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号请假一天
因为三次元的事,请假一天,明日恢复更新,抱歉。
第一章当街碰瓷
平洲城,永平侯府后院。
永平侯的嫡妹阮依依坐在墙上,探头看了看墙外面的情况,确认没人之后,轻轻一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脑海里系统还在一个劲的催,阮依依无奈道:“哎呀,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人在哪儿?”
520系统:“主街。”
阮依依从小巷子里摸出来,按着系统的指示和原主的记忆,快步往主街走去,刚走到岔路口,就看到了系统说的任务目标——英王楚宴。
她下意识的退回三步,站在小巷口悄摸摸的偷窥。
系统:“……不是,你做贼呢?上啊!看到没有,把那朵烂桃花赶走,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阮依依:“别催啊统哥,我在酝酿,人家在表白呢,我得想办法出现的合情合理不是?”
说着,她眯了眯眼瞧着楚宴。
十七八的年纪,一身蓝色锦袍,衬的人温润沉稳,坐在轮椅上却不见半分的颓靡,神态自若,气度不凡,他身后站着侍卫,对面站着烂桃花……阿不,一粉衣姑娘。
“沈姑娘,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恕我不能接受,我已是个废人,无心情爱,也不想拖累他人,抱歉。”
楚宴的声音清越温雅,很是动人,就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无情。
他对面站着的沈姑娘柳眉微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泪盈盈的看着轮椅上的男子,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带着几分惋惜:“我不嫌弃王爷,王爷永远是我心里的英雄,我愿意一辈子照顾王爷的。”
楚宴微微皱了皱眉。
阮依依见状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好了统哥,该我上场表演了。”
系统:“去就去,别给自己加戏。”
沈姑娘见楚宴薄唇紧抿却不说话,心里忐忑的同时又生出几分期待,她一咬牙,蹲下来,想把脸埋在楚宴的腿上,有了肌肤之亲,这么多人看着,王爷这般光风霁月之人,肯定不会不负责的。
阮依依刚走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幕,忙加快了步伐,走到几人附近的时候,忽然一手抚额,眼神迷离,“唔,好晕……”
这边沈姑娘眼看着要靠近楚宴了,楚宴身后的侍卫大喝一声:“放肆!你——”
“哎呀——”
阮依依忽然踉踉跄跄的扑过来,一手扒拉开沈姑娘,一手搭在楚宴的腿上,成功杜绝了沈姑娘再过来的可能,她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随即打算装作不是故意的再站起来。
然而楚宴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他忽然扶着轮椅转了个身,阮依依落空的那只手没有着力处,身子一个不稳,脸直接埋在了楚宴的大腿上,再往上一点点,就是危险地带。
当街碰瓷的阮依依:“……”
被碰瓷的楚宴:“……”
被推个屁股蹲的沈姑娘:“……”
他身后的侍卫蓦地沉下脸来,额角青筋直跳:“你是谁家的姑娘,大庭广众的投怀送抱成何体统?!快起来!”
阮依依沉默片刻,声音平静到诡异的问系统:“统哥,我现在投胎还来得及吗?”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啊!
520系统冷漠道:“不能,任务完成前,你想死我也不同意。”
阮依依崩溃的想挠墙,耳朵根漫上了一层绯色犹不自知,“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被传成女流氓啊!要不你把我弄晕吧?”
说着她越发觉得此计可行,自己是病人,他们应该能理解的。
楚宴不自在的动了下腿:“你——”
阮依依从楚宴的腿上抬起脸来,以袖掩面:“抱歉啊公子,我有点晕……唔。”
520:“你的演技还能再辣眼睛一点吗?”
看不下去了,它直接把这戏精宿主的意识拉回系统空间,失去意识的肉身,立刻软趴趴的滑了下去。
楚宴下意识的伸手扶了阮依依一把,入手的腰肢不盈一握,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怀里,他的视线落在阮依依白里透红的耳朵上,几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沈姑娘瞳孔一缩,尖叫道:“王爷!你——你怎么能抱着她?”
天知道她想被王爷这样拥入怀中多久了,结果忽然被这么个来路不明的截胡了?
她愤愤的瞪着阮依依的后脑勺,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个洞来。
侍卫铁青着脸,伸手想把阮依依拽出来,“王爷,此女形迹可疑,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第二章他怕不是个黑心莲
楚宴握着阮依依手腕的手微微一动,按住了她的脉,细细的把了一会儿,另一手抬起挡住侍卫:“明远,这姑娘身子很虚,晕过去了。”
明远狐疑着收回手,目光落在阮依依的身上,“可街上这么宽,她怎么偏偏就在这里晕倒?”
楚宴轻笑着摇摇头,长睫低垂处遮住了眸中的思量:“巧合吧。”不过来的正是时候,他对明远道:“你背着这姑娘,我们去医馆。”
沈姑娘闻言忙爬起来道:“王爷,我也跟着一起——”
“不必了,沈姑娘还是先回去吧,不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你我男女有别,下次别这样闹,不然于你的名声有碍,告辞。”
沈姑娘不甘心的看着楚宴自己扒拉着轮椅离开,心下颇不是滋味。
偏偏明远又转过头来,淡淡的瞥她一眼:“沈姑娘自重,王爷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
沈姑娘搅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看着楚宴远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哼,我看你能躲我到几时!”
……
阮依依意识回到系统空间,看着周围一片闪烁着蓝光的电子屏幕,记忆又回到了睁眼那一天。
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本的她也有心脏病,活了不到二十岁,就发病去世了,没成想死了没入轮回,反倒是绑定了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520系统,重生在了永平侯府的小姐身上,她们同名同病。
带她来的系统说做任务就可以帮她重获新生,恢复健康回到原本的世界,而它的任务说出来更奇葩,都是掐桃花组cp,不做还不行,不做就会被抹杀。
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但能活着谁想死呢?
阮依依幽幽的叹口气,双手托腮懒洋洋的问:“统哥,你不是月老系统,专门牵红线的吗?为什么又让我去驱赶楚宴的桃花啊?”
520系统:“笨,谁说我只牵红线的?我还负责清理一些不该有的桃花,保证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良人,免得出现一些痴男怨女,最后纠缠出冤孽债。而楚宴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直白点说就是男主,所以要格外注意。”
阮依依:“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像催命似的催我出门。”
520系统:“知道就行,准备一下,一会儿我把你送回身体。”
阮依依疑惑:“准备?准备什么?”
没等她听到回答,眼前又是一黑。
……
楚宴带着阮依依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刚一进去,掌柜的就放下手里的账册迎了上来,“王爷怎么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宴微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是这位姑娘,忽然于街上晕倒,我瞧着她身子不大好,便顺路送过来,劳烦孙大夫给她看看。”
掌柜的看一眼后面的明远,忙招呼道:“来来来,放这边榻上,我去叫孙老。”
他跑到后院嗷一嗓子:“孙老,有病人来了!你快出来!”
孙老趿拉着草鞋,穿着活像是麻袋拼成的破衣裳走出来,鸡窝似的头发上还粘着几片不知名的叶子。
“病人?男的女的?”
掌柜的对他这非一般的审美已经习惯了,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念叨:“英王爷送来的,是个姑娘,你给看看吧。”
“哦?”
孙老掀开帘子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大堂中央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哎呦,王爷又来送钱……啊呸!送人了啊?”
明远翻了个白眼,楚宴倒还是态度温和:“孙老说笑。”
孙老也不在意,走到榻边低头一看,“哎呦,又是个漂亮的。”
掌柜无奈的扒拉孙老一下:“您老人家就别成天盯着人脸蛋看了成吗?咱是正经医馆!”
孙老不耐烦的一甩胳膊,“嘿?我还是正经大夫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两眼怎么了?”
他边说边把手搭在了阮依依的手腕上,一边捋着自己稀疏的胡子,“咦?这姑娘先天不足啊,还有点心疾。”
“心疾?”
楚宴之前没怎么正眼瞧过阮依依,如今人好好的躺在榻上,他恰巧看个分明。
阮依依很瘦弱,长得很白,是一种病态的白,嘴唇颜色却很深,红的靡艳,犹似八月火枫林。
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榻上,干净的像是一捧初雪。
尤其是在对面邋里邋遢的孙老映衬下,更是美的清新可人,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姑娘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打量着呢,他敏锐的看到阮依依的小拇指轻轻的动了下。
楚宴眯了眯眼,这是醒了?
第三章扎两针就好了
他收回视线,垂下眸子,状似无意的轻声道:“听闻孙老针法出神入化,这心疾也能用针灸之法治吗?”
孙老斟酌片刻,“也不是不行,治不好也不会死,问题不大。”
榻上的阮依依:“……”
您老说的是人言否?
楚宴:“哦,那劳烦孙老把这位姑娘救醒,银子算在我的账上,之后您找人送她回去,我还有事,告辞。”
孙老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说着他从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里抽出了两根细长的银针,搓搓手对着阮依依就要扎下去。
方才还半死不活的阮依依忽然睁开眼睛:“嘶——咳咳咳咳!”
这一声声的咳嗽,成功制止了楚宴的脚步,他背对着众人极快的勾了下唇。
楚宴抬手:“等等。”
明远停下推轮椅的手,“王爷?”
楚宴转过头看向阮依依,就见睡美人从榻上撑起身子,墨发如流水般滑落在身侧,她纤纤玉指捂着红唇,咳得脸都红了。
眼尾沁出泪珠,眸光盈盈的看过来时,可怜的让人心疼。
楚宴交叉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阮依依面上柔弱无辜,心里却在大声吐槽:“统哥你瞧着这个黑心肝的,他让人用针扎我!他一定是发现我醒了,故意的!”
520系统:“你怎么知道?”
阮依依:“呵呵,女人的直觉。”
520系统:“……”
滚蛋吧!聊天结束,告辞!
孙老看着忽然诈尸的阮依依,吓得一缩手,“呼——好家伙,吓我一跳!”
阮依依转头看向孙老,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大夫。”
分明是我吓了一跳!
孙老看着她的笑脸,态度柔和下来:“哎,没关系,你这是老毛病了吧?平时有吃药吗?”
阮依依:“……”您老居然还是个颜控,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有的,家里请了大夫,药一直没断过。”
“那好,既然你家里有药方,我就不随便给你开药了,回去好好休养,养好了再出门也不迟!”
孙老边说边看向了一边默不作声的楚宴,随手又把银针插回了自己的鸡窝脑袋上,也真是不怕戳着自己。
阮依依顺势看过去,之前光顾着碰瓷,她都没看清楚宴的模样,此刻见他逆着光坐在轮椅上,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气质平和,却莫名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好像自成一界,外面的纷扰皆与他无关,甚至就连他身后的侍卫也只是一个陪衬。
他坐在那儿不动不说话,也无法让人忽视。
阮依依隔着万千光尘与他对视,心里不自觉的沉静下来。
楚宴终于动了一下,他转过来,推着轮椅靠近一些,对着阮依依微微一笑:“姑娘家住何处?可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阮依依回神,弯了弯唇,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我家就在一街之隔的永平侯府,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劳烦王爷。”
说着她从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
第四章咱还是再也不见了
永平侯府?
楚宴心念一动,落在阮依依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带了几分打量。
阮依依装作不知,对着楚宴躬身道:“今日的恩情,我记得了,来日有机会报答王爷,告辞。”
当然,最好再也别见了!
她快步走过楚宴身边,出了门一转弯就消失无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楚宴眸光微动,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明远瞧着阮依依走了,垂首看向楚宴:“王爷,我们?”
“回府。”
楚宴抬起头对孙老和掌柜的说:“今日有劳二位,诊金晚些我会让人送来。”
掌柜的摆摆手:“哎,也没帮上什么忙,怎么好意思要王爷的诊金呢?王爷不必如此客气的。”
楚宴笑着摇摇头,却没说什么。
掌柜的也算是摸清他的脾气了,见状只好叹口气,把人好生的送出去。
明远推着楚宴在大街上走着,总少不了好奇打量的目光。
平洲城里人人都知道英王殿下双腿残疾,于此地养伤,但见过他真容的人却不多,难得楚宴出来一趟,大家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这个传奇人物的身上,把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看清楚。
加上他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大家看的更是起劲,看脸的时候大家啧啧赞叹,脸红心跳,结果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腿上时,又变成了怜悯同情。
明远看的一阵火大,咬牙道:“看什么看?”
百姓们一惊,忙转开了视线。
楚宴微笑道:“别这么大火气,愿意看就看吧,没关系。”
明远皱眉,心疼的看着楚宴:“可王爷你——”
“人活在世,少不了被人看,被人说,要是时时在意,活得不累吗?”
楚宴一开始或许也不太适应,毕竟当初是那么骄傲耀眼的少年将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其他人说什么没用,自己活得开心坦然才重要。
明远显然心态修炼的还不够火候,闻言也只能勉强压抑自己的怒气:“是,属下知道了。”
“嗯,回去你让明澈查查永平侯府。”
“是。”
……
阮依依自己回了永平侯府的老宅,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不行,我是偷溜出来的,要是从正门进去被人看到了,一状告到祖父祖母那边,我少不得又被嬷嬷们关在屋子里灌苦药,不行不行。”
想起自己穿过来半个月每天都在喝药,她就一阵反胃,打了个寒颤,她蹑手蹑脚的准备转身走小门,却不想她刚转身,朱红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阮依依:“!”
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衫,头发挽的一丝不苟的嬷嬷端庄的站在大门口,目光慈和的看着阮依依的背影,微微一笑,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小姐,您这是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不进去?”
阮依依五官扭曲片刻,迟疑着转回身,看向嬷嬷,故作镇定道:“咳,刘嬷嬷,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守门的活也给你干了?那些小厮呢?”
刘嬷嬷双手于身前交握,对着阮依依躬身,“小姐说笑了,老奴是专程在这儿等着你呢。”
第五章英王怎么了
阮依依:“……”好家伙,您老直接说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好了。
被人发现了,她避无可避,只好走上前去装可怜小声道:“刘嬷嬷,你是自己来的吗?祖母不知道吧?”
刘嬷嬷盯着阮依依心虚的脸,笑的更加和蔼:“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走吧,老夫人今天心情好,在你的院子等你呢。”
阮依依:“……哦。”
她低着头跟在刘嬷嬷身后进了府,大门一关,她仰头望天,默默叹口气。
刘嬷嬷听见了,嘴角微勾,眼角的纹路里都藏着温柔,小姐自打落水之后性子活泼了很多,虽然身子还是不好,可不再哀哀怨怨的,老夫人和老爷跟着舒心不少,她也跟着高兴。
“小姐无须难过,喝药而已,等你身子养好了,就不用喝了。”
阮依依:“唉——”
阮依依的院子在东面,采光极好,院子里种满了合欢树,夏日绿树浓阴,正适合乘凉。
阮依依刚踏进院门,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夫人坐在石桌旁,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
她立刻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跑过去躬身道:“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今天气色真好~”
老夫人转过头来,看着阮依依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笑着哼了一声:“装乖卖巧也没用,说,去哪儿了?”
阮依依站在她对面,低着头小声道:“我就是出去溜达溜达,没去哪儿。”
“真的?”
老夫人挑挑眉,一双凤眼闪过精光。
阮依依迟疑片刻,还是诚实道:“呃……出了一点意外,我遇到了英王殿下。”
“英王?”
老夫人面色微变:“你怎么会遇到他?”
阮依依抿抿唇,蚊子哼哼似的说:“今儿太阳大,我走着走着有点头晕,就晕倒了,正好倒在他旁边,他就顺便给我送医馆去了。”
老夫人眉头皱的更紧,“那他人呢?他送你回来的?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没有啊,我自己回来的,他想送,我拒绝了,他自己腿脚也不方便,我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祖母放心,我的身体没事。”
老夫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阮依依眼里划过一道思量之色,蹲下来伏在老夫人膝头:“祖母,怎么了?你脸色好像有点难看,我们家和英王有仇?”
老夫人瞪她一眼:“别胡说,没有的事。”
“那您怎么一说起英王是这副脸色啊?”
阮依依眨眨眼:“还是这英王有什么不对?”
老夫人犹豫半晌,看着自家的孙女,摸了摸她的头发:“原本你身子不好,祖母也不想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可遇上了,还是得让你知道。”
她拉着阮依依的手让她站起来,“坐,祖母和你说道说道。”
“好。”
阮依依乖乖的在石凳上坐下,看着老夫人。
“英王啊是当今陛下的第七子,名楚宴,年方十八,却已战功赫赫,是大衍出名的少年将军,所以才破例年纪轻轻便封王,但因他身份特殊,陛下不是很喜欢他,甚至有些忌惮,是以对他总是不闻不问。”
阮依依挑眉:“为什么?他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第六章英王可惜了
老夫人幽幽的叹口气,似也是为楚宴不平:“倒也不是他的问题,是他母妃……英王的母妃是邻国和亲的公主,十八年前,朱国势弱,在大衍的威胁下,无奈献出公主以求和,那公主生的国色天香,陛下大悦,与朱国签订了盟约,没再为难。”
阮依依心下了然,皇帝老儿看上了美人,好好的宠爱一段时间,有了孩子,还是个皇子,可他身上有一半的邻国皇室血脉,皇帝老儿疑心重,害怕他们联手推翻自己的统治,所以忌惮英王,英王越出色,他越不安。
这算是古代最常见的父子矛盾了,若是双方没有信任,这就是个死结。
阮依依想起轮椅上那个半身光明半身暗的少年,摇摇头,确实挺可惜的。
“我明白了,邻国公主的皇子是不能为储君的,但他势力这么强,又会威胁到陛下和太子,所以陛下不喜欢他,对吧?”
阮依依状似天真的问老夫人。
老夫人赞赏的点点头,“依依聪明,正是这个理。”
“那他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阮依依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一连串宫廷权谋大戏,什么下药中毒……
想的自己打了个寒颤。
老夫人见状狐疑的看着她:“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阮依依抿抿唇,凑近老夫人,神秘兮兮的问:“是不是被人暗害了?”
老夫人毫不留情的对着她的脑袋来了一下:“告诉你别胡说了!”
阮依依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老夫人被她气笑:“不是,两个月前边境的突深部落来犯,英王奉旨率兵退敌遭到暗算,腿上中了毒箭,救治又不及时,这才落下了残疾。”
“啊……这样啊,好好的一个将军,落得这个境地,心里应该不好受吧?但我瞧着他似乎不是很在意。”
想着医馆里英王的神情,阮依依微微出神。
老夫人眯了眯眼,伸手在她的头上拍了拍:“你啊,别想东想西的了,英王如何,与你无关,也最好无关,明白吗?我们侯府没落,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阮依依回神,抱着老夫人的手臂笑道:“我明白,祖母放心,今天就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再说他一个王爷,我一个闺阁小姐,足不出户的,能有什么交集?”
“没有就好,来,喝药吧。”
阮依依:“……”
您这话题是不是跳转的太快了点?咱不是说英王呢吗?
老夫人笑眯眯的对着一边的丫鬟招手,丫鬟拎着食盒过来,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热气腾腾的躺着一碗药。
阮依依:“……祖母,能不喝吗?”
老夫人笑的慈祥:“你说呢?”
阮依依和药碗对视片刻,一咬牙端起来灌了下去。
老夫人这才满意,从底下抽出一碟蜜饯来推给阮依依:“苦就吃蜜饯。”
阮依依喝完连忙抓了几颗蜜饯塞到了嘴里,表情十分痛苦。
老夫人无奈的摸摸她的头:“依依啊,祖母也不忍心你受这份苦,但你的身子天生不足,又有心疾,祖母不得不小心,什么时候你好起来了,这药咱就不喝了。”
第七章大哥来信
阮依依把蜜饯咽下去,感觉嘴里的酸苦味淡了许多,这才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依依明白,祖母要在这边用膳吗?还是回去?今天我无事,陪着祖母一起用膳可好?”
老夫人笑道:“今儿天气好,就在这院子里吃吧,茱萸啊,你去让丫鬟们把饭菜端过来。”
“是。”
老夫人身后的大丫鬟应声而去。
虽然这顿午饭一如既往的清淡,但阮依依心情好,吃的比平时多一些,老夫人看在眼里,越发高兴。
食不言寝不语,阮依依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临走时楚宴的那个眼神,默默的磨了磨牙,那家伙肯定是怀疑自己了,还故意让孙老拿针逼自己,真是好样的!
还好以后不用再见,怀疑就怀疑吧,阮依依特别心大的想着。
吃的差不多了,老夫人斟酌着开口:“依依啊,祖母有件事要与你说。”
“啊?”
阮依依眨眨眼回神,看着老夫人:“怎么了祖母?”
老夫人端起茶杯漱口,慢悠悠道:“你大哥来信了,说在刑部做的很好,等一切安定之后,就会派人来接你入京。”
阮依依迟疑着放下筷子:“入京?可我舍不得祖父和祖母啊……”
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你都十六岁了,总不能一辈子陪在我们身边,你大哥如今有了一官半职,在京中足够养活你们俩,你去了,也好给你大哥做个伴,他自己一个人啊,太苦了。”
阮依依一怔,随即沉默下来,原主的大哥叫阮晋安,也才十八岁,却是当朝状元郎,年纪轻轻入职刑部,虽然是员外郎,官职不高,但胜在位置好,好好干,前途可期。
说起来,原主也好多年没见过这位大哥了,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位大哥才会往老宅这边送些东西。
给原主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不少,可以看出是很惦记这个妹妹的。
若是他知道妹妹半月前没了……
阮依依叹口气,“好吧,那等大哥派人来,我就跟着他们入京。”
“好孩子。”
老夫人欣慰的笑笑,又小坐片刻才离开。
刘嬷嬷跟着老夫人一起离开,阮依依的丫鬟才从房间里出来。
“小姐,日头越来越大了,入屋歇着吧?”
连翘伸手扶着阮依依站起来,阮依依忽然想起:“白芷呢?”
“白芷去找姜神医抓药了,晚些时候回来。”
“知道了。”
阮依依进屋之后在靠窗的软榻上坐下,系统见她情绪低落,又蹦出来:“宿主不必太担心,无论如何,你都是要入京的,有我在,保你平安。”
阮依依:“……”
呵,有你这个不靠谱的我才担心好吗?鬼知道你又会给我安排些什么任务!
不过……“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入京?”
520系统:“对,因为后期的任务都集中在京城,你不得不去。”
“嘶——等等,我刚才的任务算是成功了吧?奖励呢?没有奖励吗?”
520:“当然有,驱赶楚宴身边的烂桃花成功,姻缘值加10点。”
第八章王爷他站起来了
阮依依一头雾水:“姻缘值?有什么用?”
520:“当然有用,没用的话我让你溜出去找楚宴干什么?姻缘值就是用来帮助你恢复健康,重新回到原来世界最重要的道具。”
阮依依想着自己今天本来不想出门的,还是这倒霉系统拿抹杀威胁她,才逼得她偷溜出去,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若有所思的问:“意思是我每次做任务,成功就会积累姻缘值?那要积累到多少才算完成?每次任务的姻缘值都是十点吗?”
520难得耐心的解释:“根据任务难度的不同,获得的奖励也不同,难度越高,得到的姻缘值越多,五百满,到时候你拥有一次选择权,是回去还是留下都看你自己,不过作为额外奖励,你的身体都会恢复到健康状态。”
阮依依算是彻底明白了来龙去脉,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期待:“好啊,那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出现?可以提前做吗?”
520电子音微微露出几分诧异:“呦,宿主这么勤快也是难得,放心,第二个任务很快就会来的。”
……
楚宴回了自己的王府之后,直接进了卧房,“明远,你去叫明澈查永平侯府,我有事出去一趟,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明远守在卧房门口,楚宴关上门,忽然站了起来,两条修长的腿行走自如,完全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他打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套玄色劲装,三下五除二换好之后,又掏出一块银质狐狸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随手一招,折扇入手,他微微勾了下唇角,快步走到床边,按下床头上的一个花纹。
听着“咔哒”一声,楚宴掀开被子,底下的床板一分为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入口来。
楚宴一手撑着床沿,纵身一跃,干净利落的进了密道,随即在入口处敲了三下,机关合拢。
下面的密道里漆黑一片,好在楚宴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火星一闪,他举着火折子看了下方向,直接转到了右边的密道里。
……
平洲城郊外竹林。
“姜神医,我们家小姐喝了这药半个月,身子越来越好了,你可真厉害!”
少女的声音响起,楚宴脚步一顿,抬眸看向院子里。
竹楼前一白衣男子正在处理药材,身后一个蓝裙少女正抱着药包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从打扮来看应该是谁家的丫鬟。
楚宴轻咳一声,声线变得十分低沉:“原来姜兄这边有客人,早知道我便晚些再来。”
姜洵抬眼看过来,见是楚宴,轻轻挑了下眉头。
他容貌生的极好,若不是身量高大,怕是许多人会以为他是个绝色美人。
姜洵放下手里的药材,侧过脸对蓝裙少女道:“白芷姑娘快回去吧,免得阮小姐担心。”
白芷看看楚宴,知道人家有事要办,识趣的道别:“好,奴婢先走了。”
白芷目不斜视的从楚宴身边经过,楚宴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随即迈步进了小院,“阮小姐?你说的可是永平侯府的阮小姐?”
第九章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眼见着白芷走远看不见了,姜洵说话也没了顾忌,他大咧咧的在台阶上坐下,抬手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抬眼睨着楚宴,视线在他的腿上来回打量:“哪个阮小姐与你何干?怎的,今天不装瘸了?”
楚宴笑着摇摇头:“我要是真瘸,岂不是顺了别人的心意?我骗别人可以,骗你?就没那个必要了。”
姜洵嗤笑一声:“废话,你的腿都是我千里奔骑治回来的,你好意思坐轮椅来,我就直接给你膝盖骨敲碎。”
“啧啧啧,姜神医真是太凶了,你刚才对人家小姑娘可不是这个态度。”
楚宴自顾自的在石凳上坐下,看着姜洵。
姜洵不客气的翻个白眼:“你要是小姑娘,我也对你好,谁让你是个带把的呢?”
楚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怪我。”
“少贫了,有什么事直说。”
楚宴脸色稍沉,“姜洵,我快回京了。”
“嗯?这么快?你不是刚来平洲城半个月吗?”
姜洵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冲到桌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宴:“皇帝老儿让你回去的?”
楚宴缓缓的点点头:“陛下到底还是不放心,从我走后就在遍寻天下神医,还派探子隐在此地,时时刻刻盯着我的动向。”
姜洵闻言冷哼一声:“果然皇室无情,你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守卫边关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对你的身份耿耿于怀,说什么天下霸主,心眼却只有针眼那么大!”
楚宴面无表情,眼里却凝着化不开的暗色。
“此次我来是想问你,那药还有吗?”
姜洵抿唇,语气不善道:“有是有,但现在不能给你,等你要回京了,再来找我,我给你……算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楚宴一怔:“你要和我一起回去?阿洵,你不用这么难为自己,你当年好不容易从京城逃出来,如今回去,我怕你触景伤情。”
“不回去就不会伤情了吗?”
姜洵直起身子,别开脸去,从楚宴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绷紧的下颌。
俩人久久无言,楚宴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紧,好半天才松开:“那好,你随我一同回去,我让人把你的院子收拾出来,你就住在我府上。”
这回姜洵倒是没有拒绝,“嗯。”
楚宴起身,看着他满院子的药材,准备换个话题:“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我呢。”
“嗯?什么?”
姜洵疑惑的看着他。
楚宴伸手指了指白芷离开的方向:“刚才那姑娘是阮小姐的丫鬟?”
姜洵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什么意思?看上人家阮小姐了?怎么三句不离她呢?”
楚宴轻笑:“你要这么说,我方才话里话外说你更多一点,你怎么不说我看上你了?”
姜洵忙退后一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闭嘴吧,你别恶心我!”
楚宴微微一笑,纯良极了。
这副狐狸样看的姜洵一阵牙痒痒,他磨了磨牙:“阮小姐,安平侯府的嫡出小姐,如今安平侯的嫡妹,年十六,有心疾,前些日子落水,差点没了命,还是我救回来的。”
第十章新任务
“落水?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楚宴一边看着药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姜洵忙道:“去去去,拿开你的爪子,别玷污了我的药材。说起来人家会落水还是怪你!”
“怪我?”
楚宴茫然的指了指自己:“什么意思?”
姜洵没好气的整理药材道:“半个月前你不是从战场回来吗?你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来,当时满城百姓都想一睹你的真容,全都出来了。阮小姐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刚好走到拱桥上,你一出现百姓们疯狂起来,推推搡搡的,阮小姐一不小心就被人挤下了桥。”
楚宴:“……那确实是我的错。”
虽然人不是他推的,但确实是有他的原因在。
想起医馆里团成一小只的阮依依,楚宴又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手指。
那么瘦弱的小身板,确实很容易被挤飞。
楚宴忽然转身看向姜洵:“你轻易不会出手的,难道也是因为这个才救她?”
“一个原因,但也不全是。”
姜洵拿着一朵白菊放到鼻下闻了闻,“早年的时候我到平洲城,得了老侯爷的恩,这一次也算是报恩吧。”
“原来如此。”
楚宴与姜洵是多年好友,知道他向来恩怨分明,若是为了老侯爷出手,也说的过去。
“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阮小姐,原来当初是她落水了,这个我有点印象,不过当时匆匆一瞥,我没在意。”
楚宴收回手,背在身后:“今天我救她一次,也算是恩怨两清。”
姜洵瞥他一眼:“人家也不想和你有纠缠吧?嘶——你该不会以为人家是故意接近你吧?”
楚宴一怔,失笑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来平洲城这么久,都没怎么注意到永平侯府,他们实在是低调的有些过分。”
“那不正好,你不想被人骚扰,人家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两全其美不是?”
“是。”
楚宴点点头:“不过有机会我还是挺想见见老侯爷的,当年他也是一员大将啊。”
“只要你们都在平洲城,总会有机会的,好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别在我这儿碍眼,我忙着呢。”
姜洵不耐烦的赶人,楚宴无奈:“行吧,我走了,改日给你带酒来。”
“一言为定,没酒我可不让你进门。”
“哈哈哈,好。”
……
阮依依在家里又窝了几天,忽然有人送了帖子过来。
阮依依接过一看:“嗯?知府夫人的请柬?”
白芷点点头:“是啊小姐,老夫人说知府夫人邀请了许多青年才俊和千金小姐,一起去碧心湖上赏莲呢,还说小姐愿意去见见世面,结交朋友也是好的,若是不想去,称病婉拒就是。”
阮依依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再想想自己晕水,遗憾的摇摇头:“我——”
520:“去吧,有任务在等你。”
“嗯?什么任务?”
520:“你去了就知道,这一次的姻缘值10点哦~”
阮依依眼睛一亮,转头对白芷道:“你去告诉祖母,我去!”
白芷笑道:“好,奴婢这就去告诉老夫人。”
第十一章阮姑娘嫁不出去
天气越发炎热,楚宴不耐烦一直窝在房间里,便挪到院子里下棋,明澈坐在他对面,手里捏着黑子犹疑不定。
“怎么样,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楚宴头也不抬的看着棋盘,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明澈点点头:“主子吩咐的事,我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的。安平侯府是从大上一辈发起来的,他们祖上就是将军出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成一代大将,才得了这侯爵的恩赏,准许他们代代相传。”
楚宴点点头,“按理说这般权贵应该住在京中,怎的跑到平洲城这么个小地方?”
明澈笑道:“主子这话问到点儿上了,原本永平侯府确实是在京城的,到了上一辈才搬到这边来。安平侯战死沙场,侯夫人悲痛难忍,大病一场没几日也去了,老侯爷说是怕触景伤情,就带着一家人搬到了这平洲城,修缮了祖上的旧宅,就此定居。”
他思量半天终于落下一子,结果转头就被楚宴毫不犹豫的吃掉了,“嘿,主子你趁我分神的时候给我下套!”
楚宴轻笑一声:“技不如人罢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下套?继续说。”
明澈瞄了他一眼,小声哼哼:“是,侯夫人留下了一儿一女,儿子就是如今的永平侯阮晋安,小侯爷本事大着呢,是当朝状元郎,如今在刑部当差。”
楚宴挑眉:“哦?那确实是挺厉害的,多大年岁了?”
“十八,与主子同龄,可以称一声青年才俊了。”
明澈对阮晋安颇为赞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据说这位小侯爷长得还颇为俊美,当初差点就因为容貌出挑被定为探花,还是左相看中阮晋安的才华,和陛下扯皮半天,硬是给定为了状元。”
提起左相,楚宴似乎能想到那个小老头是怎么在朝堂上跳脚的,忍俊不禁道:“也就左相那般死缠烂打的能让陛下改变主意。”
明澈嗤笑:“谁说不是呢?左相那张嘴啊,是真能说,没有人能抗住他一直念叨。”
“小侯爷在京城,那剩下的一女呢?”
楚宴微微敛眸,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明澈:“嗯……一女啊,阮小姐年十六,名依依,生的极美,是平洲城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就是一直没有婚配,主子可知为何?”
“为何?”楚宴给面子的问了一句,在心里默默的把名字又念了一遍,阮依依……还挺好听好记的。
明澈颇为遗憾的叹口气:“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有病呗。”
一边倚在树干上擦剑的明帆手一顿,把帕子往这边一撇:“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好好一大姑娘让你说成有病,我看你才有病。”
帕子不偏不倚的砸在明澈的脸上,明澈伸手扒拉下来,愤愤道:“师姐,我说的是实话,你打我干嘛?她是真的有病啊!她有很严重的心疾,之前一直病病歪歪的,干什么都小心翼翼,虽然身份高,但一般人家谁愿意娶她啊?”
明澈委屈巴巴的把手帕折好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明帆:“……”
第十二章走个过场
明远坐在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几人,默不作声。
楚宴对自己这几个活宝侍卫很是无奈,“好了,人家如何,不是你们该议论的,嫁也好,不嫁也罢,与我们无关。”
“是。”
明帆抱拳应下,抬头的时候瞪了一眼明澈。
明澈笑嘻嘻的装没看见,对楚宴道:“主子,你怎么忽然对永平侯府感兴趣了?属下去查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们家里太干净了,人员也简单,没什么分支,也不和其他的权贵结亲走动,独善其身的很。”
楚宴坦然的放下白子,“你输了。”
明澈:“……?”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楚宴的白子包围蚕食了,已回天乏术,他不由得哀嚎一声:“主子你太过分了,属下以后再也不和你下棋了!呜呜呜呜——”
楚宴微微一笑,扒拉着自己的轮椅往主屋走:“该用膳了,去——”
“唰——”
明远忽然从檐上飞下来,直直的冲向门口,管家陆叔刚跑进来,就被眼前忽然闪过的黑影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娘嘞!”
他脚下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重重的叹口气:“明远啊,你下次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我这老心肝受不住啊。”
楚宴转过身来,“还不快扶陆叔起来。”
明澈一溜烟跑过去托着陆叔站起来:“您老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叔扶着自己的老腰站起来,把手里的请柬递给明澈,“哎,这不是门房那边送了请柬过来,说是知府夫人请平洲城的公子小姐们一聚,共赏新荷,问王爷要不要去散散心。”
陆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向楚宴,“老奴觉得这也是个机会,王爷整日在府里待着也是无聊,出去看看也好,咱们在平洲城待不了多久了,走之前不好好的逛逛,不是白来一趟吗?”
楚宴长眉微蹙,凝眸沉思。
平洲城的知府说起来和自己还有几分交情,当年他在京中得罪了权贵,本来是要被贬到边境穷苦之地,还是他出言相帮,才调到了平洲城来。
他在这边养伤,也得了知府的照顾,没让人随意上门打扰,既然知府夫人设宴,他还是要给这个脸面的,待一会儿走个过场便是。
打定主意后,楚宴抬起头来:“那便去吧。”
明澈颠颠的走过来,楚宴接过请柬一看:“六月二十四?呵,是个好日子。”
明帆不解:“六月二十四是什么好日子?”
明澈转身道:“哎——师姐你不知道吧,六月二十四是六月花神的诞辰,这是江南这边的一个节日,你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明帆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楚宴点点头:“就是荷花的生日,听说平洲城碧心湖荷花连天,一到夏日开的如梦似幻,既然有这个机会,咱们就去看看。”
……
六月二十四日风和日丽,家家户户门口都插着一株荷花,大姑娘小媳妇们结伴出游,要么穿着绿色的纱裙,要么头上戴着荷花样式的首饰,个个娇俏可人。
阮依依也难得穿了身浅粉色的襦裙,她比较喜欢白的,但出门赴宴总不好穿的太寡淡,于是千挑万选,选了最简单的一件。
连翘手巧,给她挽了个堕马髻,又在眉心画了红色的花钿,虽然没戴什么名贵首饰,却自有一番风韵。
第十三章怎么又是你
马车停在了碧心湖边,连翘在外面喊了一声:“小姐,到了。”
白芷先下了马车,摆好小凳,扶着阮依依下来,阮依依看着荷浪翻涌的碧心湖,闻着淡淡的清香,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荷花开得真好啊!哎——小姐你看,那个就是知府夫人包的大船吧?”
白芷眼睛一亮,指着湖边二层的大船赞叹:“好阔气啊。”
连翘点点头:“小姐,咱们过去吧?”
阮依依看着荷花还行,但走到船边看着下面的水,忽然又不想动了。
别说她这身子本就虚弱,见水就晕,原主可就是淹死的,大片的水域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抹不去的阴影。
大船前来来往往不少人,有盛装打扮的小姐,还有穿着风雅的公子,大家谈笑风生,瞧着很是热闹。
阮依依停住脚步,连翘和白芷一愣,“小姐怎么不走了?”
阮依依:“呵呵,我看那边人有点多,我等他们先进去再说。”
连翘和白芷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面对生人,倒也没生疑,只是站在她的身侧。
眼看着那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上船,白芷小声问:“小姐,咱们还不去吗?人不多了。”
阮依依:“再等等吧。”
“哦。”
白芷闲来无事,四处打量,就见一辆低调的马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最后停在了她们面前不远处。
“咦,这马车上没有印记,是哪家的车啊?”
连翘也好奇的看过去:“啧,还真的没有,是不是什么没有门第的寒门公子啊?”
“应该吧……”
在平洲城,或者说在整个大衍,但凡是贵族世家或者官员都喜欢在马车上刻下姓氏或者印记,以方便众人区分辨认,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规则。
眼前这辆马车虽然宽敞,但没有标志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阮依依心思不在这边,就没理会,她在心里呼唤系统:“统哥啊,你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可以不上这船吗?我是真的晕船啊,万一任务没完成还吐了一船,怎么办?”
520系统:“宿主放心,你要是想吐我也可以让你憋回去,任务暂时还不能说,等到船上就会触发的。”
说完它就没了动静。
阮依依:“……”
这贼船还真是非上不可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咬咬牙,还是决定上船一探究竟,结果白芷忽然喊了一声:“啊——”
阮依依疑惑回眸:“怎么了?”
却正好撞进了一双如墨的眸子里,阮依依:“……”说好不再见的呢?怎么这么快就又撞到一起了?
楚宴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依依,按照明澈查到的东西来看,这位小姐应该是不喜出门的,居然也会来赴宴?
阮依依在原地踌躇片刻,正面撞上了,也不好装没看见,她硬着头皮走上前,挂上了虚伪的微笑,对着楚宴一躬身:“民女见过王爷。”
楚宴看着她僵硬的笑容,眉眼柔和:“阮小姐不必多礼,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第十四章我上辈子欠他的吧
白芷和连翘对视一眼,茫然又有些惶恐的对着楚宴躬身:“奴婢见过王爷。”
楚宴摆摆手:“无须多礼。”
阮依依娴静的站在一边,声音轻缓:“好多了,多谢王爷上次出手相助,王爷要上船吗?请——”
她伸出手一比划,微微侧了侧身子,明远站在楚宴身后,狐疑的打量她几眼,低头问楚宴:“王爷,走吗?”
楚宴看着某人低头看着地面就是不看自己的模样,意味不明的笑一声:“走。”
阮依依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楚宴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侧过脸来轻飘飘的瞥她一眼,上次投怀送抱的蹊跷,这次倒是迫不及待的和自己撇清关系……她到底想干什么?
阮依依在察觉到楚宴的视线时,身子微微一僵,等他走远些,才直起身子松了口气。
这就是男主的压迫力吗?
系统:“……”
是你揩油心虚而已。
眼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连翘迟疑着问阮依依:“小姐,再不走,船就要离岸了。”
阮依依无声的叹口气:“行,走吧!”
她扬起头走向门口,守在那儿的小厮立刻迎上去:“小姐可有请柬?”
白芷上前把请柬递上:“有的。”
小厮翻着看两眼,恭敬的让开:“原来是阮小姐,怠慢了,小姐请——”
“嗯。”
阮依依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伸出脚小幅度的试探了一下,半天没踩到实地上,忍不住稍稍低头快速的瞥了一眼,瞄准了踏板的位置之后,立刻踩了上去。
然而在其他人眼里,她就像是忽然蹦了上去。
小厮:“……”
不是说永平侯府的嫡小姐最是安静沉稳吗?怎的瞧着……还挺活泼的?
连翘、白芷:“……”
小姐您在这儿干嘛呢?
在三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阮依依快速的把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然后抬头挺胸,大步向前,短短的几步路硬是被她走出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场。
大船分为两层,第一层是用膳的地方,赏景在二层,此刻一层里没有多少人,大多在二层,但由于楚宴坐着轮椅不方便上二层,所以便在一层安静处安顿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把阮依依这几步路看的一清二楚。
楚宴眉头微挑,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位与传说中哪哪都不一样的阮小姐。
阮依依浑身僵硬的站在船舱中央,小声的问系统:“统、统哥,我上来了吗?”
她直视前方,眼睛都不敢随便乱瞟。
系统瞧着她这怂样,恨不得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到了,麻烦你僵硬的眼珠子往旁边看一看。”
“看什么?”
阮依依咽了下口水,无视了临水的那一面,转头看向船舱里侧,猝不及防又对上了楚宴含笑的眼睛。
阮依依:“……”
“我是不是和楚宴八字不合?为什么我每次出糗他都在啊啊啊啊?”
系统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心声,难得心虚一次:“咳,任务已触发,任务目标出现,宿主要准备好哦。”
阮依依一怔:“嗯?任务目标?哪一个?”
系统沉默片刻,机械的声音响起:“任务目标楚宴,任务——阻止他喝酒,破坏沈玉娇的计划。”
阮依依:“…………”
我懂了,我不是和他八字不合,我是上辈子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