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霸凌
昏暗小巷内。
席安安急速奔跑着,豆大的汗珠从精致姣好的面容下滑落,隐匿于胸前,她的上衣紧贴合着娇嫩身躯,衬的她既娇嫩又魅惑。
她抿着苍白的唇角,时不时向后看去。
三个人仿佛地狱恶鬼一般的追着她。
穿过小巷便是宿舍。
那里有监控,他们不敢动手。
只要她跑进去……
“呦,还想跑呢。”林澄带着三个小姐妹拦住席安安的去路。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拦住她的退路。
“敢躲我,活腻歪了是吧!”林澄不屑的观赏着席安安惊恐神色,一个眼神看向小姐妹们。
小姐妹围了上去,压着席安安的胳膊让她跪在地上。
“都多少次了,怎么还学不乖!”
“跑?这可是我们林姐的地盘,你想往哪跑。”
“今天跑步速度不错啊,上次肋骨骨折,这么快就好了?那今天可有的玩了。”
林澄缓缓上前:“是哦,今天跑的挺快。”
她弯着腰,一把救出席安安的头发,狠狠撕扯着,精致妆容下是扭曲的面容:“那咱们今天,接着玩。”
她松开席安安,一旁的小姐妹直接拳打脚踢。
席安安蜷缩在地,紧紧捂着脑袋。
三月前,她在厂里上班,喝水时,不小心碰到来视察的林家大小姐,杯中水溅湿了对方的裙角,她急忙道歉。
对方也接受了,谁料一下班,她就被人强行掳到洗手间,从那以后,她的身上就没好过。
她质问过,求饶过,甚至卑微的跪在地上磕头,只求林大小姐原谅她那天的过失。
但……
林澄没有,反而笑着说:不不不,跟那日没关系,我只是心情不好,需要个出气筒,恭喜,你入选了。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任性。
她辞过职,辞职信却被林澄狠狠摔在脸上,说:要滚可以,违约金付一下,一百万。
她付不起,就只能忍。
也不知林澄今天在哪受了气。
她得好好护着胸口,医生上次说过,要是再受伤,这辈子,她就是残废。
小巷里传出沉闷殴打声,还有几声不得不溢出唇瓣的痛呼声。
巷口两边都有人,但大家只是看着,路过着。
刚才不知道谁踢到她的后脑勺,好疼啊。
要是没办法走回去,她就得在这巷子里睡一夜,她不想一夜被人围观嘲笑。
“住手。”
席安安神志被打的涣散时,猛然听到这声,她拼命眨动眼眸,将血水与汗水从眼中眨出去才隐隐看清男人的面容。
男人轮廓极深,眼眸狭长,眼瞳是深不见底的黑,纯粹的宛若宝石,精致的五官,天赐的面庞,仿佛从画里走出的一般,让人一眼难忘。
男人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衣衫凌乱与狼狈不堪:“别打了。”
朦胧的光晕撒在席安安脸上,她盯着男人,仿佛再看救赎世人的天神。
三月来,她第二次向外人求救:“求你,救救我……”
她声音不小,却被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间覆盖。
“太碍眼了。”
第2章 藏几天
“禹哥哥,你怎么来了?”林澄尴尬的走到男人面前想遮挡他的视线,奈何身高不够,踮脚也不够。
“路过。”牧禹淡淡道。
下一秒,林澄手机响了。
看了眼,她忙跑去一旁接听:“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林宏怒不可遏的吼着:“谁给你的胆子霸凌人家小姑娘的!”
父亲的斥责让林澄吓的头皮都麻了:“爸……你误会了……我没有。”
“没有你爷爷是怎么知道的,今天把我叫进书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林澄,我告诉你,你爷爷已经派人去查了,但凡这件事是真的,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啪嗒。
林宏直接挂断。
看着手机屏幕,林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天塌了!
被送到这里之前,她和另一个豪门千金大打出手,伤了两家颜面,折了两家合作,爷爷气的要动家法,还是妈妈心疼,劝了爷爷许久才从家法变成流放。
这回要是再闹到爷爷面前,一顿打是逃不过,说不定还会被爷爷随便把她嫁出去。
来时,爷爷就说她性子跋扈,迟早会害了林家,最好早早嫁出去。
不要。
她不要这样!
林澄紧紧捏着手机,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见到男人时,激动不已:“禹哥哥,能不能帮我个忙。”
牧禹抬眸。
林澄指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席安安:“你在郊外不是有好几栋别墅么,能不能把她藏几天,让我避避风头?”
牧禹没说话。
这种事,他不想管。
林澄见男人迟疑,苦着脸道:“爷爷已经派人过来调查,要是知道我在这欺负人,就死定了,拜托了禹哥哥。”她伸出一根手指,眼巴巴看着男人:“我用一个愿望。”
牧禹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孩,白皙肌肤被血色覆盖,衣衫凌乱,且沾染着灰尘与鲜血,她趴在哪,狼狈至极。
男人蹙着眉,点了头。
……
席安安醒来时,身下是冰冷泛着潮气的木板床上。
周边乱糟糟的,应该是一个杂物间。
随即,不远处的门开了。
女佣走了进来,将饭菜丢到席安安面前。
扑面而来的馊臭味。
席安安嗓音沙哑破碎:“这是哪?你又是谁?”
女佣笔直的站着,不屑的俯视着:“你为什么在这,你会不知道?”
前日大少将这个女人送了过来,让她把人带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便把这个女人安排到偏僻的客房,替她换衣服时才发现她身上有许多殴打痕迹,就连头部也有包扎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打晕的。
她不放心,便给大少打了电话,大少只说一句:恩,我知道。
然后她就懂了,无非是勾引不成,被大少让人打了一顿,特地送来这藏着的。
再然后,她就把人从客房的大床搬到这杂物间了。
“像你这种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男人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爬上大少的床,你就是大少的女人,瞧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活该!”
女佣将馊臭的饭推到席安安面前,试图塞进她嘴里:“快点吃,我还等着收拾呢贱人!”
浓重的臭味让席安安瞬间清醒,她一把推开女佣,直直往门外跑去。
“站住,你往哪跑!”女佣摔了碗,起身就去追。
席安安不知道那大少是什么人,这里面又有什么误会,她只知道,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奋力的往外跑,时不时回眸看向追着她的女佣。
嘭。
她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第3章 不客气
“呦,这脑袋,铁做的吧。”
脑袋上方传出一声轻嘲。
席安安应声抬眸,男人身着素雅休闲装,嘴角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微弯的眉眼自带暖意。
她忙从男人怀里离开。
“我说阿禹,你家这女佣做鬼似的追这丫头干嘛,瞧把我撞的。”
安故捂着胸口,不经意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女孩浓墨般的长发自带弧度,似雪肌肤上映照着点点红痕,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瞳,薄薄的唇瓣映照着苍白的面色,让人心生怜惜,像极了林中受惊迷路的小鹿。
而这条鹿,似曾相识。
安故震惊的看向身旁的好友。
牧禹自动忽略,打量着席安安的狼狈,锋利质问的眸光落在女佣身上:“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这个……”女佣吓的浑身发抖。
……
席安安被新的女佣带回了客房,洗漱一番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席安安忐忑道。
她不知道这是哪。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太多的未知让她连脚步都发虚。
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微微一笑道:“席小姐你好,我是牧家的大管家,晚餐已备好,请你移步餐厅用餐,等明日再安排车送你回去。”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安:“你们……不会伤害我吗?”
管家坚定道:“席小姐说笑了,若是大少想害你,又怎会让医生替你包扎,席小姐,请吧。”
管家的话在理。
更何况,现如今她在别人的地盘上,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席安安跟着管家下了楼,见到一桌子的美食后,便卸下一切防备开始进食。
不然,吓不死都得饿死。
不远处。
男人伫立原地注视着席安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渐渐的,他的眸色一片黯淡,到最后,浑身陷入一片死寂。
深夜。
管家推开主卧房门,落入眼帘的是一地的酒瓶。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后一片漆黑,而身前,则是孤寒月光。
“大少,您今日喝的已经够多了。”管家忍不住劝说。
“多吗?”牧禹冷嘲。
若是真喝的多了,为何心口还是这么疼。
“大少……”
管家苦口婆心,还未说完,牧禹抬手打断:“再送两瓶上来吧。”
男人的话不容置喙。
纵然不愿,管家也没办法,一出门便见一个小脑袋从客房门那冒了出来。
他恍惚了下,随即走上前:“席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席安安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管家,你们这有消食片么。”
她小小道:“我……吃多了。”
管家一笑:“自是有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取。”
席安安笑道:“多谢。”
好一会,管家才端着托盘出现,上面有药,一杯水,还有一杯黑乎乎的水。
“席小姐,这是你要的消食片。”管家将消食片递给席安安,再把水递给席安安。
待她吃下后又道:“刚刚大少让我去酒窖取酒,发现里面有不少老鼠,还打翻了酒,我得忙着抓老鼠,想劳烦席小姐把这杯醒酒汤送给大少。”
“有老鼠?”席安安头皮发麻。
“恩,跑进去不少,担心他们会从管道跑到各个房间,所以我得安排人抓捕。”说着,管家把托盘递给席安安:“多谢了。”
“额……”席安安有些尴尬:“不客气。”
席安安无奈的敲响主卧房门。
里面传来一声沙哑到极致的魅惑磁性嗓音:“进。”
席安安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不对劲,推开门的刹那便对上一双迷离的眼眸。
她学着管家称呼道:“大少,你的解酒汤。”
话音刚落,男人深邃眼瞳里光强势的如同猎人捕捉猎物一般。
席安安出于本能,扔了托盘转身就跑。
第4章 让人厌恶
男人身形更快,先她一步将房门关上,滚烫的鼻息扑在脸上,灼伤稚嫩肌肤。
牧禹盯着眼前的女人,如墨眼瞳里骤然升起万丈火光。
他强势抱起女孩,直接扔到一旁的床上,健壮的身躯也压了下来:“是你自找的!”
“救……”
席安安未说话便被男人以吻封缄,刺啦一声,睡裙破碎成步,刚接触空气的肌肤泛着冷意,可不过三秒,炙热便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开始升温。
“喂。”
席安安被人推搡了下,猛的惊醒,眼前已不是那个精致奢华的别墅主卧,而是自己简洁的工位。
一早她便从别墅逃走,匆匆赶来工厂。
主管见到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几个月,她常常因伤缺岗,他们从不问一句。
“林小姐在老地方等你,快去。”同事丢下这句便走了。
席安安脸色骤白,她原本还能再扛一顿打的,可昨夜疯了般的折腾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席安安只敢犹豫半分钟,不然,迟了他们就会派人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老地方。
长叹一声,席安安迈着虚浮的步伐朝小巷走去。
刚踏入小巷。
啪!
狠狠一巴掌打偏了脸。
席安安来不及捂住吃痛的脸就被林澄揪住了头发,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她整个头皮撕扯下来。
“席安安,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我爷爷告状,你活腻歪了是吧!”
她被爷爷紧急召回本家。
一进家门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好在最后爷爷并没有找到席安安,这才让她躲过一劫。
尽管如此,爷爷还是下了死令,但凡再传出这样有损林氏家族颜面的消息,立即将她嫁出去。
至于嫁给谁……
林家不在乎!
以往林澄多是站在一旁看好戏,毕竟她这般细嫩的手若是打伤了,她会心疼。
林澄逼着席安安往墙上撞:“你这样的蝼蚁,也敢反抗!”
席安安松开头发,双手挡在额前防止撞伤,余光里,五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嬉笑着。
“像你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就是把你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不过是看你可怜,留你一命而已,谁知道你居然不知好歹,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够我玩的!”
林澄向小伙伴示意。
两个小伙伴走到席安安身后,一人一脚,踹的她膝盖弯曲,嘭的一声跪地。
林澄满意挑眉,伸出手,一把剪刀落在她手心。
“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
她用剪刀挑起席安安的下巴,哪怕发丝凌乱,面颊苍白,依旧无法折损她的颜值分毫,反倒更添凄美感。
这张脸,真是让人厌恶!
林澄再次示意,不知谁从身后掏出绳子,将席安安双手捆绑,他们牵着绳索一端,绕到席安安身后,逼迫她身子前倾,彻彻底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下一秒。
林澄揪着席安安的衣服领口,剪刀上阵,刺啦一声,雪白肌肤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席安安紧紧闭着眼眸,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
她拼命遏制自己的情绪,免得挣扎起来惹怒林澄。
到时,怕是会一丝不挂。
她不想那样,就只能忍。
就在林澄剪第二回时,手机铃声响起。
第5章 要抱抱
是那人的专属铃声。
林澄立即收敛一身戾气,把剪刀丢给旁人,自己去一边接听。
片刻后。
她走了回来:“得了,今天就到这,我还有事,咱们走吧。”
大小姐下令,其他人只能听着。
离开时,三四个人扯着席安安的衣领,哪怕她右手攥到发白,也没能阻止白色t恤变成一块破布挂在身上。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席安安才敢抬眸。
不远处,男人修长身形缓缓靠近,他身着一袭黑色风衣,逆光而行,靠近时,才能看清那双能摄人心魂的漆黑眼瞳。
她曾亲眼看着这双眼瞳将她吞噬的一干二净。
男人看着她的落魄蹙着眉,声线清冷:“做我的情人,我护着你。”
席安安一怔,木讷的看着男人。
布满灰尘泥土的手扶着墙面,席安安缓缓起身。
随后,男人手机铃声响起,他直接接听。
手机那边传来林澄娇滴滴的嗓音:“禹哥哥,我到了,你在哪啊?”
牧禹盯着席安安:“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林澄不悦道:“哼!把我喊出来自己还跑了,惩罚你下次见面给我一个抱抱。”
是和她相处时,不同寻常的娇柔造作。
直觉告诉她,林澄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席安安忍着头皮上的刺痛,沉声道:“好。”
……
席安安被带回今早才逃离的别墅。
医生一番检查确定无碍后,管家送来新的衣服,带走了沾了灰尘的黑色风衣。
席安安进入浴室,看着身上大大小小不下百处的伤痕。
看不见的皮肉下是两根正在恢复的肋骨。
记得有一次,眼角被打出了血,视线模糊,她从血光中看着警车停下,警察走了下来,问候林澄几声便转身离开,对于遭受折磨的她,他们视而不见。
狼狈的回到宿舍,只能躲在角落自己包扎伤口。
时不时还要接受舍友的白眼。
无处宣泄的压抑痛苦让她窒息。
所以,她给林家寄去一封举报信。
没想到就这样,也惩罚不了林澄。
她无法原谅这三个月的霸凌。
无法原谅!
……
傍晚。
敲门声响起。
席安安光着脚打开房门,面前是染着酒意的男人。
比起昨晚,男人今夜似乎只喝了一些。
席安安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有些拘谨的后退,一不小心,光洁的脚丫绊在了地毯上,整个身子向后倒。
牧禹出手勾住女孩柔嫩腰肢,昨夜迷惑他神智的香味钻入脑海,撩拨着他的心弦。
女孩身上的睡衣如丝绸般顺滑,衬的白嫩肌肤宛若牛奶一般可口,她紧张的抿着粉唇,无声诱惑。
“脱。”男人沙哑的命令着。
既是他的,又何必隐忍。
席安安不敢违抗,低着头将单薄的睡衣脱下,再次抬眸时,清楚见到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随后,整个世界颠倒。
不知过了多久,席安安累的仅仅能睁开双眸。
而声响。
还未停下。
哒哒哒。
门外突然传来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
随后便是管家焦急嗓音:“林小姐,大少已经休息了,您改日再来。”
“我不管,谁让禹哥哥今天放了我鸽子,我今天非要见到他,让他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林澄去了牧家主宅,得知牧禹在这壹号庄园便来了。
说好的抱抱,她现在就要。
已经等不及了!
“禹哥哥睡哪呢。”林澄不知道主卧在哪,遇见房门就推。
管家惊的头皮发麻,却又不敢动手:“林小姐,大少真的睡下了,求你了,改日再来不行么。”
林澄叉着腰,坚定道:“不行。”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似是已经停在他们房门口,席安安紧张的浑身紧绷。
第6章 这不是林家
“在这里么?”林澄自顾自呢喃着,抬手握住了门把手。
“站住!”
房内低吼怒声响起的刹那,管家亦抓住了林澄的手腕。
毕竟。
里面的光景,无人能看。
林澄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受惊的胸口:“在里面啊,吓死我了,禹哥哥,你答应下次见面给抱抱的,我来了。”
牧禹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阴着一张脸狠狠打开房门:“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林澄愣住了:“怎么是……不该来的地方……”
牧禹无视林澄受伤神色:“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不敲门,别人不说请进,你就别擅闯,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林澄懵了:“我不过是来找你玩,你这么一番说教干嘛,还这么凶。”
牧禹:“我这是在替你哥教你!”
“用不着你替,哼!”林澄满心欢喜的来,没想到挨了一顿骂,气的扭头就跑。
牧禹也不管,冷声吩咐管家:“这种事,不准发生第二次!”
管家低头:“是。”
牧禹关上房门。
席安安费尽力气掀开被子准备去浴室洗漱,一旁的手机响了。
是林澄打来的。
她直接接听:“喂,林小姐。”
“限你半小时去巷子,敢不去的话,我打断你的腿!”林澄一肚子火等着发泄。
“我……”席安安双脚着地时都虚的慌:“暂时去不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夺了手机,直接挂断关机。
牧禹高高在上的注视她:“从今以后,好好待在这,她不敢伤你。”
席安安面露难色:“我不出门的话,工作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个小厂妹,却是她唯一经济来源。
她没有家人,没有房子。
要是丧失工作,她就什么都没了。
牧禹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从钱包抽出一张黑卡扔给席安安:“无限额,随你买东西也好,套现也好。”
说完,不等席安安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
一周。
席安安足足在壹号庄园待了一周。
生活堪称天堂。
不必睡在拥挤杂乱的宿舍,不必每天为一点钱累的要死要活,也不用担心每日下班后会遭遇毒打。
这样的生活滋润着席安安,让她连笑容都比以往温柔许多。
院外响起汽车声。
席安安收敛了笑容。
如果说她对现在的生活有哪些不满的话。
就只有这个。
她看着男人迈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下意识舔了舔刺痛的唇角。
男人与她擦肩而过时,看了她一眼。
意味不言而喻。
席安安紧跟其后。
又是一场云雨。
比起最初,席安安已经能适应分毫,最起码现在能自己走进浴室。
浴室外传来穿衣服的动静。
席安安没管,反正那个男人从不在这留宿。
牧禹拿起地上的浴袍时,上面有些痕迹,他有轻微洁癖,放下后选择一旁的浴巾,直接裹上。
开门的刹那,与林澄四目相对。
男人眉峰一皱,声线冷厉:“你怎么在这!”
“我……”林澄看着男人赤裸上身的暧昧痕迹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女人还在里面吗?”林澄反应过来后就要往里面冲。
牧禹一手拦下林澄,一手将房门关上。
“这不是林家!”牧禹厉声警告。
第7章 你算什么东西
林澄歪着头,气呼呼盯着男人。
没错。
她只是好友的妹妹,没有立场质问里面是否有女人。
想到这,林澄有怒有怨,却也不敢继续放肆,拼命深呼吸后才开口:“我来是想让禹哥哥帮我找个人。”
一周前,有人替席安安向厂主管辞职。
连工资都没要人就跑了。
之前向爷爷举报的事还没完呢。
可惜,她的权限被爷爷管控,没法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能来找禹哥哥。
“我很忙。”牧禹直接拒绝。
“你忙什么?”林澄愤愤不平道:“忙着睡女人么!”
“林澄!”男人嗓音里警告意味十足。
眼看男人是这态度,林澄不好再说什么,愤恨瞪了眼,扭头便跑。
下楼时。
客房门开了。
席安安顶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浴袍探出脑袋问道:“谁?”
牧禹扫了眼女孩同浴巾一般白嫩的肌肤:“早点休息。”
说完,朝主卧走去。
……
翌日。
席安安联系之前的室友,拜托人家把她的行李寄过来,还给了人两百块的辛苦费。
然后,她便在壹号庄园等待自己的行李。
只是……
行李扔到她面前的下一秒,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原来是你啊!”林澄被怒火烧毁了理智。
牧禹是她哥哥的好友,出身名门,天生矜贵,她自幼便爱慕不已,可惜,在禹哥哥眼里,她始终只是妹妹。
后来,他又遇见那个女人,眼里更是没自己的存在。
她好不容易把那个女人熬走了,把自己熬大了,本想借着哥哥的情分接近禹哥哥。
没想到啊。
她费尽心机都睡不到的男人,居然让她看不起的蝼蚁睡了。
昨夜,自己在门外,她就在里面……
一想到这,林澄便嫉妒的发疯,边上有杯子,不顾冒着热气,她直接泼到席安安脸上。
“啊……”席安安捂着脸惨叫。
“林小姐!”管家采买回来,见到这幕瞬间丢了手上的东西站到席安安面前:“林小姐,这里是大少的地盘,不是林家。”
林澄带着强烈可怕的气场逼近管家。
然后。
啪!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滚!”区区一个管家,林澄还不放在眼里。
她一把推开管家,然后揪住席安安的头发:“趁我还没杀了你之前,滚出去!”
管家清楚林澄的身份,轻易不敢得罪,立即跑到一边给牧禹打电话。
“以为爬上禹哥哥的床,我就不敢动你是不是,也不瞧瞧你什么东西,还敢惦记不该惦记的男人!”
“我真该让大家好好看看你这臭婊子的真面目!”
说着,林澄开始撕扯席安安的衣服。
管家余光扫了眼一旁的女佣们。
女佣们上前阻拦劝说。
“林小姐你息怒。”
“林小姐,不行啊!”
“林小姐……”
一番拉扯下,女佣们都挨了打。
林澄全然失去理智,狰狞着面容:“你们谁敢在拦我,我就扒光你们衣服扔大街上!”
女佣们不敢再动。
林澄狠狠瞪着他们,朝席安安走去。
第8章 刁难
“闹够了没有!”牧禹裹挟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走进,将逼近席安安的林澄拉开。
“没有!”林澄全然不顾的嘶吼着:“禹哥哥,你明知道她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让她留在这,你这是在羞辱我!”
“是不是羞辱,她现在都是我的人,容不得你放肆!”
牧禹高大的身形将席安安完美遮挡。
“你的人?”林澄怔在原地,浑身仿佛过电般颤栗:“她是你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牧禹蹙眉:“林纵妹妹。”
短短四字,重创心扉。
林澄瞬间丧失话语权,林纵妹妹而已,哪来的资格在这叫嚣。
但……
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席安安,是你找死的,怪不得我!
林澄冷着脸转身,离开时,狠狠踹着席安安的行李。
牧禹看了眼。
书房。
管家刚送走医生便来汇报:“大少,席小姐脸上的痕迹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大碍,至于林小姐为何会知道……应当是席小姐让同事将她的行李寄过来,被林小姐查到,这才知道的。”
牧禹放下文件,清冷眸光落在管家身上:“她打电话让人寄行李?”
管家低着头:“是的。”
片刻后,牧禹再次拿起文件,嗓音淡淡的,不夹杂一丝情感,冰冷的仿佛机器人:“让她去杂物间面壁思过。”
他不喜欢玩心眼的女人。
更不喜欢利用他的女人。
管家清楚牧禹的脾气,不好说什么,转身便将席安安请进杂物间。
席安安也没说什么,毕竟,祸的确是她闯的。
寄人篱下,原本就该听话。
只是男人的怒火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整整关了她三天,除了几瓶水,什么吃的都没有。
好在。
也只关了三天。
管家将她扶出杂物间时苦口婆心的劝说:“席小姐,咱家大少自幼什么没见过,你那点把戏,根本入不了大少的眼,我劝你,以后还是乖巧点,也省的受这么一番罪。”
席安安苦笑。
挨打的是她。
受罚的也是她。
最后还让她乖巧点。
“嗯,我知道了。”她太饿了,就算还有把戏,现在也使不出来。
回客房洗漱一番后,席安安便去餐厅。
未吃一口,林澄就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管家,用眼神说:我没玩把戏。
管家点头,未开口,林澄便直接坐在主位,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和禹哥哥约了有要事要谈,刚好,赶上午餐,你们弄点吃的给我吃吧。”
林澄没动手,管家只好笑脸相迎:“林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准备。”
林澄指着桌上的菜,又指着面色苍白的席安安:“这些,让她,重做一遍。”
赤裸裸的刁难。
“怎么,我这么点小要求你们都办不到?还是说,有些人皮厚了,毛硬了,就真把自己当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配和我一桌吃饭!”
林澄不屑的斜睨着席安安。
席安安无奈的轻叹一声。
她要是还不起,还不知这位大小姐要说出什么恶毒的话。
于是,她起身:“我这就去准备。”
她会些厨艺,重新准备菜色并不难。
等她将一模一样的菜端上桌后,林澄冷笑道:“洗手了吗?本小姐的吃食,可不是什么脏手都能碰的。”
席安安低下头:“洗了的,林小姐大可放心。”
林澄扯起一边嘴角:“我不放心,去给我准备几瓶消毒水,让她当着我的面洗。”
席安安蹙眉,却不得不当着林澄的面将娇嫩双手泡在消毒水中。
仔仔细细清洗后,林澄又道:“这么多消毒水,别浪费了,你,顺便把你踩过的地方抹一抹,省的空气里一股穷人的酸臭味,影响我食欲。”
第9章 前因
管家看不下去:“林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人下人的活,用不着席小姐做,您要是不满意,我可以让其他人重新清理庄园。”
“席小姐?”林澄把玩着字眼:“姓席的,小姐么?”
随后,林澄嘲笑着:“席安安,听见没,人家都知道你什么职业,你说,要是管家这样的睡你,得多少钱啊,小姐么,总归是有价的。”
林澄一番话将管家也侮辱了。
他一大把年纪,又在牧家任劳任怨这么些年,别说林澄,就是牧禹也得给一分薄面。
席安安瞥见管家愠怒神色后,开了口:“林小姐,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何必牵连无辜的人。”
林澄没想到席安安敢还嘴,压抑多时的怒火瞬间爆发,拿起桌上的餐盘摔在席安安脚边:“闭嘴!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
席安安吓的一激灵,紧紧咬着下唇。
“别以为我现在不敢动你,告诉你,咱们俩的梁子结下了,迟早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大街上向我磕头认错!”林澄怒道。
席安安想反驳,奈何三天没进食,刚才又那么一番折腾,力气都不剩几分,哪还有劲还嘴。
更何况,她若是还了,还不知那个人会怎么惩罚。
惹不起,她躲还不行么!
“呦,我以为是谁呢,火气都烧到外面了。”安故一袭休闲装,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走向餐厅:“林澄啊,你说你哥那么儒雅的性子,怎么有你这么个暴躁的妹妹,我还没进门呢,就被你的怒火拱到屋外去了。”
牧禹,林纵,安故三人是自小的兄弟。
所以,安故的面子林澄是给的。
“你怎么来了?”林澄问道。
“你禹哥哥好几天忙的不见人影,这不,过来看看他猝死没。”
“你才猝死呢!”
“是是是,我的林大小姐,自小你就整天跟在牧禹身后禹哥哥禹哥哥的叫,也不见你叫我一声安故哥哥。”
林澄白了一眼:“……”
安故抬手:“我跟他说来这了,他差不多也该来了,不如咱一起吃顿饭?”
林澄一听,脚尖朝外:“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吃吧。”
临走时,狠狠剜了席安安一眼。
安故见状,笑着摇头:“她啊,总是这么副刁蛮大小姐的样子,也不知道日后要吃什么苦头。”
随后,他侧目看向一直低头怯懦的席安安:“席安安是吧,我就叫你安安了,以后少招惹她,不然,你家那位也不会护着你的。”
席安安自嘲:“当然,我这样的,又怎么值得你们这些人维护。”
酸到极致的苦涩。
安故看着,莫名心疼,不禁说道:“林纵当年于意外中救了牧禹,所以,他欠林家一条命,欠林澄一个哥哥,向她许下十个愿望,如果真有一天,林澄向牧禹许愿要你的命,他会答应的。”
席安安双眸一亮。
当初昏迷时,的确听见林澄说了一声我用一个愿望。
难怪。
席安安抬眸,认真注视安故:“林澄用了几个愿望了?”
第10章 泼硫酸
安故怔了下,柔声安慰:“放心,她现在无非是骄纵,并不会怨恨到要你的命,当然,要真有那个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说不定我能救你一命。”
安故递上名片。
“星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裁。”席安安盯着名片呢喃道:“娱乐圈里爱潜规则的老板?”
安故唇角笑容僵硬:“……”
席安安:“其实,以你这样的脸,我觉得,他们潜规则你的可能性更大。”
安故额角布满黑线:“……”
这丫头的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没一会牧禹回来,带着安故去了书房。
席安安无事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晒太阳。
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该不会是蛇吧。
她从小最怕这玩意。
思及此,席安安头皮一麻,想都没想的就站了起来,险些和鬼鬼祟祟进来的林澄撞在一起。
席安安惊讶道:“是你!”
林澄立即将手背到身后:“怎么不能是我!反倒是你,要不是仗着这张脸,你以为你能站在这跟我这么说话!”
因为激动,林澄掌心满是汗水,瓶身有些滑,她拼命抓住。
只要这一回,她就能抢回禹哥哥,抢回属于自己的男人。
就算有什么后果,也是席安安自找的,是她非要妄想不属于她的男人。
“席安安,你去死吧!”
随着林澄的狰狞的怒吼声,席安安这才看清她手里的东西。
硫酸!
她竟恶毒到要毁了她?
林澄已经打开瓶盖,准备随时泼硫酸,出于本能,席安安拔腿就跑,大喊道:“救命!救命啊!”
她的求救彻底激怒林澄。
不论如何,她今天都要毁了席安安,一天都等不下去。
“给我站住!”林澄跑的越发快,眼眸被怒火烧的通红,连面目都狰狞的可怕。
席安安回眸惊恐的看着追逐她的野兽,一不小心被石砖绊倒,猛地摔在地上,一阵晕眩。
这一瞬间,席安安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林澄追上来得意的笑道:“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席安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直接对着席安安脸上泼去。
无色粘稠的油状液体顺着抛物线坠落。
席安安惊恐到极致,眼看那硫酸要碰到她,一个翻身,硫酸落在草地上,刺啦一声冒出刺鼻烟雾。
她趁着这个功夫站起身,想夺走林澄手里要人命的东西。
林澄不肯,两人开始推搡。
“你还敢反抗!臭婊子!”林澄彻底被激怒,抽出一只手拽着席安安的头发,席安安疼的收了手,林澄瞬间将剩下的硫酸泼了出去。
与此同时,牧禹安故连同一众佣人从主屋那走了出来。
牧禹看着眼前这一幕,呵斥道:“林澄!”
但是……
一切都迟了!
第11章 可笑
“啊!”
撕裂般的尖叫声刺破云霄。
耳前的几缕发丝被酸蚀成了灰烬。
右脸,右耳被不同程度侵蚀,仿佛烈火焚烧却不得逃脱的炙烤让席安安紧紧捂着伤口泪如雨下。
“疼……好疼……好疼啊!”
牧禹冲上去狠狠剜了林澄一眼,想拨开席安安的手查看伤势,奈何她不肯,只一个劲的哭吼
牧禹不敢再碰,冲着管家喊道:“备车!”
管家点了点头,迅速往车库跑。
牧禹将疼弯了腰的席安安公主抱起,走向车库时怒道:“但凡她出事,我不会饶了你!”
林澄依旧不知悔改:“凭什么!她不过一个替身,又不是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安故一改以往温柔面色,愠怒的盯着林澄:“就算她席安安什么都不是,你也不能拿硫酸泼人脸,林澄,你当真是被宠坏了!”
说完,他追了上去。
林澄站在原地,整个脸气的通红。
……
车上。
席安安疼的泪流不止。
安故坐在副驾驶,焦急安抚:“别哭了,眼泪若是流下去,会疼死你的。”
他侧目看向管家:“只管开,罚单你家大少受得起!”
“是。”管家一直踩着油门不敢放松。
牧禹紧紧搂着颤抖的席安安,催促道:“再快点。”
医院。
牧禹将早已哭到力竭的席安安抱到急救室的病床上。
医生赶来,席安安这才松开手。
右耳被硫酸侵蚀的血肉模糊,耳垂往下侵蚀了指甲盖大小的地方。
一番检查后医生道:“硫酸好像溅到耳朵里面,听力可能会受损。”
牧禹蹙着眉,神色凝重。
安故道:“麻烦医生尽快治疗,她怕疼。”
医生点头开始治疗。
腐烂的肉需要切下来,冰冷的手术刀一碰上,席安安便疼的受不了开始挣扎,医生没办法,找来护士压制着她。
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牧禹一贯冷淡的面色闪过一丝焦躁不安。
……
半月后。
席安安要出院,医生替她拆纱布时,牧禹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林澄的。
他直接挂断,对方又打,再次挂断,对方再次拨打。
牧禹面露不悦,淡淡道:“我出去接电话。”
席安安点了点头。
牧禹一走,医生道:“我们继续。”
席安安笑着起身:“不好意思,我想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她开门时,男人刚好走进楼梯间。
她蹑手蹑脚跟上去。
“林澄,我不罚你是因为我欠林纵,而不是你!”
“够了,你该道歉的是她不是我。”
“就这样。”
不远处,席安安听着这些话身子都凉透了。
她虽没有毁容,但每次换药都如同酷刑一般,疼的声嘶力竭,就连右耳听力都损伤。
到最后,竟换不到林澄一声道歉?
豪门子弟,就是这么践踏人命的?
真是可笑!
听完了,她便回了病房,如约出院。
第12章 心机
深夜。
管家如往常一样端着解酒汤上楼,席安安走上前:“管家叔叔,让我来吧。”
管家知道席安安受了大罪,心疼道:“席小姐,你这才出院,切莫累着,快回房休息吧。”
席安安笑着摇头:“自我住院,大少一直让人贴身照顾,医药费也花了不少,我想找个机会向他道谢。”
“那好吧,送完了你早点休息。”管家将解酒汤递给席安安。
随后。
席安安敲响了主卧的门,推门而入。
男人坐在床上,半干的短发于末梢凝聚水珠,悄然无息的滑落,银边眼镜削弱了深邃眼瞳里锐利的光芒,他看着电脑,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息。
只是边上放着空掉的红酒瓶。
说是喝酒助眠,酗酒才是。
席安安上前将酒瓶往边上挪了挪,这才放下解酒汤。
“怎么是你。”牧禹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是来谢谢大少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席安安恭恭敬敬站在床边。
“不必。”牧禹看着电脑,修长指尖在键盘上行云流水的游走着。
席安安还想说什么,牧禹抬手挥了挥:“出去。”
女孩抿了下唇,只得转身离开,也不知是不是闻了空气中的酒味醉了,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右耳才拆的纱布,伤口也才刚刚愈合,这一摔,鲜血流了出来。
席安安坐在地毯上皱着眉捂着耳朵,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牧禹掀开被子下床,焦急的将人拉了起来查看她的伤势。
血色覆盖了整个右耳。
看起来格外骇人。
但……
她脚下什么都没有,好好的怎么会摔了。
还刚好摔在受过伤的右耳上。
牧禹是何许人也,十八岁经历家族内斗,商业厮杀,他踩着叔伯兄弟的肩膀,踏着那些商战败者的身躯坐稳如今的位置。
有那么一段时间,商界各位谈牧色变。
像席安安这种心机,根本上不得什么台面!
牧禹紧张的神色改为怒色,松开席安安的胳膊冷冷道:“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心眼!”
席安安低着头咬着唇委屈巴巴道:“我没有。”
牧禹:“平地上,你如何摔的,又怎么就摔在了受了伤的右耳,今天在医院,楼梯外的身影,是你吧。”
听到他未曾惩罚林澄,就故意在他面前受伤,好让他心疼,记起林澄种种恶劣行径替她报仇。
他最讨厌别人利用他!
席安安把下唇咬的死死的,一声不吭。
牧禹愠怒道:“既然连路都走不好,便不要走了。”
男人喊来管家,把席安安带回客房。
随后十几个佣人在客房忙活,每个角落都铺上极其柔软昂贵的地毯,最后,管家亲自为她戴上脚铐。
离开时,管家看着她,无奈的长叹一声,不得不将房门关上。
第13章 要你管
翌日。
得知席安安出院的安故特地来看望。
但……
管家站在他面前用最客套的话语拒绝他的探望:“安少,席小姐刚出院,身子虚的很,要不您再等两日过来?”
安故:“我又不是闲人,哪来那么多时间,看一眼就行了。”
说着,他往楼上走:“住的客房是吧。”
管家急忙跟上:“安少,席小姐现在真的不方便,改日如何?”
安故烦了:“我不就看一眼她的伤,又不是要看她哪,你拦着我干什么!”
那天他在医院陪了会,随后便被公司的事忙的脚不沾地,到现在也不知道席安安恢复成什么样。
那张脸若是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管家头疼不已,结果安故一把推开了客房,看见了坐在床上抱着双腿的女孩。
安故看了眼脚链,回头看向管家:“你家大少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管家尴尬的扶额。
“得,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上来了,不过我是谁啊,你家大少的事我哪件不知道,好了,你先下去,我跟她聊两句就走。”安故进了门。
“安少。”席安安喊道。
“你这才出院就玩的这般狠,怕是不太好吧。”安故调侃着。
席安安苦笑:“这是惩罚,不是情趣。”
“啊?”安故不解道:“好好的罚你一个病患做什么。”
席安安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出院时听大少说没惩罚林澄,气不过,就故意摔伤耳朵好让他替我报仇,但他发现了,就罚了我。”
安故:“……”
男人的眼眸里倒映着女孩可怜兮兮的委屈小脸,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啊,耍心眼就耍心眼,耍的这般拙劣做什么。”
挨了骂,席安安咬牙道:“被泼硫酸,疼的心都在滴血的又不是你们,我不过求一个公道,一个罚我,一个笑我,你们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纵然被控诉不是好东西,安故依旧温温柔柔的没发火:“是是是,不是好东西,那日你在里面处理伤口,我和阿禹在门外听着那动静的确心疼,但是……”
席安安眼巴巴的看着他:“但是什么?”
安故:“但是林澄回家请了救兵,找了她母亲,伯母在阿禹面前哭诉她中年丧子,只剩一个爱女,虽说性情骄纵,但也在情理中,还说她做这样的举动,都是被你煽动的,让阿禹把你赶出家门。”
所以,不是阿禹不替她要说法。
而是林纵的命压在他头上让他根本没法伸出手要说法。
席安安:“……”
她忽然能理解林澄的骄纵与恶毒,家里有一个这般袒护的母亲,她就算是真的杀了人,她母亲也能说成是别人自己撞到她宝贝女儿的刀上。
呵。
真是可笑。
“好了,知道你委屈,阿禹不也加强安保,将这壹号庄园护的和铜墙铁壁似的,只要你不出去招惹林澄,不会有事。”
他刚进来时也被门外的安保人员吓了一跳。
看那些人的装扮与身形,倒像是雇佣兵。
席安安:“说来说去,都是我活该受这罪是不是!”
安故有些头疼:“怎么会,知道你无辜,知道你难受,这不,特地来看你了。”
席安安幽怨的盯着他:“看完了,能走了吧。”
安故故作伤心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赶我走?太伤人了。”
席安安才不管,往床上一倒,被子蒙着脸:“要你管!”
安故站在床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恢复的还不错。
第14章 另一条死路
MU集团总裁办。
牧禹刚结束一场会议就接到好友的电话:“喂。”
安故开着车带着蓝牙耳机:“我说阿禹,你什么时候这般小家子气,小丫头耍个心眼,你看看不就得了,实在是气,凶她两句也是好的,把人绑着做什么,那么粗的脚链,你也不怕把她脚腕给累断了。”
牧禹倚在办公椅上,眉目微冷:“你去看她了?”
安故:“恩,担心林澄把她伤的狠了,特地来看看,没想到林澄没对她怎样,你倒是下了狠手。”
牧禹:“你知道,我讨厌别人利用我。”
安故:“是是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她自己也说,实在是被林澄欺负狠了,气不过,希望你帮忙,换做是你被人泼硫酸,你也不会一了百了,小丫头,孩子心性,说利用太严重,无非是耍点小把戏罢了。”
牧禹的漆黑眼瞳因那句她自己也说而变得晦暗不明。
安故又道:“我去的时候看她那脚腕被铁链磨的皮都破了,你快让人把她放了吧。”
牧禹敷衍道:“恩。”
安故一笑:“得了,有你的吩咐,我马上给管家打电话让他放人。”
牧禹:“……”
……
傍晚。
牧禹一进家门便开始搜寻席安安的身影。
一旁管家见状,解释道:“席小姐说后院那梨树结的梨子不错,拿着棍子摘梨子。”
她倒是想的开。
牧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淡笑容,转身朝后院走去。
远远的他便看见席安安扔了棍子往树上爬,脚边还有几个摔烂的梨子。
大概是打下来没接到摔烂了,恼羞成怒的想上树。
“席安安!”牧禹喊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席安安吓了一大跳,一个没抱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她爬的不高。
男人走近时,席安安捂着吃痛的屁股小声道:“大少。”
牧禹挑眉:“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
席安安:“……”
嘲讽。
赤裸裸的嘲讽。
她是耍了心眼,不也绑了她许久,才把她放开又发脾气。
阴晴不定的暴君!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免得又被罚。
“大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您。”席安安特地恭恭敬敬用了您字。
“在我这求不到的,就去找安故,你以为他会替你找林澄的不是?”牧禹上前将席安安逼到树上靠着:“你可知,林澄得喊他一声表哥!”
席安安傻眼:“所以……他来看我,是怕我出事害了林澄……”
牧禹冷笑:“不然呢?”
席安安顿时红了眼眶:“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坏人!”
“当初是林澄招惹我的,我求了,跪了,我怎样都做了,只求她高抬贵手放过我,可是她呢,让同事孤立我,让主管刁难我,让她那些跟班对我拳打脚踢,有多少回,我回到宿舍都只能蜷缩在角落,那么黑的夜,那么湿的被子,我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没有,我逃不掉,就算给林家写举报信,到头来,还有你们这样的人物替她兜底!牧禹,你以为你包了我,让我待在这就是从她手里救了我么?你不过是我绝境路上,另一条死路罢了!”
席安安脆弱的看向男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么多人里,为什么她林澄就欺负我一个人,把我当狗一样的欺负!”
她捂着脸,破碎的哭声从指缝中倾泻出,颤抖的肩膀孱弱的仿佛一捏就碎。
牧禹没有回应,只是伫立原地看着她。
“就算……”席安安哽咽道:“就算安故是林澄表哥,他也会安慰我,不像你,只会一个劲的罚我,当初……我就不该那么轻易的答应你,要是跟了他,哪会受这么多的欺负!”
既然都拿刀往她心窝上戳,她也要这些人不好过!
第15章 席小姐跑了
席安安一番哭诉后,纵然牧禹冷情薄性,现下也有一分动容。
但……
那声要是跟了他将那一分动容都毁了。
牧禹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抓着席安安的胳膊迫使她转了个身面对着梨树,低着头,咬着她未受伤的左耳警告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爬上他安故的床!”
到了晚餐时间,管家久不见他们二人回来便去后院找,远远看见后,想都没想转身就跑,速度太快,草地太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管家愣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主屋跑。
佣人见状问道:“管家,你不是去找大少么,怎么摔成这样。”
管家咳了两声:“外面草地浇了水,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摔了,没事没事。”
佣人:“那还喊大少爷吃饭吗?”
管家:“正吃着呢。”
佣人一愣。
管家忙解释道:“没事,忙着呢,等大少忙完了自然会让我们准备晚餐。”
生怕佣人再次询问,管家扶着老腰先回了房。
过了好一会,牧禹抱着席安安上楼。
佣人想问晚餐什么时候吃,却不经意看见男人臂弯里席安安绯红的脸,愣是把询问咽了回去。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女佣站在客房外喊道:“席小姐,我来收拾昨晚送上来的餐盒。”
席安安睡的迷迷糊糊,也没动脑子便说道:“进吧。”
女佣推门走进却被一地狼藉惊的傻站在原地。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等等!”席安安猛地惊醒,坐起身时才发现一切都迟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
女佣都看见了。
比起她的窘迫,女佣反倒更随和:“席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关系的,您好好休息,我替你收拾一下,这地上的衣服我也拿下去让阿姨帮你……”
女佣把地上的裙子捡起来一看,碎布一般:“让阿姨帮你扔垃圾桶吧。”
席安安脸颊爆红!
待她回过神来,衣服一收气冲冲下了楼。
管家僵着腰走上前:“席小姐这是要去哪?我安排司机送你。”
席安安恼羞成怒道:“不必了,我出了这门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她把当初牧禹给她的卡扔给管家:“告诉你家大少,我们两不相欠!”
管家懂了。
这是要跑路啊,立即拦在席安安面前:“席小姐,有什么事等大少回来再说就是。”
席安安眼瞳骤然放大:“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弄死我吗?林澄欺我辱我那是身体上的,我花点钱去医院也就治好了,你家大少呢,专门拿刀往我心窝上戳,就算我是根野草,也有自己活下去的资格吧。”
管家一听,这是大少惹的祸,怕是他说破了嘴也不顶用。
“既如此,那席小姐你请便吧。”管家让到一边。
席安安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容易,拔腿就跑。
女佣见状吓了一跳,席小姐是大少的人,管家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随后,女佣便看到管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说了一句:“大少,席小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