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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梁发全文阅读

作者:道传世家     华山之梁发txt下载     华山之梁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零章 求助

    梁发父子商量之后,又去拜见岳不群夫妇。当晚,岳灵珊道:“这次去渭州,带上高芸一起去,这一呢是她正在学功夫,二来呢洗衣做饭什么的,我可不想做;三来嘛,高家父女二人不能都管钱吧!”

    梁发目光一闪,故意双眉一挑问道:“那花黛儿就不要学武了?”

    岳灵珊道:“她主要是做帐,内功呢已教了她,再说,爹爹也是大高手,全部清楚,教她还不是绰绰有余啊!”盯视着梁发的眼睛道:“你可不要有什么不应该的心思。”

    梁发叹道:“好吧!都依你。”

    随后梁发、岳灵珊、高芸三人去了渭州城中,租赁了一个大院子,读书去了。

    梁发在这渭州学府之中,白天与众秀才读书,晚上伴着二美女习武,过得倒也是逍遥自在。眼见得天气越来越热,已入盛夏;书院通知:“为避暑热,学府搬到骊山授课,然后入西安府参加乡试。”

    梁发回来对二女说了情况,又道:“明日我等就前去骊山,可以先去找个房舍。”

    岳灵珊道:“干嘛要搬到骊山去,少华山不好吗?”

    梁发摇摇头笑道:“师妹,那些先生、秀才可不象你一样内炼有成,寒暑不浸;往年天热,就放假了。今年因有乡试,才到骊山去继续授课;顺便迎接乡试,如此安排,倒也是十分合理。”

    岳灵珊想了想道:“行,那我们这就搬,过些日子我想回华山住几天,去看看娘和爹爹。”

    梁发微微一笑,知道岳灵珊是因为对这些整天之乎者也的秀才们烦了,甚至连对方说些什么也是听不懂,看着岳灵珊道:“好,你若想去,就先回吧!过些时日再过来。”

    数日后,骊山,梁发在院子里练了一趟剑法,高芸过来道:“师兄,热水已备好了,先洗浴了,也早点休息吧!”岳灵珊昨天刚走,留下了高芸做些杂活;高芸已被岳灵珊认作了师妹。

    梁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高师妹,我这就来。”看着身材高挑的高芸向外走去,梁发在后面欣赏着高芸动人的曲线,只到高芸转过屋角不见,方才收回目光。洗浴之后,梁发躺在床上,今天岳灵珊不在,一时睡不着,思绪纷杂,不由的想到:“此时令狐冲在黑木崖不知忙什么?不过此时任我行初掌教务,还需要整顿内外才是。在任盈盈与令狐冲婚礼之前,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可之后必然要有动作的。左冷禅又在做些什么?此人也是当世绝顶高手,江湖中一代枭雄,雄心勃勃,必然不会就此甘于沉沦。”

    刚想到这里,梁发忽然听得高芸的脚步声传来,打开房门,就见着高芸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见着梁发看着她的头发,高芸说道:“师兄,我刚洗了头发。”

    梁发目光上下一扫,见着单薄夏衣下高芸惊心动魄的身材,心下一动,忙又收敛心神,轻咳一声道:“师妹,怎么啦?”

    高芸笑面如花,轻声道:“师兄,我修炼时还有几处不解,想向师兄请教。”

    梁发心中一定,笑道:“你说。”

    高芸问道:“现在我丹田跳动明显,手按在上面都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每次行气小周天之时,总在督脉处有些不对,虽然能够热气上冲百会,也能下到丹田。可过长强、命门时感觉很弱,这是什么缘故?”

    梁发笑道:“这时因为真气也可以直冲百会,不经过督脉的,你这时真气行经了其他路径。这个问题现在要解决掉,否则会影响你修炼的进度。”

    高芸双目一亮,眉毛一挑道:“还请师哥助我。”

    梁发愣了一下,道:“只要你继续依法修炼,也能成功。”

    高芸妙目一转,思索了一下,微笑道:“不是依法效果不好嘛,肯定有更快的方法,师兄,帮我迅速解决了这一问题嘛!”

    梁发目光一闪,迟疑道:“稍有些不方便。”

    高芸双目直视过来,眉眼弯弯,抿嘴轻笑道:“在师哥面前,我没有不方便的,师哥不会是不肯教我吧?”

    梁发深吸了一口气,眉毛一挑,道:“既然这样,你且站立行气,待我助你。”

    高芸依言站好,意守丹田,缓缓依法呼吸,待得下丹田跳动如鼓,小腹暖气阳阳时,呼吸配合,意念送真气下行,到得长强穴之时,即遇阻碍。就在这时,就觉得一指点在长强穴上,一股醇厚热流冲入,高芸只觉得似乎一声轻响,全身一震,已是冲破了这个关碍,真气已是汹涌而过,行至命门;随后梁发一路忽掌忽指,按、点、揉各式手法混杂连施,高芸真气顺利的行到了百会穴。

    高芸觉得梁发已是收手,也即缓缓运气,收归丹田。转身对梁发道:“谢谢师哥。”

    梁发点点头,道:“你修炼速度很快,只要继续,小周天很快就能通了。”

    高芸道:“可是祖窍、承突、膻中等穴虽有热感,真气运行感觉似乎没有一样。”

    梁发道:“这是因为修炼时间尚短,只要内气壮大,打通障碍,自能有修成之日。”

    高芸仰起脸看着梁发道:“还请师兄如方才一样助我才是。”

    梁发目光向旁边看了看,迟疑道:“刚才你也知道了,真的是不太方便。”

    高芸又是向前行进了一步,背着手,仰着脸,挺着胸直视着梁发,脸色微红的说道:“若是没有师兄,我也不知何时就被什么人给怎么样了,那只不过是或迟或早的事。师兄救我出了泥坑,师妹一直都记在心里,自从你叫我来华阴,小妹就认定是师哥的人了。在师哥面前,做什么都方便。”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如蚊呐,面色通红,低下了头。稍楞,高芸又抬起头,直视着梁发道:“还请师哥助我突破。”

    梁发只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高芸灿然一笑,翩然转身,身姿摇曳的去了。梁发愣了半晌,倒在床上,辗转半天,也难入睡;起来打坐直至五更,方才睡去。

    早课既罢,梁发翻开书本,坐在窗前诵读。

    高芸一袭白裙,飘然而入,带来丝丝香气,萦绕在空中。提起水壶,泡了一杯绿茶;幽幽茶香,四溢在书屋之内。高芸转身取了一盘上好檀香点燃;随后又在硕中加清水稍许,轻拈墨条,向着一个方向,轻轻转动,不过许时,已磨墨半硕,墨香散出。一时之间,书屋中各种香气飘荡。

第一三一章 天意

    梁发放下书本道:“你也懂磨墨?”

    高芸笑弯着双眉道:“我少时,父亲在家中读书,就教我读书练字,这磨墨就是那时学会的。”

    高芸说着,提笔写了‘惠风和畅’四字行书。梁发点头笑道:“果然甚有功底,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高芸微抬头,双目向上扫视一眼,又看着梁发嫣然一笑道:“那时家中无钱,父亲就靠抄书为生,时常将要学的书籍抄写下来自用,我就时常帮着父亲,前后抄了有三四年,字是那时慢慢的练起来的。”

    梁发深深点头,高芸又轻轻地道:“那时还幻想着父亲够考中秀才再中举,自己也就脱离了苦海,可谁知考了多年,终究是一场空;家中也是一贫如洗。”举目看了看远处,悠悠说道:“娘亲生病,也因无钱医治而去了。”‘唉--!’高芸轻轻一声长叹,面色黯然。愣怔有倾,抬头看了看梁发柔声道:“谁又知道老天是将我安排在这里呢!”

    梁发一时未语,高芸轻声道:“师兄,你读书吧!我去练剑了。”

    梁发无声的点了点头,看着高芸转身悄然而去。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书本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到得案前,提笔写了数十字;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端茶轻啜数口,又是看起书来。

    恒山,无相庵中,定闲师太拜罢菩萨,轻敲木鱼,诵念经文。另有数十尼姑,合掌站立;排成一圈,定逸师太带队,在大殿之中,口念经文,远远的围着佛座绕行;木鱼越敲越快,众人诵经速度也越急,行走愈快。到得后来,木鱼敲打之声已是连成一片,诵经之声已不间歇,众尼身形已恍若不见,衣袂飘飞,相连一体,只见一条灰衣长龙盘旋在大殿之中;足下白色罗袜,似是一条白线,旋绕大殿,飘浮而行。

    ‘当……’,磬声悠悠,传遍庵中;众尼又是缓缓而行,诵声渐缓;过的不久,晚课结束,众尼自回各处休息。

    定闲定逸二人,盘坐大殿两侧,伴着佛前长明灯,默坐修炼。忽然大殿之中,风不知其所起,吹得长明灯摇曳不定。

    蓦然之间,定闲师太睁开双眼,目有惊色,神色肃然。一侧的定逸师太也是霍然起身,神色凝重的行到定闲身侧,沉声说道:“师妹,我刚才感觉十分不安,”

    定闲面色一喜:“师姐经前劫难,功行大有进境,已然定中生慧矣!可喜可贺。”

    定逸一笑,又面色沉重的道:“我只觉得心悸不已,似乎大祸临头,却又无处可避。”

    定闲双目睁大,看了看定逸师太,忽然郑重一礼,道:“未料师姐竟然到了如此境界,异日西归佛土,可得一果位矣!”

    定逸惊色一现,转又神色安然,合掌道:“阿弥陀佛!”

    定闲亦是念了一声佛号,道:“我等修行佛法至今,终有所得,今劫难至矣!所忧者,吾恒山道统矣!”二人旋又进前,躬身拜倒佛座之下,默念经文。良久,忽听得啪的一声轻响,二人急忙抬头观看,殿中灯火映照之下,正中观音佛像额头突然裂开一道裂缝。

    定闲师太面色数变,忽然沉声说道:“阿弥陀佛,众弟子,带来大殿。”声音平和,却如洪钟大侣,夜色之中,已是传遍十数里远近。

    过了不过一刻,恒山众弟子已是聚集到了大殿之中,有弟子点起了数十支牛油巨烛,整个大殿及院中一片通明,恍如白昼。众弟子知道师傅夜中急招众人过来,必有要事,人人静静等待师傅发话。

    定逸目光扫过众人,一一看过仪和、仪静、仪清、仪文等各个大弟子,悚然一惊,不知为何就觉得众女面带灰黑之气。

    众弟子就见定逸师太看着众人,面色凝重,各自正在心惊之中,忽见得定闲师太起身,看了看众人,转又看向黑暗之中。不过一会,众人都是听得衣襟带风之声传来;转眼之间,就见得一曼妙身影已是到了近前;众人一看,正是仪琳。

    仪琳到得近前,定逸师太不由得眼睛一亮,目光一扫定闲师太,见得定闲神色安详,不由得会心一笑。定闲师太道:“有敌将至,众弟子戒备,仪琳,为师有话问你。”

    恒山众弟子面色一变,都是知道自家师傅精修佛法,武功精湛,乃当世少有的高人;既然这样讲,那就错不了,人人自去准备。

    定闲师太问道:“仪琳,今日因何来迟?”

    仪琳心中不禁有点慌乱,自觉有敌人要来,自己却在和一个哑婆婆诉说心事,甚是不好。听得师傅询问,仪琳合什回道:“师傅,弟子在后山佛堂之中,和哑婆婆说话。”

    定闲心中一愣,知道仪琳是后山佛堂中那个哑婆婆带大,二人关系亲近;仪琳时常和那婆子说话,虽然哑婆婆不能出声,可每次都是耐心听讲。定闲心细如发,早知道哑婆子修炼有成,心道:“莫不是着落在此处?”慈祥的笑道:“好孩子,你随我来。”

    仪琳默不作声的随着定闲师太到了方丈室中,定闲师太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了五把剑。仪琳识得是龙泉镇铸剑谷白云庵中晓月师太所赠,把把皆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定闲师太随手取出三把剑道:“仪琳,这三把剑你带好。”

    又取出一个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黝黑的钵孟,也是递给了仪琳道:“这个钵孟你也收好,一会强敌来攻,你可躲至殿后地洞之中,五日之后,才可出来。”说着随手提起一个大坛子,到得后院井旁,打了三桶清水倒了进去;又提起一个布袋,对仪琳道:“你且拿好,随我来。”

    仪琳随着来了,到得殿后数十丈外,定闲师太伸手草木之中摸索了一下,掀起了一个石板,下面露出一个洞口。定闲师太道:“你就躲在洞中,等五天之后,你再出来,你去寻华山梁发,就说定闲请他复我恒山道统。”

    仪琳心中惊惶,急声道:“师傅,我……”

    定闲道:“好孩子,听师傅的话,一会儿无论如何,你不要出来;你现在就躲起来吧!”随后又是轻声嘱咐了数语。

    仪琳神色惶然,向着定闲一拜,神色已是镇定下来,转身入了洞中。定闲细心的盖好石板,勿使让人看出痕迹;入得室中,与定逸二人,各取一剑,横于膝前,默念经文,神色平和,静坐而待。

第一三二章 灭门

    过了约有一刻,忽然之间,周围虫鸣之声一静。灯光之中,无色庵前面倏地出现了十一个黑影,恒山众弟心中一震。

    众弟子只见得十一个身穿黑衣、面蒙白布之人飘然而来;十一个黑影所过处,悄无声息。众人心中大惊,皆知这十一人,任一个都是不下于师傅的高手。有些女弟子已是惊得全身颤栗,差点扔下了手中剑。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响彻夜空之中,众弟子心中一静,看了看周围众师姐妹,心中忽然想道:‘今天和众位师姐妹一起,去了西天也不孤单。’

    定逸进前一步,喝道:“何方贼子,装神弄鬼,报上名来。”

    十一人默然不语,进到数丈之外,‘呛啷’一声鸣响,十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齐齐前指,一股森冷寒气直扑恒山众人而来。

    恒山众弟子只觉得一股莫名之气扑面而来,冷入骨髓,双股战栗,定闲师太衣袂鼓动,正欲出声断喝。对面一人长剑一指,瞬息之间,剑尖已到眉心咽喉。森然冷气,刺得定闲师太肌肤颤栗。定闲大惊,对方功夫之高,内力之强,速度之快,恍似当日面对任我行左冷禅之时。可左冷禅任我行却没有这么快。

    定闲心念电闪之间,此时已是不及招架,手中龙泉宝剑奋力前刺,竟以同归于尽的招数搏命而去。

    忽见对方一闪,面前已是不见了人影。急忙前扑、转身、反刺;耳中同时听得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惊呼,定闲瞬息之间已辨明是仪琳的声音,心中一叹:“仪琳这孩子怎么出来了?”

    忽听得身边“呛啷”一声双剑相碰的声音,定闲见得灰衣一闪,知是定逸出手相救,手中更不迟疑,依仗剑利之便,恒山绝学‘飞峰孤立’,剑光闪耀,奋力而攻,只求杀敌,毫不防守,向着对方轰然扑去。

    定闲定逸二人联手,舍命而击;对方快如飞鹰,一触及走,寻暇抵隙,剑光吞吐,直刺二人要害大穴。二人攻了数招,知道今天必然无幸,提起全身内力,毫不防守,拚命进击。数个呼吸,三人已是拚斗了六七十招。

    耳中听得惨叫不绝,定闲目光一扫,十个黑衣白面身影,一声不响,进退捷如闪电,这点时间内,已见得四五十个弟子被杀,倒在了血泊之中。定逸恕吼一声,突然和身扑向当面之人,定闲暗叫不好,急扑而上;对面之人身影一闪,挥掌一击,轰然一声,已是将定逸击飞到了空中。定逸口中喀喀有声,鲜血喷涌,‘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手脚抽蓄,头一歪,双目大睁,寂然不动。

    定闲心中大恸,瞬息之间,多年的禅定功夫,又让她清醒过来。眼前一暗,大殿之中灯火转瞬已是全部熄灭。定闲电光石火之间,已是知道有人来援,奋力一扑,张口高呼一声“跑”,声音深厚,夹杂着男声,嗡然震响在无色庵上空。原来熄灭灯火之人也是在同时喊了声“跑”。

    这由光明之中,突然转为黑暗,众人目为之盲,恒山众弟奋力扑向黑暗之中,只听得惨呼声、刀剑相击之声、利刃刺入人体的“噗嗤”声、拳掌打中身体的“砰砰”响声、恒山众弟子娇呼之声,响成一片;转眼之间,已是平息了下来。

    定闲刚一起身,一剑挟沛然内力,轰然击来。定闲身形一闪,一股如山掌力,已是击中了后背;定闲如遭雷击,瞬息之间,就听得上身骨骼喀喀而响,尽数断裂,定闲脑中闪过一念:“原来是他。”口中鲜血狂喷,瘫倒一团,溘然而逝。

    仪琳见得黑衣人到了师傅后背,不由得惊呼出声。转瞬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转目一看,正是哑婆婆,眼角余光中,就见得不戒大师双手挥动,瞬息之间,已是打灭了大殿之中的烛火。耳中听得一声“跑”,随后就觉得身体好似飞起来一样,直向着后山奔去。

    仪琳心中惊诧,哑婆婆带着她飞身而行,快逾奔马。仪琳心中不由得想到:“虽然带着一个人,这速度也和田伯光有得一比。”

    仪琳心中一喜,知道爹爹来了。忽又想起定逸师伯已是被打死了,不由得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忽然想到:“灯火都打灭了,师傅应该没事吧?可是师傅师伯两个人不过转瞬之间,师伯就被一掌打死了,剩下师傅一个人,恐怕更不成。”心中正隐隐担忧,忽然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面上蒙着白布,直追了过来。看着那个蒙面的白布,仪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恶鬼,心中甚是害怕。

    不戒大师忽然转身,向着来人迎去;仪琳心中大急,知道爹爹不是对手;忽然之间,就听得哑婆婆说道:“乖女儿,快走,不要回来。”奋力将仪琳扔了出去。借着一扔之势,身形凌空向着不戒大师处扑去。转瞬之间,就见得三个人飞旋着打成了一团。

    仪琳被扔出了十多丈,知道自己此时回去,只是拖累;借势转身,向着前方山坡草木从中扑去。奔了不知多久,仪琳慢了下来,心中惊疑到:“哑婆婆为什么叫我女儿?想来是将我当女儿了,我也是将婆婆当妈妈一样看待的。”忽又想到:“这个黑衣恶人如此厉害,只怕爹爹和婆婆不一定是对手。”心中惊惶,不由得停了下来。

    想了想,伏倒在草木从中,正想往前走,忽然听得一声大吼“哈”,随后就听得夜色之中遥遥传来“砰”的一声响,就见得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从山上向着仪琳躲藏之处飞舞而来。

    仪琳判断了一下二人落下的方位,不顾一切的向前扑去。好在二人所落的位置离仪琳不是太远,仪琳很快已是先找到了哑婆婆,仪琳抱起哑婆婆向着不戒大师的地方走去,行了数十丈,已是找倒了不戒大师。

    仪琳放下哑婆婆,上前扶起不戒大师,摸了一摸,还有心跳,仪琳急忙掏出所带的恒山救伤药丸,给不戒大师喂了一数颗,用随身的水壶喂着服下。转身又去看哑婆婆,就听得哑婆婆弱弱的‘哎呀’一声,似乎已是缓过气来,仪琳心中一松,也是喂了两颗药丸。忽听得不戒大师微弱的声音道:“乖女儿,你逃出来了,太好了。”又向着哑婆婆道:“终于找到你了,可、可、可老子不成了,以后咱们的女儿就要你照顾了。”

第一三三章 双亲

    仪琳莫名的就觉得心慌,看着不戒低声叫道:“爹爹,爹爹。”

    不戒伸手轻轻摸了摸仪琳的头,喘息道:“乖、乖女儿,爹、爹,不、不成了。”仪琳从未见过不戒大师如些虚弱,心中惊惶之极,不由得转向哑婆婆看去。就见得哑婆婆看着自己,又看了看不戒大师,说道:“看在你拚死救了女儿和老娘的份上,老娘原谅你了;你死了,老娘就来陪着你。”

    不戒大师神色一振道:“本来你来陪我,我是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咱们女儿就没人管了,你要陪着咱们的女儿,不用陪着我去死。”

    哑婆婆怒道:“你找到老娘,还没有好好的陪罪,就想死啊!不行,你得活着,给老娘做几年奴隶,好好的陪罪才行。”

    不戒大师面上浮现笑容,道:“好,我一定多陪你几时。”

    仪琳看着不戒大师的面色和笑容,忽然之间,只觉得一阵心慌,就见得不戒大师面带笑容,脑袋一歪,手一沉。仪琳只觉得心忽然之间,似乎是掉进无底深渊一般,直往下沉,可怎么也到不了底,只觉得全身冰冷,浑身打颤,无边的痛苦,向着周身袭来,嘤咛一声,已是晕倒在地。

    仪琳悠悠醒来,忽然就见得自己正在一处山洞之中,外面光明一片,洞里面有着雄黄味道,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味道传来。仪琳呆怔半晌,方想起自己是逃跑途中,忽然想到爹爹已被大恶人打死了,心痛莫名,不由得痛得哼了一声,嗓音微弱之极;此时方觉得喉咙干痛。

    伸手想去拿水壶,忽然就听得身边悉悉声响,哑婆婆腊黄的脸出现在眼前,手中拿着一个水壶,向着自己口中倒来。仪琳喝了几口,就见得水洒倒了衣襟之上。仪琳轻轻一抬手,扶起了水壶,就见得哑婆婆整个人摇摇晃晃,仪琳急忙起身,上前扶着哑婆婆坐下,就见得洞中碎石堆里,有些暗红的血迹,仪琳暗暗心惊。转目瞧去,就见得不戒大师躺在洞里,仪琳心中巨痛,膝行数步,到了近前,伏在不戒大师的胸前,泪水直流。

    忽然之间,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吹气,又听得呼气之声;仪琳急忙一抬头,看向不戒大师,就见得不戒大师正微张着嘴,微弱的呼吸着。仪琳心中一声雀跃,不敢惊动,轻轻的探手到不戒大师的鼻间,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停顿时间很长,即知伤势很重。扭头又看向哑婆婆,就见得哑婆婆正靠在洞壁之上,似乎在调息。仪琳愣了半晌,忽然想起师傅所教的救伤之法。

    随即伸手轻轻催动内息,探查不戒大师的身体,发觉肋骨断了两根,脏腑之间多有暗伤积血。仔细想了想,催动内力,向外一吸,不戒大师身体颤动了下,仪琳又是探查一下,断了的两要肋骨已是拉回了正位。仪琳想了想,又取出两颗不同的药丸,用清水喂不戒大师服下。

    又取剑到洞外不远处,削了几根胳膊粗的树干,用剑切开,做了几个夹板,找出包袱里的僧袍,撕了下来,给不戒大师绑上。

    仪琳转身又来到哑婆婆的身边,说道:“婆婆,我给你看看伤势。这里还有伤药,给你吃点。”

    哑婆婆轻轻摇摇头,伸手取出一个小包袱,仪琳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磁瓶,磁瓶里存着的正是恒山的各色药丸。仪琳伸手贴在哑婆婆膻中穴上,内力探入,只觉得筋络尽皆堵塞。仪琳心中大惊,内力已成之人,筋络已是打通,此种现象,说明筋络已毁,若是不能恢复,人就撑不了多久了。

    仪琳心中惶急,呆呆的愣了半晌,忽然想起身上有些面饼肉干,急忙掏了出来,递给哑婆婆,哑婆婆愣了半晌,方才轻轻的摇摇头。仪琳又转过去看了看不戒大师,不戒大师依然昏睡着。

    仪琳想了想:“自己现在要照顾爹爹和娘亲,可不能倒下去。”喝了几口水,又吃了几块肉干,吃了一块面饼。吃完之后,精神一振,大脑活跃起来,想到:“想来那些恶人还没有走,自己现在还不能出去,看来只能在这洞里养伤了。好在自己带足了避蚊虫蛇蚁的药物,一时倒也能在洞中存身。现在先恢复身体为要,还要照顾爹爹和娘亲。”

    想到此处,忽然一愣,突然之间已是明白,哑婆婆开口说话了,爹爹也说了,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哑婆婆就是自己的亲娘。看了看爹爹和娘亲,仪琳突然觉得精神大振,思路都是清晰起来。稍愣一会,就在洞中打坐起来。

    待得从定中醒来,就见得洞中黑了不少,对面山崖之上阳光照射,知道日头已是偏西了。看了看不戒大师,依然昏睡,喘息似乎稳定了些。又看向娘亲,就见得娘亲似乎更萎靡了。仪琳上前一扶,娘亲已是软软的倒了下来。仪琳心中一慌,急忙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扶着娘亲在地面铺着的布垫上躺好,伸手催动内力,轻轻行进,希望引动娘亲的内息运转疗伤。仪琳累得满头是汗,也未能引动娘亲的内力,心中又是惊慌起来,惊慌了片刻,见二人躺在地上,都是不能动弹,心中又是感觉巨大的责任:“只能靠自己了,此时惊慌一点用也没有,还是要想办法治伤。”

    仪琳又喂二人各吃了丹药,强逼着自己吃了点肉干面饼,数口之后,再难下咽,喝了点清水,就去打坐调息。打坐醒来,已是夜晚,看洞外月色明亮,听着丛林中虫儿鸣唱,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松。去到不戒大师身边,将内力输入不戒大师的膻中***力引动之下,不戒大师内息跟着运转起来。

    仪琳心中大喜,又是责怪自己:“要是早点用此法帮助爹爹,爹爹恐怕已是醒来了。”

    行功疗伤之时不敢多想,集中精神给不戒大师疗伤。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不戒大师内力自行的缓缓运转起来,呼吸也是粗壮平稳了许多。仪琳大喜,轻轻撤回内力,方觉得心中发晕,全身都在抖颤,却是内力消耗过甚之象,心道:“赶紧恢复内力,好再给娘亲疗伤”,自挪去一边打坐恢复。

第一三四章 葬母

    仪琳睁开双眼,就见得不戒大师依然躺在地上,正自沉睡,呼吸平稳;心道:“爹爹看来是稳定了,功力能不能恢复不知道,可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了。”又去看娘亲,就见得娘亲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之极,似乎随时就会停止一样。仪琳拚命的输入内息,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娘亲依然昏睡如故,呼吸反而因为内力输入紊乱起来。

    仪琳心中大急,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急忙收回内力,伸手抹了一下眼泪,细细看去,就见得娘亲的鼻子似乎歪了一点,心中正自奇怪,忽然就听得娘亲喉咙之中‘咕咕’一响,然后就见得娘亲轻轻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就没见吸气。

    仪琳愣了半晌,心中知道:“娘亲走了,刚知道娘亲是谁,娘亲就走了。”又一想:“自己其实一直和娘亲在一起,只是自己不知道哑婆婆是娘亲罢了。”

    仪琳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可又怕惊着爹爹,只能强忍着不出声。呆怔着许久,天色似乎渐渐的亮了,忽然,就见得洞外有苍蝇的飞舞的声音传来,然后似乎越来越多。仪琳呆呆愣愣的心中正在奇怪,忽然听得不戒大师‘呃’的一声,急忙上前去看,见着不戒大师呼吸更粗壮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醒来。心中忽然一个激凌:“爹爹一直在找娘亲,如果知道娘亲突然去了,重伤之下,只怕就活不了。”

    看着洞外的苍蝇,忽然想起以前庵中有年老的尼姑去了,也是苍蝇直飞,师傅说:“人去了,就应该火化了,或是入土为安,弃此臭皮囊,自往极乐世界,来世自有相会机缘。”

    心中一定,喝了几口水,抱起娘亲的遗体,向着山坡下而去。行到一片松林之中,里面有很多矮小的砖石的小塔,这是恒山一处埋骨之所在。仪林从一处小塔里取出一把铁锹,寻得一地,一边挖坑,一边流泪;泪水汗水已是湿透了衣服,一深坑也挖好;仪琳双手抱着边上一口大缸放入坑中,将娘亲的尸身放入,伸手轻轻理了理娘亲的头发、衣服;又在大缸上面盖了一口宽大的浅缸,一边抹泪,一边填入泥土,又在地面之上做了一个坟堆。四周看了看,又在四面各埋入一块砖;削了八要树枝插入土中,作为记号。

    忙完之后,盘坐在坟前,诵了往生咒,愣怔一会儿,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转身而去。到得转弯之处,回头看了看,伸手抹去了泪水,径直回到了洞中。

    此时洞外已没有了苍蝇飞舞的声音,仪琳上前看了看,不戒大师正沉沉睡着。仪琳打坐之后,也是昏昏睡去。

    仪琳正在和哑婆婆说话,哑婆婆告诉她:“孩子,我现在很好,你不要牵挂我,也不要告诉你爹爹我在哪里,让他再找我几年。”仪琳大喜,正欲说话,忽然之间,只觉得全身晃动,仪琳一惊醒来,才发觉刚才是做了一梦。

    仪琳抬头茫然的看看四周,就见得不戒大师正直立着上身跪坐在自己面前,一愣,笑容上脸,喜道:“爹爹,你好啦!”忍不住哭了起来,刚想扑到不戒大师的怀中,忽然想起不戒大师肋骨的伤势,急忙忍住哭,问道:“爹爹,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戒大师道:“爹爹的伤没事,再养些日子就差不多了,胁骨也是。”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娘呢?”

    仪琳早就想好如何应对,当下睁大眼睛道:“我娘?我没有见过啊!只有哑婆婆,将我们弄进洞里,后来就走了,说是不想见到你。还说”

    不戒大师问道:“还说了什么?”

    仪琳盯着不戒大师,假作回忆,口中道:“嗯……哑婆婆说:‘等过几年,她想见你了,自然会来见你的’,说完,一闪身,就走了,我追出去,就看到背影一转,就看不到了,速度真快啊!”

    不戒大师颓然垂头道:“她一向就是这样快,不然我早就抓到她了。还是不肯来见我呀!”想了想又道:“你不想见我,好,我偏不急着找你,仪琳,咱们走吧!”

    说着,不戒大师的肚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仪琳急忙拿出肉干、面饼、清水递给不戒大师。不戒大师道:“琳儿,你也吃!”抓起肉干递了过来,仪琳微笑着接过;父女二人就着清水吃饱喝足。

    不戒大师道:“仪琳,昨天是怎么回事?”

    仪琳一愣,方明白过来不戒大师昏睡了四天三夜,所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将事情叙述一遍,又道:“师傅让我带着这三口宝剑,去华山找梁发,说是让梁发恢复恒山道统。这三口剑,一口给令狐师兄,一口给梁发,一口给我。”

    不戒大师道:“那我们现在走吧!去华山找那个梁发。”

    仪琳看着不戒大师道:“师傅吩咐必须过五天才能出去,现在还差一晚上,咱们过了今晚再出去。再说,女儿现在也累了想要调息一下。”想了想,语音低沉下来,又道:“我还要去看看师傅她们怎么样了。”

    不戒大师道:“不用看了,我带你出来时,就看见定闲师太被一掌打倒在地,在空中就在吐血,倒地后,上半身已软成一团,显然上身骨头都给打碎了,内脏也是重伤;这样的伤势,内力又没有我强,自然是活不成了。”

    仪琳心中黯然,双手捂嘴,肩膀耸动,泪水缓缓流了下来。虽然早就知道师傅难逃毒手,可真正确认了,依然伤心不已。手一动,忽然碰到了包袱中的钵孟,心中一震,猛然想起定闲师太对自己所讲的话。心中想到:“现在整个恒山就剩自己一个人逃了出来,自己一定要将信送到梁发那里,再重振恒山才行。想来师傅师伯,各位师姐妹定会在极乐世界看着自己重振恒山的。”

    想到此处,仪琳盘坐在地,认真的诵了一段往生咒,给师傅师伯现姐妹们送行。然后平心静气,打坐入定,修炼起来。

第一三五章 风起

    仪琳睁开眼睛,就见得洞外鸟儿鸣唱,阳光耀眼,洞中却不见不戒大师。仪琳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毫不惊慌,心中就是知道不戒大师肯定是到无色庵去了。仪琳出得山洞,整理好僧袍,将褶皱之处一一抹平,微然一笑,向着无色庵飘然行去。

    行不多远,果见得不戒大师向着自己行来。仪琳轻笑了笑,道:“爹爹,前面怎么样?”

    不戒大师道:“庵中各位师太已经火化,正由其他尼姑在做法事,恒山派共有一百六十五人被杀。”

    仪琳轻轻一叹:“确是劫难,不过师傅师伯定能得一果位。”又说道:“爹爹,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前去了,这就下山,前往华山去吧!”

    不戒大师道:“这样最好,我已取了银两、度碟什么的,这就走吧!”

    仪琳轻轻点了点头,微然一笑:“爹爹,咱们到得山下镇子上,寻得客栈,稍事整理,然后购得马匹代步才是。”

    不戒大师见得女儿镇定从容,气度俨然,心中欢喜,说道:“仪琳,你和定闲师太真像。”

    岳灵珊一去不回,高芸修炼神速,已是开始试着打通大周天。

    梁发怔怔的看着高芸在外面练剑,嘴唇用力的抿了抿,双眉一挑,轻轻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忽然一笑。轻呷了几口茶,翻开书看了起来;到得下午,又做了两篇文章,搁下笔,轻舒了一口气。踱得数步眉头轻皱,想到:“看来只要隐做安排即可。”

    忽听得门外有声音传来,高芸过去打开了门,就见得门前立着四个人,正是裴秀才、李秀才、刘秀才、杨秀才四人。四人见着高芸,都是双目微睁,眉毛挑动,眼睛有光,随后四人微垂双眉;裴秀才道:“高姑娘,达开贤弟可在?”

    高芸福了礼道:“四位相公,我家少爷正在书房作文;若知是四位相公来了,少爷定然欣喜非常。”

    正说话间,忽听得里面梁发传声道:“可是裴兄来了?快快请进。”说话间,四人就见得梁发头戴儒巾,一袭长袍迎了出来。见着众人,上前拱手一揖道:“裴兄、李兄、刘兄、杨贤弟,梁发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裴秀才手中纸扇啪的一合,笑道:“梁贤弟无须客套,此来是有事相告。”

    梁发笑着道:“还请进来说话。”

    一行人入得厅中坐下,高芸上了茶水。裴秀才笑道:“这个高芸当日看去也就一般,经达开调教半载,可是脱胎换骨呀,真是英姿飒爽,难道会是个红拂不成?”

    梁发微微一笑:“谁让裴兄当时眼高看不中呢!”

    众人说笑几句,杨秀才道:“达开,此来是有一事。闻得陕西布政使下月,也就是十来天后,要在这骊山,集中应试秀才举子,办个文会。此次在举试前二十来日举行,看来是别有深意啊!我等不可不参与。”

    众人相视一眼,均是暗暗点头,裴秀才道:“这十来日,我等可要揣摩文章,以备时用。”

    李秀才、刘秀才都是用折扇一拍手掌,李秀才道:“达开以为如何?”

    梁发笑道:“理当如此。”

    到得晚间,梁发对高芸道:“芸师妹,我要出去一下,处理点事。”

    高芸应道:“知道了,”

    过得两日,晚间回到住处,忽然见得梁有余正坐在厅中。梁发上前见礼毕,问道:“爹爹提前从江南回来了?”

    梁有余摇头笑道:“你娘亲到江南住了几个月,特别思念家乡;又念着你要参加乡试,整天念着要回来。我若不回来,她就要自己回来啦!”

    梁发笑着点头道:“爹爹,刚刚长时间外出的人,都是会特别的想念家乡,多跑几次就好了。加之孩儿又不在身边,故而会如此。对了,娘亲可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

    梁有余哈哈一笑道:“你娘亲可能前世就是江南人吧,对甜食很是喜欢,更没有水土不服,主要就是想念你们和家乡,看来跑多几次也就好了。”

    梁发又问道:“爹爹这次去江南,情况如何?”

    梁用余道:“现在日月神教很给我华山面子,加之何大侠、泰山派的支持,目前一切顺利,倒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各个帮会组织的很是顺利。主要也是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我就按咱爷俩商量好的,先建起来,站稳脚跟,不急着扩展,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图谋发展。现在发展最快的,还是原来江浙的那批人。”

    梁发点点头轻声道:“到一定时候,必有一番风云变幻,现在声势小点,以后生存几率就会更大才是;再说,咱们现在人手、力量也不足,有那几个点和商铺,也足够了。”

    梁有余起身,到纱窗前向外看了看,回到坐中又轻声道:“这次回来,到华山,听到了三个消息。”

    梁发看着梁有余严肃的面色,知道必是大事,面色也是严肃起来。就听得梁有余说道:“这第一件事,江湖传闻恒山无色庵修炼有成的师太,被恶鬼袭击,一夜之间尽数身亡。”

    梁发双眉一抬,双目大睁,惊道:“什么?”旋即双眉压低,双目转动,微微点头,面容稍缓,看向梁有余道:“爹爹,恒山处可有人前来传信?可有发现袭击之人?”

    梁有余轻轻摇摇头,紧抿嘴唇,重喘了一声,说道:“恒山派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一个弟子前来报信,也没听说发现袭击之人;掌门师兄已派人前去查看,同时传信给少林、武当、南岳、东岳、中岳等各大派了。”

    梁发暗暗心惊,恒山派被灭派,这可是江湖中了不得的大事,轻声道:“恒山派举派之力,到得江湖上,可以横扫十大派之外的派别,想不到一夜之间被灭,到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未逃出来,并且,也未给对方造成伤亡,下手之人实力非同小可。”

    梁有余缓缓点头,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江湖风暴欲起啊!你觉得可是那人?”

    梁发目光转动,轻轻道:“那人嫌疑最大,还有一人,不过对方此时应该还腾不出手来才对。”

第一三六章 旱烟

    梁有余双目转动着想了想,轻轻点头,伸手摸着下巴道:“有理。”又看着梁发道:“第二件事,是日月教有人前来送信给少林、武当、华山等正道十大教派,言嵩山派毁约在先,意图陷杀任教主、向左使、任大小姐、令狐冲等,任教主不日将前来征讨嵩山派。”

    梁发面色不动,此事早在意料之中;问道:“华山怎么说?”

    梁有余道:“掌门师兄没讲,看来要等到少林、武当及各派商议后再定对策了。”又看着梁发道:“你想怎么办?”

    梁发摩挲着下巴道:“对华山最有利的,当然是占了恒山留下的地盘,然后让嵩山和魔教斗个两败俱伤。现在一呢,华山没有足够的人手,只能是占一部分。二呢,涉及多个江湖中的大势力,此事操作起来就极为麻烦!我现在嘛,坐山观虎斗即可。”

    梁有余摇头道:“此事还得再考虑一下才好。”

    梁发笑道:“随机应变吧!”又问道:“还有个消息是什么?”

    梁发皱着眉毛道:“嵩山派刚派人送来消息,左冷禅准备退位给苍髯铁掌汤英颚,正式邀请各派于八月二十八日观礼。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梁发双目睁大,轻轻的‘啊’了声,一时愕然。稍倾,眉头皱起,双目微闭,微低着头,用食指轻轻的揉着眉心,长长吸了一口气,鼻中又长长的出了口气,摩挲下巴片刻,摇摇头道:“此举必有用意,只是一时思之不透。”又道:“八月下旬我要参加举试,不一定能赶上。此次聚集嵩山,定也有其他事情,我是要赶去的。”

    梁有余道:“届时各派掌门都在,倒也不怕有什么事。”

    梁发冷笑道:“其实此时之局,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力破局,将左冷禅杀了,再将十二太保分化瓦解,杀的杀,废的废,嵩山派不过是二流派别罢了。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用。”鼻中哼了一声道:“有些人呢,只能是阴谋诡计的做派,不敢堂堂正正的行事;看似智计深沉,其实不过是魄力不足罢了。”

    梁有余‘唉’的一声轻叹,摇了摇头,看着梁发道:“华山现在根基很弱,还是要团结一致啊!”

    梁发正色道:“爹爹放心,现在且安着计划行事,我这里事了,再看下步如何行事。”

    梁有余道:“这样好。你这里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梁发笑道:“过十来日,陕西布政使要在这骊山,请文人士子,并参加举试的秀才们,一起参加这个文会,此是个机会。”

    梁有余笑道:“好,我知道了,明天你上山,和那人见面谈好就是。”

    梁发笑道:“好。”父子二人又聊了会,自去休息;第三天,梁有余打马而去。

    这日,陕西城隍庙侧,下午,太阳已是偏西,街旁房屋的阴影遮闭整个街道。街上行人多了起来。街上两侧店铺之中,出售着各样的物品;在庙前的空地上,正有一个老者,带着两个年轻后生,表演着杂耍。

    两个年约四五十岁,面皮白净,身着青衫之人,一人高而稍胖,方面、长须;手持旱烟;另一人面容瘦长、气质儒雅,握扇而行。二人边走边看。见得前面不远处,有许多人一袭青衣,或凳或木石坐着,面前一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却是替他人代写书信,也是此时代贫穷书生的一个营生。另有数个身着儒衫者,面前立一布幡,上写着‘麻衣神相’、‘铁口直断’等,却是算命测字的。

    二人正行之间,突然之间,就觉得眼角处精芒一闪,二人转目细瞧,就见得一年约五六十岁,全身整洁,青冠黑发,长须飘拂的老道正坐在街侧,面前一幡,上写‘一卦十金’。

    高而稍胖之人与面容瘦长相视一眼,面容瘦长之人上前道:“你这道人,这一卦十金是何意?”

    老道双目微开,双眸晶亮,直刺入脑,转眼而逝,一如平常老人。看了二人一眼道:“欲算卦,十两纹银课金,先付后算。”

    高而稍胖之人双目微眯,展颜一笑,道:“呵呵呵!道人好大的口气,何等卦术,敢收此课金?”

    老道抚须道:“不准不要钱,再赔你十两课金。”

    高而稍胖之人双眉一挑,冷笑道:“好。”伸手掏出十两一锭的银子,扔给老道。

    老道衣袖一拂,那锭银子已是落在手中,双目上下打量了一下高而稍胖之人,在其手中的旱烟之上稍一注目,目光一闪,看向高而稍胖之人道:“以何物算之?”

    高而稍胖之人一愣,道:“还要以物算之。”

    老道手轻轻将长须向前一捋,微笑点头道:“常用随身之物皆可,最好是与人最近之物。”

    高而稍胖之人伸手送上旱烟道:“就请以此物测之。”

    老道微微一笑,接过旱烟,细细观瞧,又举目扫视四周,打了个稽首道:“见过官爷,此旱烟有三部分合成,您做官曾经三上三下呀!”

    高而稍胖之人双目微微一睁,面现笑容道:“道人误矣!请赔十金。”

    老道轻轻摇摇头,递过旱烟,长袖一挥,缓缓飘落胸前,笑道:“官爷若欲再测未来之事,请出百金。”

    高而稍胖之人低头想了想,正欲答话,就见得有两个人也到得两边,看起了二人和老道的热闹

    街边之人,见这里一卦十两纹银,个个注目过来,也有数人行到近前,看起了热闹。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伸手一拦,随手取过高而稍胖之人手中旱烟道:“请以此测我,可否?”

    老道一愣,看了看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眉毛微不可察的一皱又弯眉笑道:“请先付十金。”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一招手,人从中过来一四十多岁,腰背稍弯,两敝短须,双目灵活之人,笑嘻嘻的道:“老爷有何吩咐?”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下巴微抬:“给他十两。”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老爷!”伸手取了五两的银锭两个,递给了老道。

    旁观众人发出低低的惊呼之声,看着这两个银锭,双目闪亮。

    老道抚须一叹,手一伸道:“请再取旱烟一观。”

第一三七章 神算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双唇紧抿,嘴唇成一直线,面现讥笑而不语。老道看了看,双手掐算,一时未语,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催促道:“快算,算不出来,就赔十两银子来。”

    老道摇摇头道:“先生是原来是督学之职啊!”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双目圆睁,嘴唇微张,一愣未语;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上下打量了老道一眼,未语。

    高而稍胖之人双目睁大,疑道:“因何知之?”

    老道笑道:“旱烟是个吃不饱的东西呀!这位官爷也就只能和穷书生打交道了。”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神色一动,高而稍胖之人笑眯着双目道:“道长果然是高人,请问道长贵姓?”

    老道轻轻摇头道:“贫道姓邵,只是稍知一二而已。”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头部微一前伸,道:“道长姓邵?”

    老道点点头道:“正是。”

    高而稍胖之人双眼眯笑,双唇微抿,咧开嘴角,满面笑容,温声道:“先生莫如再测一卦如何?”说着取过旱烟递到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的手中。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双手接过旱烟,递过去道:“请道长测算。”

    老道笑容一敛微微摇头道:“汝心不诚啊!”

    高而稍胖之人又取一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来道:“如何就心诚了?”

    旁观众人中传来低呼之声,其他几个算命之人都是目光炽热。

    老道双目转视高而稍胖之人,缓缓点头两下,意味深长的微然一笑,道:“也罢,”转向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道:“汝且握住旱烟,诚心问命。”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双目一转,另外数人看着他都是微一皱眉。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双手握着旱烟微闭双目,停了一会,递上旱烟。老道接过,摇头叹息:“汝既然心不诚,我就且送你几句话罢。”转又看向高而稍胖之人和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道:“二位且看我说的对不对吧!”

    老道又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道:“你以后做人,切记不可如这烟锅一样待人接物了。”

    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与高而稍胖之人相视一眼,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问道:“道长此言何解?”

    老道笑道:“这烟锅呀,很势利,用它的时候呢就全身发热,不用它的时候呢就冰冷无情啊!”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面色一红,又是一白,另二人相视一眼,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色。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拱手一礼道:“道长高人,请问和邵康节先生是?”

    老道叹道:“后人不肖,有辱先祖之名。”

    边上立着的几个算命之人相视几眼,面有惊容:“梅花神算邵康节的后人?”

    高而稍胖之人双目圆睁,转又笑容满面,深施一礼道:“未料今日得见高人,还请道长指点。”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也是随着深施一礼。

    老道仰头看天,低头轻轻一叹,道:“今日三卦已完,也罢,既知先祖之名,也是有缘。送汝一卦,且奉卦金三两三钱即可。”

    弯腰短须、双目灵活之人很是灵活,即刻去了旁边店铺中,称好了三两三钱银子,奉于老道面前。老道看了看二人道:“今日得遇二位,老道得三十三两三的银钱,好好好。”

    边上立着的几个算命之人双目转动,又微微点头,似有所悟;其他人则或茫然、或敬仰、或惊异之色。

    向着二人左边一看,那人脚边放一袋粮食;又向二人右边一看,却是一个走乡窜户理发之人。老道问左边汉子道:“你得粮几许?”

    左边汉子道:“六十二斤半。”

    老道笑着一指高而稍胖之人道:“汝明日可得千两金。”说道此处,看看二人,拿起幡一抖,飘在空中,转身而行。众人就见那老道青冠黑须,长幡飞扬,青袍拂摆,不见足影,唯有身形疾飘向前,眨眼之间已是转过巷角,不见了踪影。忽听有人道:“唉呀,活神仙呀!”街道中见到之人,人人惊动,翘首张望,老道踪迹已杳。

    几个算命之人相视几眼,忽然齐齐躬身,向着老道去向施礼,口中说道:“恭送前辈。”其他人等目瞪口呆。

    有一个年龄稍长的人问道:“先生,你们这是为何?”

    一算命之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年龄稍长的人心中一动,取出了十文钱递了过去,道:“还请先生为我等指点迷津。”

    那算命之人接过铜钱,对着老道去处一拱手道:“这是我梅花神算的祖师爷,邵康节先生前来点化,我等今天得见前辈仙颜,福气不小。”

    围观众人齐齐惊呼出声,当即就有人道:“先生,请给我算上一卦。”

    高而稍胖之人呆立半晌,忽然转身对着面容瘦长、气质儒雅之人道:“何兄,且回去叙话。”

    何兄点头道:“郭兄请。”二人转身回去府中。

    入得府中,何兄道:“郭蕃台,今日所遇之人如果真是那人的后人,可真是非同小可啊!”

    郭蕃台道:“何督学,今日路中偶遇,所言无一不中;御风而行,快逾闪电,确是修道有成之人啊!”停了停又道:“六十二斤半,倒也正好是千两。”

    到得晚间,有人进来回报:“老爷,今天已是查问了在那里摆摊、代写书信的穷书生,那个道人今天下午才摆的摊,之前从未见过。那个理发的,就住在城南处,买粮食的,确实刚好是买了六十二半粮食,那半斤还是硬要米店老板送的;其人就靠做些苦力活营生。”

    郭蕃台和何督学相视一眼,又问道:“何五为人你如何看?”

    那人迟疑道:“这个……”

    何督学道:“你如实讲来。”

    郭蕃台笑道:“如实讲来,老爷有用。”

    那人对着何督学行了一礼,说道:“何学督恕罪,何五此人风评差了一些。”

    郭何二人相视一眼,郭蕃台挥手道:“去吧!”那人退了下去。

    何督学摇摇头道:“何五为人不怎么样,我早已知晓,只是未想到风评到了如此地步。”目光炯炯的盯着郭蕃台道:“那邵老道真神人也!今日与大人遇此机缘,看来事有可期呀!”

第一三八章 千金

    郭蕃台早晨起来,在院中打了一段十段锦,这是高价从观中求来,等闲人家可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只在富贵人中相传。迎着朝阳,吐纳呼吸有顷;又双手浴面,叩齿数十下,方缓缓停了下来;洗漱、早餐。

    郭蕃台坐在府衙之中,心有所待,一上午稍稍处理几件事后,心中烦躁,无心办理公事。近得午时,已是再难忍耐,招呼一声,带着随从,坐着轿子回府中去了。

    府中仆人见得老爷回来,都是迎候上来,郭蕃台挥令众人退下,招过管家问道:“今日可有人来访?”

    管家心中并不明白老爷所指是何人,可此时绝不能犹豫,带着笑道:“老爷,到目前为止,有不少人,都是以前来过的,暂时还没有新来拜见的人。”

    听得此语,郭蕃台心中一动,端起茶盏,少少呷了一口,头也未抬的吩咐道:“你盯着点,尤其是下午所来之人。”

    管家躬身道:“是,老爷,我和郭升在门口盯着。”

    到得午后,郭蕃台照例休息;忽见得一人过来,提着一个袋子,对郭蕃台道:“郭大人,学生给你送粮来了。”说着,打开了袋子,郭蕃台近前一看,就见得金光闪闪,伸手一抓,可却未能抓起来,心里一急,登时醒了;愣愣不知多久,忽听得婢女叫道:“老爷,老爷,”

    郭蕃台一惊,道:“何事?”

    婢女心中暗骂管家:“这个老鬼自己不来,却是让我来触这个霉头,老爷开心,是他的功劳,不开心,倒霉的就是我。”可胳膊扭不大退,只能在门外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道:“管家命我启禀老爷,外面有一个姓梁的士子求见。”

    郭蕃台听得一个‘粮’字,心里一激凌,不由得说道:“快请!”忽又醒悟,道:“快服侍老爷我起来。”

    梁发被门房迎入门厅处,刚坐下,就见一穿着丝绸装束的中年之人匆匆而来,见了梁发,深施一礼道:“小人郭福,拜见梁公子;公子请随小人入大厅就坐,我家老爷马上过来。”

    梁发从容拱手道:“谢过管家了。”这管家就和后世私人企业里的总经理、副总一样,自然是心腹之人,不可等闲待之。

    管家面带笑容,侧面引路,到了正厅之中就西首坐了,这就是西席的由来。梁发随手掏出一个十两的银锭,不动声色的递入管家手中,道:“管家辛苦了。”

    管家手一碰,即知这是十两的银元宝,虽然不想拿贵客的银钱,可这是十两银子啊!心中不禁暗道:“这梁公子果然是老爷期待的人,确实豪气,人也是气度俨然,想来才学也是很高。”心念电转间,身子一躬,口中说道:“谢公子赏。”

    梁发面带笑容,双手分置身体两侧,手心向上向前,缓缓点头。郭福只觉得面前的梁公子笑容亲切,待人真诚,不禁大生好感。

    忽听得后堂脚步传来,转瞬间,已有一高而稍胖,肤色白净,方面长须,约四十多岁的人出现在梁发面前;管家郭福道:“梁公子,这是我家老爷。”

    梁发上前深揖施礼:“学生华阴梁发,拜见蕃台大人。”

    郭蕃台近前两,伸手微微一扶。管家郭福惊得目瞪口呆:“几时见得自家老爷,堂堂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亲手扶过一个秀才的,来人不简单,和自家老爷的关系更是不简单。”

    郭蕃台道:“梁公子无须多礼,请坐。”

    梁发镇定自若,安然就坐。郭蕃台暗暗点头:“果然是有见识、有能力的人。”心中思量,口中说道:“梁公子此来是?”

    梁发拱手道:“学生老师绍兴赵荣文,曾为蕃台之幕。”

    郭蕃台眼睛一亮:“这赵先生乃是奇人,少时即中秀才,后来得遇机缘,出家修道,修炼有成,又入世中得举人;后为自己幕属,得自己举荐,已是做了县令。原来是此人之徒。”思念至此,就见得梁发取出一份礼单,递了过来。

    郭蕃台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谨奉纹银千两以敬。”郭蕃台心中一惊:‘千两纹银’?面色转瞬平复如常,口中笑道:“贤侄太过客气。”随手将礼单放置到袖中,这就是收了。

    梁发心中一喜,笑道:“学生在骊山读书,准备今年乡试,本当早遵师命前来拜见大人,今日方得觐见,学生拜见来迟,还请大人莫怪。”

    郭蕃台压住心中惊异,笑道:“梁公子也曾随赵先生学道?”

    梁发微然一笑,手掌抬起,手心向前,轻轻摆手、摇头,然后缓缓说道:“字生从恩师读四书五经,十岁时得中秀才。得机缘,入华山中修道十六载。今奉师命,入得红尘历练,赴本届乡试。”

    郭蕃台就觉得梁发这几句话虽然平和,可是声音似乎穿透整个大厅,宏大而不震耳,醇厚平和;瞬息之间就感觉此人身上似乎有着勃勃生机,让人心生好感。再一看,果然是气宇轩昂,言语诚挚。

    此时细细询问,又谈了些修练养生之道,谈了些诗文。一个时辰之后,梁发方告辞而出;郭蕃台送到了二门之外,嘱咐道:“过几日骊山文会,贤侄可来参加。”

    梁发拱手道:“谢大人眷顾,是日必至。”

    郭蕃台又道:“贤侄,我就送你到此了。”转首对管家道:“郭福,替我送梁贤侄出府。”

    梁发揖礼而别。

    多有在郭蕃台府外等候接见之人,见梁发入府一个时辰之久,又见得郭府大管家亲送梁发到大门外,纷纷打探这秀才打扮者是何等样人,能够得郭蕃台如此高看。

    郭蕃台在梁发去后,慢慢踱着步子回了书房,若有所思。

    华山,有所不为轩。岳不群轻皱着眉,沉思有顷,端起茶杯,轻啜数口,又是缓缓放下,眉头已是舒展开来,对着宁中则、岳灵珊道:“恒山派看来已是不测,嵩山派欲要传位苍髯铁掌汤英颚,师妹、灵珊,你们怎么看?”

    岳灵珊双眉一挑,盈盈双目睁大,看着岳不群道:“爹爹,这肯定是那姓左的做的好事,不就是气不忿被逼着让出盟主之位嘛!不敢和华山动手,暗地里袭击恒山定闲师叔她们。”

    岳不群看着岳灵珊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某人做的吗?那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一三九章 见面

    岳灵珊道:“虽然没有证据,可最可能这样做的就是那人。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一是为了泄愤,二是减少支持我华山的人,三嘛,就是,就是找机会夺回盟主之位。”说到这里,岳灵珊从椅中站起道:“爹爹,他们肯定就是这样想的;对,就是这样,并且,掌门传位的日期又定在梁师哥参加考试的日子,就是为了让梁师哥到时不能参加。”岳灵珊说完,双目扫视着岳不群与宁中则二人。

    岳不群夫妇双目对视一眼,岳不群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岳灵珊道:“灵珊,刚才说你自己都说那人对恒山派下手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以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明白吗?”

    岳灵珊嘴唇一抿,又是一噘,道:“知道了!”显然并未真的放到心里去。

    岳不群又道:“你这次分析问题,比以前深入了不少,对人对事观察都有了很大的成长,不错。只是一都是猜测,比如,也有可能有人知道大家都是这样想,所以故意去灭了恒山,嫁祸给人,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岳灵珊轻跺着脚道:“爹爹,你这样分析,永远是什么可能都有。”

    岳不群摇摇头,笑道:“所以凡事还是需要证据才对。”

    宁中则道:“灵珊,你爹爹说道对,凡事还是要有证据,不能全靠猜测来行事。”

    岳灵珊双目一转,口中说道:“我知道了,娘。对了,我明天就出发去骊山,将梁师哥叫回来。”说完,双目扫视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岳灵珊就见娘亲看了爹爹一眼,然后岳不群看着岳灵珊道:“灵珊,你梁师哥要参加举试,暂时不用叫。”

    岳灵珊心想:“看娘亲刚才的样子,其实是想叫的,只是梁师哥不听话,所以爹爹才不让叫的,免得难堪。”心念电转,口中道:“我知道了。对了,我明天让二师哥、四师哥、六师哥送我回骊山吧。”

    岳不群看了看岳灵珊,点了点头,又道:“不要叫你梁师哥回华山,知道吧?”

    岳灵珊看着岳不群道:“爹爹,我知道了。”转身去找劳德诺、施戴子、陆大有三人去了。

    巳时,宁中则与岳不群看着岳灵珊和劳德诺、施戴子、陆大有四人急急的下了山,宁中则道:“师哥,灵珊会不会硬要叫梁发回来?”

    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师妹,灵珊肯定是会叫的,梁发嘛,肯定也不会回来。让她碰碰壁也好,这样才能成长。”

    宁中则轻轻一叹,道:“师兄,这次嵩山传位,可真是思之不透啊!”

    岳不群抬眼望着远山道:“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无论如何,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师妹,又何须担忧?”

    宁中则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岳不群道:“师哥,咱们现在烦的是如何让华山更加兴旺;师兄这些年辛苦了,我们也可以告慰列祖列宗了。”说完,轻轻的靠在岳不群的怀里。

    梁发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得前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梁发侧耳静听了一下,不由一笑,对高芸道:“芸师妹,你去开门吧,你岳师姐来了。”

    高芸一愣,又抿嘴笑道:“好的”,转身前去开门。梁发看了看她的背影,轻轻长叹了一口气。

    就听得高芸在大门说道:“岳师姐,你回来啦!”

    然后传来岳灵珊的声音道:“芸师妹,我回来了,梁师哥在吗?”

    高芸道:“梁师哥在院子里练剑呢。二师哥、四师哥、六师哥,你们请进。”

    岳灵珊冲进院中,叫道:“梁师哥。”

    梁发看到岳灵珊,心中一热,不由得笑容满面,说道:“师妹,一路辛苦,晚饭还没吃吧?”

    岳灵珊道:“是啊,路上吃了点干粮。”

    梁发笑道:“好,芸师妹,看来要麻烦你去做点饭了。”

    高芸笑道:“好的,梁师哥。”转身去了厨房。

    梁发上前迎着劳德诺三人道:“二师哥、四师弟、六师弟,快快进来坐,我给你们沏茶。”梁发说话之时,岳灵珊双目转动,在梁发身上上下打量,又转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陆大有道:“那敢劳动三师哥给我沏茶,我来。”说着,抬眼已是看了屋中的茶具,上前看了看,道:“那几个杯子是你们常用的?”

    梁发笑道:“哈哈哈,还是我来吧,不然你也不清楚。”说着,上前取过杯子,给众人沏了茶。

    劳德诺、施戴子、陆大有都是举杯轻吹了吹,呷了几口,眼光都是偷瞄了瞄岳灵珊,几人放下茶杯,忽然相视一眼,都是微然而笑。

    岳灵珊喝了几口茶,忽然一抬头,看见劳德诺、施戴子、陆大有三人面带微笑,岳灵珊道:“陆猴儿,你们笑什么?”

    陆大有笑道:“师妹,这不是见到三师哥,心里高兴嘛!”

    劳德诺也是憨笑道:“是啊!看到梁师哥,就想起在嵩山,将那左英飞一招制服,让我华山吐气扬眉。”

    施戴子也是点着头,口中嗯嗯连声,表示赞同。

    岳灵珊狐疑的看了看三人,也就没再言语。转头对梁发道:“梁师哥,我这次来是叫你回华山的。”

    梁发一愣,又笑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怎么突然之间师傅要我回去?”

    岳灵珊道:“是因为嵩山……”

    梁发含笑看着岳灵珊打断道:“师妹,你看你,最近似乎瘦了些?”

    岳灵珊道:“我没有啊!”

    梁发笑道:“那说明练武勤奋,变得更结实了。对了,最近新来的师弟师妹们练功怎么样?”

    岳灵珊想了想说道:“他们现在都是都是由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在教,我教的比较少。”

    这时,高芸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几个大碗走了过来。到了厅中桌子旁,将大碗摆好,说道:“几位师哥师姐,下了点煎蛋面,大家现在吃吧!调料也拌好了,自己加。”

    梁发道:“先吃饭,吃饭后洗浴、调息,然后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四零章 离去

    岳灵珊与梁发二人分开,岳灵珊嗔道:“就你想法多,我刚才在几位师兄面前想说一下为什么叫你回去,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会让三位师兄心里不高兴的。”

    梁发笑着摇头,道:“我想三位师兄师弟不会的,以前师傅也没对他们说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有生气,现在怎么就会生气呢?”

    岳灵珊道:“哼,算你说的有理,可在他们面前说了又有什么关系?”

    梁发轻笑道:“那么不说不是也没有坏处呀!说了可就不一定了,你忘记了上次和你说过有间细的事了?”

    岳灵珊一愕,道:“这件事我都忘了。对了,你告诉我,是谁啊?”

    梁发含糊道:“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既然师傅没再继续说这件事,那不要声张就对了。”

    岳灵珊噘着嘴巴,‘哼’了一声,又道:“这次来是要叫你回去,参加嵩山苍髯铁掌汤英颚继位掌门典礼。”说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梁发点了点头,看着岳灵珊道:“既然师傅没叫我回去,肯定是有安排,我先还是不回去的好,你等我举试后,再和我一起回去吧!”

    岳灵珊坐了起来,盯着梁发道:“师哥,你可知爹爹为什么说不让你回去?”

    梁发伸手摸了摸岳灵珊的头,笑道:“这个小脑袋想出了什么原因?”

    岳灵珊‘啪’的一声打开了梁发的手道:“我和你说认真的事呢!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和爹爹对着干,总是不听话,所以虽然情况紧急,爹爹也说不叫你回去,你看你,让我真是难堪。”说着,眼睛就红了。

    梁发叹了声道:“唉!师妹,你想到那里去了,师傅又不是小孩子,如果真需要我回去,自然就会叫我回去。我和师傅就是有些不同意见,那也是家里人之间想法不同,又不是生死矛盾,你想到那里去了。”

    岳灵珊扭身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将你带回去,总之不是坏事。”

    梁发正色道:“师妹,这次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参加举试,目的是什么,你也知道,这事十分重要。而且这事从官面上解决了,才真的是名正言顺,现在那能就这样放弃。”

    岳灵珊道:“你就不能顾顾我的面子,顾顾我爹爹的面子,总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是不是现在让我难堪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梁发道:“师妹,这是哪跟哪呀!”

    岳灵珊霍然转身看着梁发道:“高芸是怎么回事?芸师妹,梁师哥,那眼神、动作,我一看就不对。说,是不是我不在这里,你们就、就勾搭上了。”

    梁发急道:“师妹,天地良心,你瞎想什么呢?千万不要乱说,这传了出去,你想让人家高芸去死呀?”

    岳灵珊一怔,也是知道如果真传了出去,那高芸真的就是死路一条,要不就要真的嫁给梁发才行。想想道:“好,这事我不说,你明天和我回华山,这举人,不考了。”

    梁发眉毛一皱,上下打量了岳灵珊一眼,道:“师妹,你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师傅如果需要我回去,自然会叫我回去的,你自己说,师傅是不是没有叫我回去?”

    岳灵珊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不听话,自作主张,我爹没办法,才不叫你的。你就说明天回不回华山吧?”

    梁发长吸了一口气,道:“师妹,如果师傅真的叫我回去,我肯定回去,现在没叫我,真的不用回,也不能回去。”

    岳灵珊愣怔半晌,没有言语。梁发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岳灵珊道:“师妹。”

    岳灵珊打开梁发的手,流泪道:“你欺负我岳家没有人能帮是吧!好,我看错你了,哼,离了你,我岳家也一样越来越好。”

    说完,起身到了静室,打坐去了。

    梁发愣了半晌,心道:“此次举试关系重大,自然不能此时放弃。岳不群没叫自己回去,且又没清理掉劳德诺这个奸细,自然是有了盘算。嗯,也该让岳灵珊受点教训,现在还是拎不清,总是这样的大小姐脾气,总有一天会坏了事。”想到此,自去睡了。

    天一亮,就听得岳灵珊说道:“二师哥、四师哥、六师哥,我们今天就回华山。”

    高芸等一愣,都是看向走过来的梁发。岳灵珊冷着脸,对着劳德诺三人道:“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

    三人愣愣的看了看梁发,梁发微微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微笑道:“二师兄、四师弟、六师弟,既然师妹一定要走,你们就一起去吧!到了山下,记得吃早点。”又对岳灵珊道:“师妹,凡事多听听师傅的,不要总是乱想。你要走,就走吧!过些日子,我自会回华山。”

    岳灵珊背对着梁发,一言未发,听得梁发说完,背着行李,出了院门,去了。劳德诺三人对着梁发拱了拱手,背起行李,纵身而去。

    高芸走过来道:“师哥,怎么啦?”

    梁发叹了一声,笑道:“长不大的孩子,大小姐脾气罢了;没事,且让她回华山好好反省一下。”

    岳灵珊一行下山之后,取了马匹,打马急奔而去。劳德诺三人暗暗叫苦,相视数眼,也不敢劝说。岳灵珊的功夫现在比三人都是要高出三两筹,又是师傅的女儿,自然不是他们三个能阻止得了的。到得中午,劳德诺上前劝道:“小师妹,再不休息一下,马匹就受不了啦!”

    岳灵珊道:“好,前面镇上休息一下。”

    众人休息后,又是打马而去,在离华阴县不远的镇子上,岳灵珊道:“马儿太累了,明天上山,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劳德诺三人相视数眼,都是松了口气:“小姑奶奶终于正常了。”自去住店不提。

    早餐之后,岳灵珊对施戴子道:“四师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和二师哥,六师哥去办点事,如果我们回晚,就直接去华山了,你也就回华山,不用等我们了。”

    三人相视一眼,只能点头,施戴子看着岳灵珊三人打马离去,心中疑惑不已:“小师带着二师哥、六师弟干嘛去了?还瞒着自己。”到得中午,依然未见三人回来,施戴子当即向华山而去。<>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四一章 文会

    骊山汤池园中,树林成荫,各色花朵竞相开放;入口处有许多的兵丁把守,园内除了侍女仆从之外,均是身着儒衫之人。陕西省今年参加的举试的秀才,凡在西安府读书的都来了此处。陕西布政使郭大人郭蕃台,亲自参加了此次盛会;督学何大人也光临现场,另外尚有许多陕西各衙门官员,士林名家,诗词高手。

    园中有十数处房屋亭台,那是各路官员、士林名家所用,也有不少高官眷属与会,只是与众士子分开,用布幔围了,不许众人乱看。

    梁发正在园中闲逛,就见得有人叫道:“达开。”

    梁发抬头一看,正是裴秀才,正在远处招手,边上还有数人一起。梁发挥着手,走了过去。裴秀才笑着对梁发道:“达开,来给你认识下张立远兄。”又转身对着那身材修长,面相俊秀,年约二十几岁的青年道:“张兄,这就是我的好友梁发梁达开。”

    梁发上前施礼:“华阴梁发,见过张兄。”

    张立远拱手还礼:“府谷张立远,见过梁贤弟。”

    裴秀才笑道:“张兄,梁贤弟十岁中得秀才,名次前十。后得机缘,入山修道十六载,今奉师命下山历练红尘,参加此次秋闺。”

    张立远双眉微挑,笑道:“久闻华阴梁神童之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梁发笑道:“张兄过奖了,小弟愧不敢当。”

    裴秀才笑道:“张氏乃府谷望族,本朝出仕者有十多人,曾有部堂阁老重臣。”

    梁发吃了一惊,明季开国二百多年,能平均二十年就有人出仕,这可是官宦世家,且不论官职大小,这就奠定了一个家族兴旺发达的基础。张立远又拉过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对着梁发介绍道:“立位,快来拜见梁兄。”

    那少年看起来就是非常健壮,也不怯场,抱拳揖礼:“小子张立位见过梁兄。”

    梁发心中暗自慨叹:“这就是有条件、有资源的好处啊,此时就开始铺路,并锻炼这个少年的能力了。”心中转念,也是拱手还礼:“立位贤弟,愚兄还礼了。”

    边上又有几位没见过的,一一介绍,相互认识之后,众人细细攀谈。

    辰时后,就见得数十名兵丁甲胄齐全,手持长枪,腰悬长刀,背负圆盾,脚步铿锵,分成两列,护卫着一青袍人走了进来。

    梁发远远的看了眼,正是布政左使郭蕃台。明季之时,布政左使称蕃台,右使称臬台。郭蕃台到了主坐正位,众人齐齐拱手深揖:“参见大人。”

    郭蕃台双手虚扶,说道:“免礼。”

    众人起身。郭蕃台道:“再有些许时日,就是秋闺之时,今陕省英才汇聚于此,谈诗论文,是文坛一大盛事。少停自有题目发下,不拘时文、诗词,各自写来,众人评定,以为今日雅集之记。”

    这时,仆役婢女,开始将各色时鲜瓜果,点心小吃,一一放置到数十个案桌之上。又有碧纱笼罩盖好,此是防秋蝇之意。

    众秀才、举人一时无心瓜果点心,皆是到得题板之处,去寻得自己中意的题目,好开始构思文章诗词。梁发与裴、杨、李、刘、张等人,也去看了,裴秀才道:“我选一文题。”

    张立远笑道:“我选诗词吧!达开贤弟呢?”

    梁发笑道:“就写诗一首吧!”共他众人也是纷纷选好类型、题目。

    定下题目之后,众人自去寻得树荫之下,或是草地之上,亭阁之间,自去思索。也有诸多士子,取了瓜果点心,边享用,边思索。

    不过一刻之后,已有人得了文章诗词,上前先是录到纸上,修改之后,方正式誊写好,然后交到了上面正坐的几位士林高人。如郭蕃台者,二甲进士出身,文章诗词,自然不用讲;何学督,也是进士,上座数人,评定诗词,自然人人敬服。

    到得巳时末,各人诗词文章都已写好,交了上去。郭蕃台在上面说了一句,就见得侍立在两边的侍卫中,有二人出来,商声喝道:“午后评定优劣,现在酒宴开始。”

    张立远笑道:“如此也好,中午吃饭到是有个好心情。”

    ‘哈哈哈……’众人大笑,裴秀才笑道:“立远兄中午可以多喝两杯。”

    张立远摇头道:“此非其时呀!等过了今日,我等在相约聚聚,开情畅饮。”

    杨秀才点头:“张兄所言甚是。”

    不一会,众人就在园中,有在屋中,有在亭中,更有在屋前空地之上,摆开了数十桌。郭蕃台起身讲了数句,最后道:“我也就不讨人嫌啦,大家开吃吧!”

    座中人大笑,何督学首先捧起酒杯道:“诸君,今天承蒙郭大人大力支持,方有今日雅集,我等且共进郭蕃台一杯。”

    在座中人齐齐起身,举杯相敬:“我等共敬郭大人。”

    郭蕃台笑容满面,一手抬杯,笑道:“诸君请坐,请坐。”一手举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坐下。

    众人举杯干了,静待郭蕃台。郭蕃台举杯饮了,众人方才坐下;随后又是共敬了郭大人一杯,席中众人这才各自按职位、名气、年龄,各自关系,依序敬酒。因都是念着下午评定之事,众人也不敢多饮,不过一个时辰,酒宴结束。

    上了茶水之后,众人轻松起来,或是相互认识闲聊,或是开始品评文章。不过一个时辰,已是评定出来,何学督笑道:“依次诗词第一,当首推这首。众位且听我念来。”说完,不听得何学督念道:

    “登骊山有感

    远眺山河天地阔,近看草木演荣枯。

    闲翻旧书有新意,细品老酒故人疏。”

    在坐中人,都是多读诗书之辈,即使吟不出好诗,这鉴赏能力肯定不差。边上一老者道:“后联这‘闲翻旧书有新意,细品老酒故人疏。’此两句可传千古,不让李杜矣!”

    众人细细品评,都是连连颔首,与自己所作诗词相较,确实高出数筹。这首诗一出,力压全场,再无异议。

    何学督扫视了众人一眼,对众人道:“此诗作者是”,说道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是看向了众人,伸手慢慢打开纸张,众人屏息以待,生怕错过了此时。

    何学督看了眼手中纸,大声道:“华阴,梁发梁达开。”

第一四二章 桂榜

    梁发含笑上前,拜见了何学督、郭蕃台等台上众人;郭蕃台笑道:“未料汝还有此等文才,见此诗文,老夫手庠,且待吾于你书写一幅。”

    随侍众人笑道:“蕃台今日得此好诗,书写之后,岂不是诗书双绝!”

    郭蕃台笑道:“此是我晚辈,能吟出此等诗,吾心实慰,只是借他的诗留留名罢了。”

    众人听得此言,都是看向梁发,知道这就是为梁发站台之意了。不过能吟出这等千古之句,凭此句亦青史留名了;今日之后,仕途已开。

    郭蕃台饱蘸浓墨,挥笔书写。这可是实打实的两榜进士出身,乃是二甲前列,书法自然不差。有那老者看郭蕃台写完,赞道:“郭大人行书,已直追二王矣!”

    郭蕃台也是十分得意今天所写,自觉是平生得意之作;却也知道和书圣父子相比,还差之甚远,可也能留存后世了。掏出随身小印,乃是朱文印;用力钤印,仔细端详,自得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众人,转对梁发笑道:“今日我之手书,就作为我这前辈的见面礼吧!”

    梁发上前,双手恭敬接过,躬身施了一礼。和其他评得名次的人一起,也是行到后面。

    待得文会散去,裴秀才、张立远等人,上前恭贺梁发获得比试前列。张立远道:“达开此次必中矣!恭喜恭喜。”

    与众人谦逊几句,自在山中的酒楼之中,请众人吃了酒席。

    华阴县,梁府,梁有余监督胡瑞等弟子练武,目前梁府各类弟子共有六十几人,有二十来人在华山上与众人一起读书识字练武,这是华山正传弟子。就在这时,孙林走了进来,对梁有余一拱手:“拜见师叔。”

    梁有余笑道:“孙林啊,免礼,坐吧!”

    孙林笑道:“师叔,这次来是有事要说。”

    梁有余点点头,叫道:“胡瑞,你监督众人练功。”

    胡瑞应了,梁有余对孙林道:“你随我来。”领着孙林进了书房。二人坐下,看向孙林道:“孙林,什么事呀?”

    孙林稍稍前倾,小声道:“师叔,我是听戴子师兄说的,让我悄悄的告诉你。”

    孙有余双目微微一眯,点了点头。孙林接着讲了骊山之事,孙林又道:“第二天一早,早饭也没吃,岳师妹就带着二师哥三个直接回来,当晚就住在了华阴县东面的镇子里。”

    梁有余一皱眉,这个镇子离华阴县城不过十里路,也就是说岳灵珊到了家附近,也没有回来。看了看孙林道:“你接着说,后来呢。”

    孙林道:“戴子师兄说,岳师妹第二天让戴子师兄等她和二师兄、六师兄去办事回来,如果中午没回来,让戴子师兄自己回华山。”见梁有余没有说话,孙林又道:“后来戴子师兄就回了华山,和师傅师娘说了此事。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岳师妹和二师兄、六师兄还是没有消息。”

    梁有余一惊,可到底是多年的经验在,迅即冷静了下来,微微一笑,道:“那你师傅师娘是怎么办的?”

    孙林道:“师傅师娘似乎没做什么,只是让大家不要乱猜,照常做事,后来师傅师娘就下山了。”

    梁有余想了想道:“孙贤侄,辛苦你了,此事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事。对了,最近练武可有什么问题?说来我们也探讨一下。”

    孙林拱手道:“谢师叔,目前倒还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次下山是办事,马上就要回去。我就是来看看师叔您,事后就回山了。”

    待得孙林走后,梁有余想了想,出去了一趟,傍晚也就回了家。

    八月初三,京城来的翰林已是到了西安府,初六日入了贡院。

    初八梁发和裴秀才等人,带上一应的东西,从客栈出发,到得贡院门前,排队接受检查。先是验了考牌,查看无误,小吏放入进去,里面有十来人在那里搜检。

    有小吏上前,将梁发头发打散,衣服尽数解开,细细查过,全身内外摸了个遍,就连鞋子也是翻看了数遍,一一检查完毕,方才放入进去。

    梁发按号牌,找到了自己的号房,这几日就要在这里渡过。号房狭小,一板在上,就是书写的书桌;一板在下,就是凳子了。里面还有个净桶,也就是马桶,方便时使用。

    梁发看了看,碳炉、蜡烛等物都是齐备,还有百十来块木碳,以及引火之物,这是官府提前备好的。此时乡试时,吃饭都要自己准备,且又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当然,每场第二天就可以出场。可作题量太大,时间往往都是不够用,少有提前出场的,自然就要准备好。

    到得晚间,梁发将两块板子拼在一起,放开薄被,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从考生都是准备好,监考人员也已就位,就有小吏先是发下纸张,又有小吏拿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本次考试要写的题目,众每个号棚前走过,梁发赶紧记下考题。随后,就有巡场的考官带人过来,将考棚门锁上。

    梁发细细看来,这第一场果然还是从《论语》、《中庸》、《大学》、《孟子》四书中各取了一句,要求以此句阐发成文,四篇文章,每篇不得少于二百字。

    又从五经中取了四句,要求以这四道题,阐发成四篇文章,每篇三百字以上。

    还要求写得五言八韵诗一首。

    梁发在里面认真答题。直到十一日巳时,方才交卷;出得贡院大门,梁发轻舒了一口气,这经一场总算考完。

    初十一辰时,又进去准备考第二场,十四巳时出来,辰时再进考场,这是第三场。

    十七日出得考场,梁发就见着有个考棚中一头发花白的老秀才被差人从号房中抬了出来,众考生长长叹息:“这人已是死了,比前两天那三个更惨;这一家子就此毁了。”

    梁发此时也无暇多想,见着裴秀才、张立远等人,打了个招呼,各自相约再会,先回去睡觉了。

    高芸接着梁发,梁发洗漱之后,调息半晌,自去休息。

    过得数日,梁发、裴秀才、张立远等十来人,齐至贡院处。广场之上,早已是人满为患,还有许多卖小吃的。十来人攀谈着,到得晌午,就见有一批差役出来,后面有官员手捧一卷黄色纸张,原来谈论不休的士子全都静了下来,慢慢的,二三人的广场上,忽然一片寂静。

第一四三章 传位

    就见得差役扶持之下,那个捧着黄榜的官员亲自将榜文挂了上去,榜文展开,一百多个名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广场上忽然轰的一声,声浪四起,众人冲向前去,推开了拦阻的兵丁差役,凑到榜下。榜下早有人大声的读了起来。

    梁发等了一刻之后,行到榜前,看了看名列五十来名的‘华阴梁发’四字,心中忽然一阵得意、轻松,飘然若熏,回转身去,看着广场上大笑、哭泣、哀嚎、面红耳赤大叫不公的各色人等,心中感叹:“此时代每个人成功的路径太窄了。”

    转首看了看未考中的那十人,与中了第三十来名的张立远相视一眼,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好在中了一百来名的裴秀才笑道:“诸君,且收拾情怀,今晚且小聚一番,明日拜望座师,晚上参加鹿鸣宴。”

    梁发忙了四日,方才稍得休息,高芸对梁发道:“师兄,今日已是二十五了,这个月底嵩山传掌门之位,我们还要去吗?”

    梁发笑道:“今天回华阴,然后快马去嵩山,传掌门之位只是一件事,五岳相聚,一定还有其他许多事的。”

    天色微亮,梁发已是出得客栈,到得城门处,天色刚好大亮。梁发二人催马急行,当日晚间,已是到了华阴梁府。一翻叙谈不表,次日又催马向着嵩山行去。

    嵩山,大厅之中,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岳不群、左冷禅、解帮主、天门道长、莫大先生、宁中则、余沧海、震山子等尽皆在座;令狐冲、岳灵珊也是在厅中偏僻处就坐。另外院中也是坐满了江湖豪杰,算起来倒有二千余众。好在嵩山房屋场地足够,早有准备,布幔竹棚已是准备齐整,高大宽敞,群雄齐齐就坐。

    左冷禅对众人笑道:“感谢众位朋友抬爱,前来嵩山观礼。”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在座群雄抱拳行礼,身旁立着的嵩山十二太保及左英飞也是跟着一齐行礼。

    左冷禅去年智败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名声大震,自东方不败死后,似有问鼎第一人之势。十二太保也是威名赫,见他们行礼,人人都是起立还礼。

    左冷禅满面笑容,说道:“汤师弟,你且上来。”

    苍髯铁掌汤英颚上前两步,站到了左冷禅的身边。左冷禅对着群雄说道:“老夫年已六十有多,负嵩山之任三十年矣!久想专心修炼。汤师弟为人正直沉稳,武艺高强,正是我嵩山下任掌门的不二之选。”

    左冷禅看了看嵩山众人,又道:“今天,老夫讲三句话。”嵩山众人个个肃立,场中群豪也是个个静默,恭听左冷禅说话。

    左冷禅道:“第一句,感谢大家三十年来的支持,使嵩山派能够得到发扬光大,武林正义得到维护。”左冷禅声音不轻不重,然而群山震响回鸣,在场数千群豪听得清清楚楚,人人心中佩服左冷禅内功深厚。群豪中有人高声说道:“好,左掌门说得好,多谢左掌门大振我正道士气。”下面众人声音四起,夹杂着嵩山弟子的叫好赞同声,一时喧闹无比。

    左冷禅伸手稍向下压,全场渐渐静了下来,又宏声说道:“第二句,汤师弟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因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嵩山弟子,一个遵守武林道义的人,一个为维护武林正义而奋斗的人。”左冷禅声音一停,下面各色武林中人又是纷纷叫好,拍起掌来。

    左冷禅待得声音渐小,又说道:“第三句,作为一名正道弟子,老夫将一直关心着嵩山派的成长,一直关心着武林正义的维护,老夫将把一生奉献给嵩山派,奉献给武林正义。谢谢各位朋友。”下面嵩山派弟子友好带头,顿时掌声轰然大作,叫好声四起。

    左冷禅双手一拍,有一名弟子捧着一个盖着黄布的长形物体走了过来。左冷禅揭开黄布,露出一个长形的盒子,打开盒子,取过一把剑鞘黝黑的长剑,显然时间甚久。

    左冷禅双手捧剑,转向汤英颚,说道:“汤师弟,接剑。”

    苍髯铁掌汤英颚面双眉一挑,双目一亮,激动之色一显即逝,垂眉正色,上前一步,伸手躬身;左冷禅将剑放入汤英颚的双手中,说道:“汤师弟,维护嵩山派的荣光、维护武林正义的重任以后就交给你了。”

    汤英颚大声道:“师兄放心,师弟一定让嵩山发扬光大,让武林正义得到昭彰。”场中群豪,不论远近,皆是听得清清楚楚,人人心中佩服。

    汤英颚双手捧剑,转身向着嵩山弟子一举,嵩山派所有弟子门人齐齐拜倒,高呼:“参见掌门。”

    汤英颚收剑到胸前,说道:“免礼。”

    嵩山派人齐声道:“谢掌门。”齐齐起身。

    左冷禅领着汤英颚到了大厅上席处,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帮主、岳不群等厅中众人齐齐起身。左冷禅笑道:“汤师弟,来,见过众位掌门。”

    汤英颚双手抱着,拱手道:“谢谢众位前辈友好前来捧场,汤某初掌门户,还望多多相助。”

    众人或拱手,或合什,或竖掌,齐声道:“恭喜汤掌门,以后自当守望相助。”

    汤英颚笑道:“诸位且请就坐用餐,水酒薄菜,请勿嫌弃,”说话之间,就见得嵩山弟子仆役,已到了各个酒桌之旁,给众人斟酒。

    汤英颚举杯道:“今天众友好前来,汤某心中感激,先敬诸君两杯,以表谢意。”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座中不论男女,也是举杯而饮。

    第二杯饮完,汤英颚笑道:“大家请吃好喝好,莫要客气,今天不醉不归。”

    群雄纷纷笑道:“那是自然。”随即各个酒桌热闹起来。

    “九曲剑”钟镇端着酒杯来到令狐冲、岳灵珊一桌,笑道:“令狐少侠,岳侄女,谢谢光临,我敬你们一杯。”

    钟镇乃是长辈,二人也忙举杯。岳灵珊闻得酒味,突然心中难受欲呕,忍了半天,‘呕’的干呕了一声。

    这一声颇大,惊动了厅中耳目灵敏的众人,个个注目过来。令狐冲见岳灵珊干呕,急忙俯身道:“小师妹,怎么啦?”

    岳灵珊抬头道:“心里不舒服,”对着钟镇说道:“钟师叔,侄女突感不适,这杯酒真是不能喝了。”

    令狐冲心道:“如此不太好。”口中说道:“钟师叔,这杯酒我就代喝了。”

第一四四章 有喜

    钟镇笑道:“也好,”举杯饮了。

    令狐冲顺手拿起两个酒杯都是饮了。将岳灵珊的酒杯放到一旁,道:“小师妹,你不能喝,今天就不要喝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岳灵珊道:“不用,现在好些了。”

    解帮主从令狐冲处收回目光,微一皱眉,自和桌中众人继续说笑起来。钟镇回到自家酒桌后,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二人一起端着酒杯过来,邓八公笑道:“令狐少侠,你剑法高强,虽然姓邓的败在你的手上,可对你的剑法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我要敬你三杯。”

    令狐冲见邓八公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心中甚是欢喜,就和邓八公干了。

    高克新也是端着酒杯对岳灵珊道:“灵珊侄女,我那侄女婿剑法高超,我在他面前一剑也接不了,虽然今天他没能过来,我也敬你们两杯,请。”说着,一口干了。

    岳灵珊酒杯一端,闻得酒味,突然心中又是烦闷欲呕,忍了半天,终于没能忍住,发出了低低的干呕声,岳灵珊道:“高师叔,真抱谦,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喝酒。”上席中都是功力高深之辈,早已听得,人人都是悄然关注过来。

    令狐冲关切的道:“小师妹,你先去休息下吧!”岳灵珊点点头,起身悄悄退了出来。

    令狐冲对高克新道:“高师叔,不好意思,小师妹今天不舒服,不能喝,这样吧,我代她陪高师叔两杯吧!”

    高克新笑道:“好。”令狐冲举杯饮尽。

    钟镇到得上席陪酒,敬到岳不群、宁中则夫妇面前,笑道:“岳盟主、岳夫人,你们今天定要多吃两杯才成,所以敬二位四杯。”

    岳不群一愣,笑道:“既然钟师弟有此兴趣,就由我来陪钟师弟吧!”

    钟镇笑道:“岳盟主,要是平常,我必得一一相敬,今天不同,这是喜事,得一起多敬两杯才是。”

    岳不群笑道:“也是,汤师弟接掌嵩山掌门,确实是喜事。”

    钟镇笑道:“岳盟主,我说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盟主家的事,灵珊侄女我今天若没有看错的话,该是有了喜脉,诸位,此事该不该祝贺一下?”

    岳不群笑道:“原来钟师弟还懂岐黄之术。”

    钟镇笑道:“只是稍懂,估计灵珊侄女有喜也半个月到一个月吧!现在要注意保胎才是,酒不能饮,更忌打斗。”

    岳不群面色不动,笑道:“多谢钟师弟关心,就由我来陪钟师弟饮几杯吧!”

    钟镇笑道:“多谢岳盟主,请!”举杯而饮。

    宁中则听得此语,面色紧绷。钟镇转向宁中则道:“岳师妹,灵珊侄女年轻,我看她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师妹现在去看看才好。”

    汤英颚满面笑容说道:“也是,岳师妹尽管去,不用顾忌我们。”

    岳不群目光一转,对宁中则道:“师妹,既然这样,你就先去吧!”

    宁中则站起来,向着众人微微一福,说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帮主,请慢用,我先过去看看。”

    众人笑道:“宁女侠尽管去,此事怠慢不得。”

    一个时辰之后,酒席方散,嵩山仆役弟子上来收拾酒席,上了清茶。又将饮醉之人带到客房休息。

    左冷禅笑道:“大师、道长、帮主、宫主、盟主,各位师兄弟,且请稍事休息,左某稍稍失陪,我们晚间再聚,明日议事。”

    方证合什道:“左施主尽管去休息,我们就明日议事。”

    冲虚、解帮主、震山子、岳不群等都是拱手相送左冷禅而去。众人静坐闲叙,饮了一两杯茶水,岳不群、莫大、天门道人也是分别告辞,自去静室打坐。

    解帮主忽然放下杯子对仆役道:“去叫令狐冲过来。”屋中众人相视一眼,皆未言语。

    那仆役出来,找了个嵩山弟子道:“解帮主找令狐冲,小爷可知是谁?”

    那嵩山弟子道:“那个就是。”仆役自去叫人。

    左冷禅到了后面一间厅中,就见得钟镇、陆柏等嵩山众人正在相候;左冷禅道:“这么急将我叫来,可是有事?”

    钟镇笑道:“师兄,本来以为还需要费事布局,想不到还真的有事啊!果然是天助我也。”

    左冷禅皱眉道:“有什么证据?”

    钟镇摇头笑道:“没有任何证据说是,可也没有任何证据说不是啊!分开三个月是事实吧?”

    高克新点了点头,道:“是的。”

    钟镇又道:“一怒而去,千里迢迢找另一个人也是事实吧?”

    邓八公笑容满面的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对对对!”

    钟镇笑道:“这有喜半个月到一个月,可是谁也没办法确认时间啊!”

    屋中几人相视数眼,陆柏道:“唉!你们知道吗,曾有个女子与人有染,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啊!”

    钟镇摇头道:“或许是此女子故意亲近一下丈夫,以混淆视听呢!”

    屋中众人相视数眼,皆是轻笑起来。钟镇笑道:“而且,你们看二人行径,其实十分可疑。”众人相视一眼,皆是点头。

    令狐冲到得屋中,向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帮主、震山子施礼拜见已毕,解帮主笑道:“令狐少侠,一别十个月了,最近可好?”

    令狐冲恭恭敬敬的答道:“我一切还好,平时就是练武,教中之事我并不参与。”

    解帮主笑道:“此次嵩山也给你发了请帖?”

    令狐冲正色道:“我并没有收到请帖,是小师妹担心另有变故,特地去叫了我来。”

    解帮主目光一闪,笑道:“也是,对了,你可知梁少侠因何未来?”

    令狐冲道:“梁师弟要参加科举,刚好时间上冲突,就没有来。”

    震山子微微摇头,满面笑容道:“如果去叫梁少侠来,肯定也就来了,科举不科举的,对梁少侠来说就不重要。”

    令狐冲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可一时思之不明,心道:“不能将梁师弟不肯来的事说出来。”口中说道:“听小师妹说是师傅不要梁师弟来,让他考完科举。”

    几人又聊了数句,方证大师目光一扫解帮主、震山子,二人起身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我二人要去静坐一会,令狐少侠,你就陪大师和道长坐会儿吧。”

    冲虚道长笑道:“且去且去!”二人笑着去了,令狐冲拱手相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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