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嫡女重生纪事TXT下载嫡女重生纪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嫡女重生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凤栖桐     嫡女重生纪事txt下载     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怒火

    “小姐!”

    黄莺见月婵这笑容不像,不由的疑惑。

    月婵一手扶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道:“黄莺,你和绿衣说,今儿让满府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出了差错,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尤其是府里的老人,也都给我一一告诫了,不然,几辈子的老脸可都丢了。”

    黄莺笑着应了一声,扶着月婵进了二门,却见又有几位贵夫人到了。

    即是各位王妃都来的差不多了,月婵也便进屋休息一下,那些贵夫人们,她们的身份还不用月婵亲迎呢。

    到了屋里,月婵总觉得似是忘了什么事情,想了一下方想起来,把黄莺叫过来道:“你让人注意着月娥,万不可叫她弄出什么事来。”

    黄莺笑道:“小姐放心好了,二小姐如今还在房里呢,这会儿还没出门,能有什么事情。”

    月婵揉揉额角:“她那样的,我哪里就能放得下心。”

    环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给月婵轻轻按压额头,笑容很灿烂:“小姐,二小姐正打扮着呢,她今儿可真是舍得下血本了,把历年来攒的好东西都用上了,怕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黄莺一笑:“二小姐向来比着小姐,她指不定想要在装扮上超过小姐呢,好让大伙都瞧瞧这正主还没有自家妹妹有气度。”

    月婵被两个丫头逗的也笑了起来:“你们俩,真真是要不得了,哪里有这般说月娥的。”

    环儿哼了一声:“就二小姐那样,还想超过小姐,下辈子吧!”

    月婵被她按压的舒服,过了一会儿摆摆手让她退到一边,月婵站起来让黄莺捧出一件正红绣牡丹的衣裳换上,又把头发重新梳了,换了首饰,这才带着丫头出门。

    绿衣很会办事,那些贵夫人们都被绿衣安排到了后院的一座小楼里,而几位王妃则被安置到内院对着正门处的春华楼内。

    此时已经摆了席面,那些夫人小姐们一边吃些东西,一边瞧着杂耍,倒也欢喜。

    月婵先整好了衣裳,到春华楼去招呼各位王妃,被五王妃硬是拉着灌了几杯酒,她喝的有些头晕,悄悄出去醒了会儿酒,这才到了那座小楼里,又和一些夫家娘家地位都不错的贵夫人们聊了会儿天,这才出来。

    环儿是个机灵的,瞧着月婵累了,赶紧扶她到春华楼一楼后面的一间抱厦内歇息,黄莺早就叫人端了些可口的饭食,伺侯月婵用了些。

    月婵用过饭,又让环儿和黄莺对坐把剩下的饭食吃了些,主仆几个感觉歇的好了,肚子也不是太饿了,便又出去招待客人。

    一直闹到下午时分,有些客人起身告辞,月婵又让人去送,等人都走的差不离了,却见青纱匆匆过来,瞧到月婵,一脸的愁容,凑到月婵耳边小声道:“王妃,您让人注意二小姐,谁知道……”

    月婵一听这话,脑子跟炸开了似的,直气的眼前一片发黑,扶了黄莺的手才勉强站住。

    “走,先回去再说。”

    她当先迈步,往正屋走去,几个丫头也跟着。

    等进了屋子,月婵坐定了才板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纱瞧月婵脸色不好,也不敢隐瞒,跪到月婵面前道:“二小姐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到了快午时时还没有出门,咱们府里跟二小姐的人又饿了,便轮换着吃些饭菜,到了下午时分,大伙想着二小姐必不会再出什么事情的,也就放松下来,正巧府里忙乱的很,就让二小姐钻了空子。”

    看月婵脸色更难看,青纱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二小姐带了孟家两个丫头到了后花园,一直在假山后躲着,后来碰巧太子路过,二小姐猛然冲出来,装作要跌倒的样子,竟是跌到了太子爷怀里……”

    青纱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月婵面沉如水,月婵身后的环儿和黄莺脸色也都难看的紧。

    “嗵”的一声,月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儿,你请大少奶奶来,咱们府里小,容不下二小姐那尊大佛,还请大少奶奶把人带走吧。”

    环儿眼中有些狠意,低头隐去,一会儿功夫出去又回来,带了纪婉容进来。

    纪婉容进门就看着不像,瞧月婵的样子没有一点喜意,反而生气的紧,便有些拿不准主意。

    如今月婵贵为王妃,纪婉容虽说是月婵的嫂子,可见到她还是得行礼的,婉容上前一礼:“妾身见过王妃,不知王妃唤妾身来……”

    月婵硬压下心头怒火,对婉容一笑:“嫂子赶紧请坐。”

    两个人坐定了,月婵又让人上了茶,把丫头都赶了出去,这才摆出要长谈的架热来:“今儿事情太多,没有招呼好嫂子,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纪婉容一笑:“都是自家人,哪里那么多虚的,我倒是觉得没有给你帮得上忙,这心里正不好受呢。”

    婉容低头暗思,想着这几天孟家发生的事情,又想着老太太的打算,再瞧月婵一眼,想到皓宇说过月婵是个有主意的,就想和月婵商量商量,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谁知道,她这里还没有说话,月婵已经开口询问了:“嫂子,我才得了信儿,二妹妹竟是没了礼义廉耻,私自跑到后花园里,还敢在太子面前失礼,不知道……”

    婉容一惊,心道这事成了么?

    她暗暗一笑,抬头间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妹妹,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说话间,纪婉容把月娥的心思,还有老太太的打算,并老太太给她主母令牌和让她给刘梅下药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

    末了,纪婉容正经问道:“我是个拿不准主意的,你哥哥还没有历练出来,心里也没有什么大主意,今儿来想问问妹妹,让妹妹给我们指个路。”

    若说原先月娥的事情让月婵恼火,这次,老太太的心思,还有孟皓宇和纪婉容的表现,却是让月婵再加的气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都压不住心头的闷意。

    什么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便是了,月婵气极,也管不住手上的劲头,一个用力,那白瓷茶盏竟被她捏个粉碎。

    “妹妹……”

    婉容一惊,便要去看月婵的手,月婵闪开,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把手上的粉末擦干净,再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压下一部分怒意。

    她抬头看向婉容,满眼的不赞同:“哥哥嫂子真是糊涂,这种事情很该早些告诉我的,如今成了这样,骑虎难下……”

    “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婉容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赞同:“我瞧来,老太太的主意很稳妥,她老人家活了那般大的岁数,瞧事情自然不凡,要照着老太太说的去做,自然能够保我孟家一门富贵。”

    月婵一阵冷笑:“富贵?催命符还差不多呢!”

    婉容大惊失色,深思了几遍,都觉得没有不妥之处,怎么……

    她又疑惑的看了月婵一眼,等待月婵的说法。

    月婵又是一阵冷笑,说话也带了几分不客气:“没想到嫂子才到孟家几日,就跟老太太还有太太一样,长了解双富贵眼,被富贵给迷了心志,嫂子仔细想想,皇家最忌什么,最忌的便是这两面三刀,墙头草般的人物。”

    她握紧了拳头,一脸的失望:“我先前就告诉过老爷,让他做个孤臣、忠臣,只忠心皇上一人便是了,不管是谁继了位,咱们府里都是不怕的,我也怕老太太想不开,让老爷劝过她,并把朝中事情分析给她听,却是没想到,老太太太过贪心了些,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又道:“老太太怕满心支持月娥的吧,不然,月娥也没有那样的胆子,敢在王府里做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几句话,说的婉容面红耳赤,又想到平常瞧的书本,这才惊觉月婵的话很有道理,自古以来,那些墙头草似的,找不准重心的人物,可不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吗。

    她如今心里暗怪老太太,怎的出了这般的损招来。

    “月娥这事若是没事,倒是没有什么,若是成了,哼,等着瞧吧,孟家必遭皇上所忌,便是月娥过去了,太子或者宠她,可到底对她也是不放心的,你想想,月娥有位在九王府做王妃的姐姐,太子如何和她交心。”

    月婵挑了挑眉:“再者,我在九王府怕也……我的妹妹成了太子侧妃,你让九王爷如何想我,如何想孟家,指不定要怎么给我没脸呢。”

    一句话,婉容顿时面无人色起来,她原还觉得这事情不坏,如今想来,却是糟糕之极。

    “不会,如此……吧?”婉容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的不会如此?”月婵向来口齿伶俐,如今大道理一堆一堆,驳的婉容接不上一句:“怕比这个还糟呢,如此随风倒的人家,朝中大臣怕都不敢和咱们家深交呢。”

    月婵越说越是头疼,真是气极了,满府里怎么就挑不出一个中用的呢,一个个都是没……虽然这话不好听,可月婵还是得说,孟之文和孟皓宇那脑子还差的远呢,若是真当了朝中重臣,怕不定被人怎么卖呢。

    “罢了,罢了!”月婵一摆手:“这都是命啊,原我还不服,想拉他们一把,可却被他们自己生生给……”

    月婵话没说完,就被婉容猛的抓住右手:“妹妹,你可不能不管的,你素有智谋,又和大少爷从小亲近,可不能眼瞧着他走进火坑不拉一把啊!”

    “慌什么?”月婵更气了:“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回去之后告诉老爷和哥哥,让他们想个法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人入府

    “王爷”

    月婵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和高子轩讲讲月娥的事情,省的高子轩多心。

    “有事就说吧”

    高子轩一笑,‘摸’了‘摸’月婵的脸颊:“这几**又瘦了,明儿让郑嬷嬷瞧瞧,给你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王爷,月娥妹妹的事情……”月婵抓了他的手:“我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月娥竟那般大胆去****太子,都怪我教导无方,让``她……”

    高子轩瞧着月婵,一挑薄‘唇’:“这事情我是知道的,没想到那么多人都没有看住她,让她钻了空子,这也不能怪你,你也尽心了,不过,你家二妹妹心确实太大了,以后还是少‘交’往的好。”

    这话月婵倒是能听得进去,连连点头:“我晓得,今儿已经让嫂子把她带回去了,让家里好好管教着。”

    “这便是了”高子轩抚抚月婵的头发:“你也累坏了,快睡吧”

    说话间,他一手搂了月婵的腰,贴着月婵的身子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竟是睡着了。

    月婵低叹了口气,转头睡向高子轩,发现他竟也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似是累坏的样子,便疑‘惑’起来,如今朝中也没有怎样的大事,如何就累到他了?再者,高子轩面上瞧着是个万事不理的,如何就累成这样了?

    这人,月婵摇头,心道莫不是出去****去了。

    打个呵欠,月婵也确实累了,顾不得胡思‘乱’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月婵夫妻安稳而眠,孟家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孟之文书房内,孟皓宇恭敬的站着,瞧着‘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的孟之文:“父亲,这事情你还要尽快拿个主意啊”

    孟之文抬头,气的咬牙:“下作的东西,她都已经做下了这等好事,我还如何拿主意?”

    “父亲”孟皓宇想要说什么,被孟之文一眼瞪了回去:“你妹妹千叮嘱万嘱咐,让咱们孟家做孤臣忠臣,我为怕老太太和刘家再串到一起,已经和老太太摆明了利害关系,可是,老太太竟……她到底是长辈,为父又能如何?这也便罢了,月娥那个东西,自作主张敢****太子,那是太子啊,岂是她说****便能****的?如今瞧来,都是你太太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当初月婷和傅三公子搅到一起的时候,为父就该严格管束月娥的行为,可惜啊,已经晚了。”

    孟之文一副无力状,往椅背上一靠,脸上竟显出几分苍桑之感来。

    孟皓宇心下一痛:“父亲,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身为男子,又在朝为官,却没有妹妹看的远,想的周到,是儿子短视了。”

    孟之文又如何能够再怪孟皓宇,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情已经至此,再想无用,如今还是多想想怎么补救吧。”

    孟皓宇点头:“但愿太子瞧不上月娥妹妹,咱们家也轻省些,若不然,怕是有麻烦的。”

    他如今真想狠狠给自己来一下,明明婉容已经和他讲了月娥的打算,他却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也不去细想,竟认为老太太说的是对的,还想跟着老太太的步子走呢,老太太再‘精’明,一个深宅****,又有什么眼光,看的怎会长远,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信一个无知****……虽然这话不好听,可孟皓宇却忍不住这般想。

    又想到月婵,自家妹妹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月婵熟读诗书,便是她那一屋子的书,若换一个人,怕是读不全的,而月婵这么几年来,竟读了个七七八八,小小年纪,想事情周到细致,尤其是那些朝政大事,月婵一般都能说得准,这是多敏锐的眼光才能做得到啊。

    放着一个‘女’中诸葛不去请教,白白让自家被拉进泥坑里,孟皓宇如今后悔万分。

    过了好一会儿,孟之文抬头:“宇儿,你妹妹是怎么说的?她可有什么办法?”

    孟皓宇摇头:“一时半会儿的,月婵哪里有好法子。”

    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什么:“父亲,儿子想来,如今事情已经这般,不若赶紧做出一个姿态来,父亲不如先申斥太太一通,再把二妹妹禁足,摆明立场,这是二妹妹一人所为,和咱们家无关。”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孟之文也不由笑了起来,一脸欣慰的看着孟皓宇:“宇儿长大了,便这么做吧,不管如何,咱们得先做个姿态不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瞧着,可咱们总是得给人‘交’代的。”

    “嗯”孟皓宇应声:“明儿我再派人去悄悄问问妹妹,可有法子没?”

    说话间,父子俩相视一笑,孟之文也有了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即如此,你先歇着吧,回去和你媳‘妇’说一声,这段时间让她把家里打点好。”

    “是”孟皓宇行礼,才要告退出去,又听孟之文道:“对了,老太太先前和我说的,让你外调的事情你想的如何了?”

    孟皓宇一笑:“这事情父亲做主,儿子是愿意外调的。”

    “外调也是不错的,到底如今长安城里形势不明,与其在这里搅‘混’水,不如出去安生。”孟之文说话间又叹息几声:“明儿再让人问问你妹妹,看她的意思。”

    “是”孟皓宇笑了笑,告退出去。

    一出‘门’,他大松一口气,不管如何,总归父亲还是能听得进话的,这点比老太太强上许多,而且,父亲对长安城的形势也有认知,如此,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对孟家不利的事情。

    一瞬间,孟皓宇又想到一件事情,即是如今长安城的水‘混’了,不若问问妹妹的意思,让父亲也外调出去,到别处做一番事业,一是省的在这里搅‘混’水,二是瞧不见刘梅母‘女’,心里也亮堂些。

    他打了一番好主意,笑了笑朝自己屋里走去,婉容如今还担惊受怕呢,总归是得安抚安抚呢。

    孟之文和孟皓宇打好了主意,第二日一早,还没有来得及训斥刘梅母‘女’,却迎来了一阵惊吓。

    一大早,孟之文还没有去衙‘门’呢,便有天使来传旨。

    父子俩整理好了接旨,却被这封圣旨给吓住了。

    无它,圣旨的意思是孟之文德行有亏,收受贿赂,着降两级,由正三品的农部‘侍’郎降到了四品农部主事。

    等把传旨的公公送走,孟之文一头的冷汗,看了孟皓宇一眼:“宇儿如何认为?”

    孟皓宇想了一下:“怕是皇上知道昨天的事情了,一是认为咱们家立场不坚定,二是认为没有教好‘女’儿,所以,这才……儿子怕皇上厌弃了咱们家。”

    孟之文擦了一把汗,脸上带了几分怒意:“都是月娥惹的祸,宇儿,你赶紧让人给你妹妹捎个信,问问她的意思,我去好好训斥你太太和月娥一番。”

    “是”孟皓宇应声:“这是应该的,皇上罚归罚,咱们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这会儿孟皓宇的脑子难得的清醒,倒是认同了孟之文的说法。

    父子俩谈定了,分头行动,孟之文一怒进了后宅,他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过刘梅了,这会儿怀着一腔怒意,怒气冲冲的到了刘梅屋里。

    刘梅这里也才起身不久,梳妆好了准备去伺侯老太太,却不料孟之文这么突然的来了,她倒是有些怔住,孟之文一直宿在那几个姨娘屋里,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今儿这来是为什么?

    刘梅笑着上前:“老爷来了,可用过饭了,若是没用,妾身让人备饭。”

    说着话,她就要让人张罗饭菜,孟之文大声道:“不必了”

    刘梅见孟之文脸上带着怒火,有些惊异:“老爷这是怎么的?哪个招惹你了?”

    一说这话,孟之文心头火起,怒呵一声:“刘梅,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却不守本分,不知教导儿‘女’,把月娥和月婷教的如此不像话,旁的我也不说了,打今儿起,让皓宇媳‘妇’儿管好府务,你自己在屋里思过吧,我不说话,哪个都不许放你出来,一会儿我就和老太太说一声,让她给你送些佛经来,你也念着安安神,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收一收。”

    这次月娥做的事情太过了,孟之文这个斯文人都难得的发了火,并且还把刘梅圈了起来,倒是让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那些丫头婆子们眼睁睁瞧着孟之文指着刘梅的鼻子骂,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孟之文骂完了,一甩袖子出去,只剩下刘梅瘫在屋内,泪流不止。

    那边,孟皓宇左等右等等着派出去的人回信,直到半上午的时候,翰墨悄悄走了进来,到皓宇耳边一阵轻语,几句话说的皓宇面‘色’苍白,口中直道:“都是我们连累了妹妹啊”

    “少爷”

    见孟皓宇一脸愧悔样子,翰墨心里也不好过,伸手推推皓宇:“爷不能如此啊,少爷您是大小姐的依仗,您要是……让大小姐怎么办?”

    是啊,孟皓宇惊醒过来,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能颓废不理事,他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打算一番,总归是不能让月婵失了依靠。

    一会儿功夫,孟皓宇猛的跳起,直奔孟之文书房而去。

    孟之文被连累打击搞的心力‘交’瘁,正在书房歇息,却不料孟皓宇猛的进来,一进‘门’便把几个长随打发出去,然后小声道:“父亲,我让人去九王府打探消息,却不想,皇上今儿一早给九王爷送了个‘女’人过去,说是九王府里正经‘女’人太少了,这是赐给九王爷做‘侍’妾的。”

    “啊”孟之文惊住,一把抓住孟皓宇的手:“皇上很看重月婵,如何这般打她的脸?”

    孟皓宇叹气:“怕又是在警告咱们家的吧,不然也不会这般了,都是咱们没有思虑周到,连累了月婵。”

    “是啊”孟之文也低了头,暗想本来九王府的‘女’人就够多了,月婵过去,已经很不好过,不过,那些‘女’人都是没有名头的,有的是自愿跟着九王爷的,有的是身份地位低下之极的,月婵发落起来也便宜,可是,如今皇上赐下‘女’人来,月婵不定要怎么受气呢。

    皇上赐的人,谁敢不给面子?就是月婵怕也得礼上三分的,一下子,九王府多了个需要供着的‘女’人,月婵做事情就碍手碍脚了,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二百章 冷落

    “妾身见过王妃”

    月妃坐在正中主位上,看着那位正盈盈行礼的新人。

    要说,天辰帝还真会挑人,瞧着这位送过来的冯氏,那娇滴滴的样子,还有那清秀中带了几分媚意的长相,当真是一朵才开的娇‘艳’‘花’朵呢。

    瞧着冯氏端了茶就要递给月婵,月婵一笑,这个冯氏心还真大,才一进‘门’就想给她下马威了呢,不过,她也不能让冯氏如了愿。

    月婵目光变冷,并没有去接冯氏的茶。

    冯氏抬头,一脸的委屈,好像月婵不接茶就是欺负她了似的。

    “咳”顾嬷嬷站在月婵身后,一张冷脸对着冯氏:“冯氏,你是宫里出来的,自然该知晓规矩,如何连敬茶的规矩都不懂,还是,不想让王妃接你的茶,不想入咱们王府,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也说出来,王妃慈悲,与你和王爷求求情,还把你送入宫中。”

    一句话,冯氏手上就有些颤抖,她倒真是吓着了,顾嬷嬷那张冷脸冻人,再加上那些话,她如何不知道,要真是被退回去的话,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冯氏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偷瞅了月婵一眼,心说凭什么我就该低下的给你行礼,你也不过就是出身好了点罢了,别的有什么啊,九王爷要不是看中了你织布的手艺,如何会求娶。

    月婵冷笑一声,瞧瞧四周坐的那些姨娘们,一个个很有兴致的盯着冯氏在瞧,似是要看热闹似的,这热闹嘛,月婵倒也不介意她们去瞧,不过,以后月婵却是想让她们自己热闹给她瞧瞧呢。

    “冯氏啊,顾嬷嬷的话你可听到了,顾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也是伺侯过贵人的,规矩什么的都是好的,她即是挑了你的错,便是你规矩没有学好,不如这样吧,我回禀了王爷,与你寻个嬷嬷来,也教你些眉高眼低的。”

    月婵一手拨着茶叶,一边笑道。

    冯氏更是心惊,虽然不甘心,可她如今却真不敢和月婵抗上,只好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把茶杯高高举过头顶,大声道:“婢妾低下,敬王妃茶。”

    月婵一笑,伸手接过茶来看了看,也没有喝,就放到一边,盯着冯氏瞧了好一会儿,直看的她心惊胆战,又跪的膝上一片疼痛时,这才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多礼,你起吧。”

    “是”冯氏应了一声,低眉敛目的站了起来,退到一旁,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

    那些姨娘们瞧着月婵几句话收拾了冯氏,倒有些兴致缺缺的,红姨娘先打个呵欠:“真是的,大清早就把人叫起来,困死了……”

    说着话,她站起来给月婵行礼:“王妃,我就先退下了。”

    月婵瞧她一眼,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容姨娘却有些不服:“妹妹这叫什么话,敢情早起给王妃请安你还不愿意了,王妃啊,妹妹如此可不成的,出去了要丢咱们王府的脸,王妃也得找人好好管教管教。”

    管教两个字容姨娘咬的极重,月婵听了脸上一沉:“好了,都莫再说了。”

    她又看了红姨娘一眼:“即是妹妹爱躲懒,以后也不必来请安了,好好养着吧,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说着话,她眼光变厉:“谁还有想要躲懒的也一并说了,本王妃准了你们多多休息,也自会和王爷说上一声,妹妹们身子骨不好,还是少见为妙,省的过了病气。”

    这句话,那些姨娘们立马住了嘴,再不敢多言,倒是红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知道是给臊的还是给气的。

    月婵一摆手:“都下去吧,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让人笑话了去。”

    一群姨娘上前行礼,娇滴滴的应着是,听的月婵又是一阵头疼,心口也是一阵阵发闷,这些个‘女’人,一个个就知道生事,从来没有消停过一日,如今可好,又来一个御赐的,这倒不错,以后麻烦事会越来越多。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得她得闲吧,竟‘弄’这么多事情给她,月婵只觉得身心俱疲,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

    等那些姨娘们都走*了,月婵一握拳头,看起来,她要早做打算,行动快一点,干脆一点,把这些‘女’人打压下去,否则,她甭想得一天清宁日子。

    书房内,和顺憋着一口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高子轩拿了一叠纸写写画画,好一会儿才‘弄’完,他瞧了瞧,满意的点了点头,叫过和顺来道:“你和下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动作快一点,该布置的要好好布置一番,万不可出了漏子。”

    和顺一脸笑容应了下来:“爷,奴婢晓得了,不过,这件事情要不要和三王爷说一声。”

    高子轩点头:“本王会寻时间告诉三哥的,对了,今儿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和顺笑容隐去,一脸的愁容:“爷,就是那个皇上赏下来的人,冯氏什么的,今儿早上见礼的时候不敬王妃,还想要给王妃下马威,结果被王妃给顶了回去,另外,红姨娘和容姨娘争的越发厉害,那个白姨娘一脸娇娇弱弱的样子,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另外,还有几位姨娘一直把咱们府里的事情递出信儿去。”

    和顺说着话把名单递上去:“爷瞧瞧吧,咱们府里简直就是探子们的集中地了。”

    他这般说,心里却是有些犯愁和不理解,自家爷好好的干嘛自找罪受,招惹那么多探子来,瞧着那些姨娘们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大多数却都是蛇蝎心肠的,只会争宠斗狠,还有就是把府里的事情告诉她们各自的主子,要叫他说,这些‘女’人一个不留,全都杀了才叫清静呢,也省的王妃多心了。

    高子轩拿过纸来看了一会儿,脸上也变的很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一捶桌子站了起来:“和顺啊,爷是不是对她们太过宽容了些,一个个都不把爷和王妃放在眼里了,瞧起来,爷该好好收拾收拾这后院了。”

    高子轩想到那日偷听月婵所说的话,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月婵心里没他啊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

    事情都是他自己个儿招惹出来的,要放谁身上,自家夫君那么多‘女’人,摆明了一副‘花’心****状,那人也不放心不是?更何况月婵本就是多虑敏感又理智异常的人,她要真对自己放下了心,那才叫奇了怪了呢。

    不过,他却是不能任由发展下去的,月婵心里没他不要紧,他会努力走进月婵心里的,那么,首先便要从清理这些‘女’人开始吧。

    和顺跟了高子轩这么多年,如何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抹了一把汗,心说瞧起来爷是要下狠心的,也是,原先没娶王妃之前,自家爷怎么也得装装样子吧,可如今王妃进了‘门’,这样子不做也罢了。

    和顺想了一番,府中的姨娘大多数都是探子,别人安‘插’进来的钉子,只有少数几个是老实的,那是王爷救下的‘女’人,不求别的,只求有个栖身之地就成了。

    那几个‘女’人每日吃斋念佛,很少出‘门’,就是出了‘门’,也是一副沉默样子,就是留下来也没有什么。

    不过,那些探子却是不能再留下了。

    高子轩‘摸’了‘摸’腰上系的荷包,这还是月婵亲织的布,亲做了的,他统共才得了那么几个,心里受的不行,每日都要系上,低头瞧瞧,这荷包有些破边了,不成,不能再系出去了,要摘下来好好保存的。

    和顺瞧高子轩看着荷包一脸傻笑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去,嘴角直‘抽’‘抽’,心里话,爷啊,你这般在乎王妃,为何不与王妃说实话,却要‘弄’出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真真是主子的心思难猜啊。

    高子轩瞧了一会儿荷包,对和顺道:“今儿本王去冯氏那里,本王倒要瞧瞧,她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敢给本王的王妃没脸。”

    和顺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让人安排。”

    高子轩想了一下:“明儿还去冯氏那里吧”

    “唉”和顺应了一声,心道冯氏啊,你要倒霉了,谁让你没脑子,硬往死路上撞呢,别以为是皇上赐下来的咱们就拿你没法子,王爷要想治什么人,可从来没有治不了的时候。

    和顺退出去,高子轩又想了一阵,这才让人摆饭,这一日,他在府里倒是没有出‘门’,到了夜间,便急匆匆去了冯氏那里。

    第二日,一众姨娘来请安的时候,冯氏笑很是娇美,瞧的几位姨娘差点没有把她给盯出窟窿来,要不是昨儿月婵才罚了红姨娘,怕不定有多少人会对冯氏冷嘲热讽呢。

    接下来,一连几日高子轩都宿在冯氏屋里,一众姨娘都坐不住了,请安的时候,一直给冯氏没脸,冯氏仗着受宠,倒也不惧,差点没和那些姨娘们打起来。

    月婵瞧了,便也火上浇油,不断给这些人加料,把她们的火拱的更高了。

    这日,月婵用了中饭,小睡一会儿,才起‘床’要梳洗,就见环儿带着怒气进‘门’,月婵也不理她,自让绿衣和黄莺帮着梳妆。

    环儿进了‘门’,歇息一下,瞧了月婵一眼:“小姐,您也该好好想个法子,再这样下去,王爷怕被冯氏哄了去呢,这都多少天了,一直歇在冯氏那里,府里一个个都红了眼了,小姐倒是不在意,由了她去,要我说,小姐也太好‘性’了些吧。”

    月婵抬头看了环儿一眼,对黄莺道:“把那套绿‘玉’的头面挑两件来戴吧,又不出‘门’,不必打探的那般隆重,倒累的慌。”

    黄莺应了一声,拿了首饰给月婵戴上,环儿哼了一声,只顾生气了。

    绿衣瞧了,赶紧把环儿拉到一边,示意她莫说话。

    不过,绿衣却是有些搞不懂了,王妃这般好,瞧王爷也是喜欢的,可为何成亲才几日就冷落起来,真是想不透了。

    环儿是真替月婵委屈的,哪里有才入‘门’没多长时间就遭夫君冷落的,都是那个冯氏,下作小贱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了王爷的魂。。

第二百零一章 孕事

    “月婵是如何说的?”

    孟之文一脸急‘色’。

    孟皓宇看了一眼翰墨,翰墨会意,跑到‘门’外盯着去了。

    孟皓宇特意压低了声音:“父亲,月婵只说了一句话,做父母的看中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孩子犯错的时候才会敲打,若是旁的人,连理都不会理的。”

    一句话,孟之文大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喜‘色’:“这是真的?”

    孟皓宇点头:“再真不过了。”

    “果然苍天保佑啊,皇上还是看重我们家的。”孟之文一脸高兴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官职升降算什么,只要有爵位在,有皇上的看重赏识,总是错不了的。”

    孟皓宇也‘挺’高兴:“父亲说的是,儿子想来,皇上也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否决咱们家的。”

    “嗯,皇上有此隆恩,咱们家却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孟之文一边想一边叮嘱孟皓宇:“你也用心些,在翰林院那边,要多多做事,多向老翰林们请教,还有,吩咐下去,咱们家的下人一律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如此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

    嘱咐完了孟皓宇,孟之文想想也没别的事情了,就让孟皓宇自去做事。

    孟家这里都放了心,月婵这边却并不怎么好过。

    月婵一大早在正厅里见了那些管事婆子们,把一应事情处理好了,才缓了一会儿,要叫人备饭,就见环儿和杜鹃一起进来,两个人站在一旁,环儿小声道:“小姐,今儿白氏和冯氏碰到一起,两个人可是掐了个你死我活,乐死人了。”

    月婵瞪她一眼,环儿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月婵叫人摆了饭过来,环儿和杜鹃赶紧过来给月婵挽袖子洗手净面,又有小丫头端了放帕子和一应梳妆之物的托盘,跪在地上,把托盘举过头顶供月婵使用。

    等月婵收拾好了,饭也摆了上来,环儿凑过去瞧,却见小圆桌上一小碟子酱羊‘肉’,一小碟枣糕,一小碟桂‘花’馅的小饼子,另有一小盘栗子面的窝头,中间放了些清炒豆芽,醋溜菘菜这些清淡小菜,靠近月婵的地方,放了一小碟特特腌制的萝卜丝小咸菜。

    再就是一碗香米粥,其他再没有什么吃食了。

    环儿有些不认同:“小姐太过简单了些吧,莫不是厨房的人躲懒,不好好整治饭菜?”

    月婵一笑:“早起也不用吃太多,简单些便好,我瞧着清清爽爽的,吃起来也有胃口,干嘛‘弄’那么一桌子菜,自己也吃不了几口,整那般轰轰烈烈做甚?”

    环儿赶紧拿起筷子来递到月婵手里,又指着那一盘子窝头道:“这窝头瞧起来倒是不错,还有那菘菜炒的也‘挺’好,闻着就有一股子香味,小姐多吃些。”

    月婵接过筷子,很快吃了些饭食,吃到八分饱的时候,就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

    她站起来伸了伸腰肢,笑道:“白氏和冯氏是怎么一回子事?”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月婵先撑不住笑了起来:“这几日咱们府里倒真是热闹,那些‘女’人们的火气可全冲着冯氏发了,我瞧着,冯氏也快撑不住了。”

    环儿一笑:“可不是,今儿这个刺上两句,明儿那个找些磋来,冯氏就是皇上赐的又如何,照样架不住人多,找她事的多。”

    月婵笑着弹了弹环儿的脑‘门’:“你还没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环儿一吐舌头,赶紧讲了起来。

    原来,环儿和杜鹃该替换当值了,一大早起来,两个人梳洗打扮了,就往月婵屋里走,才走了没多远,正巧看到白氏的屋子,两个人原想绕些路的,后来一想怕什么,便从白氏屋前过。

    白氏起的倒是‘挺’早,她穿了件葱绿的夹棉衫子,系了一水蓝的撒‘花’长裙,正蹬在‘门’槛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指挥小丫头们洒扫。

    环儿只瞧的目瞪口呆,白氏平日里那般柔弱的人儿,人后竟是这般样子,这人啊,连装相都装半分,倒真是没有多少脑子。

    杜鹃也瞧出来了,拽拽环儿的袖子,两个人赶紧走。

    却是没有料到,迎面碰上冯氏,冯氏这几日受宠,遇到谁都是极高傲的样子,看到环儿和杜鹃这两个王妃跟前的红人,也一点面子都不给,在环儿给她行礼的时候,也不说起,仰着头就过去了。

    可巧白氏瞧了,怕是逮着机会了,也不知道从哪个丫头手里抢了水盆过来,啪的一下子,半盆子水全泼到冯氏身上了。

    这般冷的天气,兜头一盆子凉水,直冻的冯氏脸都白了,才要发作,白氏扭着腰走了过来,对冯氏一笑:“我当哪个呢,原来是冯妹妹啊,妹妹可好?”

    冯氏没有好脸‘色’:“好着呢,总归命大死不了。”

    白氏低头,转眼间就带了泪光:“冯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我也是好心问问你而已啊。”

    说着话,白氏又朝环儿和杜鹃看过去,一惊:“冯妹妹你怎的如此不懂规矩,这环儿和杜鹃可都是王妃跟前的人,你对她们竟这般无礼,你眼中还有没有王妃了。”

    她抹了一把泪:“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反正我身子骨也不好,也计较不了许多,可王妃却是正经主子,王爷心头上的人,你怎么可以……冯妹妹,你这样可是不对的……”

    白氏一行哭一行说,直把冯氏挤兑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们站的地方正巧是风口上,冯氏才被泼了冷水,冷风一吹,哪里受得住,浑身发抖,直‘弄’的嘴‘唇’都青紫起来。

    白氏哪里不知道这个,故意拦了冯氏,想耽误她的功夫,引她大病一场呢。

    冯氏气的脸都紫胀起来,伸手一指白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谁泼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泼了人,不说道歉,反而有礼了,即是这样,咱们不若到王爷王妃面前分辨分辨,我瞧瞧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

    冯氏这么一指,白氏更是哭的厉害:“对不起,冯妹妹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瞧着那盆水脏了,想洒掉再换一些而已,却是没想到冯妹妹从这儿经过,前些天冯妹妹可一直不在这过的呀。”

    冯氏冷笑一声:“这借口倒也好,不过,我却不信的,我只知道你心里嫉妒,嫉妒王爷宠爱我,更恨王爷每日在我屋里不登你的‘门’,哼,我还告诉你了,我偏巴着王爷,你又待怎的?”

    白氏哭了一场,猛的抬头:“冯妹妹,这话可不是胡‘乱’说的,你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就是皇上赐的,那还是个没什么名分的‘侍’妾,你就敢说这话,又把王妃置于何地。”

    环儿和杜鹃一直站在一旁,越听越是不像,两个人心下一惊,对视了一眼,便赶紧起身告辞。

    走了一段路,环儿倒是紧张起来,小声道:“这个白姨娘真不简单呢,话里话外的除了挤兑冯氏外,便是挑着咱们小姐屋里的人瞧不惯冯氏,怕是等着小姐和冯氏斗一斗呢。”

    杜鹃点头:“我瞧着也像是,那个白氏表里不一,冯氏又是心高气傲的,也不知道一会儿谁赢谁输,我瞧冯氏不像很有脑子的,别被白氏挑的和咱们王妃不对付了。”

    环儿冷哼一声:“她本来就和小姐不对付,你没见那日敬茶时的样子么,什么人啊,敢不给小姐行礼。”

    杜鹃瞧瞧四周,拉着环儿一路疾行,这才回了月婵屋里。

    月婵听了环儿和杜鹃的话,一脸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

    环儿和杜鹃应了一声,小心退出去。

    月婵站在窗边,瞧着窗外,看到院内树木叶子调零,树枝上便是枯黄叶子也没有几片了,远远瞧着,一片萧瑟意味。

    她不禁叹了口气,更觉心里沉重几分。

    伸手拿了一张纸,又提了笔,挥手泼墨,很快一副秋景图跃然纸上,月婵又飞快的题了一首诗,放下笔之后,远远的瞧了一眼,觉得还是不错的,虽然这画画不出姜彤那样的韵味来,不过倒也是不错的,那字倒是有了长进,以后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想到姜彤,月婵想着,赶过了年,姜彤可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她定是去的,好些日子没见姜彤了,怪想念这丫头的。

    瞧着九王府里众人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月婵越发的怀念姜彤的单纯活泼。

    “小姐……”

    她这里正想事情,冷不丁的,画眉从窗外冒了出来:“小姐,刚才红姨娘屋里的丫头来报,说红姨娘不好,刚才在院子里转的时候,竟是晕倒了。”

    月婵一听,牵‘唇’笑了一下,心说这个红姨娘可不是个老实的,不定又有什么‘花’样呢。

    “你让人去请大夫,好好给红姨娘看诊,告诉大夫,可要用好‘药’,有什么缺的,直接回了我。”月婵瞧着画眉吩咐了几句,又道:“这事你和绿衣说一声,最好让绿衣和你一块去办。”

    画眉低头应下,心里明白,这绿衣是王爷的人,办事的时候有她在旁边瞧着,以后就是红姨娘有什么事情,也不**们的事。

    画眉很快消失踪影,月婵站了一会儿,自己在屋里练习一会儿吐纳之法,又在地上打了一趟拳,身上微出了汗意这才告停。

    她才要去拿‘毛’巾擦汗,就听外边画眉和绿衣的声音。

    让这两个丫头进来,只见两个丫头都是一脸的愁容,月婵有些疑‘惑’:“这是怎么的?红姨娘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病的可厉害?”

    绿衣没有说话,画眉轻吐了口气,一咬牙道:“红姨娘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喜脉,大夫说已经怀胎快四个月了,如今胎坐的很稳当,不过就是这几日一直关着,红姨娘心里烦闷,以至于身子有些不好罢了。”

    月婵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她便说嘛,红姨娘不是那等老实人,她哪一天不闹腾一番就过不去的,如今可倒好,竟生生闹出这般大的事来。

    这话说的,怕是在指责她这个做主母的苛待那些小妾们吧。。

第二百零二章 含酸

    “王妃,王爷来了”

    月婵正半躺在榻上,思虑红姨娘的事情,猛不丁的听到高子轩进来,她倒是一惊,高子轩可有好几日没进她屋里了。。。

    赶紧穿鞋起来,月婵理了理衣服头发,带着几个丫头迎了出去。

    外边绿衣打起帘子,高子轩一低头走了进来。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却显的高子轩更加高大起来。

    +他穿了一件浅紫圆领衫,外罩着深紫‘色’银纹团龙袍子,长发用白‘玉’冠束起,动作间说不出来的****媚‘惑’。

    月婵瞧了一眼,半蹲下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高子轩上前一步,把月婵扶了起来,挑‘唇’道:“不必多礼了,你用过饭了没,若是没用,让厨间准备一下,咱们俩一起用些。”

    月婵笑道:“妾身尚未用饭呢,王爷要是不觉简薄,就在这里用吧。”

    说话间,她叫过绿衣来,让她寻人去厨房传话,又特特的让厨房做了几个菜,回头对高子轩道:“王爷爱吃什么菜,也一并与绿衣说了吧。”

    侧头间,她笑的很是明媚:“妾身隐约只记得几样王爷最爱吃的,其余的还有些‘迷’糊,不若王爷说说。”

    一听月婵知道他爱吃的东西,高子轩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温柔,点了几个菜说与绿衣,挥挥手让她下去。

    携了月婵的手进了内室,高子轩让那些丫头婆子都退出去,这才把月婵拉进怀里:“本王的王妃还记得本王的喜好,真真难得,本王很高兴。”

    月婵推了推高子轩,见推不开他,索‘性’不动:“妾身即嫁给王爷,自然是要知道王爷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的,若不然,如何给王爷准备妥贴。”

    高子轩点头轻笑,才搂了月婵想要亲一下,却不料月婵这时候笑了:“妾身倒是还有一事未与王爷说呢。”

    高子轩一怔:“什么事?”

    月婵挣脱出来,很严肃的一行礼:“妾身要恭喜王爷了,刚刚请了大夫给红姨娘诊脉,红姨娘竟是有喜了,已经四个多月了……”

    月婵话未说完,就见高子轩满脸的‘阴’暗,非但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显的怒气冲冲,他一把握了月婵的手:“这话可当真。”

    “瞧王爷欢喜的,自然是真的。”月婵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子轩松开月婵的手,退后了两步,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月婵悄悄打量了,心下暗惊,她实在是想不透高子轩的想法,按理说,但凡是个男人,不管是妻妾哪个有了身孕都该是高兴的,如何高子轩竟是这样恼怒?

    还有,高子轩年纪可是不小了,不说小子,连个姑娘都没有,这在皇家可是独一份的,前边那几位王爷哪家不是子‘女’成群的?

    便是五王爷那样的,五王妃管的那般严,可后院里的小妾也有生下孩子养活的。

    怎的这高子轩就与别人不同?

    “王爷?”月婵小心叫了一声:“可是要去瞧瞧红姨娘?到底她怀的是王爷的孩子”

    她不说不要紧,一说话,高子轩扭头,眼中厉光闪过,吓了月婵好大一跳,她从嫁进来到如今,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高子轩呢,那样子,就如恶魔一样,月婵按下扑通直跳的心,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

    就见高子轩在屋内转了两圈,脸上的怒意才消退下去,他转头时,见月婵脸‘色’有些白白的,知道把月婵吓着了,赶紧过去抱了月婵坐在‘床’上,把月婵放在膝上,一手环住,一手握了她的手:“怎的手这般冰凉,天儿越发冷了,你也该多穿些衣裳。”

    “是”月婵勉强笑了笑:“妾身晓得了。”

    高子轩皱起眉头来:“红姨娘那里,你也不必如何,一切就照原来的样子,不必再给她多余的东西。”

    月婵惊住,好半晌才道:“这如何使得?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孩子也该,妾身听说,怀胎的‘女’人总归是不一样的,要好好的补养身子,这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妾身瞧着,还是得给红姨娘那里多备些补品、‘药’品。”

    高子轩一挑眉:“你这丫头,本王说了不用……”

    说了半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了笑:“也罢了,即是你求情,就照你说的做,多给她送些补品吧。”

    右手一紧,高子轩把月婵抱的更紧了些,他的脸埋进月婵颈窝处,呼出来的热气让月婵的脖子里痒痒的:“月婵,那孩子不紧要,什么红氏、冯氏、白氏……都不紧要,本王心里,你才是最紧要的,只要你好好的,这府里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些‘女’人得罪了你,你便狠狠的敲打,哪怕打死了,本王也替你担着。”

    这话说的,月婵虽然应了一声,可却是满心的不信。

    不紧要?哄谁呢,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了,不紧要你‘弄’一府的‘女’人来做甚?难道是来瞧热闹的?不紧要,如何在冯氏那里连宿那么多日?她若真信了高子轩这番鬼话,谁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怕过不了多久,她也成了那不紧要的其中之一了吧。

    这般想着,月婵心下不屑,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瞧王爷说的,妹妹们并没有得罪我,王爷只管放心好了,我不会苛待了妹妹们的。”

    一句话,听的高子轩心里闷的难受,他又不能朝月婵发作,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了些,深吸一口月婵身上那天然带着的香气,心情才平缓下来。

    一会儿功夫,绿衣那里已经带了人来摆饭,月婵和高子轩这才站起,各自整了一下衣裳,到得小厅里,看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就对坐而食。

    等吃完了饭,高子轩没有去别处,留在月婵这里歇息。

    那边,红姨娘满心欢喜的等着高子轩去瞧她,谁知道等来的是高子轩已经在月婵那里睡了的消息,直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红姨娘这才思量起来,似乎王妃进了‘门’,王爷就再没到过她房里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歇在王妃那里,自从冯氏进‘门’,这才在冯氏那里歇了几日,这回,竟是又瞧王妃去了。

    红姨娘脸‘色’一暗,心道莫不是王爷是紧着王妃的?到冯氏那里,不过是冯氏是皇上赐下的人,怎的也得给皇上一个面子,才不得已去的,王爷满心想的还是王妃?

    这么一想,红姨娘越发的觉得她想的是真真的,这心里酸溜溜的,难受无比。

    她一按小腹处,小声道:“孩子啊,你可要替为娘争气,一定要是个儿子,不然,娘可什么都完了。”

    第二日一早,高子轩早早的起了,月婵省起,今儿是大朝日,高子轩是要上朝的,也挣扎着想要起来给高子轩穿衣。

    高子轩看她样子,知是昨晚上累着了,赶紧按住她,硬把月婵按在‘床’上,又替她压压被角:“你躺着吧,早早的起来作甚?”

    月婵其实也不愿早起的,便又躺了回去,只睁着眼看高子轩心活。

    见高子轩竟没叫丫头进来服‘侍’,他自己寻了朝服穿上,自己梳了头,这才去了外间洗漱,月婵不明所以,高子轩身份那般尊贵,怎的做这些竟熟练之极,他到底……

    月婵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迷’糊间又睡了一个宿头。

    等她醒过来时,外边天‘色’已经微亮,环儿和黄莺几个都进来服‘侍’,月婵自己穿了中衣,让环儿替她拿了件紫罗兰的暗纹夹衫穿上,又挑了件浅红凤尾裙系上,戴了压裙角的‘玉’佩,穿了紫‘色’镶珠满帮碎‘花’的绣鞋。

    一头长发半披,一半束起盘了个如意髻,只戴了一个镂空缠枝桃‘花’的华盛,其余一概皆无。

    她打扮好了,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去了前边,那些姨娘们也到了请安的时候。

    月婵自从来了王府,从来没有免过那些姨娘们的请安,她也不想免。

    若是别的‘女’人,瞧到那些姨娘一个个争风吃醋,把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或者会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而免了请安。

    可月婵却从不这样想,要真是免了请安,不见那些‘女’人,会让人认为她软弱可欺,更会让那些‘女’人失了分寸,自此之后小动作不断,这才是真麻烦。

    再者,月婵把自己的位置定的很好,她就是这王府的高级管家,帮着高子轩打理后院,生儿育‘女’,她也一直这般理智的在作,没有对高子轩付出什么真情意,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女’人,她要的是坐稳九王妃的位子,只要不出错,就没有人能越了她去。

    月婵奉行的是一动不如一静,她在九王府的‘女’人们之中,已经是最高位了,只要她稳稳当当的,谁也别想把她如何?可要是她自己先坐不稳了,要搞小动作,要吃醋含酸的,怕这位置可就保不定如何了。

    月婵很快到了前厅,坐稳了瞧过去,见大多数姨娘都来了,有几个老实的缩在角落里只不动也不说话,一副安稳样。

    其余的都是眼珠灵活的四处瞧着。

    那冯氏坐在最前边,一副除了月婵她最大的样子,冯氏先起来给月婵见了礼,其余姨娘们也都见礼,冯氏坐下的时候,四处瞄了瞄,撇了撇嘴,声音有些尖利的说道:“王妃,如何红氏没来?她虽说怀了身孕,可王妃也没说免了她请安,如何敢不过来?”

    一句话,好几个姨娘都开始痛诉红氏的不对,就是白姨娘那个平日里弱柳扶风的也暗暗含酸道:“怕是红氏想着她怀了王爷头一个孩子,便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这可是不成的,她再如何,规矩总是要顾的吧,王妃,妾身觉得,王妃该好好的罚红氏。”。

第二百零三章 别院

    月婵暗暗冷笑,一个个打的真是好主意呢,鼓动着她来对付红姨娘,让她们俩两败俱伤,这些‘女’人好坐收渔翁之利,瞧来,后宅的‘女’人哪个都不能小瞧的。。。

    不过,她们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月婵可不会沾染半分不是。

    “妹妹们这话虽说也对,可如今红氏到底不一样,她肚子里的可是王爷的孩子,还望各位妹妹都体谅些,到底,那孩子生下来,还要叫你们一声姨娘呢,你们说是不也不是?”

    月婵一脸淡淡表情,嘴中吐出一番话:3w.,把这些姨娘们都击退半步。

    她笑着瞧了绿衣一眼:“绿衣啊,你去库房找找,寻些好‘药’材来,再让咱们府里的大夫检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给红氏送过去,让她好好的补补身子,还有,告诉她一声,即是身上不好,以后也不用来请安了,好好养胎要紧。”

    绿衣笑着应了,带了个小丫头转身出去,大概是寻‘药’材了。

    白氏和冯氏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半晌才道:“还是王妃慈悲,懂得体恤咱们,咱们也替红妹妹谢过王妃了。”

    月婵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也是该当的,还望各位都‘精’心着些,王府里大家该当和和气气,可不能‘私’底下有什么不好,如此,才是为人相处之道。”

    那些姨娘赶紧站起来应是,并且高度称赞月婵这话是极对的,她们也要好好的学着,大伙和平相处。

    月婵敲打了一番,便又说了几句话,让那些姨娘退了出去。

    她扶了小丫头的手慢慢回房,查了这几日的帐册,又把管家娘子们叫过来说了一通话,主要是让大伙紧着些红姨娘,给她屋里的份例高上一些,还有,吃食上也要‘精’细一些。

    那些管家娘子们都笑着答应,并且称赞了月婵一番。

    如此,半上午的时间过去,月婵也有些乏了,半躺在榻上,黄莺瞧了,让小丫头们都出去,只留她一个人,拿了美人拳给月婵敲‘腿’,一边有些不服气道:“要我说,小姐何必如此委屈,这红氏太不敬小姐了,嫡子没有出生,她就有胆子怀孕,要是生个男孩,可就是庶长子了,小姐脸上可不好过。”

    月婵半闭着眼睛不说话,黄莺便更兴头起来:“她想压小姐一头,小姐可不能让她如愿,照我说,咱们不如做些手脚,让她那孩子生不出来。”

    她这句话刚说完,月婵翻身坐起,满脸怒火的看着黄莺:“黄莺,把你的话收起来,若是再让我听到一句,看我如何饶得了你。”

    黄莺这才深觉她话多了些,有些失了规矩。

    扑通一声,黄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猛的嗑头:“小姐恕罪,都是黄莺的不是,小姐莫生气。”

    月婵深吸了一口气,瞧了黄莺半晌:“你起吧,这里不比咱们府上,谁知道哪里有眼线耳目,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黄莺点头,扶着榻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到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月婵看她这样子,深觉不忍,叹了口气:“我也知你一片为我的心,可你想想,我要真这般做了,便是毁了我自己。”

    说着话,月婵冷笑一声:“哼,庶长子,她有命怀,怕是没命生没命养的,这府上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可都盯着她那肚子呢,又何必咱们做坏人,损了‘阴’德。”

    黄莺一听,心下一惊,这才觉得她想差了。

    “你以后说话做事多想着些,不该说的话,千万莫讲,省的坏了事,带累了你。”月婵拍了拍黄莺的手:“你是自小跟着我的,我的脾气你最知道,我虽然并不是那等不识人间烟火的,可到底害人‘性’命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黄莺点头:“是小姐心太善了些。”

    月婵一笑:“什么心善不善的,我是信那等‘阴’司报应的,只说你活着时做尽了坏事,到死了,不定要如何呢,或者下阿鼻地狱,或者来世投胎要补报那些被你害了的人……”

    她这话,黄莺却是不信的,黄莺觉得人生在世,当快活时且快活,管它死后如何呢。

    月婵也知道她不信,可月婵却是万分相信的,她做过鬼,如何不信这个?

    再者,月婵这做鬼和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是她母亲牺牲许多换来的,她自然要珍惜,就是为了给母亲积德,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便是有些事情不能太清静,也撇清不了,可她也不想自己动手,能借别人的手做事,自然不愿意自己手上染了血。

    这话月婵也不能和黄莺说,只得憋在心里,自己默默计量。

    黄莺思量了一会儿,在月婵耳边悄声说了些话,月婵点头,一摆手:“即然如此,你去安排吧。”

    黄莺见月婵应了,笑着出去安排不提。

    只说高子轩下朝回来,一进‘门’便‘阴’沉着一张脸,可巧才走进二‘门’,迎面碰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高子轩立马拉了脸下来:“慌慌张张做甚?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话间,竟是一脚踢了上去,把那丫头踢个跟头。

    小丫头被踢,又害怕又疼痛,赶紧跪了下来,使劲给高子轩嗑头:“王爷,奴婢是红姨娘屋里的丫头,红姨娘身子不适,让奴婢去和王妃说一声,让请个大夫瞧瞧。”

    “红姨娘?”高子轩皱眉,低头瞧那丫头,却见那丫头长的极清秀,一张小脸上挂着泪珠,盈盈‘欲’滴,又不错眼珠的看着他,使劲咬着红‘唇’,竟是一副要勾搭的样子。

    高子轩心中厌恶,也不去看那丫头,只道:“她倒是‘精’贵,先前四个月不声不响的,如何才诊出来便今儿也不适,明儿也不适了,王府的大夫可不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

    一挥袖子走了几步,高子轩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回去告诉红氏,安安生生在屋里养胎,别的事情想都甭想。”

    那丫头怔住,好半晌,看高子轩走个没影,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爬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满脸愁容的往红姨娘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谁知道回去会不会挨打。

    高子轩进了书房,‘门’窗紧闭,低头时看到桌上的摆设物件,心里气闷,一怒之下挥手一扫,全扫落在地上,就听得噼哩啪啦一阵响声,好些‘精’美物品就这么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爷?”

    和顺在屋外轻唤一声:“爷有气和奴婢撒吧,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高子轩冷哼了一声,抬脚,把一个紫檀木的椅子一脚踹翻,竟还不解气,直接上去又踩了两脚,便像是踩红氏一样,几下子把一个结实木椅踩的七零八落,看着椅‘腿’椅面分离,各占一处,他这才平缓了下心情。

    寻个地方坐下,高子轩深吸一口气,一捏案上茶盏子,把一个青‘花’瓷的茶盏子捏个粉碎,口中直道:“红氏,红氏,竟敢欺到本王头上,本王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和顺在外边听的心头直打寒战,抹了一把冷汗,抬头,见天‘色’‘阴’沉下来,又被冷风一吹,机灵灵一个寒战,便想着,这是入冬了,怕要下雪了吧。

    他在外边站了一会儿,身上冷的都快太冰棍了,这时候听高子轩大声道:“和顺,给本王滚进来。”

    和顺轻松一口气,总算王爷气消了些,他赶紧堆起笑脸来进了屋:“王爷有什么吩咐?”

    高子轩看看外边的天气:“你去和王妃说一声,让她收拾些东西,本王瞧着要变天了,这府里生碳火什么的,怕熏着王妃,再则才生碳火这几日屋里也冷,正巧咱们府里有个温泉庄子,本王带王妃住几日。”

    和顺笑着应了一声:“那敢情好,奴婢都想着去温泉庄子上住两日呢,那可是难得的好去处。”

    他说话间又问道:“王爷可要准备什么东西?”

    高子轩一摆手:“让王妃做主吧,让她快一些,下午本王就带她过去。”

    和顺笑着退了出去,一溜烟的小跑去了月婵那里,高子轩身上太冷了些,差点没把他给冻死,他还是找王妃取取暖吧,到底,王妃虽说冷淡些,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站在她身边,就感觉浑身暖乎乎的,舒服自在的紧。

    和顺才进月婵所住的正院,就见黄莺和绿衣几个正站在一处说话,见他进来,都赶紧过来笑着打招呼。

    和顺也放缓了脚步,放低了声音:“王妃可在?”

    黄莺点头:“在呢,刚歇了一会儿,这会儿正练字呢。”

    “王妃那字可写的好呢”和顺一脸的笑容:“咱家瞧着,都能瞧出好来,可见是真真的好,不过,却是不像‘女’子所写的,多了几分庄重气势。”

    他才说完话,就听月婵在屋里道:“可是和顺公公来了,赶紧进来吧。”

    “唉”和顺笑着应声,挑帘子进屋,先给月婵行了礼,便极利索的把高子轩‘交’代的话说了出去,末了还道:“王爷的意思,王妃和爷出去散散心,这府里先‘交’给郑嬷嬷打理几日,让王妃不必挂心。”

    月婵听了这话,有些‘迷’糊起来,这时候去别院做甚?似是长安城没有什么大事件啊

    不过,月婵倒也真想去温泉庄子上瞧瞧,这大冷的天,泡温泉可是一大享受呢,再者,温泉庄子上大多出产新鲜的菜蔬,去了那里,可以吃到些青菜,这让月婵很欢喜。

    到于说,高子轩会不会趁机对她有什么不好,月婵倒没想过,虽然高子轩****‘花’心,可这人不傻,她一个正经嫡室王妃,又没有做错什么,高子轩如今对她还是很满意的,如何会害她?

    “既然如此,请公公和王爷说,我这就准备东西,争取下午和王爷去。”

    月婵笑着说了一句,开始思量起所要带的人和物品。。

第二百零五章 侧妃,侧妃

    “相公……”

    婉容一进屋,看到孟皓宇在屋内,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后来想到什么,又是满面的愁容。。。

    她把披风脱下‘交’给丫头们,然后一摆手让丫头们出去。

    孟皓宇见婉容摆明了要和他讲事情,有些疑‘惑’:“怎的?没有见到妹妹?”

    纪婉容叹了口气:“我去的迟了,听王府的管家说妹妹和九王爷去别院了,我竟是没有见到。”?

    叹了口气,孟皓宇握了握婉容的手:“这没什么,你不必发愁,这次没见着,咱们等妹妹回来之后再求见。”

    婉容见他说的轻省,不由的白了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哪里就那般好见。”

    说话间,她眉头皱的更紧:“相公,我和你说件事情,我今儿去的时候,见着一个咱们府里跟妹妹嫁过去的丫头,据她说,王府里一位姓红的姨娘怀了身孕。”

    “啊?”

    孟皓宇惊叫一声,满脸的惊异和怒‘色’:“怎的能如此?皇上赐下人不说,竟还让一位没名没分的‘女’人怀孕,当咱家妹妹是什么,当咱们孟家是什么?”

    婉容拉了孟皓宇的手:“你轻些声音吧,那可是皇子啊”

    “皇子又如何,也不能这般作贱人。”孟皓宇是真气了,月婵是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拿月婵换取荣华富贵,只想月婵一生喜乐安康,可命运不由人,月婵偏配给了九王爷,九王爷那样的为人,孟皓宇是瞧不上的,根本不愿意,结果,月婵嫁去没有多长时间,便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孟皓宇对九王爷更加不满起来,也更加怜惜月婵。

    婉容也是怜惜月婵的:“相公,我想来,怕妹妹心里也不好受吧,这才去了别院,九王爷怕也有些愧疚之意,这才……”

    “愧疚,愧疚顶什么用”孟皓宇气的跳脚:“我从小疼着宠着的妹妹,不管人品、容貌、才学,哪样不是顶尖的,有哪一点配不上他?这人还是他亲求了的,便如此对待,要说愧疚,他早干嘛去了,如何让那种‘女’人怀胎,这不是明摆着挤兑月婵吗?”

    “相公”婉容赶紧安抚孟皓宇:“你先别气,不管如何,咱们都得瞧瞧妹妹是如何想的,你啊,当务之急就是多学些东西,看些官场的往来应酬,也好多多努力,以后真上进了,九王爷也不敢给咱家妹妹没脸。”

    婉容这话说的在理,倒是压住了孟皓宇的怒气,他握握拳头:“都是我没用,才让妹妹这般作难的,是我对不住妹妹,婉容,你说的是,咱们要好好努力一把呀。”

    “嗯”婉容点头:“相公多瞧瞧那些官场油子们都是怎么做的,妾身也多多参加贵人们的宴会,也好学些眉高眼低,省的将来作蜡。”

    夫妻俩商量着以后的事情,倒觉得心更贴近了几分。

    月娥房里,月娥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瞧着那粗糟许多的饭食,她娇生惯养长大,从来衣**细,哪受过这个,一气这下,手上一挥,把一桌子的饭菜扫落地上。

    “这都是什么东西,瞧着我失势了,连下人都作贱么?”月娥大喘一口气:“‘春’纹,你个小贱人跑哪去了……”

    “小姐”‘春’纹脸上更着几分惊恐小跑进了屋,一看到屋内满地的狼藉,更加害怕起来:“小姐唤我来做甚?”

    “做什么?”月娥冷笑一声:“赶紧收拾了,你带人去厨房闹上一场,就说那些东西本小姐不爱吃,让她们别做了。”

    “小姐”‘春’纹一脸难‘色’:“如今府里大少‘奶’‘奶’当家,下人们都巴结她去了,哪里还……怕是不好办的。”

    “哼”月娥把针线活扔在一旁:“有什么不好办,大不了大家闹上一场,谁面上也不好看,纪婉容那个贱人,敢让人苛扣我的东西,瞧着我娘亲出不来,就要作贱我姐妹,她不让我好过,我也让她不好过。”

    月娥说的凌厉之极,吓的‘春’纹一缩脖子:“小姐,你可要想好。”

    啪,的一声脆响,‘春’纹脸上挨了一巴掌:“本小姐的话岂容你个贱胚子置疑,还是你也想要巴结纪婉容了。”

    这一下,‘春’纹赶紧跪下:“小姐,我不敢,小姐……”

    月娥一脸厌恶:“你起来吧”

    ‘春’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小姐,怕是大少‘奶’‘奶’得了大小姐的支持,这才敢如此的吧,到底大小姐如今的身份……”

    一说起月婵来,月娥更加气愤:“月婵,哼,她不过是命好,嫁了九王爷,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个王妃,做不做得稳还另说呢,再得,九王爷也不是个上进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将来别人上了位,月婵还能有什么好?你也不瞧瞧,九王爷那样没定‘性’的,月婵好,天仙似的人,可能稀罕上几天,这不,新人进府了吧,我瞧着,月婵自身都不保了,哪还有心思指点纪婉容。”

    ‘春’纹低头,不敢说话,她发现她越说越错,只好闭口无言。

    月娥瞪她一眼:“还不赶紧给我准备饭食去,想饿死我啊,饿死了我,你也甭想好过。”

    ‘春’纹眼睛红红的出去,抹了一把泪,越发觉得跟着二小姐生活艰难了,自从太太被圈在佛堂以后,二小姐越发不如意,老太太那里也常常派人作贱她,以二小姐的脾气,哪里能忍得下来,就是勉强忍了,也要把那火发出来,她们这些当丫头的,便成了那出气桶,一天天的难挨。

    ‘春’纹出去,月娥深吸一口气,狠狠一捶桌子:“孟月婵,你有什么,人人念着你的好,都说你才貌双绝,可又如何,你的夫君还不是心中没你,还不是到处留情,哼哼,九王府那般多的‘女’人,我偏不信,你能斗得过来。”

    说完这些话,她低头垂目:“也不知道太子那里如何了,他说过定要讨了我去的,如何这般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一想到那日见到太子的情形,月娥又笑了起来:“太子啊,国之储君,听说和太子妃关系并不如何好,我若嫁过去,虽然是侧妃,可是,只要我有手段讨了太子的欢心,若是生下儿子来,等太子登基,以后……”

    她这里幻想着以后的美好时光,想着若是太子登了基,她最少也是个贵妃娘娘,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月婵踩到脚底下,或者还可以给九王爷赐‘女’人来膈应月婵,到时候,她要让月婵低到尘埃里。

    若是她的儿子以后登基为帝,她就是皇太后了,这一世的风光,岂是月婵一个小小王妃能比的。

    都说月婵好,好又怎么样,她定要超过月婵,定要狠狠踩她一世。

    想了好久,月娥吐了一口气,叫过小丫头来摆了饭,她发泄似的猛吃一通,不管如何,要想以后过的好,先要有个好身体,这才能熬的久一些。

    月娥这里只顾着生气,却没有想到,前厅里,宫中天使正在传旨,孟之文和孟皓宇跪地接旨。

    旨意很简单,说孟月娥秀外慧中,端雅大方,着指给太子为侧妃。

    孟之文和孟皓宇接了旨,没有一点的欢喜之意,只有满面愁容,一个‘女’儿嫁与太子,一个‘女’儿嫁与九王爷,可要让孟家如何是好?

    “父亲……”

    孟皓宇扶住孟之文:“这可怎么办?偏妹妹去了别院,也见不着人。”

    孟之文叹了口气:“走着瞧吧,我瞧着,咱们府里怕热闹了,你告诉你媳‘妇’,闭紧‘门’户,约束下人,这时候万不可生事。”

    “唉”孟皓宇答应了一声,又听孟之文道:“以后少和刘家人掺和,咱们孟家要做纯臣,不管‘女’儿嫁给哪个,咱们忠心的只有皇上。”

    孟皓宇点头:“父亲说的是,父亲,咱们还是好好运作运作,把孩儿调了外任吧,也让孩儿有机会好好琢磨一番。”

    这是退路了,孟之文倒是赞同的,拍拍孟皓宇的肩膀:“你这话很是,为父的豁出脸来给你求人,定要让你如意。”

    孟皓宇笑笑:“若是能调到江南更好。”

    如今南国的稻种已经在大昭国种植,江南气侯温暖,水稻一年两熟甚至三熟,成了鱼米之乡,在那里更能做出一番业绩来。

    而且,孟皓宇想想月婵给他的那些建议,不管是兴修水利,还是如何带领百姓致富,都是极在理的,若是照着做了,来日,他必携功业进京,到时候,他再非吴下阿‘蒙’,月婵也算有了依仗。

    父子俩一边走一边商量着,突然间,孟之文想到一件事情,看了孟皓宇一眼:“宇儿,为父突然间想起,今儿皇上还下旨,把黄家小姐指给五王爷为侧妃,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孟皓宇也开始沉思起来。

    黄仪芳什么样的人,孟皓宇是知道的,那‘女’人娇蛮的紧,又是个不请情理再胡闹不过的,就算是黄家背景好,又有权势。

    可五王爷是黄贵妃的儿子,不用黄仪芳嫁给他,整个黄家也是为他所用的,把黄仪芳指给他做侧妃,根本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吗。

    而且,皇上把自家的月娥指给太子为侧妃,月娥虽然名声不显,可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怎会不知道月娥心狠手辣,最是不好相与的,怎的会指给太子呢?

    太子国之储君,后院最不容有失的。

    如此,这样两个侧妃过去,太子的后院,五王爷的后院,可都要热闹了。

    那么,以此推测,是不是皇上根本已经放弃了太子和五王爷才会如此的?

    一时间,孟皓宇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去想。。

第二百零六章 查证

    收费章节

    才当入冬,雪停了几日之后,自然‘艳’阳高照,气温也暖和了些许。

    月婵和高子轩在别院也没有什么事情,两人相约散步,走到梅林处,瞧着景‘色’美妙,便看住了。

    高子轩看月婵一脸欣赏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

    月婵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高子轩拉着进了一边的一座小草芦,自然,那里已经升了火,一进去便暖腾腾舒服的紧。

    她脱了外边的大衣裳,只着水红的紧身小袄,底下是浅粉撒‘花’长裙,更显的身量苗条,美妙动人。

    高子轩一双眼睛直接粘在月婵身上,月婵瞪他一眼,他只装作没瞧见,倒是让月婵红了脸,也不理他,坐下喝起茶来。

    透过窗子看外边的美景,又尝了一块小点心,月婵难得的起了兴致。

    叫过黄莺和绿衣来,给这两个丫头吩咐了一声,两个丫头笑着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一个小太监抱了一个红泥小火炉,一个抱了一盆子上好的银霜碳。

    两个人把东西放好,给月婵和高子轩行了礼,月婵瞧两个太监年纪都还小,这大冬天的跑这一趟,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的太过快了,脸都红了,便让黄莺打了赏,又赏了他们几块点心,这才让他们下去。

    黄莺笑‘吟’‘吟’拿过一套茶具来,月婵瞧了,点了点头。

    她把火炉拿过来,亲自把银霜碳放进去,又拿了火石点火,没一会儿功夫,红彤彤的火苗便起了。

    一把水壶放在火上,添了上好的泉水进去,月婵一手打扇,扇着火,一边集中注意力瞧着壶中的水。

    高子轩坐在一旁一脸微笑的瞧着,瞧了一会儿,索‘性’过来坐到月婵旁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帮着扇火。

    绿衣悄悄拽了黄莺一把,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笑着悄没声息的出去。

    一会儿功夫,水快要开了,月婵垫了‘毛’巾把水壶提了下来,拿过茶具来亲自泡茶。

    她前世的时候,被休回家那段时间里,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又被人欺凌,深觉生活无趣,就苦中作乐学了些茶艺,后来飘‘荡’那么多年,瞧的事情也多了,这茶艺自然也就上去了。

    高子轩静静瞅着,只见月婵安然端坐,身前一个小案上摆了各‘色’的茶具,她放茶、倒水、提壶、洗杯,各‘色’都做的极流畅,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舒服的感觉,就是高子轩看着,也觉得心安,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淡淡萦绕心头。

    倒了一小杯茶水,月婵捧至高子轩面前:“王爷尝尝可还好?”

    高子轩接过来先放到鼻端闻了一下,先就闻到了一股子香气,浅尝一口,入口微苦中带着甘甜,就如人生一样,有苦有甜,端看各人如何去体会了。

    “好茶”高子轩不由赞了一声。

    月婵一笑,自己也端起茶杯来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笑道:“这几日过的倒是悠闲自在,妾身竟是不想再回府里了。”

    “你既然爱这里,便多呆一段时间吧,左右无事,本王也爱这里的清静,咱们俩也算忙里偷闲了。”高子轩一边喝茶,一边瞧着月婵笑。

    月婵叹了口气:“哪里有那般好的光景,妾身也想多呆几日,可惜了,五王爷要娶侧妃,太子要娶侧妃,娶的还是我们家那位,再如何,我也得回城里准备东西道贺的,这里,怕是呆不了两日了。”

    这事情,高子轩看月婵怅然若失,心头也一紧,不由握了月婵的手:“你放心,等忙了这两件事情,本王还带你过来如何?”

    月婵侧头瞧他:“王爷可当真?”

    “本王还哄你不成”高子轩捏捏月婵的鼻子:“只要你高高兴兴的,本王怎样都成。”

    这话说的,月婵虽然不信,可到底也是高兴的,至少如今高子轩还乐意哄她呢,总比对她不理不睬强上许多。

    高子轩说着话,又想起一事来:“说起来倒是巧了,五哥纳侧妃过不了两日,就是三哥的生辰,今年你嫁了过来,三哥生辰的事情还是要张罗起来,总得挑一件三哥满意的礼物。”

    这倒是,月婵是知道三王爷生辰的,天辰帝后,三王爷做了皇帝,皇帝生辰,朝中自然是要大办的,月婵也瞧过几次,自然记得清楚。

    她对三王爷的喜好也知道一些,和天辰帝不同,天辰帝喜佛,三王爷却是喜道的,不过,因为天辰帝的喜好,三王爷不敢‘露’出不同来,便也做出一副喜佛的样子,其实,他还是相信道家之术的,尤其是后来,三王爷晚年时,招了许多道士进宫,整日忙于炼丹之事,可见得心头是如何重视的。

    月婵思量着,高子轩和三王爷是同母兄弟,自然与别人情分不一样,也不用特意去送贵重礼物,这送礼还是看心意的,要送,就要送到三王爷心头去,不过,那道藏却是不敢光明正大送的,如何寻个物什掩盖一下。

    她这里仔细想着,高子轩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瞧着月婵苦思皱眉又展颜的样子,眼中‘露’出一片温柔来,握了握拳头,心道为了这片安然,为了自己心头上的这个小‘女’人,他也要做些转变了。

    两人各有所思,突然之间,听得和顺在外边咳嗽,高子轩一挑眉大声道:“作什么躲躲藏藏的,滚进来吧。”

    和顺打帘子进来,行了礼之后,一脸急‘色’:“王爷,王妃,府上生事了,红姨娘和冯氏发生口角,不小心被冯氏推了一下,这孩子,孩子就……就没了……”

    和顺报的战战兢兢,月婵听的一怔,怎的她才出来几天,红氏的孩子就没了,这可是王爷第一个孩子,怎的府中的人如此不重视?

    又一想,府里那么多‘女’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那红氏也不是多有心计的人,掉个孩子也是平常。

    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不能‘露’的,只一脸急‘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的骨‘肉’,怎的就……”

    她一说王爷的骨‘肉’,高子轩脸‘色’就有些难看,尴尬的咳了几声,站起来道:“郑嬷嬷那里如何说的?”

    和顺低着头:“郑嬷嬷派人送信,说是已经把冯氏关了起来,等王爷和王妃回去发落。”

    高子轩想了一下:“你让人传话,把那些‘女’人都关在各自院内,一个都不许离开,本王和王妃回去后再审查。”

    和顺应了一声,飞快离去。

    月婵握了握高子轩的手:“王爷莫着急,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吧,这事情透着古怪,妾身想来,怕是没有那般简单的。”

    高子轩点了点头,带着月婵出去,忙着让人收拾东西。

    月婵微叹一口气,轻闲日子又没了,谁知道回去后又是如何一番忙‘乱’呢,不过,倒也凑巧,偏她没在府里,偏发生了这件事情,她倒是不用受牵连了,这倒也不错,倒省去她一番麻烦。

    到底红氏失了孩子不是什么好事,这回去的路上,气氛显的有些低‘迷’,月婵也不好说什么,这事情说的轻了,显的她不慈爱,说的重了,她也不乐意装那个相,只好保持沉默。

    高子轩一路上催了几次,马车走的倒也快,很快就回了府。

    那里郑嬷嬷已经带了好些人在‘门’口迎接了。高子轩下车,扶着月婵下来,抬抬手让行礼的众人起来,一边道:“郑嬷嬷跟过来吧”一边大步流星的进了府。

    月婵紧跟在高子轩后面,两个人带着郑嬷嬷并一些丫头进了正厅,这里已经收拾妥当,并且点了火盆,屋里显的暖和许多。

    “郑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说。”

    高子轩坐下便开始问话。

    月婵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却听郑嬷嬷道:“面上瞧着是冯氏顶撞了红氏,惹的红氏生气,两个人发生口角,冯氏不服,推了红氏一把,把红氏摔倒了,这才导致孩子没了的。”

    面上,月婵听到这两个字,两眼一眯,果然内里还有事呢。

    果然,高子轩一拍桌子:“你甭说面上的事,只说你调查的结果吧。”

    郑嬷嬷微蹲了蹲身子:“是,王爷,我让人查了,这事情并不简单,只说两个人发生口角的地方,偏巧是很僻静之处,还有,红氏自从怀胎,向来很珍重,一般情况下从来不多出去走动,怎的就偏那日走到那个地方,还有,那地方的地上,明显的被人涂过一层油,地面滑的紧。”

    高子轩点头:“这倒耐人寻味来,不料咱们府里还有这等大本事的人呢”

    他这话冷笑意味居多,听的月婵心头一跳,暗思高子轩怕是气狠了,指不定如何发落这些人呢。

    “还有,跟在红氏身后的小丫头,按理说,红氏跌倒在地的时候,那个小丫头离的最近,本该舍命扶上一把,却哪知道,小丫头反而躲了去,这里边的原由,真让人想不透。”

    郑嬷嬷把事情分析一遍,高子轩听了,转头看向月婵:“王妃,你如何看?”

    月婵低头,握了握拳:“王爷,妾身才嫁过来没有多长时间,于府里的人事还不是很了解,这件事情上也说不上什么话,妾身想来,一切还劳王爷和郑嬷嬷做主,想必,必会给红妹妹一个‘交’代。”

    月婵便是傻子也听出来,这里边的牵连众多,想必不是一个‘女’人朝红氏伸手了,说不定牵连到高子轩后院所有‘女’人呢,她傻了才会趟这浑水呢,高子轩问她,她自然指个事情推了去。

    高子轩点头:“也罢了,你也不是很明白,这件事情就莫管了,本王自会查请的。”

    说着话,高子轩大喝一声:“带冯氏和红氏进来吧”

    这是要审案了呢,月婵打点起‘精’神来陪坐一旁,想要瞧瞧高子轩是如何查证的。。

第二百零七章 杖毙

    收费章节

    “王爷,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红氏一进来,把月婵吓了一跳。。。

    本来一个鲜亮美人,才多长时间没见,竟憔悴至此?

    红氏本来就不大的脸如今尖的跟锥子似的,一双大眼睛没有一点神采,脸‘色’苍白,头发披散着就进来了,一进‘门’,就冲高子轩扑了过去。

    高子轩许是也被吓到了吧,直接闪到一边去,倒让红氏扑了个空。

    “王爷,妾身冤枉啊”

    冯氏跪在一边直喊冤,恨恨盯着红氏:“妾身根本没挨着红姐姐,她跌倒,和妾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胡说”红氏回头,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抓冯氏的脸:“都是你这个贱人,还我孩子的命来……”

    这一通的热闹,高子轩皱起眉来:“把她们俩给本王隔开,像什么话。”

    早有那粗壮的婆子上前,把两个人拉开,红氏才掉了孩子,又折腾一通,如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坐在地上直喘气,哪里还有一点先前嚣张样子。

    冯氏倒是可怜,娇娇弱弱的跪在一边,一个劲的抹眼泪:“王爷,王妃,妾身真的冤枉。”

    这话听的,月婵都有些忍不住要皱眉了,她一拍桌子:“好了,冤不冤的王爷和我自然会查清楚的,你们俩把当时……”

    话没说完,月婵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对高子轩道:“王爷,不如把伺侯她们俩的丫头也叫过来一起问吧。”

    高子轩一摆手:“不必了。”

    说着话,高子轩又低头厌恶的看了红氏和冯氏两人一眼:“先看住她们俩,郑嬷嬷,你把这事情好好说一说。”

    月婵不解,为何不叫丫头来审问,反而叫郑嬷嬷来说呢?

    郑嬷嬷一直肃立一旁,如今听高子轩叫她,便几步上前,恭敬的行了礼,大声道:“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严令各位姨娘互相走动,让各位在屋内不许出‘门’,又紧急盘查了一番,天可怜见的,总归是查到一些事情。”

    说话间,郑嬷嬷一笑:“红姨娘身边鼓动她出‘门’的小丫头是容姨娘买通的人,那小丫头和容姨娘身边得力丫头是表姐妹,还有红姨娘跌倒的时候,躲过去不扶她,甚至落井下石还拉她一把的那个丫头,那是白姨娘身边的人……”

    “王爷,妾身没有……”

    郑嬷嬷话没说完,容姨娘和白姨娘就着急了,跪在地上开始哭诉:“妾身怎敢陷害王爷子嗣呢,妾身冤枉啊”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说不尽的美丽动人,可如今瞧在高子轩眼里,只有无尽厌烦。

    他腾的站起身,走到容姨娘和白姨娘面前,看都不看两个人一眼,抬****,就听得扑通两声,竟把两个风情无限的美人踹飞出去。

    “郑嬷嬷话没说完,本王没有发话,哪个许你们多嘴多舌的。”

    高子轩一甩袖子,当真无情的紧。

    月婵心里一紧,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稳坐一旁。

    高子轩瞧了郑嬷嬷一眼:“如此说来,倒是容氏和白氏合起伙来陷害红氏,无关冯氏了?”

    郑嬷嬷又是一蹲:“王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事情有容姨娘和白姨娘的影子,王府里还有几位姨娘参与此事。”

    郑嬷嬷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魏姨娘买通人在红姨娘常用的脂粉中添加了红‘花’一类的‘药’物,武姨娘在红姨娘穿的衣物中做了手脚,另外,曹姨娘在红姨娘的茶水中做手脚……”

    一个个人名点出,在坐的那般多‘女’人一个个变了脸‘色’。

    被郑嬷嬷点到的人,看着躺在一旁吐血的白氏和容氏两人,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王爷多情却也无情,眼里有你的时候,怎的都是好的,若是眼中没你,死活便与他无关,甚至你对他有碍时,他能冷心冷情不念一点情面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女’人个个脸‘色’苍白,惊吓莫名,飞快的跪在地上,却是不敢再说求情的话,就怕落得和白氏容氏一样的下场。

    听着郑嬷嬷念完了,月婵抚手暗笑,如此说来,这后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恨不得让红氏肚子里的孩子见不得光呢,这才几日,诸般手段都用上了。

    不过,月婵倒也佩服郑嬷嬷,这么‘阴’‘私’的事情都能查的这般详细,瞧来,是个能办事的人。

    她偷瞧高子轩一眼,忍不住想,想来,不是郑嬷嬷能办事,而是高子轩一直注意后院里的‘女’人吧,或者,一直监视着这些‘女’人。

    可是,她又有些搞不明白了,为何这些‘女’人都处于控制之中,还让红氏着了道呢,难道,高子轩对子嗣一点都不关注?

    “如此说来,倒是冯氏一点关系都没有,确实是冤枉了她?”月婵出声询问。

    冯氏一听,满脸的惊喜,才要给月婵叩头,就听郑嬷嬷道:“冯姨娘没有受冤,那油是她命人洒的,还有,红姨娘也确是她推倒的,她当时袖中藏针,扎在红姨娘腹上,才致使红姨娘小产。”

    冯氏大喜大悲,一下子跌倒地上,如软泥一般,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婵点头:“原来如此”

    她又看向高子轩:“王爷,这些人要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高子轩满脸的铁青,恶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那群‘女’人,那模样,竟是像要吃人的,吓的那些‘女’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良久,便是在月婵都憋气憋的辛苦时,高子轩怒道:“还要如何处置,既然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月婵瞧了郑嬷嬷一眼:“郑嬷嬷,谋害皇嗣该当何罪?”

    郑嬷嬷把纸一收,恭敬一笑:“回王妃的话,该诛九族。”

    她这一句话惊起千层‘浪’,本来已经面若死灰的一群‘女’人这时候竟奇迹般的活动起来,一个个趴在地上不住嗑头:“王爷,饶命啊,这都是妾身们做下的事情,罪不至家人。”

    那红氏如今已经从打击中醒过神来,如疯子一般瞧着这些‘女’人,听得她们求饶的话,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抓咬撕挠:“饶命,饶命,饶了你们,哪个给我的孩儿偿命。”

    好几个‘女’人被红氏抓的脸上满是血道子,一副狼狈之极的样子,可她们却是不敢躲的,反正是活不成的,若再躲,怕是家里人一个都别想活了。

    红氏撕打一回,又向高子轩扑去:“王爷,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儿报仇啊,把这些人都‘抽’筋扒皮,下十八层地狱……”

    她那话说的狠毒之极,脸上也带着一副怨毒的样子,哪里还是那鲜‘花’般的美人,竟像是地狱的索命无常。

    大厅里好些人瞧的都心里发寒,忍不住后退几步,不想和红氏多做接触。

    高子轩冷冷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红氏脸上:“来人,先带红氏回去,在这里撒泼耍赖,成何体统。”

    有几个丫头过来,连哄带扯的把红氏拉了出去。

    高子轩的目光冰冷的落在冯氏、白氏几个人身上,伸手一指冯氏等人:“本王心怀仁慈,不忍多加刑罚,也罢了,这些人都杖毙了吧。”

    他目光又定在那些或者没心思动红氏,或者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姨娘们身上:“行刑时你们都去瞧着,以做警戒,日后谁若再犯,都同此处置。”

    那些‘女’人早吓傻了,赶紧嗑头应下,个个面白如鬼,小心站在一旁。

    月婵这时候也有些惊呆了,她没有想到,高子轩竟是这么心狠,只要沾些边的,都仗毙,冯氏那个前几天还得宠非常的‘女’人竟也被划到杖毙的行列里去了,这可是天辰帝赐下的人啊,说处死就处死了?

    冯氏呆了片刻,这时候清醒过来,扑过去拉住高子轩的袍角:“王爷,妾身错了,妾身不该心怀恶念,王爷饶命啊,妾身可是皇上赐与王爷的……”

    她话没说完,高子轩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死物似的:“你在威胁本王么?”

    一抬‘腿’,冯氏同样被踢飞出去,这次,比容氏和白氏还要严重几分,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

    月婵瞧闹的不像样子,站起来道:“既然王爷已经定下了处置的法子,那就行刑吧。”

    说话间,厅外一些长的人高马大的太监进来,托着那些瘫软在地上的‘女’人出去,月婵瞧了,大声道:“都堵了嘴,另让她们冲撞了人。”

    郑嬷嬷领命,走出‘门’去,大声道:“王妃吩咐了,都堵了嘴……”

    片刻之后,院外的求饶声已经听不到了,屋内剩下那些姨娘们也全被赶到院内观刑,就听得板子击在‘肉’上的声音,还有一些姨娘的惊呼声,哭泣声。

    月婵倒并没有觉得如何,既然有胆子做,那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那些出手的‘女’人都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使出这么显眼的手段来,被人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果然是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到底手腕不行。

    月婵掏出帕子来擦了擦手,低头笑笑,这事情许是不错的,起码那些蹦的欢实的姨娘都被划拉了进去,一次‘性’的全部解决掉了,以后她是可以清静了,剩下的那些,大概被这件事情一吓,好长时间都不敢出幺蛾子,这段时间内,她可以从容布置一番,该拔的钉子拔掉,该安‘插’人的地方安‘插’人手。

    至于以后如何,这些人有什么心思,还有,高子轩会不会再从外边‘弄’进‘女’人来,月婵倒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嫁了进来,就要做好一切准备,她孟月婵从来不会怕了谁。

    月婵暗暗思量的时候,觉得手上一紧,却见高子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她的手,这时候正对她微笑呢,月婵也回了一笑。

    高子轩心情明显变好,小声道:“小心这里污了你,且随本王回去吧,累了一路,如今也饿了,先吃些饭食垫垫。”

    月婵点头,随着高子轩出去,一眼看过去,院内一片狼藉,那些‘女’人都被放倒在凳子上,拿绳子捆了,就如捆猪狗一般,行刑太监板子举的高高的,重重落下,虽然不是很响,可板板到‘肉’,好几个人被打的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再瞧,那些‘女’人屁股上,腰间,背上,到处都是血,有的挨疼不住,扯着喉咙大叫,却因为堵了嘴,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来,只听得惨厉的呜呜声,竟是让人分外胆寒。。

第二百零八章 红氏之悲

    收费章节

    “小姐,那些人,就这么死了?”

    环儿和黄莺还从来没有见过死人,到底有些接受不了。

    月婵喝了口茶,强压下纷‘乱’心跳:“皇家便是如此,为了那些荣耀和富贵,不停的争斗,不知道多少人拼了‘性’命也不悔。”

    环儿吐吐舌头:“真不懂,有再多的钱,也不过一日三餐,有再大的权,死后也不过占那方寸之地,--那些人脑子不清楚,就为那个连命都不要了,要我说,莫如清清静静,自己活的自在的好。”

    月婵笑了笑:“你这话是对,可也不尽然,想要清静活着,没有强有力的保障也是不成的,便如你我,若是没一点的钱,如何能够保障食能裹腹,没有一点的权势保障,生命便被人轻贱了去,所以说,该追求的东西总归是得追求,却也不能为了权势失了自己的本分,做事情自己要有分寸,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环儿和黄莺都点头称是,月婵又安抚了一通,笑着让两个丫头下去。

    其实,月婵也有些接受不了,她虽然是个见惯生死的,可猛然间瞧到那么多人被杖毙,那些‘女’人死时的惨状,心里还是有些堵的难受,大叹人的生命真是脆弱不堪。

    那些姨娘们被杖毙,尸体被拖出去,也没有让人收尸,直接送到化尸厂里一把火烧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

    高子轩怒火发作那么多的‘侍’妾,这事情并不是什么隐密,没过几日传的整个长安城里都知晓了。

    好些人家都在感慨九王爷的‘阴’冷无情,那些‘女’人服‘侍’他一场,说打死就打死了,死后连个‘交’待都没有,真是可叹可怜。

    而那些姨娘们的家人知道之后,全都吓的搬了地方,竟是不敢到九王府理论。

    更有朝臣上书,指责高子轩没有一点仁爱之心,吵的天辰帝都有些受不住,一封旨意把高子轩召进宫中。

    永辰宫内,天辰帝坐着批阅奏折,把高子轩晾在一旁,只不理会他。

    过了许久,奏折批完了,天辰帝才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端过茶来喝了一口,看向高子轩:“你个‘混’帐东西,做事情未免太不留余地了,那可是十几条人命,说处死就处死,怎的一点……”

    高子轩根本无视天辰帝,只低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直气的天辰帝手中的茶盏子直接扔了出去,高子轩眼明心亮,头一偏就躲过去。

    “父皇。”高子轩高呼一声:“儿臣没错,那是儿臣的人,儿臣如何打杀不得?”

    天辰帝气的浑身发抖:“朕告诉过你,做事情要多多用心,那些‘女’人有错,你可以慢慢折腾,为何非要一次‘性’全部打死,召来满城非议,若不是朕兜着,御史们都能把你参死。”

    高子轩一脸不服气状:“参便参罢,那些御史家里便那般清静,他们家里‘侍’妾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惹急了儿臣,全给他们抖出来。”

    天辰帝上火了,这个儿子怎么回事,如何说都不听,真真是驴一样的脾气,倔的回不了头。

    他实在忍不住了,从桌子上抓起一个镇纸,劈手又是扔了过去。

    这次,高子轩倒是学乖了,躲便是没躲,不过倒是伸手把那镇纸捞了过去,打眼一瞧,倒是个好物件,便拱手作礼:“儿臣谢父皇赏。”

    天辰帝只气的手都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天辰帝才叹了口气:“别的倒也罢了,朕赐你的那个冯氏如何也……冯氏可不是你府里那没名没分的东西,那也是官宦之后,清白人家出身的,你怎么……唉,一点都不考虑后路。”

    一说起这话来,高子轩更是不服气:“父皇,这件事情儿臣还没有问你呢,什么官宦之后,清白人家,清白人家能在才入我府里没有几日,便做出这种‘阴’险下作之事吗,红氏腹内的可是儿臣的儿子,您的孙子,就被这贱人生生毁了,儿臣只打杀她一人还算轻了,要照儿臣的意思,诛她九族都不为过。”

    扑通一声,天辰帝气的跌坐在椅子上。

    刘全喜瞧着天家父子相争,原是不敢出声的,可如今瞧天辰帝气狠了,便大着胆子上前:“皇上莫气,九爷也是才失了孩子心里不舒服罢了,皇上和九爷好好说话,九爷会明白的。”

    他又瞧了高子轩一眼:“九爷,皇上日理万机,本就辛苦,还要‘操’心九爷的事情,到底父子之情奴婢不该说什么,可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还请九爷……”

    高子轩说出这番话,也有些悔意,见刘全喜递了台阶下来,就顺势道:“父皇,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给父皇赔罪。”

    他跪下嗑了个头,起来之后却又道:“儿臣和父皇说一句,以后莫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赐到儿臣府上了,要是再赐过去,儿臣不能保证她得不了冯氏的下场。”

    刘全喜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摔倒,天辰帝更是气的脸都白了,末了,把怒火全压在心间,挥了挥手:“罢了,你的事情朕不会再管了,你便是府里一个‘女’人都没了,朕也不会再管你,你且下去吧。”

    “谢父皇”高子轩笑着嗑了头退了出去。

    他一出去,天辰帝就站了起来,一脸的‘阴’沉表情:“冯氏那个东西,是朕错看了她。”

    又想了一下,天辰帝摆手让刘全喜上前:“你去挑些东西,到九王府,说朕的旨意,月婵受惊了,送些东西给她压惊,再告诉她,朕知道她是个好的,让她不必介怀。”

    刘全喜点头,出了永辰宫之后心里猜度着,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还被九爷气成那样,怎的转眼间又是赏赐东西,又是安抚九王妃呢?

    又一想,刘全喜明白了,这件事情是九王爷做的,与九王妃无关,可要是传的远了,指不定有人说九王妃心狠容不得人呢,九王妃也算是背了黑锅了,皇上到底该给人家些赏赐才是。

    他又一想,九王妃那人倒是个不错的,又大度又知事,怕这件事情上也劝九王爷了,不过就九王爷的‘性’子,她一个‘女’人家哪里劝得住。

    他和天辰帝却是不知道的,月婵确实没有劝,一是她也瞧出高子轩确实有打杀那些姨娘的决心了,二是,她发觉只要一劝高子轩对那些姨娘好些,高子轩便不理会她,所以,月婵也乐得不管,反正那些姨娘都不是好的,高子轩愿意发落,她也乐的清闲一些。

    不说刘全喜如何挑选东西,想着怎么安抚月婵,只说高子轩回了府,才进‘门’,便见郑嬷嬷迎头过来。

    郑嬷嬷行了礼,跟在高子轩身后,小声道:“王爷,红姨娘不吃不喝,吵着要见王爷。”

    高子轩一听这话,一双桃‘花’眼闪过一道‘精’光,‘精’致的眉‘毛’微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她要见本王,很好,本王还想见见她呢。”

    说话间,他一边快步前行,一边对郑嬷嬷道:“你和王妃说一声,红氏思子心切,有癫疯之症,着人把她看守起来,不能让她出‘门’伤人,还有,‘弄’些安神的‘药’给她吃,饭食上也尽量安排妥当。”

    郑嬷嬷撇了撇嘴角:“是,王爷,红氏那贱人能活着已经是福气了,照我说,该好好的教训她一顿,省的她……”

    高子轩一抬手,郑嬷嬷赶紧退后。

    高子轩眼瞅着进了红姨娘的院子,就见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外,一副张望样子,见他进来,都赶紧行礼,一个靠前的丫头快人快语:“王爷可来了,姨娘一直念叨着您呢。”

    高子轩一摆手:“本王知晓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丫头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高子轩瞧着没人了,一脚踢开房‘门’,进了屋,有些不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眯了眯眼,才看清半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只见红姨娘靠在‘床’头上,一头长发披散头,把一张小脸也遮了大半个有余。

    她只着一身白‘色’中衣,身上搭了一条半旧的绫面被子,怀里抱着绣‘花’枕头,一脸怀念样子:“娘的儿子,娘的宝贝……”

    “咳,咳”高子轩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红姨娘才清醒过来,她抬头看到高子轩,眼睛亮了起来,把枕头扔在一旁,连滚带爬的到了‘床’边,伸手就要去抓高子轩的衣服。

    高子轩闪身一旁:“红氏,你说你要见本王,本王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红姨娘眼见高子轩一脸厌恶表情,竟是不敢相信,伏在‘床’上大哭起来:“王爷,妾身的儿子,王爷和妾身的儿子就这么没了,王爷,妾身心疼啊……”

    说话间,她哭的更加凄惨起来,原想着这样能够引来高子轩的怜惜,让她不至于失宠。

    却是没想到,高子轩更加厌恶起来,退后几步,拉开和她的距离,冷笑一声:“什么儿子,本王哪来的儿子?”

    一句话,红姨娘的哭声就这么噎住了,不上不下,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些许,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王爷,妾身说错了,是‘女’儿……”

    高子轩挑眉一笑:“儿子也罢,‘女’儿也罢,那是你的,可不是本王的。”

    这句话无异于惊雷,把红姨娘劈的魂飞魄散。

    她猛的摇头,哭的悲悲切切:“王爷厌弃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可不能污了妾身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啊……”。

第二百零九章 年关

    收费章节

    “哈哈……”

    高子轩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贱人,你有什么真心?”高子轩一指红姨娘,一脸的嘲讽笑容:“你的真心就是伙同别人‘弄’出一个野种来安在本王身上么?”

    红姨娘机灵灵打个寒战,她是真有些怕了,往后缩了缩身子:“妾身没有?”

    &nb**sp;高子轩冷笑:“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么?你那个主子看你办事不力,便想利用你最后一点价值,‘弄’出个野种来安在本王头上,最后将来争宠争王府的爵位,把本王正经所出的孩儿都害死,然后再让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承了本王的爵,是么?”

    他声音‘阴’冷,带着一股子寒意,本来天气就冷,这声音听在红姨娘耳朵里,就像一块冰似的,她只觉得浑身像冻住似的僵硬难堪:“王爷……”

    “莫再叫本王了。”高子轩一笑:“不过,本王倒是要感谢你和你那个主子,要不是你们‘弄’出这么一出来,本王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后院那些‘女’人呢。”

    红姨娘这会儿也忘记害怕了,竟是听的怔住。

    听这话的意思,那孩子分明就是高子轩故意引着那些‘女’人害的,而且,他又利用谋害子嗣的罪名把那些‘女’人打杀掉,包括那个得宠的冯氏。

    红姨娘只觉得如坠冰窑,这么说来,高子轩从来没有把她们这些‘女’人放在心里,不管哪个再得宠,都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她们利用高子轩来谋利荣华富贵,或是赢得真正主子的赏识,而高子轩利用她们掩盖些什么。

    红姨娘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浑身发抖:“王爷,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子轩脸上带了笑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笑的极温暖:“本王这话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有人倾诉,反正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本王也不介意告诉你。”

    红姨娘大睁双眼,仿佛是要听到什么要命的东西一样,拼命摇头:“不,妾身不问了。”

    “不问?”高子轩一笑:“这怎么可以呢,本王怎么忍心不告诉你?”

    他的笑容又暖了几分:“本王心里只有王妃,其余的‘女’人,根本从来都没有放在本王心里,不过,王妃年纪小,本王不想她在进‘门’之前‘弄’出什么侧妃、庶妃之类的‘女’人来,便将计就计把你们这些‘女’人纳进府里,给你们一些虚假的东西,把你们的主子带偏,倒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红姨娘眼睛睁的更大,不敢置信的摇头。

    高子轩不理会她,继续道:“如今王妃进了‘门’,王妃一心只求一夫一妻,一生一世的生活,本王如何能够不满足,你们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本王早就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只故做不知,先布置起来,等你传出怀孕的消息来,本王就让那些‘女’人身边的钉子用言语**她们,让她们对你嫉恨不已,又出些不靠谱的主意,让她们出面害你流产。”

    “哼,反正那不是本王的孩子,即是个野种,本王怎会甘心认下,这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如此,借着你这个孩子,把那些‘女’人一个个除掉,再借着这些‘女’人,正大光明把你的孩子‘弄’死,本王可是什么都没沾染,这不过是后院争斗的结果,本王却是最伤心难过的。”

    高子轩说的轻巧,满含不屑,只听得红姨娘心惊胆战,伏在‘床’上不敢出声。

    “如今,你也没了利用价值,本王自然不会放过你,不过,让你轻巧死去倒是便宜你了,本王可是舍不得的,本王要留着你一点点的折磨。”高子轩脸上的笑容瞧在红姨娘眼内,就如恶魔一般,她瑟缩一下,往‘床’内躲了躲,小声道:“王爷,是妾身的错,求王爷给妾身一个痛快。”

    高子轩不理会她,挥了挥宽大袍袖,转身就往外走,临出‘门’时,扭头对红姨娘道:“你猜本王为什么知道那孩子不是本王的?”

    红姨娘摇头,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

    高子轩冷笑一声:“你们这样的下作‘女’人,本王碰都没有碰过,你怎会有孩子的?”

    说完话,他再没看红姨娘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红姨娘只听到高子轩在外边大声道:“来人,红姨娘疯了,给本王把那安神的‘药’灌下去。”

    早有丫头婆子应声进来,那粗使婆子手里端了一碗‘药’,黑乎乎的‘药’汁,冒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臭味道。

    这哪里是什么安神的‘药’,怕是要命的东西呢。

    红姨娘尖叫一声:“不,王爷……”

    话没说完,早已经被人捏住腮帮子,把那‘药’狠命的灌了下去,红姨娘只觉得‘药’流过喉咙,就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她咳了两声,又怕又痛,心里实在承受不住,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红姨娘那里发生的事情,月婵并不知道,她不过是随后两天听人回报,说红姨娘哑了,后来又听说是因为太过思念孩子,哭的太过了,把自己给哭哑了。

    月婵原想寻个大夫给红姨娘瞧瞧的,不过高子轩阻了,说是不用,说红姨娘因为小产,身子太弱了些,不适合用‘药’。

    既然高子轩说是不用了,月婵也就没有再关心,反正红姨娘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该做的都做了,其余的,自也不去理会。

    月婵一天天过自己的日子,或是读书写字,或是管理府务,每日过的倒也充实。

    不过是在冬月里,月娥出嫁,嫁入太子府内,月婵回娘家添妆,见到老太太又弱了几分,瞧那样子竟有些撑不过去的意思。

    月婵劝慰了一通,又让人在王府寻了些上好的‘药’材送过去,她本想留在孟家照料老太太几日,可皇家规矩过大,皇家的儿媳‘妇’怎能留宿臣子家中,月婵无奈,只得在傍晚时分回府。

    月娥出嫁之后,孟之文寻关系,想让孟皓宇放了外任,又到王府求高子轩帮忙。

    高子轩倒是痛快的应了下来,不过如今已经天寒地冻的,就是放了外任也不能立即上任的,只得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走。

    再有就是黄家小姐黄仪芳,本来是定在冬月嫁到五王府的,谁知道这位小姐运气实在不好,竟然早先大病一场,因此婚事推后,推到了来年二月。

    后来又听说是五王妃气不过那位黄小姐,收买了黄家的人,给黄小姐使了绊子,让她病的一塌糊涂,这才改了婚期。

    要说,改婚期这件事情,于‘女’方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对‘女’子名声很不好。

    黄仪芳在长安城贵族圈子里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名声更是臭了,那位五王妃也没有得着什么好,被人骂作母老虎,好些人家都告诫自家的子弟,娶妻莫娶母老虎。

    这些事情对于月婵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她就是听个新鲜,每日里听环儿说起那些贵族家里的糟心事,倒是听出几分乐趣,这日子过的着实不错。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高子轩对月婵越发的好了起来,从红姨娘小产之后,他竟再没去别的‘女’人处,每日必宿在月婵屋里,就是月婵一月里身上不舒服那几日,只说让他去别人屋里,他也是不去的。

    月婵想来,他大概是被后院那些‘女’人的‘阴’‘私’手段伤了心的,躲到她这里疗伤来了,既然他乐意呆在这里,月婵也便不再赶了,任由他每日来去自如。

    如此,转眼间竟到了年关。

    腊月里,月婵便着手准备年节里迎来送往的礼物,因着是第一年准备这些东西,月婵虽然小心谨慎,可也怕出了差错,就把郑嬷嬷请来细心求教。

    郑嬷嬷是高子轩的‘奶’嬷嬷,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面上瞧着慈善,可也是有心机手段的。

    不然,在高子轩生母去世,三王爷出宫建府之后,他一个人留在宫里,若是郑嬷嬷没有些许手段,怕也是活的艰难的多,哪里有现如今的日子过。

    月婵对郑嬷嬷是很敬重的,从来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郑嬷嬷留上一份,更是每日得空就寻她说话,或者陪她玩乐,也得了郑嬷嬷的好感。

    如今月婵向她请教,她是千肯万肯的,便把那些注意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告诉月婵,另外一些权贵家里各主子的喜好也都一一说了出来。

    还有宫中那些娘娘们,或亲善的,或是有仇的,或是结怨的,都给月婵分析出来,让她着情添减年节的礼物。

    郑嬷嬷细心教授,月婵也是受益良多,对郑嬷嬷越加的好了起来。

    她们俩处的好,高子轩瞧在眼里,倒是高兴的,对月婵更加的和颜悦‘色’,每次出‘门’竟是不忘给月婵带些小玩意哄她高兴。

    瞧着夫妻俩这般相处,月婵屋里一众大小丫头都是喜上眉梢,自己主子得脸,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有面子,出去之后,也着人奉承不是?

    在年节皇上封笔之前,月婵把各府的礼物备好,一一送了过去。

    宫里各位娘娘的,还有各王府,各公府侯府,礼上往来,送去物件,人家送来什么,一一记帐入库,月婵忙的脚不沾地,才将将忙完,又要准备入宫过除夕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章 入宫

    收费章节

    “放下吧,把那些紫罗兰的找出来换上。”

    月婵看着环儿几个拿出来的那一套正红衣裳,头疼的指了指‘床’上,又从妆台前寻出一些配衣裳的首饰来。

    环儿放下衣裳,绿衣赶紧找出那套紫罗兰绣了浅蓝‘色’‘花’卉的衣裳,嘴里道:“今儿除夕,入宫拜年,总归是要穿的喜庆一些。”

    月婵一笑:“是该喜庆些的,可也不能穿=那般红‘艳’啊,知道的是拜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拜堂呢。”

    她这一句话惹的几个丫头都笑了起来。

    绿衣赶紧放好衣服,掩口笑道:“真真王妃这张嘴,较真了说话,让人气不得恨不得。”

    一屋子主子丫头正说笑间,听得‘门’口低沉男声道:“这都是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本王也乐呵乐呵。”

    月婵赶紧领着丫头们站了起来,见那秋香‘色’的厚棉布帘子挑起,高子轩一身紫衣进屋,紫‘色’衣衫上绣了浅蓝‘色’纹路,和月婵那一身真是相配极了。

    绿衣和环儿使个眼‘色’,环儿会意,又笑了起来。

    月婵上前给高子轩行礼,笑道:“哪里说什么呢,不过正挑衣服呢。”

    高子轩眼尖,看到‘床’上那套紫罗兰‘色’的衣裳,一指道:“就这身吧,不用再换了。”

    绿衣笑着拿起来给月婵比划,一边比划一边快人快语:“这是刚刚王妃挑出来的,我瞧着,和王爷那一身正好相配,倒真是巧了,刚我们几个挑出那身正红的衣裳,取个喜庆的意思,王妃偏说是要入宫拜年的,不是要拜堂的,干嘛穿那般红‘艳’,我们瞧着,如今这一身紫衣一穿,和王爷倒是像……”

    她话没说完,月婵已经捂了她的嘴,口中直道:“好姐姐,你且消停些吧”

    惹的环儿几个笑的越发的大声起来。

    高子轩倚在椅上瞧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段日子他每日都歇在月婵这里,倒是让那些丫头们和他相熟许多,几个胆大的,也敢在他面前开开玩笑,就是月婵,也没了才进府时的战战兢兢,这时候也放得开,倒是让高子轩和她相处起来更加舒服自在。

    月婵听着一屋子丫头的笑声,再瞧高子轩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白他一眼:“王爷,瞧您把这些丫头们给惯的,眼里竟没我这个主子了,连主子都敢取笑,王爷总归是要教训教训她们的。”

    高子轩一挑眉:“那可是王妃的丫头,本王哪里敢教训,本王今儿教训了,指不定明儿王妃该教训本王了。”

    这句话惹的月婵红了脸,低头不语,片刻之后狠瞪高子轩一眼,站起身对绿衣几个道:“你们过来,我算知道了,几位这利嘴是跟哪一个学的了,从今儿起,我可要好好的********你们,绿衣,环儿,拿着衣裳,咱们换衣服去。”

    说话间,月婵站了起来,带着一众丫头进了里屋,那模样,倒是高傲异常,只瞧的高子轩哭笑不得,不过,心间却是欢喜的,月婵在他面前,总归不再淡漠如初了,一点一滴,月婵那张面具在破碎。

    高子轩一人在屋内无趣,又不能跟到里屋瞧月婵换衣服,只得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边瞧月婵写的东西,这一瞧,倒真真吃了一惊,他实知道自己这位王妃是个难得的才‘女’,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才华绝世。

    看她随笔写的东西,有兵书韬略,有天文地理、有农书算学,更有奇文八卦,真是包罗万象,高子轩心惊,一个‘女’子小小的年纪,怎的看了这么些书,而且瞧样子,不光是看了,还读懂了,完全的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若是男子,高子轩瞧到这般人物,必要网罗旗下为他效力,可惜月婵是个‘女’子。

    转念间他又一想,‘女’子也好,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妻子有能耐,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高子轩不是那等迂腐自大的男人,容不得‘女’子才高有能耐,他其实是喜欢月婵这样能够自立自强的‘女’人的,这样的‘女’人娶回来,不管是放在家里还是将来有事情托付,都是绝对放心的。

    把手中的纸张放下去,高子轩转身,走到另一旁的书架边,瞧着上面整整齐齐摆的一些书,还有书架下方的小几上放的一本书,笑了笑拿起来瞧瞧,顿时惊住。

    这书,竟是一本写蝗灾的书,月婵看这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

    他才看的入神,听得背后一阵响动,不由回身瞧去,却见月婵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紫‘色’衣裳衬的她的脸更加白皙起来,就像上好美‘玉’一样散发着光彩。

    高子轩放下书本,走到月婵面前打量一番,一笑,指了指绿衣:“把王妃的头发盘个一字如意髻,把那件银底镂空镶紫‘玉’的半开梅兰吐芳华盛戴上,再把那对紫珍珠耳坠子拿出来,还有那对‘春’带彩的镯子戴上,这便成了。

    高子轩一行说,绿衣几个一行忙,不一会儿便把月婵打扮好了。

    月婵瞧了,倒是不错,没想到高子轩于‘女’人打扮上也是有一套的,又一想,他‘女’人太多了,自然懂的也多。

    低低笑了笑,月婵让人备了些饭,进宫拜年说是有宫宴可用,可到底不自在,还有,如今这样的天气,宫中的那些菜摆上桌的时候,已经彻底冷了,味道也是不好的,众人每年进宫拜年都吃不饱,大多在家里先用些饭垫巴垫巴才进宫的。

    月婵也是明白这些,早早的让人在小火炉上煨了些粥,又把那些小菜点心细细挑出几样来做了,这会儿她一说,早有小丫头‘弄’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

    高子轩和月婵相对坐了,少用了些,肚子半饱了这才相携出‘门’。

    两人坐上马车,高子轩瞧瞧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时不时的有冷风吹过,马车帘子再厚,也是挡不住的。

    他索‘性’伸手把月婵抱进怀里,两个人互相取暖。

    伸手‘摸’‘摸’月婵‘玉’白脸蛋,感受手底下的细腻滑润,高子轩轻轻一笑,把头埋在月婵颈间吹了口气:“本王发现王妃越发的美‘艳’了,当真舍不得带出来给人瞧。”

    听他这话,有几分无赖样子,月婵气狠了,伸手在他肩上一捶:“王爷这叫什么话,听起来哪里像天家之人,竟是比那无赖还要痞上三分。”

    高子轩一笑:“无赖便无赖罢了,本王也只在王妃面前无赖。”

    怕过几日就不这般说了吧,月婵低头暗想,指不定哪日他再寻了新欢,便把她这旧爱扔在一旁了。

    不管怎么说,月婵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动心,自然便不再理会高子轩的心情,只是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谁知道进宫还会有怎样的事情,她这会儿总是要养足‘精’神的。

    高子轩瞧她这样,就由着她。

    过了一会儿,高子轩想到月婵那讲蝗灾的书,心中好奇,忍不住询问起来:“月婵,我瞧你这几日读那有关蝗灾的书,是不是……”

    他心知月婵懂星相卦学,便想着月婵是不是能够未卜先知,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唐,可什么事情放到月婵身上便也不算什么了。

    月婵一惊,立马坐直身体,回头看向高子轩,看他眼中清正的很,又想到她记忆中明年夏秋时节大昭国确实有一场很大的蝗灾,这场天灾发生,‘弄’的大昭国赤地千里,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便是那易子而食的事情也……

    她心中沉痛,原想着自家哥哥明年‘春’要去江南上任,思及蝗灾,想先给哥哥说一声,让他在治下预防一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没想到高子轩起了疑心。

    再瞧高子轩,脸上分明写着焦急关心,她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两个人都是夫妻,夫妻一体,自己不好,高子轩也不会强到哪去的,即是他问了,便说些也无防,要是能引起注意,早做预防,到得明年时分若果救了许多百姓,也算是功德一件,算是给母亲积些德罢了。

    打好了主意,月婵笑了笑:“王爷,月婵自幼苦读,仗着记‘性’比别人好一些,读了许多的杂书,不光是诗文之学,还有那等数术算学、天文地理、星相八卦、农学杂艺,多少都瞧过,月婵也曾读史,不管是哪朝哪代,凡历蝗灾之前,头年冬里必是干旱少雪或者无雪的,第二年也是干旱之年,旱灾多有蝗灾,今年冬季,只是在入冬时分,天气不算很冷时下了一场雪,那蝗虫的卵怕是没有冻死,再加上后来天气一直很好,未曾下雪,月婵想着,怕来年有蝗灾,哥哥明年要到江南上任,月婵担忧,便先瞧些蝗灾的书,预备着些罢了。”

    她这话倒也是实话,高子轩很是相信的,月婵和她哥哥感情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她忧心哥哥瞧些书本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高子轩到底皱起眉来,照月婵说的,明年蝗灾真是极有可能的。

    他记得他也曾听过,似是有一年蝗灾之前,确是干旱了好些时候。

    既然如此,不管明年如何,总是要早做预防的好。

    高子轩又瞧了月婵一眼:“你看了那么多书,学的东西也多,照你来说,有没有预防蝗灾的法子?”

    月婵凝眉苦思,在心底里想法子,高子轩满心紧张的瞧着,希望月婵能够提出中肯的建议来。

    偏在这个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耳边传来和顺的声音:“王爷,王妃,宫‘门’到了,请您二位下车……”

    高子轩恨恨的哼了一声,先跳下车来,再扶月婵下车,一时间,也没有机会再问,只想着从宫里回来,再寻个时机和月婵好好商量一下。

    两个人前后入了宫,却见宫中已经布置妥当,到处挂着红灯笼,又在路旁树上系了些红绸等物,确是有了几分过年的喜气。。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敬

    收费章节

    月婵跟在高子轩身后,慢慢的走到太极殿前。

    抬头仰视高高台阶上的巨大宫殿,总是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太极殿是整个皇宫,或者说整个大昭国最高的建筑物了,那建在九十九级台阶上面的宫殿就是月婵仰着脖子都是看不到顶的,这座宫殿是前朝所建,当时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是前朝一位皇帝为了心爱的皇妃建的,为此,把整个国库耗费一空,使得民间怨声载道,更加速了朝代的灭亡。

    大昭建国以后,曾有人提议把太极殿烧毁,当时的太祖皇帝力排众议,把太极殿保存了下来,说是要以史为鉴,留着告诫后人美‘色’误国,不要让以后的皇帝再宠出一个红颜祸水来。

    因此,太极殿算是见证了两个朝代的辉煌及衰落。

    高子轩迈步走上台阶,回头看看月婵,伸手扶她一把,月婵一笑,和高子轩并排走了上去。

    那台阶都是用的青白‘色’大理石垒就,每一级都是很高的,九十九阶走完,稍微体弱的人都能累出一身汗来。

    如今正是冬日,夜间天寒,高处又有冷风吹过,有些人一边走一边流汗,又吹着冷风,怕是回去之后要大病一场了。

    高子轩心里明白,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他一个霸王人物,每日不是骑马‘射’箭就是出去练武打猎,身子骨是极强壮的,高子轩怕只怕月婵受不得苦,一路走过去,时不时的回头瞧瞧,想要在月婵累的时候帮扶一把。

    月婵也感觉到他的关心,不由抬头一笑:“你莫管我,我自小也是学过武骑过马‘射’过箭的,身子骨比一般闺秀好上不少,这点子路还难为不了我。”

    高子轩瞧了瞧,也确实如此,如今走了一半,月婵头上一点汗水都没有,非但如此,月婵瞧起来,似是比他都要轻松许多。

    他也放了心,悄悄握握月婵的手,‘唇’间带了丝笑容,大步向前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却听到身后有人笑道:“九弟和九弟妹夫妻恩爱,真是可喜可贺。”

    高子轩和月婵都停住脚步,回头瞧时,就见太子站在落他们几阶的台阶上面,正微笑着瞧着他俩,太子身后是太子妃云氏和太子侧妃月娥。

    即是瞧到了太子,高子轩和月婵总归是要行记的,两个人站定了,等到太子走到近前的时候,同时行礼问好,太子今儿心情似乎还蛮不错的,笑着虚扶起两个人来,又瞧了一眼高子轩:“前段时间九弟府里的事情孤也听说了,替九弟可惜啊,那些‘女’人不好,九弟打杀了也罢了,以后孤再挑几个好的给九弟送过去。”

    太子说着话,还瞅了月婵几眼,看到月婵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似是不为所动,他倒有些无趣了,稍停片刻,看向月婵:“九弟妹说是与不是?”

    月婵低头微蹲:“太子爷说的很是,我们府里确是人少了些,王爷也少人服‘侍’,太子爷关心王爷,我这里先谢过了。”

    太子笑着点头:“九弟啊,你未成亲之前孤就听说九弟妹是个好的,极懂事知礼,如今瞧来确是如此。”

    月婵看太子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又听他说着挑拟离间的话,心里不由暗骂,太子真是没事找事,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离间他们夫妻关系,也是自己倒霉,怎么偏在这个时候碰上这种人。

    高子轩挑了挑眉,那双‘诱’人的桃‘花’眼弯了起来:“倒教太子哥哥挂念了,不过弟弟我经了那件事情,瞅着那些‘女’人面目可憎,实在不想再瞧到许多,倒教哥哥费心。”

    说着话,高子轩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太子妃,又瞧了瞧太子妃身后穿了一件桃红衣裳的孟月娥,笑容里多了几分邪意:“弟弟瞧着太子哥哥抱得美人归,倒是‘春’风得意的紧,也罢了,弟弟以后出‘门’碰到绝‘色’的美人,自会替哥哥留意。”

    “哈哈……”

    太子笑着拍了拍高子轩的肩膀:“你我兄弟,哪用如此客气。”

    高子轩才要说什么,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太子妃却说话了:“太子爷、九弟,这天儿越发冷了,小心站在这里说话受风,不如到殿里再细说吧。”

    太子一笑:“九弟,你嫂子说的是极,走,咱们兄弟俩好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趁着今儿这好时候,可要多喝上几杯。”

    “哥哥有命,弟弟哪敢不从。”高子轩一笑,和太子错开半身,等太子先迈步他才跟了上去。

    月婵微低着头,瞧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心下有些好笑,等两个人走上几个台阶时,月婵走到太子妃身侧,两个人互相笑笑,相携进了太极殿。

    一进‘门’,便和外边像是两个世界。

    外边天寒地冻,这大殿内却是极暖和的,月婵也听说过,似是太极殿修建的时候,考虑到了夏时纳凉,冬日取暖等问题,在大殿起脊处建了个大大的水车,夏日时分,用那水车车河中的水绕过殿顶来保持殿内凉爽。

    而未进冬日时分,就在殿底中空处塞进去好些木材木屑,一入冬就点燃,底下热气上涌,把整个太极殿都熏的暖乎乎的,这火能烧一整个冬天,倒是简单省力又没有烟火气,真真是个好办法。

    只过了一会儿,月婵鼻尖上就有汗水冒出,她赶紧把斗篷脱了下来,‘交’给身后随‘侍’的丫头,看太子妃也把那件杏黄斗篷脱了,只着内里一身杏黄的衣衫,两个人一个着黄,一个穿紫,站在一起倒是相映成趣。

    太子妃本就美‘艳’端庄,月婵又是清丽高雅,今儿都是特意妆扮一番,两个人所过之处,竟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孟月娥穿了一身桃红绣浅粉‘花’卉的衣裳,本也显的娇俏甜美,可站在太子妃和月婵身后,被两个人一比就落了下乘,她那桃红的衣裳显的庸俗许多,就像是一株国‘色’天香的姚黄牡丹和一支亭亭‘玉’立的清雅白莲旁边伸出一枝半开桃‘花’一般。

    单看桃‘花’倒也不错,可被那等大气‘花’卉一比,便没了什么气势。

    月娥低头间,眼神变的凌厉起来,看月婵时的目光多了几分狠意。

    她握了握拳头,心道太子妃又怎么样,你长的好,家世好又如何?还不是不得宠么,月婵这个九王妃又怎么样,九王府里还不是众多‘女’人环绕,你又能新鲜几时。

    她是见不得别人好的,自然不希望太子妃和月婵能得了好,心里拼命咒这两个人被夫君所弃,生活过的凄惨无比。

    月婵不管月娥是怎么想的,她和太子妃已经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大昭国虽然对‘女’儿比男儿要求严格,可相较前朝或者别的国家还是宽松一些的,这大殿内并没有隔开,男‘女’是分两边落座的,左为尊,男子的席面都在左边,‘女’子的席面都在右边。

    左侧丹陛下单放了一个长条几案,又设了座位,这是太子的位置,右侧相对的是太子妃的位置。

    而除了这两位,其余的都是分大桌坐开。

    月婵的位置就在太子妃之下,和其余几位王妃单坐了一桌,各位王爷或太子的侧妃又在她们之下的另一桌,余者便是宗室或者亲贵大臣‘女’眷的座位。

    众人才刚落座,就见一个穿了紫‘色’服饰的少‘女’跟在一个中年美‘妇’身后快步进了大殿,那个少‘女’个子不高,显的娇小玲珑,一张瓜子脸上镶了一双水葡萄一样的眼睛,很是机灵。

    月婵看那个少‘女’,不由脸‘色’一变。

    月婵穿的也是紫裳,和少‘女’的颜‘色’很是相近,让人尴尬的是,少‘女’衣裳上的绣纹和月婵身上的也几乎一样,都是浅蓝‘色’,并且,少‘女’也盘了个一字如意髻。

    她的一字如意髻和月婵有些差别,她到底是未嫁人的‘女’孩子,不像月婵把所有头发都盘了上去,而是在前边留了流海,后面也分出一些来披散在身后。

    可就是这样,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月婵和少‘女’不但撞了衫,还撞了发型头饰。

    一时间,太极殿内静到了极点,就是和月婵同桌坐着的五王妃,平时里最爱热闹,最喜说话的,这会儿也闭口无言。

    月婵看到少‘女’的时候,少‘女’自然也注意到了月婵,她一双秀眉挑了挑,嘴角微微一笑,娇俏中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邪魅,月婵一怔,这笑容,竟和高子轩有几分相似呢,这个‘女’子是哪个?

    在众人注目当中,少‘女’快步走近,很快到了月娥那一桌,她把斗篷取下来‘交’给身后的小丫头,对那一桌上所坐的侧妃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月婵,‘露’出几分不屑来,口中响亮又清脆的说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便是穿了紫衣,也遮不了那几分小家子气。”

    这话?

    月婵有几分恼意,她自认为并没有惹到少‘女’,可为何少‘女’却针对她了?

    拧眉一想,月婵就想到这人是哪一位了,便是先前被天辰帝拿来作筏子,想要指给孟皓宇,后来又被黄贵妃借来用,想嫁到九王府作侧妃,如今又是五王爷未来侧妃的黄家小姐黄仪芳。

    可是,黄仪芳已经指给了五王爷,按理说,就算是看不过眼,也应该是看不惯五王妃的,自己没招她没惹她,怎的……

    “咳……”

    五王妃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拿帕子拭拭嘴角:“芳妹妹来的晚了,赶紧坐下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九王狠绝

    收费章节

    如果是别人说黄仪芳,或许她还会听,可如今说她的是五王妃,黄仪芳就有些不服气起来。

    “姐姐还是先管自己吧,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强出头做甚。”

    她一句话倒噎的五王妃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脸都气的涨红起来。

    月婵低头忍着笑,实在有些忍不住,黄仪芳此人太过自以为是,太过缺头脑了,和这种人计,较真是有**份。

    五王妃是什么人?黄仪芳已经指婚给了五王爷,她是侧妃,五王妃是正妃,她以后小命可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不说讨好五王妃,反而往死里得罪,她那脑子里大概装的全是豆腐渣吧。

    另外,她怎么都还没有嫁到五王府,按理说,她是五王爷的表妹,管五王妃叫嫂子,她这会儿叫姐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别人她恨不得早日出嫁么,今儿是除夕,在座的可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王府的正妃侧妃,宗室公主们,还有亲贵大臣,可都等着瞧笑话呢。

    指不定明儿黄仪芳的笑话就传的满长安城都是了。

    黄仪芳这会儿似乎也惊觉到了她不该和五王妃无礼,脸上有些难看,也有些下不来台,她‘性’子太傲,若是让她给五王妃赔礼,她是做不来的,一时间,满脸尴尬。

    这时候,黄仪芳正好瞧见月婵暗笑,更是气急了,上前一步指了月婵,才要问月婵为什么笑,却听到外边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众人赶紧收敛了笑容,个个肃颜站起来,敛衣垂首,跪到地上高呼万岁。

    天辰帝带了一些宫‘女’太监进了太极殿,龙行虎步坐到御座上,一抬手:“平身吧”

    众人起身,看天辰帝脸带笑容,心情似乎不错,都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几分喜气。

    天辰帝坐定后说了些勉励的话,又和一些亲近的大臣说笑几句,便让人传菜开宴。

    很快屋外宫娥排着队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桌子,月婵瞧了,并不觉得如何稀奇,她前世看的太多了,早腻歪了,不过有些第一次参加晚宴的人倒是惊异连连。

    宫中菜品都是有规定的,什么样的场合吃什么样的菜,有多少品菜,都是定的死死的,一样不能多一样不能少。

    月婵这一桌上便有大大小小三十六道菜品,干果八道,点心八道,凉菜八道,热菜八道,另外四道就是汤品。

    外边天气冷,从御膳房把菜端进来,早就已经凉透了,便是那汤也没了一丝热气,月婵瞧着,只捡干果和点心少少的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

    她对面坐着的三王妃也早早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怯怯的笑容和旁边的四王妃周氏说话,周氏长的高大,为人也豪爽,月婵对她印象倒是不错。

    这周氏是宫内八皇子的亲娘周妃的娘家侄‘女’,当初是周妃亲求了天辰帝把她指给四王爷的,周氏别看爽朗的紧,却是极喜爱四王爷那样文质彬彬的男人,当初一见四王爷便芳心暗许,求了周妃好多次才成就了姻缘,如今瞧来,周氏过的倒也不错,满面的喜意,一直招呼三王妃用菜喝酒。

    “弟妹”月婵正瞧周氏,冷不防五王妃在她耳边说话,她赶紧笑着应了一声,就听五王妃道:“黄小姐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也别和她一般计较,到底小姑娘不懂事,再过几年怕会琢磨出来的。”

    月婵一笑:“我哪里会计较,我倒是羡慕她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怕得罪人,倒不像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前思后想,没得叫人憋屈。”

    五王妃一笑,拍了拍月婵的手,端起酒杯来和她对饮一杯,算是把这事情揭了过去。

    月婵暗思,都说五王妃是个厉害的,如今瞧着倒也很会做人,不管如何,黄仪芳嫁入五王府是定了的,黄仪芳得罪的人,难保不会牵连到五王爷,五王妃这是替五王爷拉拢人呢。

    后又一想,就是五王妃那样的出身,如果没有几下子,如何站得住脚呢,要知道,慕容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她这里一边观察席上众人表现,一边想心事,却没有见到天辰帝已经和皇子还有大臣们喝了好些酒,又笑着说了些吉祥话,正叫过太子来询问事情。

    又过一时,天‘色’更暗了,酒宴也差不多该散了,天辰帝站起身来,朝外边瞧了瞧,笑道:“今年与往年不同,小九给朕献上了好些烟‘花’,朕瞧着不错,正巧今儿天‘色’不错,让太监们放了,咱们都去瞧瞧。”

    烟‘花’?

    月婵怔住,不由的想到前些年她过生辰的时候,半夜里孟府围墙外边那灿烂又美丽的烟火。

    她当时瞧着那烟火好看,如‘花’一般绽放出生命来,便取名为烟‘花’,却没有想到,倒真是叫出来了。

    还有,月婵细细一想,这烟‘花’应该是九王爷命人研究做出来的,如此,那年孟家外边燃放的烟‘花’怕就是九王爷的杰作了。

    他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家‘门’外放烟‘花’做甚?

    月婵分外不解,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也就放了下来。

    一行人跟着天辰帝出得太极宫,站在高高平台上,就听得不远处噼啪作响,不一时,漆夜天暮中就多了许多各‘色’的烟‘花’。

    一时间,整个太极宫照的分外辉煌,瞧起来,就像是仙宫金殿。

    再瞧各人,脸上都被映出许多颜‘色’来,或红或绿,或青或紫,真真奇特的紧。

    过了好些时候,烟‘花’燃放完毕,天辰帝挥了挥手,令众人散去,月婵站在高台上,寻找九王爷的踪迹,片刻之后,瞧到穿着紫衣的高子轩,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的披风,瞧起来收拾的很利落,再瞧,他右手腕间还挂着一件紫‘色’小斗篷,却是月婵的那一件。

    月婵笑着向高子轩走过去,她只顾看高子轩了,根本没有顾得上脚下,却是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趁她不注意飞快的伸出脚来。

    “啊……”

    月婵惊呼一声,身子不由的向前倾去,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瞧着眼底下那高高台阶,她着实控制不住身体了,眼瞅着就要滚落下去。

    “小心”

    低沉的男声响起,月婵眼睛一闭,极力的想要转过身去,想着使背部着地,好在滚落台阶的时候争取抱头的机会,只要不伤到头部就是万幸了。

    却不想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上了她的腰间,那胳膊力量大的惊人,拽着月婵猛的向前,瞬间月婵就跌落到一个温暖怀抱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高子轩满脸关怀:“如何?有没有伤到哪里?”

    月婵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摇头:“妾身无事”又一想如今还在太极殿外呢,也不知道多少人瞧着,月婵脸上一红,赶紧离了高子轩的怀抱,微微蹲了蹲身子:“妾身谢过王爷了。”

    高子轩上下打量月婵一番,看她确实没有事情,也松了一口气。

    月婵右手抚上心口,把跳的太过‘激’烈的心跳压了下去,这时候她没事了,也知道后怕和恼怒了。

    月婵回身,瞧向她身后的许多‘女’眷,想要找出是哪一个害她的。

    她一个个瞧去,就见许多人被这件事情一惊吓,还有些没有回神呢,尤其是三王妃,吓的小脸惨白,脸上还挂着小小泪珠,瞧起来真真可怜。

    就是五王妃也吓的脸上变了‘色’,正微微喘气,另一边太子妃满脸关怀的瞧着月婵,瞧来也不像那等下绊子的人,她身后月娥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以月婵对她的了解,这件事情也不是她做的。

    那又是谁呢?

    月婵正在回想的同时,高子轩脸‘色’铁青的一步上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杆红‘色’长鞭来,不管这里有多少人,竟是啪的一声甩在台阶上,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高子轩满腔的怒火,烟‘花’燃放完毕那会儿,他趁着别人都不注意到了太极殿中取了他的披风披好,又找丫头把月婵的斗篷拿来,想着等会儿给月婵披上,出来之后,他还想着月婵瞧来稳当,却不知道关心她自己,出来看烟‘花’也不知道穿上斗篷,万一着凉了该如何时好。

    他想着,不由的摇头苦笑一下,这时候看到月婵向他望过来,月婵脸上带着几分欢喜的笑容,笑容暖暖的,让人舒服的紧。

    高子轩心情大好,对月婵笑了笑,才要过去把斗篷给她系上,这时候变故陡生,那个黄仪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敢当着他的面给月婵下绊子,敢伸脚去绊月婵,而且,差点把月婵摔下台阶。

    高子轩当时吓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那台阶可是有九十九阶的,要是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顾不得许多,高子轩疯了似的上前,也不管他真正的功夫会不会****,紧张的以最快的速度把月婵拉进怀里抱住,抱着月婵娇软身体,他那狂暴的心情才得以平静,幸好,幸好月婵无事,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月婵安顿好了,高子轩这才转向黄仪芳,看她脸上毫无愧‘色’,心下火气更大。

    什么除夕之夜,什么贵妃的侄‘女’,什么未来五王府的侧妃,他都不屑去管,反正他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霸王,是个连天辰帝都头疼的人物,想来,就是再无理一些,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心里冷笑着,高子轩‘抽’出一直系在腰间的鞭子,狠命的在地上一甩,惊的好些人心里一个机灵看了过去。

    就是黄仪芳也吓了一大跳,还没有醒过神来的时候,鞭子已经到了近前,那鞭子就像是灵蛇一样,很灵巧的缠到黄仪芳的腰间,她就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飞了出去。

    再接下来,她就到了高子轩面前,整个人被高子轩扔在白‘色’理石的平台上,摔的浑身生疼。

    “啪”的一声脆响,血红的鞭子‘抽’在黄仪芳的右‘腿’上。

    “你用这条‘腿’绊本王的王妃,这条‘腿’不要也罢,本王今儿便废了它。”

    高子轩冷漠无情的话语响在耳边,黄仪芳‘腿’上‘抽’疼,又是一鞭子下去,她穿的紫‘色’罗裙已经裂开好大一个口子。

    “呜”黄仪芳疼出了眼泪,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上面竟然有倒勾,‘抽’在‘腿’上的时候,倒勾扎进‘肉’里,带出了好些血‘肉’。

    “不要,不是我……”黄仪芳疼的争辩:“我没有绊她……”

    谁都没有料到除夕之夜还上演这样的戏码,五王爷未来的侧妃给九王妃下绊子,却被九王爷抓个正着,九王爷那爆脾气,也不管是不是在年节底下,便拿鞭子打人,竟见了血。

    好些还没有走的大臣瞧了,都摇头苦叹黄仪芳走了背运,撞到了高子轩手上,更有叹息高子轩太过狠绝,做事情一点面子都不留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混帐话

    收费章节

    啪,啪

    又是几鞭子落下,高子轩脸上写满了狂暴:“你认为本王眼瞎了么?”

    他一把把月婵扯到身边:“本王亲眼所见,岂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

    黄仪芳被‘抽’的在地上打滚,被高子轩‘抽’打,脸面尽失,觉得丢人之至,又加上身上疼痛,让她大叫一声:“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绊了一下而已,孟月婵又没有》摔到,一点事都没有,九王爷何至于如此较真。”

    她说着话,抬头看了月婵一眼,又把头扭到另一边,瞧到周围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大喊:“你们劝劝九王爷,哎呀,九王爷住手……”

    好几位大臣看到如此情形,深觉此地不宜久留,都脚底抹油开溜了。

    剩下的便是皇家之人,太子带着太子妃和月娥站在一旁,三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冷意,尤其是月娥,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瞧着狼狈不堪的黄仪芳,低头笑笑,这个‘女’人真是没脑子,自己不过是在席上稍一挑拨,就把她的火气拱了起来,仗着宫里有贵妃娘娘,竟想当众给月婵没脸,她想的法子是好,也够歹毒,想把月婵绊下台阶让她丢脸,最好是跌出个好歹来,或是残废或是毁容,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的是,黄仪芳这时机把握的不好,在除夕之夜,诸多人中间使绊子,她把她自己个儿当成什么了,真当她无往不利了,不知所谓的‘女’人,不过是因为穿重了衣裳就做出这等蠢事来,以后还不定被人如何利用呢,看起来,以后自己还得多多抓住这‘女’人的把柄,好好利用一番,要不然,真对不起她的蠢样。

    太子妃冷眼旁观,并不说什么,她如今对皇家这些人已经死了心,谁死谁活都与她无关。

    三王妃瞧九王爷这般的狠辣,早就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躲在三王爷身后不敢‘露’头。四王爷和四王妃本就是淡泊‘性’子,万事不理的,自然也不爱多管。

    剩下的那几个也只是看热闹,谁也不愿意出头阻止高子轩。

    只有五王爷夫妻有些难办,黄仪芳再怎么说都是五王爷的表妹,又是他未来的侧妃,要是不出面的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五王爷瞧瞧五王妃,想让五王妃说些好话,五王妃却不想便宜了黄仪芳,想让她多受些苦头,故意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理会。

    五王爷无法,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上前:“九弟,黄家小姐确实有无理之处,可九弟该打的也打了,该罚的也罚了,做人总归要留一线的,还是住手吧。”

    若是旁人,五王爷这般说出来,怕怎么着也得给五王爷一些脸面的,偏高子轩这人就是个‘混’的,宫中称王称霸的,除了天辰帝他给哪个面子。

    高子轩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五王爷,鞭子高高举起:“今儿本王在这教训黄小姐,也告诉所有人一声,本王的王妃,那便是本王的人,生是本王的,死也是本王的,本王不高兴了打得,高兴了哄得,想骂便骂,想打便打,可别人却不能动她分毫,动她便是动本王,哼,若是有人想让本王一时不痛快,本王便让她一世不痛快。”

    说着话,他冷冷盯着黄仪芳:“黄小姐可听清楚了?”

    黄仪芳被高子轩一看,浑身一个机灵,那双眼睛半含冷酷半含‘阴’险,被那样一双眼睛一瞧,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让人心里发寒。

    “我,我……”黄仪芳打个哆嗦,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高子轩那帮兄弟们也都是心里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子轩,心道小九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在皇宫里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便不怕惊了父皇被厌弃么?

    偏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哼,朕听的一清二楚,你也不需再重复一遍了。”

    说话间,‘阴’暗处天辰帝带着刘全喜转了出来,他一出来,就一脸怒气的盯着高子轩:“小九,你这叫什么‘混’帐话,朕只说你年纪小贪玩,万事由着你,没想到竟惯出了你这么一个霸王‘性’子,黄家丫头怎么说都是朕指婚给小五的,是你的五嫂子,你竟然敢打她,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你五哥了?”

    “什么五嫂?”高子轩一副不服气状:“她也配当本王的五嫂,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说的难听些,也就是个妾……”

    黄仪芳正由着丫头扶起来,听到这一句话,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天辰帝怒极反笑:“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混’帐话。”

    说话间,他一指高子轩:“好,真好啊,小九,朕平日里怜你幼年丧母,又想着你年龄最小,对于太过包容,竟养成了你这么个‘混’帐‘性’子,也罢了,朕以后……”

    他话还没有说完,月婵有些着急起来,高子轩得圣宠,不就是仗着天辰帝对孔皇后的情分么,若是高子轩把这点情分消磨光了,以后可……

    拉拉高子轩,高子轩根本不理会月婵,月婵却也不能任由这父子俩较劲,只好硬着头皮出面,扑通一声跪在天辰帝面前:“父皇,这件事情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看清楚路,竟踩到黄小姐的脚上,咯着了黄小姐,着实是臣妾不是,王爷也是着急臣妾才会如此,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她这话说出来,说是请罪,实则在损黄仪芳呢,这块地儿站着的哪个不是人‘精’,听了这话想笑又不敢笑,着实让人憋的难受。

    就是刚还在生气和天辰帝顶牛的高子轩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模样。

    天辰帝哪里是真的想要责罚高子轩的,他不过是看黄仪芳大失脸面,怎么着黄仪芳都是重臣之‘女’,又是五王爷未过‘门’的侧妃,照哪方面说,都得给黄仪芳一个脸面,这才站出来装作生气的样子来指责高子轩的。

    要是高子轩识趣,早早的向天辰帝认错请罪,怕天辰帝轻易就饶过他了。

    可惜的是,高子轩偏偏不理会天辰帝的心情,偏偏和天辰帝顶着干,让天辰帝连个台阶都没有,他实在生气,这才硬了头皮想要给高子轩一个教训。

    如今月婵站出来请罪,已经缓和了天辰帝和高子轩之间的矛盾,又给了天辰帝台阶下,天辰帝哪里会真的罚月婵。

    “你这孩子”天辰帝脸上表情明显缓了下来:“罢了,朕原来就看你是个好的,这才把你指给小九,如今瞧来,你‘性’子确实好,能时时刻刻规劝小九,今儿这事,你也吃了亏,朕也不罚你,起吧。”

    月婵一阵欢喜,赶紧站了起来,却被高子轩给瞪了一眼,她也不放在心里,如今在她瞧来,高子轩就是那纸老虎,是哄不了她的。

    天辰帝又看向高子轩:“你这个媳‘妇’不错,你先前说那样的‘混’话,她还只向着你,替你赔罪,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待她,要是让朕知道你哪里错待了,朕不饶你。”

    高子轩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站出来应了一声,表示答应下来。

    天辰帝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把黄仪芳招到面前:“黄家丫头啊,小九着实对不住你,他打了你,朕让他给你赔罪,朕也给你赔礼。”

    天辰帝一转头:“刘全喜,去给黄家丫头挑些好物件来,权当是朕和小九的赔礼之物了。”

    天辰帝这一番运作,直瞧的太子几个兄弟连连皱眉头,无它,天辰帝实在是太过宠爱高子轩了,宠的有些失了原则。

    不过,那几位兄弟又一想,也就放下了,想来,以高子轩的‘性’子,再加上天辰帝没有原则的宠溺,他以后也成不了大事,天辰帝怕也是为了补偿这一点,这才放任高子轩的吧。

    黄仪芳脸上则有些变‘色’,不过,皇帝已经如此说了,她也不敢说个不字,赶紧嗑头谢恩,站起来之后,就扶了丫头的手匆匆走了,她实在没有脸面再呆下去。

    这件事情解决了,天辰帝也不再久留,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出宫吧。”

    太子在前,带着众位王爷和王妃行礼问安,一个个慢慢告退。

    孟月娥跟在太子妃身后,想着今儿这事,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月婵虽然在九王府生活的不是太过顺意,可看皇上的意思,对她是极满意的,似乎很有为她撑腰的意思,让孟月娥心里嫉妒,‘私’心里大骂月婵人不怎么样,运气却着实太好。

    她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瞧了月婵一眼,眼中有几分莫名神‘色’,又看了一眼太子,紧追几步,握拳告诉赶快一定要好好的抓住太子的心,要努力的爬到高处。

    五王妃脸上带了淡淡笑意,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五王爷,心里倒是欢喜无限的。

    她是‘挺’感‘激’月婵和高子轩的,本来黄仪芳是贵妃的侄‘女’,五王爷的表妹,五王妃有些怕黄仪芳嫁过去之后压她一头,如今呢,黄仪芳被高子轩一毒鞭打,面子里子都没了,以后就是进了五王妃,这也是污点,只要一说起来,黄仪芳都得低她一头,不敢面上作‘乱’的。

    五王妃本来有些酸酸的心理这会儿恢复正常了,怕啥,不过是个黄仪芳罢了,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她还怕对付不得此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997/ 第一时间欣赏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 作者:凤栖桐所写的《嫡女重生纪事》为转载作品,嫡女重生纪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嫡女重生纪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嫡女重生纪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嫡女重生纪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嫡女重生纪事介绍:
家有阴险毒辣的继母,优柔寡断的父亲,
外加善良单纯的哥哥,刻薄成性的妹妹,
最厉害的还是人老成精的祖母。
重生的豪门嫡女面对如此情况,又要如何在夹缝里求生存,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呢?
感谢宝贝古提供的漂亮封面!嫡女重生纪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重生纪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