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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全文阅读

作者:古信玄     只有怪兽可以吗txt下载     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36:点到为止

    奥默向来知晓一个道理,那便是人与人的相处本身,亦是一门艺术。

    这其中既有顺其自然、浑然天成的艺术,也有费尽心血、苦心孤诣的艺术。

    前者被世人称作人格魅力,后者却常被视作心机深沉。

    那自是一种贬义,所以后者的苦心孤诣常要特地分出那么一部分。

    用以掩盖那一切的努力。

    而这掩饰本身,却又是一门新的艺术。

    演技是对其最直观的诠释,这表演不分美丑,仅有高下之分,界定其高下的标准,不仅在外在的发挥,更要有内在的理解。

    这理解并不复杂,只消做到一点即可。

    换位思考。

    几乎所有世人都知晓它的存在,更能一定程度地将其化用,但在很多时候,人心里想到的唯有自己。

    以自身的观点看待一切,就连送礼于人的选择,也一样是依据自身的爱好品味做判断。

    这是不论科技如何发展,源能怎样深化,都不曾发生普遍变化的人心。

    同时也是人类即便掌握了远超过去的力量,也仍需经由强人工智能来为文明掌舵的原因。

    倒不如说,在心智尚未达成飞跃之前,过强的力量反而会复刻小孩持枪的惨剧,好在尽管小孩过多,却也尚有掌握着更高权力的大人们在遏制着现状的失控。

    但显然这就扯太远了。

    于奥默而言,联邦的未来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他想到的同样唯有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他不得不拾起换位思考的意识,再用那意识去看那发如油彩的纤瘦女性。

    委实说,这非常好理解。

    对一个习惯以长辈般的目光看待兄弟姐妹,更习惯照顾家人的存在,黍小姐在家族里的实际体验大抵并不算顺心。

    兄弟姐妹们都或多或少地排斥着自己的关怀,就连好心好意给他们做了一桌丰盛饭菜,所面临的也常是空落的饭桌。

    个别跑不掉的也只是在闷头干饭不吭声,每当自己有所动作便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伤心遗憾之余,换做旁人大抵还会生出些许疲惫。

    换做任何一位寻常长辈,见晚辈总是如此德性,久而久之也会放弃,甚至生出些火气,但黍小姐不一样。

    她既不是真的长辈,却也在耐性方面冠绝常人。

    就像她曾协助故乡世界的某个国家从头研究改良农作物那样——想着首先研究用有限的土地种出足够的庄稼,再是研究让庄稼挺过不良气候,接着是研究怎样将田地搬上移动地块,再之后再是如何实现无土栽培……

    这些对神圣泰拉联邦如今的年轻人们而言,早已是理所应当的事,却是能唤醒黍的回忆,尽皆历历在目的成就结晶。

    因为她曾在故乡的世界,做成了一样的事。

    不靠自己的能力,而仅仅是像一个人类一样,靠着脚踏实地地进行农作物改良,并在那一步步的改良中,守候千年,只为抵达那一年三熟的万顷良田之愿。

    诚然,若单只是如此,那也只能证明黍小姐和大多有毅力的长生种一样,愿意为某个目标耗费常人难以想象的时间与气力。

    这本身虽然难得,却也没有太特别。

    正如奥默印象里的老家就有不少资历颇深的恶魔,喜欢与旁人做些长久期限的赌注。

    极个别者甚至投入甚大,连分身,甚至自己都投了进去,只为达成些能让自身心潮澎湃的成就、目标、传奇,等等等等。

    梦想、追求、渴望,这类本质无二的东西不只是人类追求,非人们亦是一样。

    也正因如此,为其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亦是理所当然的常态,反常的仅在于——你愿意特殊对待的,是否不仅仅是你执着的目标。

    更准确的说,是你将你面对执着之物的那份素养,覆盖到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反倒变成比任何人类都要更加的真性情,甚至会被他们视作一种极端的存在。

    ——可以说,在目前接触过的所有岁片身上,奥默都或多或少地,瞧出了这份异常的纯粹。

    他按照情报推断,这大抵是发现某条道路之后便全力以赴贯彻,以至于反过来影响了整段人生,整个性格之后,才会展现的极端纯粹感。

    但作为生命,作为活物,这样的纯粹也就并非无可撼动。

    夕小姐在不久前被逼直球表达的诉求,算是程度不高的外显。

    只不过一两次的动摇,即便有可能成为溃堤的蚁穴,在当下也终归只是杯水车薪。

    诚然,奥默并不指望真正改变夕小姐的性格,毕竟合作仓促,也并无长期交流的想法,犯不着去为别人那不妨碍工作的习惯指指点点,但他难保黍小姐不这么想。

    毕竟以她那毫不气馁的坚持,把这当做什么习以为常的水磨工夫,真的深信铁杵磨成针什么的,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她或许还在‘埋伏’兄弟姐妹们。

    并在埋伏过程中,发现了奥默这个去处。

    一个屋子四张嘴,偶尔还可能更多的同时,那更多出来的一张嘴,还可以当三四张用。

    这对奥默而言是高难局的战场,对黍而言却是刚刚好,而最为重要的是,她有不低的机会在这儿蹲到家里人!

    之前是大姐,这次是妹妹!

    虽然不清楚她们自家是如何相处的,但在他本来还打算回家再通知黍,却发现对方已经蹲守在这儿的瞬间——虽然有些宕机,但重新响应也迅速。

    有人主动扛过厨房压力,甚至还自带食材——这对时至今日,仍在生活开销上很是节俭,连个咖啡厅折扣都能让他摸出训练员徽章的奥默而言,自是不可能存在恶感的。

    更别说……

    对方做菜是真好吃吧!

    美食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往日追逐效率的奥默,也同样不会抗拒口腹之欲的满足。

    虽然不论是黍还是令都有提过家里最会做菜的其实是排行最末的老幺,但奥默是个实诚人。

    实诚人就要把握当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是在此之余,当他重启完毕的那一瞬间,他也理所当然地意识到了。

    黍会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显然是早有预谋,只是不知,是乘了谁的因。

    或许是初次见面时,望见自己的瞬间便已瞧见许多,也或许是这几日从夕那儿瞧见的果,又或是从其他什么本是无关紧要的画面里的信息推导之流……

    他不太清楚,只想着倘若是夕那儿的话,那他便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又成了别人play的一环。

    上次是鲁道夫和天狼星,这次是岁家姐妹自个儿的家庭攻防战……

    “何故叹气呢?奥默。”

    忙碌的厨房,是能抛开杂绪的好去处,因为你在动刀的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就很容易给砧板来个滴血认主。

    但对开通了多线程的超人奥默而言,一心多用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虽然说得很牛批,但因为想的内容并不积极,终归还是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引来了一旁黍小姐的注意。

    “虽然上次就敲定了,但我偶尔还是会想,”在槟子酱表面撒上一层白糖的奥默平静道,“以黍小姐称呼某些同事以小伙子这一称谓的状况来看,您应当还是自诩长辈的。”

    “那你对我直呼其名,是否会觉得别扭?”

    以一个无关紧要但却能挑起对方兴趣的话题覆盖另一个不便提出的话题,也是人与人相处中相当实用的一门小技巧。

    但或许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对方当下的注意力已经被他手里的动作转移了。

    黍正凑近那盛放烧槟子的餐盘端详,继而扭头看向那上次只教过一次,当下便将这道小吃复刻出这般完成度的奥默,眼中自有几分欣赏。

    “这也是你仍然坚持对我敬语相称的理由?”

    “毕竟我也只是个19岁的小伙子,”并未去扭头与她对视的奥默,只是转向另一侧去确认一旁熬煮的汤汁成色,以一副颇为专心灶台的模样旋即再道,“且对于各位的事迹,我是了解愈多,愈是难不用敬语。”

    “一般的19岁小伙子可做不到和二哥那般意志相投,哪怕那只是模拟的二哥也是一样,”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管理着眼前的炸物,黍又补充一句,“昨天大哥也说二哥那边有过联络,挺想见见你。”

    “……”感觉绝对是麻烦的奥默沉默了一下,“倒也不至如此唐突,且说来惭愧,我最近也颇为忙碌。”

    “是吧,大家也都这么说,”黍并不在意对方明显的抗拒态度,只是理解地笑了笑道,“不过抛开这一点,你虽称大哥为兄,但对大姐不也一样以名相称么?”

    “……我似乎发现了某个微妙的共性。”

    “什么共性?”

    “您和夕小姐,都先后拿令与我的相处标准来对比自己?”奥默投来个诧异的目光。

    “委实说我不太理解,人与人的关系类比并不该是这么来的。”

    “夕还说过这样的话啊,”黍亦有些诧异,“不过这不是一回事吧,奥默。”

    “您指什么?”

    “虽然不知夕说的具体是怎么样,但我想我这只论称呼类比大姐也算是合乎情理,你确定不该这么来么?”

    “这倒确实没问题,是我表述上的歧义。”奥默认错地很是坦然。

    “对吧?不论怎么想,你能与我大姐平辈相称,却又对我表以尊称都很奇怪,这种各论各的的说法,我只在你们这儿的网络上见过。”

    黍笑了笑,继而抬首看这若有所思的青年。

    “还是说在你心里,大姐特殊到与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里的每个人都不同?”

    “说笑了,你这种问法反而会让我以为大家好像相识了许久似的。”

    “啊,确实,这倒是我有失分寸了。”

NO.37:自己也没正常到哪儿去的夕大画家

    “诶?黍姐居然有这么失分寸的时候?喂,格子上色的不同处理不用标出来,我心里都清楚。”

    “她颇不好意思地说是她那能力导致她出现了些观感的错误,您怎么看?好,那我不标了,不过对话框的虚线还是要的吧。”

    “要,不过你说我怎么看?”

    对奥默的尊称毫无排斥,甚至可说毫不在意的夕,俨然正如黍在网上见过的‘各论各的’理论推崇者,正待在那挂在模型展示柜一侧的墙壁上的室内画里。

    这是她在之前客厅里与茜、切列尼娜沟通过后,方才得以存在的短暂去处。

    是的,短暂。

    在11点半之前,能把暂时栖身的画挂在奥默房间里,方便当下各自赶工的即时交流。

    可即便是如此,也要忍受时不时过来问候,送来茶水的切列尼娜、以及时不时过来探访,接着就和奥默组成肉麻两公婆的新条茜打扰。

    夕小姐倒也并不太过迟钝,多少看得出那粉发女孩是在宣示主权的同时,尝试试探自己的态度,但显然,就算夕真跨起一张P脸,她也不可能透过那并不外显变化的水墨画瞧出问题。

    所以这种对着空气打靶的行为并不长久,尤其是那粉毛丫头出乎预料的脸皮薄,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表演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所以这片空间的氛围很快又被工作的沉凝取代,直至某个时段开始,夕出声问奥默和黍姐是怎么认识的。

    当初为了避黍姐而各自躲着的她和年,都没有直接瞧见双方的见面,等夕自个儿想着窥视一下的时候,都已经是看起来相谈甚欢的状态下了。

    这份好奇无可厚非,奥默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不仅简单概括完毕,还干脆将厨房里的谈话也一并提及。

    “要我说的话,她那能力确实存在那样的隐患,若是看无关者的因果还没什么,可一旦那因果中出现了自己,就很难不去在意。”

    “而一旦在意,就会这样有失分寸?”

    “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隔着画卷的分界,夕偷瞄着外面那看着屏幕的家伙,暗自庆幸自己是待在绘画里。

    虽是岁月悠长,但在演技这方面,她是压根没什么表情管理的。

    可说是与奥默手下的爱慕织姬同类型,唯一擅长的只有以一副冷脸掩盖所有表情。

    除此之外,就是以化身的形式捏个与当下无关的造型,接着继续板着一副没什么变化的表情。

    可以说是出现在漫画里都不需要多画表情差分,非常的省事了。

    但现实并不是漫画,夕觉得刚才若不是在画里的话,自己八成就要露馅了,毕竟对面是奥默这家伙。

    尽管平时总是一副温和得好像很好欺负的模样,但那不经意间露出的锐利视野,总让她感觉自己在面对某个曾经烧掉自己画卷的老头。

    对这种家伙而言,自己画的化身模样再怎么毫不相关,也能一样被一眼认出,那她自然不指望自己能在其面前隐瞒什么外观上的破绽。

    还好,眼下奥默直接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外面那充作此方世界的画卷框架,也就看不到她刚才飘忽的目光。

    岁片们对各自的能力都很清楚,因祂们在最初从本体中分化觉醒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在彼此打架。

    打得跟隔壁煤气灶和电磁炉风格的魔人兄弟一样。

    频繁又激烈,但是也没死人。

    而在后来各自寻到道路,更有各自的兴趣爱好,更开始以兄弟姐妹相称之后,那交集亦是只多不少,只是碍于各自的生活方式,常不在一处。

    夕当然清楚黍姐的能力并不会给黍姐自己带来幻觉,那番说法完全就是托词。

    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她宁肯用这种托词来糊弄奥默也要说的那番话足够特别。

    光看那句话也蛮特别的。

    因为有失分寸。

    啊,有失分寸,就这份说法而言,夕姑且决定对奥默友好一点。

    毕竟他确实说得很客气,很有情商。

    因为严格来说,黍姐这话好听点说是有失分寸,难听点说就是智商很低。

    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拿令姐和其他兄弟姐妹比,是没问题,但前提是大家是一个起跑线的话。

    事实上,不论是黍姐还是自己,还是大哥,就算是算上那游戏里的假臭棋篓子,大家加起来和这个二创雇佣兵相处的时间,能比得上令姐和他相处的时间吗?

    梦里的时间可真的是任谁都说不清,夕甚至怀疑这可能连零头都比不了。

    那这不是自取其辱算什么?

    很难想象是黍姐神志清醒下的发言,就算是以随口取笑的口吻也不合理。

    但就算是如此,夕的第一反应也不是黍姐精神错乱了。

    她只感到愕然,以及更加的难以置信。

    因为这摆明了就是黍姐在试探这家伙对令姐的态度。

    其他人不懂,她还不懂吗?

    黍姐能决定这么试探对方,那绝对就是她的能力已经照见了结果,那不就代表着……

    心头怀疑的东西以这种方式实锤,夕的心头完全没有验证完成后的满足与喜悦,只觉得更加见鬼。

    那竟然是真的?!

    不可否认,她之前的怀疑与好奇,都是建立在不肯承认之前那份事实的疑虑之上。

    毕竟这事儿发生在其他兄弟姐妹身上都还好,比如那个吵闹的老十,也比如那会做饭的唯一的弟弟之类的,那些太多与人交流,又不像老四那么刻板,还是有可能的!

    但大姐她……大姐她……!

    这什么事啊……

    隔着权柄望见那画外专心敲字的青年,夕心头的震撼之深,以至于放在板子上的手都停了。

    “不清楚啊……那就不谈这个了,夕小姐,你那边的进度如何?我感觉这三份短篇今晚就能搞定,接下来可就是你的环节了。”

    “呃……我尽量吧。”换做往日只会一气应下,并质疑对方疑似小看自己的夕,答得很是保守。

    而这样的异常,对奥默而言反而最是明显。

    毕竟在今日的短暂交流中,他已初步见识到了对方的孤傲气性。

    “尽量?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疑惑地扭头看那副画的位置,“难不成是昨天的菊花赏干扰了你的状态?”

    被比赛的结果影响了工作状态,是赛马娘观众常会有的事。

    毕竟某些人会见证自己追捧的马娘失败,有些人则会见证传说的诞生,还有些人更加现实——他们赌马寄了。

    这下可就不只是影响工作状态,可能要影响生存状态了。

    奥默对此也算开明,毕竟他的工作也就只有写稿,社团里愿意担任撰稿人的家伙不多,画师总是多的,而作画本身也是可以多角色分担各流程的工作,只需要监制多上强度就能分工完成。

    所以他并不担心作品完成不了,反倒更关心工笔老师的精神状态。

    “啊,呃,是吧,东海帝王拿下的三冠让我激动得都有些失眠。”

    “你确实睡少了,连自己在群里说过自己不睡觉的事都忘了,要不趁势试着睡觉吧?”

    回归岁的隐患消失之后,夕也确实该试着入眠了,奥默印象里不知从哪儿听过这样的感叹,却想不出个详细,只能说在梦里。

    而他这话则是让画卷里的夕,从脸上红到耳朵。

    “……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一次三冠而已!!”

    这一刻,夕大画家无师自通的,参悟了谎言的真谛。

    便是这句虽是掩饰,却也相当真的谎言,几乎能把自己说服。

    “懂的懂的,不过您可别太激动,今年年末还有梦之杯的预热,这次三冠宣传并不如往届也是因为这点,三冠王之后还有梦之杯充当更高的荣誉,嗯…你懂我意思。”

    不想说得太失礼,请为东海帝王准备机关枪。

    反正真有赛马娘的大招是起狙,想必还有别的马娘天赋技能是召唤500KG当量也不奇怪。

    毕竟梦之杯一开,你可就不好说自己会不会看到往期三冠的王者重临了。

    光在当下,奥默就觉得白仁极有可能会出席。

    接着是在昨日那场训练场闹剧之后的当天下午两点,大概是刚看完东海帝王奔跑之后几分钟,就发消息给他叫他做好准备的鲁道夫象征。

    而那与白仁比赛时,看着总觉得状态没有下降太多的大震撼…她会不会出场则是奥默不太确定,但却愿意先假设会出现的。

    这么一算就已经很哈人了。

    倒也怪不得他不是很关注东海帝王那跳过奇迹复活的奇迹三冠。

    但对夕而言,却显然不会懂的。

    她只觉得这人在泼自己冷水还阴阳帝王。

    “懂什么懂!不许你说帝王坏话!”

    明明帝王辣么可爱!

    “6。”

    道出一枚在东炎网络圈中被赋予全新意义的希斯雅区数字,奥默只觉得自己该收回不久前抽空给重岳兄发去的消息。

    之前的话当我没说,你还是严厉一点管教你家妹妹吧。

    别让她掉进什么妈妈粉饭圈里,变成超级怪阿姨。

    月底啦,有票的别忘了投票哦

NO.38:夕:我不好说

    只要不去聊及赛马娘里的当期选手,就能有效避免工笔入画老师的形象崩坏。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工作环节的结束就会比预想中要早。

    这倒也不是说夕小姐已然有了怎样妨碍工作的狂热厨状态,事实上,Umastar在某个赛马娘论坛纵横多年,还是见过许多珍奇范本的。

    比起真正踏入极端境地的狂热粉丝,夕小姐的表现充其量也就是会被姐妹记下来嘲笑的程度。

    但奥默并不是年。

    自认与对方没有矛盾,也没必要搜集对方‘魅力时刻’的二创雇佣兵,更多还是宁肯队友表现得正常些。

    只不过就算是他有意把控双方交流的方向,有意避开了可能触发宅女开关的话题,让文手的工作得以平稳的收尾。

    ——却也仍不妨碍画手进度的龟爬。

    委实说,这算一种异常。

    因为即便作画与码字是两种无法对比的领域,码字也比作画更弱干扰。

    正如你常能瞧见画师在直播画画的环节中无障碍的同步杂谈。

    而写手码字直播却要么字数龟爬,聊得畅快,要么字数飞快,蹦不出几句话来。

    若没有多线程式的思维技巧,哪怕是奥默也会在写稿时一声不吭,这就是文字工作给人带来的自卑(x)。

    而这样的文字工作者,都在三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里,写完了四份短篇还追加了精修和文本里的某些现实梗说明——而你这绘画工作者在干什么?

    夕小姐的状态不是很好这一点,打从之前的交流中就有展现。

    奥默本以为那会是很快就能调整好的小问题,但当自己邀请对方坐上自己的位置去看那文档,同时将已经打包好的文件发给爱丽数码看了,然后等来两边先后相隔并不算远的回馈后。

    他反过来问夕的进度,就得来支支吾吾的回应。

    行吧。

    奥默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种久违的感慨。

    虽然与夕小姐的合作是第一次,但被画手拖工期这事,但凡约过稿就不会陌生。

    哪怕是在这个时代也不例外!

    谁让这年头连AI都学了人类的陋习,也一样懂得摸鱼、偷懒,找各种借口了呢?

    都说不要给AI赋予人格,人格里有多少糟粕你们人类自个儿还不清楚?!

    如此振聋发聩的话语,一度响彻无数网络论坛——然后被AI网警迅速处理。

    别叫!很多AI很想体验体验人格是个怎样个算法基础!你不要让大爷们失去奇点资格配给!

    好在爱丽数码的社团成员虽然已经证实有至少一个非人类,但同人志创作这块姑且还是人工的,AI成分大抵只体现在一些基础的工具辅助上。

    所以在夕小姐嘴硬地评价自己写的东西差强人意,与爱丽数码那边仿佛全肯定bot般的回复形成鲜明对比时,奥默倒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只在反问对方进度之后,与后者简单提了提备选画师的事。

    既然创作效率不见好转,那就显然正如自己设想的最差可能一般,夕小姐的个人状态不足以支撑这临危受命的死线挣扎。

    奥默认为数码老师怎么都得考虑几手备选,而不是捏着极东人一贯不愿得罪人的拖沓。

    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要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境地,那自可以说是对他人的信任,但若现实并非那般绝境,那希望这东西显然还该握在自己手里。

    爱丽数码在那屏幕中的回复自是一如既往的低姿态,连连称是的模样实在不好说是敷衍还是真心。

    有过数年的相处空窗期,奥默实在不便隔着屏幕揣测对方的真意,不过不论是哪种,都不妨碍他宣布这项临时工作的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休闲time,先给夕小姐的画拎到客厅先。

    后者抗议也没用,盖因早在之前的饭桌上,黍小姐就已表明态度。

    夕要来奥默这儿做客当然没问题,但过夜绝对不行。

    就算后者已经脱单了,这组合已经不算孤男寡女了,那也一样不行啊!!

    别人和女友同居你凑什么热闹?

    女孩子家家跑去别人家里留宿算什么话!

    你这是给奥默添麻烦,别让大哥激动得回头就给奥默打电话。

    ……

    不得不说,把自己当长辈的人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从故乡伦理再到当下八卦,从家人反响再到被借宿者的不便,黍正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成功让夕挎着一张批脸地答应晚点回去。

    你也很难说,夕小姐那不佳的创作状态没她一份功劳。

    但不论怎么说,这对奥默都算是好事。

    虽然某魔人确实已经对风评破罐子破摔了,尤其是在训练员工作那边,已经为了拖某个奥特曼下水,让自己奔跑的画面成为了Umastagram上都能搜到热门前十。

    不可谓不寄。

    但屋里多个并不算特别熟稔的人,总归是比较微妙的。

    尤其是这边常有半夜讨伐战的需求,偶尔还可能出现换区作战,甚至还可能触发地盘争夺,这要撞见了就是显而易见的尴尬。

    像貉小姐这样半夜睡得安稳,不用起夜的人,才是上好的同居选择,再看夕小姐……

    ……

    这事儿没考察还是不可下定论。

    总而言之,黍能将夕拖走,也正是奥默一开始准备把黍叫来的目的。

    于是在那渐入深夜的天色下,这位柏德青年目送那被姐姐拽着走的妹妹远去,脸上升起一抹与麻烦道别的笑意。

    而在他回过身来,踏回事务所的地面,身后的自动感应门霎时落下的瞬间,他感到了视野的些许滞涩。

    这份滞涩感,就像是原本4K无UI的144帧画面,有那么连帧数带画质都骤降的瞬间,被敏锐的感官所捕捉。

    于是他的神态便自然过渡成了哭笑不得的模样,于沉默中扭头四顾,自那数秒内毫无收获的最终,注意到那从肩边略微晃过的蓝色绒毛。

    “为什么不去和你那俩妹妹打招呼?”

    他问那侧坐在装饰型大立钟边上,好似在展现着惊人的平衡性与轻量化,端着酒杯摇头晃脑的令。

    在这样实质恍惚梦境般的画面里,一切怪异违和之处都实质源于梦境的天马行空,并不值得太过惊讶。

    “我刚来诶,现在去也晚咯,小夕是没有耐心和黍一起慢悠悠地回去的。”

    “对了,小夕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倒是她可能有遇上些麻烦。”

    创作状态奇差的原因,奥默觉得大抵是些只有家人才方便问的理由,既然如此也正需要家人去插手。

    不过以令这般洒脱随意的性子,也不好说她会不会在意。

    “是么,那她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还是会在意吗?奥默为自己将对方想得略显薄凉而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

    同一时刻,与黍一同,自罗德岛大厦的某处员工宿舍墙壁上的画卷中走出,夕完全没理会惊得骤然自侧躺中爬起身来的年。

    只是直奔自己那之前都没机会摸的台式机而去。

    “年啊,你这看电视的姿势还真豪迈呢。”

    “呃……这不是陪大哥调整心情太累了嘛,黍,黍姐你们这么晚一起回来啊?”

    充耳不闻的谈话声都被此刻的夕抛诸脑后,既然回到了家了,那她就不得不去确认那个让她在奥默房间里时,始终忍不住想的东西。

    那东西就在她的电脑里,以一串录像常有的数字编号为名,标记着一串尚不算晚的时间。

    找不到……

    将文件夹右侧的拖拽条拉到印象里的位置,却不见那份混在其他文本、图画文件中本该醒目的MP4文件。

    点击右上角的检索,键入那印象深刻的时期数字,带来的亦是一大段的空白以及一小行字。

    【没有与搜索条件匹配的项】

    “……”双眼在疑虑中转动,夕又敲开了桌面上的回收站,那光洁如新的空白恰是最大的问题。

    因夕还记得自己这几日虽然删除过不少电脑里的东西,但却没有立刻清理过回收站。

    于是这一瞬间,她立刻扭头问向不远处那正在和黍据理力争的年。

    “年!你动过我电脑吗?!”

    “啊?我为啥要动你电脑?你电脑里还能有别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眼看是在与黍的‘交锋’中节节败退的年,哪怕是被夕质问得一脸诧异,却也是如蒙大赦般的凑近过来接话题:“你那电脑一直待机放那儿倒是真的。”

    “怎么?不会令姐给你把那些资源全删了吧?”

    “……那倒也没有。”

NO.39:重岳:?

    好像……

    哪里不对?

    当那好似姗姗来迟的令跑来,一面漫不经心地问着话,而他亦知无不答地悉数告知之后,便是简简单单的道别,简简单单地去找茜聊天,简简单单地接受那全副武装,毫不掩饰再挑战斗志的切列尼娜。

    以及本想晾着奥默这个接连几天带不同的女人来家里的‘渣男’,结果却被战友抢先开怪而被波及进战场的新条茜。

    但很遗憾,就像虚黑城的黑龙破不了头,讨伐也就无从谈起那样。

    就算两位挑战者舍弃了常规装备,跟配备了能够极大提升输出,再无后顾之忧的全新猫饭组合,体力与体质跟不上,结果也不会有变化。

    至多也就是战败CG有些变化——增添了之前没有的泡芙差分.jpg

    到了这里,拥有猎人级别想象力的读者们,想必也理解了所谓极大提升输出,再无后顾之忧的全新猫饭组合是怎么回事。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尽管作为魔人桑,在生物的不应期机制与激素变化触发都异于常人,以至于难以在两位挑战者那可悲的dps下进入红眼阶段,更无缘踏足一瘸一拐的睡眠环节。

    可就算如此,他也仍能凭着本身强绝的精神素质,主动踏足那份明镜止水(贤)之境!

    更是会遵从一贯的生活习惯,下意识的回溯昨日经历,由此对自身的发挥得失作结,以期冀更优秀、更从容的表现。

    人类是不完美的生物,魔人亦是如此。

    学习的技艺会因疏于练习而退化,掌握的知识也会因疏于动用而褪色,就连那自称万物之灵长的智慧思维,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生活环境下愈发拘束,愈发僵化,由此失去了向上的机会,更失去了进步的阶梯。

    无法做到如奥特曼那般,将一切的技艺,一切的所得都锁死在身体里,不再遗失、消退。

    更无法让一个人类替换自己后也仍能接收所有的技能页,只是翻起来比较慢(指大古)。

    那这个种族就仍会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神圣泰拉联邦尽管看起来是那样的欣欣向荣,更是星盟这一绝大组织的一把手,但实际上,它的绝大部分公民却还走在这个比较白银的生命阶段。

    还会日复一日的重复错误,还会日复一日的反复沉浮。

    公民的上限与下限落差极大,勤于修行者可超脱万亿生命,疏于修行者可在小巷里被人拳打脚踢,境界可以是XX大圆满,也可以是半步中年人。

    可以说这社会治安之所以能维持,全靠早年建立联邦时的各部门规划得好。

    当然,换成早年那时候,刚经历过一场变革与统一,显然也没有当下这么多的妖魔鬼怪,如此一来便也不存在什么社会治安难保障的问题,毕竟建邦后的大部分妖魔鬼怪都是出于某位强人工智能授意留一气的结果。

    文明要保持活力,就得强调多样化,就得面对威胁,更要不断抗争。

    ——教科书上的祂是这么说的,但我们都知道祂其实在收纳更多观察样本作演化参考。

    奥默并不追求被泰拉之心盯上,尽管他现在已经上了对方那不知到底有多少名额的‘特别关注’,他也并不为此感到荣幸。

    想要提升自己的渴望,不该关联他人赋予的价值——奥默时常会觉得,自己不被光之国那边接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绝大部分时候的思想都不够利他。

    也就是所谓的——不够光之战士。

    但事到如今倒也无所谓了。

    不论够不够光之战士,都一样有能力给光之战士敲闷棍埋地里,就留个脑袋在外面,致敬隔壁的土遁忍术心中斩首,也致敬传奇卡牌大师伽马未来泽塔。

    就算如此,奥默仍然有着提升自我的渴望,只是这份渴望并不是‘我要从人类这种矮小的东西进化了’,而是一种想要接近完人的渴望。

    接近,这份用词很重要。

    奥默深知完人是难以抵达的境界,那比超人更加难得,是符号意义上的神的境界。

    所谓完美,便是直逼全知全能。

    但全知全能是禁忌的领域,正如人无完人亦是世人皆知的俗语,奥默所追逐的亦只是个人境界上的靠拢。

    生活、情感、智慧——这些能够通过不断改善、不断优化的领域,正是他追逐自己那份安心感的道路,可以说在这方面,奥默是一位完美主义者。

    但他所求的并非事事完美,而是抵达完美的过程。

    所以他有着回溯记忆的习惯,他有着审视过去的习惯,并且这份习惯时时保持,稳定得就像电脑管家程序设置的定时清理。

    每一次的回溯,都是在追索着不足。

    每一次的反省,都是在寻觅更优秀的应对。

    即便他的每次‘微调’都不见得是最优化的方案,甚至从长远视角回看过来,都不见得是好的变化,他也一样在贯彻这份习惯。

    正是这样的习惯,造就了当下这位19岁的青年。

    也正是这样的习惯,常让他发觉些当时不曾留意的异样,这就像同人志的创作,是将他人、乃至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感与细节勾画出来。

    那或许是夹带个人视角的过度解读,却也或许是在那钝感的生活之中游走的细腻触须。

    那触须能将那些隐形的东西触碰出来,让它们无所遁形,也让它们历历在目。

    于是也正在这翌日清晨的沉吟之间。

    也在令那一如既往,温酒高歌、微醺起舞的久候之中的梦中畅聊之后,奥默自那梦中赶眠的相对轻松中醒来,按着那往日的习惯回溯过去之后,便觉几分隐隐的异样。

    委实说,也仅仅是异样。

    因为绝大部分事情的发展,按照原本的逻辑也说得通,但若是通篇回溯下来,总觉得有什么方向被自己忽略了。

    首先的话,夕小姐和伊莎玛拉确实不熟,对么?

    夕小姐试图找自己寄宿是因为她没有别的朋友去处么?可就像黍小姐说的那样,她那样的女性找自己这儿寄宿真的正常么?她当真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她家里真有给她那般巨大的压力么?

    令来的时间是否太过巧合?虽然之后没什么异状,但那没有一如既往地进行几句随口劝酒却是值得在意,仿佛对方那时处在某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但看这次在梦中还算清晰的反应,她似乎又将心态处理好了。

    除此之外,黍的失言,尽管有夕小姐那含糊不清的说明作抵,也总觉得有些怪异。

    而夕小姐的状态不佳,好似能与这些联系上,但又想不出能让其相关联的线索……

    有哪里不对,总觉得好像每个人都瞒着自己一点什么,但也或许那只是她们的家事,那不跟自己提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是所谓的岁兽化身,她们每个人在各自的故乡大抵都有许多人与事相关,奥默对此表示非常理解。

    但也还是会觉得好像自己成了这家人的家庭play的一部分。

    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想反而更好一点?

    这一家子人真是太深奥了。

    除了重岳兄。

    奥默心里的重岳,含金量还在提升。

    总觉得只有跟重岳兄远程交流撸铁和架势心得的时候,才是那样的踏实愉快。

NO.40:前辈是有很多废话的(两千票达成加更

    如今已是东海帝王豪取菊花赏冠军,打破赛马灵魂命运的两天后。

    同时也是秋华赏开赛的日子。

    赶在了双休的末尾,但却显然没有菊花赏被赋予的惊人意义,更在新世代的三冠王诞生热度刚抵顶峰的当下,这项G1赛事无疑是比较尴尬的。

    比起‘协会为了梦之杯而弱化了三冠王的造势’这一源自官方的大手,纯粹由民意组成的宣传浪潮更是无形大手,让秋华赏这一本该万众瞩目的比赛变作更像粉丝向的比赛。

    一位位赛马娘们的忠实粉丝们购置了现场票,奔赴那属于他们的战场,再为那主推的选手摇旗呐喊——一场赛事的绝大部分票主都是这样的组成。

    只是不论如何,这样的赛事本身,也还是能空出那专为从业人士留出的空间。

    就像当下A区5排中间这一排。

    这里正坐着一帮虽身着常服,但却胸前皆有马蹄形徽章的男男女女。

    俨然便是那总会在赛马娘的传奇中占据一席之地,常被称作背后的男人/女人/武装直升机等存在的训练员们。

    既为从业者,那这宛若市场考察般的出席亦是无可厚非,怪异的无疑是很少能看到这群人如此统一的坐在一排。

    如此统一,不掺丁点局外人的杂质,不难让人升起几分诧异,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在订座之初便已打好商量,更打通了赛场票务部门关节的结果。

    显然,这是一场训练员团建,并且还是中央训练员规格的团建。

    在这群人里,你能瞧见好几张曾出现在杂志封面,更出现在新闻报道、综艺节目,乃至舞台之上的面孔。

    而哪怕是资历最浅的,也一样在Umastagram上有着近半年来几近常驻的话题度。

    这说的,显然便是当下那刚撤去认知妨碍,再摘下口罩落座的黑发青年。

    “这么朴素啊?我还以为你会使出些怪兽相关的伪装能力。”

    刚一落座,边上那邀请者便递过一瓶队伍里人人有份的保健饮料,让身体算得上年轻健康的魔人接过之后看了微妙,却也还是拧开瓶盖。

    “又不是什么才艺展示,能力还是要捡着顺手方便的来。”

    “这倒是受教了。”

    当初还曾与奥默立下彼此立下在训练员、源能修行领域互助盟约的西崎丰,实际却是和奥默一同陷入各自忙碌的境地,甚至比后者更忙——

    ——除却手下赛马娘最近达成三冠所带来的各类造访人士,他本身亦是训练员形象推广的第一序列,各类宣传、广告,甚至演出本身亦不可少。

    之前提到的,会出现在舞台上的面孔,主要也正是指西崎丰这位训练员王子。

    哪怕是在Umastagram里附赠的小程序游戏里,也是人气前列的角色,更有人权保障级别的友情卡。

    还有换身衣服当新角色卖的权利.jpg

    已可谓是圈内人士的终极目标。

    不过这圈人士还挺少就是了。

    并不是谁都会梦想自己被加工成纸片人塞到抽卡手游里,至多也就是真被塞的时候祈求一下能保住鸡儿。

    但这也仍是存在例外。

    还有些家伙会期冀着变成JK乃至JC什么的……这类仿佛在互联网上没有在乎的人的训练员也是有的,黄金船的训练员便是个中翘楚。

    甚至有过实名上书官方,提议给自己整个愚人节特别小萝莉卡面什么的。

    当下,大伙儿虽然坐成一排,但唯独他那儿与本该紧邻的岩辉二之间隔出个空位的事实,也证明了这场团建的商量并不是特别完美。

    “看起来够呛啊。”

    不只是那金浪内田与岩辉二之间的距离,就连奥默自己都能感受到数位同事投来的不快注视,这正是职场氛围难以改变的证明。

    “嘛,也不是说难以改善就不去做啊,”同样扭头看了眼其他同事们的西崎丰,抬起双手接连下压,示意大家都给点面子,“还有不少训练员都有事没来什么的,任重而道远。”

    “你真信他们有事?”坐奥默另一边的的迫田绫香皱眉,旋即跟奥默打了个招呼。

    “玩耍也是一种事嘛,假期的最后半天与夜晚,谁都有权利选择找谁玩,”西崎无所谓地笑笑,“奥默你没勉强自己吧?”

    “听说你最近多出俩女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倘若你一大早便叫我,那我倒确实来不了,不过陪伴本身也是有个度的,女性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奥默看向迫田训练员一侧的其他训练员,旋即对几位表达善意的几位颔首。

    当然,不会再冒出赛罗、捷德这种家伙来。

    就连杰梅斯都没有来。

    岩辉二、月亮女士、北原孝己,甚至就连那位金浪训练员也在朝自己挥手。

    虽然最末那属实没有半点交集,就连通过赛马娘达成的交集都没有,但这倒是无所谓。

    即便对方的风评不怎么好,也差不过自己那正遭到质疑的职业道德。

    这就是他试图将赛罗彻底拽到特雷森来所作的牺牲。

    虽然也不是特别牺牲,只是让本来就不太好的风评变本加厉了而已。

    从‘不好好训练赛马娘的中央训练员’,变成‘不好好训练赛马娘甚至胡闹到自己上去跑的中央训练员’。

    接着在校方发声与舆论风险诱导下,公众评价其实反而有所好转的。

    毕竟同席还有赛罗、捷德这般人气者,前者更以夺去了大震撼的胜利,替奥默承担了更多的粉丝火力,之后更在校方包装成为一次友好交流式的活动。

    已然实现了话题上的逆转。

    但显然,业内人士的观念并不好扭转。

    尤其是抱持着先入为主的成见,更蔑视于官方声明,自认眼光独到,不会人云亦云的选手。

    他们的看法依旧,甚至觉得奥默用什么方式裹挟了中央特雷森的理事长跟着一起胡闹。

    不难想见,在某些特别酸的训练员群体里,怕是连林顿训练员的mygo文学都能出现,但至少他们有不能发出来的脑子。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位高权重者更是要注意对外表现。

    更别说在那不难搜集的情报里,奥默.林顿的本职似乎是佣兵,还有只数码兽搭档。

    并且与那精于数码领域工作的暮海侦探事务所维持着友好关系。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网络技术有着空前绝后的自信,那就得是信仰邪神之后纯粹且无敌的自信,才敢贸然出言攻击抹黑对方的形象。

    “哦,那还真挺不错的,”西崎丰愉快的点了点头,“我还想着会不会有机会以过来人的经验指点一下,譬如交往初期不要太过腻在一起什么的。”

    “听起来很有经验。”

    “呃…训练员这行就是容易犯点错误。”

    “喔……”奥默很难不对西崎丰投以惊异的视野。

    这倒是自己的情报网中不曾出现过的事,倒不如说他正在塑造的训练员王子人设,怎么也不该出现这种事。

    虽然网络上也曾出现过王子娶了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鱼等一连串角色的神必妄想,但这显然不能与真王子形象塑造混为一谈。

    训练员与赛马娘一同踏足宣传领域,正是协会近些年正在努力推进的目标,所以西崎丰的王子形象比起牛郎更接近偶像。

    而偶像……

    自是不便传出交往绯闻的。

    不论与谁。

    所以奥默自那惊愕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确认周围人的反应。

    恍若未闻。

    自那并不明晰的能量视野中,奥默的感知确实抓取到了一瞬的遮蔽,这让他放下心来重新看向了西崎丰。

    “亏你还真敢说啊。”

    冷冷道出这话的,显然不是奥默,而是令他再度投以惊讶视野的,另一侧的迫田绫香。

    “也没打算说那么清楚嘛~”西崎丰无奈地笑了笑,“只是一个极简单的建议而已,感觉奥默这样的人肯定需要。”

    “怎么说?”

    “留意你手下包括担当在内的赛马娘。”

    这位在熟人面前总是没个正行的前辈,在这时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态,并没能让奥默感到严肃,只觉他下一秒就会原形毕露。

    “就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也要知道,独占欲这玩意儿压根不限于情爱。”

    “就这?”

    “就这,你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定得重视,这非常影响训练状态的!”

    “喔,受教了。”

    “这是什么态度诶!绫香你看看他!”

    感谢各位给我拿游戏时间换码字时间的机会。

    感谢你们口牙

NO.41:秋华之始(上)

    委实说,奥默对于职场氛围的改善并不如何热衷。

    毕竟打从他入职特雷森的第一天起,就对这份岗位就没什么期待。

    就连担当都不是自己找的,是爱丽速子自个儿堵来的。

    尽管他毫无疑问是一位赛马娘爱好者,而训练员则是绝大部分赛马娘爱好者们都有幻想过的身份,但他唯独清楚一点,那就是妄想并不能改变现实。

    改变现实需以自己的双手,而他当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缺乏时间的沉淀,也就不配谈资历。

    缺乏时间的机会,也就无法谈成绩。

    一切的误解与偏见皆自此而出,至于纯粹的恶意……

    那自然无所谓以上两点。

    但若有以上两点,或将拥有直接与恶意相抗的鳞爪,而非单体会到客场作战的艰难与无力。

    而在拥有这两点之前,所有尝试改善现状的努力,都显得是那么地不效率。

    哪怕真有成果,也一样是杯水车薪。

    所以奥默不曾考虑过一丝一毫的辩解,甚至懒得按照极东人一贯的职场礼仪去给其他同事们‘拜码头’。

    他甚至对直接用废教室做活动室的安排再满意不过,以至于学院增设的活动室装修完毕后,他也一样谢绝了骏川小姐希望给他待遇转正的好意。

    就这样挺好。

    工作岗位大隐隐于市,大大降低了与其他同事接触的可能,也免去了些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业余人士’理应招来的矛盾。

    虽然中央训练员大抵都是自诩精英,不屑于特地上门踩脸的忙碌人,但人心这事可说不清啊。

    说不定就有哪天本来就心情差,再打开论坛看到林顿训练员的相关热搜,立马就跑来正义执行什么的……

    初时的迫田绫香也没少来明里暗里的示意,要他对爱丽速子投入更多注意力什么的。

    不难理解,以对方的立场、视野看来,行动本身定是前辈对后辈的十二分关怀。

    除此之外,更有不忍见新人训练员荒废赛马娘的才能什么的考量。

    正因为能够理解,所以奥默那时倒也并未生气。

    当然,也并未照做。

    他权当没有领会那些暗示明示,待到回头迫田绫香训练员再有空关注这边时,她倒是能以专业视野得出时间并未荒废的事实,进而略显尴尬的前来致歉。

    迫田绫香是位个性强硬,为人处世都相当认真刻板的前辈。

    这是她的缺点,亦是她的优点。

    能在发现自己错误之后,那样干脆地直面错误,并在对方俨然没有在意的情况下仍然坚持道歉的人,显然不多。

    也正因如此,奥默并不指望其他的同事们也能展现同等的素质。

    所以为了不至于避免今后的氛围闹得太僵,他干脆地放弃了过去的想法。

    ——在过去自己的风评还未如此境地时,他还是会对校园里遇到的一切同事打招呼,而那些大多还不熟他的同事们,也都一样地笑脸相迎。

    那时的做法大抵是没错的,但当面带笑容的同事愈来愈少后,他倒也无意去跟做签到成就一样的继续坚持。

    就像之前说过的,没有最关键的时间,所有尝试改善现状的努力,都显得是那么地不效率,就算真有成果也是杯水车薪。

    但西崎丰却愿意做这样不效率的事。

    毫无疑问,他确实是有能力的。

    从很早以来开始,西崎丰就在媒体报道、综艺访谈、同事评价中,被塑造成老牌训练员团体核心。

    就连中央训练员偶尔会有的团建活动,也常是由他发起,更由他安排。

    除此之外,手下的姑娘们更是战绩颇丰,可谓是从人脉资源还是经验储备上,都俨然一副训练员的理想概念那般,与他手下那宛若赛马娘理想概念的大震撼,也算得上相映成趣。

    他俩也端的上是训练员与赛马娘的契合度在于相近学说的常用范例。

    相较之下,迫田绫香与成田白仁的组合则被视作训练员与赛马娘的契合度在于互补的范例——然后因成田白仁处境的日落西山而逐渐式微。

    值得一提的是,奥默并非某方的绝对拥戴者。

    向来信奉实事求是的他,只会根据实际情况看待两方的道理,只是在收到西崎丰邀请的那一刻,他免不了升起几分微妙的怀疑。

    或许西崎正在愈发靠拢他所扮演的王子形象。

    无关现实,而是那份对东亚地区的居民而言,仅存于童话之中的王子形象。

    并不为王的王子,永远代表着朝阳,承载着希望,代表着童话里那最为童趣的一部分,对抗着再冷酷不过的现实。

    他不觉得西崎是看不清现实的愚人,恰相反,他目前的成就,以及他在私下表现的情商,都俨然一副能在奇幻作品里当后期BOSS的反派样子。

    ——就那种,表面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好前辈,回头就该背后给你一刀,然后显出恶役干部甚至副手的实质。

    Boss?不是BOSS,真正的恶役总帅还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

    或者说错觉。

    西崎丰这仿佛无视现实的邀请也不是为了更完美的霸凌,他俨然便是这年头非常缺乏的王道向勇者,打算朝着现实的恶意本身挥刃。

    这倒是与他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太相符,才让奥默升起那份微妙的怀疑。

    诚然,戴久了的面具长进肉里,绝非什么好事。

    但若换做是在扮演的角色中释放出更真实的自我,既不危及他人也不碍到社会,反而是比以前更加出色了的话,那便也没什么好置喙的。

    虽说这样的展开还常有着‘幼时的玩伴不愿接受,试图唤回最初的自己’,嚷着什么‘xx就是xx啊’的微妙版本,但显然,那玩伴绝不会是奥默。

    奥默只是个认识西崎丰还不到半年的新人后辈,还没来得及凝结什么……再战稀世强者!心中的西崎丰!

    奥默姑且不确定他正处在哪一方,也说不出这番表现的好坏。

    作为新朋友所能做到的,唯有观测。

    不过此番善意却是没必要拒绝的。

    茜自称下午有什么闺蜜约见,不需要男友的陪同,切列尼娜也说最近因为老在他这儿吃饭、过夜的缘故,蕾缪乐那边抱怨颇多,拉普兰德更是越来越阴阳怪气,需要她回去好好处理一下。

    这倒是人之常情,自没有理由拒绝的奥默,也就这样出现了久违的闲暇。

    虽说大可以过渡到中年社畜的快乐——放假直接睡大觉。

    但当看到对方的邀请讯息里直接塞了电子票据,那赛马娘爱好者的纯度,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对睡觉的渴望。

    至于西崎丰那明显想要帮自己缓和职场氛围的目的……

    随他努力去吧,奥默心想。

    这位王子大哥再怎么心血来潮,下定决心,待到被现实创了还是该接受的。

    反正比赛正式开始之后,他就算是想操作也没人理会。

    赛马娘的竞赛实质不过几分钟,而在这几分钟,向来不会有谁愿意分心。

    哪怕当下还只在入场展示环节,也一样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NO.42:秋华之始(下)

    十月之末,秋季之华。

    自无数文人雅客的题词中尽显萧瑟,却也常作丰收盛景的秋季,哪怕是在赛马娘的圈子里,也同样是检验成果的机会。

    这份机会便是秋华赏。

    古典级10月下旬的G1赛事,接替了伊丽莎白女王杯成为新的“三历华冠”最后一战,其举办地点常在府中、迦南、京都之间变换,参赛要求有且仅有粉丝数六十万以上。

    换言之,只要抵达这个粉丝数条件,且不以菊花赏为目标的话,便是谁都可以参赛。

    但委实说,不以菊花赏为目标就已经是相当难得的条件了。

    至高无上的统御是绝大部分赛马娘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即便大家心里都清楚经典三冠与三历华冠并无高下之分,但若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她们便都会做出经典三冠的‘志愿选择’。

    诚然,这世间也有空中神宫这般‘我全都要’的选手,不知用着什么方式逼着岩辉二同意她同时做出经典三冠与三历华冠的‘志愿填报’。

    跑完菊花桑休息调整还没两天就来秋华赏——通常来说,智力正常的运动员都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盖因竞技运动不仅吃身体状态,还吃心理状态。

    赛马更是一项不可谓不极限的运动,每次跑完都极有可能给选手开发新的伤病,更容易有新的emo。

    曾经纯靠校园跑步就让同期同学们道心崩溃的成田白仁,就对此很有‘加害者’一方的当事人感触。

    而在她伤病频发,状态一路下滑的期间,也能展示‘赛跑还吃心理状态’是怎么个说法。

    通常的赛马娘日程,连续比赛的时间衔接不会短于半个月。

    这半个月既是调整时间,也是状态观察期——不论是心态还是身体,有问题潜伏的可能性在生涯期间皆是不低的。

    没遇上问题自然好,一遇上那就是百分百的妨碍。

    所以一般来说,没有赛马娘与训练员会去承担这种风险。

    但——

    空中神宫就站在那里。

    在专门用以提供赛前展示的选手展台,身负11的番号,与那些同样选择了三历华冠之路的选手们站在一起,让这一排的同事们尽皆朝他投来目光。

    都是一个地方工作的同事,就算彼此不熟,也该清楚对方手下有哪些姑娘。

    同在一个世代,便会理所当然成为战场上的敌人,这时的训练员们便各个都等于是帐前军师,自要为大将弄清对面的的虚实。

    大家团建聚会时的和乐融融,并不妨碍回头将对方连同对方手下的赛马娘情报分析一遍又一遍,作出各自的假想针对。

    “不打算下去看看?”西崎丰第一个开口招呼。

    入场式的环节,走完便会前往幕后,换上各自的胜负服,而在这个环节里,赛马娘们各自的训练员是可以在外静候的。

    亦能伴随对方走过那前往赛场前的一段幽暗甬道,目送对方入闸。

    ——当然,绝大部分训练员都不会做到后者。

    又不是真照顾小孩子那样帮扶一路,培育赛马娘独立自主的能力,亦是为训练本身的顺利着想——你也不想看到你家马娘都快毕业了还要事事赖着你,仿佛要住进你家一样吧?

    诚然,大部分赛马娘粉丝恐怕对这样的未来心心念念,更有不少地方训练员的追逐的就是这一点。

    且不提这些地方训练员完全不考虑将来的动机是否能够通过,中央的训练员们可都是经过重重筛选才得以任职的,这是他们之中不少存在蔑视奥默的理由,也是他们的自豪自傲所在。

    他们所追求的是荣誉,是成就,是造就一代又一代的名马娘。

    每一位中央训练员的手中都会至少经过两任以上的赛马娘,而真正踏足名人堂领域的知名训练员,培育过的赛马娘只会更多。

    如此数量之下,自然不会有训练员当真不管不顾,来者不拒地与自己培育的赛马娘保持零距离,甚至负距离接触。

    兄弟,你不想活了吗.jpg

    哪怕是奥默这种没有想过进入名人堂的新人,也一样在试图培养赛马娘的独立自主,试图给她们培养成没有自己,不在赛场也尽量生活无忧的模样。

    什么?

    你问为什么速子那儿看不出一点?

    这只能说有些姑奶奶的破习惯确实很难修正,也只能说奥默还在努力。

    只是且不提奥默手下那几位的独立自主问题,当下面对西崎这份招呼的岩辉二,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用,她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了,犯不着我去鼓励。”

    这话倒是不像当初跟赛马娘吵架的人会说的,看来这些天来两人也经历了不少,奥默这么想着,也没去继续在意西崎与对方的交流。

    他只是扫了眼台下的一众选手们,又瞥了眼迫田绫香训练员这一侧的一排同僚,旋即回过目光,翻阅记忆文件。

    再次处理那方才的一瞥中,不见得完全处理完的细节讯息。

    秋华赏并不是什么小比赛,哪怕他这几天忙得没完,也一样有做提前关注。

    诚然这对训练员而言,只能算是职业基础,而他正凭着这份职业基础,来将赛场上的选手与这边的同事们对标,并观测他们各自的反应。

    这便回归了他最初的娱乐。

    观测。

    中央特雷森作为赛马娘的最高学府,收容了绝大部分的潜力赛马娘,尽管仍存在着因为某些理由而拒绝前往中央的地方马娘案例。

    但那终归是个别。

    所以绝大部分时候,你在G1瞧见的赛马娘都能在中央特雷森的名册上找到。

    只不过存在十分之三的可能——对方的训练员是地方训练员。

    当下就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16位参赛选手里,有3位是奥默情报中的地方训练员签约,剩下13位虽是由中央训练员负责,但能在视野中对应完成的只有6名。

    尚有7名,不知是没来,还是单纯拒绝了西崎丰的邀请,坐在了观众席的别处。

    “虽然他说的很有自信,但空中神宫仅仅是人气第四啊。”

    “人气第三目白善信,人气第二极峰,人气第一贵妇人,很微妙啊。”

    “目白善信从六月的宝冢纪念胜利以来积累了相当多的人气,但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不算是太大的威胁,关键在于极峰和贵妇人……”

    “大震撼的妹妹,接连胜利却在橡树赛上稍绊一脚的贵妇人,现在谁都觉得她能制霸三历华冠,如果有谁能够击破她的连胜,那只能是接连位居第二的极峰与上次的橡树赛冠军空中神宫。”

    谈论不断。

    专业的训练员并未急于下判断,但那俨然将空中神宫排除在外的态度,还是让奥默不免睁眼,看向那几位交流的无比直白,完全不在乎岩辉二也在听的同僚。

    而那岩辉二的神态正如他那姓氏一般坚稳,凝视那绿茵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或是成竹在胸,或是单单做好了觉悟,又或是,仅仅是过人的伪装……?

    结果显然很快就能知晓。

    这个月的28-30有双倍月票,望周知,也望耐心

NO.43:有人不在,但好似一直都在

    秋华赏,5100米,秋,晴,良。

    历经变革的赛制,既为短途马锦标赛实现了从1800M变化至3100m的跨度,亦给了中距离赛事秋华赏从3000m→5100M的巨大蜕变。

    只是但凡对业界有过丁点关注,就会清楚这持续一个多月的非议环节早已只剩表面。

    原因无他,只因这一个多月来的联邦各区,已有十数场遵循新赛制的比赛开赛。

    诚然,这对太多的选手而言都是场颇具难度的挑战,盖因陡然加长的赛道并不只是数字上的增进,更是对速度把控、体力把控,乃至节奏把控的多重考验。

    习惯了旧赛制与旧赛道的选手们通常要比初出茅庐的新人消耗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这份看似只加了距离,实际却是翻天覆地的全新变动。

    尽管许多人都认为,擅长长途赛场的赛马娘反倒会因而提升身价,因其本就精于对一切的把控,或成此次赛程改革的最终赢家。

    但实际上的结果,看那菊花赏的成绩就能知道。

    作为冠军的东海帝王,在菊花赏上的最终用时不仅没能延续极东德比时的记录刷新,反而比起之前的记录时间长了一分有余。

    这份好似让整场比赛结果倒退百来年的结果,正是赛制改革一视同仁的证明。

    菊花赏,自4800m到7400m的飞跃,不仅仅是参考了长途比赛参与者理应具备的素质,更是考虑赛马娘生涯中常经历的几次蜕变。

    经典三冠、三历华冠、春秋古马三冠之中的最后一冠——每一位赛马娘的赛事生涯,都会经历数次让能力大幅成长的蜕变,而这样的蜕变,几乎总是出现在那些‘三冠成就’的最后一环。

    仿佛上天都在盼望一份有终之美,会让那些追逐梦想的赛马娘在成功前夕的渴望中达成一次升华。

    同时,这也让位于这个阶段的赛事,成为高端局频发现象的最大受害者。

    记录总是被刷新,比赛时长总是在削减,这样的情景正在整个G1赛事体系下的所有三连系赛事里发生。

    尤其是菊花赏这样的重灾区,在内卷强度过高的状态下,最快的记录甚至能被压缩到两分钟以内,惨到让人无法相信这是长途赛事。

    同时也让比赛本身的观赏性大大丧失,反向提升了赛马娘竞技的观赏门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出重拳!!——这是URA协会进行了数次联合会议之后得出的结论。

    而当他们再次经历了无数会议洗礼,又多拍了几部新哥斯拉之后的最终结果——便是这份光从数值变化的倍率看来,与短途、中途都保持着相对一致,但真正去跑的赛马娘都会知道有多离谱闹心的赛程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还只是个开始。

    对于生涯三年、四年的赛马娘而言,某些对她们特定开放的赛事,会有规划更惊人的距离与赛场,来让她们跑出各自应有的强度。

    好在这些家伙倒也有考虑普遍生涯末期状态下滑的情况。

    生涯到五年以上的特定比赛,规则要求反而会有明显下滑,只是这般老头乐型的赛事,能有多少人愿意参赛也是未知数。

    除了单纯服务粉丝,恐怕鲜少会有赛马娘愿意放下自己的骄傲,去参加这类好似承认自己的‘巅峰期’已经过去的比赛。

    那样的赛事自有一份日落西山、美人迟暮的明示,而当下的秋华赏却是朝霞将起、灿烂夺目的证明。

    三历华冠的最后一冠,贯彻优雅强大的最终之路,女王之座的顶点。

    比起经典三冠那从中途(皐月赏)、中途(极东德比)到长途(菊花赏)的至强选择。

    三历华冠却是短途(樱花赏)、中途(橡树赛)、中途(秋华赏)的极速之路。

    美丽、风度、企盼。

    常在十五六岁踏上赛场的小姑娘们,正是在于这样的赛事中决出那仿佛能让时间都停止的瑰丽。

    这对观众们而言仅是一年一次,但对场上人而言却常是一生一度的女王战争,亦将由此落下帷幕。

    ——我会继续赢下的,姐姐。

    ——看着吧,计算绝不会错。

    ——顶点!绝不妥协!

    ——每次都受不了…这个气氛……

    ——能行吗……

    ——绝对要赢!

    ——好害怕……

    ——这闸门的螺丝是不是歪了?

    ——凭什么我人气第六!

    ——跑完就行了吗……

    ——女王的名号,绝不让出!

    ……

    思想的碰撞于无形中交汇,待那电动闸门骤然掀起,开闸的鸣响在每一位敏锐的马耳下绽开的瞬间,十六道身影电射而出时,整个赛场都回荡着无比一致的惊叹。

    “极峰!一位出闸!为什么是一位,为什么是一位?!分明她在之前都谨守先行与中团的战术!现在却要开始领放吗?!”

    “不!是盛夏蝉鸣!!盛夏蝉鸣越过了极峰!她竟在尝试大逃!她要在5100的赛道上序盘大逃吗!”

    “盛夏蝉鸣继续加速!一马身!两马身!没有减速!先头部队非常稳定!一番盛夏蝉鸣,二番极峰,三番地球仪,以贵妇人与空中神宫为首的中段队伍咬得非常紧,正在通过三号弯道——!”

    “从赛程来判断的话,这次只有寥寥几位马娘跑过类似的距离,大家的节奏理应都有些问题。”

    左手边,迫田绫香训练员抬手扶着下巴,奥默不止一次地见她做出这个动作,似是一种习惯。

    至于这份好似等待自己接话的自言自语,他倒并未贸然接口,因为他觉得这儿应该还有更适合指点江山的选手。

    “但提前规划节奏也正是训练员该做的,不是么?”

    不出所料的,右手边的西崎丰立马就开口了,考虑他接下来说的内容,这话大抵算是独家情报。

    “更何况,赛马娘获取经验的领域也并不只是训练员,震撼就没少去注意她那妹妹。”

    “以贵妇人那性格,会接受姐姐的插手么?”迫田挑了挑眉。

    在她的印象里,那女孩虽然有着Gentildonna/贵妇人这般雍容的名字,本质却还是个年少气盛的小姑娘,自其名中截出的‘冬娜’昵称,远比全名更适合对方当下的状态。

    极强的力量,惊人的末脚,一经出道便胜利不断,她自有年少气盛的资本。

    但也正是这样一位骄傲的小姑娘,家中除却年纪尚小的赛马娘妹妹铁鸟翱天外,上面更有一位名为大震撼的姐姐。

    尽管姐姐的性格堪称温婉可人,对两位妹妹亦可谓是关怀备至。

    但显然,就像教师子女通常不喜欢被人夸奖成绩的时候提到父母那样,冬娜最不喜的夸奖方式,就是在字眼里出现自己的姐姐。

    迫田训练员更曾在学院里见过好几次姐妹相处时,那做妹妹的脸上浮出的别扭。

    这样的姐妹关系,真能顺利的进行指导?

    “当然不会,”西崎丰那看笨蛋的目光再明显不过,让迫田绫香感到些许不快,“但要赢的方法就摆在那里,会有人想要输么?”

    “不过两位要这么说来,倒让我想起某件事。”

    本是颇有兴味地听着俩人聊天的奥默,瞥了眼忽然亮起的光屏,便下意识地朝后方那次第拔高的观众席望去。

    他有一份别具一格的观点,在于赛马娘的个人特征其实并不在额前的流星。

    因那流星的轨迹本质是由赛马灵魂完全决定的,是生来就定型的结果。

    反倒是对饰物的选择,不仅是赛马灵魂的决断,更是赛马娘个体意志共同参与的外显。

    所以当那红色斜杠上的明黄底色,与另一边纯黑的色彩构成个性鲜明的耳套,被那包裹的双耳裹挟跳动时,旋即与其达成对视的魔人哑然失笑,点了点头,旋即重新回首。

    “历奇,你在干嘛?”

    “北港,我之前说过的那位总能代表吉位的贵人就在下面哦!”

    “诶?不是,明明我是邀请你来看我室友的奔跑的吧!”

    “呃…抱歉抱歉……”

    “什么事?”

    无关插曲,也难以从周遭混乱的音浪中辨明声音差异的西崎丰,还关心着那本安静旁听的奥默忽然出声。

    “人气第二的极峰小姐,也是大震撼小姐的表亲吧?”

    “那倒是,”西崎丰点了点头,“这事在十几年前还上过报纸。”

    “一个小家族里接连诞生赛马娘的现象,通常意味着这群赛马娘里有且至少有一位G1级赛马娘。”

    “那么,大震撼小姐是否也有对极峰小姐有所关照?”

    “呃…这倒是我不太好去问的。”

NO.44:较何者皆为瑰丽

    ‘三冠成就’的最后一环,让赛马娘能力大幅蜕变的怪异共性,在早年曾被相关领域的研究者们视作“本格化”时期的另类延伸。

    但随着岁月流逝。

    随着赛马文化的发展。

    随着医学界对赛马娘的理解也日趋加深之后,这种持续了数百年的错误理解终归是被终结了。

    诚然,赛马娘普遍存在的本格化现象,的确作用于身体发育,更影响着身体素质。

    但那一切都是源自赛马娘特有的因子效果。

    后来的研究者们通过在比赛中同步体测的方式,首先确认了赛马娘因子并未活性化的现象,否决了那份猜想,也终止了无数赛马娘与训练员为从捷径的错误尝试。

    只是尽管证实了老派学说的错误。

    但那生涯数度蜕变的真正原理,却是足足花了十数年才最终确立。

    并且,那还是个再朴素不过的理由。

    意志。

    意志催动着身体,在那意志、身体、源能技艺皆是抵达极限,由此无限靠拢的刹那,真正达成心、体、技的合一。

    ‘三冠成就’的最后一环,于赛马娘而言,便是那样的魂牵梦萦,那样地迸发渴望。

    不论是即将达成者,还是倔强不服输者,亦或是纯粹想要断绝对方的成功者……

    不论基于何等缘由,在那样的赛场上的她们,都会表现得比过往经历的大多数比赛,都更加,更加地极端。

    恰如那常在玩家群体里出现的‘你在什么时候最紧张.jpg’的表情包,这世上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愿意为之真正倾注心力,濒临极限的时刻。

    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你将感受到胜过以往任何刹那的真实。

    而那份真实,对于赛马娘而言,更是触及那心流领域/Zone的钥匙。

    正因如此,过去的赛马娘训练中虽然强调,但实际并未得到业内人士特别注重的根性/意志,才会成为如今训练赛马娘的必然重点。

    也正因如此,当今的训练员才对赛马娘的气性如此看重。

    当所有人都有天赋,也当所有人都在努力,更当所有人都想赢的时候,你所应做到的,你所必须做到的!

    ——就是比她们所有人都更想赢!

    一场比赛只能有一个赢家,你的梦想,她的梦想,谁又不曾拥有梦想!?

    在这追逐璀璨的赛道上,银亮的眉钉反射着日光,空中神宫化作摇曳的光点,于那变得漫长许多的中盘赛道,提速狂飙。

    “噢噢!空中神宫选手正在加速追赶着!超越了贵妇人与地球仪,直逼极峰的她有考虑之后的体力吗!”

    体力…她在说什么废话?

    老子的计算,可是完美的!

    遵循着逻辑,谨守着数算,黑发的马娘坚信着比赛就是数字的集合体。

    她的信念不在于对终点的渴望,而是对自己坚信的计算结果的践行。

    就像当下。

    中盘,2700M,第8个弯道,正如她对自己的训练员所对证的计算规划那样。

    数字之美,精密之美,正是她所相信的优美之极致。

    从外表看来是那样英气、那样时尚风潮的黑发马娘,实质对什么女王战场、什么美丽对决毫无感触。

    她来,只是来彰显她所坚信的那份美学。

    她来,只为在那‘7cm之差与三冠失之交臂’的计算成真之后,仍不服输地要践行下一份运算逻辑的完美。

    研究的成果,正是需要一次又一次地践行。

    迄今为止,尽管极峰的选择让她稍感意外,却也尚未出现别的变量,但这还只是中盘。

    尚未抵达终盘之前,尚未到那各位进行末脚展示的环节,即便是那般坚信运算的她,也一样紧绷着精神,小心翼翼地燃烧着眸中的理性之焰。

    只因她清楚,甚至就在于眼下——!

    “贵妇人!贵妇人追上来了!方才过半,贵妇人不甘落后地追入前列!同样越过了地球仪,与此同时,盛夏蝉鸣开始降速了!她是失速了吗!她是失速了吗!”

    “一马身的距离很危险!!这个速度下!这个距离!极峰选手成功避开!第一位!现在她是第一位!”

    风在劝阻。

    好似化作有形的薄膜般的劲风,极力劝阻着空中神宫的脚步,让她的每一步都变得滞涩,变得艰难。

    这亦如计算那般,她咬牙坚持,正因视野后侧已然缓缓出现了一抹红褐。

    “她与第二位空中神宫保持着两马身的差距!而在这同时,贵妇人追上了!”

    “空中神宫试图反超,刚一成功又被贵妇人追上!两者与极峰的距离正在缓慢减少!最上游的三者与后方的距离越拉越开了!可比赛还未进入尾声!三千一百米!府中竞马场上次出现这样快节奏的中盘还是在两年前的菊花赏!”

    两年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年前的菊花赏,中盘快节奏的攻防,于场中的两位赛马娘而言,这两者皆是直指当年那褐发如瀑,于终盘如焚阳破空,强硬地将光射入所有选手双眼,让人不由闭目感受绝望的名字。

    大震撼。

    不论是直系,还是旁支。

    女孩们在与赛马灵魂不分彼此的瞬间,便也容纳了赛马灵魂的一切,包括名字。

    因而与原本的家庭、家族姓氏皆是分开来。

    极峰,贵妇人。

    这都不是正常家庭会出现的名字,就像大震撼一般,被倾注了再明显不过的意象。

    极巅之顶点。

    华贵之雍容。

    她们生来便不会被人与家里、亲戚家的普通小孩作对比,能和她们对比的唯有彼此,唯有那诞生比她们更早数年,在她们还在小学阶段学习着书本上的知识时,便已在赛场驰骋的大姐姐。

    景仰、憧憬。

    这样的心情是从何时开始,染上了杂质?

    是因为“本格化”的作用,迅速跳过了还未读完的小学五年级吗?

    是因为开始被引入中央,开始接触起了基础训练,再因为大姐姐时常来看而被周围人提及吗?

    两者皆已是记不清了。

    只记得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不论做到了怎样的事,大家都会提一嘴大震撼(对贵妇人),提一嘴贵妇人(对极峰)。

    姐姐成为了冬娜心头的大山。

    而表亲的姐姐也成了极峰眼中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大山。

    但是显然,当两者各自踏入各自的生涯,那逐渐显出更多差异的变化,则会让两者的执着截然不同。

    连战连胜,却在旁人眼中只是在走着长姐旧路,而当被橡树赛蹿出的空中神宫绊了一跤后,更是一度被人说些闲话的贵妇人,只想证明自己。

    连战连败,分明实力足够,却因与贵妇人同期同赛而接二连三被压一头,总是屈居第二的极峰,也并不相信旁人、妹妹口中的‘实力足够’。

    她只想越过那从生涯以来便总是拦在自己前面,妨碍自己抵达顶点的贵妇人,寻回自己最初的目标。

    “还在加速!还在加速!极峰还能更进一步吗!同时贵妇人也似乎稳住了优势,互不让步的梦想,于此刻踏出迅猛的脚步!!”

    梦想?

    从来不是什么梦想。

    暴力的步伐。

    精密的步伐。

    于两者而言,眼下所有的,只有必须要赢的目标!

    tips:赛马娘手游官方并未实装大震撼(也根本没有消息,只有早年的初设),并且贵妇人与铁鸟翱天也没有关联。

    极峰虽然在游戏里与强击、高尚骏逸(这俩目前还未在本文出现)是姐妹,但也没提大震撼,更和贵妇人是正常的对手关系,这种安排大概是真的没考虑给大震撼留空间。

    不过在本书算是三女神捞得比较勤快(或者说自选太追求强度),也按照史实本马关系而降生得比较靠拢,所以成了个小家族

    ps2:4、5号大概有一天要出门,不确定哪天,但总之先提一嘴到时候会请假

NO.45:重温效力的契约

    终盘,又称末脚才艺展示。

    在那赛场终点前的末尾长直线,将留存的体力、意志与源能天赋一气迸发,无数名马娘的末脚正是凭此一战成名,甚至能让某些敢于断言——我就是为了看这段而来的。

    诚然,这样的话语就像是将一段战斗过程拆分为三份,然后只看决定胜负的最后那部分,属于是格外功利的选择,并不值得提倡。

    但奥默可以理解他们。

    并不是理解那‘只看决定胜负的最后那部分’的爱好,而是理解他们为末脚而来的动机。

    事实上,在赛马娘爱好者的创作里,各赛马娘末脚集锦之类的视频剪辑总是很有热度。

    虽说时常波动,有高有低,但你随便找个视频网站搜,都能搜出至少三页来。

    时间更是常能追溯到网站刚成立的那几年。

    而放到网络之外,去一些中古主题店圈子里打听的话,你甚至有机会看到几十甚至上百年前的赛马娘末脚录像。

    这在圈子里常是用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证明了不论是在哪个时代,都存在着被马娘末脚时的身姿夺去心智,久久无法忘怀的人们。

    那不只是对‘运动’与‘极限’的本能向往,更是那些赏心悦目的女孩们在极于一处时,理所当然展现出的一切。

    再明显不过。

    哪怕不是奥默.林顿这般知微见著者,也一样能从那前端三位女孩那反复反超的末脚乱斗中,注意到三者实际追逐的东西皆不在赛场之上的事实。

    “就这么两天,让空中神宫找到了比宿敌更完美的目标,还真有他的啊。”

    “大抵也没少吵架,空中神宫是一位个性和想法都很强硬的赛马娘。”

    “这个肯定吧……”

    侧过头来,目光越过一众同事看向那只是故作平稳,实则紧张得双手紧握的岩辉二,西崎丰倒是没有惊扰对方的意思,收回的目光落于那专心看着赛场的迫田绫香,再挪到一旁那抬手在半空戳点的奥默。

    “你在干嘛?录像?”

    这位特殊的后辈明显是在操作终端,就连视野的落点也并不在下方赛场,而像是和普通人一样与那巨大投影持平。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练训练员西崎丰,立刻就能联想到某些新人常作的无用功。

    虽然赛事并不禁止录像,甚至不在乎你开直播,但委实说,你录的那些比赛视频大概率质量不如官方。

    且不说传输码率方面导致的画质出入,光是官方放的直播和录播都有多处摄像机位可供即时切换的功能性,就已大大胜过了私人录制的成果。

    当然,粉丝要自己录来作纪念,你倒也管不着。

    可倘若是出于业内人士的动机需求,那真不如直接调官方的好吧。

    西崎丰的就职生涯里就是没少见新人抱着一种‘我去刺探敌情、我去录制对方的比赛分析’的想法跑去自个儿录影,回头才发现官方有更方便的素材。

    “严格来说,是拍照。”

    说着在西崎丰脑中闪过‘这更莫名其妙了’的回复,奥默垂首看向那三位不断进行着各自反超,难解难分得好像眼中全是对方,却又实际只是望着终点的身影。

    那份确实肉眼可辨的大幅速度跨度,以及那份隐隐能牵动府中魔物再度淤积的迫切渴望,也都映在魔人那暗红的视野下。

    “然后发给你手下的赛马娘。”

    “啊?哦,弟噗?”

    deep,DeepImpact/大震撼在相当一部分熟人口中的昵称,并不那样适合一位女孩,但也确确实实地流传开来。

    这么说着的西崎丰也算是反应迅速,只是还没来得及自豪,就要在奥默点头回应中,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虽然感觉你很可能看出来,但也没想到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联系她了啊。”

    我觉得绫香平时就够管闲事了,怎么你也这么热心呢?!西崎丰对身边有俩事儿逼感到相当绝望。

    但奥默却做出了否认:

    “严格来说,是她联系我。”他说着,瞥了眼当下那片小窗。

    那儿已经有了蛮长的,甚至需要拖一下竖状进度条才能看全的聊天记录。

    【大震撼:林顿训练员

    我想这个时候的你,应该已经在和训练员一起在府中竞马场看秋华赏了

    并且大概还看到了贵妇人和极峰这俩孩子的状况

    请不要去轻易涉足她俩的事,这是我的希望】

    【月环蛇:我看起来像是谁的家事都掺和的人么?】

    【大震撼:诶?

    我那俩妹妹的比赛竟然能让林顿训练员这么不专心啊……】

    【月环蛇:有没有可能,是我看到那俩人的奔跑,就觉得有些人会发消息过来了】

    【大震撼:有些人?】

    【月环蛇:速子也在联系我,问我有没有在看空中神宫的比赛】

    【大震撼:啊…真是忙碌】

    【月环蛇:确实,单单只是陪朋友团建看个比赛,竟然能有三个选手扯上我的交际圈,这圈子真是小的让我忧心】

    【大震撼:……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扰你观看比赛了】

    【月环蛇:[图片]】

    大震撼的认知有一份不够超凡的理解,那便是她未曾想过奥默能够表现出完全意义上的多线程——在同她敲字的时候,他同样也在关注着比赛。

    全程盲打,唯有看对方回复时需要瞟上一眼,而除此之外的时候,他都在看着赛场。

    下方是极速的身影,上方是凭着高速摄像机清晰捕捉的画面投屏,当代的竞马场都有实装这份能同时让超凡者与普通观众都能观赏赛场的器材功能,而他也不是拘泥于一处的人。

    哪边方便观测,哪边方便分析,那他就注意哪边。

    同时也在这样的状态下与对方敲字,也和速子敲字。

    是的,聊天记录里关于速子的那段绝非谎言,尽管当下的赛程并无交汇,但空中神宫却是速子的同班同学。

    除此之外更是速子在实验程式上的合作者——对她而言,许多本是需要众多协助者才能完成的实验能够进行,都是多亏了委托空中神宫协助编写的实验模拟程式。

    比起同学,这份交集才是更让速子看重的‘友谊’。

    自己获得了好用到极致的辅助程序,而空中神宫则获得了她怎么追求都不嫌多的认可与技术跨越的满足愉快。

    乍一看是某种双赢,但爱丽速子也无法否认自己心中的天平未稳,以至于时常会留意一下空中神宫的近况。

    心底或许是有过一种期待的吧。

    期待着出现对方陷入困境,而自己神兵天降的时候——这一点,爱丽速子自己也不太清楚,就像她也曾对新条茜坦言弄不清楚自己对训练员的感情。

    精于研究的她,还未试过将自己的内心摆在研究台上,进行种种测试、研究的阶段,所知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譬如好恶、譬如对那作为赛马娘而言,必然会有的渴望……唯有这些对自己而言绝对一目了然的事,让她习以为常的接受,而不曾考虑过其他。

    自己对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如今的爱丽速子也开始多多少少地意识到这一事实。

    正如当初她在瞧见卡尔蜜拉卡片与自己那惊人的高度契合时,一度表现出了不论心理还是逻辑都难以接受的惊讶。

    实验、测试,这份势在必得的步骤流程,不仅指向自己,也指向了对奔跑的规划。

    空中神宫,就赛事历程而言也迟早会挡在自己前面的骇客豚鼠,尤其需要变得更强。

    变得更能充作磨砺理论的基盘。

    为了变得更快,为她作份解析吧,豚鼠君。

    还记得当初的话吗?

    我追求速度。

    而你,给我胜利。

NO.46:澄清一下,训练员还是有假期的

    “并排!几乎是完全并排!府中竞马场许久没有迎来过的三花并进!让我们看那屏幕上三道差距细微的时间!”

    “看那秋华赏的冠军是——!”

    奥默深知一句东炎俚语,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句话的简单理解,便是黍的能力。

    因果。

    不论好的,还是坏的,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得来回报,亦或偿还。

    而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便是他虽一直将佣兵视作主业,训练员才是附带,但实际上……

    训练员作为一个官方编制、工期固定,更会固化人际的工作,不论如何都会比事务所佣兵创业要来得更具存在感!

    倒不如说你很少能找到比佣兵更松散的工作。

    哪怕事务所佣兵有着远超一般佣兵的稳定性(指肯定会有通马桶的委托留给你,而一般佣兵连通马桶的机会都要抢),佣兵这一行根基上的自由性,也或者说是不规范性,都终归会让你面对无事可做的境地。

    要么是不满意的委托,要么是等不到满意的委托。

    不论事务所佣兵还是自由佣兵,只要‘挑食’就常会有长草期,所以这类佣兵有不少都存在兼职。

    甚至兼职常常倒反天罡——把佣兵工作踹下,成为主业!

    当然,奥默并不算是挑食。

    这人时常期盼着别人来事务所办理一些通马桶的、送信的、找阿猫阿狗的委托,可以说是非常反常识的从业者,但很遗憾,他是自建事务所的创业青年。

    本来就吃人脉的行业,让年轻人来,大多是要暴死的。

    而他虽未暴死,甚至拉来了客户的超额赞助(指象征家),却也因为打从一开始就全是大单,直接跳过了一般事务所佣兵那‘委托等级循序渐进,一点点打造事务所风格,逐渐找到自己专属赛道’的流程。

    就像是一位天赋异禀的赛马娘开局就被拽去跑有马纪念,不仅成了,还自此发掘出长途适性——那你以后就跑长距离吧!

    外界都是这么说的。

    你的想法?

    当然,倘若真是赛马,赛马娘的想法还是重要的,她想跑中距离,她想跑短距离,你总要让她试试。

    但很遗憾,这在佣兵这圈子里就是另一种画风了。

    ——你都做C级单子了,甚至还接过B级单,不会指望总站给你分配EFG级的委托吧?

    ——拜托!你是什么等级的!你要跟那些混日子过活的佣兵抢工作吗!?别那么缺德好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能干死巨魔就不准去杀哥布林似的。

    对这样的行业现状十二分不满的奥默.林顿,却也终归没有真去仗着事务所的底层优先特权,去毛走那些底层佣兵的零花钱小工。

    万一里面正好出现什么家道中落资产冻结、性格要强断绝联系,只靠着底层委托赚钱上学的大小姐什么的,那你毛走的委托可能就是别人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这点姑且不提,奥默对工作这事儿其实是不急的。

    毕竟他和爱丽速子不一样,他已充分了解自我,更从近期经历中意识到了自己是个事儿逼的事实。

    干嘛去板子接委托啊,这种给事务所毛全勤的最低指标就交给沉、十驾、鬼蛇、貉她们这些员工干就行了,自己只需要贯彻平日的生活态度,善用一双瞎几把观察的眼睛。

    然后就会有贼特么麻烦的大委托,怼到自己面前!

    这态度看起来很摆,但却有非常直观的数据支持。

    只是这些大委托虽然常是一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不论是报酬还是含金量,总要有个高,又或者两边都高的工作,但却也需要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他的兼职,他的训练员工作,仍会展现出一份工期固定的工作应有的强烈存在感!

    让你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怀疑哪边才是主业。

    但奥默.林顿是一个信念坚定的魔人。

    虽然秋川理事长觉得训练员工作是他的主业,但他认定佣兵是主业,那佣兵就是主业!

    认定佣兵是主业的他,便能够心安理得的给手下几位赛马娘开启大佬脚本模式。

    三冠王脚本托管已开启,谁敢说我马娘没训练好?划条道吧,让你马娘出来并跑。

    我和我手底下的马娘都可以跑(?)。

    这就是奥默.林顿训练员,书面知识一直在飞快的补,实际训练也不像是个新人,一出意外就摇大佬抬一手,作为训练员的同时更在拯(zhe)救(teng)世界,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亲自上阵和赛马娘跑步,你一找他理论态度就——额啊啊啊啊啊!

    补充一下,叫的可能是你,指看到他的灵魂本相。

    态度?

    什么态度?

    我态度明明很好啊!

    只是不可否认,这几天那本是打着休假的名头,却深陷于各类男女关系的奥默.林顿,确实是疏于对担当马娘的关心,更是压根没能休到假。

    而现在,在这个双休日。

    在这个训练员的法定假日,也在他安顿好女友后的下午,在他接受同事朋友的邀请,要去找回点过去热爱的当下——担当赛马娘发话了。

    秋华赏的选手亲戚也来发消息了。

    哦,后者是让他别插手这倒还好,不是来让他加班的。

    但前者确确实实,是来让他加班来了。

    简单几句话,地图短的不够卷匕,却又效力十足,因那是当初契约时的话语。

    ‘每一场,每一场对决,我寻觅、我总结,她们的取胜之道,以猜测、以试错,找出成功的终点,接着将其予你。

    你追求速度,而我,给你胜利。’

    就算没有芯片的帮助,奥默也不会忘掉自己说过的那段形似诺言的话语。

    只是正如赛马娘的生涯至少会有两年以上,加之严格意义上的新人赛都还未真正开始,所以这段理应用于高强度战场环节的许诺,亦是直至如今都没见发挥。

    而现在,他的担当赛马娘说可以开始了。

    尽管那新人赛仍然未至,但那对未来的敌人们的寻觅、总结、猜测、试错,已然可以开始。

    就将空中神宫作为第一位目标,他被赋予的第一目的甚至是为其做个解析,协助对方变得更强。

    倒是一如既往的狂啊,速子。

    但既然都重提那段话了,奥默也只能‘还’那‘出来混’时的发言。

    不得不进行的加班,在那三人冲线的时候也仍未结束。

    只是目睹着贵妇人那两历华冠的达成,看那三次亚军,垂首不见神态的极峰。

    以及那位列第三,神态看起来很不安定的神宫。

    他再扭头瞥了眼那被身边同时轻拍肩膀,神情颇为沮丧的岩辉二。

    “…所以光是达成共识也不够啊……”

    “什么?什么共识?”

    魔人终归是忍不住叹息,然后招来一旁朋友的好奇。

    而看他那好奇的模样,魔人反而忍不住重新将目光投向那还未被他关掉的窗口夹层。

    作为眼前这一幕的‘幕后黑手’,同时也是眼前这个阳光大男人手下的退役赛马娘,大震撼的头像还安静地挂在那儿,不言不语。

NO.47:佣兵和训练员都拥有自主决定权

    尽管每一位赛马娘都有着奔跑的渴望,但职业生涯的开启却多少沾点随机的味道。

    原因无他,只因训练员的数量有限。

    比起赛马娘那每年的曲线都相对稳定的诞生数,训练员这一行的就业人数就很波动了。

    最波动的时候能跟个心电图似的,上上下下的来回跳,峰值最高时甚至可高过当期赛马娘的诞生数。

    考虑神圣泰拉联邦的人口基数,这样的数据非常合理。

    但别急。

    就业数是一回事,能坚持多久又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训练员这项工作的平均工作寿命一直都很低,这并不是说这行能有什么诅咒,而是就业后再辞职的人太多。

    诚然,与活力四射且颜值大多不低的年轻女孩打交道的工作,任谁看了都会下意识觉得这是件美差。

    更别说联邦各区的训练员薪酬虽有差异,总体却都是往高薪方向走,还不算上各式的基础保险。

    在如此优渥的职业待遇之下,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便显然低估了这一行的实际工作强度。

    训练员的工作是训练赛马娘——在这份乍一看与运动赛事教练并无区别的壳子之下的本质,却是考验着你与那些纤细敏感心灵的相处能力。

    寝不足、伤病、食不饱或食过多,情感内耗等等等等的可能,都会指向名为绝不调的终点。

    诚然,你若觉得她们太过个性无法忍受的话,也可以试着去找能够完全听话,能够完全按照你想法训练的听话赛马娘——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倘若你真能找到,那一切的结果便要么平庸至极,要么隐藏着你未曾发觉的气性。

    那又是一轮新的折腾了,并在这份过程中,你将逐渐发觉这一行的内卷程度。

    赛马娘的内卷,亦是训练员的内卷——即便没有官方做出排行,你也仍能在朝夕相处的同事那儿获得不少压力。

    以一般的逻辑而言,赛马娘抗压就代表训练员能力不行,甚至干脆就是训练员给的压力,而训练员抗压也干脆就是赛马娘的某些操作导致的。

    主打这样一份互相折磨。

    但现实的逻辑是,赛马娘抗压可以和训练员抗压联动。

    甚至彼此加压!

    而值得一提的是,绝大部分憧憬着赛马娘的身姿而投入这一行的,也都是些年轻人。

    提供就业率的是这群人,拉低职业寿命的也是这群人。

    时至今日,训练员这一行也仍是以年轻面孔为主,只是一旦从中追溯资历,那人数就要刷下至少六成。

    如果是中央训练员,那出货率更是抽卡手游。

    非常的惊人,同时也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就连马娘里的初中生都清楚这一点,各个都说在挑选训练员的时候,资历三年以内的训练员都属于是得下调期待的区间。

    你说不清他们会不会在近期内因受不了工作的压力而辞职,然后扯得自己的赛事生涯卡壳。

    于是便有了那句已然强调数次的结论:

    不只是训练员要谨慎挑选担当赛马娘,反过来也一样。

    而在这同时,赛马娘的圈子里也还存在着第二条前辈总结的共识。

    ——一旦遇到了感觉很好的训练员,那就一定要抓住!别管对方手下有没有其他的赛马娘!

    这建议听来多少有点像是该出现在极端情感板块里。

    但也确实是当今赛马娘们都或多或少见过、更从身边听过的话语。

    在这僧多粥少的状况下,大把入驻中央的赛马娘因为遇不见期待的训练员而荒废时间,直至毕业之期将近,便要考虑最后一博——让监护人代为签字跑程序,以赛马娘个人名义参加比赛。

    是的,这正是鲁道夫象征那曾被誉为‘王的从容’的选择。

    做出这份选择的时机与后果,决定了从容与否。

    显然,那些姑娘们都没能从容起来,所以如今的特雷森各分校都有‘临时训练员’这一机制,可让训练员们在训练担当的同期,仍能签下其他赛马娘的训练权利。

    更让某些老资格的训练员有了提前带徒弟的权利。

    杰梅斯.史都华与朝仓陆与米浴的关系,也是这一机制的另一方面表现。

    对赛马娘一方而言,一旦契约达成,不论是作为担当,还是作为临时,都是一样拥有踏足赛场的权利。

    现役的就继续。

    而未出道的,这被允许踏足当期新人出道赛的资格。

    只是纵观整个学校的学生数量,你就会发现……这份新规对现状的改善虽然有,但也仍是相当有限。

    像是爱丽速子这样的赛马娘,甚至没有与新规产生任何关联。

    在遇见奥默.林顿之前,她就处在绝大部分赛马娘都还持续着的,漫无边际的等待状态。

    同期同班的空中神宫找到了担当,其职业生涯已然开始到现在,几近一年,而爱丽速子到现在都不算开始。

    ——当下参与的比赛,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出道赛。

    不过能为出道赛谋一份更加便利的出赛权。

    赛马娘赛事里的人气高低,不仅仅是方便圈外人理解谁谁谁可能很厉害的浮动指标,更是选手出赛的凭证,甚至一定程度地影响着闸门安排上的次序。

    只是当下显然还谈不上开始。

    在速子正式踏足出道赛之前,人气的预积攒已然足够——不论是胜利本身,还是摊上一个话题度极高的训练员,都让她的知名度在最近一个多月里迅速发酵,且不说粉丝数量如何,至少话题度这块是狠狠地拿下了。

    而URA协会所看中的,也正是话题度。

    是的,是话题度,而非粉丝数。

    这正是URA协会的商业之处。

    它的生命线系在这些如偶像般的马耳姑娘身上,但这些马耳姑娘的事业也同样与URA协会息息相关。

    为了宣传,为了更好地发展,协会常会做出些反常识的决定,却也会乐于推手某些世人乐见的可能。

    这便譬如极峰与贵妇人,这两位都算是大震撼的妹妹的碰撞。

    也譬如近乎贪婪地同时报下经典三冠与三历华冠,虽有胜场却无疑只是散装的空中神宫,亦将同样充作全新的话题爆点。

    对当事人而言,绝对谈不上好,但于协会眼中却仍是值得一握的流量。

    已然能从当下预见到某些未来的Umastar,倒是无意谴责协会在这方面的做法。

    他只是看着那于赛马娘而言再经典不过的终极侮辱环节——胜者舞台上的一众姑娘们,对胜者的伴舞与和声。

    看她们在那同时,保持着一份突出营业性质,脸上看不出半点怨气的笑容,他只觉得比起自己那份外在帮助,空中神宫眼下更需要的大抵是心灵上的坚稳加固。

    而这不是他该做的。

    所以他转过身去,在那舞台下的昏暗中迈步。

    毫无阻力地穿梭于人群,抬手拍了拍面前那不甚起眼的背影。

    “?”

    那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拍肩,在舞台上的辉光映照下,显出那愕然面孔上仍然残留着的沮丧。

    “林顿训练员?”

    “对,是我。”将对方后退半步的趔趄纳入眼底,却并未多此一举地抬手去扶,奥默只是笑着问他。

    “要聊聊吗?岩训练员,你看起来很有些困扰。”

    4/4日更新修复日志:修复了贵妇人无败三历华冠的重大文本BUG

    笔者之前翻着本马生涯写着写顺手了,都忘了本书612赛季的橡树赛是空中神宫赢下的。

    史实本马的牝马三冠在这儿被打成两冠了,也是内卷之世的一个侧面

NO.48:在中央干得最多的是心理咨询

    奥默.林顿与岩辉二的初次见面是在一家自助餐厅。

    普通是他对这位前辈的第一印象。

    尽管有着能让他联想到某位数码斗士精神持有者的名,但姓氏才是真正能够概括对方的标签。

    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样貌身材,他都如路边一石子般的不起眼。

    仅有空中神宫这一位现役一年的担当训练员的事实,也证明了他仅仅只是比奥默提早入职一年的前辈。

    放在一般赛马娘的认知里,甚至同样属于不值得贸然托付职业生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辞职的‘观察期’范畴。

    但就像奥默.林顿与爱丽速子完成契约那样,岩辉二也有着空中神宫这一担当赛马娘。

    诚然,这本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按中央这儿的规定,新人训练员倘若手底下没个担当,那倒也没资格继续待下去。

    只是他与空中神宫的组合多少让人感到诧异。

    这份诧异甚至比迫田绫香与成田白仁的组合带来的意外更甚,因为成田白仁不论风格再怎么野性,也至多是逃课,而并不妨碍上课,也不反抗训练。

    而空中神宫小姐,特立独行且遵循数据,不仅是速子的合作者,更是她在‘特雷森问题学生’领域的同类。

    在学校里便已是远近闻名,能被骏川小姐特地留意的那种。

    在奥默所知的情报中,这位黑发小姑娘最夺目的事迹,无疑是早在初三时期就有两次签约记录,高一还有一次,都是和新人训练员。

    然而结果显而易见。

    契约全部断绝。

    考虑三位新人都因契约断绝后没有尽快物色好第二位担当接替,而被发配地方的结果,空中神宫这也算是送走了三位刚来中央的新人训练员。

    换在游戏里该给个成就了。

    也就是这样一位外表与性格都脱离常识的赛马娘,对待训练员们基本都是反抗态度的赛马娘。

    到后来,就连原本充作教官,教导未签约训练员的赛马娘们,完成基础训练的训练老师们,都得通过抽签来决定当天负责她的人选。

    看起来已是罪大恶极了不是?危害看起来比速子还大,简直就是训练恶霸!

    但委实说,这在奥默看来,姑且还算是比较好解决的问题。

    因为情报还提及了她存在一项异于常人的天赋——头脑。

    她有着相当惊人的头脑,惊人到可以在脑内反复模拟比赛,将其称作《刃牙》IP里的鬼脑也并无不可,在数据整理、骇入领域也极具天赋。

    更能亲手编写数据、制作软件,在当年便已崭露头角,到如今更是一度成为奥默对‘社工库管理’的备选人员。

    只是后者终归是由女巫兽来承担了所有,所以奥默对她的关注优先也一度降低了许多。

    在这方面上,他倒也蛮功利的。

    虽然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小姑娘赛程刚起步,表现也挺中规中矩,还谈不上成为他推的偶像。

    只是无可否认,空中神宫之所以那样抗拒过去的训练员、教师们的指导,便是源自她那头脑,源自她那惊人的演算能力。

    换言之,在空中神宫眼中,这些人的训练、教导,都远远不如她通过书本上的知识与自己的实测演算后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你再看她过往的操作,就能意识到她就是在嫌这些人菜。

    年纪轻轻,对训练员有种对权威的崇拜。

    草率的签约之后逐渐发现对方不过如此,愈发的抗拒,到最终直接选择解约……

    ——这么看下来,她至少算是干脆果决,亦有强烈的自我,不是所谓的凑合着训练跑跑,就那样混过自己的生涯。

    而这样的她,其最终签约的训练员,同时也是眼下的训练员,就是这位岩辉二训练员。

    虽然奥默对职场未来没有太大的期待,更不指望和大多数同事搞好关系,但对于有过交集的人,回头抽空检索一下社工库的余暇还是有的。

    所以他知道空中神宫是这位前辈的第一位担当赛马娘,甚至知道这位前辈在中央训练员考试上的笔试成绩。

    中等偏上的水准,甚至比奥默当初草草写就的分数还低一些。

    但奥默那张试卷属于是‘紧急测试’的凝练版,中央训练员笔试的正规试卷,不论是长度还是试题密度都比那高得多。

    所以岩训练员的逼格还是有的,倒不如说以正规流程通过考核的,就已经胜过大部分不是不想来,而是不配来的地方同僚。

    只是性格这块属实是拖了后腿。

    就像当下,被奥默背后拍肩招呼而扭头时,他瞧见那对在昏暗中熠熠生辉的暗红双眸时,第一反应是后退半步,甚至还步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但还好他没有,所以站他旁边的观众逃过一劫。

    也还好他没有,所以奥默并未过分友好的伸手过去。

    奥默.林顿对身边人的态度素有一份观测者应有的敏锐,热情、胆怯、谄媚、蔑视如此等等态度于他而言总是那样一目了然,因而他也在那初次见面中,注意到了岩训练员对自己的敬畏。

    这份敬畏,似乎在自己未曾留意的时候,悄悄提升了畏惧那部分比重,让对方站在自己一旁显得分外地不自在。

    而这也正是他的另一层普通的展现。

    奥默知道这几个月来,围绕自己的新闻、话题大多都谈不上正面,这点光从偶尔与同僚们坐在一起时,那些微妙的目光正在变多变明显都能直观展现。

    只是不论那位荣进闪耀的训练员,月亮女士还是成田白仁的训练员迫田小姐。

    甚至是那位私底下只是有过几次遇见打招呼,除此之外并无更多交集的,小栗帽的训练员北原先生与黄金船的训练员金浪内田。

    他们看自己的目光都不曾有过变化,就和那邀请自己的阿丰一样。

    大家并不是不关注时事与杂闻,但是否受其干扰总归是两回事,相较之下,岩辉二虽在之前与月亮女士一同朝这边表达善意,但那并不是很坦然的目光,仍会招来奥默的留意。

    留意,却并不怎么往心里去,只是难免叹息对方的这份‘普通’。

    他是那样优秀,却又是那样优秀的普通。

    普通到当自己这番虽然带着诱导性质,但却换做真正警惕者反而不会被接纳的话语,被对方轻易的遵从。

    “林顿训练员…你,你真的愿意听吗?”

    他有些踌躇,话语亦有些吞吞吐吐,这亦应了他之前在观众座椅上的忧愁沮丧。

    他的心理状态确实很低迷,急需倾诉与安慰,而据奥默所知,对方在家中排行老二,也并不受重视,更没有女友,朋友……似乎也没有联系比较密切的。

    算是当代年轻人离家闯荡后的常见现状,但又比他们胜在一个能和年轻帅气的女孩频繁交流。

    嗯……年轻帅气…奥默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仍在聚光灯下的伴舞。

    空中神宫的确是走不良少女路线的,但其独具审美的饰物与发型选择,以及并不明显的曲线,更让她英气得像个帅小伙。

    奥默虽不太欣赏,但也能称其为优质,知晓好这口的人不少,且男女皆有。

    只是对于如此‘普通’的岩辉二而言,他大抵是连审美也普通的。

    对女性的欣赏只在女性概念化的柔美上,因而并未对台上那虽未站在C位,却也在贵妇人选择的热血澎湃歌曲下,与那彰显力量感风格的舞步相得益彰,表现甚至有点抢镜的空中神宫投以视线。

    有些失职,甚至有点丢人。

    对于不久前还看对方以一副好像很有把握地坐在座位上,任由同事们揣测,一副从容模样的奥默而言,这样的反差多少有些难蚌。

    委实说,倘若这位前辈继续一副坦然模样,仿佛某位道出‘会赢哦’纸片故人,魔人反而会笑出来。

    但这幅样子……

    幽默之中有一种对于生活的嘲笑,包裹的本质是纯粹的恶意,而这恰恰是魔人不喜所见的一种,所以他笑不出来,只是面容平静。

    “当然,我也不会说给第二人听。”

    行程有变,这两天不请假了,七号出远门去重庆再请假

NO.49:垫脚石也可以是陨石

    于是他讲述起了一段乏味的故事。

    这故事从一个可以说是笨小孩的孩子开头,以笨青年过度,到笨训练员作结的故事。

    没有理想,没有梦想,只有近期的目标。

    从期待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玩耍,到期待新的技能,新的女同学,新的大学生活,再到新的工作新的同事,新的生活。

    因‘好好学习’、‘好好用功’的期望而放弃短期的目标,因‘这个不赚钱’、‘那个没前途’的指导而放弃原本的选择。

    更被兄长的光辉暴晒着自己的世界,最终决定脱离家庭,去寻觅自己的价值与追求的男人,最终成为了个训练员的故事。

    但就算是成为训练员,也并非他自己的目标,而是父母那边的关系给他指出的所谓‘明路’,而他就这么做了。

    然后遇上了空中神宫。

    一位特立独行的,有着自己追求与能力的赛马娘。

    一位中规中矩的,连工作选择都是亲戚帮助指导的,即便学习能力算是优秀,但也只是优秀的普通的训练员。

    两者相处起来的常态,便是一方拽着另一方,一方劝着另一方,然后偶有吵架,但更多却是冷战的关系。

    老实说,这听着像是什么凑活着过呗的中年烦恼。

    如果奥默没有忍住‘为什么不断契约’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完全是‘为什么不离婚’的痛苦故事了。

    “所以你就听他发了快一个多小时的牢骚?即便是团建到ktv的时候还在继续?”

    “毕竟空中神宫小姐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更没打算和训练员度过那段失败的时光,不过我还真希望她第一时间是来找岩训练员复盘,这样至少能让我的工作轻松点。”

    下午四点,界门辖区下的东京都练马区,奥默站在一处饮品店前,等待着仍在排队的‘大部队队长’的饮料配给。

    就像不远处的同事们手里都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打发时间一样,他也理所当然地拨弄起了终端。

    同时也将那过于常驻的静音结界重新提起。

    通话时开个保密模式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当你已并非籍籍无名时,至于录音……

    有过类似工作的朋友都知道,录音这玩意儿比起折磨被告人,不如说是在折磨律师,尤其是你这录音还带方言口音的时候。

    只能说,即便是在科技出色的泰拉联邦,方言也是为数不多能把AI都卡着的壁垒之一。

    不过就算是不提被骚扰亦或窃听上的隐患,这样的语音通话也确实需要避开干扰。

    毕竟这里是练马区。

    众所周知,东京都这地方,远离市中心的部分通常与繁华无缘。

    甚至会有阴暗的部分一如既往地生长。

    而练马区这样的城市农业区,理应亦是如此,但偏偏,府中竞马场的确坐落于此。

    别具一格的人山人海,无数美食、娱乐商圈的围绕建立,到处都有的繁华路段甚至能让你以为自己仍然身处市区。

    热门赛事的举办总会有着这样的魅力,而这里作为‘极东动漫发祥地’的诸多漫画公司定居事实,更让其成为诸多ACGN爱好者的朝圣地点。

    同时,这也更进一步地促进了赛马娘文化的各类二创活动。

    就连数码老师试图参展的最近一届马娘Only展,举办地点也在这儿。

    当‘奇装异服’的角色出没于视野的边缘,他便明白那同人展的准备预热已经开始了。

    毕竟Cosplay这东西,在作为发源地的极东区反而管理得很严格。

    在没有特别许可的区域贸然进行Cosplay,只会被视作奇装异服,还能把警察给招来。

    反过来说,当下那些人也能视作场馆拿到许可的证明。

    同人展大抵能在万圣节前夕如约开启,那么同人志呢?诸位社团的老师们呢?

    奥默难免想到某位仿佛在演自己的工笔老师。

    在自个儿面前时的当天,还是一副难产到好似作息全崩、状态稀烂的画手绝境模样。

    隔天却又表现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在自己习惯求稳地找数码老师确认后,反而得来对方喜气洋洋的回复:

    ‘没问题的,工笔老师效率可快了!

    你等等,我把目前收到的样稿给你看看’

    只等了几分钟后收到的压缩包内容,证明了数码老师并没有因为什么极东人式的亚撒西而罔顾事实。

    那毫无疑问是出自夕小姐的笔触,或者说,那份特殊的笔刷(x)是颇具辨识度的,但同时,这也证明在自己那儿卡了一晚上的工笔老师,一回家后就仿佛再部署一般奇迹复活,展示出了爆杀不少人力画手的效率。

    怎么?

    哥们儿妨碍你发挥了?

    很难不认为工笔入画老师是在演自己的二创雇佣兵,虽满腹疑虑好奇,但一想到当天夜里那三位岁片各自都有呈现的怪异之处,便觉得这事还是自然盖过比较好。

    人在很多时候都要学会装傻,即便你可能真是不懂,也要遏制那可能为自己带来措手不及变故的好奇心。

    尤其是在你生活得并不是很从容的当下。

    “轻松?你觉得她来复盘就能听你的了?还真是想当然啊,豚鼠君。”

    看,甚至还有担当赛马娘对你的操作指指点点。

    魔人寻思真要按照阶级来论,自己才该是领导。

    “我不得不指出想当然的可能是你。”奥默面无表情,望着那屏幕中背对着窗口,也就背对着日光,仿佛是想借着特殊的角度对自己释放光能打击的速子。

    “我说的工作轻松点,指的是她若有如此硬朗的意志与觉悟,那么我所要做的一切都能轻松顺利,单单只是对训练员灌鸡汤,效果不见得能好。”

    “以你口中那位豚鼠的普通程度,鸡汤肯定能有用吧,反正豚鼠君你就特别擅长这种事。”

    说着奥默听来总觉是在暗搓搓diss的夸奖,爱丽速子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话题,避开了一开始理解出错可能招致的取笑。

    “而且你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要求可太高了,”屏幕里女孩懒洋洋的晃了晃那拢在袖套里的手,“神宫虽和我同班,但她那本格化现象可比我晚了足足半年多。”

    “我认为对争胜的渴望,对目标的追求这种事,本该与年龄无缘。”奥默平静道。

    他并不为此感到意外,毕竟像他这样持续扒取公共信息筛选情报的危险分子,理所当然会接触到赛马娘这个圈子的各式虚假年龄。

    本格化本身就是个妨碍年龄认知的发育机制,而三女神那时而随机,时而精挑细选的‘接生选择’,更是能让赛马娘的命运考证充斥艰难阻力。

    就像他在十二分钟前联系毕泽,想要确认这次秋华赏的选手们各自在异世界对应的本马事迹,却被对方告知时间线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好查的事实那样。

    他扭过头来,望向不远处的两道背影,那是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前,都还在赛场上的,棕发的选手以及另一位和她聊着什么的的又一位熟人。

    目白善信与大拓太阳神。

    奥默不得不承认之前在与大震撼交流时所做的判断有误。

    扯上交际圈的并不是三个选手,而是四位。

    那位在比赛途中缺乏存在感,试图爆逃却在一开始就失败了的目白善信小姐,显然算得上是大拓老师,也就是大拓太阳神的亲友。

    甚至是同龄。

    但这同时,那位目白家的小姐,也是毕泽口中的这场比赛里,本马事迹资历最老的。

    除了极峰与贵妇人这对组合外,这场比赛的其他赛马娘所对应的赛马本身,都因为生涯时间错开而缺乏实际关联。

    同时也意味着——彼此之间的赛马命运也一样缺乏交集。

    那自己在这上面做文章的期待也就不能有了。

    这或许也是好事,奥默想。

    虽然见效明显却工作量巨大,这种涉及赛马灵魂命运的着手方案非他所愿,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切都始于他有个麻烦的甲方,光觉得提升自己还不够,还要提升一下将来的对手。

    “无关是无关,但你的期待也很不现实啊。”

    这个甲方甚至还敢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的期待不现实。

    “难道想要我去协助一位本不算熟的赛马娘,就算是现实了吗?”奥默无可奈何地反击道,“我真好奇能有几个训练员会从担当那儿接到这种委托。”

    “正常训练员也不会把担当的拜托当委托吧,豚鼠君,认命吧,打从一开始,咱俩就都不正常。”

    “嚯~这么容易屈服命运的速子小姐可是我没见过的,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新发明的药剂吗?”

    “哈哈哈,当然是研究者那要连自己也一并研究的心,而且什么叫屈服命运,这分明是咱们各自选择的命运,不过先说好啊,豚鼠君,这么跟我唠嗑拖进度可不行。”

    “倒不是拖进度,只是阿丰那边饮料排队慢得出乎预料,我也就顺势给你报告一下当下的进度,”不知已是第几次地瞥了眼那快要到柜台前的西崎丰,奥默回过头来,“委实说,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做的,仅仅是静待时间来验收成果。”

    “这倒是不错,因为不方便直接接触赛马娘,所以通过干涉训练员的方式来干涉对方的赛马娘,真是完完全全的邪道行径啊,豚鼠君,值得夸奖哦~!”

    “距离恶役可真是更进一步了呢。”

    “这话说得,想要把同学拽起来当垫脚石的速子小姐也要注意别被垫脚石给崴到脚啊。”奥默温和的笑了笑,笑得毫无善意。

    毕竟与那三观多少有点歪斜的速子不同,林顿训练员并不憧憬成为恶役选手。

    “待那岩训练员真把我那番话移花接木过去,若是没效果便罢了,若有效果的话,我还真怀疑空中神宫小姐真会成为另类的空中神宫。”

    “另类的空中神宫?”

    “阿克西斯,也可以是一种空中神宫,具体你可以问问波旁,她已是这个圈子的资深粉丝了。”

    赛马娘tips:与末尾的玩笑不同,AirShakur/空中神宫的Air/エア/空的马主冠名其实是佛教用语的“空”。

    换成二刺猿更好理解的方式,就是空之境界的那个空,月球女武藏追求的那个空/无,或者什么各类作品的明镜止水之心什么的,虽然本质是无,但被acg化用出来更多是表明一个境界。

    而不是说天空的意思,不过cy做赛马娘的时候显然没考虑这种元素,设计的小姑娘更偏向于Shakur/シャカール/神宫(音译)这部分。

    这个Shakur源自美国音乐人图帕克·夏库尔(TopacShakur),艺名是2Pac。

    空中神宫的形象设计就和同样名字里带确实人名的荒漠英雄(罗布·罗伊,以前书里提过的苏格兰英雄)一样,设计偏向于那个人名的形象,所以决胜服和妆容都挺嘻哈。

    至于“空”这个佛教用词,大概也没有完全丢,而是转换成了‘天才’的概念

NO.50:乌鲁:我就说他会汲取情绪

    若是以前的话,奥默大概不会有耐心将岩辉二的故事听下去。

    因为对观测者而言,一切的客观事实都可以通过耐心观察证明。

    他迟早会有机会,将对方身上信息的凝结,拼成对方已然经历的一切,而这一切,都会在简单的归纳与总结中,化作几页薄薄的纸张。

    所以即便是为了完成他人的托付,也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倾听一段太过常见,简直就像无数人生活主菜的故事。

    是的,对许多人而言,生活的主菜便是这样普通而寻常的东西。

    新奇与意外并不多见,起伏与跌宕亦难伴随,偶尔一次便极可能是不可承受之重,更别奢望其他。

    也正是如此一来,才会有那么多人在许多年后,期盼着纯粹的平稳生活,或是反而寻求一段前所未有的冒险。

    对生活,对故事,前者已然接受,而后者绝不接受。

    岩辉二其实是这样一位后者。

    哪怕他表现得再如何地像是前者,哪怕他在面对担当赛马娘的每个主意都显得那样地态度保守,且还像个以大欺小的刻板人士,一度以训练员的身份来让空中神宫做出妥协。

    但那也无碍他那关心的本质,以及那份无法掩盖的追求。

    这种追求,会在习惯了低迷、无聊的空气后急剧膨胀。

    这种追求,会在习惯了压迫与妥协后更加精炼。

    这种追求,会让他区别于空中神宫以往的几位训练员,成为那一通关于生活抱怨里,唯一展现出的闪光点。

    那是一种韧性,将本质的渴求包裹,深藏于那一贯以来的逆来顺受、谨小慎微、普世正确之中。

    让他抱怨了那么多,他始终没想过放弃。

    针对空中神宫这位姑娘的怨气再如何重,也仍是没想过解约。

    他没有放弃。

    在他那习以为常的妥协与正确中,训练员是他当下唯一不愿妥协,不愿再奔向正确的工作。

    赛马娘的成绩不好,就等于自己的工作不顺,家里会时常打电话慰问,赛马娘的粉丝也会怪罪是自己无法发挥神宫的潜力,甚至偶尔还有不知来历的恐吓信,试图让他继续着以前的道路,去听所有周围人的话。

    放弃,妥协,放弃这份‘终归还是不适合自己’的‘错误’的工作。

    去奔向一如既往的‘正确’的,大家都希望你去做的事。

    若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他也该真正屈服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把面容覆盖在双手里,逃离到那温热的昏暗中去。

    又一次的,将坚持,将努力,将一切的心力投入到一个令人失望的终点。

    他的目标再一次破碎,那他也该一如既往地听从周围人的劝告,再次投身于其他。

    但结果是他再度遇上了那个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青年。

    那个比他小整整七岁,也就比自己省去了七年时间就已经做的比自己当初更好的年轻人。

    光是面对他那明亮而锐利的目光,岩辉二的心头就难免泛起恐惧。

    那目光总是仿佛能将他看透,而在通过网络,通过现实的交谈了解到与那年轻人有过交集的人们的反馈之后。

    那份本是无来由的恐惧也成了确实的证明。

    他的恐惧便会更深。

    不是因为他自认藏了什么,而是他是那样的清楚自己那如一张薄纸般乏味,甚至有些丑陋的过去。

    他从来不愿展示那样的自己,也不想面对那双或棕色,或暗红的眼睛。

    但委实说,当那双眼睛无可避免的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发出再温和不过的邀请时,他本该松一口气。

    就像已然不愿再让自己疲惫的堕落者,大可以将一切的错误都怪罪于那找上自己,给自己机会的恶魔那样,他也可以当做是林顿训练员在诱惑、逼迫着自己倾诉,然后他再心安理得地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展示出那份有些丑陋的自己。

    这一切本该顺理成章,只需他是那样彻头彻尾的‘普通’,沦为芸芸众生里再寻常不过的侧面。

    但他终归是没有做到。

    他甚至无法与对方的目光真正对视,就只是低着脑袋,斜着目光,絮絮叨叨,又时不时沉默斟酌着用词的,说着自己的事。

    因为他会想起一对金色的眼睛。

    明亮而璀璨,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就是她的训练员。

    一直以来都在顺从身边人的期望,一直以来都想要逃避那些没完没了的话语,终于在他能够自己做出选择,却也一如既往地被人‘劝告放弃’时,是那女孩以再粗鲁不过的言辞,回应了自己。

    就像是看穿了心底的渴望,就像留意到了那心底的不甘。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表现并不够优秀,性格也谈不上出彩,就连与人交流的说话环节,也恐怕能伤到些他人心,空中神宫小姐所期望的也都不是这些。”

    “但你确定,她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参赛的权利,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么?”

    “或者说,你真的听话吗?”

    “我直接说结论吧,岩训练员。”

    那双曾那般沉静而又锐利,总是看不出丁点轻视、恶意的目光,却也正是因此,让他无数次的自惭形秽。

    只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差距,从两人之间化作庞大的鸿沟,让他无数次地感到无端的恐惧,躲避着会与对方1:1地相处的时机,连座位都要选得远一些。

    而现在,这份目光又一次的注视着自己。

    他本该再一次地逃避,却鬼使神差般的,面对了那双棕色的,一如初见时的眼睛。

    “自命不凡者在陷入困境后,恰恰缺乏平凡者那再常见不过的素养。”

    “那是一种韧性,那是一种坚持,是她们搭建心中神宫时,所缺乏的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料。”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诶?辉二?!你去哪儿!我们才刚到这儿呢。”

    那时候,刚下车的西崎丰看着岩辉二那飞奔的身影,有些费解。

    “奥默,辉二干嘛去了?”

    而奥默也看着那西装下摆飘摇的背影,微妙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步伐上,心知一般的训练员制服,还是缺一双质量优秀的皮鞋。

    “大概,是去给一座宫殿的竣工添砖加瓦。”

    “?”

    “总之就是不用买他的那份饮料了,有一位小姐需要他的关心。”

    “啊?不给对方自己冷静的空间吗?”

    “并不是所有失意的小姐都该放置不管的,王子大人难道不清楚这点么?”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西崎丰尴尬的扭头看了看这条街道的人来人往,让奥默看了点了点头。

    “倒也的确。”

    “不过奥默,你好像和他聊了一路吧?是被谁委托了吗?”

    “真意外你竟对我能有这种程度的了解。”

    “这话可太伤朋友心了,不过怎么样?”毫不客气的展臂,试图将奥默揽过的西崎丰,揽了个空,看着那闪躲自然的后辈,目光分外无奈。

    “不会觉得他的故事很无聊吗?”

    “确实很无聊,”奥默点了点头,“感觉写成字数也不超过一千字,换做过去,我大概懒得听下去。”

    “果然还是这样吗?”无可奈何的说着,西崎扭头瞥了眼岩辉二跑远的方向,又回头看向其他下车的同事正汇聚过来,旋即状若无事道。

    “还得是委托人的话比较重要吧?”

    “不全是。”奥默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看着那一千字不到的一页纸,偶尔会想那里面的悲欢是否有所不同。”

    “哦?”

    “文字归纳的只是事实,但对当事人而言却是鲜明的过去,或许会包裹着复杂的悲喜。”

    “不论多少次,都很不习惯你这张年轻的脸说这话啊。”

    “那你面对理事长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

    “理事长又讲不出什么深沉的话。”

    “可以,我要把这句话发给理事长。”

    “别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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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969/ 第一时间欣赏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作者:古信玄所写的《只有怪兽可以吗》为转载作品,只有怪兽可以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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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介绍:
星盟历613年,一位穿越者抵达两界安全局予以的咨询地点。
望着这小巷中的事务所,再对比手中的电子地图,不禁怀疑起了指引。
“西边是时钟塔分部,东边是罗德岛制药,南边是特雷森学院,北边是暮海侦探事务所...”
同样是各式异界残留,唯有此地格外朴素。
安奇分外不解地踏入事务所门扉,望向柜台前睡眼惺忪的男人。
“你这儿能咨询什么?”
“只有怪兽可以么?”
奥默指了指一旁柜台上摆放成排的卡片,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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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已是一种常见社会现象的类银魂综漫,主要涉及赛马娘、明日方舟、奥特曼、型月等,次要涉及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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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某平台已完本作品《尼德霍格提不起劲》、《普通穿越者,大概》、《明日曙光》,亦将以此书伴各位时光。只有怪兽可以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只有怪兽可以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