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8:我帮你们推进了一下下测试进度
“152:421:81:9号节点出现数据异常,正在进行修复作业。”
“玩家ID861多次反馈音画不同步现象,查证为萨尔贡雨林菌群。”
“玩家ID127已触发开启海嗣剧情线,正在跟进数据记录。”
“北境地图的一部分建模与贴图损毁,原因确认为基多拉数据造成的坍塌,不会造成游玩影响。”
“第24156版地图修复完成,随时可以启用更新。”
“炎国区域天岳建模渲染异常,贴图损坏,正在尝试联系夕小姐紧急赶工。”
“萨米区域已出现多次异常数据扰动,是否考虑酌情减少邪魔数据?”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莱茵生命设计小组总控室内,一片吵闹。
而那正划开那一条条消息的缪尔赛斯,却虽置身其中,脸上却挂着几分怀念。
与一旁那绷紧表情的赫默形成鲜明对比。
于是便有那宽慰声随之而至。
“别老盯着伊芙利特的状况嘛,赫默,让孩子重新审视童年也是一种教育。”
“可那毕竟是炎魔计划现场……”看着那明显取自游戏内部画面里的女孩,更看着她远望过去形象的自己,赫默仍是愁眉苦脸。
“就连塞雷娅都觉得她该去看看,你可别变成比塞雷娅还刻板的女人哦,”戳了戳她的侧脸,缪尔赛斯挪着身子重新带动滑轮椅看向自己的屏幕,“而且这次也只是二级开放吧,毕竟也有不少本地和外来测试者,太过分的东西还是不给他们看了。”
“好歹也是打着游戏的旗号做的。”
“就算是这样…风险还是有的,”赫默划开下层的设施运转报告看了眼,“已经有测试员因为心率过高被刷下去了。”
“我其实不太理解博士的打算。”
“不理解他为什么放这么多‘无关人’进来?”缪尔赛斯轻声问。
“对,这项目本是用来模拟泰拉未来的灾害应对,其次才是给员工培训用。”
“但你不是也知道,”缪尔赛斯看着屏幕上的一道道消息,对着屏幕上待机的辅助AI输入一道道应对方案,“这款游戏里其实加入了许多泰拉没有的元素哦,那些都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不是一回事,”赫默扭头看她,“用这个世界的资源技术探讨应对方案,并不代表那些新员工就得面对这种东西…”
说到这里时,她忽的一怔。
“…除非博士他们真决定让那些人加入。”
“倒不如说有人铁了心要加入,你也拦不住……”缪尔赛斯说着,便见一记新的消息窗忽然弹出,让她若有若无的笑容一顿。
【封锁层数码兽发讯,荒域数据唤醒度60%,或将触发连锁反应】
“喔…麻烦起来了……”
“怎么了?”赫默还是难得见到这位主任面露如此难色。
“似乎有玩家抵达了荒域,还用某种方式唤醒了那儿的一部分数据副本。”
“……他难道打了巫王?”
“这或许是一种较为乐观的猜想,”站起身来的缪尔赛斯作势欲走,却也仍是打算说明完毕,“荒域是用以保存邪魔数据化副本而特化的底层数码空间,通常的玩家互动方式也很难将它唤醒。”
“而它一旦被唤醒……”
数分钟前,荒域。
“说是要想办法出去,但这地方……”
并不很在意游戏的弹屏公式,奥默望着手里的怪兽卡片略显纠结,
杰顿、美菲拉斯、吉尔巴利斯……不论是具备传送、闪现能力的卡片,还是能对周围进行扫描、探索,以确认这片空间构成的卡片,此刻都在他手中做出了很不理想的反馈。
混乱的维度,矛盾的坐标,即便能够传送也无法确定所在。
在这不止限制了空间转移,就连空间概念本身都很混乱的所谓‘荒域’里,唯有无数形体不定的邪魔在试图给他恐惧思维,而他一时无动于衷,只是纠结了那么几秒后。
释放了那张已然蠢蠢欲动许久的卡片。
下一瞬,宛若幽谷传响。
阴森无比的讥笑声自那巨大人形现身的瞬间扩展开来的瞬间,魔人即退,四翼皆是翻折朝前。
轰!!猛然喷射的黑炎强化着后退时的爆发力,让魔人自数秒间已经拉开了上百米之距,而那或站或仰,或躬或冲,怪异且扭曲的动作宛若每一帧都在变化的格利扎,亦是猛然从身体中迸发无数只青蓝的手掌。
DarkThunderAbsorption/暗黑雷暴吸收
繁杂、无序、异质的青色能量手臂群,肆无忌惮地抓取着周遭的一切邪魔,并将其化作自身能量的一部分。
虚空怪兽格利扎,以纯粹的‘无’吞噬着所能触及的一切,就连其召唤者也不例外。
所以奥默在召唤它的第一时间选择拉开距离。
然后,然后他就看到面前出现了新的游戏弹窗。
【警告!警告!荒古的封印即将破碎,沉眠的噩梦即将苏醒】
【封锁禁土.荒域正在激活,请攥紧您的美梦】
?
“原来之前还不算开副本吗?”奥默有些诧异。
“我觉得这不像副本。”黑羊面无表情道。
“确实不太像,但肯定是个危险地界,出不去就毁掉吧。”
“怎么会这样……祭坛毁了…那些怪物要出来了……”
“老爷爷,怎么了?”
望着那棋子各个开裂粉碎,而那一开始高频率闪现的王棋,也在此刻直接消失不见的当下,老人直接宛若崩溃般的喃喃自语,那宛若头骨般全无血肉的阴森面颊下,属于眼球的红光亦是略显黯淡。
而那黑发的女孩儿只是关切的看着他。
她的声音将那高大却又佝偻的老人唤回当下。
“快离开吧,孩子,拿出你们库兰塔的奔跑天赋,”让他立时探出了巨大的爪子对女孩作驱赶状,“仪式失败了,这里很快就会被那些怪物占据。”
“它们只会带来噩梦。”
与此同时,茶座面前也立时探出了一面结算屏幕,直接宣布了她的挑战失败。
“……那你呢,老爷爷。”并不是很在乎那份失败的茶座看他,目光更在他身躯周围逡巡。
“我会唤人禀告军事委员会,在那之前…”老人沉默了一阵,站起身来,凸显那份魁梧的身姿,“先保证那群怪物不扩散吧,你也快快去通知卡西米尔的人们,就说在卡兹戴尔的邪魔封印要破了。”
“…卡西米尔?…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老人有些愕然。
但又忽然听到句陌生的话语:“唤出地图,切换世界地图,上面可都全部都写着啊,茶座。”
“这算是游戏常识。”
“…训练员?”茶座有些惊讶地望着那凭空出现的青年。
下意识地想要走近,却被老人横臂所阻:
“保持警惕孩子!”
“邪魔会唤起人的恐惧,在那之前也可能先唤醒你内心的美好,在面对它的瞬间,任何的人和声音都需要小心!”
“……可他确实是训练员。”
茶座一眼就能看到对方头顶那奥默.林顿的绿标,并且下面还挂着几个小buff图标,第一个看起来像是个debuff。
画的是个红色的,肚子鼓起来正在打嗝的小人。
不过训练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体型上的变化,只是表情略显微妙,看起来像是有些…心虚?
【完成度:☆☆☆☆☆☆
您成功扫荡了荒域,即便是邪魔坍缩也无法同化您的精神
拓荒者纹章已解锁
邪魔克星纹章已解锁】
【荒域数据的完全唤醒,将连锁激活泰拉文明的试炼,还请做好准备】
NO.179:速通人来了
委实说,奥默的直播设置是很谨慎的。
倒不如说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佣兵都有这份谨慎,已经可以称作职业素养的一环。
毕竟这世上想要对工作本身指指点点的甲方是真的很多,而试图对工作进行每分每秒的催促的赛博监工,永远是更多。
所以那些直播网站才会有那么多的佣兵直播主。
一个个的除了工作画面外,什么都给你做模糊处理,都不见得能有什么直播效果。
他们确实没考虑作为主播出道,仅仅是开给甲方看的直播,有这么一个程度也就够了。
奥默也是如此。
他一开始直播给的画面就是纯粹的脚本写作界面,给他们看正在编写的内容,给他们看字数的一点点跳动。
至于字数不跳的时候他在干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这份直播状态显然没能一直维持。
因为莱茵生命做的确实是一款游戏。
尽管有个测试入口,尽管进入入口后是一片空白空间,接着整个房间全然变化的模样就像置身于强化AR系统的游戏世界。
但那程序确实要求你同步网络,进行资讯接驳。
这份连接的结果,就是顶掉了创作窗口,直播系统按照既定优先级抓取了最上层界面。
也就是说,莱茵生命这款游戏系统UI下的第一人称视角。
而对此,刚来就被攻击的奥默却是无暇留意。
于是这直播画面对一群同人志社团成员而言,就有些过分突然了。
【钢铁之马:雇佣兵这是在播什么?怎么不码字了?】
【云上仍是晴天:真变雇佣兵了?边上这狼耳女孩拎的武器真特别,为什么要在刀柄上挂量角器?】
【我要成为嵌字高手:笑得好疯,身材好好,长得好看,爱了爱了】
【我要成为打轴杀手:哇!黑色大狼!嘿嘿嘿,黑色大狼口水黄豆.jpg】
【云上仍是晴天:噫,兽控是吧,草,雇佣兵用的武器这么生猛的吗?那是棺材吗?为什么拿棺材砸人!这也太狠辣了】
【数码快印:???@二创雇佣兵,老师李在赣省么?!看看直播界面啊!】
【工笔入画:@数码快印,快全体艾特,发送保密协议,不保密的当场踢出去】
【数码快印:哦好,我在翻】
【我要成为嵌字高手:这么夸张?那要不我先退了吧,感觉好像是什么麻烦事……】
【云上仍是晴天:嚯!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这死亡状态描述好像也不像是正常雇佣兵】
【钢铁之马:你永远不知道网友在现实里都是什么身份
说起来我也一直都怀疑社长是成绩很好的赛马娘来着,毕竟她好多情报都像是前线第一手,那些八卦记者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和小细节什么的】
【数码快印发送了一份文件】
【数码快印:@全体成员,我将聊天室直播屏蔽了,请各位在一分钟内签完这份保密合约,否则将会在两分钟被我请出这个临时聊天室】
——两分钟后——
【数码快印:好了,那么我恢复老师的直播,还请大家遵守合约,不要给双方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要成为打轴杀手:快啊社长!我要看大狼!】
【工笔入画:……】
【数码快印已开放直播】
【云上仍是晴天:嚯,劲哦,现在是怪兽片场?】
【我要成为打轴杀手:……大狼…呜呜呜我的大狼!】
【工笔入画:…这个场景……我好像画过】
【钢铁之马:啥?】
【工笔入画已撤回一条消息】
【工笔入画:社长,开放一下私聊权限,我试着看看能不能让他注意到这儿】
【数码快印:哦哦,好】
【管理员权限已接入,代号:夕,请指定您期望的指令】
悄悄地,蹑手蹑脚地绕过年的所在,登入曾拗不过同事的请求而成为的美术组所在的权限,夕便立马敲起了早已熟练的键盘。
【已锁定用户ID666】
【ID变更:工笔入画,已完成】
【工笔入画:醒醒!不要陷在幻觉里!奥默.林顿!!!】
介入玩家角色的程序,直接将其本身的终端优先级拉至最高,如此一来,玩家收到的任何讯息都将以最具冲击力的显眼姿态呈现。
夕并不清楚奥默在除了自己之外的消息外,还正好收到了茜的消息,但她在发觉奥默醒来的一瞬,就已撤回了那会直接招来问话的发言。
即便她接下来说的话仍是会不可避免地暴露一些事实。
可是谁让他居然直接接触到了莱茵生命这群人的项目最核心呢?
那群家伙,回头一定要追责!
身为这个项目的美术组,即便夕对这款游戏没什么兴趣了解,也仍然知道一些作为美术作画必须知道的前提,更有那缪尔赛斯为了给她提升动力而强塞的一些情报。
这其中便包括了模拟荒域的存在。
在她们的故乡,那个叫做泰拉的土地上,邪魔存在的领域被称作荒域,而邪魔这样可以吸收、占据人的情感从而达成同化,致人化作傀儡与传染源的特殊存在,正是因为其棘手的特性而成为威胁所有人的灾厄之一。
直至如今的泰拉,仍然没有彻底摆脱这些灾厄的威胁,所以才有了莱茵生命这款‘游戏’的问世。
不仅是为了给那些刚穿越到这边的员工做培训,了解故乡的一切,也加入属于这边的诸多文化,来潜移默化的让他们熟悉。
更是试图从两边世界的文化交融而成的作品里,找到一些问题的解法。
只是这样的解法,大家理所当然的耐心。
心知这样的问题不会那么快获得解答,也为了让这些问题不至于摆在那些员工们面前,他们将其藏得很深。
譬如说,奥默落入的地界其实是一处献祭仪式。
他可以选择一路逃跑,那样会有一定的生还率。
他也可以战斗到底,但那战斗注定会没完没了,古往今来为仪式献祭的一切生灵,都会以邪魔傀儡的姿态阻拦他,阻拦他打破仪式,打破封印。
绝大部分玩家都没有那份精力一直战斗下去,更没有那份能力抗拒对邪魔的恐惧。
它们无孔不入,只要你的心头有过丁点的动摇,黑色的血液就将在你体内流淌。
而就算是真的胜过了那一切,也会抵达仪式之底的荒域。
那是深渊,也是整个游戏世界的底层。
是古老的意识疆域边界之外。
而众所周知,于深渊漫步者,必遭其同化。
在设计者的预想中,大部分玩家在初期坠落至这种地方,结果都会是光速死亡。
即便是某些资深干员,乃至精英干员也不例外。
在无穷无尽的邪魔围攻之下,战力的强大并不能为生还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谈不上彻底激活这份最为详实的邪魔副本资料,进而让游戏寿命提前步入倒计时。
但……
真的是这样吗?
倘若我拿出远超你们预料的强大,更有比邪魔更加赖皮的存在方式,你们该如何应对?
毫无疑问,带来了许多生命,奥默.林顿,给整个制作组带来了惊喜。
而这份惊喜,还将在接下来持续。
因他的下一程,就是莱茵生命。
也就是说,正在狂喜之中的速子同学,需要眉头一皱了。
明天要请个假,要回广州了
NO.180:有些人,忽然就没了
自打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天,肢体的疼痛便如影随形,从未有所消解。
而对一个孩子而言,觉得痛了就会哭,会闹,亦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只是当那金发的孩子闹腾起来,许多围绕着她展开的实验都会无法继续。
于是那些缺乏同理心的实验员们就会心烦,就会抱怨,然后看向他们的领袖。
AhrensParvis/阿伦茨·帕尔维斯,一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卡普里尼老人。
同时也是整个项目的管理者。
“都下去吧,就按那孩子说的做,我们先停下。”
他开口,话语就像他的面容那般柔善,但其中的含义却是毋庸置疑,足以让这些迫切渴求进度推进的员工们遗憾散去。
于是很快的,那场中就只剩下四人。
“奥利维亚,你还有什么事吗?”帕尔维斯问向他那优秀的得意门生。
在他看来,这位门生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处世都不够圆滑。
甚至还会因实验体的状况而想些有的没的。
但好在基础扎实,倒也没有犯什么低级错误。
可就算如此,像是眼下这种环节总是没有意义。
“老师…那孩子真能好起来吗?”
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那大吵大闹的孩子,棕发金瞳的女性对导师提问,难免有些迟疑畏怯。
“当然,她会好好的,说不定还能脱胎换骨。”老人意味深长道。
“我觉得她并不想什么脱胎换骨……”奥利维亚嘟囔道。
“在真正迎来便利之前,人总是对一切新事物感到排斥,但对一位研究者而言,这属实不应该,”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奥利维亚,在这一点上,你该学习一下新调来的这位爱丽速子小姐。”
说着,他便看向另外两位没有急着离开的研究员之一。
那位褐发的库兰塔女孩着实令他欣赏,年纪轻轻就已然有了那份别人羡都羡慕不来的热忱与专注。
正因如此,帕尔维斯才会让她那以初来乍到的交换实习生身份,难得破例一次地调到了这个重点项目上来。
至于是什么间谍的可能性……这个年纪,这个能力,这份热情,他完全想不出哪个实验团队愿意舍得用这样的天才来做间谍。
要知道年轻既是价值所在,亦是弱点所在。
像他这把年纪的人已经见过太多年轻人迷失在物欲、权力、成就等等世界无可自拔,就算对方真是间谍,他也有着充分的耐心与筹码来让对方倒戈。
如此一来,唯一的问题只在于……
年轻的弱点囊括甚广,其中一条便是容易像赫默那样富有妨碍进步的同理心。
当其作为女性时,则更是容易如此。
“对未知之物保持敬畏反而能够足够谨慎理性哦,主任老爷子,我倒是觉得这位前辈的风格也是出色的研究者应有的本质。”
就像这样乍一听好像并不具同情的赞同话语,其结果不还是在关心那孩子么?
被不少人背地里唤作老山羊的老人,一眼就能瞧出女孩心底的那点小九九。
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要比自己这位钝感的学生灵活多了,帕尔维斯反倒愿意给对方再打高点分数,想着这孩子或许比赫默更适合继承自己的衣钵。
只是在这之前,还得找个机会挫挫锐气才行。
毕竟若说是想在同事面前某个好印象的话,直接反驳主任说的话必然是因小失大。
但看她那副满不在乎的平淡微笑,老人便明白对方或许并不执着升迁之流的权利渴望。
年轻人的恃才傲物,倒也同样不值得奇怪……
如此一想,他便也叹了口气:“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所以你也是和你前辈一样的理由留下的?”
急着教育也只会被当做唠叨的耳旁风,在这方面的经验格外丰富的老人,还是将话题重新拽回当下,然后迎来对方无辜的表情来:
“什么?我是来求教之前源石嵌合的第三步骤技术的。”
“……”
面对对方那副‘我太想进步了’的神情,饶是阅历深厚的老山羊也一时辨不出真假来,只是假咳了一声问:“那你呢?伊芙利特。”
他看向那与爱丽速子一样都是交换实习生,且与实验体有着相同代号的大女孩,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委实说,Ifrit/伊夫利特本身是个具备特殊含义的名号,尤其是在萨卡兹的炎魔一族文化中——其力大而狂暴,头生双角,居住于不见天日的地下,全身包围在火焰之中,作为真正的英雄,只有王才能降服的尊贵存在。
这样的名号反而很容易被借用,毕竟不论哪片土地,英雄的名字都总是会有人试图再现。
而这位实习生也正是一位萨卡兹。
……是萨卡兹吗?
望着那毫无疑问生着魔族的角与尾的女孩,一时有些恍惚,竟还莫名其妙的怀疑起来。
自己真的是老了……他难免如此感慨着,为自己刹那的怀疑哑然失笑。
炎魔作为萨卡兹古老而强大的一条支脉,早已断绝,正因如此大家才会对那一片小小的‘王庭炎魔’的力量结晶趋之若鹜,更被他试图用以进行‘奇美拉’的再现。
相较之下,这个有着伊芙利特这份工作代号的萨卡兹,倒像是什么崇拜灭亡了的旁支族群荣光的叛逆少女……倒是有那么点年轻人的朝气,放在爱丽速子与奥利维亚之间,倒像是一个作为‘正常人’的分界线。
“你是想要安慰那与你一个代号的患者吗?”
“安慰…?”
那在方才都没有参与对话,也没有关注对话,就只是隔着玻璃望那病床上哭闹的孩子,目光倒是复杂得让老山羊都有些看不懂的女孩,闻言而回首,再听则茫然,只是重新望向那孩子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吧。”她说。
“她需要的也不是安慰。”
“……没错,你也应该听进去,奥利维亚。”出乎预料地在对方这儿听到如此实际靠谱的回答,老人都免不了怔了一下,却也不忘教育他寄予厚望的门生。
“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单纯的话语也是缺乏意义的,但你想要证明你真能与她们感同身受的话,又该怎么说呢?”
他走到桌边,端起自己的保温水杯来,轻呷了一口,没去看对方那无措的神态,只是继续悠悠道:
“不要去说,也不要去试图做点什么,当她们真正懂事,懂得回头看的时候,就会懂的,到那时候,她说不定还会感谢你,感谢我们,感谢我们给了她这样一个……怎么了吗?伊芙利特?”
他注意到那位员工忽然扭过头来看自己的动作,倒也不难想到自己这番话对年轻人而言大抵难以接受。
但那又如何呢?
科研领域总是会遇上这样的事,当你还在钻研某个项目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发表了与你方向截然相反的论文,并被学术界广泛认可。
你无法接受是吗?
但那也终是无可辩驳的现实。
有些人终其一生的努力都或许是搞错了方向,待到意识到这一点,心头纵有万般不甘,纵使是那么地无法接受,也终归是要学会与现实妥协。
尽管也有不妥协的家伙,但那终归只是在耍孩子脾气罢了。
帕尔维斯并不打算在这没意义的话题延伸,也就毫不在意女孩眼中的敌意,只是继续贯彻老干部的提杯喝水,然后在爱丽速子的惊愕声中——
——被骤然击碎玻璃,赫然探出的巨爪攥于手中。
“……”
沛莫能御的压迫外加过分灼热的触面,甚至没能让那老山羊发出想要的惨叫就已然没了声息,而爱丽速子与瞪圆了眼睛的伊芙利特一同逐渐仰起头来,看那正在一点点站起的,过分突然的恶魔般的巨兽。
而一旁的奥利维亚更是在那压迫感下本能地步步退后。
“伊夫利特…为什么……”
NO.181:那毕竟还有孩子要接
“邪魔数据指数级削减,荒域架构已崩溃。”
“散布全泰拉的邪魔数据个体进入狂暴状态,正在跟进记录数据。”
“已有海嗣与邪魔达成了4214类接触,新的怪兽类别正在生成。”
“睚、望、科西切三者数据发展严重偏离既定路线,是否规正?”
“检测到兽主数据大规模消亡,当前游戏内容已完全偏离规划,请务必做出指示!”
“……主任,现在怎么办?”
通常来说,运营一款游戏不需要让整个部门热火朝天起来,但测试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就忽然就开始主线最后一章的文明最终试炼……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继续呗。”缪尔赛思的脸上仍是挂着微笑,只是在当下的员工们眼中,这笑容多少有点歇斯底里的神经质感。
“可是预期的测试……”
“本来就是为了测一个结果,既然敢于引入那些数据,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就这么运营下去!博士也在期待这次的测试结果!”
“啊,是,是!”
得到了上面的准信,这位报告的员工倒也跑得坚稳,留下缪尔赛思重新扭头看向面前的屏幕。
本来规划得多姿多彩的游戏世界,已在几分钟内‘死’掉了三成的内容。
本来整个泰拉土地的荒域是如此广袤,甚至还要分好几片区域,结果当下却是一片接一片的破灭,直接让余下散布于大陆各处的邪魔进入‘狂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它们本就存在的联系,将它们立马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恐惧。
它们疯狂了。
代价就是各处抗击邪魔的前线压力骤增的同时,某些散落于各处的小规模,甚至是零星邪魔,也开始了大肆扩张。
由此引发的状况连锁,可不只是蝴蝶效应的龙卷风那种程度。
末日。
或者说,神话的再临,于此刻制作团队办公室里接连一片的Warning声中抵达。
宛若晨钟暮鼓。
可能够‘听’到这钟声的,也唯有那么些只能以两位数归纳的存在。
也就是正在屏幕上反复提及的存在们。
而这两位数之间,甚至还有不少是属于被强加进去的异物。
极地的三首之龙,藏匿于火山中的巨大怪鸟,遨游于海洋之中的有角巨蛇、本应等待发育的陨星之兽……只是在这之中,却也存在着某些与泰拉本身的元素格外相符,以至于在彼此融合间不分彼此的存在。
这就像是此时此刻,那正在给测试厅外一众‘观众’们瞧见的门卫监控般的多面屏幕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其中之一——那莱茵生命的本家所在。
一对庞然的,远比一般的卡普里尼(羊)人更长的头角。
狰狞的,与萨卡兹中长相最还骇人的温迪戈不相上下的兽型面孔。
健壮的,有着人体般的躯干四肢,唯有双腿呈反关节状,不乏力量与敏捷的手脚双爪。
更有那宛若萨弗拉(蜥蜴)族、斐迪亚(蛇)族的长尾般,灵动且有力的长尾。
它们都宛若覆盖着熔岩,流溢着火焰,其模样介乎于重度烧伤的结痂与板结的铁石盔甲之间,构成了那头巨兽在炎魔一族中口口相传的身姿。
Ifrit/伊夫利特
来源于阿拉伯的民间神怪传说,这些大多在伊斯兰教兴起前的多神教时代就已经出现的形象,被伊斯兰文化对其予以了接纳与改编。
但真正让它们的形象在后世的神圣泰拉联邦被发扬光大的,还得是无数版本更迭的游戏作品。
譬如说——最终幻想。
【正在播放:《FindtheFlame》】
“……”
在只有爱丽速子与伊芙利特能够听到的厚重男声战吼搭配的交响乐中,金色的纹路在两者视野的左上角飘过署名了‘Boss登场特有BGM切换’所用的音乐名。
而这一切,却是两人一旁的奥利维亚.赫默所见不到的。
她只是以格外惊恐的目光注视着那巨兽的伸展,望着对方不需特地行动,其周身的火焰就能自然而然地引发火警警报,继而自动消防系统全开,所有天花板管道的喷头全力运作。
却熄灭不了一点那些正在燃烧,正在扩展,正在吞噬建筑的火焰。
Digdigdigdigdeeper/摸索、寻求、探寻、寻觅,深掩真理
Digdigdigdigdeeper/翻寻、翻找、翻觅、翻见,世间真谛
Delvedelvedelvedelvedeeper/呜咽、啜泣、流泪、啼哭,失意之人
热血澎湃的呼喝,悲哀残酷的颂词,那棕发金瞳的眼镜研究员对此听不到一点,却也似乎同样理解那巨兽的难受与挣扎。
她惊恐,可那惊恐绝非因其狰狞的造型,灼热的风浪,而是她口中喃喃着的:
“不可能…不可能啊……用作资料的炎魔碎片分明只能被极端的负面情绪激活,她怎么会……”
“难,难道……”
我们刚才的简单治疗……
就已经给了那孩子那么巨大的绝望了吗……
站不住的双腿在颤动中跪地,尚未与原型那般与对方建立那般深厚的感情,但却仍然是一心为了治疗对方而来的奥利维亚,无法承受这样的可能。
“你们的治疗给了那孩子那么巨大的绝望吗…?你一副这么想的表情啊……”
“……”她愣愣地扭头,看着那自半空中宛若置身某种凝胶刚被扯出一般,于行走间从半透明走至完整色彩的黑发青年。
看着他那一缕在热风中拂动的月牙下,满眼的欣赏与赞叹,奥利维亚心头只有更多的不解。
却听那位似乎很受老师欣赏的后辈惊讶道:“豚鼠君?”
老师…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些被热水覆在地上的黑灰。
她的老师现在流得到处都是。
而伊芙利特自然是一点都不关注地,惊讶地盯着眼前这个乱入者:“你不是之前那个奥默?从哪儿冒出来的?”
之前的火山调查,伊芙利特也是隔着屏幕见过这青年的。
对于对方那些看起来很是酷炫,很符合她审美的怪兽力量,她也是相当的羡慕。
“顺着邪魔的异常动向摸过来的,正好本也准备先看看她,”他说着,看向冷哼着扭头的速子,却也哑然地转而瞥了眼一旁的奥利维亚,“不过你要不要先将赫默小姐拽开。”
“你去拽吧,我来拦住她。”
“哦?”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奥默意外地看向这位大抵与自己同龄段的大女孩。
“这就是你选择这里的理由么?”
“这很重要吗?”始终盯着那头还未有动作的巨兽,伊芙利特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这么婆妈。
但他却也听对方说:
“很重要,倘若如此的话,我倒是会老实遵照你的指令。”
“啊!我就是为此而来的!行了吧!”
“可以,有点敷衍,但不像假话。”奥默微微颔首,打了个响指。
“那么速子,我们带这位…嗯…赫默小姐远离此处战场。”
“烦死了,不用你说。”
“?”
有些意外地瞥了眼他,没想到对方真这么老实照办的伊芙利特,见俩人推着赫默朝后退入一片人形高的黑雾之中,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又是她便又重新回过头来,面对那外貌让她熟悉又陌生,但情感波动仍是那样难以忍受的巨兽。
“好了,别哭了,现在我来给你带来这一切的平静。”
归来了,看了看票数,勉强安全,该把一个月老家坐牢缺的游戏打上了!满了也要明天再说!
顺便,很遗憾。
屏幕里没有像某位书友祝福的那样出现贞子
以及,本章歌词翻译来自一位b站up的Dearest_Ningky的信达雅翻译版本的一段
NO.182:这本身亦是试炼的目的
“赫默,听说伊芙芙的申请是你批的?”
当游戏的后台乱作一团,整个团队都在加急处理混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努力让乱象仅止于游戏体验,而非游戏代码的当下。
待在现场督促所有人的缪尔塞斯,却也有办法另开一条线来,找上那正在忙于整理文件的——总辖构件科执行顾问,兼科学伦理道德共识委员会中的莱茵生命代表。
头衔稍微有些长,但确实是奥利维亚.赫默没错。
是本尊,而不是游戏里那单靠过往数据简单生成的,足以代表赫默过去的一面,却无法代表奥利维亚.赫默的NPC。
事实上,这款由多个政权一同签署完成,才得以获得最为全面的数据与情报来作底层构筑的‘泰拉模拟’游戏,理所当然地征集了NPC原型的当事人许可。
当然,并不是全部。
毕竟有些存在已经是摸到尸体硬硬的状态,也有些存在是势同水火根本无法沟通。
这点姑且不提,重点在于‘有另一个自己在游戏里做npc’的状况下,某些员工也就不适合去担当测试员了。
而这类不适合者,大抵都有不太方便面对的过去。
“是我批的,出什么事了吗?”
棕发金瞳,头上更有如鸮羽般的羽毛悬于两侧,刚收拾好一叠文件,将之放入扫描仪器中的女性淡淡问。
在罗德岛,有一件事众所周知。
那就是——伊芙利特虽然处于户口本上只写自己的状态,但塞雷娅与奥利维亚确实能算是她的监护人。
有什么需要通知长辈的环节,都可以直接去问她俩。
这件事之所以没有成为常识,是因为奥利维亚作为总辖构建科的执行顾问,工作内容早已从昔日的“医用科研”转至“部门科研”。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属于一个: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的状态。
若不是罗德岛成功作为代表与异世界达成友好合作的话,她大抵起码五年之内都得处于一个‘和大家渐行渐远,虽还是会保持联系,但也终归会关系逐渐生疏’的阶段。
而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那她作为哥伦比亚科学界的主要代表,便也理所当然的要将重心重新转移到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这儿来。
仍然值得强调的一点——像她这样不为医学,更多是作为代表人与发言人驻留于这个世界的,在罗德岛有不少。
塞雷娅也是一样。
作为莱茵生命构建科总辖,她要处理的的人际关系与公司事务反而比奥利维亚更多更复杂。
并且时不时就得往返两界,无法在这个世界常驻。
所以当缪尔赛思注意到‘伊夫利特’的数据激活,且面对者还是伊芙利特后……她便一面联系监管人员确认伊芙利特的状态,一面以她的能力分化出个水分身来到这里。
在她的印象里,那孩子虽然并不算是空长岁数不长心性,却也仍是个年轻人。
这时跑去面对那样的过去,精神上的影响总是难免。
但比起这个,果然更令她在意的,还是赫默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乍一看就像是工作上升期的大人理所当然的疏于对孩子的关注,会给某些乍一看很正规的学习资料收费随手签上名字……
但她不觉得奥利维亚是这种家长。
所以她那由水分子构筑的面孔上,挂着的还是心平气和的神态。
“她在那个游戏里的莱茵生命里,正在面对完全炎魔化的伊芙利特的。”
“……是吗。”
“是啊,我——”
“你觉得她会赢吗?”
“啊?”刚准备渲染一下那场景多有压迫感的缪尔塞斯,听到对方若有所思后的下一句话就愣了。
“你等一下…”她抬手,扶着空无一物的耳边,好似在倾听什么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旋即微妙的看她,“本来林顿先生在那儿伊芙芙肯定挺安全,但现在,他好像听了伊芙芙说了什么后,就让出了位置。”
“这样吗…”奥利维亚点了点头,旋即就对缪尔塞斯道,“我觉得伊芙利特已经做好准备了,所以我批了她的申请。”
不是,你这也太跳跃了……
见对方突然就回答起了一开始的疑问,本就古灵精怪的缪尔赛思主任虽然并未遭遇理解障碍,却也难免表情微妙。
总觉得吧,奥利维亚总归还是被频繁开会搞到神经衰弱了。
而她的表情显然让奥利维亚有些误会,觉得自己应该再说明一些。
“你还记得达利娅吗?”她问,提起机器吐出的纸张,再看向屏幕上已经同步完全的文字。
“当然,伊芙芙的小姐妹,她不是偶尔还会回来么?甚至昨天才回来过。”差不多接受了奥利维亚这样跳跃的缪尔赛思,自然记得那位小水熊。
毕竟掌握能控制水的源石技艺,比自己这种能力更符合大家对塑形重构系源石技艺的想象。
但那小姑娘反而更向往自己这样的能力,跑去报名罗德岛与源能学院合作的交换生。
在那边住校学习,超过两天的假期才会回来一次。
“就是因为昨天回来的时候,她被一些新员工撞见,那些人对她大呼小叫,又被伊芙利特追问原因,他们就拿出了他们那个世界的作品。”
“又是那个《明日方舟》?”
“这次是漫画,”奥利维亚轻声道,“在他们世界的作品里,达利娅已经死了,因为矿石病。”
“如果没有到这边的话,确实很难避免啊……”
涉及这样的话题,即便是缪尔赛思,语气也难免低沉。
而奥利维亚只是看着屏幕,敲打着键盘,同时继续道:“所以从昨天到现在,伊芙利特的心情都很差。”
“连你都没办法安慰?”
“他们没有整理好发言,说漫画里伊芙利特凭着达利娅完成了心境蜕变。”
“?情商这么低吗?”缪尔赛思忽然理解了昨天三楼为什么短暂触发了火灾警报,却又不了了之,只给昨夜论坛增加了个新的谈资。
“这不是原话,”奥利维亚摇了摇头,旋即看过来,“但伊芙利特是这么理解的,”
“所以她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成长,就跑去面对过去的自己?”
“她也早就能面对了,不是吗?”
敲下鼠标,关掉了整理好的会议文档,奥利维亚站起身来看她。
“那边的大屏幕外还有空位吗?”
“你要来给伊芙芙加油?”缪尔赛思握拳摇晃。
这份活泼对奥利维亚来说有些勉强,所以她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我只是想看她战斗的样子。”
委实说,虽然还不确定会不会写到黄金巨匠的剧情,但昨天都有读者在某个群里特地艾特问我,所以就在这儿提前声明一下。
若是要写的话,到时写的自然是原设版本,毕竟开书的初衷永远在当初,而非现在
NO.183:谁不是想让数据更加纯净
伊芙利特曾给达利娅讲过一个故事。
讲的是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遇上水精灵的故事,但她一直没有说,其实缪缪其实就是个‘水精灵’。
故事虽然只是故事,但未尝不是完全没有原型。
而与之相应的,和水精灵做朋友的小女孩。
则是火精灵。
王庭炎魔,古老而强大,也正因为那份强大,他们被针对到灭绝,仅剩下名为‘炎魔碎片’的,承载其力量的结晶得以保留。
哥伦比亚国防部对此格外重视,一度对其进行研究的同时,它也被阿伦茨·帕尔维斯用以展开了一份涉及‘奇美拉’的实验。
在这边的世界,‘奇美拉’这个词可以指任何杂交动物或者合成兽,还能被用以指代一种基因上的嵌合现象。
这样的概念同样可以运用于帕尔维斯所进行的研究——将炎魔碎片植入一位萨弗拉(原型蜥蜴)小女孩体内,并以诸多外来刺激令其完成基因上的嵌合异化。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宛若奇迹。
本该属于萨弗拉的体征,被萨卡兹的角与尾所替代。
本该对矿石病抗性还算优秀的孩子,就像大部分易染矿石病的萨卡兹那般在体表结出晶片。
更掌握了远超其同类的源石技艺适性,强大到反而一度难以控制的地步。
王庭炎魔昔日的力量,已于那稚童手中展露冰山一角,唯一的问题只在于——那孩子在身负矿石病,且还要在实验中日渐虚弱、狂躁的状态下,能够坚持多久?
他显然不是很在意这种问题,毕竟炎魔碎片并非绝版,只要能够证明理论本身可行就足以缔造一份科学前沿的震撼。
但最终,他显然没能站在那荣誉的讲台前。
本应没个后文的实验体,不仅活着,还真正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健康的生存着,宛若遭遇了第二份奇迹
以奇美拉的存在方式,已然从生理上灭绝的王庭炎魔重新踏上了土地,不仅仅是从血脉,更是以那份力量。
轰!!
烈焰与烈焰的碰撞,炎魔与炎魔的对决。
自天而地,自地于天,身高十数米的巨兽与仅仅一米六有余的小个子,自那澎湃的热浪与烈光间交错,伴随着失控者那宛若哭嚎般的怒吼。
“果然还是该帮忙吧…”
“Master,再次确认是否旁观?”
比起两分钟前俨然已经多上了两位观众的现在,接人接得非常顺利的奥默与速子、波旁、爱织,正一同站在那熔断的大洞前,俯瞰那已经前往更宽敞战场的炎魔。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场差距悬殊的对决。
尤其是那巨兽分明看起来如此庞大,却身手如此灵活、矫健。
别说巨大感的慢动作了,跟它那凭着周围的建筑密度肆意蹦跃、飞驰,甚至踩着墙壁奔跑的疾速一比,周围那些逃亡的人群们才是慢动作。
但它的对面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夹克、短裤、喷火枪。
无疑是轻装上阵的年轻炎魔,口中一面骂骂咧咧着疑似‘死胖子!’‘气球怪!’‘能不能用心点!’的话,一面展现出惊人的身体爆发力,宛若从两位监护者之一那儿得了几分真传。
这在奥默眼中看来,无疑属于势均力敌的均势。
只是当一方是小小一只的时候,从体型上就易让人产生下意识的担忧关怀。
但那小小一只通过手里的喷火枪放射十数米长的炎柱,接下来更以手甩出一抹小小的,却能在下一秒爆发出百米热浪的光点时——奥默就肯定得朝着那俩忧虑的姑娘投以无声的注视。
“…呃,可以再等等?”
波旁还未表态,但爱织显然是脸皮薄的,已经在率先改口的同时侧过脸去逃避窘迫,然后就见一道光点自斜前方突降。
“…那是?”
她恍惚间注意到那有些闪眼睛的光点其实是很平滑的银色物质反光,而那物质正疾旋于一道身影周遭。
“塞雷娅小姐,”奥默说明道,“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迟早能在罗德岛遇上。”
“什么意思?那不是玩家?”速子摸了摸下巴,觉得以那身影下坠的声势,换做一般人铁定得摔成碎肉。
“塞雷娅小姐是当下附近极少数的,即便以NPC的姿态出现,也仍然算是强援或强敌的存在,”奥默说着,转而抬手划拉着半空的光屏,“同时,现实的她也是那位伊芙利特小姐的监护人之一。”
【工笔入画:别看了,快点跑,好几个麻烦家伙都在朝你这儿赶!】
【月环蛇:还请帮我确认一下,工笔老师
倘若今天就让测试结束的话,我会不会被莱茵生命的各位纳入黑名单】
【工笔入画:?
你想干什么?
别乱来!
你知道画那些东西被挑挑拣拣多麻烦吗?!】
【月环蛇:辛苦您了,能帮我问问吗?】
【工笔如画:……
你先老实等着】
很奇特。
从之前到现在,这位工笔老师俨然就是罗德岛的一员,甚至还持有一部分这个游戏的权限。
而方才的话语,似是证明了对方甚至还是制作组中负责美术的成员。
难道真是那位?——他不由想起早些时候令提起的家里长短。
某些巧合当真是越来越显眼,越来越靠近,也让他不由感慨这份莫名的因缘。
只是比起这一点,不远处那好似在致敬传奇火影,正在和体内某种存在高强度互动压榨力量,并且同时遭遇双方夹击的伊芙利特,倒是状况真正不容乐观起来。
“…她们自己打起来?”
爱织一句费解的话语,足以形容远处那战场越拉越远的高新区乱战。
乱到已经需要奥默重新捞出望远镜来,先给边上的姑娘们递,再是摸出吉尔巴利斯的卡片入侵当地数据,直接调用这片高新区并不少见的摄像头影像来看远程直播。
光是调出来看一眼,便已是免不了叹口气,对着旁边三位道:
“稍等。”
旋即消失在原地。
在三人各自扭头重新关注战场的瞬间,便见远方的青年在少女后跃时冲出,交错而过的瞬间好像又说什么,就已凭着魔人之躯以爪接下那塞雷娅挥出的钙质右拳——并在那同时,拽着对方迅速消失在原处。
“我会给你创造机会,专心你自己的打算吧…试图解析Master的唇语得出了这份相对合理的结论。”
迎着边上两同伴的注视,赛博马娘面无表情地说明道。
或许今天会一千月票,不过我也得下午再码了
NO.184:扩充卡池的机会,决不可放过
邪魔,其本身具备‘认知即强大’这一现象的特殊之物,只要对其产生认知就会被其发现。
这意味着受邪魔影响的一切,包括植物与无机物,只要被人观测到,都会成为邪魔传播的途径。
但泰拉的绝大部分居民都不为此感到悲观,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群体的存在。
是的,邪魔族群主要存在于那名为荒域的异常领域,其次再是与现实陆地接轨的极地,或者说冰原。
当然,就像上述描述的那样,它们是会传播的。
会遵照类似模因污染的方式,同化对自己有认知且有恐惧心理的生物。
国土位于大陆北部的萨米与乌萨斯,以及同样与北部接轨的大炎边境,便是终年都在与之战斗,将其隔绝在最北方。
而大陆南部,焚风热土之下的人迹罕至之地,同样有着邪魔摇荡的踪影,一度被梦魇可汗与萨尔贡的君主联合讨伐。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些隐秘角落的奋战牺牲,才有相对安全的内陆环境,但这所谓的‘相对安全’,就是因为这世上太多人都是不知所谓的家伙。
内部战争、族类压迫、利益追逐……等等等等。
即便没有邪魔环伺的威胁,他们也一样能整点烂活来给自己增加生命维系的成本。
招惹同样能算是‘文明试炼’级别的海嗣。
以最为贪婪、不计代价的方式,榨取源石的一切可能。
再加上内部将‘感染者’这种弱势群体挂起来打靶转移矛盾的操作,彻底构成了这个世界的苦难主旋律。
生命自会找到死路,亦是同一种解法。
即便会有人将其包装为探索、包装为求生,但事实胜于雄辩,不论是陆地还是海洋都有一批身居高位的存在,在拽着操纵杆朝着深渊狂奔。
或许他们会在文明的最后时刻爆发出人性的光辉,甚至力挽狂澜。
也或许他们会似得硬硬的,只待下一个文明考证他们曾经的痕迹。
但也正是为了不走到那一步,才有这款游戏的新鲜出炉。
以游戏为名的模拟推演,其主要目的正是为了寻求未来,而既然是模拟推演,那就得力求‘还原’。
譬如主要地区的组成,也譬如知名企业的保留。
更譬如——走在科研前沿,对一切都充满探知欲的莱茵生命,对一切未知之物的研究探寻。
正因如此,莱茵生命的封闭素材管理室内,理所当然放置了一份看似空无一物的空盒。
那是样本。
不仅源于极地科考队的报告,更源自泛泰拉邪魔防线的支持。
这片土地在数年前就已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邪魔入侵,只是仍然未曾遍及百姓耳目,仅在于联军的抗战、神明的支持,技术部门的发挥中流传。
而那位于莱塔尼亚的荒域入口更是被永久封闭,徒留那赫尔昏佐伦的残曲飘荡。
这份战果并不长久,所以即便邪魔是如此可怖,大家也仍然需要找寻应对祂们的办法。
莱茵生命当仁不让的参与了这份研究,尽管目的并不是那么崇高且单纯,但也毋庸置疑的在推进度。
问题只在于——研究方没出问题,被研究方却呈现异常。
一方常态时的平稳,陡然暴乱的邪魔,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封锁,在无数心防并不坚实的员工间传播开来,而那邪魔本身,更是直奔这栋建筑中情绪最为激动的存在而去。
那是一个孩子。
身具她无法控制的力量,心头充溢着无法压制的情感,甚至内心深处还同样存在着另一道暴乱的灵魂。
虽然祂并不具备那样主观的自我,也一样在被吸引着。
很需要她,迫切的需要。
需要她心头充溢恐惧,需要她心头充斥回忆,需要她的接受同化,直至内心也一同坍缩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然后——
释放一切!
轰轰轰轰轰!!!!
地狱之火焰,自亡者踏足生者领域的一瞬膨胀,爆发。
直冲天际的火柱正是炎魔回归的号角,借由邪魔的释放与承载者的恐惧,名为伊夫利特的巨兽已然企及王庭炎魔至上的领域。
属于坍缩者的黑洞视界般的纹路,更是横亘于祂那本应火光缭绕的眼瞳,昭示着祂那与邪魔共生的本质。
可就算是如此,那在火柱之中左突右闪,自街道、建筑、大楼间腾跃、冲刺的大女孩,仍是不曾被它同化丁点。
女孩的眼中毫无恐惧,反倒是有几分愤怒与悲悯。
与她角尾相同款式但却大上许多圈的炎之精灵笼罩周身,为她那尚且谈不上卓越的身体能力,提供着保护与外骨骼辅助般的意义。
那同样是王庭炎魔。
那也同样是Ifrit。
与体内的炎魔碎片同熔,真正解放那份炎魔之力的伊芙利特,同样在登临萨卡兹的极致。
热风呼啸、冲击交错,地狱之火焰与灼地焚天之烈焰的对抗,已然让周遭的建筑尽数扭曲、变形,坍塌。
但却没有惨叫与呼喊,只有精锐的警报声,在全城响彻。
因为近处的人类都已尽数被邪魔坍缩同化。
它们会悍不畏死的试图为巨兽提供协助,但巨兽与炎魔的火焰却都不会将他们视作友方。
于是当两者的战场蔓延到哪儿,哪儿就会人声静谧。
唯有巨兽的咆吼与女孩反击时的呼喝在那骤然冲爆环境温度计的气温中扭曲。
整座名为特里蒙的移动城市,都已化作烈焰的角斗场,而在一栋栋倾覆的大楼林立边缘高台前,一头恶魔带着那有着瓦伊凡(飞龙)特征的女性显现,在那肢体碰撞的沉闷声响间。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保持旁观,塞雷娅小姐。”
言语间夹杂着肢体碰撞的沉闷声响,以掌以臂,更要以膝与尾,格下对方拳脚的魔人,看着面前这位反抗过于激烈,若是稍稍疏忽或许就该看小广告等复活的危险女性。
这便是值得一提的一点。
那就是这个世界虽然有各类巨兽与怪异存在,但所谓的‘普通人’上限同样可以提到很高。
甚至有极少数存在能达到与巨兽过招的地步,给人类的武力上限拔高到其他人难忘项背的程度。
虽然极少数,但别忘了罗德岛本就是个纠集人才的地方。
放之整个人类群体极少数的存在,在这公司里却不算罕见。
此刻的伊芙利特,以及奥默眼前这位理论上是过去资料构筑的NPC塞雷娅,都是奥默若不用怪兽的力量,反而极易被压制甚至瞬杀的危险存在。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想要看那份结果。
不只是为了让那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如愿,更是希望让她来锻就那伊夫利特更加全面的数据。
这是一场陡然被他撞见,便须得立刻筹划的实验。
显而易见的,他想要那份数据。
然后将其载入自家地下室的抽卡机里!
来力!
NO.185:钟声即将响起
林顿事务所地下室里的怪兽卡片制取机,本身是个自由度颇高的卡池。
只要是经由秘钥抽取压缩完成的“资讯”,就能经由制取机进行重组塑造,化作一张规整的卡片。
小小的一张卡片,压缩着足以将使用者化为巨兽的力量。
尽管真正决定那份力量导向的,实为其“资讯”的构成,也就是那被秘钥压缩成小小一管的浓缩成分。
但无可否认的是,怪兽卡片制取机本身的数据库亦是不可或缺。
若说怪兽卡片是一栋大楼,浓缩资讯是建材,那么制取机的数据库就是设计图纸。
你这大楼会施工成什么样,内部会是什么结构,将会适用于哪些场合——这些都是早在设计图纸时就已经决定了的事。
归源之堂聊天室的室长一度对大家发出过‘对已注册的怪兽使用’的建议,就是因为非注册怪兽的存在资讯,就算是抽了也不见得能完成制卡。
就像昔日奥默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青春版百体怪兽贝琉多拉的劣化卡片那样:本身的资讯已在融合过程中呈现明显的变化,这对怪兽卡片制取机而言,等同于污染。
难以识别,很难成功匹配到数据,搓出卡片的成功率也就堪忧。
这并不完全是嘴硬,毕竟扩增卡池定然会增加出货率,只不过出货本身或许并不是你期待的东西而已。
但就算如此,也不意味着他能逢抽必中。
崩塌的大楼时近时远,而近前的恶魔更是掌握着令她费解的能力,塞雷娅以沉默应对对方那宛若咏叹调般的哥伦比亚语,想着这好似莱塔尼亚人腔调的怪物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种造型本该只存在于虚幻的想象,是将一个人动用源石技艺时的精神显化实际缔造的产物——但对方明显不是虚像,甚至存在着作为人时与当下这幅造型的形态切换。
没有强度上的迫切需求,只是单以开图鉴的期望,对怪兽卡片们有着一视同仁的喜爱,自然也就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能扩增‘制取机数据库’的机会。
奥默并不在乎卡池歪不歪,毕竟他又不打总力战。
但对方确实不论是外形还是能力,都最终指向了这份称呼。
“……”
奥默这人还在‘搞点怪兽’上,也有着惊人的本能式思维逻辑。
只是建议归建议,奥默相信聊天室里的大伙儿没几个普通人,应该都是各有各的解决门路。
也正是在此基础上,瞧见那凶悍容姿完全符合审美,一眼就能认出出处的伊夫利特时……某人的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
尽管塞雷娅并不想将一个个体冠以‘怪物’这样草率的称谓,毕竟她也一样是位科研工作者,奉行严谨的同时就连那精妙入微的源能技艺,也同样是她自己研究所成的结果。
“瞧瞧那身姿吧,”魔人抬手,以狭长的指尖示意远方,“那在恐惧中哭嚎的身影,正是伊芙利特,而那正在与其对抗,试图为她带来平静的,同样也是伊芙利特。”
“多么完美的舞台,多么感动的再会,你舍得打破这份完美么?”
是的,怪物。
正如中央训练员们基本都有着‘观万事而灵机,必可活用于训练’的职业头脑那般。
这未免太过反常,而更加反常的,还是对方掌握那般多样且毫不相关的强大能力。
只是比起自己手黑的说法,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制取机数据库存在着‘缺口’。
而他自己的办法,便是直接找光之国办事处那儿毛了一通自己筛选过后感兴趣的怪兽资料。
单以光之国办事处那儿的资料丰富程度而言,奥默觉得自己已经走在了归源之堂网友们的前沿。
她见过许多被蔑称为‘魔族’的萨卡兹,那些萨卡兹人确实存在着不少样貌骇人的种族,但也绝无哪個长成眼前这头恶魔的模样。
源能技艺的研习本该是个漫长且艰深的过程,若想登峰造极更是必须经由时间打磨。
但眼前这位……
那可能不是源能技艺……看着对方手中飞舞着的,有若实质的小小风涡,塞雷娅不免如此想到。
有一位使用非源石技艺的精灵同事,更曾在对邪魔战线中见过些非凡同僚的她,其实很清楚这世上有些区别于大部分普通人,甚至直接区别于人类以外的存在。
倘若是那样的存在的话,不论表现出如何反常的造型与能力,都的确是不足为奇。
至于对方口中的胡言乱语……
“是觉得那女孩根本不是伊芙利特吗?”
“……”心头的想法被对方一口道出,塞雷娅眉间微皱,骤然以白质凝结迸射而出的珐琅质散针却被对方抬起双爪撑起的半透明壁垒轻易所阻。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已然冲至那魔人的身侧,微微倾身的姿态正是为了接下来的一记迅捷扫腿。
然而这仍然没能有所建树。
自那电蛇跳跃的瞬间,竟以比她更快的速度闪至她侧面的魔人,在她扫空便顺势扭身的瞬间,仅仅是探出了一根尖锐的食指。
——!
陡然的晕眩令她心头警铃大作,只是还未意识到原因的她,当机立断的并选择了后跃,朝着后方数十米的半空。
在之前的对决中就已是无从建树,自认难以直接强攻‘施术者’的她,所能想到的自然是立刻拉开距离。
但那没有意义。
气压骤降,氧离子含量大幅降低的区域绝非一片小小的高台,尽管曾经的虹蛇神并未将此视作一种攻击手段,但在奥默手中——凭空制造一片足以笼罩小半个城市范围的低压缺氧区域,可比任何能力都要来的诡异。
尤其是对塞雷娅这样虽精于术法,但却更强调身体磨炼的战士/守护者而言。
越强壮的身体,越是需要在活动中消耗越多的能量与氧气。
或许在这之中,有着某些存在能凭着独特的呼吸方式来蓄存些生机,但这显然不包括塞雷娅。
而在不包括的前提下,体魄强大者对缺氧的反应甚至比起一般人还要激烈。
于是她昏厥在了半空。
即便在失去意识之前终于意识到了氧气的问题,也没能在那数秒不到的时间中做好应对。
最后一瞬闪过的想法,是自己或许会成就一份无比可笑的死法。
但那委实不至于。
毕竟有一道更快下坠,揽住她并做了些许卸力动作的魔人接住了她的同时,也将她重新传送到了三位赛马娘身边。
“你干嘛了?她什么情况?”
速子讶异的看着他递向波旁与爱织的塞雷娅。
比起她这个刚开赛的新人,两位准备重开二周目的前辈,可都是远胜于她的力量号,接个体脂率偏低的一七五女性自是小事一桩。
不过委实说,他递给那俩人只是因为那俩比速子听话许多。
“缺氧昏迷,不需要人工呼吸,放一边就行,很快就会自己苏醒。”
“那要不要给她绑起来铐上?”在提出这种建议时,速子的语气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不用,而且也不管用,”奥默微妙的指了指那位昏迷中的银发女性,“她甚至能挣脱我的狂风枷锁,这份力量崩个手铐也只是小事。”
“这么强?”速子摸了摸下巴,打量着那位神态仍旧坚毅,但容貌却是端丽的睡美人,“真不知跑起来会怎么样?”
“或许能和你们第二年中期的差不多。”奥默随口说着,重新于面前显出一道光屏,旋即叹了口气,抓过速子手里的望远镜看向那红焰所在。
“看起来要结束了啊,可供调用的摄像头也不多了。”
“那你准备去捞人还是怎么?”
尚不知奥默只是想要数据的爱丽速子,还以为豚鼠君对低龄人特有的关照心理发作了,又准备去给别人做些心理辅导。
但其实并没必要。
没有什么心理辅导能比未来自己的展示更具说服力。
“不必,就在这儿等着。”他说着,旋即放下望远镜看向其他三人。
“我建议你们远离这里,随便找个其他感兴趣的地方,争分夺秒的度过当下,又或者现在就直接下线,去外面转观众视角。”
“哈?为什么?”速子听了这话顿时不爽了。
她可难得找到这么合口味的一处岗位模拟,正准备一展拳脚,疯狂进步,结果豚鼠君却想刹车。
不论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她是这么打算着的,结果却听对方遗憾道:
“因为这里很快就会变成这个游戏世界的中心,进而宣告世界的终结。”
说到这里时,他还特意迎向了三位姑娘惊诧的目光,以认真的神态做回应。
“所以多少珍惜一下吧,这世界的最后之日。”
NO.186:我又怎会错了
“茶座,没事吧?”
“…嗯,不过你真的不打算也去看看那儿吗?临光姐?”
好似两位库兰塔的一大一小女性,正一人提起贯地的剑枪,一人擦拭着鞋上的鲜血,站在卡兹戴尔与叙拉古的交界地。
在泰拉,这类的地区、国土交界处,常伴随摩擦,并且不见得是官方士兵之间的冲突,而是专程来抢劫行人、商旅的土匪、流寇。
比起锈锤这类武装组织的规模更小,但那残忍与杀性却会更高。
也正因此,这边也没有丝毫的留情。
耀阳锋刃轻易完成了反客为主的杀戮,曾在卡西米尔骑士竞技中脱颖而出,更在这边见识更为广袤世界的耀骑士,执行起来自是轻而易举。
而那看起来是那样文静乖巧的女孩,竟也以惊人的矫健身手,踹毙了两位流寇。
对于这点,就连拎起那剑枪的同行者都蛮意外。
不过意外之余却被对方这样反问,反倒让她有些难言。
她话未说完,便听隆响轰鸣,旋即两人皆是双耳微晃着扭头,遥望远方那奔驰而过的,带着建筑轮廓的庞大巨块。
会是哪儿?
她说着,一把拽起对方朝着印象里会有人烟的方向奔跑,继而接着问:“你能联系上你的训练员吗?”
一时间,她想不通这俩是如何凑在一块儿的,但她忽地想起了身旁还有个孩子。
“那是移动城市的地块,算是我们那边的特色风景之一。”耀骑士微笑道。
更能瞧见那好似能有数十米高的,于旷野间奔驰的群狼。
“……不用,这游戏虽然各区域的设计时间线并不一致,但我家那边应该不是需要我回去看的状况。”
“茶座!”
这番话说完的下一瞬,两人又脚步一顿,同时抬头看向那自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宛若如蛇如龙般蜿蜒的身影。
“喔,”茶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是接下来是去那叙……”
以及那在半空疾驰、飞舞,有着宛若黑洞视界般的纹样挂在疑似头部的位置的,奇形怪状的生物群。
祂的去向与那移动城市地块,群狼,以及那些海嗣们的方向一致,仿佛那儿有什么东西无比的吸引它们,而对熟悉这片土地的耀骑士而言,她一眼就能辨认那个方向应当是莱塔尼亚、卡西米尔、谢拉格、哥伦比亚、玻利瓦尔——这样由近到远的地区排布。
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耀骑士反而会觉得上一秒着急的自己有些失态,但在这当下,她也懒得拘泥这种小节,甚至省略了问对方为什么不害怕的环节,直接就是开口道:
那看起来就像是……
她首先可以排除卡西米尔,尽管那显得对自家区域的认同感过低,但卡西米尔确实是一片缺乏至强者的土地。
“先离开这里…”
“…?”
“海嗣和…邪魔坍缩的征兆……?”
只当是给本地人介绍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乡的她,还未意识到移动城市出现本身的严重性。
巧合的是,她同时认识后者的两类特征,也正因此,她深受震撼。
但一件事的严重,正是严重在不需等人告知,她便已能瞧见那黑云压城般的气雾席卷。
这里的至强者所指的不单是作战能力,因为单纯的能打是无法吸引海嗣、邪魔,乃至非人之兽的。
那必须是种更加特殊的强大存在。
这时候,她问及对方训练员的原因倒不是产生了什么无端联想,而是单纯想和这孩子的‘监护人’通知当下。
有某种很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按她对游戏的浅薄理解,大抵是类似大型资料片。
但就算莱茵生命的同僚们能做到无闪断更新这样惊人的技术支持,也不应当这么突然的状况。
难道是加入的那些本地元素导致了巨大的连锁变化?
她还不太确定,但却已经瞧见了忽然在她眼前,也在茶座那孩子眼前展现的光屏。
【公共聊天室已开放】
【最终活动版本:终末之地.泰拉已开启】
【坠入疯狂的邪魔不计代价地朝外拓张,极速进化的海嗣与邪魔对抗且交融,立场各异的众神连同那份岌岌可危的兽主,即将做出不同的抉择。
开拓未来,还是迎来世界最终之日,静待各位玩家们的努力】
“……?”
【阳光开朗大帅哥:搞什么啊,这才开测半个多小时吧?哪里出问题了吧!?】
【绮良:难道是被黑客入侵了?不会吧?我期待这款游戏这么久,居然就要自杀了?】
【拉特兰狙神:官方不发点别的公告?别装死啊,说话说话!】
【独立雇佣兵666:对啊,有什么东西别藏着掖着给删了,大家都还等着游玩呢】
【整合运动招募ing:有没有在乌萨斯的朋友,直接来圣骏堡集合谢谢,我们已经拿下了这片土地】
【要不要来颗糖:塔露拉?你跑哪儿去了?】
混乱无序,甚至还有组队、闲聊,以及开盒的对话混在一起。
分明看任务公告已是某种末日来临的模样,结果这边都还是一副毫无紧张感的唠家常画风。
开启全服聊天室的结果就是这样毫无意义,让知道这款游戏创造理由的耀骑士多少有几分无言,即便试图发声专注救世,那声音也轻易地淹没在无数‘玩家’对话的浪潮里。
“…能去哥伦比亚吗?”
“哥伦比亚?”
这时候,忽然被拉扯着披肩布条的动静让耀骑士扭头,所见便是黑发小姑娘那征询意见的目光。
“训练员…应该在那里,而且训练员刚才…比那個公告,更早告诉我要享受这款游戏余下时间的话。”
“…我觉得,这就是训练员做的。”
对于这种事,茶座对奥默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仿佛只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论好坏,都一定能从中揪出训练员来。
“首先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我明明在很努力地拯救世界,格利扎现在都还在荒域走动扫荡,就连那位…那位乌提卡先生——”
“乌提卡?”一头黑白交织乱发的双角男人微微皱眉。
“奥托·迪特马尔·古斯塔夫·冯·乌提卡,这名字还真是传统且长,像我这样名字够短的柏德……莱塔尼亚人可不多了,”奥默全然不在乎对方那份似有不快的神态,摇头晃脑道,“总之就是那位乌提卡先生都对我的辛苦表达了正面认可,我觉得我没错。”
“那么觉得自己没错的林顿先生,为什么会在看到我们之后反而想跑呢?”
银发黑耳的冷峻女性站在一旁问,她那挂着卡谢娜名字的工牌还在微微摇晃,微微翘起的唇角更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味。
“错误的,我真要跑的话大家也追不上不是?我后退只是表达一种态度,我觉得大家都是文明人,也都会理解这份态度。”
“人?林顿先生真觉得我们是人么?”
“我觉得人这个概念是很大的,尤其是对生活在人类社会里的大伙而言,人实在是个很方便概念概括对吧?”奥默表情微妙的看着这两位一前一后的奇特存在。
这座已经被炎魔之争摧毁了大半的哥伦比亚城区,先后迎来炎与乌萨斯的神明化身,且还赶在了其他人之前。
这已经不算是情报出色的范畴,而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敏锐,很清楚这种素质意味着什么的奥默,也正是因此,不是很情愿坐在这里。
但他也没理由真正跑路。
毕竟他还准备迎接这个世界的最终之日。
NO.187:她看得还是准的
事实上,打从奥默虽然决定离开荒域,但却放任格利扎继续在那儿干饭的那一刻起……
他其实就隐隐意识到了。
自己或许在做一件很疯狂的事。
毕竟委实说,他虽然并没有详细了解过邪魔的生态情报,却也在罗德岛论坛上见过这个字眼。
而后更凭借着似乎不愿多开口而惜字如金的‘工笔入画’老师的几句话语,了解其宛若亚空间维度生物般的本性。
在那时,他便不得不残忍断定——绝大部分泰拉居民都无法应对这种东西。
别说泰拉居民了,就算是神圣泰拉居民,也难保不会因为初见杀而出现被邪魔大范围同化的可能。
毕竟‘靠着恐惧心传播同化’这个特性其实挺强的。
因为恐惧心是个非常广泛的领域,字面上的恐惧大不用提,而当你对一些突然展开而一惊一乍的瞬间,也是恐惧的一部分。
人的心灵可以很坚韧,也可以很脆弱,就像中央特雷森有不少身体素质惊人的马耳朵姑娘们,仍然会因为增殖的G突入视野吓出尖锐爆鸣。
这就更别说,邪魔本身那幽魂一般的存在方式本身,也易诱发人心的畏惧。
只是对神圣泰拉联邦而言,这样的异常大抵会被很快发现、控制住。
毕竟碳基生命的恐惧心虽然很好诱发,但对机械、数字生命等存在而言,却是另一回事。
而神圣泰拉联邦的最高管理者,同时也是大行监控之道的最强监控室大爷,就是个强人工智能。
且不说是否身经百战,但确实是见得多了,想让祂恐惧才是一种艰深的考验。
而这样宛若烈性传染病般的高难挑战,放在各地区分裂至今的泰拉大地……
只能说,某些地区或许能封锁控制得很好。
而某些地区沦陷同化,大抵不用读秒。
所以邪魔这样的特殊生物族群,毫无疑问是这片文明最大的威胁之一,即便在这款游戏的背景里,泰拉各区域已经有过一次携手,共同组成过一次对邪魔战线,但那战线最终的战果也仍不理想。
直至一批玩家出现,其中混了个叫奥默.林顿的家伙。
对邪魔的恐惧?那是没有的。
虽说若是长久对耗的话,心态或许会出现转变,但他也不需要那样对耗。
当虚空怪兽格利扎出现,该恐惧的就不是这边了。
现在,你们才是挑战者.jpg
虽说他认为邪魔这种特殊的存在,大抵会缺乏足够丰富的自我,但趋利避害的本能确实是已经见识到了。
连同面临大范围的同类死亡时,出现类似困兽犹斗的爆发状态,也一并得以见识。
这极大丰富了他对邪魔这一群体的认知,但他也通过‘工笔如画’老师那儿了解到,这样的邪魔并不只在荒域而已。
它们之中还有不少游荡于现实,‘背景设定里’还有些在邪魔战线对抗中分隔在各处。
名为莱塔尼亚、卡兹戴尔的地区更有直连通荒域的大门,不难猜到境内本身可能存在些漏网之鱼。
而这些都是他不太好管的。
即便已经意识到了大规模屠杀吞噬邪魔或许会引起整个族群的拼死反抗,他也不可能让格利扎给吐出来。
虽然或许…大概,应该…说不定真能吐出些完整的。
但凭本事吃的为什么要吐!
邪魔这种逼玩意儿还能惯着?!
吃都吃了的奥默,索性贯彻一个绝不妥协。
然后就在走出荒域,看到那系统提示连锁激活泰拉文明的试炼时……他就意识到自己最坏的预想完成了。
世界末日的导火索,不仅被他搓了出来,还给顺手点了火。
于是本着给绝症患者临终关怀的道义,他通知了能通知到的人们享受最后的游戏time,然后坐在莱茵生命的大楼破洞前不走了。
虽然这样会让同样选择留在莱茵生命大楼,却是为了翻更多研究资料的速子很是不满——因为他坐这儿,这儿被毁就是迟早的事。
最直接的证明,无疑便是此刻站在他面前这两位。
卡谢娜,一位身姿绰约的文静女性。
胸前挂着的工牌,疑似是以苏俄区,或者乌萨斯文字书写的就业学校与教师职位。
那大抵并不足以诠释她的一切,至少奥默从她那平静柔和的眼眸下瞧见些许熟悉的神采。
那是疯狂,也是执着。
而这样的神采,同样也呈现在那位黑发披散间又有成片白发点缀其间的男‘人’眼中。
这男人的衣着,颇有几分东炎古意人士方有的狂放之姿,只是比起衣着,更显眼的无疑是他那对如树枝杈般的双角,裸露的胸膛间得窥半面的纹身,以及身后那介乎于蟒蛇身躯与软体动物之间,让人看了无端怪异的尾巴。
对奥默而言,纹身+双角+长尾+挑染,这四份特性足以组合成一份明显的指向。
更别说对方的手掌亦是花里胡哨。
这样花里胡哨的手,他已经见过五个了,其中之仨甚至就在半小时前。
即便某位工笔老师已经不再吱声,他也能多少猜到对方是令、重岳、黍小姐的哪位亲人。
大抵就是那位兄弟姐妹间排行第二的望先生吧。
在令的口中,她那位二哥虽在兄弟姐妹间的人缘相当差,但却毫无疑问在替大家着想。
并且她还一度提起过最初瞧见奥默时,她一度从奥默身上瞧见些对方的影子。
这未免扯太远了……
望着面前这位目光阴郁却又不怒自威,宛若什么‘他总是很不开心’的危险坏逼的男人,奥默只觉得所谓的影子可能真的只是影子。
你看,大龙人和大魔人的影子不就很相似嘛!
哪怕是样貌,东炎与柏德的面容风格亦是相距甚远。
只能说,素来喜欢吟诗起舞的女人,在看人的视野大抵也是从抽象领域出发。
而现在,那或许在某种抽象化的领域中与自己相似的男人开口,问道:“你觉得态度能够证明什么?”时,他说:
“态度足够证明我与各位的立场并不冲突。”
卡谢娜:“你清楚我们的立场?”
“无非便是想要守住某些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物,又或许是文明本身,”奥默耸肩,看着这女人,又看向那审视着自己的男人,“当然,祂可能只在乎某些同类。”
“…你见过我哪位兄弟姐妹?”男人微微皱眉。
“我说见过,却无从求证,我说没见过,便否认了事实,你说——”青年十指交叉,架在膝前,颇为随意地回应着男女的目光。
“用一枚枚棋子摆起一桌残局来,那凭空落下的西方棋子,又能有谁认识呢?”
“但那西方棋子却认识所有的黑白?”善弈的男人问。
“毕竟铺设残局的都是当年身为棋子的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将残局复现得巨细无遗不是么?”
“不,”在大学授业的女人摇了摇头,“倘若真是当初的残局,那有许多都说不通。”
“这些个违和之处,正是试图为残局做解的证明,”青年微微颔首,“不过初次尝试总归是会有些瑕疵的,就像我得承认我之前的行动非常欠妥,因为我终归不是棋手,无法俯瞰棋局本身。”
“所以你等来了我们。”
男人已经看到了下一步,一句话得来了青年的无奈的目光。
“乱世当用重典,”青年说着,松开双手,站起身来,朝着两人伸出了手,“大难临头,很多话与行为都很多余。”
“两位既能找到这里,也就无须我再作信任培养,我便直言,大家合作,姑且还能在这片土地挣得几分存续之地。”
“没想到我还会有被要挟的一天,”卡谢娜忽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甚至不禁弯下腰来,一手捂着小腹,“棋局…平平无奇的一天,一切就成了假的?而我还要为这些假货出力?”
“我想此刻的每分每秒都很真实,”奥默彬彬有礼地说,“还是说,事到临头,您还能找出其他的生活方式?”
“更进一步的胁迫啊,你这步步紧逼的模样倒像一条毒蛇。”说是如此,那重新直起腰来的女人脸上却好似颇为愉快,甚至握住了青年那仍然悬在半空的左手。
“我暂且将之视作夸奖好了。”
他微笑着回握,旋即看向那仍然没有动作,但也没有看这边互动,而是在自个儿微微垂首,好似在打量奥默的领带图案的男人。
男人明显是在想事情,但当下的青年却没有耐心让他继续:“望先生,我知道你无意守护人类,也不在乎文明的存续,但不论是人还是非人,总归是要有个立锥之地的,不是么?”
“你的东炎语也是我那些兄弟姐妹们教的?”男人反问出个好似与当下毫不相关的问题。
“并不是。”青年否认道,仍然悬着那右手,等待着对方。
“事实上,我与他们相识也不过是数月,这对你们而言大抵是段再渺小不过的时光。”
“数月…数月……数月……短暂吗…啊…”呢喃着那两个字的男人仿佛想通了什么,再看青年时的目光便显出几分匪夷所思。
“对大部分兄弟姐妹而言确实短暂,但也有两人算是例外。”
他说着,竟就这样抬手与其相握。
“仅此一次,这样的棋局倒是有那么几分新奇。”
NO.188:工笔老师将更加对奥默保持距离。
在泰拉,拥有护城炮的移动城市眼中,最期待面对的敌人,通常分为两种。
一者为巨——倘若是巨兽,亦或是百米有余的熔岩巨人之流的存在,通常能在相距几十里的时候,就能让护城炮彻底发挥。
那样的体积,准头是有保证的,更能让护城炮不至于火力溢出太多。
二者为多——若是密密麻麻的大军,同样是能在相距几十里,甚至更远的时候发现,接着充分发挥护城炮的射程优势,轰出个二等功、一等功来。
至于爽完了安全距离后,对方仍没有被解决,甚至压到了近前的时候……
那就只能说打过这类战斗,死也值回票价了(x)。
泰拉的护城炮,一直就是这样一种东西。
射程惊人,火力惊人,甚至连制造门槛都不算太高,只是维护与弹药的开销,绝非一般移动城市能够负担得起的。
但就算如此,它也仍是移动城市们的必需品。
毕竟泰拉这地方一直都不太平,除了天灾之外还有大把的人祸,城市本身的武力乃至军事实力,就算是只能放在那儿吃灰,威慑力这块也绝对不能落下。
好在龙门不是这样需要打肿脸充胖子的移动城市。
作为炎国重要经济中心之一,同时也是炎国对外开放的主要窗口之一,这里的护城炮从炮身到弹药,都没有半点掺水。
且不提某些作为边防的T0真神,龙门城防力度,几乎可以视作移动城市里的T1水准。
只是当这样的它,遭遇了既巨又多的敌意群体时,便也没人会去关注城防炮是否能绽放它此生的魅力时刻了。
海嗣。
高度进化,已然踏上陆地,甚至能够低空飞行的海嗣,混同着邪魔坍塌的标志性图案,朝着所能瞧见的一切生命伸展它们的浪涛。
同化,亦或,沦为营养。
即便终点仍是邪魔,但那被海嗣们带上陆地的溟痕,仍在以骇人的速度迅速扩张。
比起低空飞行,好似已经脱离‘海’之一字的海嗣,那些还在地面爬行,但却速度非常哈人的海嗣所到之处,属于它们的,带着海水腥潮气息的湿冷之痕,便如虫族的菌毯般扩张。
溟痕。
看似只是具备腐蚀性的分泌物,实际同样是海嗣的一种分类,甚至已经分化出了朝着改善大气结构,使新生海嗣能够更加顺畅漂浮的另一种进化路线。
这样的它们,反而因为缺乏自我而难以被邪魔同化,但就算如此,它们的生态结构注定了祂们会与同族伴生,即便那些同族已经处在被邪魔同化的状态。
不断地镬取营养,不断的进行速度堪称增殖一般的繁殖,祂们脱离海洋,已然攻下了一座接一座的人类聚集地。
从村庄、到小镇,再到移动城市。
最初的敌意早在数百年前就在海洋内的接触中深埋,一代接一代的铭刻于基因,更汇聚于神所下达的神谕之间。
始源的命脉,正在汇聚。
蔓延的枝条,还未抵达。
不融的冰山,海中起落。
腐化之心,挥师于前方。
即便海嗣群中的神/最早的海嗣/初生第五,生态泉源尚未诞生,四道初生也已在陆地生命与邪魔的双重刺激下,敲定了当下的生存方针。
反击,营养,对抗,进化。
正如曾提过这世上太多人都是不知所谓的家伙那样,对罗德岛的老员工们而言,他们之中即便有人早早受过海嗣的伤害,但即便如此,在来到神圣泰拉联邦之后的他们,自有着大把机会反思对海嗣的看待方式。
就连与某些穿越者的接触交流,他们所掌握的所谓《明日方舟》的知识,都能给他们更进一步的反思——海嗣作为前文明用于星球改造的工具,可以利用适应与进化能力将原本不宜居的星球改造为宜居星球,甚至只需要人类给予食物就能判定人类为友好,为什么他们就会与海嗣变成那样势同水火的地步?
这款‘游戏’为了解决问题,便连海嗣已然敌对的立场也已完美还原再现,其中甚至包括某位干员身负‘伊莎玛拉’的数据也都一并录入其中。
旨在期待着能有干员、员工,以及特邀测试人员们集思广益,在这份死局之中展示不同的出路。
但结果……
本还在被勤劳努力的深海猎人等存在妨碍,拓张缓慢的海嗣们,先是被不关注剧情只喜欢角色,对设定只知个大概的罗德岛新员工鲁莽的举动刺激。
再是与那因某人放格利扎而疯狂的邪魔相遇。
神经上的生理同化,撞上精神上的模因同化。
在这样的碰撞中,邪魔凭借着想要活下去,想要对抗那恐怖的疯狂,胜过了海嗣。
只消胜过,便会胜了又胜。
它们没有思路,但它们的目标却很清晰。
它们不会针对奥默,但它们却会以不断扩张的方式,进行自己的‘挣扎’。
只为再次遇见那可怖的存在时,能够活下去。
对邪魔们而言,今日亦是它们的末日,为了对抗末日,它们在疯狂中奔走,以残缺到几乎无法成型的心智做着乍一看颇具可行性,实则徒劳无功的挣扎。
虚空怪兽格利扎,“无”的具象化。
祂是奥默手中的怪兽卡片里,唯一一个制成卡片前后都变化不大的存在。
卡片是个实体的框架,束缚的是“有”态的格利扎。
但一旦将其释放,它便将展现那份被怪兽卡片制取机截定浓缩的“无”之本性。
这时的祂,不论是否有在古立特宇宙时被奥默的心灵赋予自我,都一样毫无意义,祂仍是那尊乍一看好似黑洞,但却实际与黑洞截然相反,真正吞噬一切的宇宙之穴。
而以当下的泰拉,除非有人挖出什么前文明的神奇妙妙工具正好与“无”、“有”相关。
否则除了掌控那空白卡片的奥默,谁也无法阻止祂的脚步。
但也或许存在另一种解法。
“我通知绩注意远离邪魔,同时让他想办法通知令了。”
哥伦比亚,特里蒙城市,莱茵生命结构科的大楼前,岁的代言人之二:望,正对奥默告知那抹除后患的方略。
这就是另一种解法。
昔日的艾克斯奥特曼与泽塔奥特曼,一个凭着心想事成彩虹刀,一个凭着性质类似贝利亚黄昏,来充作‘宇宙之针’,来给格利扎缝上,从“无”到“有”。
这算是借助了功能性很强的天材地宝,目前的泰拉没有这种东西,但却有‘人材’。
望的弟弟,绩,家里排行第七,能力便是旨在一份“虚实”,可将无形之物编织为有形之物,而那排行第三的令,那名为‘逍遥’的能力同样有机会触碰到有无之境。
奥默、望、以及卡谢娜商量之后,便是一致认为这两位最可能威胁到格利扎。
虽然岁片这种存在被邪魔同化的可能性低到几乎不可能,但这仨家伙却是一拍即合。
——都认为需要留意一下,于是便由那在世上分化出无数分身的望前去行动。
而同样在世上存在诸多分身的卡谢娜,或者说科西切,则是同样在安排分身们各自动身。
不论是科西切,还是望,两个活了太久且都分化无数的家伙,且都没有荒废各自的时间,都有在很早时候就在为各自的目标做着准备。
即便那份目标不是什么拯救世界,但在当下,那些准备确实派上了用场。
不论是人脉,还是资源,这些由奥默作为一届外来玩家,在当下最缺少的东西,由祂俩补齐了。
并且还在与他一边认可并讨论实行,一边又争论着其他处理当下状况的方略。
委实说,这本是由这对本地男女就够了,毕竟奥默对泰拉这片土地压根不熟,其所有了解,都取决于一个版本早期的游戏外加乱翻别人公司论坛。
哪儿有资格置喙别人的战略制定,调兵遣将?
但这个游戏世界偏偏确实加入了许多他非常熟悉的怪兽,或者说,巨兽元素。
且在当下,被望与卡谢娜接连提及祂们出没的消息,因情报匮乏而犹疑着是否能够将其利用,派上些许用场。
这不就有他能开口的领域了?
一时间,这里显得非常吵闹。
能让中途来过一次的速子挎着一张批脸,仿佛这儿有三个讨人厌的豚鼠君一样离去。
在心头逼逼叨叨着这仨家伙,简直是宛若天打雷劈般的登对。
委实说,别说她了。
就连那些罗德岛公司大楼里,端着手机、望着终端,乃至围绕在屏幕前的员工们,也很难相信。
尤其是与望、科西切有些关系的许多当事人们,在收到消息时的表情更是难蚌。
很难接受,居然会有这种勾八组合在认真讨论拯救世界。
NO.189:接下来是永乐大典时间
阴影自泰拉各处显现蔓延,多姿多样的景色一片片崩溃坍塌为一块。
经由两位同时充当了接线员的执棋者,挨个在电子地图上的标注,不论是异界的青年还是当地的女孩儿都能无障碍地理解当前紧迫的局势。
只是女孩不是很能接受这份现状。
“怎么会……”
刚对线完过去自己的伊芙利特,还没来得及回味那份救助过去之后的满足,就得面对这已算是全面崩盘的现实。
“萨米、萨尔贡、玻利瓦尔和伊比利亚都被消掉了……?”
“准确来说,伊比利亚还存在。”大学老师卡谢娜纠正道,她看着这位看年纪也是个大学生的女孩,倒是下意识地摆出了学院时的态度。
“他们面对的是海嗣,虽然有着相当一部分被邪魔腐化的上位海嗣率领着它们,但只要初生没有动摇,海嗣们就不会与邪魔真正合流。”
“所以伊比利亚还能保持完整,而不是被荒域的规则所湮灭。”
然而,在她还在这样一副仿佛重新上课的时候,一旁那面色阴郁的男人已经划拉过投影上的光标,将伊比利亚的领土划了大半的灰色,旋即回过头来:
“消息过时了,我那愚蠢的大哥传来消息,伊比利亚的领土也被阴影覆盖大半,海嗣那边出了大问题。”
“认真的?”早在一开始的三人开会时就已醒来的塞雷娅无法相信,毕竟她在这儿也听了十几分钟了。
虽然谁都没闲心跟她慢慢解释当下的现状,但凭着三人并不算特别谜语的对话,她也多少梳理出了邪魔动乱、海嗣上陆的灾害现状,前者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边上那有些不在焉的小伊芙利特和大伊芙利特。
邪魔的同化本该是不可逆的过程,就算大姑娘把小姑娘轰下,也完全是救不了的,但这莫名其妙的怪物…青年,却竟能以一张卡片让小伊芙利特恢复原样……
若是平时,这青年大抵已经成为莱茵生命的座上宾了吧,光是她所知的不少熟人、同事都会指着这份力量追寻科研领域的荣誉……但现在想这个也没意义。
比起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比起伊芙利特为什么能变回来,比起公司里不见人的其他……这三‘人’手头忙的事才是她无法忽视的大头。
然而她若想留在这里的话,大抵就不该说这话,因她说完之后,那个像是炎国人的男人就扭头看向那像是莱塔尼亚人的青年:
“无关人员不该清理出去?”
“都是生活在这片空间下的人,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员呢?”青年微笑着说,“你我都清楚,能被允许留在这儿的意思就是说,能派上用场。”
“棋子不应这般聒噪。”男人瞥了眼她,令她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她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压迫感了。
即便早在之前的旁听中就能意识到这一男一女的身份与人脉非比寻常,却也没想到对方还能给自己带来实际的威胁。
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武斗派的角色,是和那个青年一样有什么危险的能力吗……
她还在想,而那边的青年还仿佛在不遗余力地替她说话似的道:
“目前还只是看客啊,”他说,“虽说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但也要有些对外行的宽容才能有越来越多的内行不是?”
“我不觉得她能踏入我们的行列,”端着手机在耳边的卡谢娜说着,同样看着塞雷娅,不过却又语锋一转,“但从战士的角度而言,她确实非常难得。”
“还用你说?但我已见过更强者,这种聒噪的女——”
“越来越跑题了,两位。”两记拍手打断了对话的奥默,已不知何时走到了那投屏前,抬手虚撑在幕布上看着两者。
“我们的重点在这儿,顺便问一下邪魔对现实的坍塌影响具体是个什么原理?”
他之前都还能直接求教工笔老师来着,但从刚刚开始对方就一点都不回话,或许是现实遇上什么事了吧……他不得不放弃这份场外小词典的协助,好在现场还有两位‘同学’。
“当邪魔彼此汇聚,聚合成众时,空间本身的维度也将开始紊乱,”卡谢娜大抵是好为人师的,即便奥默之前还说过自己是从荒域归来,她也不问对方为什么会连这种邪魔常识都不知道,“其本身会一点点的靠近它们的大本营,荒域。”
“那是位于空间的另一个维度,永恒变化,所有的规则与现实都将在被它碰触到的瞬间湮灭,所以我们不能让那片维度接触这边的世界。”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问你是怎么从那儿平安生还的,”望微妙地看着奥默,“你说的那个乌提卡也仅是能在他自己缔造的领域中存在,而你却漫步之外?”
“我自己本身就是个隔绝领域不行么?”青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或者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并不来自你们此处的现实,说不定从存在领域上,我更靠近邪魔。”
“既然如此,那你走在路上应该连环爆炸。”
“这么认真?”
“因为你的力量许是制胜奇兵。”
“这我倒是不否认,”奥默微微颔首,继而看向直至现在才放下手机的卡谢娜,“和那边聊得怎么样?”
“统合意志的最低底限,保住乌萨斯,”卡谢娜淡淡道,“以此为基准,我和我的‘蛇鳞’们才能真正全力以赴。”
“这倒是一开始就提过的,不是么?”奥默平静颔首。
科西切,卡谢娜的前身,曾被称作不死的黑蛇,祂自己显然也很中意这个称谓,将祂自己培育的组织称作蛇鳞,遍布乌萨斯全境。
奥默觉得有必要时,那些‘蛇鳞’的其中之一也能成为卡谢娜的新皮囊。
这对这类精神能攀附不同身体继而达成永生不死的存在而言,有价值的不是生命本身,而是生命能够创造的价值。
正因如此,不死的黑蛇亲手缔造了乌萨斯帝国的暗面。
不为颠覆,只为不择手段地让这座国度走向下一个千年,下下个千年,下下下个千年……
祂比任何人都爱那片土地,想要乌萨斯仍能在掌中迸发星火。
也从这份角度而言,祂被那片土地牢牢地束缚住,宛若地缚神一般,方才有了奥默说服的余地,但也正因如此,祂的合作要价也会非常之高。
毕竟乌萨斯帝国,一个主打特色就是疆域广袤。
而同样打这种特色的,还有……
“那你呢?保住大炎?”奥默回首,望向那面色平静的望。
后者俨然也是已经做好准备要以护住乌萨斯为前提的谋划,听他这话倒是略略皱眉:
“你分明清楚,我并不在乎那片土地。”
“但你的兄弟姐妹们恐怕不这么想。”
“…那就一并纳入考虑。”
一瞬的沉默后,望摆烂摆得很洒脱。
大抵是清楚,若要在当下这点时间要和兄弟姐妹们分个高下,本身就不现实,只是单纯的内耗。
“那等我们规划彻底完成就换地方吧。”奥默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对自己要护住几乎一块东方大陆的目标骂骂咧咧也是浪费时间,何况委实说,若要认真规划难度的话,这项挑战反而是相对比较轻松的。
毕竟不论是乌萨斯还是大炎,皆是国力与军事力量都在T1的存在。
甚至摸到了T0的边。
至于你要问正经的T0是谁?
那大概是可能活着的阿戈尔吧。
虽然奥默觉得他们应该是最先寄的,但论及国力与军事实力,看看那特殊的科技与身体素质邪门儿的深海猎人们便可见一斑。
只是泰拉自有优秀的匹配机制,深海猎人的强大脱不开海嗣基因的功劳,也正因此,眼下看海嗣都上岸甚至起飞了,阿戈尔再有动静都只能说是打赢了复活赛。
但目前看来,那边确实还没动静,或许是小广告还没看完。
只是当他们这么决定之后,倒是在场之中的其他人怔住了。
“诶?乌萨斯和炎?那这里呢?哥伦比亚呢?”伊芙利特最先发问。
本就对奥默的怪兽力量很有兴趣的她,在奥默出手帮她将NPC的自己救回来时更是感激,本以为如此一来大家就能相处的很好,结果立刻就听对方说出这话。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可不是能够商量的话题。”仍是彬彬有礼,却有一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奥默站在望与黑蛇之间,一同回视那位即便已经与自己同龄,身高也仍是要低半个头的女孩。
“你们可以带着自己能够说服的人一起来到那片土地,但这片土地,我们无能为力。”
“哥伦比亚?这个到处生事的国家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么?”不是很有资格说这话的乌萨斯大学教师说。
“你们的研究或许能够派上用场。”精于对弈的臭棋篓子东张西望着,一览这座虽被摧毁了大半,但仍然能找出诸如投影仪、电子计算机这类设备的实验室,最后看向她身边那幼年的缩影。
“但也或会滋生更大的隐患。”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奥默看她,“哥伦比亚能够为这文明的挣扎做到什么?有什么值得我们必须守住的地方么?倒不如说,这里有什么值得你们守护的地方么?”
“……”女孩一时语塞。
奥默看得出来她其实也对这片土地没什么执着,只是或许出于某种社会责任,某种良知的驱使,让她不敢做出放弃一个国家,也意味着放弃无数人的决定。
但本来就不是她来做决定。
“塞雷娅小姐,之后您要一起么?”
“等我联系几个人。”已经在低头按手机的塞雷娅侧目看来。
“当然,我们现在大概有……”他看向卡谢娜。
“最多二十分钟。”卡谢娜道。
“最多二十分钟,”奥默回头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说服了他们,可以告知我坐标,我能很快将他们带来,但若是没能说服,那便不要提了。”
“不服从安排的人员本身就是一种隐患,希望我们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NO.190:三个逼人能够凝结一片大地
很久以来,乌萨斯帝国都流传着一个关于“不死者”的传说。
传说中,复数的“不死者”于无形中操纵着帝国的走向,连皇帝都不知其底细。
这听起来就像是各国都多少有点的阴谋论,就像维多利亚地下水道里藏着超巨大萝卜,哥伦比亚小巷里藏着一批萨弗拉(蜥蜴)人和赛博格,谢拉格有能在不可能的时间点出现在两处的女鬼,拉特兰教皇厅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吼叫怒斥教皇糟糕的甜点品味什么的。
最后那条已经证实成真了。
而今天,乌萨斯帝国的传说也一样成为了真实。
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现任乌萨斯帝国皇帝,‘有幸’目睹了不死者群体的出现。
他们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踩踏在那圣愚的血液染得更加殷红的地板上。
在那人活着时,那家伙还是掌握着来自萨米的,制造内卫技术的地位高贵之人,乌皇并不喜欢他,因为这人狂妄,跋扈,甚至在这灾难临头之际,还以一副及时行乐态度的自暴自弃。
但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圣愚在圣骏堡的宫殿里,撞见这批陡然携着几位内卫一同踏入的“不死者”们。
然后?
然后便是几句东炎小白文典中典的纨绔挑衅环节,结果很明显。
事急从权,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
而一群活在乌萨斯这种本就社会风气压抑,阶级冲突非常紧张的非人存在,面对非常想浪费时间的人会怎么办?
只有杀!
挡路的家伙?杀了!
碍事的家伙?杀了!
妨碍自己留住土地的家伙?杀了!!
事实上,现任乌萨斯皇帝因为性格温和的缘故,一直在试图改善感染者境遇,甚至想要改变乌萨斯境内的种族歧视状况,更反对继续前任发动的对外战争。
却迫于军队与社会压力,迟迟无法真正落实,更要被一些议员与圣愚这种逼给脸色,日子过得相当不舒适。
然后就在今天,一切都改变了。
圣愚就那样干脆地倒在了脚边,而曾在议会上不断给自己玩花样,还敢阴阳自己的议员,也被送来了非常新鲜,非常完整的头颅。
主和派的议员有些惊疑,却也掩不住欣喜的发讯,满满都是想要大展宏图,让这已经被战争拖累得深陷泥沼的乌萨斯重新伟大的积极畅想。
而乌皇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北境的温迪戈军团已被攻破,大家很快就要迎来北境三处领地封锁必然会遭到的社会质疑。
但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这些不死者。
男女老少皆有,为他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与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不必担忧社会压力了,哪怕是电视上的国际频道,都已能收到萨米、玻利瓦尔、萨尔贡地区异样的循环报道,同时更有海嗣与邪魔压境的人祸新闻。
而这样的新闻已然指出了很难乐观的未来。
有如此的外患,自然不用忧虑社会压力,接下来他就得让人准备宣讲草稿。
至于坏消息……
他为了反战,与诸位议员一忍再忍地准备到现在,那些人的兴奋甚至能透过文字传达出来,但……
真的必须战斗了。
这不仅是因为眼前这些蔑视生命的不死者也可能威胁自己的性命,更是因为这些不死者显然有备而来的递出了一叠纸质资料。
非常实时,最近的观测时间甚至就在二十分钟前。
直观地展示了当下这场浩劫所威胁的绝非一国一地。
这是对文明的试炼,这是不战则亡的现实,他必须推着这座被前代战争国策拖得已然跟不上步伐的伤病之国,主动踏上远比昔日更加惨烈的战场。
他有选择吗?
除非他像那圣愚一样愚昧到放弃一切,否则面对对方那单单只是指出现状的资料,他就不得不下达那份指令。
战斗!
不仅要战斗,更要与这数十年来多有摩擦,氛围早已势同水火的邻国联合。
一同战斗!
1097年6月,炎乌联合,共抗海嗣邪魔——野史是这样记载的。
搁在昨日之前,罗德岛公司不论谁看到这样的话,都会中气十足的叹上一句:
好野的史!.jpg
但在今天,这确实成为了一种事实,被记录在游戏程序的运行日志上。
更给无数泰拉观众们带来一份真切的神圣泰拉联邦震撼,
原本的人,原本的种族,原本的国家,原本的世界。
只需要加入这些神圣泰拉联邦存在过的数据,只需要再加些从神圣泰拉联邦招来的人进去——就这样直接开辟出了无比邪门儿的世界线!
在乌萨斯最凶最恶的坏逼:不死的黑蛇,与大炎司岁台警戒的极危犯罪分子:望,两个在各自的国家都不太方便明着出现的家伙,却堂而皇之地促成了炎乌两国的联合。
甚至更进一步地——引导着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的人才,共筑文明最终防线。
当然,后者主要是靠作为‘玩家’的奥默。
有着游戏运营方打开的世界频道,想要集结分散于世界各地的玩家也是个很简单的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愿意集结过来。
对于许多玩家而言,回到自己本来的故乡,为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而战斗至最后,也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选项,而对于那样的人,奥默放弃得也干脆。
若有足够的时间,或许他还会想想办法,或说服,或拐骗的把人弄过来。
只要对方是价值足够的人才,望与卡谢娜都会鼎力相助。
但可惜,不论是邪魔,还是海嗣,其侵染、蔓延的速度都只会是越来越快。
大群,需要捕食。
方向,由祂决定。
身躯,变得更强。
速度,要求更快。
智力,并不需要。
初生,不愿同化。
而邪魔,不眠不休。
同化,只需恐惧。
怪兽,亦不例外。
都能预见到这份未来的大家,都是在争分夺秒,奥默所能抓住的也只是确定能够抓稳的那一部分,为此他不断的指派旁人整理信息的同时,下达新的指令,甚至是自己亲自协助,前往某些遥远险地的任务。
只为让那些被制作组塞到游戏里的怪兽资源不至于被邪魔和海嗣抢走太多。
这既是战争,也可视作一局RTS游戏,而巨兽、兽主这类存在是毋庸置疑的英雄单位,而怪兽那些东西则是必须抢先拿下的公共资源。
否则就算没有那么容易被邪魔同化,光给海嗣暴兵给吃了,也够对方藏几头‘牛’。
而在这同时,玩家们各自也都没闲着,尤其是某几位泰拉老干员,直接提及了某个奥默从未在论坛上云到过的概念:
索拉里斯之海。
委实说,虽然没在论坛云到过,但‘索拉里斯’这个词,配上‘海洋’,倒是让他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联邦确实有那么一本由穿越者写就,曾经风靡一时的科幻《索拉里斯星》。
那本讲述了一个被神秘大洋覆盖的星球,而那个大洋其实是个胶质构成的生命体,它能够进入人的大脑,将记忆深处最不为人知的部分,以具象的形式呈现在人眼前。
这本讲述的便是这样的海洋将人类脑中的隐私与邪念物化,令其挣扎抉择的故事。
虽是科幻,但却并不追求当年最为主流的太空探索,反而是在探索人类征服宇宙行为的哲理性思考——这份向内阐述哲学的作品,确实给了科技早已能够进行太空探索的联邦科幻爱好者们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奥默并不是那样的爱好者,但初中时候的学校很热衷让学生订一些所谓的‘课外丛书’。
且不提这种指标是否有分成之类的说法,奥默确实没有拒绝的扒拉过些书名,其中也包括这本不少人推荐的书。
至于看完之后的感想……emmm,他不推荐其他同龄人看。
总而言之,就是那样一部对年轻人而言绝对是童年鞋垫的作品,倒也让他轻松理解了泰拉人口中的索拉里斯之海。
一个超脱物理宇宙的空间,一个由无数生命意识汇聚而成的海洋。
它不仅能够经由源石充作媒介沟通,更是邪魔这种通过认知增加以增强自身的模因生物们有所勾连的区域。
倘若能够借助这一点,或许甚至能试着将无数亡故的存在都一并召唤出来。
奥默很欣赏这种提议,因为他也想看无尽战神.jpg
但他对于莱茵生命制作组有没有足够的资源往一个巨大且完善的陆地、海洋、亚空间俱全的游戏程序里,再塞个这种极度吃算力的东西的企盼,不抱乐观心态。
所以这事他就交给那些提出这个主意的玩家们自个儿去鼓捣了。
然后在两个小时后。
在邪魔与海嗣齐齐压境,却又偶尔呈现小范围内耗乱象的战场前,他首先将格利扎召到了这边,然后再看那些被收容后完成沟通的怪兽一同被放出,画面很爽很解压,让他都想着这必是高潮一战的时候。
他就确实看到了无尽战神般的大降灵。
混在里面的茶座,双眼也满是忽闪忽闪的灵光。
还真有啊……
愕然于那批各种初代登场的画面,奥默心头倒没有庆幸着还好没有高达什么的,只是想着这画面真像是什么终局之战又像是什么冠位时间神殿……
好像局势忽然间变得很乐观,都犯不着自己亲自上场,虽然看到那么多怪兽和巨兽在场,手还是蛮痒的,有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感觉。
但黍小姐不是说自己能在这个游戏里找到处理伊莎玛拉的办法么?
先忍一忍吧……
他决定稍微克制一下,找找这个地儿里的初生们。
标题各自取自《明日方舟》一周年庆典宣传PV:
五组盾卫可以屠戮一队骑士
四个内卫可以席卷一座聚落
三头温迪戈可以征服一驾小城
两支集团军可以摧毁一方公国
一位君王可以搅乱一片大地
“乌萨斯是我双手的延伸”
ps2:顺带一提,游戏里的时间线是1097年6月,但实际上为了构成试炼,各地区事件时间是有所差异的,譬如莱茵生命那边还是小伊芙利特时期,波旁她们原本那儿还正在办铁人大奖赛
半个拉胯条
之前几次都是请假条的,毕竟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请假准备。
这次是拉胯条,因为本来做好了提前码字的准备,却因为某些现实因素(比如某些通过私聊发来的现实某些消息)影响只写了一章。
毫无疑问,这是拉胯了。
因为明早我还要坐高铁去南昌。
但只拉胯了一章,所以是半个拉胯条。
让我们明天重新跨步向前!
前提是我没有被南昌的寒风带走。
NO.191:黍,拥有看见将来存在的记忆的能力
海嗣们的动向很怪异。
——早在大炎最边界的港口城市龙门与敌群接触的瞬间,位于龙门近卫局作战指挥室的奥默,就已收到过这份报告。
毕竟绝大部分不明真相的后方备战者们,都不太清楚前线具体状况。
看着那些新闻播报时,脑中只是简单形成了个‘海嗣与邪魔互相勾结,试图吞并陆地’的印象。
正是怀着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会让他们在真正参与战斗时,因部分海嗣兵种与邪魔出现的小型冲突而诧异。
尤其是那小型冲突还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分明那些小型战场都位于不同区域,彼此之间最远可相距数百公里。
而细心的情报人员们,很快就注意到那份小型冲突在时机上的同步。
简直就像是存在一种无延迟的攻击指令,每隔一段时间便进行大规模的同步下达,旋即又在8—10分钟不等的时间里停止。
“这现象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人来人往,各类情报与战术话语穿插的作战指挥室里,罗夏博士越众而出对奥默说。
“是说几位初生并未被邪魔同化?”挥退身边那无人机情报梯队的传话者,他看向这个理应照出罗夏过去模样的NPC博士,心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遗憾那博士自己没来体验。
多少能瞧出这款游戏本身有着不同寻常定位的他,本以为对方应是当仁不让的参与者,但结果却是缺席。
或许个中还有些自己不清楚的弯弯绕绕吧……
奥默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就算是神必兜帽男模样的NPC博士,能够提供的帮助也是差不多的。
因为他需要的并不是特别的情报。
在有着诸多‘玩家’参与,其中不少玩家还是罗德岛非穿越者老员工的前提下,许多曾是隐秘的情报早已是他们都清楚的一环。
就像‘索拉里斯之海’,也曾是只在极小群体间流传着的理论,如今却已是证明完成,许多人都清楚的知识。
这便更别说当下,还有游戏世界里的,各种意义上都算是‘高级NPC’们的加盟。
乌皇与炎皇,两者各自手底的本事亦是毋庸置疑。
所以情报是不缺的。
而望与卡谢娜,也拥有着与那两位皇帝平等对话的气势与底气。
夹在两者之间有些尴尬的,反倒是看起来师出无门的奥默。
他缺乏一份对外的号召力,更缺那些能够‘使唤’某些有能NPC的权利。
这就是NPC博士所能起到的作用。
这个游戏历史节点里的罗德岛,虽然还是个不算太军阀的组织,但凯尔希医生与卡兹戴尔的恶灵指挥官的名头,在情报灵通的大人物耳中仍是值得高看几分。
虽然奥默还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值得高看,但在这种赶时间的状况下,单是了解现状就已足够。
深究终归是闲下来才会有的奢侈。
而现在的他,只需要通过其他玩家的帮助,率先取得博士的信赖即可。
是的,取得博士的信赖就行了。
那位明显生性多疑,态度亦不太友善的凯尔希医生,打从一开始就被奥默排除了交流名单,而且委实说,她也很忙碌。
毕竟罗德岛当前的领导者,是那位叫做阿米娅的小兔子。
看得出来,小姑娘还在培养阶段,凯尔希虽然有着明显的放权倾斜,但终归是需要从旁协助——而当前这么大的事,显然不能视作小姑娘的磨刀石。
在博士的失忆影响仍在,即便过去了半年多也仍是有着诸多不善的当下,终归还是要她扛起所有。
奥默也就自没理由打扰她。
还是找那虽然也能分担一些工作量,但却不会太忙的博士与阿米娅来得明智。
只是考虑从别人那儿了解的,阿米娅小姐那有个控制得不是很好的本能,奥默还是主动选择避开她。
与其说是怕读心,不如说是怕读心者自个儿晕过去,以至于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在这时候,博士与阿米娅各自忙碌方向不同导致其位置分开,也给了奥默机会。
没有刻意客套,也没有刻意探讨喜好,而是直奔当下战场的战术讨论环节。
人与人的交流向来是门学问。
这门学问起于沟通,终于展示。
如何向对方展示你那值得让对方眼前一亮、印象深刻的价值,让你无须急切便能提升对方心中的观感——这门学问,奥默极少展示,但不妨碍他有个出色的学生叫做真机伶。
“就是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已然迅速和奥默聊上当下的博士,在说到这里时,略略停顿了一下,才以低沉的声音道,“祂是在伪装。”
这份语气的变化在魔人眼中自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不过这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根据其他玩家的讨论,海嗣那边的几位初生之中,直接就有两位直接干系到罗德岛的两位干员。
排开那位暂且还算安全的水月小先生,斯卡蒂显然已是落入不测。
或许斯卡蒂已经给博士留下了某些深刻印象…怀着这样的揣测,奥默只是挑了挑眉:“虽说初生的确是具备着与人类等同,乃至更胜一筹的智慧,但在眼下这般占尽优势的状况有必要么?”
“不至谨慎至斯,”曾在外面见过,眼下也出现在里面的NPC黍,再度以见鬼般的目光看着奥默,却也并未执着便看向了博士,“我听二哥之前说,海嗣的初生并不与邪魔齐心。”
说罢,她又看向奥默。
“您好,黍小姐。”
“你好,林顿先生。”
注意到她目光的奥默简单问候道,对方亦从善如流,旋即奥默问:“他的依据是什么?”
“海嗣的种群目前是以低智甚至无智为主的大型军团,乍一看像是为了节省能量所作的规划,但考虑邪魔的侵蚀坍塌是以心智同化为基础完成……”
“祂们还在挣扎,挣扎的方式就是不断增量那些难以被邪魔同化的弱智同胞。”奥默若有所思。
虽然弱智听起来像是骂人,有着莫名的诙谐感,但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博士更是在这之后开口:“但他们也确实是在和邪魔们一同行动,我们也确实看到了不少被邪魔同化的高等海嗣。”
“它们的存在,意味着海嗣们的思维网络必然已经受到污染。”
“最上级的权限应该有能力给下位个体切割吧?”奥默问,“更何况海嗣这样强调单一意志强大的族群,只要有着初生充当防火墙,就极难被邪魔完全同化。”
“最上级权限通常不会给下位个体切割,但祂们却可以命令下位个体化作没有营养也没有思想的休眠阶段。理论上,只要祂们足够重视,就能杜绝所有的邪魔同化。”曾有过一次任务合作的歌蕾蒂娅走近道。
在NPC里的深海猎人尽数消失的当下,还在活蹦乱跳的也就只有作为玩家的她与那位乌尔比安——至于游戏前还在奥默身边的劳伦缇娜与斯卡蒂等其他的深海猎人,反而在当下并未出现。
其他人奥默不太清楚,但斯卡蒂没来的理由倒是一目了然。
显然是怕本身就不稳定的状态,被进一步刺激。
“当下就该杜绝这种理论,看看这份斩首计划吧,这是我在之前就已经拟好的。”
望了眼这作战指挥室周遭的博士,打断了这样没完没了的交流猜想。
在这每个人都在来往奔波,更有来自大炎、乌萨斯的消息频繁传递的当下,哪怕大家讨论的话题非常重要,这么单单站着唠,也颇有一种‘好像自己在浪费时间’的负罪感。
不过那只是他的感觉。
那手指一直都在敲手机,还时不时给游戏聊天室里输入指令的多线程奥默,就并没有什么浪费时间的错觉。
甚至在话题到这里时,博士摸出那份打算斩首包括伊莎玛拉在内的一系列初生的计划书时,他就在开始请辞了。
理由很简单,这份计划他不参与,甚至不提倡。
但他也并不出言修改,乃至阻止。
毕竟多一手准备也是好的。
只要自己动作够快,这份计划就并不妨碍他的尝试,反而能成为兜底的PlanB。
所以他以博士的名义,联络了某位紧急从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调派过来的情报联络员。
倒是个意外的熟面孔,厄尔苏拉。
因为两度见面都不是正确的时间线,甚至不能算是神圣泰拉联邦那边的本人,奥默便也没有开口进行单方面叙旧的打算。
他所求的只是几位初生的方位。
这并不算秘密,因为目前几位初生的所在,都有特制的强大海嗣个体守护。
且不论造型是否显眼,光是那些海嗣个体的体型就格外醒目,更别提其中还混杂着被邪魔同化的外地怪兽。
就搁那儿悬着、杵着,就足以让人感觉——那里一定有某种首领级别的怪。
也正因如此显眼,所以博士的那份斩首行动计划书才能那么迅速的制定。
但具体的方位还得试探。
毕竟且不提其他几位体型巨大的初生,深藏于斯卡蒂血脉之中的伊莎玛拉,属实是作为原型斯卡蒂的1:1原版体型。
如果她不主动出现,那要在密密麻麻的各式猎奇怪兽堆里找一个人的体验,显然好不了一点。
但有些事,并不是非得以肉眼来确定,譬如卡兹戴尔的萨卡兹中的血魔,能以血作标,判断对方所在,也譬如总部都在萨米,但却有玩家姑且幸存的独眼巨人,能够进行内容大多不太理想的预言。
但那种预言不吉利的原因,就像乌鸦的传说那样。
因为她们老是为萨卡兹预言,而萨卡兹族群们本就少有混得好的。
——你老是给要死的霉逼预言,那你的预言当然总不吉利。
所以说,不论吉凶与否,他要一份预言。
只是稍微有些出乎预料的是,在他正让厄尔苏拉对那几位独眼巨人干员转告自己的诉求时,倒是黍小姐不知何时踱步过来,跟他说了一串她这种碎片理应不习惯接触的数字。
那是经纬度。
在泰拉联邦极为泛用,在这里却只在部分地区有在使用的坐标划定方式。
“您已经看到那份将来了吗?”
在他问的时候,对方只是笑而不语。
紧急去南昌一趟,今天只来得及码出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