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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木韶华     肥水田家txt下载     肥水田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6章 旁观

    晚上,高府要在莲花台举行晚宴,为的就是庆贺高文中举一事。刚吃完下午茶,钱三丫便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从满满的几个柜子中开始挑选衣服。

    两个大丫鬟四季、平安满头大汗的从旁收拾。

    “太太,奴婢觉得,这件就挺好的!”四季忍不住拿起钱三丫丢掉的一件,“您肤色白皙,穿这件大红描金的更衬得您白皙美丽,再说,今日是老爷的大喜日子,您本该穿的喜庆一些。”

    钱三丫听四季这么一说,便重新拿起那件衣服,在穿衣镜前试了又试。

    “颜色搭配、做工都好,就是款式……都是去年的了。”钱三丫凝眉,接着抱怨,“还不是爹娘偏心,前前后后的帮着大哥开铺子、打理生意,又说什么我们二房走仕途。噢!走仕途就不用吃饭了?走仕途就不需要银子?瞧瞧,今年整个夏天,我只做了两套衣服。新的秋装到现在还没影儿呢。这还亏得老三帮忙,让你们老爷在这次科举中省了不少银子,进献给先生的礼物都是老三置办的。可老大呢?想想都来气,愣是一个子儿也没出!哼!等着吧,以后你们老爷当了一品、二品大员,有他们好看!”

    两个丫鬟随即跟着附和。

    钱三丫又在镜子跟前扭了扭,认真道:“那个王冬梅,我还真没把她看在眼中。这女人年纪一大,穿什么都没用。主要是……后院的那个女人,整日仗着自己银子花不完,天天花钱流水似的,上次水莲说,她一口气买了一千多两银子的布匹,全是上好的……我的老天爷!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不行!得再考虑考虑,今晚,就是不能盖过那个女人的风头,那也不能差太远!!”

    “银子再多有什么意思。到现在也没生个一男半女,连个动静也没有。”四季适时的安慰钱三丫。

    听完这话,钱三丫爽快了。当即决定,就穿这件大红描金的云锦服。

    为了庆贺高文中举。高武早早的命人把府里上上下下打扮的花花绿绿,过节似的。钱三丫走一路,笑一路,越发觉得老三这人不错,比那抠门抠到死的老大强百倍。

    “三丫儿。你怎么才过来?”吴氏对这个迟到的二儿媳有些不满,她可是在宴席都坐一会子了。

    “就是,二弟妹今日可是举人夫人,来迟了是要罚酒的!”王冬梅笑道。

    钱三丫对吴氏等人连连道歉,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今日二弟妹好漂亮!”王冬梅赞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吴氏笑着说完后,又赞叹,“再说,三丫本来就俊俏。”

    钱三丫娇羞笑道:“娘真是缪赞,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称得上俊俏。”

    “去你的!”吴氏笑骂,“在老娘面前也敢说年纪二字!”

    众人大笑。

    这时,穆欣荣笑吟吟的走来,向吴氏行了一礼,“娘,厨房那边已经备好,您看,什么时候开席?”

    钱三丫忍不住打量穆欣荣一眼,眼眸立刻闪过精光,一眼认出。穆欣荣身上那套衣服,是今年的最新款,且贵的要死,里里外外。一套下来至少两百多两。

    顿时羡慕的不行。

    吴氏看了看时辰,要派人去催几位爷。

    恰巧,就在这时,高柱领着高翔、高文、高武三兄弟朝莲花台这边走来。

    吴氏面色大喜,“可以让她们上菜了。”

    穆欣荣点点头,吩咐下去。

    众人落座。第一次举杯,皆为高文,今日,这位酸腐、文弱的一向不受众人待见的老二,骤然成为焦点,一时间飘飘然。

    “二郎,你也别光顾着高兴,该敬你三弟一杯的,若不是你三弟把我们接到江州,让你拜了那么好的先生,还不知要熬多久才能出头呢!”高柱对高文道。

    “说的是!”高文立刻举杯,“多谢三弟!”

    高武举杯,却摇头道:“这都是二哥苦读的结果,我也只是托人给二哥找了位先生而已。”

    兄弟二人笑着举杯。

    “如此说来,三弟妹,我也该敬你一杯。”钱三丫笑着向穆欣荣举杯。

    穆欣荣笑吟吟起身,对钱三丫的敬意欣然接受,话都没说,一饮而尽。

    还真敢喝呀!钱三丫心里不悦,就算你相公帮了我相公,那他们也是兄弟,本就应该,你至于这么得意洋洋吗?

    瞧刚刚那模样,好像欠你什么似的!

    吴氏也不高兴,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坐在一旁的王冬梅,则笑眯眯的看好戏。

    钱三丫实在压不下那口气,吃了口菜,突然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道:“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不见水莲呐?”

    穆欣荣心里一堵,强忍着怒意,笑道:“二嫂真是健忘,妾乃奴婢,哪里有资格参加府里这等家宴?不过,二嫂既然提到,那就命人在一旁设个桌吧。”

    “流琴,吩咐厨房,备一桌酒席。诗音,你去请高姨娘。”穆欣荣笑着对两个丫鬟吩咐,却在不知不觉中露出自然而然的强势。

    一时间,钱三丫不知如何接话,不由自主的看向吴氏。

    但是今日高柱在此,吴氏自然不敢多嘴。即便他不在,她也不敢为钱三丫出头,上回,高柱对她的恐吓的话还历历在目。

    吴氏瞪了一眼钱三丫,好好的,提水莲做什么?

    席间一片寂静,高柱发话了,“都这么晚了,高姨娘还怀着身子,就不必叫她过来了。”

    “爹说的是!水莲有身孕,晚餐一向吃的早,目前又很嗜睡,想必这会子已经睡下了。”王冬梅笑着接高柱的话,打圆场。

    “既然如此,流琴、诗音,你们退下吧。”穆欣荣也不再坚持。

    这一仗,竟然在高柱与王冬梅的帮助下,钱三丫才勉强留住面子,不由气结。

    高文忍不住拿脚踢了钱三丫两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钱三丫这才低头,专心吃饭。

    高柱不经意的瞥了高武一眼,见小儿子微微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低头吃饭的钱三丫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什么,怎么一家子突然变的胆小怕事起来?钱三丫犹记得吴氏刚来江州时,对穆欣荣那叫一个埋汰,怎么突然间就转了画风呢?

    再看王冬梅、高文、高翔……这几人好像在穆欣荣面前,也变了个样子,不说伏低做小,但总算客气有加。

    钱三丫想不明白。

    整个宴席,高武自始至终都没说几句,却把每个人的心理把握的十分精准,他像一个旁观者一般,若无其事的看戏,局面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

    油然间,一种操控他人生死的至高无上之感充满心间,让他觉得十分爽快。(未完待续。)

第67章 洗三

    宴会结束之后,高文几乎拽了钱三丫一路,到了房里,原本文文弱弱的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推,把钱三丫推到在炕上。

    这令人**的动作让钱三丫面红耳赤,正当她臆想翩翩时,高文居高临下的怒道:“死女人!你没长脑子吗?如今府里什么形势,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连娘都不敢再给那穆家小姐脸色看,你倒好,竟敢在老虎脸上拔毛,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开口就叫她死女人!

    钱三丫气的火冒三丈,什么美妙的臆想,全他娘的烟消云散,甚至,钱三丫还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无比的羞耻。

    但是,后来,钱三丫越听气焰越小,听到最后,更是一头雾水。可是,越是莫名其妙,她越觉得诱.人,想知道答案。

    钱三丫前后的变化被高文看个遍,顿时,大男子的感觉膨胀全身。这么些年,他已经受够了钱三丫的嘴碎,以及泼妇式的强势,但是,从今天起,那种时刻,再也不会有!

    从今天起,这个家里,他说了算!

    想到这儿,高文继续带着怒火道:“从今往后,不要再给我把穆欣荣当成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她表面上温柔贤惠,你可知,她爹穆德郎走时,曾经留给她一批杀手?这批杀手此时就埋伏在这四周,钱三丫,你要是再敢胡来,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

    钱三丫猛的坐在炕上,眼珠子溜溜转,透过窗子瞅着黑漆漆的夜。

    老天爷,怪不得这些日子,府里的人都不正常,原来如此。

    钱三丫终于明白了,小鸡啄米似的,乖乖的冲高文点头。

    高文见目的达到,语气也松软了许多,“平日里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害怕,也不要表现出异样。总之,不要再与那穆氏发生正面言语冲突就行了。现在,老三过的很不容易。所以,我和爹、大哥必须努力,一起把高氏一门壮大,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真正出头的一天。”

    钱三丫眼珠子又转了一圈。恍然大悟,“相公,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明白就好。”

    西院,高文摆平了钱三丫。

    后院里,高武却还在向穆欣荣赔礼。

    可是这次,穆欣荣并未轻易的原谅他。她不明白,高武帮助高翔也就罢了,主要为了让大房一家子自力更生,可是。为什么又要掏心掏肺的帮助二房?

    瞧瞧,一家子白眼狼,帮了他们,他们还不知感激,不识好歹的挑衅自己,嘲讽自己。

    高武再次解释道:“欣荣,无论你信不信,二哥中举这件事上,我真的没有插手。也只是给他找了个先生,给先生送了些礼而已。”

    “还而已。这难道不算帮?”

    穆欣荣使出了自己的法宝,泪水涟涟。

    仿佛在席间的强势,她都是装出来的。

    高武叹气,“我帮大哥盘了铺子。若对二哥的事毫不关心,爹娘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穆欣荣不说话,只是哭。

    后来,盯着高武道:“相公,你说。好好的,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寿安,你为何偏要把他们都接过来呢?”

    高武故作讶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穆欣荣脸一红,话一顿。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弥补,“我们把爹娘接过来,照顾他们,让他们颐养天年,是应该的。可是大哥、二哥他们……对!相公和他们是亲兄弟不错,可是也不能处处帮扶他们吧?这今后日子长着呢,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况且,你帮了他们,他们未必领情,你瞧二嫂今晚……”

    穆欣荣又提起了今晚的事,火气难免又窜了上来,“简直不识好歹。”

    高武笑着把她揽在怀里,“你放心,不会太长远的。待爹娘百年之后,我们三兄弟自然分家,到时候,真的是各过各的,哪有照看兄弟一辈子的道理?”

    穆欣荣心里又窜火,还要等百年之后?那老虞婆像个老不死的一样,活的正得意,什么时候归西?

    她要是还能活二十年,我岂不是还要等待二十年?

    穆欣荣没有太表现,可是高武能感觉出她不高兴。

    又道:“好了好了,二嫂总归是我们的二嫂,平时嘴碎你又不是不知。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再说,这都是些琐事,总为这些操心劳神的,何时能把身子养好?欣荣,快些养身子,给我生个儿子吧!”

    一提到儿子,穆欣荣什么气都没有了。这么长时间,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心虚的不行。况且,高武都已经多次提到孩子的事了。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水莲,刚才有人禀报,说她有些不好。唉,怀相不好就是要吃苦头,欣荣,你可千万养好身子。”

    临走之前,高武在穆欣荣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才离开。

    穆欣荣简直要疯了。

    那个贱.人,不是猫痛就狗痛!贱.人,怀了孩子就了不起了吗?

    儿子!

    想到这个,穆欣荣心里又一阵刺痛。

    这段日子,詹石修过的很畅快,两千多亩虾田,均长势良好,眼见再过二十来天就要秋收,想到将来丰收的场景,詹石修便喜不自胜。

    这下,可堵住了那些老古董的嘴巴。

    下一季,他真的可以放手的大干特干了。

    还没等到秋收,詹府先迎来了另一件大喜事,秦氏生了个大胖小子。

    对于已经三十五岁的詹石修来说,可谓是老来得子,这消息可乐坏了他,每日无论在家还是在衙,总是乐呵呵。

    盼了十来年,才盼来一个儿子的秦氏,更是多次喜极而泣,抱着那软乎乎的小家伙,爱不释手。

    有了这个儿子,她顿时觉得自己空落了十来年的心,终于圆满。

    “太太,老爷过来了。”丫鬟小声道。

    如今,屋里多了个小宝贝疙瘩,丫鬟们无论做什么都是蹑手蹑脚,静悄悄的,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秦氏抱着儿子,换了个姿势。

    詹石修笑着进来,见秦氏抱着孩子,禁不住责备道:“怎么不躺着?今儿才是第二日,你可要注意好身子。”

    秦氏面色有些苍白,却笑盈盈,“我一抱上儿子就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小家伙儿!快让爹看看。”詹石修也笑。

    秦氏笑的更开心了。

    “明日就是洗三礼,都准备妥当了吗?”詹石修逗弄着小儿,问道。

    “老爷请放心,嬷嬷早就准备妥当,请帖也早早的发了出去。”

    “哦,我就是过来问问。”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关心。

    秦氏听了,倍觉知足。自己多年想的,盼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次日,詹府大门大开,宾客如云,纷纷而至,光是各种各样的大马车,占据了整整一条街,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悠然只晚来片刻,便已经被甩出一条街,无奈,只好把马车停在路边,自己带着长乐走了过去。

    “竟然这么多人!”长乐边走边瞅,各式各样的马车让她眼花缭乱。

    悠然笑,“詹大人是一州知府,用他的话来说,又是老来得子,自然上门恭贺的人非一般人可比。”

    长乐点头,主仆二人还没到大门前,便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你言我语的,热闹非凡。(未完待续。)

第68章 讽刺

    见悠然带着长乐走上台阶,詹石修立刻往前走了几步相迎,悠然观他面带微笑,仿佛年轻了十岁。

    “恭喜了!詹大人!”

    “多谢!多谢!里面请!!”

    向福春接过长乐手中的礼物,一小厮忙过来带路。

    进了内院,小厮对悠然行了个别礼,角门处,早有婆子、丫鬟在等待,悠然被她们带了进去。

    此时的内院,到处都是人群,欢声笑语的,或在角亭三五之人说笑,或在花园子里赏花,或在湖边戏鱼,莺歌燕语,很是喜庆热闹。

    “主子,咱们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长乐被热闹的场景感染,很高兴。

    “邱娘子,原来您在这里,凤华县主正派人四处找您呢!”一个丫鬟突然急急走来,对悠然行礼道。

    “哦?凤华县主已经到了?长乐,看来我们来的确实有些晚,凤华县主离这儿可是比我们还远。”悠然笑着,又问小丫鬟凤华县主的位置。

    小丫鬟笑道:“凤华县主确实来的早,她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没多少宾客呢!邱娘子,您随我来!”

    悠然与长乐跟着小丫鬟走,路上遇见好几个在酒楼常见的贵妇,纷纷上来与悠然打招呼,悠然笑着与众人行礼。

    刚到一座宽阔清雅的八角亭附近,远远的看见凤华县主扬着手与她招呼。

    悠然与长乐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跟前,还未行礼,凤华县主便拉起了悠然的手,笑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来的早,把路都堵了,我可是在小东街就下车,一路走过来的。”

    “哈哈……”凤华县主拉着悠然的手,笑了又笑。

    对罗夫人道:“瞧,她自己来的晚。还怪我们!”

    罗夫人摇了两下美人扇,也笑道:“今儿来客确实很多,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也难怪,詹大人老来得子。在江州,可真一件名副其实的大喜事!”

    “又说老来得子,詹大人哪里就有那么老!”凤华县主打趣。

    罗夫人看向悠然,“这可不是我说的。”

    “詹大人的自谦话而已。”悠然也笑。

    “哎呀,今儿天气可真好。要不我们一起随意走走吧?”凤华县主指着远处的三五成群,“瞧她们,谈天说地的,多欢畅。”

    “可邱娘子才到,要不要歇一歇?”罗夫人关心道。

    “谢夫人关心,我也是坐了一路,刚下马车,不累。”

    “那好,我也坐了一会子,有些烦了。”罗夫人起身。三人说走就走,离了八角亭,上了一曲折的杨柳小道,小道一边是女墙,另一边是窄窄的小溪,溪边载满了各色垂柳。

    环境很优雅,且很少有人走动,也很静谧。

    “凤华,怎么选择了这条道?”罗夫人四处看看,觉得没啥好风景可赏。

    “老听着她们三五成群的吵吵闹闹。头都有点大了,还是这边好,清净,邱娘子。你说呢?”

    “挺好。”悠然望着那清澈的溪水,确实感觉不错。

    “哎呀你问她?她什么不说好?”罗夫人摇着美人扇,嬉笑。

    悠然回以淡淡笑容。

    三人正说笑走着,迎面突然拐来三人,也在说说笑笑。

    悠然定睛一看,原来是穆欣荣、钱三丫、王冬梅三人。

    对方见到这边三个。也愣了。

    穆欣荣认得凤华县主与罗夫人,忙带着两个妯娌过来行礼。

    “呀!还真是巧!本以为无人来这里闲逛,还真遇着人了。”凤华县主让她们免礼,又问穆欣荣她身边二人何许人也,穆欣荣急忙笑着与她们介绍了。

    凤华县主与罗夫人一听,相视一眼,未语。

    悠然没打算在这多做啰嗦的,只是发觉,有一个人总是盯着她看,便淡淡抬头。

    这一看,当场笑出声来,什么时候,丁桂花居然成了穆欣荣的小跟班?悠然觉得,这一切,都可笑至极。

    当然,再想到,穆欣荣会知道自己许多小事,甚至,上次高武发兵山庄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突然间,悠然有些后悔,当时怕脏手,没有处置,可如今,真是给自己惹了不少小麻烦。

    丁桂花带着无限的恨意望着悠然,见悠然突然抬头,又吓的忙看向一边。

    “你笑什么?”凤华县主扭头,对悠然轻声道。

    罗夫人也勾着脑袋看悠然,很好奇。

    “没什么。只是看了不想看的人。”悠然轻声道,而后微微舒气,“县主,夫人,咱们去前面走走吧?”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

    悠然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是拗不过人家勾着脖子专心致志的听。穆欣荣听完悠然的话,立刻大笑,笑的声音比悠然还大。

    凤华县主与罗夫人不由得望过去,自然,也询问原因。

    “没什么,我也只是看到了可笑之人,随意的笑两声而已,县主与夫人可千万莫怪!”穆欣荣一边说,一边笑的更厉害了。

    悠然凤眸微眯,突然嗅到了一股“找事儿”的气息。

    就说嘛,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偶遇!但凡偶遇,大多都是带着目的的!

    “哦?本县主可真好奇了!这里就我们几人,你倒是说说,谁可笑?”凤华县主拿捏着强调问道,当然,不用想也知,她与罗夫人肯定不是那个被嘲笑的人,给穆氏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而穆氏身边的两位,更没意义了,妯娌之间,再可笑,也不会拿到外人面前说道,除非脑子进了水。

    那么,剩下的一人,只有邱娘子。

    所以,压根不用多想,穆氏嘲笑的人,就是邱氏。

    可当着她与罗夫人的面,穆氏仍如此放肆,倒勾起了凤华县主的好奇心,一心想听听,穆氏到底在笑邱氏什么。

    穆欣荣单等这句话呢,慢慢扫了悠然一眼,叹道:“我在笑啊,这里有一个人,是那么的薄情寡义,连一个因寻女而来江州的可怜兮兮的忠仆都不放过,最终使那忠仆流浪街头,被那泯灭人性的丈夫追赶的四处窜逃。”

    凤华县主与罗夫人均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而后,同时望向悠然。

    悠然直面穆欣荣,上前一步,冷道:“会指责人吗?你爹娘没教过你?指责人的时候要指名道姓不知道吗?”

    “指名道姓的指责,说不定还会被赞以敢于直言的美德,像你这般含糊其辞,略有所指的样子,只能算是长舌妇的小人行径!”

    “你!”穆欣荣被噎,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胆大猖狂?这回又仗着谁?她身后的两位吗?

    然而凤华县主与罗夫人也被悠然的话震住了。

    邱氏在她们面前向来温柔、娴静,如此时这般言辞犀利、刻薄,她们还真的没有见过。(未完待续。)

第69章 相认

    ();    就在穆欣荣被气的浑身发颤时,悠然指着她身后的丁桂花道:“你说的忠仆,可是此人?好忠的忠仆呀,被原来的主子赶出家门,一转眼,却到了原来主子敌对势力的阵营,果真是忠仆!”

    敌对势力的阵营!

    毫不掩饰!!!

    悠然轻笑,一转身,指着自己,“穆氏口里的忠仆名叫丁桂花,从前,是我的仆人,后来,被我赶了出去。自然,我也就是那个薄情寡义之人。”

    这句话,是对凤华县主与罗夫人说的。

    两个女人哭笑不得,凤华县主甚至喃喃,“邱氏,在搞什么?”这种事情,也能承认?

    “长乐,你上前来!”悠然突道。

    众人更加好奇。

    悠然盯着长乐,“我记得,你的记性特别好。”

    只需一眼,长乐明白悠然的意思,郑重道:“回主子,奴婢记忆还行!”

    “那好!”悠然淡淡扫了穆欣荣与丁桂花一眼,“长乐,去到这位忠仆面前,把那天你赶这位忠仆时,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长乐干脆的称了声是,快步走到丁桂花面前,连气势都是一样的。

    丁桂花被吓的连忙后退一步,只见长乐到自己面前,掐起腰,两片唇瓣开始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

    一时间,桂花无地自容,想逃,却被长乐一把抓住,按在地上。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接着,长乐又是一阵吧啦吧啦,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话音一落,立刻放开了丁桂花。“现在你可以逃了!”

    说完,认认真真的走到悠然身后,站立不语。

    听完事情的经过,凤华县主与罗夫人气的不行,“邱氏,你真傻,这种贱.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光忘恩负义这一条,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凤华县主的话,让丁桂花不寒而栗。逃也不敢逃了。

    然而,最气愤的,当属穆欣荣。

    看着脚下颤颤发抖的丁桂花,她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被人狠狠的甩了几个巴掌,火辣辣的疼。火辣辣的热。

    猛地,她照着丁桂花的胸口踹了两脚,“贱.人!居然敢骗我!把自己的身世说的那般可怜兮兮!原来,都是谎话!!从头至尾。竟把我当傻子来耍!!!”

    穆欣荣说完,又踢了丁桂花两脚。

    看的凤华县主与罗夫人不由得扭头。

    就说嘛,草鸡永远是草鸡。饶是平日装的再衿贵,骨子里仍然摆脱不了本质上的粗鲁与野蛮。

    就是要处罚下人。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亲自上阵!再说,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做客。

    真是没修养!

    “呀!发生了何事?”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悠然忙从女墙的壁孔望去,是安夫人。

    声音落地片刻,安夫人带着几个婢女、婆子从拐角绕了过来。

    众人彼此见过礼,安夫人才道:“我本在女墙那边闲走,隐隐的听见这边有人哭泣,还以为是谁呢……”说完,瞅着穆欣荣脚边的丁桂花,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这是我前不久新收的一个仆人,原本想着她身世可怜,忠厚老实,没想到今日才发现,一切都是这贱婢在哄骗与我,气极之下,才不小心失了态,扰了夫人的雅兴,还望夫人海涵。”

    穆欣荣恢复了理智。

    又对丁桂花道:“丁桂花,从现在起,你不必再跟着我,带着我平日里赏给你的首饰银两,谋生去吧。”

    穆欣荣特意的提了提赏银之事,显得自己很大度。

    丁桂花慢慢爬起,刚站住脚,突然被一个水灵灵的小丫鬟抱住了身子。

    “……娘,你是娘?”那小丫鬟哭道,尽力的踮脚张望丁桂花的那张脸。

    安夫人锁眉,“绿袄,这是怎么回事儿?”

    名叫绿袄的小丫鬟泪汪汪的扭头,对安夫人道:“夫人,她是我娘,丁桂花。”

    丁桂花扒开脸上的散发,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小丫鬟。

    “娘,我是丁香啊!”

    “丁香……丁香……”丁桂花仔细的瞅了瞅打扮清丽的小丫头,突然抱起了她,大哭,“丁香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娘可找到你了!”

    “呜呜呜……”

    母女抱头痛哭。

    罗夫人不由自主的往凤华县主身旁靠了靠,低道:“这叫什么事儿……”

    确实,很神奇。凤华县主也不由得摇头。

    悠然觉得很意外,王丁香竟然是安夫人的婢女,真是不可思议,可见这天下还是小的。

    母女二人抱头哭了一阵子,王丁香松开了她的母亲,转身跪在安夫人面前,“夫人,奴婢能不能向您告两天假?奴婢想在城里找一个住处,给娘安身。”

    众人又都看向安夫人。

    “绿袄,这件事回府上再说,不过,此刻情况特殊,你可以不必再跟着我,先照顾你娘吧。”

    安夫人温和如初,对眼前的突发事件,并未有过多的惊讶。

    “谢夫人!”绿袄对安夫人磕了个头,完了又把站在一旁的丁桂花拽下来,丁桂花跪下,也给安夫人磕了个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几个女人的说笑声,“快点,快点,洗三礼要开始了!赶紧看小家伙去!”

    这边的人一听,也赶快有了动作。

    凤华县主笑道:“哎呀,终于开始了,我都要迫不及待的见到小家伙了!”

    安夫人也笑道:“那就走快些!我才见到!长的真叫一个可爱!”

    “真的?那快走!”罗夫人笑道,还不忘拉着落后的悠然。

    一群姹紫嫣红的妇人潮水似的,朝正院走去。

    园子四周,顷刻安静下来。

    “唰”的一声,朱明猴子似的,从一旁茂密的大叶树上滑下。

    “唰”的一声,宋严第二个。

    “哎呀我滴娘来!”宋严叫道:“这大戏,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终于结束了!”

    朱明仰头,“爷,您还不下来?”

    詹清辉纵身一跃,从树顶飞了下来,轻悠悠的落地。

    宋严眼睛冒光,“爷,您的轻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朱明跟着语中泛酸,“明明都是一个师父传的,真是让人想不通。”

    詹清辉瞥了二人一眼,赏给每人一个脑瓜嘣。

    “若是当时,你们上点心,看好那贱.人,哪会有今天这等枝节?”

    朱明、宋严二人同时低头,他们知道,爷说的是丁桂花、王仁虎那件事。

    朱明非常懊悔,抬头道:“爷!那您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弟兄出去,把那人……”

    朱明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你傻啊!现在这件事已经透光了,而且还牵扯到那么多人,别人不管,主要是邱娘子,你咔嚓一下,会给邱娘子惹麻烦的知不知道?”一向反应慢几拍的宋严反驳。

    此时,俩人智商有些颠倒。

    “用不着我们动手。”

    詹清辉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背手走了。

    待朱明、宋严反应过来追上去,他们那位神出鬼没的爷,已经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70章 追杀

    ();    詹石修的次子取名詹兰奇,小名虎豆。

    在洗三礼上,小虎豆是可爱活泼模样可是喜坏了众女客,在众女客络绎不绝的赞美中,小虎豆出尽了风头,礼仪结束,在被乳娘抱走时,还眯着眼睛冲大伙儿笑。

    仪式结束后,众宾客依次入席,凤华县主与罗夫人、安夫人同坐一席,原本悠然以为自己这下轻松了,谁料,凤华县主拉着她不放,罗夫人与安夫人也热情的邀请,无奈之下,悠然只好与她们一席。

    自然,在席间,安夫人不免问了些事,悠然觉得,既然丁桂花的事,牵扯了安夫人,毕竟,安夫人的婢女,名唤绿袄的那位,就是王丁香,于是,她把事情认真说了一遍。

    安氏说了些对丁桂花指责的话,又说绿袄那丫头并不像她母亲云云。

    悠然皆点头,后来有人插话,这个话题自然揭过。

    宴席散后,众人各回各家。

    安氏远道而来,为了参加虎豆的洗三礼,昨日便到了,因距离远,并没打算立刻返回南安州。

    秦氏拉着安氏的手,感激了又感激,恨不得当场给安氏磕几个头。

    姐妹二人亲亲密密说了一会儿话后,安氏便把今日在园子里发生的事告诉给了秦氏。其实秦氏一早也听说了,只是丫鬟说的不甚详细,具体的,她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安氏这么一说,秦氏惊道:“那邱氏,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随即又笑,“真不枉她绝妇的名声。”

    安氏却不以为然,“我看她,也是个心软的,若是你我,岂会容这等贱.妇拨弄?不尽本分照顾小主子,只此一等罪,便可要了她的命!结果。那邱氏竟然放了她,那贱.妇一转身竟去了穆氏的身边,妹妹,你想想。这其中滋味……”

    秦氏也点头,愤恨道:“说的是!若是哪天我发现哪个奴仆敢怠慢我儿子!哼!立刻要了她的命!”

    安氏笑了,“谁有那胆量,敢对咱的小宝贝疙瘩不好?哎哟哟,若不是那小子睡了。我现在就想抱抱他。”

    “噗……姐姐在这儿多住几天,有时候抱呢,急什么。”

    “姐姐,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对母女?”秦氏表情郑重,“得好好想想,毕竟,这件事发生在那种环境下,也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你瞧吧,不出明日。指定沸沸扬扬。说起来,姐姐真是倒霉,怎么买个婢女,偏偏就是那贱.妇的女儿呢?”

    “嗨,当初逛戏园子,无意间撞见班主把她打的遍体鳞伤,一心软,就……再说,这有什么,她娘不好。又不代表她女儿不好,我看绿袄那丫头挺不错的,机灵又本分,跟我这些日子。从没出过差错。回去,无非是给绿袄些银两,让她在府外找个地方,安置自己的娘罢了。成全别人的孝心,谁能说出什么来?”

    秦氏细想安氏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按照她的想法。把绿袄也赶出去,难免有小人编派些难听的话四处嚷嚷。

    安氏在詹府多住了两日,第三日,便启程回南安州。

    如安氏所说,绿袄得了一笔银子,感恩载德的对安氏磕了十几个头,脑袋都磕破了。安氏给了她三天假,让她带着自己娘去城里找住处。

    后来,安氏不放心,又派了个熟悉城里状况的小厮过去,在小厮的帮助下,丁桂花母女很快安定下来。

    这一晚,母女二人均未眠,光是抱头哭,就哭了大半夜。丁桂花的眼睛都哭肿了。

    自然,一边哭一边讲述自己这两年的经历,点点滴滴,一丝不落。说到自己找寻闺女时,更是一部辛酸史。

    “娘,别哭了,瞧你眼睛肿的。都怪女儿没本事,我若是早早的当上了夫人的大丫鬟,定比现在自由的多,说不定夫人一开恩,还能准我回寿安接你来呢!不过,夫人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比那菩萨佛祖还仁慈,如今,我已经是她身边的二等近身丫鬟了。娘,你放心,以后我每个月的月钱都给你,你再不必出去侍奉人。”

    丁桂花感动的又流泪,说到侍奉人,她是感慨颇深,又把跟随悠然这么长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

    “刚开始,她许是真心寻你的,往江州派了两拨人,都没寻到你……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假惺惺的作态,并不是真心帮我,她就是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就因为这件小事,不顾情分,把我赶了出去……后来,才遇见那穆欣荣,也是一个徒有虚表的坏女人,你娘我,真是刚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娘,你说,邱氏曾派人来江州寻过我?”绿袄惊道。

    丁桂花不解,点点头。

    绿袄一把抓住了丁桂花的手,“娘,你知道那人贩子是怎么死的吗?”

    绿袄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表情有些恐怖,“是我杀死的!”

    “那晚,我们五六个女孩儿被人贩子关进了一间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小屋,半夜时,人贩子突然进来,说好像有人来了,让我们都藏起来。我们几个四散而逃,当然,只能在屋里、院子里找地方。我藏进了厨房。后来,那些人走了,人贩子找寻我们,还念念有词,娘的,千家帮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居然接了这活计,这不是堵我的财路吗?!”

    “他愤愤的让我们出来,所有人都出去了,就差我一个。娘,你知道吗,当时,厨房里的砧板上,放着两把菜刀,不知为什么,当时我脑子一热,一只手一把,握在手中……后来,那人找到了厨房,说了很多威胁的话,说,若是我不出来,明天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当时他冲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快到我跟前时,仍没看见我在哪里,后来,他一个转身,我知道,机会来了……”

    “娘,我不声不吭的砍了他五六刀,他倒下之后,我怕他不死,又补了他十几刀,觉得他再也不会醒来时,便和那些女孩儿分了他的钱财,连夜逃了……”

    “娘,后来我打听了,千家帮是一个江湖侠义帮派,接很多活儿,像寻人、寻仇的活儿,他们都接。”

    “娘,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多亏了他们。”

    绿袄说到这里,见自己老娘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便不再说了。

    丁桂花全身颤抖,喃喃,“这么说,她是真心帮我寻你的……”

    丁桂花倒在炕上,大哭。

    哭了一会儿,突然愤然起身,“要说这一切!我们母女的不幸!都是因为那个贱.男人!”

    “还好,香儿,那个贱.男人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人能为难我们了!”

    “啊,死了……娘,他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香儿,你不要惊讶,我们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母女二人相视,又为命运的捉弄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夜色更深了,忽然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门已经被人踹开,四个人高马大的蒙面黑衣人掂着亮闪闪的长剑向母女二人走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道:“丁桂花!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长剑对准了瑟瑟发抖的二人。(未完待续。)

第71章 警觉

    ();    丁桂花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刚摆脱那贱.男人,刚找到女儿,好日子才开始,这就要死了。她不相信,可是,眼前明晃晃的长剑,逼的她不得不信。

    不不不!她不能死!

    她死了也不要紧,可是丁香,她那苦命的女儿,不能死!

    想到这儿,丁桂花身上突然有了勇气与力量,拉着女儿站起,往墙边靠去。

    一边退一边颤颤巍巍道:“各位能否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都快要死的人了,问这个还有意义?”蒙面人冷笑。

    “当然有意义,等我做了鬼,也知道找谁去报仇!”丁桂花鼓足勇气,愤怒道。

    “好吧,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邱菊花。她是我们的雇主。”蒙面人说完大笑,“乖乖过来受死吧,这样可以减少些痛苦!”

    “邱氏!贱.人!”丁桂花大叫一声,猛地把被子一抖,落在那黑衣人头上。

    趁机,母女跳下炕,鞋都没穿,从房间另一侧的门跑了出去。

    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女人,没等她们跑出小院,四个黑衣人已经站成一排,立在她们面前。

    “不自量力!”为首的黑衣人说了一句,立刻随同伴一起举剑。

    正待丁桂花一片心凉,觉得自己这次再躲不过时,奇迹出现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更多的剑,对上了那四个黑衣人。接着,双方一阵打斗,最后那四个黑衣人均负了伤,落荒而逃。

    院子里剩下的十来个,仍是黑衣人,只不过,不知来自哪里。

    几人二话没说,走到她们母女跟前,唰唰对二人点了睡穴。丁桂花与绿袄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待她们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身离小院,此时,正置身于一间十分华丽富堂的房间里。

    “娘。这是哪里?”

    丁桂花抓住女儿的手,摇头,“娘也不知。”

    “人醒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让丁桂花有些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得皱眉。

    门开了。两个婢女身后,进来一人。

    丁桂花瞪眼一瞧,竟然是凤华县主。

    二人忙慌的给凤华县主磕头请安。

    “免礼。坐吧。”凤华县主走到首位,优雅的坐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

    “你们不必猜疑,是本县主的人救了你们。”凤华县主直接道。

    “那天,你们随安夫人离开江州时,本县主就收到消息,似乎有人在偷偷的跟着你们的队伍。本县主与重华县主那是打小的玩伴,自然不允许有人对其母不利。当时。我便命人悄悄跟着那几人。不过,令本县主意外的是,那些人的目标,居然是你们母女。本县主仁慈,念在绿袄是安夫人的婢女的份儿上,这才搭救你们二人一命。”

    凤华县主说完,丁桂花母女赶紧又跪下给她叩头,“多谢县主救命之恩!”

    一连磕了几个,凤华县主摆手,“举手之劳。快免了。”

    “这两天你们便在我这里好好休息,紫罗,命人摆饭。”凤华县主起身要走,却被丁桂花扑通跪下拦着。“民妇有话要告诉县主。”

    凤华县主淡淡瞥了她一眼,“说。”

    “那晚要我们母女命的人,是邱氏!那些杀手亲口说的!”

    “哈哈!”风华县主听后大笑,盯着丁桂花道:“丁氏,你可不是一般的蠢笨。那批杀手明明是穆欣荣身边的暗桩,你却说是邱氏派来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你在穆欣荣身边呆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

    风华县主笑着走了。

    丁桂花一脸呆滞。

    绿袄摇了摇母亲的手臂,“娘,风华县主说的有道理。之前那些人说是雇主是邱氏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邱氏没有理由杀我们啊。再说,为防万一,作为杀手,谁会故意把雇主的名字给说出来?现在看来,他们是故意的。”

    “可是娘,穆氏为何要对你下手?娘,你老实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绿袄刚问完,门被打开,几个婢女摆饭来了。

    待她们走后,绿袄又小声的问一遍,丁桂花这才把与穆欣荣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连王仁虎被杀那件事一五一十的全讲了。

    绿袄惊呆了,陷入深深的思虑中。

    这两天,穆欣荣又成了府里的笑柄。当钱三丫绘声绘色的把那天发生在詹府园子里的事情来回一讲,吴氏快笑抽了。

    当然,婆媳三人是偷偷的笑。

    而更让穆欣荣恼怒的是,她派去刺杀丁桂花那贱.人的四个暗桩,竟然全部败北而回!竟然又有人和她作对!为什么?

    一时之间,找不到丁桂花母女的下落,而自己又摸不着头绪,穆欣荣气的要吐血。

    安南州这边,安氏也慌了。

    怎么好好的一个婢女,突然间连同她的母亲一起消失了呢?

    安氏警觉起来,前前后后派出两批人马全城去寻二人,两天时间,一无所获。

    “夫人,你看会不会,她们二人已经不在南安州?”璞玉凝眉,“首先,夫人对她们恩重如山,绿袄是个聪明人,她一心想在夫人面前做事,所以,并不会主动逃走。另外,她们的邻居说了,那晚,隐约听见叮叮咣咣的声音,我想,那定是打斗的声音,虽然,我们的人并未在那小院中发现蛛丝马迹。”

    听完璞玉的分析,安氏静道:“逃走是不可能。丁桂花的名声已经坏尽,好不容易有人收留她,她为何要逃?只是奇怪的是,这打斗的声音,究竟是谁和谁在打斗?为了丁桂花这样一个人打斗吗?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安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我觉得,最好派人往江州去查一查比较好。”

    江州。

    确实是一个精彩的出奇的地方,安氏点头。

    江州,詹府。

    听完鹰子的报告,詹清辉沉默许久,这戏码可是越来越精彩了。

    “爷,我就说凤华县主那人不简单,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她为何要出手救下丁桂花与王丁香母女。”朱明冷静道:“但是可以猜测,她或者想利用这对母女做些什么,或者,她想从这对母女身上得到一些秘密。”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她还有别的理由。”

    朱明分析完,宋严跟着点头。

    鹰子低头问道:“主子,那属下等,下一步该如何?”

    “按兵不动。”

    “先看看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詹清辉说完,又想了想,追加道:“密切监视凤华县主,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注意隐蔽。”

    “是!”鹰子转身,退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72章 一瞥

    ();    参加完詹兰奇的洗三礼没多久,悠然正忙着准备、布置秋收事宜的时候,突然接到秦氏的请帖。

    这一回既不是赏花也不是吃饭,来人明明白白的说了,秦氏有事找她。

    悠然稍稍想了一下,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长乐去了。

    到了地方,秦氏并未做多表面的东西,遣去下人,直接了当的说道:“邱娘子,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前几天,我收到了安表姐的信,她在信中说,有人劫走了丁桂花与绿袄,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悠然皱眉,“竟有这事?”

    秦氏点头,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而后道:“安表姐怀疑,劫走她们母女的人,就在江州。邱娘子毕竟是丁桂花曾经的主子,今儿我冒昧,想问一句,丁桂花之前在江州,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悠然摇头,“这个,我真不知。她跟着我刚到江州时,几乎没出过门。后来,我放她出门去寻女儿,也是专门派一个人跟着她的。当然,再后来,她离开了山庄,发生了什么,我自然不清楚。”

    “不过,那天,我好像听穆太太说,丁桂花遇见了自己的丈夫王仁虎,真是令人十分惊讶,那王仁虎腿脚不方便,真不知道他怎么到的江州。”

    听悠然讲完,秦氏也沉默了,这事,确实古怪。

    “邱娘子,你别介意,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安表姐很急,毕竟,两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从她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秦氏又笑着向悠然解释。

    “无事。我理解。”悠然也笑。

    离开詹府,悠然想了一路,仍不得思绪。回到府中,立刻找来撒持。

    “前几天让你查王仁虎的下落。你可有找到?”

    撒持拱手,“回主子,还没有,我们连丁桂花之前租的院落都找到了。但是,却没见王仁虎的影子。”

    “真是奇怪,穆欣荣明明说王仁虎在江州,而当时,丁桂花也没有否认。”悠然凝眉。

    长乐道:“主子。那也有可能是穆氏与丁桂花二人演的戏码,只不过,被我们那样理直气壮的反击,她们演砸了。”

    “这个,也有可能……”悠然又道。

    “主子,那我们还继续查吗?”撒持问道。

    悠然略停片刻,挥手,“算了。不是什么紧要之人。马上秋收,府里接下来会很忙,还是不要有什么大的调动比较好。”

    “这个主子请放心!”

    “对了。你明天带着银子去联络中间人,让他给君伯他们送去。他们行动不便,处处得需银子。千万小心,注意穆欣荣的狗腿子。”

    “是!主子请放心!”撒持点点头。

    很快到了秋收的时刻,悠然更忙了。

    一连几天,都没睡个完整的觉。一批接着一批的邱氏稻田虾走出江州,在南方八州之内彻底红火起来。

    如今,提起邱氏稻田虾,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然,悠然也挣得盆满钵满。光是官府的奖励以及那些贵族分给的红利。便是不小的一笔。

    忙完秋收,悠然又开始着手准备开连锁酒楼的事儿。

    需求决定供应。

    如今在江州,貌似一家特色酒楼,已经满足不了大众的需求。而且。最开始,江湖酒楼的定位也只是针对上流,所以,悠然这次决定开两家面对普通民众的特色酒楼。

    自从悠然有了这个打算,邱铁匠与稳婆对她开始了轮番轰炸的谈话。

    挣银子,挣银子!以前没有银子。挣银子,如今有了银子,还是一味的忙着挣银子!天下银子无数,什么时候挣得完?

    这是邱老爹的原话。说这些,目的是想让闺女静下心来,歇一歇。顺便,在大江州寻看寻看,相一相,看看哪个青年才俊能入了她的眼。

    其实,自打悠然名气出来之后,且有好几个人有这意思呢,不过悠然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稳婆也急,又搬出了她的那套理论,女人啊,还是得找个男人,得有个家才算圆满。总之,二人现在联合,就是想让她找个男人。

    悠然很烦。

    这天,天气尚好,为了躲避自己的老爹与稳婆的说教,吃了早饭,带着俩孩子,一溜烟儿出去玩儿去了。

    忙乎这么一阵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马车漫无目的的走着,长乐突然提议,“主子,前些日子,听说贾北寺的枫树一.夜之间全红了,咱们去贾北寺看红枫可好?”

    嗳,这个提议不错,说走就走,悠然招呼阿福一声,马车朝贾北寺驶去。

    在江州,贾北寺并不是很有名,只是贾北山半山腰的一个小寺院,平时香火清淡,鲜有人烟。只不过,半山周围种满了红枫,一到秋天,半山腰便红红火火,远远望去,像系了一条红腰带似的,景光异特,这个时节,便有不少文人骚客来此游玩。顺便,去寺里参拜一下,上一炷香。

    一年四季,也就秋天某段时节,寺里的香火才旺一些。

    但是悠然一行人来的比较晚,红枫遍野,早是一个月前就开始的事了,而此时,无论是山上的游客,还是寺里的香客,都十分稀疏。

    “四百四十一,四百四十二,四百四十三……”高香草走在最前面,每上一个阶梯,嘴里便念叨一下,今天,她和姐姐有一个伟大的任务,那就是把从山脚到半山腰的阶梯数目弄清楚。

    悠然走着笑着,两只眼睛单盯着草娃子那双小短腿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每天吃的比小猪还多,就是不长个子。眼见她姐姐要比她高一头还多,除了长相,俩人真不像双胞胎。

    “妹妹,你要不要歇歇?”高香叶紧紧跟在高香草后面,双手小翅膀一般,偶尔张开,紧张的望着高香草,生怕那小短腿儿突然不好使。

    “姐姐你累了吗?”高香草小脸通红的扭头。

    “呃,我不累。”

    “那就走吧。”高香草继续。

    长乐感叹,主子平日对小主子们实行的体能运动政策,还真的有效。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半山腰的连亭处。中间,悠然强制娃子们歇了两次。

    “哇!!”高香草被眼前的景色美呆了,小嘴张了老半天。

    “真美!妹妹,咱们去那边!”高香叶拉起了高香草的手,姐妹慢跑。

    长乐忙跟在二人身后。

    “确实令人心旷神怡。”悠然低低赞了一句,也不敢走远,只沿着连亭之间的小路,四处走走。

    只是往前没走几步,便停下,这里,是最好的观景点。

    清爽的秋风扫动十里红枫,漫山迷漫着香叶的神韵,连亭高低起伏蜿蜒,又若隐若现于云枫间。此时,太阳已高高升起,绚烂的光线穿透鲜红的枫叶,抬头望去,美不胜收。

    然而不经意的一瞥,悠然突然睁大了双眸。

    红枫翠亭处,闲坐一人。清风微过,衣带闲浮,气韵如兰。金红色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他的头顶,他侧仰着头,微微闭眼,从悠然的视角望去,露出的那半边,是半张如刀削般绝美的容颜。

    惊鸿一瞥,恰逢此时。

    徐徐,那人拿起身边的酒壶,送入唇边。刹那间,悠然看清了那张脸,忽而后退,欲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73章 如画

    ();    “叮咣”清脆一声,惊的悠然又回身,但见那酒壶正一路滚落,并因撞击岩石,发出接二连三的叮咣声响。

    稍后,只听潺潺一阵水声,酒水洒了一地。

    悠然觉得是自己惊扰了对方的雅兴,很抱歉的微微点头,尴尬笑道:“真是对不起,詹公子。那个,我马车上有酒,我这就取来。”

    “哦不用了!”詹清辉急忙朝悠然走了两步,伸手,“是我自己不小心。”

    见悠然未再动,随即慢慢将手放下,笑道:“你也来这里赏红枫。”

    “是啊,刚忙完秋收,来这里陪孩子们散散心。”悠然也笑。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詹公子。”

    “我也是听人说这里的红枫盛开,比花还美,便来这里走走。”

    “孩子们也来了?她们人呢?”詹清辉突然问道。

    “哦,去那边玩了,长乐带着她们呢。”悠然指着一个方向笑道。

    恰在这时,隐隐传来高香草的声音,“咦!怎么不见娘?刚才还在这里呢!”

    “娘!你在哪里呀!”高香叶大叫。

    悠然着急,一边走到柱子前,站到石凳上,一边大声回答,“娘在这里!!叶儿!草儿!你们听见了吗?”

    悠然话刚落地,高香叶、高香草的小小身影便出现在红枫中,幸亏姐妹俩没穿红,不然,真的不好辨认。

    “娘,原来你在这儿!”高香草一如既往的冲在最前头,刚到亭子里,却发现还有一人,且这人还是詹清辉,便突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可仍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句,“詹叔。”

    声音小小的。

    “嘻嘻……草儿,这么久未见,想詹叔么?”詹清辉笑着走到高香草面前。摸了摸娃子的脑袋,就像从前那般。

    动作像从前那般,可是感觉不像。以前像个调皮的大哥哥,总是把她脑袋弄的乱乱的。可如今,却像个真正的叔叔,很温柔的叔叔。

    趁草娃子发呆时,詹清辉忽而把娃子抱起,高高举到半空。高香草先是一惊,后来便咯咯大笑,小脚重回地面时,仍意犹未尽的笑个不停。

    悠然也笑着抚摸娃子的额头,问晕不晕。

    高香草连连摇头,“一点也不晕,我们之前经常玩,是不,詹叔?”

    詹清辉笑着点头,又望向高香叶。勾勾手指。可是高香叶瞪着凤眸,很沉着的站在原地,不买他账。

    “小肚鸡肠。”詹清辉轻笑,“上回詹叔受伤了。”短短一句,算是解释。

    高香叶眼睛瞪的大大,连忙走来,从上到下对詹清辉打量一番,“詹叔,你哪里受伤了?”

    “现在好了!”

    詹清辉笑着说完,猛的把高香叶抱起。也来了个举高高。

    饶是矜持的非常有范儿的高香叶,也被逗的大笑不停,回荡在三人之间那堵莫名的阻隔之墙突然消失不见。

    “爷!!”朱明远远的跑来。

    “何事?”詹清辉皱眉。

    朱明喜道:“真是不可思议,我和宋严竟然在那边的枫林中发现了几只七彩鸟。宋严嚷嚷正要逮呢!”

    “真的?”高香叶与高香草异口同声。

    朱明点头,“骗你们干嘛?”

    “娘,我也要看七彩鸟!”高香草晃着悠然的手臂。

    “好,去看。地方远吗?”悠然问朱明。

    “不远,呐,就在那边。”朱明朝一处指去。

    “那就快去嘛。”高香草跑到朱明身后。拍了两下,朱明很自然的蹲下身子,高香草跳了上去。

    呃……悠然眨眼,这轻车熟路的动作。

    而后,长乐也蹲了下来,高香叶很优雅的趴上去,然后两个大人背着两个小人儿就这样走了。

    悠然皱眉,说好娘陪你们一起去呢。

    詹清辉以为悠然担心,解释道:“以前,我们经常这样玩耍,一人背一个,玩运果子大赛,在一定的时辰里,哪一队运的果子多,就算哪一队赢。”

    还这样啊,悠然突然觉得,自打来到江州,自己是不是太忙碌了?她从未陪孩子们这般玩耍。

    “那你们,哪一队经常赢?”悠然好奇。

    “自然是朱明和草儿呀!”詹清辉笑着解释,“其实,朱明跑的并不快,可是受不住草儿又是扯耳朵又是拽辫子的加油声……”

    “噗……”

    悠然忍不住大笑。

    “谢谢你,詹公子!”

    悠然笑完,突然道。

    “谢什么,和她们一起玩,我们每次都很开心。”詹清辉指着旁边木椅,又道:“坐下来歇歇吧,这边看风景最美。别担心他们,身手都好着呢,叶儿、草儿不会有事。”

    悠然在詹清辉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朝远处望去,果然,风景独道,如一副最美的画卷。

    其实,红色与火,才是绝配。

    因此,红枫也只有在最耀眼的日光下,才最美。

    不由得,悠然慢慢仰起了头,凤眸微眯,觉得阳光刺眼时,才把眼睛从那美丽的画卷上移开。慢慢的,詹清辉也在旁边坐下。

    顿了顿,悠然笑道:“詹公子,你可真会挑地方。这里真美。”

    “看的风景多了,自然有了经验。”詹清辉扭头,回以微微一笑。

    “哦,对了!”悠然突然想起刚才詹清辉的话,问道:“你说上回遇见我们,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严重吗?”

    其实,悠然觉得奇怪,因为上次见詹清辉,一点也没感到他不适的样子,只是神情沉重些而已。

    “心伤。不甚严重。却不知,如何治愈。”

    望着面前美丽的画轴,詹清辉幽幽的道。

    空气突然沉默。

    过了一会儿,悠然才开口,“你还不知那姑娘的心意么?还是说,那姑娘已经拒绝了你?”

    “没有,还没说,总是不敢。”

    詹清辉苦笑,盯着悠然,“你说,我是不是很胆小?”

    悠然被盯的突然扭头,干涩一笑,“是因为害怕未知的结果,所以才胆小吧。”

    可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胆小后怕的世界里。悠然还想加上这句,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心也慌。

    “可是,我不能一直胆小下去。”

    詹清辉自己吐出了这个意思,话未落地,整个人已经倾覆过来,就在悠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时,那张绝美的容颜贴上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唇。

    啊!悠然心里大惊,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往后一仰,倒在柱子上。

    瞬间,詹清辉单手环着悠然,另一只手撑着柱子,那个吻,也变的再不是浅尝辄止……(未完待续。)

第74章 耳光

    ();    荒唐简直太荒唐

    悠然用力推开了他,踉跄站起,后退一步。,

    詹清辉一手搭在柱子上,一手蹭了蹭嘴唇,双眸含情,动也不动的望着悠然。整个身子,还残留着一半原来的暖味姿势。

    几乎条件反射,悠然扬起手臂,“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心中口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下一秒,攥了攥拳头,犹豫了片刻,一转身,朝山下跑去。

    詹清辉摸着被打的一侧脸,见悠然跑了,立刻去追。

    悠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要被烧掉了,浆糊一般,几乎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只是一个劲儿的跑啊跑,没跑多远,却被詹清辉神出鬼没的拦住了去路。

    “为何要跑”詹清辉神色凝重,眼眸黯然。

    悠然定了定神,抬眸对上,“不跑,难道还要等你继续轻薄”

    “”

    “你觉得那是轻薄”

    “我不明白,你为何会那样想。”

    “也许在你心里,我真的不够资格去喜欢你。”

    詹清辉说的认真,炙热的气息重新充斥眼眸,让悠然不能直视。

    喜欢。

    两个字直击悠然心房。

    原来这是刚刚的异样。那古怪的异样的,令人不知所措的氛围。

    可是,却说什么不够资格的笑话。

    沉默片刻,正低头的悠然忽然抬眸,对上那双美丽妖娆的眼睛,认真道:“我都明白了。”

    所以呢詹清辉眼冒光彩,异常激动。原来,自己的心意被心的人获知,是如此醉人的一种感觉。

    “刚才,我打了你,而你我们两清。”

    所以呢

    詹清辉的心提到嗓子眼里,要窒息。

    “其实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你和我,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你也清楚无比吧”

    “不,不是”

    “詹清辉。你听我把话说完。”

    “”

    “我出身贫寒,嫁过男人,和离过,身边带着两个孩子,比你大五岁。而你。出身世家,未及弱冠,身怀麒麟之才,只要你想,前途将无限光明。我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点都没虚假。对吗”

    “不要试图跟我讲什么不怕艰难重险,努力争取的话,你不怕,我怕。我的生活。你应该略有耳闻,其实已经够糟糕的了,我不想再使它变的更麻烦,更混乱。”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想必你知道,今生,我不会再嫁,这是我必须遵守的誓言。”

    “詹清辉,你还年轻。甚至,前段时间,在我眼里,你还是孩子。将来的路还有很长。现在的你,只是一时困惑而已。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遇见更好的,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说完这番话,悠然完全冷静下来。

    见悠然不再说话。詹清辉动了动唇,“我,现在可以讲话吗”

    悠然拿手擦了擦热腾腾的面颊,垂眸道:“当然可以。”

    “对不起。”詹清辉认真道,“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只是,我用错了方式,吓到了你。对不起。”詹清辉再次道歉。

    “还有,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一切顾虑。

    这一声谢谢,詹清辉说的更加认真。

    悠然愣了愣,倏尔冷道:“你确实应该感谢我手下留情,若不是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定打的你脑袋开花,以后做事用用脑子,不然残废了这张美脸,很可惜的。”

    “好了,我要去找孩子们,玩了这么久,该回家吃饭了。”

    詹清辉还想说话,悠然摆手打断,转身去寻孩子们去了。

    恰好这时,朱明宋严二人一人手中拿着一只七彩鸟,正领着孩子们往这边来。听到动静的悠然,忙跑了过去。

    “天下真有这种鸟,羽毛竟是七彩的。”悠然觉得很惊奇。

    “不过,你们是怎么捉住的”

    “主子,今天真的让我惊讶,朱大哥与宋大哥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长乐眼睛里满满的艳羡。

    竟然是空手抓到的悠然觉得不可思议。

    朱明宋严皆挠头,“乐姑娘真是过奖了,哪有那么神奇,只是这鸟比较笨而已。若是换了别的,我们指定抓不住。”

    朱明笑着说完,见詹清辉走来,行礼,喊了声爷。

    高香叶高香草俩娃子接过七彩鸟,很宝贝的抱在怀里,朝朱明宋严再次道谢后,又甜甜的谢过詹清辉。

    詹清辉温柔的笑笑,摸了摸俩娃子的头。

    “好了,今天已经玩了许久,该回家了。”悠然把七彩鸟给身后的长乐,牵着俩娃子的手准备下山。

    “您这准备走了”朱明突然对悠然道,而后觉得自己突兀,挠头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孩子们。”

    高香叶一听,忙安慰,“明叔,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们还找你们玩。”

    朱明宋严憨厚的点点头。

    “我送送你们吧,山路不好走,且下山本难。”詹清辉说完,欲牵高香草的手,只是被悠然不经意的躲掉了。

    “不用了,多谢公子美意。我们走慢一些,无事。”

    “那好。”詹清辉笑道,“那你们走慢些。”

    悠然点点头。

    临走前,俩娃子还不忘扭头,伸出小手跟詹清辉别离。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儿,詹清辉笑的绚烂。

    他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再不见母女三人的背影。

    “爷,您为何不去送送呢”宋严靠了过来。

    詹清辉未语。

    宋严又道:“爷,当时我和朱明在树上我们都看到了”

    詹清辉猛的抬头,皱眉盯着二人。朱明叹了声气,瞥了宋严一眼。

    “爷,您早该这样的虽然但是,总好过您一个人单相思好。至少,邱娘子她知道了您的心意。”至少,再不会把您当成孩子。最后一句,宋严没敢说。

    因为这是詹清辉下的最臭的一步棋。

    詹清辉却没理会二人。走到朱明跟前,猛的把朱明的酒壶扯下,朝亭子里走去。

    “朱明,你说,邱娘子当时明明跑了,怎么后来又回来了呢”宋严见詹清辉不语,便扯着朱明不放。

    “大概,因为,她是个母亲吧。”朱明叹道。

    “因为有孩子,所以才没办法立刻离开,也正因为有孩子,所以与大家告别时,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原来这样。可是,你说,邱娘子心里,到底有没有爷”宋严又问。

    这次,轮到朱明瞥他,而后也学詹清辉,把宋严腰带间的酒壶扯下,拿着走。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75章 雨声

    ();    望着那对七彩鸟,悠然忽问两个娃子,“这么美丽的鸟,原本是在天空飞的,现在你们把它们拿到了地上,该怎么养呢?”

    “当然是放进笼子里养啊。”高香叶理所当然的道。

    悠然点头。

    顿了顿,又道:“可是,原本它们该在天空飞的,自由自在。”

    敏感的娃子们瞬间明白了娘亲的意思。姐妹二人互相看了看,姐姐道:“要不,我们还是把它们放了吧?”

    草娃子犹犹豫豫,将鸟儿抱在怀里,对着七彩鲜艳的羽毛亲了又亲。

    “把车帘打开吧。”草娃子亲完便吩咐长乐。

    长乐讶然。

    “小主子,真的要放啊?”

    草娃子未语,见车帘打开,直接把手伸到外面,接着,高香叶也和妹妹一样,把手伸开,两只七彩鸟一前一后飞走了。

    马车内一阵寂静。

    高香叶突然问道:“娘,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你们这样做很棒,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开心?”

    可是高香叶不相信,从车凳上跳下,窝在悠然怀里,“可是,我能感觉到,娘就是不开心。”

    听姐姐这样说,高香草也跳了下来,不言不语,扑倒在悠然怀中。

    悠然静静的抱着二人,再没说话。

    坐在另一亭子里喝酒的朱明突然叫道:“宋严!快看!是彩鹑!”

    宋严连忙抬头,“还真是!”

    詹清辉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顿时扔下酒壶,纵身一跃,飞到了树上。隐隐吹了几声口哨,两只彩鹑落到了他的肩膀。

    当詹清辉带着鸟儿飞下时,朱明、宋严立刻围来,“爷,是不是送给孩子们的那两只?”

    詹清辉翻了翻鸟儿的下羽,点点头。这两只是他特意挑选的。错不了。

    “这么说,邱娘子把鸟放了?这是什么意思?”宋严不解。

    詹清辉未语。

    吐了几句唇语,落在他手臂上的鸟儿忽而扑棱棱翅膀,飞走了。

    朱明碰了碰宋严。示意他闭嘴。

    笑道:“爷,您饿不饿?我去马车取些干粮吧?”

    “不饿。你们先回吧。”

    “呃……”二人面面相望。

    朱明又道:“那您什么时候回?”

    “不用来接了,等我看完落日,自然回。”詹清辉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立刻离开。

    朱明、宋严立刻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

    可是心,并不能平静。

    詹清辉默默的走到悠然坐的地方,让他甜蜜酸痛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久久未散。他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而她的甜蜜、她的温暖、她的反抗、她的愤怒、她的无奈,他也永远的铭刻在心中。

    但是,他终归还是痛了。

    无论当时她是何反应,也不论她说了什么,有一点,他总算知道了。她的心里,没有他。

    人啊,总是不知足,单相思的时候,总是一门心思的想让对方知道。而在对方知道后,又百般心思,想让对方也喜欢自己……然后,猜测,试探,对比……无穷无尽。

    他得了一个自己不愿看到的答案。所以,痛苦无比。

    那些所谓的顾忌,其实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心里没有自己。

    这才让人痛苦呢。

    詹清辉静静的依在柱子上,半侧脸紧紧的贴着,仿佛柱子上还留有她的气息。

    半天未动。

    仿佛时间也静了下来,詹清辉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却没等来落日。

    落日没有,天空却变的越来越阴沉。不知不觉,洒下毛毛细雨。

    洒了好一会儿,詹清辉才惊觉,立刻起身,望了望天空,转身朝山下走去。

    “见鬼!”他道。

    山路刚走一半,雨越下越大,没多久,詹清辉浑身湿了大半。

    “该死!还真走了!”詹清辉嘟囔一句,转而一想,朱明、宋严二人是他让离开的,便长长叹了口气。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准备继续往下冲。

    不经意的一低头,詹清辉忽然在对面陡峭的崖壁的歪脖子树枝上瞥到了一个淡蓝描金的东西。

    那是什么?

    詹清辉往石梯边沿靠了靠,终于看清,那是一个荷包,并且,那荷包他还认得。

    是悠然的荷包。

    当即,詹清辉扶着木栏准备跳过,由于用力过猛,支撑他整个身子的木栏竟然断了!

    幸亏他反应的快,双手迅速的扒住石阶,脚下找到支点,猛的一跃,抓到了对面的歪脖子树干,荷包刚到手,又忽听“咔嚓”一声,树干断了。

    这次太快,没等詹清辉找到新的支撑点,整个人便滑了下去。

    当朱明、宋严打着灯笼找来时,詹清辉已经是在峭壁上侧着身子,坐了三个时辰,腿都坐麻了。

    “爷,您怎样?”朱明、宋严一边一个,架着詹清辉的身子,把他从崖壁上救了下来。

    “腿伤了。要是不伤,这点高度,会难倒爷我?”詹清辉攥紧了手中的荷包,小心的塞进胸口,爬上了宋严的背。

    朱明小心的在前面打灯。

    回到府里,看完大夫,伤口包扎完毕,已经过了午夜。

    朱明看着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的詹清辉,担忧道:“爷,明天老爷、太太问起,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说?就说下雨路滑,不下心摔了一脚呗。”宋严接道。

    詹清辉嘴里塞满东西,头都没抬,直点头。

    朱明动动嘴唇儿,没再言语。

    收碗筷时,朱明眼睛往詹清辉胸口瞥了瞥,没好气道:“爷,捡了人家的东西,应该收好。到时候才好还给人家。”

    詹清辉头一低,见荷包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个角。

    立刻往里塞了塞,没好气的抬头,“赶紧去歇着吧。”

    宋严噗嗤一笑,拉着朱明走人。

    他们的爷,心情终于好些,俩人心里也畅快许多。

    每当雨夜,镜湖山庄便会陷入一种出奇的宁静。

    一直到现在,悠然都未眠,听了大半夜的雨,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的发生的事,像一个甩不掉的梦一般,让她忍不住想一遍又一遍。

    每想一次,她心里都会念叨一句,荒唐。

    随后便是懊恼,深深的懊恼。觉得自己不仅眼瞎,连心也被糊上了一层泥巴,变的迟钝无比。

    她早该发现的!

    上回在酒楼,他喝的醉醺醺的,向他诉说那些话时,她就应该发现的。

    不不不!不对!应该更早,那人借着要与自己合伙做生意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自己时,就该发现的。

    大意了么?真的大意了!

    真是荒唐!悠然心里又骂了自己一句。

    望着镜子中那张美丽安静的刚二十出头的面孔,悠然告诫自己。

    其实你已经三十了。

    却因为你的疏忽。

    伤了一个青春萌动少年的心。

    一想到这里,悠然便觉自己十分、十分的讨厌。(未完待续。)

第76章 挖坑

    ();    安安静静的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悠然把新酒楼的设计、定位方案制定下来。她思量到,若是同时开两家,估计有些吃力,主要是可信任的人手不够,所以,她打算,暂时只开一家。

    酒楼的掌柜她也想好了,就让徐茂生来做。

    那孩子跟着周元成锻炼近一年,也可以放手了。

    “你们东家在里面吗?”外面传来邱铁匠的声音。

    悠然赶紧放下笔,出门去迎。

    邱铁匠已经走了进来。

    “花儿,这几天你埋头作甚呢?”

    “也没做什么,爹,您坐。闲来无事,构思一下新酒楼的一些事情。”

    悠然笑嘻嘻的给邱铁匠奉茶。

    “还真要开呀?”邱铁匠接过茶杯,面上不悦,“你是不是觉得银子不够花?几万两还不够你花?”

    最后一句,邱铁匠压低了声音。

    “爹……我是做生意的,商人哪有嫌银子多的?”

    邱铁匠被噎,眨眨眼,放下茶杯,盯着闺女认真道:“花儿,你老实跟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瞒着爹?”

    悠然瞪眼。

    “别跟爹装糊涂!爹知道,你喜欢银子!但是也知道,还没喜欢到这份儿上,为了银子,身子不顾了,家也不顾了,就连孩子,也马马虎虎!”

    这回悠然是真瞪眼,默默低了头,“爹,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再开这一个酒楼,我会把脚步放慢的。”

    悠然保证。

    邱铁匠叹气,“我不是埋怨你。爹是担心你呀闺女!”

    “我知道爹。”为了说服邱铁匠,悠然觉得有必要透露些事情,“爹,不瞒您说,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穆家父女,已经盯上了我。哦。您别误会,不是因为君伯的事。爹,您还记得被赶走的看马管事石忠吗?他是穆欣荣的人。那个时候,穆欣荣对我们已经产生了杀意。那次,若不是我警惕,叶儿与草儿恐怕……”

    “啥?!”邱铁匠怒极,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花儿!你为何不早告诉爹?”

    “是女儿错了!女儿早该告诉您的。”

    “经过君伯一事。穆家父女更是把矛头对准了我。所以,爹,我需要银子,大量的银子。有银子,才能养大批的护院,甚至杀手。有银子,我们才能拥有更多的靠山。只有银子,才能让我们活的更安全。”

    邱铁匠突然皱眉,心酸的要落泪。

    傻女子!装了那么多事,竟然不告诉我!当爹是死人吗?

    为平息邱铁匠的怒火。悠然赶忙道:“您以后别在府里打铁了,这回开酒楼,我打算让阿泰出去历练历练,就从店小二开始。爹,您去厨里帮忙吧。”

    “嗳!”邱铁匠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走时又握住悠然的手,紧紧的,“闺女,别怕,有爹呢。别怕!”

    “嗯!有爹在,我不怕!”悠然坚定道。

    邱铁匠动容。

    正准备走时,突然回头,“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听说詹公子摔伤了腿,我已经派人往詹府送了些药材。下次你若见了秦太太或者詹大人,慰问一番。”

    邱铁匠刚说第一句时,悠然便惊的叫出声来。面色突白。

    拉着邱铁匠问道:“什么时候摔的?伤势如何?”

    邱铁匠特意瞥了悠然一眼,悠然松了松神情,“我只是觉得奇怪,詹公子功夫挺好的,怎么会摔伤呢?”

    “据说是雨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脚,恰好撞上了石块,就伤了。”

    “回来的小厮说,不是很严重,你也别担心。”

    “哦,也是,年轻人,骨骼强健,应该没事。”悠然笑笑。

    邱铁匠瞪了她一眼,“傻女子,总爱说傻话,总说别人年轻人,你老啊?”

    说完,摇头笑着走了。

    邱铁匠走后,悠然顿时坐到椅子上,半天未动。

    两天后,趁着给詹石修送秋收报告的机会,向他询问了这件事,詹石修告诉悠然,只是骨头脱臼,如今已经接上去,已无大碍,悠然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不引人猜疑,悠然也没多问。

    深秋时节,金菊遍地。

    悠然的“人间酒楼”正式开张。

    因江湖酒楼的关系,人间酒楼才开张三天,天天食客爆满,因原本定位的就是普通民众,消费的档次自然低一些,加之酒楼位于街口闹市,人流量也大,故而,有这现象,也不稀奇。

    邱铁匠与邱阿泰每日乐呵呵的在酒楼帮忙,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不过,这酒楼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离高翔的杂货铺太近,只隔了一条街。这一点,让邱铁匠有些不满。

    邱阿泰却说了,他卖他的杂货,咱开咱的酒楼,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再说,等咱酒楼红红火火,惹人眼馋时,谁气死谁还不一定呢!

    听了儿子的话,邱铁匠更加来劲,从早到晚,拼了命的干。

    只一月,人间酒楼便名满整个江州城。

    实惠,干净,温馨,已经成了人间酒楼的代名词。

    高柱、高翔每日看着对面生意红红火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有一句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馋。活生生的景象在那儿搁着呢,不馋都不行!

    这日,吴氏带着众儿媳亲自到人间酒楼的门口站了一站,回去那叫一个堵,原本她们还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婆媳几个确实有在人家门口站岗的癖好。

    从前,钱三丫是几人里面最活跃的,如今,身份不同,更加活跃的。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娘,您知道现在邱氏有多少银子吗?”钱三丫兴冲冲,其实昨晚高文估算邱氏的财产时,她也只是在旁听了一耳朵,今日开始显摆。

    钱三丫说完伸出了三根手指。

    吴氏愣眼,肯定不是三千两,邱氏那二百多亩水田在那儿搁着呢。

    既然不是三千,那就是三万!!

    我滴娘来!!!

    吴氏捂着胸口,不是激动,是心痛!

    如山如海的银子,现在与她没毛关系,能不痛吗?

    “哪有这么多!”王冬梅不信,“那天没事,我也粗略的算了算,顶多一万两银子,二弟妹说多了。”

    “娘,我说的那个数,可是相公算的。相公一向精通算数,绝对不会算错!”

    钱三丫口气很强硬。

    吴氏点头。

    最近这段日子,钱三丫处处抢风头,比从前更甚,更猖狂,原本就让王冬梅咬牙切齿,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话题,仍这么自以为是,顿时,让王冬梅气不打一处来。

    有个举人的相公怎么了?

    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

    沉默片刻,王冬梅笑着对吴氏道:“娘,真的没那么多,我得的这个结果,其实也是在相公的帮助下算出来的。邱氏水田虽多,但是养虾的成本也不低,况且,这次规模大,要往各州运送,路上的花销也不少。”

    吴氏一想,也跟着点头。

    钱三丫来气,我说我相公,她竟然也拉出了相公!呵呵!真是好笑!

    你那只会走街串巷的泥腿子货担郎相公能和我相公比?

    钱三丫越发得意,人一得意,嘴上便越发没了顾忌,“真没想到,大哥除了平日算算铺子里的账外,别的账目也如此在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冬梅气急。

    吴氏也不高兴,再怎么说,这高翔是她亲儿子,还是长子。

    话才出口,钱三丫便后悔了,尤其是见吴氏生了气,立刻打自己的嘴,而后向王冬梅赔罪。

    王冬梅却没买钱三丫的账,匆匆向吴氏行了个礼后,气呼呼的离了正房。

    吴氏叹道:“三丫哎!你这张嘴……”

    王冬梅恨的不行,她真是受够了钱三丫的那副嘴脸。王冬梅一边咒骂一边疾走,忽然想到什么,猛的一停!

    登时,身后的朝阳、晚霞撞了过来。

    主子正在气头上,顿时,俩婢女扑通跪下,向王冬梅告罪。

    王冬梅瞅着二人,良久。

    最后笑道:“快起来吧。”

    二人起身后,又一一打量着二人的脸蛋儿。倏尔满意的点点头。

    不由发笑,觉得世上的事,很神奇。或许,当年选这二人时,为的就是这一天。(未完待续。)

第77章 陷阱

    ();    没多大会儿,钱三丫也从吴氏的房里走出,长长嘘了口气。娘也真是的,干嘛这样认真,平时她不也是不待见大嫂吗?

    再说,她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本就是事实,谁让大哥现状如此呢?若是光说不如她家相公走仕途有前途,其实也没什么,可是做个生意还要公公在旁帮衬,把关,确实惹人鄙夷。

    自己那般没出息,别人还不能说啦?

    哼!钱三丫冲东院一阵冷哼,扭扭屁股回自己的西院了。

    一个小丫鬟悄无声息去了后院,一五一十的将刚刚正房发生的事儿向高水莲学了一遍,又悄悄的走出。

    自然,高水莲对三人的行径笑了又笑。

    上不了台面,永远就是上不了台面,无论,处在什么位置。

    不过,笑了一会儿,高水莲又发起愁来。翠红轻轻端来一杯白水,递给她。

    高水莲恹恹的接过,自打“怀孕”之后,她的生活饮食规格全按照孕妇来的,以前爱吃的、爱喝的,大部分都不能碰,简直活受罪!

    然而她的计划却久久未能实施,且不说穆欣荣那贱.人整日修仙似的闭门不出,即便去跟吴氏请安,也只是略略站站、坐坐,没多大会儿便走了,自己根本没机会接近于她。有两回,在路上碰见她,那人压根就没给自己时间,直接绕道走过。

    这让高水莲十分惊恐,觉得自己的秘密已经泄露似的。

    可是算算日子,马上该显怀了,她已经不能再拖了。

    可究竟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呢?高水莲有些发愁。

    又过了几天,这日。恰好是王冬梅的生辰。

    从前是绝对不讲究这个的,可如今,再不同以前。如今,高翔手里有了大笔可以支配的银子,她当然要好好的庆一庆。

    而最近一段时间,吴氏收了王冬梅的许多孝敬,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如今她们又都是有身份的人,闲着也是吃喝玩乐。吴氏自然乐的要给王冬梅庆一庆。

    钱三丫不悦,觉得吴氏偏心。可碍于吴氏的情绪,也不好当面说什么。更何况,自己前几日才挨了批。

    吴氏大方的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要给王冬梅摆酒席。钱三丫虽不情不愿,还是拿出了十两。穆欣荣自然也随了十两。高水莲出了五两。

    因为人不多,又是自家关上门来乐,所以,只摆了两桌。又从外面请了个口技师父表演了几个喜庆节目,逗的几个妇人哈哈大笑。

    王冬梅的生辰,也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过去了。

    散场之后。吴氏兴致极高,意犹未尽。又喝了一点酒。说要走走。

    王冬梅今日很高兴,听吴氏有散步的闲情,立刻起身去搀扶。钱三丫倒是落了后,愈发不满。

    一行人在王冬梅有意无意的带领下,来到西院的海棠园,此时海棠花正盛,景色宜人,吴氏顿时心情开阔,兴致极高。

    正说说笑笑的走着,忽而一阵巧笑娇羞的声音传来,“二爷,您别这样,大白天的,被人看见不好。”

    “小美人,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谁让你这么迷人,又有什么办法?快来吧,小美人儿,到爷的怀里来。”

    “二爷你真坏!”

    “嗯?难道你不喜欢爷坏么?”

    是高文的声音。

    钱三丫一听,顿时气的浑身乱颤,立刻朝海棠园一旁的小阁楼走去。

    吴氏等人面色凝重,也跟了上去。

    阁楼里,钱三丫踮脚上去,猛的踹开了门,里面的男女正衣衫凌乱的颠鸾倒凤,二人正面色发红的气喘吁吁,忽见踹门钱三丫闯进,立刻大惊失色。

    抓衣服的抓衣服,逃命的逃命……

    “不要脸的小贱.人!!!”钱三丫认清那女的是王冬梅身边的朝阳,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墙边的小扫把就要去打。

    朝阳尖叫,却未动,抱着脑袋任由钱三丫打。

    高文心疼,实在看不下去,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钱三丫,把朝阳搂在怀里,顺手拿衣服给她遮身。

    “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推我?”钱三丫瞪着杏眼,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

    “有话说话,打人做什么?”高文顶上钱三丫的眼睛,也气的不行。

    “……”钱三丫气的说不出话来,抡起扫把就朝二人打去!

    一边打,一边恨恨,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恰在这时,吴氏等人爬了上来,看到这副景象,吴氏哪还愿意,她儿子就是犯了天大的错,那也不能这般任由人打!

    “住手!!!”

    吴氏大吼。

    急急走到高文跟前,突见高文怀里还抱着一个,顿时涨的脸红,一阵萎靡之气,又把她熏的后退两步。

    光顾着救儿子,竟把这档子事儿忘了。

    “先穿上衣服!这事等会再说!”吴氏对众人下了命令。

    钱三丫一路哭嚎,“娘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吴氏回头,瞪眼,哭哭啼啼的是何样子。

    众人在吴氏的正房等了一会儿,高文带着朝阳走进来。

    钱三丫见二人依偎的样子,顿时心肝脾肺肾又疼起,杏眼圆瞪,目光喷出火来。

    “娘!您看看那小贱.人!还等什么?要我说,直接打死!!!”

    “你敢!!”高文护着朝阳,看向吴氏,“娘,您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成何体统,整日里咧咧歪歪,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这种与母老虎在一起的日子,儿子受够了!!”

    母老虎一词踩到了钱三丫与吴氏的神经。

    “高文!我和你没完!!”钱三丫拼着一口气,朝高文扑去。

    王冬梅、穆欣荣一看,赶忙伸手去拦,站在一旁的高水莲看见此景,觉得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她也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赶忙伸手去拦,身子却逐渐朝穆欣荣靠去……

    “啊!!”高水莲一声尖叫,倒在地上,片刻,身下一股红色的暖流淌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慌乱不已,赶紧喊人叫大夫,吴氏脸都白了。

    高水莲一边叫着一边偷瞄与其一起倒下的穆欣荣,可待她看清时,顿时也傻眼,刚刚趴在她身上后来又滚一边的人,竟然是钱三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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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开始

    ();    高水莲小产。

    孩子没能保住,这让吴氏十分痛惜。小儿子官越做越大,可是至今仍没个接班人。这好不容易高水莲怀上了,去庙里抽签还说“喜得贵子”。

    可是现在,这贵子没生下,成了丧子。

    高水莲计划没有得逞,可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下去。卧在炕上的她,不顾“身虚体弱”,哭喊声不断。

    “我的儿子!”

    “娘对不起你!”

    “可怜的孩子!娘真是该死啊……”

    吴氏站在帘外,望着一脸铁青的高武,心里压抑许久的火气蹿了上来。

    盯着低头不语的钱三丫骂道:“下.贱的婆娘,这下安心了?你闹啊,你倒是接着闹啊!不把这家子人闹死,你是不是不死心呐?”

    “狗胆包天,连自己男人都敢打!还当着老娘的面儿,你是不是觉得老娘眼瞎了?!枉我这些年疼你!真是瞎了眼!好心都喂狗了!”

    钱三丫泪流满面,不服。

    这事怎么能赖她?若不是高文偷吃,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娘,您怎么光怪我?难道相公就一点错没有?他若是不作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水莲的孩子又怎会……”

    “啪!!”响亮一声。

    吴氏狠狠的抽了钱三丫一巴掌。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居然还嘴硬,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吴氏气的要死。

    忍不住又给了钱三丫一下。

    两巴掌,把钱三丫打懵了。

    愣了片刻,钱三丫猛的坐地大嚎,嘴里说说咧咧,尽说一些让人不悦的话。那副泼辣的模样,就差在地上打滚儿了。

    吴氏瞪眼。

    恨恨!

    随即望向一旁的高文,“去拿纸笔来!今日就把这贱.妇给休了!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对这样一个不讲道理,不讲廉耻的贱.妇上心!”

    一提到“休”字,满屋子皆静。

    就连最里面哭嚎的高水莲也不吭了。

    倏尔。高水莲又觉得自己停的突兀。忽而补道:“老太太,您别这样,这事不怪二太太。二太太也不是故意的。”

    高武也劝,“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做什么都无意。我和水莲还年轻,以后。儿子总会有的。”

    吴氏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王冬梅扑通一声跪在了吴氏面前,“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我平日看管好自己的丫鬟,怎么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吴氏瞪眼,倒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不由得向朝阳那丫鬟看去。生的风流婀娜,眉眼勾.人。真是个狐媚子。

    这一望,高文吓的不轻,生怕吴氏要裁决是朝阳。

    便也大着胆子下跪,“娘,这是不怨朝阳,更与大嫂无关。都是儿子的错!儿子这么多年受这贱.妇的白眼与欺负,实在受够了……”

    “受够了就这样胡闹?”

    门外,高柱背着手,黑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高翔。

    今儿生意非常好,俩人正在仓库帮忙卸货呢,忽而小厮禀报,家里发生这等事,二话不说,便急急的赶了回来。

    如今,高柱俨然是家中的最高裁判,他一进来,屋里立刻安静无比。

    吴氏连忙后退两步,说实话,这事,她也有责任的,若是当时能提前拉住钱三丫,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她这个二儿媳性子如何,她还是知道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果然,高柱走到吴氏面前,瞪了她许久。

    开口,“动不动就要休人!你休人还休上瘾了是吗?”

    这话有意思。穆欣荣不由得抬头,心里冷笑一番,怎么,弄走了邱氏,一家子后悔了不成?

    “去跪一个月佛堂,什么时候醒悟了,什么时候出来!”

    这句是对钱三丫说的。

    钱三丫松了口气。高柱又对王冬梅道:“你也起来吧,原本就没你什么事儿。这人再是你的,你也不能天天跟着她,看着她。”

    这话极有理,吴氏亲自把一脸泪水的王冬梅拉起来。

    高柱叹气,看了高文一眼,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理。可也不代表能胡来!当初,看上了这丫头,你就应该跟你娘,跟你大嫂说一声,抬了房,开了脸,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可你瞧瞧,如今,这叫什么事儿?丢人现眼不说,还连累了你三弟!!!你于心何忍?”

    高文痛惜的看着高武,给他跪了下来。

    高武面上大惊,连忙搀扶高文起来。

    啊!!!钱三丫瞪眼,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她等的是高柱对那贱.人裁决,结果,却等来了这个……

    顿了顿,高柱对吴氏道:“这事,你做主吧。”

    这话就等于让吴氏抬朝阳做高文的小妾。

    钱三丫愤恨,不服,高柱瞪了她一眼,“人贵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往往是厄运的开始。”

    钱三丫再不敢吭。

    高武听了这话,心里倍爽。

    这话好有境界!贴切!太贴切了!

    是啊,看不清自己,才是厄运的开始。

    可笑的是,说着他人的人,却永远不自知,自己的厄运,也已经开始。

    这副闹剧最终以高水莲丢了孩子,高文纳了朝阳做姨娘告终。

    最后,高柱单拉了高武到一个房里,父子二人足足谈了一个时辰。高柱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哭过。

    回到吴氏那里,吴氏忙问结果。

    高柱叹气,“三郎大气,这件事也是个意外,他也没说什么。”

    “好三郎。”吴氏也感叹,“你不知,当时我真是吓的不行,三郎都二十好几,身下还没半子,这水莲虽说是妾,可是总归怀上了,且还是个儿子……他爹,我当时说要休三丫,也是要给他们平气啊!”

    高柱瞥了吴氏一眼,“瞧瞧,你养的好儿子!若不是三郎大度,这回,还指不定如何怪罪二郎呢!这将来二郎入仕途,可是全要仰赖三郎。”

    “好三郎!”吴氏又一声感叹。

    而后又不解的问道:“我看朝阳那狐媚子就不行,他爹,你干嘛还……”

    高柱冷哼,“瞧瞧你平时待见的钱氏都成了什么样子!不找个人压制压制她,她还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呢!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给的!她攀了我们高家,居然还妄想骑在我们头上,哼!这次,她若自知就算了,若不自知,我就做主,再给二郎送个女人,到时,我看她如何!!”

    高柱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

    低道:“没有邱氏的果敢狠绝,还想学邱氏的泼辣,真是好笑。”

    提起邱氏,高柱又一阵沉默。(未完待续)

第79章 继续

    ();    热热闹闹的看完一场大戏,穆欣荣闲庭信步的带着流琴诗音回后院,走的极其悠闲。流琴诗音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笑若如花。

    今天可真爽快一箭双雕。穆欣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长久以来心里的不满怨气,全出了去。

    诗音津津乐道:“太太真是料事如神,知道那高水莲不怀好意,故意一躲,这才有了那精彩的一幕”

    诗音说的是事发当时最慌乱的情景,当钱三丫疯了似的朝高文扑去时,穆欣荣与王冬梅一起上前,欲挡住钱三丫的举动,谁料这时高水莲突然凑过来,穆欣荣立刻觉得不对劲儿,立马让开,你一个孕妇,遇到这种慌乱非但不躲,还偏偏要凑过来,真是稀奇古怪。

    那好吧,既然你要凑来,那我就给你让位。当即,穆欣荣巧妙的躲到一边,恰好,钱三丫冲了过来,正面扑倒高水莲。

    不过可惜,竟然没有一尸两命。

    穆欣荣只笑,没有说话。流琴却冷哼,“雕虫小技,也配在咱们太太面前显摆”

    一副非常不屑的模样reads;吃货太子妃。

    而后,流琴扭头对穆欣荣道:“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应该躲着藏着才对,高水莲为何会反其道而行之这点,奴婢真的想不透。”

    穆欣荣嗤笑,“这有什么想不透的或许她这一胎怀的很不稳,早晚都保不住的,所以,才大着胆子,想用孩子拉我垫背。”

    流琴觉得自家小姐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穆欣荣又冷笑。“既然想不透,那就找个法子明了不就行了”

    “太太的意思是”

    “把平日给高水莲把脉的大夫找来,问候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去吧,要悄悄的。”穆欣荣冷笑着吩咐下去。

    重金之下,必有背叛。

    穆欣荣花了一千两银子,从大夫那里知道了真相。顿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高水莲那贱人真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想用假怀孕的事来栽赃陷害自己。幸亏自己记得当年母亲的经验与嘱咐,才躲过一劫。

    喜的是,任那贱人千盘算万盘算,最后仍然功亏一篑。

    没有动她分毫。却帮她扳倒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山鸡。

    说起来,穆欣荣真是打心眼儿瞧不上钱三丫。粗鄙庸俗至极,一开口聒聒噪噪,让人除了倒胃口,还是倒胃口。

    记得当初她还说什么来着。说什么好男人才会始终如一。明明白白的嘲讽自己与其他女人分享男人。

    如今,报应了吧

    自以为是,却搬石砸脚吧

    高文这偷吃的举动。偷的真叫一个好

    穆欣荣一手拿着高水莲假怀孕的证据,另一边嘲笑着钱三丫。心里别提多得意。回到后院正房,她与两个心腹关了门,细细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这证据,可不能白白放着,不然多浪费。

    日子转眼过了一月有余,钱三丫无比煎熬的禁足被解,回到自己的院落时,顿时气的吐血。

    这还是自己的地盘儿吗

    西边那片种的什么金菊娘蛋谁种的不知道我最讨厌菊花吗

    还有东边,那两只打架的野猫子哪里来的丑死了

    还有南墙的吊竹,西厢的窗纱全变了。

    钱三丫带着四季平安,急冲冲的朝正房走去,里面冷冷清清,显然这么长时间,压根儿没住过人。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太太,柳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朝阳原名柳如意,如今被高文抬了娘姨,自然称作柳姨娘。

    “让她进来”钱三丫立刻端正的在首位坐下。

    朝阳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冲着钱三丫微笑行礼,嘴里亲密的喊着姐姐。

    钱三丫见她通身绫罗首饰,头面竟是江州今年最流行的八宝瓒金,又观她面色红润,体态姣姣,再看看自己,吃了一月的斋,每天要在佛像面前跪三个时辰,身心憔悴,顿时,气的牙痒痒reads;阴暗的他。

    正要给柳氏颜色瞧,高文进了来。

    见面就劈头盖脸道:“柳姨娘规规矩矩的过来与你请安,你竟然连个座都不给她,真是无礼的村妇”随即,话未多讲,揽着柳氏出门。

    到门口时,亲自给柳氏打帘子。

    钱三丫瞪眼,眼珠子都快飞来了。

    四季出去一打听,这才知道柳氏已经有了快俩月的身孕。

    盛怒之下,钱三丫几乎将屋子都砸了。

    高府的东西院落虽然离得很远,但是王冬梅却在第一时间得知了一切。

    此时,她正坐在牡丹花堆里喝茶。

    晚霞认认真真的守在一边,给她沏茶解闷儿。

    听完小丫鬟的报告,王冬梅笑了好久。

    “成日里,不是自诩有个好本事的相公吗这回,可真有得炫耀了瞧,这男人多好多善解人意怕她寂寞,还给她找了个姐妹”

    晚霞低头不语。

    王冬梅笑道:“晚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酷”

    晚霞急急摇头否认。

    王冬梅笑,“你这么认为也没关系。对于钱三丫那个女人,我确实耍了心计。可那也是她自找的。那么多年,她处处压我一头,何曾把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娘本来就不喜欢我,可她还总爱在娘的面前说我坏话。这些,我都忍了,可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竟敢拿大老爷打趣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太做的对太太多年来委屈了”晚霞适时的安慰。

    王冬梅顿了顿,看向晚霞,笑道:“当初,我本想让你和朝阳二人同时行动。可是,后来觉得,你不如朝阳,她一心想向上,而你却偏安一隅。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比她淡定。所以,我打消了念头,也许,各人有各人命。”

    还有这事,晚霞很惊讶。怪不得当时太太打量完朝阳又打量她呢。

    “在喝什么茶”高翔笑眯眯的,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晚霞忙起来行礼。

    王冬梅诧异,“这会子你不该在铺子里么”

    “这几日铺子又招了几个人,我得了闲,想看看你,便回来了。”

    “去你的”王冬梅笑着,瞥了晚霞一眼,晚霞面色微红,默默退下。

    “你是真的回来看我”王冬梅故意不高兴的样子。

    高翔先是一愣,后来立刻急道:“梅子,我不看你看谁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冬梅见他急了,便适时打住,说自己玩笑。

    “你是不是看见老二那家子,心里没底梅子,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放心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高翔在王冬梅跟前依偎下来,拉着她的手道。

    王冬梅白了他一眼,“啪”的打掉那只手,嗤笑。

    远远的,高武往这瞄了几眼,冷笑几声,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

第80章 突现

    ();    在人间酒楼的刺激下,高柱与高翔急急合谋,又开了两家铺子。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高武的支持。

    王冬梅不理解,觉得步子迈的太快,容易摔跤。

    高翔却不以为然,笑着告诉王冬梅,等来年,爹还打算开酒楼呢。

    这个消息让王冬梅愣了愣,随即笑了。

    看来,邱氏在高柱身上留下的阴影,可不是一般的深。

    此时,王冬梅竟有些佩服邱氏了,都离开高家那么久,却还是阴魂不散。高柱之所以这般野心勃勃,是受刺激了吧?

    并且刺激还不小,邱氏做酒楼,高柱也要跟着做酒楼,是想与之一较高下吗?

    若没有高武在背后支撑,王冬梅定要骂高柱不自量力的。可是,有了高武,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邱氏手艺再好,人缘再好,也比不过一州守备的力量。高武是江州的二把手,想捧高谁,想踩死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他到底是想踩死邱氏,还是想捧高邱氏,王冬梅看不懂了。

    表面上,高柱开酒楼,是和邱氏做竞争,可是,一向精明的她不相信,事情只有表面那么简单。

    听着对街隆隆鞭炮响,邱阿泰没好气的嗤之以鼻,“开个小小的杂货铺,还这般显摆!”

    “你管人家,快去端菜,哪来这么多话。”徐茂生一声令下,邱阿泰冲其摆了个鬼脸,冲进厨房。

    “茂生哥,这份酸辣鱼锅哪桌儿的呢?”邱阿泰双手捧着鱼锅儿,满目迷茫。

    邱阿泰微微叹气,给邱阿泰指了个位置,又道:“都这么多天,怎么连个位置都记不住?小心着点哈,千万别弄错。”

    邱阿泰点头。

    一会儿,邱铁匠从后厨钻了出来。“阿泰呢?让他洗盘子呢,半天没洗好!”

    “老爷子,阿泰端菜呢。”

    “噢,让他小心着点儿。”

    徐茂生点头。邱铁匠又躬身钻进了帘子,进后厨忙乎去了。

    邱阿泰给客人上了菜,刚要进后厨,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阿泰!”

    邱阿泰一惊。手里的托盘差点儿扔了。

    站在邱阿泰身边的徐茂生也呆了,门口站的,竟然是赵氏与邱海棠。

    俩人浑身破破烂烂,面目憔悴,跟乞丐似的。

    “娘……”二姐。

    邱阿泰喃喃。

    徐茂生反应的快,忙跑进后厨,把邱铁匠拽了出来。

    “哎呀呀,正忙着呢!”邱铁匠捋了捋袖头儿,一脸不解。

    “老爷子,看门口。”

    徐茂生一声。邱铁匠也愣了,不过,很快便拉下脸来,大步走了出去。

    到门外,把二人拽了一边,厉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赵氏未语先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大体的意思是,她做主给邱海棠招一个上门女婿。结果受骗,那人卷着银两、地契跑了,后来,她们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无奈之下,才逃荒到江州来。

    赵氏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酒楼,那副德性顿时被邱铁匠鄙夷不止。

    “他爹,我和海棠都两顿饭没吃了。你好歹叫我们进去,总站在这里……”

    听赵氏这样说,邱铁匠顿时冷笑,“怎么?嫌在这里丢人现眼?是丢人现眼,我堂堂人间酒楼的门口,怎么容许乞丐站立?”

    “你的那句他爹,给我收了,我是孩子的爹!可你不会已经忘了吧,我早就把你休了!咱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人间酒楼是花儿的,花儿与你更没有关系。因此,这个酒楼,你没道理进去。”

    邱铁匠态度坚决。赵氏脸顿时羞的通红。

    站在一旁的邱阿泰发话了,“爹,要不,我带着她们去旁边的小面馆吃些东西?”

    邱阿泰低头,小心翼翼的试探。

    邱铁匠沉默,后来问道:“阿泰,难道你忘记离开寿安那日,这个女人是怎么对你的吗?”

    “她说什么?只要你离开那扇门,从此就再也不是她的儿子!你忘了吗?”

    没有!我没忘!永远不可能忘!邱阿泰皱眉。

    心被扭的很痛。

    可是,无论怎样,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娘,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娘挨饿。

    邱阿泰静了静,抬头对邱铁匠道:“爹,我很快就回来,就带她们吃个饭。”

    邱铁匠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意,什么也不说,只嘱咐他快些,酒楼还忙着,便叹气回了后厨干活去了。

    邱阿泰带着赵氏母女离开后,徐茂生赶紧吩咐伙计,“快去山庄,把刚才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告诉东家,快去!”

    小伙计点头,箭头儿似的跑了。

    而后,徐茂生又不放心,又派出一个伙计,让他悄悄跟着邱阿泰,以防不测。

    到了小面馆儿,邱阿泰给二人要了两大碗肉丝面,怕二人吃不饱,又给她们要了一斤卤肉,放了葱花儿香菜,香喷喷的,赵氏与邱海棠再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邱阿泰看的一阵阵心酸。

    “阿泰,你也吃!”赵氏拿筷子给邱阿泰夹了一块肉,“可香了!”

    “娘,二姐,你们吃吧,我现在不饿。”

    “你们快吃,吃完跟我回酒楼,我找爹说个情,给你们找个地方。”

    赵氏鼻子一酸,“阿泰,你真好。之前都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如今,娘和你姐落魄到如此地步,还望你在你爹面前好好求求情,给我们二人一个落脚之地。”

    邱阿泰点点头。

    赵氏心里大喜。

    两天前,赵氏初到江州时,她就打听清楚了,邱菊花在江州发了大财,刚开始她还不信,后来亲自去看了江湖酒楼,又来到人间酒楼。

    只是意外的是,在人间酒楼里,竟然看到了邱阿泰的身影,真是让她大喜过望。

    原本她还发愁怎么联系到邱阿泰呢。

    吃到最后,二人渐饱,吃的速度便有些慢了,一边吃,赵氏一边与邱阿泰聊起。

    问道:“阿泰,这酒楼有你的份儿吗?”

    邱阿泰警觉,立刻摇头,“当然没有,这酒楼是大姐的。你可能也看到了,我就是里面一个跑堂的。”

    “娘,你们快吃,酒楼里忙,我若出来久了,一会儿掌柜又该说我。”

    “啊,你们掌柜是谁啊?你,大姐吗?”

    “才不是呢,大姐每天那么多事,哪有时间来做掌柜。我们掌柜你刚才也见了,就是徐茂生,你应该认得他。”

    “啥?”赵氏大惊,“徐茂生是掌柜?你只是一个跑堂?”(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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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求而不得的生活,今生喜得如愿了!悠然决定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和勤劳的双手,好好的画上一幅惬意悠然的田园画。可是,为何总有些“大臭虫”、“母蝗虫”往画里钻?悠然怒了,放箭!来一只射一只!来两只钉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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