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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全文阅读

作者:古信玄     只有怪兽可以吗txt下载     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163:让你的智力重新凌驾于情绪

    众所周知,奥默.林顿是个敬业标兵。

    但也众所周知,林顿训练员在本职工作上有着远超大部分同行的自由灵活——不仅能够与手下赛马娘建立彼此信赖,很好商量的关系,更有无数人形脚本(千明、白仁、葛城王牌甚至大震撼)可供求助代班。

    所以倘若他为了处理比较重要的私事而人不在训练场,放个立牌在赛道边致敬菱亚马逊,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画面。

    可他偏偏确实在这儿,没有离席,也没有用什么远程投影装置。

    青年模样的奥默.林顿,宛若哨兵般坚稳地坐在游泳池前,目不斜视,遥望泳池里的几位马耳女孩,好似严格监督着她们的训练进程。

    前提是他面前没有那页大家都肉眼可视的光屏的话。

    特地从私人模式改至公开展示的终端光屏,主要是服务一旁那咋咋呼呼的粉毛女孩。

    “喔喔喔,这里居然是这么处理的吗?”

    “老…奥默训练员的敲字速度好快!好羡慕这样的构思速度和专注力…”

    “…………呼——,灵魂终于回来了哇——!完全没想到奥默训练员选择在这儿着墨,数码碳感触良多!“

    “欸?!等一下,快到上课时间了!奥默训练员!回头能给我一份同步直播视角吗!”

    “不可以吧,学生还是专心上课比较好。”

    “咕那!奥默训练员变成成年人之后,说话方式竟然也变得成年人一样尖锐了!”

    “数码老师的态度不也没昨天那么拘谨了么?难道您昨天也是喝了速子的药剂才有的异常?”

    “诶诶诶?没有没有,呜哇…太嚣张了真的非常对不起!呜呜呜请不要讨厌我!”

    “倒也不必如此…”

    在中央特雷森,使用游泳池进行训练活动是要提交专门的申请的,需要详细到使用那个编号赛道的地步,以免和其他的赛马娘训练撞车。

    但就算如此,以中央的游泳池规格,一次训练期间也能有至少二十多位赛马娘同在,更有不少训练员立在不远处。

    于是此时此刻,奥默能够感受到不少扎眼的目光。

    这些目光打从他一开始带着四位赛马娘来,任由三位各就各位冲下水而他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操作终端时就已经存在。

    大抵是有很多同事不满于他这幅不专心训练的态度,而当下爱丽数码的夸张表现则更让奥默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岌岌可危。

    不过委实说,对奥默而言,这些都早已是习惯的目光,毕竟打从他‘走后门’入职至今,就一直有同事看自己不顺眼。

    他对此看得很开,也很能理解他们,毕竟一個走后门入职的就算是手下驷姑娘都达成了首站胜利,也仍然有杠的余地,更别说奥默平时的表现完全与敬业无缘。

    自我认知非常清晰的奥默,还知道有不少同事试图跟骏川小姐告状,只是被后者压下去了。

    他们大抵很不理解那么敬职敬业的理事长秘书会这样偏袒一个不思进取的关系户。

    但连告状都没用的话,他们也确实不好做别的什么。

    训练员的工作都是很忙的,没那么多功夫勾心斗角,大部分的不满都只能指指点点。

    大不了就带着自己手下的姑娘,和对方手下的姑娘来个并跑训练友谊赛——这倒是符合特雷森画风的同行踩脸方式。

    但你要不要看看他训练的时候,旁边都站着些谁啊?

    成田白仁、千明代表、葛城王牌间歇性刷新,偶尔还有鲁道夫象征过来看看,还有极低几率刷新大震撼——什么叫往来无白丁?这种时候想耍点小聪明真的需要勇气。

    而要不耍小聪明的话……正常对决都找不到赛程一致的赛马娘,别忘了奥默是在理应不招训练员的时期入职的,他手下仨马娘严格来说都还没到经典三冠正常流程的出道赛。

    你真找不到像样的同期,而不同期的对决都谈不上踩脸效果。

    于是他们瞪着就只能瞪着,奥默的职业现状就缺了这么一份业界经典的装逼打脸环节。

    但他也没空想着这块享受在哪儿补的问题。

    毕竟在这当下,他眼前还有着更要紧的事——爱丽数码社团的同人志。

    严格来说,从奥默的切身角度而言,这事并不比切列尼娜的感情答复重要。

    但他既已应下了这事,而这事又丝毫耽误不得,那他就不得不对此专注。

    尽管他和茜仍未知道那位画师是怎么敢说自己能用几天晚上熬完至少四篇短篇的漫画集的。

    但他倒也愿意相信数码老师的社团有她自己把关,那位工笔入画倘若真没这个本事的话,早该被他们聊天室里潜水的其他人怼了,犯不着自己质疑。

    那么就不去考虑那事的专注开工吧。

    他如此想到,于是坐在了这里。

    没有和其他的训练员一样猛盯身着死库水(校园制式泳衣),一身湿漉漉的女孩,而是更专注于屏幕文字的敲打,只是偶尔通过定期震动计时的提醒方式,去注意泳池里的进度。

    不过每到下课时间,就会有数码老师冲刺而来。

    以一副夸夸人的模样,做着监工的活。

    然后在上课铃声将近时,踏着依依不舍的脚步远去,一如当下。

    而在这之后,他并不能立刻获得平静。

    倒不是因为水池里进行耐力与意志训练的三位姑娘暂时休息,需要他上前递毛巾。

    而是他旁边一直坐着一只担当马娘。

    爱丽速子,比起突出一个训练量拉满,还想自己偷偷卷的爱慕织姬和美浦波旁,她的训练计划倒是和茶座一样错落有致,而今天也本应是她休息,或是进行娱乐实验的日子。

    但她选择围观同伴们的训练。

    或者说,进行长盯豚鼠君的实验。

    奥默其实看得出来,她好像没睡好。

    尽管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估计是药剂之类的选择来逃避了黑眼圈的制裁,但她从见面开始的言行,都有体现类似精神不振、脚步虚浮之类的小细节。

    这不免让他想起一大早就动手动脚的女友——她的黑眼圈倒是货真价实,让奥默一度忧虑她今天的课堂学习质量。

    但事实证明他根本不用担心——新条茜搁那儿时不时就发个脚本设计过来的动态,足以证明这女孩现在的心完全不在学习上。

    不过好歹能专注于脚本设计,而不是因为下午说好的见面而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或许也算是一种心态的进步。

    又或者是摆烂?

    奥默不太清楚。

    他觉得对方作出那份决定,以其穿越者的身份而言大抵很是勉强,毕竟他去过杜鹃台,也和一群高中生探讨过两个世界的社会风气差异。

    但一方面又觉得茜做出决定时的模样不像是万分纠结之下迫不得已的分割。

    倒不是说对方那副气急败坏踹出那一脚的心情虚假,而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的观察力与记忆复盘没有看出破绽,逻辑上也解释得通对方的不满,让他很难不感到几分愧疚。

    但感觉又有几分违和。

    考虑自己的直觉亦是信息的总结,奥默倒愿意相信自己是漏过了什么讯息没有处理,只是他终归没有细究下去的余暇。

    他的余暇都奉献给同人本赶工了。

    并且今天要写的还有他最喜欢的老黄历time:黄金时代交织(由千明开始,由大震撼收尾),王与勇者的倒反天罡(皇X千)。

    相较之下,东海帝王和麦昆这俩、属于是最近的风潮。

    他本是了解得不算深刻,再加上最近经历的事太多,有点恍如隔世,一时间不太能代.jpg

    写着还没米浴前几个月的比赛顺手,好歹当事人他真认识,有信心把‘漆黑刺客’这恶意称号洗一洗…虽然他对这称号的第一反应是挺酷的……

    但就算是他被这样的思考占据了大部分运算空间,也还是得面对担当赛马娘那长久的,好似要瞪出热视线或是光子力射线般的凝视。

    尤其是这视线在数码老师再次于大课间末尾跑路后,抵达了最高峰。

    好像真的能有热量似的,让奥默不得不从文字间回首,看向这位苦大仇深地蹲在自己一旁的爱丽速子。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爱丽速子小姐。”

    “和蛐蛐一只豚鼠君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吗?”奥默回过头来重新看向文字的迷宫,没有吐槽这像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败犬的发言。

    总觉得不像是她该说的话,更像是…嗯…大和赤骥同学?

    而速子更是略略昂首,好似真把自己骗到一样的骄傲道:“当然。”

    然后面对担当训练员回过头来的注视:“那能让我问问速子的眼睛吗?”

    棕色的眼眸一点点地被暗红晕染继而裂开漆黑的狭缝,而近距离目睹这一幕的暗红眼眸,则是躲闪于光栅之后。

    “唔…问眼睛也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聪明的速子小姐一定能够依靠自己的头脑想清自己面对的问题。”

    “那当然!”她又昂起头来,重新拥有了平日那份理所当然的骄傲。

    好像在这么几句简短的对话中,成功找回了本来的状态。

    而青年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微微颔首:

    “那么我便敬请期待。”

NO.164:存乎狂热与理性之间

    在创作领域的难度划分里,同人创作一直被视作是最轻松的选择,因它走了创作的捷径,踩着名为‘原型’的阶梯。

    现成的世界观、现成的人设、现成的剧情矛盾冲突、现成的粉丝受众等等等等……

    哪怕并不是这样彻彻底底的同人,而是只占其中的那么一两个因素,那也是成功取到的巧,理所当然会被创作领域更多的原创作者所轻视。

    但创作本身仍是个高深领域,哪怕是所谓最简单的选择,也不代表新人能够信心满满的踏足其中。

    毕竟这个圈子可以很宽容,也能够很严苛。

    或许写的一坨都能有人夸赞,也或许再如何精致都会有人挑刺,这样的反馈很大意义上取决于原作品的粉圈风气,这些风气也会一定程度地影响同人创作的方向。

    所谓的市场选择,无非便是如此。

    就像不论是赛马娘警察(双重意义)如何出警,怪文书的产出也仍是逐年不减。

    竞赛的极致正是体现出了一种病态,这无可否认,能够站在顶峰者,从来都是带着深重的欲望。

    而所谓的观众、粉丝之间,也一样有着似是而非的病态延展。

    文字成为了七情六欲的承载,映出读者的期待与创作者的渴望。

    所以赛马娘无法根绝怪文书。

    因为土壤在此。

    围绕着赛马娘出现的案件每年都有出现,赛马娘的比赛也常常围绕着各式的传闻,甚至就连近年比赛之中,在那终盘阶段逐年增多的颜艺本身——这些都将成为怪文书创作的素材,甚至能让其在末尾添上一句:以上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风气也正是这样愈来愈偏的。

    当环境如此时,它便将成为一股大势,即便那核心——所谓的欲望本身不一而同,但人们也会从中觅得自己想要看到的一面。

    并无比推崇。

    只是总也有人抗拒。

    抗拒着怪文书,抗拒着逐渐激进的创作环境,也抗拒着同样激进起来的竞赛环境。

    不是想要否定现实,而是想要维护更加珍贵,更加闪耀的东西。

    爱丽数码的同人社团,正是因此而组建的。

    成员们也更是因此而聚集的。

    所谓的同人本,本身便是一种相逢。

    尤其是对实体同人本而言,作画与印刷两个环节就意味着远比单纯的网络传播更麻烦的成本,因为要多出现实的校正、因为要多出贩售的规划,而想要做的更好的话,还要进行额外的宣传。

    但卖的却很便宜。

    那份微薄到可怜的利润,分到一群制作者手上更是少之又少,但大家仍会去那样齐心协力。

    将那一本本倾注了各方努力的同人志摆在桌面,静候着能够欣赏它们的买家。

    一场相逢,一次传递,同时也是继续下一次的勇气。

    在这一点上,奥默其实很清楚数码老师在那时对自己夸张行礼的理由。

    没错,虽然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时间的头脑发热,但其实她确实有着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只是这样的理由,大抵无法讲与气槽听。

    也很难讲给其他的,所谓圈外人们听。

    简单来说,就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牢牢抓住Umastar这道浮木。

    因为爱丽数码,及其社团们的创作风格,或者说她所奉行的哲学,正是生活的描绘。

    通过勾勒那份唯有旁观者才能瞧见的情感与细节,构筑出当事人们都不曾察觉的温暖与感动。

    正如身处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那般,描绘出那份‘香意’,正是她/他们的追求。

    那些美好,那些闪烁着光芒之物,很多时候都像是隐形的,但在爱丽数码这样的存在眼中,它们却彰显着那样强烈的存在感。

    清晰至极,历历在目。

    所以想要将其留住。

    那一瞬的感动,一言以蔽之便是‘尊’,但时时踏足那片领域的,又有几人?

    就连当事人都会浑然不觉,甚至于逐渐忘却的感触,要将其量化,赋予其形象者,又有几人能做到?

    或许有太多人都不缺欣赏美的眼睛。

    但能将那份美诠释于文字,诠释于图画者,又有多少?

    这便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同人创作是最低的创作门槛。

    但能够真正让人体会到感动,能令故事的主角都会将其记住,甚至能够发表感谢的存在——在爱丽数码的脑海中,哪怕是算上她自己都寥寥无几。

    而这时候,她倒是必然会谨慎卑微地,承认自己的接触面还不够广,还没能认识更多超绝感动的老师、太太之流,可现实留给她的时间显然不多。

    不难想见她这时的精神状态,一大早的‘可疑’之举也实在难说是心理调控还是本性溢出。

    而也是在这個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以几句令她熟悉错愕的话语勾起她那份记忆的奥默.林顿,或者说……

    【Umastar】

    已经可以成为108星之首了。

    当然,是说外号,经历就不必了。

    如此猛烈的狂喜,很难不让爱丽数码意识到:这或许是此生(划掉)这段死线下的唯一机会。

    因为说到底,Umastar是和她相同的替身(x)。

    甚至在对生活之美、精神之闪耀的把握与表现上,比她做得更优秀。

    爱丽数码一度神往于星老师对“闪耀”这个度的把握,因为她自己便是常常因为深度粉丝滤镜的视野,无法让更多的赛马娘粉丝们共情。

    更准确的说,她不太能把握中度粉丝、轻度粉丝的欣赏角度。

    换言之,她挑选的美好之处,常常无法让更多的同好们共情。

    ——这本质源于爱丽数码这位小姑娘实在D得太深,却又没能找回正常人的自觉。

    这种症状常出现在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重度精神病人身上。

    某些惹出刑事案件的极端粉丝也会有类似的征兆。

    委实说,这需要纠正。

    所以Umastar也一度以严肃的态度予以对方建议:多观察身边人、普通人,觅得那份普通人的心态。

    那女孩的双眼能瞧见许多的美好,但她并不清楚自己改截取哪一段,才能让更多的人喜欢。

    但这其实是很简单一件事。

    只要你代入更多人的视野,弄清不同粉丝的差异,分清他们的欣赏区间究竟在那何处。

    明确市场需求,自然会有更好更大的收益。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也将有助于爱丽数码伪装自己那御宅族的身份。

    因为这一切的本质,皆在于‘展示’,是‘展露’与‘掩饰’两者的结合。

    这可以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是在做人之道上。

    奥默.林顿与真机伶,正是此道之中的一组师生。

    但显然,数码老师在这点还相当的欠缺火候。

    光是那份谦卑到卑微的过度态度,就很令人忧心她的生活。

    对一切的感动心怀感恩自是没错,但并非所有的感恩都能得到善待。

    诚然,你也可以说你感恩本身并没有指望能从中得到善待,说你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

    但过于谦逊的态度本身亦是不利生活,哪怕你正身处另一位‘想要维护更加珍贵,更加闪耀的东西’的同志打造的校园之中。

    “少见!能与林顿训练员遇上一次。”

    “确实,似乎有段时间没见您在训练场周遭巡视了,理事长大人。”

    秋川弥生,确实有段时间不见的中央特雷森理事长,抗拒着同样激进起来的竞赛环境而试图弥补,力求让中央特雷森的校风积极向上的金发女性。

    仍然在以那小个子的年轻女孩模样,带着她那小帽,拎着她那总能映上新文字,不像科技投影,更像源能处理的折扇出现。

    当然,还有那以惊人的平衡趴在帽子上的小猫。

    “喵。”

    此刻正发出喵喵的声音,像是在给奥默打着招呼。

    且不论是与不是,奥默都确实对它微微颔首,然后便见那帽子一晃,猫便险些掉下。

    “勿言!最近的事务实在繁忙!”

    摊开的扇面也正写着‘勿言’二字,理事长总是那样气势高扬,无时无刻都仿佛在演讲一般:“听缰绳说你也应该有同样的感受才对!”

    “倒是很难不赞同……”目光重新落到眼前文字上的奥默回复到,即便是这样的大人物在一旁,都不妨碍他继续替爱丽数码赶死线。

    这亦是二创雇佣兵的专业所在。

    “不过现在的话,算是忙完了吗?”

    “暂休!还得等到后半月的几场比赛之后!”

    “倒也真是辛苦。”奥默略略沉吟,扒拉着几位熟人昔日的比赛事迹,寻觅着下一步创作上的突破口。

    比起虚构假想的情爱,与那浅尝辄止的清水互动,描述竞技与追逐的梦想才是能让最多粉丝共情的堂皇大道,只可惜如今的创作连这一点都开始变得别扭起来。

    单单一个爱、希望、梦想,就已是太多人求而不得的目标。

    而那位理事长也不在意他这份不看着别人说话的‘失礼’,只是尤自一挥扇道:

    “不妨,听说林顿训练员也在为赛马娘的宣传奋进,真想让其他训练员也向你学习。”

    这话倒是让奥默不免扭头。

    “听说?啊…你已经见过骏川小姐了吗?”

    他确实和骏川缰绳说过这事,毕竟上午泳池的目光愈来愈刺眼了,感觉很快就会给骏川小姐添麻烦了。

    而在这之前提前报备,正是能免却许多的麻烦与不必要的焦躁。

    “正是,届时也给我一本如何!”

    “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不便让熟人知道的微妙创作,奥默答应得非常干脆,“我想主编会激动得泪流满面也说不定。”

    “惊叹,至于如此吗?”

    “当然,还请不要小看自己的身份与成就啊,理事长大人。”

    青年扭头,对她补上初见时就应有的礼节。

    “为闪耀系列赛命名,在甘为赛马娘们谋求那份闪耀的奋进之路上,您毫无疑问是当之无愧的前辈。”

NO.165:叩问那不会OOC的自己

    很多时候,“不OOC”就是同人创作最低的标准。

    但同样很多时候,“不OOC”就是同人创作最难的标准。

    因那创作之中的角色形象,或许在每个人心中都有差异。

    哪怕是有着一个固定的,官方的,可以列作公式般的形象。

    哪怕那形象单薄得宛若一页纸片。

    人们也一样能从中瞧出不同。

    这份不同不仅源自着眼点、认知上的差异,更沾上了观众各自的三观。

    看影视作品的时候就不难出现这样一幕现象,那便是同一件事,同一个人,大家会展现出各自的理解。

    就连粉丝数众多,看起来好似具备真材实料的公众人物所做的角色解析、事件理解,也同样能显出一定的差异。

    人与人的纷争根源,便源自那份难以相互理解的差异性。

    而放在创作领域,我们会将其简单称之为‘众口难调’。

    人与人的审美差异固然值得尊重,但却决然不是妥协的理由。

    创作者会在作品创作中流露出本身的立场偏向,那本身亦是作品想要表达的内容一部分。

    所以当奥默的脚本赶工拉到第二、第三、第四幕,已然完成两篇短篇的开头与中期剧情后,爱丽数码的社团内部出现了些许争议。

    简单来说,就是甲方和乙方合作过程中必然会有的环节。

    ‘这里是不是该XXX一点’、‘我又有了一个主意’、‘这不符合我的设想!’之类的感慨,在奥默确认数码老师与自己的观感立场一致后,就没有去理。

    既然甲方群体里的老大没问题,那就让老大去舌战群儒吧。

    实在不行让那個有意见的家伙自己去写也无所谓不是?本来要出的也是短篇漫画集,而那位画师又好像很超人的样子,真能自个儿摸出成果来让对方想画,也不算是浪费资源。

    毕竟那位工笔入画现在还没投入工作。

    在这上午白天已经抓紧每分每秒,连吃饭都不忘多线程思考大纲的奥默,尽管已经做到了惊人的完成度,但距离完成还差不少距离。

    本来也是人都快疯的死线,那儿有那么好赶,不过自己知道自家事,奥默对目前的进度效率倒是挺满意的,有信心在后天之前就给那位画师发去完整的漫画脚本。

    所以他暂停也暂停得蛮干脆。

    卡在今天的训练员工作告一段落的放学时间里,不留一点压力给下班的自己。

    当然,其实压力已经满员了。

    毕竟此刻是下午五点二十分。

    绝大部分学校在这个点都放学了,同时大部分工作时间的公司在这个点也让员工下班了。

    虽然物流公司的外派员工工作时间倒是不好说,但想来若是她要请假的话,也没人会卡手续。

    甚至可能会有某只企鹅老板主动给她休假。

    “那么你有跟她说定好地点和时间吗?”询问的声音搭在耳边,以距离胜过了风声的压迫。

    “有,并且时间很宽裕,”难得一次没有戴上头盔的奥默,任由那右肩上的轻微压迫持续,“不过那个地址是个需要注意音量的地方。”

    他驾驶着贝塔摩托穿行于界门区的城道,刚从茜的学校门口离开。

    “诶~”

    “周日宁静旗下的咖啡馆,有不少大人物在那儿休闲消遣,不论是饮品质量还是客人素质都挺高。”

    奥默说明道:“反过来说,也能理所当然地排开某些搅局者。”

    “居然是周日宁静……”茜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不觉得她可能主动带一群家伙来围观?”

    “不会的,她其实比看起来更懂规矩的意义。”

    奥默说着,瞥了眼后视镜里的车流。

    果不其然,就有一抹亮眼的红色混迹其中。

    今天这事到底是有多少人关注,他实在是不好说。

    就连手下四位赛马娘在分别时,也多少体现出些欲言又止来,让他感到些许微妙。

    毕竟倘若真的关注这件事,那她们就不该是这幅反应,而该是或鼓劲或祝福之类的…他手下的姑娘本都是些好孩子。

    或许只是不适应自己遇上的这种复杂感情状况吧。

    奥默心知自己即将要做的决定对一般女孩儿而言,大抵也确实是很难进行加油、祝福。

    不过就算如此,估计也会用某种方式进行关注吧……毕竟这种事就像他们曾在杜鹃台高中对裕太的围观一样。

    奥默的光屏上甚至都弹出了貉的消息,问他今晚是不是不回来做饭,她自己要不要干脆在外面的店解决什么的。

    童年和青年的自己也没说起过这事吧…这事到底传得有多开?

    感觉很快就会演变成草丛在说话、树木在说话、空气在说话情况的奥默,忍住了直接邀请切列尼娜来事务所,又或是自己去切列尼娜家里的选择。

    委实说,他倒是并不介意别人的视线,毕竟他从小到大就已经习惯了在别人的目光下做事。

    所谓的‘展示’艺术,也正是由此培养,得以选择自己希望获得的生活环境。

    即便是对待感情的重要场合,他也不觉得将会有什么记录下来会感到羞耻的地方。

    但答复告白这种场合围着一群刀斧手一样的氛围,总觉得很不太对劲,也不知切列尼娜那边会怎么想。

    虽然他也能猜到对方那儿大抵也有些‘尾巴’,但被跟着这件事和当事人想法是两回事。

    感情从来都是双方都有的事,告白更如一场1V1的对线。

    也唯有这样的舞台才能显出彼此的操作发挥,这种时候,任何围观者其实都很多余,哪怕他们有在主动藏匿身形。

    一旦清楚他们的存在,就会造成无形间的压力,显出几分逼迫的意味。

    这种案例最直接的表现,是某些大庭广众下告白,然后被一群人起哄的男女。

    看似美好热烈的场面,实际却是群众意志的裹挟。

    被告白者常是大脑一片空白间,被氛围所牵动着做出草率的决定。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告白者所能用上的战术选择。

    尽管有些卑鄙,但声称感情、恋爱本就是一种卑鄙体现的也是大有人在。

    但奥默并不是那样的人。

    尽管恋爱本身便是一场攻防战,但开局就来这套反而是在奠定败局。

    众所周知,偷袭只有在问候前后才有价值,问候之中的偷袭就连青蛙小便都不如。

    切列尼娜显然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她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了那番告白,但她同样给了奥默时间。

    冷静思考,再做决定,这是她表达的意思,却不仅是对着奥默,恐怕也同样是对着自己。

    她其实也想逃避,奥默很清楚这一点。

    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一定要告白,甚至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这不仅仅是为对方好,更是因为自认还未做好完全的准备。

    比起背负别人一生的准备,不如说是自己的私人领地多放个人的准备。

    事实上,除了一部分东炎人以外,其他区的年轻人都没有‘恋爱必须要奔着结婚’的固定观念。

    甚至在极东区,怀着这种思想交往本身也会被视作‘重力男/重力女’的特征,会给双方都带来极大的压力。

    但奥默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怀着那样的想法。

    他不喜欢无疾而终的故事,也不喜欢中道崩殂的感情,他相信切列尼娜也有这样的想法,大家都不喜欢浪费时间。

    所以倘若自己没有准备好,就不想去想,会下意识地逃避,装作没有这件事。

    恋爱毕竟是双人游戏,但凡一方没有做好准备,那就得做好一起被折磨的准备。

    这样的走向还不如不出现——他/她大抵会这么想,然后等待自我突破,又或是在自我内耗中被别人拽出来。

    奥默无疑是后者,而切列尼娜……

    乍一看像是被奥默的事与身边人的挤兑,刺激成了前者。

    但那是不是一时之勇,即便是奥默也不太确定。

    毕竟这两天的他,与切列尼娜反而是处在一个毫无联系,宛若冷战般的状态,没有丁点的后续情报入手。

    并且他相信对方也是一样。

    即便身边或许会有热心人想要推进帮助,但彼此都不会接受,只会在自己力图冷静的思考着的同时,等对方会作何反应。

    很别扭,但也会很干脆。

    因为清醒的头脑并不会放任己身浪费在无用的时间里。

    或者说,效率厨无法容忍自己这样浪费时间。

    他们的心里会有一个留给自己的死线,逼迫自己必须在那之前做出决断。

    不论是什么选择,都一定要摆脱当下这幅暧昧不清的状态。

    所以他也不会对新条茜隐瞒、拖延这件事。

    即便这事会冲击对方的观念,会招致对方的怒火,他也进行了早上的谈话。

    委实说,其实也有看起来更好的处理策略。

    不论是时间管理还是反侦查意识能力什么的…他的各项能力都好似已经做好了经典渣男海王的前置准备,接下来只需要切割一下良心,就能像当代许多乱七八糟的关系主角一样,维持出好像都能满意的假象。

    但那终归只是看起来更好而已。

    一秒都不用考虑,他从来都不想成为那样的人,而且自杜鹃台归来之后的这几天,他便愈发厌倦继续压抑自己,强装一个正常到缺乏特色的路人了。

    更别说这次他面对的是一个同类。

    何必再掩饰自己的异常之处呢?

    反正你也早已失去了不沾因果与责任的旁观立场。

    大家本是知根究底,无意义的伪装与一层破布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当下的他,甚至带着现女友前往那家面对告白者的咖啡厅。

    在周日宁静那表情那完全谈不上愉快的怒视下,他与新条茜点单完毕,重新看向正对面坐着的切列尼娜。

    “这里能把蕾缪乐、拉普兰德她们一并拦下,也有隔断城际网络并干扰电磁波的设备,毕竟这里也是一些达官显贵们的放松休闲场所,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还遇上些麻烦事。”

    他说,然后十指交叉着抵在鼻端,看着这位平静不语的‘挑战者’。

    “虽然你在两天前说要等我的答复,但在两天后的现在……需要答复的或许是你。”

    他说着,暗红的眼瞳中,漆黑的狭缝似要将那安静的女孩一分为二。

    连同她那好看的蓝金渐变眸一起。

    发出好似法庭宣判前的质疑:

    “切列尼娜,在这一刻,你还能坚持两天前的立场么?”

NO.166:她还只是个高中生

    舒缓的音乐,温暖的色调,香醇的咖啡。

    以及一小片不会被人打扰的空间。

    两道长沙发围绕矩形桌,所组成的四人大小的小小隔间,在落座的瞬间亦有桌面上的怪异纹路结成舒展,让远处的轻声絮语,杯盘碰撞消弭于无形。

    再适合不过的谈话场合,就此呈现。

    尽管奥默眼中其实有着一条鬃毛如焰的幽蓝长尾,自切列尼娜身后近处的红木立柜上垂下。

    但还是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毕竟那本也是通过根植自己梦境来置换现实的画面。

    换言之,除非是周日宁静、曼城茶座那种能察觉灵魂与精神的辐散的存在,否则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所以不必在意,这不会给当下的情况造成任何变化。

    毕竟这时候,切列尼娜才是挑战者。

    这不仅仅是因为告白者便等于追求者,天然处于弱势,更在于经过了两天的时间后,本就不可能做好完全准备的切列尼娜,是否会在心头打起退堂鼓。

    这两点,在奥默直接带来了刚放学没多久的新条茜后,更添上了最重要的第三点——第三者。

    当对方携着女友一同出现时,绝大部分女性都会成为国际退堂鼓大师。

    脑中一片混乱是正常的,毕竟奥默这操作绝非正常男性能够做到。

    对于相当一部分女性而言,这甚至就像一种出局的明示。

    但也或许会存在另一部分女性,会怀揣着侥幸。

    然后迎来对方认认真真的质疑。

    绝无一丝侥幸能在那肃冷的暗红下留存,开口不仅需要对抗那份压迫的勇气,更要面对女伴投来的微妙目光。

    最后则是构筑三观基础的伦理道德。

    则是对绝大部分来自一夫一妻制社会的穿越者而言,都实在难以跨越的壁垒。

    委实说,将现女友带过来的操作,说是想要让对方拒绝都显得有些过分,完全是试图羞辱对方的级别。

    但当他不是沉默,而是发出了那句质疑后…

    切列尼娜便只是在那对属于恶魔的双眼前沉默片刻,旋即以她那宛若应下工作委托般,平铺直叙的口吻道:

    “我能。”

    迎着那两对暗红的双眸,她那蓝金渐变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喜欢你,这不是冲动,也不是错觉,我想听你的回答。”

    没有激烈的表达,没有胆怯的嗫嚅,新条茜从未见过如此坦然又如此平静的情感表达。

    它平静得毫无波澜,甚至不足以惊动那些同在室内度过惬意黄昏的其他客人们。

    这一刻,她惊讶之余,心头却也感到一抹莫名的熟悉。

    无须沉思,当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小蛇,就明白那熟悉从何而来。

    那张线条鲜明的侧脸依旧,并未因漂亮女同事的爱慕表达而忘乎所以,倒不如说他的表情压根没有变化,只是眼中的肃冷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平静。

    平静却又认真,因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茜早在十小时前便已知晓,那是他的温柔,也是他的残酷。

    他说:“我的回答是,我也喜欢你,无须否认。”

    曾因对方的怀抱而脸红心跳,毫无疑问是好感的事实,但那好感之中掺杂了多少情欲,就算是动用吉尔巴利斯的算力也无法为这样的悸动做出拆解。

    因为没有可套的公式。

    哪怕是再如何理性冷静的头脑,也存在些无法拆解分析的烦恼,这样的烦恼正是好感的明证。

    若是凭着这点悸动就要交往的话,那他的交往对象未免太多了。

    多到他所做的打算都无法负担的地步。

    所以他会又说:“但你也清楚,我正在与茜交往。”

    “这段关系也不是一时冲动,我并不打算将其终止。”

    言语之间,他看向茜,这时的粉发女孩自然也在看他。

    在这样的对视中,奥默忽然探出手臂,以往日难有的强硬将她揽过身边,在长椅上紧贴在一起,而这也让对面的切列尼娜眼角微颤。

    再如何进行心理建设,摆出一副全副武装、认真对待的姿态,也仍然会有一时间难以接受的物事。

    尽管那其实理所应当。

    “所以我被拒绝了吗?”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让她自己都感到些许陌生。

    在那习以为常的生活中,切列尼娜.德克萨斯也有许多轻松、愉快、不耐、厌烦的时候,但唯独这样的难过,仿佛已是很多年前的事。

    只是难过之余,又好像有着一丝丝的轻松。

    想着即便是被拒绝,也未尝不是一种如释重负。

    然而,她却听对方说:“不。”

    “什么?”

    她看向那正扭头接过机器人递过的饮品,将其分发到大家面前的奥默。

    “事实上,我和茜进行过一场围绕你的谈话。”分发完毕,重新回到话题的魔人,扭头看向那因他提起这件事而气鼓鼓的女孩,旋即又回过头看向对面那疑惑的狼女。

    “这世上的很多事都可以衡量比较,但情感却是一种抽象的事物,其价值只能取决于当事人的看待方式,所以我与她打了个赌。”

    “烦诶,小蛇你放开!”奥默一提起这事,刚才都没有挣扎的茜便一把推开他来。

    还挪了挪身子与对方保持距离,不忘捞过自己的拿铁。

    对此,奥默倒也还保持着被对她推开时微抬双手的投降但只投一半状,淡淡的笑了笑,旋即再看向那无奈闭眼,仿佛再说‘你们在我面前搅什么’的没眼看切列尼娜。

    他端起咖啡,以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道:“赌局是,当我摆出刚来时的那份姿态,你会直接离开、还是呵斥着我离开,又或是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以仍然不变的答卷。”

    “……所以伱…”切列尼娜诧异的看向奥默。

    “我赌仍然不变的答卷,”迎着她的目光,奥默肯定地回答道,“除此之外的所有可能,包括你认认真真的回答但却说你后悔了,你并不喜欢我的这种可能,一切除你之外的选项,都是她胜。”

    “若她胜了,便是我在整整三个月内,都要对她说的一切,在不违反联邦法律的前提下,言听计从,绝无抗拒。”

    “但若是我胜了…”他扭头看向那摸出手机来便完全不想看这边的新条茜。

    事到如今再摆出这幅臭脸又何必呢?明明之前都还默不作声的,说是要给别人下马威,也多少有点天真,明明清楚没有用吧?

    倒也挺可爱的,这种别扭之处。

    他回过头来看向切列尼娜:“滥情绝非值得提倡的生活方式,那既不效率,也无法完全的平稳,我也绝不想走到那一步。”

    “但,我们应当给一位敢于突破重重障碍以表达好感的女性一个机会。”

    “明明是小蛇贪得无厌想学后宫轻男主,虾头!”

    不知从哪儿学到这个单纯输入法打错才会用的词汇,并且叫得字正腔圆的新条茜,还在埋头气鼓鼓地戳着手机,

    “也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奥默莞尔着颔首回头,看向那有些无措地切列尼娜,“但我确实不愿截断一份在深思熟虑之后,仍然选择表达的好感。”

    铁树开花却被掐断之后,会变成怎样呢?

    他不愿去想那样的可能,因为那建立在自己拒绝的前提之上,否定了对方的勇气,也否定了自己有过的悸动。

    分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方也同样如此。

    而没有做好准备的人……

    他抬手,重新将茜拽了过来。

    这一次对方虽然仍是不情不愿,但却没有再强硬地甩开。

    “她也一样。”

    “如果你但凡犹豫一点,我就不用这么干了!”茜对切列尼娜怒目而视。

    但事实就是毫无犹豫。

    面对这样相似这样同步还有些双箭头的两人,自己就算坚决不同意,结果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茜小姐现在还在孤身背靠沉重大门,试图封印所有要抢走小蛇的‘混蛋’。

    而和大家都不算很熟,并且还工作敬业,余暇时间并不算多的切列尼娜,已经算是差强人意,姑且可以接受的人选。

    这时候的茜,蛮清醒,蛮理性的,但就算如此,也还是必须要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更要展示厌恶和排斥!

    装?不需要装!我就是不爽!!

    虽然早在杜鹃台和六花聊天时就做好了这种局面的准备,但……

    做好心理准备≠真遇上能好心情。

    什么欢迎姐妹,不存在的,已经在联络速子酱告知当前进度,并且心里已经在想着必须今晚把小蛇吃掉的筹划了。

    明明率先拿下却被对方抢先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要啊!绝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所有人笑话的吧!!

    做出今天这种事后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小蛇了,必须出重拳!!

    但是当务之急,果然还是要先杜绝这俩人刚建立关系就要进行什么过线接触。

    一個柏德人,一个意罗区人,什么过于突飞猛进的亲密接触,她绝对NG!

    同床共枕什么的更是绝对不能接受!!

    十三小时后。

    从昏睡中苏醒的新条茜,望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一缕日光,看了好几秒后,再迷迷糊糊地扭头再看向那正沉默不语地各自穿衣的两人,不禁捂脸。

    “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

    “早上好?”切列尼娜捂了捂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对了,这儿有我能穿裤袜吗?”

    而奥默扣马甲扣子的手一顿:“…抱歉,昨晚稍微有些做过头了。”

    “……不是说这个!”

    茜红透脸地高声尖叫。

NO.167:今天也为你讲述残酷的魔人真实

    一场成功的告白,少不了庆祝的兄弟,和姐妹。

    当然,对于两边都很受欢迎的情况而言,还会有心情复杂的群体,偷偷潜伏在兄弟和姐妹里。

    这种时候的他/她们,对于新条茜心头想着遏制某些少儿不宜之事的想法,自有一份不约而同的凝聚力。

    哪怕茜小姐并没有直接地广而告之。

    毕竟在理应是饭点的黄昏时分,一群人合流的庆祝选择自然是直奔恰饭。

    而一群成年人多过未成年人的大型聚餐,自然会有人端出酒来。

    然后便是大家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会渐渐懂的灌酒大赛。

    主要冲着切列尼娜和奥默,但也有人试图曲线救国地给茜灌。

    就连向来很难掐出时间来的碧翠克丝,都赶到了现场给奥默灌了两瓶。

    试图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这世上既有阻拦者,自然便会有与其对立的协助者。

    切列尼娜显然有真正的‘姐妹’,在她还未往那儿想的时候,就已经在协力朝那儿推。

    虽然某些人是想看乐子,已经迫不及待在事后大肆嘲笑,又或是浅言调戏,但甭管动机纯不纯,行动总是实际的。

    尽管最终新条茜拽着奥默.林顿要回去的时候,绝口不提切列尼娜.德克萨斯,甚至还有不少人试图为其打掩护。

    但热心的朋友们还是冲破了那份‘城墙’,而在这之中立大功的,当属那位没有被太多女孩放在眼里,也没有太过提防的男方亲友。

    毕泽。

    没有比他更天选的存在了。

    就连死前回溯穿越,几乎是喜提起点文男主待遇的大卫,都没有他那样完全不被重视,也完全没有被大伙儿防备,仿佛空气人一般存在的待遇。

    毕竟委实说,大伙儿和他真的不熟。

    现如今,奥默的交际圈高度集中于赛马娘与‘特摄’相关圈子,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彼此引流也是这两边相互进行。

    由此导致企鹅物流这边自成一体,而罗德岛那边单独认识的阿黛尔、碧翠克丝、令这类存在则更是边缘,最末者甚至不为人知,做到了奥默曾经一度向往的理想观测者姿态。

    而毕泽,则是彻底的与众不同。

    事实上,奥默的大部分朋友都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也因为他那虽是穿越者,但却是过于普通的穿越者表现,这场攻防战中并没有人能摸清一个‘外星人’的心思。

    就连千明代表与鲁道夫象征,都没有对他提起警惕。

    真机伶虽然有些在意这位哥哥的同学,但看他那样到处热情招呼,仿佛看谁都是偶像,就连罗德岛那边也一样的爱丽数码样,便也因为摸不清想什么而暂时搁置。

    然后外星人就成功突破了封锁,在一只企鹅对手下的授意帮助下,将切列尼娜送到了即便只身战群英,仍靠着魔人的酒精分解力与一丶丶怪兽卡片的协助而没有彻底醉掉的奥默面前。

    宛若回身一枪的某位奥特之舅一般闪耀。

    ——当然,是他自我感觉。

    委实说奥默那会儿完全没懂他的意思。

    毕竟大伙儿都知道这个逼人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刻板得非常柏德人,守旧得非常东炎人,完全没有指望第一天就激烈前后这种可能。

    但是事务所确实方便放人,尤其是在某个红毛连夜跑路之后,更是稍微有些空,连個能在屋子里唠嗑男性话题的人都没了。

    而茜也是一副好像打算长期占据自己的床的样子,放只寒武纪/寒冬信使:德克萨斯,想必也是无所谓。

    所以他就将其扶着走向茜的时候,别提茜的目光会变得多么尖锐。

    但在酒精包裹下,那份尖锐也是钝化过的,同样被钝化的还有奥默,因为被令趁乱灌了几杯而难免醉醺醺的他,因为不能酒驾所以只能带着贝塔摩托一起传送。

    他终归还是留着几分清醒,没有把人送进墙里,也没有把大家带到奇怪的地方。

    只是这份清醒没有被茜小姐好好重视。

    虽然因为切列尼娜一同到家而万分咬牙,但这件事还有余地。

    那便是比起早做准备的新条茜,以及始终不敢真正烂醉如泥的奥默,切列尼娜是真的喝麻了。

    战友们很努力,茜小姐很感动,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发挥了!

    于是在奥默正在洗澡,在花洒下回顾记忆,习惯性确认自己的接人待物,言谈举止有没有因酒精而变形,顺便凭着那已经升格为魔神ZERO的临时奥默卡复刻空虚,以加速分解醉意,回归知性的当下。

    雄赳赳,气昂昂,更靠酒壮怂人胆的新条桑,仓促间翻了翻学习资料,简单收拾了一下装备,试图再次挑战浴室副本。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时间宽裕,并没有工作压头的前提下,青年奥默压根是没必要压枪的。

    在象征性的两次确认后,关掉终端的他立刻就让那画面成为需要年龄分级制度的阶段。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不少穿越者的故乡里,都有着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说法。

    但那是在缺乏一抹奇幻色彩的无聊的星球上的说法。

    而我们有奇幻色彩的精彩星球,也能说出这句话,只不过是以致敬某位猪皇的方式。

    身为一位半恶魔血统的魔人,奥默虽然没有恶魔人前辈那样一口气粉刷白天花板的上进,但他的表现确实对得起他的网名与女孩对他的昵称,有资格使用美队的名言。

    这个时候,事务所加装隔音模组的深谋远虑也体现出来了,否则新条小姐逐渐杂鱼化的声音,大概能让貉红着脸成为第二位连夜跑路的员工。

    战斗场面可谓实际热血,足以用浅川老师的作品来形容。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提到纯洁的小朋友不会认识的老师的著作,便是因为新条小姐终于撑不住地爬出了房间。

    倒是没有出现被貉撞见这般微妙的展开,也没有被奥默拽回去,魔人虽然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机会,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到那地步,只是茜跌跌撞撞的跑向了自己的房间,就重新拽起了床上正在扶额的切列尼娜。

    没错,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德克萨斯已经睡醒了,只是喝醉昏睡半途醒来的滋味自然不太好受,脑子仍然是晕晕乎乎的。

    再被那忽然闯入房间,身体看起来很是糟糕的新条茜拽住时,她倒是清醒大半了,只是这清醒,是以宕机为代价。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房间,面前是表情微妙的奥默,以及对方那副能让她的面颊整个迅速充血的现场。

    要做吗?现在?就在这里?

    草木皆休,亥时三刻,庄严的神居化为壮绝战斗之起点。

    一方是此方世界的魔人之体与龙蛇神性复合者,另一方是源自另一处泰拉的氏族最后一人与电脑世界神明的联合。

    此时此刻,想必有忍者级别想象力的观众们脑中已经浮现出了宫本雅志的名言。

    想象力,实际玄妙。

    能够跨越数千字的不可描述,带人直入那11小时后的未来。

    这个时候,奥默在把痕迹鲜明的床单丢进洗衣机,茜在进行着罕见的房间打扫,通风换气。

    而切列尼娜正在厨房,惊讶于这厨房的占地与冰箱容量的惊人,只是端着食材走向灶台时难免一瘸一拐。

    “……”

    而在这时候,打着哈欠走出自个儿卧室的貉,因为晚上在客厅看电视,11点才跑去茜的房间睡觉,完美避过了战争余波。

    整个还在打着哈欠问茜昨晚的切列尼娜去哪儿了。

    她明明是有帮着奥默把那位狼小姐搬到茜的床上去的。

    但晚上回去睡的时候反而不见人,若不是这几天已经完全体验到事务所管理系统的优秀自动化,所以相当相信屋子没被入侵的话,她非得在那个点敲奥默的门确认情况不可。

    呃……

    面对闺蜜如此普通的问题。

    本来是下定决心,立下誓言,结果却拽着别人承受更多的茜小姐,只能倚在墙边好似不愿迈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

    同时朝后挪出略微刺痛的脚步,将那刚扎好没多久的两个垃圾袋掩在身后。

NO.168:世事无常

    【怪兽是必要的:速子酱,喂喂,在不在?】

    【开启一场实验:干嘛?】

    【怪兽是必要的: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没有副作用的,能够强化身体的药啊】

    【开启一场实验:?有这种东西我不自己用?】

    【怪兽是必要的:?这是犯规的吧!】

    【开启一场实验:你知道还问?那种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寻求的可是能够单凭身体训练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

    【怪兽是必要的:呃…那,有没有能够消除肌肉酸痛的药剂】

    【开启一场实验:有倒是有,但你难道不该直接叫豚鼠君给你按摩按摩搞定?

    赛马娘的运动疲劳都能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他还会用魔力刺激穴位……啊,你怕了?】

    【怪兽是必要的:什么怕了,我只是不想占用他的时间】

    【开启一场实验:好~不想占用时间~所以说好的目标,你昨晚达到了吗?】

    【怪兽是必要的:呃…开始是达到了】

    【开启一场实验:一开始?

    你不会想说你只抢跑了个序盘吧?然后她就醒了?她就混进来了?】

    【怪兽是必要的:其,其实是我…把她拽过来的……】

    【开启一场实验:?】

    【怪兽是必要的: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啦!

    小蛇根本就是怪物嘛!!

    那家伙

    那家伙!

    根本不是人类!】

    【开启一场实验:停

    停停停!

    虽然了解细节有助于研究,但现在我不是很有空,说结论吧,你不仅没能成功独占豚鼠君,还被他杀得丢盔弃甲跑去找那狼女求援?】

    【怪兽是必要的:丢盔弃甲是多余的!】

    【开启一场实验:还挺精神,药剂不用了?】

    【怪兽是必要的:…】

    【开启一场实验:伱先控制少走动吧,对了,按豚鼠君的性子,应该也有试着给你熬一碗内服药吧?】

    【怪兽是必要的:好难喝的,而且感觉还是酸痛】

    【开启一场实验:你的身体到底是有多弱啊,差不多也该锻炼锻炼了吧?】

    【怪兽是必要的:唯独不该是你说这话吧!】

    【开启一场实验:我待会儿就要训练,你要看看我的运动量么?】

    【怪兽是必要的:可恶!】

    【开启一场实验:算了,地址发过来吧,我用无人机托运给你发药剂,顺便我有件事需要确认】

    【怪兽是必要的:什么?】

    【开启一场实验:你拽上那狼女之后压制住豚鼠君了么?】

    【怪兽是必要的:……

    能换别的话题吗?更符合JK一点的】

    啊…果然完全不行……

    现在还有必要辅佐她吗?已经完全不占任何优势了吧。

    微微垂下手里的手机,爱丽速子抬起头来,看向室内安静看书的茶座、玩手机的波旁和爱织。

    大家都很安静,都很专注于各自的忙碌。

    貌似如此。

    “一龙二凤的头这么一开,接下来可是会更加不得平稳啊,奥默。”

    中央特雷森学校,通往停车场的西侧小道上,侧坐于贝塔摩托的后座,端详着这座校园的女性摇头晃脑,身后的长尾更是悠然地摆动着,好似乐见其成。

    而正走在路上,步伐稳定地推着那重型机车的青年,只是淡淡道:

    “人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离自己的欲望。”

    虽然一开始时见到很是尴尬,尤其是对方那句‘倒是和梦里有着很大不同呢’的所指…但遮掩情绪总是他所擅长的。

    “哈哈,欲望么?”提起脚来踩在气缸外显轮廓上,令整个坐姿都变得随意起来地扭头看向奥默,“我还以为你拿出些不想让德克萨斯伤心,想让两边幸福什么的话来。”

    “那样的话太空了,”仍在专注于推动机车向前,并对路上打招呼的赛马娘颔首回应的奥默只是淡淡道,“做出一个决定的动机可以非常多,值得提及的永远是最具代表的那個。”

    “不让自己后悔,也不要让身边人后悔,这就是我的欲望。”

    “嚯~包括我吗?”令的目光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你有在我身边吗?”奥默对她表示怀疑,“我似乎都没怎么见过现实中的你。”

    “待会儿不就能有机会了?”令晃了晃手中的金属杖,“罢了,且不提这个,志得意满倒也是个人人追求的境界,只是他们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

    “历过那古立特宇宙一行,你倒是愈加通透了。”

    “这样不好吗?”

    “不,好滴很!”令愉快的端起酒葫芦,满上一口,“只是这毕竟是个非常难以达到的目标。”

    “但也只有做到这一点,”奥默看了眼那晃过自己眼前的龙尾,“才算是触碰到了逍遥的边界吧。”

    “若你完全做到这一点,便当然不会只是边界了,”轻快的蹦下车来的令,几个快步,越过奥默站在前面,倒行着看他,“要知道,就连我也免不了有些遗憾呢。”

    “但你看起来看得很开。”

    “若不能看开的话,这一生岂不是充满了遗憾。”她笑着晃了晃手中那系着葫芦的金属杖,酒液在里面晃荡作响的声音,吸引了好几位路过马娘的目光。

    只是因为她们根本看不到令与令所持之物,于是她们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推车度过她方才位置的奥默与奥默的机车上。

    很快,疑惑便会化作惊叹,毕竟不论何时,那机车的造型都总是那样惹眼。

    而那始作俑者还在愉快的走在前路,倒是不忘回首:“奥默你呢,你会忘记吗?”

    “就算是想忘也不可能忘掉吧。”奥默平静地回答道,他那仍是朝前看的眼中映出了远处正朝他招手的赛马娘的身影。

    “遗憾是比爱恨更绵长的情感,这也正是我最近忙于创作的主题。”

    “是嘛。”

    看着奥默,也顺着奥默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那带着只白色小礼帽的棕发女孩,与他并行的令若有所思。

    “所以她是创作的女主角?”

    “并无男女之分,都会是主角。”

    “倒也是,”令笑了笑,轻盈一跃重新坐上了摩托车后座,看着那渐近的女孩,身影开始变得稀薄,“既然你要忙起来了,那我倒也不打扰了,就在那边等你。”

    “好,回头再见。”

    “好说。”说罢,女人倏然不见。

    而奥默也看向了已然抵达近前,站在摩托车另一侧的千明代表:“医务室的准备不该很早就开始吗?”

    “就是刚忙完啊,居然让我这样的赛马娘给她们搬药品,真是搬得我腰酸背痛,”棕发的赛马娘一面抱怨着,一面又忽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昨晚过得怎样?”

    “……”脑中一瞬闪过些少儿不宜的记忆,奥默顿时不知该从何回答,只是看着那青瞳中的关切才反应过来。

    “还好,”他在心里为自己下意识觉得对方是想开黄腔而感到抱歉,“那些酒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

    严格来说,昨晚的醉酒状态都不是这些人灌的‘凡酒’,毕竟他是悄悄摸摸的作弊了的。

    然后就在各式敬酒乱象中一时不察,没注意令混在里面递出的杯子。

    不知从哪儿摸来的另一种酒水入喉,他就差点没给站稳。

    不久前倒是问出是她通过她妹妹那儿弄来的谷物酿造的好酒,她昨天还是第一次试着拆封。

    到底是原料有问题还是酿造手法有问题,奥默仍未弄清这个问题。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千明愉快地回过头去,背着手跟在一旁,更忙着朝着那一个个对她投来崇敬目光的小女生做回应。

    “还是第一次看你被灌成那样,感觉说不定都能听到些平时听不到的话了呢。”

    “当然还是不要到那需要麻烦别人的地步比较好。”奥默有些无奈。

    一大早虽然有德克萨斯负责的早餐,但醒酒汤这种东西还是他自己补上给每人来一碗的。

    虽然很想再给两位女友做点身体上的关心,但俩人在吃完饭后就跑得一个比一个快,让那已经拎出药箱来的他有些无言。

    切列尼娜还好说,毕竟奥默能看出她还分外不自在,倒不如说昨晚进度实在太快了。

    一开始连手都没牵过的两人,突然就快进到一二三本垒,你很难说酒精和氛围没有发挥作用。

    回过神来就很无措吧,只能强行按照原本的行动步调,提前跑到厨房去也是为了一个方便处理思绪的清净地。

    但茜小姐,恁在跑什么?

    奥默还是第一次见到茜主动去坐公交而不是等自己的摩托,多少有些沉默。

    原因并不难猜,但他为了大家能够第二天上学、工作,都没有彻底放开来着。

    而且自己也不至于急到上学前的那点时间都想做点什么。

    他倒也没有强行挽留。

    只是没想到就亲密接触这事,双方态度忽然就攻守易型,多少觉着有些好笑。

    敢情以前新条小姐的积极诱惑都没考虑过自己上钩后会怎么样?

    还是说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恶魔、魔人,只是和普通人类差不多的种族?

    对怪兽那么研究,却对其他的奇异种族毫无关注……

    只能感叹实际因果报应。

NO.169:各种意义上都很邪门儿的组合

    曾提过,与训练员签约的赛马娘,其课程会相对自由许多。

    在文化课分数达标的前提下,完全可以不去上课完全跟着训练员指定的训练计划行动。

    前几天的小小奥默,甚至能把几位小姑娘带到贝塔训练馆去——这是直接离校训练的自由度。

    而今天的训练主题是——莱茵生命3A大作。

    曾经受限于古立特宇宙的狂乱根源那对数据领域的怪兽影响,以至于一度难产跳票后的莱茵生命所做的游戏。

    她们是真的说这是游戏。

    但这年头的游戏,可都不是闹着玩的。

    就像七夕节时奥默所踏足的那片领域,亦是以游戏的称呼构筑而成的亦真亦假的舞台那般。

    他毫不怀疑莱茵生命这次整出的游戏同样惊人,毕竟一开始,他就从令口中听过罗德岛那边似乎本就在用这类技术来充作试炼,以训练干员的能力。

    所以奥默让她帮忙询问了一下那边,自己能不能带几个人,并得到了那边的肯定答复。

    虽然研发途中一度出现异常,但在而今都搞定之后,那份内测体验邀请自然还会照旧。

    “好久不见了,奥默先生,这四位姑娘就是令小姐提过的参与者吗?”

    缪尔赛思,这位当初火山之行时隔着屏幕认识的莱茵生命研究员,如今也是以隔着屏幕的方式询问着奥默。

    “没错,是她们,现在方便么?”

    看着那女孩身后显出的长队,这游戏内测的火爆程度俨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当然是没问题的,”缪尔赛斯点了点头,“各位有提前预约通道不需要排队,不过还请各位先抵达罗德岛公司大楼的莱茵生命部门处。”

    “需要我们派人来接还是……”她笑眯眯的看着奥默。

    火山之行那趟,她是见过奥默直接带着小女孩远距离传送的,就赶路效率而言不可谓不惊人。

    “我希望贵公司提供一下就近的合法传送处的坐标,我会带她们直接过来。”

    “啊,当然没问题。”

    倒不如说正如预料那样,这位在昨天论坛讨论中掀起轩然大波的先生果真雷厉风行。

    “事实上我们这边已经有几位您的同伴在等候了,您在我们公司这边的人缘相当不错呢。”

    “嗯?”

    这话难免让奥默错愕,毕竟按他所想的话,那里至多也就有个令。

    “看来您也没想到,需要我们替你做些掩饰么?”缪尔赛思眨了眨眼,俨然一副格外贴心的态度,“若是来找麻烦的,也可以就这样避开。”

    “倒是不用。”奥默摇了摇头。

    “那我先去确认一下传送坐标系了,还请稍等。”

    说罢,视频通话就此结束,半透明的光屏桌面倒是意外的人少,杰斯提斯、女巫兽、亚历克西斯都不在,而因为养子昨夜关终端而愤愤不平的养父还在被禁言。

    一时间只有毕泽和大卫发来的新消息不断。

    还蛮微妙的。

    虽然都是好兄弟,虽然前者昨晚更是立了大功,但这俩的消息也是直奔昨夜战场而去。

    俩早就把性生活习以为常的家伙,讨论起这种话题也像是讨论色图、资源般的毫无避讳,文字介乎于下头与坦荡之间。

    看得奥默频频拧眉。

    相较之下企鹅物流聊天室里的几位女同事显然更懂得收敛,在艾特奥默也艾特不出来后,也没有过度纠缠这类话题,只有某只傻狗仍在愤愤不平地叫奥默说话说话。

    因为她不久前又对德克萨斯口嗨,现在连尾巴尖的毛都没了。

    根本提不起同情,也完全不值得注意,与其关注这个,还不如看看自己今天预计要赶的脚本内容。

    是工作完再打游戏,还是打完游戏再工作,这是个问题。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应付甲方。

    “奥,奥默训练员!听说您今天要带速子同学他们出去训练是真的吗!!”

    在昨天还正常训练的时候,爱丽数码就几乎是突出一個只要不在上课,就必然会跑来这边,一点一点地拱近过来,仿佛要监督每个字产出的架势。

    老实说,很恐怖。

    奥默觉得换做自己以外的其他文手,都不见得能在被人盯着的时候敲字,更别说是甲方盯着了。

    爱丽数码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每次过来都得道歉好几次,看着看着就去看速子、波旁她们,然后又道着歉凑回来,过会儿又去看别人。

    循环往复两到三次,上课铃响起,她道别着冲刺跑远了。

    而在今天,她显然没了这个机会。

    “没错,不过不必如此着急,数码同学,我会直接在聊天室共享进度,你懂我意思吗?”

    “诶?!难道是直播功能…?!”爱丽数码有些激动道,她还记得聊天室本身搭载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功能里,确实是有直播这个选项。

    以前也有过不少社团合作审核阶段,是直接以直播的方式给大家同步进行的,不过大家果然还是更偏爱通过深度浸入聊天室的方式,直接进行一个虚拟现实的面对面。

    但奥默显然不是很有空停在一个地方跟人睡觉聊天。

    “没错,我会在到时候开直播码字的,所以不必对进度忧虑。”奥默略略颔首,进而看向活动室门口。

    一开始是在活动室里的四位赛马娘,在听说今天的日程是要出校后,又回了一趟宿舍。

    各自换了一套私服。

    委实说,都挺微妙的。

    私服只是居家服,虽然出门也没什么问题,但并不值得特意去换。

    要说特地去换的话,奥默觉得自己应该活用一下自己的穿搭眼光给这几个姑娘重新推几套像样的。

    尤其是速子,她那网购衣服的审美外加尺寸都很随意,每次看着都很难绷。

    而她那过剩的迷之自信,让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怎么,看入迷了吗?豚鼠君。”她甚至还试着摆了个不知从哪儿看的pose,有种试图诱惑又没做到位的不上不下感。

    “唯独你最不配说这话吧?”奥默有些无言。

    感觉不如茜。

    茜在诱惑姿态的学习确实下了功夫,甚至就连一开始目标是将小蛇吃干抹净时,也是暗地里做过些技巧练习。

    在被纯数值爆杀之前,新条小姐确实准备得比较用心且认真。

    相较之下。

    “可恶!迟早要让豚鼠君拜倒在我的白大褂下!”

    什么叫邪魔外道啊。

    “白大褂也太怪了,是打算直接下药吗?”奥默分外无言的看着这犹自气恼的家伙。

    “有什么问题吗!”她理不直气也壮地喊到。

    “全都是问题,首先尊重一下法律吧。”奥默没好气的说着,瞥了眼缪尔赛斯刚刚发来的一组格式古怪的数字,旋即看了眼那望着自己和速子,好像陷入什么思维世界去的爱丽数码,拍了拍手。

    “好了各位,那边的坐标到手了,做好准备,尤其是你,爱织。”

    “…要传送?”后退半步的爱慕织姬脸上显出再直接不过的排斥。

    “罗德岛公司可不在西区,不传送会浪费不少时间。”

    “就算是这么说……”

    与奥默的对视僵持持续了好几秒的爱慕织姬,蓦地偏过头去,看了眼爱丽速子,旋即扭头瞪着奥默。

    “如果训练效果不好,绝对不轻饶你。”

    “虽然我想说空间转换的晕眩其实是会随着次数提升而逐渐被人体适应的…,但作为训练员,我必然希望各位都能得到良好的训练成果。”

    “那就走吧…”

    三分钟后,爱慕织姬端着呕吐袋吐得稀里哗啦。

    而奥默微妙地看着不远处挥手的重岳与令,大帝与拉普兰德,斯卡蒂与幽灵鲨,以及一位阿黛尔小姐所组成的神必迎接队伍。

    陷入沉思。

NO.170:网友竟在哥身边

    许是为了入乡随俗,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所在的大楼,是一栋传统的写字楼式建筑。

    和周遭的其他公司大楼相差无几,唯一彰显个性的地方只在公司logo上。

    它的外表是如此无趣,但却显然无法代表其内里。

    当代的公司大楼,本就有仗着空间拓展技术多样而在内部进行特别改造,甚至违章搭建的,能让某些部门咬牙切齿却又异常普遍的传统。

    而众所周知,强者适应环境,死者变得僵硬,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作为合法穿越者势力发展一线的领头羊,自然是将当地优势完全善用。

    看似缺乏特色的办公场所,实际打开每一扇门都能瞧见别有洞天。

    只是在这之中,也存在着意外。

    譬如这间特定群体的员工休息室,便是不论怎么看都很狭窄的一处小宿舍。

    并且屋主的生活习惯大抵也不怎么好。

    杂物扔得到处都是,铺着几页文件的小圆桌上甚至还摆着余热未消的小电炉与空气炸锅,桌边蘸碟里辣椒粉更随桌沿延伸到了地面。

    任谁看来都是个平平无奇的邋遢小房间,但它墙面却挂了那么一副水墨泼就的长篇画卷……

    于是那专为探测空间的仪器,便会给出颇为惊人的数据。

    证明这小小一处房间有着全大楼最高的空间折叠指数。

    “我说啊,妹儿,啊们躲则儿么问题吧?不会被直接抓出来吧?”

    “聒噪,弗是说过,我一人呆这儿就好,你弗准进来吗?你弗有自己的地方吗,册起册起册起!!”

    “哎呀,都让窝进来了你就稍微抬一手嘛~”

    空无一人的房间,却有着两道女声以微妙的地方口音对话,这份宛若闹鬼般的场景亦正是此处别有洞天的证明。

    “就听奥默来了之后哥和姐都过切了,万一我们也被带过切,那阔就太受罪佬。”

    “那又跟我有什…”

    那语声还未落尽,便有淅淅索索的开锁声让房间为之一静。

    “诶?没人?”

    走进房间的,有着一头稀奇发色与双角渐变色的女孩,先是有些惊讶,再是有些嫌弃。

    “啊,又没个收捡,而且居然还在这儿开过小灶……”

    她说着,提起高腰裤的宽裤腿来,在这深一脚浅一脚地边走,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桌上的东西。

    将其分门别类的挨个摆好后,又从边上捞起些纸巾来擦拭桌面上的油渍和辣椒面,方才再端详着那空气炸锅。

    “明明我做了那么多吃的,还自己弄这种炸物,又熬夜又老吃这种东西还是有可能长痘的啊,年真的是……”

    “……”

    墙壁上的那幅画安安静静,哪怕是在那女孩收拾完东西,扎好垃圾袋,再扭头看向它时,亦是一声不吭。

    “夕,年,你们不在吗?”她问。

    而那静态水墨画中的风景依旧,静谧无比。

    于是那女孩便也只是叹了口气,提起那俩垃圾袋迈步。

    “那我就先去看长兄长姐那边了。”

    她说着,走出了房门,还不忘将房门阖上,让那门上闪过某事务所同款服务套餐的隔音纹路。

    “呼哈……”

    于是这房间里便又重新传来了声音,那是憋气太久般终于放松的声音,但又没有轻易放松警惕。

    “弗还不出去?!”

    “表急,可能有尾杀,让子弹飞一哈。”

    “你给我册起!!”

    陡然间的涟漪自画作上荡漾,罗德岛的头号闲散员工,年,就此出场。

    虽是仿佛被踹出来的姿势,但在落地时仍是以精妙的技巧稳住了姿态。

    只是站起身来时,仍是不满的揉了揉屁股。

    “错来就错来嘛,干哈攮们搞。”

    “弗赶你册起,你不是都要拿我数位板了?”

    “误会啰——窝也就想看看你得住啥子嘛,有啥子见不得人的?”

    “册起,别打扰我看直播,那可也算是这圈子里的……?”

    “这不是翻译所为吧?没曾想……”

    “……是啊,到这边之后接触……也有趣得紧。”

    “嗯,咖啡这……确不错……”

    “呃…”年看着那幅传来好几句断续男声的话,瞪大了眼睛。

    “夕,我没听错吧?”

    “是大哥……”被唤作夕的女孩低声道,以那正式起来便也会舍掉地方口音的话语。

    “啥子?什么情况!?”

    尚不知妹妹那边都在鼓捣什么的年,还弄不清为什么夕那儿能传来大哥的声音。

    然而那边并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只有某种清脆的击打声接连。

    【工笔入画:@二创雇佣兵,伱的机器是不是收音不太好】

    收音…?

    一面敲打着文字,一面确认小窗口的史实,一面也在与一旁的重岳对话的奥默,瞥见那上面的一排消息提醒后,便也划拉到了设置页面确认了一下系统音频。

    确实是在自己并无动作时,也仍然跳动着音频的波动,这也让他不得不略作调试并重启了一下的本身自带的AI辅助变声器。

    网友闲聊,网友直播,对形象,乃至对声音都进行加工,也算是当今网上交流的普遍现象。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是中央的训练员吧?

    虽然并没有什么训练员不准参与赛马娘二创的规矩,但创作的具体内容当然会给创作者带来些形象上的变化。

    更别说,正常创作者通常是有自己的文风的。

    更准确的说,是创作习惯的一种凝练。

    常用的描写方式、惯写的角色形象、乃至是使用次数过多的词语本身,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构筑出创作者的個人风格。

    尽管这种风格可以被伪装,可以被改变,但以当代大数据的筛选抓取……

    凡走过的,皆有痕迹。

    事实上,他早在与数码老师最初协商时,就提过staff表里直接用网名来进行匿名处理,方便进行创作结束就失踪,到时候就算被什么‘真正的粉丝’认出来,经由爱丽数码处理也不会有后文。

    数码老师对这种网络公告申明之类的,还是很擅长的。

    只要不是面对自己的‘推’,就不会有平日那副小心翼翼结结巴巴的样子。

    但在作品完成前就被认出来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或许会耽误作品的完成,更或许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隐患。

    所以他所谓的写作直播,也只是在直播码字的程序。

    除此之外,更对终端本身做了强效收音和变声处理,但却没想到开头就出现了小小失误。

    “…怎么了?林顿兄?”

    注意到之前都还在对屏幕操作足够专注的奥默,忽然扭头看向自己,那给黑发作了闪电型白挑染的龙角青年便也出言关切道。

    重岳,曾在网上有过不少交流,但也未曾见过本人的,令的大哥。

    同时亦是热衷新事物的长生者,对奥默这个网友很是热情,并且还将其视作咖啡话题的前辈,姿态放得很低。

    “可是我刚才的见解有些问题?”他现在便在怀疑。

    对咖啡这东西,故乡那边和这边或许也有出入。

    “不,只是有些抱歉,我刚才开了直播,大概有一分钟左右,你的声音大概被录进去了。”

    “哦?那倒是不妨事。”

    “还是有的,我之前调试时都没问题,当下的异常很值得在意……”奥默说着,手指微挪,刨开禁音状态的莫里森.EXE,确认了一下终端本身的后台并无占用后。

    旋即扭头看向不远处那长队前的大型仪器。

    无数细微的电流在金属表面流窜跳动,让那东西看起来既不安全,也不安生。

    “那就是游戏仪器?”他问另一旁的令。

    “没错!”

    后者本还在与边上的斯卡蒂聊着什么好像很严肃的话题,神态颇为专注,不过在听到奥默的询问倒是立刻回过头来,下意识地想要抬起葫芦,却又迎上重岳的目光。

    便讪讪地放了下来。

    “那就是莱茵生命那几位忙前忙后的游戏机器,听说连名字都还没取,因为没能完全统一。”

NO.171:当农民的神遇上自然神

    “企划1:造梦机器。”

    “企划2:公司最新大型路由器。”

    “企划3:大型游戏机。”

    “企划4:螺旋闪光超轮耀变脉二式。”

    “企划5:巨兽世界。”

    “企划6——”

    “停一下,小姐,能简单说一下具体有多少种命名候选吗?”

    看了眼一旁的重岳,见他表情也是一愣一愣的模样,奥默便也回过头来重新看向那语气毫无波澜,宛若昔日波旁般的白羽女性。

    乔伊斯.摩尔,她胸前的工牌上书写着她的名字,其上还有专为记不住超过四个字名字的客人们准备的,更具辨识度的代号:ptilopsis/白面鸮。

    作为《明日方舟》三测时就有的初始群体之一,倒也在奥默的‘异界记忆’中享有一席之地,不过形象出入也很明显。

    像是模样更加成熟,又像是目光远比立绘灵动,甚至就连对方那身深色调的秋装衣着带来的气质变化,都不可与那记忆中的姿态同日而语。

    但她的说话方式依旧。

    哪怕是那些企划名逐渐变得愈发难绷,也仍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模样,让他险些以为自己和重岳才是异类。

    “89种,林顿先生,项目立项之初到现在一共出现过89种企划名。”

    “这项目的人很多吧?”

    “共457人参与制作,”女孩不假思索的模样,让奥默有些怀疑她是记忆出众还是脑里塞了芯片,“最近的莱茵生命分部扩增了不少成员。”

    “原来如此,既然有这么多人制作的话,那么你们应该也试着测试过游戏?”

    “这可不是能够贸然测试的作品啊,”陡然参与对话的女性走到边上,继而对那摩尔小姐摆了摆手,“谢谢啦,我过来了,你去接待其他人吧。”

    “收到,主任。”

    “嗯嗯,待会见啊,”轻快的挥手道别对方的亚麻绿发女孩回首,便微笑着朝奥默伸出手来,“还是第一次真正见面呢,林顿先生。”

    缪尔赛斯,给奥默的感觉一直都是非常微妙。

    有着疑似真机伶plus的‘展示’能力,且甚至常常连肢体细节都能瞧出其‘失真’。

    有些人故意为之的或许不只是那可爱活泼的态度,就连身体都不真实。

    但那并不妨碍合作。

    “确实如此,”干脆的抬手与她握了握的奥默,瞥了眼她那手掌上的小鱼口,“今天是正式测试的第一天吗?你们看起来很忙。”

    “没错没错,你猜的很准…”大抵是真人的缪尔赛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奥默左右两位兄妹与斯卡蒂,又看向其身后的拉普兰德、阿黛尔与幽灵鲨。

    “不过您看起来也很忙啊,不打算先聊聊天再去么?”

    “啊,当然,我本来也没打算那么快进去,不过……”奥默朝着不远处那还在东张西望的四位姑娘招了招手,示意靠近过来,“我那几位等待训练的赛马娘还需要您尽快登记。”

    “赛马娘吗,”缪尔赛斯的目光在速子、茶座等人身上一扫而过,旋即问向奥默,“那要不要特定一下地区出生点?”

    “有什么说法吗?”

    “譬如库…我们那个世界赛马娘众多的卡西米尔,只不过比起赛跑更贴近武力斗争,也譬如重岳先生和令小姐他们的故乡炎,那里就和过去的东炎一样能学的东西很多,不过也可能更加危险。”缪尔赛斯耐心的讲解道。

    “除此之外还有萨尔贡的雨林与荒漠区,多索雷斯的人造海之类的地形,我尤其推荐这里,毕竟有那极限铁人大奖赛。”

    “当然,您的女友德克萨斯小姐的故乡叙拉古,也有在此次测试阶段完成了搭建,只是因为资料不足的缘故,或许还塞了不少其他东西。”

    “…”来不及关注自己和德克萨斯的事到底传播到了怎样的地步,事实上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被不少目光盯过、瞪过的奥默,只是略略沉吟后,开口道:

    “您好像提过好几次危险性,并且还提到了‘其他东西’这种说法,难道这款游戏不仅仅是照应各位故乡的开放世界游戏?”

    “您很敏锐,事实上因为项目组扩增有着一部分当地人与一部分其他穿越者的缘故,这次的游戏设计也加入了许多这个世界作品的数据,”缪尔赛斯说着,招来一个配着工牌的少年跑近过来,“你去将这几位小姐领到那边的特殊资格通道。”

    完全是人类特征的少年看了眼那四位赛马娘,眼中却无丁点波动,反倒是回首看向缪尔赛斯时,回答得激动异常:“没问题!缪尔赛斯小姐!”

    “很受欢迎啊,缪尔赛斯小姐。”奥默微笑道。

    “想必林顿先生也在来时的路上遭遇过不少敌意,应该也能理解这种状况。”缪尔赛斯笑眯眯的予以还击。

    “确实不难理解,”他微微颔首,“应该有不少新员工都是这样吧?”

    不妨想想内海在见了赛罗之后便走不动路,简直是要冷落女友般的狂热。

    再考虑脑子里那《明日方舟》若是普遍存在于许多穿越者所在世界的话,当他们瞧见纸片人走进现实,又会展现出怎样的狂热追逐。

    倒不如说这种冷遇,他在企鹅物流的公司驻地也没少感受到,大帝更是一度觉得不爽的增加了入职限制,就是因为天天看那帮家伙对几個手下狂献殷勤的模样心烦。

    相较之下,奥默和德克萨斯冷淡系交涉反而让他觉得好像很有趣似的,不仅没怎么做限制,昨天批假也给批得干脆。

    今早更是因为奥默在群里装死,就直接和拉普兰德一起堵罗德岛入口——然后在奥默忙于与其他人的交流中,迅速得不耐烦起来,中途便不知跑到了哪儿去。

    或许回头还会出现……奥默多少能够察觉大帝在罗德岛公司地界的随意,总觉得一些限制出入的地方他也能一样出现。

    不过他倒是一个人潇洒,对企鹅物流也大可以一人独断,说不要就不要。

    罗德岛显然不方便这么做。

    毕竟这类员工虽然对个别老员工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但也正因此,他们工作效率很高。

    甚至愿意为了看想看的人,为了更加靠近一点而主动加班。

    只要没有直接违反个人意愿,也没有犯罪活动的话,这种帕鲁…不是,这种员工当然没理由被拒绝。

    “新员工…有些已经是入职几年的老员工啦,也都一样是这样,”缪尔赛斯无奈地耸了耸肩,“赫拉格老爷子甚至已经退休了还会被一些女员工追问去向,除此之外他的养女也格外受欢迎。”

    “这群人来了之后公司的氛围变化还挺大的,塞雷娅她们倒是一点不在意,但对我这种寿命长些,视野变换慢些的精灵来说嘛……”

    “偶尔一觉醒来,还感觉自己在许多年前的状态?”

    “对,没错,虽然才十九岁,但你很懂嘛,林顿先生。”

    “客气了,只是见过不少寿命悠长的长辈,并且最近几天对此也有些特别的感悟,”奥默说着,重新看向自己的文档,“老实说,这边确实日新月异,偶尔贪睡些的长生者,哪怕是多睡个十天半个月,都会觉得太多的陌生,不过缪尔赛斯小姐其实与那类精灵截然相反吧?”

    “这也是看出来的吗?”缪尔赛斯显得很是惊讶的样子。

    “听闻您对事物有独特的认知方式,而且能待在科研部门高层的精灵,总不会无法适应变化。”

    他说着,抬头望了望,旋即锁定了那四位赛马娘抵达的不远处入口:“说来也是越扯越远了,那些穿越者加入的其他元素有拿到版权吗?”

    “拿到了七成喔。”

    “那么还剩三成。”

    “还在测试期的项目不急啦,真弄好了也不见得会上市,博士是想用来充作内部试炼培训的,顺便也帮故乡那边的一些麻烦做做提前模拟。”

    “听起来水很深。”

    “这种问题你问你旁边的朋友们咯。”缪尔赛斯看向那一直礼貌着没有参与话题的令、重岳和斯卡蒂。

    “他们可比我知道的更多。”

    “不过伱身边也净是这类人啊……”瞥了眼拉普兰德身后的影子,阿黛尔头上的空气,她便忍不住感慨着。

    继而端详起了看起来分明就和博士,也和那些穿越者一样,像是普通纯人类的奥默。

    “听说你是半恶魔?不会是有魔王之类的底子吧?”

    “您说笑了,魔界区从来不兴血统一说。”

    “那难道是因为巨兽?你不会也是什么神吧?”

    当初的火山调查里,缪尔赛斯还记得这青年似乎和当地的自然神达成了什么协议。

    并且本身也能变身为被称作怪兽的巨兽。

    “长兄长姐,你们在这儿啊。”

    蓦然间,忽然闯入对话的声音让几人一同回首,就连那本还在虚拟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奥默也抬眼看来。

    然后目光落在对方手里那古怪的玉制品,因其正在颤动,甚至遥遥指向了自己。

    而他下一秒的目光亦垂向自己的右手腕。

    在那袖口下,手链上的蛇纹正不断颤动,而那金漆点银,发与角皆是色彩醒目的女孩,也正盯着他皱眉。

    那目光,好似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又不应出现的存在。

NO.172:也不算陌生了,你说是吧,魔神ZERO

    曾有一城,名为大荒。

    大荒有一礼器,名为玉琮。

    以青色、青赭色之不纯玉石铸就,内圆外方。

    其圆象天,方象地,以示‘天圆地方’,用以敬祈四时安泰,风雨顺遂。

    通常来说,礼器过分沉重。

    不论是实际重量,还是其象征意义,都并不适合随身携带。

    但凡事总有例外。

    就像那位身高乍一眼是一六五的,一头长发更是字面意义上浓墨重彩的女子。

    她手中那因玉石质地微妙而宛若一支大葱般的礼器,确是玉琮没错。

    即便奥默只是一位在这儿生活十数年的外地人,也不会错认这种能被摆在博物馆大书特书的东西。

    当然,可能许多东炎人自己都不认识玉琮这东西。

    更不知道它与璧、圭、璋、璜、琥并称为‘六瑞’,是古时最为知名的六种礼器之一。

    但对芯片使用者而言,一旦了解过,再遇时就能很轻松的触发记忆连锁。

    只要博闻就能广识,本身便是再厉害不过的天赋。

    来自光之星的利匹亚,曾通过同样的方式短期理解人类文明,尽管是因为看书而不是上网,所以了解得并不算全面,否则不见得会喜欢人类(x)。

    但这也足以展示这份天赋的潜力。

    只可惜,因为太过普及的缘故,许多人都将这份全凭好时代来临才得以获得的传奇天赋,视作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只在学生时代无比重视(指想法设法绕过管控作弊),毕业后就不再努力钻研。

    而截然相反者,就会变成奥默这样年纪轻轻生僻知识一堆,仿佛什么骷髅王bot般的存在。

    问题在于当下,真正让他感到意外的,并不在于那试图沟通天地的礼器,而在于那礼器不仅是货真价实的祭祀用具,更在那女子手中以常态激活的方式,对自己手握的权柄产生了共鸣。

    阿这……

    一时间,奥默感到了些许尴尬。

    因为自打他成为虹蛇神的化身,壬龙的客服以来……

    就没干过活!

    什么呼风唤雨、调理气候、改变地理什么的,就没正经的来过!

    当然,这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最直接的理由就是当下地球气候的人工程度已经相当高了,不论是人造的气象兵器/工具,还是某些涉及行云布雨的神明上工,都是有在正常运作。

    如今能围绕在他耳边的祈祷,大多都是小林历奇那样实在不太好评价的超纲许愿、神必心里话。

    偶尔来一次正经的求风调雨顺,还没等他赶过去,就有别人去处理了。

    只能说,市场已经非常饱和了,压根不需要他这种刚上编制的新人出手。

    现在的奥默在收到类似的祈祷时,都是帮对方上一下联邦气象网,确认一下目标点的关联片区编号,然后按照那编号给当地神明发个催促消息。

    这就完事了!

    干活?

    干什么活,不需要的!

    身为东亚文化圈的自然神化身,他即便是新晋的也是个空降高管。

    甭管受不受下属爱戴,总之权限高就完事儿了。

    不过他倒也深谙与人为善的道理。

    虽然手下凭空多出了许多人,但却并未如何频繁地指示祂们干活。

    甚至绝大部分土地神直到现在都没听过头顶多出的这位大神的声音,更别说见面了。

    被壬龙大人栽培(指神性本身含有明显成分)的新任天地之长,是位有龙蛇之相的神秘存在——这一认知在最近两个月内都属于土地神与风雨神们之间的‘都市传说’。

    偶尔就会有神自称听到了那位大人的传召,但除了传召本身以外,那些神也说不出别的来。

    那这就跟没说一样。

    若不是这些神明们本身有办法推测、感知到上位存在确实存在两份庞大气息的话,大家都快觉得这是一场集体编造的谣言了。

    但要说主动拜访的话……

    首先,自然概念的神明,都是有着暴虐一面的。

    具备龙、蛇这类属性的神明,更是普遍变换无常,因那本身就象征着生灵对天空、云海的原始理解。

    谁也不好说这位新上司的脾气好不好,一想到主动去请安的结果可能会变成‘老师你还没布置作业呢’的笑料,这便足以遏制住大家的步伐。

    身居高位者,总是越不过颜面这道关卡。

    而神明的自尊往往更加特别。

    不过这些统统都是奥默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自己从来没干活,有事都是丢给工位上的家伙干,在这好像遇到同事的当下,自有那么一份心虚。

    而与此同时,对方的目光也更像是审视:“阿兄,这位是?”

    “这就是我当初跟你说过的林顿兄。”重岳介绍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奥默总觉得他这话语带着几分急促,简直像是忙不迭的推销。

    “哦,被贪杯后的令姐经常缠着的那位?”一时间,黍的目光从审视变作了悲悯,让她那本是看起来既年轻又小只的外形,多上一抹年长者的慈柔。

    说人话就是突然有了母性气息.jpg

    “您好,我叫黍,真抱歉长姐给您添了麻烦。”

    “……”总觉得这一幕瞧着几分熟悉的奥默,扭头看向了令。

    毕竟且不说黍是不是能成为你母亲的女人,令此刻听了这话,笑容就有些变形。

    “嗯?黍你这话是不是太不尊重姐姐了?”

    “唔…令姐你是不是又一大早就喝酒了?”

    “啊哈哈…”

    本该是真正长辈的隐隐压迫,在黍走近过来捏鼻蹙眉的问候声中瞬间变作心虚,光凭这反应,奥默就足以理解对方就是令在前两天提过的那位,让她会下意识往外躲着的家里人。

    是叫黍吗……这是东炎的谷物吧。

    奥默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对方的另一只手,对方一手是他能认出的玉琮,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就有些迷惑了。

    青色的小方块,像是没拧彻底的魔方,又像是变形不彻底的火种源,其本身缠绕着实体般的白龙之气,能让吉尔巴利斯的卡片有所感应。

    介乎于神器与人造机械之间的东西?

    “它叫天师仪,天生六相,有数种变化,能在不同地块之间共享数据,遥控天桩,”俨然察觉到奥默目光的黍,微微抬手,让那悬浮的小方块展现出确实的外形变化,“就像你们这儿的电脑云共享。”

    “另一方世界的造物啊……”奥默感叹。

    对他而言,这种东西可比什么网上博物馆里的古物有趣多了,毕竟能放在博物馆里的东西,大多已经只剩下考古价值了。

    真正有用的东西,是不会被展览出来的,因为物主可能时不时复苏一下。

    至于她这个,奥默毫不怀疑就是还在用的古物。

    而且非常难得,因为……

    “看起来似有人智的痕迹。”

    “是啊,天师仪是某位故人的后人造出的东西,”说起这個,女孩的眉眼变得更加柔和,独属于长生者的外形与气质上的怪异感也就此流露,“然后我手里的有些变化,不过效果都是一样的,不过没想到林顿先生连这都看得出来,当真不是我那阿姐……”

    她微笑着的目光投向令,后者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你把你姐姐想成什么了,小黍,而且为什么不怀疑大哥?”

    “为什么呢,阿姐伱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先不管这些,我忽然有些灵感该去记一笔,先离开一会儿,奥默,大哥,待会儿再见啊~”

    你平日有什么灵感也不记的吧……奥默沉默是金的微微颔首,目送对方远去,旋即迎向黍投来的,重新打量审视的目光:“有什么问题吗?黍小姐。”

    “如果是说对天师仪的理解的话,我稍微掌握一些能够了解机械,或者说机巧的能力。”

    “倒不是这个问题……”黍微妙的看了看令走远的背影,再回首看向奥默与重岳,接着又重新回首。

    “只是觉得或许该正式给林顿先生打个招呼,并且省掉那份敬称,毕竟您与咱们这一家子打交道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很多。”

    “?”

    迎着她那似是意味深长的目光,奥默难免疑惑。

    疑惑对方是以怎样的方式达到好似凌驾于自己之上的情报收集与判断。

NO.173:当它来的时候,总是相互勾连

    “奥默先生,你那边几位小姑娘都已经进通道了哦。”

    “感谢您的提醒,劳伦缇娜小姐,不过我想,我冒昧地想,您应该还有别的话想说?”

    在黍小姐那乍一看莫名其妙,实则却是很是熟悉,仿佛照见自己在情报充足时会略过本应展现的推理过程,直奔结果的产物之后,奥默并未来得及细究,那位似乎是继承了深海猎人一贯银发红瞳体征的妩媚女孩便已开口。

    友善的提醒,却有若锐锋,轻易地截断了当下的话题,让那谈话氛围也就此断掉,如此一来,奥默如果还对黍的话感兴趣的话,就非得单独去找当事人询问不可。

    毕竟那被抢去关注的黍小姐,此刻正以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主动朝着重岳一旁退出半步,一副要空出聊天空间的架势。

    该怎么说?

    你俩在打配合么?

    还是说自己就是长了一副会吸引你们整蛊的脸?让你俩不约而同的打起了combo?

    已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一次性遇上了两位谜语人的奥默,倒也没有惯着她们。

    他开口便是直球,尽管轻柔,礼貌,却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谦卑感。

    爱丽数码那因心神大乱而导致的极低姿态,在奥默手里却能有另一种意义上的表达。

    但即便是如此,这位代号幽灵鲨的劳伦缇娜小姐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何必这么礼貌呢,奥默先生,你毕竟是我们深海猎人的恩人,我和虎鲸都想和你亲近点呢。”

    那女孩踏出半步,略微倾下身来,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侵入了青年的私人领域。

    那副再近一点就会贴到身上的距离,配上对方那本就极为修身,能够轻而易举地显出凹凸身段的衣装,无疑是对任何男性甚至女性都难以招架的诱惑,尤其是对方还几乎在你耳边轻言细语。

    这便又是一位真机伶Plus了,她是那样地清楚自身的魅力,且不吝将其用向合适之处。

    相较于她身边那沉默寡言,木讷得好似茶座般的斯卡蒂,幽灵鲨无疑便是截然相反的心思活络,巧言善辩,只不过,似乎在数年以前,她都还处于一种被药物瘫痪了意志,表现得宛若提线木偶般的状态下。

    或许也正因那段压抑的经历,在得以被解放之后,她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表达造诣。

    她不需要向真机伶那样无时无刻地注意形象,她的魅力与诱惑浑然天成,想必在她生活在自己的故乡时,那魅惑人心的塞壬正可以是在礁石上歇息的幽灵鲨。

    而这样的她,大抵也并不缺乏塞壬撕掉伪装后的尖牙。

    倒不如说奥默已经瞧见了,在对方开口的瞬间,那一排锯齿般的牙齿,倒正应了对方那特别的代号。

    且委实说,奥默对一个人的目的是很敏感的。

    倒不如说像幽灵鲨这样的女性,陡然间在毫无铺垫的前提下,忽然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出现——但凡你还未对其神魂颠倒,都该立刻察觉问题。

    尽管对方确实很在好球区,但很遗憾,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比处男很酷奥默定力更强的登dua郎奥默。

    所以他退后了半步。

    “深海猎人的恩人……我听说深海猎人是个广大的群体,大抵不该被这样代表。”

    “但是虎鲸确实就是那样宝贵的存在,”扭头看了眼那落在后面,仿佛欲言又止的斯卡蒂,幽灵鲨便干脆回身拽起她的手来,旋即再次朝奥默踏近,“奥默先生,难道伱听不见吗?”

    “明明虎鲸那家伙一直在思念你。”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扭头瞥了目光讶异的两兄妹,更不消看后面不远处那已经在哈哈大笑着嚷嚷着要告诉德克萨斯的拉普兰德,奥默并未因这话而陷入慌乱。

    说到底,早在特雷森就已经习惯了不少污名与敌意的他,已经懂得比起开头,更重要的是后续的处理。

    所以他非常坦然地看向那望着自己,安静得很是不同寻常的斯卡蒂,逐渐发现些了什么。

    “恐怕思念我的也不是她,而是心里的异物吧。”

    昔日的斯卡蒂就算是人狠话不多且交集甚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什么声音,任由幽灵鲨这么过头的发挥。

    而现在,他注意到了对方似在忍受着什么,似在进行着某种克制举动。

    于是他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不如归台的那座酒吧。

    在那里,他已见过那样的斯卡蒂,或者说……

    伊莎玛拉。

    “喔?原来奥默先生已经做过我们这一族的功课了吗?”

    “倒也没有,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譬如……”打量着那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斯卡蒂,奥默仿佛再见那无数游鱼摇曳于半空的海畔礁石,“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片战场,祂就已经尝试着邀请我。”

    “这样的状况出现多久了?”

    “从几个月前,我们就发现虎鲸对你很是关注的样子……”

    绕到奥默一旁,倒是不再那般靠近的幽灵鲨,俨然是觉得这样逗奥默毫无成就感,开始大大方方地讲起了战友的正事。

    “不同寻常的关注,我们一度以为是虎鲸的春天终于到了,但在某一天,虎鲸自己对我们说她的状态不太对。”

    “我本来,没理由这么关注你……”斯卡蒂低声说。

    “真是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的真实话语。”抬起手来,指尖夹着一张卡片的奥默,将那卡片朝着斯卡蒂微微提起,便见对方的目光也随之晃摆。

    霎那间,他便瞧见了伊莎玛拉般的服装虚影。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他收起卡片,在对方的注视下。

    “这就了解了?”这下倒是轮到幽灵鲨惊讶起来,毕竟她都还在想着该怎么叙述虎鲸这些天的异常关注。

    尤其是今天的虎鲸,甚至还没人通知就已经决定来那儿等奥默,若非二队长叫她好好盯着虎鲸的话,幽灵鲨都不知道奥默今天会来公司,并且还是从那个传送等待区。

    这感应能力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伊莎玛拉在她体内复苏,或者说侵蚀的方式更易于理解吧,本来还只是一点点的程度,但最近几天应该变得更过分了?”

    他扭头问向幽灵鲨,而后者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

    “我不太清楚这算不算更过分,但今天倒确实挺过分的。”

    闻言,看向自己手里那张象征自我的魔神ZERO的卡片,奥默可以完全断定对方的状况大抵与古立特宇宙之行有着直接关系。

    但到底是自己的变化,还是来自于兽之王,乃至另一位伊莎玛拉的接触……

    念及于此,他感受到了某种因果,以相当混乱的方式。

    这也让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大屏幕,在那里,四位已经各自入场的赛马娘,正与其他参与测试的罗德岛员工们一起,以并排的屏幕方式显示着。

    好似一场大型比赛里的各选手直播画面统合一般。

    若说因果的话,这里也有,只是这样线性的存在方式,更令他感到安心。

NO.174:开局一人两狗

    因少年时对赛马娘的热爱而在电视台采访中提及赛马娘,继而被对方找上,因为一系列的缘故最终走上了训练员的道路……

    奥默.林顿在踏上训练员这条路上的因果关系是如此的清晰直白,可以说正因为早年作为Umastar的活跃,之后的他才能够勉强担当起‘空降训练员’的职责。

    回顾往事,便能发觉那人生的因果有若精密的链条,自下而上拼接出严丝合缝的轨迹。

    但偶尔也会存在些许花里胡哨的意外。

    譬如当下——他与伊莎玛拉的初次交集无疑是在那场营救中,但那时的接触不了了之,他甚至还给对方焊了一层。

    而据劳伦缇娜小姐所言,那段时间的‘虎鲸’还蛮正常,对他的关注也仅止于些微妙的投票和宣传,没有真跑去联系的地步。

    这段时间也确实不曾收到过斯卡蒂消息的奥默,亦能证明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并不算出格,还仅仅在一个‘认识的的人出名了,没事看看新闻近况’的地步。

    甚至都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寒暄。

    委实说,这已算是难得。

    要知道奥默当初在天门之城那事,以及界门区几次新闻的事,都有些半熟不熟的家伙打电话过来,好像一副很关切的模样,就是通常不超过十分钟就会暴露各自所求。

    或名或利,亦或是单纯的整蛊…且不提毕泽那几个逼打来的,真正只为嘲笑和一惊一乍的电话,斯卡蒂的反应确实符合‘认识,但又不算熟’的模范标准。

    但问题在如今。

    从某个时间段开始,斯卡蒂的状况就‘恶化’了。

    脑中时不时会冒出些古怪的思想,那并不是以下令的方式呈现,而是仿佛自己的思考,让她一度缺乏自觉,但她终归没有成为煮在温水里的青蛙,她的身边也还有一度朝夕相处的室友与长辈,让她不至于就那样彻底变化。

    但就算是如此,这样的生活本身也很煎熬。

    劳伦缇娜非常理解这种感触,因她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这一小段时间里,一直是由不仅是战友,更是感同身受者的她,来寸步不离的陪在斯卡蒂身边。

    而对于那至关重要的时间段,奥默用一个猜测一套就直接套住了。

    那是他自那古立特宇宙归来的时间节点。

    这也是他看到斯卡蒂,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仿佛能够同化一切的黑白身姿,才会冒出的武断猜测。

    ‘他身上……残留着一点点,血亲的味道。’

    就连当初的这句话,都随着那份印象被一并挖掘,让他想到当初那个时间点,他本该已与斯卡蒂数月没有过交集。

    海嗣的神灵,对所谓的‘味道’——这类讯息是如何捕捉的?

    当然,奥默很清楚所谓的‘味道’并不是真指什么气味分子。

    那或许是某种标记,是某种神性掺杂,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不论它是什么,都不妨碍证明伊莎玛拉有一种独有的认知渠道。

    那么,是否是基于同样的原理,让伊莎玛拉忽然开始躁动?

    还有别的什么可能么……他重新看向那女孩暗红的双眼,却听一道忽然响起的女声:

    “很是扭曲呢,奥默。”

    陡然间加入话题的,竟是黍。

    奥默讶异地回首看她,目光同时扫过了表情有些意外的重岳。

    “希望您不是在说人际与情感。”

    委实说,光看拉普兰德那兴致勃勃抬起手机操作的模样,他就觉得这波舆论大抵跑不了,但至少不要这么败坏熟人妹妹对自己的印象。

    “当然不是,虽然我知道林顿先生你最近深陷男女矛盾,但也不必如此敏感。”

    倒也没有深陷吧…奥默有心抗议,却也深知在对方主动做出判断时,反驳总是苍白且无意义的,所谓的典蚌急孝乐,无非便是一种单方面的坚持。

    于是他便摆出不耻下问的态度:“那么扭曲是指?”

    “不曾种下的因与那忽然结出的果,这般有悖自然之理的现象,你不觉得扭曲吗?”

    “要照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您有什么建议吗?”

    “唉…”两度仍是不改的敬称,让黍无奈地看了眼这位青年,多少认识到了对方的倔强,便也没有继续强求,只是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仪器。

    “建议的话,去试试那台装置或许会有发现。”

    “倒是方向很明确的建议啊,”奥默若有所思,望着那正放映着姑娘们各自在与游戏角色们互动的屏幕转播,“能在那里面找到结论么?倒是让人感觉有那么些赶巧了。”

    本来也是预备要参与测试的游戏,偏偏也藏匿了问题的答案什么的…青年回首望向那一旁的两位当事人。

    劳伦缇娜与斯卡蒂,前者盯着黍,后者仍然盯着奥默。

    “您觉得如何呢?劳伦缇娜小姐,”奥默问向那明显不是很信任黍的幽灵鲨,“虽说将改变现状的方法寄望于一款游戏并不理性,但据我所知,这款游戏并不单只是游戏而已。”

    “当然没问题,”与虎鲸对视过后的鲨鱼回过头来浅然一笑,“虎鲸已经等到了现在,自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林顿先生,要当心哦~”

    “这并不只是一款游戏而已。”

    “承蒙关心。”

    奥默微微颔首,继而看了眼斯卡蒂。

    “我…她……想问你…”仿佛分不清自我的女孩,目光两度变化,却被青年抬手所止。

    “那不重要,斯卡蒂小姐。”青年轻声道。

    “重要的是你和她,或者名为斯卡蒂的生命,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是个永远的隐患不是么?一具身体竟同时存在着两种意识,罗夏博士没有直接缔造一具新的身躯以分流伊莎玛拉,大抵也是存在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顾虑吧。”

    “你很敏锐。”第二次的,劳伦缇娜惊讶于这个男人对当下的情况把握。

    “理所应当的推导,小姐。”

    “这件涉及海嗣之神的,本该性质很严重的事件,你们求助的最优先级也不是我,而是那位罗夏博士……”说到这里时,他略略沉默着,环视了一圈身边的同行者们。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都是一开始在传送指定点边上等待他的队伍,同时也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与那位罗夏博士有着最低程度以上的接触。

    “我猜的话,我是不是该有至少一位同行的同伴?”

    “我我我,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忽然间举手的,是那刚才都还在操作手机正起劲的拉普兰德。

    而奥默的目光越过了他,扫向其他没有举手的人。

    阿黛尔小姐有些茫然,重岳表情无奈,斯卡蒂欲言又止,而劳伦缇娜小姐仍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态。

    “……也是,有着管控内部游戏的系统存在前提,连监察者都不需要有。”

    奥默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没有队友的事实。

    然后被拉普兰德骂骂咧咧的冲上来拽衣领。

    “我不是说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喔,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你小子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很期待啊!”

    这话听来很没礼貌,却也没什么错,奥默终归才19岁,拉普兰德这两天也没少戏谑切列尼娜的口味。

    切利尼娜通常都是装作无视,以不变应万变是她与拉普兰德相处的准则。

    虽然不曾交流过这样的心得,但本就是同类人的奥默,俨然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不过基础的礼仪让他并未完全无视。

    “请不要让错觉妨碍判断,多个人总归是好的。”

    “什么叫多个人就算是好的!你压根没期待吧!”

    “一点点的期待也是期待。”

    “给我好好正常的期待啊!否则我先给你一刀!”

    “不错,这个气势倒是可以期待期待,你说对吧,扎罗?”

    “……”

    拉普兰德身侧的浅淡阴影,并不愿发言。

NO.175:玩家总是充当另一批玩家的游戏体验

    值得申明的一点是,这并不算加班。

    ——奥默试图这么说服自己。

    毕竟他本也对这场游戏跃跃欲试,只是因为最近接下了帮老友肝死线的活,不得不稍微缓一缓‘登录’时间,先让姑娘们去上线。

    多索雷斯,极限铁人大奖赛,波旁、爱织。

    卡兹戴尔,白烨林外的战场,茶座。

    哥伦比亚,莱茵生命大楼,速子。

    虽说作为特邀测试者,四位赛马娘也得以享有那因训练员而得来的‘出生地’自选权利。

    但奥默还是有些意外大家的‘动机不纯’。

    准确来说,是后面那俩人。

    一个前往了类似魔界区般,充满攻击性较强的魔族存在且战斗环节频现的高危区域。

    一个前往了以科研能力著称,其代表建筑干脆就是这个游戏制作组的故乡的公司大楼。

    茶座和速子显然不是奔着传统意义上的训练目标行动的,不过奥默倒也并不因此而生气。

    像这样的类开放世界的游戏,不论是选择怎样的游玩方式都是被允许的,所谓的训练亦是如此。

    在中央,每一位知名训练员都好比宝可梦作品里的道馆主,又似东炎武侠、仙侠作品里的门派掌门,都有属于自己的‘灵机一动’,也都有各自代表性的训练风格。

    虽然奥默是个教龄不到一年,却已经有着微妙知名度的神必新人,也的确是已经摸到了些‘属于自己的风格’的边。

    那是与西崎丰训练员的自由程度有些类似,但却更加偏向于对抗磨砺的训练风格。

    正如无数次拉人脉来给手下姑娘们上强度那样,这不仅是训练风格,更是他自身的优势所在。

    而除却那份拉前辈来上强度的训练,像是当下这样的实体对抗。

    ——高强度对抗的大型竞赛、生命如草芥的危险战场、万分艰难且考验精神的大型实验,这些虽对高中女孩儿而言显得太过严苛,但若是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便无人可置喙。

    除了她们自己。

    科研本身当然是极限的智力训练,而踏足战场就是更加全方位的属性考校,比起这俩夸张的选择,本是平常训练强度最高,宛若机器般不知疲倦又似自虐般不知休止的波旁与爱织,反而显得‘保守’了许多。

    虽然也没真正‘保守’到哪儿去。

    毕竟那铁人极限大奖赛本身,就是非常彰显武力的赛事,早在奥默踏足游戏入口之前,就已在屏幕上望见那百人乱战,波旁与爱织闪避其间的画面。

    或许这样的安排跨度太大了……那时的奥默便不免如此想。

    ‘因建模太过真实,质感太过完美而忘记这是游戏’什么的理由,对这个时代的游戏爱好者而言是不存在的。

    但是美浦波旁今年才解禁游戏,并且还热衷没前途的手游而不是实际大作。

    爱慕织姬则是过去一直被内疚捆绑,绝不允许自己放松、娱乐,更是纯纯圈外人一枚。

    这样的组合接触这类虚拟现实置换的作品,难免会因‘太过真实’而束手束脚,不像现在的奥默,刚登陆不到三分钟,就已在从一具尸体上拽回沉重铁棺。

    将铁棺化作流星锤的铁链交叠,色彩鲜艳,那是生命的色彩,只是即将干涸。

    但就算如此……

    “没有层次过于丰富的气味,也没有理应存在的瞳孔扩散,更没有濒死前的肌肉紧缩,果然还是游戏啊,细节有待打磨。”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奥默的头顶传来了他的声音。

    而他并不意外的平静回答:“学习啊,我是学生,怎么了?”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奥默此行并非完全没有值得期待的队友。

    至少阿黛尔.瑙曼小姐这次过来接奥默,不仅仅是为了见一面好久不见的合作伙伴,更是为了带一头羊过来。

    短且细的小jio,完全不知是怎样支撑毛绒绒的身体,可爱但又几分呆板的面孔让它更像个玩偶。

    祂是多利,羊之主,能依据对方的人格制造性格迥异的分身,也曾在奥默身边留下一具,只是在他前往古立特宇宙的时候。

    “你把它落下了,”当它说出这句话时,奥默头顶便多出个新的小黑羊,“不过它也需要更新了,很遗憾没有看到更新的原因。”

    多利的分身,同时亦能充作摄像头,给祂带来有趣的视野,祂毫无疑问也是宛若观测者的存在,只是性格乐天的同时,热衷散播愉快氛围。

    “或许还是能看到的,以荧幕之上的形式。”奥默想到茜还在筹办中的影片。

    “真的吗?那我期待一下。”比起当初还会劝阿黛尔注意的态度,如今的多利显得友善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和祂见到了奥默的变化有关。

    但祂终归没有真的跟着过来,不知是因为更喜欢待在阿黛尔那儿,更是因为……

    “那只羊只要我走远就会开口是吗?”

    当拉普兰德走近,也当她一旁的黑狼漫步至近前,就连奥默头顶的黑羊都会陷入安静,虽然很符合羊之主曾被狼之主们追逐的历史,却也让它显得不是那么奥默。

    “或许?但也或许他只是不爱说话。”

    多少是按照自己的性格捏的小羊,奥默倒也愿意开口给它留点形象,只是在看向拉普兰德身后那些倒得横七竖八,死得七零八落的尸体,难免皱眉。

    “真是残虐的手法啊。”

    “管用不就行了?”拉普兰德笑得很是开朗,咧出一口好牙,“愉快不就行了?”

    “确实是享受游戏再合理不过的心态,但这真的是因为游戏才有的心态么?我很怀——你在干什么?”

    疑字还未出口,纤薄的刃面便已撞上一面撑成330°的金属伞面,余下的30度正好将那刃面抵得朝上偏移切无法靠近,与奥默的脖颈拉开了8公分的距离。

    并同时给奥默留出了一小片能够目视拉普兰德右眼面颊范围的视野。

    在那份视野中,女人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乃至杀意。

    “她的状态不太对劲,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头顶的奥默羊忽然开口,而奥默只是猛然收起铁伞成刃,一划导开拉普兰德的刃光,再一挑的瞬间化作狰狞的魔人,以瞬间强化完成的力道以那变形瞬间的巨剑作抵。

    以猛然倒退数米的代价,完全抵住了那巨狼的拍击。

    “有丶东西,这游戏都没有队友保护是吗?”

    退后放下沉重巨剑的一瞬,自魔返人,以这份精打细算的魔力运用来以备不测,奥默望着那宛若跳反的拉普兰德与扎罗,脸上浮出一抹微妙的笑意。

    “还是说一定得找到某种道具缔结更加明显的盟约,才能避免队友伤害?”

    “我觉得这个不是重点,”奥默羊有些无奈地吐槽道,“这俩家伙明显状态不太对,或许是被掉包了,也或者是被控制了。”

    “不应该吧……”

    不便开口的场合,俨然便是那银光划过身侧,更有血光成牙,悍然自另一侧封锁退路的当下。

    然而奥默只是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属于杰顿的压抑鸣响在他现身于百米外处环绕。

    “虽然我没有指望过扎罗的战力,但祂这样的兽主应该不至这样掉价。”

    “但祂的精神力或许远低于拉普兰德。”

    “这倒是应该是真的,毕竟是王与坐骑。”奥默颔首。

    头顶的黑羊竟也没掉下来,未尝不是另一种王与坐骑。

    只是下一秒,王与坐骑都要被一起袭击,被那不知何时出现的‘赛马娘’骑士袭击。

    “哪儿冒出来的?!”

    再一次借助杰顿的力量闪避开来的奥默,竟又在刚落脚后便被吸血鬼般的玩意儿追击。

    “这就是卡兹戴尔大舞台吗?我对泥岩小姐的评价大大提升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的人格小羊居然会说这种废话。”

    “这些家伙出现的毫无征兆,只有和我们一起来的拉普兰德和扎罗,是正常的移动方式。”

    “可能是脚男不配享受NPC的无冷却刷新待遇吧。”

    “那她就是真货,但为什么会这么人来疯?你抢了她什么重要东西吗?”

    “…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一想甚至连她硬要加入也顺理成章了起来。”

    暂定代号,造梦机器,卡兹戴尔白烨林边缘战壕,有若鹿首精般狰狞,又如老人般佝偻的存在,正将手中那雕琢简陋的马耳士兵放在那划出简单五子棋格子的小沙地里。

    “这枚卡西米尔兵棋应该放在这里,然后你出吧,小姑娘。”他的声音是苍老的男性,沙哑得好似马上就要咳嗽。

    “……为什么会多出个吸血鬼一样的棋子和狼人棋子。”曼城茶座有些不太理解这种小游戏的规则,毕竟她才刚接触不到七分钟。

    “毕竟这棋盘为了压住那些东西本就乱七八糟的,你看那儿不也多出个不受控的魔王棋子吗,闪来闪去就跟抽风一样。”

    “这片棋盘就是这样的,不论是多出来的,还是原本的,都是用来稳定的养料。”

    “……不能直接和那些东西开战吗?”望着那在沙地上闪来闪去的,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些许王冠标识的简陋恶魔棋子,茶座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想去抓,又抓了个空。

    对方闪现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似乎不愿在同一处停留超过3秒钟。

    “大家以前都这么想,然后就死了,浑身都流出漆黑的血,不论是那些海里游的,还是那些山上飞的,都是没有办法。”

    “…是吗……”茶座望着眼前那提醒着小游戏倒计时的UI,只能默默的抓起那狼人棋子摆在了吸血鬼棋子面前。

NO.176:兽之王:对的对的

    委实说,虽然伊莎玛拉的状况正待处理,但就像幽灵鲨说过并不急于一时那样,奥默并未选择沿海区域进行登录。

    他选择的是卡兹戴尔。

    或者说,选择了茶座的所在区域。

    尽管波旁和爱织不太适应当下,但比起暴力运动会,还是战乱之地与过线科研更让训练员忧虑。

    毕竟前者还只是天门之城的画风,而后两者已是极端性质的险境,对未成年人的坏影响,不可估量的那种。

    但这并不意味他打算过去捞人,因这未尝不是一种机会。

    在进入游戏之前,他看到的四位马娘的状况还算不错,哪怕是在一直躲避,并未迎击的两位游戏纯新人,也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专为奔跑而训练的双腿,已然显出别具一格的优势。

    于是他先来了理论上压力最大的茶座这儿。

    试图以此为起点,朝其他三位的所在都走一圈,组个队加个好友,建立最基础的远程通讯功能。

    委实说,一般存在联机共斗功能的游戏都会搭载ID检索,但也有些叛逆只会用过数字ID。

    甚至是以单开房间的方式进行好友共斗。

    奥默也不清楚这游戏具体实装如何,毕竟莱茵生命那边给他发开发日志时,都没顺便发个游戏pv前瞻,他便也不得不做好必须面对面‘画符’的准备。

    只不过刚落地没几分钟,还未来得及操作熟悉玩家UI,就被人忽然袭击。

    随手处理之后又被队友袭击,他便一度质疑友伤功能的实际存在。

    “你看她的ID是红色吗?”

    “确实是,她被标记为敌人了,但我们用的同一款UI吗?”

    “难道你还占了个玩家位,并且和我立场不同?”

    “我确认一下…”

    以极快的反应动用杰顿的能力,在整片区域进行空间跳跃的奥默,还处于一个比起应战不如先观察的阶段。

    而他头顶那重心莫名稳固,甚至能跟他一起瞬移的小黑羊,则成了他唯一能够沟通的对象,正抬起小jiojio戳了戳半空,然后整个怔了怔。

    “……我…似乎被判定成了你的饰品。”

    “嗯?”

    不再继续闪现的步伐一顿,抬手便是属于美菲拉斯的透明屏障抵住了那刷新于身前身后的大剑兵与长戟兵,而另一只手指正以高速且流畅的划与点,展示着当代玩家对投屏式高速操作的熟稔。

    然而展现这份技术的选手,此刻却正望着个人页面嘴角抽搐,生成的物理障壁更因注意力的分散而被敌人屡屡撼动

    盖因那头部饰品上确实存在着一只小型的黑羊图标。

    甚至因注意力倾斜而触发了物品讯息,其上赫然标注着出人预料的稀有度:

    ☆☆☆☆☆☆

    【不朽】

    该饰品无法被破坏,但仍可能被能力干涉影响。

    “独眼巨人们说,不久后的将来,您将迎来永恒的牢狱。”

    【兽主】

    驱离身躯化作超域精魂的奇异存在,各自拥有不同于源石技艺的能力,但祂们的存在本身,与源石息息相关。

    “我问你,你看祂是长相奇特的人,还是行为奇特的动物?”

    【烙印】

    它因你而诞生,是独属于您的珍贵之物,为您赋予崇高之冠。

    “他将赏赐我们最美好的愿景,为他奋战!”

    嘭!

    有人还在看数据,也有人在不住的轰击盾面。

    仿佛是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在那尖锐爆鸣声中彻底开裂的透明盾面之上,是紧随其后的巨剑再劈斩。

    只是这巨剑迎上了另一柄更加庞大的巨剑,并在那刹那完成了刃面分离,光点汇聚——

    轰!!!

    有光呼啸,有若巨矛,毫无滞涩地洞穿了对方身披的装甲,更洞穿了对方那健壮的体格,而那一瞬带来的后坐力也让那巨炮连同持炮恶魔微微矮身,避过了身后刺出的长戟。

    亦展开了身后的四翼。

    翼翅之间的气道中凝结着浓郁的黑。

    那是炽热的火,以漆黑之炎的方式肆意喷射,本该化作魔人冲刺飞行的上升力,却被过分沉重的巨炮‘锁’在原地,尽数泼洒于后方的‘魔族’之身。

    一款基于魔人身体结构的后置喷火器,残酷地令其后退、挣扎、撕扯着身上的金属、布匹,但仍在那数秒之间传来了单调的油脂气。

    有点臭,但又好像有点香。

    “是饰品就算了,为什么还是毫无属性加成的六星?”

    始作俑者还在对个人面板指指点点,这倒正是波旁与爱织都缺乏的玩家心态,对那些构筑得好似真实生命般的数据毫无慈悲可言。

    而他头顶的另一位自己,也是同样无动于衷的回复道:“那些词缀不是挺好,看起来像是某种路线的前置。”

    “说得好像我真是来玩游戏的一样——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且不说原本的打算,光是伊莎玛拉的情报相关收集,大抵就得视作一场任务攻略。

    只是倘若游戏里就有答案的话,那位博士就该早在作品设计初期就派遣相关人员从数据里调取情报。

    单纯藏得深也是无用的,优秀的检索引擎能给出所有结果。

    但既然轮得到自己出手,那便要么藏的拐弯抹角,要么根本就是看起来不相关的某物…而若是这样的话,黍竟能给出指教的理由……她果然是能目睹因果么?

    自这份思索中回首的青年,将手中那过分笨重的武器化作方便携带的铁爪,一把握住了那已经开始变得熟悉的纤薄之刃。

    火星一点点地自刀刃的挣扎间蹦出,但那铁爪却无丁点放松,使用者的视野更是随着细长刀刃看向那过分宽大,犹如圆规般的刀柄,再看向那笑得肆意的白狼女。

    “看起来真开心啊,只是你眼中的到底是我,还是她呢?”

    咔啦…

    夹杂于话语间的碎裂声,令那女孩的脸上浮出一瞬的惊愕,然后在那另一刃挥舞而出的瞬间——

    一刃应声而断,另一刃被竖臂上的腕甲所护,但这完全没有阻住拉普兰德的攻势,断刃与尚且完好的日晷之刃上自有狼型辉光闪烁,自其矮下身形冲刺而出的挥舞中撒出清脆鸣响的潮汐。

    而自那潮汐之上,夭矫的漆黑巨狼有若乘风破浪,怒号而至。

    【您已踏入“远古威慑”范围】

    【您已被“溶血骇惧”锁定】

    “哦,是他俩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头顶的羊以毫无波动的语气感叹道。

    然后便仿佛被奥默的脑袋拖着一般,化作与奥默同步的残影,一刹出现在拉普兰德身后,而在它脚下,奥默已然手提洞开的铁棺竖立于其身前。

    “给我进去!”

    干净利落的回旋踢,一脚就将拉普兰德踹进了棺材,并且没等那发出清脆碰撞声的对方反抗,棺材盖就已经合上了。

    【您已获得拉普兰德.萨卢佐(污染)】

    污染?

    扑空的巨狼追击已至,而拎着铁棺的他却是再度瞬移,这次直接远离至一里外,遥遥看着那巨狼化作散落的黑雾朝这飞来的模样,叹了口气:

    “这到底是款什么游戏啊?”

    “…反正不是怪兽无双游戏。”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青年指间多出的三张卡片,奥默羊有些无言的冷嘲道。

    “你不打算再调查调查现状?”

    “妨碍太多了,先清场吧。”

NO.177:有人都快忘了他还开着码字直播

    污染,通常分为肉体与精神两种层面。

    肉体的污染都好理解,无非就是身体中毒、细胞变异、神经侵蚀之类的方式。

    而精神的污染则更是抽象的同时,又非常容易接触到——一种认知上的变化。

    这就像旧日支配者,光是目睹其本身就会让大脑感觉该信息复杂到无法处理,给CPU带来沉重负担,而哪怕是撑过去了,那获得的巨量信息本身,也会给目睹祂的智慧生命们带来永久性的观念变化。

    知识本身也不失为一种污染,不论多寡,都将会直接改变你的生存方式,生活观念,人生视野。

    将你打造成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存在。

    但这就已经上升到哲学的领域了,而抛开哲学不谈,单论游戏概念上的污染,那定然是指一些给身体与精神带来急剧负担的DEBUFF。

    而据奥默对罗德岛老家这个同样被称作泰拉的异世界理解,这个世界的污染大抵分为三类。

    源石——矿石病。

    海嗣——神经毒素。

    邪魔——精神腐化转同化。

    “首先排除海嗣。”

    望着不远处那平等地压迫每一位生命的三头巨兽,看着那些生命们奋力反抗,宛若英勇不屈的战士般的身影,奥默收起了那会让他进入毛虫表情包的折叠式望远镜。

    “正常海嗣也不会深入这样的内陆吧,哪怕是深海猎人也不会来,”头顶的黑羊冷淡道,“而且那些源源不断,突兀冒出的家伙,总给我一种不像人的感觉。”

    万一不正常呢?而且这个游戏感觉也不是很正常……奥默将这份很像杠一句的猜想默默埋下,竖起食指道

    “像是尸体。”

    “之前被我烧死的那只,出香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比起新鲜血肉更像是提前裹了油脂。”

    “遗憾的是他们都像是正规军,披着全覆式装甲,没办法确认具体长啥样。”

    “…以前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忍不住沉默的奥默羊第二次发问,多利在制造他时,显然直接跳过了记忆构筑人格的方式,而是直接将人格拓印。

    “不是说了吗,学生啊,只是接触的知识杂了点。”

    “这叫杂了点?”

    “就是杂了点啊,而且这不重要吧?你作为这片土地的老前辈制造的生命,没有点刻入DNA的记忆吗?”

    “你觉得我有DNA吗?”奥默羊幽幽道。

    “不知道,回头切点给速子化验?”

    “在这种地方你倒是实事求是起来了…”奥默羊有些无言,再次远眺那惨烈的战场,再回头看向奥默一旁撑着的,正不断传来哐哐声的铁棺。

    “我觉得是邪魔,它们会通过人心的恐惧乘虚而入,腐蚀、同化他们的意志,你也注意到了吧,她在对你挥刀的时候,眼中反倒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再明显不过。”奥默说着,也看向一旁的铁棺。

    【拉普兰德.萨卢佐(污染)】

    ☆☆☆

    “?

    你不会指望看到词条吧?

    你不会指望我会给人上具体的属性归纳吧?

    不论你抓的是谁,快把他/她放了!

    我们这是R16的健康游戏!”

    写这串文本的是谁啊,R16也能算是健康游戏…?奥默那试图从这儿看到点拉普兰德丢人信息的期待落空,只能听奥默羊继续道:

    “所以当你回击她时,她屡屡表现出惊讶,因为她面对的那个存在本该使不出这种招式。”

    “如果她具备正常的思维能力,应该已经在怀疑她看到的人并不是那个人,所以理论上你可以说服她。”

    “喂?听得到吗?拉普兰德,能听懂就敲三声棺材。”

    砰砰砰砰砰!

    “……”

    “……”

    “要不我们先试试这款游戏有没有正常搭载复活功能吧?”奥默仰头问。

    “不如先给她一刀看看血是什么颜色。”

    “确实,听说被邪魔同化的家伙是黑血,”想想自己在论坛上看过的讨论,奥默觉得很有可行性,“但是这游戏有做那么细吗?”

    之前连人死时的反应都做得不是很细节,虽然如今想来可能是因为人本来就不是活的。

    念及于此,他不禁又摸出小小的工具箱,扯出变形扩张的单筒望远镜放在眼前,遥望那些正在被怪兽杀戮的npc。

    “好像确实是黑血,虽然也可能是尸体的血本就红不到哪儿去。”

    “所以还是给她一刀吧,当下好像也没有别的活物。”奥默羊建议道。

    雀实。

    心念一动,铁棺翻盖,里面的拉普兰德立时扑出,而奥默更是探出了那因瞬间魔人化而变得尖锐的利爪时——温暖的日光照在那坐在长凳上的他,而他则眺望着远方大厦上的荧幕。

    有马纪念、梦之杯、大阪杯、樱花赏、皋月赏的广告滚动播放,跃然其上的几位赛马娘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而在不远处,黑发狼耳的冰美人与粉发红瞳的可爱女孩都在对他挥手。

    【怪兽是必要的:小蛇!拉普兰德发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

    蓦然覆盖大半个视野的光幕以几个大字的突兀感将他惊得下意识后仰,自唇边泛起的苦笑,也让那脆弱的迷梦瞬间破裂。

    “看来都不用我开口了。”那总是会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轻笑,转身便自那碎裂的观影中不见。

    而奥默也瞧见了那正插在自己胸前裂痕晶体上,奋力想要怼进去的半截刀刃。

    【工笔入画撤回了一条消息】

    “?”

    一掌敲在拉普兰德后脑,继而以倒刺略少的小臂将其撑起以免倒下,再将眼Q的卡片如符纸般贴她脑门上的奥默,还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点的几条新消息。

    而他头上的奥默羊看着这一幕,只是平静问:“你刚才进入幻觉了?”

    “对。”奥默划拉着那因在游戏里,而显得尺寸格外巨大的聊天框。

    “那看来就是邪魔,还有,”奥默羊提醒道,“那边也已经不刷新敌人了,你再不让它们收手的话,扎罗就要被打死了。”

    奥默抬头,便见那已经无法再度雾化,四肢更是各有伤痕的颓靡巨狼,正一瘸一拐。

    于是他便抬起手来,三头怪兽忽然溃散成黑雾的瞬间,三张暗淡的卡片也重新变得光鲜。

    在确定了罪魁祸首是邪魔之后,他倒也不必一定要选择送对方去复活来处理,理由正在于他那贴拉普兰德脑门上的卡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卡片,正在卡盒里蠢蠢欲动的同时,发出一阵阵妖邪的讥笑。

    那是格利扎,祂的忽然活跃俨然是某种讯息。

    告知奥默当下的威胁绝非一匹的事实,倒不如说,平日都是颇为安静的祂,当下的蠢动无疑宣告着一份绝不寻常的事实。

    “黑羊,你知道邪魔一般都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回答之前就不能上论坛查一下么?你都是饰品了。”

    “正常的饰品能上网吗?”

    “你是正常的饰品吗?”

    【工笔入画:荒域】

    “?”X2

    一时间,一人一羊都看着那巨大的屏幕字符疑惑。

    【工笔入画:你正被困在荒域,快想办法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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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969/ 第一时间欣赏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作者:古信玄所写的《只有怪兽可以吗》为转载作品,只有怪兽可以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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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介绍:
星盟历613年,一位穿越者抵达两界安全局予以的咨询地点。
望着这小巷中的事务所,再对比手中的电子地图,不禁怀疑起了指引。
“西边是时钟塔分部,东边是罗德岛制药,南边是特雷森学院,北边是暮海侦探事务所...”
同样是各式异界残留,唯有此地格外朴素。
安奇分外不解地踏入事务所门扉,望向柜台前睡眼惺忪的男人。
“你这儿能咨询什么?”
“只有怪兽可以么?”
奥默指了指一旁柜台上摆放成排的卡片,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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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已是一种常见社会现象的类银魂综漫,主要涉及赛马娘、明日方舟、奥特曼、型月等,次要涉及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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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某平台已完本作品《尼德霍格提不起劲》、《普通穿越者,大概》、《明日曙光》,亦将以此书伴各位时光。只有怪兽可以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只有怪兽可以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