机除了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功能实在是太少，而且用起来不爽。”
说着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给几个人展示了一下：“你们看，按键占据了超过一半的空间，屏幕就显得非常小，拍照像素也很低，听歌也不如P3清晰，还不能随时随地上网，如果，这个手机再大一点，整个都是屏幕，除了打电话之外，还能拍照听歌上网，那岂不是很方便？”
“这……可能吗？”童宥婷质疑起来，麦芒科技研发的第一款手机，就是提高了像素和音质效果，但真要去跟数码相机、P3、P4去比较，还是达不到那样的要求。
她平时也喜欢拍拍照听听歌，一般情况下都会带着相机和P3。
除了汉克还在不屑一顾，胡明章和陆柄华都是一脸的震惊。
李茂也知道自己对智能手机的了解只是皮毛，而眼前的两个人都是技术出身的人员，所以他也只是根据自己玩智能手机的感触，胡乱讲了一通。
虽然只是说了一点点内容，但足以让几个人震撼无比。
片刻之后，胡明章这才开口问道：“李先生，哦不，小李，你做什么的？”
“我是做网络游戏的。”李茂这才摸出自己的名片来，递了过去，“我们自己研发了两款游戏，征战，梦幻西游，并且刚刚取得了魔兽世界在国内的代理权。”
陆柄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前这个人的确年轻了些，但想法却是天马行空，如果说他是手机行业的人士，陆柄华或许还不会觉得太过于震惊，但见他只是一个做网络游戏的，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那，那你是怎么有这样的想法的呢？”
“我遇到觉得不爽的事情，就喜欢乱想，这玩意儿怎么才能用起来玩起来更便捷。”
李茂再次开启装逼模式，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比如我玩传奇，就是这游戏很拉胯，干脆自己找人一起做了一款新游戏；玩手机的时候也是这样，就觉得玩得不爽，想象有这样一款手机，该有多爽。”
汉克虽然已经听出了些门道，而且看着胡明章陆柄华，乃至童宥婷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他依然不服气：“异想天开而已的啦，根本行不通的。我还觉得汽车开起来不爽，要有一个三栖的车子才更好呢。”
但童宥婷却认真起来：“那我们麦芒手机二代，就要朝着这个方向改进啦。”
胡明章缓了缓，笑着安抚了一下汉克：“汉克的话也有道理，很多东西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任何一个小小的改动，都要付出很大的成本。”
“最大的问题，是沪城那边缺乏这类顶尖的人才。”童宥婷一听这话，也有些无奈地摊开手。
照葫芦画瓢地去做手机，童宥婷确信自己能够挖到一些技术员来，但要想研发出一款颠覆性的手机来，不说那些硬件设施，单是操作系统就非常困难。
胡陆二人相视一笑，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困难就要小很多。
不过话题没有继续深入，除了李茂之外，其他人又聊起了在这边读书的过往时光。
讨论这个，李茂就没有装逼的空间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干掉自己面前的东西，抹抹嘴拍拍屁股往外走去。
其他人都不抽烟，他早就憋得难受，这会儿四个人还在叙旧，他就出去过过瘾。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里面终于散了，童宥婷挎着小包走了出来。
李茂也过去跟几个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钻上童宥婷的车子。
开到半路的时候，童宥婷突然说道：“刚才胡师兄说，我们可以跟他们公司去谈合作事宜，你也知道骨歌公司的实力。”
李茂当然知道，骨歌研发的安卓系统跟平果公司的系统几乎是二分天下。
建立起合作关系，以后便于第一时间能够拿到安卓系统的使用权，为麦芒科技开发智能手机，抢占国内市场的确非常有好处。
只是，李茂始终觉得有些遗憾，这样一来，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对方手上。
万一哪一天闹得不愉快了，来个技术封锁，那就死翘翘了。
见李茂不说话，童宥婷疑惑起来：“怎么，你不感兴趣？”
李茂摇摇头：“不是不感兴趣，是完全没有兴趣。”
童宥婷被噎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你刚才不是侃侃而谈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没有兴趣了呢？难道是想要自己做？”
李茂干笑两声：“要不说你懂我呢，咱俩还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少贫嘴啦。”童宥婷斜了他一眼，“自己做的话，技术人才欠缺，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这句话让李茂也有些泄气，没办法，新世纪初的国内经济水平还不够高，很难吸引那些高精尖过来，就连清北毕业的那些高材生们，到了米国之后，看到人家开出的丰厚条件，想都不想就选择留下来。
可是，即便要合作，李茂还是更倾向于跟平果的乔帮主合作。
毕竟，那才是开创一个时代的产品。
“要不，咱们在这边设立一家科技公司？”
李茂琢磨了半天，等车子快到酒店的时候，这才想到一个相对可行的办法来。
童宥婷停下车，熄火，然后扭头看着他：“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成本吗？”
“不知道，但估计不会少。”
李茂笑笑下了车，花费的费用当然要很多，不过，距离智能手机大行其道，还有一段时间：“慢慢来嘛，咱们可以从小做起。”
“你的意思，是先注册一个科技公司在这边？”童宥婷顿时眼前一亮，一下子就做那样大的项目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是从小一点做起，量力而行，借助着这边的人脉关系，立足还是不成问题的。
倘若某个研究项目小有成果之后，被硅谷那些大公司看中，转手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毕竟在这边，只要申请了某项专利，旁人再想用到，就必须支付一大笔费用的。
不过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讨论，起码也要商定一些主要的事项，比如，注册公司的出资问题，比如公司的基本架构问题，比如公司的初步方向问题等等。
眼下两个人都已经到了酒店，李茂搓搓手：“不如，我们到你房间里，把这些问题详谈详谈，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咱们的思想火花一碰撞，没准就是一个绝妙的点子呢。”
童宥婷还沉浸在远景蓝图中，点点头：“也好，顺便让酒店送两杯咖啡上来。”
“喝什么咖啡啊？”李茂坏笑起来，“难不成今天晚上咱们要奋战一夜？”
童宥婷这才明白过来他这话中的意思，啐了一口：“呸，你脑子里除了那点事，还能不能有点正事？”
“把那点事解决了，不就能一门心思做正事了？”李茂诚恳地说道，“咱们的正事多重要，你也不想因为那点事，影响正事吧？”
这话就比较露骨了，换了其他人，要么骂一句“流氓”，然后跑开，要么红着脸装作没听见。但童宥婷轻蔑地笑了两声：“说的也是呢，不能因为两三分钟的事情，影响要谈的正事。”
“呸呸呸！”李茂讪讪地连唾了几口，“瞧不起人吗，起码二三小时！”
“吹牛！”童宥婷压根不信，她可不是圈养着的小白兔，脸色严肃起来，“想要在这边开设科技公司，现在除了我没什么人能够帮你。”
这话的确不是威胁，而是事实，李茂眼下能够找到的帮手，还真没有。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喔，”童宥婷竖起两个手指，玉葱般的手指煞是好看，“第一，咱们去好好商议一番；第二，大家各自回去睡觉，这件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议。”
“靠！我最讨厌做选择题。”
李茂顿了顿：“算了，咱们还是现在好好商议商议吧。”
拿童宥婷没什么办法也不是一件两件事情了，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两个人上了电梯，一同走到房间所在的楼层，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池玲玲在电梯门口。
“咦，你准备下去？”李茂疑惑道。
池玲玲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刚睡醒，突然有些饿了，想下去吃点东西。”
她懂英文，虽然之前也没什么机会跟老外交谈，但就像学了一些蹩脚汉语的老外那样，生硬的单词，加上比划的手势，买点吃的东西并不困难。
“你们，”池玲玲这才想到，李茂的房间是在楼上，跟她们俩并不在同一层，“你们这是？”
“我们？我们去童总房间，深入交流两三个小时。”李茂冲她眨眨眼，一副“你懂的”神情。
池玲玲果然有些震惊，慌忙摆摆手钻进电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童宥婷一跺脚，往自己房间走去，李茂快步跟上，解释着：“我可没说错什么话。”
深入交流嘛，商量事情，可不就是深入交流。
童宥婷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了，这家伙的脸皮实在太厚，恐怕可以做防弹衣了。
童宥婷脱下外套往床上一扔，脚上的高跟鞋也蹬掉，换了一双拖鞋，往房间里的一个座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来吧。”
“坐床上会不会更好一点？”李茂笑嘻嘻地坐到了床沿。
童宥婷不搭理他，径直说道：“首要问题，资金来源，麦芒科技账面上没有多少资金的，只能另外再找资金。”
“万金游网络账面上有资金，但很多地方也等着用钱。”
李茂也认真起来：“这次来米国，就指望着能够让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估计可以圈到一个亿米元，到时候就能够有足够的资金运作。”
“在这边注册新公司，绝对不能动用上市融的资金。”
童宥婷以为他要打这笔钱的主意，赶紧站了起来：“在米国上市的融资，每一笔钱都必须用在指定的地方，绝对不能随意挪用。”
“我的意思是，等到融资之后，就有钱来运营魔兽世界，另外两款游戏赚到的钱，就能够源源不断地节省下来。”李茂比划了两下。
现在征战和梦幻的吸金能力还在持续上升，再有几个月的时间，等到融资上市之后，就可以将这笔资金转移过来。
运作上存在一些难度，但并非不能。
国内的玩家们，也算是为了国产科技产品贡献了力量，总比八城的老朱，在玩家身上赚得盆满钵满之后，把钱投向了怎么搞怎么亏，还始终搞不好的国内足球上去！
“我去找找我二叔，劝说他在米国的公司参与投资进来，他如果不肯的话，那我就把我在家族里的股份卖出一些。”童宥婷也下定了决心。
吃饭的时候，李茂出去抽烟，两位师兄都极力肯定了李茂天马行空的奇想，这也给了童宥婷坚定的信心。
“我的意见，麦芒科技在米国注册，先期注资的比例，依然是我占百分之五十五，你占百分之四十五，你拥有运营管理权，我只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股东。”李茂笑着问道，“你的意见如何？”
“没有问题！”
童宥婷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但说无妨。”
“你虽然不参与管理，但是，你不能做甩手掌柜呀，必须参与研发。”
听到这个要求，李茂有些哭笑不得：“技术上的东西，我可不太在行。”
“你把你的那些意见喔，认真地梳理出来，形成策划方案。”
童宥婷说道：“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之后，你们回国，我留下来找人来办理麦芒科技的事情……”
两个人对一些框架事宜也简单商议了一番，因为是临时起意，大家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也只能说个大概。
四十分钟之后，童宥婷起身送客：“事情都谈的差不多啦，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不再继续深入了？”李茂笑嘻嘻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跟她开着玩笑。
走出童宥婷房间，却又撞见池玲玲，她简单用完餐之后，返回房间，正好看到童宥婷送李茂出来，李茂一边出来一边穿着衣服。
“你们，”池玲玲有些疑惑，“不是说要两三个小时的么？”
“四十分钟，其实也很了不起啦。”李茂老脸一红，惭愧地低下头。
第546章 姓马的都是牛人啊
一月初早晨的纽约，有着刺骨的寒冷，虽然李茂一行人在酒店里面，感受不到，但透过窗户可以瞧见，外面有行人路过，一个个穿着厚重的大衣，匆匆忙忙地赶着路。
天空中阴沉沉的，云层有些低，应该是裹挟着雨雪，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刺激着它们飞落下来。
不过，酒店里却是暖洋洋的，这家五星级酒店虽然陈设老旧，但到底还是显出几十年历史的底蕴来，吃早餐的地方人三三两两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香浓的咖啡味和烤面包味。
老米的早餐实在不能入李茂的法眼，他皱着眉头，只是拿了一些吐司面包，学着童宥婷的样子，往上面抹了抹黄油，再拿来一杯冷牛奶。
“妈的，大冬天都不知道把牛奶热一热吗？”李茂一边喝着一边抱怨。
寒冬腊月的，喝一口热乎的，能够从胃部暖到全身，但怪异的是，这边的牛奶都是冰冷的。
童宥婷微微耸了耸肩膀，她知道这其中的差异很大，没法解释，不过看他只是在吃吐司面包，好心地推荐了一下：“你也可以吃一下这里华夫饼。”
“不吃，太难吃了。”李茂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一旁的池玲玲也推荐道：“这个鸡蛋还凑合，你要多吃两个。”
“我为什么要多吃两个鸡蛋？”李茂不解地问道。
池玲玲没由来地脸色一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搭理他。
李茂这才想起来，一拍大腿，直接去要了三份煎鸡蛋。
吃完之后稍事休息，对方安排的车子就已经过来了，童宥婷招呼一声，便带着李茂和池玲玲坐上了车。
这家中介公司位于市区繁华处的一个写字楼，从公司简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有着好几十年历史的公司，而且业务很简单，就是帮助有需求的客户完成上市。
“米国这边很多公司都是这样，通常只经营一项主业。”童宥婷看出李茂的疑惑，给他介绍道。
李茂笑了笑：“这说明什么？”
童宥婷有些意外，但还是低声解释道：“这说明人家是专业的。”
李茂心说，这要是国内的某个公司这样做，大概就会被批评是不求上进了。
两分钟的功夫，对方就冒出七八个人来欢迎，把大家带到了一个不大的办公室。
对于万金游网络公司而言，到纳斯达克来上市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但在对方看来，这只是他们今天接待的客户之一。
李茂甚至还看到了两个阿三哥模样的客人，被另外一伙人簇拥着带到了另一个办公室。
招呼李茂一行人的，为首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人，但并不完全黑，大概是个混血，叽里咕噜了一大堆，李茂自然是听不懂的，自以为精通英文的池玲玲，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眉头紧锁有些费脑筋。
童宥婷这时候就发挥起翻译的作用来：“这位是迈克尔，是专门负责我们这个案子的经理，我们的事项，由他全权负责处理，包括跟证券公司、会计师事务所等联络，也是由迈克尔他们来协调。”
“等等！”李茂冲对面的迈克尔一行人摆摆手，“再等一个人，马上就要到了，等人来了之后，咱们再谈。”
这下不仅是池玲玲和童宥婷，连对面的人都愣住了。
童宥婷赶紧压低声音：“还有什么人？”
“应该到了！”李茂看看手表，让童宥婷翻译一下，“外面有个赵先生，麻烦他们把人带过来。”
“赵先生？”童宥婷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人？”
“这是吴江涛在震旦大学的一位师兄，正好在纽约留学。”李茂笑着说道，“我寻思着咱们到这边来，不得找个翻译嘛。”
童宥婷一脸的错愕：“我，我完全可以翻译的，为什么还要再找一个？”
“我看电视上，咱们跟老外谈判啥的，不都找个翻译带着吗？你算是咱们一方的成员，成员翻译那都丢份。”李茂摆出一脸的茫然。
实际上他哪里是需要一个翻译撑场面，完全是担心，这家中介公司是童宥婷介绍的，万一童宥婷跟对方合起伙来，内外一串通，那可就糟糕透顶。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童宥婷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哭笑不得，赶紧跟迈克尔招呼一声。
过了片刻，工作人员带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略显青涩的面庞，戴着一副眼镜。
“辛苦啦。”李茂冲他伸出手去。
这位赵师兄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人就是雇主，慌忙伸出手去握了握：“应该的，应该的。”
有了专职的翻译到场，双方很快就商谈起来。
相关的合约，对方公司早就通过电子邮件往来，经过万金游公司多个部门核实无误的。
这次来，就是要把合约正式签订下来，然后再由对方公司引见一下即将的合作伙伴，当地的券商，以及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等公司负责人。
然后池玲玲会提交对方所需要的各项材料，并且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字。
但只要一签字，所有的东西就会成为法律依据，所以保险起见，李茂还是麻烦童宥婷和赵师兄逐一仔细翻看了一下合同内容。
内容较多，李茂看这间办公室里没有准备烟灰缸，对面几个人也没有抽烟的意思，便询问着哪里可以抽烟。
迈克尔赶紧让人带着李茂去了公司里唯一的一个抽烟室。
“妈的，破规矩真多。”李茂走进去关上门，一边骂着一边点上一根烟。
刚抽两根，门被推开，一开始李茂还以为是某个烟鬼进来，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童大小姐。
童宥婷一边在鼻子面前轻轻摆动着小手，一边咳嗽两声说道：“你就不能憋着么？”
“你怎么来了？”李茂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问道。
童宥婷撇撇嘴：“你已经找了翻译，还用得着我么？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下午去会见证券公司，你去不去？”
“什么意思？”李茂愣了愣，正常情况下，童宥婷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
下午会见证券公司的事，是说好的，童宥婷也是清楚的，现在她这样问，肯定别有事项。
童宥婷笑了笑：“昨天咱们遇到的胡师兄，他打电话来说，邀请我们晚上聚一聚，他还请了几个来自国内的师兄和他的朋友。”
“晚上聚一聚？”李茂更觉得奇怪，“耽误下午的事情吗？”
“嗯，因为，他约的地方在波士顿。”童宥婷笑着解释道。
波士顿是米国的一个城市，李茂有所耳闻，但他的地理知识仅限于国内，老外的地方当然就不清楚了。
“很远？”李茂听出了这话中之音。
“稍微有点。”童宥婷点点头，“但我们可以坐飞机去，米国航班很多，现在也不算是旺季。”
李茂掐灭烟头，想了想：“也好，我本来就是想到米国玩玩的，下午的事情就交给池总跟赵师兄。”
……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两个人打了车去约好的酒店，路上童宥婷掏出包中的化妆盒来，认真地描着眉。
李茂斜看着化着妆的童宥婷，她的脸蛋小小的，感觉一只手张开就能够全部掌握，不过五官却是恰到好处的精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她轻轻勾勒着眉毛的形状，嘴唇微微上扬，标志性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看什么呢？”
觉察到李茂一直盯着她看，童宥婷有些不高兴了：“这样很不礼貌的耶。”
“眼睛想看，我拿它们有什么办法。”李茂耍起了无赖。
童宥婷停了下来，扭头盯着他看了一眼：“或许，你应该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
“为什么？”李茂问道。
“算是入乡随俗吧。”童宥婷笑笑，“因为，到这里来的国人都会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而且，要在这里注册麦芒科技公司的话，需要提交所有投资人的信息，为了经营管理的方便，也需要你有个英文名字。”
“这可难住我了。”李茂咂咂嘴，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思忖了片刻，说道：“Leoessi，这个名字怎么样？”
“里奥美斯？”
童宥婷愣了愣：“很一般啊。”
“一般就一般吧，就叫这个名字吧。”李茂也不解释，这会儿未来的球王大概还没有崭露头角呢，先拿他的名字来用用，英文名字嘛，还不是想怎么取就怎么取的？
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约好的酒店，这是一家中餐馆，老板夫妇看上去都是国人，不过汉语水平却一般，大概也是一个移民二代。
胡明章和陆柄华早就在等着了，看到李茂和童宥婷进来，赶紧招呼他们：“快来快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除了胡陆之外，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胡明章逐一介绍了一番，英文名字李茂也没记得住，只知道三个男人分别姓马、方、曹，女人姓陈。
姓马的男人头顶有些秃，看样子年纪也最大，笑呵呵地过来：“童师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这位李师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马师兄你呢？”
一开门就谈各自门派，这是李茂比较不爽的，因为，他跟这些人估计是没法比的。
老马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波士顿学院的，比不上这几位师弟师妹。”
大家寒暄了几句，李茂也听出来了，老方是塔夫茨大学的，老曹厉害了点，是麻省的，而且，这三个人，都是在国内清北读书的，本身已经是佼佼者了。
“厉害厉害。”李茂冲他们竖起大拇指，这里面的大学，他也就听说过麻省理工学院，其他的都不知道好赖。
老方笑着继续问：“李师弟是哪个学校的？看上去很年轻，应该还在读书，不像咱们都已经工作了吧？”
“我？”李茂清了清嗓子，“哈佛的。”
“哦，原来是陈师妹的校友啊。”
老马一拍脑门，赶紧招呼还在跟老胡说着话的相貌平平的陈师妹。
“我中文名叫陈慧娴，”陈师妹走了过来，大概也是个二三代的原因，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李师弟是哈佛哪个学院的？”
李茂有些傻眼了，吹牛逼遇到李逵了，他打了个哈哈：“我们哈尔滨佛学院没有二级学院啊。”
陈慧娴傻愣住了：“什么？”
其他几个人也都有些发怔，老曹还一拍大腿：“嗨，你这个不是哈佛大学啊。”
“对对，我这个是哈佛学院，的确不是哈佛大学。”李茂脸不变色。
童宥婷看不下去了，用英文叽里咕噜地跟几个人解释了一番，几个人这才哄堂大笑起来，都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意思的。
闲聊了会儿，胡明章看了看手表，催了催陈慧娴：“Priscil，你男朋友ark怎么还没到呢？”
Priscil是陈慧娴的英文名，李茂对这个名字不感冒，只知道这个中文名字跟一个女歌星的是一样的。
陈慧娴抱歉地欠了欠身：“他，有些事情，耽搁了，应该就要到的。”
因为人还没有齐全，大家都在闲聊着等待。
胡明章向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李茂的事迹，小小年纪就自己创办了万金游网络公司，经营着两款网络游戏，而且已经拿下了魔兽世界在国内的代理权。
这些话一出口，几个人的态度立马就端正起来。
老马一拍脑门：“Priscil，你男朋友ark，据说也想自己创办什么公司，看来，跟这位李先生有些差不多啊，都是创业型的人才。”
他的称呼，已经由李师弟变成了李先生。
陈慧娴有些得意地点点头：“ark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才。”
“天才个毛，”老曹侧过身悄悄跟老方透着气，“马克就是个二愣子，据说自己的专业课都不认真去学。”
“人家的事情，少去谈论。”老方害怕对方听到，连忙冲他摆摆手。
不一会儿，陈慧娴手里的电话响了，她笑了起来：“ark来了，我去接一下他。”
ark刚走，老方就对老曹不满意起来：“你到米国之后也好几年了，还没有学会尊重他人吗？”
“我就随便说说。”老曹脸上有些挂不住。
正说话间，陈慧娴带着她男朋友马克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马克，他的汉语水平，比我还要差，但还是能简单交流的。”
李茂抬头望去，吓了一跳，卧槽，这不是马克嘛！
马克扎克伯格啊！
姓马的都是牛人啊！
第547章 史上最成功的投资人
“你好你好。”
李茂拨开一群人，第一个走上前去握住马克的手：“我叫李茂，英文名Leoessi，小马哥你贵姓啊？”
马克的汉语水平果然还很一般，后面的问题有些费脑筋：“我？你喊我ark就OK啦。”
“好的，马克。”李茂握住他的手不放，“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对了，你，你现在还在哈佛读书？”
“马克还是哈佛的学生。”
陈慧娴都有些懵圈了，不明白李茂为什么刚才对大家都是冷冷淡淡的，却突然对自己男朋友这样热情，而且，热情得有些反常。
李茂头脑中搜刮着关于米国小马哥的为数不多的信息，只知道这小子是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创办了Facebook公司，从而跻身世界顶级富豪之列。
只是眼下的小马哥，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一个不务正业的学生。
“那就好，那就好。”李茂欣喜若狂，他现在还在读书，也就意味着Facebook还没有壮大，甚至还没有诞生！
不仅是陈慧娴有些纳闷，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有些诧异，李茂对他们都只是应付一下，唯独对这个老外却是格外友好，像多年未见面的老友一样，拉着手就不想放开。
要不是知道童宥婷是他的女朋友，几个人真以为李茂的取向与常人不同——拜汉克所赐，老胡老陆都以为童宥婷就是李茂的女朋友，来之前也跟其他几个人透露了一下，并且友情提醒大家不要刻意去打听人家的私事，因为在米国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童宥婷是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的人。
现在她出尔反尔，究竟是什么原因，有些人虽然好奇，但当着人家的面最好不要过于显示出八卦心来，这样做非常的不礼貌。
人到齐了，老胡招呼大家坐下——这是一个中餐馆，吃饭的氛围跟国内差不多，墙壁上也挂着不知道哪位名家的字画，有些不协调的是，字画旁边却挂着一副油画。
几个人在米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坐座位的时候也不像在国内那样推来搡去，非要某人坐什么位置——除了李茂，李茂非得拉着小扎坐在自己身边，小扎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感兴趣，但也乐得多交一个朋友，便坐到了李茂的左手边。
童宥婷就在李茂的右手边落了座。
“马克，听他们说，你最近在准备创办什么公司？”李茂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记跟小扎套近乎。
一旁的童大小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但李茂压根不理会她，机会难得，现在不抓住，不是傻缺么？
好在小扎一提到这个话题，也是很感兴趣：“是的，我在做一个校园内的网站，给大家，给哈佛的同学提供交流的一个，一个台子。”
“一个平台？”李茂笑着纠正他的用词。
“对，对的。”小扎老实巴交地点点头，这会儿的他有些激动，因为身边除了女朋友和两个同学之外，别人都不看好他的这个设想，没想到，一个异国他乡的年轻人，居然非常感兴趣。
他干脆也不吃了，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来自己的构想，不过他的汉语水平的确还不精通：“我是想创办这个平，平台，在哈佛里面，给哈佛的同学们提供网络交流，对，交流的地方……”
李茂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很礼貌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等小扎还想介绍一下他的愿景计划的时候，李茂叫停了他：“马克，我觉得你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想法，那为什么还不赶紧付诸行动呢？”
“付——诸——行动？”小扎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扭头看向女朋友。
陈慧娴笑着解释了一番：“意思就是，立即行动起来。”
小扎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缺少资金。”
他老爹是个牙医，老妈是个精神科医生，是米国典型的中产家庭，要说拿出一点点资金来给儿子创业，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很多米国佬就是这样，鼓励孩子追逐自己的梦想，不刻意规划他们的人生，放手让他们折腾。这些小孩长大之后，尤其是读到大学之后，不少人就格外独立，创业什么的，也就很少向父母伸手。
李茂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觉得，目前需要多少资金呢？”
几个人都愣了愣，童宥婷推了推李茂：“你，你不会打算投资吧？”
小扎用汉语阐述他的构思，有些词不达意，导致大家都觉得，这个网络平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看不出有什么远大的前景。
“我这次来米国，换了点米元，闲来搞个小投资，就当是去了拉斯维加斯梭哈了一把。”李茂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坏笑。
“资金，我准备找一个同学，爱德华多，他是个有钱的同学。”小扎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却比划着解释了一通。
这是表明他不缺投资人？
李茂听闻过这个消息，小扎在上学的时候捣鼓出来Facebook，拉一个同学入伙，后来分道扬镳，但这个同学当年一点点的投资，却给他换来了几百亿米元的收益，也算得上是投资界颇为神奇的一段佳话。
“你的同学？”李茂就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了，“由他出钱的话，他肯定会提出不少的条件，比如占股很多，比如对运营有话语权，对吧？”
李茂的话，小扎并未完全听懂，陈慧娴帮忙翻译了一下，小扎这才点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我不会长时间待在米国，办完事情之后就要回去了。”
李茂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现状，然后一摊手：“所以，我只负责出资，怎么管理怎么运营，全部是你的事情，当然，如果你想听听我的建议，我也能提一些。”
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小扎这个项目指定会爆火，而且对于网络社交平台，国人的使用习惯和米国佬的使用习惯完全不一样，李茂也的确说不出太多的有建设性的意见来，与其不懂装懂，还不如让历史按照他原本的方向发展，只不过将天使投资人改换成他李茂而已。
小扎完全没有想到李茂竟然这样直截了当，他今天之所以来晚了，就是因为去找同学爱德华多商量出资事宜，爱德华多手头阔绰，一下子能掏出一两万米元来，但他的条件也的确不少，比如，一下子拥有百分之三十几的股权，并且拥有未来公司的决策权。
事实上，这个爱德华多出资一万五千米元，掌握了公司一定的话语权，但合伙做生意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合伙人的思路跟自己一不同频。
爱德华多觉得扎克伯格退学去搞创业，简直太过疯狂，他必须以学业为主，所以爱德华多很少去公司办公，但他拥有公司的决策权，很多事情必须爱德华多签字才能奏效，这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加上后来爱德华多私自决定在Facebook上投放自己的广告，更加引起了扎克伯格的不满——更加印证了一句话，再好的朋友，都不好合伙做生意。
一山不容二虎，可不是说着玩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李茂跟童宥婷合伙的麦芒科技，迄今为止还没有合伙人之间的矛盾，主要还是因为李茂不太管事。
倘若李茂有事没事地就过去指手画脚一番，哪怕他掌握着超前的讯息，双方之间的矛盾也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好好的吃饭，居然变成了讨论投资事宜。
在场的人，包括老胡老陆在呢，大家其实都是普通人，在米国混了三五年，有些还没有积蓄，有些只有两三万米元，一下子让他们掏出这么多钱来，他们是不愿意的，更何况，这是一个他们都不看好的项目！
就连童宥婷都觉得李茂有些意气用事，低头凑到他耳边：“你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吗，换了是我喔，宁可替胡师兄买单，也不会随便投资一个根本没有经过考察的项目啦。”
悄***地替老胡买了单，老胡肯定要领这个人情，可是，如果是投资小扎的网络平台，大概率是要打了水漂。
李茂看了看几个人，各人的神情不一，有的是觉得莫名其妙，有的是觉得太过草率，像老曹那样的，就是幸灾乐祸。
“那你，你是怎么想的呢？”小扎也瞧出了异样，生怕李茂反悔，赶紧追问道。
李茂笑了笑：“这样，我出资两万米元，占固定股份百分之二十，只占股，不管事，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叫，什么叫固定股份？”小扎没听明白。
陈慧娴也不知道该如何翻译这句话，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茂。
李茂也不管他们，冲童宥婷说道：“你帮我翻译一下，所谓固定股份，就是不管以后怎么进行融资，怎么进行扩股，我始终占据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也不行。”
现代化的公司草创之初，会到处拉拢合伙人，刚开始分配的股权都是大而化之的，但倘若公司做大做强，必然会引入资本注入，到时候初始股权自然会被稀释，比如，小扎这个同学爱德华多，刚开始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股份，到随着小扎不断吸引到投资，爱德华多所占据的股份就逐渐稀释，最后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
李茂所要求的百分之二十固定股权，也就意味着，不管以后吸引多少资本，他的总占股是不能动的，除非他根据当时的行情，将手中的股份卖掉。
也就相当于大股东减持套现。
这要是换了在国内，找到一个刚开始创业的年轻人的话，天使投资人几乎决定他的生死，哪里还管得那么多，只要对方肯投资就行，什么固定占股，什么拥有投票权的，他们都会有条件同意。
但小扎却摇摇头，看上去木讷的笑笑：“这个，恐怕不行的。”
李茂一愣，卧槽，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要个固定股权有什么问题么？
周围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好笑，两个毛头小子之间，谈个不靠谱的项目，居然一个个都这样认真，简直有些滑稽。
小扎身边的陈慧娴挺身而出，替男朋友发话：“真的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先例，马克这个策划案，我是非常看好的，如果能够吸引下一轮投资的话，初始投资人的占股比例，自然都是要随着新一轮投资，进行调整变化的。”
李茂眉毛一挑，难怪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能够拿下小扎这样的奇才，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照你们看，如果我投资两万米元的话，该拥有什么样的权利呢？”
李茂想了想，还是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如果是投资别的项目，对方这样不礼貌，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但这毕竟是小扎的Facebook项目，稳赚不赔的，与其自己开价让对方还价，还不如让对方开价，自己还价。
商业谈判，有时候后发才能制人。
这两个人大概也看出了李茂不会英文，于是叽里咕噜小声嘀咕了会儿，然后陈慧娴这才提高声音：“我们是这样想的，两万米元的话，我们，我们最多提供百分之十的固定股权！”
不管Facebook以后进行多少轮的投资，只要李茂不出手转让的话，他就始终拥有百分之十的股权。
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区区两万米元，拥有Facebook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大概是史上最成功的投资人了！
李茂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正准备答应的时候，陈慧娴忍不住了：“最多百分之十二，而且，不能干预管理运营。”
“李茂，你别乱来喔。”童宥婷拉住李茂的胳膊。
眼下不管是麦芒科技也好，还是万金游网络也罢，资金链都不宽裕，虽然说两万米元不抵事，但也不能这里不节约，那里不注意的。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经营一家大公司的时候，必须注意开源解列，否则的话，各个地方多花一点点，累计起来，同样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李茂装逼了会儿，一拍大腿：“行，马克，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第548章 我陪你一个晚上
这话一出口，餐桌上众人面色各异。
老胡老陆都有些惊愕，两万米元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真要是让他们来选择，投资一个目前完全看不到任何前景的项目，他们是绝对不会的。
其他人则是完全看热闹的状态，尤其是老曹，倒是有些轻蔑的神色，心想来之前老胡还夸这个李茂思维超前、眼光独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不知道这样漂亮的童宥婷，是看中了他什么，难不成只是看中他挥金如土？
小扎似乎是担心李茂反悔，去找餐厅老板拿来纸和笔，由陈慧娴执笔，两个人在隔壁的一张桌子上草拟着合同的初稿。
好好的吃饭场景，居然变成了这样，大家也都觉得吃饭不如吃瓜有意思，一个个看着李茂。
没有了小扎和陈慧娴在场，童宥婷忍不住锤了他一下，责怪起来：“你也太草率了，你知道在这里有多少学生想要创业么，你今天遇到一个投资两万，明天遇到一个再投资两万，你到米国来，一共就换了五万米元，还不够买回去的机票呢。”
她这是从麦芒科技合伙人的角度考虑，不得不担心李茂大手大脚花惯了，影响到麦芒科技在米国的注册投资。
但在其他人看来，童宥婷这样举动，无疑是小情侣之间的矛盾，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大家只是会心一笑，不去多说什么。
“没事的，主要是我跟马克，总感觉一见如故，相逢恨晚，投资嘛就是投人，我看中了他，所以给他投两万米元，算得了什么？”李茂安抚着童宥婷。
两个人这样的互动，让大家更加坚定了之前的信息，这两个人目前是情侣关系，而一贯秉持着不婚不恋主义的童宥婷之所以改变初衷，大概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更有钱的主。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几个人都是心领神会，还要装作咱们都别说出来的架势。
“都别愣着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老胡见场面有些冷，赶紧招呼着大家。
异国他乡还能遇到一帮同胞，老胡还特意从岛内老乡那里带了两瓶高粱酒，逐一给大家敬酒。
喝到一半，胡明章端着酒杯绕过桌子走到李茂和童宥婷跟前：“小李，昨天你们说，要在米国注册公司的，还有这个计划吗？”
李茂一愣，看了看童宥婷，童宥婷笑了笑：“胡师兄，我们的这个计划不变的啦，昨天我拜托你帮忙，看看有没有专业的师兄弟姐妹的，你可是答应帮我留意的呀。”
胡明章抿了一口，点了点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我有两个同事，同样是咱们岛内的，而且都是在麻省理工毕业，他们的项目被公司砍掉，最近准备另寻出路，如果三个月内你们要找人的话，不妨可以试试他们。”
童宥婷眼睛一亮：“完全可以的呀，我跟李茂商量好熬的啦，这次事情办妥喔，他回国处理事务，我留下来注册公司，而且打算去加州办理。”
加州是米国高科技公司集中地，著名的硅谷就位于加州北部究竟是湾区，那里高科技企业云集，顶尖人才数不胜数。
这些人也不是固定不动的，会随着各家公司发展的变化，以及大环境的影响而流动，加之每年新涌入的尖端人才，在这里开办科技公司，挖人是容易的，留住人反而是困难的。
“老陆他们公司也有一些人想要跳槽呢，到时候他也能提供一些帮助。”胡明章指了指桌子另一端的陆柄华。
老陆瞧见，隔空端起酒杯冲他们笑了笑。
区区一个毫无前景的项目，李茂都敢投两万米元，童宥婷主导的这个科技公司，投入绝对不会少。
说话间，小扎跟陈慧娴带着两张纸片走了进来。
“***拟了一份合同的初稿，中英文版本都有，你看一看，没有意见的话，就签下来，明天我们再正式签下。”
老曹等人都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李茂，李茂也笑着拿过来，快速浏览一遍，然后递给童宥婷：“你帮我看看英文版，有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是初稿，所以条款并不会很多，但是关键的条目还是列出来了，童宥婷看了两遍：“没什么问题，只是，明天你就要把两万米元拿出来。”
“这个问题不大。”李茂笑了笑，接过笔来，在合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陈慧娴拿过来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李先生，你有印鉴吗？”
李茂愣了愣，倒不是他认为合同初稿不需要盖印鉴，而是这次来米国，是池玲玲代表万金游公司来洽谈上市事宜，所以他就没有必要带着印鉴。
“不好意思，还真没带。”李茂摇摇头。
陈慧娴有些为难，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李先生，要不，您按个手印怎么样？”
“这边签约也流行盖手印？”李茂觉得有些意外，笑了起来。
童宥婷见他说外行话，忍不住在他耳边嘀咕两句：“米国法律并不明确规定公司签署协议必须盖章喔，但盖印章可以增加协议的认可度呢，至于按手印，是没有的啦，对方可能认为，这样对你更有约束力，担你反悔喔，他们越是这样，你越是要慎重呀。”
“这样啊，那就盖个手印吧。”
李茂笑呵呵地拿出笔在自己大拇指上涂了涂，然后在自己的名字上盖了上去。
童宥婷都傻眼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呀？”
“不是你说，盖个手印更加正式嘛！”李茂笑嘻嘻地擦了擦手，把合同递了过去。
小扎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也有样学样地盖了手印。
合同一人一份，双方皆大欢喜地收好。
“你呀！太冲动了。”童宥婷嘀咕两句，也就不再多说。
事已至此，多说有什么用呢？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
这顿饭因为签约的事情，拖得比较晚，晚饭过后，童宥婷摊了摊手：“明天早上你要跟马克更换正式的协议，今天晚上咱们就住在这里，明天下午赶回纽约去吧。”
“我没问题。”
李茂笑了笑：“只是，我带来的钱明天要支付给马克，没钱住酒店了，要不，晚上挤在你的房间里凑合一下，怎么样？”
“不行！”童宥婷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绝。
“我就睡在地板上，最多在床角蹭蹭，保证不上去。”李茂装出一脸的可怜相。
“少跟我来这一套啦，”童宥婷撇撇嘴，“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喔，倒像是一个不正经的中年大叔呢。”
李茂心说，一点没错，叔叔的确是大叔，你丫的判断力还是很不错的。
童宥婷也知道，李茂这不过是贫嘴，哪里就至于套不出一个晚上的房钱！
两个人在附近的小酒店办理了入住，住在同一楼层的相邻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童宥婷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真的看好马克的项目，还是纯粹就是想玩一玩？”
“我觉得他说得蛮好玩的，而且人很实在，你知道，我是个老实人，也欣赏老实人。”
李茂对童宥婷也不能说实话，否则的话，他真把Facebook的发展前景说出来，没准这个小脸蛋的女人就能在第二天也掏出一笔钱来投资，到时候分出他的一部分股份去，那可得不偿失。
“你是个老实人？”
童宥婷撇撇嘴，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太懂这个什么社交平台的啦，米国不是没有这样的公司，都没什么前景的，你既然答应了马克投资，也就别反悔吧，权当两万米元真的是被你赌掉啦。”
李茂应酬地笑笑，他心里已经得意开来，反悔？下辈子都不会反悔的！两万米元还两百亿米元，这都后悔的话，那世界上后悔药就不值钱了！
“就当是交个朋友啦，以后没准还要经常来米国，老话说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童宥婷哼笑两声，冲他摆摆手，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留给他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小扎和女朋友小陈赶到酒店，就在酒店的大堂里的休息处签了正式的协议，李茂从包里翻出两万米元，清点了一下递了过去。
小扎有些小激动，这是他人生拿到了第一笔大投资，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去大展拳脚。
“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呢？”李茂比小扎还要激动，协议正式签好，那就意味着财源即将滚滚而来。
小扎把钱交给陈慧娴，让她清点一下，然后坐直了身子介绍起来：“我想，先买一台小型的服务器，注册网站，在哈佛内部进行推广。”
一旁的童宥婷忍不住问道：“你这个网站，盈利点在什么地方呢？”
她虽然不懂这一行，但本着有疑问就想要找到答案的精神，还是请教起来。
小扎憨厚地笑了笑：“目前，我是想着推广，积累用户量，用户多了之后，盈利点不会少的，具体的，我还没有细想。”
有了足够的人，就有了足够的市场，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不干涉你的事情。”
李茂身子往前倾了点：“但我有个建议，不要做得太复杂，哈佛内部推广之后，可以鼓励用户往外推广，分享到其他学校……”
这些大学生，他们有在其他学校就读的同学，一个人分享几个出去，用户量就能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虽然说小扎的这次尝试，最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李茂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是那只振动翅膀的蝴蝶，导致Facebook没有原来发展得那样好，所以还是提前透露了一些内容。
小扎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你的建议，非常的好，我会认真思考的。”
李茂笑笑说道：“另外，我虽然不干预运营，但公司有重大事项，你还是要通知我一下。”
小扎有些纳闷：“比如呢？”
李茂竖起右手比划了一下：“比如，公司进行融资扩股。”
小扎更是有些不解：“里奥，你的股权始终都是百分之十，不会受到融资影响的。”
一旁的陈慧娴清点好米元后，笑着答应了下来：“没有问题的，马克，里奥只是想随时了解公司的情况，”
“哦哦，是这样，没问题的。”小扎连忙点点头同意。
李茂翘起二郎腿，心说老子投资了两万米元，总得及时知道自己赚了多少，也方便跟童宥婷这个精明的女人炫耀炫耀。
不过他还是找了个合理的说辞：“我是想，你创办的这个社交平台如果能够发展壮大的话，我是可以追加投资的，你最好也要优先考虑我呀。”
天使投资人看好一个项目，在第一笔投资之后，会考虑追加投资，这也是一个常见的事情，李茂所要求的，不过是优先权。
对于小扎而言，有人肯继续投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笑呵呵地说道：“那肯定是要优先考虑你的。”
事情办妥，小扎带着女朋友高高兴兴地回去，李茂带着童宥婷高高兴兴地返回纽约。
“你不会真以为，这个项目还有A轮B轮投资的机会吧？”
回去的路上，童宥婷揶揄着李茂：“能回本就算不错的啦，我告诉你一个秘诀，期望值不要太高喔，这样也就不会太失望呢。”
“我作为投资人，不得鼓励鼓励他？”李茂根本不在乎童宥婷的冷嘲热讽，“听说比尔盖茨就是在哈佛的时候，自己捣鼓公司，然后退学创业，现在不成了世界首富？”
“你懂什么叫做幸存者偏差吗？”童宥婷半歪着小脑袋，笑着问道。
李茂装作不懂：“什么意思？”
“你只看到了退学创业的成功者耶，那些失败者都是不为人所知的，而失败者才是大多数。”
看着李茂依旧一脸懵逼的样子，童宥婷举例解释：“从大学退学的人很多很多，你所知道的成功者，就比尔盖茨而已，所以，你这笔投资的失败率，是非常非常高的啦。”
“如果我成功了呢？”李茂坏笑起来，“那你就陪我一个晚上，次数不限，姿势不限，怎么样？”
“什么算作是成功呢？”童宥婷也不傻。
李茂竖起一根手指：“一年之内，马克这个项目能够估值300万米元以上，就算成功。”
“那如果你失败了呢？”童宥婷反问道。
李茂嘿嘿一笑：“那我陪你一个晚上，次数不限，姿势不限。”
第549章 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无耻啊！”
童宥婷都忍不住开骂了：“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对了，还不止一个呢，居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实在是太机车了。”
“所以，我不介意再多一个。”李茂笑嘻嘻的根本不以为意，“更何况，又不是要跟你谈婚论嫁，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反正是个不婚族，也吃不了亏。”
“少贫嘴啦，不过，我对这两份感情故事倒是有点兴趣，路途无趣，你不妨讲给我听听，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哈。”
李茂将头扭过去：“不好意思，听故事得交钱。”
“听故事也得给钱？”童宥婷瞪大了眼睛。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李茂缩了缩身子，“不好意思，我要睡觉了。”
童宥婷以为他说着玩，没想到三分钟过后，他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居然还真睡着了，真是无趣得很呢，”童宥婷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两天我帮着你做翻译，问你收费了吗？”
……
两个人回到纽约的时候，池玲玲已经将几家合作公司都逐一拜会过，然后付给翻译赵师兄一千米元。
“下次有这样的活儿，尽管找我。”赵师兄笑逐颜开，数也不数就往怀里一揣，乐呵呵地走了。
一路舟车劳顿，但李茂睡了一半时间，所以这会儿却是精神焕发，看着赵师兄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砸吧砸吧嘴巴：“你说，这些国内的精英，不远万里到米国来，学成之后却都不想回国，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国内的收入不如这边吧。”池玲玲没有想太多。
“原因很复杂，”童宥婷笑了笑，“不过，收入肯定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李茂点点头，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他个人的确不好乱做评判，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有高精尖的人才回去：“麦芒科技在这边注册成立之后，主要以研发为主，但以后还是要逐渐往国内转移才行。”
“为什么？”童宥婷不太能够理解，这里的科研环境的确更好，也更能招揽到合适的人才。
“米国佬之所以横行霸道，除了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外，领先全世界的科技实力也是重要的一环，我们国家目前经济实力还一般，但假以时日，经济基础稳固了之后，工业产业肯定也要转向以高科技为主的，这样一来必然会动了对方的奶酪，以米国佬霸道的作风，他们会放任不管？”李茂侃侃而谈，展示出自己超前的眼光，以及宏大的视野。
童宥婷却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遥远：“你们国家再有三十年的时间喔，在工业科技方面呢，也不会对米国造成威胁的啦，你这纯粹是……”
她话还没说完，李茂就粗暴地打断了她：“闭嘴吧你，什么你们国家，你特么不是我们国家的？”
童宥婷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好好，算我说错话了，咱们国家，好不好？”
李茂白了她一眼，心想麦芒科技在米国注册公司，由童宥婷来运作，可能反倒会避开将来的一些制裁和约束。尽管如此，还是要在几年后努力挖一些回沪城去，这样才能彻底安全。
“这边的研发团队，组建完成之后，再增设一个条款，每个人必须去沪城总公司工作一段时间，半年还是一年，到时候咱们再研究。”
这一条问题并不大，很多跨国企业都有这样那样的操作，童宥婷想了想便答应下来：“OK，没问题。”
“你们准备一直站在这里谈工作？”池玲玲建议道，“要不然，咱们去餐厅，一边吃一边聊。”
的确到了饭点，酒店里就有用餐的地方，三个人很快就转移阵地。
池玲玲一边吃一边介绍着她这两天来的行程：“协议都签好了，一些后续所需要的材料，到时候这边公司的人会飞到沪城去登门指导，有了魔兽代理权的背书，证券公司的人也说了，肯定会很顺利。”
李茂一边嫌弃地翻着盘子里的沙拉，一边点点头说道：“一切顺利就好。那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国了，童大小姐还要在这边处理一些事情，她明天就不走了，咱们回。”
童宥婷要留在这边的事情，池玲玲也他们说过：“好的，明天请中介公司派车送我们去机场。”
李茂吃完擦擦嘴：“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吃这些难吃的东西了，还是生煎包子更有味道一些，豆浆油条也比冷牛奶面包片强。”
童宥婷倒是吃得很满意，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这次来米国，我帮你找的中介服务能力不弱吧，可以说，除了你浪费了两万米元外，别的都很顺利，没有什么遗憾。”
“还是有两个遗憾的。”
李茂心说，这次来最大的收获，恰恰就是那两万米元的投资！
但他却一摊手：“第一个遗憾，就是你这个掮客太贵了，花了我足足一百万元；第二个遗憾，就是没有去一下米国的酒吧，人家都说，米国人放得开，酒吧里容易有艳遇，可惜还没去体验一下。”
他说得这样直接，一旁的池玲玲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童宥婷却笑得花枝乱颤：“我很有契约精神，拿了你的钱，就没耽误你的事，大家公平买卖，只要你觉得值，就不能说贵；终于你要去找艳遇，呵呵呵，有本事的人，在哪儿都能找到的耶，没本事的人呢，别说在酒吧，就是在女儿国，都找不到啦。”
“有道理！”李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中介公司那个雀斑女人就过来，带着李茂和池玲玲直奔机场，童宥婷也跟着过去，她是上午的飞机，直接飞往旧金山。李茂池玲玲是下午的票，所以中午就在机场的餐厅简单吃了些。
“池姐，机场里有商店，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不如去逛一逛？”李茂看着机场里人来人往，自己这边实在是枯燥乏味，提了一个建议。
这要是有四个人同行的话，还可以凑一桌打个掼蛋，三个人的话就能斗地主，两个人就只能干瞪眼了，也没带一副围棋来玩玩五子棋，手机也不是智能的，玩不了。
池玲玲想了想：“也好。”
机场免税店里的东西不少，也有国内的出口产品，各式各样品牌商品很多，还不用担心高额的税费。
“卧槽，一条华子比在国内还要便宜。”
“妈的，台子也是！出口的东西为什么比国内便宜？”
李茂一边骂着一边买着东西，不过考虑到他的行李箱中空间有限，也只能买了一点点。
随即他想到一个事情，招呼池玲玲一起到奢侈品专卖店去转了一转。
“池姐，你来帮忙试戴一下这款手表。”李茂看中一块女表。
池玲玲也没犹豫，伸出手来，衣袖往上轻轻提了提，露出雪白的手腕，戴上那块金色的手表，手表上的指针走动着，代表着时间正一秒一秒地流逝。
“怎么样？”
见李茂始终不说话，池玲玲忍不住问道。
李茂琢磨了会儿：“行，买下来吧。”
刚选中一款，李茂又拿出另一款来让她试戴。
池玲玲愣了愣，不是已经看中一款，为什么还要试戴第二款，旋即她就想到，李茂是一个脚踩两只船的渣男，来到米国一趟，给两个女孩各买一块名表，也算是保持两条船的平衡。
对于李茂的私生活，池玲玲一向是不打听、不评价的，谁让这是自己的老板呢！
很快李茂就拍板再买一块，然后让她试戴起了第三块手表。
这就让她有些不解了，难道，这家伙踩了三条船？
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踩得了三条船呢？
但本着不问私事的原则，池玲玲还是耐着性子帮他再次试戴起来。
“ok啦！这块表更加稳重一些。”
李茂满意地点点头，冲售货员做出了手势。
售货员笑逐颜开，帮忙开了单。
紧接着，李茂又买了三个大牌手提包，三瓶香水。
池玲玲心里暗想，看来的确是三个，只不过还有一个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两个女孩池玲玲都见过，一个是活泼灵动，漂亮的鹅蛋脸，始终洋溢着甜丝丝的笑容，五官精致得像是雕刻大师的杰作，每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另一个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身材纤瘦，柔柔弱弱的，能让人立马生出保护欲来。
虽然外貌上各有千秋，但都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不知道第三个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池玲玲正在忖度，不想李茂却将一块手表、一个手提包和一瓶香水的盒子递给了她：“池姐，这是送给你的。”
“什么？”池玲玲吃了一惊，想到刚才自己猜测的内容，脸色顿时有些泛红。
“你的工作我非常满意，”李茂还以为她是觉得受之有愧，解释道，“所以，这是给你的奖励，我私人自掏腰包，不走公司的账目。”
池玲玲缓了缓，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笑着说：“那，我就谢谢老板啦。”
……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终于平安落地。
黄志俊早就赶过来接机，李茂还觉得有些奇怪，飞机航班早就告诉周采薇了，按理说她肯定要跟黄志俊一块来接的，可是却不见她的身影。
李茂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你居然没来接机，太让我伤心了。
不一会儿，周采薇回信：我爸妈来了。
李茂：什么情况？
周采薇：他们元旦当天就到了。
李茂更加疑惑了，周建辉崔红梅元旦就到了，为什么过了好几天，还不回去呢？
如果只是过来看看宝贝闺女，陪她过个阳历新年，两三天也就该回去了，何至于要拖上一周多的时间，老周老崔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工作的？
正想着，周采薇又发来一条：你赶紧过来帮我解围吧。
解围？老周夫妻俩能对周采薇做什么，为什么要解围？
李茂更是一头雾水，这老两口赖在沪城不走，是几个意思？
赶到公司之后，李茂把东西放下，只带着给周采薇买的手表、手提包和香水，然后自己开着车一溜烟就往铂金公寓赶过去。
到了楼下停好车，李茂还有些不放心，打了个电话上去探探路：“我到啦。”
“你上来吧，我们都在呢。”
电话里周采薇似乎是压低了声音。
李茂钻进电梯，头脑飞快地转动，首先，老周老崔身为周采薇的父母，肯定不会对她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其次，周采薇到沪城来，是经过夫妻俩同意的，没理由见现在还没赚到什么大钱，就闹着要让她回去……
那就只剩下几种可能，一是老周夫妇准备提前退休，要到这边来养老；二是老周以周采薇做“人质”，要求他在春州追加投资；三是……
还没来得及想到第三个可能，电梯就已经到了22楼，门刚打开，老周赫然就站在电梯口，显然是知道他要过来，专程在这里等着他。
“周叔，怎么在外面等？”李茂看着周建辉的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准他的心思，不过电梯口距离2205还有八九米的距离，大冬天的，周建辉就穿着羊毛衣在外面，连个外套都没有披，足见有些急不可耐。
“周叔？”周建辉语调有些低沉，带着些疑惑的口气，一把拉住李茂，“咱们爷俩在外面抽根烟再进去。”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李茂只好陪着笑脸，袋子换到左手，右手从兜里摸出新买的华子递了一根过去：“抽我的，抽我的。”
“抽你……抽你的也好。”周建辉接了过去，啪嗒一声点上。
李茂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这句话，是暴力倾向。
两个大男人站在走廊上抽着烟，却都是一句话不说，气氛有些微妙。
一根烟抽完，周建辉抬起脚来，李茂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不料周建辉只是抬起脚来，把烟屁股在鞋底蹭灭，然后拿着熄灭的烟屁股看着一脸愕然的李茂，皱了皱眉：“烟头哪能随便乱扔！”
李茂尴尬地笑了笑：“是的是的，周叔教育的是。”
说完，他也有样学样地把烟弄灭。
周建辉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没有数吗？
数吗？
吗？
李茂觉得眼前一只乌鸦嘎嘎地飞过，有些懵圈，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