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灭族之仇
席安安眼瞳一震。
当年，牧洪岩花了多少心思和心机，才将这些人从MU集团彻底清除。
她要是把人送回去，就算彻底激怒牧洪岩，哪还有好日子过。
“四爷太看得起我，说得好听些，我是这牧家新上任的女管家，说句不好听的，我也就是牧大少爷的玩物，他喜欢，便在我床上多睡几天，要是不喜欢，我这样，随时都能丢弃。”
“你现在是玩物，不代表以后是，再说了，我说的是等牧禹继承大权后，再动手。”牧洪卓道。
那时。
牧洪岩三个字，就只是碑文罢了。
“MU集团，毕竟是牧家传承百年的家族企业，三房的牧晴都能在财务担任重要职位，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行了。”牧洪卓道。
牧晴是女孩子。
又和牧禹一条心。
就算进入公司，得到些许股份，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相反，这样还能彰显大房恩德。
但是其他几房不一样，他们有儿子。
他们会为了子嗣化身最凶狠的狼，蚕食最亲的亲人，哪怕脸上流的和身体里流的都是相同血脉他们也不在乎。
“四爷，我还是……”席安安胆子还是小。
牧洪卓直奔主题：“小丫头，你需要考虑的只有一点，要么拼尽一切嫁给牧禹，要么，被牧欣然抹杀，彻底消失在我们牧家人的视线。”
“我记得，欣然小时候被家里的狗咬伤，那时，她才只有七岁吧，手上流了点血而已，她就让人乱棍就狗打死，还扔到马路上让车子碾压，最后骨肉模糊，连皮都陷进了骨头里。”
席安安身子一抖，她咬着牙关，壮着胆子看向牧洪卓：“四爷真的能让我嫁进牧家？”
牧洪卓满意的舒展眉宇：“自然。”
席安安低着头，又焦灼一番，最后点头同意：“好，只要四爷能帮我，以后四爷需要我，我绝不说二话！”
……
深夜。
席安安洗漱后，穿着单薄的绸缎睡衣站在窗前，迎着风，赏着月。
渐渐的。
月光的寒意包裹着女孩全身，她却不觉得怪异，反倒与阴寒融为一体。
她紧紧攥着胸口，强忍着达成所愿的悸动，她抬着漆黑眼眸，迫切的盯着月光。
“爸，妈，灭族之仇，我要他们牧家人，血债血偿！”
月光里，海波荡漾，一呼一吸间，整片海被染成了血海，数不清的尸体被投入大海中消失不见。
最后留在岸边的，只剩一个哭到抽搐的小小身影。
突然。
门外躁动不安，脚步声更是乱作一团。
席安安收敛着滔天恨意，打开门发现大家都在往楼下冲，依稀间听见老爷病重什么的。
等她下楼。
院外几辆车接连开走。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拿出一看，是牧禹发来的消息，牧洪岩突然犯病，他要去医院，让她早点休息。
……
不远处。
牧欣然看着席安安身上高档睡衣，还有她来时的方向，格外憎恶，随后又看向门口，不知想起什么，憎恶成了得意。
第182章 病重
翌日。
席安安跟着几个佣人去医院送早餐。
去时才得知牧洪岩病的很严重，昨夜差点没挺过去。
抢救室里，更是吐了大把的血。
而且他身体内多个器官更改，各种并发症，现如今病痛如同海啸一般席卷，经过抢救后，直接进了icu，能不能挺过来还不好说。
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的人都在。
早餐一到。
院长特地清出会议室让他们用餐。
只有牧禹一人站在ICU外，席安安拎着饭盒走过去。
一夜未睡的男人略显沧桑，连挺拔的身影也弯了，袖口卷着，上面沾了血，他就那么站在那，任由孤寂悲痛围绕全身。
“我带了早餐，吃点吧。”席安安温柔了嗓音，又低头看向男人的袖子：“早知道衣服脏了，我就带一件给你了。”
听到声音，牧禹才回神。
眼前这种时刻。
他经历了许多回。
每回都是一样的悲痛寂寥。
难得。
这回身后还有一人。
“嗯。”牧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面无表情的吃着简单的早餐。
席安安柔声安慰：“听说国内外专家都请来了，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大不了。
坏了什么再找人换就是。
这点钱对牧家来说无关痛痒。
“或许吧。”对于这些话，牧禹并不信：“心脏，肺，肾，都换过，可是癌细胞根本无法控制，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缓缓蔓延至身体全身，到最后，也难逃一死。”
“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席安安看的开。
“但是，席安安，我只剩父亲了。”牧禹用最轻描淡写的话描述着悲伤。
哪怕怨恨父亲逼死了母亲。
哪怕怨恨父亲将他当作继承人，疯一般的培养。
哪怕……
他们父子之间多有嫌隙。
但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只有牧洪岩。
其余的，都巴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将他自幼冠上的姓氏粉碎。
比起旁人，父亲对他，够好了。
他们父子两可以不联系，但是不能联系不上。
忽然，席安安心口一阵揪痛，她主动张开双手，钻入男人的怀抱，紧紧拥着他，温柔且坚定的说道：“你还有我啊。”
说完，她俏皮的笑道：“这辈子，要是不出意外，我应该能陪你到最后，要是我再努力努力点，应该还能送你走。”
“席安安，你属止痛药的吧。”牧禹放下早餐，将席安安搂在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那些焦虑逐渐湮灭。
“不，我属虎的，吃人的老虎。”席安安调皮的逗弄着男人。
“好，是虎，专门吃人的虎。”牧禹格外宠溺。
……
会议室。
牧洪成一边吃一边说话：“大哥这次，真的危险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牧洪青不管是少年还是中年时期，都不出众，得了牧晴这个女儿后，更是半隐退的状态。
所以，不管是家事，还是公事，都是最沉默的那个。
大家也都习惯，看都不看他一眼。
牧洪卓道：“医院不下死亡通知，我们最好还是别有动作，免得伤了大哥还有阿禹的心。”
牧洪乔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大哥都病了多少年，再换，那就是头了，与其这么折腾，不如撒手人寰算了。”
第183章 凶老虎
牧洪卓瞪了眼牧洪乔：“五弟，大哥还没死呢，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牧洪乔觉得可笑，拍桌子站了起来：“得了，大家都是兄弟，一起长大，流一样的血脉，你们是什么心思，我老五明白，我老五什么心思，你们也都明白，大哥年轻时，最狠最绝，为了那个位子，要了多少人命，我们又在他手里吃了多少亏，现如今，都是报应，就活该走在我们前面。”
牧洪卓刚要开口，牧洪乔直接挥手打断：“再说了，有备无患，我又没让大哥现在走，不过是准备而已。”
呵。
他心直口快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哥未必是什么好货，每次都坐观虎斗，他哪次没占便宜。
这里面，只怕最想送大哥走的就是老四了。
在那道貌岸然的装什么！
……
门外。
牧禹停驻原地，视线里是会议室厚重的木门，他低下头，袖口是他搀扶父亲时，不小心沾上的血，原本有些黑，时间沉淀后，反倒红了些。
“牧禹。”席安安头皮发麻的喊着。
里面的人不知道隔墙有耳么。
居然说的这么大声。
牧禹毅然转身，深幽眼瞳不见光亮：“回去。”
席安安连声音都放轻轻的：“好。”
……
纵然牧禹有心陪护。
公司却缺不了他。
男人便开始公司医院两头跑，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席安安倒是松散些，每天跟着常安在医院守着，时不时回牧家取餐。
整整一周，牧洪岩都没有恢复的迹象，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如同三餐一般准时的送到牧禹手中。
每递一次，男人的神色都要凝重几分。
眼看着医生再次送来病危通知书让牧禹签字，席安安忍不住，一把夺走病危通知书，撕的粉碎的扔在地上。
“够了，他心里有数，你们用不着一天三张纸催着他，告诉他，他父亲快要没了！”
医生也很为难：“我们也没办法，牧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
病患身份过于尊贵。
一旦出现差池，他们脱不了干系，只能不停的下病危通知书，好让家属清楚并非他们医生不努力，实在是病况太严重。
“不乐观你们说一遍就好了，说那么多遍干嘛，我们听不见，还是听不懂！”席安安气不打一处来。
牧禹见状，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原来。
她真的属虎。
牧禹看着医生，抬起手，指尖动了动，医生忙不迭走开。
“没想到，你发起火来，这么凶。”牧禹道。
“很凶吗？”席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真的吓到男人，瞥见他唇角的笑意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火都烧到嗓子眼，你这一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牧禹还在笑。
席安安痴痴的看着他：“牧禹，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牧禹看着走廊里的护士，点了点头。
不好看的话。
那些护士就不会有事没事的在他面前晃了。
“好了，你快吃吧，饭菜都凉了。”席安安揉了揉脸，催促着男人。
牧禹吃了两口问道：“你也在医院守了几天，下午回去休息，常安那边，我去说。”
“没事，我在的话，万一有什么，能第一时间联系你，也省的你分心。”席安安抽出纸巾方便待会给男人：“我没什么本事，能多帮你一点也是好的。”
第184章 打到认错为止
席安安带着饭盒回到牧家。
一进门。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侧着身，本想看是谁，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根棍子，狠狠砸向她的肩膀。
剧烈疼痛麻木了半个身子，手里的饭盒也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唔……”席安安不受控制的发出痛呼声。
眼前的人是牧家的保镖。
又为何要攻击她？
“还愣着干什么，接着打啊！”身后传来牧欣然的声音。
主子下令。
下人听令。
保镖高高的挥起木棍，这一回，打在席安安脊背上。
痛感遍布全身。
席安安无力承受，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身子也蜷缩着，拼尽全力抵挡痛苦。
她咬住了唇，却没能止住泪水。
不远处的佣人们看见，心疼的低下头。
“欣然小姐，你凭什么……”席安安躺在地上，艰难的抬着头看向二楼上的人，牧欣然站在那，双手抱胸，看戏一般的打量着她，木棍起落间，衣服上渗出大片血迹，她越看越欢喜。
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你一个管家，我说打便打了，还需要跟你说为什么？”牧欣然自始至终都看不起席安安。
不管是管家。
还是大哥的情人。
席安安将下唇咬出了血，没受伤的胳膊撑在地上，试图起身。
牧欣然给了保镖一个眼神。
棍子落下。
“啊……”席安安颤抖的痛声响彻云霄。
“呵。”牧欣然冷笑着，这才解气。
席安安脸上大把大把的汗滴在地上，无力承受疼痛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好疼。
真的好疼。
牧欣然趾高气昂的宣判：“席安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下毒谋害大伯。”
她强忍着笑意对保镖说道：“给我打，狠狠的打，直到她肯认错为止！”
保镖得到命令，毫不留情的用木棍殴打着席安安。
肩膀。
脊背。
腿部。
每一下他都避开致命部位，只求巨痛。
……
牧禹解决完工作就去了医院。
踏出电梯，他看向走廊，却没看到想看的人，有些失落。
以前这个时候，她都拎着饭盒在那等着。
今天怎么迟了？
牧禹有耐心的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没忍住，给席安安打电话。
无人接听。
他蹙着俊眉，又给老宅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秋姨，看到牧禹的号码后，头皮都麻了，咬着牙才敢接听：“喂，大少爷。”
“席安安呢？怎么没来给我送饭？”牧禹不悦道：“让她把手里的事全都放下，给我送饭。”
“这……”秋姨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不得不开口：“席管家给老爷下毒，致老爷犯病，现如今，已经被欣然小姐关在地下室。”
“……”牧禹眼眸表面浮现一层冰霜。
……
牧禹赶回老宅时，牧洪成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看都没看侄子一眼便说：“这件事牵扯到你父亲，我大哥，她又是你的人，为避嫌，你还是不要管的好，我已经通知你三叔，四叔，五叔，这件事，我们长辈自会定夺。”
第185章 谁打的
下毒？
谋害？
理由呢？
牧欣然端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见牧禹来也不着急，毕竟她父亲在这，有人给她撑着腰呢。
“大哥，现在证据确凿，我劝你，还是舍了她，原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牧禹阴冷目光瞬间看向牧欣然：“她不是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的人。
他自己处置。
用不着别人伸手。
“阿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欣然是你妹妹，你就是这么待她的！”牧洪成端着长辈架子训斥。
牧禹视而不见，吩咐一旁的秋姨：“把她放出来，这件事，我们大房自己审，用不着几位叔叔费心。”
秋姨点了身后两个女佣走向地下室。
牧禹见状，蹙了下眉，开门而已，用得着三个人？
“阿禹，那女人是你的情人，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情人，无视自己的父亲，还是说，你嫌你父亲压你一头，让情人动手，好彻底名正言顺的接管牧家，你父亲是病重，但我们几个叔叔还没死呢！”
牧洪成直接将牧禹拉下水。
难得让他找到大房的弱点，这回不得让他好好威风威风。
“二叔，我说了，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是我牧禹的私事，不劳烦你们出手！”牧禹对于长辈，态度一直较为恭敬，很少像现在这样，死死盯着牧洪成，眉目里，都是溢出来的戾气。
“大少爷。”秋姨走在前面，身侧是两个女佣，而席安安被她完美遮挡。
直至走上前，再也无法遮挡时。
秋姨低着头，往边上一走，鲜血淋漓，无法站立，被女佣搀扶的席安安才暴露出来。
席安安早就痛到思绪缓慢，却还是抬起头看向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的身子在颤，尤其是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恍惚间，一滴血从男人手心滴落。
视线缓缓向上，蓬勃的胸肌过度起伏着，足以证明男人的呼吸早已乱作一团，紧绷的下颌被阴影覆盖，戾气，杀气，怒气，混为一体，从男人的身体里流出，疯狂向四周发展，最终，剥夺着呼吸。
初春时节。
偌大的牧家却经历寒冬一般的冰冷。
“谁打的。”牧禹紧紧盯着席安安布满血丝的眸子，从薄唇中吐出的字，带着血，冒着寒气。
牧洪成也被自家侄子的样子惊到了，放下手中杯盏。
牧欣然更是第一时间走到牧洪成身旁。
“说！话！”牧禹暴戾的目光看向秋姨。
秋姨还是第一回见牧禹发这么大火的，那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们似的。
她吓的直接跪在地上。
搀扶席安安的女佣也想跪，却松不开手，只能硬着头皮站着。
其余佣人，哪怕站在角落的，也都跪下了。
整个大厅，除了牧禹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回……回大少爷……是……是阿威。”秋姨胆颤心惊的回应。
阿威就是打席安安保镖的名字。
牧家太多保镖，牧禹不知道是哪个，只道：“让他进来。”
“是……是是是……”秋姨颤抖着起身，出门喊阿威。
“阿禹。”牧洪成忍不住开口：“当下应该问罪席管家，而不是，管她伤的严不严重。”
第186章 求大少爷放我一马
“二叔，我行事，用不着谁教！”
牧禹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
牧洪成被噎的火冒三丈，刚要发火，秋姨带着阿威走了进来。
阿威身为保镖，身形高大，浑身都是肌肉，牧禹没法想象，席安安是怎么承受他的暴击。
也不敢想象。
“人是你打的？”牧禹声线清冷，不夹杂一丝一毫人类的情感。
“是。”阿威识相的跪在牧禹面前，声音略微颤抖：“是欣然小姐吩咐的，阿威只是公事公办。”
虽说出卖主子不仗义。
可整件事，都是欣然小姐指使的，他也是听令行事。
大少爷……不能把错都怪到他身上。
大少爷可是学了十几年格斗术的人，别说他一个保镖，就是十个，也不是大少爷的对手。
“欣然。”牧禹这一声，喊的牧欣然直接腿软，扶着沙发才站的住。
牧欣然抿着唇，忍着心慌道：“我也是……公事公办，谁让她给伯父下药，害的伯父现在生死不明。”
死不悔改！
牧禹抬起腿，直接将跪在地上的阿威踹倒在地，然后在瞬间踩在阿威的胸口上。
咯噔。
有什么断了。
牧禹却没放过，他的皮鞋踩着阿威的胸口，狠狠的碾压，接二连三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格外响亮，也刺痛着某些人的神经。
直至胸口肋骨全部断裂，牧禹才收回脚。
躺在地上的阿威疼到深度昏迷。
牧禹看都没看一眼：“送去医院，好好治。”
“是。”回话的佣人们吓的浑身冒虚汗。
牧欣然看着佣人将昏迷的阿威抬走，唇瓣颤抖的厉害，求救般的看向自家父亲。
牧洪成也没料到牧禹会下这么狠的手。
胸前肋骨全部断裂。
就算能接回去，痛疼也超出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
更别说，下辈子都废了。
他的侄子，动了天大的怒。
牧洪成站起身道：“欣然，把你找出来的证据给你大哥看看，省的你大哥怪罪你，要对你动手。”
“对对对，证据。”牧欣然立即顺着牧洪成的话往下说：“被关起来的小帮佣呢，放出来，跟席安安对峙。”
没一会。
小帮佣被五花大绑的带了出来，佣人还将十几万现金作为证据放在一旁。
牧禹看着，只记得是厨房里的人。
牧欣然道：“伯父去医院那天，我看这个小帮佣鬼鬼祟祟的，就让人查了查，没想到，这一查可不得了，居然发现他给伯父的菜里下了药，说是席安安给钱，让他这么做的，至于原因，我就不得知了。”
她闹这一出，理由都编好了，就说伯父不满意她，她当不了大少奶奶，只能当个管家，怀恨在心，下的毒。
父亲得知后，让她不用管，这个理由，他来想。
牧欣然刚说完，小帮佣就哭着认罪：“大少爷，我是一时糊涂，实在是席管家给的钱太多了，现在那些钱我不要了，求大少爷你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吧。”
席安安精疲力竭的笑了一声，她看向牧欣然，言语充满了讥讽：“我真要是下毒，也应给欣然小姐你下才对。”
毕竟，她现在更恨牧欣然。
“……”牧欣然气冲冲的向牧禹告状：“大哥，你看，她何等的恶毒心肠，你们还在呢，她就说要给我下毒，若不是我把她抓出来，只怕日后真要死在她手里！”
第187章 大侄子太抠了
牧禹盯着那些现金，气到无话可说。
这时。
其他几位也来了。
老宅的人联系他们时，只说家里出了事，要他们回来做主。
牧洪乔最为不满：“二哥，到底什么事，火急火燎的把我们弄回来，我还有事急着处理呢。”
三爷四爷都没说完，只是打量着局面。
“阿禹的女人，下毒谋害大哥，事情太大了，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牧洪成一句话就把罪名扣死在席安安头上。
“所以这人？”三爷牧洪青看着帮佣还有钱。
“一个人证，一个物证。”牧洪成道。
牧洪乔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这么大胆子：“既然人证物证都在，直接打断腿，丢到警察局就是。”
牧洪青没说话。
牧洪卓看着血淋淋的席安安，又看向二房父女两得意的样子，最后目光才落在面无表情，却隐隐藏着杀气的牧禹身上，斟酌一番后开了口：“有些事，还是查清楚的好。”
牧洪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我这不都查清了么，就按老五说的，打断腿，扔到警察局里，让她坐一辈子的牢，再让警局那边好好照料照料，千万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好好活着，居然敢对我们大哥下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
特地看向牧禹，只等他做出反应后，他立即将这把火丢到牧禹身上，也烧他个片甲不留。
“二叔，仅靠只言片语就断案，究竟是你聪明，还是，只管断案，不管真相！”
第一次。
牧禹明目张胆的顶撞长辈。
牧洪成眼前一亮，趁势发火：“那你呢，人证物证都在，你却偏袒她，我看你简直被美色迷了心智，我们牧家要是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迟早衰败，要是你父亲醒了，我倒要问问他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糊涂儿子，要是醒不来，我们几个叔叔，就代你父亲好好教你！”
“人证物证？”牧禹觉得可笑：“我从没给过她钱，她浑身上下，最多几百块，我竟不知道，她还能拿出十几万来贿赂。”
“……”牧洪成瞬间愣住。
牧欣然也没想到身为牧禹的情人，浑身上下就只有几百块。
这下可怎么办？
牧洪青站出来说了句：“牧晴和我们说过，席管家的确没什么钱，好些东西，都是牧晴给她买的。”
虽然后面找牧禹报销。
但这句话，没必要说。
牧洪卓道：“既然这样，那就得好好查查，物证简单，送去鉴别一下上面都有谁的指纹，人证就更简单了，直接打，打疼了，总会说真话。”
牧洪乔最初是站在牧洪成这边的，他也想拉牧禹下台，可老三作证，老四又要重新调查，他还是不踩这趟浑水为好。
最终，牧洪乔没说话。
“爸。”牧欣然紧张的小小喊了声，她拿了钱，上面肯定有她的指纹，要是查出来，得罪大哥是小，丢脸是大。
丢的，还是整个二房的脸面。
牧洪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牧禹的话，他能拿长辈压，可重新调查这话是牧洪卓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的。
妈的。
大侄子也太抠了。
第188章 会留疤
牧洪成被架在那，只能顺着大家的话说：“那就好好查。”
末了，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帮佣，又看了眼一旁的钱。
意味不言而喻。
成年男性胳膊一般粗的铁棍子，对着小帮佣的背直接打。
一声惨叫刺破云霄。
不过两三下，小帮佣便认了罪，说是他偷了钱，被大老爷看见，害怕被抓，这才给大老爷下的药。
小帮佣前脚说完，牧洪成立马说道：“下贱的东西，居然敢蒙骗小姐，陷害管家，快，把这东西丢到警局里。”
牧欣然急急忙忙的附和：“快拖下去，拖下去！”
生怕迟一步小帮佣供出他们。
他们这么演，其他人就这么看。
“咳咳……”席安安撑到现在，已经力竭，眼睛一闭，身子一麻，要不是女佣扶着，得摔在地上。
牧禹上前，直接公主抱起，都来不及问罪。
……
席安安是被疼醒的。
浑身上下都是痛感，怎么也躲不掉。
她睁开双眸，是壹号庄园的主卧，而窗外是落日余晖。
她睡了一天一夜了？
咔哒。
房门被人推开。
牧禹走了进来，见她醒了，步伐略快的走上前：“还疼吗？”
席安安想摇头，想说自己没事。
可那些棍子实打实的落在她身体各个角落，留下深刻伤痕。
“嗯，疼。”席安安苦着脸道：“疼的要死。”
牧禹掀开云朵般轻柔的蚕丝被，被子下，稚嫩肌肤被纱布包裹的一层又一层的，没被包裹的地方也是一道道红痕，格外骇人。
牧禹看着，薄唇抿的厉害。
最终，男人逼迫自己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药膏，纱布，剪刀：“医生说，需要日日换药，你躺着，要是疼的话，就告诉，我轻点。”
席安安点了点头。
牧禹用剪刀剪断之前的绷带，从上到下，随着绷带退场，被隐藏的，皮开肉绽带着血的肌肤浮现眼前，男人的手，不受控的抖了下。
席安安动了动唇，安慰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她需要牧禹看清楚，也记清楚。
这一切，都是牧欣然做的。
他要替她报仇。
席安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被压在身下的绷带，男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抬起席安安的腰身，尽管他再小心，席安安还是痛出了声。
“嘶……疼。”席安安道。
“好，我轻点。”牧禹恨不得一双手跟云朵般轻柔。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席安安身上的绷带才全部清除。
剩下的，都是她。
席安安侧着脑袋，声线哽咽：“会留疤，会很丑的。”
身为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就算这些疤痕日后会被衣服藏的严严实实，可她依旧会看见，会耿耿于怀，会怀念之前嫩的跟剥了壳的水煮鸡蛋般白嫩无暇的肌肤。
泪水从席安安眼角滑落。
她倔强的想抬手擦拭，肩膀却疼的厉害，动弹不得。
她只能侧着脑袋，在牧禹看不见的地方哭泣颤抖。
但……
牧禹看不见的，只有脸而已。
他试图通过触碰席安安的肩膀来安抚她，一伸出手，便看见肩上裂开的肌肤，随着颤动，血又流了出来。
眼前一幕幕，紧紧揪着他心口。
牧禹垂下眼帘，震住躁动不安的怒火，刻意让嗓音变的温柔平缓：“不会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
如果不能。
这些伤疤，就会变本加厉的出现在别人身上。
让别人，体会她的痛苦。
第189章 酒会
每一道伤痕牧禹都处理的小心翼翼。
一旦席安安说疼，他就停下，直到席安安消化完痛苦才继续。
一场药换下来，耗费两小时。
每天如此。
……
一周后。
席安安身上裂开的肌肤都开始愈合，更为轻的红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切都少不了牧禹的功劳。
她抬着眸，看向处理旧绷带的男人：“这些天，你又要去医院，又要回来替我上药，太辛苦了，我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你就不用来回奔波。”
“无碍。”那半天的失职，不是他用一周就能弥补的。
“老爷呢，好了吗？”这些天她只顾着自己，忘了牧洪岩还在医院。
“昨天从ICU搬到了普通病房，情况较好。”牧禹将旧纱布全都扔进垃圾桶，再用酒精将剪刀上丝丝血迹清除：“父亲得知你的遭遇后，准了你一个月的假，好好修养。”
“……”席安安笑着。
却也只是笑着。
前三天她连动都不能动，一到深夜就高烧不退，一出汗，汗水浸染着伤口，腌的她头皮发麻，却也只能紧咬牙关，一旦动，会更疼。
而那些人，明知道这是牧欣然的骗局，给她的，不过是一月假期。
真是讽刺。
不过也该是这样，牧家人再怎么斗，也不会让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要击垮那些人，还得再努力。
牧禹背对着席安安，并未看到她的神色，只道：“下周，法国葡萄酒庄的葡萄酒要开卖，我带你去玩玩，刚好，牧晴也在那边。”
“那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定做最听话的病人！”席安安笑靥如花，笑容却不达眼底。
牧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
“嗯嗯。”席安安乖巧点头。
男人走后没多久。
她自己下了楼。
管家见状，忙让女佣上前搀扶：“席小姐，你这伤刚好，不宜乱动。”
席安安不满道：“要是再躺着，就真的废了，管家叔叔，你就让我出来看看太阳吧，看一眼就行。”
管家没办法，让人把躺椅放到院子里，铺上鹅绒小被子，担心阳光伤到席安安，边上还放了个超大的遮阳伞，完全是度假的待遇。
席安安欣然享受一切：“叔，这几天我休息，老宅那边，有消息吗？”
管家想了想：“那天大少把席小姐你抱回来后，常管家打了通电话，询问了几声，也就没什么了。”
“牧欣然呢？”现在，席安安连欣然小姐都喊不出口。
她一闭上眼，就是她趴在地上挨打，而牧欣然高高在上睥睨她，嘲笑她的恶毒脸。
当牧家的大小姐，就这么得意？
管家知道席安安一身伤是牧欣然害的，也为她愤愤不平，牧欣然那边，他还特地关注了：“我之前在老宅干过，大少搬出来后，才来壹号庄园做的管家，在老宅那边，有几个熟悉的，我特地问了，说是二爷责怪欣然小姐错信佣人的话，罚她去了法国那边处理酒会。”
“……”闻言，席安安扬起唇角：“法国的酒会吗？刚巧，我们也要去。”
牧洪成担心发了疯的牧禹会怪罪牧欣然，把她送到法国，牧禹却要追过去。
到时候，牧洪成不在，看谁还敢帮牧欣然。
牧禹待她，真的不错。
第190章 真是个倒霉蛋
整整一周。
牧禹都忙的看不见人影。
席安安也没在意，想来，去法国酒庄是临时决定的行程，公司大小事务，牧禹都需要过问。
这一走，就是五天。
自然得提前把所有工作做完，才能将精力放在牧欣然身上。
出发那天。
席安安特地穿了身厚重长裙，从上到下遮了个彻彻底底，牧禹看着，只笑，不言语。
……
私人飞机由壹号庄园起飞。
长达十小时的飞行时间。
最终到达位于巴黎的普达斯庄园。
一下飞机，席安安便被人抱了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的泪水就落到了她脖颈，往下滑了几分。
“就知道没我在，那群人肯定欺负死你。”牧晴是从父亲那听说的。
她还特地调了老宅的监控。
眼睁睁看着席安安趴在地上受欺负，一棍子下去，压下去的衣服瞬间染了一大片红痕。
一次。
又一次。
直到鲜血淋漓。
她气的恨不得立即回去找牧欣然那个丫头算账。
可父亲不允。
说这件事已经结束，她要是回来，肯定会再起风波，到时候，倒霉的只有席安安一个。
她只能一个人在这边焦急。
好在大哥联系她，说要带席安安过来玩，她早早就来等了，看着席安安一袭飘逸红裙，难以想象红裙下的肌肤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大哥，都是你不好，好好的人送到你怀里，怎么就没保护好！”牧晴难得的朝牧禹发火。
“嗯。”牧禹没反驳，只是上前搂着席安安的腰往庄园里的城堡走去：“她身子刚好，受不得风，先进去。”
牧晴这才想起，想搂着席安安胳膊，发现没自己的地盘，只好站在一旁：“你们的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嗯。”席安安笑道。
佣人将他们带来的行李放进房间一一归置，牧禹还想叮嘱席安安什么，一回头，人没了。
他立即看向一旁正在收拾的女佣。
女佣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回道：“牧晴小姐带席小姐下楼了。”
牧禹：“……”
重友轻色。
……
牧晴没带席安安去大厅，直接去了她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你，衣服脱了。”
“嗯？”席安安一愣，本能护着胸口。
牧晴才不理她，冲上去就要拽席安安背后的拉链。
“别，你别这样。”席安安挣扎着，光天化日，她们两个女孩子，多不好意思。
牧晴才不管，见席安安护着拉链，直接掀裙子。
这回。
席安安无法挣扎。
牧晴也看清了席安安腿上骇人伤疤，被压制的怒火再次侵袭，再好的教养此刻也灰飞烟灭：“去他妈的牧欣然！”
“好了，都过去了，我不疼了。”席安安上前安慰。
现在是真的不疼了。
牧晴瞪着她，十分不满：“你真是个倒霉蛋，怎么上哪都受人欺负，大哥不是在呢，你找他，让他帮你报仇啊，你动不了牧欣然，大哥还动不了么！”
“好了，我真的没事了，这件事咱们翻篇好不好？”席安安真担心牧晴会现在冲过去找牧欣然麻烦。
虽然她很开心。
但她并不想把牧晴也扯进来。
第191章 海
“你真的是……”牧晴彻底气糊涂了，往床上一躺，好半天后才开口：“你以后真的不能这样闷不做声，会被她们欺负死的。”
她小时候就被牧欣然欺负。
那时候，爷爷还在世，就两个孙女，她和牧欣然，偏偏她又比牧欣然听话，牧欣然每次看见，私下都要找她，给她使绊子，还在长辈面前说她坏话，坏她形象。
长大了。
爷爷去世。
两家没什么来往这才安然无恙。
旁人当牧欣然是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只有她知道，拨开千金小姐的外皮，牧欣然不过是个被娇惯到无法无天的疯子。
但凡谁敢不如她意，肯定要让那人吃天大的苦头。
她们二房都是一个样，这些年她也看明白了。
好在她父亲从不争不抢，倒也安稳。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席安安还在敷衍，头一点一点的，突然瞥见墙上的画，画的是海天一色的美景。
海浪一笔一画，精心勾勒，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真的海被定格一般，尤其是天色，是傍晚，是渔民们回家时的惬意时分。
她自小海边长大。
喜欢海。
也习惯海。
一眼便知道画家也是喜欢海的人。
她下意识朝角落看去，有个m印记。
m？
是他吗？
席安安激动的看向牧晴，指着墙上的画：“牧晴，这画，你是在哪买的？”
“画?”牧晴愣了下，顺着席安安指的方向看去，小脸一红，她走到画前笑道：“我心上人画的，好看不。”
“心上人？”席安安颇为震惊。
“嗯，之前和同学去画展，一眼就看见站在画前详细解说的他，怎么说呢，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然后我就花大价钱把这画买来了，还放在房间，之后我又买了好几幅画，逐渐熟络，他叫慕白，和我们一样，黑头发，黄皮肤，是个斯文优雅的男人，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这个，叫暗恋。”
上次的恋爱让她深受重伤，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
但那一眼，直接沦陷。
“慕白……”席安安失神的呢喃着。
是他吧。
一模一样的名字。
席安安忍不住抬起手，指腹在m印记上摩挲，记忆里的m较为稚嫩，不像现在，行云流水般畅快。
“我能见他一面吗？”席安安回眸看向牧晴，眼眸里泛着水光：“我想见见什么样的男人，能得牧大小姐的青睐。”
“没问题啊。”牧晴眼里只有画，没看到席安安伤感的神色：“我之前就给了他酒会的请柬，他答应我会来的，到时候，你见见。”
“好。”哪怕只有一个字，席安安还是破了音。
这回，牧晴看见了：“你怎么怪怪的？”
席安安强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你知道的，我在海边长大，慕白的画，让我看到了家乡的海，我很喜欢，很喜欢。”
“也是哦。”牧晴表示理解：“他也喜欢画海，我这有好几幅，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幅。”
“好。”席安安声线再次哽咽。
第192章 酒会
席安安带着画回了房间，细细摩挲着每个痕迹。
这样的画，她见过。
只可惜，那时候过于青涩稚嫩，看起来，远没有大海来的震撼。
却不想，现如今他的画竟比现实中的海还要震撼。
“在看什么？”牧禹突然走到席安安面前，她来不及掩藏泪水，就这样一脸伤怀的撞进了牧禹的视线。
“你怎么了？”牧禹紧张的拧眉，抬手轻轻拭去席安安脸上的泪水：“谁欺负你了。”
“没有。”席安安摇了摇头。
“这画？”牧禹垂眸看向席安安紧紧抓着的画框。
“哦，这个是牧晴送我的，我很喜欢。”席安安欣然一笑。
那一瞬间。
天边的光都暗了。
牧禹从未见过席安安这钟满足，安稳，开心的笑容。
就好像。
之前的笑，都是假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画：“很喜欢，就多买几幅。”
角落里有个m，画家的名字？
“不用了，一幅就够了。”
知道是他，就够了。
席安安起身将画框放进行李箱，边上塞了许多衣服，生怕碰撞到什么，格外小心。
……
普达斯庄园是牧家大房的产业。
现如今，是牧禹的名字。
牧晴过来留学，是在这借住。
而酒会则在西部地区的罗旺斯酒庄举行，牧欣然这些天一直在那边准备酒会事宜。
MU集团重工业，能源，信息技术，房地产，银行等等。
酒业则是二房倚重的。
当初分家时，在法国排名前五的罗旺斯酒庄也被牧洪成继承，牧欣然来，也是打理自家产业。
牧晴是因为人刚好在这，顺便参加。
所以……
大哥和席安安为什么会来？
直到牧晴站在酒庄，参加酒会都想不通。
不过管他呢。
牧欣然今天在，她定要帮安安好好出口气。
……
酒会里，外国人和国人各占一半，长长的桌子上食物只有一小半，更多的是酒杯，里面是今年即将售卖的葡萄酒。
长桌边站着许多侍者，他们紧紧盯着桌上的酒杯。
一旦超过最佳品尝时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撤下去，倒掉，再上新的。
毕竟，只有宾客们尝到好久，才会大肆购买。
这样的酒会每年都会举办，二房会借机发展人脉，每每这天，都会被预定大半葡萄酒。
这么重要的事宜，以往都是牧宸举办。
但今年牧欣然惹了事，牧洪成只好把女儿派过来，顺便锻炼锻炼她，别像之前那么愚笨，轻而易举就被牧禹吓的说不出话。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筹办，牧欣然生怕办砸了，回家又是一顿骂，小心又小心的准备着每个细节。
直到酒会正式开始才松了口气。
作为主人家，她今日特地打扮的格外庄重，将自己塑造成女精英的模样，踩着高跟鞋，端着高脚杯游走在各个宾客中交谈应酬。
突然。
她看见边缘的牧晴，她一个人站在那品着酒，身边的人，没一个搭理她的。
虽然都是牧家千金。
但她和牧晴不一样。
三房，从来都比不上他们二房。
更何况，牧晴是三房独女。
一旦嫁出去，再也无法享受牧字姓氏带来的光辉荣耀，她不一样，她有哥哥，有弟弟，只要她想，牧家荣誉就能伴随她一生。
第193章 出事了
牧欣然提着裙角，优雅淡然的朝牧晴走去：“牧晴，你不是问我要了三张请柬，不是给同学的么，怎么不见你同学？”
罗旺斯酒庄的酒会，能参加的，只有上流社会的人。
没有请柬，无法出席。
“你那学校，也不是只有有钱人家才能上，你可别什么人都给，要是请来什么不入流的，拉低我们酒会的档次，我可不会放过你！”牧欣然高高在上的教训着。
说曹操，曹操到。
牧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坏心眼的算不入流的吗？”
“什么？”牧欣然没听懂牧晴的意思。
原本她们就不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长辈在，客客气气，长辈不在，直接撕逼。
“我可是听说，欣然姐你把人从三楼推下去还不算，故意弄那么一出戏，把人打的半死。”牧晴将不屑与怨恨写在脸上：“也就是人没死，不然，你怕没法站在这跟我说话。”
进局子吧！
牧欣然没想到都到了法国，还有人说这事，还嘲讽她，凭什么！
“你哪来的证据说是我污蔑的她，分明是那个小帮佣污蔑的！”牧欣然声音很大，说的自己都要信了。
牧晴直接一个白眼：“这话你留着骗鬼吧。”
“你……”牧欣然怒不可遏，垂眸时，看见手中高脚杯里的酒，毫不犹豫的泼到牧晴裙子上。
“你！”这回换牧晴怒不可遏。
“怎么，不小心不行啊。”牧欣然出了气，神色都得意了：“大家那么说，连大哥都待在家没说什么，你在这嚼什么舌根。”
“……”
牧欣然不知道大哥也来了么？
对了。
大哥让她拿的请柬。
所以……
好玩了。
她今晚还有重要的人，牧欣然这货，就交给大哥处置吧。
“懒得理你！”牧晴记得她在这也有房间，之前暑假来玩过，应该有几件衣服，立马上侍者带路去换衣服。
牧晴对牧欣然来说，只是小小插曲。
换下手里的空酒杯，端上新的，她继续在宾客中游走着。
没一会。
酒庄的工作人员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
牧欣然面前还有客人，一听这话，顿时冷了脸色，随后微笑对客人说：“抱歉，我先出处理点事。”
一转身就低声呵斥：“什么场合，你也敢乱说话，怎么了！”
“之前品酒的人全都上吐下泻。”
工作人员说完，牧欣然吓的脸都白了。
为了确保葡萄酒的口感，在上酒之前，都会让专人品尝，确定足够香醇后，才会装瓶，醒酒，再端上桌。
若是那些人出现问题。
那酒会里上百瓶酒不都有问题。
出席的客人非富即贵，要是在她这里喝酒出了问题……
后果，牧欣然不敢想。
再次迈开步子时，双腿一虚，一个踉跄惊出一身冷汗，勉强站稳后忙不迭问道：“那些人呢，都在哪？”
“没敢声张，都待在房间，医生也在来的路上了。”工作人员说道。
好好的酒。
怎么会出问题呢？
牧欣然头疼不已，冲到休息室时，十几个人捂着肚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时不时还有几声哀嚎。
她头皮直接炸了，瞪着眼珠道：“你们知不知道今晚的酒会有多重要！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了别的什么不干净的问题！”
那些酒不能出问题，绝对不能！
不然。
她死定了！
第194章 泼的好
蜷缩在地上的人说道：“大小姐，按规矩，这么重要的酒会前，我们是不能进食的。”
“……”牧欣然没了话。
她当然知道这规矩。
前一天不进食，保证舌尖的灵敏度，才能品出葡萄酒的好坏。
所以，真的是酒的问题？
长长的餐桌上，上百杯葡萄酒啊！
游走在场地的，更是各个领域的大佬。
他们一句话，就能清空酒窖近半的酒。
要是他们也像眼前这群人一样，后果不堪设想。
牧欣然忽然觉得身体里有无数个极小的针在血管游走，刺痛每一寸肌肤。
“大小姐，我们快把酒撤下来吧。”
“是啊大小姐，那些人要是喝出了问题，老爷肯定要怪罪的。”
耳畔各种声音将牧欣然杂乱的心弦彻底掐断。
“不行！”她瞪大眼珠，慌乱的说道：“不能撤！绝对不能撤！”
这是父亲第一次交给她这么重大的任务。
牧家上下，所有人都在看着。
她要是办砸了。
岂不成了牧晴那样的废物。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牧欣然无视一屋子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依旧一边哀嚎，一边议论。
“这回也奇怪，好好的，怎么就喝了腹痛。”
“不管是成色还是味道，都和往常无异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小姐要是不把桌上的酒撤下来，任由那些宾客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我们都得丢了饭碗。”
“当下撤酒是最好的办法，也不知道大小姐在顾虑什么，非得把事情闹大才撤么。”
一群人都想不通。
……
“不行，不行。”牧欣然失魂落魄的走出酒窖，满脑子都是不行这两个字。
她抬眸，酒会里，侍者们端着托盘，杯中酒随着侍者的行走晃动着，这一幕落在牧欣然眼里，就是滔天巨浪。
但凡她上前，一定会被凶狠的浪直接拍死在沙滩上。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呦，你在这呢。”换好衣服的牧晴走了过来，庄园里是有她的衣服，却都是老旧泛着俗气的礼服，她又不愿意穿牧欣然的，只能随便挑一件。
她准备了几天，准备以最好的姿态约见慕白，现在全毁了。
牧晴带着怒气走上前，见牧欣然神色不对，得意的挑起眉梢：“怎么，你家着火啦，吓成这副样子。”
牧欣然不肯在牧晴面前露出惊慌失措的狼狈样，立即收敛情绪，刚挺直腰杆，牧晴手里的酒就泼了过来。
她的礼服，废了。
“牧欣然，以前我小，懒的和你耍心眼，但不代表你能一直欺负着我。”
侍者路过，牧晴将空酒杯放上托盘，不屑的睨了牧欣然一眼，高傲走开。
“大小姐。”侍者见牧欣然礼服脏了，有些害怕，毕竟大小姐脾气一向不好，要是怪罪他刚才没有阻拦就死定了。
“呵。”牧欣然看着礼服上的酒渍，突然松了口气，满意地笑出了声：“泼的好。”
“？？？”侍者一头问号。
大小姐是不是疯了。
第195章 现在让开是对你的失礼
普达斯庄园
衣帽间。
席安安站在整面墙的镜子前打量着精心准备好的自己。
左看右看，她都满意，不由得勾起唇角，灿烂一笑。
牧禹也换上绅士的燕尾服，他推门走了进来，漆黑眼瞳微震。
她站在那，身形高挑，杨柳细腰，眉目婉转，藏着春风的笑容常挂嘴角，细嫩的手腕上戴着蓝绿相间水滴链子，愈发的出尘脱俗，深蓝低胸星光礼服更是让她如海中星月般耀眼。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好看的。
那张脸，放眼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所以每次见到，都想把她藏起来。
独享她一人光芒。
牧禹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时，将独占欲藏的狠狠的，他上前从后面搂住席安安的细嫩腰身，贴着她的耳畔低语：“不是送来很多礼服，为什么穿这套？”
送来的礼服少说也是十几件。
为什么，要穿这件低胸的。
“不好看吗？”席安安还以为男人不满意，但她觉得很好看的。
蓝色，很衬她。
“很美。”牧禹抓着席安安的手，走向镜子时，大手一勾，席安安转了个圈，面对着男人。
牧禹低下头，贴着女孩的唇瓣：“美的太耀眼了。”
耀眼到，一出门就会引来无数男人的目光。
而这点。
他不喜欢。
似是为了惩罚席安安的美，牧禹直接咬粉色唇瓣，力度不深，却也足够让席安安感受到疼痛。
她不知道牧禹怎么了，只想推开他：“别，我疼。”
奈何男人的胳膊如同铁牢一般，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
“牧禹，你……”席安安还想说什么，一吻封缄。
无奈的她只能瞪大眼珠表示不满。
“席小姐。”
女佣的声音突然响起：“您换好礼服了吗？”
“呜呜……”
席安安激动的推开男人，牧禹松了口，却没放过她，反倒是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让她走。”
席安安气的想跺脚，牧禹却不管，一手提起裙边，逐渐向上拉。
“你！”席安安恼羞成怒。
“让她走，乖。”牧禹手上动作不停，声线愈发沙哑。
“席小姐，你要是换好礼服的话，我就进来了，旧的衣服我需要拿下去洗。”女佣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却听不清，只好问清楚。
“别！”
眼看着裙角都到了腰边，席安安紧张的大喊：“我还没换好，等会吧，我让你进来再进来。”
席安安后背都湿了，全是汗。
“好的，席小姐。”女佣说完直接走开。
听着脚步声，席安安对着男人胸口狠狠一拍：“你干嘛这样，吓死我了。”
要是女佣不听话闯进来。
她小脸往哪放。
还有，不是说要参加酒会，他现在发什么浪。
“你快让开。”眼看男人还将她禁在怀里，席安安不悦的推搡着。
“现在让开，是对你的失礼，也是对我的……轻视。”火都烧到了胸口，哪有不灭火的道理。
随后，热吻落下，任凭席安安怎么挣扎都没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