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3
当然了，万三想什么果果和朱椿不知道，果果也不想知道。朱椿定了要将他五马分尸，就五马分尸好了，自己眼不见为净。
至于万三救过瑞儿的事情，她不想提，自己也救过他一命，算是扯平了。
接下来的两天，果果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脑袋里面却是乱七八糟，什么都在想，果果觉得这样自己不行，迟早要完，她只希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到时候自己把自己在这大明朝的记忆给它一笔清空，这样自己就能无忧无虑的当个工具人，为人类的远航事业做贡献了。
朱椿这几天也不好过，本身就在咳嗽，谁也不见，金次妃梅夫人等去了都被骂了回来。王府里别人不知道朱椿的情况，金次妃是知道的，果果跑到崇州王府见炘儿的时候她也在，当然了，果果后来做了炘儿的老师也没有瞒着她，她知道果果是未来人，也知道果果除了电动车，电动玩具还有厉害的飞船，之前王府接到驿报说蜀四王子一行已经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就每天来朱椿，当然了也是见不着，因为那时候还是朱悦熹这个机器人在代理蜀王之职。
今天来又没见着，但是他在门外听见了朱椿咳嗽，也不想离去，让内臣给煮了糖水梨子端过来放在门口。
金次妃对朱椿那么好，都是她儿子肉球朱悦燿去年初因为睿儿去了，想要朱椿上报朝廷，册封他为蜀王世子惹的祸，虽然他的计划没有得逞，现如今缩在华阳王府里，被禁了足，哪里也去不得。上次本来就是要派他去南京的，但是金次妃不顾自己有孕之躯好说歹说，再加上炘儿自告奋勇的说要去，这才派了炘儿去。
再加上如今金次妃如今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为朱椿生了个郡主，金次妃认为自己是有功劳的，别的人朱椿可以不见，但是自己朱椿总给见一见才是，要不是良医说朱椿的病要过继给旁人，她现在就想把几个月的郡主带来，这对朱悦燿当世子可是大大有利。可是朱椿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呢？
听得内监说金次妃煮了糖水梨子汤，朱椿只好叫人将门打开，把梨子汤端进来，远远是见了金次妃一面。就这一面，金次妃觉得值了，既然今天他开了门，见了人，那不日自己肯定能进去。男人有时候和女人一样，经不住软磨硬泡死缠烂打。
到了这天中午，驿报终于到了蜀王宫，蜀王宫开始忙碌起来，挂起来了白布，平日里照顾炘儿的几个宫女哭得惊天动地，果儿知道他们怕自己被拉去给四王子陪葬，甚至是**，要知道炘儿还没有娶亲呢。
而清风他们的队伍还有一周左右时间才能到达，果果没有回到队伍里，只是安排了个机器人坐在马车里，这些天她一直在飞船上，因为李文果的关系，果果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想要做点事情也做不好。
很多都是卡西亚在帮忙，果果想着自己当初还想着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悄悄的来，伤心一场，在悄悄的回去，要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飞船已经把她强行带回未来了。
其实果果明白，人死了，除了那具躯体什么都不存在了，就算是他生前有再多的想法，有再多话都已经不能传递给自己了，同样自己就算是克隆一个炘儿也找不回原来那个他了。不过果果和李文果都决定了，要参加炘儿的葬礼。
不管自己是什么时代的人，炘儿出生在大明朝、生在皇家、就算只是个庶子，他也算是大明朝的人，他会留在大明朝的土地里，自己会留下来看着他入土为安。
或许这样的想法与自己的价值观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也算是欺骗自己的一个办法吧。
一周后，清风他们的马车到了，王府上下一片哀痛，就连路过的百姓也是面容悲戚。炘儿的棺材停放到了上次世子停放的永佑殿。果儿这才将炘儿的躯体传送了下来，里面还放了设备，以防短时间内尸身腐坏。
朱椿和果果站在棺材面前默默的看了好一阵，朱椿最后才说道，关上吧，果儿含泪挥了挥了手，机器人移动棺材盖将盖子盖上了。
这时候朱椿示意内江叫外面等候的人进来。外面十几个人抬着一副巨大的楠木棺材进来了。上次世子的离世，朱椿已经将自己的棺材给世子用了，这次虽然时间才一周，已经准备好了一副楠木的棺材，比一般的要大。
这些人员出去了，然后便是专业的治丧人员进来了，默默的站在那里不动，朱椿也有些呆傻，也没有说话，最后内监单乐提醒朱椿道：“王爷，这几位是来给炘王子换安乐宫的。从接到驿报到今天头七已经过了，这大热的天，开了盖子怕您受不了，还请你和李老师回避一下。”
“这个到是不用，你们不用揭开內棺的盖子，当时在徐州，已经处理过了。”果果说道，“你们只需将內棺装进来即可。”
几人点头称是后开始了动作，在果果和朱椿的注视下将之前的棺材装进了这个大棺材里，然后又将里面封的严严实实，形成了里外两层棺材。
果果作为炘儿的老师，仍旧是住在宫殿里，朱椿又派了两个人到炘儿原先住的宫殿里照顾果果。原来留守在果果宫殿里的宫女一看这情形，哭得更凶了，想着这下肯定是要他们殉葬了。果果叫她们不用担心，她不想因为炘儿的事情搭上这些女孩子的命。
晚上的时候，她去给炘儿守灵，那些宫女们都跟着，深怕自己做得少了会没了命。到了的时候，朱椿也在那里，朱椿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就他和果果在炘儿的棺材面前，两人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话说。
“到了你们那个时代，去世的人还是下葬吗？”朱椿问道。
“也下葬，但是不是这种形式。”
“那你倒是说说看。”
“在离你这个朝代不远的天朝时代，不论国家，都有土葬的，有的葬下的是棺材，有的是骨灰盒，有的人喜欢海葬，将骨灰洒在大海里，有的将骨灰抛在太空中，多种多样。”朱椿在天使号飞船的几个月上，已经见识了不少不是他这个时代才有的东西，就说说太空、宇宙飞船他也都能理解。
“那你的时代呢？”
“我的？”果果疑惑了一下，自己的时代应该是从哪里算起呢？自己在太空中休眠了那么久，要是告诉朱椿的话，他作何敢想呢，要是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时代几乎不老不死了呢？这个可不敢说了。
“地球上人员最多的时候，什么都是稀缺资源，土地、物资，蛋白质，人体都被拿去分解了，进入了大自然的部分循环过程。再到人口降下来之后吧，人类大多把自己的躯体用于了医疗研究，研究完之后会火化，然后无机物会回到田野，大地上没有墓，墓碑，不过在店子牌上会显示这个人的名字，生活照片，视频，只要设备不被破坏会保存五万年左右。”
“几百年就已经够长的了。五万年，子子孙孙的子子孙孙怕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4
“几百年就已经够长的了。五万年，子子孙孙的子子孙孙怕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不会，他们会有DNA的族谱，每个人的DNA脉络都是清晰的，经过这么多年，当年的仇人的子孙们很有可能是夫妻。挺有意思的。”
“你的意思是说，就像妥欢帖睦尔的后代有可能和我朱椿的后代是夫妻吗？”
“当然有可能了，只是你们的DNA已经稀释过很多轮了。地球是圆的，交通工具的速度变快了，地球便小了，喜欢的可以是自己国家的，也可以是别的国家的。”
“那如果万三有后代的话，是不是我的儿女们子孙们当中也有可能和他后人结婚的？”
“嗯，有可能。”
“太生气了！这种卑鄙无耻，神经病的人不配拥有后代！难道你们未来人就没有办法把这些犯罪分子的DNA给改进一下，或者把这些DNA都消灭掉吗？”
“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人类从动物进化成人类你知道用了多少年吗？450万年前人和猿才开始逐渐分化的，最近的智人也就是接近我们现代人种的也在4、5万年前，可以说这4、5万年比起450万年，差不多是百分之一，而我们短短几百年当放进人类进化的历史长河中，只占据百分之几呢？要想把人类这么多年来形成的劣根性拔除，这谈何容易。”
“听起来你们好像已经尝试过了。”
“不只是我们在尝试，人类自从诞生文明以来就一直在尝试，开始的时候可能是道德，再到法律，再到医学手段，都在尝试。”
“法律，你说我们现在的律法也是吗？”
“当然了，那些作奸犯科的得到惩罚，有的甚至是死刑，当然了你们这个时代还有很不合理的株连机制，可以将罪犯的DNA抹杀的干干净净，那些活着的人也会小心翼翼，教育自己的下一代，那些事情不能做，后果有多严重等等，这些实际上也是人类是尝试撇除自身那些当初为了生存而进化出来的犯罪基因。”
“那你们医学手段有没有取得什么成果？”
“有，我们可以让没有双眼皮基因的人从出生就拥有双眼皮，让小孩以后可以长得更高等等，但是在我们的时代还是有人犯罪，这杜绝不了。”
“那在你们的社会一般人犯了罪会怎么处置？”
“一样，重罪肯定的是要剥除生存权利的，轻一点的罪一般是公共服务，或者罚处食品券。在我们的时代，食品券很重要，没有了这个会营养不良，长期饮养不良会导致体内器官变化，如果没能改过自新获得更多的食品卷，那么这个人最终会神志不清，火剥除生存的权利。”果果不能告诉朱椿是体内机器人紊乱，只是说器官变化，这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也可以算是人类的另一种器官吧。
“看来不论到了什么时代，人民吃饱饭都算是第一的大事啊。”
“嗯，可以这么说。”
“关于你刚刚说的法律对犯罪DNA的剔除，就像是我的父皇，他杀了那么多人，或者他的部下杀了那么多人，你说他有没有犯罪？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当上了皇帝，那是不是这种犯罪基因已经流淌在我们的的身体了？再说了那一个帝王又不是如此呢？如此下去，犯罪基因怕只是越来越强大了。你们的时代应该没有帝王了吧？”
“嗯。没有，有选举制度，议会代表制度，我们也是在实验当中，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先进啊。”
“但愿在你之后的人类会越来越好吧。说实话，自从在炘儿王府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亲近，在知道你身份后，我还曾经想过，我们能坐在一起讨论未来，交换一下看法，或者说我能通过你去了解一些未来人的思想。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以前肯定给过你很多伤害，这有可能是我的痴心妄想，但是我总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就这样交流过，想不到那个时刻居然是在儿子守灵的时候。”
“关于炘儿的事……”
“这个就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好好安葬他就是了，他虽说经历不多，但好歹也算是皇家的孩子，起码没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虽然现在皇帝有削藩的心思，毕竟还没有动到我头上来。”
“在飞船上看了那么多的电影电视，还有书籍，虽然朵朵他们都剔除了有关大明朝的东西，怕影响到我，但是我知道，朝代的更替可能是个人，是英雄，但是历史的发展是因为无数人民的进步。我在的这个位置，能做多少是多少吧，最少保一方百姓能够吃饱饭，这就是我对你的承诺，对自己的要求了。”
果果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自己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消除他关于自己，关于未来，甚至是他自己只能活五十三岁的记忆的，朱椿说这些，完全就是要永远记住的节奏啊。
“炘儿的地宫在你派出的机器人的帮助下，快了不少，原本工匠们说至少要四个月的时间，现在只要一个月就能完成，主要是陶俑还有琉璃瓦件是烧制需要时间，我想问你，是不是炘儿安葬了你就会立刻返回了？”
“是的。说道陶俑，以前炘儿身边那几个宫女，还有他宫殿里的宫女，你到时候都她们回家吧，炘儿年纪轻轻也不需要什么人陪葬。你老爸朱元璋找了那么多人陪葬，实在的最大的错误，要不是这样后世对他评价还会高一点。”
“这个不会的，世子燫儿也都是陶俑的，不存在活人殉葬这回事。其实父皇那事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任人摆布了。至于那些宫女们，愿意到皇家寺庙出家的就出家，不愿意的就回家，这个我会让金次妃来安排的。”
“嗯。”
说完这句，果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毕竟都要走了，何必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离开之前，你不再去见见二丫还有喜兰了吗？”
“不去了，上一次离开之前已经去过了，现在去他们也不认得我，个人自有个人的命运吧。”
“确实。听说他们的孩子们都挺有出息的……”朱椿竟然说起了喜兰和二丫的孩子，果果在恍惚间觉得自己和朱椿现在就像老夫老妻在闲话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感觉很不真实。
聊了一阵，朱椿一阵咳嗽，果果让人将他送回宫里，他这病是消耗病，不能这样熬夜，朱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果果还是忍住了。
终于安静了下来，果果这才觉得这空旷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烛的味道，油灯昏黄的光倒是很坚定，果果好想在心里默念什么，说些什么，但是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自己以前不知道瑞儿还活着，悼念他的时候也这样，当时是彦京徒弟念了经文。
今天自己就念几遍《往生咒》好了。不管炘儿的灵魂飘去了哪里，自己的心里一直会想着他的。想到这里，果果不由得又想到了《寻梦环游记里》的情节，要是记忆不灭，亡灵就一直活着的话，他们总有见面的一天的。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5
白天的时候果果回到了飞船上，卡西亚问她还需要多久的时候，她依稀记起来朱椿说需要一个月，当时果果自己也没有算，至于黄历什么的她根本也没有去看，她知道古代人讲究这些，也觉得没什么。
不过卡西亚算了算时间，其实只要两周时间就可以了，那些琉璃瓦也好，彩陶俑也罢无非就是干燥的时间问题，她和果果说了不过她也说明了自己并没有要果果快点离开大明朝的意思，她只是提醒果果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都被李文果把身体和脑袋给占据了。
果果听了到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她总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一样，按说要吓唬朱棣自己也干了，要审判万三也用不着自己了，她觉得这次多呆几天把事情都处理好，下次要是再想起什么来再过来就太麻烦了，而且徒增伤悲。
现在的万三还在果儿的飞船上，每天卡西亚吃什么他就能吃到什么，一个人虽然在那间大约20来平方的屋子里，但是他还每天洗澡、锻炼，看书、看电视一点都没有落下，唯一落下的就是喝了那杯奶茶后就收了声，再也没有说过要死要活的话。
这让卡西亚和果果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能如此的淡定。不过这次果果没有那么圣母了，就算研究不透他也不会再去同情他了。
一天晚上守灵的时候，朱椿因为咳嗽十分厉害，他担心传染给果果和其他人，便留下单乐陪着果果。
这单乐是朱椿身边的老人了，果果看他似乎是有话想说的样子，便让其他人都到外面去了。
“单大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现在没有人了。”
“唐夫人，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宁国，你说的第一句话是：请问将军尊姓大名，是吧？”
果果心里一惊，怎么这飞龙号当初的大招对飞龙号不起作用了吗？
“你不必惊讶，我记得你这件事情，殿下他不知道，我从来也没有告诉他，当初在你临走之前，是他要我带着瑞公子去贵州宣慰使夫妇那里的，他要我保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证瑞公子的安全，可是没过几年，他又让我和孩子回来了，不过他们好像都忘了你一样，只有我还记得，我不忍心四王子天天思念你，找了许多你原来在宫里画的画给他，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谢谢你，单大人。”果果对他鞠了一躬。
“唐夫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知道唐夫人您是未来的人后，我觉得当初遇到你你拥有的那些想法和举动看起来就不奇怪了。不说别的，就你一直叫我单大人，这一点就和别人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内臣而已，人人都看不起，你不一样，你是一直尊重我们，你身边的喜兰、二丫、甚至你原本的丫头梅夫人，等等，你都是将我们一同看待。想来这样的你要忍受很多才能和王爷一起生活，你真的很了不起，真不懂上天为什么会让四王子生病，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单大人，你也不必夸我，那时候的我只是因为受到教育和这个朝代女性受的教育不一样。就算我尊重每一个人，愿意给别人一次机会，但是这没有什么用。炘儿是被人杀死的，到如今我都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什么？四王子为人谦和，待人有礼，从来都不曾与什么人有过争执，为何会这样？”
“是啊，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样。”
“这犯人抓住了没有？”
“抓住了，问了他不说实话。”
“唐夫人，你相不相信我，相信的话，让我去问上一问，也算我为四王子做点事情。”
“也罢，天亮了我带你去吧。”
单乐到了飞船上并没有惊讶飞船有多先进。他并没有急着到关着万三的房间，而是坐下来听果果讲了关于万三的事情，从第一次见面到果果再回来遇到万三再到见到朱棣自杀，再到送炘儿他们去未来，炘儿被杀等等。
接着单乐到了监控室，看到了万三这些天的生活画面。
看的时候单乐一言不发，完了起身和果果告辞，说容他回去想一想。
第二天，单乐又到了飞船上，直接去见了万三。万三一看单乐那身打扮，把脸转向摄像头说道：“蜀王殿下，你终于要准备处死我了吗？”
“万公子，你不要喊了，殿下和夫人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你随我走吧。”
“这位公公，请稍作片刻，喝杯水，反正我都是要死之人了，我想问问四王子他什么时候下葬？”
“也好，上到这飞船我还真有点头昏眼花。四王子出殡还得要些时候，殿下不想四王子的地宫是马马虎虎的。还有，给你安罪名也的要些时候。”
“最大也就谋反了，我又没有家人朋友的，死的还不是我一个。”
“可是已经说了风寒啊。殿下说了对外是风寒，但是就给你安个投毒的罪名，但是投毒你这身份又不对，一般的男人又不是将军又不是内臣，怎么能近得了四王子和唐夫人的身边呢，所有又要给你伪造个身份。哎，真是麻烦。”
“伪造个身份，什么身份？”万三有些警觉。
“这个，殿下让我来想，我想来想去，只能将你变成和我一样了，为了保险起见，到时候还要给你吃点药或者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不能说出去，其实吧我是不想做这些。要不你想个别的身份，免去这些麻烦。”
“要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砍了我的头好了。”
“你说的轻松，殿下能随便杀人？其实我一开始想给你身份是船上的船员，可是，这船老大一家免不了要遭殃，说是马车夫吧，四王子又是在船上病故的，说是护卫吧，清风将军他们又不曾在船上见过你，就算是他答应了，他也难逃罪责，一家老小也说不定不保了。”
“可是朱椿知道就是我一个人干的啊，他怎么能牵连无辜呢？”
“不是给你说了吗，没那么简单，其他官员要过问的，我得把证据、证人都给准备齐全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牺牲我自己，把你变成我一样。我是统管内臣的，这样就说是我管理不当，没有发现你的险恶用心，用人不查了。”
“那不知公公你会受怎样的罪责？”
“可能仗打五十，年我出宫了，殿下应该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是五十下去，估计我也费了。好了，这水也喝得差不多了，你跟我走吧。”
“能不能让我和唐夫人谈谈？”
“唐夫人正在绘制四王子地宫里石屏风的图案，要拿给工匠去雕刻，哪有时间管你，她说了全凭殿下做主了。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唐夫人说谢谢你当初救了瑞儿，但是她也算救过你一命，姑且算是扯平了。还有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的律法，她也没有办法。”
“哼，在她们这些人眼里，我们的命哪里是命呢？我跟你走。”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6
“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到了可就是要住在黑屋子里了，还有，这几天你可能吃不上什么饭，毕竟是说你嫉妒四王子吃的好，穿的好，要将你饿瘦一点才是，但是这样我又担心，割了你的**，这十多二天伤口怕是不易愈合，毕竟现在是夏天，没办法，这是也是你的命。”
“我没什么要带的。”
“还有，万公子，不知你这辈子碰过女人没有？没有的话，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毕竟你是个男人，不像我们，从小就被咔嚓了。”
“不用了。”
“不是我多嘴，要是万公子你外面有老相好，或者妻儿什么的，等这事完了，我会帮你带话的。原本我还想着这辈子可以认个干儿子，在我死后能给我上两注香，现在你这事儿一出，我这愿望也落空了。要是你有个妻儿什么的，我将你的骨灰带回去，她们少不得会多谢我，等我死了就葬你旁边，她们少不得也得扔两张纸钱。”
“没有，我说了，我孤身一人。你也莫要老想着套我话，我告诉你，我从小就孤苦伶仃，是当今的皇上收留了我，我一未成家，二未立业，光杆一个，你不要想着顺藤摸瓜抓住什么人，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要是真的是内臣就不会这样想了，算了，这也是我的命。单乐也不在说话。两人被传送到了郊外的一间民房里。
到了房间，立刻就有几位内臣上来将万三的手脚困住，嘴也给塞住了。
“师父，就是这个人啊，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啊。”
“多嘴！”
“师父，那什么时候开始？”
“火，热水，竹管，我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要将他打晕了？”
“等饿他几日，等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好下手，这样不会那么疼，再说了，这缺德事还是晚点的好，万一我能想到别的法子呢？”
“好吧，那师父，这里由我们看着，你去歇息去吧。”
“歇息个鬼，大白天的，我现在是哪里也不能去，你们去搞点吃的来，不要太引人注意。”
“好的。”两个小伙点头跑了出去。
果果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不想折磨人，单乐没有和她说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是看到这里她分不清单乐是真的要咔嚓还是只是吓唬这个人。万三之前的记忆她已经看过了，有怎么藏斧头，怎么欺骗小高达，可就是没有他为什么要杀炘儿的，这让她真的不甘心。
“怎么，你现在又开始圣母心泛滥了？”李文果在脑袋里提醒果果。
“我只是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你就别挡着我。让我出来处理。”
“不，你只要看着就行了。你要是出来，谁知道你要干什么，怕不只是割一块肉那么简单了。”
“但是你这样不行，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就不要看，而且我觉得，你要是真是想知道，现在他脑袋里肯定会想理由的，天使号不是也是有提取记忆的仪器吗，一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办法我现在还不想用，我就怕是我以前对他脑袋搜寻太多，把他脑子搞坏了。到最后再说吧。”
“那你这些天就忍住，不要看。”
当真是眼不见，心不烦，果果这些天忍住了没有看。
每次朱椿来永佑殿的时候，果果都发现他面色憔悴，而且咳得厉害。果果叫他不要来了，他不听，就连飞船上的卡西亚都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直接将他传送到了飞船上。接下来便是一堆机器人不由分说的给他做检查。
检查完了，朵朵说道：“天佑殿虽然空间大，但是毕竟挡不住香蜡纸钱那么一直烧着，空气里的颗粒物太多，必须得换个空气清新的地方才行。”
朱椿答应了这件事情办完就换环境，几个机器人医生那是坚决不同意，而且说了必须要陪同殿下到空气清新的地方，最后机器人智能要果果上来裁决，最后果果只得出了个折中的方案。
每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下午一点到傍晚五点，都由天使号带着朱椿到负氧离子最多的地方去呼吸新鲜空气，还有，朱椿在天佑殿一天呆的时间总计不超过一个时辰，当然了，机器人也做了让步，这一个时辰不包含在路上的时间，从进了天佑殿的宫墙才开始计时。
等送走朱椿后，果果检查了他肺部的三维仿真图像，在果果看来，其实和前一个月比并没有明显不同，部分区域都已经钙化了，他子所以会咳嗽，确实是有烟尘的颗粒，但是还没有严重到要马上去吸氧的地步，而且就算是要吸氧，在飞船上就可以，非得要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完全没有必要。
“果果，你是不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在飞船上呼吸的氧气要纯净的多啊。”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些机器人医生的用意呢？你躺在白白的病床上吸着氧气，你的脑子里会想什么？你要是到了大自然的地方，有山有水的，有看的，大脑才不会瞎想，才有利于心里健康啊。我看不仅是朱椿殿下需要，你也需要。”
“卡西亚阿姨，我就觉得奇怪，你又不认识朱椿，完全不必叫他殿下，直呼其名虽然有些不好，你可以称呼他蜀王或者朱先生嘛，你这一身打扮，叫他殿下，我这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哎，是吗？我是想他可能习惯了别人称呼他殿下我才这样叫的，我想的是他听着顺耳。”
“原来这样。你怎么总是那么温柔。”
第二日，飞船果然就拉着这两个人到了剑门关附近的山沟沟里，还在树林间绑了吊床，甚至还准备了钓具，朱椿没有什么心思钓鱼，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果果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但是她坐不住，便想沿着山沟走一走，这里虽说风景很好，但是很难找到一片开阔的地方，山沟里虽说能听到水声，果果走了一段发现这沟里都是很大的石头，就连想抓个螃蟹都难。
放眼望去也都看不远，满眼都是红色的石头。在这里耕种肯定很难的，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果果心想。
果果回到营地，上了飞船，准备乘上飞行机器人低空飞行一番。为了不被人看见，还要穿上隐形衣，比较麻烦。
朱椿晒了一会儿太阳，就算是山沟里气温凉爽，太阳也是树荫下的点点阳光，但是他的脸也晒红了。听说果果要飞，他也要试试。
果果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她将飞行器的速度调整的很慢，两人慢慢的在山谷间飞行了一大圈才回到基地。
“唐夫人，谢谢你还有你的机器人还有卡西亚小姐带我出来，下午我们还来这附近，他们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我要是不出来，还不知道还有这种巴掌大的田地，你说他们牛进不去，只能一锄头一锄头的挖，收了也只能肩挑背扛。”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7
“蜀王殿下你不必谢我，我也曾经当过医生，到这里来并不是要你了解民间疾苦，我纯粹是关心你的身体，要知道，你的肺必须得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果果其实不知道给如何接朱椿的话，还好卡西亚在旁边，接了话过去。
“嗯，纵然如此，我还是感谢你们的。一味沉浸在悲伤里也是没有用的，我想我父皇当年也是这样，太子哥哥，二哥、三个…，我想我也得振作起来才是。谢谢你们陪我，我想如果炘儿在天上看着我，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时间快到了，众人乘飞船回蜀王宫不提。几次之后，朱椿的咳嗽状况明显好转，整个人气色也好多了，果果看起来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走路的速度感觉明显要比前几天快得多。
每次到了地方之后，朱椿都会在歇息至于到各地看看庄稼的长势，问问附近的村民靠什么营生，生活过得如何等等。
不过卡西亚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每次都是选的山清水秀，温度不太高的地方，毕竟是大夏天，让朱椿中暑或者过劳也不好。
这日，天使号对天气估算错误，所选之地原本以为会有雨，到了之后才发现，在下午两三点钟根本不敢下飞船，一出飞船就觉得热浪袭人，但是朱椿就想到田间地头去走走，就算不能下飞船，也要尽可能的贴近地面，天使号只有隐身在天上缓慢行驶，想找合适的地方。
因为飞的不是很高，能看到地上的田地，偶或能看见在池塘里泡着的水牛，可能是动物对飞船有感应，经常能看到它们往飞船的方向张望。朱椿索性就趴在透明甲板上看着下面的世界。
山间树木突然哗啦啦作响，风来了，看来大雨还是要来的。朵朵升高了飞船的高度，想要飞到到云朵的上方，不过下面的道路上有三匹快马在飞驰，不过大雨已经开始落下了，马上的人急急忙忙跳了下来，到路旁的大树下避雨。
这样很危险的，朵朵处于对他们的安全考虑，只好把飞船飞到了他们头顶上。
天空依旧电闪雷鸣，头顶的雨却突然没了，他们也觉得奇怪，其中一人看着周围，跑到了飞船的边缘，伸出手去淋雨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雨还真是奇怪，莫不是上天保佑，你们看这边，雨下的这么大，说是倾盆大雨也不为过啊。”
“我们有圣旨在身，自然是有老天保佑的。你们看我们头顶这大树，都有好几百年，听说是三国时期神将张飞种下的，看来是有灵性的，大家把马拴好快来拜拜。”
三人面对大树拜了几拜，又磕了头，这才坐下。
其中一人取下了水袋递给中间的那个人，说道：“张公公，您请喝水。想不到皇上派您去这么大老远的地方传旨。”
“唐护卫，你这都想不明白？皇上北伐，蜀王殿下可是出力不少，自然是要比别藩看得重要些。四王子回去的时候，皇上不是还让众臣给他送行吗，皇上那里会知道这蜀四王子刚回去，在路上就出了这事。张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去才说明皇上够重视啊。只是辛苦张公公和我们一路风餐露宿的辛苦了。”
“洒家为皇上办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一路多亏你们照顾才是。唐护卫、王护卫，这再不出三日应该要到成都了吧？总算赶在他们所定的日子之前到了。”
“是啊，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稍微缓缓了。不过张公公，我看你怎么愁容满面呢？”
“我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啊。这毕竟是丧事，就算皇帝看重也还是丧事。四王子都没有娶亲，这次我看不止是埋葬一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要倒霉了，哎。”
“不会的，我听说蜀王是饱读诗书之士，张公公你就不要忧心了。你看蜀王之地是受上天保佑的，你就放心办完差事，我们仍旧一同回去。”
“你们不知道，当初四王子出生的时候，那是真的天空现祥云，地上有瑞雪，甚至是百鸟都到了，都说是祥瑞，文昌星下凡，可是四皇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祥瑞又有什么用。”
“张公公，我可都听说，民间有人认为这是我大明国运衰落之照，你知道，四王子走之前，听说有人掳走了他老师，这文昌星的老师那自然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王护卫，这话你可别乱说，以后就算是你娘子孩子面前都别说，动摇国之根基，这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那都是谣言，四王子和他老师都出现在了送别宴上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要不是我们今天亲眼见到这上天庇佑，我也不敢瞎说。我去放水袋，张公公你可要用点干粮？待会儿雨停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才行。”
“好的。你顺便看看，那圣旨的包袱在不在，不要到时候掉了，去了只有干瞪眼了！”
“是，张公公。”
几人在飞船上将这几个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来蜀王宫给蜀王颁旨的，而且是为了炘儿的事情。朱椿虽然知道炘儿和果果在京城做了些什么，但是他并不知道朱棣想要果果留在京城皇宫里的事情。
“你在京城的时候还被人掳走了？怎么你没有说起过？”
“殿下，没有的事，是我察觉到了朱棣的意思，自己先行上了飞船，他派人去找的时候，找不到我而已。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是未来的人的事情，朱棣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在动什么心思了，就算他有什么想法，我一走了之就是。”
“你还不知道我这四哥心思有多深吗？不行，我要看看圣旨，你把飞船移开，让他们淋点雨，他们自然就会把圣旨拿出来擦拭，这样我就看见了。”
“蜀王殿下你要看，我趁他们不注意，传送上来便是，不必这么麻烦。”卡西亚说道。
“好。”
那个王护卫首先看了看装圣旨的竹筒，再去取了几个饼子，递给了另外两人。
卡西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竹筒传送了上来。朱椿打开一看，里面一堆肯定表彰炘儿的、表达惋惜的，又让朱椿节哀的，最后还给了炘儿一个什么封号，果果没在意，反正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这几个收拾行装，对着大树又拜了拜，这才上马前行。
虽然这马匹的教程要三四天才能到成都，但是朱椿也没有心思再去什么田间地头了，要果果他们早些回去，他说他自己还要到青龙湖去看看炘儿的地宫是不是都准备好了，朵朵只得回去了。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8
第五日的清晨，宣旨的张公公和唐、王两位护卫才到了蜀王宫。
朱椿帅众妃夫人焚香接旨，果果作为炘儿的老师没有这个资格，现在她正好是天佑宫和炘儿做最后的告别。
不曾想，有内臣来传话，叫果果接旨，果果心想，这圣旨自己都听过了，不曾听到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难不成有人伪造圣旨不成？
果果还是换了衣服，到了大殿外接旨，朱椿等人虽说接了圣旨，却依旧在一旁等着。
那张公公说道：“奉皇帝口谕，封李氏父亲李文礼为翰林院员外郎，其母亲冯氏为真仪夫人。李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李氏之女，文果，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故封李氏之女李文果为玲珑夫人，长伴玲珑君左右。”
张公公还没有念完，果果知道了，这朱棣是要让自己给炘儿陪葬来着。果果是没有见过皇帝要妃子陪葬还给妃子父母封官的，这一个小小的庶出的蜀王子，还要人陪葬不说，还给父母封官，这朱棣知道自己是未来人，无父无母的，随便瞎整一个除了糊弄这些跪着的人，最大的阴谋就是要自己死了。
“玲珑夫人，领旨谢恩吧！”
“旨都没有，我如何领？朱棣要我死，我为何还要谢恩？”果果毛了，站了起来。其实不是果果冲动，是这脑袋里李文果居然真的有想要死在炘儿墓里的想法，果果一下子吓着了。
“这是圣上口谕！难道蜀王府要谋逆不成？”张公公神色严厉。
“你敢说这不是你胡编乱造的？驿站来报，你们本应在两天前就到达的，为何来迟？路上见了何人，你为何要挑唆蜀王府与皇帝的关系？”果果一点都不怕他。
“来迟是因为下臣在路上遭遇暴雨，不能赶路，抓药耽误了时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胡编乱造？”
“哼！”
果果知道这个事情他可能不是胡编乱造的，毕竟朱棣为了不让后世有把柄说他，传个口谕也是有可能的。
“单大人可在？前日蜀王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吗？”
“带上来！”
两个内臣带上来了两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男子。
“张公公，这两个人你可认得？你怕不是抓药是见这两个人耽搁了时间吧？还有，王护卫，唐护卫都已经交代了，你们前天中午晚上就到了，结果你让他们先去了驿馆，你是去见了这两个人，对吗？”
“那是下臣老友托我办的私事，和皇上的圣旨无关。蜀王殿下，难道你要纵容你府上人员抗旨不成？等我会京，我一定如实禀告，到时候，整个蜀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张公公，你别急啊。董四，你说说，你究竟见张公公什么事？还有，张公公，董四是二王子华阳王的人，你应该知道哦。是不是你包里还有第三份圣旨，要封华阳王为世子呢？”果果说道。
“确实还有一封圣旨，封华阳王为世子，你什么时候偷看圣旨的？”
“等一下！”朱椿有些怒了。“你将这圣旨拿出来，我要看一下真伪，皇上不会这样做的。来人，将那圣旨拿过来！”
“大胆张公公，竟然敢伪造圣旨！难怪你要迟两日才到！伪造圣旨，假传口谕，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将此等逆臣贼子给我抓起来！”
张公公还想狡辩，但是已经被两个内臣给堵上了嘴，关了起来。他身旁的两个护卫也被带走了。
“殿下，殿下，我的耀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肯定也是别人的阴谋，求你放过我的耀儿，他不敢的！”金次妃抱着孩子到了朱椿的面前。
“这一切等审理清楚了再说。”朱椿离她近了些，小声说道：“你要为耀儿谋世子之位我不怪你，但是你怎么能害果儿呢！”
“不，不，殿下，这个，这个我真的没有。”
果果想，金次妃知道自己的事，知道自己在炘儿葬礼之后就要离开，犯不着要自己一条命，这也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殿下，次妃娘娘她……”果果刚想为金次妃说几句，却被朱椿打断了说道：“李氏，你还不去天佑殿守着烛火吗？”
看来这是朱椿要借着此事给金次妃一个教训，果果想着还有两天自己就离开了，也没有必要管朱椿的事了，如此便一言不发的去了天佑宫。
结果到了晚上，又有宫女来叫果果去朱椿的书房，果果想，一般两人有事就会直接在飞船上沟通，不会在宫殿里单独相见。果果觉得奇怪便问宫女怎么回事，宫女这才告诉她，是朱椿在书房里审问张公公，这张公公说有话要亲自请她去听。
有什么话非要对自己说呢？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难不成朱棣除了要自己死，还要把自己的身份揭露出来？可是这些朱椿都知道啊，难道他以为朱椿不知道？
果果整理好衣衫，随宫女到了朱椿的书房。
书房门外，还跪着金次妃，果果看了有些心疼，一个蜀王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皇帝了，原来电视剧里那些妃子下跪受罚也是常有的事。
书房内，地上跪着的是张公公，董四、唐、王护卫等人。
“好了，李先生我已经给你请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好，殿下请容罪臣起身，罪臣有东西要拿出来。”
朱椿点了点头。
张公公大概是已经受过了某种刑罚，动作很慢，只见他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向自己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绸。单乐将此物呈给了朱椿。
“殿下，皇上命臣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杀了四公子的先生，李氏，臣也是被逼无奈，请殿下放了无关的人，唐护卫和王护卫他们还有家人，不要滥杀无辜。”张公公瘫坐在地上。“哼！”朱椿将那黄色的绸缎直接扔在了地上。“你还来这套？我不信，单乐，将这个拿去烧了。反正你是假传圣旨，等候发落吧。”
“殿下，罪臣在拿到这一份密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字，我并不知道皇上他为何要这样对待李先生。李先生，你要知道，我也只是个听命于人的人，我决计没有自己要害你的意思，你能不能求蜀王，给我留个全尸？”张公公说到一半面向果果，给她磕了三个头。
果果心想，他原本就是太监就已经可怜没有什么人权了，现在自己就动动嘴的事情，也算是自己在这里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
“殿下，这张公公他……”果果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伸手一摸，脖子上被插了一箭，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09
果果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被人给袭击，而且是用的涂了毒药的铁钉。
要不是有基因密码工程的纳米机器人保护，怕是早就和炘儿团聚了。
毒素被分析出来了，是一种类似天朝时代医生给人用的麻醉药，是神经毒素，它们会人体的破坏神经细胞，就算果果有纳米机器人护体，她还是昏迷了两天，因为神经细胞的再生可没有那么容易。
醒来的第一件事，果果便想去看看是谁在背后对她下手，按照位置来推断，唐、王护卫还有张公公甚至那个董四还有一个果果不知道名字的都有可能。
这件事情果果倒是觉得没什么，却把卡西亚吓坏了，在她的坚持下，果果带了两个隐形机器人在身边。
出了舱门，果果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朱椿，此时的他一脸歉意。
“那几个人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没想到在我眼皮底下还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可好了？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谢谢蜀王殿下对我们舰长的关心，已经无碍了。”卡西亚替果果回答了。
“现在我想去看看这几个人，殿下方便否？”
“当然，他们一口咬定是皇上要他们杀你的，我就想着你想问问他们所以留着他们的性命，要不然他们哪里有机会多活两天。”
这几个人现在被关押在几个空房间里，虽然没有受刑，也没有挨打，但是被绑在哪里动弹不得。这几个人嘴唇开裂，脱水严重，看样子也没有人给他们送水送饭。
“王护卫，就当时站的位置来看，是你朝我发射铁钉的吧，现在这个工具何在？你当时是将它藏在哪里的，头发里吗？”
“李先生，这斯确实是将工具藏在头发里的，实在是小巧，看不出来。你要看看这工具吗，我这就去给你取。”单乐说道。
“好的，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武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弩吧？王护卫，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当初四王子在大殿对皇上无理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死人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我们这些当兵的，听命于人，杀你虽非我本意，但是我也不得不做。”
“你不会是说当时和你同在大殿上的那些士兵全都死了吧？”
“没有，但是大多和我一样，应该都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不过，都是那种被抓住就会没命的任务。”
“好。你是意思是刺杀我的命令是朱棣下达的了？你敢不敢把这些都写下来？还有的那些人的任务你和知晓？”
“难到你还找皇上对峙不成？就算皇上的帝位来的不正，你难不成还要推翻不成？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百姓。”
“这些不会也是朱棣教你的？”
“这点我还想不到吗？李先生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当皇帝的太工于心计也不是一件好事。王护卫，如果到了你们皇帝朱棣面前，你敢承认刺杀我的命令是他下的吗？还有张公公，你敢出示你那张圣旨吗？”
两人面露难色。
“算了，就这样吧。万三那么大的罪过我也没有让他饿过肚子，蜀王殿下，还请你允许给他们点食物给点水，就当我做最后一次好人吧。”
“单大人，之前我给你的难题你解开了吗？”
“这个下臣无能，我用尽了各种办法，他还是不肯说。”
“那也算了，把他们关一起。董四的事情就殿下自己拿主意吧，明天我请殿下去个地方之后，我们就此别过，从此我和这大明朝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便是炘儿的葬礼了，果果没有出席，因为朱椿已经宣布四王子的老师李先生已经伤心过渡离世了。
此刻的果果却正在飞船上看着地下的一切。同他一起看着的还有朱棣、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瞻基，朱允炆、万三、唐护卫、王护卫，张公公，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单独在一个隔间内。
果果屏蔽了他们的声音，看到了棺材进了地宫，等着仪式结束。
朱棣和他三个儿子面带怒色，只有朱瞻基看起来有些难过。
“朱棣先生，现在你可以说话了，你的儿子还有孙子也在这里，他们也能听见你说话，不过他们现在不能说话吗，你说吧。”
“见了皇上你还不下跪吗？直呼郑了名字你就是犯了大罪！”
“你不是我的皇帝，我的世界没有皇帝。就算我在大明朝呆着，从我儿死去的那一刻，从你找人暗杀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你大明朝的子民了！现在我问你，你对我孩子的死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死，这是很正常的事。”
“好吧。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派人来暗杀我？”
“我堂堂一个皇帝还要派人来暗杀你？我只不过下了个命令是要你死而已。至于怎么做那自然是下面的人的事情，你莫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看你这飞船就是理由，要是我能有这样的飞船，那些鞑子早就被我收拾干净了。”
“现在你看看你面前的墙上，这是你的密旨的图片，证物还在我这里，我会选择你们家族的五个人中的一个给他看图片，证物和证词，你觉得给谁看合适？”
“五个人？”
“还有朱允炆。”
“你爱给谁看就给谁看，反正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好，我就给瞻基看吧。”
“还有，上次炘儿给你看的那些证据，你觉得我会给谁看？先不要回答我，你先想好了，等朱椿来了，我带你们去几个地方。”
“等他来做什么，王侄又不是我害死的。”
“如果你们想聊天，等我送你们回宫后，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听你们说什么。是不是你害死的，到时候自有分晓。”
朱椿参加完葬礼已经是疲惫不堪，到了飞船上，看到这些人都在，精神又紧张了起来。
果果知道自己没有和他商量，因为这事商量是商量不出什么结果的，果果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处理这件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走吧！”
飞船停在了天朝时代果果的实验基地的附近，卡西亚联络了基地的工作人员，随即有三辆商务车从基地了开了出来。
果果、朱棣、朱椿、张公公还有朱瞻基一辆车，王护卫、朱允炆、卡西亚、朱高炽一辆车，万三、朱高煦、朱高燧唐护卫一辆车，当然了，空位置上都坐了隐形的机器人，要是有人动什么歪脑筋，机器人肯定绕不了他。
“朱允炆，你以后就生活在这个时代，我想资料你应该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我们驾驶的这个是汽车，你也可以去考一个执照，很简单的就可以谋生，以前朵朵、小高达他们肯定教过你。”
“当然，我知道你还学了很多其他的，以后基地里的同事会给你一些帮助，希望你以后能生活愉快。”
“你们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这里是天朝时代。”
第十六章 不只是警告 10
“天朝时代？不是别的国家？”果果没有想到第一个问话的居然是张公公。
“当然不是别的国家，还是我华夏之邦。”果果回答到，“你们看街上的文字，都是汉字，只不过国家为了提高全民的文化水平，大多数的汉字都简化过了。”
红灯了，车子停了下来。
人行道上的人都不算多，有几个穿着纱裙和短裤的女性走过，对面也有几个男性走了过来。
“李先生，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们打扮与我们真的是极大的不同啊。”王护卫说道。
“这还不是我的时代，但是也是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在这里住两天，然后我会带你们去我的时代。知道这样穿着打扮的原因吗？”
“你们这也配叫穿着打扮？那女人穿的那是什么？就连青楼女子也不会这样打扮！头也不梳，衣不蔽体，我没觉得你这时代好在哪里。”朱高燧说话了。
“还有，你们这些也是房子吗？四四方方，十分怪异，住在里面舒服吗？那些小格子怎么进去？”朱高煦也说话了。
“为什么天朝时代人们会这么打扮，瞻基，这个就算我给你出的考题吧，两天之后你给我答案。”果果说道。
“好的，李先生，我一定尽我所能来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你说了在这里两天，还要去你所在的时代，那朝廷怎么办？我皇爷爷不在，我们也不在。”
“不妨事，有机器人投影成你们的样子。就算是几年不在，也没有问题的。”
“你这是威胁还是警告？”
“这不只是警告，这是实力，我带你们来，也是有目的的。”
车子继续向前走，离市区越来越近，房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高，车子也越来越多，车子时时走走停停，朱椿脸色有些难看，果果估摸着是一直没有吃饭，车子又走又停的，他又一直盯着窗子外面，可能有些晕车。
“大家觉得有些头晕的话，可以尝试看着前面，不要一直看着侧面，等下我们会去音乐公园，这样你们这些穿着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顺便说一下，我们现在是在成都。”
“到了音乐公园，瞻基可以和张公公一起去调查问题的答案，其余的人我们就等在那里，等着别人施舍点我们钱财，这些钱财是你们这些天的生活来源。你们有什么才艺，需要什么道具，现在想一下，我马上就会准备好。”
“什么，我堂堂天子，你让我去要饭？”朱棣第一个不满意了。
“不是要饭，是凭本事吃饭，这个艺人证我这里已经有了，朱棣先生，你可以表演你在战场上是怎么英勇杀敌的，当然了，为了安全着想，武器都是假的，马匹也没有。诗词歌赋，你们都可以表演。另外要特别注意，不要伤人，不要做任何犯罪的事，在这里的法律可能比大明朝还要多，还要严厉，一旦被关进去，我没有办法再送你们回去了。”
“李先生，照你这样说，你也可以用机器人来管理大明朝，你何必还要送我们回去？在座的，除了王叔和史上不知死活的建文帝，我们不都是你的仇人吗？”瞻基又问道。
“很好，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二个问题吧，在我送你们回去之前你回答我就行了。现在你们想好要什么道具了没有？笔墨纸砚、大刀弓箭、折扇古琴皆可，不过火铳大炮什么的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朱椿要了一把折扇和古琴，还有围棋，他对果果很是支持。
瞻基虽说要去调查，但是他要了笔墨纸砚，他还劝说他父亲到时候也露一手。写几个字，不管能不能卖钱，能和现代人交流也是好的。
车上另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提出了自己要的东西。
到了音乐公园的门口，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这里很多参加动漫节的人已经出来了。果果拿着一堆证件和和机器人拎着刚刚飞龙号传下来的箱子就往会场里敢，不过才走没几步，发现朱椿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果果一拍脑袋，她完全忘记了朱椿和马天宇太像了的缘故，虽然朱椿现在看上去比电视里的马天宇要年长一些，但是他还是很像啊。
虽然这时候没有记者找朱椿采访，但是已经有一大群迷弟迷妹甚至大妈都找他签名，拍照，还有一堆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在拍摄了，还有直播的UP主们在兴奋的介绍，自己遇到了马天宇，而且穿着戏服，同行的还有几个帅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剧组云云。
果果忙转过身，挤进去，拉着朱椿就往里面走，朱高煦和朱高燧走在朱棣前面，唐护卫和王护卫也开始尽量用手荡开想要靠近朱棣的人。
朱瞻基也尽量护着他父亲，朱高炽，只是朱高炽太胖了，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卡西亚知道舞台的位置，便在后面给他们引路。
到了舞台，果果他们并没有上去，而是在舞台下方将道具都拿了出来，组装橡胶的大刀、组装弓箭，摆好箭靶，果果还去傍边的商家借来了一个长条桌，摆好了笔墨纸砚，朱椿也跟着果果一起忙碌，不管周围的人拍摄也好，他都学着果果，给人一个微笑。
不过最卖力的是朱允炆，他自己背着吉他，上了舞台，接好了音箱。在果果他们开始准备的时候，他就上了舞台，拿起了话筒说道：
“台下的各位小哥哥、小姐姐们，我是我们团队的先锋，我叫文文猪，在他们准备的时候，我给大家来一首歌好吗？请大家不要走开，一会儿我们的其他组员会给大家带来唱歌、弹古琴、打戏表演、射箭表演，以及舞蹈表演，希望大家能喜欢。我们最后还会抽取幸运观众，幸运观众将获得于我们当红明星的下棋的机会。另外，如果你们觉得我们的表演还算精彩的话，请给扫码支持我们，一分钱也是爱哦，你的支持将是我们这些天的生活费，谢谢你们！”
果果还以为要自己上去做开场白，但是她觉得朱允炆讲得更好，这一段话肯定在他脑海里练了无数遍，就是不知道他唱歌水平怎么样，说实话，他其实从休眠中醒来也没有几天，这些天果果也只是和他大体说了一下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下面我将给大家带来一首我自己写的歌《星空》，希望你们喜欢。”
“寂静的夜空，
星星在闪烁，
代表你的究竟是那一颗？
有人说，
那只不过是一个燃烧的火球，
为什么他们不相信那个传说。
此时此刻，
我们抬头，
我多想你我看到的都是那一颗。
不论我们相隔多远，
就算彼此分散在银河的尽头，
不论我们分离多久，
就算你我在宇宙诞生死亡的始末，
我相信，只要有爱，
我们就能再次握手。
温柔的世界，
鲜花在摇摆，
代表你的究竟是那一朵？
有人说，
那只不过是植物进化的结果，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那个传说。
此时此刻，
闭上眼睛，
我多想是同一种芳香萦绕你我心头。
不论我们相隔多远，
就算彼此分散在银河的尽头，
不论我们分离多久，
就算你我在宇宙诞生死亡的始末，
我相信，只要有爱，
我们就能再次握手。
不论我们相隔多远，
就算彼此分散在银河的尽头，
不论我们分离多久，
就算你我在宇宙诞生死亡的始末，
我相信，只要有爱，
我们就能再次握手。”
这首歌对现场的观众来说虽然很陌生，但是歌词朗朗上口，到后面几句重复的旋律，竟然有人跟着哼了起来。如果只知道歌词和他的经历，这就是首悲伤的歌，朱允炆唱的却很是激昂、有力。看来他是真正的要打算在这个时代生活了。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1
一首歌曲完毕，已经有人开始扫果果投影在舞台上的二维码了。
“我看到已经有很多可爱的小姐姐、小哥哥们开始扫二维码给我们加油了，谢谢你们，希望你们能记住我!记得哦，我叫文文猪，等下我们演出完毕，大家可以找我给你们我的个人二维码，谢谢，谢谢！那么接下来你们希望看到谁的表演呢？我看到大家最期待的那一位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接下来就请欣赏吧！”
朱椿已经到了台上，古琴已经架设完毕，他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现场便安静了下来。
一盏聚光灯已经将朱椿和大家隔离开来，那过分耀眼的白光仿佛就是一道屏障，他看不见台下地观众，也看不到果果的声影，只有眼前的古琴和他相伴，今天是和炘儿你彻底分别的日子，就让为父为你弹奏一曲吧！
一棵独特的种子，它发芽了！亲手种下这颗种子的人该有多高兴、多期待、多担忧呢！
这颗种子它可能会长成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也可能是一株美丽的花，也可能是参天大树！现在就凭两片小小的叶子，我们不能断定，但是我们都有着无数的期待。
这个小芽儿此时此刻并不明白种下它的人的心情，它还太小，太小，它只能随风动动它仅有的两片小叶子。
“你是谁啊，你在说什么啊，是真么意思啊？”
两片叶子长得好慢啊，培育它的人一天要来看几遍，担心它会被虫咬，被风吹，被雨淋，担心它晒不着太阳又担心阳光过于强烈而脱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片小叶子长大了，它是一棵小树，培育它的人心中窃喜，他的心里正希望他是一棵树，而且这颗树隐约中还有些像他以前喜欢过的一棵树，这让他无比惊喜，因此他将更多地时间用来陪伴这棵树，养育这棵树，跟它说话，陪它玩耍，希望它能长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可是小树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这让培育他的人欢喜而又害怕，欢喜的是小树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害怕的是他怕小树问他为何一定要自己长成另外一颗树的样子，那颗曾经的树又在何方？
关于那颗曾经的树，自己的记忆已经模糊，依稀只能记得好像是自己亲自砍掉了那棵树的枝丫，有可能那棵树已经去了远方。
为了避免勾起心中的伤痛，培育人疏远了小树，留下小树独自经历风雨阳光，等他回过头来，小树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发现这颗种子已经长成了他希望的样子，他多么欣喜如狂。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一丝不安，因为小树说道它要去帮自己寻找另外一棵树，不仅仅是为他，也是为了自己，因为在这个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它也喜欢上了这棵树。
他为小树准备了一切，但是他还是心有不安，因为小树才刚刚学会了走路，要知道，前面的路是多么漫长和艰难。
他一再拖延小树离开的时间，可是这一天还是来到了，担忧、害怕都萦绕在了他地心头，他一再嘱咐自己，要放手，这样它才能长大，才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才能长得更高、更壮。
小树离开了，他郁郁寡欢，直到他收到了风儿带来的信息，它已经找到了那棵树，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里，风儿还说小树在那里过的非常快乐，因为它不止见到了那棵树，还从那棵树那里学到另一个世界的话语，它已经离不开那颗树了，它要和那棵树到另一个世界一起生活。
现在他才想起来，这颗种子本来就是那个世界的，小树长大了终究是要回去的。他也多么想和他们一起生活啊，可是自己不是一棵树，当初为了留下那棵树还折断了它的枝丫，自己还要在这里培育更多的小树，自己走不了。
就在他最思念小树的时候，他发现小树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原来小树带着那棵树来和自己告别了，能够告别应该满足了吧，能够告别以后就没有遗憾了吧。他多想时间能够停留。
小树和那棵树离开了，可是天公不作美，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唤，小树已经躺倒在地，这让他无法呼吸，他内心充满了愤怒，他想要报复那棵树，可是没有那棵树，当初哪来的种子，他想要报复天，可是他没能力，够不着，他怎么能够报复天呢。
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棵树，可是那棵树比他还要悲伤，因为那棵树的生命比它长，这将永久的刻在它地脑海里，抹不掉，挥不去，补不回。
天上的乌云散了，那棵树说道：“我带你去看看我想带小树去地地方吧。就算悲伤就让我们一起铭记吧。”
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他没有拒绝，他们乘着风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每到一给地方，他总觉得小树就在自己的身边，依旧青青匆匆，依旧挺拔向上。那棵树在这里也更加苍翠，就连树叶都在闪闪发亮，难道是我错了吗，当初就不应该贪心奢望那颗种子在人间生长，如果它在这里，会是怎样的结局？
人生的事情太过迷茫，没有种子，我也没有机会做着黄粱梦一场，失去依然心伤，可是我不会将你遗忘，愿你来生能够自由奔放，愿你来生能够长成苍天大树，庇佑一方，愿你我来生能够再会，不管那时间要多长。
一曲终了，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台上的朱椿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台下的人们却以为那是他精湛的演技为他鼓掌。
果果走上台去，帮着收拾乐器，趁着灯光重新回到朱允炆身上的时候握住了朱椿的手说:“谢谢你，我们的孩子，他一定能听见的。”
接下来是王护卫和唐护卫两人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了一段武器对打，翻腾跳跃，落地无声，台下的观众也连连叫好。
果果当然也上台了，给大家表演了一段汉服舞蹈，也博得了阵阵掌声。朱棣作为一代帝王，虽然不屑卖艺换钱，但是在朱允炆为大家唱了第二首歌后，终于叫上了他的两个儿子给大家表演了箭术，他们三人在几百米开外也多次射中了靶心，当然也获得了大家的掌声，只是有人拍照的时候他显得很不耐烦。
万三与朱高炽，两人一人作画，一人写字，最后也被现场的朋友买走了。
最后作为结束，大家高声呼喊着马天宇的名字，朱椿上了场，接过了话筒说道：“很感谢大家的热情，但是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位明星，我在这里也不方便透露我的名字，在表演的最后，我最后给大家诵诗一首，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穿云宝塔金光耀，
通天虹桥东西联。
何处得此鬼斧工，
鲁班见了也称道。
月下留我独嗟叹，
世间万物聚又散。
自从听过仙人乐，
哪管人间霓裳曲。”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2
离开的时候虽然也是一阵骚动，朱椿既然已经说了自己不是马天宇，大家也就没好意思缠着他再要签名，不过大家都纷纷猜测他是不是马天宇的替身。
朱瞻基和张公公也回到了队伍之中，果果并没有立即问他问题的答案，而是带着大家去了音乐公园的人民食堂。
因为人多，大家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
朱棣面色铁青，想来他是不想和大家一起吃饭的，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因为扫码的钱全在果果的手机里，总计有两千多元。
果果给大家报告了金额，将菜单提给了朱棣：“朱先生，你来点菜吧，这里的菜不贵，也很好吃，就是有点辣，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习惯。”
“还是你来吧！”朱棣看也没看，将菜谱又扔给了果果。
“允炆，你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想吃什么我自己会挣钱的，刚刚已经有人加了我的微信，问我愿不愿意当主播，还有什么酒吧歌手，王嫂，你就放心，我能养活我自己，谢谢你给我的手机，还有，谢谢你没有消除我的记忆，让我带着记忆而活。”
“说那么多干什么，今明两天你还是和我们一起，不过去未来我就不带你了，你真的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不管是唱歌还是写作词曲这些都是可以换成钱的，当然了那些音乐圈里的人可能有些有不良嗜好的，这个回头卡西亚小姐会告诉你，还有在我们走之前，要给你补种很多预防针，现在的病毒很厉害。”
“我都听你的。”
果果随便点了几个菜，大家吃的很拘谨。
一来是仍然有很多人围观，他们还穿着大明朝时期的衣服，又有个和马天宇很像的朱椿。
二来尊卑有别的观念在他们的脑海中已经是根深蒂固，就算是两张桌子，张公公、万三、唐、王护卫已经远离了朱棣，现在张公公只有四分之一个屁股敢挨着凳子，唐、王护卫也是一点菜也不敢伸手去夹。
和他们同桌的果果只好在每样菜来了之后用公筷给他们分一点。
其实大家都是从早上饿到现在的，说不饿那是假的，最后大家还是将所点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朱先生，这里的都是平民百姓，和你治下的平民百姓相比，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想必更加富有，才会上酒馆吃饭喝酒。”
“还有呢？”
“还有此地男女混杂，想必民风败坏。”
“你有仔细观察过每一位女子的表情吗？有听过她们说什么吗？”
“你说的非君子所为。”
“朱先生，你没看见她们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吗？你没觉得他们过得很快乐吗？你没觉得他们很自由吗？你没觉得他们很自信吗？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要带你们来天朝的原因。各位，我们先不着急回研究所，等下我们再四处走走吧。”
果果付了账，又带着大家在音乐公园了散步。
此时的音乐公园已经不是下午的模样，商家们门前的彩灯都亮了起来，酒吧外的卡座已经坐满了了人，有的酒吧歌手已经开始再唱歌。路上仍然有很多的coser在拍摄，熙来攘往，很是热闹。
走过了酒吧街，到了美术馆，这里正好有美术摄影作品展，果果提议大家进去看看。
美术馆很大，从一楼到三楼，美术作品也很多，从传统的水墨字画到油画、抽象画都有，还有一些雕塑作品。
在这里，朱棣仍然一脸严肃，果果不知道这些画作他究竟看进去了几幅。张公公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护卫始终在他的身旁。
果果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朱先生，你放心，在这里，你的安全是有保证的，你不用担心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放松一下，好好的看看这世界，这样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几位就当他是平常人，给他一点空间吧，要不然这一趟真的白来了。”
两个护卫倒是走开了，只不过都是保持了大约3米的距离，目光也是跟着朱棣在移动。
看起来在美术馆最享受的就是万三和朱瞻基了，朱瞻基甚至还和朱椿交换了对某些字画的看法。
看完了字画，果果又带他们到了旁边的电影院看了电影。是最新的《宇宙迷航》的片子，讲的还是柯克船长和斯波克及其他船员在太空中探险的故事，这部电影依旧用“复仇”和“救赎”作为故事发展的推动，果果觉得这是她看过的星际迷航中最好的一部，也是现在这个情境下最适合看的一部。
看完电影，街道还有很多的人，但是大家都一言不发了，知道坐上车，回到基地，众人依旧没有说话。
第二天，果果决定带他们去市中心的天府广场，去图书馆还有博物馆，不过在那之前，还的给他们换上天朝人的装束，要不然就会引起骚乱了。
到了天府广场，朱椿看到蜀王府旧址这个牌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朱棣等人看了也是怔了怔，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果果直接带他们到了图书馆。在三楼和四楼的借阅区是可以看书的，一干人等都到了历史区去翻阅历史，允炆到了工具书的区域，万三则是到了家庭生活。
光是看书还不够，旁边的博物馆，花重锦官城—成都历史文化陈列馆，陈列了成都从远古到民国时期文物，已经当时有名的历史人物和事件。果果知道，这对朱椿肯定有相当大的打击，对朱棣也很不友好，毕竟朱家的天下被人给夺了去，想必他们在图书馆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可是果果想要他们看到的并不仅仅的王朝的更替，而是时代的发展。
看完之后，所有的人都一脸郁闷，到了中午果果请他们吃饭他们都吃不下，这也正常，特别是朱椿看了蜀王府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就连他的儿孙们的好几个墓都被人挖出来做展览的时候，他简直都要哭了。
果果也不能假装没有看见，走过去对他说道：“我知道带你来看些很残忍，但是这也算是一种警示吧，要教育你的子孙更多的为人民着想。当然了，最后我还是会抹去你们这些记忆的，会让你们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3
朱椿沉默不语，果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算不吃饭，下午的行程也不能耽搁，果果还计划了下午要乘飞船浏览帝都、魔都、妖都还有绕地球飞一圈的，所以，就算他们不愿意，还沉浸在悲伤和愤怒里，果果也只能将他们传送到了飞船上。
到了飞船上，果果发现卡西亚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心想着原本是要借此惩罚一下这些人的，但是卡西亚心肠比谁都软，对谁都温柔，没有办法，只好说了下午的计划，还说了一些激励他们的话，要他们吃东西。
大家听了果果的话，多多少少都吃了一点。就只有万三看起来还算正常，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朱棣坐在他旁边，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一看到他，果果就想问他为什么要杀了炘儿，但是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只好忍住。
溜了一大圈回来，最后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果果为了让他们俯瞰成都、重庆的夜景，特意等到了亮灯的时候。
因为之前说好了，今天要让朱瞻基给答案，所以果果洗涑完毕在会议室里等着。
没想到，除了朱瞻基，除了朱允炆其他人都来了。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来了果果也不会请他们走，说不定讨论一下也能缓解一下他们郁闷的心情。
“李先生，或者我应该叫您博士，关于您给我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可能不太正确，不管能不能使您满意，都希望您能听我说明一下。”
“瞻基，你不用那么客气，你直接说吧。”
“我要用到一下投影屏，稍等片刻。这是我昨天晚上跟卡西亚博士学的。”
果果笑了笑，卡西亚一点都没有告诉自己有这回事，看来她也看好这个年轻人。
投影屏打开了，画面上出现几个年轻的男女，他们穿着轻便的夏装，短袖，短裤，连衣裙，短裙都有，接着又出现了一些中老年人和小孩子，依旧是夏装。
“前面我们看到的天朝时代的男女从老少在夏日的着装打扮，出于兴趣，我又在卡西亚博士的帮助下搜索了冬天时候人们的打扮，这是图片。”
投屏上又显示了人们冬天的打扮。
“从这几张图片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服装与我们的服装最大的差别就是没有了襦裙，衣袖也变得窄小，当然了女装也有裙子，不过她们的裙子更加的轻薄，所用布料也更少。”
“处于好奇，我又请教了卡西亚博士，原来这种服装兴起还不到百年的时间，可以说是相当短暂。”
“昨天在各位为我们生活奔波的时候，我和张公公去询问了很多人，他们为什么要那样穿着，问了好几个，都说是因为动漫节，我当时不知道动漫节是什么，但是我想可能就和我们的表演差不多，因为他们的回答都是他们十分喜欢他们扮演的角色，所以我们去了更远的地方调查看起来穿着都差不多的人。”
“他们大多数的回答是因为喜欢，还有的回答是因为工作需要，后来我改变了询问的方式，问他们为什么不穿着类似我们身上穿的常服。”
“他们的回答就更有趣了，有人说汉服很贵，没有钱，有人说自己也喜欢汉服，但是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公司有规定、以及只在特定的日子穿着等等原因。”
“然后我问了很多小姐，她们都表示喜欢汉服，但是工作场合不适宜穿着，然后我就问她们从事何种工作，有的回答是文员，老师，销售，护士，中介，设计师，会计等等，很多我都没有听过的词语。”
“当然昨天晚上通过卡西亚博士的介绍和我今天的观察，在天朝时代，太太小姐们能从事的工作有很多，男人们能从事的工作也很多，他们不光是靠工作来养活自己，他们还可以考工作挣来的钱做很多其他的事情。这与我大明朝也有很大的不同。”
“自古以来，人就分三六九等，但是在这里不一样，女人也不必依附家庭、男人，她们可以靠自己，当然我可能说远了。我想说的是，既然有这么多的人要工作，要忙碌，我们那种宽袍大袖的衣服确实不适合，不仅很不方便，而且很容易弄脏、弄破，这种衣服洗晒、织补也很麻烦，浪费时间。”
“不合适，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观点。还有一个，我觉得天朝时代的统治者们并没有规定人们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相反鼓励人们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也很重要，因为昨天的调查中，我发现很多人的衣服虽然都叫短袖，但是花纹、面料、样式都有很大的不同，说明衣服的种类很多，人们可以追求各种各样喜欢的衣服。鼓励民众追求喜欢的，这是我的第二个观点。”
“还有昨天，王叔说的衣不蔽体，青楼女子也不会这样打扮的事情，我特地去调查了一下，在华夏国是没有青楼妓院的，这种事情是违法的。现在的女子地位比起大明朝有了很大的提高，她们不仅可以有工作，还可参与国家的政治事务，管理政事，就相当于我们的官僚机构内女子也可以任职，所以女性在穿着打扮上也有了很大的自由，并不是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李博士，我的回答就算完毕了，短短的两天不足以了解天朝时代，但是我看到的我听到的我觉得都比我们大明朝要先进很多倍。这是事实，我承认。”
“看来对于这个问题你是用了心的，还专门找了卡西亚学习，我带你来这里是对了的。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唐夫人，我不管你带我们来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历史都被我们知道了，你就不怕我们回去改变历史吗？你看看，你曾经也生活过的蜀王宫就那么没了，你不痛心吗？”
“我痛心啊，但是我也改变不了历史，秦始皇的阿房宫，唐朝的大明宫，历来朝代的更替都会出现这种事情，那不是我能阻止的。另外你们回去的时候，我肯定会消除你们的记忆的，当然了允炆除外，他会留在这里，为他自己赎罪。”
“难不成你还想着帮朱允炆夺取帝位？”朱高燧问道。
“不，这个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如果你们怕他回来找你们麻烦，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天朝时代的科技还造不出能穿越回去的飞船。”
“那要是朱允炆造出来了呢？”
“那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伟人了，想不那时候他已经不会执着于这些事情了。”
“你说的好像皇帝位置就是个里长一样，你还看不起是吧？”万三说道。
“不是看不起，皇帝在我眼里也是一份工作，而且一年只有一天休息的辛苦工作，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肩上有另外的责任。”
“哼，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说你会消除我们的记忆，那请问，要是炘儿还活着，你会消除他关于大明朝的记忆吗？不会。你能阻止他回大明朝吗？不会。你能阻止他用天朝的科技来大明朝抢帝位吗？不会。所以，我当初没有听从皇帝的命令杀你而是杀了朱悦炘，这才是正确的。”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4
果果一听这话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想去扇他几个耳光，不过她还没有动手呢，朱椿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说道：“你就因为这个杀了他？啊，你就是因为你猜测的原因杀了他？”
万三本来就比朱椿瘦小，一时间动弹不得，整张脸因为缺氧已经变得通红，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眼看万三就要被掐死了。
“殿下，你放手吧。”果果抓住朱椿的手臂摇了摇。
朱椿的手慢慢的离开了万三的脖子，但是他的眼睛却看着万三，隔了一阵又看向朱棣，朱棣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说道：“十一弟，我的下令要杀了炘儿的老师，我也知道她是炘儿的亲生母亲，不为别的，这个女人拥有这样的飞船太可怕了。”
“朱棣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给万三下命令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大概就是他突然出现，然后有人传递消息给我说他在来福客栈，我原本是想派人除掉他，但是他却对我派去杀他的人说要见我，说是有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告诉我。后来我自己去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有飞船的事情，也早就知道我们手上有什么证据对不对？”
“是啊，我知道是知道，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一个人相貌毁容了可以复原，这或许就有这么神奇的药水，但是一个大炮能把一座山气化了，船还能在天上飞，我不相信。”
“但是万三说的信誓旦旦，还说了你用这飞船救了朱允炆，还给十一弟治疗肺痨，我想他是凭空想想不出这么多东西的。”
“一开始我感到恐慌，我想我必须除掉你。但是我想，为何不能让你为我所用呢？于是我给万三下了命令，没有我的指示他不得擅自行动。”
“既然你在收集我的证据，那肯定是要和我摊牌，就证明我还有时间。我原本想着用太傅的名义留你下来，将你收为我用，这样我就能的到飞船。可惜，你还是跑了，虽然过程不是很愉快，但你最终还是将我带上了飞船，我也看到了万三口中大炮的威力，就在我见他的时候，我就下了命令，要他趁机杀了你。”
“可是当时他自杀了啊。”
“他不自杀，这么能为朱标大哥赎罪，他不自杀他怎么会有机会再接近你？他已经和我说了，你这个人有奇怪的想法，一个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都有律法来制裁，或者说你都愿意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知道了这点，对付你就简单多了。”
“不过，他杀了炘儿，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可以说，炘儿是因为你而死的。”
“原来我这个未来人所做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也难怪你能登上帝位，是，我是有着你们看来奇怪的道德标准，为此，我儿子的也赔上了性命，但是别忘了，你们现在还都在我手上。”果果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你们伤害不了我。在我几千年的时光里，我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我的儿子，我的养父，我也没见过我的亲生母亲、父亲，这些事情都阻挡不了我向前的步伐。我还是会带你们去未来的时间，带你们近距离看看太阳，已经太阳系的行星，了解一下未来的世界，然后再送你们回去。”
“另外，相信你们都看了历史书，关注了自己的命运，朱高煦、朱高燧，你们也不要再妄想太子之位了，也不要想着在我的研究中心这里杀人，你们每一个人的房间都有监控，还有自动防御装置，所以，请你们不要试图去攻击他人。”
“至于万三，你杀了王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自然是有律法惩罚你的，你对我很了解就知道你这个结局。今天原本我还想和瞻基再讨论一点现在社会发展的，看来没有必要了。我费心尽力想要帮助你们，结果，时时刻刻都被人算计。”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瞻基，你今天的回答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天朝时代和你一样年纪的人说不定也不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果果前脚一出门，朱椿就跟了上去。
“李先生，我想和你谈一谈。”
“谈什么？蜀王府？还是你想要和朱允炆一样留在这个时代？”
“都不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好，谈一下也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去看在这里的孩子们的资料了。”
“这、这里还有你的孩子？”朱椿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恐。
“不是，这说来话长，你愿意听的话我也可以讲给你听。这还得从我为什么要去大明朝说起。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我，我只是想说，不管是你说的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像四哥那种心机城府的毕竟是少数，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也没有问过，但是大明朝不是还有很多喜欢过你，帮助过你的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不还是能够回来看看我们。关于我的记忆，你要消除就消除吧，反正我不会忘记我们的孩子的。”
“我怕以后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呢？刚刚万三说那些的时候，我都看你都无动于衷。”
“我这个人在你们眼里可能是有些奇怪，但不代表我没有感情，我只是累了。如果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些，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不是还得送我们回去吗？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到炘儿的墓前给他烧点纸钱，这就是我最后求你的事情了。”
“这个你不必求我我也会去做，虽然我已经在心里和她告别了。”
“那你现在给我讲讲你这里孩子的故事吧，我想你需要有个人陪你说说话，我也需要。”
“到了再讲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资料室。黑沼已经将资料都弄好了，放在了文件夹里。
果果点开文件夹，点开了名为樱花一号的文件，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黑头发，微笑着，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特别可爱。
【樱花一号小朋友，8岁4月，目前身高126CM，体重23KG，较正常体重偏轻，挑食，有轻微贫血。智力正常……】
【樱花二号小朋友，10岁4月，目前体重身高143CM，体重33KG，属于正常范围，智力正常……】
【长城小朋友，8岁4月，……】
【彦祖一号小朋友，8岁4月，……】
【彦祖二号小朋友，8岁4月，……】
【达丝蒂一号小朋友，8岁4月，……】
【达丝蒂一号小朋友，8岁4月，……】
【……】
“好了，黑沼，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看看，你不用一个一个再来介绍了，反正你这些资料都有的。”果果对黑沼讲到，“明天你还要早起送她们去上学，明天我会直接回去未来时代，你不用管我们。”
“不和孩子们打声招呼吗？”
“不了，我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人生。”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5
“还说不是你的孩子，那两个名叫樱花的女孩儿，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看来朱椿是憋了一肚子气，等黑沼一走，不等果果开口讲故事，他就发问了。
“不是，是我的克隆人，你可以将她们看成另外的我，长大后她们会和我一模一样，只是思想不同，处事方法也会不同。”
“什么是克隆人？双生子？”
“不是，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就是用我的细胞……，就是这样，我知道里面有太多的术语，你可能不理解。”
“你不觉得害怕吗？这就是你活了几千年的秘密？”
“不，并不是，我们的科技不是你能想象的，这些人也不是我要克隆出来的，是在一个蓝衣组织中解救出来的。除了我，其他的都是科学家，就是说这些人都是特别聪明的人。”
“有人想养大了他们成立个什么团队？”
“嗯，是的，他们想让这些人长大了来取代我们，为他们的集团服务。你看这两个像谁？”果果放出了彦祖小朋友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是我从大明时代带过去的。”
“我知道，我假装没有看见，是彦京和尚。”
“他现在是我们团队里顶尖的科学家。”
朱椿没有说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鼻子里将气呼出来，果果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要是我能抛弃我的身份，你愿意带着我吗？”
“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想像，要是你抛弃你的身份，不管你到哪里，我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当然了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一个人的成就有时候还是要看环境的。”
“那你们现在结婚了吗？”
“没有，但是我们已经是恋人了。”
“恋人。”这个词语朱椿明白，当初炘儿给他说过，要想再次获得果儿的心，要和她培养感情，再次成为恋人，这样才有可能再次赢得果儿的心。现在连他们之间的纽带都断了，自己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他确实是更加适合你，淡然专一，默默守护的那种，希望他能珍惜你。也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的。”
“我会的，毕竟从炘儿现在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快要50年了，这当中，我原本分裂的几个人格中又新生了一个儿童人格，总之都是他在我身边守护我，支持我。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不用特意和我说这些，我们早就离婚了。其实当初就算没有飞船，就算没有S将军的事件，没有试验者这回事，我想我们还是会离婚，毕竟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说以你也不用顾虑我的感受。说下这些孩子们的故事吧。”
“好，其实整个事情要从人类的繁衍危机开始说起……”
果果虽然是十分简略的给朱椿讲了事情的始末，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中间朱椿只是在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果果，果果有的部分也省略了，因为有的她自己也没有了记忆，就比如第一个孩子是谁的，现在都没有答案。当然了，至于自己被囚禁，被迫和刘锡熾结婚，这些也都是一句话带过去。
不过朱椿听得最多的便是基因密码工程，他明白就是因为这个，果果才会活了这么久，地球上的人类在没有小孩出生还维持了那么久；另外一个他知道的就是果果不止去过大明朝，还去过唐朝，隋朝，甚至是战国好多个时代。
“你能不能再穿越回去一次，救救我们的炘儿呢？哪怕到时候你我都不认识，能不能给他装个基因密码工程呢？”
“不能，因为和我同一时代的科学家达丝蒂已经死了，这个时空已经回不去了。再说了，基因密码工程是不可以应用在未成年人身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果果低下了头。
“你不用自责，我想你已经想过很多种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等50年才来找我。我现在终于明白父皇的感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会珍惜炘儿给我争取的来未来的机会，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好好感受你生活的世界。”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朱允炆和万三都没有出现。果果一查，万三还在屋子里，朱允炆却不知去向，正要让机器人去找，机器人却说朱允炆给果果留了一封信，并交给了果果。
这是一封纸质的信，信封来自东区音乐公园的邮局，看来他已经计划好了。里面的信纸是房间里的，这是因为科学家随时有了想法就会记下来。信纸上的字，有些是繁体字，有些是简体，都是用房间里签字笔写的，看这些字迹，允炆已经练习了好长一段时间。
【李博士，或许我应该叫你王嫂，那样亲切些。
你说过不会消除我的记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好是坏了。好的是我仍然记忆着我的儿女，我原来的身份，我的仇人，这些也都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坏的是你说过你不会带我去未来，虽然我很想去看看，坏的事我将背负更多的痛苦。
为了能够好好生活，在来这里之前，我努力的请教那些机器人，努力的看书、学习，因为你说过在这个时代，只要努力就有饭吃。通过前天的演出，我想我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这个时代真好。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昨天，你们在会议室，我来了，但是我没有进来，我想听听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要知道你给的问题的答案，我想这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因为下意识里我觉得你在有意培养瞻基，我想着他可能是以后的皇帝，果不其然，今天去图书馆我看到了明朝的历史，看到了今天这个时代距离大明朝其实还不足千年，说远了。
因为我的虚荣心，我想听听我的答案是否和瞻基差不多，一次来确认我是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不过这些不重要了，我听了炘儿被杀的始末，说实话，我也欺骗过你飞船上的机器人，或许是我无意中将这一点透露了出来，被万三给听到了，才使他有了那样的想法和行动，这事我有责任。
因此，我决定在我离开之前我要杀了他。你下不了手，我来，毕竟是他害了我的父亲，这个仇我不能不报。留他在世一天，其他人的危险就多一天。
等到你们开完会，你和王叔先走了，其他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没过多久，我看到四皇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去敲了万三的门。
万三开了门，两人站在走廊上，距离并不远，四皇叔训斥了他伤害王氏子孙，回到大明朝要给他应有的惩罚，云云。
不过，万三说了，他已经想好了要留在这个时代，他不会回大明朝，大明朝在他眼里就是狗屎云云，我知道他是想激起四王叔的怒气，想逼四王叔动手，这样走廊上的自动防御装置就会开启。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当然也想四王叔被教训，但我不想大明朝没有皇帝，好吧，他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已经当了快十年皇帝了。我走了出去，四王叔大概是不想看见我，回了屋。
我敲开了万三的门，他可能看我两手空空，对他没有威胁，但是我为了能在这里生活已经早就不是当初的弱鸡了，我掐死了他，接着我点了一份外卖，我知道这里不让随便进出，然后我轻轻松松了出了门。】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6
艹，果果内心已经不是一万头神兽跑过了。马上叫机器人去万三的房间看看情况，自己也往那房间跑。
众人不知果果是何缘故，也跟在后面往万三的房间跑。
在奔跑的途中，果果就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朱允炆没有真的杀死万三，只是胸部憋气的话，还有可能活过来的。
但是事与愿违，万三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了。
果果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心想道这TM朱家人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这允炆要找他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有他DNA，除非他跑到地下几公里没有信号的地方，要不然用飞船传送他分分钟的事。
这要是交给朱棣朱椿去处理，那就得把他丢回大明朝，要是放他留在天朝时代，他可是杀人犯罪的凶手啊，决计不能任何惩罚都没有，就让他在天朝时代逍遥啊。
更棘手的是万三的尸体，要怎么处理？在这里捐给医学院去做研究？来历不明的尸体是不可以的。让他们带回大明朝，恐怕这万三要被弃尸荒野喂了野狗吧。
“哈哈，果果啊果果，你不让我李文果出来，结果事情变成这样，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吧，人心就是如此黑暗。你想他们都能一个一个变好，可是结果只会给你自己找麻烦，你让我出来，我有办法解决。这里还有几个人想要杀了你，你可要当心了！”李文果此时在果果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果果喊道。
这一大声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人说话，朱家的几个人都在看着朱允炆留给果果的信，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果这一声不仅吓退了周围的人，也吓着了她自己。这种情况她确实没有考虑到。
“先将尸体冷冻起来吧！”果果说道，立刻便有机器人将万三的躯体抬了出去。
众人随着果果回到了会议室。
“你们既然看了信，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本我计划带你们去未来，现在出了这事，搞得我另一个人格活跃了，我原本已经很努力的保持自己的意识来控制这具身躯，最大的让步也只是让她和我意识共存，刚刚她差点就夺去身体的控制权了，我坦白告诉你们，要是她掌握了躯体的控制权，她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包括危及你们的人身安全，所以，暂时我不能带你们去未来了，还麻烦各位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那怎么行，等我们回去，不知道过了几天，朝堂怎么办，万一鞑子又来骚扰我百姓怎么办？”朱棣问道。
“只要那里没有和我一个时代的人，回去的时候我可以选择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你们就是经历了一个梦一样。”
“那我们在这里能外出吗？”朱瞻基问道。
“可以，在卡西亚的陪同下。”果果强忍着脑袋里的疼痛答道：“今天你们可以在机器人的陪同下熟悉基地的健身娱乐设施。请大家自便。”
果果离开了会议室后立刻去找了卡西亚，要他请万城博士到天朝时代一趟，她已经头疼欲裂了，必须马上找点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的事情，她记得原来自己那套房间里有很多的毛绒玩具，还有画笔什么的，很可能会让自己静下心来便急速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可是果果忘记了，这里已经变成了黑沼带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已经大大的变了模样，两层楼的房间里现在已经装上了时下最流行的儿童游乐设施，有攀岩、蹦床、小火车，泡泡球什么的，而且今天刚好是星球六，小孩子们正在里面玩耍，都闹疯了。
果果感觉全身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扶着墙走到了最近的大型滑滑梯下面，那里有个空间可以钻进去躲一会。
钻进去关了门，靠在那里，果果才发现里面有个小男孩，果果看不清他的样子，因为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感觉李文果就要出来了。
恍惚中，果果感到有一只小手撩开了自己额前的头发，然后是软软的嘴唇和温温的额头。
“姐姐，你没有发烧啊，但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你张开嘴，我给你喝点我的生命之源。”
“生明之源，什么是生命之源啊。”果果心里在想，但是却问不出口，她一张嘴，有个吸管已经放到了她嘴里。
酸酸甜甜的，原来是放了糖的柠檬水啊，果果忍不住喝了几大口。
“姐姐，我给你擦擦汗。”小男孩的动作很轻柔，居然是温热的小毛巾，脸上被擦了之后，他还悉心的给果果擦了双手。
果果的感觉自己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可能是李文果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怕伤害到他又退回去了吧。
一睁开眼睛，果果知道眼前的是谁了。
没错，他就彦祖小朋友，至于是一号还是二号，果果不得而知。她很想和她说声谢谢，但是她发现她张开嘴巴却发不声音。这是老天对她多管闲事的惩罚吗？一时间，果果居然迷信起来。
“嘘，姐姐，你别说话，我在这里不想被黑沼阿姨发现。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她规定我们每一个小时就要出来运动半小时，现在时间还没到，她会到处看的。”彦祖小朋友透过塑料门上的缝隙紧张的朝外看了看。
“不过有什么情况弟弟会来告诉我的，明天换我放哨，他看书。”
“什么书？”果果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嘘。就是这个，可有意思了。”
《庞加莱猜想：追寻宇宙的形状》，一看这书名，果果有些醉了，小彦京这么厉害的吗？已经开始庞加莱猜想了吗？那霍奇、杨-米尔斯、黎曼是不是也不远了，黑沼是怎么培育这些孩子的，不是说让他们有自己的人生吗？这样下去是要培养怎样的人才啊？
昨天看资料的时候，黑沼只是写了基本资料，爱好，擅长，以及发育情况，在学校的各科的成绩也都是优秀，这在果果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并没说他们已经优秀到可以看什么庞加莱猜想了啊。
今天真的是惊吓不断。
“姐姐，你看过这本书对不对？”
果果机械的点了点头。
“那看来我们应该可以交流一下了。”小彦京笑了笑。
果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想说自己暂时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候，小门被拉开了，另一个小彦京进来了，看见果果，正要喊呢，被另一个捂上嘴。
“我们悄悄出去，等这个姐姐休息一会儿，她不是坏人，她也看过这本书，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可以一起交流了。”
另一个点点头，小彦京出去前，还将自己的柠檬水杯子放进了果果的手里，关上了门。
随即果果听到了黑沼的声音：“30分钟已经过啦，要玩耍的可以继续玩耍，要看书、吃东西、喝水的记得先洗手、洗脸，把你们的毛巾放进洗衣桶里。”
果果继续喝了一点柠檬水，休息了一下，确定了李文果没有继续出来的打算的时候，才从滑滑梯下面的小密室里爬了出来。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 07
在餐厅里正在给孩子们切水果的黑沼看到果果连忙给给她也递过来一个苹果，并对孩子们说道：“小朋友们，今天上午你们就自己看书，自由活动吧，不过每看书四十分钟要出来走走，你们的机器人管家会监督你们的。”
“走咯，走咯，终于不用30分钟了！”孩子们快速的吃完水果一哄而散。
“文博士，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万城博士说他要下午才能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果果很想说话，但是没有声音，她用手机给黑沼发了一条信息，“我现在感觉还可以，李文果没有出来，但是我好想不能发声，视力也有些模糊。”
“那我马上带你去扫描一下，看看是不是器官有什么问题，或者基因密码工程的机器人是不是有部分损坏。对了，我觉得，我们最好也叫上卡西亚博士。”
果果点了点头。
一番检查下来，果果体内的纳米机器人竟然都拥堵在果果的视觉神经和控制声带的神经这两个地方，不过现在果果情绪平缓，它们已经开始慢慢自我疏散。
卡西亚和黑沼问了果果当时的情况，都推测可能是果果怕李文果这个人格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优先去控制视觉神经和说话的器官，就是为了防止她出来宣布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这种情况在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众人决定等万城博士来了一起再拿出以前果果人格分裂时候的片子做对比研究。卡西亚和黑沼都建议果果除了吃饭就静卧休息，免得再受外界刺激。
果果都躺下了，这才想起朱允炆的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杀了人跑出研究所就算了，便给卡西亚说了自己的打算，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将朱允炆给找出来。卡西亚当着她的面给朵朵交代了，叫她自己派飞行器去搜寻，果果这才躺下。
不过刚刚躺下，她又想起了小彦京也就是两个小彦祖的事情，便在手机上问黑沼道：“黑沼，现在孩子们都上什么学校？我怎么发现彦祖再看《庞加莱猜想：追寻宇宙的形状》这本书呢？”
“就是你当初在天朝上的中学的附属小学啊，看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吗？”
“小学就开始教那么高深的问题了？”
“那个应该没有，他们喜欢就随他们了。你不是说了吗，不干涉，让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所以他们喜欢什么，我就尽量的引导他们，只要不是违反天朝法纪的事情，我都尽量满足。”
“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现在也不过小学二年级吧，那上学的情形你问过吗？那还做小学的题是不是就太没意思了，在班级里是不是要影响别的小朋友、影响老师教学？”
“这个文博士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天才的基因总归是有些道理的，他们的基础数学知识也还没有到达数学家的程度，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讲过了，他们去学校是交朋友的，是学习怎么和别人相处的，这相处的第一点就是不要给老师和同学找麻烦，上课的内容太简单那是因为别的小朋友的思维只能到那个程度。他们正好可以利用上课的时间思考一些难题，至于考试成绩，能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没有什么硬性要求的。”
“而且这些孩子兴趣爱好也是极其广泛的。这个时代不同于你所在的未来时代，你看语言还没有高度趋同，如果要学语言就有几百种，还有历史，现在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历史，喜欢历史的也可研究很久，出不错的成绩，就连医学、生物学等等，想对于未来都有很大的空间，我现在自己也在努力学习，争取能够陪伴每一个小朋友的时间可以常远一点，这可是非常辛苦的。”
“呃，那好吧。”都到了这个时候，果果已经不能打出说让他们被普通家庭领养，过普通人的生活这种话，可是黑沼自己也是打算要带走的，难不成这些小屁孩自己也要带着吗？他们长大了看到自己的克隆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果果，我看这个事情你就不必纠结了，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离开，要是他们还在这里，这不还有我嘛，要是老王执意不走，我就留在这个时代也挺好的，起码吃的东西多种多样。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只不过是选择哪条的问题，你就不要想多了，躺一会儿，放空思维，休息一下。”卡西亚直接没收了果果的手机，想想说这么些话都要些时候，打字岂不是更费神了。
果果听话的躺下了，想着要放空脑袋，但是这谈何容易，脑袋里总是有事情，像放电影一幕一幕又一幕，不过床头有本卡西亚放在那里的小说，她便拿出来一看书名，她就想放弃，这本书名字叫《百年孤独》，因为据说这是一本光是人名就会把人搞晕的书，又有什么魔幻故事，甚至有人说看这本书的人就是个孤独的人。
果果对这本书确实是没什么好感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就没有觉得自己孤独。如果一定要说自己会孤独的话，那一定是在宇宙热寂的最后时刻，那才叫孤独。但是现在果果不得不拿起这本书，来放空自己的脑袋。
好吧，挺晦涩难懂的。
才看了没几页，果果感觉自己要打瞌睡。不过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声音，而且是轻声低语那种，她又爬了起来，打开门，是卡西亚和朱椿在外面。
“怎么回事？”果果想要说话，张了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声音。
“蜀王殿下想来看看你的情况，我给他说了你挺好的，我还以为你睡觉了，没想到你还醒着。”
果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做了个翻书的动作，表示自己在看书。
“好了，殿下，你也看见了，果果她很好。只是一激动，嗓子失声了，过几天就会好的。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朱椿朝果果点点头，转身走了。
果果虽然也点了一下头，心里却觉得这朱椿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和她差距已经那么大了，他专门跑一趟来表示关心，这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
但是卡西亚对朱椿的态度也太好了嘛，左一个殿下，又一个蜀王殿下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救活孩子，她心里有愧疚感？上次也是亲自送他下飞船，其实就是传送的事儿，朱椿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次又是亲自送他走，难不成是不想他再来烦自己，还是不想他乱逛？这里又没有什么秘密，小彦京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事情他不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