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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淹枯藤     最开始的修道者txt下载     最开始的修道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2—剿匪

    到了山脚下才感觉断天山有多大,原来远处看的是主峰山脉,上面白雪皑皑。前面几十里都是山,现在刚入夏山上郁郁葱葱。

    西凉秦家派信使过来大营驻地,这才知道,孤雁岭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失守了。

    原来黄妖国和这边只有这一条路相通,这边在这条路的要害之处修了四处关关隘,往年都是夏天别的山口雪化后,少量的黄妖翻山过来抢掠。

    因为山路难行,过来的也不多,抢到的东西也难以大量带回,所以一直只是小患。

    可今年黄妖突然发疯,上万大军闯关,拿尸体堆开了四处关隘。

    秦家退出山区,列阵和黄妖打了一场,平地上秦家的方阵和披甲铁骑让黄妖吃了大亏,就此退到山里不出。

    现在是秦家要是攻孤雁岭,几十里山路,不停的被小股黄妖袭击,都是十几人一伙,打完就跑。山地秦家就完全没了优势,攻了几次,还没到地方队伍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所以,秦家给分给他们大营的军令是,进山剿妖。听说都统当时气的就把桌子拍碎了,可没用,军令就是军令。

    大营所有人以哨为单位,进山。进山长枪就没用了,都拉断变短枪,一人又给配了把腰刀。

    进了山才知道,哨也太大,没有路,只能顺山爬,水和粮最多带三日的,人多了找不到足够多的食物。

    没办法又拆成小队,各走各的。相约一队隔着一里半里的平推,只是想的好,没走两日就都转向了。

    赵石带着他那队人往山里走,心想缴个屁妖,找个安逸点的地方一待得了,自己又不想混什么军功。

    寻到一处泉眼,四周还挺僻静,就扎了下来。白日里寻点野菜野果,再下点套子,挖几个陷阱,捕点野物,在这美滋滋的厮混了几日。

    这天傍晚有两个采野果的没回来,有人提议去找,赵石给否了,心里有些不安,晚上值夜多加了人手。

    半夜赵石突然惊醒,感觉听到一点不寻常的声音,立刻喊醒其他人拿起兵刃。

    嗖的一声,一块石头从黑暗处飞出来,打在边上一个兵卒的脑袋上,半个脑袋塌了下去,眼见的不得活了。

    “散开”,赵石喊了一声,然后窜进林中,几个腾跃就不见人了。

    赵石已经看见刚才抛石头的人了,在林中悄然无息的摸了过去。还没等到就又看见三个躲在灌木后,金色头发,衣服是麻片的。

    赵石一刀直接穿了中间那个的后心,拔刀转身削断了左边那人的脖子,这时右边的已经站起来挥着一把斧子朝赵石劈过来。

    赵石矮身直接冲过去,从对方裆里滑过,手里的刀也顺手一拖,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一窜,几步搭上一颗树枝拉着一跳蹦到树上,用两腿挂住树枝,就一动不动了。

    那个裆里挨了一刀的,惨声嚎叫,满地打滚。这时后面又一个黄妖大叫着跑过来,刚从赵石下面一过,赵石腿一松,然后挥刀,血从那人的项间喷出几尺远。

    赵石落地刚站起来就感觉有石头的破风之声,连忙又向前扑去,一块石头呼啸而过…

    那几个兵卒散开后,四处找隐蔽的地方爬好,然后就听见一会一声惨叫,一会一声,一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停。

    谁也没敢动,一直等到天亮,听见校尉喊才出来。一清点,这边死了三个,俩值夜的都死了。

    那边一共11个黄妖,赵石看看他们用的武器五花八门,锤子,斧子,最多的木棍,上面包个铁头。衣服是非常粗的麻布,翻出几块肉干之外就啥也没有了。

    左耳朵是计军功的,赵石让他们割下来收起。就赶紧离开,这夜里声音传的很远,赵石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黄妖。

    夜里赵石不敢让别人值夜了,就自己躲在一边的树上,白天睡觉。

    第二天夜里就又碰见一伙,这边又被石头砸死两个,那边死了八个,赵石这才发现,这黄妖每个人都会抛石头,而且极准。

    在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都把盾牌立在前面,起来也是先拿盾牌护住。

    这天白天终于遭遇了,本来赵石在就能老早听见远处的声响能躲过,这这天赵石睡了,等他惊醒对方已经发现他们了。

    一场恶战,靠着左右支撑,对方九个全挂了。这边也死了三个,伤了一个。伤的那个带着走了两天眼看也撑不住了,留点吃的,自生自灭吧。

    这次发现,单兵根本没能力和黄妖作战,黄妖力大无比,这边跟本招架不住。这九个里面就一个是刘柱杀的,剩的都靠赵石一个人。

    赵石看看剩的这三个,就一个刘柱还行,那两个瘦小枯干。赵石想了想和黄妖作战的过程,就让这三人为一组,两个瘦小的拿盾牌挡,让刘柱在中间缝隙里拿枪捅。

    简单练了几回,没想到在另外一次遭遇中效果很好,居然捅死了三个,虽然说是得益于赵石在一边,但也是很大成果了。

    在林里晃荡二十多天了,中间收拢了九个被打散的别的队的。赵石便打算出去了,原定的是进山一个月往回返,这耳朵割了快一百了,军功是没问题了。

    在山里转了三四天,方向对呀,可就是怎么都绕不出去。又连下了两天雨,12个人倒下一半。赵石只好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好,自己去找方向。

    爬过两个比较陡的山,前面又是个高坡。赵石正往上爬,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说话,连忙隐下身子,慢慢靠近。

    到了快坡顶,看见两个黄妖坐在地上说话,说的什么听不懂。仔细看了四周,没有别的黄妖。

    便慢慢爬过去,还有二三十丈的地方就是平地,没有树木遮挡,便起身直扑过去。

    黄妖刚从地上起来赵石就到了,一刀斩了其中一个没想到黄妖后面不是平地,是个断涯。险险直接冲下去,吓出一身冷汗,回身两三个回合又杀了另外一个黄妖。

33—跑圈

    听见下面呼喊一看,这断崖几十丈深,断崖下面几千号人,看服装号坎是西凉兵。

    再一看四周,这是个山的大裂缝,几十丈宽,边上是直立立的悬崖。两头很长,裂缝弯曲看不清。看见对面也有两个黄妖,一个留在原地,一个往一头跑去,应该是报信去了。

    涯底下的人看见他了,正在挥旗示意,喊的什么乱糟糟的听不明白,便挥挥手。然后往一头走,准备看一圈。

    路上又遇到几个黄妖,便顺手解决了,这个裂缝往前走了快一里路,下面稀稀散散的休息着一些西秦兵。

    前面突然收窄,估计前面大概也就六七丈宽。中间散落不少大石头挡住路。上面秦兵的尸体已经快给铺满了,涯上面都是黄妖。赵石明白了,这支西凉兵给堵里面了。

    赵石冲了两次,杀了几个黄妖之后,这些黄妖就不往前上了,开始抱团结阵,赵石就沾不到便宜了。

    赵石饶个大圈,这个裂缝的出口山势缓了下来,外面是比较缓的坡地。零零散散的倒着或西凉或黄妖的尸体。

    里面用粗大的树杆并排钉在一起,埋在地上,后面搭着板子几十黄妖在上面巡视。再绕过去和那边一样,赵石发现并没有多少黄妖,大概也就不到三百。

    但是死死卡在裂缝的出口,出口窄的地方也就百十丈长。但以黄妖飞石的能力,下面又有石头堵路,千军万马也是寸步难行。

    赵石在这边又冲杀几次,黄妖也是照样按兵不动。赵石也没了法子,只好继续往前走。

    绕到了另外一头,这里悬崖不再是直上直下的了,略微有点坡度,主要是没那么深了,只有十几丈。看见十几个黄妖在这头的涯上。赵石冲过去杀了两个,在黄妖围上来之前便跑了,等过一会再冲就不行了,黄妖聚在一起不在分开。而且这坡顶都是光秃秃的,刚离一二十丈黄妖就开始飞石头,赵石肩膀挨了一块,虽然离的远,却也痛彻心扉。

    挨到天黑,阴天,没有月亮,赵石心中大喜。黑夜对他没影响,可是黄妖却不行。黄妖拢起两堆火,这回轮到赵石飞石头了,虽然他打不准,不过打火堆,十也能中三四。

    火光刚渐熄,赵石便冲上去,黄妖看不清,胡乱抵挡,一会就被杀了六七个,剩的跑了。

    赵石扒下黄妖的麻衣,结成绳索,找个粗树枝别到石缝里,系好绳索,扔了下去。

    下面的人早已望眼欲穿,顺着绳索往上爬。才爬上来几个,就听见下面的叫喊声,一看,远处一溜火把,能有三四十个,正往这边奔来。

    赵石赶紧迎着冲过去,领头的是个披甲的黄妖,这是赵石第一次看见披甲的黄妖。直到快碰到赵石他才看见,手中大棍翁的一声就砸下来。

    听到凄厉的破风声吓赵石一跳,赶紧闪身躲开,知道是个极厉害的主,他根本没纠缠,直接往后冲。

    手持火把的黄妖除了眼前啥也看不见,任由赵石削瓜切菜般的给宰了四五个。那披甲黄妖叫着往回冲,赵石看见就跑。来回饶了几圈,人死了不少,连赵石的毛也没碰到。

    后来干脆不理赵石了,招呼剩的人往后涯跑去。赵石见状也没理他们,直接奔前面出口去了。

    这黄妖首领,赶到后涯,这边已经上来十几个了,带人一顿冲杀,撂倒八九个,剩的跑到坡下树林里躲了起来。黄妖首领砍断绳索。

    正要休息一会,猛然看见远处前面出口方向有火把来回晃动,往这边打信号,心里一阵哀嚎。

    本来下了大功夫定的计策,终于把一支对方的主力骗进这山谷,搭了上千人命才封住谷口,眼看着再饿里面人几天,这场仗就大获全胜了。

    谁知道连着两天下雨,后援迟迟不到,又来了这么一个怪物,追不上,打不着,自己就剩这点人,再这样消耗下去,可就没人了。前面出口可是要命的地方,只能接着往回跑。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他到了出口这边,那个人面都不朝,见他回来直接就又往后涯跑。看着鬼魅一样的身影一阵心寒,他是最勇猛的战士,是下一任王的选人,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清点,死了十几个,重伤十几个,这两日守的危如累卵,对方可是几千人马。幸亏是夜里,里面的人也不敢贸然冲关,只能期望明天援军能到。

    知道再派人去后涯也是白搭,何况已经抽不出人来了,他脱了甲,一只手拎着铁棍,一支手拿着火把,接着往后涯跑。

    虽然知道拿着火把对方老远就能看见,可要是不拿,自己就得摸索着去,不知道得多长时间才能到。

    到了后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带过去的人一个没剩,而下面的人已经爬上几十人了。自己一过去人呼啦一下全跑到坡下的树林里去了,连绳索都拿走了。

    那个鬼影冲他摇摇手,从另外一边消失在夜色里,好像都能看见他在笑。

    “嗷…”他裸着满是毛的胸膛,愤怒的仰天长啸。

    下面领军的是西凉王最小的儿子秦怀孝,从通天山修道苦练十二年,回来带了一年兵之后,西凉王便让他自领一军。

    前面的仗都是他的哥哥们打的,直到后来战事越来越吃紧,北燕和南晋的援军都到了,秦王才派他出征。

    秦王知道这个小儿子心高气傲,却志大才疏,所以一直压着他没放。眼看援军都到了在留着不上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才让他出兵,千叮万嘱让他切莫冒进。

    这秦怀孝心里火大了,自认旷世奇才,却被压制不放,便急于立功。遭遇一小股黄妖,对方一触即溃,但见中间有一穿金盔金甲的,知道在黄妖国只有王才能穿黄金盔甲,便不听劝阻,就直追过去,被人牵着鼻子进了这个裂缝峡谷。

    进了才发现是条死路,前面的黄妖被上面的人拽着绳子逃走大半,回头出口已经被事先埋伏的黄妖从涯上推下巨石封住。

    连续冲关,死了近千人也没冲过去,最后一次秦怀孝亲自带兵,都把最外面的树桩推倒几处了。

    这秦怀孝自持在通天山苦修十二年,就和对方主将硬拼的一记,被对方震伤府脏,口吐鲜血,手下拼死才给他抢回来。

    自此在难冲关,若不是这两日下雨,人便渴死大半了。

34—把她送给我吧

    今天手下来报,说有援军,高兴至极,让人扶着出去看,结果就一个散兵,还TM的不知道去报信,跟人厮杀起来,着人喊也听不见。

    又一想反正现在回去报信等援军到了这边估计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了。断粮好几日了,他是主将也只能吃个半饱,还是回去躺着等死吧,然后就回帐不理。

    可事情越来越诡异,那一个人在上面厮杀一天,还垂下绳索,已经爬上去好几十个了。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整顿全军,能爬起来的都聚到出口前,黑压压一片,秦怀孝顶盔掼甲,弄个树桩坐在前面,有无可能活着离开便只剩这一丝希望了,心里忐忑不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高高的悬崖顶上出现一人,迎风而立,手中长刀向谷口一指。

    “嗷…嗷…”全军沸腾,人流洪水般涌向出口。这边黄妖一夜损失近半,又被折腾的人困马乏,主将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便再也挡不住了。

    人出来大半的时候,对面山坡出现黄妖的援军大概几百人,看看这边就又撤回去了,这边也很默契的没追。

    赵石也是精疲力尽,见过秦怀孝后被众人用滑杆抬着,他告诉另外那十二人躲藏的位置后混混睡去。

    连着睡了两天,赵石才缓过来,大军正往山外开拔。不过他可不想再出去折腾了,装作受了内伤,躺着不起来。

    大军出了山口以后扎下营修整,秦怀孝感念他救命之恩,带着他一起去养伤。坐马车走了四天,到了西秦第二大城平安府。

    先拜见了西凉王秦钰,这边战事不利,西凉王便离京到了平安府。秦钰仔细问了经过,对赵石赞赏有嘉,安排个小院,让他安心修养。

    赵石感觉经过进山这一番锤炼,道法进步极速,已经满五个月华了,可怎么用却一点头绪没有,可能是火候未到吧。在这待了两天后,秦怀孝差人来喊,赵石跟着去了。

    进来王府过了两个跨院,看见秦怀孝,伤养的差不多了,气色很不错。看见赵石便招呼:“赵校尉,来来,坐”

    说完喊来下人上茶“那日多亏校尉,不然我这几千人马可就都交代了,你可知现在军中称你什么?”

    赵石坐下拱手“不知啊?叫我什么?”

    “北军战神”秦怀孝大笑着说。

    赵石从他眼里看出有些嫉妒的意思便说:“下面军汉懂的什么,我便只一宗厉害,就是跑的快,哪里如秦兄能硬抗黄妖首领,那首领妖术通天,凡人哪里能硬抗一记,我看秦兄以入仙道,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这次因地势不熟略吃小亏,不像那些常年在此作战的熟悉地形,不过也就是秦兄带军,换旁人早便灰飞烟灭了”

    一顿马屁拍的秦怀孝心花怒放开始各种吹嘘,赵石应声附和,两个人聊的好不开心。

    聊了一会秦怀孝便起身要带赵石逛逛王府,赵石推让一下便跟着走。秦怀孝边走边问了下他家情况。

    赵石没说北奴的事,直说双亲皆无,原来做个典狱,后来惹了人给踢到军中就到这来了。

    秦怀孝点头又问:“看兄弟这年纪还没成婚吧”

    赵石回到:“定了个媳妇,还没过门就参军了”

    秦怀孝笑着说:“等你回去怕是早入了别家的门了,这边女娃豪爽,没什么彩礼,改日哥哥给你说合一个”

    赵石一笑而过,心里想:这莫不是看上我的本事,想给我找个婆娘好栓在西凉,那可不成,留在老秦家不得天天去打仗。

    赵石还真没猜错,只不过不是秦怀孝看上他了,是西凉王看中他是个人才,让秦怀孝试试口风,毕竟人家是北军的,不好开口直接调过来。

    走了一会赵石感觉不对,这边上丫鬟婆子渐多,咋感觉到了后宅。这时秦怀孝推开个院门进了院,赵石也跟着进去。

    院里好像是个演武场,地上铺着黄沙,边上摆着兵器架子。中间有一个穿着一身红的姑娘正拿把刀胡乱劈着木桩,长的不错,很白净,这边应该是纬度高的关系,人的脸都很粗糙,而且发红,这么白净的很少见。

    听见门响,回头看了一眼扭头继续劈木桩。

    “姑娘家的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秦怀孝对着那姑娘说。

    “不练练难道像你一样让人打的半死?”

    姑娘一句话噎的秦怀孝半天没说出话来。那姑娘看见赵石指着便问:

    “这人是谁?”

    秦怀孝一侧身“这就是救我的那个北军战神”

    姑娘一听来了兴致“快过来,有什么本事让本小姐看看”

    “哦,那是军中胡乱编造的,在下没什么本事,只是偶然机会帮了秦兄一次,都是传闻”。

    那姑娘一听大怒,嗖的一下把刀掷过来,赵石看不是奔自己来的就没动,刀一下墩在后面的门上。

    那姑娘叫道:“赶紧滚过来,不操练操练别想出这个门”

    赵石无奈的看了看秦怀孝,秦怀孝俩手一摊躲一边去了。赵石叹口气,脚下一动,只一瞬间便到了姑娘面前,几乎脸贴脸,吓的姑娘一闭眼。

    再一睁眼却见赵石还在原地,好像根本没动过。赵石抱拳:

    “在下没别的本事,就是跑的快而已”。

    出了小院,秦怀孝苦笑着说:“这是我妹子,家里就这一个女娃,娇惯的不行”

    赵石客气几句什么英姿飒爽,巾帼本色什么的。说话间往回走过一个院子的时候赵石看见院里廊下有一铁笼,一人多高,外面盖着布。

    便随口问是什么。秦怀孝说:“我二哥的,几年前在黄妖国捉到的,杀了有些可惜,养着玩的”

    赵石以为是什么珍禽异兽,过去掀开一看,大吃一惊,里面是个银发美女,眼睛是灰色的,一张绝美的小脸,活脱脱的奥黛丽.赫本,细腰长腿,比赵石高了半个头。

    赵石一下疯狂了,这是他上辈子的梦中情人。看了半天才声音颤抖的说:

    “秦兄,我救你一次,有件事求你,万万要答应于我”

    秦怀孝奇怪的问:“何事如此郑重?”

    赵石一指笼中“把她送我吧”

35—赫本

    “兄弟,这是妖,这边关还好说,弄到别的地方还不出乱子,另外这东西可千万碰不得,会被吸成人干”

    赵石一听乐了,“你可别不信,以前黄妖霍霍过的村子里的人,都变成干了,这边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假的,那人干我亲眼所见”

    赵石正色到:“秦兄莫担心,对黄妖我了解的比你多的多,不会有事”。

    这秦怀孝倒是真没说假话,只是他不知道,那些黄妖没粮的时候,用特制的香料把死人腌上,腌成干肉充做军粮。有遗漏的干尸被人发现,就以为是被吸干了。

    秦怀孝没办法,找个黑袍子把这银发女妖裹严实了,又拿副镣铐锁上,把钥匙给了赵石,让他牵了回去。

    回去赵石就把镣铐打开,他可不认为这十六七的小美女有什么妖法。拉着她坐在床边,用手捧着这细致的脸蛋,激动的心都跳出来了。就这么摸呀摸呀,从鼻子到耳朵到嘴唇。摸了半天,才开口问。

    这姑娘直发懵,这个奇怪的人拉自己回来就抱住自己的脸不停的在摸,反复摸,也不知道要摸啥,但是看的出来很紧张自己,摸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摸疼了自己。

    一会还絮絮叨叨的问,好像也没想让自己答。因为问了一会就用嘴堵住自己的嘴太奇怪了。

    好不容易舌头缩回去,又捧着脸摸,还絮絮叨叨的说一堆奇怪的话,什么奥黛丽,什么赫本,什么梦中情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石正鼓捣,外面人喊,出去一看是送饭的小厮,便告诉他不用等,明早送的时候再把食盒带回去。

    小厮走了,赵石关上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拉她坐到椅子上,给了她一双筷子。她从来没用过,不会用,以前都是个盆,自己拿手抓着吃,很小的时候用的是叉子和勺。赵石手把手的教,一会便会了,只是不熟练,总掉,赵石便夹给她吃。

    吃完饭,这个男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院里里去了,坐在院子里,一坐就坐到半夜。然后进屋就抱着自己上了床,床上真舒服,软软的,许多年没有睡过床了。

    只是这个男人抱了自己一会就趴到自己身上来,又把舌头伸进来,自己嘴里有什么吗?感觉非常奇怪。那男人趴了一会就下去了嘴里还说不能吃,忍住别吃,慢慢一点点的吃,他要吃啥?不刚吃完饭吗?他从后面抱住自己,很使劲,怕自己跑吗?

    赵石早上起来吃完早饭,秦怀孝的二哥过来了,叫秦怀义,是个很老成的人,四下打量赵石,看没变成人干,这才放心。

    说赵石病体未愈得要人照顾,带过俩下人伺候他。说完从院外喊了两个丫鬟进来,赵石一看就明白了,是怕他忍不住被吸成人干。

    本来很高兴,可一看那俩丫鬟脸上两朵腮红顿时没了兴致,婉谢了他二哥。

    赵石去找秦怀孝要了个青铜面具,这边的武将有不少作战时习惯带面具,然后上街找工匠在面具边上钉上能盖住头发的布。

    又买了两套男装,回来时看见有卖带纱布的斗笠,当地人防风沙的,也买了一顶。赵石想这小妖要带出去得遮盖好。

    过来几天,王府突然下帖来请赵石赴宴。原来是北燕大营的都统来了。本来都统的级别不够西凉王出面的,可这次北燕大营损失惨重,五千人进山,回来不到两千人。西凉王心有愧疚,这才在王府设宴招待。

    进了大厅,那个黑胖子都统已经先到了,一见赵石,忙喊过来坐一边。

    这都统早就知道赵石的事了,心想这锥子怎么都能扎破口袋,寒暄几句便告诉赵石,已经升他坐都司了,这主将远征是有权直接给升职的。

    赵石连忙道谢,其实他不知道,都统手下四个都司死了三,眼看着赵石受到西凉王器重,哪敢不升赵石的官。

    一会西凉王到了,坐在中间的主桌上,对面西凉王的二儿子陪桌,客套一番开始饮宴。

    饮至正酣,西凉王的那个闺女拎个鞭子就冲上来,冲着赵石便喊:“你个小校尉就想娶本小姐,简直痴心妄想,可是黄酒吃多了,还是猪油蒙了心”

    赵石一愣,心想这都哪跟哪啊,起身拱手:“小姐,是不是误会,我并不知此事”,

    “你,你还不承认”那姑娘气急败坏一鞭子就抽过来。

    赵石一看要躲开的话就抽到边上的都统了,当着西凉王的面也不好抢过来,只好抬手护住脸,鞭子在手上抽了一道子,立刻红肿起来。

    西凉王气的火冒三丈“滚,你给我滚出去”

    ”你个死校尉不知廉耻…”

    都统在一边忙接话:“是都司,现在是都司”

    “都司很稀奇吗?平安府遍地是都司”姑娘转身又冲了来上。

    啪,王爷一拍桌子,姑娘这才不言语,转身便走,临走一鞭子抽在赵石前面的桌子上,酒菜洒了赵石一身。

    西凉王尴尬不已,原来这西凉王看赵石是个人才,想拉到西凉来,自己这宝贝女儿老大不小的了,刁蛮粗鄙,都二十了也没个婆家,看谁都不满意。

    就想,没准是想找个有能为的,要是能相中了,正好也拉拢个人才,这才让老五带着赵石去见。

    凉王见这丫头自从见过赵石老是念叨他,就自以为是,放出风要招赵石为婿,谁知道自家姑娘上来就闹上了。

    众人看这也没法吃了,便起身告退。赵石边走边摸着手上的鞭痕,心想:把自己当成朵花了,以为谁都稀罕呢,还是赶紧回去鼓捣自己的小赫本去,一想到这,一阵心热。

    正走着听见后面马蹄响,回头一看,那姑娘骑着马冲自己冲了过来,边上行人早知道这平安府的一霸,纷纷躲开。

    赵石等马到了跟前,一侧身躲过。那姑娘一下没撞到,调转马头提马去踩赵石,赵石再次躲过,心中恼火,使劲拍了马屁股一下,马一声嘶鸣,一溜烟的往前狂奔。

    赵石心里一惊,感觉莽撞了,这要是给这姑奶奶摔了可坏了,仔细看这姑娘马上还算稳,这才放下心。

36—打屁股

    第二天一早上,赵石就听见外面那姑娘在砸门叫骂,一阵头痛。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他那个小赫本,这要叫这姑奶奶看见肯定还是麻烦事。

    拉起她可左右一看也没地方藏,这院就这一个屋。便直接给她塞床地下,比划几下,意思让她别出来,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

    刚开大门那个姑奶奶就冲进来,外面还站了一帮人。这姑奶奶进院就用马鞭子柄戳赵石,边戳边说:“你还敢打我的马?你还敢打我的马?”

    从院里一直戳到屋里。“我告诉你,我的马让你打伤了,我得打回去,你站好”

    说完一个嘴巴就抽过来。赵石想想算了,打就打吧,谁让他爹是西凉王,惹不起,眼一闭,左边就挨了个嘴巴。

    睁眼这姑娘反手又抽过来,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下。手过去又接着扬起来,这时床动了一下,赵石见她瞄向床下,心里火就上来了,脚一勾带上门,一把捂住她嘴,随后就给摁床上了。

    这姑奶奶连抓带挠,还给赵石手咬了一口,赵石手一松,见她张嘴要喊,随手拿起枕巾使劲往她嘴里塞,随后给她翻个各,坐在她脑袋上。

    把露外面这支胳膊反拧过来,另外一只手照她屁股就抽去,一连抽了十多下。这姑娘一只手被自己压在身底下,一直被赵石拧在背后,疼的嗷嗷的叫不出来,两只腿像小虾一样乱蹬着。

    打完了赵石松开手,把她又翻过来,一看俩眼哭的和烂桃似的。

    赵石一下拽出她嘴里的枕巾,恶狠狠的说,去告诉你爹去吧,就说你被打屁股了,屁股给打肿了,让你爹给你报仇。

    这姑娘苦苦噎噎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起身走了,赵石跟在后面,见她出了门,探头喊了一句:“有空常来哈”,啪就关上门。

    门外的手下人看迷糊了,开始听见主子抽那个人,后来门关上了,抽的更凶了,啪啪响,出来时都看见那少年脸上的手印子了,可主子砸哭成这样,也不敢问。

    牵过马来,主子翻身上马,嗷的一声又蹦下来,非常生气的嚎了一声“走回去”

    大伙都牵着马,走吧。

    赵石也是冒个险,只是赌姑娘好脸面不说。听外面感觉应该是问题不大,就回身进屋。

    小赫本已经从床下钻出来,然后说:“那个人很凶恶…”

    赵石刚喝一口水,直接都出来,呛的咳嗽半天,指着她说:“你会说话?”

    感觉说的不对又说:“你听的懂我说话?你会说我们的话”

    小赫本点点头。赵石想起自己自言自语的话,感觉脸都红了。

    过好一会赵石才稳当下来,问了小赫本,原来她是黄妖国边上另外一个国家的,奶奶是这边的人,所以也会一些这边的话。

    七八岁的时候给抢到了黄妖国当奴隶,还没几年又让秦怀义抢了去,秦怀义看是个小女孩就没忍心杀,关在笼子里喂养。

    天天听这边人说话就非常熟练了,只是口音还有差别。

    这回之后,这姑奶奶一下消停了,再也没来过。都统要回去了,赵石自然也不好再混了,便跟着都统一起回去。

    赵石给小赫本取个名字叫:安萍,自从知道她听的懂之后赫本这个名赵石说啥也叫不出口了。

    即使知道她根本不懂什么叫赫本,那也不行,就是叫不出来。赵石不会取名,本来想这是平安府,就叫平安吧,可感觉是男人的名字,就干脆调过来,叫安萍。

    赵石给安萍戴上面具,又戴个斗笠,跟在赵石身边,都统问了问,赵石只说是西凉王的人,都统便不问了。

    回到大营,赵石才知道就剩不到两千人了。赵石和另外一个都司各带500人,其余的都统带着。

    都统说了说这段的局势,原来通天山接到奏报,便派了三个内门的来。内门的人果然不一般,带着西凉大军攻营拔寨,连克四座关卡。

    但也着实艰难,因为这黄妖和别的地方人不同,没有头领一死便一哄而散的事。头领死了,下一个马上继位,再死一个就再顶一个,所以每个关卡都是把人杀光了才算站住脚。

    还对通天教的道术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你便是神仙他也上来砸几棒子,三个人强撑着打通四关便以是强弩之末了。

    可这周围上百里的山林之中估计还有万余黄妖,抓不着打不了。就这么僵持下来,三个内门的人,一是有受了暗伤的,二也耐不住边关清苦,就都回去了。这边就干脆把山脚围上,别让黄妖冲出来。

    赵石带着人去画好的驻地去扎营,五百人管大概六七里的地方。赵石安排好人就没事了,每日和安萍厮混,混着混着自然就到该吃的时候了。

    安萍对赵石打坐很感兴趣,赵石对自己女人从不吝啬,一股脑的全教了。别说还很有天赋,一两个月就略有模样了。

    秋天很快过去,天空飘来今年的第一场雪,随之而来的就是送来的粮食少了,数万大军一扎就是半年,西凉王开始吃不消了。

    这天都统差人来喊,赵石骑马去了,进帐一看,秦怀孝也在,酒菜已经摆上。

    赵石也没客气,打声招呼就开始吃上。喝了一会,都统问“一直说你惹了人才给踢到军中的,到底惹的谁呀”

    “哦,燕王妃”

    “咳咳”都统给呛的咳嗽半天

    “妈的你一个典狱惹毛的王妃,活腻歪了吧”

    都统气的骂了一句又说:“京里有没有牢靠的人,能不能给疏通疏通”

    “哦,我认识太子”

    “那不就好办了,让太子说句话,就一天云彩满散了”

    “够呛”赵石夹了块肉扔嘴里“王妃她儿子,就是三太子被贬了你知道吧,我弄的”

    “操”都统目瞪口呆,

    赵石又接着说:“要不太子能当上太子,你说这事他帮的了吗,能帮我还能混这来”

    都统喝了口酒,说到:“京里来了调令让我修养半年,我马上就回去了,不过听到风声,新来的代都统可是冲着你来的”

    赵石叹口气:“没办法,挺着吧”

    秦怀孝这时说话了“你能挺啥,就算在这挺过去了,等你回去不就等于落人家手里了吗?我看我妹子还垫着你,听下人说没人的时候老骂你,你看,这要不是想着你能骂你好几个月,你上上心,我妹一点头你就不用回去了”

    “回去也不一定会咋样呢,那太子的闺女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噗”秦怀孝一口酒喷出去,用筷子点点赵石“你说,你还有多少事没说”

    赵石心想,太子妃是我半拉媳妇,我敢说吗?

37—袭营

    果然没多长时间,都统就走了,代都统到了。大帐内代都统坐在上面,四十左右,姓单,很是文雅,简单问了问赵石情况,安抚几句,什么事也没有。

    赵石想大概走的都统听错了消息,便不在意。两日以后,他的大营和中军大营调防,单都统说刚来这里不熟悉情况,让赵石居中策应。

    他自称原来只是都司,暂带半年,对掌管一军无甚把握,听说赵石被传北军军神,对他极为看中。

    给赵石夸的飘飘然,甚至拨过来的军粮都由赵石分发。本来赵石想过,要是冲着自己来无非就是克扣粮草,拉出去集训,没事找点错打打板子,没想到事刚好相反,甚至本来是都统的大权都交给他。

    不过另外一个都司可就没那么好命了,常被拉出去训练,有时一出去就是三四天。弄得满营骂声一片。

    而中军自己倒是消停,连早操都轮班来,下面六哨人一天就两哨出操。而且都统什么也不管,都是草草了事。

    赵石悠哉的过了半个月,这天夜里,赵石正搂着安萍睡觉。猛然惊醒,仔细听,听到远处山上声音不一样。

    仔细辨别一下,猛然大叫一声:“袭营”,衣服简单一套,提了刀就冲了出去。到外面一看远处岗哨的二人已经倒地死了,便拿起鼓槌一顿乱敲,总算在大批黄妖到来之前兵卒们的刀枪都拿起来了。

    大群黄妖嚎叫着就冲上来,赵石知道自己擅长游走,便在外围拼杀。一个多时辰大营就撑不住了被冲破几处。

    可援军迟迟未到,赵石早已打过火号,还怕中军哨兵睡着了,喊人骑马去报信,按理说就几里的路程,就算半夜整军速度慢,这半个时辰怎么都该到了,怎么还没动静?

    突然赵石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啸,拼命的侧开身体,一支利箭穿过衣服,贴着肉皮飞了过去,惊的赵石出了一身冷汗。

    赵石刚朝来箭的方向看去,却看见一支箭,没错是看见的,赵石感觉自己道术终于发挥了作用,只在一瞬间胸腹间的月华便冲进眼球,然后就看见一支箭悄无声息的飞来,清清楚楚。

    但是太快已经没时间躲了,赵石把手里的刀略微一侧,箭击在刀背上,击出一溜火花,撞的赵石退了好几步。

    赵石已经看见射箭的人了,离他大概三百步。赵石不动,那人也不动。

    一会后面大营起火了,赵石转身冲向大营,再回头,那人已然不见,没想到黄妖里还有箭术这么厉害的,黄妖制作的弓绵柔无力,对上西凉兵的铁甲屁用没有,所以黄妖很少用弓。

    一直快两个时辰,天已见亮,中军大营的援军才到。另外一个大营拉练去了,哨兵看见了也没用,营里就几个看大营的。

    自打赵石驻扎这边后,来的黄妖最多就七八个,一般都是急冲过来抢点就走,谁知这次来这么多。一清点,五百人就剩不到一百,还都挂了伤,粮食被抢了一部分,被烧掉大半。

    单都统进了赵石的大帐,坐在中间,看着赵石叹了口气:“黄妖来袭如何不立刻报信?这一个月的粮草都没了怎么交代呀”

    “回都统,打了火号,也派人骑马去了,大营没见到人吗?”

    “没有啊,是这边看见火光才来的”

    这时边上一个哨长从边上回:“都统,路上见了一个骑哨,被射死了,急着往这边赶,还没来的急报”

    都统点点头说:“这边的边哨说没看见火号,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推脱,回去在责问,先说你,伤亡倒也说的过去,可这粮草都没了,我这也不好交代,打三十军棍吧,都司之职能不能保的住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说完挥挥手:“捆上横杠,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这军棍打的急了点,不过也不算太过,毕竟一个月的粮草都被烧了。不过这次也奇怪,这黄妖极其爱惜粮食,以往即使抢不到也不会烧,

    听安萍说过,那边认为粮食是上天赏赐,毁坏浪费粮食会被上天惩罚,这次轮到自己咋TM的给烧了?

    这三十军棍下去半条命就没了,也不知道这行刑的会不会手下留点情,这轻打就破点皮肉,要是下死手两条腿就废了,不过看都统的意思只是走个过程。

    赵石略微心安,转身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发现都统正准备放下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面,有极厚的老茧。赵石想起来,原来渭王府有个射箭极厉害的,手便是这样。

    妈的,让人算计了,赵石瞬间就明白了。射他的人就是都统,那个送信的骑兵也是他射杀的。

    让另外一营拉练,自己大营不动兵,又把粮草放在自己的大营,只是为了吸引黄妖来。烧的粮食也是都统指使人干的,只是忌惮自己快腿,打了军棍这腿就费了,到时便任其宰割了。

    赵石没往外走,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单大人擅长弓箭吧,以前渭王府也有一个擅长此道,有一次他说,三十步以内,我杀他,到了一百步,他杀我,然后我们打赌,他输了,大人要不要也赌一下?”

    单都统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我不用赌,因为我已经赢了你现在是准备挨军棍还是准备跑?只要军营里没有你,我的事就算完结了”

    停了一下又说:“即便现在在三十步内,你也只能跑,我在通天教可不只是学了射箭”

    赵石知道他害怕了,怕自己真不管不顾上去宰了他,毕竟自己在这西凉是声名显赫。不过自己肯定不会,他说的很对,自己现在跑没问题,但是要是受了伤可就难跑了。

    想到这赵石抱了抱拳:“就此别过”

    单都统也一拱手“你我本无恩怨,只是身不由己,不送了”。

    赵石倒回出来,喊上安萍,牵了两匹马走了。赵石一直留着背后,一直到看不见大营,也没什么动静。

    “咱们去哪”,赵石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

    晚上赵石找个背风的地方,抱着安萍,挤在两匹马的中间,熬了一宿。

    第二天,赵石决定去秦家那边看看,这逃亡生活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实在是难挨。

38—奇才

    赵石带着安萍到了秦怀孝的大营,通禀之后一会,秦怀孝从大营里迎了出来大声道:“通缉你的文书刚到你就来,你说我是抓你不抓?”

    赵石笑道:“管你抓不抓,先弄点吃的来,饿死我了”

    进到营里,秦怀孝叫人端来饭菜,俩人一顿狂吃之后秦怀孝问他今后做何打算?赵石说:

    “要是有打算就不来找你了,就是没打算才过来找你”

    秦怀孝一听急了:“找我也没用啊,我最多藏你几天”

    “看给你吓的,你当然没用,可你爹行啊,带我见见你爹,说不一定就有法了”

    “够呛,估计你现在想娶我妹子都够呛了”

    “试试呗,说不一定呢,万一我成你妹夫了呢”赵石调笑到。

    吃完饭,三人骑马就去了平安府。第二天晌午便到了王府,秦怀孝让二人在外面等着,进去不大一会出来“我说不行吧,连带我都挨了顿臭骂”

    “秦兄再进去一次,就告诉凉王,就说我有办法解决黄妖之事”

    秦怀孝看看赵石“你可莫要胡说,别害我再挨骂”

    “你去便是了,你只是挨骂,我要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怀孝将信将疑的又进去了,这次出来的更快。

    赵石问“咋样?”

    “进去仔细点说话”。

    安萍等在外面,赵石溜溜哒哒进去了,进屋一抱拳:“给凉王见礼”

    西凉王冷冷的说:“你若不进来我便当没看见,不过进来了,不说出点什么,便等着我捆你送北燕大营了”

    赵石笑了一下“凉王,现在大军粮草可是吃紧?”

    西凉王哼了一声没言语,其实哪里是吃紧,是马上吃不上了,赵石这边是外军,只是减了三成,西凉兵现在一天只吃一顿了,哪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附近能征的粮都已经征完了,从远处运则运十到不了一。

    赵石说:“黄妖善于捕猎,一直未攻乃是周遭山里野物丰厚,黄妖不缺粮,若是强攻这关隘早就破了。

    可是尽万人捕猎,附近猎物已快捕尽,不然为何去我大营抢粮,何况冬季已临,肯定会在近期回转。

    黄妖虽粗鄙野蛮,但也不乏才智之士,必早已看出只需截断上山的粮道,关隘不攻自破,没截断粮道只是不需要,所以此事若不尽快解决,最终便是损伤大量人马,直到黄妖逃回去为止,凉王看可是如此?”

    西凉王心想难道我不知道,可怎么解决呀。

    “那你可有计?”

    “计倒说不上,只是能解决吧”

    凉王一听忙问“说说看”

    见赵石不语又连忙说:“若能解决此事,便应你一营都统,那边的事我出面解决”

    “那就成了,凉王您想,这黄妖可是爱打仗,非也,只是为了粮食财物,所以,只要我们放他门回去便可,他们不用打,我们也不用损伤人马”

    “放屁”凉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此乃纵虎归山,来人…”

    “慢慢,慢点,话还没说完呢”赵石连连摆手:“凉王听我说完再发火不迟”

    西凉王压了压火气“说”

    “凉王仔细想想,这些年黄妖可从这里抢走多少财物?没多少吧”

    西凉王想了下还真没多少,这黄妖抢粮抢物,锅碗瓢盆都抢,就是不抢银子,其实除了四处祸害还真没抢走多少东西,想到这便点点头。

    赵石继续说:“凉王是怕放回这些黄妖明年还会接着来抢,是吧。可这些黄妖抢的东西还不值咱们所费军粮的三成,那干嘛用他们来抢,卖他们不就得了,两头都省心”。

    西凉王本来又想拍桌子,可手抬起来又放下,耐着性子说:“他们要是不来,别说卖,送他们也行,可是怎么保证送了他们就不来抢?

    其次,会不会送的他们越来越贪?今年要五十车粮,明年就要一百车粮?在说卖,他们茹毛饮血的野蛮之人拿什么来换?”

    “送可不成,送了他们胃口会越来越大,而且人闲便起祸端,更会过来抢,必须卖,哦,错了,是换,他们那边没银子。

    有啥换啥,换来的东西没用烧掉都行,就是不能给。实在没有东西换让他拿木头雕花换粮食。

    其一,这肯定会拴住一群人,让他们无暇过来抢,另外,若是别的人过来抢就影响到他们换粮,到时不用咱们,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凉王听完琢磨半天,拍案大笑“石乃天下奇才也,此事交于你去办,需要什么言语即可”。

    赵石要准备啥,啥也不用,朝凉王要了杆大旗,和安萍扛着就进山了。

    翻过几个山头,赵石就感觉已经有人跟上了,就让安萍用黄妖国的话大喊:“出来见面,使者来见首领”

    喊了几遍就把大旗立在一边等着,过一会,果然几个黄妖狐疑的走过来,离着老远安萍就喊:“过来两个,这是使者,过来两个谈,别人不许靠近”

    其中两个走过来,赵石让安萍说:“我们是使者,要和你们首领见面”

    一个问找首领干什么。安萍说别问,只和首领谈,跟着我们找个见面的地方,然后你去通知你们首领就行。

    说完赵石和安萍往回走让他们离开几十步跟着,走到快外面,找个视线毕竟好的山坡,下面有树,最主要是周围没有碎石,这要是一群黄妖一起飞石头还不得给砸成肉饼。

    要是谈崩了下面有树也方便跑,便站在坡顶,把大旗深插到土里,让安萍告诉他们,三天后早上,让他们首领在这边见面。

    坡的这边他们不许过来,只能在坡的另外一边。这边就他俩过来没有别的人,说完就回去了。

    三天后赵石又扛了面旗过来了。那边的首领到了,派人查了这边,没有埋伏。赵石过来他早就看见了,扛着大旗呢。

    赵石上了坡,对面黑鸦鸦一群人,看见赵石上来就往后退去,退到十几丈外,中间留一男子在原地未动。

    赵石慢慢走上去按安萍教的,双手捂胸说:“尊敬的王,我是使者”

    安萍翻译过去。这男人是个高大的金发男子,身体魁梧,像一头雄狮。带着黄金头盔,左手拎块金色盾牌,右手拎着金色的权杖。

    安萍翻译他的话:“使者,你是来来劝降的?如果是劝降的就回去吧,我不杀你,但是投降不是我们的习俗”

    “不是,我想问下,我们之间有仇恨吗?”

    “没有”,

    “那只是为抢掠而来?那么王,你的战士们抢到了什么?每人背几十斤粮回去?扔下上万战士的性命就只为这点粮?哦,这次好像还没抢到”

    那个男人沉默不语,半晌才说:“你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苦难,我们失去了天神的庇护,干旱大雨接连而至,我只是带着子民来这里活命,把食物留给家里的女人孩子”。

    赵石听安萍说过他们崇信一个叫科雅的天神,便顺嘴胡说起来。

    安萍在一边翻译:“科雅不是抛弃了你们,你们是他的儿女,哪里有抛弃儿女的父亲。只是给你们教训,就像父亲鞭打儿子,你们春天播种,然后就再也不管,只等着秋天收获。

    你们只知道去山林围猎,却从来不管鸟兽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只知道索取,却从来不奉献,这是科雅给你们的惩罚。”

    赵石越说声音越大,迎风而立,气势感觉比那高大的金发男子还足。安萍也学着赵石,翻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看下面这群黄妖时候忽然发现,下面领头的那个就是上次在裂缝峡谷的那个首领,便一指他“科雅给了你们智慧,你们却把它用来杀戮”

    。转头又对那男子说:“科雅让我来拯救你们,我是科雅的使者,带你们走正确的路,带你们回家!”

    下面呼啦一声,给赵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下面人群中有不少匍匐在地。那个男人也很激动,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使者,我叫雅瑟,请教导我们,请告诉我们怎么去做?”

    赵石一指关隘的方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集结,我让他们让开关隘,留下你们回去的粮食,然后让他们派人和你们一起回去,教你们耕种,收获能够养活你们的粮食,教你们生产,做出东西,可以拿这边来换粮食,你们也留下十个聪明的年轻人,学习这里的语言。”

    赵石刚说完,下面全蹦起来欢呼。那个男子弯下腰来:

    “如果您说的没有谎言,那么使者,带我们回家”

    “那十日后,关隘下见”。赵石说完冲坡下缓慢挥手,有种领导人阅兵的感觉。

39—使者

    回到秦怀孝的大营,让快马去平安府报信。两日以后,西凉王亲自来了,赵石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凉王大喜,召集众将设宴招待赵石。然后准备开始着手准备。

    十日以后,在头道关前,赵石站立关前,后面关门大开,安萍头戴青铜面具站在身后,秦怀义站在关隘上。

    秦怀孝害怕没敢来,他二哥过来坐镇。雅瑟王带着黑鸦鸦的人群在密林中走出,来到关前,雅瑟王弯腰施礼,后面的黄妖呼啦的趴地上,满山都是。看的关隘上的兵将们目瞪口呆。

    赵石一招手,雅瑟王起身,所有黄妖都从地上爬起。赵石转身往关里走,雅瑟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穿关而过。然后第二道关第三道关…。

    所有关隘的守军都看着赵石在前,后面跟着原来凶狠如妖魔一般的黄妖,所有黄妖鸦雀无声,简直如绵羊一般。一直到傍晚才全部通过所有关隘,几十个凉王派去的人跟着走了,赵石站在关门前手抬起来致意,远处传来山呼般的喊叫声。

    后面关隘上的兵卒也跟着欢呼起来,战争结束了。

    单都统蒙圈了,前几日传来消息,说黄妖投降了,不打了。随后正式公文便到了,可以撤军了。

    这单都统正高兴,接着又来一道公文,西凉王亲自下的,调赵石到西凉军,任赵石为大都统。

    这是啥意思,大周的军制是一个大营五六千人,长官是都统,三个大营设一个大都统。

    这赵石一个带罪逃兵怎么成了大都统?再往下看没气吐血,西凉王说被袭营是定的计策,他让赵石干的,没罪。

    里面啥事自己不清楚吗,单都统连忙差人去问。随从问完回来禀报,单都统还没感叹完,随从又说了,赵石让人带话来说,当初走的匆忙,帐里还有几百两银子没带,让您给送去。

    单都统脑门上的筋直蹦“他说是几百两?”

    随从回:“他说记不住了,让您看着给找”

    这单都统气的把桌案都踹了,最后让人给赵石送了三百两银子,撤兵回北燕。

    秦怀孝这次之后对带兵失了兴致,回了西京都。这边兵都撤了,就留守军三个大营,也要缩减成一千五百人的小营。赵石任大都统,可他对当官没兴趣,全交给秦怀义,自己每日和安萍躲大帐里练骑马。

    一晃就混了三个多月,天气略有见暖了。赵石打算骑马出去溜溜,也不能老在帐里骑马不是。

    刚和安萍出了大营,却看见一个小兵赶个驴车过来。小兵下车施礼,说有兵卒从来平安府的路上捡了个乞丐,说是找您的,就给拉了过来。

    赵石很奇怪,下来马,过来扒拉开车上铺的稻草,看见一个乞丐,已经瘦的没了人样,手脚都是冻疮,已经溃烂,浑身发出恶臭。

    那人动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喊了句“老爷”

    赵石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一把抱起她“扣儿啊”。

    原来赵石走了以后,扣和王珂到了BJ都却越来越想念,留了封信就出京去找赵石。扣儿也没出过远门呀,走着走着就走错了路。

    带的银钱花没了就一路乞讨的走,就知道赵石来的地方叫断天山,绕个大圈走了大半年才到了这,倒在路边的时候看见军卒便喊出赵石的名字,赵石现在在这边可以说是威名显赫,要不谁会理一个乞丐。

    养了两个多月才见好,只是还是瘦,瘦的小脸就剩俩个大眼睛,心疼的赵石天天搂在怀里。

    夏天的时候,孤雁岭的积雪融化,山路通了。派去那边的人回来几个,带回了大量的香料,染料,还有许多作物的种子。

    那边已经按去的人教的办法耕作,庄稼长势喜人。只是还没成熟,又闹起了饥荒。这边赶紧给往那边运粮,只是山路崎岖,运送不易。

    好在黄妖身高力大,这边就把粮仓建在山脚,让黄妖自己搬运。自此,上百年的战争自赵石以后结束了。

    听说那边已经给赵石立了神位—天神科雅的使者。赵石意外的在香料里找到辣椒和孜然,大喜过望,羊肉串的走起来。

    西凉王也借这香料和染料大赚一笔,高兴之余很大方的赏赐了赵石。

    扣儿也好了起来,小脸也肥嘟嘟的了,天天蹦蹦跳跳的围着赵石。就是笨,啥也学不会。

    安萍就不然,进步神速,洪家的那套功法已经不差赵石什么。洪雁留下的那个通天教的古怪步法也学的差不多了。

    只是打坐还没入门。赵石每日泡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天天坐拥右抱,美人在怀。有一次凉王的闺女,那个小姑奶奶不知道抽啥风过来看赵石,也没等小兵通报就闯进大帐,却看见赵石正抱着那个的黄妖,气的把带的东西一骨脑的砸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石在这乐呵着,可没想他的事犯了。通天山终于听到风声,在渭水出现过内门的玉牌。查了一下,没有内门的人去过渭水,便追查下去。

    找到那个王都统,王都统是外门出身,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不是假冒的,就是内门的玉牌。

    那种玉的硬度极高,除了通天山基本没人能雕的出来,所以玉牌必定是真的。数十年来只有一块玉牌流散在外,就是失踪的裘正阳的那块。

    再查太子妃,就查到她和赵石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一个赵石放她那里的一个丫鬟走失,她都派出无数人去寻找。

    再查赵石果然是北夏出身,但显然赵石知道玉牌的前因后果,不是捡的,必定此人和裘正阳有关系。

    这大周皇室祖上曾受裘家莫大的恩惠,裘家又只剩裘正阳一个人了,所以没派人去捉拿。派个使官去接赵石回通天山,好问问情况,毕竟涉及到裘正阳,很多事都不能说,只有廖廖几人知道内情。

    出使的是内门的一个管事,并不懂道术,只是东汉王刘家在内门一个要人的亲戚,善于巴结,所以留在内门干些杂事。这人也不知内情,得了差事,一路上打着内门的招牌,一路上风光无限。等游山玩水的到了这,先在平安府霍霍了三天,才到了大营。

    到了大营感觉还没玩够,就想着在这拖着,再享受几日,便没和赵石说召他去通天山,只说公干到此。

    赵石本就见通天山的人心虚,见过之后就躲着没朝面。连晚上宴请也是秦怀义带着众将领作陪。

    这使官酒足饭饱进了大帐,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人送陪床的女子过来,勃然大怒。

    早上一起来便给伺候他的小兵打了一顿,小兵哭哭啼啼的说,军营没有女子,整个军营就大都统有个婢女。

    使官立刻让人去把赵石的婢女带来。兵卒哪敢哪,赶紧给秦怀义报信,秦怀义一听大惊失色,那丫头可是赵石的心头肉,立刻带着一众将领去劝。

    刚进去就人使官的随从一顿棍棒打了出来,并告诉他们一个时辰必须见到人。

    通天山内门,那简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秦怀义一咬牙,回大帐随便取了个文书,找到赵石,让他立刻亲自送到平安府。

    赵石打马出营,跑了一段,忽然听见后面安萍喊他,回头看见安萍带着面具朝他极速奔来,离老远就喊:“扣儿被史官的人抓走了”。

    赵石心里一翻个,怪不刚才秦怀义脸色不对。打马往回跑,直接就奔使官的大帐。

    下马就往里冲,使官的随从刚要拦,他一闪身就过去了,撩开大帐的门,里面扣被反绑着,嘴里塞了东西,那个使官正tion裤子,听见后面响回头看见赵石进来,勃然大怒:

    “军营不是没有女人吗?这是啥?还敢让老子等,不想活了吧”

    说完把一个茶壶砸了过来。

    赵石侧身躲过,使劲压了压怒火:

    “使官大人,这婢女是下官帐内的,晚一些时候就有平安府送来的女子,这个婢女下官先带回去”。

    使官笑了“你知道我是何人?我是通天教内门的人,你一小小都统就敢让我等,还你帐内的,你今天别动,就给我站在那睁大眼睛看,看我怎么摆弄你帐内的”

    说完便要拉扯扣儿,赵石也笑了,走过去,边走边说:“动我的女人,别说你是内门的,便是教主来了我也照宰不误”

    说话间走到使官面前,一只手抓住使官的头发,另一只手拽出腰刀,在使官的脖子上缓慢的割了过去。

    使官拼命的捂住嗤嗤喷血的脖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40—逃亡

    赵石安慰了扣儿一会,安萍带她回帐,自己坐在帐门口发呆。秦怀孝听闻赵石回来带着几个将官匆匆跑来,见赵石便问:“使官大人呢?”

    赵石指了指帐内,秦怀义进去一看,使官躺在地上,脖子被割开一半,脸像白纸一样,早没了气息。两个随从也躺在地上,滚在一边。

    秦怀义从大帐出来,脸比使官的还白,叹口气:“这次天捅破了,没人帮的了你了,自求多福吧”,说完走了。

    第二天,赵石出来,整个大营都搬走了。孤零零的就剩他这一座大帐外面拴着三匹马。

    赵石等了三天,西凉王也没来信儿,看了真得自己自求多福了,不过他闺女来了,扔地上一包银子,然后一句话没说,对着赵石用鞭子一顿乱抽,然后哭着就走了。赵石心想,抽我一顿你可哭啥。

    看来是没人能指望了,这回真得跑路了。赵石收拾收拾,带着两个人骑马奔着东南便走了。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月,幸好带的银钱够多,也没遭什么罪。找了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坳,赵石绝定不走了,他通天教再牛B也不能找到这地方来吧。

    这里没有人烟,要买东西骑马得走两天,而且感觉应该算是南方地区了,冬天也不会怎么冷。赵石买来工具,砍树伐木,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造了一个高脚木屋。

    又出去买了牛羊鸡鸭和菜种,粮今年来不及了,得明年种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农场就建好了,围剿净了附近的野兽,赵石便在这住了下来,只需每月出去采买些用品便没事了。

    冬去春来,转眼赵石已经在这住了一年,个子也长了半头,留两撇小胡,每日悠悠闲闲,除了有点无聊之外,过的很是惬意。

    不过一年了,这俩的肚子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再回想一下,自己碰过的女人都没事,便有点郁闷的想是不是这副身体有问题。

    这天在外面的大树下,赵石正和安萍亲热,扣儿牵个小羊羔蹦蹦哒哒的跑过来“老爷,家里盐快见底了”

    “嗯嗯”

    “再带两把梳子来,家里的齿都掉了”

    “嗯嗯”

    “再买点…”

    “快滚蛋”赵石抓起衣服冲扣就撇了去。

    ……

    第二天,赵石骑马出去采买,去一次得四天回来。赵石和往常一样,带好干粮,两天赶到集市上,到了常去的货站采买好东西,在货站睡了一夜又往回赶。

    眼看快到了,路中间一个灰袍老者拦住去路,这里从未有人来过,连这路都是赵石踩出来的。

    赵石心里一翻个,下马未动。那老者低声说道:“是赵石吧?”

    完了,通天教无疑,不知道里面那两个怎么了。赵石便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直直冲过去,赵石已经把洪家的功法练的登峰造极。

    只见黑影一闪便到了那个老者身前,可短刀走了空,人已经不见了,赵石想都没想就直接往前跑去,腿上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一道残影奔着小山坳而去。

    赵石正跑着,感觉上面一道黑影滑过,一看那个老者像只蝙蝠一样飞到前面落下,转身。

    赵石牙一咬,平举短刀,脚下未停直扑上去。那老者一动未动,深吸口气,然后冲着赵石一张嘴:“嗷…”

    声音好似远古龙吟。赵石感觉像是迎面撞上一堵墙,然后眼前一黑,身体像树叶一样飘起来。

    赵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马车里了,扣和安萍都在边上。一问才知道,都被人抓了。

    赵石掀起车窗帘,一个年轻人赶车。车是三马轻车,前面开门,两边没有门,只有窗,不过窗挺大。

    赵石又掀开窗帘往后看,后面也是个三马轻车,也是个年轻人赶车。扣对着他指了指后面,赵石明白后面的车里肯定是那个老头。

    车行到傍晚,几匹快马过来,车便停了。前帘打开,有人递食盒过来,赵石打开一看,菜肴极其精致,还有一小壶酒。立刻招呼二人吃起来,吃完有人拿走食盒,这时后面那个灰袍老者走过来,喊赵石下车。

    赵石下车跟着往前走,“玉牌呢?”

    老者冷不丁的问了句。赵石答:“在我这”

    老者一伸手,赵石便取出挂在项间铁环上的木牌,摘下递过去。上次捏碎后赵石又雕了一个,还是一直挂脖子上。

    老者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捏碎木牌,拿出玉牌。仔细看了会问:“哪来的?”

    “师傅送的”

    “你师傅呢”

    “不知道,我师傅把玉牌给我后我就给抓这边来了”

    “你师傅姓什么”

    “姓裘”赵石顺嘴胡说着。

    老者没再问这个,说:“老实在车上待着,别想着逃跑,不然下次就直接给你打残废了”。

    说完把玉牌揣进怀里,站路旁。一会马车就过来了,老者上了自己的车,赵石也上了前面的车。赵石发现车没换,马和人都换了。

    就这样,每天马和赶车的人换两次,除了吃饭和方便停一下之外,车是日月不停。不过这菜肴真是丰富,各种美味佳瑶,已经走了半个月都没重样。

    老者再没来过,赵石胆子一点点又大起来。后来直接在车里和二人胡天黑地起来,也是没人理会。

    车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地方了。赵石下车一看,果不其然,通天山。

    和上次一样,脸色蒙上黑布,坐上轿子,晃荡了很长时间,然后被带下来,走了一会,然后头巾被取下来。

    赵石睁眼一看,是间屋子,比较华丽。边上一个穿蓝衣的年轻人说:“请在此休息,不要出房间”

    说完转身就走。“嗨,我们还有俩个人哪里去了?”

    那人却没有回答,关门走了。

    到了饭时,有丫鬟进来送饭,穿着白色的衣服,非常漂亮。只是无论赵石说什么都不答话,赵石说一句,她便略做微笑一下。

    赵石郁闷的吃完饭。她便收拾一下拿走了。第二天还是如此,赵石便轻轻把门拉开,那个丫鬟一下便走过来,刚从应该是一直站在门外“您有什么事吩咐?”,

    赵石沉吟一下:“我要方便一下”

    “嗯,稍等片刻”,说完关上门,一会开门进来,端进来一个大号马桶,做的很是细致,外面一圈包这绣花的绸布,里面比较浅。

    赵石愣住了,这是干啥?丫鬟把马桶放在地上,略伸了下手,

    赵石蒙了“就在这?我是要拉屎”

    丫鬟点头。赵石没招脱下裤子,坐在坐便上。丫鬟看赵石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香,比较短,在一旁点燃,香气极其淡雅,嗅着很舒服。拉完了赵石问:“草纸呢?”

    丫鬟忙从后面端出个盘子,里面放着叠好的细麻纸,过来跪在一旁。

    赵石看好像要给自己擦腚吓的菊花一紧,连忙给她轰出去。擦完腚才看见,这个马桶居然带翻板的,自己起是里面便翻个了,还是清洁光溜的板。

    除了拉屎让赵石受不了,别的还算好,第三天终于来人了,继续蒙上头走。被摘下头套,是间很大的屋子只是被屏风格开,屏风前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眉毛极粗,表情凶悍。

    那人见赵石进来站那里便开口说:“把你的事说一说,全部都说,尤其和裘正阳的要仔细说,若是发现你胡说,那便是不要脑袋了,你可明白”

    赵石点点头说:“我是北夏人,爹妈不知道是谁,反正我记事就知道我后爹捡的,所以我后爹也不知道我具体多大,大概八九岁,我就碰见我师傅。

    开始只是给我一些银子,后来来的就勤一些,教教我识字,也教我一些古怪的东西。

    最后一次是我们这打仗抓兵,我被抓去当兵,还没走到就说吃了败仗,我就跑回来,回来几天就听说我爹死战场上了。

    然后我师傅就来了,说他受伤了,以后可能来不了了,说完就把玉牌给我,说如果去了大周千万不能让人看见,让人看见命就没了。

    又说要没命的时候拿出来可能会救命,把我也弄糊涂了,不知道是救命的还是要命的。还说让我别姓裘,但是我儿子一定得姓裘,说完就走了,然后我就给抓到这边来了,然后…”

    “那个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哦,就是一边扭来扭去,然后一边叫”,

    “你做一遍,我看”

    赵石听了退后几步,把洪雁教他的那个通天教的道术演练一遍。那人点点头。

    “在燕太子妃床上拿出玉牌的是你吗?”

    赵石听完没立刻答,使劲把脸憋红一点才嗯了一声。

    “详细说”

    “我是在街上碰见的太子妃,她的车撞了我,我便抱着她想赖钱,她刚好没带,就去了她家,然后就在一起了,那时我不知道她是太子妃,那次被好多兵给堵屋里了,我想起玉牌,就拿出来,给他们吓走了”。

    “看你还有别的功夫,和谁学的?”

    赵石说:“前两年有个女子在狱中看压,我是典狱,她说她就要死了,这门功夫失传了可惜,所以就教了我”

    “把这功夫说来听听”,赵石一点都没犹豫立刻说了一遍只是小处略有删改。

    那人点点头,挥手又让人带他回去。

41—入教

    第二天一早,有下人带赵石又去见了那人,不过这次没带面罩。

    “我姓郑,郑平,是周门的大长老,你的事是燕门传过报来的。你应该就是你师傅的儿子,只是你父当年惹了祸端,怕牵连与你才寄养在他人家中。

    你父原是我门中出去的大护法,所以我才着人寻你,以后便以此为家吧”

    赵石没想到是沾了裘正阳的光,他可知道在这大周朝便是一条内门出去的狗都得八抬大轿抬着走,感紧拜谢。

    “你父当年可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赵石一听便明白了,这定是要裘正阳那本册子,可惜已经被沁湿了,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

    “没有啊,就给了我这块牌子”

    “嗯”郑平点点头,心想也是,十几岁的孩子能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不过这么长时间音信皆无,恐怕凶多吉少。

    北夏也出来修炼的人物,教御年老,这么大的事情也无人理会了。

    “你家住何处?”

    “龙口关西北一百余里的百股屯”

    “嗯燕门那边不知道你身世,你自己莫要提及,免得受你父瓜葛”

    说完起身用手一按赵石的胸口,赵石感觉一股极大的气息顺着胸口往下涌来,自己练的那滴丹露,瞬间便沉到气海底部一动不动。

    那股气息再腹中横扫一圈便回去了。郑平送开手道:“这入内门至少要在丹田修炼成仓,你这比之弱了许多,以后要勤于修炼才好,走吧”

    说完便朝外走去。赵石跟在后面,出了屋,过来一道短廊,到了院子中。

    这小院精致之极,地上铺的拼成图案的石子,边上各种奇花异草。这姓郑的长老边走边说:

    “这通天山有五门,就是北燕西凉南晋东汉四王加上我们中周皇室,能进内门的都是从外门筛出来的佼佼者,你是因为你爹的缘故直接进了内门。

    你的根基差,也错过修道的最好的年龄,自己勤加修炼,能有多大的修为只能看你自己了,不要只沉迷女色之中,尤其还弄个黄妖,虽然我不信什么能把人吸干,可总归没有好处,给别人知道的多了也是祸端。

    我知道你在大营给使官宰了,那人是东汉刘家的人,迟早要找麻烦,我可不会因为两个婢女惹麻烦,所以尽快给送走吧,这通天山还缺女人不成”

    赵石点头称是,心想还真得赶紧送走,这地方自己可真就无能为力了。绕了一会,就到了外面。

    赵石这才看见自己在半山腰,后面的院落是凹进去的一大块平地建的。山路上已经有个中年男子在等着。

    郑平对他说道:“他叫赵石,先带他从最根基的练吧,名册给登上,再给拿个腰牌,山下有他两个婢女,有时间让他去处理一下”

    ……

    中年男子对赵石说:“我姓石,石破惊,是教席,跟我走吧”

    说完带着赵石往山下走,走了快半个时辰又到了一处凹进去的平地,盖了很大一片院落。

    赵石这才发现,这凹进去的平地是人工从山体上掏出来的,不晓得当年动用多少人力才能建成。

    石破惊带着赵石进去,

    “咱郑门加上你一共三十五名弟子,这边是二十二名,若是你修炼有成便去东边另外一个地方,那边十三个都是修炼有成的,郑长老特意交代让你悉心练习,有事便可询我”

    赵石点头称是,到了后面一个小院带他进去。

    “这院以后就归你,下午我给你送腰牌,然后赶紧把你那两个婢女的事处理好,后日便是教习课,咱们这十日一课,其余时间自己修炼,平日不要乱窜,打搅了旁人的修行”叮嘱完赵石便走了。

    赵石看了看,小屋很是雅致,东西不多,一床一案一杂物架,院内一课苍松,松下有一檀木墩,人刚好能盘腿坐在上面,只是墙很高,估计是怕相互打扰。

    中午有下人送来饭菜,赵石刚吃完石破惊便来送腰牌,赵石好奇的问:“不是说内门都是玉牌吗?”

    石破惊笑了“只有各掌门,护法,长老,长待,供奉,才有玉牌,连我这些教习都没有”

    赵石这才明白。石破惊走时喊个下人带赵石去见扣儿和安萍。

    赵石跟着那个下人下山,这时才知道穿蓝衣的都是下人。

    到了山下一处小院,下人问何时回去,赵石想了想就问可以自己回去吗?

    下人回可以,赵石便让他走了。晚上三人一夜疯狂,第二天安萍带着哭成泪人的扣儿走了。

    赵石让她们去平安府,赵石感觉西凉王还算靠谱,还有他那个闺女除了有点彪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主要是安萍,平安府现在和黄妖已经有生意来往,所以还算好,换在别处还不得让人当成怪物。

    这扣折腾一天,像个八爪鱼缠着赵石不撒手,拽都拽不下来,不管说什么就是不走,撒泼打滚,弄点赵石一身汗。等给这祖宗送走都到下午了,赵石赶紧回去。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有下人带赵石出门,刚出门便遇到边上小院的弟子出门,刚看见赵石还以为也是教习,一交谈才知道和他一样是弟子,叫郑友亮。

    这郑友亮看着都四十多了,一脸愁容,也不爱言语,赵石问一句便答一句,不问便只低头走。

    顺山道一会就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多数自己站着,也有两三个凑一起说话的。

    年纪多大都有,小的十五六,大的三十左右,看来这个郑友亮是年纪最大的。赵石进了这些人看了看也没人言语,继续各干各的。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最后俩个青年人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点头问好,还有几个凑上去寒暄。

    赵石低声问郑友亮:“这是谁呀?这么威风”

    “后面的钱聚封,钱家的人,前面的赵七丁”郑友亮低声说了一句,却是满脸的妒忌。

    这赵七丁两撇小胡,二十左右,很是沉稳。进来看旁人打招呼便左右拱手寒暄。后面这个钱聚封也差不多大,有点油头粉面,却是谁也不理。

    赵七丁见到赵石拱手到:“这位就是新来的赵兄弟吧,在下七丁,应该是我比你大,你叫我师兄或者七丁都行,今后有事知会一声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

    赵石连忙拱手称谢。心想怪不这么多人打招呼,是个豪爽的人物。

    一会,教习来了,领头的就是那个石破惊,后面跟着两个,一个比他小一些,一个比他大一些。

    石破惊站到前面,所有人都肃静下来,他冲赵石一招手,赵石赶紧过去。

    “这是新来的小师弟,赵石,你们认识一下”

    赵石一拱手,众人纷纷还礼。介绍完,石破惊到一边的椅子坐下说:“先看下你们有什么长没有,下个月掌门要来,今年能有两个人升上院,都努力着点,一个个来”

    这时年轻的那个教习端来一盘纸放在一边的桌案上,看人都没动就喊“快点,别磨蹭”。

    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孩子先上去了,盘膝坐下,一会功夫后冲那年轻的教习点下头,教习拿起一张纸放在他头顶。

    片刻的时间,就看那张纸啪的一下飞起两尺多高,赵石看的好生稀奇。石破惊点点头说:

    “有进步,但是还是过火了,气息急躁了,一会我再指导你一下,切莫冒进”

    接着人便一个一个的上去了,看了一会赵石明白了,这个纸飞的越高越好,越慢越好。

    一会就差不多都完了,这时郑友亮走上前施礼,刚要说什么,石破惊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废话了,快点吧”

    郑友亮赶紧盘膝坐下,刚坐下,那个年轻的教习就直接把纸放他头上了。然后三个教习便凑到一起小声谈论,没人去理会郑友亮。

    郑友亮就在那一动不动,过了好长时间,纸慢慢升起,很慢很稳,但升了不到一尺便停了,坚持片刻就落了下来。

    郑友亮尴尬的起身,冲着三个人抱拳:“教习,您有时间再给我指点指点”

    石破惊翻下眼皮:“你都能当教习了,还指点个屁”

    说完赶紧挥挥手“下一个下一个”

    郑友亮怯怯的退后,钱聚封走过来笑着抱拳“教习,看看我这段时日有没有长进”

    石破惊也笑着道:“你小子稳着点,莫大意丢了人”

    “哪里会”说完盘膝坐下,等他略一点头,石破惊忙把纸小心的放他头上,片刻之后纸缓慢升起,一直升到六七尺高,虽然有点摇晃,但前面最高的不过三四尺。

    石破惊拍手叫好,钱聚封得意洋洋的走下来对一个汉子说到:“七兄,来个一丈升天纸让大伙再开开眼,过了今年这下院可就看不到了”

    那个被称为七兄的摆摆手,冲着三人到:“教习,我就免了吧”

    石破惊笑着说:“还是示范一下吧,等到了上院就没人弄这个了,一丈升天纸以后不一定多少年能再见到”

    见教习如此说他便过去拿起一张纸放在头顶,盘膝坐下,刚坐稳,纸便缓慢升起,一直升到一丈多然后稳稳停住。

    停了一会,见他微微一笑,起身站起,捏住了刚要往下落的纸。

42—神鬼桩

    那人四下一抱拳“见笑见笑”,众人满是惊叹羡慕。除了赵石。

    赵石只觉着好玩,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在他眼里和变戏法没啥差别。

    “赵石,该你了"石破惊指指赵石。

    “我?”赵石惊讶:“我也不会呀,没学过呀”

    石破惊一听便问:“郑长老说神鬼桩你会呀”

    “啥神鬼桩?”

    “就是,就是”石破惊想了半天不知道咋说便直接比划了几个动作。

    “哦,会,这个我会,这个叫神鬼桩啊,我不知道”

    赵石一看明白了,就是洪雁教他的通天教道法。

    “嗯,打全神鬼桩便是气脉以通,别怕,只是让你试试,你还没修习天地磨,不用和他们比,过来”

    赵石听的稀里糊涂,也不好再追问什么是气脉已通,什么叫天地磨,便照猫画虎盘膝坐下,等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便点点头,感觉一张纸就放在头顶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柱香的时间,赵石稳稳的坐着,纸也稳稳的在他头上待着。

    石破惊咳嗽一声“赵石,可以开始了”

    “我已经开始了呀”赵石说。

    石破惊蒙了,会神鬼桩的再不济也能让纸动一动啊。

    “你起来,打一遍神鬼桩”

    “哦”赵石起身就打了一遍,石破惊更迷茫了,这神鬼桩打的极其流畅啊。

    要知道这气脉不是全通,神鬼桩要么打的时候喊不出来,要么发那些古怪音节的时候动作就停下。可这打的却是行云流水。

    “你打的时候没感觉四肢百脉有股气流游走?”

    赵石想了想摇头,石破惊站起身往外走“你过来”

    赵石跟了去,到了大厅外面,石破惊指着地上的一溜矮桩说:“去上面打,东进西出”

    赵石看了下,地上一堆石桩,碗口粗,大概三四寸高。便从东面上了桩,开始踩滑几次,然后就能极其顺畅的打下来,引得后面众人一片叫好声。

    这下给石破惊整不会了,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想了想算了按部就班的往下教吧,本来这个就不是挑选上来的,是长老硬塞的,管他呢。

    回到大厅,三个教习分别给众人指点解惑,除了赵七丁和郑友亮。赵七丁是不用教,郑友亮是没人教,去谁那便让谁撵走。

    赵石发现那个最小的和钱聚封最受照顾,石破惊亲自指导,而且和颜悦色,换了旁人便呵斥连连。

    最后到赵石这,石破惊既没有和颜悦色,也没呵斥谩骂,只是给他讲解了天地磨,让他回去好好修习。赵石一听他讲解就知道了,这天地磨就是裘正阳教他的那个。

    顺嘴问了句:“教习,这天地磨几个月可成?”

    石破惊冷笑道:“几个月?一年入门,三年小成已是旷世奇才了”。

    赵石一想那自己,还有安萍和洪雁都是奇才中的奇才了,哪么夸张,可转眼想起扣,唉,教了三样,一个都连门边都没摸着呢。

    下午,课便散了,赵石和郑友亮一起往回走,这郑友亮继续满脸愁容,长吁短叹。

    赵石问起,便哀嚎一声,说年以三十有九,再有一年无寸进便得离山了。

    赵石好奇的问离山之后去干什么?石破惊说多半回去做个都统。赵石立刻说那还待这干啥,那都统就是一方小霸主,那多快活。

    石破惊听完大怒,说钱财美女如浮云,修得金丹大道,长生不老才是正途,说的两眼烁烁放光。赵石赶紧离的远了些,心想这傻气可别传染给我。

    在这小院待了两天,赵石感觉实在无聊,便出去溜达。外面山上林木茂密,各种奇花异草。

    正走着,看见那个十五六的弟子正撅个屁股趴在灌木后,便上前招呼,谁知那孩子立刻蹦起来,气呼呼的说:

    “我等了半天,它才落地,让你吓跑了”

    赵石走过去问“啥吓跑了?”

    那孩子一指树枝上,一只极漂亮的小鸟在上面蹦了蹦去,下面地上支个筛子,一根绳一直连到这孩子的手里。

    “哦咱再等会,也许还能下来"

    赵石也是寂寞无聊,便陪这孩子一起蹲灌木后面。果然只一会那鸟便飞落下来,只是只在草丛中蹦哒,对筛子下的米粒熟视无睹。

    眼看蹦上草枝要飞走了,赵石突然窜出,瞬间便到了,抬手将已经飞起的小鸟抓住了。

    那孩子高兴的蹦起来,跑过来从赵石手里接过,来回的看。

    “这是个吃软食的鸟,不吃米”赵石上一世小时候捕过鸟,对这个比较懂。

    “一会我给你编个笼子,你捉些虫喂它”,那孩子高兴的点头。

    赵石一边用柳条编笼一边和他闲聊起来,得知他叫洛天浩。赵石想了解了解便问了下其他弟子,这孩子是个快嘴的都不用赵石问,便噼里啪啦的说。

    从他嘴里,赵石得知他边上住的那个郑友亮是皇室郑家的一个旁支,早已落魄,就指望他能出息呢。

    结果开始还行,进来内门之后确在无寸进,耗了快二十年了,要不是当年郑家给说了句话,早给撵出去了。

    家里又没钱没势,所以三个教习没一个待见他的。

    那个钱聚封,是大周钱家的,大周最大的商行就是他家的,各种钱财资源一路供上来,硬生生的给他供进了内门。

    郑教习山下的庄子,还有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就是他家送的,甚至走通了大长老的路子,本来每年就一个名额进上院,今年为了他竟然给改成两个了。

    因为有个赵七丁,就是一丈顶纸的那个,人家是妥妥的今年进。那个赵七丁确是个没跟底的,但是人家能力强悍,谁知道以后有多大发展。

    所以教习不敢惹。本来那个赵七丁三年前就能进上院,可当年遇到个更变态的,没进去。

    第二年上面有个长待把名额要走了给了他亲戚,所以又没进去。今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进不去了,要不这么个奇才耽误了,上面要是知道了谁也担待不起。

    赵石听完笑了“你不也是奇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进了内门”。

    洛天浩寂寥的叹口气说在他家可不是,前年挤走赵七丁的那个变态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才是奇才,变态的奇才。

    接着他又给赵石讲了好多奇闻异事,比如东边海里出产一种海虫,叫寒蚕,对练天地磨助力极大。

    但这海蝉非常珍稀,因为这东西只在十几丈的水流湍急的海底礁石缝里,人只能绑上巨石才能下到海底,还得是水性极好的人,往往只捞一两只人便完了,所以这一条海蝉便是一条人命。

    每个门每年的给的数量极少。还有晋有一大泽,里面有一种赤火藤,长在沼泽下数丈的深处,有根须往上生长,上面结有根瘤。

    成熟了便长到泥下半尺,与鸡蛋般大小,只是成熟一次近百年,这便是鼎鼎大名的赤火根。

    修练至关口时的异宝,只是极难寻找。每都有上万人进入大泽寻找,也出不来几颗。

    这大泽里瘴气甚重,人若进去时间久的便衰弱而死。

    而这两种异宝都是教御亲自派人管辖,不许他人插手。所以南晋和东汉两国虽无战事,却深受两物其害。

    还有周门有块墨玉寒石,这是当年教主分的,一块巨大的墨玉寒石分成六块,五家一家分了一块。

    在上面修习有极大的好处,落天浩告诉他,要是有能说的上话的人一定去一次,进益非凡。

    赵石又问起上院和下院有何不同,洛天浩告诉他下院只是练基础,上院才开始练习种种奇妙的功法。

    洛天浩听赵石问这个心里倒是很诧异,这人看着不像傻蛋,砸啥也不懂啊,怪不飞纸动也不动。

    编好了鸟笼,洛天浩高高兴兴的拎着走了。赵石也回去了,接下来赵石晚上打座,白天就使劲想找那个神鬼桩的气,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赵石哪里知道,他练反了,应该先练神鬼桩,练成通了气脉再练天地磨。他倒好,神鬼桩练的那点气直接就被胸腹中的月华吸走了,哪里还会有。

    更让赵石郁闷的是,自己练了七八个圆月之后才弄会如何吸日华,可这日华一研磨,七八个月华就研磨成一滴丹露。

    再接着修炼的月华,也是被挤压到这滴丹露里面,自己已经不知道挤压多少月华了,哪里有裘正阳说的丹露满腹。

    他不知道其实裘正阳告诉他的日华研磨其实只是他根据古籍猜测的,而通天教可不是这么练的。

    最最主要的是,这丹露什么作用也没看出来,估计随便来个外门的好手都能痛扁他一顿。

43—破纸

    接下来赵石每日苦思怎么运用月华丹露,以前有过月华灌入眼内,让他躲过一箭,可再想用就怎么都做不到了。

    赵石每日苦思,烦了便去找洛天浩闲聊。洛天浩住前面,院子和屋子比赵石这个大多了。

    那只小鸟赵石以为活不多长时间,没想到让洛天浩养活了,赵石便教他如何改用豆面喂,因为到了冬天就没虫了。

    第十天又到授课的时候了,赵石一早就直接来到大厅,这次没再测试飞纸,三名教习只是挨个指导指导。

    到了赵石这,石破惊只是问下可有感觉了?赵石回答已有感觉,能吸入月华了。

    石破惊撇了他一眼“能飞纸了?”,赵石连忙摇头。

    石破惊心想你就胡编吧,这玩意表面啥也看不出来,连纸都不能飞还吸入月华了,要不是长老荐的你早给踢回去了,嘴上说了句好好练习便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赵石连忙问:“教习,这凝成的月华如何使用?”

    石破惊冷笑一声“你有吗?”

    赵石连忙说只是好奇,但求一知所以。石破惊压了压火气说:

    “运用月华乃是进了上院才能学的,是道术种种精妙的法门,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的”

    赵石陪着笑说:“教习只说说大致的意思就行,我但求一闻”。

    石破惊只好简单的说了下,就是月华是道术修为,还得练功法,运功行气才能用,具体得看你练什么了。赵石连忙称谢。

    刚退下来,钱聚封就嬉皮笑脸的过来“哎呦,听说裘师弟已吸得月华,这月华在你肚子里啥样啊,让我也开开眼”

    赵石知道这个钱聚封欺软怕硬,甚是招人厌恶,便顺嘴胡说起来:

    “那是好大一个月亮啊,你是看不见,昨日放屁都蹦出一月晕来,不信钱师兄可在俺臀后等待”

    赵石话一出口,满屋人笑爬下一半,连三名教习都捂住肚子伏在桌上苦苦忍耐。

    钱聚封气的脸色铁青,冲过来就要揍赵石,只一瞬间赵石便闪到另一边,钱聚封转身又冲过,赵石却又瞬间没影。

    回头一看,赵石还在原地,笑语道:“钱师兄莫急,此时腹内无气,还需稍等一下”

    石破惊一眼就看出这钱聚封永远不可能追上赵石,心想这长老推荐来的果然还是有些门道的,憋住笑拍了下桌案:

    “放肆,都吵闹些什么”

    众人立刻规矩起来,钱聚封也没敢再吱声。赵石拱手告退,走时还冲钱聚封挤了挤眼睛,气的钱聚封直哆嗦。

    接下来二十天里赵石院都不出了,苦苦思索怎么运功行气,只是这玩意哪里是空想便能想出来的。

    只能慢慢稀释一点出来,按着当年入眼的感觉能到头顶。屋里没有那种薄如蝉翼的飞纸,用普通的纸放头顶只能震裂。

    中间有课赵石也没去,教习也没找他。这次本来赵石还不想去,可下人告诉他,明天必须到,因为掌门来了。

    第二天赵石早早便去了,到那一看还是晚了,别人都到齐了,规规矩矩的在院里排成一排,三个教习也到了,幸好掌门的没到。

    石破惊狠狠蹬了他一眼,赵石吓的灰溜溜的站在最后。

    一会郑平来了,来了三个人,看那两人一个五六十岁,一个更老些看不出多大年龄,三人进了大厅。

    教习连忙搬来椅子,听见郑平对另外两人说:“两位长待请上坐”

    那二人点头坐下,赵石听洛天浩说过,这长待都是从五门上院弟子中选出,一次三五名不一定。

    选的时间也不一定,开始是五六十年,后来二三十年,反正和教御年龄有关,教御现在年龄大了就选的勤。

    选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龄超过二十五就不要。选上的就变成长随,脱了五门,跟在教御身边。

    据说新的教御就是从这里选的。但是教御一直没飞升成仙,这些长随一般就都升为大长待,归教御直接统领,在教内的权利比长老还大。

    其实这些赵石听了还不算稀奇,只是赵石随口问了句教御多大年龄了,洛天浩说大概一百七八十岁,给赵石吓了一跳。

    赶紧追问,洛天浩说其实教御就换过一回,头一个教御飞升成仙了,教主从长随中选出一个,叫梅萍,就是现在通天教的教御。

    赵石又问教主多大年龄,洛天浩说大概三百多岁吧,通天教建教就这一个教主,也就是开创大周国的慕容小小,但基本没人见过,说已是天上的神仙,只是有大事才回来一次。

    赵石反复追问许多遍,才确认不是胡说或者是传闻,这才有点相信当年裘正阳说了。

    这时却见掌门已喊一众弟子来测飞纸了,弟子们轮流上去,两名长待如木雕泥塑一般面无表情。

    直到赵七丁上去,升纸一丈,而且纸停在空中竟然能缓慢转动,这才动容起来。

    赵石也才知道,以前这个赵七丁一直藏着拙呢。

    年老的那名长待有些怒气的问郑平:“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么还在下院?”

    郑长老连忙到前年就应当进上院,不过当时是第二名,而定的名额只有一个,所以没进了上院。

    两个长待一起问:“他第二?那头名是谁?”

    “洛天山”

    “哦”二人一听便不语了,一人又问“那去年又如何没入上院”

    掌门伏下身子,冲着长待耳语几句,长待便点点头。

    郑平往前走俩步,刚宣布进上院的两个人是赵七丁和钱聚封,后面年老的长待说怎么有个没上来的?

    郑长老忙说:“这个是刚进的内门,差劲至极,就不丢人了”

    年轻的那个说:“要是都是像赵七丁这样的其他四门就还不得疯了,把差劲的弄过来我们看看有多差劲”

    这俩人本来是去上院的,赶上这事就跟着来了,没想到竟然发现赵七丁这样的奇才,心情大好。

    郑长老听石破惊说过赵石,心想这连纸都不动有点丢人,不过估计长待也不会细追究。便喊赵石过来。

    赵石过来盘膝坐下,石破惊拿纸放在他头顶,压低声音说:“使点劲,纸动一动就行”,心里想可别怪上我教导不力。

    赵石化开一些月华,然后直冲顶门,噗,纸没起来,从中间裂开了。

    石破惊一阵晕眩,见俩长待都往这边瞅,赶紧又拿来一张纸盖上,低声说“小心点”。

    刚让开,啪,这回纸没裂,中间出了个窟窿。

    石破惊脸憋通红,看两位长待都起身站起,忙又拿纸盖上,这次拿了两张,低声骂到:“你TM的想死啊,运气往上推”

    赵石心想我够TM的使劲了,还想使多大劲。又努力鼓动些月华猛然往上一冲,啪,这回两张纸一起炸的四分五裂。

    俩长待走到了赵石身边看看地上的碎纸,回头问:“郑长老,这是什么法门?”

    郑长老也一阵迷糊“不知道啊,”

    年老的那个长老伸手盖在赵石头顶说道:

    “你再来一遍,跟着我号令做,神鬼桩凝气,气走全身”

    略停片刻喝到:“百脉冲顶”

    等了半天没动静,又喝了一遍“气冲顶门”

    还是没动静。低头问赵石“气呢?”

    赵石无辜的看看长待“没有,没气”

    长待狐疑的问:“神鬼桩没练成?”

    “练成了呀,练的挺好的,就是没气”

    “那你用何碎纸?”

    “月华呀”,长待愣了半天

    “那你再冲一次”,

    赵石又使劲冲了一次,长待感觉手心啪的一下,想了半天问“你天地磨练到什么程度?”

    “一个大月亮”。

    噗,一个弟子想起赵石说的月晕没憋住笑了,气的石破惊天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名长待相互看了眼一个问“很古怪,你可见过?”

    另一个答“没有,不过应该是已现月华,最少也是已练至天地磨一层”。

    说完回头看郑长老,郑长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没答言。见郑长老没说话这长待便以为是有他门中自己的隐私之事,也不再追问直接道:“已经圆月是无疑的,哪有修炼至天地磨已小成而还在下院的道理,就他和赵七丁去上院吧,今年要选长随,勿耽搁了好苗子”。

    郑长老点头应下,心里却想,这裘家到真是代代出鬼才,居然能随便练练就能到月圆。转念又一想莫不是当初没说实话?还有隐藏?以后还需仔细留意。

44—郑氏经阁

    两日之后,石破惊便带着赵石和赵七丁去了上院。上院在下院的斜上方,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一路上石破惊笑语盈盈,对二人极是客气。两名下人来接,石破惊便告退了。

    其中一人带着赵石往上走,这边不是平地建的,而是依山而建,都是些个独立的小院。院的边上都是极茂密的树丛,前面开门就是能看见山前很远的地方,环境幽闭而视野又极开阔。

    院内是是两间小屋,一边有床和书案的起居室,一间是静房,除了铺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带路的下人是个和赵石差不多大的,指着院门内侧挂着的三个牌子说:“这三个牌子,若是您修炼时门外挂“静”,若是你外出,而我可以收拾屋子就挂“行”,若是您外出不用我收拾屋子挂“闭”,这有个绳子”

    说完一指屋檐下,赵石看见一根绳子挂个石环,另外一边穿过屋檐下的一个孔通向外面。

    下人继续说:“您有事吩咐就拉绳子,我住外面的小屋里,您可以四处走走,但不要走太远,只能往下,切莫往山上去,往上有很多地方有禁忌的”,说完施礼走了。

    第二天,赵石起来,下人敲门送来饭菜,很是丰盛,下人说:

    “下上院教习见您,到时辰我带您去”,

    赵石点头。下午赵石便跟着去了,往山上走了大概半里路,到了一个二层小楼前,下人便回去了。

    这个小楼一层没有门窗,一个外面的楼梯直接通向二楼,上面挂个牌匾,上书四个字:郑氏经楼。

    赵石上楼推门进去,两个老头正下棋。看见赵石上来其中一个比较瘦的说:“放着别动,等会我回来”

    这老头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好像许多年没换过都磨亮了。和另外一个老头打完招呼,带赵石往里走。

    赵石冲另外一个拱拱手就跟了进去。进去穿过一个屋开始往下走,下去才发现是个山洞,两侧点着油灯,洞很窄,只够一个人过去。

    走了几十步就进了一个石屋,屋子不大,一圈都有七八个小洞,里面放着木匣子。老者说:

    “中间这个洞里是继续往下修的道法,就是天地磨的下册,两边是各路功法,上院和下院不同,开始是没人教的,自己学,教主当年说这功法要是都让人教,几百年不变就失变新,所以都是自己练,当年练到一定程度,便可和着你的路数,在几个供奉里拜师傅了。每两个月会有一次试练,咱们郑门的七位供奉都会去,若是练的好,就拜师傅了。这里现在每个月只能来一次,要是拜师傅以后便可随时让师傅带着来。在这里看,不能抄写,功法先练一种,有小成,再练下一个,切忌贪多,你可听明白了?”

    赵石笑笑说:“明白明白,教习您贵姓?”

    老头一听乐了:“这上院的法门不用人教,等用人教了自然有师傅教了。我就是一看门老头,巴结我就免了”

    赵石恭敬的说:“能坐镇经楼的哪有等闲之辈,您说笑了”

    “我姓曹,恭维我也没用,该咋办就是咋办”

    “没想讨什么便宜,只是年长便为尊,那我就先挑选了”

    说完便走一边看,老头跟过来说:“不过好像好几年了,你是头一个问我姓什么的,你不问怕是我自己都忘了。咱们通天教有八技六法,你在外门学的就是八技,这边内门有六法:劈空掌,鬼影踪,焚天指,飞仙剑,铁山靠,你可自选一门练习”

    赵石走过去刚要拿,老头便说:

    “劈空掌是一门掌法,练成可隔二三十丈伤人。飞仙剑是飞剑,大概半尺长,练成可百步杀人。

    这两种入门容易些,入门简单都差不多,但是后面博大精深,咱们五门便各有不同了,各有侧重,便是每个师傅教的到最后也是不同的。

    狮子吼是一门靠吼的功法,能隔十余丈把人震晕,完全取决于你道术的深浅,入门难一些。

    焚天指练的人不少,练成的没几个,是门火法,入门极难。

    鬼影踪是门步法,练的是瞬间移位,难练难精,练的人更少。

    那个铁山靠练的是铜头铁臂,钢筋铁骨,是门硬功,入门简单,但需要大毅力,练的人不多,军中出身的倒是比较喜欢,谁愿意站着挨打。

    所以一般都是在劈空掌和飞仙剑里首先选一门,这两门专长的供奉也多,也容易拜师,话我给你讲明白了,你自己选吧”

    赵石斟酌再三,还是选了鬼影踪。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本事都在腿上,百样通不如一样精。

    老头打开木匣,拿出里面的两本书带他到外面的一楼,打开个房间,点亮油灯,告诉

    他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就把门反锁走了。

    屋里就一书案,赵石迫不及待的坐过去把书打开。上面的字赵石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个像蝌蚪一样,但不是类似英文的字母文字,翻过几页之后是几张人体图,上面画着各种线。

    再往后翻,便是讲解了。写了把月华运行的法门,接着讲解如何月华从腰往下侵蚀腿,一直到脚,写的详尽之极,而且都是描述直白,大概知道修习者未必有多大文采。赵石一边看一边用心记下,看完之后赵石知道了,这个是翻译的前面的那个不认识的文字。

    接着打开另外一本,却是另外一人写的,他用的是另外一种运行法门,顺着脉络往下走,方法详尽的描述,最后说威力略弱,但极快成法。再往后翻又是另外一人所述,后面都是,有人写的多,有人就廖廖几句。要么说的改进的方法,要么说的疑难如何解决。

    到了两个时辰,老头来开门,取回书,和赵石一起回到楼中,顺嘴问到:“小子,从外门练成哪几门技法?”

    赵石蒙了一下:“没练过”

    老头回头疑问道:“一门也没练成?流云散手总该会吧?”

    赵石苦笑下:“不是没练成,是没练过,在下是保举进的内门”

    “简直胡闹,这岂不是空中造楼,以后莫要在来此地”老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

    “谁保举的你?我去找他一问”

    “是本门大长老”。

    老头听完把腿要走,另外一个和他下棋的老头说话了:“你要去如何?”

    “当然是质问于他”

    “质问之后又能如何?还嫌自己不够清闲?准备换个更清闲的地儿?”

    那老头敲敲棋盘:“还是下你的棋,喝你的酒吧。若没减了你的供给便莫要多事”

    姓曹的老头听完哼了一生,气愤愤的又回来坐下,对着赵石说:

    “找保举你的人想折去吧,基础的不练,往上学,再妙的功法也是无用”

45—掌法与刀法

    赵石回来迫不及待的开始练习。赵石已经凝成丹露了,只是他不知道旁人运用的是月华,他的是露华,艰难是别人数倍。

    按照口诀,他那团晶莹剔透的露华很快就溶出淡淡的水雾。

    但是按口诀开始弥漫腰腿极其不易,顺着骨肉脉络一丝丝的往下拱,简直是痛不欲生,而且进展极慢。

    赵石回想后面没人提起如此之痛啊,可能修道不易皆如此吧,非有大毅力者难修道。他却不知道别人的是月华,他的是露华,痛过别人数十倍,

    也幸好他练过洪家的功法,肌肉骨骼异于常人,否则照他这练法早血崩肉裂了而死了。

    赵石咬牙挺了一个多月,这天下人进来告知大长老要见,忙跟着去了刚上山去的那个院子。

    进到屋里见过礼,郑平拿出了一本册子,赵石一看便知道了,是那本放在裘正阳身边

    的那本。

    “你父已经寻到,已然过世,这是你父留下的”。

    赵石点点头道:“我已经想到了,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无音讯”

    “嗯,你来看看这个册子你见过没有?”

    赵石走上前拿起来翻了一下,从头到尾模糊一片,便摇摇头。

    郑长老叹口气说:“长途搬运不利,已将你父葬在龙口关后,以后你有机会去再拜祭吧”,赵石点点头。

    郑长老接着便问起赵石修炼天地磨的具体经过。赵石只推说石破天教完了自己随便练练就到圆月了。

    郑长老听完没气糊涂了,要知这入门是一个巨大的坎,多半的人都卡在这过不去,练到月华圆满是另外一道坎。

    两道坎便是天才也得一年多,到他这咋说的和吹口气差不多,这事肯定不对,但是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探过,一点月华的影子也没有,平常也让派去的下人时时盯着,也未有何异常之处。

    定是那裘正阳还有极高妙的手段,这赵石藏私未说,可惜在裘正阳尸体边上找到的那个册子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自己已是金丹,这些对自己倒也无太大的用处,也就没再追问。

    赵石忽然想起经阁的曹老头说的话,便问道:“长老,我未入过外门对这外门的八技全然不知,您看?”

    这郑长老本是想着裘正阳的的秘技,还有裘家这个敏感的身份才把赵石弄到门下,未想过如何栽培于他。

    但问到此处倒不好推脱,又非什么要紧的东西,便道:“这八技你学两种即可,无人学全的,基本的流云散手学好,再学路刀法即可,其余枪术箭术于你无用,身法比你所学尚且不如,明日我让外门送两本技法于你,练到如果但凭自己了”

    赵石连忙称谢。第二日一早便有人送来书册,一本流云散手,一本四象刀法。流云散手是十八路掌法,里面讲解十分详尽。另外一本刀法却是极其简单,只有四势刀法。

    赵石先练流云散手,十几日便已熟练,只是气息运行不畅。又练了四象刀法,这个更快,几日便熟练。

    这日正在练习,下人来抱赵七丁来访,赵石连忙请他进来。赵七丁一进门便大声道:

    “七丁不请自来没扰到师弟修行吧”

    赵石笑道:“便是我这三脚猫有何可打扰的”。

    进来寒暄几句,赵七丁便问赵石修炼的如何,赵石便道:“我原来腿上有些功夫,便选了鬼影踪,还没入门,只是我是保举进的内门,原来外门的八技没学过,找长老要了两本书正在把这功课补上”

    赵七丁拿过来一看是流云散手和四象刀法,便拉着赵石去外面练给他看。赵石便到外面打了遍流云散手,打完一看赵七丁没笑趴地上。

    赵石忙问原因,赵七丁忍住笑说道:“师弟,你打的哪里是流云散手,软绵绵的好似跳舞”

    说完他自己演示了一遍,和赵石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动若脱兔,势如猛虎。

    赵石连忙躬身请教,赵七丁便一招一式的讲解。两个人演练了半天才发现,最大的问题是赵石气息跟不上,两个人讨论半天也不知所然。

    赵七丁说正常神鬼桩练成便就可以打下来,赵石已经练到天地磨一层为何还打不下来就不懂了。

    赵石只听说过圆月便是一层,便问赵七丁这个是怎么分的?是不是练出一个圆月就上一层。

    赵七丁笑了:“哪有这么分的,月华凝到一个圆月是一层,可到三个圆月才是二层,因为若是天地磨扩开的腹仓不够宽阔,三月即满,便只能化雾成露。

    而能成丹露最少得是三个圆月,所以三月是二层。然后就是五个月,这个是最正常化雾为露的数量。绝大多数是五月即满,所以是三层

    再多的的七月八月才满的那是极少数的奇才了,五以上无论是几都算做三层。所以总共就三层,往上便是丹露了”。

    赵石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天色已晚,赵七丁便告辞,说好改日再来。

    赵石接下来两日便苦苦练习打流云散手时的行气,虽然有所改善却仍然不行。

    赵石不知,别人练习是刚练出气息便练习行气,这时气息如发丝,极易游走。随着气息加深,行气的脉络也随之加粗,便入小溪配小渠,自然运行顺畅。

    而赵石是一直练道法,已然成丹露了,才练气息运行,好比内丹已是奔流大河,前面运行的脉络却刚刚想挖条水渠,还没挖通,上哪里能顺畅,不是顺畅,是干脆不通。

    过了两日便,赵七丁又来了,两人研究半日也没弄懂,便放下流云散手,赵石又演练一遍四象刀法。

    赵七丁看完简直嗤之以鼻,这哪里是四象刀法,简直就是四面剁四刀。

    这四象刀法的四势分别是:劈刀势,横刀势,回刀势,反手抹刀势。

    虽然只有四刀,却是把刀法的千万种糅合到一起,刀势上要练到一刀出去随时跟着数种变化。且不说赵石气息跟不上,刀力绵软,只说这变化皆无,只是照猫画虎的比划出来。

    赵七丁连着来了几日赵石才简单的理清门路。只是若要练之纯熟那就不知多少时日了。

    赵石知道这赵七丁来了好几日必定有所求,可不知道自己可能有什么能让他求到自己头上的,他既不说也不好细问。

    终于这赵七丁耗了几日,感觉已经能和赵石厮混的烂熟,无话不说了,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原来赵七丁已经把六法练成了两个,虽然是小成,但是按照规矩可以拜师了。这赵七丁不想拜供奉为师,想拜大长老为师,可是没有门路,说不上话。

    听闻赵石是郑长老举荐来的,便想让赵石给搭个线。赵石很稀奇便问:“供奉和长老当师傅有何不同?可是长老功法更高明?”。

    赵七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师弟,哪个来教咱都绰绰有余,若是练到高深处师傅也是无用了,再往上的路便都是自己探索了”,“那你为何非要拜长老为师?”,

    “嘿嘿,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咱这练个几年,道术若无大进,那便要到门中挂职了,这挂职最肥的差事便是外派执事。

    现在这天下官员大都是大族推举的读书人,可各衙门的监察却都是教中派出的执事,咱内门出去的执事最少是一府的监察,那可是一府之地,咱监察便是太上皇”

    赵七丁说的满脸热切:

    “这谁挂外职可是大长老说的算,你说你若是他亲传弟子岂不是近水楼台”

    “哦”赵石这才恍然大悟:“我与郑长老非亲非故,只是一些别的缘故才保举的我,这事我倒是能帮你说,不过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赵七丁一听大喜,起来躬身施礼:“如此多谢师弟了”。

46—欢场

    赵七丁如此热情的帮自己,这个人情怎么都得还。赵石去上次去的地方拜见郑平,现在赵石知道了这是郑长老长老休息的一个别院,就在郑氏山门大堂的后边,平时没什么大事郑长老便在这里。

    一会下人便领赵石过去,郑平正翻看一堆文书,见了赵石进来也没理。赵石便静静站在一旁等着。

    郑长老知道赵石治政有一套,在北燕渭水有过两次很漂亮的手笔,只是估摸他当时也就十五六,心里很是怀疑手下探听的有误,便顺嘴问到:

    “我这有个皇城里转送过来的折子,当地乡绅状告我们的人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收受贿赂,荒淫无度,如何处理”

    赵石问:“政绩如何”

    “上上”

    赵石又问:“那是何职务?”

    “财务司”

    “折子转给他,让他自行处理”

    郑长老疑惑道:“为何?便这样放纵了吗?”

    “折子不是当地长官发的,便是说与当地长官矛盾不深,而折子不通过当地长官便能进京,必是动了几个当地大族。我们不给下面的人撑腰以后如何做事”

    郑长老想了下又问:

    “这横行霸道,收受贿赂,荒淫无度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无铁据皇城也不会转过来”

    赵石笑了下:“长老,咱们神教什么时候不横行霸道,说收受贿赂,恐怕要是真收受贿赂就没这事了,至于荒淫无度于旁人何干”

    郑长老略一点头,“还有这个,咱们执事状告当地府官,把控权势,不听管教,你看如何处理?”

    “撤职换人吧”

    “这又是为何?”

    “若是无德管教一下便好,要是无能还是别外放了,堂堂一内门执事居然掌控不了局面还留着做甚”

    郑长老点点头,心道果然是是个治政之才,所传非虚,

    “你过来何事?”

    赵石拱手道:“受人之托,那个赵七丁长老可还记得?”

    “嗯,知道,与你一起入的上院”

    “他六法已练成两法,想拜入长老门下,托我过来说项”

    “那你就这样过来说项?”

    赵石笑道:“在下即无钱财贿赂,便是有长老也未必看的上,又无人情可托,弯弯绕绕的还不如直接来说,行与不行在于长老,在下已忠人之事”

    “那你又与他有何人情?”

    “在下练习流云散手和四象刀法,赵师兄悉心指点数日”

    “嗯”郑长老点点头“我知晓了,下去吧”

    赵石见郑长老即没答应也没不答应,便拱手告退。

    郑长老倒是知道赵七丁这几日一直和赵石厮混一起,心想也不知道这裘正阳给他儿子到底留下多少东西,总是要差人一点点套出来才好。想到这,便让下人去喊赵七丁。

    赵七丁一听长老来喊,大喜过望,赶紧跟着去了,知道这便成了一半了,见到长老深施一礼。

    郑长老摆摆手:“听闻这几日你一直与赵石在一起,他练的如何?”

    赵七丁沉吟一下,不知道怎么答才和长老的意。

    “照直讲便是”

    “指点了他流云散手和四象刀法,进展非常缓慢,主要是气息提不上来”

    “嗯,别的还有什么”

    “别的不知,看不太出来”

    郑长老点点头“你和他再多亲近些,仔细留意他有何不同?”

    说完怕他不理解又补充道:“他应该有些特殊的手段,想办法弄清楚”

    赵七丁连忙说:“长老放心,我必然弄个水落石出,长老等我消息”。

    第二天,赵七丁便跑来喊赵石明日下山饮酒,山上倒是有酒,但是没谁会聚众狂饮。本来赵石不打算去,但赵七丁说加上他俩一共五个未拜师的弟子一起聚聚,若是就他一个不去便扫了大家的面子,赵石想想便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赵石听见院外叫喊,出来便看见赵七丁带了两个年轻人已在路旁等着,赵石赶忙过去招呼。

    两个人一个叫韩仓,一个叫郑泽仁,都是皇族郑家的人,却是很客气,与赵石攀谈一会,最后一个到了。

    赵七丁连忙寒暄:“陆师兄,来来,这是与我一同进上院的赵石”

    又对赵石说:“这是陆正,大护法陆文定的侄子,去年进的上院”

    赵石一下便明白了,这个就是去年顶了赵七丁的那个,拱手施礼:

    “陆师兄”

    那陆文定略一点头,便侧身与韩仓和郑泽仁寒暄几句。赵七丁有点尴尬连忙招呼众人下山,山下早已有车等候,上了车走了一个多时辰。

    下了车是好大的一酒楼,前面车水马龙,看穿戴倒是山上来的人居多,赵石还真不知道这山外荒野还有这等去处。

    进了酒楼,早就定好了位置,一众人上了二楼包间,陆正坐了主位,赵七丁坐在门口,赵石便挨着坐下。

    一会酒菜便端上来,众人开始推杯换盏,赵七丁开始还怕赵石不适应,哪知赵石满嘴各种新奇的黄段子,一会场面便热切起来,陆正挑了几回话题却没人理会,脸色便有些难看。

    吃喝了一个多时辰,赵七丁又带着众人去后面,一路上见赵七丁左右寒暄,识人甚广,赵石也是佩服这种本事。

    到了后面又是一座小楼,里面是极宽敞的大厅。中间有个略高一点的台子,边上转圈摆着桌椅。

    已经有不少人了,赵石一看便大概猜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了,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没什么大分别,一条龙服务嘛。一看其余几人也很自然的围着一张桌坐下,便知道除了他都是熟客了。

    有侍女上了些瓜果小吃,一会一妖艳女子在前面喊了场子,随后便一群女子穿着薄纱走上来翩翩起舞,赵石前世什么舞蹈没见过,并不觉得如何,边上人却都热切起来。

    每个女子腰间都挂个号牌,写着大概甲乙丙丁之类的。跳着跳着便陆续有人退出。

    一会便从侧面换装出来,各自去到不同的桌。一会就剩三四个便退场,再换一拨。

    赵七丁悄悄的把头凑过来:“师弟可有中意的告诉哥哥一声便可”

    赵石笑道:“看看便好,师兄不必费心,倘若真有何意的我便不会客气”

    一会陆正韩仓郑泽仁各自点了一个,三个姑娘搬来绣礅坐在一边,点了些酒,边看边调笑着。

    赵七丁见赵石没点也不好自己点,心道这是谁也没看上,还是就是个雏儿不懂啊。

    走了几轮之后,一个极漂亮的女子抱着一架琴上来,下面一片叫声。那女子环抱施礼,坐下开始弹唱,场面热切起来,赵石感觉听着唱不错,也跟着听起来。

    这时边上一个商贾模样的大叫着:“这个我点了,一会下来回房好好给我唱唱”

    “土包子”赵七丁鄙夷的说了一句。这时一个侍女走过去低于几句。那人立马蔫巴了,老实的做那里不吱声了。

    赵七丁把头凑过来说:“这是咱郑门的场子,单独上台的都是场子里的排面,可不是一般能点的,后面还有可可登台呢”

    赵石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懂,点了倒下不来台。不过不知道这个可可是个多大的排面,看他一说到可可眼都亮了,一会唱完两曲便在台下一旁坐下。

    那个妖艳的女子又走上台:“诸位客官,接下来是东汉的可可姑娘登台献艺”

    下面顿时一阵嘈杂声,片刻后面两个侍女抬上一架琴,摆在台子中间,一白衣女子从后面走出来,白衣飘飘。

    并没有头一个女子漂亮,却是有一股出尘的仙气儿,台下一片哄然叫好声。女子却理也不理,径直坐下,弹唱起来,歌声果是悠扬悦耳,沁人心脾,全场静极。

    一连唱了三首,头一首赵石倒是欣赏一番,第二首还是这个曲调,只是换了词儿,到了第三首便索然无味了。

    前世娱乐爆炸,单论歌曲从古典,乡村,流行到摇滚,嘻哈,轮番上阵,便是天籁之音也就能当一时热度。

    所以到了第三首赵石便觉得有些无趣了,随手抓起些小食吃了起来。没注意歌声已停,满场寂静,只有他卡卡吃东西的声音。

    赵石也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满场人都在看他,便尴尬的笑了下。

    “这位公子可是觉得我唱的无法入耳?”

    台上女子冷言道。赵石心想这玩意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呗,至于吗。

    可满场都看着也不能丢了面皮,便张口道:“饭嚼一遍是香甜,可是连嚼三遍便如嚼蜡,还有何味道可言,许你反复嚼蜡还不许人不听吗?”

    那姑娘一听气的脸立刻白了起来,

    “琴师诸牙曾言得一乐,呕血三升,公子说得可便轻巧了,想必胸中有沟壑?”

    赵石也没想她能这么生气,看她气的脸白却觉得有趣:“我一大男人有什么沟壑,不过倒是有血七八升”

    那女子听完气极:“那便请公子教我一曲”

    赵石拿起个果子咬了一口“白教啊?不给点彩头?”

    “好,若能得公子所授一曲,奴家便自枕席”。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赵石本没当回事,这欢场调笑不是很正常吗,可一看场内的反应便知这女子身份肯定极高,只是不知一欢场女子,便是头牌也不至于如此全场如此吧?

    但是知道还是别惹了好,想着便摇摇手:“只是调笑几句,莫当真莫当真”

    咚的一声响,那女子拨断了一根琴弦,弹断的琴弦在她手上抽出个小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公子,奴家却是当了真,向公子请教”。

    赵石一看,得,这丫头说话温温和和,脾气倒是暴烈,这下没法善了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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