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最开始的修道者TXT下载最开始的修道者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最开始的修道者全文阅读

作者:水淹枯藤     最开始的修道者txt下载     最开始的修道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长亭外,古道边

    赵石想了下,对着先前上台的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看看台上,小心翼翼的抱着琴过来,赵石挪开桌上的东西,接过琴放在桌子上,又要来纸墨写了一页,然后对着那女子低于起来,手指在琴板上一敲一敲的打着节奏。

    这台上女子本是东汉琴唱者大家,备受尊崇,来往皆文人墨客,王侯将相。

    此次来通天山本是有重要的事,只是住在山下不好驳了主家的面子才登台几日,这边不是商贾便是武夫,早便有气。

    今日又遭人轻视便爆发出来,看那人似模似样的还在装,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唱的这曲乃是词曲大家诸牙耗时两年才成,一曲三词,却被讥讽为如同嚼蜡,她便坐在这看看他一会如何收场。

    教一会,那女子便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中间磕绊几次,赵石小声指点一会便流畅的唱了出来。全场肃静的听着,台上的可可默然不动,曲风怪异,但是词曲均是绝佳,完全可比肩她所唱。

    如此曲调闻所未闻,定是新作无疑,不知对方是不是早有准备,就是要折辱与她。她一时气脑说下大话,对方若纠缠不休却如何是好。

    曲罢,赵石冲她一拱手:

    “姑娘还是回去继续请人多呕点血吧,咱通天山便都是武夫也莫要呼弄咱”

    可可知道,话虽尖刻,却没提及什么自荐枕席,便是给了自己台阶下,连忙深施一礼:

    “公子大才,是可可眼界浅薄了,再为公子唱一曲,算做赔罪”

    说罢,坐下又弹唱一曲,手本一干合的口子又有血珠滴落。这些曲子赵石听着也是极好,但也就是如此。

    见全场人的痴迷,才想到这里没有任何音像制品,词曲听便只有现场,所以才如此看重。

    边上那个女子把头凑过来:“公子是山上的吧,你们一起的几个我倒是都见过,只是公子却是头次见”

    赵石点了下头,“我叫刘枝枝,怎么称呼公子”

    “赵石”

    “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要公子应了我”,

    “何事?”

    “刚才这曲子奴家极是喜欢,以后奴家可否能唱此曲?”

    “唱呗,吓我一跳,就这点事,我还以为向我要赏钱呢,我这口袋空空,却比那脸都干净”

    赵石随口说,他不知这世界虽然没有版权,但是能作词曲的人却是凤毛麟角,通常送与那个女子演唱,行规旁人便不得翻唱了。

    这艺妓若得一好曲便是几年的衣食可保了。刘枝枝大喜过望,要知求一好曲有多艰难。

    那些词曲大家便是献身伺候,再大笔银钱奉上也未见得能得一曲,无法,文风不畅,能写词曲的就那几个。

    而欢场艺妓却是铺天盖地。大颗都排着队等着呢。听完赵石应允立即道:

    “公子说笑了,凭公子之才哪里会缺银钱,以后公子来这里,皆由枝枝来结账”

    赵石上一世便不喜这类地方,心想我没事跑这来干啥:

    “不必不必,那我岂不是吃软饭的了,喂我一粒葡萄便可”

    枝枝脸色娇红,取了一粒葡萄拨开,含在嘴里送了过去。赵石也未当回事,伸头接过,顺便舔了那小红嘴唇一下。

    他这边调情,台上的可可却是越唱越怒,自己去哪里不是全场肃然的听着,这自己赔罪为他单唱一曲。

    而满场就他一人自顾与女子调笑,压根没理自己。气愤愤的唱跑了几个音尤自不知。唱罢,谁也未理,扭头回去了。

    后面又接着上来几拨跳舞的,然后便散了场,枝枝先行告退。场上多数各自搂着自己选的去了楼后的房间。

    赵七丁本来问了下赵石的履历,当典狱的时候也就十五六,然后就参军,外面跑了一年就上山了,估计也没啥见识。

    本来想着带他到欢场混两日,年轻人那受的了这个,估计在套话便极是容易了。谁知赵石不去。

    只好拉上几个人一起去,到了这才发现,此人对这些纯熟无比,远非自己所想。

    另外三人早搂着姑娘快活去了,他便拉着赵石也往后面走:

    “师弟你说咱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这不是真的一个没看上吧,咱这又不是挑媳妇,一会我带你去后面在选选?”

    赵石笑着摆手:“师兄莫在操心,我觉着还不如一个人清净点好”

    两个人正说着,一侍女过来道:“赵公子,枝枝姑娘请您房内一叙”

    ……

    第二日赵石便回来了,赵七丁这一趟没啥成果,却也没搭银钱,结账时被告之枝枝已经结了。

    心里倒是想,这赵石还真不是简单人物。回到山上去郑长老那里详细说了一遍,长老也没说什么。

    赵石是对回来修炼比较极切,算下来几样没一样学成的,都是卡在气息运行上。

    明明感觉这一掌拍出,瞬间丹露之气便喷薄而上,却莫名其妙的又回去了,真当是起如泰山压顶,落如清风拂面。

    这天正在修炼,外面下人喊长老要见,连忙收拾下跟了去。

    到了却没到没次去的院子,跟着下人绕了一会到了后面院子,下人送到门口便回去了。

    院里传来琴声,赵石推门进去,看见可可正盘坐院里小亭中弹琴。赵石进来也没理,自顾自的弹着。

    赵石也不懂弹的是啥,听了一会想起前世听过的话,便改动一下念了出来:“峨峨兮若高山,洋洋兮若流水”

    可可弹奏的自然不是高山流水,只是也是意境在山水的曲子。

    可可上次过后便要来赵石当时写的词,一看字迹丑陋无比,还有错字。便想定是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曲子。

    这次上山办完事情便让郑长老寻他过来追问。谁知此人进来一会便知曲中之意,看了这曲也未必不是他作的。

    曲罢,可可轻声问:“赵公子也懂琴?”

    “一窍不通”,“那如何知我琴意”

    “我屁也不懂,随便瞎蒙的”

    “如不知音律如何作的了曲?”

    “蜘蛛不曾学编织也会结网,蜜蜂不曾学建造也会筑巢,你也没学过如何生长,不也没随便长的稀奇古怪”

    可可听完恼怒起来,心道我好好与你讲话却在这胡言乱语,

    “那赵公子便是天赋如此了,那便在教奴家一曲”

    赵石一笑:“这上次钱还没结呢,便又来赊欠,这次又有什么彩头?”

    可可撇他一眼:“我便自荐枕席你却是敢要?”

    “不敢不敢,我若敢动长老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可可一听脸却立刻冷了下来:“你可是在羞辱与我”

    赵石一听便知道想错了,连忙深施一礼:“在下说错了,给姑娘赔罪,这便为姑娘唱一曲”

    说完走到琴边,可可连忙让开,心想此人到是很知理,给女子道歉一般人是不会做的。

    却见他坐在琴边开始深思,等半天也没动,便问:

    “公子考虑何事?”

    “哦,我不会弹”

    可可没气乐了,不会弹你像模像样的坐那里干嘛。

    赵石伸手捏住可可裙边挂的玉勾,摘了下来,用玉勾轻轻在琴面上打着节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海之角…”

    声音很低,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显出古道沧桑之气,可可不尽看的痴了。

    一曲唱罢,可可挨着赵石坐下,拨琴开始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只顿了一两次便流畅的唱完,歌声清幽透彻,赵石击掌示意。

    “可还有别的”

    可可侧过头问,

    “有,许多,不过适合你的却没什么”

    “可否在来一曲”

    “嗯,那便看你有多少枕席了”

    赵石调笑一句接着打拍唱到:

    “滚滚大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你的曲调为何都如此怪异?”

    “这是不怪异的,更怪的怕你受不了”

    “年纪轻轻如何写的词如此沧桑?”

    “心老矣”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可可念了一遍,望向远处,神态默然,细细的汗毛在白嫩的脸上反射出夕阳淡淡的余晖。

    碰见文青了,赵石撇了撇嘴,把手指顺着琴弦一拨,流水般的琴声惊醒可可。

    “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赵石说完便起身,

    “那个,那个这两首词曲…”可可支支吾吾的脸红起来,

    “送你了,记得欠我三个枕头”赵石往外走去。

    “那你在来个怪异的吧”。

    赵石站在门口,回身道:“你确定?”

    看见可可点头,道:“看仔细了,只一遍”。

    说完吸气,表情肃然,突然跳了起来:“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来一起做运动…”

    赵石走了半天,可可在趴在琴上一抽一抽的……

48—没希望了

    几日无事,赵石便天天练这三项,可是进效不大。赵七丁也来了几次,也看不出啥问题。

    这天赵七丁来告诉赵石明日试练,赵石道我这还啥模样没有呢,不去了。赵七丁说便是没资格被选也去见识见识,赵石便应了。

    第二日一早,赵七丁便拉着赵石往郑氏山门大堂去了,这是郑长老交代好的,赵七丁也不知为何要拉上赵石。

    进了大厅等了一会,陆正和韩郑二人也到了。下人给他们领到边上一处空地,又过了一会,郑长老和两个供奉过来,其中一个赵石认识,就是在郑氏经楼见过的那个老头。

    三人到边上的石凳上落坐,五个人过来施礼,郑长老便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演练一遍,四个人都是练的劈空掌和飞仙剑。

    陆正练的最好,劈空掌已经能打到六七丈,飞剑差一点,虽然能飞个三四十丈,但明显失去控制。

    赵七丁次之,掌劈到五六丈,但极是沉稳,飞剑二十余丈,但明显能控制住,赵石感觉他还是藏了拙。

    韩仓和郑泽仁便更差一点。四个人演练完了,郑长老招呼赵石上,赵石心道我这啥也没练成演练啥呀,不过长老招呼也不能不上去。

    先上去打了套流云散手,打完了看见大伙都看迷茫了,赵石心想这有啥呀,少见多怪,连广播体操都没见过。

    正要下去,郑长老丢了把刀给他,赵石一看这还没完了,继续吧,广播体操第二节,开始…

    郑长老也很纳闷,照当初顶破纸质的功力很强,即便是天地磨没入门也不至于如此啊。

    前几日赵七丁回来把经过学说了一便,当时的便很好奇,若说这治政是天赋还说的过去,可这词曲可是要极深的功底,看他履历也没什么机会学这个,即便裘正阳对这个也是一窍不通。

    当时想可能是从哪里得来的一个曲子。刚好可可过来之后提到赵石想见见,便顺水推舟的喊赵石过来。

    那日他便偷偷躲一边全听了一遍。这赵石果然是懂词曲,不仅懂,看可可的意思是极顶尖的,而且三首词无不意境高远,能作这等词的便是满皇城也算数一数二的了。

    登时好奇心顿起,这裘家还有多少秘密。裘家的祖上便是当时盖世大儒的两名弟子之一,而另外一个弟子便是这通天教主,因为这个才让赵七丁把赵石拉过来。

    可这一看这道法是怎么练的,简直如孩童做戏。莫不是在呼弄与我,想到这凝神手一挥,赵七丁手里捏着的飞剑嗖的飞向赵石。

    赵石正舞着刀,忽然看见飞剑过来,吓的嗖就往边上一跳,刚躲过去,飞剑便绕了回来,赵石极力前扑,飞剑贴着头皮过了去,还没停稳剑又回来。

    赵石都没看见这剑是从哪里来的,心想这是谁想要我的命啊。满场正看的昏昏欲睡,突然看飞剑出来了,顿时都来了精神。

    就看见那飞剑上下翻飞,赵石是左突右跳,众人都知道赵石是郑长老保举进来的,看开始只当是因为与郑家关系极深的,所以才混进内门,现在一看完全不是。

    四个弟子自诌换自己上去,三五剑都躲不过去,可现在已经快一柱香的时间了。郑长老和两个供奉却都看出来,这可不是本门的功法,本门是内家丹道,这个却是纯粹的外家功夫。

    赵石眼见剑又到面门了,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玩命的一挥手里的刀,就听一声脆响,刀竟然断了。

    飞剑毫无顿挫的飞到眼前,赵石一闭眼,完了。可等了一下啥也没有,睁眼一看,飞剑定在自己眼前一寸,一动不动。

    接着缓缓倒退,掉头飞回赵七丁手中。这才放松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四肢不停的哆嗦。

    知道这肯定不是赵七丁所发,扭头看向郑长老,郑长老正与两供奉低语。说了几句后回头道:

    “你们几个都练的不错,陆正跟胡供奉,韩仓和郑泽仁跟许供奉,七丁和赵石便跟我吧,明日一早到正厅拜师”。

    说完便和两位供奉走了。赵七丁兴奋之极,只有陆正有些不悦。

    赵石已经走不动了,赵七丁喊过个小轿,才把赵石弄回去。晚上赵石躺在床上回想一下,感觉非常怪异。

    前几日赵七丁喊自己下山,自己随后和韩仓交谈便得知赵七丁是先找的自己,然后又找的他们,在陆正那里碰了钉子还一起拉着二人说和,好像下山就为了请自己,

    可当时自己已经和长老说完此事了,而且得知长老也见了他,没必要这么急切吧。

    还有这几日自己练功受挫,好像这赵七丁比他更上心,自己又不是他爹,用的着这么殷勤吗?今日也是,自己到那里便发现郑长老一直瞄着自己。

    本来今天去就是一搭配,怎么感觉一帮人都是给自己作陪衬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自己弄不明白妖在哪里。

    第二天,赵石一众人在大堂拜了师,仪式简单到赵石惊讶。赵石感觉这通天教好多东西如同儿戏般便是前世入个黑涩会也得弄个斩鸡头烧黄纸吧,这从入教到拜师简直就是走过场。

    这通天教的稳固便是依靠横强的武力和给顶端统治者长生的传说。不过对这已在位三百年的教中赵石倒是极其好奇,这肯定不是捕风捉影的事,因为打听到这个郑长老已经一百出头了,外表看着就六十多。

    拜完师便回去了,郑长老让他二人轮换每日下午来,第二天下午赵石便去了,郑长老带他到了后面房中,让赵石盘坐放松,他掌按赵石腹部探查。

    一般腹内若形成月华,见到外来气息便会攻击,从而得知月华练到几层。可赵石腹内感觉有残留的月华气息,却搜遍腹仓,没感受到任何抗击之力。

    这种除非是修练多年却无寸进,月华温养生智,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气息已经学会躲避,很显然赵石不是,年纪就不对,能把月华温养生智最少几十年。

    赵石感觉郑长老气息刚入腹仓,那滴丹露瞬间安静,缓缓沉到底部不动,赵石考虑再三,还决定不说,自己总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再没弄明白之前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郑长老查了半天也没什么什么结论,又顺着四肢经络开始查,这次倒是很快知道赵石的流云散手和四象刀法为何练不成了。

    赵石的经络完全没打通,按说这并非什么难事。他不知道正常开始练神鬼桩的气息就这这筋络之中,便如水从墙缝渗出来,当然容易。

    越练越强,随着水流逐渐变大,缝隙便随之扩大。而赵石直接天地磨都练到丹露了,还没通过脉络,就好像涛涛巨流如何能穿墙缝而过。

    最终,郑长老告诉赵石,无法运气是经络不通,估计是因为练的外家功夫太过霸道,而内丹月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气息。

    估计是当年他爹没仔细教他,练错了,最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丹道是别指望了,基本没戏。

    但是,还有别的活等他。原来最近郑长老得了些丹道重宝,得安心修炼一段。

    可这山上要说修道练武人是大把大把的抓,可处理政务却没人,都是些靠着山上关系进来的酒囊饭袋,手下几个执事还都勾心斗角,放谁身上都会出一堆摞烂事。

    尤其是眼光准,能把握大局的更是一个没有。这山门中隐秘的事很多,也不能从朝中调人来,所以郑长老收赵石为徒还有这个目的。

    赵石孤身一人,没有别的关系牵扯,眼光又准,只在教中批阅公文,想来比旁人可以放心一些。就此交了印章,喊过几个执事认识,便闭关修炼去了。

49—当大官了

    第二天,赵石便走马上任了,屋里下人打开后面的柜子,取出块腰牌递给赵石,上面刻着:执事管中。

    赵石问那个下人:“管中是何意?”

    那个下人五十左右,略一低头:“回大人,就是什么都管的意思”

    说完抱来一摞文书:“大人,这些是今日要批的,下面是各执事的意见,若是认可便签个可字,若是有什么问题,便画个叉,下面写个意见”

    赵石点点头:“你叫什么?”

    下人拿来纸笔“回大人,我叫郑五”

    说完又沏了盏茶,“那我就叫你五叔吧”,

    “小人不敢当”

    那下人嘴里说着不敢当却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说完便出去候着了,赵石知道这个郑五是一直跟着长老的,说是下人,当的起半个管家。

    赵石翻看一个个看,倒是都没发现什么问题,有两个有些小问题的也写了可,不过也标注了意见。

    一个多时辰便完事了。连着两日皆是如此,赵石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就这活儿拴条狗都会干。

    可第三天赵石就发现问题出来了,某府执事贪污巨大,下面的意见是调另外一个替换。写的简简单单。

    赵石在上面画个叉,下面写:具体数额,人证物证可有?再翻下面又一个:都造府报废一批军械。可军械未被回炉,无故失踪,需派人查找。

    文书是京都府转来的,留名的是军中一个书记官,这文书是常执事送来的,赵石想了一下,印象里是个胖子。

    赵石门外的下人进来,问到:“五叔,这都造府应该是归朝中管吧”。

    “是的,大人,只是管事的是我们山上的人”

    “管事何人?”

    “郑大有供奉,是长老本家的子侄”

    赵石心道:果然没错,这是挖个坑给我跳呢:“五叔,着人喊常执事来一趟”。

    一会,那个胖子晃晃悠悠的进来:“大人,何事唤我前来?”

    赵石把文书往前一推,“先看下”,那胖子拿过来看了一眼便道:“呀呀,大人这早上慌乱拿错了,该死该死”

    赵石心里冷笑,这是拿我当傻子,往坑里推我呢:“哦,既然拿来了,那常执事便去查一趟去吧”

    胖子一听便有些慌乱:“大人,我是管银钱的,管不到这事,另外这事已经处理完了,这个告状的书记官,已经死了,估计是死前乱咬,我这记性差,给忘了”。

    赵石心想这是挖坑给我跳呢,不整整你,不然以后还不一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呢:“常大人管银钱怎么递起这抓案子的折子来了,银钱得仔细,记性差了可怎么管?我这听着都不放心,来人,陪常大人把这三个月的账册拿来,我帮常大人把把关,别有什么差错”

    “不会不会,这些年我账册从无差错”

    赵石一挥手:“我只是看看,去取吧”

    说完对着旁边的郑五说:“喊两个人帮常大人一起拿来,莫有遗漏”。…

    …过了半个时辰,账册便摆在桌案上,几十本,赵石随手拿出一册,打开翻了翻,取过笔来,在纸上写起来。这常执事伸头看着,但还算镇定,心想这修道的毛头小子会算什么账,若是找旁人核算,这满山门谁会和自己过不去,折腾来折腾去不还是不了了之。不过这纸上写的什么东西弯弯绕绕的。

    …只片刻,赵石便道:“常执事,这修墙的青砖一块多重?”,“哦,大概九斤上下”,“那你看这里,砖五十一万块,七日累计用驴车七百四十八辆,那么每辆车得装六百八十块砖,一块砖九斤,那一辆驴车便得装六千一百斤,常大人,明天你便找辆能装六千斤的驴车给我瞧瞧”。

    胖子一听就冒汗了,“大人,这当时可能车辆的数目记的有误”

    啪,赵石一拍桌子“你在拿我说笑,那个车辆出了不朝你要工钱?这些账册放这里,我从明日起,一日查一本,我倒要看看,等长老出关,你如何解释”

    ……果不出赵石所料,还没到晚上,赵七丁便来了,把个小箱子一放,就捶了捶赵石:“行啊师弟,这是当大官了”

    “师兄说笑了,不过暂代几日,最主要的是长老说了,我这丹道无望”

    “别处的能为也可以,凭师弟的本事,走哪条道都没问题的。师兄来就不说见外的话,常执事托我来的”

    说着把带来的小箱往前一推:“非是什么大事情,师弟就看我面子高高手就过去了”

    “师兄说话肯定没问题,不过东西我就不收了,我不过是混几天日子,莫找我免费就好”…

    推脱再三,赵石只得从里面拿出两锭金子,余下的让赵七丁带回去。心道:这郑五都在边上看着呢,收了钱以后便不好说了。

    第二天刚到,一个老者阴着脸就进来了,赵石一看认识,就是当初抓自己来的那个执事,便拱手道“哦,崔执事”

    老者把个文书啪的摔到桌案上“你是何意”

    赵石撇了一眼,是昨日否的另外一个文书,本来赵石感觉与他是有份人情在的,好好讲谈,批了也非不可以,自己就是装几日泥菩萨,不出大格的也便无所谓。

    可一见对方如此便也冷下脸来:“何意?上面不已书写明白”

    “难不成我说的还有假?”

    “假不假是你的事,怎么批是我的事”

    “放肆”老者大喝一声,顿时赵石便觉得两耳轰鸣,血顺着鼻子流下。

    本来站门外的郑五进了来,站在一侧冷言道:“崔执事,这是大堂”

    赵石拿了纸擦了擦鼻血“崔执事好大的威风”

    转头对郑五说:“五叔记下,崔执事徇私不成,恐吓公堂”

    随后拿笔写了个条陈,:“把崔执事推举的那人调器械库任管事,这崔执事保举的定是人才,莫闲置了”

    老者气的脸色青白一指赵石:“乳口小儿,可想到后果了吗?”

    “哦,对,得多想想”赵石接着对郑五说:“你查查,崔执事还有什么亲朋子侄,咱能管的都理一理,都给挪动挪动”

    ”好好,咱慢慢走着看”说完老者怒哼一声,甩袖离去。

    郑五抬头看了看赵石:“大人真的要动?”

    “动个屁,只是吓他一吓,莫拿我不当回事,下午把人理一理,都发份公文告诫一下,他若不出头便罢了,再敢装大便真要动动了”

    这下便肃静了,这崔执事,不但是执事,还在门中但着供奉,连他都吃了瘪,旁人便更老实了,连着几日都平平静静。

    赵石还没到,那个郑五便急匆匆赶来:“大人,京都加急快报”

    赵石接过信没看,一边走一边问郑五:“说说怎么回事”

    “咱们在皇城的一个管事让晋门的人给抓走了,去他们那要人却说得山上的人来了才能放”

    “因为什么事?”

    “没说,但是肯定不是小事,京兆府的人都去了也没管用”

    “这边去晋门问了吗?”

    “问过了,也说不清楚,说马上派人问”,

    赵石想了一下问:“那这有何急的?难不成去晚了他们还敢把人宰了不成?”

    “嗯”郑五沉吟一会道:“这个管事有些特殊,前些日子可可姑娘不是来咱山门了吗,里面有些隐秘的事,这个管事是接待的人,知晓不少事,去的晚了若是没抗住刑…”

    “一般这类事派谁去好?”

    郑五看了看赵石摇了摇头“没人”。

    “那就备马吧”赵石翻了一下白眼,

    “已经备好了”

    …皇城离着通天山不远,加上赵石去了十一个人,一人双马,两个多时辰便到了中都皇城。

    大城巍然耸立,赵石这是头次进中京都,却也无暇观看,城门口早有人候着了,见他们过来便前面带路直接奔了晋门的馆驿。

50—要人

    馆驿在城东,一个极气派的门楼,上面一个大字“晋门”,门口有几个人在堵住,看见郑五连忙过来招呼,赵石他们下了马。

    郑五指指赵石“这是新来的代执事治中赵大人”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心道:这新上任的怎么是个毛孩子,心里想着脸色都没敢露出什么表情,纷纷过来见礼。

    赵石问:“现在什么情况?”

    “里面说管事的都不在,不见”

    “嗯,递我牌子进去”说完摘下腰牌递给边上人。

    还是治中的牌子管用,一会大门就开了,一个瘦小的老头出了来:“哪位是治中大人”

    “我”

    “哎呦,些许小事怎么惊动治中大人了,来,快里面请”

    这老头姓胡,是这里的文书,一边往里面让一边想,这郑门治中一直空着的,什么时候弄个毛孩子上来了。

    进来门楼大厅,老头连忙让座看茶,赵石摆摆手:“别忙活了,我这跑了几百里路不是来喝茶的,先说为何抓我们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是你们人来我才知道,总管只交代我什么人都不见,别的我真是不知道”

    “嗯,那你们总管呢?”

    “昨晚还在,早上就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那我们的人呢?”

    “回大人,也不知道,昨晚是带进来了,可早上就不见了”

    赵石听完笑了:“你厉害哈,一问三不知”

    转头问边上人:“昨晚到我来,可有人出入”

    “回大人,前后门都看着呢,他们大总管和咱们的人肯定是没出来,但是只是没从前后门出来,旁处便不知道了”

    赵石点下头回头道:“你是说,人本来是在的,半夜大总管带着人跳墙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对吧”

    “跳不跳墙我不知道,反正现在人是不见了,不信大人可以搜,随意搜”老头不温不火的说。

    赵石知道人肯定已经不在馆驿里了,看看郑五,郑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赵石冷笑一声:“我也不管你能不能找到,掌灯时分,若是我见不到人,那我便直接捅到教御那里,你们谁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和我没关系了”,说完起身便走。

    那老头连忙拉住赵石:“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咱这两家的事还是在家里解决,若是捅到上面谁的屁股也不干净,到时可是咱两家都吃亏”

    赵石甩开他拉着的手,用手指点着老头的胸口:“我就是一个上院弟子,只是暂代几日治中,别和我说什么屁股不干净,我的屁股比你脸都干净,今晚我见不到人,那便交给教御处理,旁的和我没关系”

    “你们周门就你自己来的?旁的执事有谁来了?”

    “嘿嘿,就我一个来的,甭找别人了,长老闭关,就我说了算”

    “若是你闹出乱子来如何向长老交代?”

    “靠,那是他的事”赵石说完便问郑五:“知道可可姑娘在哪个楼子吗?”

    还没等郑五回,边上一个答话了:“回大人,在望月楼”

    “走,去望月楼听曲去”,回身冲着老头说到“知道去哪找我了吧,晚了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说完便出了院子,“那大人,这还看着不?”

    “看个屁,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大人,这周门来的这是个愣头青,你说如何办?”

    边上一个桌案,坐在左边的老者道:“摸他的底了吗?找他家长辈说下”

    “回长老,问过了,不是大族里出身,好像是从西军来的,但是和西边也没多大关联,无亲无故,是郑长老保举进的内门”

    “我看他就是装装架势,未必敢往上面捅”右边年轻一些的人接口道,

    “不好说,这个人不是世族出身,一毛孩子指不定干出点啥虎事”那个老着有点忧虑。

    “他敢,弄不死他”

    “他死倒好办,难道你陪他一起吃瓜烙,这事我不能掺和的过深,能支持你的我都做了,能不能寻到东西自己掌握吧,想想当年正阳的下场,别冲关不成在惹了那个老妖物”…

    ……

    “大人当真要捅到教御那里去?”

    “开个玩笑,五叔认真干嘛”赵石慢悠悠的骑着马对着郑五回道。

    “那人要不按时送来咋办?”

    “咋办?凉拌,咱能办到的办了,别的便莫要管了,听听曲,晚些给五叔找两个标志的,明个再回山”…

    怪不叫望月楼,这一栋五层的楼在这一片鹤立鸡群,里面也是装的富丽堂皇。把手下人安排完了便和郑五要了些酒菜,吃喝完便要个单间躺着去了。

    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已经到了晚上,楼下已经热闹起来,赵石洗把脸出来一看,郑五已经等在门外,见赵石出来便摇摇头:“没来”

    “嗯,那就不关咱们事了,走下楼听曲去”。

    楼下后面是个大厅,中间有台子,一群女子已经在跳上了,赵石要了个两个个包间,和郑五单独一个,对着中间台子的墙上有窗户,支起来挂上帘子便能看到台上。

    公款消费当然不能省了,茶点瓜果酒水一应俱全,叫了些姑娘陪酒,一时莺莺燕燕。

    噗通,一个大包裹顺着门便砸进来,一个大汉头带个斗笠,走了进来,后面四个汉子背朝屋内站在门口:

    “不想干的出去”

    屋里几个姑娘一听看看赵石,赵石挥下手,便溜溜的都出去了。

    郑五站起身一拱手:“见过七护法”

    那人没理,冲着赵石道:“人我带来了,不过我想看看哪个胆子这么大”

    郑五打开地上的包裹,里面是个人,应该说勉强算个人,全身血肉模糊,手指基本没剩几个了。

    看的赵石心里一突突,脸却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喽,我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护法的胆子倒是不大”

    郑五听赵石说完吓的一哆嗦,连忙朝赵石使眼色。

    “你也滚出去”

    郑五冲赵石摇下头便出去了。那汉子走到墙边把窗子放下,走了过来

    “来,让我看看你胆子有多大”

    说完拍了拍赵石的肩膀,赵石本来是坐着的,看他拍本来也没在意。

    可他巴掌一落,赵石心一紧,拼命的往便上一躲,虽然泄掉了大半力,却仍然觉得血气翻腾,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瘫在椅子上。

    那汉子走到扔在地上的血人身边一碗酒泼在身上,那人一阵抽动。

    “别装了,再装晕这辈子就别想再醒过来了”

    地上那人一阵呻吟算是回答。

    “这是你门里新上任的治中,想必对他你能说吧”汉子踢了踢地上的人,那人还是一阵沉默。

    “是个带种的,我没问出来,你来问”

    那汉子拉把椅子坐下,冲着赵石说。

    “问啥呀”赵石擦擦嘴角的血。

    “我要的东西在谁手上?”

    赵石嘿嘿笑了起来:“我管你要什么东西,人就在这,喜欢问就带走,别在这问,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赵石心想:妈的,你一护法都出面了还敢问是什么东西,怕是知道一点点命便没了。

    “呦呵,挺聪明个人,我说姓郑不能弄个憨货当治中吧”

    说完站起来按着赵石的肩膀:“人我就带走了,不过你让我很不高兴,治中嘛留个脑子就行了,旁的也用不上了”

    赵石知道不好,但是那只手慢悠悠的伸过来,自己却全身动弹不得,一股霸道的气息瞬间涌入腹仓。

    那滴丹露本来安静的附在仓底,气息一涌入,丹露瞬间拉长,又化做千丝万缕分两头直往下面去了。

    顿时赵石从腰一下便入千万根针直刺下去,刚要叫,那汉子另外一只手一拨赵石的脖子,赵石便入被噎住一般,一点声音也出不来了。

    那汉子也奇怪,这报来的消息说是上院的,怎么一点月华的影子都没见着,腹仓是有,里面空空如也。

    门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那汉子一回头,看见三个人依次走了进来,这时外面站的他带来的四个人才倒在地上。

    跟着几声吆喝声,外面人劈哩叭啦的开始往外涌,却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汉子松开手,冲着三人拱了拱手:“几位长待怎来了?”

    那三个人没答话,走过来,围着桌子坐下,其中一个拎起赵石扔到一边地上。这时外面有人报:“长待,外面清场了”

    “嗯”中间那个应了一声然后对着那汉子说:“严护法,教御让我们过来问问,有什么大事能惊动护法了?”

    说完把块紫色的牌子放在桌子上,那汉子连忙半跪地上:“回教御话,听闻有白玉寒蝉出世,便想弄来孝敬教御,所以才出手”。

    中间那人一阵怪笑:“答的好,真好”

    转头问赵石:“你是干什么的?”

    赵石强忍疼痛道:“回大人小的是郑门治中,是代治中,长老闭关让我代几日,下面人来报我门中人被掳走,便过来讨要,这护法大人就把人带回来了,然后,然后就说我不恭敬,就把我丹道给废了,啊昂啊昂…”

    刚说完钻到赵石下半身的丹露又开始往回挤,痛嗷嗷的哭嚎起来,叫的和驴一般,这倒不是赵石装的,实在是太TM的疼了。

    “闭嘴”,三个长待和护法同时喊道,

    护法小声嘀咕:“腹内空空如也还TM的丹道呢”。

    另外一个长待随手一弹,半个橘子皮打在赵石的咽下,一下赵石哏的一下,在也发不出声音了。

    四个人松了口气,天下肃静了。

51—白玉寒蝉

    坐中间那人问躺地上的那个:“这回该你说了,是不是还要抗一抗”

    “小人不敢”躺在地上的挣扎着爬起身:

    “小人是周门外门在皇城里办事的,有个盐帮的员外的漏出风来说手上有白玉寒蝉要出手,我便出手绑了来,想弄来教到教中也是立一大功,还没问出寒蝉在哪,就让护法抓了来”

    中间那个长待又怪笑起来:“说的好,都很会说,来人,抬着他去把那员外在找来”

    门口应了一声进来两个人抬起他出去了。

    “咱就等着吧”三人到了酒慢慢喝着,那个七护法起身站到一边。只有赵石,痛的脸都抽筋了,却一点喊不出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带回一个绳捆索绑的凶汉,嘴里塞着东西,用绳勒在脑后。左边坐的人挥下手:“解开”

    边上人立马解开凶汉身上的绳索,估计路上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扑通跪在地上,使了半天劲才把堵在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大人呢,仙人呢,我是冤枉的,那白玉寒蝉我是要献给教中谋个出路的,谁知他”

    说着一指扔在门外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他骗我说带我去教中献宝,就给我绑了,仙人您得明查呀”

    左边那人看了下中间那人“看吧,咱就多余出来,你看,咱要不动,那白玉寒蝉不就直接送到教御面前了”。

    中间那人又是一阵怪笑没说话,左边那人接着问:“说说吧,你东西是哪来的?”

    那凶汉道:“俺从路边买来的”

    “从谁手买的?”

    “不认识”

    “那你怎么认识白玉寒蝉的?”

    “哦…卖的人说的,说是重宝…”

    中间那人不耐烦了:“别啰嗦,东西在哪?”

    “在俺相好家的鸡窝里”

    “来人,带着他去取东西”…

    ……

    三个人加站在外面的护法,四个人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半尺长,像个虫子,干硬干硬的,闻着还有点腥。

    右边从来没说话的那个长待抓起寒蝉啪的砸到凶汉的脸上,一只眼睛瞬间便流出血来:“先把他手指都给我掰断”

    后面的人上来便把凶汉踩到地上,翻掰过胳膊,卡卡卡,一根根把手指掰断,那凶汉便如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这回说吧,白玉寒蝉哪来的?”

    那凶汉满脸的血和泥都混一块了“仙人哪,莫打了,俺说实话,一句没假的,寒蝉是俺抢来的,前几日有个东汉来的两口子,说有白玉寒蝉,要价一百两金子,我一时糊涂贪心,就把他俩杀了,但是我真是想献给教里啊”

    “嗯,知道了”左边那长待挥下手,凶汉后面那人手往他头顶一拍,登时便瘪了下去,凶汉软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左边那人一边站起身往外走一边冲着护法道:“我也是晋门出身,今日便劝你一句,教御想要的东西,莫再伸手,你五十还不到,结丹不必如此急切,想想当年裘正阳,便是为了一条寒蝉葬送了丹道,后来落个客死他乡,难道这七护法又要变成六护法不成”。

    中间那个长待本要说别的,可看左边这已经如此说了便咽回要说的话,也只得跟着往外走。

    赵石已经痛到极处,不知不觉竟已能发出声音了“啊昂啊昂…”又开始活嚎起来。

    “操”,中间那长待刚走到赵石身边,顿时觉得头大了一圈,抬脚一脚,赵石飞起来,撞穿影壁墙,没了声音。

    走在前面那个长待,一脚踩碎了躺在门外人的头,挥挥手冲着大厅里的手下道“走了”,

    回头道:“一个堂堂护法,被几个愚民耍的团团转,自己想想吧”

    心里想还说别人呢,我们这奔波数千里,还不一样被耍的团团转,还有两还在东汉呢。

    赵石在地上悠悠转醒,疼痛已经消失,感觉浑身麻木,一点知觉也没有。这时听见旁边一个女子道:“护法留步,可可姑娘楼上请”。

    “我对她没兴趣”

    “可可姑娘说,有些东西您一定会感兴趣”…

    赵石听见进来一个人,在自己手腕摸了摸:“还有气息,抬可可姑娘屋里吧”…

    ……“把他弄上来作甚”,是严护法的声音,

    “还有气息,或许还有的救”是可可在说话。

    “留他做甚,此子张狂甚之,弄死了也是长待出的手,与你我无关”

    “郑长老都没杀他,还给他弄进内门,可知为何?”

    “为何?”

    “他姓裘”

    “你是说…”

    “没错,他便是裘正阳的儿子”

    “嘿嘿,这裘家还真有一脉骨血留下”

    赵石感觉一只手搭到他身上,一股气息窜入体内探查,

    “这裘家当真是代代出妖孽,却代代没有好下场,他祖上便以一己之力救了皇城,本以为最少能封个王,结果被屠了满门。

    他爹不三十几岁便要冲关结丹,通天教立教三百年头一个,结果被断了丹道,客死他乡。不过他爹真是个豪杰,一百多年来头一个敢对教御出手的”。

    “听说当年教御一招便废了裘正阳?”

    “没有,当年我在场,裘正阳得一条白玉寒蝉,被教御抢走,便找教御讨要,教御说如果你能接我一招,我便把寒蝉给你,结果教御出手一次,其实是两招,打碎了正阳即将成型的金丹”

    赵石感觉身上的手离开,

    “这小子丹道门都不算入了,裘家怎么出了个这么个废物玩意”

    “那可不一定,奴家新唱的两首词可都是他做的呢”。

    “文人的东西,无甚大用,也不知教御若知裘家有后会如何?”

    “教御飞升在即,这段时日一定得谨慎,白玉寒蝉可遇不可求,不过这寒蝉总还能挤出点来供应护法,只等新教御上来之后再行他法了”

    “最好快点,别那老怪物再拖个一二十年”。

    “不会,最近教御身体越发不行了,要不怎会突然又要选长随,不过你可知为何这新教御不能超过三十岁?”

    “我也不知,是不是教御练的功法年岁大了习练不得?”

    “无论如何,上个年轻的,我们的机会总是大些,定要在他坐稳之前便拆开这通天教,不然一旦坐稳了谁会舍得这宝座,我家汉王雄才大略,悲悯天下,此事谋划已久,此次必定可成”

    “不用说好听的了,就是不想做提线木偶罢了,只可惜你们汉门长老是教御的一条狗,日日做梦飞升呢,不过周门长老可是确定站在咱们这边?不要给咱卖了”

    “当然确定,大批兵甲已然送往汉国,若没有郑长老点头哪里可能成,护法尽可放心”

    “嗯,那我便走了,咱就等着吧”…

    …“明日公公便回吧,应该盯着的人都已经撤了,回去告诉汉王,送郑长老的白玉寒蝉的首尾都已经处理干净,钓出的严护法已经应允到时候站在咱们这边,不过寒蝉还要积攒些,时时小心,那边应该还有教御的眼线,细致的找下,莫要惊动”……

    赵石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又被说话声惊醒,

    “可可姑娘事情办的周全,明日老奴便回去,不过可可姑娘留个男人在房里,可不怕汉王吃味?”

    “他若吃味可还会差我前来?,这个不过和尸首一具差不多,有何可吃味的”……

    ……也不知道是几时,赵石感觉被人扶起,一条极凉的东西被塞入口中,那东西硬邦邦的,嘴都冻木了,只一会便软了下来,好似活物一般顺着喉咙滑进腹中,一会又来一条,一会又…这条不是…

    “要了你两首曲子,给了你两条寒蝉,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应该是第二天上午,赵石感觉被抬走了,然后放到车上,然后就车就开始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那寒蝉刚入腹中的时候便如冰窖一般,甚至赵石都感觉身上挂了白霜,可到了早上又感觉腹中如同着火一般,一直折腾到晌午才渐渐平息,感觉自己的手能动了……

    “屁治中,长老出关了,他便回上院当他弟子去了,不晓得他惹那么多人以后怎办?”,

    “有长老护着也不会吃啥大亏”…外面赶车的随意闲聊着…

    回到山上,郑平看了看,赵石只是手指略能动动,话还是说不出来。

    郑平安慰几句,收回了腰牌,把赵石送回去休养。几日后勉强可以下床,听闻严护法亲自上门赔罪,两人相谈甚欢……

    妈了个巴子的,赵石扶着门框骂了一句。

52—初相见

    赵石躺了四五日才好转起来,吃的那两条寒蚕不知道起没起什么效果,不过对第三条倒是回味无穷。

    不过那日严护法霸道的真气攻入腹仓,自己腿上运行不了的气脉却打通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站在屋门口本想试下鬼影踪,却啪把院门撞坏了,喊下人来修,自己到便是找个无人的山坡,撞了无数次树之后才算慢慢掌握,不过要使用纯熟还得些时日。

    想着自己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去长老那里去露个面,怎么说自己是因公负伤也得有点好处吧。

    慢悠悠溜达去了,下人通禀完就带自己去了边上的小院,进去看长老正在看一样什么东西,见赵石来便招呼一声,便还在看那纸,看了一会道:

    “不会你裘家的才华都让你用这上了吧”

    说完把纸递给赵石,赵石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的那三首词曲,

    “哦,长老,玩笑之作”

    郑长老:“你再修养些时日,再重修道法试试,只是此道与你极难了,咱这道门若是道法不行就无甚大作为了,你前几日替我惹的人也多些,我总不好日日替你说话,过些时日,便替你在朝中寻个外派的官职,比在这里舒服”

    赵石对这修道本就不是极上心,一听外派倒是很高兴,这次小命差点搭上,这山里看样子马上就要风云变幻,自己还是躲外边逍遥的好,谢过长老便高高兴兴回去了。

    郑长老给他轰下山本还准备他还得纠缠几句,没想到这么痛快便答应了,还挺高兴。看样子这裘家到了他这一辈若要扬名倒真是只能着落在这文采上了。

    想到这又拿起那词曲,自己当日也听了,本身不在意这个,只是觉得不错,听那可可说,在皇城三曲动天下。

    若不是他在山上,只怕人早就蜂拥而至。已经有人喊价出千两白银再求一曲。

    自己留他进内门本意是想看看裘家给他留下点什么没有,其次裘家多出怪才,若是有潜力也可培养成自己一大臂助。

    结果以前自己还不能完全确定,这次严护法来说,本来是要破他丹道,结果腹仓内屁也没有。

    他身份又特殊,还是尽快轰走为好。这次能把严护法拉进来他也是算出了一分利,何况那个可可好似对其极有好感,便给他寻个好些的去处也就是了。

    想那汉王幼稚,只想多数都在心底反着教御,可殊不知若是有机会坐一坐教御的宝座谁不想坐,坐不上才会有反心,靠着这条白玉寒蚕自己金丹已成,到时候在观望吧,说不准自己也有一挣之力。

    赵石回去想了半天,这要马上走了还是感觉去经阁看看,能多学点是点。第二日便约好时间去了经阁。

    那姓曹的老头看他却是不爱理,带他进去,赵石想了想,自己下路筋络已通,上面却不行,估计这劈空掌也练不出啥来,飞剑更别想了。

    便把天地磨下册拿了,自己进了小屋翻看起来,果然不出所料,这天地磨和自己学的果然不完全一样,书中讲练成三月,便可成成丹露。

    也可五月或六七八月成丹露,只要腹仓已满,无法在成新的月华,便可凝丹成露。但最少是三月,否则便凝不成,而且月华越多,凝成的丹露品阶越高,以后的丹道才越坦荡。

    凝成丹露却是以地力凝之,法诀气脉运行是一样的,只是腹仓满月华之后开始沟通山河地力,逐日挤压月华,快者一两月便可冲关。适时月华塌缩成露,这便是丹露。

    赵石看完寻思半天,不知道是裘正阳自己这么练的还是拿自己做实验。反正感觉按上面说的自己练的算极快的了。

    出来曹老头也没咋爱理他,不过赵石也闲着没事,看见外面摆的棋,便要和老头杀几盘。

    前世赵石会下象棋,只是是个臭棋篓子。老头一听来了兴致,和赵石厮杀起来。结果老头和赵石差不多,杀个旗鼓相当。下的高兴老头话就多了起来。

    “…其实你下山也好,丹道不通留在山上也是受气,你又没什么家族子侄需要照应,还是下山快活…”。

    “…说起这修道,道术咱不说,都是自己修为,可这法门咱周门好像什么都行,可其实样样不行,看人晋门的飞剑,据听说,晋门飞剑下册注解有五六本,汉门的劈空掌,那都练到无风无响…就咱周门,都合计着长生不老,道术练的比哪家都勤,上面想着多活那一甲子,或者飞升,下面想着捞好处,一门心思的想外派,你可看哪个师傅认真教徒弟了,哦,不是说你哈…”

    赵石一边逗着话一边想,天天骂天骂地骂领导,这就是一老愤青,要不怎么能给弄来看大门来了。想到这便试探着问:“曹教习,咱丹道练到丹露几阶?”

    “…咱不说丹道,再厉害的道术你得用法门才能用出来不是”,说完运气凝神,片刻之后伸出一指,赵石听见很怪异的翁的一声,那手指前出现一条一尺多长的黑线,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那种黑,边上墙上挂的油灯,噗的着了起来,“看见没,焚天指,满门练成的没几个…”

    得,赵石想上次和我说丹道是根本,这回又改了,自己坐这哄这老头高兴就位这几天能多来几趟,长老这都准备轰自己下山了,肯定不会带自己来这了,还得自己找门路。

    果然老头棋下的起劲,走时告诉赵石,没事过来杀几盘,至于经阁里的书,自己随便看,就那几本书,乐意咋翻就咋翻。

    接下来几日,赵石上午练练鬼影踪,下午陪老头下下棋,随便再进去瞅几眼。虽然都没练,各项法门也都翻看翻看。

    厮混了十几日,却也没人相扰,连常来的赵七丁也一次未见,估计是他要出山门的消息也都知晓了。连一次路遇崔执事,对方也只是鄙夷的撇撇嘴。

    正当赵石这准备着下山当官呢,却传来消息,两日后全教五门上院大比,教御要选新长随了。

    赵石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第三天早上下人却急匆匆的过来喊,等赵石赶到山门已经一群人在等了。

    见到郑平赵石刚要说什么,郑平哼了一声甩袖子领头走了。赵七丁冲他点点头赶忙跟过去。剩的十二个师兄弟就两三个和赵石打过照面,剩的都不认识。

    一众人跟着长老往后山走,只有一个回头抱了下拳:“可是赵师弟?”

    赵石连忙答道:“是,师兄是?”

    “洛天山”

    赵石抬头看了眼,我操,这长的,妥妥的偶像明星,赵石就没看过长的这么帅的男人。

    走了一个多时辰,又翻过一个小坡,到了后面另外一个山谷。这个山谷中间是平地,修整的极为平坦,上面长着绿油油的羊绒草,看来是经常有人修剪。周边山坡上有石桌石凳,中间山坡上有片很大的空地,上面用青石铺的平台。

    这通天山正面看是孤峰一座,边上就几个小山头,现在看后山还是很大的。郑平领着他们在中间空地的右侧坐下,陆陆续续有人去了其他的地方。

    赵七丁小声告诉他,中间留的空地一会教御就坐那里,郑家是皇室,所以紧挨着,右边挨着是东汉刘家和南晋历家,左边是西凉秦家和北燕周家。

    正小声说着,一声清脆的玉瓮响起。郑平赶紧示意大家肃静,并站立等待,教御要来了。

    谷口处来了一张大撵,大撵上有红色的伞盖,下面轻纱罩着看不见里面。八个人抬着,边上跟着一排女子。

    大撵穿过山谷上了坡,赵石正看着,无意间扫了领头那名女子,顿时如遭雷击,心咚咚的剧烈跳将起来。天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不,不是单单的美貌,是一种优雅的气质,让赵石有种要顶礼膜拜的感觉,赵石感觉自己魂魄已经飞走,觉得天下除了此女子再无它物。

    边上的赵七石使劲捅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赵七丁鬼鬼祟祟的把头凑过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圣女,不过别使劲看,小心眼珠子给挖出来”

    前世赵石见过各种美女,电视电影里面美女铺天盖地。也在现实中见过几个以美貌著称的明星,却从见过这种高贵的气质,让自己自惭形愧。

    回过神再看另外几名女子,长得各有千秋,就是绝顶的美女,相貌决然不输给领头的那名女子,只是少了些这气质。心里想这些女子怕是搜尽大周才能挑出这几个吧。

    这时一群人上了来,赵石都没留神从哪里出来的,在平台上铺上红色的大毯子,摆上几案坐垫,瓜果梨桃。

    大撵上到平台边上缓缓转过来,落在地上。抬撵的和送东西的迅速撤下来,两名女子撩开大撵的纱帐,领头的女子从车上搀下一名老者。

    暂且叫老者吧,赵石感觉这哪里是活人,就是一个包着抽抽巴巴外皮的骷髅。满是褶皱的外皮上密布老年斑,稀疏的白发勉勉强强在头上挽了发髻,连裸露的头皮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斑。

    女子搀扶老者在桌案前坐下,另外一名娇媚的女子便冲四周摆下手:“都坐吧”,声音清脆悦耳,虽然不大,四周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看边上人都坐下了,赵石连忙也坐在一个石墩上。这时一个下人端个盒子过来,让众人随意取一块里面的牌子。赵石拿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周十四,猜想大概是周门第十四位弟子的意思。

53—淘汰赛

    那名娇媚的女子这时说到:“各门持有写一和二的牌子的,到下面来”

    四周五门便各出来两个,这边喊出来的赵石都不认识。十人到了平台前施礼,台上的女子说:

    “一会两人一对比试,限在下面草地之内,不要打出去,放开一些这边教御看护着呢,听到锣响便停止”

    说完随意指了两人“你们两人先来吧”。

    说完坐在教御的另外一边,前面桌放了一面很小的锣。

    别的人退在一旁,两个人走到草地中间相互一抱拳,一人说:“北燕刘思德”

    另外一人说:“南晋徐海”。

    上面女子见二人准备好便敲了小锣,铛的一声锣响,一人高高跃起,隔着十余丈抬手便是一掌,赵石认识劈空掌。

    另外一人抬手也是一掌劈出,同样也是劈空掌。二人花团锦簇的打了起来,乒乓之声不绝于耳,隔了十余丈谁也没往前靠。

    打斗了一会其中一人闪过一掌之后便掏出一把飞剑,从掌中嗖的射向另外一人,只是射的时候身形不稳,虽然力道够急,但是偏了一些,对面也吓了一跳。闪避之后发掌更急了,这边这人就再没机会发飞剑了。

    铛的一声锣响,二人收手到前面施礼退下,接着又喊出两个。

    赵石只看了一场之后就一直瞅着教御身边那女子,心想自己不过是来陪衬的,还不如欣赏佳丽。

    却见教御也不怎么看场内,只是眯着眼和那女子低声说话,时不时的那女子便低头浅笑一下,看得赵石瞬间便觉得百花齐放。

    直到东汉门出了个使劈空掌极厉害的二人才朝这边瞅一眼,好像那女子问了些什么,教御轻微的摇了下头。

    几场之后赵石发现基本没有打完了的,有的快有的慢些锣便响了,好像有厉害的人就让多打一会,赵石明白了,今天是淘汰賽。

    赵石正全神贯注的看这那女子,却突然听见场内有人说:

    “中周洛天山”

    一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洛天山已经下场。

    锣响之后,对方便直接放出一把飞剑,洛天山飞退十余丈堪堪躲过飞剑,在他后退时对方便发了第二支飞剑,洛天山又退了十余丈,然后第三支飞剑便到了,再退。

    这时两人已离五十余丈,这边看飞剑无果,现在离的远了再发飞剑也是无用,便想跟上前。

    洛天山见对方飞剑停了,抬手便是一掌,打出去轻飘飘的。对方正疑惑,突然脚前草地乒的一声,炸开一大块,吓的连往后跳。

    刚落地脚前的地皮再次炸开,洛天山的第二掌到了。只得再往后跳。

    刚刚落地,脚前的草地又炸起一块。这时傻子也都知道了,这是对方留着余地没往他身上打,再纠缠下去也是无意,只得拱手认输。

    又过去几十人,轮到赵七丁,也是赵七丁倒霉,遇到个南晋使飞剑的好手,开场便后退十几丈。

    两人相距大概三十余丈时,八只飞剑盘旋飞出,这是赵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飞剑,剑似活物般画着圈飞过去,不到近前根本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什么角度到,一击不中还能飞回对方手中。

    赵七丁用劈空掌苦苦支撑,直到打落了对方几柄飞剑,又朝对方射了两把飞剑这才稳住。

    他射的飞剑可照人家差多了,虽然有速度有准度,但是一去不回。每击开飞剑他便前进两步,距离拉近十几丈时,对方立刻一记劈空掌打来,赵七丁侧滑两步躲过,然后凝了一下神,一指挥出。

    本来这焚天指赵七丁是准备下轮关键的时候用的,可头一场便碰见如此强悍的对手,也只能使出了。

    赵石听见翁的一声后瞬间将露华凝至双目,仔细看,果然赵七丁手指前端一段大概三寸长的距离是黑的,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黑。

    然后努力看,发现他手指和对方脑袋之间有细微的波动。正看着,那人的脑袋前一寸,啪的一个火苗炸开。随后一声锣响。赵石回头一看,教御眯着眼正看这边,明白是教御出手了。

    场上换了人,赵石便又侧头溜着那女子,却感觉一物向自己飞来,连忙闪避,仔细一看,确是郑平拿起边上一位师兄的汗巾撇过来。

    连忙拱手:“长老何事?”

    “何个屁事,到你了”郑平阴个脸。

    赵石连忙下去,站到台前和另外九人施礼,随后在一旁等待。

    别人都注视场内,唯独赵石老往台上瞄,估计别人便是想看也没这么大胆。很快就让那女子发现赵石老是瞄着她,便瞪了他一眼,赵石立马感觉那瞪的是风情万种。

    随后那女子便和打锣的女子低语几句,那个娇媚无比姑娘便指赵石让他下场,对手指了个西凉门下一名非常魁梧的大汉。赵石心想这明显是报复,到了场内,双方拱手报名之后,锣响了。

    对方虽然长相粗鲁,却是个仁义之人,见他瘦弱,便示意他先动手。赵石心想咋动手,自己屁也不会,难道跑到跟前和街头打架一样,爆打老拳。

    便示意对方动手,这俩客气半天,气的上面女子用小锤敲了好几下桌案,对方这才动手,出手便是一柄飞剑,还出声示意。

    赵石躲过,紧接着又是两柄飞剑,这次没出声,而且两柄剑又快又急几乎是跟着前面的飞剑来的。够阴的哈,先发一柄慢剑,还出声示警,都是为了后面这两把隐藏的剑。

    赵石有意炫耀,便一侧身,两柄剑贴着前后胸飞了过去。这两剑本意是对方若是躲第一支剑,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有第二支箭等着你。结果被对方没事人似的轻飘飘躲过去。

    这人一下发了急,飞剑一柄连一柄的飞了过去,带着尖利的啸声,赵石就在原地左躲右闪,一连二十四剑,毛都没碰到赵石。

    再摸,没剑了,那大汉恼羞成怒,猛窜几步抬手便是一记劈空掌,掌力非凡,可劈到了地上,赵石早横移十余丈。

    大汉怒起,连连发掌,可惜掌掌落空,这赵石如鬼魅一般,甚至在大汉发掌之后才躲避,远看竟似原地消失。

    场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已将鬼影踪练到登峰造极,这才叫鬼影踪,如鬼影般瞬间踪迹不见。

    台上那打锣的女子看的有趣,便问:“你如何只躲闪不打呀”

    赵石本来在远处,一听那女子问他心花怒放,竟然一瞬间奔到台前,还躬身施礼:

    “回姑娘,在下只学了逃跑,没学打人”

    说话间那大汉已经奔来,也是昏了头,又是一掌,赵石连身都没回,横移一丈,连回的话都没断。

    “不行,你要不打就算你输”,那女子用木锤敲着桌案娇憨的说。

    “好嘞,得令”

    赵石一转身还真的奔大汉去了,大汉正愁逮不住他,一见他过来大喜。可眼见还有十余丈,却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接着就感觉鼻子中了一拳。

    这汉子还练的铁山靠,周身似铁,别说赵石拳头只有些蛮力,一点功法也没有,便是一般的劈空掌打到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

    可这鼻子让人打了一拳怎么算?奇耻大辱。疯牛一般冲向赵石。可连赵石的边都摸不着。劈空掌掌掌劈空,怒极之下转了向,屁股又挨了赵石一脚,满场笑翻。

    “铛”锣声响起,赵石一瞬间便到了台前,拱手道:

    “尊姑娘命,已经打了”

    那女子莞尔。那大汉冲了过来正要动手,台上教御咳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停下施礼。回到自己门中尚愤愤不平,大骂赵石狡诈无能,只会跑。

    他掌门却瞪他一眼:

    “休得胡说,你输他不冤,你可知他是何人?”

    大汉一瞪眼:“谁呀”,“赫赫有名的北军战神,你可冤吗”

    赵石回来时,全体弟子居然都起身相迎,洛天山笑着抱拳:

    “赵师弟大才呀,吾等开眼”

    赵七丁可能是刚才打的不顺畅,脸色有些难看,也抱拳寒暄几句。

    只有郑平,脸色阴晴不定,心道:自己和护法两人都探过,只是建了腹仓,一点月华也未积下,看今日这鬼影踪,决计不是没有道术修为能使出来的。

    而且修为应该是极深才有可能,深到哪里自己想着都有些心寒,若是此子一直是隐藏着,而且手段能骗过自己和护法这等级的人那其目的便可怕了。

    想到赵石刚来时,西凉的长老曾试探要过人,必定对以前有所了解,喊过赵七丁,知道他交游广泛,便差他到西凉门那边打听。

    一会赵七丁回来道:“师傅,打听过了,他原来在西军的时候便以快腿著称,功夫都在脚下,无人可以追及,曾以一己之力救一军,被称作北军战神”。

    郑长老点点头,这北军战神他到也听手下人说过,当时只以为比普通军卒悍勇一些。

    后面又陆续比试几轮之后,教御大撵启程回去。五门的人也都开始回转,郑长老把赵石喊在身边,问道:

    “上次探你腹仓似乎没有形成月华,今日这鬼影踪怎么使出来的?”

    赵石知道他起了疑心,刚才也是自己太张扬了,想到这顺嘴便胡说起来:

    “我练出过月华呀,说了都不信,真的是练到圆月了”

    “胡说,真若有月华我会探不到?”

    “真的是有,我不是练的洪家的外门功夫吗,结果一用,月华便散了,散到腿上了,就没了”

    郑长老听完想了半天,那个洪家的外门功夫赵石说给他听过,当时琢磨了一下,是锻炼筋骨皮的,虽然很是奇特,却终究是外门功夫,成就有限,远远不如丹道内功,也就没在意。

    “你鬼影踪行功,气息如何走向?”

    “原本是出气海,走大赫、禆关…,现在不用了,一动就气息便连成一线”

    郑长老苦思:这外门功夫当真有如此大用?不过倒也不用疑虑有它。

54—决赛

    第二天,接着来到山谷,等教御来了坐好之后。那名打锣的女子开始挨个念名字,一共十二人,郑门这边三人:洛天山、赵七丁、裘石。西凉秦家两人,南晋历家四人,东汉刘家三人人,北燕周家居然没有。

    这时赵石明白了,不是打赢了就能进级,也不是输了就不能进,只是台上教御感觉你行才行。怪不昨天有的比划几下便敲锣喊停了,是俩都太菜,教御没看上眼。

    十二人到前面施礼后退到一旁站成一队。洛天山自然而然的站在头一位,赵石也是自然而然的站到最后,心想,这小子的气势还真是天成,话都不用说别人自然的就让出来。

    台上女子说:“今日比试就自己选人比吧,从前面开始”

    洛天山缓步上前施礼,回身道:“哪位有兴趣与我一试?”

    半天没人答话。洛天山见没人出来,便看向其中一位,那人苦笑一下出来说道:“这边我是最弱的一个,反正输谁都是输,还是输给最强的吧,也输的体面些”。

    二人一比试,洛天山让着对方把所有本事尽力使完才出手赢了对方。

    赵七丁紧接着被挑了出去,对方是南晋的,一个矮小的年轻人,长的如猢狲一般,赵石感觉实力仅次于洛天山。

    一柄飞剑使的出神入化,始终在天山盘旋,劈空掌凌厉至极。赵石也感觉出来各门虽然学的都是那几种,可使将起来却略有不同,

    赵七丁的掌法浑厚力短,打出去像一面墙倒下。对方的却是飘逸悠长,打出去有点像黄妖的飞石,声音清啸,而极远。

    厉害的是把柄飞剑,只在赵七石发力半酣之时猛然刺下,一击不中便极速远遁,弄的赵七丁好似与两人对阵一般。

    最后使出焚天指也没能赢,那人躲开要害,只在肩膀处炸开一块皮肉。而飞剑则趁此机会直刺赵七丁后脑,若不是教御出手,那剑便贯脑而入。

    上次教御出手赵石没看着,这次特意留心,就在飞剑快到赵七丁脑后之时,教御法袍突然涨起,那教御干枯的两指一捏,飞剑竟然在空中停住,然后落在地上。

    赵石顿时对这形如枯槁的教御刮目相看,心说,怪不得是教御,简直如妖魔般存在。

    接下来赵石便不感了兴趣,只拿眼睛溜着台上的女子,那女子也发现了,面沉似水。

    而赵石却感觉这高傲冷艳又是一翻滋味。好像昨天赵石的鬼影踪太惊艳,怕是别人也没什么好办法,洛天山后面四人竟然都没选他。

    赵石还在悠闲的扭头往台上瞅“赵石”,猛然听到有人喊他还愣了下,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站在前面。

    个很高,长手长脚,刀条脸,有些阴冷。见赵石看他便扭头往场子中间走去。

    赵石这才明白有人点他比试了,赶忙跟过去,对方站住见赵石过来便道:

    “刘四海,我乃东汉刘家的,你可知晓?”

    赵石还真没什么印象,昨天光看台上了,真没留意他。拱手抱拳说:

    “啊,在下中周赵…”

    “我知道,赵石嘛,还在北燕和西凉待过,来吧,动手吧”

    赵石感觉很怪异,看对方语气肯定是对自己有恶意,可自己对他啥印象也没有。自己不知道对方路数,自己又是以逃跑为主,便慢慢退后十余步才把手放下了。

    对方显然了解他,原地没动,运气凝神,然后两腿微蹲,猛然一张嘴:“哇嗷…”。

    赵石顿时感觉两耳轰鸣,脑袋一片空白。就在这一瞬间体内丹露突然翻腾不已,一股淡蓝的气息飞速往上弥漫,过后背,弥漫到头顶。赵石感觉头顶一凉,双目即可视物,耳朵的轰鸣声也渐渐消失。

    这边刘四海早就算计好了,这鬼影踪的大敌便是狮子吼。这狮子吼波及十数丈,除非直接远遁,否则万难躲避。

    可一吼之后,赵石站在原地全然没有反应,正常这一吼过去要么对方直接倒地,要么竖双臂运功挡之,可这一动不动什么意思。不及细想连忙运气再吼“哇嗷”。

    这边赵石刚清醒过来,第二吼又到了,接着双耳轰鸣,目不视物,又接着恢复清明,只是这次时间更短了。

    那边刘四海一看对方还是一动未动,一提气息接着“哇嗷”。

    其实他若第一次吼完立刻动手,赵石就妥妥的被他宰割了,只是他不知道赵石根本不知道怎么抵挡狮子吼,他那个老师从未教过他什么东西。

    不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第三次吼赵石只是觉着有一瞬间的晕眩便过去了。

    赵石对着刘四海一抱拳:

    “师兄不是要动手吗?如何只在原地吼叫?若是师兄还要继续吼叫,在下先到一旁歇息一会”。

    满场人皆大惊失色,众人都知这狮子吼的威力,离这么远都能感觉眩晕,可这姓赵的居然能熟视无睹。

    台上那名打锣的女子却不甚了解,她又坐在教御身边不受波及,听见赵石说话立刻把嘴捂住,肚子笑的一抽一抽的。赵石看见暗自高兴,连忙朝这边拱手示意,眼睛却瞄着另外那名女子。

    刘四海本来青白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掏出两柄飞剑向赵石射来,一柄带着尖啸声直奔赵石前胸,赵石瞬移两丈,刚一停另外一支便到了近前,赵石连忙再闪。

    刚落地,头一支飞剑又接踵而至。只见两柄飞剑上下翻飞,赵石左躲右闪。众人已知赵石肯定是败了,如此奔腾能坚持几刻,迟早力竭。

    可过了快一个时辰,力竭的却是刘四海。两柄飞剑渐渐无力,赵石纵身抬腿一脚便踩住一柄飞剑,正自高兴。

    却听见“翁”的一声轻响,也是经验不足,没有立刻闪避,而是鬼使神差的看了过去,看清对方手指前一段漆黑如墨时已经晚了,膝盖出一阵火光炸起。

    这刘四海已经算计好了,若是打赵石要害,教御必定出手,即便赢了,赵石也是毫发无损,还不如废他一条腿,他不是功法都在腿上吗。

    赵石只觉膝盖一阵灼热,裤子已经烧着了,连忙打熄火苗,感觉没啥事,随手拾起飞剑,啪的一声将另外一柄飞剑打落。

    那柄飞剑本就是强弩之末,飞的歪歪斜斜,让赵石一下击出十多丈远。

    赵石把手里的飞剑使劲朝刘四海抛去。刘四海正查看赵石的膝盖,却见他拾起飞剑向自己射来,大惊失色,这家伙不是只会跑吗?怎么会使飞剑?

    慌乱之下也没来的及细看,倒身伏地。那剑翻滚着划着弧线落在刘四海前面五六丈的地方。

    赵石拱手:“刘师兄,在下只是还你一柄飞剑,无需如此大礼”

    登时全场笑翻,台上打锣的那名女子已经笑的趴在桌案上起不来了。

    刘四海从地上爬起来,双目欲裂,他在本门中乃是响当当的人物。此次前来,感觉除了略逊色于洛天山,其余人皆未放在眼里,没想受此奇耻大辱,一下激发了凶性。

    本来是准备对付洛天山的双手焚天指全力使将起来,也不管脑袋屁股了,轮番打出。

    教御也坐直身子,这赵石实在太出他意料,能硬刘四海抗焚天指的,最少也要有丹露二阶才行。

    可昨日要来这十二人的单册,看了一眼,这个叫赵石的入内门不过数月,便是飞一般的速度也练不到丹露。

    不但教御,郑平也是看明白了,这哪里里才是月华,至少已经修到丹露,可现在已经在教御那里挂了名,再无他法。

    赵石这下可吃不消了,这平地毫无遮掩,焚天指又是瞬发便至,一两下还能躲,这轮番使出来只把赵石打的四处逃窜,身上时不时的冒出火光。

    赵石正在乱窜,突然发现肃静了,那嗡嗡声没了,回头一看,原来刘四海力竭晕了过去。

    赵石连忙拍熄身上的火苗,来到台前,拱手说:“万幸万幸,倘若他再坚持一会我就熟了”……

    又过了两场之后,便结束了。那名打锣的女子站起来说:“洛天山,裘石,韩正,刘四海,赵七丁,后面随行,其余就散了吧”。

    赵石一听,还是教御自己选,输赢不是绝对的关系,南晋有个极凶悍的矮小汉子,本事甚至略高于刘四海,也打赢了,却没被选上。

    跟着大撵四个人走在后面,那个刘四海已经转醒,却因为施法过度,动弹不得,只能用一滑杆抬着。

    出来顺着山路开始走,走了一会前面那个在台上的女子过来喊了赵石一声,赵石顿时心便是一阵乱跳,兴致冲冲的跑过去“这位姑娘,唤我何事?”

    “教御唤你”那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赵石紧跟在后面:“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本不愿告诉他,可又一想早晚都知道便道:“官庭婉”

    “哦,婉儿,我叫赵石…”

    官庭婉立身回头,冷冷的说:”我叫官庭婉”

    然后掉头就走。赵石有些尴尬,不过又想好女怕磨,不急。便又嬉皮笑脸的追上去。

55—蝈蝈

    “赵石?”

    长老半靠在大撵上,眼睛似乎都没睁开,

    “嗯”赵石跟在旁边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瞄着官庭婉。

    “天地磨修到那层了?”

    “圆月”

    本来躺在撵上闭目的教御,微微扭过头,眼睛略微一张,赵石顿时感觉心脏拼命的跳起来,跳的如同打鼓,那滴丹露本来已经安静的沉入气海,却突然升起,在腹仓中飞速旋转,全身开始冒汗,水一般的流淌下来。

    教御缓缓闭上眼睛:

    “念你入教时间尚短,不知道规矩,便放你一次,说吧,你的天地磨是怎么练的”

    赵石好一会才缓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回教御,小的练的日磨”

    心里道:这TM的就是个老妖精,得小心了,别顺嘴胡咧咧了。

    教御想了一下,这日磨他是知道的,但是极难入门,而且风险极大。所以教内练的都是地磨。

    只有当年裘正阳因为有大机遇才练成日磨。不知道他有什么大机遇。不过也懒得想了,只要底子好就成,本来自己只是属意洛天山,不过现在倒是多了个选择,这裘家可是妖孽辈出。

    “嗯,裘石,这天下的事情我若想知便知,只是这尘世间本混沌,我便装作不知罢了”

    教御说的懒洋洋的却给赵石吓了一跳,反过来一想心里骂道:这X让你装的,老子本来就姓赵。

    可嘴里却说:“教御,小的是入了教才知道那教我的师傅是我父,只是都说这个姓犯忌讳,所以还是姓赵”。

    “都是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可忌讳的,不过倒也不必改了”。

    “是,教御大人,当年我父教我只是说了一遍,所以现在除了很多问题,我现在气息只能往下走,往上便提不起来”

    赵石在一边恭恭敬敬是问道,心里想:这X让你装的这么大,赶紧借机会解决点难题。

    “手来”

    赵石里面伸出一只手,教御干瘪如树枝般的手指在赵石尺关搭了一下:

    “脉络完全不通,回去把气息收拢至极少,拱脉贯通,而后逐步扩之”

    “谢教御教导”赵石忙装做欣喜若狂状,深施一礼。

    “嗯,下去吧”教御满意的点点头。

    赵石往边上让出两步,站在原地等大撵过去,官庭婉从边上过的时候脑袋往前探了探深吸口气,气的官庭婉脸拉的多长。

    回到后面,除了洛天山,赵石觉得别人的眼光都变了些,赵石也没在意。

    跟着大撵绕过两个山坡到了一个山谷,这山谷四面环着山,中间有个峭壁,上面三个巨大的红字:逍遥谷

    下面一座金碧辉煌的楼紧贴着峭壁,赵石运目凝神仔细看,楼上挂个金字牌匾:飘渺阁。

    谷地一个不大的水潭,边上修着长廊,在看周围每出处草木都是精心修剪,极其雅致。四周的山间露出青瓦白墙的边边角角,简直如人间仙界一般。

    大撵直奔飘渺阁而去,这时来了几个白衣女子,分别带着他们去往山谷各处。领着赵石那名女子长的清新淡雅,走在前如柳枝般的轻摇细摆。

    一会来到山间的小楼,进了楼,里面极其雅致,楼不大,一楼是一个大厅,摆着檀木的桌椅,边上是一间小的边屋。

    楼上是一间寝室,一间书房。是真的书房,虽然就摆了几本书,赵石拿过来一看,惊的目瞪口呆,上面写这三个字:劈空掌,在看下一本:焚天指…但是都没有副册。

    赵石平静一下,问跟在一边的白衣女子:“这些随便看吗?”

    “回大人,当然是,现在这个楼是您所属”。

    赵石抑制住乱跳的心继续跟着白衣女子走,从二楼打开后门,是一个竹子搭的桥,直通后面的山坡。

    过桥后是几丈长的弯曲小路,路边种着密密的竹子,走到尽头是一块平地,周围也是种着密不透风的竹子,地面上铺着一块墨玉,两尺见方,触之如若寒冰。

    “墨玉寒石?”赵石有点不确定的问,白衣女子点头称是。

    赵石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那女子带赵石参观完之后便到:

    “小女子叫田双,是服侍您的丫鬟,有什么事您就尽管吩咐”,还给配丫鬟,赵石感觉自己都有点麻木了。

    傍晚时有下人送来晚饭,饭菜极其精致,送饭的下人还特意问了有什么口味偏好。

    赵石要拉着田双一起吃,田双说什么也不干。吃过晚饭,赵石休息一会,拿了本劈空掌翻了一会,便去外面练功,坐在墨玉上,的确感觉极其顺畅。

    夜半回来,却见田双还在等自己,看见赵石回来连忙拿了湿手巾给赵石擦脸,随后又端来水盆放在地上,给赵石脱鞋洗脚。

    看着蹲在下面那张雅致的脸,赵石感觉自己都飘了,两辈子从来没享受过这待遇。

    看着看着心中邪念顿起,手摸向那个雅致的脸蛋,田双没动还是细致的洗着脚,手又摸向欣长的脖子,在往下…

    田双还是没动,只是脸红了起来。赵石突然感到,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自己好像变成了发情动物。

    自己从底层爬上来以后,就变的肆无忌惮了,越来越和畜牲无所区别。赵石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收回手,睡觉。

    一连几天,都无人过来。赵石试着按教御说的只用极少的气息冲关,果然见效极快,不禁暗自佩服,果然这个老妖精厉害。

    不过确对官庭婉却是越来越想,每日望向那飘渺阁。便让田双找来刻刀,还让她能不能找几块玉石料。

    半日之后便有下人送来刻刀和几块品相极好的石料。赵石每日闲暇之余便雕起来。

    过了十几天,那个敲锣的女子来了,穿了一身嫩黄的衣裳,显得人更娇嫩了。

    见到赵石施礼道:“裘长随,这里住的可好?”

    “不是可好,是极好,不过啥叫长随?”,

    “未入长待的都叫长随”这姑娘声音甜蜜至极,

    “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便开口,下面人会给置办齐的”

    赵石调笑说:“我这就差个你了,不知道这个可怎么置办?”

    “呸,胡说什么话”

    姑娘脸一下就红了突然想到什么又笑着说:“就在这瞎编排吧,不知道是谁追着人问叫什么”

    “那是为了搭话好问你的名字,当时边上还一老头子嘛,我可不敢往你那凑”

    这姑娘腾的一下起身,看下四处无人才又坐下“想死啊,莫胡说”

    赵石吓的一吐舌头“见了姑娘便说了心底的话,想啥说啥了”

    姑娘的脸色缓和下来“莫要胡说八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叫啥吗?我叫曲云蝈”

    赵石笑问“是果子的果还是蝈蝈的蝈?”

    姑娘抿嘴一笑,登时如春花般的灿烂:“是蝈蝈,大家都叫我蝈蝈”

    赵石忽的想起一样说:“蝈蝈你等一下”说完上楼取来刻刀,又去了后面折了根竹子。回到前堂,动手做了起来“

    “什么呀”姑娘好奇的凑过来,

    “稍等,片刻便好”

    赵石一边答着一边手中的竹片上下翻飞,这时赵石前世要饭时学的手艺,一会时间,一只青翠欲滴的大蝈蝈就扎好了,赵石把它系在一个细竹枝上递给蝈蝈。

    那翠绿的蝈蝈在细竹枝上晃呀晃,后面是一双弯成月牙的大眼睛……

56—暗恋

    蝈蝈极爱笑,一笑脸上两个酒窝,和赵石说笑了一会便告知明天一早去飘渺阁,教御召见。

    第二日一早,赵石便到了飘渺阁,侍女给带到一个偏厅,洛天山和韩正早到了,韩正属于比较少言寡语的人,打过招呼便不说话。

    赵石和洛天山闲聊起来,这洛家是南晋边陲迁移到皇城的,依附到郑家,其父早逝,曾官至通判,把他哥俩送进通天教。

    洛天山口才极好,落落而谈,正聊着,赵七丁和刘四海来了,刘四海一见赵石,立刻脸便撂下来,冷冷的看着赵石。

    赵七丁拉着二人道:“咱们以后还要一起共事,以前谁也认不得谁,可现在都是一颗的了,过往的恩恩怨怨便放下来吧”

    赵石没动,刘四海确冷哼一声,甩开赵七丁。

    洛天山笑着说:“莫管莫管,再打两回便好了,若是不好让教御大人宰一个也就好了”。

    正说着门开了,有侍女带他们进来,教御也刚刚到,屋子里面是张牙床。

    官庭婉正扶着教御靠在床上,还有几个女子在周围,蝈蝈也在。靠坐在牙床上的教御就像一堆马上要散开的柴火,赵石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应该是教御身上的。

    五个人都静静的站着,小心翼翼一点动静都不敢出。。再次看见官庭婉赵石的心又抑制不住的乱跳起来。官庭婉剥开一颗葡萄,放到教御的嘴里。

    别人都低着头,就赵石略微抬头看着官庭婉,突然看见教御伸出舌头,舔了官庭婉白皙的手指一下。

    赵石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脑袋里去了,两耳嗡嗡的响,酸楚的感觉就像一只大手,使劲的搓揉着赵石的心,赵石强压住冲上去撕碎那个老家伙的冲动,拼命的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

    教御终于开口:“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是长随了,一会给你们发腰牌,就可以随意出入了,无论你们是哪一门的出身,当了长随便与他们再无关系,自己记住了。

    你们以后一生便是为我和教主服务,以后你们便是仙人侍者,每一个侍者最终都会修成金丹大道,也是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人,成仙之路已在脚下”

    教御话刚说完,韩正和赵七丁扑通跪下,韩正全身伏拜,激动的喊到:“为教御教主赴死”

    刘四海跟着也跪下喊,赵石见洛天山也跪下了,便也跟着跪下。

    “熟悉一下教内五门,每个人去一门,十日去一次即可,先学学教务吧,再四处熟悉一下,修为不要丢下,勤练习些。还有出去做事是代表我的,莫要畏手畏脚,丢了威风,不管是掌门还是护法,你拿了带“长”字的腰牌,便是天”

    说完挥了下手,蝈蝈端个盘子过来。赵石站在最外侧,蝈蝈却没停,只拿眼睛看了赵石一眼便过去,依次把牌子给发下去,是黄色刚玉雕的。

    “赵石,过来”

    赵石走到教御床边,

    “你的没有雕,我把你父的要过来你拿这个吧”

    说完把赵石原来的那块递给他,赵石接过来,上面那个法字扣掉了,换成“长”字。

    教御转身靠在床上,一只白色的小猫从被里钻了出来,轻叫一声,教御干枯的手在小猫光滑的后背摸了许久,挥挥手“都回吧”

    赵石抬头看了官庭婉一眼,出了飘渺阁,感觉自己心里万分酸楚,如刀绞一般。其余几人兴奋的各自离去。

    洛天山凑了过来:“师弟,小心些吧,教御虽然老可不瞎,便是不要前程也莫丢了性命”

    说完拍拍赵石肩膀走了,赵石心想:洛天山看出来了,别人是不是也看出来了,管他呢。

    回来之后赵石每日除了练功便是雕那块牌子,每日阴沉个脸,吓的田双每日躲的远远的。

    上辈子基本都混在社会阴暗处,也没遇过什么好女子,都是些交易罢了。没想到重生二世,却真像个毛头小子般的恋爱了,不对,是单相思。

    一个月牌子雕好了,上面的人栩栩如生,赵石每日便带着牌子在飘渺阁附近转悠。这天终于碰到官庭婉出来,赵石飞快跑上前去:

    “婉儿,哦,庭婉…官庭婉”,赵石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官庭婉一如既往的冷漠的看着赵石。

    赵石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前世那些和女孩子调笑的手段感觉在她面前说出来都是一种猥亵。

    想了半天鼓起勇气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牌递了过去“送,送给你”。

    官庭婉看了看牌子,侧身从赵石身边走过,只是冷冷的说“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

    赵石待在原地半天没动,想回去心又痒痒的,一咬牙转身追了去。没走山路,直接穿林而过,下到了路的下面,藏在一棵树的后面自己编排着一会见了后如何言语。

    一会人从山路下来,却不是一个人,官庭婉和洛天山一边说笑着一边走,洛天山随手掐了一朵小花递给官庭婉,官庭婉接过嗅了嗅,脸上的微笑如春花般绽放。赵石如遭雷击,全身僵硬,一动也不会动了,看着两个人从前面走过去。

    赵石彻底颓废了,每日除了练功便是发呆。赵七丁来了两次,赵石让田双准备酒,两次赵石都喝的酩酊大醉,赵七丁偷偷告诉他,涯下面有泉眼积成的小池,飘渺阁的女子夜间常会去那里洗浴。赵石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几次,还真让他碰到官庭婉了。

    赵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鬼影踪发挥到极致,悄无声息的从远处的山坡一直凑到了边上。官庭婉好像在练一种古怪的功法,在水中蛇一般的扭动,如梦如幻。

    过来一会收功,上岸穿上衣服,赤着脚往回走。经过赵石身边的时候赵石再也忍不住,冲出去一把抱住,便亲了过去,官庭婉顿时浑身僵硬。当感觉那条柔软的小舌,手也顺着衣襟摸了进去…

    官庭婉猛然跳开,一个嘴巴抽过来,不知道官庭婉功法高还是赵石没敢躲,啪的一声,赵石的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

    官庭婉打完扭头便走,赵石强自镇定了一会,感觉手里抓着东西,低头一看,是件亵衣。原来官庭婉刚才把亵衣放在案边弄湿了便没穿,直接塞在怀中被赵石顺手抓了去。

    赵石嗅了一下,揣到怀里,忽然感觉飘渺阁的方向有人过来,连忙顺着山坡便往回跑,跑了一会竟然发现前面站个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刘四海,刘四海脸色青白,怒目而视,抬手便是一指,赵石侧身躲过便没停留直接朝前而去。

    刘四海也没追,跑过去赵石才发现,原来慌不择路,跑到刘四海小楼的后面去了。

57—燕门

    第二天赵石就见到蝈蝈,应该是蝈蝈在特意等他。蝈蝈很悲伤,蝈蝈告诉他教御喜欢猫。

    开始一旦小猫长大,开始叫春,便会被掐死,再换一只小的。还说如果换了是她,她便不要那性命了,可是却不是她,说完哭着就走了。

    赵石知道自己是在悬崖的边缘疯狂的试探,决定忘了这些,收拾心情开始练焚天指。几本书他都翻了一遍,还是决定练焚天指。

    他按教御说的,上面的脉络很快打开,虽然还不是很顺畅,但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都说焚天指入门极难,可赵石练了十余日便已经入门,很是得意。

    想到教御吩咐的,便决定去教内北燕门看一看。当初五个人分的时候,他给分在北燕门。洛天山在中周门,刘四海自然在东汉门,赵七丁分在西凉门,韩正在南晋门。

    喊来下人便带着赵石去了北燕门,坐着轿子到了前山,出了山门拐到另外一个小山上,山门上写了两个大字:北燕。

    接着往山上走,北燕的的堂口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里面连着四五栋二层小楼。四个外门长老已经出来接了。

    问过下人才知道,自己最早见的那个是大长老,几乎都窝在通天山修道,不怎么来这里。

    四个长老把赵石让进大堂,请赵石上座,端来茶水。赵石便说:“诸位长老莫客气,我也是在北燕出身,这应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几位长老先和我说说”

    一位长老马上起身说道:“长随,咱这门内主要是一是燕王朝内大一些的人事更迭变动会报到这边来,多数都是直接批了了事,毕竟相隔太远。

    另外一个就是送来的供奉,得时时理清。因为大部分要供给山上,不能出差错。再有一个就是北夏方面,会有一些细作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转给军中,您也知道,这军中的将领多数都是咱山门出去的”。

    赵石点点头,心想管一个地方的权势无外乎财权、人权、军权,这教里全管,怪不说通天教是太上皇,这中周的皇帝郑家看来也只是一个摆设。

    “那就带我看看,我也熟悉一下”

    四个长老连忙起身,带着赵石往后面走,后面是个小院,一连三间房。其中一个长老说“这间是记载来往钱粮的”

    房门上有块牌子,上面写着:钱粮司,长老说着推门进去,里面三四个人正核对什么,见长老进来全都站起来。

    赵石摆摆手“都坐,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说完便走了一圈,回头问跟在后面的长老“总账册呢?”

    那个长老忙从一边架子上拿下一本很厚的册子,赵石接过来,看出这长老有些紧张,他知道这管钱的就没有干净的。

    但他也不想管这些,既麻烦又得罪人,便敲了敲册子说:

    “这钱粮我就不细看了,总的来说别出什么纰漏就行,旁的我不管”

    说完把册子放在原处便出去了。那长老提着的心总算放地上了,这新来的长随明显熟知里面的猫腻,只是还好放下话来不管。

    最怕来个愣头青,翻天覆地的查,弄的大家都灰头土脸。若是再是个懂行的难弄了。

    出了这屋便进了另一个屋,牌子上写:政务司,屋里没人,另外一个长老跟进来,看来这一摊是他管的。

    赵石坐在椅子上说:“把最近的拿过来,我翻看翻看”,长老搬过一摞册子放在桌上笑着说:“最近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赵石嗯了一声开始翻看,一会看到楚光明调北燕京守备,便问一边的长老:“太子主政了吗?”

    长老连忙道:“不久前主政,燕王身体欠妥,但还没退位,估计来通天山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长老答完想了下便问:“长随如何得知”,

    赵石笑了:“楚光明不是已经拱卫京师了吗”。

    长老吓一跳,本来知道这个裘石原来是北燕这边过去的,只是想这在山里修炼的懂得什么,谁知楚光明和太子交好这都知道,更可怕的是只看了一眼楚光明的调令就猜到太子主政了,实在是可怕的人,一点都不像是山里修道的,倒像那些朝堂上的老油条。

    赵石接着翻,忽然看见议定立侧太子妃为正妃,交教内拟订。

    顿时心中火起,把册子往边上一扔“这王家想干什么,把大燕当成他王家的了吗?去查查,这是谁议定的?”

    长老瞄了一眼册子,汗一下就流下来,因为他也是王家的人“长随,这应该是太子自己的意思吧”

    赵石冷笑一声“太子自己的意思?太子自己的意思是从楚家在找一个吧,你和王家可有瓜葛?”

    “没有没有”长老手都哆嗦了,心道这长随哪来的,比TM的自己都门清“在下马上发快信,驳回此事”。

    赵石也不好做的太过便说:“太子得意谁就宠着谁,不要拿朝堂的脸面做戏”

    说完就起身往外走,长老擦了擦汗在后面跟了出去。

    进了第三间房:军务司,赵石依旧要来册子翻看,跟进来的长老一直在最后,看来是地位最低的,赵石一边翻一边说:“你大致说说情况”

    那个长老说:“北夏这几年一直往北迁移,这边已经劫掠不多少人口了,这南晋和东汉的北奴都靠咱们这边供应,已经很大意见了,是不是远征一回?”

    赵石撇了他一眼“远征耗费钱粮巨大,带回来的北奴路途远死的又多,这赔钱的买卖谁干?谁着急咱放开龙口关让他们自己去抓”,

    赵石翻着翻着看到有这么一条:夏有一新教,名为天正,波及甚广,数次压制而不得,已有燎原之势,教主名曰使徒。看见这个赵石心中大乐,当年一粒种子,现在已经长成大树了,忙对那个长老说:

    “这个天正教要时时留意,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于我”

    各处转了一圈,赵石感觉也没什么事了,便想回去,这时那个管政务的长老连忙说:“长随,在下已备好水酒,咱还是吃完再走吧”

    赵石连忙摆手:“不吃了,不吃了,回去还有别没忙完”

    心想这教中的吃食简直就是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着的,和几个老头子有啥可吃的,说完便往外走,那个领头的长老忙跟在后面说:

    “长随不得知,这出来查管政务哪有当天回去的?回去快了还不让人说不精心政?”

    赵石愕然:“还有这说法?”

    “当然当然”

    “哦,那今天就不回去”赵石听完正要往回走,

    那个管政务的长老又凑了过来“长随,山下已经给您置办了一处宅院,简陋些,您以后来这便可以到外宅休息”。

    赵石一听也没多想,点头应允,坐上轿子便跟着去了。

    等到了地方,轿子直接进了院,下轿一看,这哪里是简陋啊,三进的院子,雕梁画栋,两旁仆役丫鬟站了两排。

    那个管政务的长老小心的带着赵石进到正堂,两个娇媚的女子迎了出来,长老忙说:

    “长随山上山下的劳累,这是贴身伺候您的丫头,您以后出来,便可来此歇息,便于您专心政务”

    赵石心里怒气渐起,转身要走,可想了一下山上的憋屈事,叹了口气,干嘛和自己过不去,拿得起放得下,便转身又回来了。

    “你可姓王”赵石问,

    那长老灿笑一下“在下倒不姓王,姓张,不过这心意却是…”,

    赵石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咱这山上可有什么赏赐下面的规矩没有?”,

    长老连忙点头“有的”,“那就随便赏太子妃点什么吧,你看着办,就别发什么公文了,那个就压着搁置吧”

    又想了下怕他听不明白又说:“那边你给漏个口风,谁大谁小还不都是他家的人,莫闹将起来让旁人占了便宜去,可别当楚家就干看着呢”

58—通天教主

    在山下胡天黑地的待了两日,赵石便回去了。开始下功夫练焚天指,鬼影踪的难处是打通往下的脉络筋骨,这焚天指的难处是一套极为繁复的运气法则,稍有不对便前功尽弃,而且要极其快速的完成,对方总不会等你到运完气吧。

    而且赵石惊奇的发现,这火不是射出去的,而是直接在前面燃起,只对能烧着的东西有效,如果打在石壁上则什么反应也没有。

    开始赵石当自己没练成,因为赵石见过的都是教御出手拦下的,看见爆裂的火光,还有打在自己身上的。

    应该是自己练的丹露远高于刘四海,所以才打不进去。但是也见到火苗在自己身上燃起。

    自己练开始打树,没反应。继续练了几天后发现那颗树已经枯死。便让田双找来活鸡活狗,一二十丈一下就死,刨开看里面全焦了。

    快一个月过去赵石下了俩次山,其余时间都在练功。

    这天突然就来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另外四个长随闯了进来。

    “这位是大长待,奉教御令来的,你什么也不用说,一会跟着走就是了”洛天山说完叹口气。

    赵石虽然因为官庭婉对洛天山比较隔应,但是知道他其实对自己是多加照看的,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当下不在言语,那中年人一挥手,刘四海、赵七丁和韩正便四下翻了起来。

    一会一块玉牌和亵衣被翻了出来,中年男子对赵石说了声:“走吧”,然后扭头便走。

    赵石只得在后面跟着,一路上那人始终走在前面,洛天山陪赵石走在中间,那三人跟在后面。

    一路上,赵石想着这次准完蛋了,四处观望,看看哪里逃走合适,却见洛天山冲他轻轻的摇摇头,知道自己没机会逃了。

    进了飘渺阁一直往后走,最后面是个大厅,大厅四面墙上彩绘着各种凶恶的鬼怪,大厅背后却是很大的一个裸露山壁,上面写着逍遥洞。

    前有个巨大的屏风挡着。屏风前面有张牙床,这教御好像到哪里都喜欢靠在床上。几人进来门便关上了,门边点着几柱香,飘渺的烟雾一直朝山洞漂去。

    教御半躺在牙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赵石的幻觉,教御好像更老了。两边各站着十几个人,右边前面是五门的大长老,后面几个赵石只认识那个严护法,左边两个大长待赵石认识,剩都不认识。

    看来通天教所有的高层都在这里了。那个中年男子进来,把玉牌和亵衣放在一个盘子里,蝈蝈走过来接了过去,然后他便站到右边边最后一个。

    教御床两边站着几名女子,蝈蝈把盘子放在床边站在一旁。再前面一个女子直挺挺的跪着,正是官庭婉,

    赵石的脑子嗡嗡作响。教御抱着一只小猫,一边慢慢的摸着顺滑的毛一边说道:“有人说我的女卫偷人,哈哈”

    说完拿起玉牌慢慢看着“嗯,雕的不错,非常好,说说事吧”

    赵石低语道:“没什么好说的,强求而未得手罢了”

    “强求而未得手,未得手倒是真的,我亲自检查过了,你若得手还有机会在这说话吗”,

    赵石看见官庭婉脸惨白惨白的。教御拿起亵衣,边脚上刺着一个小小的婉字,“说说这个怎么来的吧?我的女卫可是你能用一个强字就能办到的?”

    赵石知道自己是完了,可这官庭婉倒是是受了无妄之灾,可这话谁能信呢。想了一会,却噫了一声。

    扭头看向边上的墙壁,然后紧盯着墙壁穿过边上的人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又来。

    “这有何奇特之处”教御在上面问,

    “我也没看出这墙有什么奇特,不过一个男人身上揣个绣花的手帕倒是真很奇特”,赵石从手里拿出一块绣花的手帕。

    那个被偷的人嗷的一声便要冲出去,教御咳了一声,一眼瞪过来,那人立刻又退了回去,呼呼的喘着粗气。

    教御看完笑了“嗯,好手段,也算你过关了,还不把东西还给展护法”

    赵石恭恭敬敬的把东西递了过去,那人气哼哼的把东西接过去揣怀里。

    “赵石,你的事是有人告你的密,就在你后面四个人之中,你找他出来,若你能找出来我便不罚你”

    教御笑咪咪的说,赵石心这才慢慢放下来,这罚便不是杀,命算保住了。可是谁告的密,赵石想了一下,只有刘四海,那天撞见过他,还有只有他和自己不对付。

    转身便想走向他,可在转身的一瞬间好像看见蝈蝈的手指在动,他便走到四个人身后,往前瞄了一眼,蝈蝈的手指在裤子上轻微的动着,是个丁字。

    赵石又细想了一下,最近只有赵七丁来喝过酒,若是刘四海知道此事,便早就告了。可这赵七丁是为什么告自己的密?

    赵石凑到赵七丁跟前,说道:“不知赵某哪里得罪了师兄?”

    赵七丁面无表情,赵石回到前面朝教御拱了拱手。

    教御拿起那块玉牌丢给赵石“拿回去吧,不然可惜了这细致功夫。年少莽撞,犯些小错没什么,可人若是蠢,那就不可救药了”

    说完这话脸便阴沉下来:“赵七丁,你嫉贤妒能也就罢了,但是身为长随受人指使摆弄,是不是蠢,这人若是蠢便没必要活了”

    说完一抬头双目一瞪,却见那赵七丁忽然大叫一声,脸上身上的皮都极速胀起,往前走了几步便裂开,瞬间血便淌了一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蝈蝈,这血腥味太重,去换柱香”

    教御说完瞅了四周一圈继续说:“这本是我的家事,我的女卫偷不偷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严绮奉,你是神教的护法,不是刘家的护法”。

    那个严护法走了出来:“教御大人,严某非是要管刘家的事,可就是看不惯一个北奴被立为长随,另外护法就是要护神教的法,如何不能管得”

    “結了金丹果然说话有底气了,你也知道上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什么下场吧,一样给你机会,我只出手一次,试试你这金丹能不能接住吧”

    严护法退回几步,身体非常缓慢的飘起,在空中悬浮着打坐。全身竟然冒出四窜的流光,还有若隐若闻的雷鸣。

    全场一片惊呃,教御像是根本没看到慢慢捋着趴在一边的小猫说:

    “他父曾与你同列八护法,何来北奴说?你莫不是以为金丹成圣,什么话就都敢说了,唉,和当年正阳一样蠢,可惜了大好一颗金丹,念你随我多年,也去龙口关守关吧,终身不得入关”

    说完抬头双目一瞪,登时便如雄狮一般,所有人的心同时感觉一阵阵发紧,赵石几个道法低的更是浑身汗如雨下。

    那个徐护法一瞬间便在空中如泥塑一般,教御手略一翻,是劈空掌,赵石看的清清楚楚,最简单的劈空掌,却只是一翻手。

    那严护法还没等躲闪,胸口便无声无息的瘪了下去,然后一声极其沉闷的撞击声,登时向后飞去,撞在后面的墙上又掉了下来,眼耳鼻口都流出血来。

    “碎你半颗金丹,好好调养还有几十载的寿禄,大道是无望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教御说完便不在看他,又恢复懒散的状态继续捋顺着小猫,

    “刘家小儿是不是这个王当的太逍遥了,连谁来继承教御都敢插手了,莫说我还未去仙界,便是已去仙界,这教御之位也是你们能抬头看的。还有你,郑长老,金丹成的不易,还是专心修道吧,或许飞升有望”。

    站在右边的郑平,听完哆嗦了一下,满脸暗淡,拱手道:“教御大人,我回去,便回山上闭关修炼,不在理事”

    教御点点头“刘长老,你除了修道也要管管下面了,这东汉王都快把你们汉门给了”

    一个干瘦的老者出列匍匐在地:“尊教御旨,是我懈怠教务了”

    教御摆摆手,“起来吧,以后常留心便是”

    接着又对旁边说“沐长待,明日你去汉京都看看,该动的动动,安逸太久了,都把教主大人给忘了”

    中间一个汉子抱拳回应“是。教御大人”。

    “刘四海,韩正任长待,明日去长待馆接职,洛天山,赵石留长随”

    赵石都蒙了,这是要干啥?奖励我调戏圣女?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有些晕眩,仔细一闻有点香甜气,还有点像猪油的香味。

    教御慢慢的起身,走下牙床,扒拉一下还跪在那里的官庭婉,官庭婉连忙让开。

    教御冲着山洞的方向跪下“教主,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办完了,恭送教主回仙界”,喊完便伏在地上。

    众人鄂然,忽见洞中一声闷响,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在屏风是出现。赵石也愕然的看着,心想真有传说中的教主?

    听到一声闷响后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在屏风上浮现,感觉像投影。可是一会就看见那个黑影越来越巨大,张牙舞爪,变成墙上各种鬼怪的模样,不停的变幻着。

    教御嘶吼一声:“跪下迎教主”所有人都俯身跪下,喊着教主,越喊越凄厉,开始哭嚎了。

    赵石也跪拜在地,也是感觉血往上涌,想要嘶吼,忽然看到自己的手变大了,所有的手指前方都有一段漆黑,略一运气便感觉通畅至极,冲着地下略微一指,都看见地上的方砖焦裂,在一运气发现五个手指竟然都能使出焚天指。一顿乱指,地上焦裂一片,哈哈哈,赵石大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石清醒过来。抬头看所有的人还都跪着。教御已经回到床上。

    “都起来吧教主已经回仙界了”

    地上人陆陆续续起身,赵石也跟着爬来,回想了半天,低头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地面,回头看见大门已开。

    操,装神弄鬼的,心里暗骂了一句。

    “教主仙体位临,离的近了一些,会有些不适,勿用惊慌,回去休息两日便好,都回吧”。

59—燕王妃

    赵石溜溜哒哒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整个过程。洛天山从后面追了上来,

    “赵师弟慢些,咱一起走”

    赵石一拱手“洛师兄一起”

    两人并行,洛天山开口说得:

    “赵师弟,以后你做了教御可莫忘了提携师兄我呀,以后师弟有什么事吩咐便言语一声”

    赵石愕然:“师兄何出此言?”

    洛天山左右看看没人低语道:“师弟,我现在怀疑教御才是你亲爹,或者是教御子侄。要不就你都招惹到教御身边女人的头上,还可能啥事没有?所以呀,我就是个陪衬,还望以后师弟多多照看”。

    赵石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自己知道不是,可今天太TM的诡异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捋清,只得苦笑一下:

    “真的不是,这个决计不敢诓骗师兄,赵某对天发誓”

    “当真?”

    “绝无假话”洛天山听完也沉默了。

    “师弟,对神仙之事如何看?”洛天山又问,

    赵石没回,只是窃笑一声。

    “师弟如何有不屑之意,难道那仙人有何不对吗?”

    赵石明白了,洛天山也看出破绽来了,便答:“仙人嘛,我倒是不懂,只是感觉有些儿戏了,师兄倒是如何看的?”

    洛天山沉吟一下,今日教御对汉门发难,他与汉门私下也是交集颇深,得汉门助力颇多,若非寒蝉不停的供应哪里会有这么快的修行。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牵扯出他来,心下踹踹,而自身也有极大的隐秘,急于拉拢赵石,便决定往深了说一些:

    “我只是觉得,这教主出现一定得焚香吗?”

    赵石听他直接说了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也感觉到后燃的香有些不对,我好似出现…幻觉,懂我的意思?就是感觉出了问题”

    赵石说着才想起来,这世界没有幻觉这个词,应该也没人懂这个意思,赵石前世在缅甸接触过这些致幻的东西,比较了解,而这种套路都是诱导人的思维先往这方面想才奏效。

    可这洛天山肯定也是明白里面的道道才能发现不对的地方,这可有趣了,这个洛天山不简单呢。

    “我也一样,只是有一宗,这修道之后差不多等于百毒不侵,内丹月华遇到任何毒物都会强烈的反应起来,可这次却悄然无息?能使修道者中毒,三百年来只有一个人做到过”,

    “哦,是谁?”

    修道者不会中毒赵石倒是知道,只是给忘了,何况这也不算中毒。

    洛天山笑了:“你家祖上啊,你不知道?”

    赵石苦笑一下:“我连这个爹都没见过几回,知道个屁呀”

    “嗯,我也是听说,不过你家祖上和教主肯定是有极深的矛盾,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洛天山轻叹口气,继续说:“师弟,眼下看咱俩是风光无限,可到底是不是好事可难说的很,我无意教御之位,师弟千万莫猜忌与我,有何疑问直接来问就好,我绝无推脱,只希望咱俩莫有什么意外,以后要处处小心”

    赵石感觉洛天山这话倒真不是在哄骗他,点头谢过。

    回到住处,赵石想了想,肯定是后面点的香有问题。不过装神弄鬼也是正常。

    但是教御对自己调戏女卫却毫不在意却是极不正常,非常诡异,自己又不是他亲儿子,凭啥呀,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想到赵七丁惨死的模样,忽然感到危机四伏。

    接下来几日,赵石便满山四处转了起来,心想四处熟悉一些,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最少以后要逃跑能知道路线。

    先想到的便是药堂,那天的香里肯定是有类似樱粟和大嘛类的东西,闻着的味道就有点像。

    问了去处便到了药堂所在的药谷,在一处山坳里,里面种着各种草药,里面的头头听闻长随到了赶紧在一边陪着,很快赵石便看到这两种东西,只是和前世的略有不同。

    赵石没敢问,溜达一圈便要走,突然想起一事便问:“苦驼草是什么?”

    “哦,一种野草”说完在山坡上找询起来,一会便指着一株开着小黄花的野草说:“这便是,很常见,因为很苦,所以叫苦驼草”

    赵石揪了片叶子,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顿时呸呸的吐了出去“受人戏弄,说这草吃着很香甜”…

    山上逛了几日,也没什么别的发现,有些心燥便下山胡混的一夜,被告知燕太子登基了,老燕王和王妃已到了山上。

    回来以后便问下人,那些退位的王爷都在哪里修道?怎么从来未见。下人回说在不远处有座道仙山,都在那边。

    第二天赵石便让人领了去,从后山翻过两个小山包就是了。山口有人值守,赵石出示腰牌,有个管事领着赵石往里去,那个跟来的下人等在山口。

    这山不高,也算山清水秀。赵石正要往上走,管事却很诧异,问道:“长待不是要去后山吗?”

    “后山?为何?”,管事的却支吾起来,

    赵石一见便道:“那就去后山”

    管事领着赵石往旁边走,说是后山,其实就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山包,到了山口管事低声问“长待要见哪位王妃?”

    赵石愣了一下问:“这王爷和王妃不在一起吗?”

    “哦,王爷们修的是养生道,不近女色,都在前山修道,王妃们住后山”

    赵石点点头“燕王妃也在这吧”

    “在的,刚来的,不过燕门的周供奉倒是留捎过话,只是一直没过来,您看?”

    赵石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周供奉,不认识”

    “哦,那好那好,你这边请”说完便在前面领路,心道自己没想周全,一个大长随怎么会理会一个小小的供奉。

    走了一会来到个小院前,管事推开门进去,片刻便出来便让赵石进去,自己关上门回去了。

    赵石进来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从屋子出来,一见赵石连忙跪下,

    “给长随请安”

    赵石吓了一跳,心想这便是燕王妃?

    “你可是燕王妃?”

    “正是奴家”

    赵石点点头,心想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呀,

    “起来吧”赵石说完便往屋里走,燕王妃起身紧紧跟在后面,到了屋内赵石坐下,这里非常简陋。

    “王妃可还记得我?”

    燕王妃很疑惑的看了赵石半天“奴家实在不记得”,

    赵石笑了:“你不用看了,你没见过我,不过你应该记得我,以前在渭水,我叫赵石”,

    王妃愣了一下,扑通又跪下抱着赵石的腿便大哭起来:“长随饶了奴家吧,奴家已经洛到这般田地…”

    赵石心情大好,舒畅无比:“别哭哭啼啼,我又不是来找你晦气,说说这里怎么会这样?”

    王妃这才止住眼泪,诉说起来,原来教中规定,进了道仙山便与世隔绝,除了王爷还能偶尔给外面写封书信剩的便与外界再无联系。

    这山上全靠各国供奉,送来的钱粮哪里去了便不得知,各家的王还算好,这王妃便彻底没人管了,后山一囚,死了便随处一埋。

    怪不当年王珂打死不愿上通天山。又说这王爷也没规定必须来通天山,可都是要死了才来,只为了多活些年,只是苦了这些跟来的妃子。

    赵石这才明白,为何堂堂一王妃落到如此地步。那王妃小心翼翼的说:

    “长待,这里简陋,也没什么能招待您的,给您捏捏腿吧,奴家以前甚是擅长此道”

    赵石大乐便点点头,燕王妃搬来个小木墩在赵石前面坐下,抱起赵石的脚,脱下鞋子,捏将起来。从脚到小腿到大腿,捏的很细致…

    赵石很舒服的出了口气,燕王妃站起来,擦了擦殷红的小嘴说:

    “长待,再给您捏捏肩吧”,赵石点头。

    赵石一边享受一边随意的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赵石想起来以前听过的大周建国的事,便问:

    “你知道大周建国时的事情吗?”

    王妃连忙答:“当然知道,周家祖上做过史官,宫里有原来的古籍藏书,都有记载,我自幼喜好读书,都看过”

    赵石大喜:“讲来听听”

    “好的长随”。

60—前尘往事

    燕王妃讲起了燕王宫里的记载,三百多年前,这里是夏国,包括断天山以北都是。皇帝姓宁,就是现在北夏的先祖。

    有一年从极北的地方迁来一个族群,因为是赤发,被称为红毛人。当年的断天山有两条路通这边,红毛人从另外一条路穿过断天山后,依山定居。

    并且抓附近夏人为奴,夏便派来大军围剿。谁知道红毛人通神术,把夏的大军打的大败,而且一路追着就到了京城,就是现在的中京都。破了京城,把宁氏一族杀个精光,占了京城。

    红毛人占了京城以后,天下大乱,各大氏族纷纷起兵,最大的就是现在的西凉秦家,南晋历家,东汉刘家,北燕周家。

    红毛人一看无法治理便又寻出个宁氏的旁支立了皇帝,安抚四方,红毛人只留了极少的人在皇宫里,剩的都回了断天山下建城。

    朝堂这边挟持新皇,把持朝政,搜刮各地财政供给那边建城。十余年便建成一座辉煌的大城,叫太阳城。可十余年的几十万人死在建城上,各地财富红毛人搜尽刮绝,天下苦不堪言,再度刀兵四起。

    可能红毛人过于残暴,惹怒了上天,太阳城建成之日,天降巨石,砸毁了太阳城,数百里人畜皆无。

    这红毛人把山掏了个洞,在里面供奉他们的神明。洞的最下面有囚室。这周刘秦历四家各有质子囚押在此,当时还有任通译的夏朝大夫慕容小小在在囚室,所以周围数百里只此五人幸免于难。

    大灾之后,慕容小小放出四人到了山洞看见红毛人把神术刻在山洞内,就分别抄录下来,当时山洞已经摇摇欲坠,而且多有破损,所以抄录的不全。

    山洞坍塌之前五人逃离山洞,往京城走。这里只有慕容小小认识红毛人的字,他便翻译过来让四人边走边练。这便是后来的是通天教的道术。

    走了快三个月到了京城,发现数路大军已经将京城团团围住,只是留在京城的红毛人虽然只有十几个,但是极其厉害,各路将领纷纷被杀。所以在城下乱做一团。

    皇宫里的大总管裘风,是慕容小小的师兄,都是大儒山石先生弟子,这裘风学的是药理,慕容小小精通的是文章治政。

    这裘风自己弄出一种极厉害的毒药,本来这红毛人练过神术,百毒不侵,可没抗住裘风的毒,纷纷倒毙。

    几个中毒轻的夹带着当时的夏皇帝北逃,可都没逃了,陆续死在途中。那个夏皇帝逃过断天山,在北边建立了北夏。

    慕容小小进了京,坐镇京师,其余四人带着队伍平定四方,几年之后天下又恢复了太平。本来以为慕容小小会登基称帝,可慕容小小却把当时的京城守备郑家的一个娃娃推上了金殿,建立大周朝。

    其余四人封了王,四人虽然对郑氏登基非常不满,可欠着慕容小小的恩惠,也畏惧他的神术,便尊郑氏为皇帝。这慕容小小去了中京都不远处的通天山,立了通天教,这人便是通天教主。

    赵石都听的呆住了,没想到大周建国如此离奇。燕王妃又接着说:

    “旁人都得了好处,可就这裘风,立了大功,还是慕容小小的师兄,那年下完毒就跑到了通天山。

    他师傅就住在这通天山那个山洞边上修的草庐里,可没几年他师傅死后,却被慕容小小找个由头给杀了,就杀死在那个山洞里,然后还把他家给屠了,上百口人杀个一干二净,都猜测是那毒药太吓人。

    这裘家也不知道怎么犯了忌讳,一个旁支,隔了千山万水,又过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出了个人物,也没放过,都当上大护法了,让人打的剩了半条命,守龙口关去了。

    还派人天天盯着,后来听说死关外了,这裘家人可别露头,露一个死一个”

    赵石回头撇了一眼说:“裘正阳是家父”

    燕王妃一听吓的又要跪,赵石一把拉起来:“别跪了,我都没把这爹当回事你可怕啥,只是这话少对旁人讲,没的惹祸上身”。

    又待了一会,赵石便走了,燕王妃小心翼翼的问赵石:

    “长待,您看能不能让管事给安排个丫鬟,我这什么也不会做,饭都煮不熟”

    赵石笑着应允,王妃千恩万谢。

    出了门正往外走,快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王珂来,转身又回去。

    却正撞见上次带他去飘渺阁的大长待正急匆匆的提着裤子从不知道是哪个妃子的院里往外走,这里的院墙只是矮栅栏,两人见面好不尴尬,抱下拳便各自分开。

    四处转了几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赵石感觉是自己多心了,想想应该是自己是值得培养的人才,还有点小小的自得,便安心修炼,这个世界终究是靠个人实力说话。

    想起红毛人建的城叫太阳城,觉得裘正阳猜测的没错,练的道法肯定是和太阳有关的,只是这吸的月华远远不够,无法与日华平衡,就想起裘正阳的死。

    冥思苦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裘正阳链接的极有可能是一颗恒星,因为吸日华也有这种周身被烤焦了的感觉,天知道裘正阳是链接的哪颗。

    赵石知道,这天上比太阳大的恒星无计其数,有的比太阳大千百倍,这个裘正阳不懂,赵石懂,估计这个世界只有赵石懂。

    所以赵石知道,千万不能瞎试,那可真是有可能一下变焦炭。不过赵石原来初中的时候观测过太阳系行星,倒是能找到几个,咬咬牙,决定一试。

    天亮之前,赵石便到了小楼的后面,他记得天亮之前东面最亮的星星便是木星,赵石盘膝坐下,静心沉气,开始慢慢尝试链接木星。

    和以往不同,日华月华会直接洒落在身上,这星星就得尝试链接星辉,用意识慢慢一点点的探索。终于在天大亮之前感觉到一丝昏黄的星辉笼罩在身上。

    在太阳升起之前,腹中感觉到了有一抹黑绿。赵石站起身,果然如此,自己猜测的没错,能成丹的,不止月亮。

    接下几日,赵石又尝试了金星和土星,果然一样,但是别的星赵石便找不到了,也不敢尝试。腹中那颗淡蓝的丹露周围有了黄红绿三条极细的丝。

    山下很快传来消息,汉王宣布退位,估计很快太子便要登基了,刘家家一批人被清洗,赵石知道这是教御出手了。

61—拜把子

    这天洛天山来了,进来招呼之后,谈论几句便张罗和赵石出去试练道法。赵石跟着出了去,心中倒是奇怪,这洛天山道法高绝,但是从不以此炫耀,也从不提及,这道法各有心得,若非大成之前极少有人相互交流。

    到了外面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洛天山笑着说:“师弟,你我对几掌可好?”

    赵石有点尴尬“那个师兄,这劈空掌我还没练”

    洛天山很是诧异:“赵师弟,那这些时日你在练啥?”

    赵石道:“焚天指”

    洛天山翻了赵石一眼:“那还试练什么,你一指过来,一看我死了,嗯,比我强,或者一看没事,嗯,没我强”

    赵石跟着笑了,洛天山接着说到:

    “劈空掌是必练的,这是一套完整的掌法,虽然只有六式,但练好便有无穷变化,能和别的借鉴使用。而且进退游刃有余,不似这焚天指,只有一式,一指既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且运法凝气时间长,不似劈空掌随手而出”

    赵石听完恍然大悟,连忙施礼:“师兄受教了”

    洛天山继续说:“和焚天指极难入门不同,这劈空掌易练难精,但是入门很容易,师弟你练一下,各方面都会大有进益”

    赵石听完再次称谢。

    “不过找你出来倒不是真的要试练什么,你我二人在这通天山上乃非常弱小的存在,要说比较道法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我是询你另外一事的”

    赵石连忙说:“师兄有事便直说”。

    ”你真的和教御无血脉关系?”

    洛天山问完又赶紧接着说:“先和师弟说一声,我对教御之职绝无兴趣,若是教御要推师弟上位,师兄必当尽力辅佐”

    赵石愣了,半天才说:“这都哪和哪啊,我确定和教御连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上次我已发誓师兄如何还不信”

    洛天山沉吟一下说:“我原以为教御要推师弟做教御,才大费周折,若果真不是,可就非常奇怪了”

    “哪里奇怪?”

    “师弟可知汉王退位?”

    “哦,有所耳闻”

    “这先是严护法被断了道行逐到断天山,郑长老被逼退隐,然后就是汉王退位,这些都是为了给新教御掌权扫清道路,可你我二人接与教御非亲非故,教御为何如此大费周折?

    教内七大护法,五大长老,十二大长待,年壮者皆有,谁人去做教御不比咱俩强?如何必须是你我二人?

    若是你我二人其一上去以后教御能帮扶几年或许还能站住脚跟,可我有非常确切的消息,教御很快便要飞升,或者说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还有,为何做了长随之后教御没传授教内腾云之术上天梯,师弟我不清楚,我丹露已大成,完全可以学上天梯了,可教御从未提及。

    更别说还有传闻之中只有教御会的几大神术了,难不成你我二人皆非教御选人?能不能当教御也就罢了,我只怕在这莫测之局中你我白白丢了性命。

    师兄我有家传占卜之术,是知微见著,从无差错,此事危机重重,绝无妄言。我知师弟,此次来只为和师弟携手,不为别处,只不丢了性命就好”

    说完拱手深施一礼。

    赵石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有道理。拱手道:

    “师兄,你我二人至此共同携手,过此难关”

    “好,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赵石吓了一跳,心想还有这戏码,连忙拱手:“哥哥,兄弟这边有礼了”

    洛天山忙道:“我洛天山终此一生,不对裘师弟有加害之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赵石一听,这洛天山是来真的了,看来是真的怕了,连忙说:

    “我裘石,你也知我本应姓裘,在此发誓,若对洛兄有加害之意,便不得好死”心想我又不是真姓裘。

    洛天山道“兄弟,你我自此便不是外人了,以后同携手,共富贵。昨日下山,发现山口在我走后,报信回山,之后虽未有所发现但肯定有人跟随”

    洛天山说完赵石猛然想起一事便说:“几日前我去道仙山后山,出来时因为想起点事又往回走,撞见那日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大长待”。

    “他姓潭,你我二人不是已经需要大长待来监看了吧?”

    洛天山的表情更严肃了:“我说感觉是有人盯着,可就没发现有人呢”

    赵石又想起他刚才拉自己出来便又问:“是不是楼里的丫鬟你才拉我出来的?”

    洛天山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赵石也没话了。过来一会洛天山说:“小心些吧,现在多虑也是无用”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支短香来:“这个叫迷魂香,鸡鸣狗盗的小玩意,对修道的无用,但是对常人还比较有效,屋子里点燃走一圈即可,只是嗜睡,不会被发现,你拿着已被不时之需,有事知会我一声,无事也别常来往”说完径直的走了。

    赵石回来,看看乖巧的田双,怎么感觉也不像。晚上出去练功前,蹑手蹑脚的在她房门上用头发系好,便出了去。心里有事,只练了一个时辰便回来,一看,头发断了。

    第二天赵石告诉田双要下山,晚上不回来了。出了门往山下走,走过转弯处便钻进林中爬上棵高树。

    远远看见二楼窗户开了,拿了条白手帕冲对面摇了一下,再看对面山头,也看见林中有人摇了下白布。

    赵石退回原处走下山去,到了山门和守卫打声招呼,要个小轿走了。一路上赵石在轿后戳个小洞往外看,一直没什么发现,走了很远忽然发现远处的山间有个黑影慢慢滑过,运气调整目力,是个人。

    通天山的腾云术上天梯最少丹露二阶以上才能修,最少也得是供奉了,若是教御派的人一般应该是长待。

    赵石心里一片冰冷,却又疑惑不解,自己哪里值得出动这么大人物来盯着?

    苦苦思索也找不到能说的通的原由,而且正如洛天山所说,上次见教御回想起来真是在极速的变老,正常金丹以后是不会有这样情况出现了,除非人之将死,若说飞升赵石是不信的。

    可他和洛天山无论谁接了教御的位子,便都如一个小白兔给一群狼当首领,妥妥的送死呢。

    尤其自己还认了个便宜的爹,姓了个犯忌讳的姓。赵石没什么大野心,从前世到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欢欢乐乐的当个土财主。

    虽然说随着能力变强,野心也大了起来,可前世当过骗子,最是知道,往往你在接天上掉的馅饼的时候,却没看见脚下有个大坑,而且这个坑要的不是钱财,是命。

    赵石便天天老老实实哪里也不去,开始练劈空掌。这劈空掌真如洛天山所说,入门很是简单,一共六式,每一式都是身法,掌法,内丹气脉运行相结合,只要练熟悉便可,气脉运行轻而易举。

    几日便练的小成,只是越练之下,感觉这气脉运行略做改变,出掌之后力道便有所变化。用掌劈树,便感觉出掌力是打在皮,还是在里,甚至都能感觉出树干里的脉络,非常神奇,而且千变万化。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845/ 第一时间欣赏最开始的修道者最新章节! 作者:水淹枯藤所写的《最开始的修道者》为转载作品,最开始的修道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最开始的修道者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最开始的修道者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最开始的修道者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最开始的修道者介绍:
来阅文旗下网站阅读我的更多作品吧!最开始的修道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开始的修道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开始的修道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