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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凤栖桐     嫡女重生纪事txt下载     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黄贵妃

    “王爷?”

    月婵转头看了高子轩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便又扭头笑道:“众位妹妹都坐吧”

    那些‘女’人微微行了礼,都找凳子坐下,月婵对一旁‘侍’立的丫头们道:“给各位姨娘倒茶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今儿算是正式受了这些姨娘们所敬的茶。.。

    丫头们蹲身应是,很快就下去准备,月婵却瞧当头的几位姨娘均在微笑,她咳了一声{:“众位妹妹都是服‘侍’王爷的人,这王府的规矩自然也是知晓的,我也便不再多说了,以后还望各位妹妹尽心服‘侍’王爷,可也别‘乱’了规矩,要是大家尽心,我也不会亏待妹妹们,可要是谁坏了规矩,该怎么罚的,便怎么罚。”

    她说完这句话,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看向高子轩:“王爷,妾身说的不好,还请王爷见谅,王爷有什么要嘱咐各位妹妹的么?”

    高子轩看她一眼,眼中神‘色’莫名,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说的很好。”

    他又看向底下坐着的各位姨娘:“王妃的话也是本王的话,以后你们自当敬着王妃,要是让本王知道哪个敢对王妃不敬,可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他这话说的很严肃狠辣,听的底下姨娘个个心下一惊,都站起来应是。

    此时,丫头们端上茶水过来,正一一给姨娘们倒茶,先是那位桃红衣裳的美人,她端了茶,才要过来给月婵跪下敬茶,高子轩这时候却猛的站了起来:“不必敬茶了,时候不早了,本王要和王妃入宫请安,你们都下去吧。”

    那位美人僵了脸,笑容留在脸上要笑不笑,不知道有多诡异,高子轩却不看她,直接拉起月婵,带着她出了正厅。

    月婵很是疑‘惑’,偷瞧了高子轩一眼,看他一言不发,她便也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帕子擦擦嘴角,硬撑着跟上高子轩的步伐。

    等到坐上王府马车的时候,月婵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月婵很大度的要那些姨娘们敬茶,高子轩是该高兴的呀,这男人不都讲究妻贤妾美么?不都想要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么?她已经这样宽容了,为什么高子轩反而没有一点欢喜样子呢。

    想不清楚,月婵也就不再多想,反正那些姨娘没有敬茶,在这王府里便是没有地位的,说实话,也是比丫头们稍强一些而已,是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以后她要打要罚都使得。

    车子摇摇晃晃走着,过了一会儿,车子猛然间停了下来,车帘一挑,高子轩利落的上了马车,看了一眼跟在月婵身边的黄莺,大声道:“你先下去吧”

    黄莺跪坐着行了礼,很快下了马车。

    高子轩瞧着黄莺走后,在月婵身边坐下,这车厢空间并不是很大,高子轩身形高大,这么猛然间坐下,离月婵又近,他呼吸间呼出来的热气都吹在月婵颈畔,引的月婵脸上燥热起来。

    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低头轻笑一下:“王爷”

    这话还没有说完,高子轩右臂一伸,一个用力把月婵搂在怀里:“昨儿没有歇息好,这里离皇宫还有一段路,你先眯一会儿,到了地方本王叫你。”

    月婵红着脸应了一声,她到底也是累到了,便靠在高子轩身上打起盹来。

    恍惚间,月婵听得高子轩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怎么想的?本王那么些个‘女’人,你怎么容得下?”

    过了一会儿,又听高子轩低语:“本王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余的都不过是些玩意,你不必顾虑,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月婵‘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有理会。

    高子轩见她不语,以为她睡着了,看她眯着眼睛的睡颜,低声浅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低头在月婵额头印下一个‘吻’去:“你放心,本王自会护你一生一世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月婵靠在高子轩怀里竟然感觉无比安心,便是那马车摇晃也不觉得什么,竟是睡的十分死沉。

    恍然间,她觉得有人在摇她,又听耳边人轻言温语:“月婵醒醒,已经到地儿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月婵就看到高子轩近在眼前的脸庞,那一双多情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已经贴近她的脸上,只刺的月婵心间都痒痒的。

    “嗯?”

    月婵‘揉’了‘揉’眼睛,清醒了很多,赶紧直起身坐好:“王爷,是妾身睡糊涂了。”

    高子轩又凑近了些,红润的嘴‘唇’几乎贴到月婵脸上:“无妨,本王说过叫你的。”

    月婵整了整衣裳,高子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厢内‘摸’出一面镜子来,亲自拿着让月婵照,她对镜子整了整头发,把歪在一边的簪子扶正,对高子轩一笑:“我们下车吧,不要让父皇久等。”

    这声我们,只叫的高子轩扯‘唇’笑的开心,利落的一掀车帘,在月婵眨眼间就已经跳下马车,月婵也跟着走到车边,看高子轩伸手要接她,她也没有躲闪,扶着高子轩的手下了车。

    高子轩在前,月婵在后,顾嬷嬷和黄莺也跟着进了宫‘门’。

    一进宫‘门’,却见刘全喜正站在宫道边张望,高子轩大步上前:“刘公公这是在等谁?”

    刘全喜一见高子轩和月婵,脸上乐的开了‘花’,大礼便也行了下去:“给王爷王妃见礼了,奴婢自然是在等您二位了。”

    月婵笑笑,让顾嬷嬷送上礼物:“刘公公不必多礼,劳您久等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刘全喜笑着接了礼物,便引着高子轩和月婵往永辰宫方向而去。

    他们这里一路前行,不时的碰到小太监或是负责宫‘女’过来见礼,高子轩心情好,满脸的笑容,一边走一边让人打赏,等走到永辰宫的时候,也不知道打赏了多少钱出去。

    到了永辰宫,刘全喜先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儿便出来请高子轩和月婵进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见天辰旁坐在正中主位上,旁边坐了一位身穿杏黄衣衫的中年美‘妇’,那美‘妇’杏眼桃腮,长的很是美‘艳’端方,牡丹绣纹的杏黄衣衫穿在身上,更映的她高贵无匹,‘艳’光四‘射’。

    高子轩瞧了那美‘妇’一眼,垂下眼去给天辰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月婵错后几步,瞧瞧已经放好的垫子,便也跪地行礼,直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这才站了起来。

    天辰帝笑了笑,对高子轩和月婵一指:“给你们母妃也见个礼吧。”

    月婵疑‘惑’,不知道这是宫里哪位娘娘?

    高子轩在转身面向美‘妇’时,悄声在月婵耳边道:“这是黄贵妃……”

    月婵这才明白,原来竟是位份最高的黄贵妃,是五王爷的生母,洛阳黄家嫡‘女’,也难怪能够坐在此和了。

    两个人按照规矩给黄贵妃行了礼,当然,自是不像给天辰帝行礼那般,要三跪九叩。

    黄贵妃不是中宫皇后,也不是高子轩的正经娘亲,高子轩身为中宫嫡子,却是不会向她下跪的,这不但是宫中规矩,更是高子轩骨子里的高傲,他只行了弯腰礼节,月婵也只行了半蹲礼而已。

    便是如此,天辰帝已经很高兴了,若是平常,高子轩看到黄贵妃是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如今能乖乖给她行礼,不拘什么礼节,已经是很不容易的。

    自然,天辰帝也不能要求月婵要如何郑重行礼。

    ‘女’人嘛,嫁夫随夫,高子轩和黄贵妃不对付,月婵要太过敬着她了,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天辰帝高兴,黄贵妃脸上笑容却是有些僵硬,不过,她也着实了得,只一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笑道:“哪里那么多礼节。”

    她又对高子轩道:“阿九长进了,如今瞧着越发的俊朗起来。”

    高子轩哼了一声,便也没有再作答,黄贵妃便转头对天辰帝笑道:“皇上,臣妾只说阿九的媳‘妇’是如何的神仙人物,竟引的他亲自向皇上讨旨求娶,今儿一见着实不凡,别说阿九了,便是臣妾见了都是极喜欢的。”

    天辰帝也笑着点头:“月婵丫头自然是好的,朕当日瞧了,便想着讨了她做儿媳‘妇’,谁知道,竟真让朕心想事成了。”

    月婵被两个人一路笑的有些羞意,站在高子轩身后不作言。

    那黄贵妃擦了擦‘唇’畔,把那葱绿的帕子一甩:“皇上瞧中的人,自然是好的。”

    高子轩此时脸上有些冷意,眉头皱起,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黄贵妃此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她今儿这般早早的在永辰宫等着,一见面又笑着夸奖月婵,怕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感觉月婵也是惊心的,高子轩不着痕迹的朝她挪了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声道:“万事有本王在。”

    天辰旁眼光利的很,自然把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如此,也喜在心上,儿子儿媳感情好,他也高兴,只想着以后能有人管着阿九,阿九也不至于太过胡闹了。

    倒是黄贵妃瞧了,撇了撇嘴,有些尖利的笑开了:“皇上,先前瞧着阿九府上都是些身份低下的‘女’人,臣妾还担心呢,只怕阿九被这些人‘迷’了心去,如今瞧着倒好,臣妾想来,阿九媳‘妇’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这礼仪作派都是好的,也能劝和阿九,往后啊,阿九府上也有了正经‘女’主子,皇上也该安心了,便静心等着抱孙子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九王爷的怒火

    黄贵妃素来是个能言善辩的,一席话哄的天辰帝乐开了怀,瞧着高子轩和月婵直点头:“你这话倒是,阿九啊,你以后可要对你媳妇好!”

    高子轩上前一步:“父皇说的是,儿子一定记住。”

    阿九从来没有这般听话过,倒是让天辰帝惊奇起来,对月婵也越发喜爱。

    黄贵妃只瞧着,过了一会儿,掩口一笑:“照臣妾来说,这倒是大喜事,不过,阿九年纪也不小了,八王爷府上都已经有一子一女了,阿九比他小不了多少,如今子女皆无,皇上,不如再给阿九寻个侧妃,到时候,也帮着月婵一同管家,便是生子育女的,也好有个帮衬,到底,那些身份底下的人是不配给皇家孕育子女的。”

    天辰帝瞧了高子轩一眼,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阿九年纪不小了,天辰帝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子女好几个人了,如今阿九府上连个女儿都没有,倒也孤寡的很,黄贵妃虽说和阿九不对付,可这话却说的有理,九王府只有月婵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主子有些太过稀少了,不若……

    他点了点头,笑问:“爱妃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黄贵妃瞅了月婵一眼,笑的很是开心:“臣妾心里有一个人,便是臣妾的侄女,皇上也是见过那孩子的,全是个可怜可爱的……”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高子轩已经气红了脸,这黄贵妃似乎是瞧不得他好,总是想给他添堵。

    什么可怜可爱,什么指个侧妃,分明就是想把黄仪芳安插到他府上嘛。

    不过,他听黄贵妃这话,却是偷瞧了月婵一眼,想瞧瞧月婵是什么反应。

    若是寻常女子,才嫁人便听得夫婿要往家里抬人,这心里一定是不舒服的,更或者怕是极生气的,高子轩想瞧月婵生气,月婵生气,才说明月婵心里有他,也是在乎他的。

    可让高子轩失望的是,月婵一直保持着温雅笑容,别说生气了,那笑容一丝都没变,似乎很乐意他往府里抬人呢。

    又想到今儿早起月婵见府里各姨娘时的表现,那哪里有一点含酸吃醋的表情,分明就是大度贤惠的让人称赞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怒火更盛,才想要说话,却听天辰帝道:“爱妃说的可是仪芳那孩子,也罢了,那孩子倒是不错,不过,朕心里已经给她选了个好夫婿,怕是不能配阿九的。”

    黄贵妃一听这话,虽然还在笑,不过,表情却也有些不自在,只甩了甩帕子:“那臣妾可要谢过皇上了,让皇上替她费心了呢。”

    却听天辰帝又笑了起来:“小五府上也是没有个正经女主子,只小五媳妇那么一个人,也是孤伶伶的,倒也怪可怜的,且不说小五至今也没个儿子,小五媳妇倒是能生养,却只生丫头,朕想着,仪芳那孩子不错,你们黄家素来是能生养儿子的,不若指给小五做侧妃吧,他们俩到底是姑表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也不是不错,倒也不怕弄出什么怨怪的事情来。”

    这下子,黄贵妃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这明显的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原想着把黄仪芳指给高子轩,一来,黄仪芳确实喜欢高子轩,满心想要嫁给高子轩的,二来,黄仪芳嫁过去了,以这丫头惹事的能力,一定会搅的九王府上下不安,三来,黄仪芳也等同于一个探子,九王府内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们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却不想,天辰帝面上不显,内心却精明到了极点,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如何都不会让她如愿的,天辰帝也没有反对,不过借力打力,把这个难题推到了她身上,让她接也不是,推也不是,左右为难啊。

    月婵站在一旁瞧着,天辰帝那般不动生色的把事情推了,她瞧着心下暗暗敬佩,看黄贵妃的表情,也有些好笑,这黄贵妃再精明,如何是天辰帝的对手,瞧吧,吃憋了吧。

    便是高子轩,如今内心也是乐的不行,看黄贵妃扯唇的僵硬表情,他一拱手:“贵妃娘娘,父皇说的是,五哥从小便和黄家小姐一起玩耍,表兄妹两个感情好的紧,黄小姐嫁到五哥府上,五哥自然会对她好的,便是五嫂,那也是一个难得的贤惠人,和黄小姐两个人到了一处,肯定是姐妹亲热,和和气气的一同打理王府上下,到时候,黄小姐再生个小侄子,有您高兴的呢。”

    这皇宫里都是人精啊,高子轩瞧着是个粗直的,其实那心里怕也拐了十八个弯呢。

    这话说出来,表面上看起来是称赞人的,其实,哪个不晓得五王妃最凶悍不过,那悍妇的名声响遍整个长安城。

    五王妃最容不得人,也最拈酸吃醋,五王府里除了她是大家出身,余者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连个侍妾都没有,为了这个,她还经常和五王爷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再加上黄仪芳也不是吃素的,娇蛮名声也极响的,要真是黄仪芳入了五王府,自此之后,五王府再无宁日。

    高子轩这话说完,直气的黄贵妃差点没给噎死,不过,没一小会便也缓了过来:“阿九这话是,以后啊,你五哥府上自然是热闹的。”

    她又一笑:“不过,你府上倒有些清冷不过了,仪芳丫头不合适,以后咱们慢慢瞧着,给你寻个合适的人选。”

    瞧起来,这黄贵妃是存了心思要给他们添堵的。

    月婵如此想着,低了头,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起来,这倒不是她对高子轩有多深情厚意,实在是她才嫁了人,对九王府还没有掌控在手里,要这时候再添个人来,这其中怕有许多周折呢。

    月婵不想麻烦,自然也不希望这个时候王府里再进人。

    不过,她也知道,高子轩身为王爷,府上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以后侧妃什么的自然也少不了,月婵只希望缓些时候再指人,最起码也等着她在王府站稳脚之后再指。

    她这里低着头,双手紧拧在一起,默然不语。

    看在高子轩眼里,却是喜在心头,高子轩只以为月婵不舒服怕是在意他的,便也欢喜起来。

    那边,黄贵妃却已经问起了天辰帝:“皇上说臣妾说的可行不行?”

    天辰帝一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让爱妃惦记了,爱妃近来无事,便给阿九好好参详一下,给他找个好的。”

    一句话,黄贵妃喜不自禁,可高子轩却完全怒了。

    若说天辰帝要给他指侧妃,高子轩便是想法子推辞,也是私底下慢慢和天辰帝讲,绝对不会闹到面子上。

    可黄贵妃要往他府上插人,却是高子轩万万容不得的。

    不说五王爷和他不是一条线上的,就是黄贵妃的为人,他也是瞧不上眼的。

    他生母是皇后,他身为嫡子,自然有嫡子的高傲,黄贵妃在孔皇后在世的时候,却是不显眼的,直到孔皇后病重,黄贵妃便借着去孔皇后那里探病的当,引起了天辰帝的怜惜,借故当了贵妃。

    当时,孔皇后病重,她一升份位,孔皇后心里难受,病又重了几分,因此上,不管是三王爷还是高子轩,从那之后,都和黄贵妃不对付起来。

    后来,孔皇后去世,黄贵妃借了哭灵之世掌了后宫大权,踩着孔皇后的尸骨往上爬,让高子轩把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对待。

    如今,这个他瞧不上眼的仇人春风得意的说着给他添堵的事情,他就是再好性子,也是受不住的。

    更不用提高子轩从来都不是好性的人,更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过委屈的,他自然忍不下去了。

    就在黄贵妃笑着应下来的时候,高子轩发作了。

    他气的面皮紫胀,一步上前指了黄贵妃大声道:“给本王找侧妃,你学不够资格,本王是中宫嫡子,要指婚,要寻侧妃,自然该由父皇做主,你一个小小妃子哪里够得着。”

    他一句话,立马把黄贵妃脸上笑容打掉,黄贵妃眼含泪花,娇弱万分,委屈之极的看着天辰帝,娇滴滴道:“皇上,你可要给臣妾……”

    “父皇……”高子轩发作完了黄贵妃,又面向天辰帝一行礼:“什么侧妃不侧妃的,父皇还是别为儿子费心了,您就是指个天仙来,儿子也是瞧不上的。”

    他说话间,又看了一眼月婵:“实话说了吧,儿子最瞧不上的便是这些大家闺秀,一个个娇柔造作的,让儿子看了心里不舒坦,还不如外边那些女人瞧着好,不过是儿子府上不能没有王妃,儿子瞧着月婵是个懂事贤惠的,起码不会很干涉儿子,这才求了她,儿子府上的女主子一个也便够了,再来一个,儿子可保不准会弄出什么事来,到时候,那些大家小姐伤了残了的,儿子不好向父皇交待,父皇自然也不好向大臣们交待,与其大家面上都不好,还不如事少一些,儿子也乐的自在一些。”

    他这话完全的混帐话了,说的黄贵妃都忘记哭了,只是震惊的看着高子轩,完全不相信这是从一个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天辰帝也气的不行,伸手指着高子轩:“阿九,你,你……”

    月婵一看这情形,她要再不说什么也过不去的,便赶紧站出来柔声道:“父皇,王爷的话您可千万别当真啊,您消消气,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话不中听,您就当没听见,犯不着为了他气着自己个儿。”

    说着话,月婵又瞅了高子轩一眼:“王爷也少说一句吧,这里都是您的长辈……”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真情实意

    天辰帝对月婵点点头,对她的懂事很是赞赏。

    黄贵妃这时候眼里含了点点泪水,瞧了月婵一眼,又呜呜哭了几声:“皇上,阿九什么样的脾气臣妾知道,臣妾倒是不委屈,不过是替阿九媳‘妇’抱不平罢了。”

    她有些虚弱的站了起来,走到月婵面前拉了月婵的手:“月婵这模样长相、根基‘门’第,哪一样配不上阿九?可您听听阿九说的是什么话?这孩子可是才成亲呢,心里必定不好受的。”

    说完这句话,她对月婵一笑:“丫|头啊,可千万不要委屈,万事有皇上和我替你做主,阿九也不敢如何。”

    这是……

    月婵心下有些惊异,黄贵妃明显的挑拨离间呢,这分明就是在挑拨她和高子轩的夫妻关系呢。

    若她是那不懂事没见过世面的,就高子轩那句话,她也早和这人生分了,再加上黄贵妃这么一示好,指不定她就偏向黄贵妃这一边呢。

    不过,月婵不是傻子,这样的话她自然也听得出来。

    她后退一步:“娘娘,月婵不敢,月婵即嫁了王爷,那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王爷看重月婵知事懂礼,月婵必定要好好守着规矩,把九王府打理好,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这才不枉皇上和娘娘对月婵的一番厚爱。”

    她这一句话,让天辰帝更加满意。

    不管是皇室还是平民,娶媳‘妇’自然要娶贤惠端庄又知事的,瞧月婵进退有度,说话不温不火,又能受得住委屈,简直就是一个最完美不过的媳‘妇’,天辰帝自然是喜爱的。

    天辰帝也知道自家阿九的脾气不好,若是娶了那等娇蛮‘女’儿,怕不把九王府给折腾坏了,月婵这样大度的嫁给阿九正合适不过,又能包容阿九,又能替他挡事。

    他笑着点了点头:“月婵丫头这话好,不过,你也不能太由着阿九了,该劝和的还是得劝和,他以后要是不听你的话,或欺负了你,你就该和朕说,朕替你做主。”

    月婵赶紧笑着行了礼:“臣妾谢皇上。”

    高子轩瞧着,‘私’心里对月婵的表现也很满意,他也瞧出黄贵妃今日的确不安好心了,话里话外的只想挑拨他和月婵的关系,而月婵的应对直接把黄贵妃的心思打掉,又不着痕迹的向天辰帝表了决心,向自己表了忠心,让黄贵妃有苦说不出,又让天辰帝瞧着满意放心,把所有的事都缓和了过来。

    “阿九”天辰帝叫了高子轩一声:“你这媳‘妇’好,你可不要欺负她。”

    “是”高子轩装着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小声道:“本王只说这大家小姐没意思,确实如此……”

    天辰帝听了这句话,只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高子轩瞧着黄贵妃还想要说话,他直接一拉月婵:“父皇,儿子过来时间也不短了,耽误了父皇的事情,儿子先告退了。”

    说着话,他使劲一扯月婵:“你还不走,留在这里想要做甚?”

    月婵低头撇了撇嘴,回头瞧了天辰帝一眼,眼中有几分委屈神‘色’,却还是极端庄的道:“妾身这便走。”

    高子轩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退出永辰宫,月婵也只好乖乖行了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一走,天辰帝哀叹了几声。

    黄贵妃坐在天辰帝身边,跟着叹了口气:“皇上,臣妾瞧着阿九媳‘妇’真是个好的,可惜了,瞧阿九的样子似是不喜欢。”

    天辰帝喝了口茶,皱起眉头来:“倒是为难了这孩子,阿九那脾气……唉,只盼着她能多包容些了。”

    黄贵妃一撇嘴:“阿九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这般好的媳‘妇’,要臣妾是男儿,怕不捧在手心里疼呢。”

    天辰帝瞧她一眼:“好了,你今儿话有些多了,朕乏了,你也告退吧。”

    黄贵妃有些不甘心,不过她不敢驳天辰帝的话,只好站起来行礼告退。

    先不说黄贵妃打了什么样的主意,只说高子轩和月婵出了永辰宫,高子轩冷了脸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月婵身子不舒服,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可却还得小跑步追上。

    她一边追一边心里暗骂高子轩,这人,到底心里是如何想的,在永辰宫竟然那般怒喝黄贵妃,黄贵妃就是再不好,再打了什么馊主意,到底是他的长辈,他那般行事,只会让人认为无礼。

    还有,他对天辰帝说的那些话,一直在月婵耳边回‘荡’,月婵只想着,怕不定就是实话呢,这人****多情,怕娶了五王爷那般的正妃,再挡了他的路,坏了他的事,便想找个老实本分的王妃,帮他打理后院,又能安心守得住,所以,见月婵好欺负,这才求娶了她的吧?

    她这里胡思‘乱’想,跟着高子轩出了皇宫,便见府中车架已经侯在外边了。

    高子轩停住脚步,看了月婵一眼,倒也是体贴的,扶着月婵的手上了马车,他也转身跳将上去。

    把厚重的车帘子放下,外边一切隔绝了,高子轩这才稳坐当中,回头看看月婵脸‘色’着实不好,头上也直冒汗,便是满眼的心疼。

    不过,那神‘色’一闪而过,他低头咳了一声,有些僵硬的说道:“本王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本王是做给那个‘女’人瞧的,不是真心话。”

    月婵低头:“妾身知道了,妾身不敢怨怪。”

    高子轩神‘色’明显有些尴尬,朝月婵那边挪了挪身子,抓住她的右手:“今儿确实对不住你了,你怨怪也是应该的。”

    月婵皱眉,心里倒真是有些怨气:“妾身不敢。”语气中明显的带了几分委屈。

    这话倒让高子轩笑了起来,一把把月婵搂在怀里:“本王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今儿那个样子,你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本王只和你说,不管外边如何,你心里要有数,本王还是极敬爱你的,王府中的事情以后都由你做主,你想如何都成。”

    他一番温言软语,倒让月婵的怨气少了几分,靠着高子轩,月婵又有些困了,打个呵欠,小声道:“妾身瞧着王爷是个有主意的,为何在宫中那般行事,倒是让人小瞧了您,还让皇上对您……认为您不争气。”

    月婵提出疑问,让高子轩心里一暖,自认为月婵又和他亲近了几分,便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本王要是不那样,要真是不粗声大气了,变的‘精’明强干起来,怕不定如何呢,这皇家向来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啊。”

    月婵轻轻抬头,看到高子轩眼中一闪而过的沉重哀痛,竟有些发起呆来。

    她想到一句话,这人活在世上,便是做戏的,做的好了,能安稳一世,做不好,便被做的好的替代下去。

    想来,高子轩并不是外边所传的那般粗鲁不知事的,那一切不过是他的表相罢了,他也是为了好好的活着,这才戴了面具过活的罢。

    由已推人,月婵想着,她在孟家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贤惠端庄,和气大度,也不过是她的面具,为了让她能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此时,月婵倒是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回握住高子轩的手:“妾身知道了,以后妾身会帮着王爷打点的。”

    这话让高子轩安了心,想来月婵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也轻呼了一口气。

    刚才从宫中出来时,他是极害怕的,就怕月婵和他离了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月婵含着的淡淡轻笑,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月婵离他越来越远,好像要随时消失一样,让他心下紧张万分,极想立刻把月婵抓在怀里紧紧抱住。

    可那是在宫里,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真情流‘露’,若是让人瞧到,以后月婵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其实,在永辰宫高子轩是故意给月婵难堪的,为的就是让天辰帝对月婵能够多一分怜惜,多一分愧疚。

    月婵于国有功,天辰帝答应了月婵要让她自主婚姻的,可临了还是毁了诺言,天辰帝‘私’心里对月婵是有愧的。

    再加上瞧高子轩的样子,对月婵并不是多好,天辰帝这份愧疚便更无限的放大了,高子轩越是不好,就趁的月婵越是懂事,越是贤惠,天辰帝由愧疚转为怜惜,转为疼爱。

    要知道,一个帝王的愧疚疼爱之心若是深了,那对于那位被怜惜的人来说,可绝对是受用无穷的。

    高子轩便是含了这般目的来行事的,如今瞧来,他倒是成功了,他也算是轻松一口气,以后只要月婵不做太过无理的事情,怕天辰帝会护着她一生一世的吧。

    等马车到得九王府‘门’前时,高子轩却见月婵又睡着了,他不由的有几分怜意,伸手把月婵散落的长发理顺塞到耳后,看她苍白睡颜,轻叹了口气。

    掀开车帘下去,见和顺笑着迎上前来,高子轩小声道:“让人抬了软轿过来,王妃睡着了,轻缓一些。”

    和顺应了一声下去,没过一会儿就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抬了软轿过来。

    高子轩回身,把月婵抱下马车,轻手轻脚的放进轿子里,一摆手:“轻巧着些,走慢点……”

    几个婆子小声应是,极小心的抬了月婵往新房里走去。

    高子轩瞧着轿子走远了,这才回身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的‘门’,高子轩一手拍在案上:“爷的好五哥,看不得爷好,唆使黄贵妃挑拨离间,哼哼,爷岂能让他们如了意。”

    瞧了一眼在身后装透明人的和顺,高子轩道:“和顺,吩咐下去,让人把五王爷养外室的消息透‘露’给五王妃听,本王倒是要瞧瞧,本王那位好五嫂会不会闹将起来。”

    和顺一听,抹了一把汗,赶紧道:“爷,奴婢记下了,奴婢马上就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败家子

    入夜,屋内显的就有些‘阴’暗,更不用说如今已是九月间,到底入了秋,风也凉了起来,这屋里怎么着,都显的冷嗖嗖的。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看着月娥才送来的一个小‘药’包,良久,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水晶站在一旁瞧的心惊,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就怕老太太突然间想起她来。

    可惜的是,老太太用惯了水晶,怎么可能会忘了她?

    &/;“水晶……”

    老太太叫了一声,水晶赶紧应是,过来小声道:“老太太,您可是要吃这些‘药’丸子?”

    一说起‘药’来,老太太脸‘色’立刻变了,由白转青,由青转红,瞧起来,似乎是气的不轻:“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什么‘药’不‘药’的。”

    “啊?”

    水晶更是惊奇到了极点:“老太太……”

    “家‘门’不幸啊”良久,老太太叹了口气:“水晶啊,你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病良‘药’,而是要命的‘药’啊”

    这下子,水晶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脚上晃了两晃,感觉有些眼黑。

    她似乎见证了孟家的‘阴’‘私’密事,水晶很害怕,怕老太太处置了她。

    老太太这会儿却已经思量开了,她原本听信月娥的话,认为月娥送来的‘药’是让人益寿延年的良‘药’,认为月娥是孝顺的,为了这个‘药’,她伤了月婵的心,不管不顾的护着刘梅,便是月婵嫁衣被毁,嫁妆被克扣,她也不过小惩了一下,根本没有给月婵一个‘交’待啊。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药’根本不是什么良‘药’,而是……

    老太太想到月婵出嫁的时候给的她那封信,不由的气急,月娥啊月娥,她先前只想月娥‘精’明,又能狠得下心来,说不定会比月婵还要强上几分。

    哪知道,月娥这心也太狠了,对自己这个亲祖母都能下得了手,把那亏空身子让人上瘾的‘药’不要钱似的给了自己。

    她就说嘛,为什么那些‘药’吃多了以后,只要隔一断时间不吃,就会浑身无力,感觉像病了似的,只要一吃了‘药’就没事了,原来,竟是上了瘾啊。

    孟家有月娥这样的子孙,以后也不知道如何呢。

    老太太想及此,瞧了水晶一眼:“水晶啊,我总归不能让孟家幸送在刘梅母‘女’手中,你悄悄的寻一寻,把我历年来攒下来的家‘私’都找出来,再把这府中的‘私’库秘库的帐本子也寻了来,我要好好打算打算了。”

    水晶一听,赶紧低头应是,心道也不知道老太太想要做什么,她总得先防备着些吧。

    等到水晶出去了,老太太一阵冷笑:“月娥啊,你主意打的妙,可我老人家岂能如了你的愿,便是我不成了,我还有一个乖孙呢,我就是把孟家掏空了,也不能把孟家留给你们母‘女’这对害人‘精’。”

    老太太眼里满是怒意,还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她心里正酝酿着天大的事情,可惜了,这满府的人除了水晶知道些苗头,别人竟是一丝都不察。

    九王府新房内,月婵睡的晕天黑地,这一觉竟直睡到天将黑了才醒。

    她也有些睡‘迷’了,睁开眼睛便叫道:“画眉……”

    却不防鹦鹉听了打帘子进来,笑道:“王妃可算是醒了,王爷等着您用晚饭,您总是不醒,王爷不让人打扰,便先用了些,这厨间还给您热着饭呢,这会儿可是要用些。”

    月婵一听,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出嫁了,如今正在九王府内,早已经不是孟家‘女’了。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月婵‘揉’了‘揉’额头:“便先用些吧。”

    鹦鹉应了一声出去,没过一会儿,王府里的那位绿衣丫头端了一碗‘药’进来,见月婵起身,赶紧小心扶起,小声道:“王爷说王妃这几日太过劳累了,怕亏了身子,让熬了些补身子的‘药’,还请王妃用些。”

    月婵皱眉看那黑乎乎的‘药’汁,本不想要喝的,可一想到高子轩昨夜的折腾,她也深怕亏了身子,就接过‘药’碗来闭了眼睛一饮而尽。

    才喝了‘药’,绿衣从盘子内‘摸’出一些糖块蜜饯来,笑道:“这‘药’有些苦意,王妃吃些这个去去苦味吧。”

    月婵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又下‘床’穿了鞋子,自顾自把一头黑发拢起,用一枝碧‘玉’簪子固定在头上,又穿了大衣裳。

    她才一整理好,鹦鹉已经带着几个小丫头端了饭菜过来。

    月婵瞧了,一碟粉蒸‘肉’,一碟虾仁豆腐,一碟笋干,一碟也知道哪里‘弄’来的青菜,除去粉蒸‘肉’看着油腻,其余的菜‘色’倒也合胃口。

    再看中间放的一盆子‘鸡’丝笋皮汤,还有那一小碗碧梗米饭,月婵感觉肚子的确饿了,便拿起筷子用了一些,吃个半饱,怕吃的太过了夜间再停了食,便摆摆手让人撤了下去。

    用完饭,她在屋内走运一会儿消了食,便叫过环儿来问道:“王爷呢?今儿晚上要不要过来?”

    环儿一笑:“王爷在书房呢,似乎是有什么事,说是今儿晚上或者不过来了,让王妃先歇着。”

    说了这句话,她又想起一件事情来:“王妃歇息的那会儿,和顺公公送来一些帐册,说是府中的帐本子,还有库房的钥匙,说王爷的意思,让‘交’给王妃的,以后这府中便是您管着了。”

    月婵听了,一边让环儿备上衣裳,她要先洗个澡,一边道:“王爷既然忙着,也便算了,你呆会儿告诉厨房一声,让她们留了火,也备上个人,要是王爷忙的太晚了,便做些宵夜送过去。”

    环儿笑着应了一声,伺侯月婵洗澡。

    等到月婵洗完澡换了干净衣裳出来,看到已经铺好的‘床’铺,竟是有些睡不着了。

    她白日睡的太多了,这会儿走了困,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越发的‘精’神起来。

    即是睡不着,她就想找些事情做,便坐起身叫过环儿来,让掌了灯,又把那些帐本子拿过来,她要先瞧瞧这王府的底子。

    环儿利落的让小丫头点了灯,又抱了一摞帐本过来,月婵索‘性’披了衣裳下‘床’,坐在案边就着烛光瞧了起来。

    大致把几个帐本子翻了翻,月婵就瞧出这里边的道道来。

    说实在话,高子轩确实受宠,许是天辰帝儿子里最受宠爱的一个吧。

    别的皇子出宫开府时,银子都是有数的,只那么十几万两银子,够用不够用的,他们也自会让母家补贴。

    而高子轩这里,天辰帝明里拨了十几万两银子,暗地里又从皇帝内库中取了些金银补贴,又送了他一些极赚钱的铺子,还有几个很大的皇庄,另外温泉庄子也送了几处。

    长安城郊倒是有温泉庄子的,不过,那里大多数都是皇家庄园,月婵原来在孟家时,也很想买一处温泉庄子,到了冬日闲暇时也有个去处,可惜的是,哪里那般容易买得到。

    如今瞧着高子轩名下有几处,她也兴头起来,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去瞧瞧,再把庄子合理规划好,秋冬时节,指不定便是一处休闲好去处呢。

    她又想到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瞧过一些冬天利用温泉种菜的法子,便想着寻机会试上一试,指不定就成了,到那时,冬日也能吃上些新鲜菜蔬。

    打了这个主意,月婵就把帐册看的更详细了些,想要再瞧瞧九王府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

    再次一瞧,月婵忍不住头疼起来,她伸手‘揉’了‘揉’额头,竟是有些无语。

    天辰帝给高子轩置办的产业可是不少,不说金银,那些庄子铺子可都是赢利颇丰的,怎的到了高子轩手上,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败家子

    月婵心里只有这三个字了。

    瞧那‘乱’七八糟的帐目,什么今儿这位姨娘要什么衣裳了,明儿那位姨娘要头面首饰了,这满府得多少美人,不停的伸手去要,便是金山银山也有要完的一天。

    再加上这位九王爷也不是什么能省钱的主,他‘花’钱更是没有什么章程,时不时的送人些东西,年节又要送礼,还要和宗室皇亲往来,这位手大的紧,这几年下来,折腾的九王府没有亏空已经很不错了。

    到最后,月婵大致算了一下,这帐面上竟是没什么盈余的银子,她心里哀叹,九王府的家真不好当啊。

    若是可以,月婵真想撒手不管,让那位九王爷败去吧,反正她自有嫁妆,如何都是饿不着的。

    不过,今儿她才当着天辰帝和黄贵妃的面夸下海口,说是要管理好九王府的,要真不管了,不定让皇上怎么想她呢。

    月婵有种赶鸭子上架的心理,总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她想来,说不定高子轩娶她,便是想着她能管家理财吧,虽然这个想法不怎么地道,不过,月婵还是忍不住这般想呢。

    又‘揉’了‘揉’额头,月婵索‘性’把帐本子放下,也不再看了,她站起来在屋内走了几圈,想着总得想个法子把这财政危机缓上一缓吧,到底,不能让偌大一个王府亏的没了底子呀。

    要真是亏了底子,高子轩‘花’钱的时候不趁手,说不定会想着是她无能呢,真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一个无能不会理家的名声可就落定了,到那时候,便是别人不如何,皇上却不定如何整治她呢。

    这皇家整个那可是一套一套的,让你想都想不到,一个管理不好府务的王妃,在皇上眼里可没多大用处,那是弃了都不可惜的,为了今后生活过得去,月婵也务必得把九王府治理好了。

    她才这般想着,正头疼的紧,却听得环儿在外边叫道:“王爷来了……”

    月婵赶紧一整衣裳迎了出去。

    就见高子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袍子,头上金冠已经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织锦紫缎带扎了,在夜‘色’中更显的风姿卓约。

    “夜深了,怎的还没有睡?”高子轩上前握了月婵的手,入手一阵冰凉,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月婵笑笑:“王爷可是忙完了?”

    高子轩一边应声,一边拉她进了屋子,回头对环儿道:“你且下去吧”

    环儿行礼退下,高子轩把月婵抱进怀里:“可是本王不在你便睡不着了?”

    这人,如何这般的自大?

    月婵头越发的疼了,这会儿王府帐目问题没有解决,她却发现,她这位夫君似是除了‘花’钱散漫之外,更有些太过自信的孩子气。。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门

    “王爷……”

    看着高子轩越凑越近的那张俊颜,月婵竟有些害怕起来。。。

    想到昨天夜间高子轩那样的‘激’情,月婵不由瑟缩了一下,心说要是再被高子轩折腾一晚,她怕是得去掉半条命的。

    “什么?”

    高子轩轻笑起来,热气喷到月婵脸上,让她更是惊惧。

    &nb~~sp;“王爷,妾身有些不适,您不如去别的屋里。”月婵小声说了一句:“府里姐妹众多,王爷不拘寻哪个姐妹都是不碍的。”

    她这一句话不要紧,高子轩脸上笑容却是僵住了,一脸高深的看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月婵赶紧点头:“妾身服‘侍’不了王爷,自然该让妹妹们服‘侍’,总归……”

    她话未说完,就被高子轩打断了:“好了,今儿是咱们成亲第二日,本王要去别人屋里,你面上也下不来,本王对你很满意,不会给你没脸的,总是要在你屋里歇够半月才成。”

    说着话,他搂了月婵:“你放心,本王不动你,安生睡觉吧。”

    如此,月婵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受不得折腾了。

    躺下来的瞬间,月婵还在想,王府里那么多的美人,难道竟是满足不了高子轩的么,让他如饿狼一般胡‘乱’……

    这么一想,她自己先羞红了脸。

    ****无话,第二日早起,绿衣和环儿捧了衣裳来服‘侍’高子轩起‘床’,可惜,这两个丫头才靠近一点,高子轩就变了脸,厉声道:“退下去。”

    一句话,绿衣似乎并不如何,环儿这个一直被月婵捧在手心里宠的丫头倒有些红了眼圈。

    不过,环儿是个有分寸的,并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捧着衣服退后了几分。

    月婵无奈,只好亲自拿了衣服服‘侍’高子轩穿好,在系袍带的时候,她似是看到高子轩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和得意的目光。

    只气的月婵咬牙,恨不能咬他一口,这个人,难道就是故意来折腾她的么?

    穿好衣裳,月婵示意高子轩坐好,她拿了‘玉’梳给他整理头发,却听高子轩笑道:“你昨日只顾睡觉了,今天可是要回‘门’的,礼物什么的准备好了么?”

    月婵呆住,她似乎把回‘门’这件事情给忘在脑后了。

    也是,昨日进宫劳心劳力,回来之后就‘蒙’头大睡,竟是把大事情都忘了。

    “环儿……”

    月婵叫了一声环儿,大声道:“你和黄莺去库房寻寻,找些好东西出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带。”

    环儿应了一声,才要下去,却听高子轩道:“不必了。”

    他又对月婵笑了笑:“本王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呆会儿吃了饭你瞧瞧,有什么不足的本王让人给你换了。”

    月婵一听这话才放下心来,心里暗暗悔恨怎的如此忘事。

    她却是不知道她这副模样瞧在高子轩眼里,怎么看都那般可心,没了之前的淡然镇定,有些慌‘乱’的月婵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满眼的紧张,‘挺’俏的小鼻子也皱了起来,小嘴微翘,面上也带着淡淡粉‘色’,瞧起来,真是让人疼到了心坎里。

    高子轩看的心头一热,一把握住月婵的手:“你不必这般,你即是本王的人,本王自是要为你考虑的。”

    月婵这会儿才发现高子轩其实并不是粗枝大叶的人,相反,反而相当的细心周到,而且也是真心为她考量的。

    这时候,月婵就在想,或者嫁给他也是不错的,要是好好经营,这位九王爷倒真是个好依靠。

    想到这里,月婵低头笑了笑,对环儿和绿衣吩咐道:“即如此,你们两个传饭吧,我和王爷用了饭,可是要去孟家的。”

    她没有说回孟家,而是说去孟家,隐晦的告诉高子轩,她已经把王府当做自己的家了,而孟家,是娘家,却不是家。

    高子轩听了这话,心下欢喜,对绿衣点点头,让她带着一帮丫头出去传饭,而他自己则把月婵按坐在梳台前,拿起眉笔来要给月婵画眉。

    慌的月婵什么似的,只瞧高子轩那生涩的手法,便知他必是没有画过的,要是等他把眉画好,指不定这孟府就甭去了。

    “王爷,这如何使得,还是妾身自己来吧”月婵赶紧夺过眉笔,坐在妆台前开始细细描眉。

    高子轩大至也是知道他是画不成的,便也没有强求,只站在一边微笑,看着月婵妆扮。

    一会儿功夫,绿衣带了丫头在外间‘花’厅摆了饭,月婵和高子轩对坐吃饭。

    大户人家都注重吃饭礼仪,食不言寝不语,月婵也是如此,她静静坐着吃饭,高子轩在她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只时不时的关注月婵夹了什么食物,以‘弄’清楚她的喜好。

    用了饭,月婵看了看那礼物单子,不由感叹高子轩确实细心,这些礼物准备的真的很合适,让她挑不出一点不好来,完全是依照孟家人的喜好准备的,老太太的礼物显的富贵之极,孟之文和孟皓宇外加纪宛容的礼物都是清雅的物品,而给刘梅的瞧着值钱,却显的俗气了,月娥和月婷的礼物都是头面首饰,这些东西一样样都是分好类别的,月婵到了之后,只让人按照写好的单子送过去就成了。

    “王爷,这礼物很好”月婵越发的舒心起来,对高子轩也越瞧越是满意:“妾身谢过王爷费心了。”

    高子轩被她一夸奖,脸上竟是显出两片红晕来,他有些僵硬的咳了一声:“你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说着话,高子轩大步出了‘门’,月婵也赶紧跟上,看高子轩那龙行虎步的背影,她不由暗笑,心说这位爷莫不是害羞了?

    等坐上马车之后,高子轩也跟着钻了进来,马车走动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靠在一起说话。

    月婵突然间想起昨晚上看的那些‘乱’糟糟的帐册,便想要和高子轩提上一提,以便让他也经个心,不要把王府败光了。

    她想了一会儿,细思量着,小心开口:“王爷,妾身昨儿夜里瞧了几眼帐本子,发现咱们府中竟是入不敷出的,府里庄子铺子都不少,盈余也是有的,还有年节时各家往来送的礼物,宫里的赏赐,按理说,都是好大一笔收入,可这般多的钱,竟不够开销,妾身想来还是和王爷说一声的好。”

    月婵话说完了,她怕高子轩生气,小心的瞧着他:“妾身发现,大多数都是王爷支出的,有些是给各位妹妹买衣料首饰所有,还有就是王爷‘花’的钱太没有定制了,手上太过散漫……”

    她越说声音越小,就怕这番话刺‘激’的高子轩脸上下不来,再迁怒于她。

    谁知道,她话没说完,高子轩就应了一声:“嗯,本王知道了,这府里是你掌家的,你瞧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话说的,月婵心里腹诽不已,难道要她限制高子轩不让他‘花’钱么,还是说要克扣府里那些姨娘们的东西?

    要真是这样,怕高子轩先容不下她的。

    月婵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王爷,妾身有个小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说吧”高子轩沉声道:“只要说得过去,本王就应下了。”

    既然如此,月婵也就不客气了:“妾身瞧着府里妹妹们也没个章法,这什么事情都该有个规矩,就是宫里,各位娘娘的份例都是有规定的,咱们府上岂能例外,该当按着各位妹妹的位份定下规矩,每月有多少吃食,多少丫头伺侯,多少月钱,都该有个详细的计划,要是超了这个‘花’用,该当各人补贴。”

    她说着话,瞧了高子轩一眼,微一行礼:“当然,妾身也该当以身作则的,妾身每个月的开支也该定下个数,然后才能要求各位妹妹,如此,每项开支都有了名目,倒不至于让帐目太过‘混’‘乱’,以至于让人‘混’水‘摸’鱼,王爷瞧着可行?”

    月婵这话大度又识抬举,可是,却只凭这么一点,就把九王府的各位姨娘拿捏在手里了。

    她瞧着,高子轩确实于内务上不上心,以后,这府中自然是由她管着的,她说来把月银订下了数,可是,她和那些姨娘们怎么能一样,她自有陪嫁的东西,又有自己的庄子铺子,每月盈余都不少的,自然是够‘花’用的。

    而那些姨娘们可不一样,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又是抬进来做通房‘侍’妾的,哪里有嫁妆,更不要说有什么盈余银子了,不说娘家补贴她们,她们不省下钱来贴用娘家就不错了。

    先前高子轩散漫,胡‘乱’赏人,那些姨娘想要什么都可以和帐房去要,让这些人没了规矩。

    可月婵这新章程一订,各人份例都是有数的,以着那些姨娘先前的大手‘花’用来瞧,她们必定是受不住的,到时候,肯定得有人闹将出来,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瞧瞧,什么人是老实的,什么人是刺头的,什么人是没心眼的,哪个又是‘精’明厉害的。

    虽然,不至于一网打尽,可是,确是能把那些挑头不好对付的打压下去。

    她也知道这九王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不过,她确是要好好的安排一下,留下些老实本分的,打压或者放出那些有别样心思的,以保障她自己在王府内的安全,还有她以后孩子们的安危。

    月婵这心思不可谓不深,不可谓不‘精’明,她说完之后,也是小心的瞧着高子轩,只怕高子轩因着这件事情和她生分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却是没想到,高子轩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

    他笑了起来:“你这主意好,本王瞧着,你是有能为的,就看这治家的本事就晓得了,也罢了,你即是提出来了,就照你说的办,回去之后,你找郑嬷嬷说一声,让和顺寻人给你跑跑‘腿’,把这件事情办下来吧。”

    月婵心内欢喜,赶紧坐正了身子,郑重道:“妾身谢过王爷了。”

    高子轩一搂她的腰身:“哪里那么麻烦,你我是夫妻,何用谢来谢去的,以后不许了。”

    月婵笑着点头,又听高子轩道:“本王说过,那些‘女’人都是玩意,你不必计较的,再者,她们怎么能和你比,你是什么人,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想要做什么,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你的‘花’用,也不用特意的订了份例,想买什么,想用什么的自管让人去办。”

    月婵一听赶紧摇头:“这可不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即然是妾身订下的,妾身就不能坏了去。”

    高子轩哈哈一笑:“本王实话与你讲,给你的帐本子都是表面上的,本王‘私’底下还有买卖收入,那都是‘私’帐,所以,王府内钱财是不缺的,你也不用‘精’打细算委屈了自己。”

    原来如此啊

    月婵心下点头,她就说嘛,一个王府内不可能只有那么点银子,更不可能搞的那般‘乱’,以至‘弄’的每年的收入不够‘花’用的,原来高子轩‘私’底下还另外有来钱的路子。

    这样一来,她也就放心了。

    不过,她还是得细细打算一番的,照着高子轩那大手‘花’钱的样子,要是不好好打算,尽早有一天把他的‘私’帐****出来,到时候,他这面上可是不好看的。

    再者,王府明面上的产业也是有数的,若是不‘精’打细算些,那么,他们一府的人穿金戴银的,瞧在外人眼里,怕是得说九王爷收受贿赂什么的,这好说可不好听。

    月婵细想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不过,妾身还得好好筹谋一番,总得让咱们府上明面上多些‘花’用,以便掩人耳目,好让王爷‘私’底下不必多费心。”

    高子轩一听这话,心里一惊,暗道自己这个王妃真不愧素有谋略之名,也难怪当初能帮着三哥把那湖底金银打捞出来了,这思虑之深,考虑之广,便是个男人也是自愧不如的。

    一下子,他内心对月婵更加敬服起来,心里思量着,有了这样一位王妃,他以后做事情也会轻松许多,到底,他有什么事情,月婵都会在后面替他清理干净的。

    ‘私’心里,他拿着月婵和三王妃比较起来,庆幸娶了月婵这么一位果断有筹谋的人,要是月婵也像三王妃那样娇娇弱弱,又没用,心地又是不靠谱的良善,他那后院,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三王妃那样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这般妻子要来何用?

    瞧月婵的样子,以她的心‘性’和智谋,将来,他的子嗣安危根本不用顾虑,怕是月婵一定能照顾妥当,并且教育好的。

    突然之间,高子轩得意起来,很自得他的好眼光,小时候便瞧中了月婵,多年惦记,果然是个好的。

    这两个人说笑间,车子停了下来,高子轩下车,扶月婵下来。

    这时候,就见孟家中‘门’大开,孟之文带着孟皓宇在‘门’外迎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厚脸皮月娥

    “月婵过来坐”

    老太太对月婵招招手,把也拽过去一把搂住:“瞧这小模样不错,怕是过的很好吧”

    月婵低头一笑:“劳您惦记了,月婵很好。”

    “这就好,这就好”老太太乐呵呵点头,说话间,脸上又‘露’出几分哀伤来:“你那么小的时候,娘亲去了,就在我跟前长大,我眼瞅着啊,你一点点长大,从不懂事的小丫头长到如今,这心里啊,高兴着呢,愿只愿你以后和王爷好好的,和和乐乐的,我也就安心了。”

    这话说的,月婵也有了几分思念之情,这家虽说不是很完美,可到底还有她惦念的人,兄嫂,父亲,对她可都是好的。

    “老太太……”月婵眼圈一红,也有些伤心起来。

    纪宛容站在一边,很快递给月婵一块帕子,笑了起来:“老太太,妹妹,今儿可是高兴日子,大家伙啊,该乐呵呵的。”

    老太太一听,赶紧坐正了身体:“容丫头说的是,今儿是高兴日子,月婵啊,可不许哭鼻子。”

    月婵一笑:“哪里是月婵的不是,分明就是老太太嘛,引着月婵难过,月婵不依”

    她一边说着,一边‘揉’进老太太怀里:“老太太可要给月婵补偿才是。”

    老太太一乐:“好,好,你看我老人家屋里什么好就拿去,只要不搬光就成。”

    “那月婵可就不客气了。”月婵笑的很是美丽动人:“一会儿啊,月婵就可着劲的拿,看老太太舍不舍得?”

    她这里和老太太撒娇卖痴,另一边,刘梅母‘女’心里可就不是个滋味了。

    这几日,老太太对刘梅和月娥几个相当冷漠,刘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每天服‘侍’老太太更加尽心周到。

    可饶是这样,老太太也不依,每日可着劲的指使她。

    按理说,她是有儿媳‘妇’的人了,宛容嫁过来,该当好好立规矩的,可老太太呢,护着宛容,偏把她叫过去立规矩,让她在宛容那丫头面前丢人,让刘梅气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先前老太太对月娥是不错的,可如今瞧着,也不怎么着了,时不时的提醒她要给月娥订亲事,好不要挡了她妹妹的路。

    倒是搞的月婷和月娥生份上了,月婷对傅文彬一腔的痴情,恨不得立马就嫁过去,先前因着月婵在前边挡着,她就暗恨月婵,如今月婵嫁了人,只剩下一个月娥了,月婷就把怨气转嫁到了月娥身上,让刘梅好生的头疼。

    她哪里不乐意给月娥订亲事呢,可月娥那丫头眼界太高了,只一心要极顶的富贵,这天底下那极顶富贵的也就那么一家,哪是那么好进的啊

    月娥‘精’明是‘精’明,可是,才貌都比不上月婵,就连出身比之月婵都是差一点的,如何能够……

    今儿看月婵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刘梅心里就生气,就好像老太太和月婵一起来膈应她的一样。

    月娥也搅紧了弹子,恨不得把月婵脸上的笑容打下来,那九王爷虽然有些荒唐,可人长的那般好,又是中宫嫡子,月婵嫁过去这身份可是不得了的,除了太子妃,她的身份可是顶高的呢。

    你说三王妃,那和月婵也是不能比的,三王爷是嫡子没错,可名份上其实是比不上九王爷的。

    因着孔皇后在生三王爷的时候还不是皇后,三王爷这嫡子的身份有些不那么正统,但九王爷则不同了,九王爷是孔氏做了皇后之后生下来的儿子,又是天辰帝的小儿子,身份自然是要高上许多的。

    虽然不及太子,可是,受宠程度却比太子强上许多。

    这是人人都能瞧得见,想得到的,月娥自然也看得到,月娥看的比别人更深,她透过表面,看出九王爷的心迹了。

    九王爷看似胡闹,却已经完全把他自己从夺嫡的争斗中择了出来,一个胡闹的,瞧不上大家嫡‘女’,又文不成武不就的王爷,如何能够夺嗣?

    就是这样的九王爷,却是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皇帝宠他,怕宠的就是这份真‘性’情,便是以后别的皇子上位,对于一个只顾胡闹没有任何威胁的王爷,怕也是不会下杀手的吧,而且,为了顾忌流言,或者还会对他恩宠有加。

    如此,月婵这王妃的位子坐的可真是稳稳当当,不管皇帝换成谁,她都是九王妃,都是高高在上的。

    月娥因为这个,对月婵暗恨,只怪月婵命好,一个没娘的孩子,竟寻到这么一‘门’好亲事。

    她心里恨恨思量着。

    却不想月婵已经开始发送礼物了,首先送给老太太的是一个白‘玉’观音像,那观音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一拿出来,便是在屋里,都能看到一层淡淡光晕,老太太一入后,就知道这东西不凡,入手温润,却不冰凉,‘摸’上去,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想来,好‘玉’养人这话是不假的。

    接着,便是刘梅的物件,是一盆硕大的红珊瑚,瞧上去喜气洋洋,看着金贵也显眼,其实,比老太太的低了一个档次,而且俗气许多。

    另外,便是纪宛容的礼物,却是一件笔洗,还有几卷绝牌的古书,瞧着不显眼,却雅致的真真送到了宛容心里。

    月娥这里还没有回过神,就听月婵叫她,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含笑看过去,却见月婵从丫头手上接过一个匣子来,对月娥正招手呢。

    月娥赶紧过去,接过匣子一看,满满一匣子的首饰,金镶‘玉’的咬丝镯,头上的凤点头的钗子,耳朵上的红‘玉’坠子,真是应有尽有。

    便是看那枝钗子,便是不凡了,月娥一瞧,心下一惊,暗暗咋舌,这九王府好大的财气。

    月婷和月娥的礼物相同,她也没有月娥那般深的心机,接过礼物来乐滋滋看了一会儿,倒是高兴的给月婵倒了谢,瞧上去,真和刘梅一个模样,都是钻到了钱眼里了。

    月婵给屋里这几位送了礼物,又特特把月娟的礼物留了出来,让环儿带了几个小丫头捧了东西给柳、辛、‘花’、王四位姨娘送去,那四位她自然是不偏不倚,送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也省的让人嚼舌头。

    礼物送完了,自然换来各人的喜笑颜开,接下来,自然是要开宴席的。

    大概是月婵如今身份不同了吧,吃用的席面比之在家里做姑娘时要好上许多。

    看那桌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能寻来的,孟家都下了大力气去寻,菜一上桌,老太太自然要谦让一番的,月婵的身份不一样,她是皇家人,老太太便是再如何,也不敢越了她去。

    月婵哪里乐意坐主位,硬是扶了老太太坐下,她在老太太左侧下手位置坐下了,她们俩坐了,其余人等才坐下。

    月婵抬头,看宛容站在一侧要伺侯各人用饭,便笑了起来:“嫂子也坐吧,我这头一次回‘门’,也统共咱们娘几个,今儿便讨个巧,别立那劳什子规矩了,咱们坐下,痛痛快快的吃喝一顿岂不是好。”

    月婵一句话,老太太赶紧笑道:“容丫头坐吧。”

    婉容知道月婵是向着她的,明里暗里的给她面子,便也不推辞,笑着坐了,她坐在刘梅对面,入席的时候,便见刘梅眼‘色’可不怎么好。

    这里吃喝起来,过了一会儿,环儿过来,在月婵耳边说了几句话,月婵怔住,沉‘吟’片刻笑道:“你只去和哥哥说,让他悠着些,万不可喝醉了。”

    环儿点头出去,月婷冷笑起来:“瞧这,难怪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原来这是真的,才嫁人几天,连心都过去了,只说劝着哥哥,怕只怕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或者是怕父亲和哥哥所九王爷灌醉了,你心疼了,哼,也有些太小瞧人了,父亲和哥哥便是没准头的人么?”

    她这一句话,本来热烈气氛一下子没了,月婵心里有些恼怒,面上不显,挑出一筷子菜出来扔在一旁碟子上,一瞧,却是一根碧绿的秋青菜。

    月婵一笑:“这秋青如何有些不对味,怕是割下来晒月亮了吧,我读过农书,知道一些,秋青才割下来的时候,万不可在夜间翻动,否则见了月光,可就发臭了。”

    说话间,她对月婷一眨眼:“月婷妹妹这话如何说的?敢情你只想当那泼出去的水呢。”

    她又瞧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您瞧呢,妹妹是等不及嫁人了,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知道,哎呀,老太太,您可要给我做主呢,我这盆水,万不能随便泼的。”

    老太太狠瞪了月婷一眼,拍了拍月婵的手:“好孩子,我是知道你的,你是个心实的,万不会忘了家里。”

    月婷直气的,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

    月娥在旁边坐了,见月婷受不住气,眼瞧着要发作了,赶紧拉了她的手,对月婵一笑:“我记得大姐姐的生辰快要到了呢,如今嫁了人,自然是要‘操’办起来的。”

    她一打岔,老太太也赶紧道:“是啊,月婵,你这生辰可是要办好的。”

    月婵应了一声:“月婵晓得了,不过,月婵才嫁过去,若是办的太隆重了,怕也不好,到底,上面还有好几位呢。”

    老太太一听倒是乐了:“你这话很是,不过,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是王妃,更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万不可寒酸了,让人看了笑话。”

    月娥急着接口:“大姐姐,你才接手九王府,或者还没有理顺手,不如我和你去,在你府上住几日,帮着你料理料理,也跟你学个眉高眼低的。”

    月婵一听这话可是急了,心说月娥怎么这么厚脸皮呢,哪有姐姐才嫁人,就把妹妹带过去的,知道的是她死皮赖脸要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家这么上不得台面,竟想着姐妹共‘侍’一夫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太太的谋划

    “怎么样?”

    月娥充满希望的看着月婵。.。

    能怎么样?自然是不乐意的呗,月婵心里这般想,却是不能这样说的,只好低头道:“我才嫁过去,如何能……不如我问过王爷,他要是允了再接你过去。”

    月娥还没有说话,月婷一撇嘴:“还当如何呢,瞧来大姐姐过的也不是很好啊,不然,为何只带自家妹妹过去住两天都做不得主。”

    说着话,她低头拿帕子掩了口,笑的声音尖利又讥讽。

    月婵也不和她计较,扭头对月娥道:“妹妹许是能体谅的吧。”

    月娥瞪了眼:“这是自然的,妹妹不过是不放心姐姐罢了。”

    刘梅瞧了瞧月娥,又瞧瞧月婵,低头吃菜,过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瞧这,到底是姐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妹妹关心姐姐,姐姐照顾妹妹……”

    这话真违心啊,月婵听的心里膈应着呢。

    老太太也笑了起来:“梅儿这话很是,月婵啊,既然你妹妹想去看看,便去吧,你和王爷商量商量,成的话就接她过去住两天,也让她学个眉高眼低的。”

    别人说这话犹可,老太太说这话倒是让月婵疑‘惑’起来。

    按理说,老太太如今应该对月娥深恶痛绝的,怎么却替她说话了呢?

    她才要想个法子把这件尴尬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推了去,却不想婉容这时候使劲朝她使眼‘色’,又隔了桌子踢她的脚,这倒是让月婵越发不解起来,不知道老太太和婉容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无奈,她也不好拒绝,只得强笑道:“老太太说的是。”

    转头看了月娥一眼:“也多谢妹妹替我费心了,我和王爷商量一下,回头让王府的人来接你。”

    月娥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便是刘梅也笑着讨好了月婵几句。

    月婵这里稀里糊涂,不知道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刘梅母‘女’想方设法去九王府,而本该阻止的老太太和婉容也帮着她们。

    这顿饭便在这般糊涂之中用过,吃完了饭,婉容拉着月婵出去散步消食,等走到‘花’园小径时,婉容悄声问:“王爷对你可还好?你只和我说实话,可不许糊‘弄’人。”

    月婵低头浅笑:“我说的都是实话,王爷倒还好,总归是给我留着体面的,你也知皇家规矩大,而且府里‘女’人也多,我也不作它想,只要能把这王妃安安稳稳的坐下去,再者,王爷别让我失了体统便成,别的,哪里还能想。”

    婉容叹了口气:“这倒也是,这些皇子们哪个不是府中‘女’子众多,你那么一个……唉,不说了,我只嘱咐你,万事要小心的,这王府可不比别的地方,那些‘女’人一个个手段狠着呢,你可千万别着了道,失宠倒也罢了,关键是,一个不好怕把命送掉。”

    “嗯”月婵点头:“我晓得这个理儿,那些‘阴’‘私’手段也是知道的。”

    听她这么说,婉容倒也有些放心,笑道:“这便好,我和你哥哥说,也好让他放心些。”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一棵垂柳下,这时柳树已经掉了许多叶子,显的有些光秃秃了。

    月婵拉着婉容在树下的一个小亭子里坐定,笑问:“月娥打了什么主意?你为何不让我驳了她?”

    婉容左右瞧瞧,见没有什么人,就附到月婵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月婵越听,脸‘色’越是凝重起来,末了,一脸严肃道:“嫂子只管放心,我明儿就让人接了月娥去,另外,希望多绊住她些时候,好让你们也有个准备。”

    这话说的,婉容倒是脸红起来:“真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到你,其实,这事情也不是非要如此的,若是对你有影响,我去和老太太说,便算了,让老太太阻了她。”

    月婵倒是笑了:“哪里那般严重,自家妹妹过去住两日也是使得的。”

    “那你当心些。”婉容拍拍月婵的手:“月娥可不是好相与的,谁知道她又打了什么主意。”

    两个人说了一通,却见环儿匆匆跑了来:“小姐,王爷在前边喝醉了,和顺公公说也该回府了,问小姐的意思。”

    月婵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咬牙道:“那便回去吧。”

    一边走一边问环儿:“王爷如何就醉了?前边可有人伺侯了。”

    环儿脸‘色’有些凝重:“老爷和少爷合着伙的灌王爷,王爷也不能推拒,喝的实在多了些,黄莺和青纱姐姐要上前伺侯,都被王爷骂了出去,瞧着王爷似乎很恼,小姐可要当心些。”

    环儿似乎很怕高子轩,总是认为高子轩会伤害到月婵,话里话外的让月婵小心。

    月婵知道这丫头是被高子轩的名头给吓住了,只笑了笑,带了她便往前厅而去。

    她们这话全让婉容听了去,婉容神‘色’不属,心下琢磨起来,不知道回去如何跟自家相公‘交’待,相公对这个妹妹可是十分看紧的,就怕被人欺负了去,如今瞧着,月婵的光景似乎也不是很好。

    又想到自身,虽然孟家不是很显赫,可到底相公对她是一心一意的,这‘女’人啊,只求有个真心相对的郎君,她能嫁给孟皓宇,怕也是修了福的。

    先说月婵这里,去了前厅,就见和顺一脸苦笑的扶着高子轩,高子轩推开和顺,正和孟皓宇说着什么。

    月婵看高子轩脸‘色’越发难看,也不知道自家哥哥说了什么话惹着了他,怕高子轩发怒,给众人没脸,她赶紧过去,伸手扶住高子轩:“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府去了。”

    高子轩低头一瞧,却见月婵不知道什么站在他身旁,瞧到月婵,他心情好上许多,便笑了起来:“好,本王的王妃来了,本王不与你一般见识,王妃,咱们这就回去。”

    说着话,他笑呵呵拉着月婵往外走。

    月婵回头看了一眼,见自家兄长脸‘色’铁青,她担心,却也不好表示,只好对孟皓宇做个手势,示意自己很好。

    等出了‘门’,坐上马车之后,月婵瞧着靠在她身上的高子轩,真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爷如何就醉成这样了?

    伸手推推高子轩,月婵小声道:“王爷,王爷醒醒……”

    却不想,高子轩猛的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的很,哪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他们这里前脚才走,孟皓宇气的什么似的,一甩袖子去了二进院子,还没有回自己屋里寻婉容说话呢,却见水晶走了过来,说是老太太寻他。

    皓宇无奈,只好随了水晶过去。

    婉容那里也得了信儿,不好说什么,只得在屋内焦急等着,也不知道老太太找皓宇是有什么事情。

    等到了晚饭时刻,皓宇还没有回来,直‘弄’的婉容饭都没有吃,着急上火的,让丫头们瞧了也跟着她着急。

    等到了掌灯时分,皓宇才回到屋里。

    婉容见了,赶紧递过帕子,等皓宇擦了脸才问:“可吃了饭,没用的话,我让丫头们端过来。”

    皓宇一摆手:“我已经吃过了。”

    他看看四周,皱了下眉头,对丫头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没人了,婉容一边帮皓宇脱掉外边的大衣裳,一边询问:“老太太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只让我寻个时机支开月娥,又把你叫了过去,究竟有什么事情?”

    说起这话来,却换得皓宇一脸的怒容,伸手直拍桌子:“老太太,老太太……那不孝的东西,早晚有一天……”

    这话说的,婉容越发不解了:“到底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啊,让人跟着着急。”

    孟皓宇看了婉容一眼,神‘色’平静几分,拉着婉容坐到‘床’上,这才一点一滴讲了起来。

    婉容越听心下越是惊惧,她只说后宅纷争是难免的,没有想到孟家后宅纷争竟是这样惨烈,月娥,这小丫头也忒狠心了些,不说处置丫头,和月婵争斗,便是老太太,那可是她的亲生祖母,她怎么就狠得下心给老太太用那种‘药’?

    这人上了年纪本身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药’一耗,亏了身子,老太太怕也活不了……

    那么,婉容思量上了,有老太太在上边压着她还不惧,可要是老太太没了,刘梅可就是正经的当家主母,是她的婆婆,她总归是要在刘梅手底下讨生活的,以刘梅的刻薄样子,以后可有她受的了。

    想到这里,婉容也开始犯起愁来。

    皓宇看她发愁,也有些不忍,伸手搂了她:“你也别着急,老太太可不糊涂,都替我们打算好了。”

    “哦?”一听这话,婉容又‘精’神起来,拉着皓宇直问。

    皓宇本就没有想要瞒她,便也实话实说了。

    “你当老太太那般‘精’明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能没有个打算?她也深知太太的‘性’子,若没有她在上面压着,咱们家老爷那般的样子,她可是要在这府里横行了,别的倒不怕,就怕她把咱们也给暗算了,以月娥那样的心‘性’,真要算计咱们,咱们也是防不胜防的,前儿有月婵在,倒是能和她打个平手,如今月婵嫁了人,这府上……唉”

    皓宇叹了口气,深深的无奈,感觉自己真没用,还要让妹妹护着,如今竟要让老太太替他想法子,还要自家妻子跟着犯愁,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真真憋屈。

    “那老太太打了什么主意?她让月娥去九王府,是不是怕月娥瞧出些什么来,想要趁着月娥去九王府这段时间做了安排。”婉容一连串的问话,事关自身安危,她如何不着急?。

第一百九十章 立规矩

    “你倒是快说啊”

    婉容着急的推了推皓宇。

    皓宇想了一下,这才细细的说将起来。

    原来,傍晚时分,皓宇跟着水晶去了老太太屋里,一进‘门’,就见这一室的安宁,除了坐在榻上的老太太,连个丫头都不见。

    皓宇就知道,老太太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寻他。

    &n[bsp;见了礼,皓宇坐定了,老太太就笑了起来:“宇儿啊,今儿把你找来,是有事情和你讲,你年纪也不小了,成了家,立了业,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

    皓宇赶紧站起来应是。

    老太太一摆手让他坐好,这才把月娥做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先,皓宇听了却是不敢置信的,根本不敢想象月娥一个闺阁‘女’儿怎的如此毒辣?

    后来一想,老太太也不会污了月娥去的,定是月娥做事情实在过了,老太太才狠了心讲出来的。

    又听老太太道:“我一个孤老婆子,便是死了也没有什么,我怕只怕,将来这狠心绝情的东西会算计你们。”

    这话也是,皓宇一听紧张起来。

    老太太笑了笑:“我这一辈子,也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这后宅纷争啊,那就是不见血的战场,‘女’人在这片战场上,也是争的你死我活,我能一路过来,若是说没有手段,也是没人信的。”

    老太太都这么说的,皓宇自然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月娥那些小心思,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我就怕你们着了道。”老太太笑的很是苍凉:“我也沉思良久,思来想去,这孟家绝对不能败了,正好今儿月婵回‘门’,我就寻了你媳‘妇’,让她想个法子把月娥支走,真好,月娥竟自己提出去九王府,正合了我的意。”

    皓宇越听越是不明白,又不好提问,只得安静听下去。

    老太太冷笑一声:“只要月娥不在,凭着刘梅和月婷那点道行,真不算什么,我实实在在想好了,趁着这几日,把府中的产业转‘交’到你们手里,还有我手里的‘私’房银子,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与其留着给刘梅算计,不如给了你。”

    皓宇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老太太说这什么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什么长命不长命的,就是帝王之家也没有长命百岁之说。”老太太这时候倒也想开了:“刘梅母‘女’那么算计我,我自然不能让她们如了意,你明儿把你媳‘妇’叫过来,我把这‘私’帐公帐的全与她说清楚,以后,我必给刘梅母‘女’留一个空壳子孟府。”

    老太太这招狠啊,刘梅算计了一辈子,还不是算计孟府和老太太的家当吗,这下子,老太太趁人不注意,全‘交’给皓宇了,等到刘梅清醒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皓宇原想推辞的,可看老太太是铁了心的要给他,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应了下来。

    接下来,老太太拉着皓宇说了好些话,把她这些年的一些经验教训全一股脑的倒给皓宇,也不管这孩子能不能接受得了。

    最后,老太太笑了起来:“你媳‘妇’是个好的,为免我去了,你媳‘妇’在刘梅手底下不好做人,趁着我在的时候,我给你谋划了出路,让你父亲寻个‘门’路,或者找九王爷说说情,与你放了外任吧,外边天高气爽的,也让你们自由自在的想做甚么就做甚么。”

    “老太太……”

    虽然之前老太太对皓宇不见得多好,因为月婵的事情,皓宇和老太太也有些生分起来,可到底这是他的亲祖母。

    如今老太太又是一心一意替他打算,孟皓宇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自然是感动的。

    他动了真感情,转眼间掉下泪来。

    老太太笑了起来,拉着皓宇道:“好孩子,莫哭了,原是我错了,我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其实,也是为了孟家前程考虑,可是,我却忘了,任我如何算计,这人心却是算计不来的,到了了,还不是被人反咬一口,我如今也算看透了,凭它富贵万年,也不如一家和睦的好,说实在话,我对不住你母亲亲,也对不住你们兄妹二人,眼瞧着我快要不行了,我不能把这份愧带到土里去,好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个孤老婆子。”

    皓宇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老太太‘腿’上好一通哭,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发泄完了,老太太才把他拽起来:“莫要如此,你起来,我嘱咐你几句。”

    皓宇静静听了,最后,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寻个时间告诉月婵,说我对不住她,让她受了苦……”

    “老太太,月婵是个大度的,不会怨恨您的。”皓宇赶紧说道,他也知道月婵的脾‘性’,到底,月婵心里对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亲情在的。

    “好,好……”老太太笑了起来,笑容轻松了许多。

    老太太难得的表示一回慈爱,皓宇自然得多留一会儿的,直等到陪老太太用过晚饭,皓宇这才回房。

    婉容听皓宇说完了,也是震惊莫名,别人倒也罢了,只婉容一进‘门’,老太太对她却是好的,总是帮她拦掉刘梅的刁难,让婉容很感‘激’。

    如今知道月娥给老太太用毒的事情,还有老太太给他们夫妻安排的后路,婉容倒是真心的感‘激’老太太,只愿老太太能多活几年,也好让她尽尽孝心。

    先不说皓宇如何和婉容商量,只说月婵和高子轩回了府里。

    月婵把月娥要来的事情讲了出来,高子轩一听先笑了:“来就来吧,这有什么,你做主就成了。”

    月婵松了一口气,伺侯高子轩梳洗了,两个人稍用了些饭,便各自安歇,第二日一早,月婵就安排了马车去接月娥,等她安排好了,高子轩出府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这里用了饭,想到和高子轩商量王府新规定,就觉得要先告诉这些姨娘们,她趁着她生辰之前好好瞧瞧,这些姨娘们都有什么手段。

    打定了主意,月婵就吩咐人下去,告诉那些姨娘都去前厅,她有事情要吩咐。

    新的主母要立威,自然有人赶着递梯子,没过多长时间,环儿就进来回报月婵,那些姨娘已经到齐了。

    月婵对镜子照了照,瞧着自己面‘色’很好,这衣饰也极高华,就点了点头,扶了黄莺的手,带了六七个丫头,一路浩浩‘荡’‘荡’去了前厅。

    那些姨娘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有那脾‘性’差的已经不耐烦起来。

    尤其是先前得宠的红姨娘,一脸的焦燥状,只冷笑道:“叫了咱们来,自己却是不‘露’头,还当人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立威么,哼哼,我倒要瞧瞧她如何立威,也不怕王爷知道说她的不是。”

    她旁边白姨娘倒是个柔弱的,早就惊吓莫名了,只拽着红姨娘的衣袖:“姐姐慎言,到底王妃是名正言顺的,是咱们的主子。”

    红姨娘越发不高兴了,差点没跳起脚来:“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她也不过是占了个名头,我瞧着倒是木头人似的,谁不知道王爷最瞧不上这种人,不定哪一日就失宠了呢。”

    她这话才说完,月婵正巧走到‘门’口,一字一句全听进耳里了。

    她低头冷笑,心说真当自己乐意要高子轩的宠爱么?若不是想好好的活着,想以后自己孩子的日子好过些,她哪里会费尽心思瞧高子轩的脸‘色’,又哪里愿意费心和这些人周旋。

    咳了一声,月婵‘挺’直了脊梁走进大厅内。

    她身量高挑苗条,穿了一件大红绣富贵牡丹的衣裳,一头乌发梳起,挽了个同心髻,头上戴了凤凰…头的金钗,那钗子做工‘精’细,用料讲究,而且做的极华美,凤凰的尾巴部分,几乎把大半个发髻包裹起来,凤头位于发髻正中央,凤嘴里叨着红珍珠串的垂帘,正巧落在月婵眉心。

    却又越发显的她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当真是大家出身,自有那优雅气质。

    在座的姨娘们虽然都是漂亮的,可到底出身不行,有些显的小家子气了,在月婵面前,这些人也不知道怎的,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怕这就是气场问题了吧,月婵却是不知道的,她一路走过去,时不时的瞅上几眼。

    当走到红姨娘跟前时,月婵也只是笑了笑,却是不理会她的。

    等到月婵坐下,这些姨娘们都行了礼,月婵一笑:“都不必多礼了,各位妹妹坐吧。”

    姨娘们太多,大伙都坐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

    月婵瞧了瞧沙漏,笑的越发的甜美起来:“今儿叫各位来,可不是我的事情,实话说了吧,我如今管着这府里,也是没有底的,就怕做的不好惹王爷生气,每日里也是战战兢兢,还望各位妹妹体谅,我哪里有什么不好的,也望各位妹妹念在我年幼的份上多加包容。”

    她这话有些示弱了,一出口,红姨娘和另一位容姨娘先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王妃这话说的,王妃自然是好的,哪里就出错了。”

    两个蠢货,月婵低头,眼中讽刺一闪而过。

    她身后的环儿和黄莺低头间,脸上表情闪烁不定,只是绿衣几个丫头,实在是不知道月婵的‘性’子,不知道月婵如何这般示弱。

    “瞧妹妹这话,是人哪里能不出错的,妹妹可不要在王爷面前这般说啊。”

    月婵一脸笑容的说道:“也是昨儿王爷嘱咐了我一件事情,我想了****,今儿过来和大伙说说。”

    “王妃请讲。”那些姨娘一听说到正事了,都坐的端端正正的,专等着月婵的话呢。

    月婵喝了口茶,缓了一下,更是吊足了这些人的胃口:“王爷说了,万事都是有规矩的,哪里都不例外,以前呢,收着众位,实在是因着这府里没人管束,王爷又力不众心,这才没有定下规矩来。”

    “可如今我入了府,又管了这个家,这该立的规矩必是得立的。”

    月婵笑着说完,看了黄莺一眼:“黄莺啊,你给众位姨娘念念,王爷给立的这些个规矩可不简单啊,让各位姨娘也听听,都记在心里,可别犯了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又生事端

    “姐姐,这可不成啊”

    等黄莺念完,别的姨娘都没有说话,只有红姨娘仗着之前受宠,抢先说道:“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月钱一事,姐姐,偌大的王府,竟是没钱养我们么?一个月那么几两银子的‘花’费,如何能够?”

    她说着话,撇了撇嘴:“王爷先前可是说过的,府里有钱,让我们穿戴的新鲜一点,出去也不至于丢了王府的颜面,姐姐如今一‘弄’,我们哪里有钱买衣服买脂粉?”

    红姨娘嘴里噼哩啪啦的说着,月婵不理会=她,只静静端着茶喝。.。

    她说完了,容姨娘也上前笑道:“是这么个理儿,姐姐,便是有月钱,可这月钱也太少了些,不如您再定一下,给我们加上一点。”

    那位娇弱的白姨娘低头抹了一把泪:“各位姐姐说的都是,唉,我其实也是支持王妃的,也想替王府里节省些,奈何我这身子骨太差了些,每日里延医送‘药’的,可是费不少钱的。”

    她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若是定了月钱,她就没有钱看病买‘药’了,暗地里指责月婵想要她的命。

    黄莺退在一旁,嘴角直‘抽’‘抽’,心说这台大戏唱的可真好,瞧着这些个姨娘们,一个个的都另有心思,不是尖酸刻薄,就是做好人,也便是小姐这样的能忍得下去,若换了自己,怕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绿衣站在月婵身后,忍不住皱眉,暗道这些姨娘们的心太大了,还想合起伙来拿捏住王妃么,瞧来,这些事情该当和王爷说上一声。

    月婵喝了口茶,低头暗笑,知道这些姨娘们的心思,自己第一次办事情,定了规矩,若是连这个都执行不好,以后还有什么面目来管理府务,便是说出话来,也没有人服气不是?

    她轻轻放下茶杯,挑‘唇’一笑,看向那几位姨娘:“妹妹们说的也是……”

    红姨娘一喜,才要说话,月婵一抬手制止了她,笑道:“不过,据我想来,这月钱却是不低的,各位妹妹也打听打听,这长安城各宅各府的姨娘小妾们都是多少月钱,咱们王府给定的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就是宫里娘娘们一年才多少月钱,难道,妹妹们还想比得上宫中的娘娘们么?”

    这句话倒是重了,只听得红姨娘几个脸上一白连道不敢。

    绿衣暗笑,这位新王妃可真是个厉害人物啊,一句话,举重若轻的把那些姨娘们的心思都给扔了回去。

    又听月婵道:“我虽然是新来乍到,可这王府的规矩也是知道的,各人都是有份例的,每月用的脂粉首饰,都是按着身份地位给配好的,还有衣裳,每季都有新衣裳分配,另外,府中的吃喝也没亏待各位妹妹吧?这十两银子一个月,如何就不够了?”

    容姨娘脸上一白,也说不出话来。

    月姨扫了一眼白姨娘:“妹妹放心吧,你身子虽然不好,可王爷也没嫌弃不是?这府里有大夫,又有专‘门’司‘药’的地方,又不是在外边做买卖,哪里还用得着妹妹‘花’钱买‘药’。”

    这句话,白姨娘低头不语,只专注咳嗽起来。

    月婵瞧着把这些姨娘们都摆平了,笑了笑:“既然妹妹们都没有话说,那我可要说了,规矩定下了,以后自然是要守着的,要是让我发现哪个不守规矩,惹是生非,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说着话,站起身来,把手搭到绿衣的手上:“绿衣,咱们走吧,从今儿起告诉账房那边,一律按照规矩来,每月的月银可务必发送给各位姨娘,若是让我知道帐房偷工减料,我也必不饶的。”

    绿衣笑着应了一声,心说王妃话里话外公正公平,可是,却是拿捏住了各位姨娘的死‘穴’。

    说是每月十两银子,在外边瞧着很多了,够一个四口之家半年‘花’用了,可是,这王府什么地方,那些姨娘要上下打点,还要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有的,还要送钱出去供养娘家人,哪里就够了?

    便是宫里,那些娘娘们说是每年三百两银子,可是,哪个不需要娘家补贴?王妃拿着这些姨娘和宫里娘娘们比,一句话把她们噎住,让她们有苦说不出啊。

    又一想,绿衣更是可乐,那个白姨娘,她们这些下人也早瞧不上眼了,一副病弱样子,专会给人告状的,十足的小人,王妃一句话,算是刺了她的心了,看她那个样子,绿衣觉得解气的紧。

    白姨娘是商户出身,家里都是‘精’打细算的,她也继承了这个特点,王妃明里暗里说什么做买卖的,就是讽刺她商人之‘女’,上不得高台面。

    环儿和黄莺两个人对视一眼,跟在月婵身后出了大厅,黄莺心里暗恨这些姨娘找事,回头狠瞪了一眼,心里想着得找个时候和环儿商量一下,怎么着暗地里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让她们和小姐作对,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自家小姐相比。

    月婵倒是不生气,今天的局面她是完全料到的,而且,她也知道,她虽然用话镇住了这些人,可那些有心思的,绝对不会安分守已的,暗地里怕是得有小动作,她是绝对不能放松的,必要一击而中,在王府树立自己的威信,巩固好自己的地位。

    “绿衣啊”月婵一边走一边笑问:“你来王府几年了?家里都有什么人?”

    绿衣低头:“回王妃话,我来王妃已经五年了,我家世代都是伺侯皇家的,算是家生子,我父亲母亲帮着王爷管理一个小农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别的倒是没人了。”

    月婵点头:“即是如此,想必你对王府上下都熟悉了,这黄莺和环儿两个是个没多少心眼的,对王府也不熟悉,还有鹦鹉和杜鹃,也是两个傻的,以后啊,你可要多劳动,多教导她们。”

    绿衣笑了:“王妃说的,王妃即是让我来伺侯王妃的,我便是王妃的人,何来劳动一说?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自然尽心帮王妃去办。”

    这丫头,倒是乖觉的,月婵笑了笑,举步向前走,心下知道,这个绿衣必是高子轩放在她身边的人,即是如此,那就让绿衣好好的呆着,也让高子轩对自己放心一些。

    月婵这里前脚走,那些姨娘们后脚就开始吵嚷起来,一个个明面上互相推托,想寻出一个人来闹事,暗里地却是打着小心思,想着怎么着利用此事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白姨娘朝‘门’口看看,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唉,都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整日汤‘药’不断,瞧王妃的样子,怕是要拿咱们开刀的,各位姐妹们都还好,便是吃些苦头也无碍的,只是我,怕是……不能和各位姐妹作伴了。”

    她悄悄打量红姨娘一眼:“红妹妹,你素来是个得宠的,我瞧着,王妃怕是要忌恨你的,你可要小心一点啊”

    红姨娘也是个没脑子的,冷哼一声:“怕什么,有王爷给咱们撑腰呢,量王妃也不敢如何?”

    容姨娘撇了撇嘴:“红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是王妃,是正经主子,王爷也不能给她没脸的,我瞧啊,你以后也要受罪了,王妃今儿不就专针对你了么?”

    红姨娘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她心里就有些发虚,想着这个王妃要是那厉害的人物,挑了自己的刺,把自己制住了可如何是好?她可是听说过那些后院‘阴’‘私’的,各式的‘药’,各种各样的小手段,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红姨娘机灵灵打个寒战,心说一定要找王爷说清楚,可不能让王妃再这般嚣张下去了。

    她这里想着心事,却没看到白姨娘低头的时候,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这些姨娘们吵吵闹闹一会儿,也没什么好法子,只是想着找时机寻高子轩告状,想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屋去了。

    只说高子轩,回到书房后叫过和顺来,静坐一会儿道:“王妃为何把孟家二小姐接来?”

    和顺因为跑的太过了,头上流了汗,他顾不上抹汗,先笑了起来:“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听人回报,孟家怕是有大行动的。”

    高子轩点头,倒是猜到一点,也挑‘唇’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二小姐来了就好好招待,你吩咐下去,都不许对二小姐无礼。”

    和顺应了一声,记在心间。

    高子轩又想了一下:“还有,让人看好二小姐,她怕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此‘女’心狠手辣,心机又深,可不能让她给咱们王府寻下麻烦。”

    和顺连连点头:“王爷说的是,奴婢记下了。”

    高子轩想了想,没有什么事情了,就让和顺下去,他自己从书桌旁拿出一些信件来瞧了起来。

    这月婵早起吩咐人去接月娥,月娥倒也干脆,坐了马车就来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月娥的身份,可是不能从正‘门’进去的,已经有小厮抬了轿子,进了西角‘门’。

    等进了府,月娥端坐在轿子内,倒也没有四处打量,说实在话,月娥此人心机手段都是够的,而且礼节上也没出过什么错,若不是有月婵比着,她便也是那不可多得的人物了。

    从一个小院过去,进了二‘门’,那些小厮不能进内院,就把轿子停下,月娥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轿子,整了一下衣裳,抬‘腿’才要往里走,却不想迎面碰上一个人。

    月娥的大丫头‘春’纹跟着王府的丫头婆子在前边引路,才走了没有几步,不料迎面撞上一个人,就听哎呀一声,‘春’纹低头一看,一个穿着桃红衣衫的‘艳’丽‘女’人身子晃了晃,好悬没有跌倒。

    ‘春’纹不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赶紧伸手去扶,却不想,那个‘女’人不识抬举,一把拍掉‘春’纹的手:“什么东西,敢撞本姨娘,活的不耐烦了?”

    ‘春’纹在孟家杖着月娥的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哪里挨过骂,这一下子,倒有些怔住了。

    月娥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冷笑一声:“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姨娘罢了,便也狐假虎威起来……”

    红姨娘一听这话,差点气个倒仰,抬头去瞧月娥,见月娥穿着打扮都是大家小姐的样子,又瞧着月娥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心里就紧张起来,暗道莫不是王爷又寻了新人来。

    她从月婵那里受了气,有心发作一番,月娥一头撞了来,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辰事

    “王爷”

    红姨娘泪流满面的在书房外劫住高子轩。,。

    高子轩挑眉:“这是怎么了?哪个又给你气受了。”

    红姨娘低头:“妾身不敢,谁也没给妾身气受,妾身就是好长时间没见王爷,想您了。”

    说着话,她又上前一步,想要挨高子轩近点。

    高子。轩不着痕迹的挪了挪,闻天红姨娘身上的香粉味时,心里不由厌恶几分:“你也看到本王了,回去吧。”

    “王爷”红姨娘依依不舍,做小鸟依人状,想要往高子轩身上靠。

    和顺瞧了,眼睛一眯,赶紧过来伸手去扶红姨娘:“红姨娘,奴婢送你回屋吧。”

    这个奴才,红姨娘心里恨极,却还得笑笑:“不劳公公了。”

    她抬头朝高子轩抛个媚眼:“王爷,您以前可是说过的,最喜欢妾身穿红衣,喜欢妾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妾身心里欢喜,每天打扮好了盼望王爷一顾,可是……”

    说着话,她又掉了几滴泪,低下头一脸可怜状:“以后怕是不成了,王妃定了规矩,每月只给我们姐妹十两银子,这哪里够……”

    敢情是想给月婵告状呢,高子轩更加不耐,后退几步一甩袍袖:“这件事情是王妃和本王商量好的,王妃是这府里的主子,她说什么,你们都给本王听着就成,若是让本王知道有敢不服王妃的,本王自是不能轻饶。”

    一句话说完,高子轩看了和顺一眼:“还愣在那里做甚?找人把红姨娘送回去就成,你跟本王过来,本王还有事情让你做。”

    和顺赶紧应了一声,随意叫过一个小丫头来,让把红姨娘送回去。

    红姨娘告状没有告成,心里恨极,她也不敢太过违抗高子轩,只撇了撇嘴,一边挪着步子,一边用谁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王妃也就罢了,到底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可她妹妹又算得了什么,也给妾身没脸,打妾身的脸,不就是打王爷的脸么……”

    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走远,只听的高子轩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了和顺一眼:“给红姨娘另寻房间安置,那屋子空出来,本王还有用。”

    和顺抹了一把汗,赶紧应下,心想回来立刻就找人给红姨娘搬家,这个蠢‘妇’,不说王妃是王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小妾如此埋汰大‘妇’的理,敢情她瞧着王爷就是那宠妾灭妻的么?

    高子轩大步流星往外走,他穿了一件黑‘色’袍子,袖子极宽大,这么一走动间,袍袖飘‘荡’,很有一种****不羁的气韵,再加上他那完美‘精’致到妖孽的长相,只瞧的人心惊胆战,他走到哪里,都是那最亮的发光体,只要往那里一站,众人眼中就再装不下其他人。

    这府中做活的丫头婆子不由的都扭头看去,看到高子轩那‘诱’人的桃‘花’眼,一个个全都羞涩万分的低头。

    和顺叹了口气,自家爷的相貌太好了些,就算是在外边名声不是很好,可也有好些‘女’儿家飞蛾扑火般的硬要跟着王爷,倒‘弄’的王爷……

    红姨娘告状没有告成,回到自己屋里只恨恨不平,心里对月婵的怨气更大了几分。

    小丫头端来茶水给她,红姨娘气恨之极,一手扫落地上,咬牙道:“凭什么?不过就是身份比别人高点,她除了身份,还有什么?冷冷淡淡的木头人似的,王爷怎么就瞧上她那种没情趣的人了。”

    骂完了,红姨娘瞅了小丫头一眼,让她收拾‘弄’‘乱’的屋子,她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小丫头战战兢兢收拾好了,才要出‘门’,却听得红姨娘小声道:“我总归是不服气的,哼,王妃算什么,我倒要瞧瞧……”

    说着话,她‘摸’‘摸’自己的小腹,竟呵呵笑了起来。

    那小丫头瞧了,一脸深思状,拿着瓷碗碎片走出房‘门’后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个讽刺笑容来。

    只说月娥这里,进得内院,跟着丫头婆子进了月婵所住的正房。

    却见如今已经是秋天了,可月婵这院子里却丝毫不显清冷,相反,院内‘花’木扶苏,很有一派气象。

    再加上这院子整治的很是清雅,让人看了心里不由一爽,月娥只瞧这院子就知道月婵在王府里生活的必定很好。

    她一想也是,月婵那样的人,到了哪里都能生活的好好的,便自嘲一笑,等着丫头进去通禀了,没一会儿功夫,环儿和黄莺出来,先就给月娥行礼,月娥赶紧扶了,笑道:“不必多礼了。”

    黄莺引着月娥,环儿赶紧过去打帘子,月娥抬‘腿’进了屋子,就见月婵正盈盈站在屋内,一脸的笑容。

    月娥心里冷哼一声,过去给月婵行了礼,把外边的披风一脱,递给小丫头时,嘴中道:“姐姐日子可还好,我瞧来,怕并不如意吧。”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刺心?月婵怔住,片刻后缓过神来:“你这话怎么说的?”

    月娥冷笑一声:“姐姐怕不知道我来时碰到了什么事吧。”

    说着话,她朝‘春’纹使个眼‘色’,‘春’纹会意,上前把碰到红姨娘的事情讲了一遍,看到月婵脸‘色’僵住,月娥心里得意,嘴中却道:“姐姐也不必生气,到底姐姐还没有站稳脚,我便是你亲妹,受了委屈又能如何,少不得忍将下来。”

    月婵心里暗恨月娥挑刺,也有些不屑红姨娘的行为,不过,脸上却笑了起来:“你和她计较什么,你受了委屈,自然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月娥低头笑了笑,这才和月婵相携坐好。

    她瞧了月婵一眼,笑道:“如此甚好,照我说,姐姐也很该拿出些手段来,让这些下作人都瞧瞧,也让府中众人知道姐姐不是那好惹的,您是王爷嫡妻,总不能跌了身份的。”

    月婵轻笑,嘴里应着,心下却是不认同的,她如何不知道月娥的心思,这不是明摆着挑拨着她做恶‘妇’么?

    要想治住那些姨娘们,手段多的是,她又何必硬是出头和这些人做对呢,不说引的众人攻击她一人,就是外头名声也不好,她嫁的是皇家,不是外头那些寻常人家,要真是她硬是把那些姨娘打发或者怎么着了,别的不说,就是天辰帝便是饶不了她的。

    也不瞧瞧,便是五王妃那样出身显赫的‘女’子,五王爷府里通房小妾什么的也都不少,可就是因为她手段太过凌厉了,还有总是阻止五王爷纳侧妃,便传出了妒‘妇’的名声,就是天辰帝,也在皇家宴会上不止一次点过她了。

    月娥这话,倒是让自己跟着五王妃学呢,到时候,自己失了皇上的支持,也失了九王爷的心,落到无人理会的下场,月娥便高兴了吧。

    月婵这般想着,脸上笑容不减,只道:“你也莫气了,你第一次来,她也不识得你,过会儿我说说,让她给你赔个不是。”

    “这倒不必了,我哪里是替我自己生气,我是气姐姐不作为。”月娥笑着阻止,又道:“姐姐生辰快要到了,照我说来,很该好好的办上一办,也让这起子人瞧瞧姐姐的本面。”

    月婵不说话,笑着让黄莺端上茶点来给月娥用,又让绿衣带着月娥的丫头到给月娥准备的房间里归置物品。

    等月娥喝了茶水,吃了几块点心之后,月婵才道:“王爷每年生辰都没有大办,我如何能够铺张,再者,皇上喜欢那节俭之人,我要是太过了,到时候给王爷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轻省些,咱们自己乐上一乐,也图个轻松快活。”

    月娥嘴角僵了僵,便也不说什么大办的事情了,直接道:“姐姐这话很是,都是我考虑的不周详,差点给姐姐惹来麻烦。”

    月婵一摆手:“自家姐妹,说这些做甚?”

    说话间,红裳挑帘子进来,对着月婵一行礼:“王妃,已经通知了帐房那里,从今儿起就按照月例分银子,还有,今儿二小姐来做客,顾嬷嬷让问问二小姐的喜好,一会儿好‘交’待厨间整治饭菜。”

    月婵听了笑笑,直接点了几个月娥爱吃的菜‘交’待下去,等红裳下去了,她站起来拉着月娥的手到紧挨着正房的一个小跨院内,这院子收拾的也很别致干净,便是给月娥准备的。

    带着月娥瞧了瞧,又问了些需要添置的东西,月婵让月娥休息,她就带着丫头回了正房。

    一回去,月婵的脸就有些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神来。

    她叫了绿衣过来,让把生辰宴客的名单拿出来,又把往年高子轩生辰时宴客的名单也翻出来做了对比。

    该减的人都划去,把名单确定下来,月婵这才让人拿下去做请帖,又让环儿拿了她的帖子到余府找余元娘,安排个杂耍班子留待她生辰时侯给大家助兴用。

    等安排妥当,天儿已经到了中午,高子轩那里传来话,说是午饭不回来用了,让月婵自便,月婵想了想,让人请了月娥过来,姐妹俩一起用饭。

    月娥进了王府一路走来,又见了月婵住的院子屋子,还有用的丫头婆子,那样的排场,那样的尊贵,引出她自己一腔热情来。

    她到了自己院内,瞧瞧屋子虽然不大,胜在‘精’巧别致,还有摆放的家具,用的帐幔帘子或一应小物件,虽瞧着不起眼,可样样都是‘精’品,不由感慨王府的富贵,心里想着,等将来她也嫁了这样的人家,也好教月婵瞧瞧,她也是不输什么的。

    一时间,月娥争胜心更强了几分,心里想着这次的计划,又琢磨几遍,觉得没有什么疏漏了,这才放下心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醋意

    “王爷”

    几个丫头看到高子轩走过来,赶紧施礼。。。

    高子轩只哼了一声,抬‘腿’进了屋。

    一进‘门’,就见月婵正盘‘腿’坐在榻上,榻前放了小案,案上放了许多帐册笔墨之类的东西。

    “这是怎么的?”

    高子轩坐到月婵身边询问。

    月婵抬头,似是才发现高子轩进来,赶紧就要站起来行礼,却被高子轩又压了回去。

    她一笑:“不是和王爷说过吗,妾身想把咱们府里的帐务理理,也好做到心里有数,另外,历年的年节要往各府所送的礼物妾身也要好好查查,眼瞧着冬日临近,已经有好几家要行嫁娶之事,妾身心里没底,总归是要好好学着些的。”

    高子轩点点头,把帐册拿到一边,拉了月婵的手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丝质帕子,一边给月婵擦掉手指上沾的墨汁,一边问:“今儿是不是有几个人与你为难了。”

    月婵朝环儿使个眼‘色’,环儿立马端过一个小银盆来,银盆里盛了温水,月婵在盆中把手洗干净,接过绿衣递过来的干帕子擦掉水珠,笑道:“哪有的事,几位妹妹都是好的,怎会与妾身为难,王爷这话是听谁说的?”

    高子轩心里一阵郁闷,认真打量月婵,发现她眼中一片清明,无喜无悲,就好像那几位姨娘与她较劲根本不值什么似的。

    还有,红姨娘可是和月娥都对上了,月婵竟也没有告状,连隐晦的提都没提,自己问起,她还帮着那几个人打掩护,月婵到底是什么心思?

    “本王和你说过,你是王妃,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其余的都不算什么,她们做错了事,你要打要杀都使得。”高子轩心下不悦,却还是点醒月婵。

    月婵点头:“王爷这话妾身记得,不过,妹妹们本没有做错什么,妾身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自然不会……”

    高子轩这心里更不是个滋味,看着月婵一脸的平静,再想到自己对她多方维护,甚至几次三番的提示她,在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个,其他的‘女’人都是玩意,根本不值什么,可她却似乎一点都没听懂,或者是听懂了,却不想要理会自己。

    想到这里,高子轩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他自己个儿给憋死。

    “王爷用过晚饭了没?”月婵笑问:“若是没用过,妾身这便让人备饭。”

    高子轩点头:“传饭吧”

    说话间,他一挥手,让屋内的丫头婆子都下去,等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了,高子轩伸手抱住月婵,搂的紧紧的,似是一松手月婵就没了似的:“月婵想本王了么?本王可是一办完事就赶着回家的。”

    月婵低头,脸上有些羞红。

    高子轩见状,心里一热,伸手抬起月婵的下巴来,瞧了一会儿,竟低头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去:“今儿身子好些了没?本王想要你伺侯。”

    月婵一惊,伸手就要去推高子轩,一边推一边道:“王爷,妾身身子不适,王爷若是……还是去别的妹妹处吧。”

    这话一出口,高子轩便如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冷到了脚,他瞧月婵,发现月婵一点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原先的那股子气越发的收拾不得。

    冷哼一声,高子轩放开手:“既然如此,你也不用给本王备饭了,你自己用吧,本王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高子轩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那边,环儿和绿衣才带着小丫头端了饭进屋,迎头碰上高子轩,才要行礼,却见高子轩面‘色’极难看,好像是受了气似的,这两个丫头吓了一跳,心说刚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样了,莫不成是和王妃吵架了?

    两个丫头不明所以,进得屋去,就见月婵已经又端坐榻上,正一脸平静的翻看帐册。

    绿衣‘摸’不准月婵的脾气不敢说什么,只让丫头们把饭菜摆好,便带着一行人下去了。

    环儿站在屋内,见四周无人,就小声问月婵:“小姐,王爷是怎么的?莫不是您和他吵架了,要我说,小姐很该让着王爷一些,到底是天家骨血,就是有些小‘性’子,小姐也不该计较。”

    月婵不说话,把一本帐册翻完了,伸了伸懒腰,下榻穿了鞋,坐到桌旁一边吃饭一边道:“哪里是吵架了,你也知道我身子不方便,不能伺侯他……”

    下面的话,月婵没说,不过环儿却是晓得的,自家小姐葵水来了,自然不能服‘侍’王爷的,大概王爷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不过,环儿有些搞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生气?按理说,自家小姐是个好‘性’子的,一进来就帮着他打理府务,又不恶不妒,又没有怎么打压那些姨娘,更不会霸着他不放手,这般贤惠妻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王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小姐不能伺侯他,满府那么多‘女’人,他不拘找哪一个,还能没人服‘侍’不成?

    环儿这么想着,自已先笑了笑,主子们的事情,自己一个做丫头的也管不着,自己啊,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本本分分的比什么都好。

    环儿这里不明白,月婵心里也委屈的很呢。

    她也不明白高子轩如何了,月婵回想她嫁人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没有什么差错才是,怎么就……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这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摇了摇头,月婵赶着把饭吃完,让环儿掌了灯,接着又开始瞧那些帐子。

    这王府不比别处,一年到头收礼送礼不计其数,要是出一点差错,怕就得被人笑话。

    月婵初来乍到,还没有‘摸’清楚这里边的规律,自然得狠下一番功夫的,等再过一段时间,她理的顺了手,便也能轻松许多。

    只不说月婵如何,就是高子轩,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连饭都没传,一个人生着闷气。

    和顺瞧了,小心上前,小声的问:“爷,今儿晚上要到哪位姨娘那里?”

    一听这个,高子轩更是生气,他真是搞不明白,别人家的妻子表面上更贤惠,可心里都是看紧自家相公的,提到那些通房小妾,有哪个会真正能做到大度不妒?

    就是他的母后孔皇后,虽然面上瞧着贤良的很,可当自家父皇宠幸别的妃子时,母后也会背地里落泪难过,他也不是瞧过一次两次了。

    自家三嫂,瞧着软弱善良又大度,可对自家三哥也看紧的很,对府里那些侧妃姨娘们,有时候也会‘露’出愤恨不平的眼神。

    可偏月婵那么一个人,从进府几天来,那真是行事有理有据,大度的让人称赞,而且一点都不嫉妒,他去不去月婵屋里,月婵都平静异常,他去,月婵笑着欢迎,他不去,月婵就当没他这个人,让他心里……

    高子轩觉得,月婵心中根本没有他的地位,又想到月婵出嫁之前和霍思成相处结‘交’,心里开始猛泛酸水,怕是,月婵还记挂着霍思成吧?也许,就连那个傅文彬都比自己重要呢。

    “爷?”

    见高子轩不应声,和顺又叫了一声。

    “怎么?”高子轩这才清醒过来,瞪向和顺:“叫什么叫,本王还没死呢。”

    和顺有些想哭,他是真不容易啊,小心翼翼的伺侯着这位爷,可偏偏没人领情。

    “爷,您要去哪位姨娘房里歇息?”和顺再度问了一遍。

    高子轩拧眉想了一下,从心里把他还记得稍许模样的姨娘过滤了一遍,首先把红姨娘排除,这人心太大了些,其次那个容姨娘也排除掉,这个也有些尖酸刻薄,又想到那个白姨娘,倒是比较安生的,便道:“去白姨娘那里吧,你让人说一声。”

    “是”和顺应了一声,出得‘门’去,赶紧抹了一把汗,自家爷的气势越发的足了,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让自己又惊又惧,到底是皇子王爷啊,就是与别人不同。

    他那里紧着去传话,等传完话,高子轩把他叫了过来,神情间有些尴尬,小声道:“你告诉绿衣一声,让她好好观察王妃,另外,透‘露’给王妃本王今晚歇在白姨娘那里了,看看王妃是怎么个样子?”

    和顺赶紧答应下来,心里暗想,这是怎么说的,自家爷似乎是真心喜爱王妃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着紧,不过,看王妃的样子,心里怕是没爷的吧。

    也是这么个理儿啊,本来王妃就没想过要嫁给爷,都是爷硬是向皇上求娶,皇上又威胁人家才嫁过来的,要真让王妃把爷放在心里,怕是有些难啊。

    和顺哀叹一声,叫了人去告诉绿衣,他自己则小心伺侯着高子轩用过饭,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去了白姨娘那里。

    先不说高子轩去白姨娘屋里,让其余姨娘如何气恨,只说绿衣得了信儿,瞧着月婵屋里还亮着灯,便找个借口进去,就见月婵还在看帐子,她笑着上前:“王妃,时候不早了,该歇着了,这帐册什么时候看都成,又何必‘弄’的自己太过劳累了。”

    月婵看看沙漏,到底时候不早了,便答应一声,让人去收拾‘床’铺。

    绿衣笑着让小丫头收拾屋子,她自己转身给月婵寻了衣裳出来,准备服‘侍’月婵洗澡,一边收拾衣裳,一边笑道:“今儿王爷去了白姨娘那里,发了话下来,让明儿早上给白姨娘那里送些补品,说白姨娘身子骨不好,很该补一补的。”

    月婵听了这话,倒也笑了:“这事我晓得了,你让人吩咐下去,从库房里寻些好‘药’,明儿一早就给白姨娘送过去。”

    绿衣应了下来,一边带着月婵进浴室,一边小心观察了,发现月婵样子极轻松,而且脸上平静的很,嘴角还挂着淡淡笑容,似乎一点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心里一惊,寻思半晌便明白了,王妃是真真正正的‘精’明人儿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意

    “小姐……”

    黄莺跪坐在池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婵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看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莺一笑:“是画眉让我给小姐传话,她已经盘下一间店面,想要用来做绣纺,画眉的绣活一直不错,后来又跟小姐学了那天锦的织法,她这绣坊一开工,一定能红火的。”

    听到画眉找到了营生,月婵是真心高兴,嘴角绽出一个笑容来:“这是好事啊”

    她又看了黄莺一眼:“黄莺姐姐,我与你说些心里话,你只说跟着我,我也想保你一世平安,可这后世难料,我想来,你也该准备些东西做为后路,不如这样吧,你和画眉商量一下,你也出些银子,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给她指点一下绣活,让她分你一些股份,到时候……”

    她又想了一下:“环儿我倒是不担心的,画眉是个好的,不会苛待了环儿,环儿再跟我几年,我给她选一个好夫婿,再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让她出嫁,只是你,我总归是放心不下的。”

    黄莺听的眼含热泪,瞧着月婵洗的差不多了,拿过干‘毛’巾帮月婵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勉强笑了起来:“我是决定跟小姐一世的,总归是跟着小姐,也不会吃了亏,我也没什么需要防备的,有小姐一口吃的,总归是饿不着我的。”

    她一边说,一边思量:“我刚听环儿说,王爷似乎是和小姐吵架了,要我说,小姐也有不是的地方,哪里有刚成亲就把夫婿往外推的,要是别人家,怕往自己这边拉都拉不过来呢,我瞧着,王爷很愿意给您体面,可您倒是……王爷一腔热心就这般糟踏了,他哪里能不生气。”

    一边说话,黄莺一边利落的给月婵穿上衣服,月婵坐在一旁榻上,黄莺又拿了一块干‘毛’巾帮她擦拭湿润的头发,嘴里还在絮叨着:“明儿见了王爷,小姐服个软,和王爷好好说说,您到底是明媚正娶的正房王妃,和那些‘女’人可是不一样的,王爷必定会回心转意的。”

    月婵点点头,只笑不说话。

    黄莺反倒是急了,她一心替月婵考虑的,说出来的话也在心里过了好几遍,原想劝回月婵,可瞧月婵的样子,却是不理会的,她倒是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的,黄莺叹息一声:“还有,小姐太软和了些,那些姨娘们各有心思,小姐就该用雷霆手段压下去,让她们翻不出‘浪’来,怎么却是不作为了?”

    月婵笑着拿起一块‘毛’巾来,分出一络头发擦拭,扭头看了黄莺一眼:“你这话我如何不知道,可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我要顾忌王爷,还要顾忌宫里那些人呢,我若一进‘门’就把那些‘女’人打压下去,外边必传我容不得人。”

    这话倒也是,黄莺深觉自己有些莽撞了,考虑也很不周到。

    “我一味示弱,可不见得是真怕了这些人,不过是想好好瞧瞧,也给自己留些后手罢了,你说说,若是我表现的很是大度,一直不理会她们,也不打压,时间一长,皇上王爷可都瞧在眼里,以后她们闹出什么事来,我再用心压下去,这就是她们的不是了,我反而得个好名声。”

    黄莺点头,却也有些傻眼,自家小姐思量的真深呢,她又一次感慨,和小姐是不能比的,小姐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前思后想,可是那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不过,黄莺也确实学到了些东西,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做事情也要思虑周到,可不能给小姐惹了麻烦。

    月婵冷笑一声:“至于你说的要我抓住王爷的心,别让王爷去别人屋里,这事情我倒是要好好和你说说的。”

    月婵坐直了身子,把黄莺拉到身前,盯着她的眼睛笑的很是美丽:“黄莺姐姐,这世上人心是最不可相信的,你也知道一句话,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若没有真正确定下来,人啊,还得靠自己个儿才成。”

    黄莺一脸疑‘惑’:“这与您和王爷的事情有什么相干。”

    月婵又笑了起来:“当然有关系,你瞧着现如今王爷对我不错,可你想想,男人的真心能有几分?他如今对我好,我便趁着这份好做些失了本心的事情,等到有一天他厌了我,今儿觉得好的,明儿指不定就会成为指责我的理由,与其靠着男人的心过活,倒不如自己守得住,安安份份的过自己的日子,去留无意,宠辱不惊,这才是制胜之道呢。”

    她面上说着,心里却是冷笑不已的,她若真是没有前世的经历,或者真会感动于高子轩这一片心意,指不定会真心以对,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心呢。

    可是,前世还有后来飘‘荡’那么多年的经历告诉她,一个‘女’人做什么事情都可,却是要守住自己的心,万不可轻易‘交’付真心。

    想到那时候她初嫁傅文彬时,还不是一腔的热情,想要和傅文彬恩爱到老。

    当时,傅文彬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不懂厨艺不懂‘女’红,傅文彬只说没关系,府里有下人在,何必她亲自‘操’持,她不会管家理财,傅文彬却说有母亲管着家,她不理会正好,才不至于和母亲闹出矛盾。

    可笑她当时天真的信了,那么天真纯粹的想要讨傅文彬的欢心,一心对他撒娇卖痴,一心盼望他回付的一点点心意。

    到了最后,落得什么结果?

    那时候在傅文彬眼里的好,到最后,全成了他厌恶指责的借口,休弃她时,那些不懂的事情成为理由,她原先对待他‘侍’妾的态度全变成了她善妒容不得人的表现。

    她死后也瞧到那般多的恩爱夫妻,才成亲时是如何相处的,夫君对妻子如何的爱护,妻子如何的信以为真,可到了最后,还不都成了被指责的理由么?

    这个世上本就是男权至上的,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女’人只处于依附的地位,男人可以拥有不止一个‘女’人,自然,也不可能只有一份真心,当你得到的那份真心渐淡时,便会被男人毫不留情的丢弃。

    这样的事情她见的太多了,怎么还会天真的相信高子轩对她是一腔真心呢?

    真真笑话,一个皇子,从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多少风‘浪’,身边又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美‘色’,如何会降下身段来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呢。

    月婵慢慢回想,眼中染上了一层悲伤,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怎么会不想要和自己的夫君琴瑟和谐呢,可是,她却是不敢的,她怕只怕会再一次受伤,只好固执的守住自己的心,不管如何,都不会轻易‘交’付。

    黄莺却是真真正正被月婵的话给惊到了。

    她本以为月婵没有看到高子轩真心回护,所以才会故做贤良大度,却是没有想到,月婵完全看到了,也完全明白,却是不相信的。

    这时候,黄莺也在想,月婵说的话也是有道理存在的,不说别的,就说王府里多少美人,那些美人哪一个才入府的时候,不是被王爷呵护疼爱过的,可过后呢,还不是丢在脑后不理了。

    自家小姐才一入府,再加上本身又是个才貌双绝的,自然会惹人注意,怕是王爷也不过图一时新鲜的吧。

    要是小姐当了真,以后王爷厌弃的时候,受伤的还是小姐啊。

    这时候,黄莺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心道,果然万事不可靠,能靠的只有自己,不过,小姐能靠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她和环儿呢,她一定要努力适应王府的生活,好早一日给小姐搭上一把手。

    她们俩在浴室内只顾说话,却完全没有想到浴室‘门’口站了一个人,把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王爷”

    绿衣脸‘色’有些不好,紧跟在高子轩身后,看着高子轩就那么疾步而去,心里着急,却也使不上力。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出去一趟,回来准备伺侯王妃时,却看到王爷站在浴室‘门’外,一脸的沉思呢?

    王爷不是去了白姨娘屋里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绿衣感觉浑身无力,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让她感到更无力的就是王妃了,她沉思的看看高子轩的背影,再瞧瞧浴室那扇紧闭的小‘门’,一跺脚,赶紧离的远远的,她可不想遭鱼池之殃呢。

    月婵这里有些沉闷,可孟家几个人更加的沉闷。

    婉容从老太太屋里回来,把丫头婆子全打发出去,她一脸苍白的坐倒在榻上,浑身发抖,有些不能自抑。

    从傍晚时分一直坐到天‘色’将黑,婉容没有动一下地方。

    直到‘门’被打开,孟皓宇快步进了屋子,就见婉容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孟皓宇大急,一把抱住婉容:“你这是怎的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你只和我说,我与你做主。”

    婉容慢慢抬头,静静瞧着孟皓宇,突然之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婉容自嫁到孟家之后,一直是谨慎持礼的,哪里这般不顾形象的哭过,一时‘弄’的孟皓宇手足无措起来:“婉容,到底怎么了,你……你……”

    哭过一场之后,婉容心里松快不少,拿出帕子把眼泪抹去,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孟皓宇,脸上布满了委屈:“相公,我……我应下一件事情来,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这话说的,倒是让孟皓宇更着急起来,想也不想的掏出帕子,一边帮婉容把眼角的泪滴擦掉,一边柔声安慰:“有什么事情和自己过不去的,你别硬是憋在心里,和我说说,我给你排解排解。”

    婉容点头,一脸的哀愁:“是老太太的事情,老太太今儿把我叫过去,嘱咐了好些事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 逼迫

    “我们是夫妻,自该一体同当的,你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么?”

    见婉容面有难‘色’,皓宇无奈之下只好温言相劝。

    婉容低头掉了些泪,叹息道:“我今儿才算看清楚,什么亲人,什么一家子人,全都是谎话,都是骗人的。”

    她说着话,把头埋进皓宇怀里只是哭着。

    皓宇心里一惊,想到一些事情,真是又急又怒,伸手抚了抚婉容头顶:“你莫哭了,是不是太太和妹妹又欺负你了?”

    婉容摇头:“不是,是老太太……”

    她为难的紧皱着眉头,硬是把泪水忍了回去,好半晌收拾干净了,这才拉了皓宇的手说起话来。

    原来,今儿皓宇出了‘门’,老太太那里派人请婉容过去,婉容想着怕是老太太要给她帐本子什么的,就收拾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去了。

    一进正房的‘门’,见老太太身边只有水晶一人,其余的人都撵了出去,婉容虽然心惊,不过想来这事情也是要瞒着人的,就把自己的丫头婆子什么的也全赶了出去。

    水晶瞧了瞧,行礼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关紧了房‘门’。

    她出去可没有走远,拿了绣活坐在廊下做起针线来。

    老太太这里瞧着没有人了,对婉容笑着招了招手:“婉容丫头,过来……”

    婉容赶紧笑着过去给老太太行礼,站在一边做恭敬状。

    老太太起身,从一旁的大柜子里拿出许多帐册来,那厚厚一摞帐册看的婉容都有些眼晕。

    接着,老太太又从‘床’下‘摸’出一个黑金匣子来,也放到桌上帐册旁边,做完这一切,才又转向婉容,不过,这时候,老太太脸上却是正经严肃起来。

    她伸手一指那些帐册还有匣子,厉声道:“宇儿媳‘妇’,你与我跪下。”

    婉容大惊,却是不敢反抗,赶紧跪倒在地上:“老太太唤孙儿媳‘妇’来有何事吩咐?”

    老太太脸拉的很长,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宇儿媳‘妇’,你自嫁到我们家来,我便日夜的观察与你,瞧来瞧去,发现你可不像表面上那般纯良,你的小心思可是颇多的。”

    “老太太……”婉容更是惊异:“老太太这话怎么说的,孙儿媳‘妇’才嫁过来多长时间,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怎么会……”

    老太太冷笑一声:“我这一辈子瞧人瞧多了,什么样的人,一眼便能瞧得出来,哪里会瞧错,你可不是那些读书读傻了的迂腐之人,只知道信那些圣人之言,真真蠢货,我瞧你是个有心计有手腕的,宇儿我也不说了,这孩子心计是有,不过,心还不够狠,你却是个能决断的,有你陪着宇儿,我也放下心来。”

    原来是这个啊

    婉容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吓坏了,还以为老太太要为难她呢,她虽然有些心思,可是,太太已经和她不对付了,若是老太太再不支持她,她可真是举步维艰,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了。

    “老太太……”

    婉容想要说话,却被老太太打断了:“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是活不长的,都是月娥那个下作丫头,竟给自己亲祖母下‘药’,我活了这么一辈子,还没吃过这般大的亏呢,要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老太太满脸怨毒、狠辣,瞧的婉容心惊胆战,心说她这点道行在老太太面前可真真什么都不是了,她不过是有些小心思,想要一家和乐罢了,可老太太,那才是真正有大心思,有大手腕,大决断的。

    “我知道这回事,这事都怪太太和二妹妹,老太太,您说句话,我和相公必不饶了她们。”婉容赶紧表决心,她如今可还要靠老太太支持才能在府里站稳脚的,如何敢得罪了老太太。

    老太太这回倒是笑了,哈哈笑了一阵之后连连点头:“好,好,你和宇儿都是孝顺的,我没有白疼了你们啊。”

    说着话,她脸又是一拉,一脸绝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给你这个机会,如何能够让你表孝心呢,也罢了,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的表现表现。”

    婉容跪的腰酸‘腿’麻,心里暗怪老太太作怪,不让她起来,可脸上还得带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老太太但请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她也想好了,若是不按老太太说的办,让老太太和太太联起手来,以那二位的心思手段,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这一次,婉容满心的愤恨,心说难怪当初妹妹和我说在这府里生存不易,我还有些不信呢,如今瞧来,确实如此,也不知道当初妹妹如何在这两边夹缝之中求得生存的。

    老太太笑着一指桌上的匣子:“你把它打开吧”

    婉容硬撑着站了起来,应了声是,抱住匣子看那活扣,按住其中一个关键部位,使劲一按,匣子便啪的一声打开了。

    她一瞧,里面放了好些牌子,有金‘色’的,还有银‘色’的,另外,还有‘玉’牌,只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另外,牌子旁边则放了好几个‘玉’瓶,她瞧的一头雾水,抱了匣子走到老太太身边,想请老太太解‘惑’。

    老太太一指匣子里的牌子道:“你大概是不明白的吧,这匣子里的牌子才真正是咱们府里重要的物件呢,孟家每一代正经主母都要靠着这些牌子才能真正号令孟家外边的势力,有了这牌子,才能真正的当上孟家的正房夫人。”

    婉容又是一惊,心说难怪太太不敢和老太太翻脸,原来却是因为这个啊

    老太太自嘲一笑:“月娥给我下‘药’,怕就是听她娘说过这回事,这才狠下心思要害我,想要‘逼’我‘交’出这些令牌,可是,她如何想得到,我老太太虽然不济,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她越是想要,我越是不给她,哼哼,看她能如何?”

    婉容低头有些想要笑,老太太这脾气真是越老越古怪了,硬是吊着太太和月娥的胃口,让她们干看得吃不得,转身却把这些令牌‘交’给了自己。

    又听老太太道:“今儿我把这些‘交’到你手里,从今往后,你就是孟家的真正的当家夫人,刘梅,她什么都不是,忙碌一场,终是为他人做嫁衣。”

    婉容点头,才要说什么,老太太一摆手止了:“咱们孟家也是传承几百年的家族,虽然中间历经‘波’折,也时沉时浮,可到底底蕴还在,可不像外边人看到想到的那样不济,凡是传承了五代以上的家族,如何不给自家留些后手,这些令牌,就是后手了,每一代孟家家主和家主夫人都是持不同的令牌,号令孟家旗下的众人,因为所持不同,才能在大难临时保存一方实力,留得一线生机,这些你听明白了么?”

    婉容暗暗心惊的同时连连应是:“孙儿媳‘妇’都明白了,老太太放心,孙媳‘妇’一定好好掌管。”

    “这便是了”老太太笑了笑,又指着那些‘玉’瓶子道:“这些是一些慢‘性’的毒‘药’,这毒‘药’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根本不会察觉,就是请太医来诊治,也发现不了迹象,中了这毒‘药’,只会全身酸软无力,越发的懒惰贪睡,身体也会越来越弱,只会耗尽生机而亡。”

    “啊”

    婉容小声惊呼出声,心说这还真是好歹毒的‘药’呢,只不知道老太太拿这些‘药’给自己是要让自己做什么的,婉容虽然有手段,可太过‘阴’毒之事还真是没做过,当下心里惊惧起来,这般有损‘阴’德的事情,要她如何去做?

    果然,还是被婉容料中了,只听老太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直炸的她脑袋嗡嗡作响:“婉容丫头,不是我老人家心狠,实在是她们太过分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又听老太太道:“我让你慢慢的把这些‘药’下在太太的饭食之中,让她身子慢慢衰弱下来,不过,可不要让她一时半会儿就死了,只让她卧病在‘床’就是了,我要留着她的命,让她瞧瞧她在意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的消失。”

    说着话,老太太得意的大笑起来:“刘梅这个孩子,争了一辈子,若是到头了,瞧到她掌管的孟府是个空壳子,她那双好‘女’儿越过越悲惨,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感想,要是我,不气死也差不多了。”

    婉容惊的倒退一步,心说这哪里是婆媳,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她原还以为老太太是个和善慈悲人,今儿一瞧,原来这也不是什么好的,原来竟是她误了,想来,以后还是和老太太保持距离的好,若是离的太近了,谁知道哪天被咬上一口。

    “婉容丫头,你记下了么?”老太太笑问。

    瞧老太太那意思,若是自己不给太太下‘药’,这‘药’就要给自己用了,在自己的命和太太的命之间,婉容当然选择前者,她赶紧跪在地上:“老太太,我记下了,一定替老太太做到。”

    她这话说的极巧,替老太太做,意思就是她也是‘逼’不得已,这事情都是替老太太做的,要真是有什么‘阴’司报应,也不要报应在她身上。

    不过,老太太如今正兴奋着呢,哪里会听出这里边的不同。

    她满意而笑:“即是如此,你便发下誓言,拿你父母和以后要出世的孩儿的命立下誓言,若是做不到,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句话,婉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没想到老太太竟是狠毒至此,这般的‘逼’迫于她。

    不过,她也恨不得刘梅不好,自然是要替老太太办到此事的,倒也无惧,婉容才要发誓,却听老太太又道:“还有,你立下誓言,此事不能告诉宇儿。”

    婉容一听,‘花’容变‘色’,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家相公。

    她和皓宇可没有离德离心呢,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正是蜜里调油的好日子,她也打心底欢喜皓宇,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下?

    再者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儿她不说,明儿说不定老太太自己就透‘露’出来了呢,还有,就算老太太不说,可老爷总会有一天把家主令牌‘交’到皓宇手里吧,到时候,岂不会说出自己掌了主母令牌的事情。

    到那时候,皓宇要如何怀疑自己,如何和自己离心?

    婉容这些日子是真正的把皓宇放到了心里,哪里会忍得下和丈夫离心之苦呢。

    她一下子全明白了,敢情老太太不想刘梅和月娥好过,也不想让她太过得宠呢,这一箭双雕之计,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呢。

    要是有一日皓宇知道自己瞒了他令牌的事情,再有,查出她给刘梅下毒的事情,到时候,皓宇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毒‘妇’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谁都不简单

    虽然成亲没有多少时间,可婉容还是了解皓宇的。

    以皓宇的脾‘性’,若是有一日知道婉容瞒了他如此大事,一定和婉容生分起来,也许,夫妻情分就会消失无踪。

    婉容如今一颗心都在皓宇身上,又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看老太太的样子,却是实在等着她发誓的,若是不发誓的话,许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的,或者,在老太太临死之前,说不定有什么招数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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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老太太”

    婉容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我这便发誓……”

    “苍天在上,纪氏婉容对天盟誓,绝不把老太太所‘交’代的事情告诉相公,也绝对会帮老太太给太太下‘药’,若违此誓,让……”

    婉容苍白着脸发下毒誓,老太太满意点头,站起来亲自把她扶起。

    “你这孩子,我只是让你随便说说便成,你还当真了,竟发下这般毒誓,真是……”老太太笑的一脸和气样。

    婉容恨的咬牙,谁会相信这话,那会儿可‘逼’的紧着呢。

    “老太太放心便是”婉容低头,眼中暗光流出。

    她可不是傻子,怎会轻易中了老太太的圈套,发誓的时候,婉容可是作了假的,她只说老太太‘交’代的事情,老太太‘交’代的事情太多了,谁知道是哪一件,再有,她说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没说是谁啊,只是在中间停顿了一下,心里暗暗念着,让老太太和太太都遭天打雷劈吧。

    不过,老太太‘精’神不济,确实没有听出来,婉容也是大松一口气。

    可她还是不能走的,她如今是和老太太拴在一条绳上了,有些事情总归是要问问清楚。

    “老太太,给您下‘药’的是月娥妹妹,为何老太太却是让孙儿媳‘妇’给太太下‘药’呢?给月娥妹妹下‘药’岂不更好?”婉容把心间疑问讲了出来。

    老太太哈哈一笑,拍拍婉容的手:“给月娥下‘药’?可没有那般便宜了她,我如今就是不理会她,她自己也得把自己的路走绝,哼,以后有她受的,我只让你给刘梅下‘药’,就是让她瞧着她的两个‘女’儿走向绝路,又让月娥在满心绝望之时,再瞧见刘梅被她给气死,你说,她是怎么一种感受。”

    老太太这心思真是狠啊

    婉容都不由的要敬服了,装作受惊的样子,惊叹一声:“不会吧,月娥妹妹那般能干,怎会走向绝路?”

    冷哼一声,老太太拉婉容坐下:“你这孩子,真真实心人,我和你讲。”

    反正婉容发了誓要替她做事的,老太太自然也乐意调理调理她,便开始给她分析起来:“月娥的心思我确是知道的,你知她如今去九王府干嘛?”

    婉容摇头表示不知。

    老太太一脸的不屑样:“说实在话,我活了大半辈子,最佩服的却是月婵,这丫头别的不说,却真真是最有大局观的,可和平常人家的‘女’儿不一样,我心中,便是十个男儿,也是经不得月婵的。”

    瞧一眼婉容,她又道:“月娥那丫头瞧着‘精’明,不过却是些小聪明,成不了大事的,兼之心太狠了,总归是有损‘阴’德的,你瞧吧,她以后得不了好,她这次去九王府,说是和月婵作伴,其实,却是打着攀龙附凤的主意呢”

    一句话说完,婉容实实在在惊到了,没想到里边还有如许多的弯弯绕绕。

    “月娥活了十几年,一直想和月婵争一个高下,她出身本不及月婵,便想嫁个出身高贵的人,可是,九王爷本就是皇子,又是嫡子,哪里还能有什么人比得上他呢,月娥已经拨拉了好些日子了,最终选中了太子,太子耳根子软,又是个好**的,月娥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去九王府,在月婵生日的当口,或者能见到太子,到时候,她想要****一番,若是成了,她许就是太子侧妃了。”

    老太太一口气说完,缓了一会儿,喝了口茶继续道:“太子是嫡长子,月娥若是嫁过去,虽然是侧妃,不过,她想着她有手段,谁知道能不能把正妃干下去,自己上位呢,再或者,太子登基,那可就是皇上了,她这潜邸出来的,最不济也是个贵妃的命呢,到时候,月婵见了她还得大礼参拜。”

    “原来这样”婉容总算是明白了,连连点头,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月娥,嫉妒心也太强了些吧。

    她原听老太太半截话,还以为月娥去九王府想要****九王爷,做九王爷的侧妃呢,却原来,是她想错了,以月娥的心思,对于这九王侧妃还是不屑的,她要做,便要做那最高的。

    “可是”婉容皱起眉头来:“怕是月娥妹妹的主意是打错了吧,我瞧着,如今朝堂之上太子势弱,五王爷势强,若不是太子嫡长子的名分在,怕是……”

    老太太笑着一拍她的手:“总算你是个有眼力劲的,还能瞧出这个来。”

    “不过,我瞧来,太子也罢,五王爷也罢,怕是都成不得事”老太太一句话,如惊天霹雳,震的婉容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

    “怎么会呢?”婉容不敢相信:“太子名分在那里,五王爷结‘交’朝臣声望最高,以后,这两个都有可能……只是瞧着鹿死谁手吧”

    老太太一笑,有几分得意:“可你不知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吗,太子名分虽在,奈何行事太过荒唐,五王爷声望虽高,可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五王爷声望就直‘逼’皇上,你说说,皇上能容忍得了么?”

    婉容怔住,愣愣瞧着老太太,心里暗道,姜到底是老的辣,听老太太这般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有哪个君王能够容得得了别人声望超过他呢?便是这人是他的儿子也是不成的,瞧来,太子或是五王爷都是不能成事的。

    那么,谁有可能得了皇上的眼呢?

    婉容在脑子里搜索一番,突然一惊,想到两个人选,顿时‘花’容失‘色’。

    她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接着做了两个手势。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倒是不笨,一提点就能想到了。”

    其实,老太太心里却是有些怨恼的,婉容只两句话就想到了那真正得皇上青眼的人选,可是,她却是在孟之文提点再三后才想得到,瞧来,婉容比她瞧的更清楚呢,确原来,这读书识字的‘女’子都是不凡的。

    一下子,她就想到了月婵,孟之文能够想得到那些,还是月婵提点的呢,这个月婵,比朝中多少年的老臣看的都清楚呢。

    婉容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等惊惧过后,便是一股子喜意。

    瞧来,最后能够登上大宝的不是三王爷,便是九王爷了,三王爷能忍,九王爷得帝宠,这两位都是嫡子,太子若废,这二位可是最有资格的,凭是五王爷声望再高,在一些大臣眼里,名分上都是比不上这两位的。

    那么,不管是三王爷继位,还是九王爷继位,凭着月婵是九王妃,只要月婵能够坐稳那个位置,他们孟家,哪里还惧什么。

    就是退一万步来讲,老太太算计错了,太子继了位,那照老太太的说法,月娥要真****成了,嫁入太子府,那他们府里还有一个太子侧妃在,也根本倒不了的。

    如此算来,孟家真真稳稳当当,能够再得几世荣华呢,老太太打的好主意啊

    纪婉容算是明白了,哪里是老太太想要看月娥得不了好,哪里是老太太恨不得刘梅死?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或者,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可大多数的,老太太还是替孟家筹谋的。

    她心知月娥的青云志,又知月娥有手段,也怕万一她真猜错了,或是这里边有什么‘波’折,那两位没有办法继位,她想给孟家留条后路,就任由月娥作为。

    要是月娥真当了太子侧妃,孟家就真正的坐稳了位置。

    让婉容给刘梅下‘药’,然后慢慢折磨刘梅,让她身体虚弱,就是不想再让她闹事,可却要留着她一条命牵制月娥。

    等到若果然三王爷或者九王爷继位,那么,刘梅和月娥的命就没用了,到时候,婉容也历练出来了,自然有法子给她们好看。

    若是太子继了位,月娥留下,刘梅的命就无用了,到时候,婉容下一次狠‘药’,让刘梅一命呜呼就成了,反正她身子一直弱,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到时候,皓宇是月娥亲兄长,她就是再不甘愿,却是要扶植的,岂不知,宫里哪位嫔妃不扶植娘家人呢?

    老太太真真好算计,好手段啊,能够忍一时之气,看的这般长远,打算的这般周到,让人不佩服不成。

    婉容把头埋在皓宇怀里,择其要点讲了出来,当然,她没有讲对于老太太心思的猜测,也没有讲发誓的事情,只是简要的说明她得了主母令牌,还有老太太让她给刘梅下‘药’的事情。

    皓宇听完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长叹一声:“即是老太太的心愿,你便照着做吧”

    婉容抬眼间瞧了皓宇一下,见他脸上有几分痛苦之意,也知道他并不是那等昧良心的人,要给继母下‘药’害人‘性’命,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下不得手的。

    握了握拳头,婉容咬牙,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招呼刘梅母‘女’,老太太即是想了这般好的后路,她要再辜负了这番心意,可真是大不孝了。

    “是,相公说的是,到底太太和二妹妹太过……说起来,我到如今还有些不敢相信呢,这也太损‘阴’德了,相公,你说,我若是下不去手怎么办?”

    婉容又掉了几滴泪,一脸悲哀样子。

    皓宇心间一痛,心道婉容是大家出身,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琴棋书画,这般污秽之事让她做,也确实辱了她。

    罢了,罢了,到底这个家是他的,老太太也是他的祖母,那等亏心的事情,还是他做了吧。

    伸手拍了拍婉容的后背,皓宇柔声道:“苦了你了,你把那‘药’给我吧,我让人去做。”

    也亏得老太太没有瞧见,若是让她知道婉容转眼间将这件难事‘交’到她的宝贝孙儿手里,怕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她可是想让皓宇干干净净的呢,要真是瞧见,不定会吐血或者直接气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太子登门

    “爷,夜深了,该歇着了。”

    和顺小心提醒站在窗边的高子轩。

    高子轩猛的回神,目光烁烁:“明儿是王妃的生辰了吧?”

    和顺一笑:“回爷的话,可不是么,王妃早就下了帖子,只说要请家里人和亲戚过来聚一聚,不必大办的,也没请戏班子,就请了一个杂耍班子热闹一下。”

    高子轩桃花眼微眯:“走,今儿就去王妃屋里吧!”

    和顺一喜,暗里擦了一把汗,总算是王爷要去王妃屋里歇着了,这几天王爷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见王妃,更不去其他姨娘那里,也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

    应了一声,和顺在前边引路,高子轩在后边跟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月婵院里。

    时值九月,菊花盛开,一进院门就闻到一阵阵花香,借着月光瞧过去,院内一团团一簇簇可不就是开的正盛的菊花。

    虽然这花开的好,可高子轩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无它,月婵院内一片漆黑,连个灯光都不见,想必是主子下人全都睡了的。

    一看这情形,高子轩心里闷得慌,冷哼一声:“和顺,过去叫门。”

    和顺不敢不应,小心的走到前边,隔着门板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哪位姑娘当值,赶紧开开门,王爷来了。”

    可巧今儿正好是绿衣和黄莺当值,两个人才伺侯月婵睡了,脱了大衣裳吹了灯,还没有躺好呢,就听到门外有声音。

    一听就是和顺的声音,两个丫头机灵灵的坐了起来,赶紧点了蜡,又披了大衣裳走到门边道:“和顺公公稍等,这就开门。”

    一个丫头等在门边,一个丫头赶紧进了里屋,打开帐子把月婵叫醒,用最快的速度给月婵披了一件大衣裳,这才道:“开门吧!”

    月婵才睡下就被人叫了起来,还有些迷瞪呢,眯着双眼:“绿衣,这是怎么了,府里有什么事情?”

    绿衣看月婵那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妃,是王爷来了。”

    月婵一听这话,才惊醒过来,赶紧拢了一下头发,穿了鞋下地,紧走几步出了里屋,才要说什么就见高子轩迎面进来。

    他今儿穿了一件宝蓝织银纹的圆领衫,外披一件浅灰绣淡蓝纹饰的长袍,头上的头发有些散乱,并不像平常那样平整顺滑,就这么踩着大步进屋,桃花眼中有些恼怒神情。

    月婵有些怔住,片刻后赶紧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高子轩一手拉住月婵,另一只手一挥:“你们且下去吧!”

    和顺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体贴的把门关好。

    月婵直到进了里屋,被高子轩带到床边,才真正清醒过来:“王爷……”

    高子轩紧盯着月婵,见她要说话,心里更加的不好受,怕月婵再说出什么令他着恼的话,索性一低头堵了她的嘴。

    “呜……”月婵不防被吻个正着,感觉到高子轩心情不好,似是带着怒火,并不敢挣扎,只任由高子轩作怪。

    好半晌两人分开,月婵一笑:“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高子轩也不理会她,只道:“晚了,安置吧!”

    说话间,搂了月婵倒在床上,一只手挥出,那碧色绣荷塘鸳鸯的床帐就放了下来。

    几日没有见月婵,今儿算是抱着了,高子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一番努力,直让月婵差点去掉半条命。

    等两个人云歇雨散,躺在床上平缓心情时,高子轩一手搂着月婵,一手顺着她一头长发,柔声道:“月婵是不是不相信本王?”

    这话从何说起?

    月婵瞪圆了眼睛,不解的看向高子轩。

    “本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府里你做主,并不用小心翼翼的,只要你欢喜,怎么着都成,你为何却是不听呢?”高子轩声音有些大了:“那些侍妾都是玩意,本王从来没有放在心里,你就是全都打死了,本王也不会说你一句话,可那日几位人和你作对,更有不服气,连你妹妹都敢顶撞的,本王问你时,你为何不说?”

    高子轩想了好几日,决定和月婵畅谈一次,他也不指望月婵真正爱上他或是怎么的,只想月婵把他放在心里,不要把他当做那等可有可无的人便成了。

    几日不见,高子轩才算明白自己的心情,他也不需要什么相等的回报,只要月婵在他身边,不离开他,心里有他一点点的位置,别的,他也不再去计较了。

    不知道为什么,高子轩感觉自己在月婵面前,竟是越发的不平等起来,他只愿倾尽所有,换得佳人一心相对,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他患得患失,好几天夜间都想要见月婵,却是不敢踏出一步。

    只今儿想明白了,本来月婵便不信任他,心里也没有他,他要是再不努力,怕一辈子月婵都会把他当成熟悉的陌生人对待的吧。

    这可是高子轩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就踏出了这一步,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他也相信,他以心换心,总会打动月婵的。

    月婵这里,听了高子轩的话,倒是有些感触,再瞧高子轩,那双诱人的眼睛一片深情,似月婵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一双桃花眼波潋滟,像是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月婵的身影,满眼的都是月婵。

    一瞬间,月婵几乎迷失进去,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月婵狠命掐了一下手心才算醒过神来。

    她一笑:“是,王爷说的是,妾身记住了。”

    高子轩一点她的额头:“以后不用说妾身,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相依相扶的人,可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只管说我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月婵改口:“以后我一定相信王爷。”

    高子轩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想逼月婵太紧,笑笑道:“睡吧!”

    月婵合了眼,难得的心里一片安然。

    却在迷糊之际听高子轩道:“以后叫我阿九可好?”

    自称我,又让她叫小名,月婵以为是在做梦,根本不相信高子轩会有这股放下架子的时候,也就笑了笑:“好!”

    高子轩这里笑容灿烂,真以为月婵心里有了他,却实在不知道,月婵根本就当是在做梦呢。

    第二日醒来,月婵就开始梳妆打扮,指挥着满府的下人一阵忙活。

    到得半上午的时候,已经有客人盈门,月婵就带了几个丫头在二门处迎女客,高子轩却是在正厅迎

    男客。

    三王妃是最先来的,来了之后也帮着月婵招待客人,之后,就是孟皓宇夫妻俩进府。

    月婵这里忙成一团,也没有时间招呼纪婉容,只让环儿带着她先去歇着,才看到五王妃进来,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听外边一阵喧哗,听人道:“太子爷,太子妃驾到……”

    月婵一惊,心说这位爷怎么来了?

    即是这两位夫妻同来,月婵却是要拜见的,她赶紧整理了衣服,和五王妃、三王妃几人一起出去,到得正厅时,就听高子轩那爽朗笑声:“太子哥哥驾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又听太子爷道:“自家兄弟,甭来这一套,小九啊,今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好好招待哥哥嫂子。”

    月婵一笑,拉起裙摆迈步进门,就见正厅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却是太子和太子妃坐了主位,高子轩、三王爷和孟皓宇陪坐一旁。

    见太子一脸笑容,真正神清气爽,和先前看到的大不一样。

    他穿了件金黄色绣团龙袍子,头戴紫玉冠,一张脸上似笑非笑,眉目间却是神彩飞扬,确实有几分尊贵气度。

    而太子妃也穿了金黄上衫,浅黄的曳地长裙,一头长发梳成飞天髻,头上戴了垂珠缠枝梅的华盛,点点玉珠正在额前,一侧插了金步摇,一侧戴了一朵纱堆半开牡丹花,一边脸艳丽非凡,却偏偏带了端庄之气,当真是美若天仙。

    月婵低头行礼,暗道太子妃如此美貌,太子竟还不知足,偏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府里拉,却是把那鱼目光珍珠,真正的珠宝在侧却是不管。

    又想,太子妃也实实是个可怜人。

    这位太子妃出身高贵,为人处事都是极好的,是天辰帝千挑万选给太子选出来的,实指望能够拴住太子的心。

    太子妃嫁过去之后,无论行为处事都让人挑不出一点的不是来,宫中上下哪个不赞,偏太子也只新鲜了没几日,就又开始到处寻芳觅花的,把个天仙般的美人完全抛到脑后。

    如今众人虽然为太子妃可惜,可这时候太子妃还正处于鼎盛阶级,到底是有尊荣在的。

    大家岂不知,到了天辰帝后期,太子越发的不像,太子妃为劝太子,还被太子打伤,完全一点颜面都不给,让太子妃伤透了心。

    后来,太子被废,天辰帝念及太子妃从来无过错,又是太子对不住她,便在宫中另僻地方安置,生活上从来没有短缺过她。

    可就是这样,太子妃也没有熬过多长时间便去了,死后天辰帝下旨,完全按照太子妃的礼仪安葬,葬礼只比皇后低上一点。

    虽则如此,可太子妃这一生,却是可悲可叹的。

    月婵这般想着,硬是冷下心肠来,不让自己对太子妃起一点怜惜之意。

    如今皇子们争斗的正凶,太子就是对太子妃再不好,太子妃也不可能另投他处,再加上太子妃也是个难得的人物,要真是和她交往太过了,指不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行完礼,月婵只停下来说了几句话,就利落的告退。

    出得门之后,她自一笑,心说看起来五王爷和太子确实斗的狠了,太子在正厅,他却避之不见,可见争的跟仇人似的,不见胜负绝不罢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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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介绍:
家有阴险毒辣的继母,优柔寡断的父亲,
外加善良单纯的哥哥,刻薄成性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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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豪门嫡女面对如此情况,又要如何在夹缝里求生存,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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